第三十章:樊城节庆
法缘二人跟着三小姐往回走去。刘顺将功补过,自告奋勇跑在前面引路。有他这尊凶神在前面开道,路人再未对法缘二人指指点点。
三小姐的身形妖娆,婀娜多姿。裙摆下两条修长的细腿,步履姗姗。成熟的女子体态妩媚,甚是吸引人。
法缘走在三小姐身后,眼神不由自由的被她吸引了过去。想起师傅常说红颜祸水,一直都不解其意。此时此刻,他终是明白了“祸水”的真正意思,的确是害人不浅啊!
摘月楼是这条街上唯一的纯酒楼,也是这条街的第一高楼。一行人上了摘月楼,刘顺抢过小二手中茶壶,殷勤的倒茶伺候。
三小姐对着法缘二人道:“知道我为什么敢肯定那个女人撒谎吗?”
她明眸生辉,玉手轻掩红唇,笑道:“你们刚出现在这街上,我就看到了。和尚身着袈裟,大摇大摆的到这里来,在樊城里还是头一遭。我也很好奇,想看看你们会做什么,就一直远远的跟在你们后面。”
她旁边的丫环插嘴道:“我们小姐可说了,这个和尚长得这么好看,气质也高雅,不像寻花问柳之人。他们行色匆忙,定是有急事儿。”
三小姐瞪了丫环一眼,小丫环吐了吐舌头。
刘顺边沏茶边道:“两位师傅不知,三小姐就是汝阳王的独女,赵香怡小姐,也是樊城杨城主的未来儿媳。三小姐与杨少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
赵香怡浅尝了一口茶,柔声道:“还未请教二位大师法号。你们来自白兰寺,可知龙腾、天都佛斗?听说那场佛斗中,法缘大师大放异彩,他现在可回到了白兰寺?”
她看出两人中,法明虽然年长,却不喜欢说话,多以法缘为主,于是对着法缘询问。当着法缘问法缘,也有趣。
法缘合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应道:“些许薄名,入不得赵小姐慧眼,贫僧就是法缘。盛京佛斗中,我只是机缘巧合胜了正德大师,按真实实力来说,贫僧差得远了。”
眼前这个俊俏的和尚,就是传说中的法缘。赵香怡睁大眼睛,微张着红润的小嘴,细细打量了法缘好一阵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女孩子,这样仔细看一个大男人有些猛浪,脸一下变得白里透红,平添了几分妩媚。
小丫环惊喜道:“没想到法缘大师这么年青。你们能到樊城来,真是樊城的荣幸。”机灵的小丫环,帮赵香怡打了一个圆场。
赵香怡娇羞之际,轻扫了法缘一眼,脸色又红了一下。她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天恰好是樊城节庆,香怡邀请两位师傅去花坊游玩,正好感受节日的气氛。”
法缘合什道:“多谢赵小姐盛情,我们顺江而下路过樊城,只在码头停留半日。时候已经不早,不敢误了登船时间,多谢小姐美意。”
刘顺道:“两位大师可不要错过今天,今天是樊城有名的女儿节。樊城出美女,女孩如花似玉,玲珑剔透。你们白天没看到多少,晚上节庆的时候都会出来。”
刚才法缘自承就是盛京佛斗的法缘禅师,他心惊肉跳了好久。那可是天人境高手啊!刚不久前,他还准备讹这个天人境高手的银子,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
此时他大献殷勤,比赵香怡还热情。浑然忘了对两位和尚,特别是这么有名望的和尚说女色,有些不妥。
赵香怡道:“来了樊城不买樊城玉,不看女儿节,那可真是白来一转。大师何不留下休息一天,明天再启程也不迟。”
她也不管法缘二人同不同意,直接对刘顺道:“你去码头安排一下。看大师乘的是哪艘船?把他的朋友全都请过来吧。”
刘顺应了一声就跑下楼,招呼了几个人直奔码头去了。
法缘与法明对视一眼,均感无奈,只好继续喝茶。过了一会儿,赵香怡又让人端来点心。点心吃完后,天色已近黄昏,刘顺回来了。
他对赵香怡一拱手道:“三小姐,幸不辱命,我已和船老大谈好,明天早上启程出发。”
他对法缘行礼道:“法缘大师的师傅,道济大禅师等,已被请到花坊使用斋饭。大师可以放心留下,晚上尽情领略樊城节庆的风采。每一届女儿节,都会选出樊城最美的女子。”
小丫环嘴一撇道:“其实
啊!一些庸脂俗粉又有什么好看的。谁不知道我们香怡小姐是樊城第一美女。小姐一去,那些花魁、知音都黯然失色。”
赵香怡居然是樊城第一美女,法缘忍不住又打量了她几眼。
赵小姐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这份美丽已是万中无一。她身形玲珑而婀娜多姿,当真算得上一个绝世尤物。法缘不由赞道:“赵小姐当真是国色天姿。”
女人天性喜欢被男人赞美。法缘是天人境高手,是龙腾佛教声名显著的佛学大师。最主要的是,法缘还长得那么好看,是她平生仅见的美男子。能被法缘赞美,赵香怡心中又甜蜜又高兴。她羞答答的站起身,道了一个万福。
这时天色渐晚,节庆要开始了。她领着法缘二人往花坊走去。
花坊不是花船妓院,也不是卖花的地方。在樊城,花坊是女儿节整个活动的场地总称。有游园、花园、小食园、戏园四个部分。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地方,组织选出樊城最美女子的大广场。
天还没暗下来,灯笼稀稀拉拉的点亮了几个。花坊里已经游人如织,估计到了节庆开始后应该是人山人海了。
赵香怡有事回去,让刘顺给法缘二人当导游。
刘顺口才不错,领着法缘在花坊里转游,一路滔滔不绝,介绍樊城的人文历史、趣事、杂闻。遇到女孩,更要评头论足一下,全然忘了法缘二人是和尚。
法缘二人光头、僧衣,在花坊里有些另类。走了一会儿,居然遇到几个师兄。他们受赵香怡相邀,在花坊里吃了饭,到处转游。
转完了游园,然后就是花园。去食园吃了一顿后,又去戏园走了一圈,遇到的师兄弟更多。除了道济师傅几个道字辈和尚,回到船上去休息了。其余的和尚,基本上都集中在了一起。
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十几个光头,明黄的袈裟。一大队走在花坊里,算是一道奇观。
樊城从有女儿节伊始,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和尚,组队参加节庆。
游人好奇的目光之下,法缘等人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也就泰然自若了。
第三十一章:如此强盗
天黑了,华灯齐放,整个花坊被点缀在万紫千红之中。女孩子多了起来,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樊城女儿果然多彩多姿。
法缘一伍,有几个年青的沙弥。年青人定力有限,看到漂亮的女孩就想驻足多看几眼。
被注视久了,有的女孩含羞一笑,低头走开。有的女子极大方,对着小和尚道:“好看吗?”。
小沙弥下意识地点点头道:“好看。”
“那还俗啊,我在家等你来提亲哦。”随后几个女子嘻嘻哈哈、打闹着跑开。小和尚像一只呆头鹅站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
几个法字辈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红颜祸水。”对着小和尚光头一拍,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渐渐的,整个花坊里有了两大奇景,一景是成群结队,多彩多姿的女子,另一景就是这群光头和尚。
节庆过半,最**的部分来临。由各大青楼、教坊、民间组织推选的樊城最美女儿选举开始,游人都往广场上聚去。
法缘一众,游玩了大半晚上,早已尽兴。
节庆的最后一场不合适他们参加。队伍中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和尚,对选美没有兴趣。在几个小沙弥遗憾的叹惜声中,大家往码头走去。
刘顺完成任务,向法缘请辞后,展开轻功往广场跑去,去迟了就看不到各种美女了。
众人沿着刘顺的所述路线,转过几个街口,渐渐到了僻静之地。刚踏上一座小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男女老少,为首一个大汉堵在桥头。
他身高七尺,膀大腰圆,穿着一件破汗衫,舞着一把菜刀,对着法缘等人叫道:“这桥是老子修的,要过这个桥,每人交费一两银子。”
大汉开始还手舞足道,霸气四射。随后声音却越来越低,到最后竟然跪在桥头,对着法缘他们道:“佛爷饶命,小的和你们开个玩笑,嘿嘿,只是开个玩笑。”
他转头对着身后一群人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后面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附合道:“是的,是的,他只是开个玩笑。”
一众和尚茫然,实在不知道这个大汉唱哪一出戏,法缘却是看得明白。
这个男子是后天境界,他跳出来表演完后
,才发现对面人群中,赫然有**个先天极致。当然,他没发现法缘这个天人境界。
先天境平时都难得见到一个,现在有**个在一起。任谁也要吓得腿软,他自然就跪下来了。
法缘走到大汉面前道:“樊城治安较好,老百姓安居乐业。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记起这都深夜了,于是改口道:“真没想到,光天化月之下,竟然有尔等为非作歹之人。是我拿了你去见官,还是你被我拿了去见官?”
大汉一愣,有光天化月这个说法吗?再说,你拿了我去见官,和我被你拿了去见官有区别吗?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多想,只管磕头认错,不停的叫佛爷饶命。
法明几人走过来,虽然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但身体表面真气流转,实打实的先天极致。大汉更加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法明对那大汉道:“你抬起头来。”大汉抬起头,方脸阔唇,浓眉大眼,给人一种憨厚、敦朴的感觉。
所谓相由心生,人长这样心也坏不到那儿去。法明突然掏出一两银子,丢在他前面的地上。
大汉本以为轻则会被打个断手断脚,重则小命不保,却没想到结局峰回路转,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目瞪口呆的跪在那儿,后面的众人也鸦雀无声。一个妇人怀中抱的小儿,扯开嗓子刚哭了一声,便被妇人捂住了嘴。
十多个和尚依次从大汉面前走过,每人都或多或少丢下一块碎银,大的一两、二两,小的也有五钱。
大汉泪流满面,对着渐渐远去的和尚猛地磕头,“咚、咚”声传出很远。桥头地面全是青石板,几下过后,他额头渗出血迹。
法缘走到法明身边道:“师兄,那人拦路抢劫,我们不惩罚于他,已是他的万幸,怎么你还给他银子?”
法明道:“人老了眼睛看东西会衰退,可是看人却反而能看准。你见过拿菜刀出来抢劫,菜刀上还粘着一小片菜叶的抢匪吗?”
“我们前面有两个人过桥。你觉得是两个人好抢,还是我们这一大路人好抢?”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抢匪的那种贪婪与狂热。”
法缘合什道:“师兄,受教了。”随
即和众人告别。他要回去观察那个大汉。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出手帮助。渡世人过难关,也是一种修行。
大汉得了银子后,与那伙男女老少还没走远。法缘隐住身形,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他武功学究天人,又是晚上,谁也没有发觉,有人缀在后面。
他们一路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渐渐的法缘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只是万没想到,这件事还与他有关。事情起因是他给了那个小乞儿钱袋而起。
当时,赵贤并没有跑远,而是在远处躲着,悄悄注视法缘二人。法缘给小乞儿钱袋后,他不敢对法缘二人报复。但对付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就容易得多了。
他追上小乞儿夺回钱袋后,一口恶气没地方出,全撒在小乞儿身上。六七岁的小孩,怎经得成年男子的毒打。
小乞儿是这大汉收养的义子。他空有一身力气,却不会挣钱。父子俩勉强能够吃饱,基本上穿暖。
他养孩子粗心大意,认为吃饱穿暧就行,从不收拾小孩仪容。邻居妇女看不惯,开始还偶尔帮忙收拾一下。时间长了,就失去了耐心,听之任之了。
小孩常是十天半月不洗脸、洗头,弄得跟一个乞儿一样。法缘第一看,就把小男孩当成了乞儿。
他们发现小男孩时,他已经重伤昏迷。医馆大夫说,接骨、养骨,治内伤,共要百两银子。大汉用光了所用积蓄,向亲戚朋友借了个遍,还差十多两。
他看到法缘一伙,想到事情起因是一个和尚给了儿子钱袋,才导致儿子被打伤,便准备上前借钱。
有个邻居开玩笑说:“既然是和尚惹出的事情,你不如就去抢和尚。”
他受邻居激将,头脑一热,就拿了一把菜刀跳将出去。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最失败的,但是又成功了的抢劫。
法缘心里难受,自己的一个随意举动,终究还是害了那个小孩。这个大汉如此行事,居然是自己的原因。
“赵贤、赵贤,”他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
大汉家不远,众人渐渐散去。他回到家,拿了几个馒头揣在怀里,准备去医馆看望儿子。忽看到一个和尚从门口走进来,有点面熟,是前面那队和尚中的一个。
第三十二章:寻找赵贤
和尚来干什么呢?难道是来要回银子吗?大汉紧了紧怀里的钱袋。这是儿子的救命钱,不能还给他。
法缘进门先是左右打量了一转,然后歉意的看向大汉。
大汉见法缘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对法缘道:“佛爷,可是看上了什么?只要看上了,你老只管拿走就是。”
他家徒四壁,稀稀几样家具残破不堪。房中唯一像样的物件是一张桌子。桌子只有三条半腿,第四条腿上绑了一根木棒支撑。
法缘忍不住笑道:“你这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大汉紧张的道:“这银子是儿子的救命钱,今天就不能还给佛爷了。求佛爷宽限些时间,我以后一定归还。”说着就要下跪,被法缘一把拉起来。
法缘道:“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好好给他将养一下身体。下午给你儿子钱袋的就是我,实在没想到会害了他。”说完把手里准备好的银子递了过去。
大汉抽了抽鼻子,眼中泪水打转。他诚恳的道:“你老人家给小儿钱袋,本来就是好意,我怎么会怪你。只是那个天杀的赵贤,别让我遇到他。不砍他一条腿,我不姓朱。”
大汉年纪四十有余,比法缘大了近一倍年岁。他感动之间慌不择言,让法缘着实不好意思了很久。不论怎么看,他也与“老人家”沾不上边。
“你可知道那个赵贤住在哪里?”法缘问道。
大汉道:“我只知道他叫赵贤,具体住在哪儿就不知道了。他喜欢候在珠宝、玉器店附近行窃。从那些地方出来的都是有钱人。”
法缘拍拍他的肩道:“去看你儿子吧,以后记得不要受别人几句激将,就去做傻事。这个世道好人多,这个世道好人也不多。”说完直接走了。
大汉直接往医馆去了,一直走到了医馆都在寻思,那个佛爷的意思,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好人不多?
法缘在街道上转了一圈,行人三三两两,讨论着谁是樊城最美的女子。看来女儿节的最后一环,选美大赛结束了。想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到赵贤,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下午在青楼那边遇着他,法缘事儿缠身,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记起赵贤的时候,早就没了他的人影。
其实,法缘想找到赵贤,一是要收拾这个恶人,二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想知道那块含有天地元气的玉,他是从何处得来。
夜已深,漫无目的寻找是最没用的办法。法缘忽然记起,刘顺认得赵贤。
走了几步,法缘又止住脚步。刘顺在青楼那边管事,这会儿正是青楼营业的黄金时段。自己一个和尚,怎么好意思去那种地方。
法缘用手摸了一下袋子里的那块蓝色玉石。意念稍加吸收,就有一股天地元气吸入体内。这种奇特的玉石,终让法缘下定决心去找刘顺。
他拦了两个路人,问明青楼方向大步而去。留下两个路人在风中凌乱,当是:问君能有几多愁,一个和尚问青楼。
找对方向,法缘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摘月楼,再往前面就是鳞次栉比的青楼了。
法缘直接往摘月楼走去。小二很有眼力,记得下午的时候,三小姐、刘顺都亲自接待过这个和尚,便笑脸迎了上去。
法缘对小二道:“刘顺在这里吗?你告诉他,我找他有点事儿。”
小二道:“刘爷正在楼上陪杨少和三小姐吃饭,大师请上楼。”
小二先前一步通报,法缘刚上三楼,刘顺就迎出来,将法缘请进雅间。
房间里除了赵香怡,还有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很年青,相貌英俊而潇洒,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他看到法缘进来,从坐位上起身相迎。
法缘刚合什还没开口。年青男子道:“大师德高望重,是我龙腾国镇海神针,不必客气。”请法缘在上首坐下。
刘顺介绍道:“大师,这是杨少,樊城杨城主的公子。”
法缘道了一声佛号,对刘顺道:“贫僧这么晚了来打扰三位,实有事相求。我想找到赵贤,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赵贤?”刘顺道:“大师找他有什么事?他是红龙手下一个偷儿,难道偷了大师朋友的东西?
”法缘是天人境高手,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小偷,能从天人境身上偷走东西。
法缘点头道:“我找他有点小事儿,请刘施主指点一下地方。”
赵香怡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了看法缘,对刘顺道:“刘大哥就带法缘大师去找赵贤吧。这么晚了,法缘大师人生地不熟。”她话未说完,突然娇呼一声,白了杨少一眼。原来是坐在她旁边的杨少,在她翘臀上轻捏了一记。
刘顺带着法缘下楼去了。杨少看着法缘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这个和尚长得真好看。”
赵香怡微怒道:“你真鸡肠小肚,我想着法儿哄骗小姑,溜出来陪你吃饭。法缘大师是出家人,你吃哪门子干醋?”
她嘟了嘟嘴道:“我今天留下他们一行,还不是想拉近你与他们的关系。佛教在我国举足重轻,你要是能与法缘大师套上交情。将来除了子承父业,说不定你还能更进一步呢。”
杨少伸手去搂赵香怡的腰,赔笑道:“好了,我错怪你了。法缘大师长得太过好看,我还以为,嘿嘿。”
赵香怡扭动腰肢不让他得手,嗔道:“从见面到现在,你都冷着一张脸,心眼真小。我不能回去太晚,小姑要担心了。”然后站起身来。
杨少走到赵香怡的身后,猛的搂住赵香怡,在她耳边吹着气道:“今天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赵香怡挣扎了两下,软软的道:“我们的婚期还有一个月。你不是有樊城柳下惠之称吗?一个月你都等不住了?”
杨少急道:“可是谁让你这么漂亮的啊!香怡,留下好不好?”趁着赵香怡意乱之际,双手不老实的向上攀去。
毕竟还是姑娘,而且还是大家闺秀。赵香怡抬手打掉杨少的手,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跑向楼口。
她边跑边回头娇声道:“迟早都是你的人,你不用这么猴急。”如蝴蝶一般飘下楼坐轿远去了。
杨少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轿子,神情极是寞落,慢慢又转为坚决。他招过站在角落里的一个黑衣人,沉声道:“把她送过去吧。”
第三十三章:惩罚恶人
刘顺领着法缘来到一处低矮小院。小院围墙坍塌大半,两间破旧的房子紧靠在一起。房门上漆皮脱落,屋檐上椽头参差不齐。刘顺一拳擂开房门,漆黑的屋中传出一阵恶臭,熏得刘顺连退了几步。
他扇了几下空气,站在门口叫道:“赵贤,不长眼的狗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老太婆从另一间屋中走出来,巍巍战战问道:“谁啊?找贤儿有什么事?他喝醉了在睡觉呢。”她走到门前,探身叫道:“阿贤,阿贤,有人找你。”
屋中很久没有响动,刘顺推开老太婆屏气走进屋,很快提着一个人走出来。他把人丢在地上,连出几个长气道:“这家伙吐了一地,实在熏人。”
老太婆终是看明白,来的两人不是赵贤的朋友。她紧张的道:“两位大爷,贤儿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们多担待。”
刘顺相貌凶恶,老太婆不敢向刘顺求情。她对法缘道:“佛爷慈悲为怀,请多担待。贤儿得罪之处,老婆子给你赔礼道歉。”
法缘合什道了一声佛号道:“老人家你放心,我只是找赵贤问个事儿。”
原本他准备见着赵贤,打断他的双手,让他再没机会偷东西、作恶。可是看到这个老太婆,他临时改变主意了。
如果把赵贤弄残或是打死,这个老太婆谁来赡养?惩戒一人而害一无辜之人。这种事情,法缘做不出来。
他对刘顺道:“谢过刘施主,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我询问赵贤一点事儿,问完话就走。”
刘顺道了别快步离去。赵贤烂醉如泥躺在地上。嘴角流出的涎液挂成细丝,一头粘在衣领上,看样子还在做着美梦。
法缘对老太婆安慰了一番,告诉她只是询问赵贤一点事情。老太婆看法缘相貌年青,又长得俊俏异常,终放心的回房里睡觉去了。
法缘坐在房前石墩上,把气机凝成一线对赵贤刺过去。
赵贤扯了扯嘴角,沉醉中神智迷糊,气机的威压不起作用。
法缘想了想,一指点在赵贤大椎穴上,一缕真气强行渡了过去。赵贤像被电打了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体内仿佛有无数的蚂蚁撕咬,心肺五脏被刀割一般。
他酒还没醒,惨叫声已撕裂夜空传出老远。法缘这一指,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佛门三罚之首,明王之怒连先天境都承受不住。赵贤一普通人,在明王之怒下顿时生不如死。
法缘减少了惩戒力度,如果他用出全部明王之怒,赵贤支撑不过一刻钟就会痛死。
老太婆从屋中冲出来,一把扯住法缘衣角,跪在地上大哭着求情。
法缘不为所动,看着赵贤上窜下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过了一炷香时间,觉得处罚够了。便一指点在他身上,撤回了渡过去的真气。
赵贤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躺在地上,汗水打湿了衣服。他受此一刑,早已清醒。老太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在旁边磕头。
法缘扶起老太婆道:“大娘,我这是帮他戒酒。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喝酒了。你看,这不好了吗,他酒醒了。”
老太婆满脸是泪,对法缘道:“贤儿父母去得早,留下我们可怜的婆孙俩。他如果得罪了你,纵有千般不好。求大师看在老婆子的份儿上饶过他。”
法缘心道:“要不是看你的份儿上,他早就断手断腿或是没得小命了。”他连哄带推,终于把老太婆又推进房里。
赵贤缓过气来,闪烁的眼睛中尽是惊恐与害怕。他此时终于知道,面前这个温和的年青和尚,惩戒手段是多么可怕了。
法缘道:“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儿吗?”
赵贤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道:“真不知道大师找我有什么事儿?小的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佛爷。上午的钱袋,早已还给你们了啊。”
法缘冷冷的道:“你偷我师兄钱袋的事揭过。中午,你在刘顺面前告我黑状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赵贤恍然大悟道:“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一时鬼迷心窍。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就当我是一个屁,臭一下就过去了,好不好?”
他爬到法缘面前跪得笔直,双手贴在腿边,姿势端正而标准。想来是跪的次数较多,已懂得怎么取悦主人了。
法缘咬牙道:“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干了最坏的一件事。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
赵贤思考了一会儿,迟疑道:“大师,我今天就只干了这两件事,晚上和朋友喝了酒就回家了,再没做过其它事啊。”
在他心里,打一个小乞儿是家常便
饭,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法缘知道眼前这个人,除了一些基本的孝道还过得去,其它方面早已泯灭了良知。
他临空一指点出,封住他的哑穴,然后又一次点在他大椎穴上。
赵贤生不如死又跳起了抽筋舞。此时此刻,他已开始怀疑人生,能死去将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他体质较弱,不宜惩罚时间太长。估摸着赵贤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法缘解开他的穴道问道:“为什么要打那个小乞儿?”
赵贤终于明白,今天遭这一罪的来头。他受刑已久,身体无力坐起,只能躺在地上道:“我错了,佛爷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法缘冷声道:“欺负弱小而油手好闲,你这赵贤二字应该改成赵闲才对。今次看在你家有老人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再有偷盗与欺凌弱小行为,我便打折你四肢,把你丢在荒山上,让狼、蛇、鼠、虫把你活生生啃成白骨。”
赵贤被他一吓,一骨碌爬到法缘脚边,抱住他的脚哭道:“佛爷,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从此以后,我将洗心革面,不偷不抢做个正当好人。”
两次动用明王之怒重罚赵贤,加之后面恐吓有效。短时间内,他必然会老老实实做人,不敢重抄旧业了。
法缘拿出一个钱袋,问道:“这个钱袋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偷的?”
赵贤喘足了气,细看了一下钱袋道:“里面可是一个锦盒?”
“正是。”
“这个钱袋,是我从一个年青人身上偷的。看他穿着富丽,本以为是个有钱人,结果钱袋里只有一块破玉。我拿去玉器店鉴定,老板说只值半两银子。”
“我准备换一家试试,能不能多档点银子,恰好看到你们从店里出来,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法缘寻思了一下道:“你偷的哪个年青人是谁?是从哪里来的?往哪里去?”
赵贤叫道:“爷啊!干我们这一行都是随机应变。发现合适的目标,便寻找机会下手。得手后旋即远走高飞,他的来龙去脉,我怎么能清楚?只是听他说话的口音,文绉绉的像是南方人。”
再也问不出其它东西后,法缘不由得一阵失望。他对赵贤狠狠的恐吓、教育了一翻,起身往码头走去。
第三十四章:初现端倪
城中大街小巷纵横,法缘穿梭在街道间,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此时夜深人静,人们基本都在安睡之中。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明亮的月光撒下,把整个樊城照成一片银白。法缘跃上街边屋顶,辨明方向后,他脚轻轻一点,已到了另一间房顶上。
房顶上视野开阔,他朝着码头方向越行越快。路过一处街道,他突然看到正前方,两个黑衣男子扛着一个大袋子,正往一家大院跑去。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做事情。法缘不想惊动他们,稍微停顿了一下身形,静等两男子进屋后,再继续惊世骇俗的房顶前行。
他一停下,耳边没有风啸之声,便微不可闻的听到一个女子的呜呜声。这是嘴被堵住,鼻子里发出的挣扎声。
天人境界耳聪目明不会听错,声音来源便是那两个黑衣男子之处。法缘气机向那两人探去,两男子是后天修为,肩上扛的麻袋在微微扭动,声音便是从那麻袋中传出。气机透过麻袋,里面果然装着一个女子。
深更半夜,把女子装在麻袋中定不是好事。前半夜遇到的抢劫,是一场让人心酸的闹剧。此时遇到的抢劫却是实打实的事情。
两个黑衣人身法极快,钻进了院子中,一晃就消失不见。法缘紧追过去,空荡荡的院中房屋甚多,却不知道黑衣人去了哪一间。
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小屋中,两个黑衣人解开袋子,一个明艳的丽人出现在房中。
女子手脚被绳子捆住,张着嘴却发不出来声音,应当是被点了哑穴。她拼命的摇头,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美丽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哀求。
一个黑衣人看了几眼这个女子,羡慕之余狠咽了几口口水。另一人道:“干了几个月,这次的货物才是真正的漂亮。快办正事吧,再看下去小心神皇挖了你的眼珠。”
那人揭开墙上一张画,画后有一个凸起。他握住凸起一旋,房间中央处地板向两边退开,突然露出一个黑幽幽的大洞。两人抬着女子从洞口走下,地板又慢慢合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法缘挨个房间搜寻,越找越心惊,两个黑衣人明明进了这院子,此时却凭空消失不见了。难道房中有机关、密道,法缘开始在每一间房中地板、墙角、床下探寻。
寻了数间房,法缘终到了一间小屋中。屋中情况
一目了然,空荡荡的房中除了墙角一张铺好的木床,再无它物。
法缘习惯的用脚在地上跺了一下。脚下突然传来空洞的回音,房中有地道。
法缘把气机向下透去,地板较厚,觉察不到下面情况。气机只能透过较薄的物件,如窗户、帐篷、薄木板等。像墙壁那样厚的物体,气机就透不过了。
他凝气于足,猛的一脚向下跺去。天人境修为的他,一脚有近万斤力道,就是钢板也要被他跺穿。可脚下地板却纹丝不动,只在中间出现一个被他强力踏出的凹坑。
这地板好结实,法缘蹲下细看。地板竟然是厚厚的铁板做成,难怪他一脚踏不穿,气机也不能透过。
法缘沿着地面逐寸寻找开启地道的方法,把房间寻遍都没发现端倪。时间越久,被抢的女子越加危险,法缘开始焦急起来。
气机的作用,主要是刺探对方修为,感知物体的大致外形。对于刺探房中机关,查看地洞里具体情况,却是没有多少用处。法缘突发奇想,自己意念可以视物,还能穿透物体,何不用意念试试。
他站在房中凝神静气,慢慢调均呼吸,然后把意念向四周发散出去。意念轻松钻透地板,下面是一排长长的阶梯。盖住地洞的铁板足有三寸厚,难怪法缘一脚不能建功。
意念很神奇,仿佛是用眼睛视物一般,把地洞四丈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可惜法缘的意念只能达到四丈开外,更远的地主就力有不逮了。
地洞黑幽幽的,看不到尽头。法缘收回意念,仔细探查地板上的开启之法。很快就沿着控制枢纽,发现了墙壁上的开启机关。
法缘试着扭动机关,地面上铁板向两边移去,露出了直径三米宽的地洞,有微微的冷风从地洞中吹出。
法缘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洞中有什么埋伏。他把气机扩展到极限,沿着台阶向下走去。气机比意念探的更远,能探到十丈开外。
台阶斜着向下,很快就到了洞底,然后就是平直向前延伸。法缘前行了数丈,气机中感应到两个人正向他这边走来。
两人边走边小声交谈:“神皇每过几天就要享用一个女子。每一个女子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真是可惜啊!他不杀掉就好了。”
“是啊!我们两兄弟现在还没娶媳妇。他不要了,送给我们也
好啊!”
“神皇是神仙般的人物,他那么高傲的人,自己用过的女人,肯定不愿意别人染指。这次的女子真美,你估计神皇会不会如以前一般杀掉?”
两人并排走在地洞中,交头结耳之际。对面突然窜出来一个身影,一双大手已到了脖子前,两人才惊觉。
这地洞是神皇居所之地,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他们刚才送过去的女子楚楚可怜,哭得梨花带雨。两人想到这样绝色的女子,将要被神皇糟蹋,然后被杀掉。他们心中惋惜之际,恨不得以身相代神皇,哪还有心情注意地道前方。
天人合一境界收拾两个后天境,不费吹灰之力。法缘双手分别卡住两个人脖子,略一用力,便把人提离了地面。剧烈的窒息让两人瞬间翻起了白眼,四条腿在空中乱蹬。
法缘低声道:“你们把人放在哪里?”一只手微微松开了一些。
那人痛苦的翻着白眼,全力挤出一丝声音道:“就在前面。”
法缘五指一收,把他捏晕后丢在地上。然后对另一个人道:“前面还有几人?神皇是谁?他是什么修为?”
那人被卡住气管,已经在半昏迷之间。法缘手略一松,一缕新鲜空气进入到他体内。
他眼泪鼻涕齐流,沙哑着声音道:“前面只有神皇与那个女子。神皇是隐藏在世间的神仙,是人类的共主。你得罪了神皇,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法缘那容得他喋喋不休,一掌切在他脑袋后面,把他打晕过去。
既然只有神皇一人,以法缘的武学修为与机智百出,有信心救出那个女子。希望去的还不算晚,那个女子还没遭到毒手。
这个世界最高武学不过天人合一境界。天人合一境虽然是金字塔的顶端,却也做不到为所欲为,在皇室面前也得俯首贴耳。
那人以“神皇”自称,明显是没把三大帝国的皇室放在眼里。再强大的个人战力,在军队面前都是空话。就算天人境后期,十来个先天境就可以打败他。
法缘快速向前赶去,心中却是微微感叹。那人被吹捧为人间共主,这种愚蠢而愚昧的事情,只有没脑子的人才做得出来。但两个黑衣人的语气中,竟然是深信不疑,还有强烈的崇拜感。这个神皇也许有些来头,极可能达到了天人合一境界。
第三十五章:再见香怡
地洞尽头是一扇木门,门前有两个巨大的烛盆,烛盆中高大的红烛正在尽情燃烧。洞顶有几个碗口大的通风口,席席凉风从上面灌下来,吹得烛火东倒西歪。
木门内悄无声息,法缘伸手去推门,门上突然窜出一缕无形的力量,顺着手臂快速冲进法缘脑海,如一根针在大脑中扎了一下。
法缘脑袋疼痛难忍,差点哼出声来。他收回手掌后退了几步,呆看着木门出神。想不明白木门怎会对人产生攻击,这太过匪夷所思。
他甩了甩头,用僧衣包住手又向木门推去。手掌刚接触木门,又有一道力量冲进法缘脑海,僧衣的防护并没起作用。法缘赶紧收手退开,不敢再去碰触木门。
木门那边情况一无所知,如果用强力破门,极可能打草惊蛇。法缘无计可施,试着把意念靠近木门,意念透门而过,门后的情况一下展现在法缘的脑海中。一切如法缘亲眼所见一般,意念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门后是一间约六米见方的房间,一张雕花大床占了房间小半面积。这床是实木打制,宽度远远大过洞穴与门,也不知道是怎么运进里面的。
那个被抢来的女子,呈大字形被绑在床上。她身上衣服已被剥光,雪白的身体泛着微红。柔弱的她无力反抗,双目无神的看着洞顶,头发混着泪水沾在脸上,唯有从鼻子里发出的嘤嘤哭声。
一个年青男人站在床边,手中托着一颗龙眼大的丹丸,惊喜的眼光在床上来回打量。
他一口吞下丹丸笑道:“没想到他还真舍得把你送来。可惜我现在是疗伤的紧要关头,不敢轻易动用法力。这样强行享用你非我本意,只能暴殄天物了。”
法缘的意念不但能看到屋内情况,更能听到屋中男子声音。男子宽衣解带,床上女子岌岌可危,法缘对着木门大喝一声:“住手!”
房间中男子聪耳不闻,很快就脱下了外套。法缘突然反应过来,这木门能隔绝声音。女子的哭声,男子的说话声,他耳朵并没听到,是透过木门的意念听到的。
手不能触木门,大吼也不起作用。法缘努力把意念前伸,向那个男子靠去。
意念刚靠近男子,他突然停止脱衣,惊恐的转身喝道:“谁?”英俊的脸孔一下变得扭曲而狰狞,隐隐还有一丝恐惧。
法缘忍住脑袋里的扎痛,伸手在门上用力敲了一下。男子静静的看着木门,过了好一会儿,他终松了一口气,面孔恢复正常。
他整理好衣服,走向门口道:“你不好好做和尚,却跑到这里来打搅我的好事。**一刻值千金,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剥了你的皮。”
他走近门前手一招,木门自动开启了一道尺宽的缝隙。他不想别的男人看到床上女子身体,便挡在门缝中间。
法缘意念一直关注着屋内男子动静,门刚打开,他就毫不犹豫全力一拳轰出,结结实实打在那男子胸口,隐隐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攻击的太突然,打了男子一个措手不及。他向后飞起撞在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咳出。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胸口有一处凹陷。
他吐出一口血,指着法缘道:“你是谁?是谁帮你进入了天人境?”
法缘气机探向男子,他身上没有气机回应,不是天人合一境。严格的说,他身上一点真气波动也没有,似乎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他如果是普通人,法缘刚才全力一击之下,他胸口早就被打穿,死的不能再死了。
法缘对男子道:“你就是神皇?你到底是谁?来自何方?”边说边向男子走近。男子已经重伤,他准备擒下这个所谓的“神皇”仔细拷问。一拳没轰死他,再轰他一拳又何妨。
两个黑衣男子曾言,这个“神皇”残害的女子不止一人。他做的事伤天害理,已让法缘动了杀心。佛门提倡慈悲,但对万恶之人从不手软。对恶人慈悲,便是对善良之人的荼毒。
床上女子听到法缘的声音,突然扭头看向法缘。大眼睛里满是惊喜与期盼,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神皇”面容年青英俊,他撑着身体靠在墙边,看着渐渐走近的法缘道:“和尚,你惹上大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正常状态时,一个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哦,你正常状态时,一个手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命。这么说来,我真要谢谢你现在状态不正常了。呵呵,目前这情形,好像是我可以要了你的小命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藏在这里残害良家女子?”法缘站在男子身前喝问道。
正德曾告诉法缘,神境百分百存在,但不存在于他们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五千多年的历史中,神境只是一个传说。
没有神境出现,天人合一就是这世界的最高境界。法缘打量着半躺的“神皇”,心中开始嘀咕:“这个男子不会是传说中的神境吧。可就算是神境,也不至于一根手指就能杀掉我吧。”
“神皇”鄙视的看了法缘一眼,嘲笑道:“在这种低级世界,你能知道多少?”他手中突然出现一张五颜六色的纸片。纸片上发出刺眼的光芒,把法缘逼得退了几步。
他身体被光团包围,眨眼间就消失了小半。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对法缘恨恨的道:“这是我遇到的最漂亮的鼎炉。我记住你了,要不了多久就是你的死期。”说完话,人已彻底消失不见。
法缘惊奇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没回过神来。这件事太过神奇,超出了他的想象与认知。好像传说中的鬼、神,才能凭空消失吧,人怎么可以这样子消失?
他冲到男子消失的墙边,上下摸索了一阵。最后他不得不确定,那个“神皇”是真正离开了。
房中没有了敌人,法缘站起身看向床上。女子迅速扭头转向墙角,眼泪却比开始流的更多了。
她身材妙曼,法缘不敢多看,开始在房中寻找女子衣服。找来找去,只在床边发现一堆花花绿绿的小布块。
她的衣服被“神皇”剪成巴掌大小铺在床边。那家伙的喜好真让人意外,正是他剪衣服拖延了时间,才让法缘及时赶到了这里。
房中再无其它衣物,法缘想了想,脱下身上僧衣盖在女子身上。女子很安静,只有身体止不住的偶尔抖动一下,那是惊吓过度所致。
女子的侧面很美,似乎有点儿面熟。法缘解开女子双手双脚上的绳索后,终于不确定的叫道:“赵小姐?”
第三十六章:追查元凶
女子慢慢转过头来,美丽的脸上泪眼蒙胧,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没有了往昔风采。她正是汝阳王的独女赵香怡。
皇室这个庞然大物,就算是天人境的高手,也不会轻易去招惹。那个神皇敢绑架汝阳王独女?他的来历越发让法缘感到神秘。
赵香怡紧闭着眼睛,双手抓着法缘的僧衣,死死的按在胸前,身体忍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堂堂天皇贵胄,受如些惊吓、侮辱,短时间内任谁也接受不了。
法缘轻声道:“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等下我带你出去,送你回家。”
他轻拍赵香怡的肩头,眼光所及,便看到她项部有一处凹陷,那是哑穴被点的症状。
法缘手上渡过一道真气,冲开了哑穴。赵香怡“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法缘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过了很久,赵香怡终于平静下来。法缘安慰道:“现在安全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佳人在怀,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僧衣。二十二岁的年纪,正是青春、热血之际。美丽的女子让法缘不知所措,双手揽住了她的后背。
着手处光滑如玉,富有弹性。法缘心中一颤,眼前忽然闪过水潭边大青石上的女子。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法缘一下清醒过来,暗暗自责道:“此生有了若兰,怎么还有这样的想法?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好的要娶若兰为妻,见异思迁岂是我法缘的本性。”
如此一想,心中念头便如潮水般消退。他轻轻推开赵香怡道:“赵小姐,我们该出去了。那个人神神秘秘,突然间消失不见。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赵香怡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平时很快就可以到家的路,今天晚上格外漫长。我在桥子里就睡着了,醒来后就被人绑住,装在袋子里了。”
“后来被那个坏人欺负,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好盼望有人来救我,我都向上天许愿,只要谁救了我,我就………”
她突然住口不说,脸一下红了。
夏天衣服单薄,法缘僧衣给了赵香怡,便只能
光着上身。他对赵香怡示意了一下,几步走出房间,背对着房间等她套上僧衣。
过了很久,赵香怡才期期艾艾的走出来,紧张的站在法缘身后。如蚊子般的声音道:“法缘师傅,我们能出去了吗?”
僧衣宽大,赵香怡身子在僧衣中晃荡。她努力向下扯衣服,却怎么也盖不住一双白晃晃的美腿。想到自己的身子已被两个男人看过,更差点**给那个恶魔。赵香怡悲从中来,又幽幽哭了起来。
法缘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有轻声道:“回到家中睡上一觉,醒来后,你会发现一切都没事,就如做了一场梦一样。”
地道幽暗,法缘光着上身走在前面。赵香怡心有余悸,边走边频频回头观望,那个神皇实在将她吓坏了。
又行一段,没有烛光照耀,地道彻底陷入黑暗之中。被打昏的两个黑衣人已不见踪影,想必是醒转后逃出地洞去了。
黑暗让人恐惧,赵香怡害怕到了极点,伸向向法缘抓去。
一只温润的大手伸过来,把她的小手握住。法缘再次安慰道:“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不用担心,没人能欺负你的。”
赵香怡的小手有了依靠,心里踏实之际却又百感交集:“为什么此时救我的不是他?如果是他在这里该多好。”
到了地洞出口,洞口铁板紧闭。大凡地洞机关,必然里外都有开关。法缘意念探出,很快就寻到开启机关,拉着赵香怡走出了洞。
屋里站着三个人,手中举着刀剑,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俩。
其中两人身着夜行衣,正是前面被打昏的那两人。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先天修为男子。看到法缘拉着赵香怪出来,三人表情顿时定局。
法缘光着上身,肌肉结实、匀称,线条分明。赵香怡香肩外露,短短的僧衣下面,一对雪白的长腿晃动。她没穿鞋子,一双玉足更添几分妩媚。
这种香艳的风景,比那种衣不着缕,可要诱惑人得多。
先天境男子用气机刺探法缘全无反应,法缘身体表面也没有真气流转。他顿时放心不少,对两个黑衣人骂了一声:“没用的
东西,被一个普通人吓成这样。”
先天境男子看了赵香怡一眼,一挥手道:“杀了这个和尚,女的留下我们轮流享受。”说完挥刀冲了上去。
有先天境撑腰,两个黑衣人底气十足,后发而先至,率先冲到了法缘面前。两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把法缘包裹在剑光中。
他们冲得快,倒下的更快。法缘慈悲为怀没杀他俩,两记手刀砍在他们的脖子上。“咔、咔”两声轻响,他们这一生,基本上是要躺在床上过了。
剑光过后,先天境男子的长刀当头劈下。法缘身体一侧,一指弹在刀身。那人手掌一震,差点把握不住长刀脱手飞出。
法缘一弹之力竟有如此之威,他心中惊骇,立即明白面前的年青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远远比他强大的武学高手。他向法缘连劈几刀,突然转身向门外冲去。
法缘那容他走脱,身形如电,一拳捣在他的背心。先天境男子如断线的风筝,被打飞到墙上,然后掉在地上。法缘有很多疑问要他回答,出手只用了三成力道。
从三人进攻到躺在地上,前几就几个呼吸时间。赵香怡一双美目痴痴地看着法缘。这个俊美的和尚武功真高啊,好有男子汉气息。
法缘封了先天境男子的穴道,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地洞里的那个人是谁?如果你老实交待,我可以饶过你。”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两个黑衣人道:“否则,他们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佛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男子受伤后躺在地上求饶道。
“答非所问。”法缘一脚踏下,“咔嚓”一声踩断了他的一条腿。对这种丧尽天良之辈,法缘下手极狠,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人惨叫起来,语速极快的道:“我们是神卫,地洞里的人是神皇。神皇很神秘,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法缘把脚移到他的另一条腿上,道:“给你五个呼吸时间,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不然踩断你四肢。”
男子弓成了虾一般,双手抱着那条断腿,老实交待起来。
第三十七章:竟然是他
“神皇神通广大,他会神奇的术法。他能隐去身形,让人看不见。还能远远的用一把小剑,把人头割下。他可以手掌生火,凝水为冰。”
男子越说越离谱,仿佛那神皇真是天上神仙一般。言语间满是对神皇的尊崇,毫无疑问,这个人已被神皇洗脑成功,成了神皇的忠实信徒、走狗。
龙腾国民间戏法中便有手掌生火,凝水为冰等节目,是艺人哄人的手段。如果用小剑就能杀人,法缘在房间中的时候,那个神皇早就用出小剑了。
法缘看白痴般的看了一眼那人,枉为先天高手,智力却低得三岁小孩一样。被人糊弄了却尤未知,还帮着别人大肆宣扬。
法缘打断他的鼓吹,问道:“你们这么久以来,前后共抢了多少女子?”
男子道:“我与两个手下只负责接货,具体送来哪家女子,是杨钰公子负责。”
“杨钰是谁?”法缘问道。旁边传来赵香怡颤抖的声音:“杨玉?你说的杨玉是哪里人氏?”
男子道:“樊城有几个杨钰?我说的是城主杨青松的公子杨钰。每次都是他物色货物,派神卫抓好。我们则把抓到的女子送给神皇。”
赵香怡愤怒的指着男子道:“你胡说,杨少怎么会做这种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的未婚妻,你觉得他会把我抓了送到这里来吗?”
赵香怡心中,杨钰便是她的天与地。再过一个月,两人就要白头偕老,永远厮守在一起。男子说杨钰把女子送给神皇,赵香怡觉得这话荒诞之极,杨钰怎么会把她送给那个恶魔?
男子仿佛忘了断腿的疼痛,奇道:“你就是有名的樊城第一美女赵香怡?难怪这么漂亮。是啊!杨少为什么要把你送给神皇呢?”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就是赵香怡时,也很奇怪,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问自己了。
赵香怡走到他面前,声音有些颤抖道:“你再说一次,今天晚上,你们是怎么把我给抢来的?”
男子道:“你是汝阳王的独女,樊城谁人不知道。我也奇怪,杨少怎么就舍得把你送给神皇?像你这样的美人,杀了我也舍不得送出去啊。”
法缘看他不像说假话,便道:“那
你详细说说,你们是怎么从杨钰手中接过赵小姐的。”
男子便把前因后果老实交待了一遍,所述内容与赵香怡知道的经过**不离十。
法缘又问了一些,男子回答有限。法缘脚上一用力,把他的另一条腿踩断。
男子惨叫道:“你前面说过,只要我老实回答了,你就放过我的。”
法缘道:“可是你的回答没让我满意。”这种人渣,如果轻易放过才是怪事。
男子被法缘的血腥手断吓得不轻,顾不得双腿充血水肿,如竹筒倒豆子般,前后交待了二十多起,从杨钰手中接过女孩,送进地洞给神皇的事。
赵香怡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她双目失神的靠在墙边,夏夜里墙壁冰凉,她的心却比墙壁还凉了三分。
她突然发疯般的冲到那人身旁,双脚在那人身上乱踢,嘴里嚷着:“你骗人,你骗人。你说的不是真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赵香怡心中的天地瞬间崩塌。她实在不敢相信,对自己信誓旦旦,温文儒雅的杨钰,会是这种十恶不赦之徒。最关键的是,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啊!这一切不会是做梦吧?
她一个弱女孩子,脚上没有力气,如挠痒一般,踢了几下后,呜呜哭了起来。
法缘劝道:“说真的,这个事儿连贫僧都不敢相信。但是他没有必要说假话。应该真是杨钰在轿子里动了手脚,把你迷昏后,让这两个黑衣人把你抢走的。”
“古人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赵小姐可懂这句话的内涵。他们已经祸害了二十多个女孩子,贫僧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轻易饶过他们。”
赵香怡软软的靠在墙边,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信任?这个夜晚中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一连串的打击,就是铁人也承受不住,何况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
法缘带着赵香怡走出房间,任那三人自生自灭。赵香怡昏昏沉沉,木偶般跟在他后面。她向四周看了一转,突然双肩抽动,又哭出声来。
法缘气机散开,十丈之内并没有人,他疑惑的看了看赵香怡。
赵香怡指着一间房子道
:“是他,真的是他,这是他的别院。十天前他领我到这里来玩过一次,那间红墙房子是他的练功房。”
法缘点头道:“杨钰贵为城主公子,私底下干着这人神共愤之事。既然今天让我遇上,定要当面对质一下。除恶务须尽,这样一个祸害,能除去也是我佛慈悲。”
那个神皇被他打伤,不见踪影。要找到他神皇落脚之地,了解神皇的来历,也只有通过杨钰了。
他看了看可怜的女子,轻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天能遇见赵小姐,机缘巧合之下把你救出火坑。仿佛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是老天安排一般。”
法缘原本要回船去休息,结果路遇抢劫,再去寻找赵贤。鬼使神差救出赵香怡,打伤神皇,知道了杨钰暗中的勾当。他本来是有感而发,指这天意弄人。可听在赵香怡耳中,却又是另一翻意思,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
在她最无助、将要被凌辱的时候,心里最盼望着出现在面前的是杨钰。当感觉不能幸免的时候,都打定注意被沾污后以死全节。
那一刻,她后悔的要死,为什么没留下陪杨钰。可万万没想到,最喜欢、最信任的人,才是把自己送到这魔窟的元凶。
在最后绝望的时刻,她疯魔般发了一个誓言:如果谁能救了自己,自己就给他做老婆。不管他是谁,也好过被那个恶魔沾污。然后法缘出现,打伤了神皇……
看着法缘裸露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赵香怡一阵失神。多愁善感的女孩,走在法缘身后,思绪万千。直到一颗石子磕痛了脚,发出“呀”的一声惊呼。
法缘关切的道:“怎么啦?”忽看到赵香怡双足如雪,竟然没有穿鞋。他问道:“你怎么不穿鞋子?”
“鞋子被那个坏蛋剪碎了。”
法缘脱下鞋道:“先穿我的吧,我皮粗肉厚又有真气护体,可以不穿鞋。”
鞋子如一双小船,赵香怡的纤纤玉足肯定不合适。她红着脸道:“我不用的,你自己穿回去吧。”
赵香怡坚持不要鞋子,法缘只好穿回去。他向四周看了看,问道:“我们该往哪里走?”
第三十八章:冒充神皇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城南,凌晨时候,家家户户早已关门休息。冷清的月光照在街上,除了他们两人,再没其他人影。
法缘对樊城不熟,赵香怡也是一个路痴。她张了张嘴,茫然的摇头道:“寻常我都是坐轿出入,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我住在城北小姑家,我们往北方走吧。”
法缘跃上屋顶辨了一下方向,然后带着她往城北走去。走过两个街口,法缘突然发现赵香怡走路姿势不畅,双脚踮得厉害。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细皮嫩肉娇贵异常。街上铺满了青石板与石子,她的脚底很快被磨破。每踩出一步,她都要微微皱眉,暗吸一口冷气。
法缘蹲在她面前,双手向后伸出道:“我背你吧。”
赵香怡瞬间脸色通红,看着法缘健壮的后背一阵失神,不知道该不该爬到法缘背上去。
法缘催促道:“这里距离城北很远,这样一路走回去,你的双脚只怕要被磨见骨头。你总不愿意当一个无脚郡主吧?”
赵香怡磨磨蹭蹭,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爬到法缘背上。忽感觉一双大手搂住了屁股,然后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向前飞驰而去。
突然的变化吓了赵香怡一跳,慌乱中,她死命抱住法缘脖子,如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法缘背上。
转过几条街道,法缘突然感应到不远处,有十多人在整齐行走。这群人纪律严明,走在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法缘气机探过,走在前面的三人居然有两个先天境,后面几人全是后天境。
法缘放下赵香怡,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躲到了阴暗的墙角下。赵香怡被他的大手拉住,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那队人很快走近,在月光下看得分明,走在前面的正是杨钰。旁边是刘顺和另外一个先天高手。
赵香怡看得明白,从法缘身边跳出去张嘴欲叫。法缘一把抱住她,捂住她的小嘴。赵香怡拼命挣扎,却被法缘紧紧箍住手脚不能动。
耳边传来法缘的声音:“他们有十五人,我短时间没把握全部拿下。只要跑脱一人,就会打草惊蛇。”赵香怡是懂事识大体的女子,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
她内心苦楚无处发泄,张嘴使劲咬住了法缘的手掌。法缘任由她把手掌咬得鲜血淋漓,也不运劲反弹。这个夜晚,发生在这个女子身上的事情太多,让她发泄一下不是坏事。
人走远了,法缘放开赵香怡道:“刚才不放你出去,是因为我另有安排。你不是要与他对质吗?我想我很快就可以给你办到,弄明白一切是是非非了。”
赵香怡点了点头,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可怜的女子,一片冰心在玉壶,所托非人。
杨钰一伙人走的方向,明显是那处别院。法缘突然对赵香怡道:“抱紧我的腰。”不待她回答,一把抄起她,跃上了旁边房顶。
他从房顶奔行,几个起落就回到了那个院子中。赵香怡紧紧的抱着法缘的腰,脸贴在法缘胸口,一种男人的汗味儿扑鼻而入。
房间中两个黑衣人仍在昏迷中,那个先天境双腿被打断,爬到了那张床上,正在自救。看到法缘去而复返,吓得失魂落魄,差点昏过去。。
法缘关上房门,快速剥下黑衣人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对那个先天境男子道:“去地洞中呆一个时辰,不得发出声音,不得随意出来。”
他提起三人丢进地洞,然后扭动墙上开关,铁板开始快速合拢。法缘对赵香怡耳语一翻,赵香怡脸红如血,不过还是听话的躺到床上。身子侧着向里,一双美腿弯曲着,白的晃眼。
法缘坐在床边,带上黑衣人的夜行帽,整个面部被遮得只剩下两只眼睛。他努力回忆那个神皇的说话声音,用真气压抑着声带,试了几次,发出的声音与那个神皇有些相同了。
他声音一变,赵香怡惊恐的转过身来,确定身前人是法缘后,她一双藕臂从后面抱住了法缘的腰。她今生不想再出现那个场景,那个神皇把她吓怕了。
法缘微微一怔,不知道要不要掰开赵香怡的手。忽然房门打开,一个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子正是杨钰,他看到坐在床上的法缘,然后便看到了侧躺在床里的赵香怡。床上男子身着神卫衣服,神卫都是他的手下走狗,为何看到他不起身行礼。最关键的是,赵香怡的双手正环在神卫的腰间。
他刚要厉声喝问,法缘突
然道:“你怎么来了?”这是神皇的声音。
杨钰仔细看了看法缘道:“师傅?你怎么出来了?”
法缘心道:“师傅?难道那个神皇收了杨钰为弟子?”他嗯了一声,接着道:“地下太闷,我出来透透气。你送的鼎炉不错,我很喜欢。”想起神皇临走之际,把赵香怡称为鼎炉,法缘就借用了这个词。
杨钰再无怀疑,恭敬的对法缘施了一礼道:“师傅喜欢就好,这么晚了来打扰师傅实不应该。弟子离先天境只有一步之遥,想请师傅再赐一颗丹药,助弟子真正晋级先天境。”
他下了血本,把自己的未婚妻送给师傅。想必这个时候师傅心满意足之际,正是讨要丹药的大好时机。如果师傅一高兴,说不定会让他快速晋级到天人合一境。
丹药能让人晋级先天?法缘百思不得其解。他从未听说过,武功不用修炼,可以用丹药吃出来。此时此景,他也不可能拿出所谓的丹药来,便拒绝道:“你现在境界未稳,再吃丹药便是揠苗助长,对你将来修行不易。”
杨钰心中一凉,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窈窕身姿,雪白的双腿性感修长。他忍不住心中一阵抽痛,原以为送出香怡,今天晚上便可晋级先天境,结果却是肉包子打狗,白送了。”
十天前,神皇赐了他一枚丹药,杨钰武功火箭般窜升到后天极致。他一个花花公子,没认真练过一天武功,突然间竟然成了武学高手。兴奋之际,就带着赵香怡到这里游玩。
神皇狡兔三窟,每过数天就要换一个地方藏身。那一天,他明明没在这里,却不知道怎的知道了香怡。三天前,神皇突然传令,要杨钰把香怡送给他。杨钰虽然万般不舍,却不敢违背神皇的命令,磨蹭到今天,终把香怡送了过来。
赵香怡头靠在法缘背后,泪流如注,脸上却带着微笑,心中正在与自己的初恋告别。同时又暗暗庆幸,要不是法缘大师,自己至死都不知道这只豺狼的真面目。
法缘再没说话,房中气氛有些沉闷。
杨钰以为自己半夜来求丹,惹师傅生气了。想起师傅喜怒无常,手段毒辣,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道:“请师傅息怒,弟子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沈万金的女儿献给师傅。”
第三十九章:衣冠禽兽
法缘抬起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杨钰道:“沈万金是谁?”
“沈万金是龙腾有名的富商,传言家中金山玉池,银砖金瓦,富可敌国。他的女儿便是今天晚上的樊城花魁,弟子明天便把沈明珠给师傅送过来。”
他顿了一下道:“可惜她已不是完璧,对师傅疗伤的用处不大了。但沈明珠千娇百嫩,是床弟间一等一的玩伴。”
法缘哦了一声,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床弟间一等一的玩伴?”
杨钰道:“今天选美结束,我便想把沈明珠给师傅送来。后来找人验了一下,竟然不是处子。我就没敢给师傅送过来了。”
法缘嘲笑道:“找人验?是你自己在床上验吧,不然你怎么知道她精于床弟之道。”
杨钰嘿嘿干笑了两声,恭维道:“师傅慧眼如炬,弟子的一切都瞒不过师傅。”
听到这里,赵香怡又气又恨。要不是法缘数次给她传音,还有消息没有问出,让她稍安勿躁。她差点跳起来,在杨钰身上生咬几口了。
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双肩忍不住微微抖动。法缘知她内心凄苦,伸手在她肩膀拍了一下。赵香怡一把抓住法缘的手,便再也不松开。
杨钰不知内情,看两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心中又痛又后悔。赵香怡原本对他情真意切,眼中唯他一人。才几个时辰,一切都变了。杨钰进了房间这么久,赵香怡甚至不看他一眼,不问他一声。
他心中恨道:“师傅每采补一个女子后,都会杀掉。你以为找着了一个靠山,只怕过两天你就欲哭无泪了。”
杨钰在痛心疾首之际,心中更多的是深深的失落。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女人都是朝三暮四的东西!”
他转念一想,只要能被师傅带进神境,学得神奇的术法。这个世界没人是自己的敌手。到时天下美女应有尽有,区区樊城第一美女算得了什么,**压倒了心痛与悔恨。
法缘对杨钰道:“把你近期所学演示一遍,为师考校考校,看你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杨钰只当师傅要传他新术法,惊喜的站起身。他凝气举步,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头顶一道光华闪过,墙角一把长剑被他招到面前。长
剑静静的悬浮在空中,过了几个呼吸才“”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柄剑是黑衣人所用,另两人武器都被法缘丢进地洞里。这柄剑被他打落掉在墙角,没引起法缘注意。
杨钰额头已微微出汗,刚才演示已到了他的极限。他收功对着法缘一拜道:“师傅,我苦练了一个月,再重些的东西,我就摄不动了。”
法缘内心震憾,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暗暗寻思:“这是什么武功?难道是隔空摄物?”虽然他的真气可以透体而出,但他做不到隔着几米远,招回一把长剑。
而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杨钰才后天境界,真气不能透体而出。他是用什么能力摄动长剑呢?
忽想起那个先天境神卫说,神皇可以在远方用飞剑杀人。他心中咯噔一下,这不会是真的吧?那个神皇为什么不对他用出飞剑?
法缘神游天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声道:“不错,很有长进。练功口诀可记熟了?背一次给我听听。”
杨钰奇道:“师傅,修炼口诀并不多,我已能倒背入流了。”说完把口诀背了一遍。
法缘默记他背的口诀,虽然记忆力惊人。但一段练功法诀,不可能这样记住。只是大致知道,这又是一部与武功不同的修炼秘典。
他试探着问道:“前前后后,你给我敬献了二十多个女子,外面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杨钰自豪的道:“师傅也太小看弟子了。我在外面寻找鼎炉,首先是青楼未及笄的青倌人。这些女子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中,不会有人追究。遇到中意的良家女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便用迷烟迷住悄悄的抢来。”
“弟子做的滴水不漏,师傅一万个放心。今天这个鼎炉,是弟子的未婚妻。如果师傅采补完了,请师傅把她留给弟子。”
法缘问道:“你要去做什么?难道你要娶她为妻?”
杨钰干笑道:“师傅的女人,弟子怎敢娶为妻子。我是觉得杀掉可惜,毕竟是樊城第一美女。嘿嘿。”
最后那一声笑意味深长,龌蹉的言外之意激得赵香怡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指着杨钰哭骂道:“你混蛋,你这个畜生,呜呜。”她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是
混蛋、畜生两个词语,外加一句你不得好死。
几个时辰前,此人还是她心中的天与地,是她此生的唯一。赵香怡为了见到杨钰,专程住进樊城小姑家。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时再见,对他只剩下极度的厌恶与忿恨。
赵香怡哭稀里哗啦,揭起衣角擦眼泪。杨钰注意力终是转到赵香怡衣服上,惊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僧衣?”
法缘对杨钰道:“不必大惊小怪,来了一个和尚,名叫法缘什么的,已被为师击杀了。”
杨钰大喜道:“师傅果然天下无敌,天人境高手可以随手击杀。师傅神威盖世,我要努力学好武功,为师傅争光,为师傅找来更好的鼎炉。”他大表了一翻忠心与决心。
赵香怡怒道:“你个混蛋,你害那么多人还不够。你还要害别人?”她从床上跳下来,抬手向杨钰脸上抽去。
杨钰自忖为神皇亲传弟子,身份比赵香怡金贵得多。神皇采补过的女子,一般都是被杀掉的下场。赵香怡刚被神皇宠幸,竟然持宠而骄敢对自己动手。
杨钰抬手抓住赵香怡的手,正要发力摔出。突然眼前人影一晃,法缘一指点在他手腕上。杨钰手一麻,软软垂下,惊骇的退了几步。
法缘抱住赵香怡,把她按放在床上,凝音成线道:“再忍耐一刻,等我想法把他与爪牙一网打尽了,再给你出气。”
赵香怡身子扭了一下,终是听话的躺在那里不动了。女人的身子真是水做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法缘对杨钰道:“你把外面的神卫招进来,我有事要宣告。”
神皇袒护赵香怡,许是刚刚得到这个女子,新鲜感犹存。杨钰不敢记恨师傅,狠狠的看了赵香怡一眼。他心中暗道:“等师傅玩厌了,到了自己手中再好好折磨她。”
他去屋外,很快就招进来一个先天境,五个后天境。法缘奇道:“你怎么不把刘顺与剩下的人叫进来?”
杨钰道:“刘顺与那几人不是神卫,师傅让我安排神卫不超过十人。刘顺做事不够细密,就没让他做神卫了。”
神皇坐在屋中,就知道外面有刘顺。杨钰心中佩服的同时一下释然,难怪他会向自己索要赵香怡了。
第四十章:审罚元凶
“神卫不超过十人。”
法缘看了一眼面前六人,加上地洞里三人。神卫基本上到齐,可以动手了。在空旷地带,他难以同时留下这么多人。但在这间密闭的房中,就容易得多了。
他对杨钰道:“你打发外面的人回去,等下我要给你们每个人提升修为。”
杨钰大喜,出门遣散刘顺几人,快速返回房中。七人恭恭敬敬,心中又激动又忐忑不安,敬等神皇给他们提升修为。
法缘气机中探到刘顺几人走远,身子突然从床边射出,拉出一道残影。床边隐约还坐着一个法缘,而真身已到了六人身前。
他先拿那个先天境开刀,几个呼吸间,六人全躺在地上。他们做着修为提升的美梦,没有丝毫防范之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杨钰惊得张大嘴巴,想不明白师傅为何要对神卫出手。傻子都看得出来,六人被打伤后点穴放倒在地上,这不是提升修为的样子。
收拾完六个人,法缘闪过杨钰身后,一指点在他的大椎穴上。前半夜惩治赵贤,明王之怒的力道只用了二分,这一次他用出了四分。
杨钰突然蹦地三尺,痛苦的嚎叫撕破苍穹,闻者心惊。俊朗的面容,瞬间扭曲得如同魔鬼。
他双手在身上不停的撕抓,脸脖上很快被抓出道道血痕。明王之怒让受罚者体内仿佛无数小刀切割,先天境在此刑罚前也只有求饶。
赵香怡坐起身,双手抱着膝盖倚在墙边,静静的看着杨钰剧烈抽动、惨叫。她脸上虽然在笑,眼泪却没停过,曾经的恋人正在承受人间酷刑,她的感觉却是一种莫名的开怀。
杨钰受罚已有一刻钟,鲜血混着汗水流下,如从血河中捞出。法缘解开明王之怒,他喘息了几声,努力爬向法缘道:“师傅,弟子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请师傅不要再惩罚我了。”
法缘揭去头上夜行帽,沉声道:“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如敢撒谎或是欺骗我,便让你重享刚才的滋味三天三夜。”
杨钰停止爬行,惊道:“法缘,你是法缘,你把我师傅怎么样了?”地上躺着的六人看到所谓
的神皇,竟然是一个光头和尚,传出一阵惊叫声。
法缘一把提过杨钰,手指点在他大椎穴上凝气不发:“你的神皇师傅已被我打伤,他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现在在哪里?”
杨钰赶紧摇头道:“我不知道师傅姓甚名谁,平常时间,师傅让我们叫他神皇。听他自己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除了樊城,他还有三个安身之处,每过十天他就要换一个地方。”
明王之怒的处罚让他生不如死,法缘刚问完,他就迅速回答。
法缘又问道:“他另三个藏身之处在哪里?马上带我过去。”神皇被他打成重伤,现在正好痛打落水狗。万一神皇说的是真的,他回到正常状态,一根手指就可宰掉法缘。那个时候再找到他,结果就不好了。
隐隐约约之间,法缘对神皇曾经说的话,开始有一点担忧。他看了看房顶,神皇不会是那个世界过来的人吧,希望事情不要那么棘手。
杨钰吱唔了一会儿道:“神皇的另三处居住之地,我也不太清楚。只偶尔听他说起,好像是三大帝国的皇宫之中。”
这话就说的太大,牛皮被吹破了。三大帝国的皇宫如果都是神皇的落脚点,那只有天上的神仙能办到。法缘心头的石头一下落地,刚生起的一丝担忧烟消云散。
他手指上真气一吐,杨钰杀猪般的一下跳了起来。法缘拍拍手道:“竟然敢骗我,用三帝国皇宫搪塞我。”
杨钰的惨叫声中,偶尔传出一声:“佛爷,我没骗你啊!”
折磨够了杨钰,法缘解了明王之怒。如此三翻审问了一个时辰,大致弄清了情况。
他的师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具体从哪儿来,杨钰也不知道。他师傅遇到他的时候,露了几手高深莫测的法术,有穿墙、隐身、隔空取物、掌中燃火。并用一把小剑,割下了数百米外的一个人头。
那几手绝活超出了他的认知水平,杨钰佩服得五体投地,马上拜倒在那人面前被收为徒弟。
当时,神皇向他许诺,只要跟着他修行三个月,便可达先天境,半年达天人合一境,两年后便能达到传说中的神境
。到时他天下无敌,做这人间共主。
而神皇给杨钰提的唯一要求便是,给他建一处密室,每过两天,给他寻一名美貌的处女。
这里的房子正好有一个避难的地洞,稍加改造就成了神皇的藏身之处。他跟着神皇修行一个月就达到后天境,十天前达到后天极致。
换成正常练武之人,进入后天极致时,晋级先天境是水到渠成。他流连花丛,从未认真修炼过一天,便被卡在了后天与先天之间。最终忍痛送出赵香怡,然后赶过来求丹。
法缘拷问的越多越感觉可笑,神皇的话漏洞百出。杨钰是城主公子,从小娇生惯养,被神皇用民间戏法哄得晕头转向。然后就死心塌地的为神皇做事,甚至犯下这滔天罪恶来。
法缘看了一眼地上白痴般的城主公子,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白布,命令他在布上写出刚才背的法诀。这个骗子神皇,唯一可取的也许就是那段修炼法诀了。
杨钰把白布铺在地上,却没有笔墨可用。法缘一眼瞪过,他到也算是机灵,一口咬破手指,在白布上快速写起来。伤口凝固后,他就再咬一口或在身上伤口沾血。断断续续间,总算把法诀写完。
写完法诀,法缘让杨钰背了一遍,与布上没有差别。法缘收起白布,对抱着膝盖的赵香怡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仿佛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杨钰跪行着到床前,伸手向赵香怡拉去。赵香怡向床里缩了一下,躲开了杨钰的手。
杨钰哀求道:“香怡,我是爱你的啊,我是迫不得已才把你送给神皇。我要不把你送过来,他就要杀我全家。其实在我心中,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呢。”
赵香怡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眼角的讥笑渐浓。她对法缘道:“这种人渣不该留在世上,不然还要祸害很多人,请大师除去这个祸害。”
法缘合什道:“香怡小姐,我是出家人不得杀生。”
“那二十几个无辜的女子呢?她们惹着谁了?大师不杀生,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继续给那个狗屁神皇送女子过去糟蹋并被杀害?”赵香怡激动间,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合理要求
杨钰可怜巴巴的叫道:“佛爷慈悲,我一定改过自新,再不给神皇送人了……”
法缘一掌切在他脖子上,“咔嚓”一声轻响,杨钰挞着脑袋倒在地上。他手脚呈一种奇怪的姿势抽搐,屎尿从裤子里流出来。如果放过这种禽兽般的东西,慈悲的佛祖都不会原谅法缘。
法缘没杀杨钰,但这一掌砍断他的脖子。从此以后,他就算被救过来,也是真正的白痴,只能在床上躺着生活了。
法缘看了看地上其它人,宣了一声佛号道:“尔等虽不是罪魁却是帮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二十多个冤魂的债,先从你们身上收取一些。”身形几闪,每个人都打断一手一腿。
除了没打听到神皇的下落,坏人基本上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法缘想了想,等回到楚阳城就向皇帝上书,处罚樊城城主杨青松,追查那个骗子神皇。
他最终把那个神皇定义为民间骗子。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带着赵香怡走出小院,把一双鞋子放到她脚前。
赵香怡踢开鞋子,蚊子般的声音道:“那些臭男人的鞋,我不要穿。”
法缘返回院子,很快又出来,手中抓着几大块破布。他蹲在赵香怡面前,准备把布条缠在她脚上。
赵香怡连退两步,双脚向后缩去。法缘不解的看向她,她红着脸道:“那些臭男人身上撕下的布条,我不要用。”
此时已是凌晨,法缘四周看了一转,无奈的轻笑道:“此时从哪里去寻一个香男人来?赵小姐不会想让我半夜做贼,给你偷一双鞋吧?”
赵香怡低声道:“你,你可以背我回去吗?”
这个要求不过分,法缘已经背过而且抱过她一次。但这次情况不同,气氛有些旖旎。法缘想了想,终还是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赵香怡像一只小鸟,一下扑到了法缘背上。
法缘跃上房顶,展开轻功向城北方向掠去。赵香怡把脸紧贴在法缘背后,在他脖子处深吸了几个口。心中却微微遗憾,这层黑衣隔绝了他的气味,挡住了他坚硬而富有弹性的肌肉。
法缘身形如电,在房
顶快速飞掠。突然间赵香怡一声惊呼,双手松开向后仰去。她攀在法缘脖子上的双手,时间长了没有力气,终支持不住撒开了手。
难为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数个时辰滴水未沾。饱受惊吓、死亡、背叛的折磨,经受如此大挫折,还能攀这么长时间,已是她努力坚持的结果。
法缘反应极快,一个回旋便把赵香怡搂在怀中。他紧张的四处张望,赵香怡不好意思的道:“我手麻,支持不住了。”
法缘两手一抬,抱着赵香怡前行。这种抱法美其名曰公主抱。赵香怡是亲王之女,是实打实的公主,被他这样抱着,算是名副其实。
凝望着法缘英俊的面容,赵香怡心中如闯进了一只小鹿。忘情间,她伸出双臂缠上了法缘的脖子。
法缘行进极快,在赵香怡的指点下,很快就到了尹事府。她姑父是樊城城尹,地位仅次于杨青松。法缘没走正门,直接越过高墙,把赵香怡送到了她住的小楼上。
阁楼里两个俏丽的丫环坐在灯前,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有心事。
法缘放下赵香怡,合什道了声:“贫僧告辞,”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
赵香怡原想请法缘进去喝杯茶,休息片刻再走。她话还没说出来,法缘就不见了人影。她呆呆的看着法缘消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哭出声来。
两个小丫环听到哭身,冲出阁楼便看到站在阳台上的赵香怡。两人尖叫了一声:“天啊!小姐回来了。”
一个丫环在赵香怡身边转着圈子,边打量边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怎么一下就突然出现在阳台上了?”
另一个丫环快步冲下楼,边跑边叫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赵香怡极目远眺,明亮的月光下,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自己就这么讨人厌,不值得他多呆一刻?
小丫环道:“小姐,你怎么啦?你这么晚都没回来,也没有一点音信。老爷和夫人急得发疯,派了好多人出去找你。”
赵香怡没理她,慢慢走进卧室,一下扑在床上。此时她身心得到全部放松,无边的疲倦袭来,昏
昏沉沉睡了过去。
尹事府中人来人往,赵琼英几步冲上楼,急问道:“小姐在哪里?”
丫环指了指内屋道:“小姐心情不好在哭呢。”
赵琼英一阵风似的推开门,便看到爬在床上赵香怡。她边叫边推,终于叫醒赵香怡,还未询问出口。赵香怡凄凄的叫了一声小姑,一下扑进了她怀中。
她越哭越伤心,声音越来越大。赵琼英心中渐渐没底,不知道赵香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她紧张的拍着赵香怡的背道:“怡儿,到底是怎么了?你给小姑说,小姑给你做主。”却发现赵香怡身上穿着僧衣。
赵香怡宣泄够了,双眼已有红肿的迹象。这一晚上流的泪水,比她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
她哽咽道:“姑妈,那个杨钰不是人,是个畜生……”
赵琼英还没听完,便叫过丫环道:“快去叫老爷过来,怡儿在外面受了欺负。等会儿我们去质问杨青松,他养的好儿子。”
她看到香怡回来,心中石头落地,便以为她与杨钰闹了矛盾。即使香怡被杨钰欺负了,反正一个月后就是他们的婚期,年青人把持不住,这也是正常的。唯有她光着双腿,身着一件僧衣不好解释。
赵香怡哭够了,便把晚上的事讲了一遍。赵琼英的脸色渐渐苍白,后怕道:“杨青松和与你姑父一直交好。他儿子杨钰,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本以为给你选了一个如意郎君。没想到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差点害了你啊。”说完陪着赵香怡哭了起来。
两人哭了一会儿。有丫环来报,老爷来了。
赵琼英道:“怡儿,你故父无心之失,你不要记恨他。他也不知情杨钰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晚上没回来,可把他急坏了。”
赵香怡轻声道:“小姑,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赵琼英叹了一口气,走出阁楼拦住了急匆匆赶过来的丈夫。两人嘀咕了一阵,她丈夫快速离开。赵琼英又轻手轻脚的上了阁楼。两个小丫环正要行礼,她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卧室中,赵香怡没有睡觉。而是站在窗前,看着夜空出神。
第四十二章:可爱小姑
赵琼英蹑手蹑脚走近她身后,轻声道:“怡儿,我与你姑父商量了,明天开始就搜捕那个神皇。一个民间骗子,竟然敢打我家郡主的主意,非得挖了他的眼睛。”
赵香怡娇呼了一声:“小姑,你怎么把这事告诉姑父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活人啊?”
赵琼英道:“这事又怪不得你,全是那畜生犯的事。你姑父亲自给大哥报信去了。等不到天亮,杨青松一家人就会被绳之以法。”
过了片刻,她拍拍手道:“那个骗子逮住可以直接杀掉。那个法缘就不好办了,寻个什么理由杀他呢?”
赵香怡惊道:“小姑,法缘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想着杀他?”
“可是他看了你的身子,不杀掉他,你以后如何嫁人?”
“这一切不怪他啊,要不是他来救我。我现在都生不如死,被那个骗子糟蹋了。要是没有法缘大哥,小姑你就永远看不到我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恩人呢?”
赵琼英玩味的道:“大哥?都叫上大哥了。那个法缘对你有救命之恩,武功也不错。要不我让你父亲责令他还俗?”
赵香怡被小姑不守章法的闷棒,打得招架不住,无奈的道:“小姑,法缘大哥是出家人,是白兰寺的高僧。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怎么着,我家小怡难道还配不上他?要不是有这一遭事儿,他做梦也梦到你的影子。这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不同意?”
赵香怡被赵琼英给逗乐了,她劝道:“法缘大哥是天人境界高手,世界上没有比他武功更高的人了。”
赵琼英打断道:“不管啥子境,难道能打过军队。大哥的禁卫大军一到,管他天人、地人都得老老实实做人。”
她一介女流,对武学并不了解。在她眼里,她大哥汝阳王是天底下仅次于皇帝的人物,没有大哥摆不平的事情。
赵香怡道:“小姑,法缘大哥是参加盛京佛斗,两败天都正德的那个人。你说父王能不能动他?”
赵琼英虽然不懂武学,却对盛京佛斗清楚的很。龙腾全国都在传颂法缘,早把他捧成了神仙般的人物。能打败正德的人,一个小小的王爷只怕动不了他。
赵琼英拍了拍大腿,眼巴巴的望着赵香怡道:“原来是他啊,这可如何是好呢?要不我们求他还俗吧。”
赵香怡不想与她胡扯,把赵琼英连推带搡赶出卧室。窗口前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法缘回到船上,师傅与师兄们早已休息。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拿出了那块水蓝色的旧玉石,开始吸收里面的天地元气。
这是他第一次静下来,专注地吸收里面的元气。一瞬间,元气如潮水般的涌进体内,向着脑中那朵云钻云,越吸越快,云朵开始旋转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石中再没有元气传过来,法缘从修炼中醒过来。手中的玉石化着了一堆石粉,脑海中云朵最外面,被包裹着一圈淡淡的蓝色。
他试着把意念往外伸去,意念如一条灵巧的蛇一样,窜向远处。虽然他闭着眼睛,但四周的情况却是清清楚楚印在脑中。意念直达到甲板上面,江风凛冽,吹得帆绳嗡嗡作响。
一个鼻青脸肿的水手,正在解开船绳。太阳已经离开山顶,船要了。
用气机只能感应出物体大概的轮廓,或是刺探别人修为。而意念就像眼睛与耳朵一般,可以看到情景并听到声音。意念越伸越远,超过了四丈距离。
破天人境前,法缘的意念只能达到三丈距离。破天人境成功后,意念暴涨一截达到四丈多。吸了那块蓝色玉色中的元气,意念可以探测到五丈之外了。
法缘取出杨钰所写的白布,细细琢磨上面的法诀。半响后他哑然失笑,白布上的口诀赫然又是一部修炼意念的法子。白布上的修炼方法粗糙而简单,远不如《玉皇经》精辟。
布上法诀从头到尾,都没有如何隔空驱物的方法。法缘宽慰自己,那不过是民间把戏罢了,不值得留恋。
法缘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甲板上。船老大正在给道济解释:“各位师傅对不住了,昨天晚上多喝了几杯,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一个和尚道:“如果我们不寻你,你只怕要睡到天黑了。今天晚上要赶不到下一个码头,我们一船人便得在江上喝江风了。”
船老头不停道歉,道济道了声佛号:“快些启航才是正道,
下次不可贪杯。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们要扣船钱了。”
船老大千恩万谢的跑去指挥启航,道济看到法缘出来,笑问道:“昨天晚上的事儿,可处理妥当了?”
法缘一惊,师傅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法明道:“师叔今天还在责怪我们几人,该问清楚那个男子的苦衷。如果真有苦难,应该多留一些银子。”
法缘不由得哑然,原来是这件事,定是法明师兄一众告诉了师傅。他一晚上经历的事情何止那一件,杨钰与神皇之事更是大事。
法缘向道济行了一礼,准备把整个事件详细述说。同时征求师傅意见,是否立即写出奏章,派人送到盛京。道济是龙腾佛教领袖,他的书信可以直达皇帝面前。
法缘还没开口,一个水手大叫道:“好漂亮的姑娘。她们追到江边来做什么?难道昨天晚上有人没付钱,来追讨?”
码头上,三个漂亮女子迎风而立。江风吹动裙摆,三人飘逸若仙,美不胜收。站在最前面的女子形容憔悴,但难掩饰她的倾城之姿。
那个女子是赵香怡,她美目在船上四处打量。终于看到甲板上的法缘,眼光便定在了那里。
法缘与她目光相接,赵香怡举起手轻挥了几下。小嘴微张,却没发出声音。旁边机灵的小丫环惊喜的叫着:“小姐,快看,法缘大师在那里。”
此时船已到了江心,距离岸边有数十丈远。赵香怡使劲的挥着手臂,眼神中尽是不舍与留恋。法缘没由的心中一紧,竟然有一种想回到岸边的冲动。
风帆摆正方向,楼船开始顺流而下,速度越来越快。赵香怡顺着岸边,追着楼船奔跑。岸边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她踉踉跄跄跟不上楼船速度,只能眼看着楼船越来越远。
两个丫环追在后面,边跑边叫着:“路不好,小姐小心些,不要跑太快。”
楼船上的人影渐渐看不清,赵香怡越跑越急。突然脚下一绊,惊呼着身体向前扑出。前方石块密布,人摔上去轻则鼻青脸肿,重则皮开肉绽了。
赵香怡是娇弱的千金小姐,哪里反应得过来。眼看着便要摔在石头上,慌乱间忘了用手去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三章:误会难清
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她的身子,一张英俊的脸庞关切的看着她问道:“赵小姐,你没事吧?”
“法,法缘……师傅。你怎么回来了?”赵香怡激动之间,差点叫出法缘大哥。
“你这样追着楼船跑很危险,有什么事吗?”
“法缘师傅救了小女子性命,今天想来当面感谢你。”赵香怡使劲抓住法缘一只手,再也舍不得放开。她一夜未眠,天刚亮就赶到码头。
她一艘一艘的挨着寻找,老天爷可怜她。法缘乘坐的楼船还没启航,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法缘的身影。
法缘笑了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任谁看到这种情况也会出手的。”
他轻轻抽出手道:“赵小姐父亲是王爷,需尽快给他禀报。早些收拾掉杨青松,抓到那个神皇。”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随从快步走过来,男子道:“鄙人路守平,是香怡的姑父。法缘大师救香怡于危难之间,我与内子不胜感谢,请法缘大师在樊城多留几日,以报大师救命之恩。”
路守平长相清秀,全身散发着儒雅的书卷气息。法缘与他见过礼后说道:“贫僧机缘巧合救了赵小姐,微末小事,当不得路大人记挂。我与师傅欲回白兰寺,以后有机会路过樊城,定来讨扰路大人一翻。”
赵香怡的姑父是樊城城尹,法缘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此时见面,看他身上有一股凛然正气,不由得心中暗赞了一声。
路守平道:“大师不但救了香怡,还为樊城百姓铲出一个毒瘤,无数女子因大师而保全性命。于公于私,都应该留大师在樊城几天。如果大师就这样悄悄走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路守平不知礼数。”
法缘道了一声佛号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路守平说得合情合理,让他无可辩驳。
赵香怡一双美目看着法缘道:“楼船停在岸边了,大师就留在樊城吧。父亲处置了杨青松,很快就会赶过来。他要亲自向法缘大师道谢呢?”
法缘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正在没有头绪间。路守平突然问道:“法缘大师可想过还俗?”不知何时,他身边多了一个美貌女子。一双大眼睛在法缘身上来回打量。
这话问得突然,法缘
心思还没转过来,便脱口而出道:“我正在想如何还俗。”
他与姚若兰定下终身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还俗的问题。他数次鼓足勇气,想对道济说明,结果却是垂头丧气的把话咽回去。
姚若兰留下《玉皇经》后不见踪影,他这两天稍稍压下了还俗的念头。但他暗暗决定回了白兰寺,便去闯后山铜人阵。名正言顺的破阵出山,免得给师傅留下诟病,让人指责师傅。此时路守平一问,他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路守平眼睛一亮,他旁边的美貌女子双手一拍,大喜道:“太好了,怡儿的事有着落了。”她第一眼看到法缘的时候,就非常满意,这样英俊伟岸的男子天下少有。
赵香怡美目瞬间顾盼生辉,双手激动的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她深情的看着法缘,低声道:“我会一直等着你。”然后娇羞的低下了头去。
法缘立即反应过来,路守平与赵香怡误会了。他急道:“路大人与赵小姐误会了。我准备还俗,是因为……”
那个美貌女子抢着道:“你为怡儿还俗,这是天大的好事。大哥没来,我这个小姑就为她做主,同意你还俗后早些过来迎娶怡儿。”她越说越离谱,弄得法缘百口莫辩。
赵香怡幽怨的看了一眼赵琼英,叫了一声小姑,心中却是又甜蜜又幸福。龙腾女子重节,她的身子被神皇与法缘看过。她当然不可能嫁给那个所谓的神皇,唯一能选择的便只有法缘了。
法缘丰神如玉,是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而且他心性高洁,武功高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她最美满的选择。唯一不足的是,他现在身在佛门,还是一个出家人。
赵香怡悄悄抬眼,看法缘言欲又止的样子,伸手指挡在他嘴边道:“你不用解释,从你救我开始,我这一生就认定你了。”
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曾向上天发誓:“只要谁救了她,她愿意以身相许,永远不离不弃。”在她心里,法缘救她便是上天的安排,是老天爷给她注定的姻缘。
法缘合什道:“赵小姐与路大人夫妇真的误会了,我还俗是有其它原因。”他想说出姚若兰一事,可此时此景说出来,就太伤赵香怡了。
赵香怡神色黯淡道:“那法缘大师不是为了我还俗?”
赵琼英
怒道:“你占了怡儿便宜,竟然不想对怡儿负责。我与夫君就算放过你,大哥的军队就在樊城,他们父子三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言语间夹枪带棒,开始威胁法缘。
法缘直接忽视她的后半截话,但第一句却让法缘心惊。从头到尾,他也没占过赵香怡一点便宜,更没起过一丝非分之心。严格的说来,他的心被姚若兰塞得满满的,很难再容下其他女子了。
赵琼英所指,不外是他看了香怡身子一事,可是这又怎么能怪他。法缘百口莫辩,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清楚。
楼船上伸出一根长木板搭在岸上,道济众人陆续走上岸边。法缘心中焦急,师傅过来该如何解释才好。他看了一眼赵琼英与路守平,这事千万不要越描越黑。
赵香怡看法缘频频回头,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她心思玲珑,只道是法缘嫌她身子被另外一个男人看过。顿时全身如坠冰窟,感觉生无可恋。她看了一眼滔滔江水,突然几步冲到岸边一头扎了下去。
赵琼英不会武功,路守平是一介书生。他们身后的几个随从,只是后天境武师。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赵香怡已经离开岸边,身体凌空了。
赵琼英尖叫了一声怡儿,伸出手冲过去,被路守平一把拉住。这里距江面近三丈,江水湍急,不会水的人掉下去危险重重。
法缘关注着道济一行,回头时赵香怡已下坠了一丈。他暗道了一声:“苦也,这浑身是嘴也难说清了。”
他从岸边射出,在空中抱住赵香怡。纵是天人境武功,他在空中没有地方借力,只能看着渐渐接近的江水。
他调正位置双手一推,把赵香怡向岸上扔去。以他的武功与水性,独自一人可以轻松上岸,最多打湿半截身子。与赵香怡一起掉在江中,两人必然身上尽湿。
赵香怡双手紧抓法缘衣服不放,满脸坚决,大有与法缘一齐赴死之意。
法缘无奈的叹了一声,挥掌拍向江面。强大的真气轰在水面,法缘身体一停。江水分裂开,露出块巨大的岩石。江边近岸处,常有岩石隐在江水中。如果没有法缘相救,赵香怡掉下来凶多吉少。
法缘看准岩石,双脚稳稳站了上去。他把赵香怡抱在怀中,不让她的脚沾水。她脚上有伤,沾水容易感染。
第四十四章:如实相告
江水隆隆,法缘不担心路守平与赶过来的道济等人听到声音。他凝音对赵香怡道:“我准备还俗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有妻子了。你是金枝玉叶,法缘高攀不起。”
赵香怡被法缘抱在怀中,便如昨夜一般,满满的安全感。她不但不伤心,反而高兴的道:“你有妻子更好啊!你都有妻子了,怎么还舍得出家呢?”她以为法缘是先成亲后出家。
短时间内是解释不清了,法缘沉声道:“我很爱她,我永远不可能离开她。这次我还俗,就是准备与她生活在一起。”
“谁说要你离开她了。龙腾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你不会已经有三个妻子了吧?”赵香怡紧张的盯着法缘。如果法缘已经有三个妻子,她是皇亲国戚,身份尊崇,不可能放下身份做妾。
龙腾男子可以有一妻两平妻,除这三个妻子外,还可以纳妾数人。当然,这都是有钱有权人干的事儿。很多富人纳妾远不止四人,多者十几个都不在话下。穷苦人家男子连一个老婆都无钱娶到,更不说平妻与妾了。
法缘苦笑道:“若兰现在不知所踪,我还没成亲呢?”他简单把姚若兰的事讲了一遍,抓过垂下来的一根长竿。手上一用力,便抱着赵香怡上了岸边。
众人明明看法缘抱着赵香怡站在江水中,此时看他却双脚干干净净,并未被江水打湿。一时间,众人把法缘惊为天人。几个法字辈和尚,则是向法缘道喜:“师弟好身手!”
法缘站在江中石上,真气在脚边形成一道气墙。懂得武功的,知道法缘真气雄厚。不懂武功或是目力较差的,便以为法缘凌波于江水之上。
赵琼英一把抱过赵香怡,规劝道:“傻孩子,怎么这么冲动?法缘又没说不娶你。哼!他要敢不娶你,他武功高强我拿他没奈何。但他的师傅长辈在这里,我就让他的师门长辈评评理。”
楼船已抛锚,一众水手与船老大也跟在僧人后面。赵琼英声音清亮,岸边数十人听得清清楚楚,齐刷刷的看向法缘。有羡慕,有不解,更有妄意猜测者。
一个水手嘀咕道:“这小和尚手段了得,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现在女子家人追来讨说法了。”
另一个水手道:“真是造孽,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了能嫁他而投江。还当啥劳子和尚,要是我早就还俗了。我怎么就没遇到这样的好事呢?”
“你要有那和尚一半英俊,武功有他一成高。红艳楼的小娟也会为你投江。”
法缘看着道济与众人探询的眼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傅,弟子并未做出不轨之事。”随后他把夜间发生的事,简述了一遍。他真气深厚,虽然声音不大,却传进了每一个人耳中。
道济欣然道:“你做的很好,遇到邪魔外道,当做到除恶务尽。”
法缘玉树临风又武功高强,赵香怡在危难中被法缘相救,便对法缘情根深种。这种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但却最不好解决。
法明道了一声佛号,对路守平道:“城尹大人体谅,师弟心性醇厚,回白兰寺便会晋级大禅师,升任白兰寺主持方丈。师弟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城尹大人海涵。”
这十多个老和尚尽是白兰寺高僧,是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师。法明这是帮着法缘委婉的拒绝赵香怡示爱了。
面对佛学高僧,路守平不知该从何说起,唯有望向道济。道济是法缘的师傅,也是白兰寺现在的主持方丈,他的意见才有决定作用。
赵琼英一手拉着赵香怡,大声道:“你们搞错了吧,法缘很快就要还俗。他已是有妻子的人,怎么可能回去做方丈当禅师。他的妻子叫什么兰。”
她低头问了一下赵香怡,接着道:“对了,叫若兰。我家怡儿不嫌他有妻子,愿意给他做平妻。大家都说说,哪里亏了他?”
原来赵琼英拉过香怡后,赵香怡便把法缘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了她。她听到法缘已有妻子,虽然有一些失落,但侄女总算有了归宿,让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询问赵香怡,如果给法缘做平妻意下如何。赵香怡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心中只装着法缘,哪有不愿意的
。她是那种炙热奔放型,只要爱上对方,便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典型的飞蛾精神。
当初她与杨钰定亲后,耳中不是没听到杨钰的风言风语。可是她就是认定杨钰,不在乎他的缺点。樊城士子挖苦杨钰为“柳下毁”,她认为是文人士子尖酸刻薄,故意诽谤杨钰。
从她爱上法缘的那一瞬间,她便今生认定法缘,再没想过去嫁别人了。
见过男子上门求亲的,没见过这样往外推自家女儿的。众人对法缘好一阵羡慕,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扫向法缘,更有人低声道:“若兰又是谁?”
法缘暗叫了一声糟糕。原想回到白兰寺寻个机会告诉师傅,然后再破铜人阵出山。此时赵琼英一嗓子吼出,天下皆知。再隐瞒下去,便有不忠不义之嫌。
他红着脸看向道济,却发现道济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惊奇。他和蔼可亲的面容带着微微笑意,目光是永远不变的呵护与关切之意。
法缘还未开口,道济便说道:“从烂柁寺见面,到佛斗结束回程。一路上你心神恍惚,多次欲言又止。为师看得出来你有心事,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法缘对道济行了一礼,把姚若兰的事儿讲了一遍。他讲完后,自知犯了佛门大戒令师傅丢脸,一下跪在了道济面前。
道济挥出一股真气托住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让他跪下去。他看着涌动起伏的江水道:“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各自的缘分。每一个缘分都可遇而不可求,既然来了,必然有来的道理。为师并没认为你做错了什么。”
“佛讲因果,更注重缘分,你虽然身在佛门,但尘缘未尽,现在已不适合再呆在佛门,为师同意你还俗。”
一个道字辈和尚急道:“师兄不可,法缘是白兰寺的主持方丈人选。他晋级天人境,更是龙腾佛门的中流砥柱。法缘如果离开,五十年后的佛斗,谁来引领龙腾佛教?”
道济看了一眼众僧,黯然道:“这正是我现在宣布逐他出佛门的原因。一切责任都由老纳来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