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节 伤情冷雨夜
第一百零七节伤情冷雨夜
左丽回房间后，看时间还早，打开电视，大部分的频道都是说粤语，她一点也听不懂，有几个是台，但她怎么也看入心，似乎心里总有什么没有做完似的，是什么事呢？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想了想，可能是没时间去购物吧？不对啊，香港有的东西，长江几乎都有，而长江没有香港有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奢侈品，比如顶级的香水、时装、跑车等等，这当然不是她这种阶层的人能消费得起的。說閱讀盡在
晚饭时，黄警官一直要左丽陪他们喝了几杯洋酒，她推说不会喝酒，但黄警官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他说有美酒怎么没有鲜花？你是唯一的一朵鲜花，而且是一枝天香国色的极品牡丹，牡丹不浇点雨露，会黯然失色的。左丽的虚荣心被黄警官的赞美挑起来了，连连和黄警官碰杯，这样一来，一桌子的气氛都被左丽的放开和豪爽搞起来了，最后大家吃得酒足饭饱，十分开心。但是这时左丽才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她很少喝酒，没想到那洋酒的味道还挺美妙的。
左丽口有些渴，当然是晚餐喝酒的原因了，她走到打开冰箱边，想喝饮料，目光却落在几瓶红酒上，眼睛一亮，好像看到天使降临似的，她看了看上面的价钱，最低的价钱都300以上，她毫不犹豫地拿起开瓶器，把红酒打开了，然后拿出一只水晶杯，把红酒轻轻倒入晶莹的杯中，对头灯光欣赏了一会儿杯中血液般的红酒，把椅子搬到窗口，看着窗外维多利亚的海市蜃楼般的夜景，不知体味天下起了雨，雨水贴着玻璃窗慢慢地滑落下去，雨幕下的夜景另有一番景致，闪烁的霓虹灯也变得朦胧而遥远了，像一爱情诗一般浪漫缠绵……她的心被眼前的良辰美景溶化了，变得非常柔软了，这时如果有人往心里投掷一块石头，她也能把包裹起来。
她忽然觉得一个喝酒没意思，最好要有两个人，是谁呢？她立即想起江一明，她心里一怔：原来刚刚觉得没完成的事就是和他一起聊天，说说心里话，陪伴她一起度过这异域夜晚……
她走到冰箱边，又从里面拿出一只水晶杯，把屋里的灯光调到若有若无的朦胧，搬了一张椅子和她的椅子并排放在一起，看看了觉得很温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满意，然后拿起电话，打到江一明的房间，叫他过来陪她聊天，江一明犹豫了一下，想推辞她，但最终还是答应她过来坐坐。
她立即走到门边等他，5分钟后，她只听到一声敲门声，她迅地把门拉开，她没想到自己的行动怎么那么快，竟然没等到他敲第二声！也许是胆向酒边生吧，平时她可不会这样迫不及待啊！
他一走进她的房间时就说：“灯光怎么这么暗？很不适应啊。”
左丽没有回答，面若挑花地走上去，把一杯红酒递给他，然后把他拉着坐下，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他问：“刚才还没喝够啊？”
“没喝够，而且此酒非彼酒，口味不同，含义也不同。”她盯着他，意思叫他和她一起喝下。
他一口气把酒喝了：“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咖啡代表浪漫，红酒代表漏*点，这都不懂？我有一个很小资很漂亮的女同学，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高中毕业后，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很多男人经常约她去酒巴喝酒，她而且专门喝高档的红酒，在酒巴混的日子里，她认识了那个不大不小老板，那老板被她美貌迷住了，开始疯狂地追求她，她问那个老板，你养得我喝酒吗？老板拍着胸口说，不就红酒吗？绝对没问题，我宁可倾家荡产也要让你喝好酒！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你想不通吧？她竟然会为了喝红酒而草率嫁人，当时她还到法定年龄，是我同学最早嫁的一个。
“嫁人后，她为了喝酒，不生孩子，背着老公喝避孕药。她喝酒的档次越喝越高，专喝法国波尔多红酒，一瓶要一两万人民币，结果她老公让她喝穷了，抵挡不住，把一套价值近百万的房子留给她，和她离婚了，离婚后，她依然喝酒过日子，慢慢地，把房子买了喝酒，最后没钱喝了，竟然到夜总会去坐台，甚至出台挣钱买酒喝。
“有一次她和客人在酒店开房被警察逮住，她没钱交罚款，就说我是她同学，叫受理她的警察打电话给我去赎人，要不就可能被劳改，她在电话哭着求我一定要帮她度过这道难关，后来我去把3元罚款交了，把带回我宿舍，她把她堕落的原因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她说现在最想的就是嫁到法国波尔多，天天能喝红酒，哪怕嫁一个老头也行……我听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喝酒喝上瘾？刚刚在一星期前，她打电话给我说：左警官，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在法国波尔多一个葡萄庄园主的阳台，手里捧着一杯红酒，望着缓缓西沉的夕阳，慢慢地品味着清酒，当然了，这庄园也有我的一半，因为我已经成为了庄园主人的老婆了，虽然他比大28岁，但他对我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几吨让我一辈子喝不完的高档红酒……今天我只喝一杯，就已经尝了红酒的魅力了，如果以后我不干警察了，我就卖酒去。”
“别别别，你可不要像她那样。”
“我当然不会像她那样走火入魔了，不过。今天喝这红酒，应该说是有原因的，一是良辰美景;二是身处异乡;三是氛围如沐春风，所以才有这种美好的感觉，还有……”她停了一下，好像说不下去了。
“还有什么？”
“还有你……”她一仰脖子，把一杯酒一口干了。
“我？你不是常常都有我在身边吗？以前也有这种氛围啊！”他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是故作不知而已，不这样做又能怎么样？难道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不爱她吗？这是做不到的。
“有是有，但以前我想说不敢说，我今天要对你说，每次看到你，我都有心跳的感觉，今天跳得更快……”她的双眼紧紧盯着他，闪着迷离的光。
“那是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你觉得小克这人怎么样？”他赶紧转换话题。
“不知道，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咦，我们之间说话，突然提起他干吗？”
“我觉得他挺适合你的……”
“你……怎么可以对我视而不见？”她慢慢站起来，走到小圆桌边，一口气把剩下的红酒全部喝下，江一明当时以为她要去拿什么东西，或者上洗手间，并没有回头看她，但听到“咕咕”喝酒声，已经来不及去抢下了……她喝完酒后往床上一躺，就不再理他了，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江一明怕她着凉了，把空调温度调到28度，又把她盖上被子，关上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其实左丽并没睡去，只是她感觉一种疼痛，眼泪顺着脸庞慢慢滑落，就像窗外越下越大的夜雨……
第一百零八节 韦清音的来电
第一百零八节韦清音的来电
回到长江的家里后，左丽打开QQ，在日志上写下：本来以为这次去香港是浪漫之旅，美好的一切将从此开始，但没想到竟然是痛苦之旅，在我的心上割下一道伤，不知何时才能愈合？那夜的雨下得好大，我望着窗外的雨，几乎一夜没合眼，我当时想起中学时读过的一句诗：“红楼隔雨相望冷，银泊飘灯独自归。：”我这时才深深理解诗人的孤独失落的痛苦心情。难道真的要相望一辈子？或者相亲不如相望？难道所有一切都将遗失在香江之畔？
左丽在日志里一下就写了好几千字，把她从江一明认识到爱慕的整个过程都详细写下，她觉得自己的文笔从来没有这么流畅过，日志就像一个知心朋友，任她尽情倾诉，它则耐心听说。写完后，她又担心被Q友看见，想把它删除了，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己一段珍贵的心路历程写照和切肤的感受，又舍不得删，于是她设计了一连串复杂的密码，把日志锁上了。
这天江一明照常坐在办公室里上班，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看，是134开头的号码，他马上想起可能是韦清音的手机，立即按下录音键，然后才拿起听筒，一个年青的女声问：“你是刑警队的江队长吗？”
“我是江一明，请问你是谁？”
“哦，你不认识我，我是小韦。”
“你是韦清音吧？我认识你，我去过北大找你，我还有你的照片，我们时时刻刻都在找你，你在哪里？我马上开车去接你，你一个在外面非常危险，赶紧说出你的地址……”
“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我姐姐是被谋杀的，你们一定要为我姐姐报仇，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没想到她竟然遭遇毒手……”她突然泣不成声地哭起来。江一明为她着急，连连问她在哪里，没想到她一直在哭，就是不回答他，他只好耐心地等着她哭完，但是，她哭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听到“啪”地一声，好像摔到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断线了，他赶紧把电话回拔过去，却听到：你所拔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拔……他又重拔了好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相同的系统的语音。急得他在屋子直打转，不知如何才好。他担心的是：韦清音在和他通话的时候，被潜伏在她身后的凶手杀人灭口……可是她电话打不通，没法定位，怎么办？
他想了想，觉得在通话时被人灭口的可能性比较小，除非她身边有一个和她十分亲密的人才能做到这点，那么这个人可能是一个男人，而且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爱他，不到万不得已时舍不得杀她，只有等她要和警方报警时，才不得已狠下心来杀害她……也不对，韦清音是一个聪明人，她是来长江寻找失踪的姐姐，她的戒备心很强，应该不会轻易结交男朋友，她几乎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警方。但是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关机呢？难道因为伤心过度，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地上，砸坏了？也只能这么想了，如果砸烂了，她可以用公用电话给他打啊，如果她怕用公用电话被旁边的人听到呢？那只能等她手机修好了，才会再给他打电话。
但是两天过去了，江一明还是没有等到韦清音的电话，手机摔坏了两天也应该修好了。他怀疑那个电话是大自然公司的人利用其它女孩打的，因为他并没听过韦清音说话，不知道她是不是韦清音，但要分辨出打电话的那个女孩是不是韦清音，是可以做到的，幸好那天他机警，把电话录音了，他把电话录音带取下，叫上吴江，去火玫瑰找葛小姐，让她辨认是不是韦清音的声音。
到火玫瑰找到肖经理，她马上给葛小姐打电话，葛小姐听说又有警察找她，推说她在海南旅游，一下子回不来。肖经理问她什么时候去的？葛小姐说坐下午一点钟的飞机，刚刚下飞机没多久。肖经理一听就生气了：“小葛，我就怕你会推辞，我在和你打电话之前，已经打电话给你的好姐妹罗红了，她说你和一熟客在世贸中心买衣服，连我你也要骗？你立即给我打车回火玫瑰，要不以后你就别在火玫瑰混了。”
葛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后，答应马上回来。
葛小姐回到火玫瑰后，他们把她单独叫进一个小房间，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让她仔细辨识是不是小韦的声音，葛小姐只听了一遍，就韦。江一明不放心地问：录音上只说两句话，你就能确定？她说哪怕她只说半句话，我也能确认是小韦的声音，她的声音太特别了，很柔和很纤细，而且微微带着贵州的口音。葛小姐的后一句话才让江一明心里的石头落下。
江一明和回队里时，在门口遇到了左丽，左丽的脸上表情好像很不自然似的，看见他们想别过身去，江一明知道是他伤害了她，为了调和他们之间的僵局，他主动走上前去，把对葛小姐辨认声音的情况和她说了，问她有什么意见？左丽淡淡地说：没意见。然后转头就走了。吴江问江一明：“这小丫头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你惹她了？”
江一明耸耸肩说：“没有啊，我怎么敢惹她啊？”他从来不承认伤害一个女孩子，他认为那样没有绅士风度，这是他一个小缺点。
一会儿，小克走进江一明的办公室，问他葛小姐对韦清音的辨识结果，江一明说已经得到葛小姐的确认，录音带上的声音已经韦清音的，小克说：如果要确认是不是韦清音的声音，最好能找到韦清音的原声录音带，通过声音频谱分拆仪比对来确认，那才是最可靠的结果。
江一明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克说就怕葛小姐被人利用做伪证。江一明问：你怎么想得这么周到？他说不是他想出来，是左丽告诉他，她又让他转告你。江一明想：这丫头外冷内热，看来她已经不记恨他了，想到这儿他笑了，心情一下轻松起来。
但是到哪里找韦清音的原声录音呢？当然是北大的同学和老师最有可能录下韦清音的音容笑貌了，他打开通讯录，把他和小克曾经走访的10多个老师和同学的电话都打了一遍，结果没有一个人有韦清音的录音，江一明觉得这并不很重要，因为葛小姐即使被人利用作伪证，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最担心的还是韦清音的安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因为她给他打电话而遭遇毒手……
第一百零九节 腐烂的女尸
第一百零九节腐烂的女尸
长江的2月上旬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段，但和北方的城市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冬天最冷时的温度不会低于5度，有许多女孩要风度不要温度，只穿一条短裙子在大街上走，整座城市都因此生动起来，好像不是生活在冬天，因此风景花情无处不在，许多人常常设想自己会遭遇艳遇，陷入情网。
2月9日江一明应李妍之邀，到水口郊区公园登山，这是一座海拔不到200米的小山，山上大多是常绿乔木，因此山上还是一片绿意。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石径拾级而上，穿过一片片树林，没两小时到达了山顶。此时他们极目远眺，一轮溶金般的落日正缓缓投向大海的怀抱，大海也正以滚烫的热情，伸手把落日搂入怀中，风阵阵吹来了海的腥味，风干他们脸上的汗水。李妍痴痴看着眼前辉煌的美景，不禁诗意大：“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她的朗诵情意绵绵，感人肺腑，声音很磁性，眼里竟然含着热泪，让人想到了浓烈的离别和伤感情绪。江一明看到了她感性的一面，而这一面美得令他心颤，他有一股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但他没有那个胆量，只能愣在那里，但不知要说什么好，他想把她从伤感的情绪中拉出来，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走吧，风太大，会着凉的，下山后就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去哪里吃饭吧？”
“好，吃饭去，我的大侦探，你好久没陪我吃饭了，今天你好好陪我吃餐饭吧，最好能喝上几杯。”她把伤感一扫而光，瞬间笑如春花，她就是这样，每次都很用理性去把不良情绪调整过来，也许这是她多年的商战中练就的本事和习惯吧？
“好，没问题……”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不知趣地响起，江一明吴江的电话，马上就想到又要欠节妍的情了，吴江告诉他三元村的出租屋里生了一具尸体，指挥中心要市刑警队前去勘察。他一愣，韦清琴的案子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又来了一个凶杀案，他心上又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他只好对李妍说声抱歉。李妍知道他视工作如生命的德性，并不在意，笑着叫他赶快走，饭可以以后慢慢再吃，但工作不能误。江一明立即撒开双脚，向山下飞奔而去，把李妍孤零零地抛在身后。
三元村位于市东郊区，是刚刚开不久的小区，因此这里房子都比较美观时尚，大部分都是小投资商买的，然后出租给白领阶层人士居住。江一明一行5人走进了位于18栋802号房，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年龄大约21到23岁之间，她被人用带状物勒死在床上，她身上穿着休闲的运动服，但是她整个脸被凶手用硫酸毁容了，辩认不出她长得什么样，看来可能是熟人作案，没有从她体内检测出，死前有过挣扎，房子里没有找出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说明凶手不想让警方知道死者的身份。
卧室里窗口紧闭，厚重的两层窗帘也被拉上，虽然是冬天，但屋子里非常沉闷，屋里屋外好像是两个不同的季节，加上死者已经死亡大约有半个月以上，尸体已经开始中度腐烂，似乎要凝固的空气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臭味，而且屋子里好像有一种怪异和诡秘的东西在游荡，江一明去过很多现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今天他竟然能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难道是污浊的空气给他造成了这种感觉？他赶紧把窗口打开，让清风吹进来。
报警的是801号房的中年男人，名叫陈乐，他和死者是邻居，因为他的阳台离死者的阳台很近，他今天下班，在阳台上浇花时闻到一丝臭味，他是医生，对味觉很灵敏，他想这种臭味应该是肉类的腐烂味，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死者，所以起了疑心，打电话给很少联系的死者，但系统提示对方关机，于是他打电话给物业管理员，叫他拿钥匙来，打开了死者的门，没想到事实真的像他所猜想的那样。
“你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吗？”江一明问陈乐。
“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的。”
“知道她在什么单位上班吗？”
“不知道，但从她的穿着来看，可能是坐台小姐之类的。”
“你们相邻而住，难道就没有打过招呼？”
“有，但只是礼貌点头而已。你们想了解具体情况，还是去问房东吧，我和她都是同一个房东。”陈乐把房东的电话号码和住址给了江一明。
从现场没有提取到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时间已经很久了，现场提取到的足迹和指纹都是被蒙上一层灰尘的。
法医尸检报告出来了：
死者年龄约为2123之间。女性。身高米，体重50公斤。死者颜面呈青紫肿胀，口唇绀，眼球微突出，眼结合膜下有点头出血和消肿;可见口腔、鼻腔、鼓膜等处出血;舌尖学位于齿列之间或微外露，舌尖有咬伤、出血等，可判断为索状物勒死，从尸体**的程度和季节温度上来计算，死亡时间大约为半月个之前，也就是1月20日到25日之间……尸检报告很长，很详细，江一明足足看了40分钟才看完，报告上最重要一点就是确认死者死于他杀。
又一个如花似玉的生命消失了，她是谁？为何死于非命？是谁杀死了她？为何要杀她？她生前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怎么样才能把凶手绳之以法？种种问题像大鹰一样在江一明脑海里盘旋着，他想：但愿这只是一桩简单的谋杀。说实话，每一次遇到凶杀案时，他都希望越简单越好，不要连环杀人，不要黑帮因素，不要政治因素。
江一明先找到了死者的房东，房东住在旧城的五边村，这里是外来人口最多的村子之一，房东在这里有一栋八层的出租屋，他和老伴住在顶层，他们靠着收租，过着富裕的日子，还供儿子到法国留学。他们和房东说明了来意，房东把死者的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他们，江一明一看，正是是死者，名叫王学芳，今年23岁，是哈尔滨人市郊的。
他们把王学芳的身份证带回队里，把号码之后查询，结果却大失所望，身份证竟然是假的。为什么王学芳要用假身份证去租房？难道她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下好了，死了，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连尸源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节 死者是谁
第一百一十节死者是谁
专案组五人坐在会议室里开案情分拆会，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死者的身份，她是谁？什么职业？她和凶手是什么关系？为何被杀？
开这样的会议，江一明先是让大家说出各自的想法，再进行综合分析，定下侦察方向和方法，然后分工下去，让每天个组长带领自己的成员进入调查，吴江、左丽、罗进和小克都是小组长，江一明则是组长中的组长，负责总协调，一般情况下开案情分析会都由他们五人参加，如果要安排更大的动作，比如抓捕罪犯、搜索凶手等才会把所有小组成员召集在一起，统一开会布置，很多时候王局也会亲自参加，当然，等王局参加时，案子肯定是久攻不下;或者大获全胜之时。說閱讀，盡在
今天大家都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江一明这时都习惯性先问罗进，因为罗进是科学精神的象征，他说的话最有权威。
罗进说：“从死者房间布置和各种用品来看，她是一个坐台小姐，而且很可能是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
“为什么？大学生怎么会去坐台？”
“这有什么奇怪？大学生去买淫被我们抓住的还少吗？上次江北分局抓到一个买淫的大学生，她还用英文写买淫经过的日记呢，写得比木子美的小说还详细。她可能是因为一时没找着工作才去夜总会坐台的，而且她比较纯洁，有一颗童稚的心，这从她喜欢收集卡通的玩具来判断的，从她的齿龄来判断，她只有21岁……”
“咦，死者的情形很像是韦清音啊。”小克脱口而出地说。
“这是你们的事，我只能按科学的方法向你们汇报鉴定结果。”
“这绝对不可能！韦清音刚刚在5天前还和江队打电话呢，而且已经从葛小姐那里得到证实。”吴江说。
“我赞同吴江的说法，韦清音怎么可能在死后给我打电话呢？除非她变成鬼来向我申诉冤情。”江一明说，吴江和罗进都被江一明逗笑了，小克也跟着尴尬地笑了一下，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左丽却没有笑，她一脸的严肃，好像在想什么？
“小丽，你有什么想法？”江一明问她。
左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如梦初醒似地说：“哦，我正在想呢，还没有想出什么名堂，就被你打断思路了，等我接着想，想出结果后再告诉你，你们继续吧。”
罗进说：“虽然死者被毁容了，我们不知道死者是谁，但我们可以做颅骨复原画像技术，把死者的容貌画出来，画像一出来就能判断她是不是韦清音了，还可以把韦清琴的dna和死者的dna作比对，当然了，我想作dna应该是多些一举，因为韦清音不可能死后给江队打电话。”
“不过，为死者做颅骨画像是很有必要的，这样我们好通过画像去找人。”江一明转头对罗进说：“你明天就把资料送到省厅去，叫他们把画像做出来。”罗进点点头。
我国颅骨三维颅面鉴定技术目前处于国际领先水平，该系统能够对颅骨进行三维扫描、测量软组织厚度，进行三维重建，相貌复原。重建一个近似于被害人生前面貌的数字图像，，并通过三维颅面鉴定，最终确定无名颅骨的身源。其主要几个步骤：待复原颅骨、校正后颅骨、添加软组织、复原雏形图、复原图、模拟画像（生前照片）。颅骨复原技术使无名尸体案不再无法确定死者身源和照片而中断线索，尤其是杀人碎尸案、掩埋多年的白骨案、高度**的无名尸体案等疑难案件有望在该技术的支持下逐一揭开谜团……这些知识罗进是知道的，但可惜没时间去学，所以他们还要送到省厅去做。
吴江和左丽去死者住所的附近调查，看有没人认识王学芳，以及她和什么人来往？江一明和小克继续调查韦清琴一案，分工完毕后，江一明宣布结束会议。
吴江和左丽开始走访了死者王学芳周围的居民，问询了13个人，得到的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有个王大爷说看到过王学芳，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很年青，她白天经常穿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在楼下舞剑，但她性格很内向，不爱和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很忧郁，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另一个住在王学芳隔壁的李阿姨说见过她好几次，李阿姨是在酒店上夜班的，每天八点去上班，凌晨一点多才下班。李阿姨说经常看她八点左右就浓妆艳抹出去了，也不知去干什么，常常深更半夜才回家，看上去好像不是一个好女孩。
问李阿姨有没看见过她和什么人来往，她说她是个很孤僻的人，有一次李阿姨向她打招呼，她装作没看见不理她，李阿姨以后遇到她，再也不敢和她打招呼了，不过，有一天夜里，李阿姨骑自行车下班后，看见一台车送她回家，开车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因为她和他们相隔得比较远，李阿姨没有看清那男孩的容貌，但看见男孩轻轻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她则假装生气地打他一下，男孩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把车开走了。问她是否记得车子牌号，她说从来不会去别人车子的牌号，问她是什么牌子的车，她也说没注意，但能肯定是一部好车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得了，年年纪大了，记性很差了，要不也不会在酒楼当清洁工，年轻时我可是生产队的会计啊，那时我能报出每个社员工分。”一回想从前，她眼里马上流露出自豪的光。
“李阿姨，你年轻记性那么好，应该能说出个大概的日子吧？”左丽顺着她的话道说。
“嗯，让我想想，我想想……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对，应该是一个多月前，那天是我领工资的第二天，我们是月底工资，第二天我就去邮政储蓄转账给我上大学的小闺女。”
“大概在晚上什么时间看到他们的？”
“我酒店一点半下班，下班骑车到我家楼下大概15到20分钟就行了，反正不会过两点钟。”
他们大喜过望，告别李阿姨后，他们迎着门口的一路住回走，想找出路上什么地方有电子眼，没走10分钟，他们在一个交叉路上找到了电子眼，便立即赶到交警支队，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结果查出那台车是大自然公司王总的奔驰，这使他们大吃一惊，那么开车可能是洛军，因为洛军也长得高大帅气，但是因为晚上的灯光太暗，无法证实司机是洛军，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王总，王总已经不年青了。
如果真的是洛军开的车，那么死者可能就是韦清音了？不可能，如果是她，那不是真的见鬼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只有在葛小姐说谎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吴江和左丽回到队里，把保存在电脑里韦清音的照片打印出来，立即又回到李阿姨的住处，敲开802房，把韦清音的照片拿给她看，问李阿姨王学芳是不是照片上的人？李阿姨立即认出来说：“对，就是她。”吴江一听，竟然呆住了……喃喃地说：“葛小姐说谎了？真的说谎了？”
“葛小姐可能没有说谎。”左丽说。
“那么怎么一回事啊？”吴江不解地问。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是你还没有涉及到这个领域而已，凶手只需要用一台变声器就可以做到了，很多音像公司都有这样的变声器。只要你事先提取到你所需模仿对象的声音样本，就可以轻松做出和你所要模仿的对象差不多的声音，而葛小姐和江队听到的就是这个模仿的声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模仿这个声音的人，十有**就是凶手，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而凶手制作模仿韦清音的声音，就是为了混淆我们对韦清音死亡时间的认定，从而造成我们侦察的失误，让我们走进死胡同出不来……看来我和江队落伍了，还是你们年青人好，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上进心又强，今天你又给我上了一课了，以后还要向你多多学习，要不，现在就拜你为师？”吴江认真地说。
“好啊，但要给拜师礼吧。”左丽伸出一只手，笑着向他要红包。
吴江尴尬笑了笑说：“看在老大哥的面上，先欠着吧。要不下次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师哥，来抵消拜师礼？”
左丽一听，伸手要打他，吴江赶紧笑着躲开了……
第一百一十一节 貌似洛军
第一百一十一节貌似洛军
回到队里，他们把情况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也吃惊不已，看来这两案子都是大自然公司的人犯下的，最让他担心的事生了，韦清音和她姐姐一样，又被谋杀了，多么残忍啊，姐妹俩从小就父母双亡，好不容易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又这样烟消云散了，按传统的说法那可是绝后啊，人生没什么比这更惨的了，老天真的不公平……江一明感慨不已，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韦清音真的死了，他叫罗进把死者的检材拿去做dna，和韦清琴做比对罗进说：“这还用做吗？再说，过两天省厅的颅骨画像就会传来……”
江一明突然有点想生气，但他克制了自己：“你不是说要相信科学的鉴定吗？没有鉴定怎么能知道死者就是韦清音？左丽说的只是猜测，她还没有去证实，你去做dna，省得她去调查，另外，你好好向省厅的老师学习，把颅骨画像技术学到手，省得以后我麻烦人家。”
“好的，马上去做，江队你别生气啊。”罗进看到了江一明难看的脸色，马上就怕了，赶紧妥协了。其实江一明不是想生罗进的气，而是生凶手的气，竟然那么残忍地赶尽杀绝！
江一明叫上吴江，马上向大自然公司赶去，吴江知道江一明急了，对他说：“江队，等一会儿你见到王总时要注意说话的语气啊，虽然他们是嫌疑对象，但我们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他们犯了什么罪。”
“知道，我们先去找洛军，看看他怎么说。”
到大自然公司后，王总说洛军正在机场送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叫他尽快回来。王总放下电话后说，洛军10分钟后就会回公司。
在洛军司机值班室里，江一明问他：“认识韦清音吗？”
“谁是韦清音，我不认识。”洛军的个头和江一明差不多高，但比江一明还结实，看样子大概快30岁了，脸上写满了成年人的成熟和稳重，面对警察，即使说谎也不动声色，而且面带笑容。这种人的人生一定很丰富，经历过风风雨雨，而且脑子也很聪明，办事很干练，绝对不会轻易服输，也不容易露出破绽，这种本领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可能是跟着高人日积月累出来的。江一明看着他，心里这么揣摩他，同时也在想着要怎么样对付他。
“你在说谎。”
“我没说谎。”
“今年1月1日凌晨1点到2点你在干吗？”
“这个，让我想想，哦，那晚我应该是在送一个女孩回家吧？”
“她是谁？干什么的？”
“刚刚在夜总会认识的小女孩，叫王学芳吧？对，是叫王学芳，我当时还说，这名字怎么那么土啊，她说，我本来就是乡下嘛。”
“不对，她叫韦清音，是韦清琴的妹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还给我看了她的身份证，明明就叫王学芳嘛。”他似乎非常惊讶地说。
“别装了，洛军，你明明知道她就是韦清音，为什么不承认？”
“开玩笑吧？警官，我怎么知道她是韦清音？”
“因为她和你的同事韦清琴很像，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她就是韦清琴的妹妹韦清音。”
“你们过估我的智商了，我真的万万没想到她会是韦清琴的妹妹啊。”洛军使劲地拍着脑袋爪说：“可是她为什么要冒名王学芳呢？难道她故意接触我是有目的的？唉，早知她是韦清琴的妹妹，我们公司可以帮她啊，还去坐什么小姐，多丢人啊？”
“洛军，告诉你，你不跟我们说实话也，一旦我们查出你知道她就是韦清音，我们会把你送上法庭，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江一明突然把脸拉了下来说。
“那是，那是，不过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叮当响的实话，不信你们去查。”洛军依然笑着对他们说，好像因害怕要讨好他们一样，其实都是他装出来，在他眼底的深处隐隐露出一丝狡黠和凶狠的光，好像想和他们挑战似的，这被江一明捕捉到了，江一明一看到这种眼光的人，马上想到在大街争凶斗狠的黑帮老大，同时这点让江一明预感到：洛军可能就是杀害韦清音的凶手，而且根据罗进的鉴定，凶个势大力沉、无比凶狠的男人，因此才会使韦清音的颈椎骨受损断裂，罗进以往也有解剖过被勒死的尸体，但颈椎骨都没有断裂过，这些特征也很像洛军。
回到队里，江一明叫所有人把精力集中在对洛军的调查上，重点放在1月20日到25日之间的所有行踪，一定要有详细的时间和人证，所有的调查都记录，越详细越好。
两天后，罗进已经把dna做出来了，两个死者的dna可以做同一认同，这就证明她们就是韦清琴和韦清音两姐妹。省厅也把死者的画像传真到队里，也证明死者就是韦清音，鉴于此，他们请示了王局，要求两个案子并案侦察，王局看条件成熟，同意了他们的请示。
但是经过专案组详细的走访调查，从1月19日到25日这7天，洛军竟然不在长江，他开着王总的奔驰车在深圳开会，这是一个全国最有影响的玉器交易大会，由国家玉器协会主办，会议在深圳交易大厦举行，去参加交易会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玉器商1500多人，有131个国家的外商到此订购商品，成交额高达18亿美元……
这种结果让江一明大感意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对洛军的判断是错误的？应该不会啊，所有前期调查的结果都指向大自然公司和洛军，会不会他们在调查时出现了偏差？会不会洛军送王总去深圳后，再返回长江杀人？因为他们只是通过电话查询，并没有去深圳实地调查过。
在没有去深圳之前，他们又到长江的高公路入口处调看了1月19日早上的录像，确实看到了洛军开着王总的车在那天早上9点钟进入了高公路路口，向前方开去，而且也查到1月25日傍晚王总的车从另一个路口回长江，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洛军没有杀人，要确认他是否有时间，一定要一趟深圳。
为了给左丽和小克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也许两个年青人会擦出爱的火花？江一明决定让他俩一起去深圳，但左丽一听说让她去，她马上反对，江一明生硬地说：这是组织派给你的任务，由不得你不去。左丽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同意和小克一起去深圳。
第一百一十二节 混淆死亡时间
第一百一十二节混淆死亡时间
3天后，小克和左丽从深圳飞回来了，江一明问他们有什么收获没有？左丽没有回答，表情不咸不淡的，说不出什么意思，看来她和小克的相处并非他想象的那么愉快，更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尽在
小克赶紧摇摇头说不是洛军。原来洛那几天都鞍前马后地跟王总在交易大厦奔忙，王总他们在交易大厦摆了一个摊位，还临时雇佣了四个能说英语的小姐为他们看摊位，这个四个小姐都高价从人才市场雇来的，之前王总和她们并不认识，她们能证明洛军和王总那几天都在摊位上忙着，从王总和洛军下榻的香格里拉酒店客户部的录像中，也证明他俩每天晚上都睡在酒店里，包括每天早上他们在餐厅里吃饭，他们把有用的录像复制一份回来，请江一明过目。
江一明把他们带回的录像和走访笔录仔细地看了又看，笔录做得很详细，没觉什么漏洞，调查也很扎实，他对他们的深圳之行感到很满意，当场表扬他们。洛军和王总的杀人嫌疑被排除了，虽然这个结果还是出乎江一明的意料之外，但他是一个相信事实的人，心里还是接受调查结果。
一天夜里，江一明在一个昏暗的树林里散步，忽然一个惊恐万状的年青女子从远方向他跑来，她哭叫着跪在地上向他求救，指着身后一片迷蒙的深山老林说一个魔鬼在追赶她，要把她吃了，江一明慌忙向前望去，一个青面獠牙披头散魔鬼慢慢向这边飘过来，江一明赶紧拔出手枪，向魔鬼开火，魔鬼毫无损伤，还一步步飘到他们面前，一把抓起地上的女子，用白骨森森的双手把她掐死了，咽气之前，她断断续续地对江一明说：我是……韦清音……魔鬼就是洛军……江队长，你要为报仇啊……江一明突然从梦中惊醒，打开灯一看，原来是一场噩梦！但是他再也睡不着了，虽然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托梦之说，他认为那是迷信，有违科学精神，但是，他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办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死者托梦给他过，今晚竟然会做这种梦？他一下就深深陷入梦与现实之中……
江一明一边查看姐妹案所有的调查记录，一边想着那个恐怖的梦，综合所有调查，最终他认定：洛军有杀人嫌疑！如果不是洛军有意要接触韦清音，那么在一个有800多万人口的大城市里，他和她因为偶然邂逅而认识的几率几乎为零！韦清音不可能主动去接触洛军，她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一定是韦清音到火玫瑰寻找姐姐被谋杀的证据时，一眼就被洛军看出来，然后洛军就想方设法和她接触，赢得她的信任，目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把她灭口。
但是为何找不到洛军的杀人时间呢？是不是在调查时错过了什么？或者遗漏了什么？从深圳带回来的调查资料是无懈可击的，那么能不能从韦清音的周围的居民那里了解更多的情况？想到这里，江一明和吴江决定再去韦清音的住所附近走访，做更加仔细与深入的调查。
他们找到管三元村的片警老黄，从老黄那里了解到有一个名叫区志光，人称“万事能”的大爷，最了解那里的情况，区大爷知道三元村本地人每个客厅窗口的朝向，每个中年人的经历，甚至知道他们家电视机的牌子……他做小孩时就帮解放军送过情报，现在退休在家，闲得慌时最爱管东家长西家短之事，因为他是处理事情耐心，又讲道理，很受当地居民的尊敬，左邻右舍有个什么小口角的，都爱找他论理，最关键的是他因为年少时当过小解放军，警惕性很高，现在还是他们的警务联络员呢。
他们到了区大爷家，区大爷一个人独居，虽然没有老伴，但家里搞得十分整洁，看来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区大爷一见有两个级别挺高的警察找他，心里乐开了花，忙里忙外地倒茶递烟，弄得他们有些难为情。
因为区大爷就住在18栋二楼，和韦清音同一条楼梯，所以他们用了三个小时向区大爷了解情况，区大爷也滔滔不绝地说了三个时辰，但都没有什么价值，江一明不甘心，叫区大爷再想想那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事生，区大爷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又使劲地在脑海里搜索着信息，想了很久，最后他说：“有一天早上，天还没亮，我要穿衣服起来晨练，刚刚打开电灯不久，突然断电了，我心里想：这电力公司也真是，断电也不知道，白天要去电力反映反映，正想着时，电灯又亮了，我想可能是一楼的总电闸跳开了，什么人又把电闸合上了，唉，我说这些根本就没用嘛……”
“那是几号的早上？”
“2月5日早上4点半左右，多年来，我几乎都那时起床的。”
江一明想了想说：“电闸只有用电过量，或者短路时才会跳闸，难道那时会有人用大功率的电器吗？比如大电炉之类的？”
“不可能啊，那么早谁会用大功率电器？据我所知，我们这栋楼里除了冰箱电磁炉外，没人用这种大功率电器。”
“可是谁会那么早起床把电闸合上呢？”
“这我就不懂了，除了我起得那么早之外，应该没人比我更早了。”区大爷说。
“跳闸的事会不会经常生？”
“我住进来3年多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记忆中这是第一次。”
“哦？”江一明又陷入了深思，虽然这看似是个寻常小事，但在他的脑子里却有不一样的解释和含义，就像一个地质探测员，看到矿脉就能现矿藏一样，他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只是一时又想不出问题在哪里？最后他和吴江对每层楼一共28家进行了走访，询问了40个人成年人，都说没有把电闸合上，有36人根本不知道那天跳闸的事。
江一明回到队里，问罗进：如果凶手要让我们从尸体上错判杀人时间，他会怎么样做？
罗进说：“把尸体加热，或者冷藏，温度和湿度不同是造成尸体腐烂度的主要原因。”
“这个我知道，比如让我们错判韦清音的死亡时间，凶手会怎么做？”
“在她的屋子里开着电炉，或者放上冰块。”
“可是现场没有电炉，也没有积水啊。”
“所以说我们鉴定韦清音死亡的时间是对的。”
“如果凶手把韦清音家的空调打开，把温度调到最高，这样就能让尸体加腐烂了，从而达到让我们错判的目的了？”
“这是当然，但现场的空调是关着的。”
“空调开始是开着的，后来因为跳闸了，空调就关上了，没能再启动工作，所以我们看到现场的空调是关着的。”江一明已经知道凶手让他们错判韦清音死亡时间的原因了，假设是洛军干的，他在1月19日之前，就已经把韦清音掐死，然后把空调打开加温，这样就加了尸体的腐烂，就等于把死亡时间往后移了好几天，2月5日凌晨，他怕尸体腐烂的味儿让人闻出来，乘着凌晨人们熟睡时，把18栋的电闸拉下，然后悄悄在离开那里，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一个多么完美的谋杀啊……
第一百一十三节 确认嫌疑人
第一百一十三节确认嫌疑人
假如按江一明设想的路走下去，那么，主要是要调查洛军2月5日凌晨1到4点半行踪;其次看能否从电闸上提取到指纹，或者电闸下面地上的足迹，因为电闸上的柄是陶瓷制的，尽管时间过去10几天，但还是能从上面提取到指纹，当然除非那份戴上手套和脚套;第三，要走访韦清音楼下的住户，看他们是否知道2月5日跳闸之前，韦清音家的空调是不是开着。：
江一明和吴江找到洛军，问他2月5日凌晨1到4点半在哪里？在干什么？洛军问：“记不得了。”
“才10几天前的来，怎么会记不得，据我们了解，你的记性很好，因为这样，你打扑克常常赢，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洛军很认真地开始思索，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但立即又摇摇头陷入了迷茫，江一明知道，他这一切都是故意表演给他们看的。最后洛军说：“我不说行吗？”
“当然不行，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工作。”
“那天晚上我和火玫瑰一个叫金眯眯的小姐在金山酒店开房，被你们问到，我自认倒霉，不过，她没收我钱，这不算嫖娼吧？”
“看来你还有点法律知识，刚才我还以为你目无法律呢！金眯眯电话多少？”吴江嘲讽他说。
洛军说了金眯眯的电话，江一明怕他们走了之后，他和金眯眯串通，当场打电话给金眯眯，金眯眯承认那晚是和洛军在金山酒店睡觉，但她是自愿的，没有洛军的收钱，**的不收嫖客的钱，鬼才相信，但他们不想在这小问题上和金眯眯纠缠。
为了防止她和洛军事先就已经串通好了，他和吴江又赶到金山酒店，调出了当天三楼客房的监控录像，结果证明洛军没有说谎。他们还从金山酒店的总台那里查到，洛军经常带不同的小姐在那里开房，一个司机一个月工资才3多，怎么有钱经常在酒店玩小姐，可见他一定有额外的收入，他们决定调查洛军的银行账户。但这要申请，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左丽和小克也已经从三元村18栋的电闸上提取了一枚清晰的指纹，但经比对，不是洛军的，左丽担心指纹不是2月5日那天合电闸的人留下的，假如5日之后还有人去动了电闸，那就把洛军的指纹给覆盖了。
江一明说这种可能性很少，而且电闸安装在楼梯的死角，很少会无故去动那个电闸，而且你们从电闸下只提取了一个新鲜的足迹，这也说明了后来没人去过电闸下面。江一明又问罗进能不能从中提取的指纹查出是何时留下的。
罗进说：“有点难，也不可能十分准确，但可以试试。”
“你。”
“到电闸边去测试一下空气中的飘浮的灰尘，时能在电闸上留下多少，然后看电闸上被提取的指纹上的灰尘厚度，或者说是多少灰尘颗粒，再除以一小，这样就能得出指纹是哪天留下的，当然由于条件不同，肯定会有偏差。比如哪天有人搬家，或者路过的人特别多，那么扬起的灰尘就越多，或者起风、下雨等等都是影响准确判断和因素。”
“哦，这么复杂？如果你手头上没有其它更重要的任务，就去试试看。”
“我手头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不过我会抓紧去办。”
左丽和小克调查了韦清音楼下的两家人，他们都说5日之前，韦清音家的空调都是开着的，因为她家空调的滴水管一直往他们的外墙滴水，长江的冬天不冷，极少有人用空调取暖，当时他们还纳闷哪个人这么有钱，这不是糟蹋电力吗？
这个调查结果证明江一明的假设是成立的。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在电闸留下的指纹，但的一点可以肯定：这人应该是受洛军指使的，给几百块钱，用洛军把他从韦清音那里偷偷配来的钥匙，打开一楼的大铁门，就能进入电闸间，实施断电。
左丽把提取的指纹输入指纹库，但并没有和它相匹配的指纹，也就是和这枚指纹相似的分值，一般来说，分值在分以上的，才能算左丽眼里的好指纹，但是有一枚尾数为5900的指纹出现在900分值区域，它似乎一下就跳进她的眼里，而且特别刺眼，不知为何会这样？这属于低分候选指纹，左丽想忽略它，但她查看所有指纹都没有结果，又回头来查900到分值的区域，那个5900指纹又跑到左丽的眼里，好像是有意向她申诉什么似的，她停下来查看那枚指纹，原来这枚指纹提取时，因为办案民警的不负责任，造成了指纹不清晰和残缺，这也是常生的事，有的指纹竟然10几个完全相同，指纹就和树叶一样，是不可能相同的，指纹相同是因为提取指纹的民警没有耐心，为了证明他的工作成绩，把同一指纹输入指纹库，而造成的。她反复看了30分钟后，确认了这两枚指纹起点、终点、分歧等12个稳定特征，以及纹形、间距全部同一，就是说两枚指纹是同一手指留下的。
左丽十分兴奋，马上把情况向江一明报告，江一明问她指纹的来源和主人的身份，左丽说是江北分局南山街道派出所提取的，人是本市南山大街1巷15号的林大河。
到了南山派出所调查，原来这个林大河三年前是大街上的小混混，因为他的老大在一次和另一个黑帮老大火拼时，把对方砍成重伤，造成残废，而被派出所民警抓获，林大河也参加了那次火拼，把对方的小弟砍伤，也被判刑三年，今年1月5日刚刚从监狱被释放回来。
在南山派出所民警带领下，他们找到了林大河，林大河根本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毫不惊慌，看样子就被他人买了，还帮他数钱的主。
“2月5日早晨4点到5点，你有没去过三村18栋一楼？”
“没有，绝对没有，那天我在家里睡觉。”他还是一付江湖小混混的样子，以为可以应付过去。
“看来政府白白让你吃了几年的牢饭，你看这是什么？”左丽把打印好的两张指纹给他看。
他看了看，说：“应该是指纹图吧？”
“你说对了，这张是你在派出所留下的指纹，这张是你留在18栋1楼电闸上的指纹，你解释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你们搞错了吧？”他愣了一下。
“搞错？这是科学，科学是不会冤枉人的，说说吧，谁叫你去关电闸的？”
“没人叫我去，是我自己想搞的恶作剧，想吓吓他们。”
“知道吗？你的行为和一桩谋杀案有关，如果说没人叫你关电闸，那么我们怀疑你是杀人凶手，请跟我走走一趟吧，不过你一次进去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江一明拿出了手铐要铐他。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立即说：“别别，我说，是洛军给我500元钱，叫我干的，警官，我没想到这和杀人案有关啊……”他哭丧着脸说。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给你钱？”
“2月4号傍晚，就在南山大街和北山大街的交叉处。”
“有没人作证？”
“这，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作证呢？”他迷惑地说。
“那500元还在吗？”
“还有400，我可不敢乱花。”他赶紧把钱从皮包里掏出来给他们看，江一明想：一旦从纸币上提取出洛军的指纹，就可以立即传讯他。
结果罗进很快就从纸巾上提取到了洛军的指纹，而且每一张纸币上都有。他们立即传讯了洛军，然而他的手机关机了……
第一百一十四节 迷惑的千手观音
第一百一十四节迷惑的千手观音
“怎么搞的？在你们的严密监控下，竟然让洛军给溜了？”江一明冷着脸在训小克，因为是小克那个小组负责监控洛军。，尽在
“我们只是监控，又不能把他铐在我**后面……”小克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对，赶紧说：“对不起！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赶紧想办法亡羊补牢吧……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洛军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底下溜走的？”
“很简单，金蝉脱壳，我们看到一个医生到洛军宿舍给他看病，医生给他打针时，把窗帘拉上了，没一会儿，医生就出来了，之后，一直到吃午饭时，我们再也没有看到洛军去下楼吃饭，平常他都在他宿舍门口的快餐里吃午饭，就觉得可疑，于是我们去敲洛军的门，只听到里面传来吱吱唔唔的声音，好像不是洛军，我们现不妙，赶紧把门撞开，结果看见那个医生被人捆住了，嘴巴也被透明胶粘上。医生说当时有人往办公室打电话，说他浑身热，可能得了病毒性流感，叫他赶紧到他宿舍去帮他看看，因为是社区的小医院，也没什么病人，加上病人说愿意给元出诊费，他就到洛军所说的宿舍来了，结果医生正在给他抽注射液时，突然听到‘嗡’地一声，就不省从事了……醒来后，才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他穿上洛军把医生的白大褂和口罩，出了宿舍，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法逃脱我们的监视。”
“难道那个医生和洛军一样高大？”
“是啊，几乎都差不多的个子。”
“会不会医生和他里应外合？”
“应该不会，医生的脑后有明显的乌青伤痕，是用铁棍打伤的，难道医生就不怕一棍打下去再也醒不来？”
江一明想：既然洛军这次下了的决心逃跑，就像鱼入大海鸟飞深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叫左丽把洛军的画像打印5份，分给各个分局和派出所，叫他们协查，并在各个交通要道张贴画像，尽快把洛军抓捕归案。
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从机场的登机记录中，已经现洛军飞向了美国。江一明马上向王局汇报情况，王局又向省厅汇报，省厅向再公安部申请，利用国际刑警组织，向洛军出红色通缉令，公安部国际刑警组织国家中心局得知情况后，立即向设在法国里昂的国际刑警总部申请，要求红色通缉令，追捕洛军，国际刑警组织接到申请后，答应向所有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国红色通缉。
洛军一跑，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这给案子增加非常大的难度，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洛军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小棋子，因为目前还没搞清楚洛军的杀人动机。而且他的出逃肯定是有一个财力雄厚的人在背后帮他，要不凭洛军的能力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更别说跑到达的美国去了。那么这个肯定就是王总，洛军也是在帮王总杀人，不过洛军没有被灭口，是非常幸运的，当然这可以说明两点：第一，王总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非常有钱;第二，王总是讲江湖义气的，也有可能王总有致命的把柄在洛军的手上，从而使王总投鼠忌器。如果这样的话，只要一抓获洛军，让洛军开口，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为韦清音姐妹俩报仇雪恨。但还有一点的是最让江一明担心的是：洛军在国外被人灭口，如果那样的话，即使抓住了王总的把柄，也是死无对证。
但是，所有的调查都要重新开始，重新寻找线索和证据，这得花大量的人力物力，专案组有些成员有些气馁，小克也因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愧疚万分，江一明知道他们的心思，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一是为了打气;二是重新分析案情，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左丽认为应该从大自然公司的来往账务开始调查，她不相信一个做玉雕的公司会那么有钱，根据了解，受金融危机的影响，玉器市场也已经十分疲软，有的经营商为了不积压产品，甚至亏本甩卖。天塌压大家，王总的公司是无法幸免的，除非他有过人的经营方式，但这几乎不可能。所以她怀疑王总在做非法的生意，只是目前我们查不到他的非法经营而已，还有，王总公司的安保系统那么严密先进，这使她更加怀疑他们幕后的黑色交易。
吴江说：左丽说的没错，韦清琴可能觉了他们的黑色交易，而后她又不肯合流同污，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韦清音可能已经找到一些姐姐的死亡证据，才被洛军杀人灭口。
“这些因素我也想过，但是我们要怎么样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非法的生意？会不会是毒品？这是目前最暴利的生意。”江一明问。
“应该不会，在我们已知的调查和已破获的毒品案中，没现大自然任何人和毒品的关，包括我们的线人都不知道他们走私毒品。”
“因为他们高明，所以才不会让我们知道啊。”小克说。
左丽说：“除非他们偶尔做一两笔数额巨大的毒品交易，然后立即收手不干，否则一定会留下痕迹，但是几乎所有的毒贩都贪婪无比，一旦沾上毒品这暴利的生意后，极少有人会金盆洗手。我目前的思路还是放在王总先进的安保系统上，凭直觉，我认为王总的办公室里有问题，也就是说，他的非法商品可能就放在他办公室里，尤其是他的寻尊价值千万的千手观音。”
“那还不容易？申请一张搜查证，一查就知道了。”
“万一没问题，不是打草惊蛇？王总是老奸巨猾，不好对付，我建议找个玉器专家，以观赏千手观音为借口，对千手观音进行鉴定，看它身上是不是有裂痕，或者空心。”左丽说。
江一明同意左丽的做法，为了不让王总知道，他们去滨河找来了一个玉雕厂老师傅帮忙，老师傅和王总见面后，自称是菲律宾来的玉器商，并把师傅把江一明给他的菲律宾护照给王总看，王总自然很信任他，敞开大门让他去观看千手观音，老师傅从容地掏出放大镜等专业工具，一边进行观测，一边用很专业的知识和王总交谈着。最后他很遗憾地对王总说：这尊观音雕工虽好，但并不值万啊。王总并不介意，笑了笑说：我深爱的东西就是无价之宝，样子好像他永远不会出卖千手观音似的。
老师傅从王总那里回来后，对江一明说：玉雕身上没有一丝裂痕，但是不是王总所说的那样价值千金，雕工也不精致，最多值万。
“是不是空心的？”
“我只能用手指轻轻叩观音，没听出是空心的，如果不怕被王总怀疑，用工具敲打才能判断是否空心，当然从没有裂痕的角度来看，不可能空心，最好的胶水把两块玉粘合在一起，在放大镜下还是能看出裂痕，还有，我没办法检查千手观音的底坐，不能确定下面是否有裂痕。”老师傅似乎很遗憾地说。
江一明拍拍他的肩说：“不要惋惜，你已经尽了你的责任了。”然后叫小克开车把老师傅送到机场。
一个人再愚蠢也不可能用150元的包装去包一件只有元的商品，而王总就是种愚蠢的人，他用多万的安保系统去保护只有万的玉雕，而且还故意把千手观音的价值夸大了10倍，他的用意何在？这使江一明百思不解。
第一百一十五节 如何攻破堡垒
第一百一十五节如何攻破堡垒
江一明把情况向王局汇报，说由于他工作的失误，致使洛军逃跑成功，给案子的进展带来了困难，并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请求上级处分他。：王局说：“我听克的失误，怎么你来承担责任？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提起精神投入战斗的时候，说什么无法挽回之类的话，我看失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这种气馁的精神状态。”
“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小克他们的失误，但如果我的工作做得更周到详细些，在监控洛军的同时，限制洛军出境，那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被动局面。”
“好了，人非圣贤，岂能无过？还是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吧。”
“哦，我正要向你说呢，我们要求你批准我们公开全面地对大自然公司进行调查，并向检察院申请搜查证，以帮我们更好地开展侦察工作。”
“什么理由？”
“经过我们调查，洛军办美国护照的钱是大自然公司财务处划出的，而且是王总签字，洛军办的是临时签证，由大自然公司在美国的玉器客户担保，我可以以王总帮助杀人嫌疑人逃跑为理由。”
“这个理由可能不够充分，但我们可以向检察院申请。”
结果检察院不同意他们的申请，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证据不足，虽然洛军的签证是王总帮助办的，但是那是在一月前就办好的，而韦清音才死去半个月，帮助嫌疑人逃跑说不过去。江一明想：这更能说明是王总精心安排的，检察院这帮人也不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但是他又没办法，只能怪他们没有找到有力证据，证明王总与两件谋杀案的关，其次，市里主要领导不同意他们调查大自然，原因是大自然是市里的明星企业，每年上缴两千多万的利税给市财政，对这样的公司不能打击，只能保驾护航。
后来江一明从侧面了解到，检察院的顾院长是陆军学院的李教授的学生，是他给顾院长打电话替王总说情，才导致检察院不批准给他们搜查证。是谁把他们申请搜查证的事向王总透露的？王总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而且连市长都知道了，看来这个王总的能量真的不小啊，怎么办？难道韦清音姐妹俩就白死了？江一明想起了柴书书记，对，把真相跟柴书记说，也许他会支持他们，但是，他转念一想，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不必打搅柴书记，毕竟他重任在身，公务繁忙。
江一明问吴江和小克接下来怎么办？小克想了想说：“既然检察院不给搜查证，我就来做梁上君子，想办法进入王总的办公室，利用探测器和扫描仪进行探测扫描，应该能查出千手观音里是不是空心，是不是隐藏毒品之类的东西。”
“谈何容易，你怎么对付那么严密的安保系统？”
“断电，一旦断电，大自然公司所有安保系统瞬间失效。”
“不对，他们有备用电源。”
“连备用电源一起切断。”
“他们公司专门从保安公司雇用了12个武艺高强的保安，24小时巡察着，一旦停电，马上会惊动保安，而且保安手中可能有枪，如果这样，后果将不堪设想。”吴江说。江一明不同意小克的做法，说我们法律的捍卫者，干吗把自己弄得像小偷似的？再说了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去冒那个险。他问吴江有什么好主意？
吴江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我觉得应该从王总雇用的12个保安下手，这些保安大部分来自教育程度不高的底层社会，他们大多法律意识淡薄，又自恃武功高强，难免犯事，而他们又有一定的头脑，很善于隐藏自己所犯之事，一旦查到他们的违法行为，最好是比较大的事，这样我们就能逼他就范，然后被我们利用，当然我们不能亲自出面，要秘密调查，因为一旦让王总知道保安落入我们的手中，他就会起疑心，叫其他分局去调查，然后让我们去审问和安排。”
“这个办法很好，只怕保安也不知道王总的内情。”江一明担心地说。
“保安肯定不可能知道全部内情，但他们会了解一些接近核心的东西。最好能查出保安经理的违法行为，因为他最最接近核心机密。”
“好的，就按你说的去做。”
江一明和吴江到江北分局找刑侦支队经队长，叫他负责调查大自然的保安，经队长从经典夜总会妈眯的口中得知：保安经理纪刚经常去经典夜总会玩，听说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叫钱小美的小姐。经队长问妈眯钱小美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妈眯说她是一个规矩本分的人，心地比较善良，从不跟人出台，所以纪刚很喜欢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经队长找到钱小美，问她是不是跟纪刚相好了？她说：“跟他好？不可能，我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可是你的姐妹之中，有人说你跟他关系暧昧，也就是说你们有**关系。”
钱小美一听，愣了一下，一颗颗眼泪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流下，然后低下头，哽咽着说：“我那是被他逼的。”
“你不愿意，他敢逼你？”
“那天他带一个朋友去我们经典玩，他要我陪他喝酒，我们一直喝好几个小时，后来他可能喝醉了，就紧紧抱着我，要我答应做他女朋友，并动手扯下我的内衣，我奋力反抗，还打了他，他无比生气了，突然掏出一把手枪顶着我的头说：‘你不肯给我，我立即送你下地狱……’我怕他喝醉，把我打死，身子一像棉花一样软在沙上，只好任他糟蹋……”她的双肩在不停颤抖着，越哭越伤心。
“你为什么不报案？”
“第二他来到我家，跪在昨晚他喝醉了，请求我原谅他，说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我，为了补偿我，他给了一万元，我看钱面上，就没报警，后来他又不断给我钱，我也慢慢没记恨他了。但是他死性不改，经常喝醉了，在经典包厢里污辱我，我恨死他了，但我是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
在经队长苦口婆心的劝说下，钱小美终于说出了这样一个件事：纪刚和另外两个保安为了帮人讨债，把一个名叫卢会金的老板绑架到一个出租屋里关了两天，卢老板受尽折磨，最后吃不消了，答应给他们50万，实际欠债只有40万，多出的10万是“孝敬”纪刚他们的，纪刚还从债主那里拿到了15万的讨债费，纪刚回来后，给了钱小美一万，所以她才知道这事。
“那个卢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住哪里？多大年龄？”
“纪刚说他做铝合金门窗，不知道住哪里，也不知道多大年龄，我也没敢多问，纪刚说多少，我就听多少。”
经队长知道这些信息就已经够了。经队长到工商局去，工商局的电脑管理员很快就查出：全市经营铝合金的法人代表只有一个名叫卢会金，就住在他们管辖的红叶小区内，这一下就使事情好办多了，因为队里的片警肯定会认识卢会金，经队长马话给江一明。
第一百一十六节 策反纪刚
第一百一十六节策反纪刚
江一明接到电话后，自然很欣喜，他觉得让吴江出面去办比较好，便打电话叫在外面走访的吴江去江北分局处理，吴江以办案经验丰富，作风沉稳见长，所以江一明对他很放心
经队长在分管片警小占的配合下，迅找到了卢会金的家，但他不在家里，在公司上班，他的公司设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楼内，让他们找了好久。
卢会金已年过五旬，中等个子，衣着朴素，看上去是一个老实内敛的人，见两个警察来找他，微微有些吃惊，但只过一会儿就镇定下来了，因为他认识小占，他们还在一起喝过酒，这很重要，可以让卢会金放松。
开始卢会金并不承认有人绑架他，向他索讨50万元的事，后来在小占耐心的劝说下，才把事情的经过向他们清。
原来卢会金向远望铝合金公司进了40万的铝合金材料，当时是年初，他和远望公司的吴老板说好了，年底结账，结果才过去8个月，吴老板就向上门来向他要债，说是去澳门赌博输了两百多万，叫卢会金马上把所欠的40万马上还给他，可是卢会金是一个小公司，为人装修的钱都是被客户欠着的，根本要不回来。吴老板见他一拖再拖，恼羞成怒，叫纪刚他们把他绑了，给他喝辣椒水，两天两夜不让他睡觉吃饭，他受不了，只能答应纪刚，并多付给10万元给纪刚作为利息。在纪刚的监视下，卢会金把父母的房子拿到担保公司以两分的月息贷了50万，亲自交给纪刚，这事才算了结了。
“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们小生意人不愿意和这些人结怨，我们经不起折腾啊，我已经52岁了，一旦在这件事上摔倒，可能再也没机会爬起来，再说钱会来会去，能忍则忍吧。”卢摇摇头说，眼里竟然溢出了泪花，那种无奈和酸楚可见一斑。
“卢叔叔，你这不是忍，是放纵罪犯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小占啊，生意人和你们当差的思维怎么会相同呢？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天下的警察再增添10倍，也不能保证我们生意人平安无事。”
他们知道：想一下子改变成年人的定型思维不容易，但在经队长和小占一再打气和鼓舞下，卢会金才答应出来指认纪刚，他们这才把心放回肚子去。
钱小美愿意配合经队长，她打电话给纪刚，叫他到她家里来，说有重要事情向他说，纪刚当然不知是计，屁颠屁颠地向钱小美的这边着跑来，一进门就被经队长他们按住了，尽管纪刚奋力反抗，但还是乖乖铐上手铐了，他们搜查了纪刚的全身，没有从他身上搜出手枪。
这时小占也把卢会金叫来辨认纪刚，站在分局审讯室单视玻璃窗外，他看见坐在审讯室里的纪刚，很快就认出了他，咬定就是纪刚绑架了他，这样就有了铁证，使纪刚无法抵赖。
经队长问纪刚：“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经常抓错人。”纪刚沉着地说，没有一丝惊慌。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今年1月8日晚上，你在经典夜总会了钱小美，她已经向我们报案了。”
“？是她自愿的，我们是情人关系，再说了，为什么她现在才向你们报案？过了48小时报案说我她是无效的。”
“看来你还懂得一点法律知识，如果是钱小美自愿的，你为什么要拿枪顶着她的头？不要说你没有持枪威逼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并且有了她们的录音，要不要我放给你听听？”
纪刚愣了一下，沉默了，他的脑子在高旋转着，要怎么应付他们……
“就凭这点指控，就能判你十年八了，还有你绑架卢会金老板，非法讨债的事加地一起，够十五年了吧？十五出来后，你已经快50岁了，那时你还能做什么？还能当保安经理吗？”
纪刚一听，头都大了，额头上的小汗珠不断地渗透出来，慢慢汇成汗流，坠落在地上，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现在我要你做到两件事，第一，把你的手枪拿出来，第二，帮我们调查王总的走私证据，到目前为止，我们认为你还没有参与走私，当然了，如果你知道他们的走私内幕，把所有的情报透露给我们，尽早把王总送上法庭是最好的，这样我们可以在法官面前向你求情，说你有重大的立功赎罪表现，然后酌情判刑，如果钱小美和卢会金不去起诉他的话，甚至可能免刑，只要你为我们的工作做好了，我们可以试着劝说钱小美和卢会金不起诉你，哪个轻哪个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最后纪刚说：只要不判刑，他愿意为警方做任何事。
这时吴江从外面进来，把一些调查的行动和细节和纪刚仔细说了，并教纪刚如何使用电脑探测器，纪刚是一个聪明人，一说就懂了，而王总对他很信任，偶尔会叫纪刚去他办公室泡茶喝，纪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经刚回公司之后，吴江怕纪刚万一反悔，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他和经队长还是把钱小美送回老家，交给当地的派出所保护，这才放心地回到长江。
一天，王总果然叫纪刚去他那里喝茶，纪刚知道机会来了，他先把从吴江交给他化解安眠药的药片服下，然后把高浓缩的安眠药放进茶壶里，为了不让王总品出别的的味道来，纪刚故意加多了茶叶量，再加上王总是在外喝酒喝多了回来，味觉自然迟钝，根本不知此中之计，没多久，王总就在沙上“呼呼”大睡了。纪刚从容不迫地拿出电脑，对千手观音进行探测，还把千手观音玉雕整个扳斜，把底座露了出来，进行扫描，但是他弄了好久，也没有现有任何异常情况。
当纪刚把结果告诉吴江时，吴江不相信，叫他把电脑拿回来，给左丽查看，经过左丽对的数据进行仔细分析，结果证明千手观音里没有任何问题。
“会不会纪刚耍我们？”
“不会，忠实的，如果他没有扫描千手观音，那么就不会在留下数据，而且小克用望远镜监视王总办公室时，确实看到了纪刚的一切行动了。”
“难道我们的怀疑错了？”
“怀疑应该没有错，可能是我们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不过，只要纪刚不背叛他们，肯继续为他们工作，让王总露出尾巴是迟早的事。
第一百一十七节 贵重走私品
第一百一十七节贵重走私品
经过检验，纪刚已经值得信任，江一明把电话给他，叫他有什么新的线索立即给他打电话，这天晚上，纪刚打电话给江一明说：他昨晚和王总的老情人吴蕊在喝酒，吴蕊喝多了，大声哭骂着王总不是好人，经常病态地欺负她。尽在纪刚乘机对她大献殷勤，从她口中那里了解到，大自然确实是和伊朗的走私分子在走私，但伊朗人好像不信任王总他们，只信任香港的陈有生，所以他们的货全部是从香港走私到伊朗的，吴蕊也不知道他们走私什么，只知道非常贵重，比黄金还贵几百倍，甚至几千倍。
江一明想：什么东西比黄金还贵几千倍呢？提纯的剧毒？6号海洛因？稀有化学元素？国宝文物？恐龙化石？他边喝茶边想，想了大半夜也没想通到底是什么，后来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天，左丽在走廊里遇到江一明，问他怎么不开机？王局正在找你呢？一个市刑警队长不开机是严重违规的，你不知道吗？左丽摆出领导一样的口气说，她想逗逗他，转身之后，她就抿着嘴窃笑了。
江一明一看，原来手机没电了，这可是他几乎不可能有的事，他是心细出名的，怎么会没电呢？他想了一下，可能是他昨晚在家喝茶时，不小心把茶水喷溅到电池上而造成的，他走到办公室，把电池取下，放进万能充器上，然后把备用电池换上，心想：王局肯定又受到哪方面的压力了，是啊，洛军这一跑，可真是苦了专案组所有人。
他走进局长办公室，王局正在看文件，脸上的表情不晴不阴，是多云天气，所以江一明揣测不出王局心里想什么？要对他说什么？王局什么也没说，把一份从公安部传真来了一份文件交给他看，文件比较长，也很详细，主要是说在国际刑警艰苦努力下，已经在美国找到了洛军，但洛军是一只嗅觉灵敏的狗，有人通知洛军说国际刑警在追踪他，并可能很快就能抓住他了，叫他赶快逃跑，洛军马上从纽约跑到旧金山，投靠一个黑帮老大，黑帮老大觉得洛军在他手下也不安全，叫他想办法出境，因为美国现在和中国的关系已经有很大的改善，很多事情还是要给中国面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洛军在黑帮老大的帮助下，依照洛军自己的要求，从旧金山偷渡到了伊朗，并在德黑兰受到了当地势力的保护，可能还有政府的官员参与其中，具体情况要深入调查才会知道。如果这样，事情将会非常棘手，虽然伊朗也是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国，但如果伊朗政府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以对洛军睁一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保护他，目前国际刑警正在设法与当地的势力沟通，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顺利把洛军抓捕归案，然后引渡回中国。
江一明看完后，喜忧参半，喜的是洛军没有被灭口，只要他不死，把他引渡回中国，那么一定让他开口，洛军一旦开口了，那么王总就暴露了，案子就立即能破;忧的是洛军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和伊朗官员有勾结，得到他们的保护，他背后的交易将是惊人的黑幕！可他们将会是什么交易呢？
王局说：“中心局的李副局长打电话来说，为了安全起见，公安部准备派人前往德黑兰，问我们要不派人和中心局的人前往？我想看看你是什么意见？”
“我恨不得马上把洛军抓到手，为韦清琴姐妹报仇，问题是我们去有用吗？而且去伊朗我们又不能执法，当然了，如果中心局不够人手，我觉得还是应该配合他们前往。”
“他们是尊重我们的意见，中心局再缺人也不会缺一两个人吧？”
“好吧，我同意派人去德黑兰，有自己的人在，总会好办事，再说，伊朗政府对我们中国的感情还是挺深的，相信他们会给中国大使馆面子。”
“派谁去比较好？”
“派左丽去吧，女孩子比较细心，而且她的英语水平又好，不会像我一样那么蹩脚。”
“好，就派左丽去学习学习，她年青，跟中心局的老师到国外去，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的。一明，你觉得洛军和王总他们在做什么黑交易？”王局期待地看着他问。
“他们的交易无比机密，除了他们的同伙之外，不可能知道，韦清琴可能就是无意中得知他们的黑交易之后被灭口的，我和左丽从香港调查回来，得知他们早就和伊朗人接触后，我猜想，这只是猜想，还很不成熟，他们可能在走私浓缩铀……”
“浓缩铀？不可能吧？王总他们哪来的浓缩铀？浓缩铀那可是国家的特级机密，也没听说过浓缩铀失窃啊。”王局大吃一惊，最后还是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那意思是否认江一明的猜想。
“我只是猜想，但这种假设还是有一定事实基础的，要不伊朗人那么远跑香港来干吗？而洛军跑到德黑兰去干吗？一个小小的杀人犯，值得当地的政府保护，哪怕要得罪国际刑警组织？”
“虽然你的猜想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浓缩铀从哪里来？为什么要从中国走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从偷走浓缩铀？”
“是啊，我也这么想，这正是我们要调查和了解的，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去德黑兰，接下来的时间我要从调查中找出证据来支撑我的假设。”江一明说。
“好，你放下手头上的一切，重点调查王总他们，我相信你！”王局拍拍他的肩膀说。
但是接下来的调查并不顺利，可以说重重阻碍，主要还是市长不批准他们介入大自然公司的调查，就连支持他的王局也被市长狠狠批了一顿，江一明怀疑市长可能也参与大自然走私案，但他没有说出来，没有证据的东西说出来是很可笑很幼稚的。这时想起了柴书记，到目前为止，案子可以说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所以拜访柴书记已经势在必然，没办法，在我们中国还是要遵循官场规律的。
见到柴书记后，江一明把案情从头到尾向他汇报了，他请柴书记支持，但是柴书记并不像上次抓方市长那样支持他。柴书记说：“小江，你所说的黑色交易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说是子虚乌有，甚至天方夜谭，再说了，小局应该服从大局，大局应该服从中央，我希望你们能支持市政府的意见，不要公开调查大自然公司，如果一定要调查的话，只能从外围调查。我只当你今天是来看望我的，没有向我汇报任何工作，我不会向任何方面提起这件，要不一定会让人小瞧你的。”
江一明一听大失所望，没想到柴书记也会这样说……难道柴书记也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不敢想下去了。
走出柴书记家门后，他想：难道自己真的错了？是啊，假如国家的浓缩铀失窃了，怎么会没有任何内参机密通报呢？难道是自己的级别不够高？
这时，左丽从德黑兰给江一明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抓住了洛军，只要伊朗政府同意，不久就可能把洛军引渡回国。他一听大喜过望，叫左丽一定要把洛军保护好，绝对不能让他被人灭口。左丽说：你就放心吧，洛军被铁桶般地保护着，一只蚊子也甭想靠近他。
江一明这时突然灵光一闪，他决定对王总采取敲山震虎引蛇出洞之计，看这头老虎怎么行动？
第一百一十八节 敲山震虎
第一百一十八节敲山震虎
江一明和吴江把纪刚约出来，对纪刚说出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要纪刚把洛军在伊朗被国际刑警抓获的消息透露给王总，这样王总就会动起来，从而露出尾巴。但纪刚不能说得很清楚，只能含含糊糊地说，要不纪刚一下子就会暴露，然后紧紧盯住王总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纪刚问：“假如王总问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我怎么说？”
“我们已经在公安内部网上公布了消息，你就说通过一个公安朋友的内部到的，也许王总已经知道洛军被捕了，他伊朗的朋友应该会打电话给他，但为了我们自己的目的，你还是要把消息告诉王总，看他什么表情，你从中判断他是否知道，然后告诉我。”江一明说。
“好的，我这就去和王总说。”
纪刚走进王总的办公室，王总正好一个人在喝茶，他叫纪刚坐下一起喝，纪刚坐下后，和王总海阔天高无边无际地闲聊着，然后假装不经意地聊起了洛军，纪刚说没想到洛军竟然是个亡命天涯的杀人嫌疑犯，但是最终还是被国际刑警抓获了。
“什么？你说什么？”王总陡然一惊，手中的小茶杯轻轻一荡，茶水竟然洒了出来。
“我没说什么啊。”
“你说洛军被国际刑警抓捕了？”
“哦，是啊，我也是在公安内部到的。”
“不可能吧？洛军那么机警，怎么会……”
“国际刑警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是由一群世界精英组成的特种部队啊。”
王总沉默了，皱着眉头在沉思着，然后示意纪刚出去，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纪刚走出王总办公室后，把门轻轻带上了，他双耳紧贴在门上，果然听见王总在给什么电话，而且不止打给一个人，电话内容他听不清楚，他整整听了20多分钟，王总还没有结束电话，纪刚怕偷听被秘书看到，只好悄悄地走开。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马上给江一明打电话，把情况向说明了。
江一明知道王总已经坐不住了，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但同时他也为左丽他们担心，万一王总下了追杀令，洛军的安全就有可能出问题。这绝对不是杞人忧天，中东那种地方是个火药桶，炸药和枪支随便都能买到，政府管理也非常松懈，给美金也能雇佣杀手杀一个人。
江一明打电话给左丽，把这边的情况向她说明，叫她一定保护好洛军。左丽笑着说：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洛军绝对安全，我们把关押在一个没有知道的地方，真的一只鸟也甭想飞进去。
江一明问她什么时候能把洛军引渡回国，左丽说：没那么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幸好有国际刑警在帮她们，要不可能一年半载也引渡不了，不过现在估计要十天半月吧。江一明想：只要洛军活着，十天半月也不算长。
江一明打电话叫小克一定要严密监控王总的一切行动，一有什么意外情况立即向他汇报，如果这次再让王总像洛军那样跑掉，那你的警察生涯就到此结束了。小克连连点头称是说：“这次我一定拿根牙签把眼皮撑住，不让眼睛合上，如果再让王总跑了，我立马脱下这身警服。”
但江一明还是不放心，又叫吴江带两个人一起去监控王总，一定要做到24小时不眨眼地监视，但又不能让王总有所觉察。要不王总就会把尾巴缩回去，因为在洛军没有被引渡回国之前，他们拿王总没有任何办法。
江一明去移动公司和电信公司把王总的通话记录调出来，觉纪刚和他说洛军被捕的事之后，他当天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香港的陈有生，第二个是张副总，第三个是易秘书，第四个是李教授。从电话通话上来判断：他们是一伙的。这他们一定在电话里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假如他们真的是同伙的话，其中最有势力的就是李教授了，他现在是少将级别，他手下培养的学生不计其数，而且都是在政府各个要害部门担任要职，特别是军政方面的，因此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好的办法，很难扳倒他，还有易秘书的能量也非同小可，当然，只要有洛军的口供和证词，以及客观存在的证据，什么都能迎刃而解了。所以洛军没有引渡回国之前，一切都得小心翼翼，最好能做到尽善尽美，江一明来长江越久，就越有这种感觉和想法，是不是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为什么经常思前想后的？当初寻找金副市长犯罪证据的虎劲哪去了？
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纪刚给江一明打来电话，王总准备派张副总和秘书把千手观音玉雕运往香港，参加世界第25届玉雕展览。这是大自然公司第二次应香港政府之邀前往的，手续齐全，而且是经过市政府免检的展览品，有黄市长的签字。
江一明一听，感觉到这尊千手观音一定大有文章，里面十有**藏匿着浓缩铀，同时庆幸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王总果然坐不住了，他肯定是想在洛军被引渡之前，把浓缩铀偷偷运出境外，要不等洛军一回国，他们就没有机会了。但是，因为是市长特别批准的免检展览品，他们又不好强行检查，怎么办？他马上把情况向王局汇报。
王局凝思了许久，觉得江一明说的对，里面可能的他们的黑色交易品，但是也只是可能，并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一旦检查不到江一明所说的浓缩铀，草惊蛇，二是在黄市长那里没法交待。犹豫良久之后，王局决定向周厅长汇报，尽量取得他的支持。
周厅长听了王局的汇报后，指示他们：先放走千手观音，不要检查，这事交给深圳海关处理，只许你们派人在暗中追随，观察他们的行动。因为你们在长江检查，假如他们的东西不一定放千手观音内，怎么办？这样会让你们自己很被动。
周厅长的指示很让江一明费解，但是王局和他还是接受了厅长的命令。王局派吴江带五个刑警一路追踪张副总押送的千手观音，并且要24小时监视张副总他们，然后再见机行事，一旦觉他们有非法行为，马上强行检查！一切后果由他负责。
假如王总的铀已经装进千手观音里了，在深圳过境时又免检，这样不是让王总的阴谋得逞吗？怎么办呢？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江一明思虑良久，突然想到了香港的黄警官，对啊，有了大陆的特别通行证，但香港方面可以不买账，如果香港警方能出面检查，那么什么都水到渠成了，这样他们就不会违背黄市长和周厅长之意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王局，王局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王局拿起电话，拨通了黄警官的电话，黄警官想了一下，答应可以通过罗湖边检站的同行，对千手观音进行检查。
江一明和王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是18小时之后，当张副总的车经过罗湖边境时，千手观音被栏下来了，用电脑检查了很久，并没有浓缩铀，也没有其它任何东西。这让江一明和王局大吃一惊，继而百思不解，难道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
第一百一十九节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第一百一十九节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江一明打电话问小克王总还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吗？小克说：“在啊，他正在自己的家里看电视呢，江队，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尽在”江一明笑了笑，把电话挂断了，刚刚挂断之后，就有人打电话进来，纪刚的，猜想纪刚可能有好消息，他接起来问：“有什么新情况？”
纪刚说：“江队，刚才我听张副总的保安说，昨天张副总在虹口公园的办公室往外搬了一个大木箱，木箱很沉，张副总一共雇佣了八个搬运工，他们一起费了好大劲，才把木箱搬到货车上，我怀疑其中有问题。”
“好，我马上带人去张副总办公室看看。”江一明想：王总和张副总和他们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也许王总严密保卫之下的千手观音里什么也没有，王总和他们唱空城计？而把另一尊里面藏匿着走私品的千手观音放在张副总的办公室里？
江一明打电话给小克，叫他迅赶到张副总的办公室和他汇合，他们到了之后，看见张副总的办公室门紧锁着，便把张副总的秘书叫，叫她开门，但秘书说她没钥匙，江一明看她的表情，明显是在说谎。
怎么办？拿搜查证可能太慢，时间紧急，错过时间就等于延误战机，他果断地叫小克想办法把门打开，小克“嗖”拔出手枪，把子弹推上膛，准备对着暗锁的锁眼开枪，秘书小姐惊叫起来，赶紧叫他们不要开枪，她立即去拿钥匙开门。
开门之后，他们走了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很简朴，并不像一个财力雄厚的公司的样子，这也正是张副总他们的绝妙之处，意在不引人注目，也骗过了警方的法眼，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王总的办公室上，真是踏雪无痕的妙策啊。
他和小克在办公室里仔细地搜索着，期待能从中找到上些暗藏的线索，但找了好久，也没有现不对劲的地方，江一明不信，他叫小克去外面买一把铁锤来，铁锤买来了，小克迎着四面的墙壁，用铁锤慢慢地敲下去，把每寸墙壁都敲尽了，没有现有暗藏的壁洞。小克又在地上敲起来，但敲完后，还是没有异常情况。最后他们把目光落在大班桌子底下，他们把桌子移开，把地毯掀走，轻轻地用铁锤敲着，忽然底下传来了“咚咚”之声，和其它地方的声音好像不一样，他们判断地下肯定有地洞！小克一兴奋，猛地一铁锤砸下去，地上的瓷砖马上裂开，从中露出一块钢板，拆开钢板后，看到下面有一个3米多深2米见方的地洞，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地洞下的脚印是新鲜的。
这就证明纪刚说的没有错，张副总昨天肯定是分两辆车把两尊一模一样的千手观音运走，前一辆车载着没有走私品的千手观音，吴江他们就跟踪了这辆车，而黄警官查的也是这台车。那么后一辆车，肯定是运着装有走私品，所以他们才没能从第一尊千手观音内查出走私品。
那么第二辆车现在在哪里？是否已经出境了？假如出境了，又会在什么地方？是谁在押送第二辆车？
江一明打电话给还在深圳的吴江，把情况和他说了，吴江立即赶到深圳边检总站查询，查到的结果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时，有一辆是运送千手观音的军车经过边检总站，押车人是长江军事学院的李教授，因为李教授手上有长江市政府特批的免检证，所以边检战士就让他们的车通过了。
江一明叫吴江赶紧赶往香港和黄警官汇合，把情况的严重性向黄警官通报，一定要想办法，立即找到李教授的车，并要强行对车内货物进行仔细检查！绝对不能让李教授和伊朗人的交易成功！
吴江收到指示后，带着两个手下，迅驱车向香港。
江一明也把紧急的情况向王局汇报，王局又向省厅的周厅长汇报，周厅长立即打电话给香港警察总局，要求他们协助把张副总和李教授控制起来，因为他们有重大的浓缩铀走私嫌疑，一旦让他们的走私成功，可能会给世界带来灾难。香港警察总局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立即调动全港警察布下天罗地网，寻找张副总和李教授，还有那两尊千手观音。
这时左丽也在伊朗对洛军进行秘密审讯，并且记录下了洛军的口供，洛军直言不讳地供出了是他杀害了韦清琴俩姐妹。但是他是受王总的指使而杀害她们的。
2007年10月黄金周，王总、张副总、李教授、易秘书受陈有生之邀去香港旅游，其实是前去和伊朗人谈走私浓缩铀的生意，韦清琴当时正在和易秘书热恋，听说他们要去香港玩，而且又住豪华酒店，她不禁怦然心动，要易秘书带她一起去，易秘书当然不同意，但是架不住她的万般柔情和楚楚眼泪，口头上答应让她一起，但易秘书过后，打电话给王总和李教授，征求他们的意见，王总觉得韦清琴天真幼稚涉世未深，不可能了解到他们的内幕，带她去也无妨，再说她既是公司的经理助理，又是易秘书的恋人，即使万一让她觉点什么，也就几个钱就能封住她嘴巴的事，韦清琴再傻也不会跟易秘书和钱过不去吧？于是他们就一起前往香港旅游。
有一天，韦清琴缠着易秘书陪她去逛街购物，但那天易秘书他们要接见伊朗的客人，没有答应她，她问他什么事那么重要？易秘书说这是政府的秘密，不能告诉她。但韦清琴何等聪明：如果是政府的事，他肯定是和市长一起来，不可能和王总一起。她就留了一个心眼，于是，她乘他们都不在意时，把录音笔放进了他们和伊朗人会面的小会议室的沙下，然后她和易秘书说自己去逛街购物去了。
逛街回来后，他们和伊朗的谈判已经结束，韦清琴从沙下拿到了录音笔，他们说的是英语，她的英语水平比较好，听到他们在一起商量浓缩铀交易的事，她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经过反复播放后，她确认他们谈的是浓缩铀，这让她吓出一身冷汗，那可是联合国严厉禁止的高危品啊！一旦让他们走私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为了把易秘书从迷途中拉回来，她决定劝说易秘书放弃参与走私浓缩铀，但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她的爱能感化易秘书，却万万没想到易秘书听了她的话之后，反劝她参与进来，如果交易成功最少能让她得到500百万元。
她看重的不是钱，而是易秘书的人，如果易秘书成了走私分子，那是要杀头的，她不要一个变质的老公，于是，她开始不断地劝说易秘书放弃参与交易，他表面上答应了她，但已经有了杀她之心了。韦清琴看见自己感化了一个回头浪子，自然很开心，易秘书为了把那个致命的录音笔拿到手，对她千般柔情、万般宠爱，后来经不住易秘书的脆求，韦清琴拿出录音笔，当着易秘书面把录音笔给烧了，易秘书这才把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
第一百二十节 杀害姐妹俩
第一百二十节杀害姐妹俩
但是，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易秘书觉得应该把韦清琴知道内幕的事告诉王总他们，问他们怎么办？王总听了之后，无比吃惊，说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韦清琴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整理
但易秘书和张副总都不同意杀人灭口，因为韦清琴虽然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可她并没有证据，不管她到哪里去说他们走私浓缩铀，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还会说她神经病，甚至把她关进精神病院，最后他们做出决定：由易秘书出面劝说，让韦清琴去北京照顾她上大学的妹妹，一切开支由大自然公司负担，另外再给她20万作为她在大自然两年的工资，两年之内不许她回长江。易秘书说两年之后，他就和她结婚，在这期间，他会经常去北京看她。
韦清琴叫易秘书必须每个月去看她一次，要不她就不去北京，易秘书当然答应了她，韦清琴这才眉开眼笑，答应去北京照顾妹妹，或者在北京找一份工作。
于是张副总和洛军把韦清琴送到中山机场，让她坐上去北京的飞机，但是韦清琴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北京，她一心只想留在长江，和易秘书在一起，哪怕在远处偷偷易秘书一眼也开心，但她知道：如果不答应王总他们，就连易秘书也有生命危险，所以她只好骗过王总他们，悄悄地留下来了。
之前，韦清琴本来下决心不给易秘话，但是她在松江宾馆住了几天后，实在忍不住又给易秘书打了电话，易秘书开口就问她在哪里？她迟疑了一下说在北京啊。但易秘书不相信，叫她用北京电话给他打，她见瞒不过易秘书，说自己在松江宾馆里住着没去北京。易秘书沉默了，她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这让韦清琴很压抑。易秘书说以后最好少打电话给他，有什么事他会给她打电话，还劝她不要和任何人打电话，这是为她的安全着想。韦清琴自然很感动，却怎么也没料到死神正一步步向她走去……
易秘书把韦清琴没去北京的事向王总说了，王总他们这次一致认为留下韦清琴将后患无穷，都同意杀人灭口，于是王总向洛军下达了杀死韦清琴的命令，王总的话，洛军不敢不听，而且洛军也是他们走私团伙的成员之一。
2007年10月26日晚上，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全部去火玫瑰夜总会唱歌，一旦警方来调查，都可以相互证明在火玫瑰唱歌。那天洛军乘人不注意，事先把火玫瑰看守后门的保安拉下水，叫他把后门的大锁打开，让洛军从后门出去，洛军出去后，打的到环市东路和建设路的交叉路口的电话亭上，先打通易秘书的电话，然后再用磁卡电话打通韦清琴的电话，洛军把易秘书的电话和韦清琴的电话对接上，让韦清琴以为易秘书是在磁卡电话边上和她通话，易秘书约她出来，说在松江宾馆对面的马路上等她，她不知是计，答应马上出来和易秘书相见，韦清琴出来后，走到马路对面，看到的是洛军，心里微微一惊，洛军赶紧说是易秘书叫他来接她的去北岸农庄，因为这是她刚刚和易秘书说好的去处，她这才相信。
韦清琴坐上洛军的车之后，为了让她放松下来，洛军和她海阔天空地聊着，一边慢慢向北岸农庄开去，当车开到人车稀少的郊区小路时，洛军突然抓起安全带，向韦清琴的脖子勒去，韦清琴的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想扯开它，但洛军力大无比，没一会儿韦清琴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副驾坐上，还在他的租来的副驾位子上拉下了一泡尿。
弄死韦清琴后，洛军把车开到莉山公园的防空洞，把事先砸开的门打开，把韦清琴背到防空洞，然后把她的衣服和裤子全部剥光了，带到一个垃圾场，点起火烧了。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从火玫瑰后门悄悄溜进包厢唱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只用了45分钟。
第二天，王总给了洛军两万元，叫洛军把那个看后门的保安打走，保安拿到两万元后，大喜过望，回乡下开小买部去了，答应他们从此再也不回长江。
但洛军没想到，几个月后，韦清音会休学来长江找她姐姐，而且天天都在火玫瑰上班，洛军一看到她时，吓了一跳，以为韦清琴没死，但马上意识她不是韦清琴，一定是韦清琴的双包胎姐妹，或者是她妹妹。假如她真的是韦清琴的妹妹，那么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来找她姐姐的，要不肯定不会放弃北大不上来长江。如果这样的话，就给洛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因为她能来火玫瑰坐台，肯定已经把目标锁定在大自然公司的高层人物上，要不长江有上几百个夜总会怎么不去，偏偏选择火玫瑰？
洛军马上把他所了解的情况向王总汇报，王总说：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我们的大事，因为伊朗军火商已经和他们签了意向书，一旦交易成功，他们把25公斤纯度为93%的浓缩铀卖给伊朗人时，他们将会得到近亿美金的利润，每天可分得两千万美元，有了这么多钱，他们可以选择在何国家的任何城市居住，银行里竭取之不尽的金钱，能让人一辈子都过上奢侈生活。
在王总的计划和授意下，洛军有意和韦清音接触，并想尽办法讨她的欢心，对她有求必应，在她身上大把大把地花钱，韦清音以为自己遇上大好人大帅哥了，虽然对他抱有戒备之心，但抵挡不住他柔情密意的狂轰滥炸，慢慢地接受了他，她哪里能想得到，这个人面兽心的洛军竟然是她致命的恋人。
韦清音也并不是一个要依赖感情而生活的人，她时刻不忘要找出杀害姐姐的凶手，她接受洛军的原因，其中也有一点是想得到洛军的帮助，让他也为自己寻找凶手出一份力气，她觉得凭她一个弱女子，是很难和黑暗势力斗争到底。
洛军对韦清音也很喜爱，她清纯、可爱、勇敢又聪明，说实话，洛军玩了那么多女人，还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么让他爱不释手的，他实在不想杀害她，有时还委婉地劝她回北大上学，找凶手和报仇的事得慢慢来，或者交给他去办，她一听洛军说这种话，马上和洛军翻脸，转身就走，洛军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叹息。
而王总又一再逼问他，为什么还没有把韦清音做掉？他推说没机会，或说条件不成熟。直到有一天，韦清音告诉他，说她已经知道姐姐的死因了，是姐姐的男朋友易秘书把姐姐杀死的。她要向警方报警，并把一些姐姐告诉的细节跟警察说。洛军听了吃惊不已，觉得再拖下去了，不但自己要人头落地，两千万美金将不翼而飞，而且还要连累其他四个身居高位的合伙人。
于是，他选择了1月26日那天下手，刚好那天韦清音喝醉了，叫洛军去接她回家，他打车把韦清音送回家后，韦清音已经清醒了许多，她叫洛军坐在沙上喝茶，她要进卧室换衣服，洛军咬了咬牙，戴上手套和脚套，悄悄走到她背后，突然一下子把绳子勒在她脖子上，由于怕自己手软，他竭尽全力把她提了起来，他当时还听到了她颈椎骨裂开的声音……之后，他把空调调到最高温度，让尸体快腐烂，从而造成假象，让警方误入迷途……
后来的事，全部都像专案组判断和调查的没什么两样。
收到洛军口供的传真后，王局下命令，叫江一明他们马上去抓捕王总。
第一百二十一节 一网打尽
第一百二十一节尽
江一明和小克赶到王总所住的别墅后，小克那个监控小组的人已经走了，小克打电话问他们在哪儿？他们说正在王总公司的楼下监视。說閱讀，盡在
小克的小组只有3个人，其他人回家休息了，江一明怕不够人，打电话叫王局加派人手，前来支援抓捕王总，王局马上派20个刑警和两排武警，在王局的带领下，开着5辆车前来，武警和刑警迅把中天大厦团团围住，并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出。
王总在58楼上看到楼底下的五车的警察，大为震惊，马上感到不妙，肯定是来抓他的，便打电话给易秘书，叫他前去救他，可是易秘书说他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纪委的人正紧紧地盯住他，他也正想着应该怎么脱身呢。王总赶紧又打电话给李教授和张副总，可是回答他的是：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他如果刚才只是感觉出大事了，这时那真正得到出大事的证实：张副总从来不会关机，更别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像一头困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这次走私浓缩铀是他和李教授、易秘书、张副总经过一年多的周密计划和部署的，每个细节都再三的推敲，他们觉得完美无缺天衣无缝，怎么一下子就被警方看出破绽、并抓住把柄了呢？会不会是洛军在伊朗已经供出了他们的犯罪事实？按理说不会，中国警察在国外没有执法权，他们不可能在伊朗审讯洛军，洛军更不可能在没有审讯的情况下，把所有犯罪事实吐露给中国警方！那不是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洛军绝对不是那种软柿子，他是经过他们的严峻考验出来的。
但不管怎么样，走私浓缩铀和杀害韦清琴姐妹的事肯定是暴露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逃走，但整个大厦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怎么逃？他感到世界末日到来了，那种恐惧感以前从来没有过。
但是王总狰狞一笑，想：要抓我，可没那么容易！他走到大班桌前，拉出最底层的抽屉，用手按下抽屉里的一个按钮，一面宽大的暗墙打开了，他走进去，拿起一把手枪和枪套，把它挂在腰间，准备做最后一搏……
江一明带着小克他们冲进58楼，刘小姐见一帮警察冲进来，想上前阻拦，但被小克唬了回去，江一明走到王总办公室门口，他怕王总作狗急跳墙，作最后的顽抗，侧身躲在门边，使劲地敲着门说：“王总，快开门吧，不要做没意义的反抗了，也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大量的犯罪证据了。你逃不了的。”
但王总似乎并不害怕，对着江一明说：“江队，你们就慢慢开门吧。”因为办公室门是钢制的，一时打不开，但是打开门是迟早的事，为何王总毫无惧色？
“你再不开我炸门了。”
“你们炸吧，我不怕死。”王总知道江一明是吓唬他，警察抓人不会带炸弹，但是铁门迟早要被打开，王总那样做毫无意义……不对，王总是在争取时间！难道他在打电话叫人来救他？这时候还有谁救得了他？即使是亡命之徒也不可能把他从警察的重重包围救出去啊，江一明百思不解，他怕夜长梦多，从一个武警战士手中拿过一把冲锋枪，对准锁眼开连开几枪，锁被打开了，里层木门被肖成一脚踢开，他冲进去，可见鬼了，里面竟没有一个人影，对面的玻璃墙被开了一个大门……
“江队，你”小克用手指着远方说，原来王总已经站在热气球上，向远处缓缓飞去，正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呢。王总离窗口大概有150米，小克拿起冲锋枪就准备把热气球击落，但被江一明阻止：“我们要把活着的他送上法庭，王总真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啊，小克，怎么办？”
“不用怕，今天是西北风向，风力又不大，热气球是受风方和风力控制的，而我市西北全是山，他的飞不了多远就会被山挡住去路，只要我们开车跟着他，在全市布控，他跑不了。”
“不对，他明知飞不出，何必水中捞月枉费神？西北方有一个私人飞行俱乐部，他可能买了滑翔飞机隐藏在那里，因为那里有跑道，一旦让上了飞机，不用两小时他就飞到公海，那就很难抓住他了。”江一明和小克立即下楼，把情况向王局汇报，建议王局先和空军部队打招呼，随时派飞机拦截，王局点点头了，叫他们放心，他这就给空军部队打电话。小克和江一明拉响警笛，一路向飞行俱乐部飞奔而去……
正如江一明所预料的一样，当他们赶到时，王总已经驾驶滑翔飞机升空，向公海方向飞去了。江一明立即把情况向王局汇报，请求快派直升飞机去拦截。王局说：“你就放心吧，空军后勤部的直升飞机已经起飞，不用半小时就能把王总抓获。”
江一明听了之后，才放心叫小克回刑警队。
两小时后，王总被特警押回刑警队，原来王总刚刚飞到海边，就被直升飞机追上了，直升飞机飞行员命令他降落，但王总不听，继续往公海方向飞去，飞行员只好迫降他的滑翔飞机，在生死之间，王总选择了苟且偷生，把滑翔飞机降落在沙滩上……
坐在审讯室里，王总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竹筒倒豆般地说了。
原来那些浓缩铀是苏联解体的混乱之时，一个苏联的老教授从研究所里偷出来，因为这个教授名叫彼得，曾经是李教授的老师，彼得非常信任李教授，所以他拜托李教授想办法把浓缩铀倒卖出去，李教授知道后，和财力雄厚的王总联系，王总一听，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挣钱机会，为了方便走私，他找来了易秘书、张副总和洛军合伙，因为这是一项利润巨大的交易，但实施起来不那么容易，需要不少人手，所以王总不担心人多，只要能成功比什么都强。
浓缩铀从1991年苏联解体后，就藏在彼得教授的花园别墅里，彼得教授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研究一种逃避辐射检验仪器的化学药水，经过10几年的努力，终于在2年研究成功，彼得教授觉得可以安全地逃过核辐射检验仪了，才把它藏进木头，从俄罗斯进口到中国，然后运到长江，准备把长江当中转站，再在香港转卖给伊朗人，而这时93%浓缩铀的价格已经呈几何增长，而且伊朗的走私分子和政府官员勾结，出天价向王总他们购买，一旦他们把浓缩铀运到香港，伊朗的走私分子立即会付美金给王总他们，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王总他们决定铤而走险。
但是他们却在阴沟里翻船，竟然被韦清琴听到了他们的走私黑幕，所以他们必需杀死韦清琴灭口，没想到他们所有的条件都成熟后，又窜出了一个韦清音，又成了他们的走私绊脚石，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韦清音也给杀死，以为这样就永绝后患，没想到却遇到江一明他们这帮高明的对手……
审完了王总之后，江一明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王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好说的，败在你江队手中，我服了，但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们走私浓缩铀并损害国家利益，而且我们公司每年都能给国家带来几千万的利税，为何你们要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江一明摇摇头说：“难道你不知道广岛被炸死了多少人？20公斤浓缩铀可制造一枚，12公斤公斤就可制造核爆炸装置，一旦让它成功爆炸，可以把整个长江夷为平地，几百万人的生命能瞬间即逝，所以不要认为你没有罪，告诉你，法律可以让你杀一万次头了，何况你们还杀死了韦清琴姐妹俩，多好的姐妹啊，她们是为全人类而死的，而你却麻木不仁地认为你没罪！多么可笑啊？”
这时，从香港警察总局传来了好消息，说他们已经成功将张副总、李教授和陈有生抓获，并从千手观音体内搜出25公斤93%的浓缩铀，明天他们就会把3个走私分子送回国受审。
至此，这桩由谋杀引出的惊天走私案已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