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节 又死了一个人
第九十二节又死了一个人
就在关键时刻，市第二人民医院又出了一桩谋杀案，江一明他们是市刑警重案组的，医院的领导指名道姓要重案组出现场，江一明立即带着吴江、左丽、小克和罗进前往
死者是一个退休的妇科女医生，名叫张娟瑶，56岁，一人独居，她是个工作认真安分守已的人，她老伴是一个画家，在市美协有很高的声望，但已经于2年春天生病去世，唯一的女儿在法兰克福留学，还没来得及通知她女儿回家，张娟瑶死在自己客厅的沙上，根据初步判断，属于煤气中毒。
煤气是这样从厨房向客厅泄漏的：死者在用煤气灶煮鸡蛋，但由于锅里的水放太满了，水开了之后，溢出了锅沿，然后把火给灭了，但死者并没觉，她在客厅里睡死了，而没关上的煤气就源源不断地向客厅涌去，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冷吧，死者把所有窗口都关得严丝合缝，死者因此吸入大量的煤气而死。但有两点让人费解：一是死者应该不可能没有闻到煤气，睡得再死的人，也应该会被难闻的煤气弄醒的，除非死者吃了安眠药，或者喝醉酒;二是死者是个退休金丰厚的医生，她使用的应该是高级漏气保护的煤气灶，怎么会用这种没有漏气保护的煤气灶呢？从表面现象来看，死者可能是死于谋杀，但还没调查清楚，不敢轻易下结论。
更让人恐怖的是：死者的胸口里又插了一枝枯萎的黑色曼陀罗！江一明看到这枝曼陀罗时，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他害怕的不是曼陀罗本身和凶手，而是怕自己抓错了吕山儒。吕山儒一直被关在看守所里，他是不可能出来谋杀张娟瑶，难道凶手另有他人？而这个凶手正躲在他们的背后冷笑着，看着被他捉弄的警察焦头烂额地跑来跑去，而又无能为力？江一明想到这里，感到自己的脊背阵阵冷，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他的凶手在利用黑色曼陀罗，不过从曼陀罗的枯萎度来看，被其他凶手利用的可能性比较少，最终结果还要拿队里检测才知道。
报案人是张娟瑶的邻居，也是一个退休的医生，他姓邱，就住在张娟瑶的上一层，他是一个中年丧偶的鳏夫，每天早上他都要来约张娟瑶去楼下的小公园里散步，或者打太极拳，两个老人年龄相差6岁，而且都失去老伴，私下大有同病相怜相濡以沫的情愫。今天早上，他照旧来约张娟瑶，在她的门口按了好久门铃，但没有人来开门，他以为张娟瑶出去了，正想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他似乎闻到了一丝煤气味，做医生的对味道特别敏感，他立即把鼻子凑近门缝去闻，于是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他觉不好，马上掏出张娟瑶留给他的钥匙，把张娟瑶的门打开，结果看到她已经死了……
邱医生很有保护现场的意识，他不让任何人走近大厅，直到江一明他们到来。这个现场是非常完整的，但是他们只从现场提取到三种脚印和指纹。经过当场比对，一个是邱医生的，一个是张娟瑶自己的，还有一个脚印和指纹是女性的，从脚印的力度和步伐判断，是个年青的女性，她是谁？来这里干吗？和张娟瑶是什么关系？怎么找这个女人呢？
他们问邱医生有没觉什么人来过张娟瑶家，他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去了女儿家住了一个星期，昨天晚上8点之后，他因为心理惦记着张娟瑶，所以叫他女儿把他送回来家，到家已经9点多了，他看见张娟瑶的客厅和卧室都没有灯光，猜想她可能已经入睡了，就没去打搅她，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死在客厅里……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邱鲜儿，住江南区水乡小区6单元303房。”
江一明把现场情况带回队，向王局作了汇报，王局一听，眉头瞬间女皱了起来，陷入了深思，王局想的和江一明想差不多：可能抓错了吕山儒！假如抓错了他，一旦出了什么事，他和江一明都要负重大责任。但王局没说出来，要证明第四枝曼陀罗是不是和以前3个死亡现场的相同，还要等罗进的检测结果，但王局已经预感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形势越来越严峻，压力也越来越大。
“小江，是不是我们以前的调查都是表象，没有进入到核心，从而误抓了吕山儒？而真正的凶手躲在吕山儒的背后来操纵我们？”王局问。
“有这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也太厉害了，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神仙一样的凶手。”江一明尽量想把话说得圆一点，他的意思是向王局说，他还不相信有这么高智能的凶手。
“吕山儒的律师又来找我了，向我们提出了强烈抗议，说我们在没有铁证的情况，把他的当事关进了看守所，他要求我们放人，你怎么看？”
“不能放，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
“万一我们真的抓错人怎么办？再说，今天又有一个死在曼陀罗手下，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调查结果都有点动摇了，是不是你们的调查有偏差？”
“调查有偏差是难免的，但不可能偏差那么多，除非吕山儒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被一只幕后的黑手操纵着，但我相信，吕山儒绝对是目前最重大的嫌疑人，可能张娟瑶的死才是那个幕后的凶手干的，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出吕山儒，也说明他和吕山儒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是同一条绳子上生死相依的蚂蚱。”
“但是我们目前没有铁证证明吕山儒是凶手，要不，我们把放出去，24小时监控着他，如果他是凶手，他还会继续杀人，只要他再次杀人，我们就能当场将他抓获，这也叫欲擒故纵吧。”
“他的手法很高明，都是遥控杀人，只怕我们防不胜防。”
“不会，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他一个人能斗得我们刑警队几十号人？”
“好吧，如果罗进对曼陀罗检测结果出来，证明是四个凶杀现场同一时间的，我同意您的做法，如果第四个现场曼陀罗不和其他现场同一的，我持保留意见。”江一明说。正在这时，罗进走了进来，把曼陀罗的检测报告结果交给了江一明，江一明一看，竟然和前三个现场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他默默地把检测单交给王局，然后说：“我同意放人。”
第九十三节 意外的灵感
第九十三节意外的灵感
江一明和吴江一起去看守所，把吕山儒放了出来，吕山儒的秘书来接他，他似乎很得意地向秘书说着什么，江一明走上前去，示意吕山儒把车窗摇下来，当吕山儒露出半个头时，江一明突然对他说：“知道吗？又一个死于曼陀罗的手下。說閱讀，盡在”
“谁？”
“张娟瑶，一个退休的女医生。”
吕山儒的肩头突然抽搐了一下，表情非常震惊的样子，比他得知成良的死讯还要吃惊，但这表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他立即就说：“那关我什么事？”然后他叫秘书开车，看着他的车渐渐离开视线，江一明对吴江说：“他就是凶手！”
“为什么？”
“他认识张娟瑶，而且关系非同小可，要不他不可能那么震惊，这个张娟瑶十有**和成良一样，是为吕山儒自杀的，目的是为了洗脱他的杀人嫌疑，最可恨的是我们找不出他的杀人证据……”
是啊，凶手明明就在他们的手中，却要眼睁睁地放他走，他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相信很多当刑警的人都体验过这种无可奈何的滋味。
经过调查，那个陌生女人的指纹是一个家政公司员工的，她叫朱安洋，她是张娟瑶长年雇佣的钟点工，每天逢星期一、三、五下午，都要去张娟瑶家打扫卫生，张娟瑶死的前一天下午，她去张娟瑶家搞了三个小时的卫生，之后就走了。
江一明问朱安洋，张娟瑶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朱安洋说没现，但张娟瑶交待她要把所有旮旯和家具都打扫干净，因此她比平时多干了一小时的活，干完后，张娟瑶给了她元小费，按规定她是不能收客户小费的，但张娟瑶一再坚持，并对她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知道。朱安洋这才安心地把元放进钱包里。
江一明说猜想的没错，张娟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不不会给一个钟点工小费，因为朱安洋帮她做了3年的钟点工了，张娟瑶从来没给过她一次小费，并且一再交待朱安洋要把一切都洗干净，这都不合常理，朱安洋是一个工作非常认真的人，从来没有客户投诉她，面对这样的钟点工，张娟瑶何必一再交待呢？如果一个知道自己要即将要死，而又不去躲避，那只有自杀。
张娟瑶到底和吕山儒是什么关系？竟然能用生命为他洗脱他的嫌疑？江一明去第二人民医院，把张娟瑶的档案调出来，仔细查看，档案上写她出生于1953年10月28日，本市人，1971年省卫校毕业后，被下放到本省长远县罗山村当知青，两年后又回到长江江北区红旗公社当医生，然后一直不断学习和进修，然后拿到市医学院文凭后，一步步调进市立第二人民医院，一直到退休，家庭关系也简单，就一个老伴和女儿。和吕山儒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没有知道她和吕山儒是否认识。她怎么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洗脱嫌疑呢？
但她的资料和吕山儒有一个交错点：张娟瑶下放的地点竟然是吕山儒的出生地。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江一明和吴江马上对张娟瑶的所有亲友进行走访，但走两天，都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她和吕山儒有关系，问张娟瑶的女儿，她也一无所知，江一明叫她好好想想，却被叱责了一顿，说他们无能，连环杀手连续杀了4个人，还查不出一点东西来。吴江想上前和她论理，被江一明扯开，他理解一个刚刚从国外归来为母亲有奔丧女儿的心情。
因为时间紧急，他们决定立即开车前往罗山村调查，罗山村离长江410公里，开车最少要7个小时，如果马上走的话，要下半夜才会达到，但他们毫不犹豫地向目的地出了。
他们到达镇上时已经凌晨4点，两人靠在车上随便眯了3个多小时，就去当地派出所找人带路，原来吕山儒的住处离罗山村还有3公里，叫前头村，是一个只有19户人家的小自然村，车子走不了，他们只好借了两辆摩托车前往，他们到那儿，找到村支书了解情况，而这个村支书是个年青人，他并不很了解情况，村支书把他们带到老村长家，老村长已经岁，他把张娟瑶的情况向他们介绍了：原来张娟瑶下放后，就和罗山村的民兵连长钱同喜恋爱，并且很快就怀孕了，之后生下了吕山儒，但不知什么原因，张娟瑶跟一个年青的画家跑了，留下了不到一岁的吕山儒，而钱同喜在一次上山砍柴时摔下悬崖死了，后来吕山儒被前头村的鳏夫吕昌明领去抚养，吕昌明把吕山儒宝贝似地疼爱，一直把吕山儒供到高中毕业，并考上大学，可能吕山儒就是苦命，正当吕昌明准备把他送去上大学时，突然得了一场不明原因的大病死了，吕山儒也远走他乡，听说去打工，可几年了，他都没有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派出所的干警说他回来过，那次是回来迁移户口的，当时还是他经办，他说吕山儒是一个大方的人，请他在县城最好的饭店吃了一大餐，还叫他去长江找他玩。
带着这个结果回到刑警队，他们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但他们很兴奋，因为大有收获，这样可以为张娟瑶的自杀的假设找到有力的证据。
但是怎么才能找到吕山儒的杀人证据呢？这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个下午，江一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陷入苦思冥想之中，但是依然想不出所以然来，满屋子的烟雾把他弄得头昏沉沉的，他一看烟缸里的20多支烟，赶紧走出来透透气，他直到院子里的一棵香樟树边坐下，树下正好有几个小男孩围在一起，很认真地看着什么？他有点好奇，走上前去，原来是一群大头蚂蚁在哪里搬运着一个口香糖的残渣……突然，他觉得灵光一闪：对了，如果吕山儒是用手把口香糖堵到氯气罐的口，那么他的手指可能会出汗，或者他的手指可能脱皮屑，这样就会被大头蚂蚁吃到肚子里去，那么吕山儒就能把证据留存在大头蚂蚁的肚子里！！！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搞得非常兴奋，一下子把两个小孩一个左一个右地抱起来，亲了好几下，小孩被他的亲得在挣扎说：“叔叔，你把弄疼了。”
“好好好，叔叔不对，叔叔向道歉，来这钱给你们买东西吃。”江一明掏出4张10元，分别给了那四个小孩，然后飞快跑去找罗进，问罗进那14个大头蚂蚁是不是还保存在瓶子里，罗进说：肯定保存，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会扔掉吗？江一明把自己的想法和罗进说了。罗进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罗进连夜加班对蚂蚁进行检测，江一明睡不着，也在鉴定中心陪他，给罗进打下手。罗进把14个蚂蚁的肚子一一剖开，把它们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罗进边看边说：江队，看到了疑是皮屑的颗粒了。不一会罗进又说：是的，是皮屑颗粒，我们还可能从中提取到凶手的污渍。江一明一听，一下子放松了，就好像走完万里长征，一下看到了延安宝塔一样，但是做dna比对最少还得两三天才有结果，这不免让他心里有些着急……
第九十四节 吕山儒的成长历程
第九十四节吕山儒的成长历程
3天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留在大头蚂蚁肚子里的皮屑和汗渍确定是吕山儒的，整个重案组的人都欢呼起来了，其他参战的干警也非常欣喜，个个都过来向他们道贺，有的还哄着叫江一明请客。：整理江一明说没问题，我去请求王局，叫他好好犒劳弟兄们。
但接下来生的事，却让他们大为遗憾。
江一明拿到逮捕证，带领重案组去抓捕吕山儒，当他们的车刚刚开进吕山儒所住的小区时，有许多的居民站在楼下围观着什么，正好这时小克打电话给江一明说：江队，不好了，吕山儒跳楼自杀了……
江一明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难道他畏罪自杀了？他怎么那么快就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杀人证据呢？江一明叫小克赶紧把吕山儒送往医院。小克说没有用，吕山儒抱着一心赴死的决心，头先着地，颅骨都裂开了，白色的脑浆流满一地。
江一明下车，走进围观的人群一看，果真和小克说的一样，不仅如此，吕山儒的脖子上吊了两个大哑铃，看来他是怕自己不会死，才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头才能先着地，那么就必死无疑。
江一明有些生气，问小克怎么监控的，怎么会让凶手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完成自杀？小克说我们看见他上了8楼，但没想到他会去自杀，如果他一心想死，我们是没办法阻拦，因为在他家里就可以自杀，比如触电、割腕、煤气中毒等。其实江一明也不是要责怪小克的监控不力，而是让吕山儒自杀了不好交待，毕竟他们没有录到吕山儒的口供。
但是他们从吕山儒的口袋里找到了他写下的一份遗书，这份遗书把他的杀人心理成因和杀人动机做了比较详细的描述。
江队长，你们好！罗小小和车小琴都是我杀的。成良和张娟瑶是为了洗脱我的杀人嫌疑而自杀，当然这一切都要从我有记忆开始说起，如果你们嫌我烦，就耐心地看完我的遗书吧。
张娟瑶是我母亲，她和我父亲钱同喜结婚后，生下了我，但她为了贪图大城市的生活，跟一个刚刚下放到村里的画家私奔了，抛弃了不到8个月的我，后来我父亲坠崖身亡，我就成了孤儿，幸好我养父吕昌明收养了我，给了我一个衣食无忧童年和少年。
但是，我的童年并不快乐，学校的同学都骂我是没爹娘养的狗杂种，每次听到这种话时，我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但是，我没那样做，因为我养父是一个老实人，村子里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我每次和同学打架，把对方打伤了，同学的父母就会赶到我家，当着我的面打我养父，而我养父除了一个劲地向对方陪不是之外，就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我看到养父这样，心如刀绞，又怒其不争，我甚至想离开那个窝囊的家，但面对茫茫大山弯弯小路，我害怕了。为了不再让养父受人欺负，我只好忍住被同学的辱骂，远远地躲开他们。
但是，有一个叫山子的同学，他比我高大有力，经常来欺负我，把我打倒在地上，然后骑在我身上，叫我学狗叫，甚至把地上的牛粪塞到我嘴里，让我吃下，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但他父亲是村里一霸，谁都不敢惹他。我誓惩罚他，但不能用武力，要用计谋来对付他。
一天，他独自去河边洗澡，我知道机会来了，因为他的水性不好，等他一下水，我就从上游向他潜游过去，然后抓住他的双脚，使劲地往水深处拖，他猝不及防，一边挣扎，一边猛灌水，直到把他闷得四肢无力不能动弹，我才跑上岸叫大人来救他，在田边劳作的叔叔听到呼叫声，飞快跑过来，才把他的生命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后来，山子得了一种病，一看到我就要远远地躲开，或者跑到旮旯去不敢看我，原来他当时溺水后，脑子缺氧太久，从而留下了后遗症。从此，我看到他被征服的样子，就觉得无比快乐，当然，这是我心里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山子的父母还感谢我呼叫及时，要不他儿子就没命了……哈哈，我不仅征服了山子，还得到了村民的尊敬，心里乐开了花。
此后，还是有同学欺负我，当然都被我用计谋一一惩罚过，后来他们再也不敢了。
我家住在前头村，从3年级起，我才9岁，村子里的学生每天都要走3公里的山路去罗山村读书，一个夏天的傍晚，我被老师留下补课，当时天气非常闷热，好像要下暴雨了，老师就让我先回家，没一会儿，果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正好走在半路上，我被暴雨淋了个透湿，山里一下雨，气温就迅下降，而路上的小木桥被山洪冲走了，等我养父来接我时，我已经被淋了一个多小时，我回家后就感冒了，一直烧了3天，在村卫生所拿药打针，但吃了没好，而且更重了，养父这才把我送到乡卫生院治疗，但住了几天后，还是不见好转，而且持续高烧，医生说我得了腮腺炎，这时我的个开始隐隐作痛，后来展为剧痛，我把情况向一个女医生说了。她说没事，那是因为你病得没体力了，才会痛。我当然相信医生的话。一星期后，我出院了，又重新去上学。
这次生病之后，我现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像那个女医生那样有出息，才不要上山砍柴下田耕作，我不再用心计去报复人，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一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乡初中和县一中，并考上了大学，但是，在我16岁那年，我和同学上厕所小便时，看见同学的像萝卜一样粗硬，而我却软绵绵的，从来没有勃起过，我以为我还没到青春期，但是到了18岁，我还不能勃起，我才知道，我可能在得腮腺那年被女医生误诊了，而且可能一辈子成了太监……我无比愤怒，去找女医生论理，但她已经不知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高考前，我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结果证明我没有性能力，我听了之后，如晴天霹雳，差点当场晕倒……
我养父去世后，我的大学梦破碎了，我来到长江，第一是想实现我做城市人的梦想，第二是想找到那个狠心抛弃我的母亲，她为什么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扔下和人私奔？如果她没有抛弃我，我绝对不可能被医生误诊，因为她是卫校毕业被下放的赤脚医生。我把所有的怨恨都归咎于那个残忍的母亲……
我和成良来到长江，打了两年工后，觉得那样下去很难实现我们的梦想，于是冒险去了蜀北挖掘泊矿，在我和成良成了生死之交之后，我把内心的秘密统统向他说了，他比我大两岁，一直在安慰我，说等以后科学达了，可能能看好我的萎缩，我也把他当作我的精神依靠，也许因为俩人过于寂寞，也许因为倾心，我们竟然用手相互抚慰对方，并且能从中得到快感，我们成了同性恋者……
第九十五节 吕山儒的恋情和杀人动机
第九十五节吕山儒的恋情和杀人动机
回到长江后，我的事业做得顺风顺水，经过10几年的努力，积累千万身家，成了人人羡慕的钻石王老五，向我表达爱意的美女不计其数，真正让我动心的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每当我要投入恋爱时，成良就会警告我说：不要对女人抱有任何梦想，否则只有受到伤害。尽在我当然不相信成良的话，我不能沉溺于和成良的畸恋之中，我内心对美好的女性有着强烈的爱慕和渴望，我坚信男女之间除了之外，一定还有乎寻常的精神之爱，就像被月光沐浴下的群山照样朦胧优美，不一定要艳阳高照下大地那样真切。
我和罗小小就是这种情形，她一直在追求我，同时深深地打动了我，我想到自身的残缺想躲她，但她太勇敢太坚决太炽热，我无法抵挡她致命的诱惑，因此我深深坠入了爱河，我竭尽所有去爱她，她说从我这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
她立即要和我结婚，再也当什么狗屁的车模了，但等我把我没有性能力的事告诉她时。她听了，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她不相信，说我故意用那么无聊的东西来考验她，我只好把她的手放进我的下身，让她去验证，经过多次的爱抚，我还是不行，她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光芒渐渐淡去，就像落暮的晚霞在白昼慢慢褪色。
于是她开始冷落我，我以为她工作忙，尽量主动去找她，但我已经从她脸上读懂了她的意思，最后她提出要分手，我忍着悲伤，问地她为什么？她竟然说：哪个女人愿意守寡一辈子？我一听，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天啊，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感受到了极大的污辱，我从此再也没有和她联系。但是，我年少时的报复心从此开始芽了，就像一条毒蛇悄悄地从幽暗处溜了出来，准备咬人一样。
后来，我把自己的择偶标准降低了，不再去找车模之类那种万众瞩目的恋人。这时，车小琴正好认识我，她对我一见钟情，并开始疯狂追求我，因为有了和罗小小的前车之鉴，我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动感情，尽管她海浪滔天，我却如岩石一样岿然不动，但是，她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最后在她猛烈的强攻下，我又一次做了爱情的奴隶。我们的热恋了半年之后，她屡屡用炽烈的燃烧我，但我却如块坚冰，丝毫没能溶化，这使我非常难过。她这才看出我的毛病来。结果她也像罗样离我而去，留下的话依然是那句不能让我忍受的话：不愿意和太监过一辈子……
我不相信自己就找不到一个真正爱的人，先后又和其他两个女孩恋爱了，结果是一样的下场，我一生中，前后和6个女人恋爱过，结果不是被她们羞辱，就是被她们委婉抛弃，我认为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们都应该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杀戮行动，我要把这6个女人都一一杀光，当然，要杀她们之前，我要做精心的安排和计划，不是我怕死，我对生存已经不感兴趣，做人没有了男欢女爱，还有有什么意义？
我把这个行动取名叫“黑色曼陀罗”，我先要让罗小小第一个下地狱，因为是她第一伤害我，虽然在罗小小之前我也有过两次恋爱，但她们并没有那么直言不讳地羞辱我，而是委婉地离我而去，因此对我的伤害并没严重到想杀她们的地步。
杀了罗小小之后，就是车小琴、曾花、于凤、白冰冰、杨水水……可是，我杀了车小琴之后，就被你们监控了，我只好等待时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点也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这是我的性格，我深知滴水穿石的道理，我甚至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执行我的计划。
我没想到成良会为了洗脱我的嫌疑而自杀，这件事深深地震撼了我，让我感觉到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爱情，而且是生死之恋，它比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不知要伟大多少倍……更没想到那个自私的母亲也会和成良一样，为了我而自杀，就这两个至亲至爱之人的死，让我猛醒，让我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质疑和反思：也许我不能再这样杀戮下去了，要不，会有更多的痛苦和死亡……
其实，我早在5年前就已经找到了张娟瑶，她承认是我母亲，并跪在我面前，向我忏悔她当年的残忍和无知，但我不会原谅她，我对她狠狠辱骂了一顿之后，再也没去看过她，但她常常来看我，并一再请求我原谅她，结果都是被骂走……
她也知道我和罗小小、车小琴的恋情和分手原因，罗小小和车小琴死后，她来找过我，又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再作孽再杀人，她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愿意为我去死。我说：那好，等我需要你替我去死的那天，看你舍不舍那条老命？她说：只要你下决心好好活下去，我这盏残油枯灯算什么？后来，我第二次被你们抓进看守所时，她为我而自杀了。我再次被她震撼，我真的没想到，一个那么自私残忍的母亲会为我而死……
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再啰嗦我的杀人理由，也知道你们迟早会找出我的杀人证据，我深知罪孽深重，不想浪费国家的钱，不想让警方、检察院、法院投入更的人力物力，为我实施一连串的司法程序，我决定下地狱，在地狱里一边受折磨，一边忏悔，也许这样才是减轻我罪孽的最好办法……
我名下留有近千万财产，我已经交待罗律师，把它全部拍卖，分别赠与成良的女儿成甜甜万，赠与罗小小和车小琴的父母各万，如果他们能接受，这是我最大的安慰，我在九泉之下会感谢他们的，其它剩下的财产全部捐赠给希望小学，让小学生不要像我一样饱受走的风雨之苦。
罪人：吕山儒年12月31日。
重案组的所有成员看完吕山儒的遗书后，心里有如打翻了一堆调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但最大的遗憾还是不能把吕山儒送上法庭，让他接受全市人民的审判，而在庆功会上也不能十分自豪地对同行说：我们已把狡猾的黑色曼陀罗送上断头台了……
第九十六节 烂尾楼里的白骨
第五案惊天走私案
第九十六节烂尾楼里的白骨
虽然早已进入了冬季，但从1月26日开始，长江的天气格外沉闷，好像是初夏季节，闷热了两天之后，突然一股强冷空气从北而下，冷热气流交织冲撞在一起，顿时造成了强降雨，滂沱大雨连绵不绝地下着，好像永不停止的样子，这是冬季里少有的现象。：整理
江一明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水泼墨似的落下，好像想把整夜城市都淹没似的，他想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呢？他年少的时候，曾经很喜欢下雨天，他觉得下雨充满了诗情画意，但是，自从他上了警校之后，他的人生的节奏就开始快运转，再也没时间停下好好看雨了，更没时间去伤感，只有夜以继日的学习和工作，这下正好，难得有这种闲暇，可以好好看看下雨了……突然，他听到一阵巨响，在他前方的不远处，一座楼在风雨中倒塌了，腾起一阵灰尘，足足有30米高，他赶紧乘电梯上到顶楼，看是什么情形。
原来远处倒塌的是一片临山而建的烂尾楼，四周没有人四下逃跑的迹象，这说明烂尾楼里可能没有人，这是万幸，要不肯定会有不少无辜者丧生其中，也幸好是下雨天，要不只要有一个人在烂尾楼里面，就难免会造成死人的悲剧。
但是，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两小时之后，江一明接到电话，说在刚刚倒塌的烂尾楼里，现了一具尸体，叫他们赶紧出现场。江一明接到电话后，立即召集重案组的5个成员迅前往。
烂尾楼下面有一个又大又深的坑，倒塌之后，烂尾楼都陷进坑里，而烂尾楼紧紧依傍着一个防空洞，随着烂尾的下陷，防空洞口也随着塌方，平时已经上锁的防空洞，就暴露出来，长江市的东面就是台湾海峡，解放初期解放军要攻打台湾时，为保障人民和军队的安全，在这座城市挖了无数个防空洞，可以说防空洞是这座城市一道景观。防空洞暴露之后，有些好奇的人就跑去看有什么新鲜东西，但他们在防空洞往里约20米处，竟然看到了一具尸体，不应该具尸骨更准确，因为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他们把现场封锁之后，开始了勘察，死者头较长，从而初步判断为女性，身长约米左右，年龄大约在20到30之间，周边没有衣服等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假如是他杀，那么显然凶手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这也是凶手和狡猾之处，因为警方在寻找尸源上就得花很大的功夫和时间，这就让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去应付警方的调查。而这里没有遗留下凶手的任何痕迹，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但死者的头骨下面在一枚塑料夹，虽然已经蒙上一层黑的灰尘，但毕竟是一件属于死者的贴身东西，而且上面还依稀有“飞尔饰品”四个字。别小看这四个字，在优秀的侦察员眼中，它可能就是一个会说话的大活人。
经过尸检，死者为24到26岁之间的女性，他们翻阅了大量的气象资料，根据人体组织在常温下生的物理和化学变化，做了大量的科学实验，判断死者遇害为一年零一个月，也就是2007年10月左右，正负误差不会过一个月，江一明问罗进能不能把时间定得更具体一点。罗进说已经不可能再详细了，如果再详细就违背科学精神了，真理往前一步可能就是谬误。
死者属于他杀，是被凶手用手掐死，或者带状物勒死，然后移尸到防空洞里的，因为死者的颈椎骨的损伤和扭曲。
为了能让死者的容貌重现，他们将颅骨送到声名赫赫的省厅物证鉴定中心，给专家进行颅骨复原画像，但需要时间，因为那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虽然颅骨技术对侦破案件有重大辅助作用，但江一明担心这种技术的局限性，比如肤色的黑白粗嫩，头的浓密稀疏，有无疤痕痦痣等等，都无法体现出来，甚至会有误导作用的案例……
他们对内通过公安专网向全国公安机关协查通报，对外通过新闻媒体向社会布有关案情，广泛收集失踪人员的信息，期望能在尸源上有所收效，当然更期望有死者的亲属直接到刑警来认人。可是，他们把信息向社会公布一个星期之后，仍然没有任何信息反馈回来。
找不到尸源，就没法破案，就像老蛇吃象，无处下口，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
他们开始对烂尾楼开商的走访，开商是市盛产房产开公司，但盛产房产开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加上楼盘的质量不好，卖不出去，因此公司已经宣布破产，盛产公司的老总已经逃之夭夭，不知去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姓刘的小股东，他说一年零一个月前，正好是他们刚刚开始开烂尾楼的时间，当时那里很少有人去哪里，因为他担心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他几乎每天都去工地监工，但没想到，他们的工程还是出了问题。
江一明对他说的不感兴趣，他问刘股东：“你知道那个防空洞吗？”
“当然知道了，我经常蹲在洞口抽烟呢。”
“那里面死了一个人，你就没有现？”
“我从来没进去过，怎么会知道死了一个人？”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进不去，门口有一个铁栅栏锁着的，再说那防空洞年久失修，蛛网遍布，我进去干吗？”
“锁了？会是谁锁的？”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莉山公园的管理员吧？那一带归莉山公园管理处管的。”
“你那一段时间有没现什么异常情况？”
刘股东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睛看着远方，把自己的头埋进迷雾里，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很久才说：“没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入那个防空洞。”
这自从现白骨开始，小克天天都跟着江一明跑，这是小克第一次接手白骨案，他知道侦破白骨案，比尸体案要难得多，第一当然是尸源问题;第二是死亡时间问题;第三是凶手问题，有的案子破了，但凶手已经如鱼入大海查无音信，或者被在后的黄雀所杀，也正因为如此艰难，他才一心想跟江一明学本事。
他们来到莉山公园管理处，找到管理防空洞的管理员陈昆，陈昆说自从他1995年1月15日接手莉山管理以来，他就没有去过那个防空洞，虽然接手时，原来老管理员老黄叫他去看看那个防空洞，但他从来就没去看过，也不知道是否上锁。虽然当时老黄当时把钥匙交给他，但已经不知把钥匙放在哪里了。
江一明叫他立即去找防空洞的钥匙，否则要向他领导反映他的玩忽职守。陈昆是一个年近五旬的人，非常害怕丢了这个轻松的饭碗，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但找了半天，陈昆还是失望地对他们说找不着了，并一再恳求他们放他一马，不要向他的领导反映。
第二天，他们雇佣挖掘机，把防空洞的塌方全部清理出来，目的就是要了解那个防空洞到底有没上锁？上什么锁？凶手是用钥匙开门进去的，还是砸锁进去的？这样才能把目标锁定在一定范围之内
第九十七节 尤小姐来访
去六九中
第九十七节尤小姐来访
两天之后，挖掘机挖到了防空洞的铁栅栏，栅栏上的铁门是上锁的，这是一把钻石牌铜挂锁，它完好无缺在锁在门上。說閱讀盡在的章节最快从表面上看，凶手是用钥匙打开挂锁，然后把死者放进防空洞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把原来的锁砸坏了，把门打开，把死者放进去，然后再用现在的挂锁把门锁上。
要证明凶手是不是用钥匙开门进去，只有找到原来的莉山公园的管理员老黄才能知道。
他们费了许多劲，经过七拐八弯才找到老黄。
老黄已经70多岁，住在市南郊区一栋平房里，他患了偏瘫躺在床上，一走进他潮湿而低矮的房间，马上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老黄家的门并没有上锁，看见有警察找他，立即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笑着请江一明和小克坐。江一明赶紧把按回床上，叫他不要起床，因为天气冷，怕他会感冒了，然后把老黄的被子给掖好。老黄很感激地向他点点头。
江一明铜挂锁拿出来给老黄看，问他是不5号防空洞铁门上的锁，老黄随便看了一眼就说：“不是，肯定不是铜挂锁，而是一把大号的铁挂锁，再说这把锁看上去比较新，而原来的铁锁肯定严重生锈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不会记错吗？”小克问。
“莉山公园只有3个防空洞，每个防空洞的锁都是我亲手买的，虽然是用公家的钱，但我从来都舍不得买铜挂锁，太贵了，所以我当然记得了。”
老黄的话证明了凶手是把原来的锁砸开，然后把死者放进防空洞里去。这种结果使他们的调查范围扩大了。
左丽和吴江对“飞尔饰品”的调查也有了结果。原来“飞尔饰品”是香港华艺飞尔饰品公司制造的荣誉产品，工艺比较复杂，设计也很美观巧妙，去年很受时尚女孩的青睐。一个夹在香港要卖元港币，进口到大陆最少要200多元，能舍得花200多元买一个夹的女孩，收入肯定不菲，可能是白领阶层人士，或者是从商者，要不就是有灰色收入。
全市有近30家商店从香港进过这种夹，买出去最少都有几千只，甚至上万只，而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想从出售的商店找线索无疑等于大海捞针。左丽和吴江用了两天时间走访，只走访了9家商店，自然什么结果都没有，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现场留给他们的线索实在太少了，仅有的两条线索都似乎无法继续查下去了，但他们并不气馁，他们认为一切都会有转机，在转机没有来临之前，就继续按原有的线索查下去吧，反正总比呆在办公室里好。
省厅物证鉴定中心的专家夜以继日，不辞辛劳，在较短的时间内对死者的颅骨成功进行复原画像，当省厅把画像传给长江市刑警队时，左丽立即把画像贴到网上，号召广大群众提供失踪人员信息，这种做法收到了不少效果，有不少网民和左丽在网上沟通，还寄来的失踪者的照片和检材，但可惜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信息。
一天，一个女孩打电话到刑警队，说她的一个女朋友失踪了一年多了，正好和他们网上的女失踪者相貌很像。江一明一听，马上叫她来刑警队找他，挂完电话后，江一明觉得还是自己去接她更好，于是，把电话回拨过去，然而对方却关机了。江一明大吃一惊，难道她不想来了？遇到什么麻烦？或者被凶手盯上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凶手怎么有可能知道她要来刑警队？除非凶手是神仙！
江一明坐立不安地等着那个女孩的到来，这种状态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作为一个刑警，随时为知情人着想和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是基本的素质。
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知情人都是黑暗中的曙光，透过这片曙光就有可能看到黎明……这时有人敲门，他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一看进来的是左丽，他似乎有点失望，左丽也看出了他的表情，说：“江队，你什么意思？看到我来这么失望？”
“没有啊，是你多虑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骗谁啊？不过，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可能会把你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来，尤小姐，请进，这是我们的江队长，你把情况和他说说。”左丽身后走进来了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她向他点点头，在左丽的带领下，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表现出一种端庄和矜持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教养的女孩。
“刚才是不是你打电话给我了？”江一明听她的声音很像是刚刚打电话给他的那个女孩。
“哦，是的。”
“你怎么关机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这下好了，你把情况说说。”江一明不想把自己刚才的担忧说出来，他怕会给她造成压力，以致使她不敢把所有情况都说清楚，从而影响侦破工作。
她说：“对不起，刚好手机没电了，后来我已经把电池重新换上了，不巧是我在换电池的时候你打过来吧。”
江一明端了一杯热茶给她，她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开始说她的情况。
她说：我叫尤宛英，去年9月以前在大自然玉雕有限公司上班，在哪儿当玉雕工艺师，后来跳槽到了鬼谷玉雕公司，当时我在大自然公司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韦清琴的姐妹，韦清琴是那里的经理助理，河南驻马店人，因为我们都喜欢玉雕和文学，在一起有很多话题，简直成了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但是，后来我到鬼谷公司上班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听说她正忙着谈恋爱呢，因此我也就不打扰了她。
后来我被公司派到缅甸去管理分公司，因此，自从去年11月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主要是因为她换了手机，没告诉我，我也是因为换了电话没有及时告诉她，我曾经打电话给过大自然公司查询她的下落，大自然的经理说她去年10月就辞职了，听说和一个日本的老板私奔了。
一个月前，我被鬼谷公司从缅甸召回，工作之余，我又想起她，我一直想知道她的下落，她的神秘出走，或者失踪，对我来个迷，按理说我和她的感情，她去哪里都会想办法和我联系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今天我去上网，看到你们刑警队报的失踪人员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和她十分相像，我甚至就把她当作韦清琴，这也证实了我的预感是对的，于是我就马上找你们来了。
“尤小姐，你提供的情况对我们非常重要，但她是不是你说的韦清琴，我们还需要深入调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帮我找到韦清琴的检材？”江一明问。
“什么叫检材？”
“检材你没听说过？看来你很少看刑侦类影视和小说哦。”
“很少看，太忙了，哪有时间看？有看也些韩剧，从来不看刑侦题材的电视，太血腥太恐怖了，没有一点人性的温情。”
“检材就是能用dna检测出身份的材料，比如韦清琴的血液、汗渍、皮屑、头、口水等等，这些东西最容易出现在她的内衣内裤上，还有鞋子里……”
“没有，肯定没有，我无法提供这些。”她急忙说。
“你们有没有互换衣服穿的习惯？”
“没有，她比我小巧，我们所穿的任何东西都不对号。”
“她有多高？”
“她米，42公斤。”
“她是不是喜欢高档饰品，尤其是飞尔夹？”
“是啊，她对饰品和香水特别讲究，都是用名牌产品，飞尔夹我倒没注意，她以前用的夹一般都是兰心饰品，一个夹都在200元以上，当然，我走之后，她改变了所用的牌子也是有可能的。”
尤小姐走后，江一明把韦清琴的名部网，搜索她的资料，但驻马店市叫韦清琴的女人只有5个，而这5个之中，没有一个年龄和韦清琴相符的，这就是说韦清琴和尤小姐说的话都是假的，看来这个韦清琴的城府很深，或者来路不明，其中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的章节内容
第九十八节 确认死者是谁
第九十八节确认死者是谁
在案情分拆会上，重案组成员认为凶手应该具备以下条件：第一，大多为男性，因为防空洞不是第一现场，要把死者移尸到防空洞，需要有力气的男人才能完成;第二，凶手熟悉防空洞的情形，可能是白天事先已经把防空洞的铁锁砸坏了，等移尸后再用自己带来的铜锁锁上，这样就没有人会进入防空洞，也因此不会让人觉，可能就住在防空洞的附近;第三，这个人应该有车，这样方便移尸
接下来关键是要找到检材，从而确认死者是不是韦清琴。
江一明和左丽来到大自然玉雕公司，没想到大自然玉雕公司位于虹口公园内，和吕山儒的公司同在一个地方，只不过一个在北门，一个在南门。大自然玉雕公司隐藏在北门的绿树丛中，因为周围没有其它的单位，显得非常的冷清与僻静，还有一点神秘的隔世之感。他们踏着一路的浓荫，找到了大自然玉雕公司的郭经理，郭经理见两个警察来找他很是意外，尤其知道他们是来了解韦清琴的情况，郭经理显得有点不解。
江一明问他韦清琴为什么辞职。郭经理说：韦清琴去年10月因为把公司商业机密泄漏给其它公司，导致她被迫辞职，虽然她自己极力否认有这种事，但我们的总经理还是毫不犹豫地把她辞退了。
“你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知道，她好像是河南驻马店人。”
“可是我们查了，驻马店没有这个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她的资料是假的。”
“她是怎么来你们公司的？”
“听说是应聘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一来公司，她就走了，我和她只见过两次面，你们还是找当时的招聘主任吧，他知道的比我多。”郭经理好像是一个老江湖，说话总是模棱两可的，充满了不确定性，这是他这种男人在商场中混久了造成的世故和圆滑。
招聘主任姓张，其实是大自然玉雕公司的副总经理，他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一脸的赘肉，虽然样子不怎么对得起众人，但细看之下，却给人一种清爽精明的感觉，言谈举止也很有分寸，就像以前过去的师爷一样，这种人对主人应该是忠心耿耿，对工作一丝不苟，而且心思也很缜密。
张主任把韦清琴填写的资料交给他们看，上面确实说她是驻马店人，韦清琴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妹妹，而附在表上的复印身份证是假的，社会关系和背景也不复杂，但有一点令人生疑：韦清琴只有高化，怎么可能在一年之内就升迁到经理助理的位子上？就算她是一个本科生，也未必能做到这点啊？江一明把疑问提出来，张主任说：那是因为韦清琴的业务能力太强，社会关系又好，给大自然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所以才破格升她为经理助理。
江一明还是觉得张主任说话前后有些茅盾：“既然韦清琴业务能力强，为什么要辞退她？”
“不是说了吗？泄漏公司商业机密。”
“你们有证据吗？”
“当然有啊，证据在王总手里，你们想要，我可以带你去找王总，不过这几天他去香港开会了，可能要一星期后才会回家。”
“韦清琴被你们辞退之后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去别的的公司上班吧，她能力那么强，还怕找不到饭碗吗？”
“你能不能带我到韦清琴以前住的宿舍看看？”
张主任叫来一个叫小柳的女孩，拿着钥匙，把他们带到离大自然公司不远的小公寓楼里，然后打开了703房，张主任对他们说：“这就是韦清琴住过的宿舍，现在小柳住在这儿，你们尽管看吧，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这是一房一厅的小楼，大概60平米左右，一个小阳台，一个卫生间，小客厅里放了一张茶几，一个旧冰箱和旧电视机，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左丽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从地漏里提取出了十几根长，把它放进物证袋，然后顺手按下马桶栓，装作方便的样子，走了出来。
左丽担心那十几根长里没有韦清琴的，时间过去太久了，即使韦清琴曾经把头留在地漏里，也可能已经腐烂掉了，因为韦清琴走了之后，就有别的人住了进来，那么就有人经常用水，而水最容易使头腐烂。
左丽还是想从别的地方收集更多检材，她走到阳台上，看见角落里有两双旧女鞋扔在那里，是36码的，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放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她眼睛一亮想：鞋子可能是韦清琴留下的，因为尤小姐说韦清琴身高刚好是穿36到37码的鞋子，左丽把小柳叫出来，问她那两双鞋子是什么人的？小柳说不知道，她来的时候已经就放在那里了。左丽心里已经明白了。
她本想当着张主任把那两双鞋子带回队里，但她又怕打草惊蛇，引起张主任的警觉，虽然看上去张主任在陪江一明说话，但左丽已经感觉到张主任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她，她想应该把事情想得更复杂一点。
左丽乘张主任走神之际，把两双鞋子里的鞋垫偷偷取出，放到自己的挎包里，然后回到客厅，和张主任聊了一会儿后，没什么东西聊出来，她暗示江一明可以走了。
罗进从左丽的拿回来的鞋垫里，提取出了汗渍，经过dna比对，防空洞里的死者确实是韦清琴。江一明看到了dna报告，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左丽把小柳约了出来，向她了解韦清琴的情况，小柳说她对韦清琴不怎么了解，虽然她和大自然玉雕公司工作过两年了，但是，她和韦清琴并不深交，主要原因是韦清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自恋感，而小柳又比较内向，自然不可能和韦清琴走得很亲密。
左丽说：“没关系，你可以随便聊，有关她的任何信息，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比如她的为人怎么样？”
“她为人的口碑还不错，和一般的同事都能协调，工作能力也很强，但是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高感，好像她是世上最高雅最有品位的人一样，就这点我看不惯她，偏偏她又不是高等学府毕业，你说有什么好摆架子的？”
“听说她有一个妹妹是不是？”
“我没听说。”
“她有没男朋友？”
“像她那么漂亮，又是白领，男朋友肯定是有的，但我没有见过她男朋友，她也不会和我说。”
左丽和小柳聊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从她口中获得有价值的东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小柳对左丽隐瞒了不少东西，这可能是她的上级交待她不要乱说话而造成的，或者她怕惹麻烦而不敢说。
那么谁最了解韦清琴呢？当然是尤小姐了。对，找她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待他们。
第九十九节 姐妹俩
第九十九节姐妹俩
江一明和左丽来到鬼谷玉雕公司找尤小姐，尤小姐此时也已经是公司技术部门的经理，自己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这给他们的谈话带来方便。，尽在尤小姐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除了一个博古架摆设着各种各样的玉雕之外，墙上还挂满了各种字画和书法，满屋子弥漫着一股书香气，表现出主人的高雅格调和品位，在这人心浮躁的红尘万丈里，难得有这么年青的女孩能保持着这种格调。
尤小姐把茶泡好，端给他们，江一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他已经好久没有闻好这么好闻的茶香，他忽然想起李妍来，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闻到这么惬意的茶香，尤小姐和李妍有着相似的爱好和品位，就连举手投足也很相像，难道她们是姐妹……
“尤小姐，你和韦清琴情同姐妹，一定很了解她，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左丽问话把江一明从冥思中拉回来。
“嗯，这个，应该说有吧，不过韦清琴并没有说他是谁，但我知道他姓易，因为在她手机里只存一个易字，有时我和她在一起时，一看到她接到易的来电，立即就眉飞色舞起来，那种表情只有和心爱的人说话才会有的，她也向我承认过易是她的男朋友。但我始终没有看到过这个人，只知道他是政府部门的高官，我也问问过易是干什么的，可是韦清琴不肯说，她说总有一天会带我去见他。我担心易是有家室的人，可韦清琴说他没有结婚，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和他情投意合，没有任何的代沟，而且，韦清琴在大自然公司上班，也是她男朋友介绍去的，所以她才升迁得那么快。”
“女孩都喜欢把自己的男朋友照片保存在手机，难道韦清琴的手机没有易的照片？”
“没有看到，虽然韦清琴很为自己拥有这样的男朋友而骄傲，但她从来不炫耀，可能对方是一个公众人物，或者是神秘人物，比如间谍和国家安全局的等等，她好像担心和男朋友不会长久，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我还是能从她的心思里感觉到他们可能是一场苦恋。”尤小姐浅皱眉尖说。
“你有没留意过易的电话号码？”
“我从来不好奇朋友的**，不知道。”
“再再想，比如你是否看过易的背影？或者他和韦清琴去过什么地方？”
“哦，我想起来了，前年十一黄金周，他们曾经一起去了香港度假，当时他没有空，叫我开车送她去飞机场，我把车停在机场门口，让韦清琴下车，她下车后，我准备起动车子，但这时我的前面停下了一辆车子，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就停下来，看着韦清琴走进候机大厅，这时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走上前，把韦清琴的提包接了过去，还轻轻拉着她的手，向远处走去，我想这人肯定是她的男朋友易先生，我没看清他的脸孔，只看到了他的侧脸，样子很英俊很干练。”
“那是前年10月几日？”
“10月1日。”
“你能肯定吗？”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左丽想想了，觉得还有什么要问尤小姐，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警察就是这样，不可能问得面面俱到，想问的东西很多，但有时脑子就是犯糊涂。只有过后才知道把想问的东西漏问了许多。
“韦清琴有一个妹妹，你知道吗？”江一明问，这也是左丽想要问她的，被江一明想起了。
“是听她说过，她有一个妹妹叫韦清音，在北京大，读外语专业，她妹妹所有的费用都由她承担。”
“你知道她妹妹是第几届的学生吗？”
“06届的。”
从尤小姐那里出来后，江一明和左丽赶往中山机场，找到机场的工作人员，说要调查07年10月1日所有去香港旅客的名单，工作人员马上配合他们，把登机记录调出来，一查就查到了韦清琴和她男朋友易峰当天去香港的记录。他们看到易峰的名字时，心里都微微吃惊，这个易峰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是市府办公室主任，是邓市长的得力助手，邓市长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左膀右臂，很受邓市长有厚爱，目前是红极一时的政治红人，易峰37岁，至今未婚，在政治上又前途无量，是上流社会条件优越的女性竞相追逐的钻石王老五，他怎么会和韦清琴这个既没文凭又没地位的外省女孩相爱呢？虽然古今中外不少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但说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易秘书爱上她，江一明还是有些不相信。
他们还从登机记录查到，当时大自然玉雕公司的王总、张副总也一起去香港。他们为什么要去香港？去干吗？难道仅仅是为了玉雕交易吗？虽然韦清琴和易峰没有和大自然的人同坐在一起，也不是同时买的机票，但他们之间应该有必然的联系，绝对不是巧合，而且大自然公司的高层都倾巢而出，看来一定有重大的事生。
他们把当天同一班机去香港的登记打印一份，带回队里，准备做进一步的调查。
江一明和小克飞向北京，去北大调查韦清音，但是校方把他们介绍给韦清音的班主任林老师，林老师告诉他们说，韦清音已经于08年寒假过后，请病假休学了，林老师还把她的休学证明根底给他们看。江一明问林老师知不知道韦清音的去向，林老师说不知道，韦清音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和她的好同学说要去找姐姐。
林老师又从档案把韦清音的资料调出来给他们看，原来韦清音俩姐妹是贵州毕节乡下的，韦清琴大韦清音两岁，在韦清琴9岁时，她的突然父亲暴病身亡，她的天空一下子就塌了，两年后，她妈妈竟然抛弃她姐妹俩，跟一个广东的小商贩私奔了，她们姐妹在年老的爷爷抚养下，苦涩地成长，一直到韦清琴考上大学，但是爷爷说只能让她俩其中一个上大学，韦清琴看妹妹的学习成绩比她更优秀，就咬碎玉牙，把大学录取通知书撕碎，扔进万河水里，然后背起背包，去长江打工，两年后，韦清音果真考上北大，韦清琴这才眉开眼笑，自觉地负担起妹妹所有的学费。
林老师又把韦清音最要好的毛同学找来，江一明问她是否知道韦清音的去向，她说：08年3月下旬，韦清音说要去长江市找她姐姐，她不相信和她相依为命的姐姐会和外国人私奔，其中一定有阴谋。毛同学担心她的安全，叫她报警，她向长江警方报警了，但是几个月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姐姐的消息，她想姐姐可能凶多吉少，她决定亲自去长江找姐姐。于是她不顾毛同学的劝阻，毅然申请休学，找她姐姐去了，但快一年了，她再也没有韦清音的任何消息。
江一明和小克又走访了和韦清音的10几个同学，他们都说没有她的任何信息。江一明神色凝重克：“韦清音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她是北大的学生，脑子一定很好使，而且有备而去，不会轻易落入魔掌。”
“如果她还在长江，那么她会在干吗？”
“她的性格很坚强，为了找到姐姐，她会不择手段的，先她会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唉，我也正是担心这点啊，但愿她平安无事。”看着飞机窗外涌起的层层白云，江一明思潮澎湃心绪难平。
第一百节 神秘的韦清音
第一百节神秘的韦清音
江一明回到队里，把工作做了分工，他和小克负责调查韦清琴离开大自然公司之后的行踪，吴江和左丽负责调查韦清音的去向
左丽把韦清音的名公安内部网，对她进行搜索，她现本市有27个和她同姓名的人，其中有11个是男人，和韦清音同岁的只有两个，而且都本市人，也就是说：假如韦清音在长江，她并没有办暂住证。左丽想到了用人肉搜索，也许这样能把她找出来，于是她把韦清音的基本资料上传到网上去，等待结果。当然对于这种方法她不抱多大希望，因为像韦清音这么聪明的女孩，是有备而来的，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只需花50元伪造一张假身份证就能蒙混过关。
果然，3天过去了，网上的人肉搜索没有任何结果，而她和吴江的调查也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江一明和小克把重点放在大自然玉雕公司的调查上，根据大自然的张副总讲，韦清琴走的那天，她说要去北京看她妹妹，他和司机洛军一起把她送到了中山机场候机厅，之后，他们就开车回公司了。江一明担心韦清琴可能没有去北京，他们把07年10月18日机场的登机记录调出来，结果查到韦清琴那天没有去北京，但她为什么要造一个让张副总认为她已经去北京的假象呢？莫非大自然公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韦清琴知道？而韦清琴又答应大自然公司不把秘密说出去，并答应他们永远离开长江？然后韦清琴悄悄潜回长江？
他们找到移动公司的负责人，要求调查韦清琴07年10月18日的通话记录，负责人说时间太久，一年零三个月的记录可能已经删除了，有很大的难度。江一明知道他在搪塞他们，就直接找他们公司的老总，老总一个电话打给技术部门的经理，不到10分钟，就把韦清琴07年10月份的所有通话记录给打印出来了。
从通话记录上看，10月18日韦清琴只用过两次电话，一个是松江宾馆，一个是易秘书，给易秘书的电话是两小时之后，可能是韦清琴向易秘书报平安，说她已经顺利达到北京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连易秘书也不信任，当然，这只是江一明的猜想。
那么，她给松江宾馆打电话干吗？应该是入住吧。他和小克到松江宾馆查询当天所有入住旅客的名单，从中找到了韦清琴的名字。这说明韦清琴到机场后，又重新回到了长江。同时也说明：韦清琴定有什么东西让大自然公司不愉快，要不绝对不会辞退她，然后把她送走，而韦清琴可能被大自然公司的人跟踪，知道她并没有去北京，大自然公司知道后，觉得留着她后患无穷，于是他们就痛下杀手，把韦清琴给杀了……
因此，大自然公司高层有杀人嫌疑，但是，有一点江一明不明白：韦清琴是易秘书的女朋友，要杀她应该会有所顾忌，毕竟易秘书在长江是很有能量的，难道大自然公司就不怕得罪易秘书？当然，假如易秘书和大自然公司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就另当别论了。
从10月19日之后，韦清琴就很少往外打电话，但她每天都和她妹妹韦清音通一次电话，通话时间都在10几分钟和半个小时不等。这说明她只相信她妹妹，不再相信其他任何人，而且她可能把秘密告诉了韦清音。尽管韦清琴那么小心，但还难免惨遭毒手。
韦清琴的电话保持通话到10月25日晚点，之后就再也没通话记录，也就是说，她可能是25日晚点之后遇害的月25日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韦清琴，通话时间只有5分钟。
松江宾馆的服务员小崔说韦清琴从10月18日开始入住，直到25日那天晚点才离开，韦清琴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宾馆，一直到第二天，小崔打开303房时，才知道韦清琴可能一夜未归，到了晚上，她还没回宾馆，她把情况向经理汇报了，经理说还不到24小时，不必要报案，也许她去朋友家过夜了。但是两天之后，韦清琴还没有回宾馆，经理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向附近的红旗街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为他们备案了。
他们到红旗街派出所，把当时松江宾馆经理报案的笔录复印了一份，并把韦清琴留在松江宾馆的衣物一起带回队里，接下来最重要要查到最后打给韦清琴电话的人是谁？这个人和韦清琴的死有很大关系。可是那一个磁卡电话，再说已经过去一年零一个多月了，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呢？很显然，这个用公用电话打给她的人是经过伪装的，要不现在谁还会用公用电话？虽然要查出这个很难，但也不是毫无头绪，这个人一定是韦清琴的熟人，或者朋友，要不，韦清琴是不会去那么晚了还去赴约。
这个磁卡电话位于环市东路和建设路的交叉点上，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熙熙攘攘的人很多，交通四通八达，四周都有监控录像，这让小克兴奋了，但江一明并不乐观，因为交警部门可能没有保存那么久的监控录像，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放过，他们找到交警队，要求查看07年10月25日晚上到10点的录像，管理监控录像的管理员说那么久的录像早就清除了，不可能保存。他们只好空手而归。
他们分析，韦清琴那晚应该是接到了大自然公司人员的电话，而且是高层领导，她才可能赴约，但也不能肯定就是他们，韦清琴在长江肯定也有好朋友。如果是大自然的人打电话给韦清琴，那么这个就应该是王总，或者张副总，也有可能是公司的司机洛军。因为根据大自然公司的员工说，别看洛军是个司机，可他是王总的左膀右臂，王总非常看重他，有一次王总和一个玉商争购一块赌石，和对方打起来，对方一怒之下，掏出一把猎枪向王总开火，眼看就要被对方打中，洛军眼疾扑上去，把王总按倒在地上，自己的腹部却中了枪。洛军迅被送往医院，由于当时的交易是在郊区，离医院太远，洛军流血过多，整整昏迷了7小时，才被医生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从此，王总就把他当作救命恩人，所以，这个洛军也是大自然的核心人物，因此他也有嫌疑。
江一明问吴江那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吴江说有一个比较有价值的线索，是火玫瑰夜总会的葛小姐提供的，她说和她一起坐台的一个叫小韦的姐妹很像韦清琴，我和左丽分拆，她可能就是韦清音。
“小韦叫什么？”
“叫韦小宝，但我猜想这是她的化名，是从《鹿鼎记》中随手拈来的，假如这是小韦的化名，那么这个人肯定是韦清音。”
“你们怎么没找到小韦？”
“小韦很神秘，从来不留电话给夜总会的吧台，也不在一个地方固定上班，只是偶尔独自一人去火玫瑰串台，说来有点奇怪，她不像别的小姐那样是客人选择小姐，反过来她对客人挑三捡四，不是那样的客人的台她不坐，也从来不出台，哪怕客人出再高的价钱，很多会出台的小姐都挤兑她，但只有葛小姐敬重她，说透了，是小韦不想让任何知道她的行踪，因此，我们可以更加肯定她就是韦清音。”
“葛小姐没有她电话吗？”
“小韦有一天深夜打电话给葛小姐，说她屋子外面现可疑不轨的人，她不敢回家，想到葛小姐家住一晚，问她肯不肯，葛小姐毫不犹豫叫小韦来她家睡，那葛小姐陪客人喝多了，第二天醒来现小韦已经走了，小韦在她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葛姐，谢谢你留宿我一晚，我已把早饭做好，你醒来热一吃，886。当时葛小姐没把小韦的电话保存下来，但她依稀记得小韦的电话是134开头的。”
“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一定要抓住不放，一见到小韦，你们马上要把她监控起来，这也是对她的保护，不能让韦清音再受一点伤害了，她可是北大的高材生啊！”江一明说。
吴江点点头，感到身上的担子一下重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找到小韦，这样才有办法保护她。可是怎么样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呢？
第一百零一节 高深莫测的张副总
第一百零一节高深莫测的张副总
假如韦清琴的死真的和大自然公司有关，那么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的杀人证据？假如和大自然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别人杀了韦清琴呢?那么等于把侦察方向就搞错了，如果搞错了方向，就等于劳民伤财前功尽弃，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延误了侦破时间，从而可能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甚至还会让凶手觉得警方也不过如此，大长他的杀人志气，于是他会更加肆无忌惮连续作案，以挑战法律为乐趣。：整理这绝不是耸人听闻，而是有许许多多这种案例。
如果要对大自然核心人物都进行排查，最少有四个人，一是王总，二是张副总，三是洛军，其次是郭经理。问题是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连他们每个人都无法记得2007年10月25晚10点之后，他们在哪里？或者干些什么？即使他们各自知道，也可以胡乱编造一些不存在的事，让警方调查得焦头烂额，等警方证实他在说谎时，他又可以马上以记性误差而推翻原来的说辞。
但是除了对他们一一调查之外，并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左丽对江一明说，上次她在小柳的阳台上，偷偷取走韦清琴鞋垫的时候，小柳看见了，而且左丽轻声吩咐过小柳，不要把她取走鞋垫的事和张副总说，小柳点点头说不会说。左丽当时虽然没正眼观察张副总，但她感觉张副总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她，她走之后，张副总肯定会去问小柳：刚才我在阳台都做了些什么？而小柳肯定把我取走鞋垫的事说给他听，如果这样，那么事后，张副总可能会把韦清琴留在阳台上的鞋子拿出去扔掉，或者藏起来。如果他真的把鞋子扔掉了，那么说明张副总做贼心虚，也能断定韦清琴的死和大自然公司有关，这样侦察方向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江一明说：“张副总明知你已经把鞋垫拿走了，他何必再把鞋子拿去扔掉？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副总是大自然公司的师爷，以思维缜密胆大细心出名，最受王总的器重，王总有任何大事都要找他商量，很多重大决策都出自他的脑子，他以为我们不会用鞋子是否还在阳台来定侦察方向，为防我们再次去小柳那里找韦清琴的鞋子，他肯定会把鞋子扔掉，他知道我们并不一定能从鞋垫提取出韦清琴的检材。扔掉鞋子差不多等于免除后患。”左丽很自信地说，她说话的时候，常常眉毛往上飞扬，鼻翼一翕一张的，整个脸部的神经和肌肉都充分调动起来，表情十分丰富，有一种动感的美。
江一明突然觉得左丽也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她鼻子底下的茸毛，长在细腻的皮肤上，在夕阳的金辉中闪动，煞是好看……
“江队，怎么不说话？”
“哦，你说得有道理，我应该从鞋子那儿开始下手。”江一明突然现自己走神，不好意思冲着她笑了一笑。
左丽立即打电话给小柳，小柳说她在缅甸出差，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左丽问她几时回来？她说不确定，最快半个月，最迟可能一两个月。左丽一听觉得小柳可能说谎，也许她是在躲着他们，也许她就在长江市的某个角落里呆着，或者被公司派到分公司去。左丽打电话到指挥中心，叫指挥中心帮助定位小柳的手机，果然小柳的手机出现在西北郊区。从这点来看，把大自然公司定为侦察方向是对的，因为大自然想掐断所有线索。
江一明和左丽驱车来到小柳住的703房，按响了门铃，但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江一明到物业管理处，叫来了管理员，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正在开门时，里层的房门突然从自行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睡衣披散长的女孩，她睡眼惺忪地厉声问：“喂，你们干吗？”
“我们是市公安局，来这里查案，请你配合我们，把门打开好吗？”
“不行，这不是我的住所，我没权力。”她口气很生硬，底气很足，看来像有坚硬的后台，要不一般的女孩都不会这样对待警察。
“我知道这是小柳的宿舍，我们只进去看一会儿就出来。”左丽解释说。
“不行，你们想要进来，就得拿搜查证来。”
江一明觉得拿搜查证太麻烦，但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女孩开门呢？他想起了张副总，对，打电话给张副总，这样既能让他们进屋，还能对张副总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张副总接到江一明的电话后，连忙对他说对不起，他马上向这里赶来，请他们耐心等一会儿。
10分钟后，张副总来了，爬完七层楼梯后，他气喘吁吁的，额头汗水。他叫那个女孩赶紧把门打开，女孩很听话地把门打开了，她好像有些害怕张副总，开门后就躲进了卧室里。
左丽直接向阳台走去，一看，那两双鞋子已经不在了。左丽想：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左丽说：“张副总，我记得上次来这里时，阳台放了两双旧的女式皮鞋，为什么没有了？你知道皮鞋哪去了吗？”
“这，这个我怎么知道，也许小柳嫌鞋子太旧，把它给扔掉了吧？”张副总似乎很疑惑地自问，左丽想他肯定是装出来的。
“那两双鞋子不是小柳的，是韦清琴的，一年多来，它一直就放在那里，小柳应该不会把它扔掉。”
“也许让小偷给偷走了，这个小区里很多小偷光顾。”
“小偷不会就偷两双旧皮鞋吧？小柳还丢了别的什么东西吗？”
“没听说。”
“对啊，所以说被小偷偷走的可能性极少，也许被某些人故意扔掉了。”左丽想震他一下。
“哦？什么意思？”张副总泰然处之，一点没感到意外，也没感觉到左丽一语双关针对他，这不免有点让左丽失望，是啊，毕竟是大自然的师爷，见过大风大浪，所以很沉得住气，三言两语怎么能让他露出破绽呢？
“2007年10月25日晚点钟之后，你在哪里？在干吗？”
“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那么久的事，我怎么记得？”张副总不愠不怒，总是一付斯条慢理的样子。
“你们当老总的人，秘书应该有记录的。”
“白天也许会有记录，但是晚上是私人时间，怎么会有记录？”
“好吧，我们就不为难你了，你回家好好想想，好好查查，然后打电话给我们，记住，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回答，要不，我们也许给隔三差五地去打搅你。”
张副总点点头，同意回去之后，就着手想这个想这个问题，等想好了再打电话给他们。江一明和左丽走出来后，左丽问他下面应该怎么办？江一明想想了说：“去勾更大的鱼。”
“谁啊？”
“王总……但愿我们能快点找到韦清音。”江一明最担心的就是韦清音，早一天找到她，她就少一天危险。
左丽看他的眉头皱着，好像在想什么。便问：“想什么呢？一脸的沉重。”
“想起中学读过的《岳阳楼记》中那句著名的句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们当警察的就应该有这种精神，天下才会太平和谐，人民才能安居乐业。”江一明边说边起动车子，踩下油门，向华灯初上的大街驶去，他们很快就汇入车海里。
第一百零二节 严密的安保系统
第一百零二节严密的安保系统
江一明认为，既然张副总不肯承认是他把韦清琴的皮鞋扔掉，那么就要找小柳证实，到底是谁把鞋子扔掉，这样才能把事情搞得更清晰更明白，按猜测应该是张副总把鞋子扔掉，如是不是张副总亲自扔，也是他指使别人扔，但这只是猜测，办案需要的是铁证，而不是猜测和假设，所以再次找到小柳是很有必要的，人们都说刑警的鞋子最损，床铺最省，这是刑警勤奋跑腿少睡觉的精神写照。：整理
左丽听说要找小柳，拿起电话就要给她打，但被江一明阻止了：“我们最好面对面地询问她，在电话里她可以轻易撒谎，但面对我们，她即使撒谎也很难逃出我们的眼睛，而且我们面对她时，可以见风使舵随地给她压力，迫使她说出真情。”
左丽再次到市局指挥中心，叫指挥中心帮她定位小柳，她打通了小柳的手机，故意和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穿什么品牌的内衣，今年流行什么款式的服装，什么地方的小吃最好吃等等，5分钟之后，负责定位的小顾示意左丽已经成功了，她和小柳说有事，不能和她聊了，然后挂断了电话。原来小柳的电话出现在江东区2号开区附近。
左丽叫上小克，来到2号开区派出所，他们从指导员那里了解到，大自然公司在开区内有一个玉雕分厂，小柳可能被大自然调到分厂上班。但是今天是星期天，像小柳这样的白领员工一般不会加班，她可能呆在她的宿舍里看电视，因为刚才左丽给小柳打电话时，听到了电视的说话声。
他们在指导员的带领下，带到了大自然玉雕分厂，从保安那里打听到有叫一个柳明玉的人，刚刚从总公司调来不到一星期，从她的登记资料中判断，这个柳明玉十有**就是小柳。如果她就是小柳的话，那么，把她从总公司调来的这个人，一定做贼心虚，要不小柳就不会骗他们说去缅甸了。
保安把他们带到小柳住的楼下，指着302房说：那就是柳明玉的宿舍。说完后就走了。
他们敲开302房，来开门的果然是小柳，小柳一见到左丽，表情极为尴尬，进不是退也不是，左丽不想为难她，马上笑着迎上去，好像很意外地说：“真巧，我们来查暂停证，你不是出国了吗？”
“刚刚下飞机，请进。”小柳把他们引进屋子里，然后忙着给他们泡茶，又拿出苹果和葡萄叫他们吃。
“小柳，我昨天和江队长去了你原来住的703房，你阳台上的两双旧皮鞋没了，我想知道是它哪去了？”左丽看着小柳说。
“哦，是我把它给扔了。”
“为什么放在那里一年多了，你不扔，偏偏要在我们去你那里调查之后扔掉？”
“这，因为你提醒了我，那双鞋子可能是韦清琴的，我认为死人的东西放在那里不吉利。”
“谁说韦清琴死了？”
“这……网上不是有她的寻人启事吗？失踪那么久都没找不到她，我猜想她可能死了。”小柳一愣，赶紧把话说得圆满些。
“我觉得你向我们隐瞒了许多东西，比如说你扔鞋子的事，应该不是你本意，应该另有他人指示你扔吧？”左丽的眼光突然变得非常凌厉，像刀子一样把刮着小柳，小柳吓了一跳，赶紧把头别向他处，以免和左丽的目光对撞，就这一别头，左丽就已经肯定小柳在说谎，她的一切言语都受他人控制。
“不，是我自己想扔的，没有别人指使。”小柳的拇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的扶手，内心显得有些慌乱。
“小柳，我们这是在办案，你如果扭曲事实，就等于作伪证，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不要抱着任何侥幸心理，再说你是一个身怀绝技的玉雕师，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何以为保护你的上司而自毁前程呢？说吧，是谁指使你扔鞋子的？”左丽把语气放得柔和了，很动情劝解她。
“是……是张副总，他说那两双皮鞋是韦清代琴的，死人的东西放在阳台很晦气，叫我赶紧把它扔掉。”小柳低下头说，好像害怕的样子。左丽也看出了这点，她叫小柳不要怕，一旦现有什么不对，立即给他们打电话，如果实在觉得不安心，她可以帮她介绍到其它玉雕厂上班。小柳点点头，把他们送出门外。
他们走后，小柳立即想：不行，得赶紧跳槽，最好是到让张副总他们找不到的城市去！
江一明已经约王总三次，但他都以很忙，或者不在本市为由，拒绝了他。他只好带着左丽，直接到他公司去找他，他的总公司设在本市最豪华的写字楼中天大厦内，虹口公园里只是他公司的分部。他们乘电梯上到58层，一走进大自然公司，他们马上被里面的豪华装修惊呆了，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名不经传的大自然公司竟然会这么有钱！但有一点他们不明白：再有钱的公司也不把公司装修像酒店一样啊，看来这个王总一定是个很爱张扬的人。
他们向王总的办公室走去时，被王总的秘书刘小姐拦住了，问他们没有预约？江一明很不喜欢这些大公司秘书的办事作风，动不动就无礼地把人拒之门外，他拿警官证，在刘小姐面前晃了晃说：这就是预约证！刘小姐还想说什么，被他抢先说了：这是在中国，再有本事的商人都不是独立王国。他边说边向里走，刘小姐知道他们不好惹，只好瞪着一双大眼，看他们走远，她马话给王总，把情况向王总汇报。
左丽走到王总办公室的门口，仔细地向门口的装置看了看说：“江队，这是目前世上最尖端的视网膜防盗锁，他们还安装了红外线报警系统，这两套系统最少在一百万以上，他们的产品有那么珍贵吗？舍得花这大的钱？”
江一明刚想回答左丽，王总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王总和他们握手之后，一伸手一屈腰，做了一个很优雅的有请动作，左丽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夸张，甚至有些滑稽，想笑又没敢笑出来。
王总的办公室足足有200平米，大得让人觉得空旷，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雕品，大概有上千种，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尊近3米高，直径1米的千手观音，说是千手，其实只有108只手，造型是模仿2005年春晚邰丽华领衔20位聋哑女孩表演的舞蹈《千手观音》雕刻而成，人物栩栩如生美轮美奂，雕工精致得登峰造极巧夺天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玉雕，左丽不断地啧啧称赞。
王总说这尊玉雕是3个顶级的玉雕师，用了一年的时间雕琢而成，佛身是用正宗的蓝田玉为料，是目前我国最珍贵的玉雕作品，也是我们的镇山之宝，她曾经被香港和泰国政府邀请过出国过，当时在玉雕界引起了轰动，现在还有外国游客来我公司参观这尊玉佛。
“这尊玉佛值多少钱？”江一明问。
“无价之宝，有人曾经出我一千万，我没买。”王总眼里闪着自豪的光芒。
“哦？不过我今天来主要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王总能够支持我们的工作。”江一明觉得应该直入主题了。
“好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2007年10月25日晚点之后，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江队，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吧？那么久的事我怎么会记得？我想能记得一年多前事的人不到万分之一吧？”王总很惊愕的样子，但显然是装出来的。
“记不得没关系，你好好想想，也许你秘书那里应该有记录。”
“秘书不可能有记录，她只记录我需要参加的重大活动。”
“如果你愿意帮我们，你就想办法回忆一下，也许那天是你的特殊日子呢？”江一明一语双关地说。
“好吧，我想好再打电话给你们吧。”王总已有下逐客令的意思，显然他们已经把他激怒了，这也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第一百零三节 火玫瑰夜总会
第一百零三节火玫瑰夜总会
两天过去了，张副总和王总还没有来电话回答他们的问题，江一明想，他们肯定是想慢慢拖下去，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中国人传统观念是官司越拖越轻，疾病越拖越重不能再这样拖下去，要主动出击，争取早日破案。他打电话给王总，但王总关机了，转为语音提示。一个这么大的公司老总怎么可能在不是节假日关机呢？是不是他有意回避他？
他又把电话打到王总的公司，电话通了，可一直没人接。他马上打张副总的他想出那天晚点之后的行踪没有。张副总说：“想起来了，为这事我们花费了不少工夫，最后终于在王总的刘秘书那里查到了。那天晚上，我和王总、易秘书、刘秘书、郭经理……哦，还有洛军一起在火玫瑰唱歌，因为那天是周末，我们从晚上九点，一直唱到一点多钟，然后又去我们又一起去黄金海岸吃宵夜，一直吃到3点左右才各自回家睡觉。”
“真是高朋满座啊，你们公司有什么喜事吗？”
“没什么喜事，从香港来了一个很铁的商业伙伴，我们已经合作10几年了，为了表达我们对老朋友的热情，王总叫我们都去陪他喝酒。”
“商业伙伴？他名叫什么？公司的名称和地址？”
“他叫陈有生，香港新鑫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公司位于香港龙湾大厦a塔909，家庭住址不详。”
“还有别人和他一起来吗？”
“有，他的秘书方小姐也随同前来。”
“有谁能证明你们那晚你们在火玫瑰唱歌？”
“火玫瑰的肖经理和收银台的小姐，几个认识我们的服务员也都知道，还有，我们公司财务处有那天晚上买单的票，你不信可以到财务那里查。”
“对，我需要你们那晚的消费票，如果方便的话，我这就到你们公司去取。”
“好吧，我叫财务把票送来，你来吧。”
半小时后，江一明和小克到了虹口公园大自然分理处，张副总把一张正式票交给了他们，江一明看了看，这是一张旧票，年月日正是07年10月25日，开票人是洗芳，上面盖着火玫瑰夜总会的印章，他们那晚消费了8元，可见是有贵客到来，要不不可能消费那么高。江一明把票递给小克看，问小克票有没有什么问题？小克仔细看了看说：“这票是真的，没问题，我以前在分局，专门负责侦辑假票案，一眼就能认出真假。”
江一明点点头坐上车子，小克动车子后，向刑警队开去，江一明赶紧叫小克掉头，去火玫瑰夜总会。小克不解地问：现在才傍晚五点，夜总会最少要6点半以后才开门营业，去了也找不到人。江一明说：先去火玫瑰附近转转，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有意外的惊喜，之后我们吃个便饭，这样也说差不多到点了。小克问：能有什么惊喜？江一明笑笑，没有回答。其实他心理也没谱，但他想：既然韦清音会去火玫瑰上班，也许她就住在附近，说不准能遇上她。江一明知道这种概率太小了，所以他也不好回答小克，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
还有一点，听张副总说，他们经常去火玫瑰唱歌喝酒，那里的经理和老板对大自然公司的人非常热情，见了他们就像见了上帝和财神爷一样。那么韦清音会去火玫瑰上班，肯定也是因为王总他们经常在那里玩，也就是说韦清音也是把目标锁定在王总他们身上，要不，韦清音怎么会去火玫瑰坐台？这绝对不是偶然，长江市的夜总会有几百家，为何她偏偏选择火玫瑰？很明显，她就是为了接近杀害她姐姐的嫌疑人！他赞赏韦清音的勇敢，但却十分担心她孤身犯险的行为。
江一明叫小克开着车，慢慢地在大街上兜圈子，江一明的双眼紧紧地搜索着街上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特别是那种风尘女子。在一个转弯处，一个十分像韦清音的女孩突然闯入他的视线，那个女孩坐在一辆丰田车的窗口，在他们和对方会车的时候看见她，江一明立即叫小克掉头，去追丰田车，小克大喜，他最爱表演他的车技，特别是有江一明的指示下，他的痒痒的，迅掉头，车子像蛇一样在车流中见缝插针地窜来窜去，没一会儿就追上了丰田车，这时丰田车已经把车窗摇上了，江一明无法看清车里人的面孔，他叫小克把丰田拦截下来，小克二话没说，“吱”一声把车子停在丰田前面，丰田也紧急刹车，驾驶员把车窗摇下，刚刚想开口骂他们，警车，他赶紧噤口了。
江一明走向前去，对驾驶员说：“对不起，我们在查案，我想请后厢的女士下车问她几个问题。”那个女孩下了车后，江一明看了她的身份证，结果她是土生土长的长江人，就连长江话也说得非常标准，根本不是韦清音，但和韦清音有点像，再加上江一明只从韦清音的同学那里见过她的照片，并没有见她本人，所以会认错人，江一明一再向驾驶员和那个女孩道歉，对方笑着说他们能理解。然后挥手离去。
江一明和小克就在火玫瑰对面的小餐厅吃饭，吃完后，夜色已经暗了，霓虹灯逐渐亮起，城市一下变得迷蒙多彩了，街上行人的脚步似乎匆忙起来，火玫瑰开门了，坐台小姐三三两两地从后门进入火玫瑰，真正的夜生活刚刚拉开了序幕……他们站起来，向火玫瑰走去。
火玫瑰的经个年轻的少*妇，一看见他们，马上扭着水蛇腰，向他们起来，问他们几个人，要多大的房间？小克掏出警官证给她看：“我们是来查案的，你贵姓？”
“名贵，姓肖。”
“你们这里有个名叫洗芳的人吗？”
“有啊，她是我们的收银员。”
“她人呢？”
“这时候应该在来上班的路上吧？你们等一下，她很快就会到。”她把他们领进一个灯光昏暗的小房间，请他们坐下，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两杯热茶和一盆水果。坐了一会儿，洗芳来了，见两个警察找她，有点惶惑，江一明把票折成两半，不想让她看见付款单位和日期，问她：“你叫洗芳？”
“嗯。”
“你看上面的签字是不是你亲手写的？”江一明叫小克把灯光调亮，然后把票给她看。
“是我的签字，怎么了？”
“你看清楚了，如果你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知道，那就是我的签字，假不了。”
“好，你可以走了。”
洗芳走后，肖经理又把几个和王总认识服务员叫来询问，有三个服务员都记得那天的确是他们几个在罗马厅唱歌，一直到一点多才结束，因为那天王总给每个进房倒酒的服务员元小费，所以她们记得特别清楚，洗芳和连经理也证实那天他们是在火玫瑰唱歌，但问起她们，他们之中有没有人出去过？却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但他们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都是那几个人。
走出火玫瑰，小克说他们所有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难道凶手另有他人？江一明说：正因为他们看似天衣无缝才可疑，一个高智商的罪犯绝对不那么容易露出尾巴的，可惜的是：火玫瑰已把那天的录像清洗了，要不一定能从现什么！
第一百零四节 迷茫的僵局
第一百零四节迷茫的僵局
江一明第二天又和小克去火玫瑰，他们主要是想通过停车场了解大自然的车子那天是否开出过，找到停车场的保安经理，说明来意，要经理帮他们找到07年10月25日晚上当班的保安。：整理经理说去年的保安全部都走了，现在的保安都是今年春节之后招来的，已经很难找到他们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当时停车场的保安只有6个，他们都嫌火玫瑰的工资低，经常和我闹情绪，我夹老板和他们中间左右为难，因此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好，他们集体怠工，被很多顾客投诉，最后被老板全部辞职了，他们走后也就没再和我联系。”
“你们停车场应该有录像吧？”
“当然有了，但是那些录像早就被我们清洗了，我们的录像最多保存半年，除非我们老板，或者警方特意交待，我们才做会永久保存。”经理遗憾地说。
他们走出经理室，走到火玫瑰的门口，放眼望去，前面是车水马龙的大马路，环市路和远征路的交叉点，一个交警正在安全岛边上忙着疏导堵塞的车辆，天上不知几时下起细雨，冰冷的雨钻进了交警的脖子，他却没时间穿上雨衣，一任雨水把警服警帽打湿……江一明对这位同行肃然起敬，这时，他看到了安全岛上的电子眼，心里瞬间一喜：也许交警队那里有那天晚上的录像！但他马上又转喜为忧，小克也看出了他脸上的变化，问他怎么了？
“交警队会不会保存一年多前的录像？”江一明问。
“应该会，他们一般会保存到上面记录的所有违章处理完成为止，当然，这要看我们的运气了。”
他们来到市交警大队，要求调看07年10月25日到26日凌晨两点之前的录像，交警大队长已经是他们的老熟人了，他叫他们去找江北支队，那路段归江北支队管。为了他们办事更畅快，队长写了一张纸条给他们，叫他们直接找支队技术科的老管。
到了江北支队，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老管，老管招待他们坐下后，立即开始从几千个光碟中查找，不到20分钟，老管就找到了那天的光碟，老管把录像放进机仓，画面清晰地播放出来了，而且准确地拍摄到了火玫瑰停车场的出入口，江一明大喜过望，用遥控器把光碟进到那天晚上9点，从那里开始观看，但一直看到那天凌晨两点，只看到大自然的两台从停车场开出来，出来时是分。这种结果让他们失望。
他们又把录像倒回那天晚上7点，从7点看到9点，结果看到大自然的人是分进入火玫瑰停车场的，他们一共是7个人，洛军开的是奔驰面坐着王总、易秘书和另外一对男女，他们应该就是陈有生和他的秘书。另一台车是张副总开的本田雅阁，只坐着王总的秘书刘小姐。洛军和刘小姐把车子停进停车场后，两人从出口处走了出来，然后和另外5个人汇合，一起火玫瑰走去，直到凌晨分才出来。也就是说他们7人进去了火玫瑰之后，就没有出来过。这种结果证明他们7人都没有杀人时间，因为他们都没有离开过火玫瑰，因此也可以排除他们的杀人嫌疑。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侦察方向生错误？应该不会！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指向他们有杀人嫌疑，只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凶手会不会从火玫瑰的后门偷偷走出去，然后开车到环市东路和建设路的交叉路口，再打电话给韦清琴，约她出来，然后在车上用安全带把她勒死！但是，火玫瑰所有认他们的服务员都说没注意他们7个人中有人出去过。而且火玫瑰的肖经理说过，火玫瑰的后门是小姐通道，8点钟之后就锁上了，钥匙在内保（看场的）经理的手里，不可能有人在8点之后从后门出去。难道他们会分身术！
如果凶手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那么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呢？当然是易秘书了。因为韦清琴最听易秘书的话，也许只有他打电话给她，她才会欣然赴约。假如王总和张副总打电话给她，她肯定会说她在北京。但是一个市府秘书去杀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深知法律的无情和严酷，一旦案子被侦破，那可是就是人头落地的事，谁也没法挽救。他有权有势，肯定也不缺金钱和美女，他何必冒这个险？即使他真的想置韦清琴于死地，他也会利用他人去杀人，他绝对不会傻到自己亲自去杀人的地步！那么那个公用电话到底是谁打的呢？谁能让韦清琴欣然赴约呢？难道她还有更要好的朋友？但她是一个清高而好学的人，除了的公司的同事相处之外，她很少和社会上其它的人交往，她把时间都花在管理和学习上，她死前正在学英文，已经学到六级了，可见她的是多么刻苦！而她的通话记录上，也只有38个电话，这对一个白领丽人来讲，实在是少得可怜。而其中和她通话最勤的就是易秘书，之后才是张副总、郭经理、、尤小姐、洛军等。吴江和左丽已经对38个电话的主人进行了排查，除了大自然公司的人外，没有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江一明想：韦清琴接了那个电话之后，就走出了松江宾馆，她自己打的前往的可能性比较小，应该有人开车来接她，如果来接她的人可能要经过松江宾馆的门口，或者停在松江宾馆的对面等她，那么，附近应该有电子眼，如果来接她的车子被录像了，那么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江一明叫上小克，一起到了松江宾馆门口，但他们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没有现有电子眼。他们又把松江宾馆所有的保安找来，问了好久，他们都摇着说：那么久事，谁还能记得住？莫非是神仙还差不多。他们又到松江宾馆的监控室，把负责录像监控的人叫来问询，结果他说：他们宾馆没有在大门外安装摄像头，只在宾馆的大厅的各楼层安装摄像头。
而吴江那边也没有韦清音的任何消息，案情陷入了僵局，这让专案组的人感到头痛和迷茫……
凶手真的就那么高明？雁过留声，云过留影，难道凶手就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第一百零五节 香港之行
第一百零五节香港之行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看来只有去香港了，这是江一明早就想到的，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香港，因为去香港办案开支要比内地大得多，虽然市局地处沿海开放城市，办案经费并不缺，但能省则少省是他的原则。尽在他把案情的僵局和去香港调查的想法向王局汇报了，王局支持江一明去香港的决定，人选由江一明定，鉴于香港之行开支问题，最多只能两人个去。
江一明把派人去香港的事向专案组宣布了，左丽一听，心里很欣喜，都说香港是购物天堂，她还没去过，真想去一趟，哪怕美景也好啊。但她不能说，更不能向江一明要求让她去，因为去办案是由组织决定的。江一明看出了左丽的心思，他第一个问左丽是否想去，因为上次去悉尼追捕金大雄没让她，正好这次可以补上。左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但是江一明见左丽点头后，马上有些后悔，因为王局交待这次一定要他自己亲自去，如果上次让他去悉尼，也许金大雄就不会死在史锋的手上，这不对小克和吴江的否定，而是江一明确实有一种乎常人的敏锐。王局说这整个案情来分拆，这个新鑫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陈有生背后大有文章，可能会从他那里挖出有价值的东西来。这样一来，他就要独自面对左丽，这是他最怕一点，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江一明和左丽乘下午3点的飞机，从中山机场起飞，一小时后就飞抵香港上空，飞机下的香港在夕阳金色余辉的照耀下，一座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倒映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闪烁着醉心迷人的光芒，像哪个神仙故意把无数的黄金珠宝撒在香江边，而来来往往的游艇，把波光粼粼的海面犁出一道道的金黄的浪花……左丽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了。正在她沉醉之际，飞机已经平稳地降落在赤蜡角国际机场，出了机场之后，香港的同行黄警官和他的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口，因为江一明和左丽是这班机唯一两个穿着警服，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江一明和左丽，经过一番热情的寒暄后，司机把他们香港城市花园酒店，这是一座四星级酒店，外观十分美观，是一栋正方形的摩登大楼，座落在香港北部端点上，邻近热闹繁华的铜锣湾，有615间宽敞舒适的客房、室外游泳池、桑拿室和健身中心等等豪华设施，最低的打折房价在400元港币以上。按他们的级别一般只能住三星级的，黄警官好像看出他们的担忧：“你们这次住酒店的全部由我们沙田区警察局承担。”原来黄警官是沙田区警察局的副局长。
“这多不好意思？我们有办案经费的。”江一明说。
“因为我们前年年初去你们长江办案，王局把我们吃住都包了，这次我们也应该尽一次地主之宜啦。”黄警官操着浓重粤语的普通话，虽然听让人觉得有些表演小品一样的滑稽，但一听说他是王局的好朋友，他们的心一下就拉近了，看来在他们来香港之前，王局已经和黄警官打过招呼了。
黄警官为他们各自预订了两个标准房，左丽一走进房间，立即被窗外维多利亚的美丽夜景迷住了，这个黄警官想得真周到，把她和江一明的房间都安排在面对海景的那一面，左丽把行李一放下，就坐到窗口的椅子上看夜景，直到黄警官他们敲门叫她去吃饭，她才如梦初醒，依依不舍地跟着他们下楼吃饭去。
第二天，在黄警官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陈有生。陈有生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商人，个子矮矮胖胖的，不足米，穿着一身高档的皮尔?卡丹西服，可能因为衣摆过长，就像要拖到地了似的，和他的个子并不协调。他的一双眼睛小得像老鼠，但却非常有神，甚至犀利，像一把刀一样能把你的心剌穿，有这种眼神的商人比较少，在黑帮老大那里倒不少见。他对他们的到来不敢怠慢，问他们要喝饮料、咖啡茶叶，江一明说来杯茶哪，他拿出上好的铁观音，并叫来了女秘书为他们泡茶，一会儿，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茶叶的清香。江一明边喝茶边和他漫无目的地聊天，原来陈有生经常往返长江和香港间，最少每个月去一次，他说最喜欢吃长江的“佛跳墙”这道菜，还开玩笑地说长江的女孩很正点。
“难道香港没有佛跳墙吃吗？”江一明问。
“当然有了，但是没有长江吃到的那么地道。”
“07年10月1日你是不是邀请王总他们来香港？”
“是罗，他们一共来了5个人，王总、张副总、李教授、易秘书和他的女朋友小韦，听说小韦回长江后不久就失踪了，可惜啊，这么正点的女孩，我没看够……”他摇摇头说。
“哦，还有李教授？他是那个大学的教授？”
“长江陆军学院李中平教授嘛，他在长江可是个名人，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说出这话时微微一怔，好像失言似的，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以轻松的表情面对他们。
“陈总是怎么认识李教授的？”
“我是一个军事爱好者，2年在长江军事博物馆里认识的，当时他受博物馆邀请，到哪里讲解，我他被渊博的军事知识倾倒了，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下决心一心要结识他，我通过朋友七拐八弯地请他吃了一餐饭，酒桌上我们深入交谈，他说没想到我这个小商人也懂得不少军事知识，我们因此谈得很投机，并成为了好朋友。”
“没想到陈总是个军事迷，你最崇拜那个军事家？”
“**！他是一个伟大的军事家和思想家，他有着强烈的民族自尊心，蒋介石最臭屁，竟然让外，成为苏联的附属国，那不是等于把15平方公里的土地送给苏联吗？解放后谁敢再来向中国索要土地？就说香港和澳门吧，如果大陆还是国民党统治，肯定无法回归！”他说得慷慨激昂，手脚自然而然地配合着在空中比划，好像他的血管澎湃着爱国热血，他接着又说许多军事话题，江一明一直默默听着，直到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才停了下来。
“陈总，你邀请他们来香港的目的是什么？”
“旅游啊，除了这个没有任何目的。”
“没有商业目的？”
“当然也谈一些玉雕的生意，但那是次要的。”
“你和王总做了多久生意？”
“将近十年，王总这人性格直爽，而且很讲信用，我喜欢和他做生意，现在我们不仅是生意伙伴，而且还是好朋友，以后只要他有事我一定拔刀相助的。”他眼里突然流露出一种江湖豪气。
“07年10月25日你在哪里？”
“07年10月25日……”他思索着……
“陈总，当时我和一起去长江啊，那天晚饭后，王总还请我们去火玫瑰唱歌，你怎么忘记了？”在一边泡茶的秘书说。
“哦，你们睇我这记性……岁月不饶人啊。”陈总使劲地拍着已经已经荒芜的头顶。
“好了，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来打搅陈总，你可要多多包涵呀。”江一明和他握手告别，陈总客气地送他们到电梯口，看着他们上了电梯才回去。
第一百零六节 深入调查不容易
第一百零六节深入调查不容易
通过黄警官对陈有生的调查，他的新鑫实业公司其实是一个中介公司，大都是和东南亚国家做外贸生意，当然也有和一些达做贸易，他经营的商品种类五花八门，反正逮着什么挣钱就做什么，而玉器只占他生意的5%——这点让江一明非常不理解，他为什么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这5%的生意上呢？江一明还想深入调查，但黄警官说就这调查资料已经花费了他们大量警力，要再深入调查需要走更多更复杂的司法程序，而且非常缓慢，不知等到何年何月，而且陈有生是尖沙嘴的议员，江一明知道黄警官已经仁至义尽，不想再为难他。，尽在
江一明和左丽又到了陈有生的公司找他，但是陈有生不在公司，他的女秘书他去泰国了，要过3天才会回家，江一明拿出电话打陈有生香港的电话，回答他的是语音提示：您好！你所拔的电话已经转到语音信息提示，机主会收到他的电话信息。他要秘书把陈有生在泰国的电话告诉他，秘书说陈总交待过，在他去泰国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他。江一明想：陈有生会不会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调查而故意跑到泰国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和大自然公司都有同谋杀人的嫌疑！按常理一个做着各国贸易的公司老总是不会关机的，这个陈有生看来真的有问题。但黄警官已经说过，对他的调查很难展开，要经过很高级别官员的批准才行。那只能从去年来香港的5个人中开始调查了。
江一明问秘书：“那么，请你告诉我，去年王总他们来香港住在什么酒店好吗？”
“他们都住在半岛酒店，都是我们公司承担费用，他们一住就一个星期耶。”秘书很自豪地说，她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帮了他们的忙。
江一明和左丽了解到07年10月黄金周王总他们来香港，是住在半岛酒店，这家酒店位于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面对维多利亚港，中高层享有海景。半岛酒店曾被选为全球十大知名酒店，曾入住的名人包括美国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nBa球星迈克尔?乔丹等，英女皇伊丽莎白二世亦指定下榻。半岛酒店的劳斯莱斯车队是全球最大的劳斯莱斯车队。江一明算是见过世面，但一走进酒店，还被豪华和气派怔住了，他想：这么好的酒店应该会保留所有客人资料，包括录像。
江一明和左丽走进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直接向服务总台走去，笑靥如花的领班看见两个内地的警察来开房，马上用流利的国语向他们打招呼，问他们要订什么级别的房间，江一明说他们不是住宿，是来这里调查案子的，领班一听说，脸色微微不悦，但依然问他们需要她做什么？他说要查询07年10月1日到6日从大陆来的住宿客人的情况。领班说：我们酒店自从建店以来，就向顾客承诺为他们保密在酒店内的一切活动，因此才有今天全球性的声誉，所以你的要求，我们无法服从，但你们可以去找我们的米经理，他可能会帮到你们。江一明和左丽知道这是第一次没有黄警官的陪同，才造成的结果，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左丽说：“别忘了香港回归已经12年了，这里已经中国的一部分，你们有义务配合欠调查。”
“我没说不配合，但我们请你们向我们的客户部社经理请求，如果他同意，我十分愿意配合，要不我可能会被酒店解聘，现在是金融危机，工作难找，请你们谅解。”
江一明只好去找米经理，这个米经理和领班差不多态度，一再搪塞他们，说要经过总经理的批示，才能让他们查询客户资料。而且语气非常客气，是那种八面玲珑的老油条，他深知面对什么人要用什么态度和口气说话。他们和米经理磨了半天嘴皮，但还是没有结果，左丽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最后江一明只好打电话给黄警官，黄警官说：“这些领班和经理被以前的港督宠坏了，以为还是英治国家呢，你们先坐在大堂等着，我马上赶到。”
15分钟后，黄警官和他的司机到了，江一明上前和黄警官说明了要调查的情况。黄警官点点头，然后叫他们在下面等着，他去和米经理沟通。
一会儿黄警官和米经理下楼了，他们一路笑着走来，气氛很轻松，看来事情已经被黄警官搞定了。米经理上来和江一明握手，说对不起，请他们多多原谅。江一明笑笑说他并不介意，各行有各行的难处。
接下来的调查非常顺利，他们在米经理的配合下，从长久保存的录像那里了解到王总他们各自住的房间，以及他们和什么人在酒店里聊天和用餐，原来他们和几个中东人经常接触过，难道中东人要向他们购买玉器？
后来他们又从登记册那里了解中东人是伊朗人。王总和伊朗人谈话时都与李教授和易秘书在说，左丽英语水平很好，她从录像上他们的口形看出，他们应该是用英文交谈，而陈有生一直扮演着中介人的角色，只偶尔在旁边说一两句而已，但伊朗好像更在乎陈有生的意见，可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调查到这些情况，他们不知不觉在香港已经呆了5天了，他们觉得差不多了，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回到长江
黄警官请他们在天虹海鲜酒家吃饭，说是这是为他们饯行，天虹是南丫岛最大的海鲜酒楼，海鲜街的一头一尾都是他家的门面，还有游艇一艘在中环、尖沙嘴、香港仔免费接送客人，十分方便，它的出名还因为这里是TVB《美味情缘》的拍摄地，还有临海的座位，外头的海面上停了许多渔船。海鲜都养在鱼缸里，下午的时候已经又有渔民还送货了，晚上的生意应该更好。海鲜按两算，香港的八两相当于我们的半斤，他们说大陆的游客可以打九折，但黄警官对他们说他可以打七折，想吃什么尽管点，他们就点了牛油龙虾、椒盐鲜鱿、清蒸鲈鱼、大闸蟹、大元贝、菜心等菜，黄警官建议开洋酒，江一明不同意，上次吴江他们去悉尼时，就是喝酒误事的，幸好吴江没有喝，要不可能会受处分。但最后他们拗不过黄警官的盛情，江一明只好来个折衷：四个人最多只能喝一瓶，这样大家都不会醉，同时也尽兴了。
吃完后，就送他们回城市花园酒店，叫他们好好休息，因为这五天来，他们一直连轴转地跑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