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节 阿昌之死
第六案同案犯之死
第一百二十二节阿昌之死
2009年5月过后,地处亚热带的长江市已经异常闷热,在市区东面有一个叫长欢的海滨度假村,离市区只有40公里,那里的风光得天独厚,大海、沙滩、岛礁、山峰、海滨森林各种景观比邻呼应,雄浑壮阔、秀美神奇。說閱讀,盡在海滨浴场地处内海,宽阔的沙滩沙细坡缓,绵延十余里,是市民最理想的避暑胜地,每到周末和假期,这里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尽情陶醉在梦幻般的大海里。今天正好是周末,江一明应李妍邀请,一起来到长欢度假村,李妍很羡慕在海里冲浪嬉戏的人们,要和江一明下海去,但李妍不会游泳,只好租个救生圈,躺在上面,被江一明推着在海面上游。蓝天如洗、白帆如雪、青山如黛,和风轻轻拍打着海浪,海水温柔地亲吻着李妍白玉般的肌肤,身边有个让她倾慕的男人,真是良辰美景才子佳人,这让李妍觉得像梦一样瑰丽,她惬意地闭上眼睛,任梦想的翅膀在蓝天大海间自由飞翔……
李妍本来躺在救生圈上仰泳,久了想换个蛙泳的姿势,在她翻身时救生圈微微失去了平衡,不巧,突然,一簇大浪“哗”向李妍急冲而来,一下子把李妍的救生圈掀翻,李妍猝不及防,“啊”一地声掉入海里,迅沉入水中,江一明离李妍有两米多,看见李妍掉入水中,愣了一下,就猛地扎进海里去寻找李妍,不到10秒钟,他抓住了在水里拼命挣扎的李妍,江一明把她拉出水面,但李妍在挣扎,使江一明的救援很费力,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拼尽全力向沙滩游去,幸好他们离沙滩不远,一会儿就把李妍拉上了沙滩。江一明把李妍的肚子压在他膝盖上,以便让她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李妍狂吐十几口海水后,花容失色惊魂未定,一下扑进江一明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好像一离开他怀抱就会失去生命似的,江一明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情不自禁把李妍拥在怀里,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她说:“好了,别怕,一场虚惊,一切都过去了……”
李妍慢慢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离开了江一明的怀抱,虽然她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没有后悔,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掌中,分开五指,和他的手握在一起,江一明有点迟疑,但还是回应了她,把她的手轻轻握住,向寂静无人的沙滩深处走去……
江一明回到淡水淋浴室,冲洗好身子,穿上衣服,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来看,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吴江的,一个是王局长的。他想一定是队里有事,要不然王局不会在星期天打搅他,还好未接电话是半小时前打的,他按下回拨键,打通了王局长的电话,王局长问:“江队,你在哪里?”
“对不起,王局,我刚才在长欢海滨浴场游泳,有什么事吗?”
“你这小子,难怪你没接我电话,市第二监狱叶监狱长打电话来,说他们那里溺死了一个叫阿昌的劳改犯,狱警都说阿昌是正常的意外死亡,但阿昌的爸爸不同意狱警的说法,说:阿昌绝对不是正常死亡。为了给死者家属一个正确的说法,叶监狱长要我们去现场勘查,你现在马上赶去,左丽和吴江已经先去了。”
“好,我就去。”江一明挂断电话后,见李妍还没从女浴室里出来,把电话打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李妍才接上。他问:“李妍,你好了吗?快点出来吧。”
“我还在化妆,就出来了。”五分钟后李妍才出来,问:“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要出现场,你把送到市第二监狱去。”
李妍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说:“江哥,我以为今天能和你在海边看日落日出呢!”
江一明歉意一笑说:“下次吧,有机会的。”
李妍甩甩头,笑了笑,并不回答他,她起动车子,加大油门,车子像箭一般地射出去……
市二监位于长江市的东北部,在一座叫莲花山的脚下,从长欢度假村去比从长江市去更近一些,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江一明和李妍说声再见,就快步走进了监狱的大门,看着他瞬间即逝的身影,李妍心头涌出些微惆怅的情绪。
死者叫经成昌,人们都叫他阿昌,34岁,住在本省最北端的一个小镇上,被判入狱已经8年,还有两年就可以刑满释放,在劳动改造期间,表现还不错,因此有望减刑,今年内可能被释放回家。
根据狱友朱三说,今天中午的气温高达到36度,阿昌觉得闷热异常,要下河洗澡,叫朱三陪他去,朱三便陪阿昌来到劳改农场外的河里游泳,因为朱三的水性不好,很怕水,躺在一大榕树下休息,不久朱三睡觉去了,等他醒来,已经快3点了,因为他们3点就要回队上班,朱三赶紧到河边去找阿昌,可是河面上静悄悄的没一个人,而阿昌的衣服还放在榕树下,当时朱三想:会不会越狱了?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谁会那么傻呢?就要刑满释放了,阿昌怎么会冒那个险!朱三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阿昌可能出事了,他迎着河岸一路寻找,找了近一里,却没有阿昌的踪影,朱三赶紧回队里叫人,30多个犯人和狱警一起分成两组,一组往上游,一组往下游仔细搜索,结果他们在下游的一个水坝下找到了阿昌尸体。
阿昌的尸体放在河滩上,肚子被水胀得像怀孕**个月的孕妇,一群苍蝇“嗡嗡”地叫着在上面飞旋。朱三和阿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说阿昌的水性很好,在海里他能游到防鲨网,然后再游回沙滩上,这么个游泳好手,怎么可能在阴沟里翻船?会不会他手脚突然抽筋而导致他溺水而死?江一明叫人把阿昌的尸体运回队里尸检,判断阿昌的死因。
第一百二十三节 疑似他杀
第一百二十三节疑似他杀
尸检结果阿昌体内并没有现有毒的化学物质,说明阿昌不是他杀,是意外溺水身亡。說閱讀盡在江一明把尸检报告传真给市二监的叶监狱长,叶监狱长长长舒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死者家属再闹也没有用了。”
第二天江一明上班,被王局长叫到局长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60岁左右的半老头子,从衣着和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去,像一个农民,他见到江一明,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复杂起来,有不安、胆怯、愤懑,但更多的是不屑。王局长介绍说:“江队,这是阿昌的父亲,一大早就来我办公室了,他不相信阿昌是意外的溺水死亡,肯定是他杀,要求我们立案侦察,你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你带他去你办公室详细谈谈。”王局长转身对阿昌的父亲说:“经大爷,你放心,江队是我们局里最优秀的刑警,如果是他杀,一定会把案子弄个水落石出,以告慰阿昌的冤魂。”
“谢谢您,谢谢您,您真是我们的好局长……”经大爷的双手紧紧握住王局长,眼里溢出感激的泪花。
经大爷随江一明来到他的办公室,江一明泡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说:“经大爷,我从来不喝茶,这茶叶是别人的,放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不知坏了没有?你先喝一口,要是坏了,我再给你换过。”
经大爷有些受宠若惊,对立的态度一下缓解了许多,他双手捧着茶杯,呷了一口茶说:“没坏,没坏,很香很好喝。”
“经大爷,你说阿昌是他杀,能由吗?”江一明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些。
“第一,我儿子在水里就像一条鱼,有听说过鱼被水淹死吗?1992年,我们县开运动会,我儿子在5米游泳竞赛中得过第一名。第二,我在我儿子死的头一天晚上,梦见他被淹死了,他托梦给我说他是被人谋杀的,当时觉得这梦非常可笑,我儿子不管怎么死,但就是不可能被淹死。江队长,你可别笑,我儿子很小的时候,我在田里干活,离家很远,我忽然听到我儿子的哭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手中的活,仔细去听,并没什么哭声,可是一开始干活,儿子的哭声又响起来,我感觉不对头,马上跑回家,一看,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一条饿狼正叼着我襁褓中的儿子,慢慢往后山跑去,我肺都气炸了,拿起墙壁上的土铳朝天“怦”地开了一铳,饿狼吓得赶紧丢下我儿子跑了。我和儿子有灵验,我儿子肯定是被人害死的,江队长,你可要为我儿子伸冤啊——”经大爷眼里闪着令人怜悯的泪光。
“经大爷,你说的第一条很有道理,第二条我可不敢赞同,不过凭你说的第一条,我答应为你调查,你耐心等着,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放心吧,好吗?”江一明说得很真诚,经大爷双手颤抖着抓住江一明的手,连连向他磕头,就差点没向他下跪。
江一明和左丽来到市二监,叶监狱长热情接待了他们,但听说他们是来调查阿昌死因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隐隐露出不易觉察的不悦,这更使江一明觉得经大爷说的话是对的:难道阿昌的死真有不可告人的内幕?而且还跟二监有关?但也可以这样解释:谁都不愿意在自己管辖的监狱生谋杀案,如果生了,监狱的领导是要负责任的,而且当时阿昌和朱三出去游泳,是经过值班狱警批准的,叶监狱长可能是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吧?
但叶监狱长说:“阿昌这几天来都在低烧,会不会他烧虚弱了,引手脚抽筋,从而导致他溺水死亡?”
江一明回队问罗进:“一个游泳高手,会不会因为体虚而导致四肢抽筋,无法自救而溺水死亡?”
“四肢同时抽筋的概率很低,一般来说不是手抽筋就是脚抽筋,而且,即使是手脚同时抽筋,但对于一个游泳冠军来说也能自救,因为他知道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他的意识是清晰的,他不可能溺水而死,何况那只是一条小河,不至于使阿昌命丧黄泉。”
“你的意思是说,阿昌是他杀?”
“有这可能,但是阿昌体内没有有毒的化学物质,体外也没有一丝伤痕,而尸检结果证明他是溺水死亡,如是他杀,凶手怎么做到的呢?”
“会不会他在入水之前就被人击昏,然后把他扔进河里,使他丧失游泳能力,造成溺水死亡的假象?”
“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是朱三说当时他看着阿昌跳进水里,并向河心游去的,除非朱三说谎!”
“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有两个游泳高手,穿着游泳衣潜入水中,把阿昌拖到水底活活淹死。”江一明又提出另一种设想。
“但是阿昌水性极好,他一定会在水底和他们搏斗,而且他们之间的搏斗不会低于5分钟,这么长的搏斗时间肯定会在阿昌身上留下伤痕,可是阿昌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这怎么解释?”
“会不会伤痕被河水泡得淡化了?”
“不会,只要有伤痕,哪怕像丝那么细也能检查出来,江队,我看还是要从朱三那儿下手。”
江一明凝思一会儿,点了点头。
江一明和左丽叫狱警把朱三找来,到监狱办公室进行讯问,一会儿朱三来了,在狱警的陪同下,江一明问朱三:“你看着阿昌跳进水里,向河心游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就站在榕树下。”
“离阿昌有多远?”
“榕树下到河岸边大概的30多米吧。”
“你看见阿昌在河里游了多久?”
“我只看了10几分钟就躺在榕树下的草丛里休息,然后睡着了。”
“有没人其他人看见?”
“嗯,有,和平镇上的一个放牛大爷也坐在榕树下休息。”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要问管教干部,他们应该知道。”
狱警把那个放牛的大爷找来,大爷说他始终都在榕树下抽烟休息,直到朱三睡醒了,才和朱三一起去河边找阿昌。
朱三的嫌疑被排除了。
江一明临走时,朱三忽然塞给一张字条他,他走出监狱大门外,打开字条来看:警官,阿昌肯定是他杀,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找到证据,因为管教干部交待我,叫我不要胡说,要是我给二监带来麻烦,让我一辈子都呆在二监,现在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说出我的想法。江一明看了字条后,心一下沉重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节 意外摔死
第一百二十四节意外摔死
天空下着绵绵阴雨,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阴晦之中。尽在
李妍的公司位于本市天王大厦的38层上,她没事喜欢在办公室里呆着,办公室很大,足足平方米,在寂静的雨天里显得有些空旷,此时,她手里捧着一杯参茶,站在玻璃墙边,望着雨幕中灰蒙蒙的城市和在玻璃上缓流而下的雨水,觉得那无声的雨水有点像泪水,忽然滋长出一股莫名的寂寥情绪,她想赶走这一丝连自己也不易觉察的感伤,尽力往快乐的地方去想,因此江一明的飒爽英姿和迷人笑脸从她脑海里蹦出来。
她拨通他的电话:“我的大侦探,在干吗呢?”她语气亲昵,声音像天鹅绒一样柔和,居然脱口而出:“我的……”这两个字不是调侃,而是情不自禁地从内心深处里冲出来的,她吓了一跳,自己只不过和他手拉手走过一段美丽的沙滩而已,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我的”了?她脸上微微热,幸好他没在。
“我在上网。”江一明回答。
“你也那么无聊吗?”她边问边想:还好,他好像并没有领会那两个字的深意。
“玩玩游戏,放松放松。”
“有空出来玩吗?我们去打保龄球。”
“我从来没摸过保龄球。”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已心驰神往。
“来吧,我教你,凭你的聪明机智,10分钟就能学会。”
10多分钟后,江一明和李妍并肩走进健民保龄球馆,馆内的生意很好,已经没有位子了,老板叫他们再等一会儿,最多不过20分钟就有位子空出来,老板把他们领到接待室,亲自端上两杯咖啡给他们,显然李妍是这里的熟客,老板才对他们如此恭敬。李妍坐下来,正准备跟江一明说话时,他的手机突然叫起来,他看是个陌生号码,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对方说:“你是江队长吧?我是朱三,唉,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电话,你能来二监一趟吗?有些情况我要向你汇报。”
“什么情况?”
“就是阿昌死前的一些生活琐事,我想对你们应该有用,比如说,他死的那天中午曾经在监狱医疗所打过针……”
“他烧打针很正常啊,我现在很忙,这样吧,明天是星期一,我们下午再去找你好吗?”江一明不想一次次让李妍扫兴,再说今天是星期天,又下着雨……
“这……嗯……好吧,我等着你们啊。”朱三迟疑一下,挂断了电话。
“怎么,有事吗?有事你先走吧。”李妍问。
“没事,今天陪你就是事。”
李妍甜甜地笑了,这时老板走进来,说有空位了,叫他们去打球,他们上场后,李妍先说几点打球的要领,然后手把手地教他打球,没一会儿江一明就学会了,而且玩得很好,根本不像是个初学者,美好时光走得特别匆忙,一个下午在他们的笑声中流走了。
第二天突然云消雾散,一片晴朗,天空如镜子一般透明,白鸽在城市上空飞来飞去,欢呼着迎接久违的阳光……江一明坐在办公室抽烟,他的思绪随着袅袅青烟四下散开……是谁谋杀了阿昌?谁这么高明?竟然不留任何蛛丝马迹?狱警们为何不让朱三说阿昌是被谋杀的?难道阿昌知道太多监狱里不可告人的秘密?
“叮……叮……”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打断了江一明的沉思:“你好,请问你找谁?”
“江队,我是老叶,不好了,朱三摔死了,你们赶紧带人来看看吧,你们可不要让媒体知道这事,要不我们二监会被舆论淹没的。”
江一明心头一紧,完了,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昨天朱三打电话来时,就应该去二监看他,一定能从他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而且朱三可能不会死,因为凶手昨天还不知道朱三掌握了凶手的致命线索,现在却让凶手提前灭口了……江一明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后悔。他和吴江、左丽、小克、罗进,迅赶到二监,叶监狱长和另外两个狱警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候,他们和江一明五人打过招呼后,把他们带到事现场。
现场在莲花山下的一片桔子林底下。负责带队的狱警林队长说: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今天天晴,我和另5个同事带领12个服刑人来到桔子林除草,这片桔子林是我们二监的产业,前些日子已经除了快一半,因为桔子林离二监狱比较远,我们在镇上餐馆里订了18个盒饭,吃过午饭后,大家躺在林子底下休息,朱三不想休息,说去崖壁上看风景,我叫他小心点。他说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总不会掉下崖壁吧。我想他每次休息都爱坐在崖壁上看风景,再说崖壁离我们只有40米左右,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我让他去了,朱三坐在崖壁上,一坐就两个多小时,等我们的开工哨子吹响时,他才从崖壁上站起来,没想到他刚转过身,就“啊”地叫了一声,身子突然向后倒去,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向便崖壁下坠落……当我们赶到崖壁下时,他已经头颅开裂一命呜呼了……
“林队长,朱三摔下崖壁时,有没有人在他身边?”吴江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要吹哨之前先看着朱三,直到他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会不会有人预先躲藏在崖壁上,等朱三起身回头时,突然用铁勾子把朱三拉下崖壁?”江一明问。
“这更不可能,朱三一掉下去,我们就跑到崖壁上去看,崖壁上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假如有人躲藏在那里,绝不可能在几秒之内逃走,更别说那是悬崖绝壁了,除非此人会飞。”
林队长所说和其他服刑人员们说的都大致相同,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看着朱三掉下去,绝对不可能是他杀。左丽和吴江在朱三失足的崖壁周围进行足迹提取,他们提取出了11种足迹,和在场的18个人的足迹进行比对,11种足迹都是18个人当中的,没有其它陌生人的足迹,而那11个人都互相证明:当时他们都在离朱三失足处40米之外的桔林下站着,看朱三摔下崖壁。江一明只好将朱三的尸体也运回队里进行尸检,等待结果。
第一百二十五节 无比恐惧
第一百二十五节无比恐惧
尸检结果表明:朱三体内没有任何有害的化学元素当罗进把尸检报告交给江一明看时,江一明很震惊,他问:“罗进,这怎么可能?你会不会搞错?”
“会搞错,但搞错的概率是千分之一。”罗进笑着说。江一明不耐烦地挥挥手,叫罗进快走,好像他是一只讨厌的苍蝇,这是江一明来队里第一次无缘无故脾气,他意识到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待罗进,想把罗进叫回头,说声对不起,但罗进已经从他视野中消失了,他深深吸一口气,来平缓一下情绪。
江一明把吴江和左丽叫到办公室,把尸检报告给他俩看,叫他们表自己的意见,左丽说:“这下好了,这能证明朱三是意外摔死的,我们不再忙活了,我没什么看法。”
“好个屁!这张尸检报告只能说明我们的对手深不可测,狡猾得让人害怕,他根本就无视我们的存在,把我们**在股掌之间……我告诉你,左丽,阿昌和朱三的死是一桩彻头彻尾的谋杀!而且凶手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动机。”
左丽看见平时像定海神针一样的江一明黑着脸动怒,有点胆怯,轻柔地问:“江队,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对不起,我脾气不好,我没什么烦心事,我只觉得自己太无能,太大意,让凶手再次得逞,又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
“太大意?什么意思?”
“昨天我在保龄球馆打球,朱三打电话给我,说有情况向我反映,我当时不想赶到50里外的二监去见他,就搪塞他说很忙,要等到今天下午才能去,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摔死了,他带着一肚子的秘密被人灭口了,如果我昨天马上赶去,他把秘密告诉了我,他还会死吗?肯定不会,所以,朱三的死,我是有责任的……”江一明用手使劲抓着头,后悔莫及的样子。
“江队,这不是我们能预料的事,不要太自责了,再说昨天是周末,是法定休息日……”
“休息有一条鲜活的生命重要吗?不,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凶手,告慰朱三的冤魂!吴江、左丽,你们认为谁会是凶手?”
“这个凶手一定是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掌握比我们更多的高科技和化学、医学等方面的知识,可能是个医生,或者是我们的同行,但更可能是监狱里的人,特别是狱警,因为他们最了解阿昌和朱三的活动规律,凶手让阿昌和朱三都死于野外,主要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不会怀疑是高墙里的人作案,免得给二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此人可能会顾及二监荣誉……”吴江说。
“我也正有此意,能不能把范围再缩小一些?”江一明又转头对左丽说:“小丽,你也开动脑筋想想。”
他们认真探讨了一下午,把目标锁定在管理阿昌和朱三的狱警身上,这让江一明感到很大的压力,因为狱警是司法厅管的,想对他们进行调查得经过司法机关的同意,一旦查无实据,会造成不良的负面影响,而且江一明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更不想去跑司法机关,他们决定暗中调查,阿昌和朱三是在二队,管理他们的狱警就只有七八个人,工作量并不很大。
江一明和吴江决定先从服刑人员那儿入手,有一个叫张财宝的服刑人员是阿昌和朱三是老乡,他可能知道阿昌和朱三的死因,即使不知道,也是最了解阿昌和朱三的人,也许能从他口中得到蛛丝马迹。林队长把张财宝带到接待室,张财宝面对江一明他们神情木然,一问三不知,或者答非所问,表现出一种非常不配合的态度,他有时会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林队长,好像他想说什么都要经过林队长暗示似的,江一明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和张财宝拉起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从不问他和阿昌、朱三的任何话题,絮絮叨叨说了一个上午,眼看到了吃午饭时间,他让张财宝回去吃饭,他们也在监狱食堂吃饭。
饭后,江一明对林队长说,他要和张财宝在办公室谈,有他和吴江在场就行了,林队长脸上有点不自然地一笑说:“好的,我去安排。”
下午两点,张财宝被带进办公室,江一明把门反锁上,又把窗帘拉上,然后对张财宝说:“请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办公室里也没有摄像头和窃口斤器,你放心把你想说的话跟我们说,不要顾忌什么,我保证你的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张财宝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扑”地跪在地下,不停地向江一明和吴江磕头,眼里露出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并带着哭丧着脸哀求着说:“江队长,你们救救我,救救吧……”
“怎么回事?你起来说,快起来。”
“我……我不起来,你们答应我……我就起来……”
“莫名其妙!不像话,起来。”吴江走到他面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把他按到椅子上,叫他不要动。
“你们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反正我早晚都得死……”还没说完,就一头撞向墙壁,吴江眼疾手快,从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由于张财宝一心寻死,用力过猛,他的衣服“咝”一声撕裂了,可他的头还是“咚”地撞到了墙上,此时撞击力已经被缓冲了许多,但他额头还是留下了一块肿块,幸好没什么大碍。张财宝的举动令他们震惊,意识到二监的水非常深,竟然恐怖到令人寻死觅活的地步!
江一明和吴江一起把张财宝从地上拉起来,让他重新坐到位子上,为了防止他两次出事,吴江站在他背后,双手按着他的双肩,江一明拿过一条椅子,在离他不远的对面坐下,对他说:“我们一定会保护你,但是,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必须跟我们说清楚,才能让我们做出正确的判断,更好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我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阿昌死了,朱三也死了,接下来一定轮到我了。”他的表情还是非常害怕和焦虑,好像看见凶手正举着刀枪向他走来一样。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们是老乡,又是同犯。”
“你们犯了什么罪?”
“我……我们……唉,我们禽兽不如……8年前我们一起了一个刚走出大学的女孩……我是主犯,被判13年,阿昌和朱三是从犯,被判10年,因为我们在服刑期间表现比较好,分别被减刑两年……”
“人非圣贤,难免犯错,你们已经受到法律制裁了,为何凶手还要赶尽杀绝呢?”
“但是犯在监狱里最被人看不起,也最被人仇视,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天啊,我真蠢,怎么会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罪恶……”他羞愧地低下头,双手掩面而泣,身子在微微颤抖……
张财宝在江一明的安慰和开导下慢慢恢复了平静。
“你认为杀阿昌和朱三的凶手是因为仇视你们而产生杀人动机?”
“肯定是!这个人有一种疾奸如仇的变态心理。”
“你认为这个会是谁?”
“十有是何洋!”
“何洋?他是谁?为什么?”
“他是我们同个监狱里的杀人犯,他自称是我们的老大,很多犯人都怕他,站在他一边,他因为杀死他妹妹的犯而被判入狱,他父母双亡,从小和妹妹相依为命,情同手足,他妹妹因为被和何洋被判入狱的双重打击,得了精神分裂症,整天穿着破衣服在街上游走,没有人照顾,常被一些下流之徒调戏污辱,他每次请假回家看妹妹,就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回监狱要沉默好一段日子,因此他仇视犯的心理慢慢扭曲……
“有一天,他故意找朱三的茬,还打了他,我不服气,私下和阿昌和朱三商量怎么修理他,一天中午,他在午睡时,被我们三人用被子捂住,狠狠揍了一顿,直到他求饶了,我们才放开他,事后他背着我们说:‘我要把阿昌、朱三和张财宝全部杀掉,要不我誓不为人,为狗!’我们当时把他的话当放屁,没想到他真的把阿昌和朱三杀了,接下来一定是我……”
第一百二十六节 嫌疑人越狱
第一百二十六节嫌疑人越狱
江一明和吴江觉得张财宝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们不相信事情会那么简单,凶手并不一定就是何洋,可能另有他人,根据调查,何洋只有高化,毕业后没有工作,整天在大街上和不三不四的人混日子,后来在街道居委会的帮助下,在市郊办了一个小型养蛇场,但不到一年他就被判入狱,养蛇场被迫转让他人,这种的智商和情商都不高,要不他不可能冲动地操刀杀死犯,从而受到法律制裁,除非他后来在监狱里受到高人指点,或者指使。說閱讀,盡在
如果凶手不是何洋,那情况就更加不容乐观了,凶手下一个目标大概是张财宝,他们决定把张财宝保护起来,直到把真凶绳之以法。
江一明和叶监狱长商量,叫人把空置的监舍打扫干净,然后消毒,把崭新的裤子和生活用具放进去,把张财宝独自关在一个封闭的单人间里,让他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并调了6个武警24小时轮班守护在他监室的门口,供给张财宝的一切食物都要经过专人检查。张财宝对他们的安排非常满意,一颗恐惧的心才慢慢放下。江一明和吴江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已经夜幕浅降华灯初上了,他们本来打算连夜找何洋谈话,但林队长说何洋请假回家了,说他要后天才会归队。他们只好打道回府,等何洋回来再说。
两天后,江一明打电话给叶监狱长,问何洋归队没有,叶监狱长一声长叹说:“何洋可能跑了。”
“什么?跑了?”江一明愣了一下。
“对,我们的武警正在四处搜捕他,有消息我们通知你们。”
何洋怎么会跑呢?难道他畏罪潜逃了?应该没有理由,假设他就是凶手,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罪,何洋会愚蠢到冒险越狱的地步?如果何洋真的越狱了,那肯定有人故意安排的,面这个安排又会是谁呢?但愿能把何洋顺利抓捕归队,要不这条线索就断了。
下午,叶监狱长又打电话来说:“何洋被抓回来了,你们来吧。”江一明和吴江一起赶到二监,把何洋从监室里提出来,安排他在接待室里接受讯问,何洋被戴上手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贴着止血贴,好像被人打过。
“何洋,你为什么要越狱?”江一明问。
“我没越狱,我经过领导批准回家看我妹妹,我只是推迟一天归队而已,我没有手机,他们联系不上我,就以为我越狱,派武警去我家抓我。”他满脸无辜和愤懑。
“你推迟归队为什么不请假?这一天你去哪里了?去干什么?”
何洋说:“我乡下的姑妈来看我妹妹,她要把我妹妹接回她家,我姑妈家在离我家200多公里的山沟里,姑妈怕我妹妹路上不听话,要我和她一起把妹妹送去,我只好和姑妈一起把妹妹送到姑妈家,之前,我曾经打电话到监狱办公室请假,但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听,领导的手机我又记不住,可是去姑妈家唯一的一趟车就要开了,我只好先上车再说。
“但妹妹不肯去姑妈家,骗她上车后,她觉不对劲,就不停地闹腾,弄得我和姑妈都筋疲力尽,更倒霉的是,车子坏在了半山腰上,修了5小时才修好,到姑妈家时已经晚上7点了,我累极了,吃完晚饭,倒头就睡,一睡就到今天早上,我赶紧坐车回家,没想到我一到家门口就被好几个武警按住,痛打了一顿,我……我真的没越狱,我是被冤枉的,如果我想越狱,我还会回家吗?警官,你一定要帮我调查清楚啊……”
“你的情况我们会跟你们领导说,我们相信你不是越狱,但我们今天不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是为了阿昌和朱三的死而来。”
“朱三摔死的时候我和狱友一起桔林里,这你们不是调查过了吗?”何洋很不解。
“可是阿昌死时,你在哪里,这没调查过。”
“你们怀疑我?证据呢?动机呢?”
“如果是你干的,我们迟早会找到证据的,动机就是你仇视犯,而且你曾经说过要把阿昌、朱三和张财宝全部杀光。”
“这是我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你们也相信?说实话我对犯是无比仇恨,如果我妹妹不被人,我现在的生活不知有多么美好,我这时一定在自家的蛇场里,一边喝酒,一边享受阳光,怎么会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可能已经结婚生子,妹妹也嫁人了,享受着天伦之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晚了?别扯远了,你还是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阿昌死的时候我在监室午睡,一直睡到上班,我才出了门,而阿昌是淹死在监狱外一公里的河里,我总不可能遥控杀人吧?”
经过调看监控录像和同监室的人证明,阿昌死那一段时间,何洋确实在监室里睡觉,唯一的线索断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些日子来,江一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调查阿昌和朱三的案子上,仍然查不出一点线索,他有时甚至会这样想:也许阿昌和朱三的死真是意外?要不怎么没一点痕迹呢?但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而媒体又对他们刑警队议论纷纷,横加指责,王局长几次催他要尽快破案,说上头已经流露出不满情绪。江一明被弄得焦头烂额,情绪低迷,连睡觉都梦见抓凶手。
“江哥,你已经快一个月没打电话给我了,都是我打给你。”李妍在电话中说。
“对不起,我太忙了。”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我记不得了,什么事啊?”
“唉,男人呀,提示你一下吧,关键词:鸳鸯……”
“哦,想起来了,鸳鸯飞来的时候陪你去鸳鸯溪看鸳鸯。”
“对,去年就说好陪我去看鸳鸯,可你一直都没空,我也不好说,乘现在鸳鸯还没飞走,放下你手头上的工作,让心情好好放一个假吧,一个名人说:不懂得休息的人不善于工作。在哪里?我去接你。”李妍的召唤充满诱惑力,使他无法抗拒,同时让他阴霾满布的心空瞬间云消雾散一片晴朗。
第一百二十七节 激情澎湃的夜晚
第一百二十七节漏*点澎湃的夜晚
傍晚时分,他们住进了鸳鸯溪宾馆,原来李妍一个星期之前就订下两间大套房,他们的套房外都有个30平方米的大阳台,站在阳台山光水色尽收眼底,江一明放下行李之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抽烟,闭上眼享受着沁入肺腑的香烟味,听着窗外潺潺的流水声,叽叽喳喳的鸟鸣,风摇树枝的沙沙声,仿佛走进世外桃源,一切都变得恍惚如梦,身心十分放松,再也没有世俗的烦恼和牵绊……
“江哥,江哥——”他听见李妍在隔壁的阳台上叫,连忙起身,走向阳台,李妍在向他招手,叫他过去看落日,他在几米外的李妍,突然有一股想在她面前表现英勇的冲动——他后退几步,然后开始助跑,纵身一跃,从这边阳台跳到李妍的阳台上,李妍吓得惊叫起来,但看见他稳稳当当地落在阳台上,瞬即又笑了
阳台上有两条并排的白色躺椅,李妍示意他躺下来看风景。
溶金一般的夕阳洇红了满天彩霞,夕阳像新娘羞红的脸,正缓缓投向大山的怀抱,宾馆临溪而建,俊男倩女们和一群群鸳鸯在金光闪闪的溪水上嬉戏,有的鸳鸯在飞来飞去,尽情在自己的情侣面前展示矫健身影和美丽的羽毛……突然一只鸳鸯从山上俯冲而下,“叭”地一声撞在宾馆的屋檐上,当即毙命,然后顺着屋脊慢慢滑落,掉在阳台上……李妍看呆了,赶紧跑过去,把鸳鸯捡起来,捧在手心里,鸳鸯鸟满身是血,还在微微抽搐……
暮色慢慢落下,群山渐渐远去,山里的夜色清凉如水,三个服务员端着饭菜走进阳台,轻声细语说:“李小姐,您订的菜送来了,请问你们要摆在哪儿用餐?”
“就摆阳台上吧。”一个服务员搬来一张方桌,铺好台布,摆上6道香喷喷山珍海味,李妍叫住了其中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你能留下来为我们服务吗?我给你们加30%的服务费。”
“好的。”
“你看看那只是鸟,已经撞墙而死,它是鸳还是鸯?”
女孩走到它身边去看了看说:“这是一只鸯鸟,是雌性。”
“它为什么会一头撞死呢?”
“哦,是这样的,因为鸳和鸯一起从北方飞来过冬,可能它们在路上飞散了,鸯就先飞到这里等鸳,鸯等很久了,还等不到鸳,鸯认为鸳死了,她觉得活着没意思,就自杀了。”
“他们对爱情太忠贞了,但是太凄惨……”李妍听了,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江一明赶紧抓一把纸巾,替她拭去眼泪,李妍慢慢平静下来,而眼底里的忧郁久久挥之不去,他看得既酸楚又怜爱。他想不到她的内心会如此柔弱如此善良,会为一只鸯鸟的死而伤心落泪。
“我在这里工作了3年,每年都能看见鸳鸯为爱情而自杀,也就见怪不怪了。”服务员也来安慰李妍,李妍冲她感激地笑笑。
李妍说要喝酒,叫服务员去拿4瓶最好的红酒来,一会儿服务员拿来了4瓶法国波尔多红酒,李妍叫服务员全部开启,江一明赶忙阻止,但李妍反对,她说:“开,喝不完剩到明天再喝。”
服务员开完酒后,李妍拿出元,递给服务员说:“给你小费,这里有江哥照顾我就行了,有事再打电话叫你。”服务员知趣地走了。
李妍和江一明相对而坐,她把两瓶酒放在他面前说:“来,咱们分瓶喝,谁都不许赖皮,咱俩难得在一起,你不能扫兴啊。”
“那就舍命陪君子吧,但我怕你喝醉。”
“喝醉?在商场上打拼多年,早已练就一身酒功夫,不信咱们试试看?来,干杯!”
序幕拉开了,他们一杯一杯地喝,菜一道一道地品,话儿悄悄地说,夜色渐渐浓了,月儿不知何时已从东山上静静升起,月光下,李妍的脸闪着桃红的幽光,有几分醉意,他叫她不要再喝了,她说:“我没醉,如果醉了,也是心醉,江哥,你就是一瓶的波尔多红酒,没开启就能闻到你的芬芳。”
“我是红酒?”
“对,你勇敢、正义、坚毅、有内涵……是一瓶极品红酒,价值连城名贵无比,可遇不可求地名贵,喝上一口就醉,就上瘾……”李妍把最后一杯干了,然后把手放在他的手里,他没退缩,而是把它紧紧包在手心里,李妍眼里充满着渴求与期待,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他也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她顺势站起来,倒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把她箍住,心跳开始加……
她喃喃地说:“江哥,你知道吗?上次和你在长欢海滨浴场,我掉进水里的那一刻,我害怕极了,我怕被淹死,如果那样就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今天看见鸯鸟自杀,我这种恐惧又紧紧抓住我的心,我真的很害怕……江哥,你不是夸我是一枝空谷幽兰吗?折我吧……”
说罢她挣脱了他,双手一扯,白色的连衣长裙像泡沫一样从身上滑落到地上,露出雪白的,天啊,那简直是一尊巧夺天工完美无瑕的白玉雕塑:波澜起伏的曲线,细腻光滑的肌肤,呼之欲出的,娓娓善诉的双眸……在月光闪耀着圣洁的光芒……江一明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强大的热流向下体喷涌而去,雄性特有的征服欲令他想瞬间把她揉碎,但是,他做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他轻轻推开她,想走开。她伤心哭着问:“我很贱是吗?”
“不,你是我心中的圣女,但你喝多了,我不能乘虚而入,要不我在你眼中就不名贵了……”
“我没醉,这是我期待已久的爱情预谋,我只想拥有你,得到你……你在我心中永远名贵,你刚才的坐怀不乱更加重了你的名贵。”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在做最后的防守。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也许没有来日,我要的就是今天,如是你不喜欢我,就把它当作吧,我孤寂的心灵需要你的滋润,哪怕是瞬间,便是我的永恒。”她泪水迷蒙的眼里燃烧着一团火焰,同时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伤感,江一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他一下子把她抱起,走进房间,放到床上,狂野地把她压在身子底下……那一刻,灵与肉天衣无缝地交融在一起,她不由自主地失声哭了,所有的忧伤和委屈瞬间化作泡影,剩下的只有极致的幸福和快乐……
第一百二十八节 可怕的胰岛素
第一百二十八节可怕的胰岛素
从鸳鸯溪回来,江一明心里溢满了幸福和喜悦,心情轻松舒畅,脑子变得灵敏,思路变得开阔清晰。說閱讀,盡在他星期一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把阿昌和朱三的案子从头到尾重新仔细地梳理一遍,忽然想到朱三死前头一天打电话给他时,曾经说过阿昌去二监的医疗所打过退烧针,问题会不会出在打针上?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穿上衣服,匆匆忙忙喝上一杯牛奶,赶到队里,这才现自己来早了,半小时之后,罗进才来上班,他把罗进叫进办公室,问他:“罗进,有没有一种针,注射到人体内,会导致人昏迷,甚至休克?”
罗进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说:“如果给没有糖尿病的人注射胰岛素,会导致被注射人的血糖迅下降,从而致使他出现惊厥、昏迷,甚至休克……”
“阿昌死前曾经到二监医疗所打退烧针,假如他被注射了胰岛素,然后去游泳,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这是肯定的,但是尸检结果表明:他体内并没有胰岛素成分啊。”
“会不会你疏忽漏检了?”
“会有这种可能,但几率很低。”
“幸好经大爷在凶手没抓住之前不同意把阿昌火化,我建议你重新对阿昌进行尸检。”
“这……是!江队,我马上去做。”
第二天,罗进心情沉重地走进江一明的办公室,把新的尸检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江队,对不起,我大意了,阿昌体内确实有胰岛素成分……”
“你怎么搞的?你知道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大的困难,走了多少弯路吗?”
“我知道,但阿昌不是被人注射胰岛素,而是喝下了胰岛素口服液,因为这种口服液是2008年2月份刚从大澳大利亚进口的新药,以前我国从来没有过,再加上阿昌喝了很多水,尸体又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冲淡了胰岛素的成分,只有几十万分之一,所以……”罗进不安地说,但他的话被江一明打断。
“我在滨河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在郊区种了200亩茶树,他和一个茶叶公司订了一份购销合同,其中最重要一条是要求我朋友的茶叶不能有农药残留,我朋友决定按合同办事,但是,到了盛夏时期,茶园里的茶树繁衍了很多虫子,如果人工治虫要花很多工夫,茶叶也要减产,他只好配上少许农药来治虫,然后延长了采摘期,他以为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农药成分对方检测不出来,结果被检测出了,对方依法取消了合同,我朋友因此亏损了50多万,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道理还是懂得一点。”
“不是的,因为我们的检测仪器太落后了,是美国用过的二手货,灵敏度不够,当然主要还是我太大意了,我那几天和女朋友分手了,精神很恍惚,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局面,我回去写检查交给你,你把它交给王局吧,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罗进神情落寞地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要勇于承认错误,检查书就免了,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以后要认真工作,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工作。”
“谢谢江队,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罗进满脸的感激。
江一明把目标锁定在狱医宁波身上,宁波的情况和他们当初分析的有许多共同点:医生、高智商、了解二监内情等等。他和吴江直接到二监到医疗所找到宁波,宁波显得很意外。
“9月8日,也就是阿昌淹死的那天中午,你是不是给阿昌打过针?”
“是啊,怎么了?”
“你给他打什么针?”
“他连续低烧好3天,我给他打的是先锋6号和鱼腥草注射液。”宁波犹豫了一下说。
“有没有给他配其它药,比如说口服液之类的药?”
“哦,我还给了他两支抗病毒口服液。”
“就这些了?”
“是的。”
“宁波,你在撒谎,你给阿昌喝了胰岛素口服液。”吴江大声说。
“不,这不可能,我给他喝的就是抗病毒口服液,我这里从来没进过胰岛素口服液,也没听说过有胰岛素口服液……”宁波眼里流露着不安和急躁,好像被人一步步逼到悬崖边上一样。
“你看见阿昌喝抗病毒口服液了吗?”江一明问。
“他是当着我的面喝下的,我当然看见了。”
“他喝完抗病毒口服液之后,把瓶子扔在哪里?”
“扔在我储存玻璃瓶的垃圾箱里。”
“垃圾箱里的玻璃瓶你多久处理一次?”
“因为看病的人少,我一般是两个多月处理一次。”
“那么,阿昌喝剩的玻璃瓶还在你的垃圾箱里吗?”
“当然在了。”
他们把垃圾箱的玻璃瓶全部倒在地上,戴上手套,用聂子把抗病毒口服液的玻璃瓶都找出来,一共找出了24个抗病毒口服液玻璃瓶,然后把它放进物证袋,带回去化验。
化验结果,其中有两个玻璃瓶里有胰岛素成分,也就是说当时宁波给阿昌喝下的不是抗病毒口服液,而是胰岛素口服液,这证明宁波把抗病毒口服液倒出来,再把胰岛素口服液装进抗病毒口服液的瓶子里,然后让阿昌喝下,因为他知道阿昌每天中午都要到河边游泳,让他在游泳时昏迷、休克,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阿昌杀死,而且胰岛素在人体里科释放得很快,这样就能造成阿昌溺水死亡的假象……
他们把宁波传讯到刑警队,宁波坐在办公室里,抵触情绪非常强烈,坚决不承认他掉包杀人的行为,而且指责他们冤枉好人,他要到纪委告他们执法有误,江一明摸不清他是不是伪装,吴江则认为他是外强中干故意掩饰,江一明想了想说:“你说没有掉包,那为什么瓶子上面只有你和阿昌的指纹?”
“是我拿给阿昌喝的,当然有我的指纹了。”
“当时除了你和阿昌之外,还有没有第三者在场?”
“没有。”
“你好好想想,这对还你清白能起很大作用。”
“没有,真的没有,我记得非常清楚,你们不要再问了,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因为我绝对没有杀人,你们这样对我,会影响到我的前途知道吗?”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江一明想说:你这种连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都不能尽到的狱医,简直是警界的败类,还谈什么前途?但他忍住了:“阿昌死的前几天,有没有人到过你医疗所玩?”宁波乜斜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吴江把桌子一拍,大声喝道:“宁波,亏你还是个狱医,我告诉你,就凭玻璃瓶里的胰岛素和你留在上面的指纹,我们就能把你送到看守所去,让你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宁波浑身震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但眼神变得比刚才柔和多了。他说:“哦,我想起来了,阿昌死的那几天,镇上的刘飞医生天天都来我医疗所玩,每次大概坐半小时就走了。”
“你们都聊什么?”
“他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病人,我说没什么病人,就阿昌来打过3天针,他也看见阿昌来打针了。”
“除了刘飞还有没有人来过你医疗所?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一个很小的细节对我们破案都很重要。”江一明说。在公安学校,教官曾经说过,嫌疑犯和证人往往会告诉警方,他们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再也回想不起什么,而实际上,他们说的还不到他们保存在记忆中内容的20%,剩余的那些东西,他们会认为没有意义,一个合格的警察应该牢记这一点:如果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所有的信息,就要不厌其烦地找他们的问讯,直到他们迫不得已为了摆脱警方的纠缠,不得不自觉自愿地帮助回忆为止。
“没有,我那医疗所又小又热,谁都不愿意去我那儿受罪。”
“宁波,你说的情况非常重要,也许能洗清你的嫌疑,回去不要把我们找你的事跟任何人说,记住了?”宁波点点头,他们结束了问讯,让宁波回去了,宁波走后,江一明打电话给叶监狱长,说宁波有杀人嫌疑,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他们协助,不许宁波离开长江市。叶监狱长迟疑了好久,才答应协助,样子好像很不情愿。
第一百二十九节 高明的谋杀
第一百二十九节高明的谋杀
除了宁波有嫌疑之外,和平镇卫生院的刘飞医生也有杀人嫌疑,他和宁波是医学院的同学,俩人经常来往,他当然知道胰岛素的杀人作用,假如刘飞想杀死阿昌,他就会千方百计从宁波那儿了解阿昌的情况,然后伺机下手,那几天阿昌刚好烧了,每天都要到二监医疗所打针,机会来了,刘飞乘宁波和阿昌都不注意之时,把抗病毒口服液换成了伪装好的胰岛素口服液,于是达到了他的杀人目的,当然,刘飞所做这些事时都戴上了隐形手套,所以才不会在玻璃瓶上留下指纹。,尽在
他们决定去会一会刘飞。
当江一明和吴江、小克到和平镇卫生院找刘飞时,院长说刘飞请假,没有来上班。他们又到刘飞家找,刘飞的老婆说他去上海出差,是卫生院派他去的。为什么院长和刘飞的老婆说法不一样?难道他听到什么风声逃跑了?如果是这样,一定是宁波通风报信,那么就有了宁波和刘飞共同作案的可能!
吴江叫刘飞老婆把刘飞的手机号码告诉他,吴江把刘飞电话,按下拨号键,系统回答说: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正在这时,江一明接到了叶监狱长的电话,急促地说:“江队,不好了,张财宝死了,你们赶快来一下……”
“什么?这怎么可能?您开玩笑吧,老叶?”江一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军中无戏言,快来吧——”说完就挂断电话。
真的不可思议:在封闭的监室里,4个武警24小时的守护下,张财宝竟然死在了监狱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一明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他打电话给左丽和罗进,叫他们马上赶到二监去勘查现场,他和吴江在那里等他们。
他们走进张财宝所住的监室,看见张财宝的尸体躺在水泥地上,呈弯曲形状,面部扭曲,表情十分痛苦,尸体已经冰冷僵硬,至少已经死亡3小时以上,估计大约是在午饭之后中毒死亡的。尸斑呈鲜红色,初步判断为氧化物中毒死亡。现场没有提取到新鲜的指纹和足迹,也就是说,自从张财宝住进这间监室之后,再也没有人进去过,可是凶手是怎么毒死张财宝呢?他们先想到的是张财宝的食物,江一明找来负责检查张财宝饮食的狱警小方了解情况,小方说:他已经检测过张财宝吃的中午饭和开水,没有现有毒成分。
“午饭之后,是否还有人送东西给张财宝吃?”
“没有。”
看守张财宝的武警也同时证明:除了方狱警给张财宝送饭和开水之外,没有任何人送食物给张财宝。江一明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结果表明他们说的是真实的。
又是一桩杀人于无形的案子!凶手怎么这么高明?竟然能在武警严密的保护将张财宝杀死,江一明感觉到有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法医鉴定中心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张财宝的确是氰化物中毒死亡,但这氰化物不是通过食道进入张财宝的胃肠里,而是通过皮肤渗入血液。江一明不理解,他罗进说:“你解释一下,氰化物怎么会渗入张财宝的血液?”
“假如张财宝穿上经过浸泡了氰化物的衣服,在室内做运动,出了汗,汗水会和氰化物互相融和,当张财宝停止运动时,毛孔开始收缩,氰化物就会顺着毛孔渗入肌肤,然后到达血液,血液再输送到心脏,这样,在一分钟之内就会导致张财宝死亡,连抢救都来不及。”
“有这么邪吗?”左丽问。
“这不是邪,是科学,不信你来试试?”罗进严肃地说,左丽咋了咋舌。
江一明问罗进:“你的意思是说张财宝的衣服上有氰化物?”
“这只是假设,如果要证实,还要把张财宝死亡时穿的衣服拿回来化验。”
当时他们要把张财宝的尸体运回刑警队时,为了方便,工作人员把张财宝的衣服脱光扔掉了,这又是一个失误,江一明担心张财宝脱下的衣服已经被当作垃圾处理了,他打电话给叶监狱长,问张财宝死时穿的衣服是否还在?叶监狱长说昨天就被清洁工扔进垃圾桶了处理掉了,不知道有没被人捡走。江一明和吴江赶紧赶去二监,在大门口的垃圾桶里找,但里面已经没有衣服了。
他们找到经常到二监门口捡垃圾的和大爷,和大爷说他的确捡到一件衣服和裤子,还放在垃圾袋里没去洗,说罢要去拿衣服给他们看,但被江一明阻止了,和大爷有些不解,吴江解释说:“和大爷,你命大,如果你洗衣服之前,我们没赶来阻止,可能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难道有鬼附在衣服上不成?”和大爷觉得吴江吓唬他。
“也许比鬼还利害,上面有剧毒,一旦渗入皮肤,几秒钟就能叫你去见阎罗王。”吴江说,和大爷睁着惊愕的大眼。
拿到张财宝的衣服后,他们回到二监,把张财宝所有的衣物都带回刑警队,通过检测,结果表明:张财宝所穿的衬衫,确实用氰化物浸泡过,而且这氰化物是提纯的,可想而知它有多么可怕!罗进还从另一件没穿过的利朗衬衫上化验出氰化物。
狱警说两件衬衫都是前天张财宝的爸爸送来的,“虎毒不食子”,父亲怎么会谋杀儿子?看来是另有他人,但张财宝的爸爸处理完后事,已经回家了,他的家位于本省最北端的源头村,离长江市将近400公里,江一明叫吴江和他一起去,左丽很不开心地问:“江队,为什么不带我去?”
“你一个女孩儿不方便,太远了。”
“上次去肖小泉家,也有300多公里,有什么区别?”
“上次你躺在村委会的床上,不是一夜没睡吗?”
“你怎么知道?”
“是你红红的眼睛告诉我的,你还是看家吧。”其实江一明和李妍相爱之后,他就想尽量减少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节 可疑的朋友
第一百三十节可疑的朋友
源头村是一个十分偏僻落后的小村子,从乡所在地到那里还有20多公里路,有10多公里路还没铺水泥,车子走过,一路尘土飞扬,而且坎坷不平,都快把他们的五脏六腑颠出来,狭窄的公路迎山盘旋而上,像一条弯曲的巨蟒,车到半山腰,往下一看,下面是悬崖绝壁万丈深渊,吴江看得头晕目眩,有点想吐自从学会驾驶以来,他还从来没跑过这样的路,县公安局派镇上的派出所所长老马协助他们,因为老马十分熟悉源头村的情况,老马见吴江紧张的样子,叫吴江坐到一边去,他来开车,吴江有些疑惑地看着老马,老马说:放心吧,这条路我经常跑。
果真如此,车一到老马手上,如鱼得水般地在绿色的海洋里穿行,到源头村时,太阳还没落下。源头村位于接近山顶的一个山坳里,有115户人家,虽然已经是初夏季节,但那吹在人身上,有一种透骨的冷意,不禁使人浑身打颤,如果到了冬天,那不是寒风刺骨吗?也不知这里的山民是怎么过冬的。
老马把车直接开到村支书杨金明家,杨支个年轻的基层干部,还不到30岁,样子不像一个农民,好像见过很多世面的青年,他和老马很熟,老马和杨支书说明来意,杨支书带他们到张财宝家,找到张财宝的父亲张大爷。张大爷见三个警察来找他,有些木讷的脸上堆满了疑惑,甚至有些胆怯,张罗着给他们泡茶敬烟让座,当江一明问他话时,他好像担忧会说错什么似的,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弄懂他们是来调查他儿子的死因的,便放松了许多。
“张大爷,你儿子死的前几天,你是不是给他送过两件衬衫?”
“哦,是……是……”他连忙点头。
“是你亲自买的?”
“不是,是我儿子朋友买来送他的。”
“他叫什么?”
“他说名叫陈刚,是我儿子以前在广州打工的好兄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说刚回家,说我儿子在监狱里又犯错误了,被管教干部关了禁闭,叫我赶紧去看看,他给我儿子送来了两件漂亮的衬衫和2元,还给我500元路费,叫我马上给我儿子送去,要不可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我儿子。
“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我儿子的问题非常严重,我感到事态不好,心里火燎燎的,当天就坐他的车进城,陈刚安排我在县城住下之后,帮我买了一张从县城到长江的长途车票。
“第二天早上他亲自送我上车,傍晚时分我到长江市第二监狱,我垦求管教干部让我见见我儿子,就差点给他们下跪,但是不管我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让我见儿子,说上级有令,不许让任何人见我儿子。恳求无门下,我只好把钱和衣服交给干部,让他们转交给我儿子,我在监狱附近找个旅馆住了一夜,我不死心,第二天又到监狱去找干部求情,但他们还是死活不让我见儿子,有一个很凶的干部还绷着脸说,如果我敢再来打扰他们工作,就是犯法,要把我也关起来。
“没办法,我白跑一趟了,只得回家。没想到3天后,监狱领导打电话给我说我儿子死了,我一听觉得五雷轰顶,一下晕倒了,后来被邻居救醒来,唉……我是哪辈子造的孽啊,上天要这样惩罚我?”张大爷说到这儿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张大爷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江一明问:“陈刚开什么车来见你?”
“小轿车。”
“什么牌子的车?”江一明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一个年近古稀的山村大爷怎么会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车呢?
“不晓得。”张大爷果然这么说。
“车子的牌号是多少?”吴江并不死心。
“没留心。”。
“陈刚长得什么样子?大概多少年龄?有多高?”
“嗯……国字脸,高个子,不胖也不瘦,可能30出头,大热天的还穿着一套黑西装,脸上长满了胡子,戴一付金边小眼镜,说话很斯文,好像很有学问很有钱的模样,当时我就想:我儿子几时交上个这么有钱的朋友,算是他的福气了。”
“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征?比如说脸上长痣,长胎记之类的。”
“没有,脸膛很白净很光滑,但是他的眼神有点特别,古井一样很深,好像和别人不一样……不爱说话……样子有点吓人。”
“他是哪里的口音?”
“普通话说得很好,不像是本县人,很像是长江市那一带的。”
“会不会抽烟?”
“抽得很凶。”
“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红盒子的,是中华吧?我不敢认定另一个是不是大写的华字,可中字我还认得,他每一次抽烟都会分了给我一支,很香,我从来没有抽过那么好的香烟。”
“他理什么型?”
“头很长,像婆娘们的头,就这一点我看不惯他,别的都好。”
吴江拿出炭笔和白纸,放在小画架上,根据张大爷说的样子,一笔一笔慢慢把陈刚的像画了出来,张大爷说有点像,经过十几次的修改,直到张大爷说很像为止。
因为是老马帮助他们做笔录,江一明有些担心基层的民警做得不好,他把笔录拿来看,他心里暗暗称赞,老马不仅字写得非常漂亮,行文也很简洁流畅,甚至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做笔录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证人说什么就记什么,丝毫不漏,这种笔录会显得杂乱无章,没有重点。第二种是让证人自己去写,让他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地记录下来,这种方法比第一种好不到哪里去。第三种就是把证人说的话理出头绪来,再让证人仔细核对是否有偏差,最后再遍,这种做法最好,老马的笔录就是属于第三种。看来当警察的确是经验最重要。江一明甚至觉得老马在基层工作有点屈才了。
第一百三十一节 抓捕刘飞
第一百三十一节抓捕刘飞
第二天,江一明和吴江从源头村回到队里时,已经夜幕降临了,他们正准备各自回家时,和平镇纪所长打电话给江一明,说他们打探到刘飞已经回家了,看样子是回家拿东西,可能会逃跑。說閱讀盡在江一明叫纪所长一定要派人把刘飞控制起来,他们马上就赶到。
江一明和吴江赶到和平镇时,纪所长和一个干警正站在刘飞家对面的税务所楼上,用夜视望远镜监视着刘飞,刘飞的家是一幢崭新的三层洋楼,外部装饰得很漂亮,看样子内部也不差,此时此刻,刘飞正在客厅里把衣物一件一件往大皮箱里装,他老婆则坐在沙上哭,刘飞不时地冲着他老婆吼。
刘飞收拾好东西后,要走的样子,他老婆紧紧拉着他,不让他走,他不得不又放下手中的行李去哄她,两个搂抱在一起,足足有半小时,他老婆才放开他,让他下楼,他老婆没跟他下楼,只是站到窗口,拉开玻璃窗,想看刘飞离开。
刘飞把门悄悄拉开一条缝隙,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四处观望,看了几分钟之后,没觉有什么异常,就从门里溜出来,但他刚刚迈出门口几步,就被两个民警堵住,他觉不妙,把箱子往民警身上使劲一扔,回头撒腿就跑,但没跑两步瞬间就被两个民警按在地上,被飞快地铐上手铐……
刘飞的老婆见状,哭丧着脸跑下楼,不让民警把刘飞带走,竟然撒起泼来,和民警纠缠在一起,一个女警走上前去把她揪住,让民警把刘飞带走了,刘飞老婆知道大势已去,便躺在地上放声哭叫起来。
在刑警队讯问室里,刘飞很愤怒,他质问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把他抓来,但他的双手在不停地揉搓着,样子很紧张,江一明一看他这一点,心里就好笑,这种嫌疑犯最好对付。
“为什么把你抓来,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还需要问我们吗?”
“我不清楚!”他叫着说,但汗水却从他的额头上大滴大滴流下。
“好,你装,有本事你就装到底,我们奉陪,反正我们就吃这碗饭的,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直到你开口为止。张子强厉害吧?最后还是要被我们撬开铁口。你还是早点把事情说明白,免得受苦。”吴江狠狠地盯住他说,刘飞只和吴江对视一秒钟就低下了头。
“我……我……我真的不知要说什么好,这样……你们问我回答……”他结巴着说。
“那好,我提示你一下,9月6日和7日,你有没有去过二监医疗所?去干吗?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啊,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找你来的。”
“我……天啊,都是我,我太贪财了……有一个男人找到我,他知道我和宁波是好同学,叫我在那几天内想把胰岛素口服液给阿昌喝下,给我10万元的酬劳,他先付5万给我,事成之后再付给我另一半,我问阿昌是谁,他说是二监里的一个犯人,因为那几天阿昌要到二监医疗所拿药打针,机会很好,但又稍纵即逝。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你不该问那么多,那是我的事,你只管把抗病毒口服液换成胰岛素口服液就行了。当时我犹豫不决……
“他又说:听说你去年建房子欠了大头10万,而且利息还很高,今年已经到期了,大头是我小弟,如果你还不起,他会找你麻烦的,你也知道大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我一听大头,心里一阵紧似一阵,他是我们镇上出名的混混,没人不怕他。我想:胰岛素虽然能使没有糖尿病的人血糖降低,甚至造成昏迷,但还不会致命,只要自己没在瓶子上面留下指纹,就是神仙也查不出来,而且你们会把注意力放在宁波身上。
“那个男人见我动摇了,说:只要一个举动,你瞬间应能得到10万元,世上再也没这么好挣的钱了。最后我答应了他,他从口袋掏出两支胰岛素口服液给我,又给了我5万现金,临走前叫我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他等我的好消息……我真的没想到阿昌喝了胰岛素之后会因此而淹死……
“我后悔莫及啊,每天夜里都梦见警察来抓我,吓出一身冷汗,后来宁波打电话给我,说警察要来调查我,我一听不妙,向院长请假,想出去躲一躲,等风平浪静再回来上班,但是我身上的钱花光了,衣服也没带够……我老婆也天天逼我回家,说只要我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做,警察也奈何不了我。
“回家之后,我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我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住我,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被枪毙了,血流了一地,我口很渴,使劲在喝自己的血……今天醒来,我决定一走了之……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找到我……这都是命啊,我一个医生,只好干好本职工作,把钱慢慢还上,后头好日子有的是,为什么我就鬼迷心窍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刘飞断断续续地说,然后长吧一口气:“唉……我说了,我终于解脱,你们判我死刑吧,这比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强多了……”
“我们不是司法机关,没权判决你,但你态度很好,我们会把你主动坦白情况写进报告里,法官可能会为你从轻量刑。”江一明说,然后拿出了陈刚的相片问:“刘飞,指使你的是不是这个人?”
刘飞认真看了看说:“有点像,但那没有胡须,头也不长。”
江一明想:去源头村找张大爷的陈刚是经过伪装的,而刘飞看到的陈刚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也许刘飞看到的陈刚也是伪装的,总之,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那么杀朱三的十有**也是他,但他是怎么杀死朱三的呢?为什么要把他们三个人赶尽杀绝呢?接下来他还会杀人吗?假如还会杀人,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第一百三十二节 可恨的挑衅信
第一百三十二节可恨的挑衅信
江一明上班的时候,听见短信的提醒声,他看了一下,是提醒他收到邮件,他顺手打开邮箱看邮件,信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长江市公安局刑警队江队长:
我就是那个杀死阿昌、朱三和张财宝的人,你就叫我陈刚吧,我的下一个目标是何洋,何洋死后,我还有n个目标,也许你也会成为我的下一个目标,你可得担心呵,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吧?我告诉你,因为他们都是人类的垃圾,我在帮这个肮脏的社会清理垃圾,这是我一生的理想,不要说我病态,我很清醒,我要为自己清洁社会残渣余孽的理想而努力奋斗,你们不要试图去保护何洋,那只能是水中捞月一场空,我的杀人方法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你们这些庸警保护不了他,就像张财宝一样,被你们围在密不透风的监狱里,照样得被我杀死……
“这个混蛋!”江一明还没看完就破口大骂,刚好左丽这时走了进来,问他骂谁,他指着显示器上的邮件让她看,左丽看邮件是5分钟之前来的信,她叫江一明让开,坐下来追查对方的I,过一会儿,左丽就查到了:“江队,这封电函是从城北区的狐狸网吧出的。走,我知道这家网吧的位置。”
江一明叫小克开车和他们一起去,因为小克的车技是最好的,要赶时间的时候,江一明都爱叫他出马,15分钟后,他们赶到了狐狸网吧,网吧的老板看有警察找上门来,赶紧给江一明和小克递烟送茶,网吧里都是30岁以下的青少年,江一明和左丽找遍了整个网吧,都没有他们想找的人,江一明知道陈刚不是等闲之辈,绝非那么容易找到,他拿出陈刚的相片给网吧老板看,问他认不认识相片上的人。老板看了看,很肯定地说:“这人是我们这里的贵客,他长年在我们这里包了一个贵宾包厢,大概在20分钟之前他还在01号机子上网,但他只上了5分钟就走了,以前他可从不这样匆忙的,经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过我和他是按月计费,他上不上网都不影响我……”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陈刚,他性格比较冷僻孤傲,从来不喜欢和我多说话,尽管我很想了解他,想和他交朋友,但他每次来都只是和我点点头而已,我当然不想拿热脸去贴他的冷**……”
“他的住址你知道吗?”
“不知道,哦,当时他和我签租用合同时,留下一张复印身份证给我,我去拿给你们看。”不一会,老板拿出陈刚身份证的复印件,江一明一看就看出是伪造。他问:“他一般是从哪个方向来网吧上网?”
“我几次都看见他从左边来。”
“怎么来的?坐车还是走路?”
“每次都是走路来的,当时我有些纳闷,他穿的是皮尔?卡丹、圣罗兰等世界名牌衣服,怎么会走路来上网?莫非他家就住在附近?”
“我看看他上的机子,行吗?”左丽问。
“当然,当然。”老板打开了一个上锁的包间,并帮助启动电脑,左丽叫老板先出去,老板转身走了,左丽坐下,但无法进入桌面,她试用了好几个密码,都无法打开,左丽不相信解不开密码,但她试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法打开,按理来说,很少有她破解不了的密码,她不得不佩服陈刚设置的密码很高明。左丽交待老板:如果陈刚再来上网,必须马上通知他们,否则将被视为包庇罪处理。老板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一来我马话给你们。
为以防万一,江一明准备把何洋保护起来,当何洋见到他们时,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说:“江队,我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
“怎么回事?”吴江佯装不知。
“有个叫陈刚的人写信说要杀我,我是他的第四个目标……”
“写信?你们服刑人员的信都要经过狱警的手吧?他怎么可能把信交到你手上?”
“昨天我们还在朱三摔死的那片桔林干活,因为干活时出了一身汗,我把衣服脱下,挂在树枝上,直到傍晚收工时,我才穿上,没想到我一模口袋,竟然现了一封信,信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信上说,他要让我在一个星期内下地狱,这太可怕了……”
“信呢?”
“我已经把信交给了管教干部,要求他们保护我,可24小时过去了,他们没有一点行动,他们根本没把我的生命当一回事,我虽然是杀人犯,但我也是人啊,你们说对不对?这下好了,你们来了,我有救了……”
“你不用怕,我们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有了上次张财宝被杀的经验教训,他们决定把何洋秘密转移到市第一监狱去,他们叫何洋换上便装,把他秘密押送到一监,并派武警24小时看守着,即使这样,何洋还感到惴惴不安,似乎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
王局长下令在网上和全市通缉陈刚,并报给公安部批准全国通缉,因此车站、码头、机场、宾馆等公共场所到处都是陈刚的通缉令。假如陈刚没有化装,一上街马上会被人认出来,当然,陈刚这种智商群的犯罪分子,在公共场所被警察抓获的可能性极小,最重要的是要锲而不舍地寻找线索,才有把握找到他。通缉他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他有不能轻易露面和外逃的顾虑。
但是,几天过去了,安排在狐狸网吧的便衣并没有现陈刚出现,网吧老板也说陈刚从那天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去过他那里,陈刚到底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逃出境外?按陈刚以往杀人的作风和高傲的性格来讲,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一张小小的通缉令吓不倒他,他应该没有过出境,但不知为什么,江一明心里还隐隐约约地担心何洋会出事,虽然他没说出来。
第一百三十三节 被强奸的初恋情人
第一百三十三节被强*奸的初恋情人
江一明乘飞机飞往广州,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找到孙兰香位于天河区体育东路的小区,当江一明敲开孙兰香的家门时,孙兰香的父母看见两个警察找上门来,显得很惊讶,还以为警察找错门了,陪江一明一起来的民警小黄说:“孙大爷,我们没找错,这位是你们的原住地长江来的江警官,他有一些情况要向你们了解,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江警官的工作。說閱讀盡在”
孙大爷和孙大妈一听说江一明是从长江来的,神情瞬时变得警惕与不安起来,好像嫌疑犯遇到警察一样,孙大爷黑着脸,口气非常硬地说:“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边说边把江一明推出门外,江一明没想到孙大爷对他们的来访会表现如此不满。
他说:“孙大爷,您听我说几句好吗?我是孙兰香的校友,我们曾经是初恋情人,虽然我们已经分开14年了,但我对她的思念和寻找从来没有停止过,我现在还十分想念她,很想知道她生活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我这次千里迢迢赶来,只想见她一面,如果她已经嫁人了,并且生活得很好的话,我见她一面之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搅她……”江一明说得非常动情,眼里溢满泪花。
孙大爷被江一明感动了,默默把他们让进屋里,孙大爷坐在沙上,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叹一口气,开始诉说孙兰香到广州后的经历……
“我有一个哥哥早年从长江跑到广州做台湾手表的生意,了一些小财,后来开始办电器厂,日子过得很滋润,哥哥知道香儿的不幸遭遇后,劝我和女儿离开伤心之地,一起来广州展,并且可以在资金上支持我们,经过香儿的同意,我们举家迁入广州,我们以为时间能治愈香儿的创伤,美好的日子又会重新回来,但是香儿来到广州之后,并不能忘记过去那痛苦的经历,经常做噩梦,老是梦见自己被好几个魔鬼剥光衣服,捆住四肢……
“她从噩梦惊醒之后,无比害怕,但又不敢对着我和老伴哭,只能独自躲在被窝里偷偷饮泣,日积月累久而久之,香儿的精神一步步走向崩溃……香儿常常跑到小区的广场上骂人,偶尔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衣服一件件地脱去……有时连饭也不懂得吃,一天到晚在外面游荡……看见香儿这样,我们有如万箭穿心……在我哥哥的支持下,我们把香儿送进广州精神病院,但是香儿在医院里并不安分,常常在医生毫无防备之下,把他们咬得满手是血……
“在一个下着倾盆大雨夜里,香儿偷偷从医院里逃跑了,我和老伴万分焦急,四处寻找,我们不吃不睡地找了好几天,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后来我们报警了,警方和医院也参与寻找,但是7年过去了,再也没有香儿的任何消息,这7年来,我们时时刻刻都在想念香儿,天天盼望香儿回来,有一天,我和老伴在夜里同时梦见香儿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我们醒后,一起跑去开门,可是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寒冷的风拍打着门帘……
“后来,只要门外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们就会下意识地张望,向门口张望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习惯,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我原个无神论者,现在我们都相信宿命了,残酷的现实真的能摧毁人的意志啊……”
孙大爷今年还不到60岁,但已经白苍苍满脸沧桑,好像70多岁的老头子了,可见他们这些年来的痛苦和煎熬有多深!
告别了孙大爷,江一明心情非常沉重,想起兰心慧质如花似玉的孙兰香,被张财宝他们给摧残了,并且伤及两个老人,他甚至无法相信她会遭遇如此巨大的苦难……当然,这只是他自我欺骗而已。
为了证实孙大爷的话,江一明想走访广州精神病院,尽管他知道这样怀疑一个痛苦的老人有些不恭,但职业习惯和道德还是让他做出了这种决定。当时主治孙兰香的刘医生已经退休在家,他很热情接待了江一明,并把孙兰香的病情详细地说给他听,他证明孙大爷所说的一切完全属实,医院当时还赔偿给了孙大爷5万元。
江一明又在街道派出所进行调查,并看了孙兰香失踪时孙大爷来报警时的笔录,一切都像孙大爷说的一样,江一明这才放心了。
但是,他觉得孙兰香还在世上,甚至有一天,会在某个街头巷尾突然与她重逢,各自都会愣一下,然后泪眼相望,互诉别后衷肠和相思……当然,或许这是他的想象和愿望而已。
回到长江后,江一明再一次调出张财宝、朱三和阿昌的案卷,因为孙兰香的痛苦经历让他感同身受,内心掀起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无法平静,因此上次看得太粗疏太匆忙,根本没有仔细去想,当他再次回到江北分局档案室时,他尽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让脑子进入深度思考。
他连续看了两遍案卷,现了一个上次没有现的问题:来为孙兰香作证的5个人都是20到50岁不等的妇女,竟然没有一个男人!难道说那15个男人没有一个敢出来为孙兰香作证吗?他们为什么那么懦弱?他们就没有一点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吗?还是他们受到良心的谴责羞于出庭?或者怕舆论的指责和单位的批评?江一明再次感到愤怒和痛心!
江一明找来管理档案室的管理员吴芳,问她当年负责调查这起案的刑警是谁?她说是他们的包队长,江一明认识包队长,因为和他一起开过两次会,但是包队长已经调到江南分局当局长,江一明想打电话给包局长,但想想又把手机放回兜里,他觉得还是亲自出马效果会好些,这样既对他表示尊重,又能把事情问得更详细。
第一百三十四节 蹊跷的偶然
第一百三十四节蹊跷的偶然
于是他驱车前往江南分局,敲开包局长的门,包局长对他的到来显得过分热情,但骨子里却并不是他表面的那样,这点江一明当然非常清楚,没办法,自己来长江还不到半年,而且他又不喜欢搞官场的那一套,所以对包局长外热内冷的态度并不在意,打过一阵哈哈之后,包局长问:“江队,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是当年孙兰香案的主办人,有些情况我需要进一步地了解……”
“怎么?那桩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江一明还没把话说完,包局长就抢过话题问了。
“当然没问题,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为孙兰香作证都是妇女?当时案现场的目击者有15个是男人,可案卷里怎么没一个男人的笔录?”
“不会啊,当时有8个男人为孙兰香出庭作证。”
“可是档案没有这8个男人的笔录。”
“怎么可能?我当时和刑警队的小谢负责调查此案,其中有5个男人主动到公安局作证人,其他3人是我和小谢找上门去叫他们作证的,不信你可以到检察院和法院查,两院都有这8个男人的笔录复印件。”
“那就怪了,这8个男人的笔录怎么会丢失了呢?”
“哦,我想起来了,我刚刚要从江北分局调往江南分局那年,对,也就是3年前的秋天,我记得很清楚,一天夜里,江北分局的档案室被小偷光顾了,小偷撬锁进入档案室,小偷把整个档案室都翻得一塌糊涂满地狼藉,但是经过吴芳查看,说档案室里没丢失任何东西,所以她就没报警,这件事她只和我一个人说,我对她说:既然如此,就不要再上报了,你去买两把锁重新安装好就行了。当然那时我有为我们分局遮羞的意思,要不让外界知晓我们公安局被盗,岂不是要被多事的媒体炒得纷纷扬扬?又要被贻笑大方一阵子?”很显然,包副局长不想在他调走之前出现任何意外,这就是官场的小游戏规则,江一明也揣测出包副局长的心思,他并不想对他当时处理此事的态度说三道四,因为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也不应该归他管。
“包局,你还记不记得其中一两个证人的名字?”
“大多数忘了,但是有一个叫肖青的证人我还记得,因为他不肯为孙兰香作证,所以我们去他家找了他三次,才做通他的思想工作,答应出庭作证。”
“肖青?是不是一个摄影师?”
“好像是吧。”
“他是不是住在泉源小区?”
“是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现在是我们的杀人嫌疑犯。”
“哦?他看上去很斯文又有教养,怎么会杀人呢?”包局长觉得不可思议。
告别包局长,江一明又回到江北分局找到吴芳,他问吴芳那8个男人的笔录哪去了,吴芳愣了一下说:“什么8个男人的笔录?”
“就是孙兰香案卷里那8个男人的笔录。”江一明看见吴芳的眼睛躲闪一下,马上判断出吴芳明知故问,目的是想掩盖丢失笔录的真相,推卸责任。
“我真的不知道,结案之后,所有的资料都和案卷放在一起的,怎么会独独少了那8个男人的笔录?不可能啊……”
“可是包局说三年前的秋天,你们的档案室被小偷偷盗窃过,会不会那天丢失了这8个男人的笔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档案室的门被撬开之后,我用了两天时间,把所有档案都整理了一遍,没有现少了任何东西。”她死不承认。
“小偷撬开门锁,但又不偷任何东西,他又何必冒险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某个吃豹子胆的罪犯向我们公安局示威吧?”
看来她已经和包局攻守同盟了,江一明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也不想弄得她丢失了饭碗,就是想清理这种人也没这时间和权力。江一明把车开出江北分局,他边开车边苦苦思索:为什么唯独丢失那8个男人的笔录呢?假如是被小偷盗走了,小偷有什么用?如果是被内部人盗走了,而伪造成被小偷偷走的样子呢?如果是内部人所为,他的动机又是什么?肖青怎么会和犯之死联系在一起?难道是巧合?种种问题像迷雾一样笼罩着他……
江一明想把张财宝他们的案卷调出来,他主要是看失窃的那8个男人的笔录,结果他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又打了十几通电话,最后才拿到他们笔录的复印件,这已经算很快了。他认真阅读了笔录,并把有疑点的细节记录下来,有一点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这8个人之中有4个分别是王复朝、卢小华、吕山儒和洛军!为什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么巧?他们4人都卷入杀人案中?而且都被专案组一一侦破?难道是巧合?这种巧合的几率太低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偶然和巧合的话,那么一定有它的必然性,否则根本就无法解释,但还有一点又让他不明白:豆腐渣工程案中,没有一个的名字在这8个人当中。
他们的作案方法都非常高明,把现场处理得毫无痕迹,几乎差一点逃过警方的法眼(何洋就已经逃过了),而那个至今尚未抓捕归案的陈刚,他的杀人方法和他们一样高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会不会同出一个高人的门下?根据了解:卢小华只想在仕途上飞黄腾达,整天只懂得在酒场饭局上阿谀奉承,他怎么会把心思放在巧妙的杀人研究上?江一明读过上千条谋杀案例,和近百部侦探小说,极少见过糖钉杀人、聚光镜杀人、蚂蚁杀人、青霉素杀人、眼镜蛇杀人、音乐杀人等等这种匪夷所思的遥控杀人手法!想来想去,江一明隐隐约约觉得卢小华可能还有很多隐情没有向他们吐露,他决定重审卢小华。
第一百三十五节 匪夷所思的杀人网站
第一百三十五节匪夷所思的杀人网站
在市第二看守所的审讯室里,卢小华坐在椅子上,往日那种春风得意仰高俯低的神情已经一扫而光,平时养尊处优他,一旦落入看守所这种地方,就像一只宠物狗落入恶劣的沙漠一样,那种落魄潦倒可想而知。:江一明说:“卢小华,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你向我们隐瞒了不少东西。”
“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用交换杀人的方法来杀人的?”
“我不是都说了吗?在电视上看到的。”
“什么电视?”
“《重案六组》和《案现场》上都有。”
“那你想用‘糖钉’杀肖青又是从哪里看的?”
卢小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江一明,然后低下头去,躲避着江一明的眼光,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他已经是杀人犯了,不判死刑也得判无期,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
“卢小华,你好好想,你在哪里看到?”
“我忘记了。”卢小华十只手指**乱蓬蓬的头里,摇摇头低声说着。
“你在说谎!这会加重你的罪孽!”吴江厉声说道。
“你们就别吓唬我了,我最多就是判无期徒刑,想判我死刑得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签字,这点法律常识我还是有的。”
“我说的是你良心上的罪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愿悔悟和赎罪吗?”
“别说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大声嚷嚷着,然后不管江一明怎么问,他就像一着死猪,再也不开口,吴江不相信卢小华能支撑很久,但是他们一直从上午和他对峙到傍晚,卢小华就是守口如瓶铁嘴不开,看来他是死了心不说话,他们只好结束审讯。
走出看守所,吴江说:“江队,卢小华可能真的忘记了从哪里学来的,要不他怎么会硬到这种地步?”
“不可能!他明显在撒谎,他一定在害怕什么,这说明我们的对手无比可怕,要不他不可能和我们对抗到底。”
“如果卢小华死扛着不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把他凉在一边,我们还可以从王复朝身上获得一点什么,走,我们去第一看守所,连夜提审王复朝。”
王复朝可不像卢小华那样失魂落魄,他的心态很平静,神情也很从容,好像把看守所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面对江一明和吴江,他好像面对朋友一样,看来他的心理素质真的非常好,还没有问他,他就先反问他们:“不要说你们是来看我的,有什么话你们就直问吧,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
“好,够爽快!那我就直入主题,你怎么知道用聚光镜杀人的?”江一明问。
“如果我不说呢?”
“你会说的,你复仇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难道你还会害怕什么?”
“我曾经是担忧过,不过,现在我不怕了。我的那两种杀人方法是从一个到的。如果是我自己干的话,我早就用枪把那两个该死的畜生给毙了。”
江一明和吴江对视一下,表情一下轻松了:“网站?你是你在网上搜索高级的杀人方法?”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我是军人,使枪是我最好的方法。今年元宵节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信息,我吓一跳,因为我那个手机号码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觉得很奇怪,信息说:如果你想杀死你的仇人,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因为他们也是我的仇人,我会向你提供你仇人的详细情报,我将会告诉你一个网站,里面有很多种不在现场的高级杀人方法,你如果按上面的方法去做,我保证警方抓不到你任何把柄。
“报仇雪恨之后,你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缅甸去好好过日子,但是你要向我誓:你绝对不向任何人说出我们的网扯和密码,否则你的儿女和家人将会被我们处死!我们无比强大无比高明,并且说到做到,绝不手软!如果你同意就给我,我会把网扯和密码给你。我想了许久,决定回复10给他,他马上回复一个网扯和密码给我,并要我牢记这个网扯和密码,看完后立即删除信息。
“但是我没有把网扯和密码删除,主要是因为那个网扯的密码太长,由30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和30个阿拉伯数字混合组成,我怕下次登录时记不住,所以我把它抄下来,藏在我西服的领子里。进入该网站之后,主页上写着《杀人宝典》四个大字,但没有内容,要看到内容得输入密码,我输入密码之后,开了,先映入我眼前的是一段小字:我们是一群由全世界的法学、侦探学、化学、物理学、医学精英组成,以下杀人方法是我们这群智囊团的智慧结晶,如果世界上产生一种最先进的杀人方法,就会第一个让我们知道,我们用独特的方法,不留后患一劳永逸地帮您解决不愿出面的麻烦,您不要担心什么,我们会让您想做的事完全像是自然生一样……
“还有不少文字,我也记不清楚了,《杀人宝典》有20种杀人方法,那方法真的非常高明,都是高科技和高智商的产物,每种方法有2到4,要走什么步骤?注意什么?怎么去做?等等,写得十分详细,我叹为观止,恨自己真是寡闻陋见不学无术……
“我不知要用哪种方法更好,这时有人在和我打招呼,他说他就是给我网址和密码的那个助手。我问他名叫什么?他说你叫我狐狸吧。我问:狐狸,我用什么方法谋杀仇人最好?狐狸说:你的仇人是金多、杨阳和曾帆吧?我大吃一惊,问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已经调查他们很久了,这些情况绝对是真实的。
“你用《杀人宝典》上的煤气杀人法杀死杨浦吧,杨浦有一个上大学的小情人,每个周末他们都要和小情人牟莉莉在白云公园的食为天餐厅吃饭,白云公园的僻静有一个煤气窨井,窨井下有一条二级煤气管道,知道这些以后,你就知道怎么做了。我又问他应该用哪种方法杀掉曾帆?他说曾帆经常在白云山宾馆宴请客户,而且喜欢自己开车,白云山路陡弯急,这是为你报仇设置了最佳的条件,你就用《杀人宝典》的聚光镜杀人的方法杀死曾军吧……后来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江一明和吴江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卢小华是害怕狐狸杀死他的家人,才不敢说出此中的秘密。
江一明从王复仇那里拿到了《杀人宝典》的网址,网址很简单,就是杀人宝典四个字的英文字母,但是因为密码很复杂,他对网络系统又不精通,怕会弄巧成拙,便把进入杀人宝典网站的任务交给左丽,左丽对江一明说:“有网址和密码你自己进入就行了,这种小儿科的事也要交给我做?”不知左丽从哪里得知江一明和李妍已经进入了热恋期,对他已经深深失望,因此由爱生怨,以致把怨恨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来。江一明说:“这是任务,你必须完成。”说完就走了出去,左丽对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很生气,可又无可奈何,只好安下心去做。
左丽打开电脑,用百度搜索杀人宝典网,网页很快就跳出来,这是一个子网站,它母网叫“全球法律顾问网”,在母网的掩盖下,很少被人现,当她连串密码,却进入不了杀人宝典网的内容,网页上马上跳出一行字:密码错误,此密码已经被人用过,一个密码只供一个人专用一次,要想进入我们的领域,请到版主那儿领取密码。
左丽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怎么才能找到版主呢?她输入“寻找杀人宝典主。”的字样,进行搜索,但没有一个是她所需要的,看来这条路是不行的,得走另一条路。她自信是长江市公安系统电脑和网络领域内的高手,一定能破解密码,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她使用目前最先进的解码软件,花了3天时间,用了一百多万个密码试着解码,结果没有用,还是打不开,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六节 去北京求助
第一百三十六节去北京求助
左丽想:公安部网络管理或者信息产业部一定有办法解密,但是要找公安部的人要层层上报,可能要过很久,时间不等人,她忽然想起了她的老师刘聪来,他是世界级的网络高手,连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网络系统他都能进入,我何不向他请教?必要时可以把他请到长江来,她马上打通了刘老师,刘老师笑着问:“我们的校花同学,毕业之后你就黄鹤一去无音信,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老师来了?是不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北京来?”
“对不起,刘老师,是学生的错,我在长江,学生遇到难题了,有个解不开的密码,让学生很头痛,想向老师请教,你能不能来长江一趟?所有费用我们报销。k”
“哦,可我很忙,正在赶写络侦探学,要不,你来北京吧?”
想不到刘老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左丽很开心,向江一明说明原因,江一明叫她赶紧去北京,左丽下午就买好飞机票飞往北京,刘老师亲自开车去都机场接左丽,然后在公安学校旁边的天虹宾馆开了一个大套房,安排她住下,她有点受宠若惊,感动得眼里甚至快要溢出泪花了。
刘老师一到房间,就用套房里的,他输入了一连串的英文字母,不断地跳出页面,他打字的度之快,连左丽都看得眼花缭乱,左丽想问他,又怕打断他的思路,只好在边上看,又看不出所以然来。
刘老师边输入边说:“我现在已经和我办公室的电脑联机了,这样我就可以利用我电脑里一些特殊软件进行工作。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杀人宝典网镜像上的信号来源,一路追踪下去,找到它的总部,也就是源头,然后向版主要一个密码,因为这种密码是由总部和分部的版主才有权分,而且总部的版主为了展下线,或者叫分站,对我们的要求可能不会很严格,我已经从服务器设在广州的杀人宝典网,倒追过去,一直追到信号的上一个来源,从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希腊、澳大利亚一直追,现在已经追到英国,但是追不下去了,要等有信号传来时才能继续追踪。”
“刘老师,能不能让我来试试?如果学会了,我以后遇到同样的难题就不需你费心了。”
“不行,他们的管理很严密,有监视器在监视着我们,一旦被他们现,就能查出我们的I,这样我们就会有危险,因为他们在中国有分站,分站的人会去调查我们,刚才住宾馆用我身份证登记,他们很容易入侵宾馆的电脑系统,找到我的住址,然后就会找我麻烦,我现在是隐身追踪,这种办法是违法的,技术手段也很复杂,还要利用国际刑警组织的密码,得到各国刑警网管的支持,才能逃避他们的反追踪,未经许可,利用国际刑警组织的密码是违法行为,而我这些密码是通过非法手段得到,你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等我把源头找到,拿到版主的密码了,我再慢慢教你。”刘老师说得很严肃,左丽只好打消了念头。
“那我们要何时才能追踪到源头?”左丽问。
“这要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好的话几个小时,坏的话几天,甚至几个星期。”刘老师说。
“您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他们指定的人进入该网站,就要等是吧?”
“对,来啦……”得老师的手又开始键盘上跳舞,左丽觉得他的动作非常优美潇洒,看刘老师这个电脑天才工作简直是一种享受……左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直到夜幕降临了,左丽的肚子开始抗议,她才叫刘老师去吃饭。
“吃饭那么重要吗?如果人有水喝,要绝食半个月才会死。”左丽吓了一跳,没想到刘老师工作起来会这么玩命,又对她这么严厉,她想起一个句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加百分之一的天赋。左丽再也不敢提吃饭的事了。
“找到了,找到源头了,它的总部在美国华盛顿,我们的运气太好了……”刘老师很兴奋地说。
“版主是否有在?想办法向他要密码。”
“版主正在悠呢,我先和他打招呼,看他有什么反应。”刘老师和版主聊了起来,然后向他索要进入《杀人宝典的密码。对方要他先汇一万美金到他指定的账户上,才会把密码告诉他,原来这是一个靠出卖高级杀人手法来挣钱的网站,他们用最尖端的技术对进行加密处理,难怪像左丽这样的高手也无法解密。
刘老师用英文问对方:除了出钱之外,没有其它办法看见你们网站的内容吗?
对方回答:除非你有很好的杀人方法在我们的,但是要经过我们研究确认你的杀人方法非常高明的,我们才会让你进页面,表文章,一旦你的方法表了,我们会给你2美金的酬劳。
刘老师说:我是英国剑桥大学的法学博士,懂得很多种高明的杀人方法,我先给你看看好吗?
对方说:好的,祝你好运!刘老师立即了两条他认为最好的杀人方法给对方。半小时之后,对方回答说:恭喜你了,你的第一种方法很好,但第二被淘汰了,请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精诚合作。
刘老师报了一个电子邮箱给对方,对方说:通过验证,你的邮箱是存在的,说明你很真诚,我们已经把你当作是合作伙伴了,现在把密码给你,这是你的专用密码,你以后可以用这个密码光临我们的网站,共商杀人大计,共挣美金,不,你应该是人民币。
刘老师把对方来的密码输入进去,《杀人宝典》的内容出现了,内容用20种国家的语言写成,他们看到的也是王复朝所看到的内容,都是放在同一个文件夹里的20条杀人方法,王复朝、卢小华、肖青和陈刚的各种杀人方法都出自这个文件夹,刘老师现还有9个被隐藏的文件夹,假如每个文件夹里都放了20条内容,依此类推,那么《杀人宝典》应该有200条内容,他们只用了其中一个文件夹就把专案组搞得焦头烂额,其中的厉害可见一斑。
刘老师尝试着用对方来的密码进入其它的文件夹,但试了9次之后,都打不开。原来他们对每个文件夹都做了多种复杂的加密保护。刘老师对左丽说:“我暂时还没办法打开其它的文件夹,以后我会想办法解密,其它的文件夹肯定也是杀人方法的内容,这对你们当前的破案没什么很大作用,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出那个给王复朝、卢小华和陈刚密码的幕后指使者,走,我们现在去吃饭,边吃边跟你聊聊。”
左丽点点头,要走之前,她顺手把鼠标拉到面前,想把上面的20条内容复制下来,但被眼疾手快的刘老师拦住,他说:“他们已经声明不准复制内容,一旦谁复制了,对方马上知道,会惹来很多麻烦,想保存好用手把它抄写下来。”
左丽赶紧停下,随刘老师走出宾馆,被刘老师带到一个幽雅的小湖边吃饭,其实说吃宵夜更确切,因为此时已经11:35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