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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约心上书     西荒记txt下载     西荒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一章 北斗七星阵

    突然间出现的掌印很是霸道,一出现就疯狂的朝着对面的五个人同时拍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对面的步飞烟面色一变,连忙抽身一转身形,其他四人也闪动身形反守为攻,可掌风太过强烈,就算他们拼了命的躲闪,可还是被巨大的掌风波及,一掌之下,有三个人没能完全躲过,身子一顿,被掌风拍出了三十余丈。

    强势不重,可足够让众人惊诧,特别是步飞烟,更是面带惊容,活了大半辈子,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嘴角颤抖着,勉强吐出了几个字来,“虚无之境!”

    其实他内心之中的震颤远非于此,就算是普通的虚无之境,也不足以如此之威,九大丹气之境的高手,一招没接就被击退两个,如此情形他的确没有见过。

    因为忌惮万分,但他并没有示弱,冲着身旁的几人使了个颜色,剩下的七人连忙改变了队形。

    十庄主占据天枢位,乔风占据天璇位,郭猛占据天机位,郭威占据天权位,六庄主占据玉衡位,七庄主开阳位,步飞烟摇光位。

    七位一体,形成了一个勺子状的阵型摆列在了虚空之中,如此奇异的队形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惊,因为他认得出来,这样的队形,正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战立的,正是一种玄妙的法阵。

    景不知道这种北斗七星的法阵究竟有何威力,但是他能够看的出,这种法阵的威力绝对不会一般。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枉费心机。

    果然,七个人布置好法阵之后,气息同时高涨了起来,特别是位居摇光的步飞烟,一张脸憋的通红,浑身上下的丹气之力也被发挥到了极致,其他六人正在跟随着他的移动轨迹不断的改变方位,但是队形不乱,始终保持着北斗七星的阵容。

    北斗七星阵果然奥妙无穷,此时的步飞烟身形一转占据东方位置,身后六人同时转动,出现在他的西侧,七个呈现勺状,步飞烟正是勺柄指向了东方。

    方位一经站定,七个人顿时成为一体,幻化出一片另类的世界,整个庄园内外的环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山花烂漫,草木皆胜,一处处山,丛丛绿荫,风吹草地,树惹繁花,欣欣向荣,景置身其中,宛如进入了一片祥和的世外之境,鸟语花香春之盎然。

    信步走在其中,不见了七人的踪迹,但是却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七人的存在。

    “又是幻境。”对于这种奇异的阵法,景倒是屡见不鲜,阴三公最爱此道,景虽然没有学会皮毛万一,但是接触的却不在少数,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境,但其中的凶险不容小觑。

    小心翼翼的走在山林之间,他竟然不敢去随意的触动周边的花花草草,只是四下观望着寻找七人的藏身所在。

    突然间,山林桃花开。十里桃花,如痴如醉,祥和静谧之间,仿佛久违的

    情侣,膝眉揽鬓暧昧十足,幸福的一幕不由得让人触景生情,景突然间想起了当初情人鸢之时的情景,那时候同样开着情花,他心结初开,与翟杏娘相拥而抱道不尽的情和蜜意。

    那心中隐藏许久的牵挂,再也忍耐不住,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他想着想着,鼻子一酸,心痛不已。

    爱情的力量,非常的玄妙,美丽之时,甜如蜜桃,可一旦思念,却让人牵肠挂肚,心不由己,他从来没有嘴里承认过与翟杏娘的恋情,但是不知不觉间也早已经情根深种,那种硬生生从心里将挚爱撕开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心房,景第一次饱受着如此煎熬。

    “杏娘,你在哪?”不知不觉间,思念变成了牵挂,变成了担忧,郝三婆说,她一个人不辞而别外出游历,不知去往了何方,西荒之大,大的让人难以想象,期间所经历的凶险也是万难重重,她过得好么?

    心中刚刚浮现这种想法,在那桃林之中就赫然出现一道身形,一身杏花段的衣服,身材盈若美不可言,手中拿着酒壶,一边赏花一边饮酒,景看的奇怪,连忙走上前去一看,不看则已,一看呆若木鸡。

    此地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翟杏娘,不知何时她爱上了饮酒,而且喝的伶仃大醉,粉面萦绕,美得让人心疼,她一边赏花,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没有跌倒在地。

    景甚是担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一伸这就要搀扶,“景,是你呀!”

    翟杏娘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微笑,她很是随意的看着景,但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意,就是这一双眼神,却死死的勾住了景。

    可就在此时,异变斗生,翟杏娘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之中突然间释放出一阵红光,红光先是美得妖艳,突然间充满了杀意,它如火如刀,冷不丁朝着景心门刺去。

    景大惊失色,意识到情况突变,连忙闪动身形躲避,刀一闪而空,翟杏娘却再次回复到了原状。

    “景,你干嘛躲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思念你么?”翟杏娘变得越发谄媚,说话间也爱意更浓,让人不忍抗拒。

    但是此时的景早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他脸一沉,露出了怒色,“你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翟杏娘脸色的笑意更浓,“我是杏娘呀,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杀意,她冷不丁朝着景又是一刀,刀法之快,让人防不胜防,刀锋紧贴着景的左肩就刺了过去。

    如此一来,景彻底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额头之上汗珠落下,他咬着牙说,“你不是翟杏娘,你为何杀我?”

    这番话一出口,那人再也不予回答,手中刀越发频繁的发动进攻,每一次进攻都使尽了全力,每一刀都是刀刀致命。

    意识到敌人的强大,景的心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拿出了对于敌人最决然的态度,他猛然间从怀中拿出了血王刀,血王刀随心而动,眨眼间变作三尺大小,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体一转就绕到了那人的身后,刀交单手冷不丁朝着后心扎了进去。

    没有一丝的阻力,刀没入心膛,也不见鲜血流出,但那翟杏娘的脸上却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表情太过逼真,以至于连景本人明知道不是真相,也不由得心如刀绞。

    人影随风而散,眼前的十里桃花烟消云散。原地再次出现了七个人的身影,七个人虽然狼狈,但却并无大碍,而且刚才的那个阵型依然没有散乱,而且整个队形还在旋转,突然间,勺柄一转,由东指南。

    周围的画面再次一变,春天的花山鸟林,被炎炎的酷夏所代替,此地不毛,怪石嶙峋,太阳光辉照耀之下,就连那坚硬的巨石也被天火灼烧的寸寸断裂。

    脚下的土地,更是龟裂如指,眼看着都要冒出火来,这一次,景明知道是阵,但并找不到阵眼所在,唯有顶着那炙热的太阳不断前进四下寻找,突然间,天空的太阳改变了颜色,从一开始的金黄,变成了通红,那妖色的红,确实有点邪异,但红日高悬,人怎可奈何?

    他挥汗如雨,一个人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在此时,红日变得更加暗淡,红日光辉仿佛全然扩散开来,将整个天空都尽皆染红,红云积累,宛如火炉,突然间云层经不住挤压,天空下起了火雨。

    一时间,火团乱飞,火雨瞬间淹没了世界,一道道,一片片,最后汇聚成为汪洋大海,群山被之淹没,天地仿佛成为一线,而景则孤零零一人立于这充满火焰的世界之中。

    翻腾的火海,如万马奔腾倾泻而下,倏而卷起千丈火龙,其形让人震惊。炙热的火海将世界燃烧,景的周身上下也全然被火焰笼罩,撕裂般的痛苦,眼看着就要将身体焚化。

    景大惊失色,但怎能听之任之?火属于五行,景了然五行之妙,更身具八卦之威,心念一动,体内五行诀之中的火焰就自内而在溢散而出,火焰包裹全身,立即形成了一道屏障,是为逼火诀,将那满世界的火焰全然阻截。

    与此同时,景再次端起了手中血王宝刀,刀锋对准了天空红日,他单手打弓,运气成弦,一手捻着刀身,另一只手猛然一颤,血王刀顿时脱手而出,它宛如离弦之箭,带着一团大火,乘风破浪猛然朝着红日疾射而去。

    大火越烧越浓,在天空之中不仅破开了满布的火云,更吸收了庞大的火焰能量,血王刀所化的火箭也变得更加所向披靡,拖起了百丈千丈,就没入了那当空的红日之中。

    世界仿佛进入了末日,天空先是一滞,随即剧烈颤抖了起来。

    一团团火球撕裂般坠落而下,滚滚火焰变得更加躁动不安,当空的红日咔嚓一声从中裂开,它仿佛被摔碎的玻璃,四分五裂,挥洒的碎片坠落在世界之内的火海之中,随即被火海吞没。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七星奥妙

    画面再次转变,步飞烟等七个人又一次狼狈的出现在了景的注目之下,可以看的出来,这几个人并不好受,他们组成的大阵对于自身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当然,现在他们更多的还是惊讶与不可思议,北斗七星镇是一位大能留下了的法阵,乃是耕樵派的镇派法阵,平时很少动用,可一旦动用就算是虚无之境的强者也断难逃出升天。

    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可一口气就破了北斗七星阵的春、夏二阵,虽然看起来有点吃力,但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如此情形,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惊?

    他们哪里知道景,想当初在狼族之时,与阴三公耳鬓厮磨了那么长时间, 闲暇之时阴三公倾囊而授,虽说不上对世间的法阵全然精通,但是一般的法阵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一旦找到了诀窍,破阵的方法也就容易寻找了。

    更何况,景本身就是善于思考之人,再加上自己身怀绝技,本身也算是个百科全书,血河八刀与五行诀的精要烂记于心,世间万分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他也显得格外的得心应手。

    七个人越想越是心惊,但又没有放弃的想法,一咬牙,步飞烟再次转变了队形,以他本人为斗柄,七个人同时转动,斗柄指西,天地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一叶梧桐秋没,万树皆枯落,一片苍凉凄惨的景象,落叶观星,明月如钩,寒鸦栖息枯树之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一阵哀鸣让人心生失落。

    突然凉风吹过,几道寒蝉吱吱咋咋的更显得几分的诡异,此时此景,不免让人凄冷,景只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压抑的窒息,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夜尽潮生月如钩,寒鸦独树望乡楼。凉风白露寒蝉叫,三候梧桐不笑秋。”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首苍凉的诗词,诗词之风格外沉重,气氛的感染,更让这个世界变得凄冷了几分,景仔细品味着诗句之中的含义,不免对于人生萌生了几分的感悟,一种思乡别离的情怀挥之不去,他被气氛感染,一时间竟然身体也断难移动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的抬起左脚,想要向前走出一步,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一只脚都仿佛灌了铅一般举步为难,心中的压抑更胜,平然间生出一只焦躁之感。

    就在此时,耳边寒蝉的叫声更浓,每一声叫,凉风就加重了几分,不时间还有零星小雨落下,小雨不大,但很快将景的身体打湿,他想要躲避,却又动弹不得,只能够任由着雨水的浇灌,那股悲凉之意也愈发的浓郁。

    “三候梧桐不笑秋!”越是悲凉,越容易让人想起这句话来,想着想着,对面不远处的梧桐树果然落下了一片枯黄的树叶,树叶没有了生气,随风而飘,起初看起来非常的随意,但是当落叶即将坠落地上的瞬

    间,陡然旋转了起来。

    一片落叶宛如被操控了一般陡然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景的前心之处激射而来,它看起来锋利无比,寒气逼人,看样子只要沾染到皮肉,瞬间就足以穿透胸膛。

    景本身不能动,只能被动的正面相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躲避,着急之下,额头之上汗水簌簌滴落,眼睁睁的看着那片梧桐叶飞速临近,危险的气息,带动空气的涟漪,眼看着就要没入前心之中,景急中生智,心念一动,血王刀从手中脱离而出。

    血王刀本来就与之心意相通,此番一被召唤,立即化作飞刀在虚空之中舞动了起来。

    招式非常平常,但是却实在管用,一刀劈出,梧桐叶从中一斩为二,可趋势并没有减弱,流光一闪朝着景两肩之上猛然划去。

    嗤嗤,两道轻响,飞叶划破了衣服,两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出现在双肩之上,刺骨的寒意让他身体一抖,仿佛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尽管如此他的身体依然动弹不得,只能够操纵着飞刀去劈砍对面的梧桐树。

    就在此时梧桐树被风一吹,整个树冠都左右摇摆了起来,数以万计的落叶随风飘落,落下的瞬间,陡然汇入旋风之中再次化作流光如雨点般朝着景周身上下数百致命之处攻击而去。

    这手段确实高明了点,成千上百的飞叶攻击,根本就不能让人全身而退,血王刀虽猛,也不过左冲右突的挡住一大半的攻击,而且血王刀毕竟依靠意念的驱使,根本不能持久,一阵飞叶猛攻之下,血王刀就颤抖着摇摇欲坠。

    而景本人则一脸疲惫之色,他惨白着嘴唇,脑筋都蹦了起来,这是恐怕是他见过最危险的秋天了吧,每一片落叶都是一种攻击,成千上百的攻击,就算他又成千上百颗心都不能全然驾驭,更何况只有一心?

    无奈之下,他唯有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了对面的梧桐树上,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 思绪飞速的旋转,为什么不能移动身形?完全是心境的使然,也就是说,刚才的那诗有着控制人心的作用,人所有的行动都归于心神,如今心神被人控制, 身体怎么能随心所欲?

    想到此处,景好像明白了什么,几乎电光一闪,他连忙屏蔽了自己的思绪,开始去遗忘周围的一切,什么凉风,什么白露,什么寒蝉,什么梧桐一叶?都在脑海之中全然淡忘,脑海之中一片空灵,就连这苍凉的秋意也全然被之抛出了九霄云外。

    心中遗忘了一切,整个人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血王刀叮的一声坠落于地,而那满布的梧桐落叶气势汹汹的汇聚而来,最终却在景身前三寸的地方静止了下来,它们再次化作落叶,随风飘散,缓缓落了一地。

    沙沙落叶声惊醒了景,几乎没来得及考虑,血王刀陡然间一跃而起,眨眼间就落入

    了景的手中,双手握刀,他猛然挥动了起来,血河八刀第四刀,火焰翻腾而起,一道巨大的火刃悄然成形,转瞬就没入了对面的梧桐枯树之中。

    一时间火焰大作,梧桐树被一分为二葬在了火海之中。

    秋不见秋,天地剧烈旋转,不知道何时,四时已经轮换,天空之中的雨变成了雪,雪越来越大,时间不大就将整个世界染上了素白。银装素裹,梧桐树之上的火焰被大雪覆盖而住,雪越来越厚,足足又三尺深,梧桐树被雪压的咯吱乱响,咯吱一下巨大的树枝从中折断,又是咔嚓一声,整棵树都突然间栽倒在了雪地之中,最后被漫天的大雪全然覆盖。

    再也不见了枯黄与苍凉,此间是一片苦寒的地狱,没有白天,也没有黑暗,大雪的白就是这一片天地,而景本人不知不觉间也被雪埋在了其中,眼看着大雪都已经掩过了胸口,再迟疑片刻就没过了脖颈。

    刺骨的寒从脚下的经脉通透了全身,就连那活跃流动的丹田也被寒气侵蚀停止了运转,五脏六腑全然被冰冻,五行诀也停止了运转,景苍白的脸上冒着寒气,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转动,鼻孔尚有一丝的余热。

    不知不觉的僵局确实让人猝不及防,从秋到冬,再到大雪纷飞覆盖天地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之中,尽管心里非常的清楚,但是身体再也不经调动,就连他唯一赖以生计的血王刀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北斗七星法阵果然强大无匹,而且四时的转变瞬息之间,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就算景如此的小心翼翼还是沦陷在了其中,先不说法阵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诡异的手段,就是这满世界的大雪,恐怕就足以将自己全然吞没,到时候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活活被冰冻而死。

    想到这里,景真的有点怕了,可是此时碍于冰冻,就连自己的思路也变得迟缓下来,无论他如何去想,一时间都想不到有什么样的方法予以化解。

    北斗七星阵,玄妙无比,它是前人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变化的,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想要破这北斗七星阵,必须要从七星之中的一星突破,可七星本为一体,动其一而牵动全部,所以破阵的方法相对也就变的不可能了。

    然而星辰的轮转,四时的变化, 包括万物的轮回都归于天与地之间,天地本属于乾坤,对于乾坤的理解景还是有所触及的,只不过那么长时间的修炼一直没有找到其具体的突破而已,此番面临绝境,他思绪虽然缓慢,但却也朝着这个方向去想,脑海之中也顿时有了那么一丝的明悟。

第五百六十三章 生出八卦图

    天之宏阔,地之包容,此乃乾坤诀的开篇奥义。

    乾则无边无际, 坤则海纳百川,二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无边无际,而又互不可缺。

    天地初分,万物皆为混沌,混沌一开,清气生而为天,浊气降而为地,天地形成,继而才有宇宙星辰,山川河流,世间万物。

    乾坤诀上说,混沌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 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中的两仪即为乾坤阴阳,四象则为四时,四时又分别叫作太阳、太阴、少阳、少阴。

    四时之中,春为少阳,夏为太阳,秋为少阴,冬为太阴,北斗七星法阵,同样利用乾坤与四时布阵,更逃不开八卦的范围,所以破阵的关键还是在于八卦元素之中,而四时变化正如八卦元素的具体诠释。

    八卦再结合五行, 五行中木、火为阳,金、水为阴,土是半阴半阳,而八卦之中,天、泽为金,地、山为土,风、雷为木,水则为水,火则为火,归纳阴阳之中,风、雷、火三卦为阳,天、泽、水为阴,山川与大地则为阴阳之调和,即可融合八卦而定阴阳,

    当下的景修炼血河八刀的六刀,天地不论,风、雷、火阳则为天,只要融合三卦,乾卦必生,再融合泽水,则地卦也成,唯一的山卦似乎成为了乾坤生成的关键所在,只要融合了这六种刀法,乾坤诀的修炼也就可以一蹴而就了。

    想到这里,景的内心也变得激动了起来,之前他没有这么刻意的去总结,现在这危难的关头他一经总结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下想要破除大阵,唯有乾坤诀不可,可想要成功修炼乾坤,也就必然要融合八卦中的六卦,然后再寻出四时针对的元素,最后一举突破。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思路反而明确了起来。思路的明确让他心神一震,就连先前那种迟钝的感觉也在瞬间一散而空。

    风、雷、火原本属性相仿,风雷属木,木可生火,这样的融合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原本景在修炼第六刀的时候,就已经借助圆月峡雷池融合了风雷之力,如今只需要风火与雷火相容,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雷本就生火,也不是难事,风可助火,听起来也是异曲同工,想到此处,景反而激动了起来,按照血河八刀的修炼诡计不断的调动体内修炼的元素诀印。

    在下丹田六大穴脉周边,风、火、水、泽,四种诀印清晰可见,山与雷的诀印则在中丹田之上,沿着各自的经脉运转,景先是打通了六大诀印之间的经脉通道,然后尝试着将几种元素开始融合。

    风雷之力最为霸道,景的融合反而变得简单了起来,一道风雷之力忽闪而过没入火元素诀印之中,两种属性一旦接触顿时交织着战斗起来,火焰虽猛,却与风雷同源,二者一旦接触先是非常狂暴,然而伴随着山

    诀印其中的一部分没入其中,火焰与风雷之间的排斥之力也顿时变得越来与小。

    伴随着火焰能量越来越盛,它的接受度也越来越强,最后风雷一闪,顿时一道火焰就悄然成形,如此一来,这种融合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不见了火焰,也不见了风雷,三种诀印悄然融合,按照乾坤诀修炼的独特方法运行一周,最后竟然在那中丹田之中形成了一道清气,清气很难察觉,但却深不可测,浑然有种包含宇阔的趋势。

    景大喜,他知道,这股清气就是乾诀修炼成功的标志,也可以叫做乾诀印,有了它,景就可以肆意挥霍血河八刀的第八刀了。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景不敢过多的耽误,乾诀的成功修炼原本就已经维持了一年的时间,现在依靠这个契机修炼成功,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所以当下他要趁着机会快速的领悟坤诀。

    同样的方法,水与泽的融合再加上另一部分山诀印的中和,也变得水到渠成,水、泽、山化作一道浊气,同样汇聚于中丹田之中, 浊气下沉始终屈居于清气之下,两道不同形态的诀印一经触碰顿时疯狂的交融了起来。

    二者的交融并没有真正意义的交融,清浊之间始终保持着界限,但二者互相环抱的样子,俨然就是一方天地。

    看到这里,景顿时一怔,因为眼前的情形真的太过熟悉了,几年前似乎见过,姬血河施展的那种八卦图似乎就是这种形态,莫不是这就是血河八刀修炼圆满之后的标志?

    有了这种想法,景再也遏制不住激动了起来,五行诀、乾坤诀,血河八刀,这三种法诀最终的结合之后,竟然就是八卦图最终的形态,怪不得姬血河当初一再的告诫自己,血河八刀自成体系,可大可小,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潜力,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自己的体内刚刚修炼出八卦图,他知道其威力还不算太过强悍, 但是伴随着自己对于天地奥义的理解逐渐成熟,想必它还会不断的提升,永无止境。

    姬老果然不是一般之人,狼族的未来他用一生去守候,纵然最后没能给狼族一个太平,但是他遗留下来的修炼法诀,却是狼族不可多得的珍贵财富,纵然自己不能将之发扬光大,以后也必然要将之传承下去。

    心中这样想着,景还没有忘了去利用乾坤八卦图去揣测破阵之法,八卦图的修炼成形,清浊二气的流转,让景看到了什么叫做四时的四象,太阳主火,少阳风雷,少阴主泽,太阴主水,大雪而冬,当下的景正身处于北斗七星法阵的太阴阵之中,想要破除太阴阵,就必须要用与之相反的太阳之火破之。

    太阳之火与普通的火不同,它融合了风雷之力,其强悍程度媲美天火,所以非一般能者不可企及,当下景也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所以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犹豫。

    心念一动,中丹田之中的清浊之气顿时从后背处的至阳穴之中逸散而出,清浊二气一出现就

    化作车**小的明日高悬于天空之上,它冒着光,仔细一看又不是太阳,清气之中,风雷火相互轮转,浊气之中,水泽山上下翻滚,再加上清浊二气本身,正好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八卦图。

    伴随着八卦图的旋转加剧,从那清气之中陡然间释放出一道紫红色的火焰,火焰犹如火山喷发了一般倾泻而下,扩散开来,满世界的风雪尽皆融化,一片汪洋,在火焰的炙烤下化作烟雾漂浮于天际之上,最后一团团一**汇聚而来,宛如被什么召唤了一般全然朝着八卦图之中的浊气之中蜂拥而去。

    时间不大,烈焰沸腾, 烟尘滚滚,汪洋干枯,世界一片清明,就在此时,当空中一道紫色的天雷,咔嚓一声惊天动地,诺大个世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咔!又是一道巨雷闪过,天与地都被巨大的能量震的碎裂,景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晃动,紧接着七道身影从天而降。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在那庭院之中的石板之上,纷纷栽倒于地。

    不见了北斗七星的阵容,七个人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一个个面带惊愕之色,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景,眼神之中尽是忌惮之色。

    特别是步飞烟,整个人都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的盯着对方,嘴巴颤抖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刚才那个圆图是什么东西?”

    他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北斗七星法阵的确很强,时至今日,景恐怕是第一个在朱仙岛破获此阵之人,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刚才那副包含了清浊之气的圆图深不可测,远远不及当下表现而出的力量,他没有见识过,所以显得格外的惊讶。

    “八卦图!”

    此时的景也从那种玄妙的境界之中回过神来,领悟到八卦图奥义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达到了空前强悍的程度,几乎完全都脱离了凡人身体的局限,那种晋升冲虚之境后的虚虚实实感越加浓郁,身体缥缈犹如云烟,浑身上下自带着一股霞气,这种霞气虽然不甚明显,但依然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相信,倘若再让他遇到如此强大阵法之时,这些对于身体造成直接伤害的能量,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虽然如此也并没有让他找寻到突破玉虚境的捷径,但是他有自信,放眼整个冲虚境之中,他已经鲜少拥有对手,就算那修炼过颠倒乾坤诀的姬沧羽,如果再次匹敌,恐怕也要对自己忌惮三分。

    自信原本就来源于实力,八卦图的修炼成功,不仅仅让他对天地之间的领悟更加深刻了,同时也为他开辟出了一条更加广阔的修炼道路,八卦图也将成为他今后应战敌的至强筹码。

    更何况,八卦图还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假以时日,或许真能与姬血河期许的一般,开辟出一个独属于狼族的修炼模式。

第五百六十四章 阴阳倒夜香

    陌生的词汇,让步飞烟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震惊之色,灵猴部落的修炼风格与狼族自然不太相同,八卦图又是姬血河独创,他们没有见到过也是情理之中。

    景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这些,他更牵挂的还是自己丢失的那柄血气钢刀,他看着步飞烟,脸色都冰冷到了极点,“血气钢刀不是什么宝物,你们得之并没有什么用处,不如交还给我吧!”

    淡淡的言语更像一根根冰刺,每一个字都宛如要将人刺穿了一般,而到了此时,步飞烟等人当然相信景的言语,可没有就算没有,他们到哪里生出个血气钢刀?

    “景兄弟,我知道你实力强大,步某几兄弟都惨败你手,可血气钢刀着实不在我等手中,还望明查!”乔风原不愿与景为敌,怎奈形势所逼,此番面对质问,他唯有放缓了态度真诚说道。

    对于乔风,景还是有着几分的好感,他这样说,自然也就相信了几分,可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就在景就要相信的时刻,胖子聂海渊一甩肚子走了上来,大铁担一拄比秃尾巴狗还横,“老六,别特娘相信这些人的鬼话,世上当贼的哪有几个好饼子,他们贪得无厌,口蜜腹剑,表面上给你说好话的时候,暗地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正所谓人是苦虫不打不行,这几个老家伙,就应该在给他们一顿胖揍才会老实!”

    这段话说的确实有道理,景看着聂海渊点了点头,朝后面退了一步,将这剩下的事都交给了胖子,对于审人,聂海渊是个老手,再难撬开的嘴巴他都有方法对付,只不过招用的损点而已,但是为了快点找回血气钢刀,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聂海渊这一会早就没有了刚才被人打败之时的惨样子,他晃动着身子,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连笑声都变得猥琐了几分,“老家伙,说不说呢?聂大爷不是吃素的人,想要撬开你们的嘴巴,我有一百零八种酷刑,七百二十种方法,要不要先尝尝第一味,阴阳倒夜香!”

    他说的轻巧,景知道又要冒坏,但是并没有阻拦,只是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而步飞烟等人不知道,所以好奇的问道,“什么叫做阴阳倒夜香?”

    不问还好一点,步飞烟一问,聂海渊笑得更加邪乎了,他咧着大嘴,身体都笑得抖动了起来,“阴阳倒夜香,自然是混合了夜来香加上混汤咯!”

    这么一解释,几个人顿时明白了过来,步飞烟又不傻,夜来香就是屎,混汤自然就是尿了,什么狗屁阴阳倒夜香,就特么的屎尿而已,这小胖子这招太损了点,竟然要为几个人灌屎灌尿,不由得几个人的脸上也纷纷露出了愤怒之色。

    “小胖子,你不能这样做,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也!”步飞烟还来了劲,脖子一挺,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英雄气概,但是聂海渊并没有为之所动。

    “不吃也可以,说吧,血气钢刀在哪!”这位很是会见缝插针,一看对方怕了立即面色一沉,话题一变。

    “我都说了没有拿,你怎地就不相信呢?要不你们就杀了我吧!”步飞烟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看样子,不让你尝尝是不行了 ,老六盯着点,我去给他整点热乎的!”说着,聂海渊还真的一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天空一阵晃动,一道金光自那高空之上一闪而逝,随即金光越来越胜,眨眼间将整个耕樵派庄园罩在其中

    同时,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盘出现在了虚空之中,那光盘生的奇特,上部为圆形覆盖为天,下部为方,淹没大地 。天盘以太阳日行为主,日行即是太阳运行的度次。一年三百六十度,又有二十八星宿相辅相成,地盘覆盖四方,用壬申、壬午、壬辰、壬寅、壬子、壬戌六时定位,天盘转动,这六时正反,产生极大的能量冲击,瞬间将众人淹没。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愤怒大骂之声,“小辈安敢造次,吃我一盘!”

    话音刚落,那巨大的轮盘就朝着聂海渊的后脑勺之处猛然砸去,如此强大的攻击倘若真的砸在了后脑勺上,聂海渊焉有命在?

    好在距离聂海渊最近的就是景,景也在发现这突然袭击而来的轮盘的刹那间勃然变色,但是他毕竟反应较快,几乎没有半分的迟疑,心念一动,中丹田之中的八卦图就已经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八卦图与眼前的轮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刚刚出现,二者就碰撞在了一起。

    虚空之中顿时生出了一道奇观,先是八卦图之中的清浊二气一阵颤抖分散开来,然后化作两道游龙陡然间朝着那天地轮盘包裹而去,阵阵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消失不见,清浊二气也在此时变得更加庞大,一时间竟然将整个轮盘包裹在了其中,清浊二气缓缓吞没金气,天与地也随之融入了八卦之中。

    看起来强烈的碰撞,竟然没有产生想象之中的能量冲击,就被八卦图融合之下双方抵消了,直到最后,就连那清浊二气也消失不见。

    如此奇异的一幕出现,立即让虚空之人一阵大惊,忍不住“咦”了一声,轮盘在那空中一阵旋转,最后落到一人手中。

    那人踏空而来,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庄园之内,来人一身白色的衣服, 满头的黑发垂肩,青布头巾扎着发髻一给人以儒雅的气息,他一手拿着扇子,另一只手则拿着刚才虚空之中凝聚巨大虚影的天地轮盘。

    这位从远处看去非常的儒雅,可离地近了,好悬没让人匍匐大笑, 一脸的尖嘴猴腮, 斗鸡眉酒糟鼻,薄嘴片上两撇小黑胡,满脸的猥琐之态。

    如此滑稽的一张脸,可没有让景笑出声来,相反的他目光一缩愣在了那里。其实不光是他,就连身旁的聂海渊也看的愣了,而对面之人风风火火的赶来,先是一脸的怒气,但是在看景与聂海渊之后,也愣在了那里。

    这下倒好,三个人同时呆若木鸡反而让身后的步飞烟等人一脸的疑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

    却知道眼前的三个人中间必然有着什么。

    心中莫大的屈辱已经不能让他再有所思虑,步飞烟却冲着刚刚赶来的那位一声呼喝,“索儿,快到为父这里来,老爹爹都被人欺负苦了!”

    这老头可真的会演戏,一看到儿子回来,顿时改变了刚才坚持的模样,一时间老泪纵横,苦的那个心酸就甭提了。

    再看来人,原本还沉溺在震惊之中,此时面对步飞烟的呼喊,顿时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他先是冲着景一抱拳,然后转身来到了步飞烟的身边,看着这倒了一地的十大庄主,一对斗鸡眉也是不由得为之一皱。

    “老爹爹在上,孩儿步德索来迟让老父亲受委屈了!”那人一上来就跪倒在了步飞烟的身前,然后伸出手将之搀扶了起来。

    看到来人扶他,步飞烟哭的更惨了,他顿足捶胸,说不尽的委屈辛酸,“我儿要给我出气呀,这两个人甚是可恶,我好吃好喝招待他们,竟然无赖我们偷了他家的宝物,这下可好,不仅把我与你几位叔叔胖揍了一顿,还被他万般的羞辱!特别是这个小胖子,真特么不是玩意儿,他强迫你爹吃那阴阳倒夜香!损透了他!”

    老头说着,一只手指指点点,当手指头停在聂海渊身上的时候,更加重了重点符号,而当他提及“阴阳倒夜香”的瞬间,更是脖子一缩,转身一阵干呕。

    面对此景,来人一脸的懵相,他看了看凄惨的老父亲, 又看了几位庄主,然后回头又看了一下景与聂海渊,这才再次站起身来。

    “景兄,不想你们真的赶来灵猴部落,却不知道这是为何?”面对质问,景整张脸都变得通红无比,就连刚才还横的像秃尾巴狗的聂海渊也羞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前来灵猴部落,原本为了什么,一是寻找万衍通灵诀,二是报仇,三是寻访故友步德索,如今故友就在眼前,而他们竟然对着人家的家人痛下狠手,好悬没把老头子揍的冒泡了,特别是聂海渊还强迫人家吃阴阳倒夜香,这样的僵局,又怎能不让人尴尬?

    此时面对质问,景一时间哑口无言,原本他也没想过把事情闹大,都是聂海渊在下面一直鼓噪,这下可还,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步大哥,我……”两个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景还是比较感恩当初对方的帮助,所以说起话来也非常的尊敬。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聂海渊就再次没脸没皮的走了上来,这胖子脸皮真厚,一看到熟人,胖大的脸上也顿时出现了笑容,他什么都不顾的小跑了过去,不理会对方那愤怒的表情,一个大头拥抱就将对方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那么胖,对方枯瘦如柴,被他这么一抱,哽的一声,好悬没有冒泡,这还不算,耳边还传来聂海渊那毛孔悚然的恶心之语。

    “索子哥,你可真是想煞兄弟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将计就计

    步德索被聂海渊一个大熊抱,好悬没背过气去,而且伴随着步德索的出现,一场误会也似乎就这样消散了。

    景依然是满脸的羞愧,他走上前去冲着躺在地上的老几位躬身一礼,然后轻轻的搀扶着步飞烟,“老前辈,在上,请恕晚辈无礼,只是血气钢刀丢的唐突,所以有所冒犯!”

    他这一服软,老头子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只不过他还是一脸的懵相,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两个外向来客为什么与自己的儿子如此熟悉,所以脸上的疑惑之色也更胜了。

    随即扭转脸庞,步飞烟又看了一眼步德索,可发现聂海渊还在抱着对方,一张脸也随即沉了下来,特别是看到聂海渊那样子,更是满心的恶心。

    “父亲,我回来的唐突,还没来得及与你介绍,这二位就是我时常为你提起的好朋友景,景贤弟,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怎么会如此大打出手!”步德索挣开了聂海渊,走上前来为几个人一一介绍。

    步飞烟先是一甩脸不予理会,可当听到景这两个字之时,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拍脑袋露出了笑意,“糊涂,真是糊涂,几年前我儿奇迹回来,就曾对我提及这个名字,还有迷仙谷的事情,怎么就如此见外,这真是一场误会呀!”

    一句话,漫天云彩散,就连那几位也在此时纷纷改变了颜色,虽然对于聂海渊还有着几分的埋怨,但也都随之忽略不计了。

    这一下,反倒是景有点奇怪了,他看着步德索,脑海之中也不由得回想起几年前离别的情景,当初步德索执意离去,临走前,阴三公赠送他六壬神盘,还记得当初的他还只是个战气之境的普通修士,却不想这才短短几年,他竟然也达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冲虚之境,心中震惊之余,他更加坚信了灵猴部落的强大。

    “贤弟,你们的事,往来的逃难之人不少传扬,听说你都成为了血狼王了,这是不是真的?”气氛平静了下来,步德索更加眉飞色舞的看着景,然后询问了起来。

    景也不隐瞒,简单扼要的将这几年的经过讲了一下,在场之人无不听的热血沸腾,同时对于景也更加敬佩了几分,特别是闻听他抛弃血狼王的身份独自闯荡西荒之时,更加被他那宽宏的胸怀所折服,怪不得耕樵派举派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输也输的心服口服。

    当然,景并没有对他们提及到自己身中噬神蛊的事情,一是怕朋友担心,二也是感觉没有必要。

    随后,两个人再次被步飞烟让进了客厅之中,再次分宾主落座,彼此之间的感觉明显亲近了许多,仆人看茶,大家也相继冷静了下来,“贤侄,适才你二人兴师问罪我等实在有些疑惑,原本昨天真心感恩于二位对于耕樵派的大恩,哪里敢有半分的加害之意!”

    喝了口茶,步飞烟再次将话题拉了回来,步德索本来就一无所知,此番听父亲提及,也扭转了目光看在了景的身上,景很是惭愧,但此事事关重大,他也只得实话实说。

    昨天喝的烂醉如泥,如何睡了一觉,血气钢刀不翼而飞的,如何寻找找而不倒的,又如何怀疑步飞云而怒不可遏的他都讲述了一遍。

    步飞烟听得目瞪口呆,步飞云更是听得气喘吁吁,步德索则面色铁青,青红一片,误会算是解开了,但这血气钢刀他并不陌生,作为朋友,谁都知道此刀对于景的重要性,它放在别人手中也就是一件兵器,可对于景却具有很深的纪念意义,所以短暂的思忖之后,步德索插话说道,“以我看来,不是家贼,就是鱼鲨帮所为,你们不是说,昨天景兄弟就用此刀大展身手么?咱们自己人都认为此刀威力无穷,鱼鲨帮贪婪成性,焉有不与觊觎之理?父亲,还是下令彻查耕樵派吧!”

    不得不说,还是步德索脑瓜灵活,他只是一言就点到了点上,步飞烟脸色一红羞愧难当,也难怪人家会如此发火兴师问罪,在人家做客,反而丢了东西,主家不予出面寻找,怎么也要落个窝藏之罪吧,也是自己糊涂,一开始没有解释清楚,这才造成如此误会,自己也是该,就算是让吃了那阴阳倒夜香,也不足为过。

    他这样想,连忙站起身来,冲着乔风摆了摆手,说道,“老三,你辛苦一下,带几十个兄弟,彻查耕樵山,一定要将这偷刀的贼给拿回来!”

    乔风站起身来,一抱拳,这就走了下去,二爷步飞云一看,也站了起来,他看了景一眼,然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聂海渊,最后说道,“大哥,我也跟老三前去,找到血气钢刀,洗刷我这一身的贼误会!”

    这句话讽刺的意味十足,景怎么听不出来,他整张脸又变得通红无比,低着头没有说话,反而聂海渊没脸没皮,冲着他一咧嘴哈哈着笑,步飞云一甩手,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时间不大,乔风与步飞云回来了,一进屋就带了个弟子,这弟子同样一身樵夫打扮,年纪三十岁上下,看到客厅之中那么多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庄主爷,没我什么事呀,我只是知情不报而已,这件事都是许老弟干的!”

    话说的一头雾水,景连谁是谁都没有弄明白,但步飞烟等人在,想必也会查个水落石出,所以他也不着急,静静的听着。

    “你是木头庄的刘老七吗?说,到底怎么回事,客人刀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所为?”步飞烟沉着脸,眼看着都要滴出冰来,如此沉闷的压力之下,那被提上来的刘老七好悬没爬在地上。

    颤颤巍巍了好长时间,他才说道,“禀告大庄主,昨天夜里,整个大庄园宴会,哥几个都喝了不少,我与许老弟同住一个屋檐下,自然知道一点事情,当天晚上,

    我是喝的不少,但是许老弟没有喝多,他平时嗜酒如命,我也是奇怪,就问他,但他笑而不答,所以我也就注上意了!”

    刘老七说的很是详细,大厅之中鸦雀无声,原来,这个许老弟原本就是鱼鲨帮派来的奸细,昨天两大帮派火并,景大展身手,一刀分开两大阵容,沙天雄忌惮宝刀之威,临走之时就暗中交代偷取宝刀。

    许老弟立功心切,昨天晚上趁着大家都酒醉自己,悄悄尾随景与聂海渊抵达住处,也合着景酒量不咋地放松了警惕,他进入房间轻而易举的就拿走了血气钢刀,再加上血气钢刀本来也没有什么灵性,所以他一丝没有察觉。

    偷走宝刀的许老弟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跟他同上同下的刘老七却都看在眼里,他拿着刀,大摇大摆的回到住处,看着刘老七睡着之后,就明目张胆的乘小道逃离了出去。

    刘老七明知道他所作所为,却不敢出声,一是怕惹祸上身,二也不太明白事情的原委,出卖了兄弟,所以就算是今天庄园里闹的沸沸扬扬,他也没有出面予以澄清,但是就在刚才,大庄主一声令下彻查耕樵山,他慌了,主动投案自首以求从轻发落。

    大家听完刘老七的话,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鱼鲨帮做事一直都是不折手段,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注意打到了耕樵派内部中来,而且他们之所以不顾一切的偷刀,肯定也是为了日后争夺竹灵山具备更大的筹码。

    而且这件事势在必得,时间不会拖得太长。

    步飞烟知道此间的利弊,所以也在思忖着应对之法,反而是步德索看了看大家,然后微微一笑,“父亲不必忧心,血气钢刀并无大用,它只是景兄弟纪念之物,此番就算是被鱼鲨帮偷走又能如何?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与他们来个正面交锋?这一次孩儿回来,一是为了看望长辈,另一方面也想彻底解决竹灵山的事情,倘若借此机会将鱼鲨帮剿灭,这或许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步德索这样说,大家都来了兴致,步飞烟朝着乔风摆了摆手,几个人将刘老七带了下去,大厅之中只剩下这十多人,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一下什么计谋。

    “哦?我儿有何良策,还不快快说来!”步飞烟凝眸侧目,同时也带动了大家的目光,乔风、步飞云等人一个个面带虔诚的看着他,眼神之中竟然充满了仰慕之情。

    对于步德索的计谋,景是早有见识,想当初卢天云与之交流了 几天就长进如斯,可以想象他本人又何等了得?而且可以看的出来,真个耕樵派之人对于这个少庄主也非常的看重,不知道为了什么,景还感觉得出来,他们对于步德索的尊重, 似乎还大于步飞烟等人。

    心中奇怪,他也只能静静的听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两位上差

    制定好计划之后,几个人就开始暗计行事,首先步德索安排那位刘老七,作为戴罪立功,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与许老弟接头,混入鱼鲨帮之中做内应。

    刘老七与许老弟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耕樵派元老,只不过个人能力有限,但是忠心还是有的,这一次按计行事,一贯胆小的他也不由得犹豫了许久,但碍不住别人的劝,耕樵派能说会道的人多如牛毛,特别是二庄主步飞云,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他这一参与,刘老七自然水到渠成。

    趁着月色,刘老七溜出了耕樵派,他一身的狼藉,跌跌撞撞,终于在深夜时分混入了鱼鲨帮所在的分水舵水寨前,守寨的喽一看来人就是一阵吆喝,但按照上面的交代,刘老七以投降为名,寻找老友许老弟为目的寻求接纳。

    时间不大,许老弟果然出寨迎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献上血气钢刀的许老弟竟然一跃升天成为了一个分寨的小头目,这样的事自然是可喜可贺。

    刘老七哭丧着脸,将自己从耕樵派偷来的一块上品灵石作为进献,许老弟一看此物,顿时大惊失色,灵石之贵重他是深刻了解的,此番刘老七降遍体鳞伤,又有如此宝物作为礼物,可以看得出她的决心,双手伸出将对方的双手拦住,许老弟激动不已,“兄弟,你受苦了,是愚兄害了你呀!”

    说着话,眼泪好悬没有落下来,刘老七更会演戏,一抱拳跪倒在地,“大哥哪里话,你我几年来同食共宿亲入兄弟,怎奈兄前番无故离去,弟被牵连其中,被他们万般凌辱,这才看透了耕樵派那些伪君子面目,趁着守备空虚之际,我利用职权偷了这块灵石,其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安身之地,还望收留呀!”

    刘老七不亲假亲,不近假近,一席话说的密不透风,不由得让许老弟的脸上也挂上了几分的歉疚。

    “兄弟哪里话,就冲着你没有当场揭穿我的行为, 为兄就已经感激不尽,当下兄弟有了难处,当哥的自然万死不辞,你放心,来的鱼鲨帮就算是回家了,我与几位帮主关系不错,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就为你引荐!”

    还真不错,许老弟没有一丝的防范,就这样接纳了刘老七,第二天去见鱼鲨帮头目,刘老七有点忐忑,但想到步德索的话,不由得心中暗暗打气,也算是勉强平复了下来。

    鱼鲨帮共有五位帮主,大帮主沙天雄,二帮主焦天保,三帮主主濮天裘,四帮主冯天贺,这四位都带个天字,所以又被称为四霸天,而五帮主就是那个擂台之上与乔风大战的沙桐。

    一走进总舵之中,五大帮主面沉似海,不怒自威,刘老七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小的刘老七,见过五位帮主!”

    说完,双手奉上那颗上品的灵石,五位帮主都是内行之人,看一眼自然认得出灵石的真伪,不由得眼睛放光,露出了贪婪之色,“好,果然是上品灵石,看着光泽霞气的,放在身边以供修炼,一定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只可惜你我无福消

    受呀!”

    沙天雄接过灵石,在手心把玩了片刻,就在此时,门口处出现两人。

    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五十多岁,个头不高,但也是一高一低,二人都是中等身材,小眼睛,四方脸,三捋长髯飘于胸前,一脸的谄媚之态,这二位不仅长的很像,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像,他们刚刚进屋,个头高一点的那位就阴阳怪气的说道,“沙帮主这是优点不大乐意咯?”

    听到这道声音,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几个人纷纷撩衣服走上前来,跪倒在地,沙天雄更是如狗一般的连连扣头,然后说道,“上差在此,哪敢造次,刚才属下所说只是玩笑而已,灵石进献,还是分内之事!”

    说着话,沙天雄双手捧着灵石这就递了出去,那人头都没有低下,顺手一抄就装在了怀里,“都起来吧!”

    两个人在抢了沙天雄的位置,分左右坐在首位之上,沙天雄躬身施礼道,“上差在上,容沙某禀报,竹灵山之事业已有些眉目,这灵石就是产于其中,前两天我又得到一件宝物,有此宝在此,夺竹灵山无忧如今上差到来,则更是手到擒来!”

    沙天雄说着,命人从隔壁间捧出一物,用黄绫缎子包裹的严实,不由得吸引了两位上差的眼睛,高个头的那位手指着黄绫说道,“这是什么宝物?”

    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的,他刚刚说完,沙天雄就迫不及待的将黄绫打开,一道血气洒过,托盘之中出现的正是那柄血气钢刀。

    看到此刀,端坐在上位的两位上差不由得同时为之一怔,惊愕了片刻之后,才捋了捋胡须面面相觑,“血气钢刀!”

    高个的上差果然见多识广,只一眼就认出了刀的名字,与此同时他脸上的震惊之意也更加浓郁了,“这刀你哪里来的?”

    震惊之中不乏有着几分迫切的追问之意,沙天雄不敢隐瞒,就将徐老弟偷刀的事情讲说 一遍,当说到此刀为一年轻人所持之时,这二位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会不会是那孽种?当初不是确定已死了吗?怎么可能此刀会出现在这里!”个头低的那位,一直没有说话,此番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波澜,插了一句。

    旁人自然不能理会两个人的心情,但个头高的那位毕竟还老练几分,只是短暂的紧张之后,便恢复了平静之态,“是又何妨?放眼整个灵猴部落,至强者数不胜数,你我兄弟混迹此地数十载不还是安然无恙?谅他一个孩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这么一说,身旁的兄弟也就放下心来,“大哥所言不错,我们也已今非昔比,就算是他来了,也定让他有来无回,借此机会,我们也算是真正的斩草除根!”

    两个人相视一笑,反而安慰的恰到好处,一旁的五大帮主却一脸蒙头转向,“上差,这刀!”

    沙天雄说着,又一次将刀递了上去

    ,谁知道这二位连看都不看上一眼,然后愤怒说道,“你这个蠢材,大小也是个丹气境强者,怎地连法宝与凡刀都分不清楚?这把刀刀口确实不错,但连普通的法宝都比之不上,你们还敢如此欺我!拿出去扔了吧!”

    他这么一说,沙天雄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那天他明明看到年轻人一手持着刀大杀四方,倘若这刀不是宝物,怎地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可是上差又这么说,不由得让他也有点动摇了。

    费尽心机得来之物怎能就如此轻易扔掉?所以听到上差的话,沙天雄并没有移动身形,“上差是不是有所误会?这宝刀明明爆发出那样的威力!”

    沙天雄还是不太甘心,他说着再次将刀呈上,这一次两位上差就没有那么耐心了,高个子豁然间站起身来,衣袖挥动,啷一声,钢刀落地,他更是一脚踹在了沙天雄的前胸之处,这一脚踹的不轻,沙天雄一个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其它四位帮助连忙上去搀扶。

    “你这是在怀疑我咯?”高个子上差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眼神之中杀意必现。

    “大哥息怒,沙帮主一世情急,说错了话, 更何况竹灵山之事他也算是立了一功,也算是将功折罪才是!”低个子上差连忙上来打圆场,紧张的局面这才得到缓和。

    这突然而至的局面,好悬没把刘老七吓的没脉了,他忐忐忑忑的跪倒墙角之处,生怕被人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徐老弟干脆不知道何时偷偷溜走了。

    “刚才进献灵石之人叫做刘老七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老七就怕这两位上差发现自己,所以龟缩了起来,但是无论他如何躲藏,始终还是逃不过别人的法眼,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跪爬了几步。

    “两位上差在上,小弟刘老七,特来进献灵石的!”他这么说,也是为了用功劳换取自己的性命,拜年的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

    话说的开心了,两位上差的脸上也浮出了一抹笑意,“哈哈哈,刘老七,以我看来,你进献灵石是假,刺探消息,潜伏内应为真,耕樵派明知道此刀是个凡品还想过来抢夺,意图很是明了,就是趁着沙天雄愚昧之际趁机将鱼鲨帮一举歼灭,是也不是?”

    高个子上差可真是洞察力惊人,只一句话就点破了步德索的计谋玄机,刘老七吓得魂飞天外,体如筛糠,连连磕头,磕磕巴巴的为自己解释,“上差明察,我是被人欺凌,真心实意的要来投靠的,还望上差大人大量,饶过我这条性命吧!”

    说实话,刘老七真的怕了,而且他也非常的后悔,不该听步德索的话前来进入虎狼之窝,但自己又无路可走,无奈间,也只能怪步德索思虑不周,谁能想到鱼鲨帮会突然间出现两位上差打乱了计划?

    “这小子不说实话,拉下去乱棍打死!”高个子上差果然是个硬茬子,说话之间视人命如草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为刘老七判了死刑。

第五百六十七章 五阵赌输赢

    高个子上差言还未落,就有几个人拉着刘老七走了出去,在总舵的外部,几名执行官手持着大铁棒子怒目而视,刘老七吓得好悬没尿在裤子里,嘴巴颤抖着,还不待棍子落下,他就张大了嘴巴去叫,同时更想要屈膝求饶以供真伪。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话音出口,冷不丁就听见那寨门外炸开了锅,天空之上各种光芒萦绕,喊杀声震彻天地,巨大的动静顿时让执行官惊住了,可就这么一个迟疑的片刻,几个人同时感觉到脖颈一凉,脑袋就从脖子之上滑落了下来,尸体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刘老七眼睛一翻,再也经受不住整个人就朝着后方倒了下去,他竟然被吓死过去了。

    就在刘老七刚刚倒地的瞬间,那虚空之处踏空而来,一道黑影闪烁随即出现在了庭院之中,随后,又是几道身影匆匆而至,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整整一二十号,还好在这个院子较大,他们站在庭院之中并不觉得拥挤。

    可如此巨大的动静,怎么能不被房屋之内的人察觉?首先闻风而动的就是大帮主沙天雄,他顺手拿起要被扔掉的血气钢刀,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门口之处,而他的身后两位上差与其他帮主也纷纷走了出来。

    “步飞烟,是你们!”

    来者非别,正是以步飞烟为首的耕樵派帮众,而景与聂海渊也混迹其中,刚才那一刀就是由他发出了,所以也算是救了刘老七一命。

    “带上来!”步飞烟缓步走上前来,然后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在两位庄主的押解之下,竟然出现了许老弟的身影。

    这位不是刚刚跑了么怎么落在了耕樵派的手中?沙天雄自然没有顾虑,但许老弟却急的都哭了,“帮主爷,救命呀,看在我献宝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许老弟不甘心受死,挣扎着哭丧着哀嚎着,他不呼喊沙天雄等人对他还有几分的敬佩之意,这么一阵呼喊,沙天雄都被激怒了,毕竟刚才的自己,就因为这柄血气钢刀,而被上差百般的奚落,明明是个凡品,非说是什么宝物,这本来就让他很没面子,此时还想邀功夺命,哪里有那么简单?

    沙天雄怒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许老弟的身旁,他并没有出手相救,相反的朝着对方就是一刀,这一刀来的极快,整个将许老弟二一添作五,从上至下一刀两端。

    手脚颤抖了片刻, 花白的脑浆与肠子零碎散落一地,惨况让人不忍直视。

    “杀的好,这样的饭桶早就该死!”高个子上差拨开了人群,走到了最前端,他不与步飞烟相对,相反的周到沙天雄额身前,一扬手接过血气钢刀,用手抚摸了一下刀身,他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奇特,“这把刀的确做的不咋地,却不知道刀的主人是哪位?我卖个人情,归还于他,如何?”

    高个子上差这么说,的确是让人始料不及,就连鱼鲨帮的众人脸上也不免露出了惊讶之色,想想他们枉费了

    多少心机才从耕樵派手中将之偷回,这下可好,还没有见识到宝刀的威力,就被这位上差卖了人情还了回去。

    此时的景就在步飞烟的身后,看到血气钢刀就出现在对方的手中,他整个人的心都沸腾了起来,但是眼前之人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为了更加了解情况,一开始并没有动。

    但是此时对方竟然要将刀原物奉还,而且直接点名的让自己出去,倘若再不出现,似乎是怕了他们,没有了迟疑,景缓步上去走了两步。

    “此刀正是在下之物!”景的话不多,可立即引动了对面二人的眼神,但见对方上下打量了片刻,目光之中的惊意也更加浓郁了。

    又等了许久,那高个子上差才微微一笑,收敛了惊芒,“你可是姓景?”

    这一句话说的毫无头脑,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对方会在这种情形之下一语道出自己的姓氏,可眼前之人,自己异常的陌生,绞尽脑汁的去想,他也猜不出对方究竟是谁,不由得内心一动,露出了疑惑之色,“你们是谁?怎的知晓我的姓氏?莫不是那刘老七所供?”

    如果自己不认识对方,唯一的解释就是刘老七出卖了耕樵派,所以景才会这般询问。

    他话音刚落,却见对面之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手中的钢刀更是之虚空之中摇晃了一阵,随即朝着景抛了过去,“这把刀我见过一次,也见过他在你父亲之中大发神威,只是可惜,刀法不错,就是刀差了点,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七兄弟杀死!”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顿时让景脑袋嗡的一下,体内气血一阵翻腾,他好悬没昏厥了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苦寻觅,做梦都要生啖其肉的仇人会出现之这里。

    原以为西荒之大,自己又时日不多,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报了杀父之仇,万万没想到,天意的巧合,他刚刚进入朱仙岛就遇到了自己想遇到的人。

    步德索,是自己的朋友,此番灵猴部落之行的三大目的之一,冉光、冉平,七大杀父仇人之二,七兄弟死了五位,就这二位最为神秘,可没想到也能在此遇到。

    上天待自己不薄,是想让自己临死之前不留遗憾呀。想到这里,景没有发怒,反而难得的笑了,他挥手接过了对方扔来的刀,然后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一双瞳孔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杀意,“冉光、冉平!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当年我福大命大,今天就让我用这把凡刀来取你们的性命!”

    说完,景刀锋一转,就要出手,但对面的高个子冉光却突然伸手,制止了他的行为,“慢,小伙子,先别急躁,仗是要打的,可总要有个打法,咱们双方都带了那么多人,总不能全然火并了吧,那样太血腥了,不好!”

    还真让人没有想到,那杀人如麻的冉氏兄弟竟然还顾虑血腥,但景知道,对方这只是推诿之词,却不知道他内心之中究竟又在

    打着什么主意。

    只不过景巧遇仇人,心中甚是欢喜,所以并没有阻挡对方的诡异,只是任由着对方安排,反正他们都难逃一死,“老匹夫,你想怎样?倒不如说来!”

    景看了对方一眼,仇恨的意味更加浓郁,可对面的冉光冉平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但见那冉光朝前走了一步,露出了神秘之色,“既然你也同意,倒不如我们来一场君子之战,就定做五阵堵输赢,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接受?”

    冉光的提议,说起来也不见得全是坏事,鱼鲨帮现在外寨已经打乱了节奏,以耕樵派的力量,想必也能够占据上风,而这总舵之处却布满了鱼鲨帮的精锐,倘若真的与之火并的话,最后谁胜谁败犹未可知,倒不如听听对方的条件。

    “既然尊下有要求,倒不如说说!”步德索也听出了一丝门道,他在耕樵派威望很大,此番他出头说话,也算是代表了整个耕樵派的意见。

    “好,那我就说了!”冉光神秘的笑了一笑,他原地徘徊了一阵,接着说道,“五阵赌输赢,你我双方各出五人,五人对阵不可重复,而且敌对双方各有筹码,咱们先谈,倘若你们赢了三阵,竹灵山我鱼鲨帮不要了,而且全体鱼鲨帮就此解散,我等帮主上差全然听凭你们处置如何?”

    冉光以退为进,先摆明了自己的观点,说完,他更是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景,很显然他在等着对方讲话,只可惜景做不了耕樵派的主,所以只能够将目光看向了步德索。

    步德索怎不知景的意思?他作为当家人当然也要为自己兄弟着想,小眼睛转动了一下,他这才大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我耕樵派自然也没有顾虑,倘若你们赢了,我耕樵派也就此解散,同时也不去包庇其它人等,你们有仇报仇,有怨的报怨,我们不予干预,而且,竹灵山灵脉,我耕樵派也自当双手送上!”

    冉光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他话音落下, 立即朝着天空一阵大笑,“哈哈哈,痛快,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双方达成了协议,这就再次摆开了阵势,这一次似乎又延续了前几天的擂台情形,只不过当时景没有参与,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与参与,对面的仇人就在眼前,他恨不能喝其血而食其肉,今天无论成败与否,眼前的二人必然要倒在自己的脚下。

    心中这样想,景第一个就站了出来,他挥舞着刀,朝着冉光冉平点了一点,然后说道,“我来打这第一阵,你们两个谁来送死?”

    景一站出来,对面的冉光就是一笑,他笑的诡异,浑然有种智卷在握的模样,同时面对景叫阵,他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哈哈哈,五阵赌输赢,可不代表非得要应战,像我这样的大将,自然是要督后阵了,沙天雄,你陪着景兄弟走上几招!”

    这一句话出口,顿时让景脸色一变,与此同时整个耕樵派阵容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一报还一报

    “卑鄙!”

    大家异口同声,但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景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对战沙天雄,他自然没有任何压力,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了与冉光、冉平二兄弟对战的机会,倘若这样的话,岂不是又要让二人逍遥法外?

    景这样想,也非常痛恨自己,跟对方玩什么君子战?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杀了凶手才是最终的目的,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再去惋惜也没有用了,想要杀掉冉氏兄弟,看了要等到双方赌斗之后了,反正自己又不是耕樵派之人,到时候再痛下狠手也不为迟晚。

    想到这里,景的心才渐渐的释怀,血气钢刀在手中一翻,景朝着对面的沙天雄一抱拳,被压制在内心之中的怒气也在瞬间化作杀意。

    看着景如此模样,沙天雄不由得脖子一缩,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冉氏兄弟,眼神之中不言而喻,他非常的惧怕眼前的景,在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两位上差能够取消刚才的任命。

    但是事情似乎已成定局,容不得他有所退缩,一咬牙,沙天雄挺直了腰板,既然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死得其所,就算是死,也要放手一搏。

    心中这样打算,他心中的惧怕之意也消失了大半,一只手拎着钢叉,沙天雄大喝一声跳了出来,“休要猖狂莫要撒野,吃俺一叉!”

    沙天雄巨大的钢叉朝天一举,虚空之中顿时凝聚成成千上万刀叉影朝着景周身上下汇聚而来,如此庞大的攻击,一看就是使尽了全力,再加上沙天雄本身也是丹气阴交境的强者,这全力以赴的攻击之下,其威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但面对景,他的这种攻击跟明显落了个下乘,面对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叉影攻击,景根本就没有动,手中的血气钢刀也被他随意的握在手中,当众多的叉影临近了,血气钢刀才被他轻轻的撩起,看似轻描淡写的攻击,实则蕴含了血河八刀八卦图乾坤之奥妙,随意一挥,那看似平淡的一刀,竟然将这满布的千道叉影尽皆覆盖,众人只听到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传来,对面的沙天雄就越大手腕一抖,巨大的钢叉就已经飞了出去。

    “咦,飞叉!”钢叉整整飞出了一百多丈的高度,在 虚空之中翻滚着落在了朝着外寨坠落而去,那些外寨的众多弟子们一看这飞叉,还以为是被谁祭出的法宝,平日里飞了起来般惊讶万分,直到飞叉啷一声落在地上,他们才意识到情况的突变。

    沙天雄被一刀之威震的手腕发麻,四肢颤抖,一张脸惊恐万分,可还不待他张开嘴巴求饶,就觉得脖颈之上一凉,硕大的脑袋就已经坠落在地。

    噗通一声,死尸栽倒在地,血腥洒五步,全场先是一阵寂静,随即炸开了锅。

    “啊?沙帮主被杀了!”身后的各家寨主,剩下的四大帮主无不勃然变色,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就要一拥而上将景碎尸万段,可冉光一挥手,制止住了众人的行动。

    “打仗是要死人的,谁都逃不了这种宿命,不过

    ,年轻人,你的手段可真是够狠的,一招毙命,不得不说,我也要重新审视对你的看法了!”冉光皮笑肉不笑的打趣道,内心之中的翻腾更是不言而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当初被自己几兄弟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少年,几年的时间,他竟然强悍的如此地步。不得不说,斩草不除根,祸患无穷,这一次麻烦真的来了。

    但冉光毕竟也不是一般人,面对沙天雄之死,他表面上根本就无动于衷,而且双掌一抚,他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厉害,好厉害,耕樵派胜一场!小兄弟,你可以退下了吧!”

    冉光的意思很是明了,他冲着景一阵冷笑,直接将对方请出了场外。

    景纵然满心的不甘,可还是无奈的退了出去,但至始至终他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二人。

    此间的种种, 聂海渊早已经看在眼中而气在心里,他知道景心中的愤怒,也知道他急于报仇的心情,特别是看到对面冉氏兄弟嚣张的气焰,更是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大铁担虚空一阵舞动,他蹭的一下就跳进了战圈之内。

    用手点指着冉光,他竟然选择了公开叫号,“老匹夫,休要得意,聂大爷与你大战八百回合!”

    每一次上场,聂大爷的气势都是最足的,而且词也是最多的,景倒是习惯了,但也没有想到聂海渊会突然间这个时候跳将出去,就他这两下子,还不够人家一招端的,如此忙乱的上场,很明显是自寻死路,景来不及阻拦,却只能暗暗叫苦,只希望,聂海渊能见好就收。

    “你是谁?竟然要挑战我?”冉光看了一眼对面的胖子,从眼缝里面飘出了一百个看不起,聂海渊久经世事哪里看不出来对方的藐视,一张脸被涨的通红,他扯着嗓子就是一阵大骂,“我教你个不知死活的畜生,连老子都不认得,要问老子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他这般一骂,对面的冉光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可他不了解聂海渊的为人,听他这么吹嘘,自然也来了兴趣,“说说无妨!”

    “我本威震四海八荒,名在六龙部扬,王母见我下跪,王公遇我投降,唯恨天地无环,不可使之癫狂,横推八百无敌,轩辕重出四方,一担倒掖九回,一身正气慨康,狼王座下称臣,面西独自称王!”

    这一套词拽的可真不短,听到对方稀里糊涂的到最后还是不知道叫做什么,冉光彻底没有了耐心,也不去打听对名字了,手腕轻轻一翻,他这就要上场。

    可刚刚衣袂挥动,身后的冉平一把将他按住,“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小胖子罗里吧嗦的甚是讨厌,我这就打发他归位!”

    言还未落,冉平蹭的一下跳进了战圈,手指一指,他轻蔑的说道,“小胖子,我管你是谁,既然想打,老子先送你归西!”

    聂大爷还陶醉在自己的吹嘘之中,突然间面前人影一闪,身前不远处出现了另外一位,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住嘴将大铁担横在前方。

    “聂大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报名再战!”聂海渊还真是横,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冉平是也!”冉平怒目以视,手一翻这就要一掌拍出,眼看着掌风如电,聂海渊立即伸出了手掌虚空一摆,“慢着,我有话说!”

    他这一阻断,对方还真就收回了掌印,袖袍一挥,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何遗言,尽早留下!”

    “你就是冉平是吧,今天我杀人的名单上也有你一个,为了让你死的瞑目,我还是先报出自己的名字才是!”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趔趄,好悬没吐出来,合着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报名。

    冉平也是一愣,但是却没有了耐心,“没有功夫听你白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面对对方不耐烦的答复,聂海渊还真的厚起了脸皮,报出了大名,“爷爷正是你家七狼将,靠东王,聂海渊呐!”

    一句话刚刚说完,他冷不丁就拎着大铁担朝着对方的前心砸去,这一招攻其不备,俨然有着几分偷袭的成分,一铁担出去,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冉平耳听八面风,顿时明白了过来,最角一挑,他再次挥起了手掌,迎着大铁担就拍了过去。

    看对方的力量,很明显与聂海渊不是一个层次,倘若真的拍了上去,恐怕聂海渊这一次也要祭出法宝大飞担了,在这紧要的关头,聂海渊突然间将铁担一收,然后再次伸出了左手,“慢!”

    他再次的叫停,顿时让冉平一怔,这位也真的听话,聂海渊阻喝,他还真的就停止了攻击,满脸都是不快的颜色,他这才苦着脸说道,“到底又怎么了?你到底还打不打?”

    面对质问,聂海渊却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他缓缓收回了铁担,冲着冉平一抱拳,说道,“我观你掌风如电,势如破竹,浑然有大将之风,聂某自认为不是敌手,你我点到为止,就此罢手,我认输了!”

    这句话说出来,那个泄气就甭提了,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不生气的,合着聂海渊搞了那么多零碎,就是等着朝对方认输的呀。

    对面的人气,情有可原,自家人气,则气的太过丢人,这一阵没打就已经认输,这不是明摆着浪费机会么?

    当然,大众的人会这样去想,步德索与景却不这样想,不仅如此,他们还暗中佩服聂海渊的所作所为,其实这也叫作一报还一报,第一阵景点名挑战冉光,冉光耍诈让沙天雄与景对战,消耗了一个强大的力量。

    聂海渊看的清楚,冉氏兄弟实力相当,与景都有一战之力,如今景没有了资格,放眼耕樵派之中,唯有步德索一人而已,倘若接下来两兄弟轮番上场的话,自己这一方明显落了下风。

    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情形,聂海渊才不惜困境,挺身而出,他一边耍诈戏耍对方,一边巧妙的利用言语套住了冉平,只要自己认输,对方就无计可施,但也浪费了对方一次出战的机会。如此一来,表面上双方打了个平手,实际上对方还损失了一员大将。

第五百六十九章 残暴手段

    “不打了?”冉平一肚子火,眼看着聂海渊拎着铁担这就要离去。

    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冷不丁挥起一掌,竟然朝着投降认输的聂海渊身上拍去,这一掌包罗万象,倘若真得拍上焉有聂海渊命在?好在景早有提防,就在对方身体微微一动的瞬间, 他也同时出手了。

    风雷之力转变的身法甚是急速,他先是伸出一只手掌接过对方拍打在聂海渊身上的掌印,另一只手则冷不丁朝着对面的冉平就是一掌反击。

    如此攻守几乎是一气呵成,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冉平再厉害也没有想到景会突然间来这一手,当他看到虚空之中八卦掌印成形之际,也为时已晚,再加上八卦掌印乃八卦图所演变,其中蕴含天地至理,其威势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冉平出手招架,但毕竟出于被动,一个不小心被掌印击打在了右胸之上。

    “啪!”一声轻响传来,冉平的身体一抖,蹭蹭蹭向后退了五步,身体之内,虚无之气上下浮动,一口鲜血在嗓子眼上转了半天好悬没吐将出来,但饶是如此,这一掌之威,也让他身负重伤。

    其实,多亏了景是攻守一体发出的,倘若是使用十成的力量,恐怕就单单这一掌就足以要了对方一条臂膀。

    “二弟!”鱼鲨帮方面一阵沸腾,冉光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讲兄弟扶着,一脸担忧之色,迎来的却是冉平苍白的脸色,摇了摇头冉平说道,“暂且没事,带我调息片刻!”

    直到这时,冉光才放下心来,一双眼在对面的景身上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下了这一口气,也许这才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聂海渊全身而退,大家无不为之捏了把汗,景更是极其担忧的走向前来,顺便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下一次不可鲁莽!”

    点了点头,聂海渊这一次没用玩味,只是狠狠点了点头,刚才那个画面是真的太过危险了,倘若不是景眼疾手快,哪里还有他命在?想到这里,就连他本人也是一脸的后怕,不过还好,打输了一阵,却也让对方损失了一大实力,算来算去,还是自己这方胜了。

    大家都会算这笔账,所以当明白聂海渊良苦用心之后,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再看那战场,也由于景的出手再次变得沸腾了起来。

    沙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看到双方打了平手,自然是一点都不服气,特别是沙天雄死后,他变得更加活跃,俨然有种急切立功的样子,这看在冉光的眼中,自然非常高兴。

    “步飞烟,老匹夫,你上来,沙五爷这一次就送你归西!”沙桐一上来就公开挑战耕樵派大庄主,也可以看得出他的野心,步飞烟听的明白,早已经气的怒不可遏,浑身栗抖,他手一番衣袂挥动,抬起脚步就要上场。

    就在此时,身旁的乔风站不住了,手中九兽游灵棍一抖,就挡在了步飞烟的身前,“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个沙桐卑鄙无耻,前几日我与之敌就被他算计,这一次

    让我讨回便宜!”

    话音刚落,乔风手中的大棍就化作九道残影迎了上去,再看那沙桐,一看到乔风,不由得面色一变,但随即嘴角一撇,又露出了得意之色,“我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

    这个沙桐也忒不要脸了点,前番打斗,分明是乔风胜了,倘若不是最后被沙天雄插了一脚,他哪里能全身而退?此番再次敌,他老毛病又犯了,根本就不明真伪的与之狡辩。

    乔风自然不想与他理论,二话不说,九兽游灵棍就朝着对方的天灵盖猛然砸去,这一招看似普通,但丹气的应用恰到好处,九道蛮兽虚影,分九波突击而至,每一只兽影就是一种攻击,他这一棍之下,竟是九种不同的攻击。

    此招的玄妙,景看在眼里,自然也惊在心里,撇开境界不论,单单乔风施展的这套九兽游灵棍的玄妙就足以论得上上乘,想当初,自己修炼血河八刀,一刀挥出变作八刀,八八六十四刀,这是演变之理,归根究底还只是一刀而已,可九兽游灵棍不同,它一棍使出,九种不同的变化,每一种变化都隐藏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景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倘若再与深究的话,一定可以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心中震撼无比,景则凝聚心神再次观看那战场之上的拼杀。

    眼看着九道兽影越来越近,沙桐也是面色一变,手中的刀一阵翻飞,丹气更是疯狂的运转,一刀劈开而出,迎着兽影就砍了上去,他身法极快,几个人游走于九道兽影之间,同时与九道攻击周旋,一时之间,竟然也能堪堪招架。

    看的出来,他是能够招架,但是明显的有些吃力。乔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看的出来沙桐的窘境,这一次他为了找回脸面,自然也丝毫没有留手,一上来就是绝招,眨眼间就将对方全面压制而住。

    两个人的打架比之前番更加的花里胡哨,战场拖延的时间也较长,在那些弟子的眼中,这才是真正高手之间的对决,双方都紧握着双手暗暗为二人打气。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又大战了八十回合,眼看着沙桐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再看乔风,越战越勇环环相扣,根本就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下一刻,但见他九兽有龙棍一招声东击西,顿时让沙桐手忙脚乱了起来,趁着他不注意,乔风棍里加掌,冷不丁一掌就朝着对方心口拍去。

    “啪!”一声闷响,沙桐一个猝不及防,身体一僵,猛然间就朝着后方倒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乔风身形闪动,一脚踏在对方的哽嗓之处,九兽游灵棍棍尖直指对方头顶,一只脚也加大了几分的力气,直踩的对方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乔三爷,饶命,我本无意冒犯,您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面对死亡,那所谓的气节算个狗屁,沙桐就是这样一个小人,没有动手之时比秃尾巴狗还横,被人打败了之后,就装孙子般的可怜。

    乔风是个红脸的汉子,从来不趁人之危,这

    次也不例外, 面对对方苦苦哀求,他自然耳根发软,唉叹了一声,收掉了大棍,然后脚一台猛然间在他的屁股上提了一脚。

    沙桐整个人在地板上就滑了过去,正好滑在了冉光的脚下。

    这其中的一幕一幕全然被冉光看在眼中,特别是听到对方落败求饶之际,早已经气的怒不可遏,如今又看到沙桐被人踢死狗一般的踢了过来,不由得勃然大怒,他气的哇哇暴跳,冷不丁一脚就踩在了沙桐的脑壳之上。

    “废物!”,脚一用力,“砰”的一声巨响,那滚圆的脑袋陡然间炸裂开来,花红的脑浆迸裂于地,画面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景原以为自己一刀劈了沙天雄就已经算得上残忍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冉光更加的残暴,对于自己的手下尚且如此,倘若是敌人,他又该如何?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位的恨意更加深了几分,就算是双方之间没有杀父杀母之仇,单单是对方如此手段,景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之。

    当然,冉光不知道别人的想法,此时的赌斗,五场已经过了三场,自己一方明显落了下风,两大战将惨死,让胜利的天平更加倾斜了几,为了争取最后的胜利顺便搬回一局,冉光撩了撩衣服,这就要出场应战。

    就在此时,身形一闪,冉光的面前赫然出现三条大汉,这三人一个赛一个的猛将,一个个虎目圆睁怒不可遏,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杆加大号的烈焰钢叉,单单看着分量没有五百斤也差不多。

    三人一出现就被对面的步飞烟认了出来,来者非别,正是鱼鲨帮另外的三位帮主,素有四霸天之称的二帮主焦天保,三帮主主濮天裘,四帮主冯天贺,这三位实力丝毫不在沙天雄之下,只是可惜,沙天雄被景劈了,为了报仇,这三位同时走了上来。

    “两位上差,让我们替大哥报仇雪恨!”

    看到这三位,冉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朝后退了一步,但见那焦天保,大铁叉一横,直指对面的步飞烟,大喝一声,说道,“老匹夫步飞烟,我鱼鲨帮与你势不两立,还不快引颈受死!”

    这一公开叫号,步飞烟再也忍耐不住了,手中合山开岳斧一挥,他就跃身形跳入战圈,与此同时,二帮主步飞云生怕大哥受到夹攻,一翩身子也持着分水双刺跳了上来。

    紧接着,郭猛也拎着大刀跳了上来,这下可好,说好的单打独斗,不知不觉的演变成了群殴,这六个人都是两大势力之中的中流砥柱,如今一经交锋,也全然拉开了双方敌对的最高序幕。

    说实话,如果若论单打独都,六人之中,步飞烟最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怀就坏在身边二位身上,特别是二弟步飞云,前番与景赌斗,被一掌拍翻在地,至今都没有痊愈,刚才看到大哥被对方三人挑战,这才脑子一热冲了上来,一上来可好,三个虽强,可还是着了对方的道,被三个人施展的三才斗牛阵困在其中,一时间竟然落入了下风。

第五百七十章 初窥变化之术

    三才斗牛阵,也是鱼鲨帮惯用的一种合击之阵,原本是四个人共同施展的,叫做,四象斗牛阵,乃沿袭四时所布之阵,只可惜沙天雄身死,所以三个人才临时组成了三才斗牛阵。

    纵然如此,三个如同一体,威力依然不减,三才斗牛阵按照天、地、人三个方位将步飞烟三人团团围住,天地为困,人则为攻,被此阵困住之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真正的对手,因为三个人虽然各司其职,分作天地人去与守阵,但三人的角色在轮番替换,可能第一招你是与人位交锋,可下一招同样的人位,却依旧换了旁人。

    如此交战生生不息,就好像斗牛一般威猛而又无力,而且这三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厉害,组成的大阵更加的让人防不胜防。

    时间不大,步飞烟三个人就陷入阵中险象环生,步德索在外面看的清楚,脑筋都蹦了起来,但是对面的冉光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一时间他竟然也不能轻举妄动。

    而景与之有言在先,也不可能出手相救,所以面对僵局,他们唯有着急,而别无他法。

    步飞烟合山开岳斧上下翻飞,步飞云分水双刺更是化作游蛇攻击阵们,就郭猛最为霸道,直接用大刀与之硬磕,一开始还好,直震的对方浑身颤抖,大阵战栗,可随着时间的流失,郭猛再猛也抵不住三人的连番进攻,此时挥汗如雨气喘吁吁,整个人也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步飞烟也懂得大阵,只不过此时寻找不到生门所在而已,不过此时虽然狼狈,但也无性命之忧,可是他非常明白,倘若再如此耽搁下去的话,败局无可扭转。

    情急之下,步飞烟与步飞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奶同胞,自然心有灵犀,破阵的关键就在寻找生门,三才斗牛阵,天地为守,人才为攻,既然如此,倒不如以强战强,方可突破。

    这就是步飞烟的想法,只要他们盯着对方的至强处猛然疾攻,让对方来不及换人,就可以一鼓作气破了他们的联合之阵。

    心中这样想,这二位才决定如此去做,合山开岳斧本来就分量不轻,再加上步飞烟本人实力也强,他迎着对方的人才位一脚力,猛然间就是一斧头砍了过去。

    十成十的力量波及之下,整个大阵都震动了起来,他一斧子砸完并不耽误,脚步一退,闪开身子,与此同时,步飞云双刺眨眼而至。

    两个人心意相通,基本上是毫不停歇的攻击,纵然对方总能够巧妙的化解招式,但是面对疾风骤雨般的连环攻击了有点吃不消了,时间不多大,就觉得大阵一阵晃动,蹭蹭蹭几步后退,三才阵之中的人才位摔倒在地。

    步飞烟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认为大阵一破,可就在此时,耳边风声呼啸,还不待二人观看,就发觉,两股钢叉朝着后心之处扎来。

    这二位一个猝不及防,只感觉后心一凉,被钢叉捅透来了个透心凉。

    二老做梦都没有想到结局如此,嘴角冒着鲜血,恶狠狠的等了三兄弟一眼,然后脖子一僵惨死在当场。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着实让人震惊不小,特别是步德索,看到这样的画面,起初还以为是在做梦,但当他明白过来之时,也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觉得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一个栽歪就朝着后方倒了过去。

    还好在郭威就在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顺势一拦抱在怀中,“贤侄醒来!”

    “呃!”许久之后步德索才从这昏厥之中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睛,他就是一阵嚎啕大哭,眼看着父亲与叔叔活生生的两个人惨死在此,他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满腔的怒火化作悲愤,他身子一挺,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景最能明白失去至亲的滋味,不善言辞的他,拎着刀就已经挺身而出,“你们这三位,也别想走了!”

    言还未落,景一刀劈砍而出,三霸天还沉溺于击杀二老的兴奋之中,一个猝不及防,就感觉身后一凉,三个人的脑袋同时一分为二,至死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小儿竟敢如此!”此时的冉光看到景如此肆无忌惮的屠杀三霸天,顿时变得火冒三丈,一纵身他就跳在了当空,不知何时他手腕一翻,也出现了一柄钢刀,钢刀刀身翻着绿光,一看就是一柄法宝级别的武器。

    看到此时,景冷笑一声,这才说道,“冉光,你也不要恶语中伤,我原本就非耕樵派之人,且我与你不共戴天之恨,今天也就是今天,你纳命来!”

    血气钢刀被他拎在手中,浓郁的虚无之气涌现而出,整个场面瞬间被笼罩在诡异的压抑之中。

    “慢着!”耳后方突然间传来一道虚弱般的哽咽之声,景回头一看正是痛不欲生悠悠转醒的步德索,此时的步德索哪里还有平时那得道高人的儒雅形象?一双小眼睛哭的通红,连嘴角的两撇胡须颤抖的翘了起来,他手指着景身后的冉光,愤恨之色不言已表。

    “步大哥,你且休息,让我替你杀了这个匹夫!”景挂念对方的心情,所以如此说了一句。

    “景兄弟你且退下,我知道他与你也有杀父之仇,可我们有言在先,岂能食言而肥?大丈夫无信而不立,这一仗还是让我来吧,你放心,这个老匹夫,我一定要把他留下!”

    步德索这样说,景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他袖袍一挥,收回了血气钢刀,一闪身退到了众人的身旁,一把抓住了步德索的手,“大哥,一定要小心才是!”

    抹了抹眼泪,步德索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回身,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但见他周身上下无风自动,强大的气息凝聚之下,他的身体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景不由得大惊失色,没想到连他也突破到了冲虚之境,而且看样子,虚

    无之气之浓郁,连自己都有所不及。

    看到这里,悬着的心也就沉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凝目以视,步德索手一伸,金光乍现,赫然出现的就是那尊六壬神盘。

    六壬神盘的威力有目共睹,景更是羡慕,同时也更加放心了几分,满心的期待与激情,他竟然也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冉光老匹夫,今天你休要走出这朱仙岛!”很少见到步德索如此状态,众人也纷纷为之悲愤,再看那冉光,嘴角一撇,带着一百个看不起的表情,眼看着嘴巴都要撇到了耳根之处,他扬了扬手中的绿色钢刀,眯着眼睛说道,“师出方寸山,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这句话说得蹊跷,景听得稀里糊涂,步德索前十年一直跟着阴三公修炼,怎地又成了师出方寸山了,莫不是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方寸山圣地修炼?

    想到这里,景不由得眉头一挑,眼睛一亮,一进入朱仙岛,他就听说了灵猴部落有着四圣十州,四圣地乃整个灵猴部落修炼之风集中之地,特别是这方寸山与斜月洞,更是如雷贯耳,让人心生神往。

    倘若真如冉光口中所说,步德索师出方寸山的话,那么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自己此番来灵猴部落的最终目的就是寻找可以完善修炼的法诀,倘若真的能够进入方寸山的话,那通往变化之路的法诀,或者还能为自己找出一条生存之路。

    心中这样想着,景的心也再次激动了起来,同时连看向步德索的眼神,也充满了几分迫切,同时他也有几分的惭愧,毕竟二老之死也有着自己一些原因,倘若自己不来寻刀的话,何至于如此下场,为今之计作为弥补,就是要杀点冉氏兄弟。

    但是他也理解步德索的决心,既然对方要单打独斗,自己就在一旁观战则是,倘若他真的有个什么差池,自己也好瞬间出手予以帮助。

    打定了主意之后,景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对面的战场,方寸山的修炼法诀究竟强悍的什么程度?他也想见识一番, 所以对于二人战斗的细节,他丝毫不敢落下。

    起初的战斗,步德索并没有施展出多么强大的攻击,而是利用六壬神盘的演变之法不断的推行阵法来扰乱对方的视线,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战斗的攻击性也受到了局限,无奈之下,却见步德索身形一转,开始了真正的较量。

    但见他同样的利用六壬神盘的演变,手指在神盘的圆盘之处轻轻一点,一道金光顿时爆炸开来,与此同时六壬神盘消失不见,再看那步德索本人,平然间身体长高了十倍有余,一只脚掌都足有丈许,庞大的身躯站在这庄园之中,顿时让真个庄园变得拥挤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连对面的冉光也不由得一阵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小胡子竟然真的修炼了变化之术,纵然看起来还有着几分的生硬,可如此的破坏之力,还是非常人可以御敌。

第五百七十一章 击杀逃窜

    “变化之术!”冉光大惊失色,手中的刀一翻,身体退了几步,步德索的一只脚噗通一下踩在地板之上,碎裂一地的石板。

    震惊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景内心之中的震撼更是不言而喻,不是冲虚之境的么,怎么现在就可以修炼变化之术?莫不是还有特殊的法门?

    想到此处,他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倘若冲虚之境可以修炼变化之术,那么自己也可以了,当下最需要的还是法诀!

    莫名的激动,让他不能自抑,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步德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但见步德索,一脚踏下没有踩中对方,随即另一只脚又抬了起来,这一次足有五六丈,而且他动作非常麻利,几乎一转身的功夫就再次朝着冉光头顶踩去。

    冉光大惊失色,身形一跃在半空之中飞舞了起来,一阵左冲右突躲开了这一脚,同时他手腕轻随即就是一刀。

    “没用的!”步德索一声低喝,弓下身子,伸出了手掌就是一掌,如此强大的差距,让冉光手忙脚乱,身体在虚空之中上下翻飞,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对方半分。

    眼看着步德索占据了上风,景佩服的无可无不可,变化之术果然非同一般,虽然这只是一种变化,但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让始料不及,他自认为,就算是自己使尽全力,也恐怕无可奈何。

    冉光节节败退,犹如飞鸟般左右盘旋,下一刻但见他一口气飞出了五十多丈之后,停留了下来,一双贼眼上下转动,下一刻灵光一闪,他也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学着先前步德索的模样, 口中默念法诀,将自己手中的刀也朝着自己身上砍去,如此一来,奇异的一幕再次出现。

    当那绿色的刀没入冉光体内之后,突然间绿光乍现,冉光的身体也在飞速的增长,只不过这种增长的速度不是很快,仅仅翻三倍之后停止了下来,与此同时,伴随着绿光的内敛,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正是一只绿毛的大猩猩。

    那猩猩虽然不及步德索身高,但变化之后的他,力量明显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它捶打着前心,依旧只是到步德索腿弯之处,但饶是如此,大猩猩一晃双掌也朝着步德索双腿击打而去。

    一双大掌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它一较劲,冷不丁搬住了那双腿,然后朝前一掀,步德索一个重心不稳,普通一下摔倒在地,庄园之中好像倒了一座铁塔,整个庄园的墙壁都被尽皆损毁,而那些逃窜不及的众弟子们被压成了肉饼。

    大猩猩依然没有放弃攻击,凌空跃起三十多丈,冷不丁就朝着步德索前心之处坠落而去,如此庞大的身体,倘若被它击上,哪里还有命在?无奈之下,步德索只得默念口诀,十余丈的身体眨眼间缩小了下来,当恢复到正常大小之后,他猛然间将六壬神盘抛了出去,那神盘带着嗡鸣之声,正好打在大猩猩脑壳之上,“铛”的一声闷

    响,大猩猩空中一滞,随即倒飞了出去,虚空之中一阵挣扎,也恢复了原来的形态。

    双方变化之术都不能持久,但就算是如此,刚才的一幕还是让人震惊异常,大家都好像做了场梦,谁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就是事实。

    两个人恢复到了原状,都有点不同程度的损伤,步德索都感觉到整个脊梁骨都要摔断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冉光则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目眩,挣扎了许久,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好小子,果然厉害,老夫不是对手,咱们后会有期!”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冉光在短暂的交锋之后,趁着步德索尚在伸展之际,连忙闪动身形,一跃飞向了高空,他什么都不顾及了,一转身就要离去。

    “大哥,等我一下!”看到冉光离去,冉平也顿时着急了,他原本就被景一掌打伤,如今还等着大哥前来帮助,可不想连大哥也吃了暗亏,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怎能不为之着急?

    “不能让他们跑了!”步德索伸了伸腰,一手持着六壬神盘,痛苦之色不言于表,他指着天空之上远盾而走的冉光,就是一声呼喝。

    其实就算他不喊,景也不想放过对方,手中的刀早已经翻然舞动,他一纵身就朝着虚空追逐而去,此时正碰到冉平闪动身形,不由得怒从胆边生,不待对方准备,他冷不丁就是一刀劈砍而去。

    这一刀正是八卦图演变而来,又叫八卦刀,是血河八刀的融合体,景修炼八卦图出来,随意的一刀就是八卦精妙,如此一刀包含了天地至理,普通人哪里可以逃脱?更何况如今的冉平早已方寸大乱,他急于逃跑,根本就没有防备,如此一来,八卦刀一刀而至,沿着他的身体自上而下就砍了下来。

    一刀没入,冉平的身子在虚空之中一滞,随即从中一分为二,冉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已经血洒虚空,身归那世去了。

    景一刀劈了冉平,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眼看着大仇即将得报,他怎能让冉光轻易逃离?身形一闪,他化作流光就朝着西南方向追踪了过去。

    冉光的实力不在景之下,此番拼了命的逃跑,就算是景也断难将之追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在飞了几个时辰,突然,眼前一座大山阻挡了去路,他眼睁睁看着冉光身形一顿逃进了大山之中不见了身影。

    虚空之中景一咬牙,露出了痛恨的表情,冉光也拥有变化之术,倘若进入大山之中,变化成猩猩,自己哪里识得?再加上自己单枪匹马,又恐中了埋伏。

    但是到嘴边的肉,就这么跑了,他又十分的不甘心,倘若这一次再让他跑了,自己的大仇恐怕就要遗憾终生了吧,他越想越是不甘,一咬牙就又冲了进去。

    一进入大山,景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而且伴随着自己越来越深入,这种感觉越

    强烈,无奈之下,景唯一停止了追逐的脚步,他左顾右盼了一阵,正前的方向是大山的腹地,而山顶就在自己头上百丈之处,冉光就是沿着这个方向朝着腹地的洞府跑去的,自己应该朝着那个方向追逐才是。

    犹豫了一阵,景不敢迟疑,身形一闪,这就要再次朝着山林飞去,可就在此时,周围的虚空扭曲了起来,就连这一整座大山也似乎在摇晃,一种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从山的四处传来,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惊。

    “怎么回事,莫不是要地震了吗?”景不知道是何缘故,只因为是要爆发地震,连忙回身去逃,然而他刚刚扭转身形,就突然感觉到右侧之处有一股厚重的气息临近,几乎是下意识闪躲,同时回头观看,这一看不打紧,整个大脑都在瞬间一阵空白。

    因为浮现在眼前的不是其他,正是一张巨大的手掌朝着自己拍打而来,这大手足足有十丈大小,而且不是肉手,而是一张石头状的大手,这只手就算放在平时也足有千斤吧, 如今挥舞着朝着自己拍打而来,其力量又何止百倍?倘若被它拍上,焉有自己命在?

    情急之下,不容许他多余的考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转身形,与此同时,体内的八卦图也一跃而出,在自己的身前凝聚出一道二十多丈的屏幕,而他本身则利用这个空隙急速逃窜。

    然而他逃窜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巨大的石手猛然间拍打在了八卦图上,但闻虚空一阵炸裂之声传来,巨大的力量波及之下,景整个人都宛如激射而出的石子猛然间朝着前方反震而去。

    体内气血一阵翻腾,景只觉得心口一闷喷出了一口鲜血,不过还好,多亏了八卦图与巨手的交锋产生的巨大反震之力将他震出来百丈之外,要不然他哪里还有逃命之机?

    到了这时,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冉光的踪迹,当下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怪物,抓紧逃命才是重中之中。

    想到这里,景头也不回的火速逃窜,一溜烟就飞出了几百里路。感觉到身后危险气息渐渐消散,他这才暗吁了口气,虚空之中停住了脚步。

    “妈呀,吓死我也!”内心之中一阵后怕,倘若刚才自己稍微慢上一刻,恐怕就有性命之危。

    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被那一道震击之力的波及,几乎是体无完肤,黑色的衣服大半都被震碎,后被之上一道硕大的乌痕醒目可见,满脸的不甘,同时附带着几分惧怕之意,摇了摇头,景这才沿着来时的路进行折返。

    他刚刚走,在那片虚空之上就出现了两道身影,其中一道白发苍苍,一脸的怒容,是一位花甲老者。另一道满身的尘土,萎靡不振,正是冉光。

    冉光哭丧着脸看着老者,老者怒目而视一甩袖袍,“哼,敢来冒犯老夫洞天,算他跑的快!”

第五百七十二章 长州洞天

    狼狈不堪的景逃回鱼鲨帮之时,也已近中午,诺大个鱼鲨帮早已经千疮百孔,死尸遍地都是,只不过战斗已经结束,大半人都在清理着后事。

    而此时的鱼鲨帮正堂之处,两尊棺材也已近摆放陈列,一众人披麻戴孝,哭喊之声震天。

    景很是疲惫,但也硬撑着落在了庄园之内,聂海渊第一个冲了上来,一看到景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迫切的询问道,“你怎么样?冉光人杀了么?”

    面对询问,景一言难尽,摇了摇头,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此时哭喊之中的步德索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抹了抹眼泪,眼神之中也满布着担忧,“景兄弟,你受伤了?”

    他这么一问,聂海渊才意识到景的不对,连忙从怀中拿出了伤药让他服下,休息了好一会儿,景才缓和过来,“唉,真是一言难尽!可惜了,还是让他跑了!”

    景一踹脚大骂了一声,同时将刚才的所遭所遇对步德索说了,听了这番话,步德索沉吟不语面色铁青,许久之后,才哀叹一声,说道,“这下子麻烦大了,朱仙岛我们是不能待了,应该火速撤回长州才是!”

    他这么说,一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毕竟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别是景,刚才意识到的危险是真是存在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连步德索也如此惊恐失色。

    “你是说,刚才给我一掌的是位大能?”景微微一愣,脸色更变,却见步德索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方才你一路追逐,一个多时辰,以你的飞行速度,恐怕早已进入了聚窟州地界,据我所知,四圣十州之中,每一州都有一位大能坐镇,想必你遇到的就是聚窟洞天的尊师,万窟尊师,万窟尊师实力深不可测,据说已经完全参悟了三十六变法诀,渡过了雷劫,以你我的实力,断难在他的手中讨到半分的便宜,你能顺利逃生,也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步德索这样说,景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庆幸,同时对于这深不可测的灵猴部落,也更增加了几分的好奇。

    “咱们长话短说,当下先将我父与叔叔之灵带回耕樵派安葬,然后收敛众家兄弟尸首,然后解散两大帮派!”从来没有见过步德索如此凝重,景等人也不敢有所耽误,人多力量大,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鱼鲨帮的事情就处理完毕,一行人看似打了胜仗,但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的低落。

    扶着灵柩,众人返回耕樵派,一听闻两位庄主身死,全耕樵派的人都无不痛哭流涕,简单的埋葬了二老,步德索又张罗着将家财分散,只带了竹灵山百颗上品灵石,与众人一一道别。

    耕樵派众人都是普通的朱仙岛居民,他们散乱开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一番商议过后,步德索只是带着景与聂海渊二人朝着长州方向而去。

    原本想带着剩下的几位庄主一起,怎奈他们故土难离,只能够各自分散寻找出路,一行

    三人则连夜赶路,逃往了长州地界。

    长洲本属方寸山圣地,就像步德索说的那样,四圣十州,每一州都有一处洞天,这洞天乃本州所有修士聚集之地,每座洞天之中都有一位尊师坐镇,而长洲本属方寸山下属,所以长洲洞天也成为了他们的归宿之地。

    另外,一路之上,经过步德索的介绍,景也对于方寸山与斜月洞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 同时对于步德索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明悟。

    原来方寸山圣地与斜月洞圣地,原本就是敌对关系,双方名义上同尊三星谷号令,实质上明争暗斗,互相较量,而朱仙岛作为二不管之地,自然沦为双方扶持势力的争斗之地。

    步德索的父亲步飞烟,原本就是长州洞天的弟子,几十年前在朱仙岛培育势力,然后建立耕樵派基业,一方面控制有效的资源,二来也是为了监视斜月洞的动向。

    与之相反的鱼鲨帮自然也成为了聚窟洞天的附属,那冉光冉平,由于各自的机缘,俨然也成为了沙天雄口中的上差,实质上他们就是万窟师尊的坐下弟子。

    而步德索,十多年前出于好奇沦落到狼族部落,后为阴三公所救,出于报答,陪了十年,当然也学会了阴三公一身的本领,后来折返灵猴部落,在父亲步飞烟的打点之下,他侥幸进入了长州洞天之中,深造修炼。

    长州洞天的尊师名曰长清尊师其实力也已入化境,顺利渡过了雷劫,所以他座下也聚集了许多的弟子陪同修炼。

    步德索天赋自然也很受重视,这也是为何他只是冲虚之境就已经学习变化之术的原因,变化之术,夺阴阳而逆造化,本来就是个逆天之途,其修炼难度更是让人难以想象,倘若不是机遇的使然,很难让人拥有实质性的建树。

    步德索深知景的经历,出于爱惜他这样的人才,所以才会如实相告,并且愿意引荐他共同拜入洞天之中。

    更何况,两个人志气相投,再加上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特别是当下,想要杀掉冉光,彻底抹除后患,就必须拥有傲人的本钱,为了共同的目的,他举荐景,也成为了理所当然之事。

    当然,对于步德索的提议,景也非常的感激,原本他两眼一抹黑的来到灵猴部落,正苦于找不到门路,没想到也算是比较顺利,不但找到了好朋友,还杀了一位仇人,此时更因祸得福,找到了修炼真正“万衍通灵诀”的门路。

    他当然非常的高兴,同时也庆幸自己出门遇见贵人。

    聂海渊没兴趣去想这些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他的睡觉,狙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他的坐骑,人家都独自飞行,他倒好,爬在狙兽的身上呼呼大睡。

    景也懒得理他,只是与步德索越聊越近,不知不觉间,三人一兽就进入了长州的地界。

    现在正值夜晚,几个人也相

    当的乏累,既然逃离了朱仙岛范围,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在一座山头上停了下来,三个人又小休息了一下,待到天明之际,则再次赶路,前往长州洞天。

    长州洞天就在长州的腹地,那是一处孤岛群,周边数千里都是水域,水域之上瑞彩千条,仙鹤飞舞,各种各样的零星小岛参天大树,蒸蒸的云雾,一**的涌动,衬托的小岛都宛如漂浮在空中一般。

    更有一些身穿青色长袍的修炼之士在那里高空之上学习腾云之术。

    这里远离繁华,倒更像一处人间仙境。

    景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灵气充沛的美丽,不觉得看的痴了,步德索飞在他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肩膀,将他从陶醉之中惊醒,“景兄弟,到了长州洞天,你二人可要收敛点了,这里冲虚之境的强者比比皆是,像你我这样的人,恐怕进不了百,而且长州洞天分三十六岛,这些零星的小岛之上,大多都隐居着一些强大的修士,基本上都是进入了玉虚之境方可有此独处被称之福地,他们都拥有比较完善的三十六天罡决,所以尽量不要招惹才是!”

    刚刚进入长洲洞天的地界,步德索就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解,对方的好心,景自然明白,他原本就不是惹事的人,只不过遇到别人的招惹,从来不肯放过而已,倒是这聂海渊,从来都是惹事的祖宗,这件事倒是要多对他安排才是。

    想到此处,景忍不住看了聂海渊一眼,聂大爷还在狙兽的身上歪着,看到景看他,不免有点诧异,可回味一下步德索说的话,他的脑筋也顿时蹦了起来,“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惹事,干嘛总是看我?这里是福地洞天,神仙之所在也,我向来都尊神拜神,根本就不会与一些宵小之辈见识!”

    他说的好听,景就是不信,但是这样的事情,刻意的避免,恐怕也避免不了,只能说他们尽量收敛就是。

    点了点头,三个人再不言语,一转身就又朝着洞天岛飞去。

    越是朝着洞天岛靠近,天空之上的修士也就越多,反而这些越靠近的修士,大多都是一些实力低微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丹气巅峰境界的修士,有一部分也是冲虚之境。

    但无论是丹气之境,还是冲虚之境,这些修炼之中的弟子,无不是一脸的傲气,自信心非常的胜,自尊心也非常的强,一个个撇着嘴,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一般趾高气扬。

    也许这也是一种氛围吧,每个人都想比被人强,可比别人强的唯一途径就是实力,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才能够不断的挑战比尔。他们这样攀比着,也是为了更多地提升自我的激情,然后加倍的努力。

    这本来就是一种环境,也是一种仿佛,旁人不能理会,身在其中的人自然都心安理得,可偏偏景与聂海渊不是那样的人,说好的不惹事,偏偏就有事惹了上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 惹事的祖宗

    此时的聂海渊,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从狙兽上跳了下来,虚空之中一阵晃动,他眉飞色舞的挥起了大铁担。

    原地聂海渊耍坏,挥舞着大铁担练了趟双肩水火无敌担,这一阵风风火火的挥洒,辐射的很远,景都看的直拍手掌,可聂海渊兴致不减,还玩起了花活,练着练着不知道咋地一个没有注意,身体竟然朝着下方坠落而去,他这一坠落不好,正好从他身下飘来一物,聂海渊也是个激劲,以为是狙兽前来营救,想都没想就坐了上去。

    刚刚坐上去,聂海渊心也踏实了下来,可随即耳边却传来“哽”的一声,不由得低头观看,胖子整个人都傻眼了,他坐下的哪里是什么狙兽,分明就是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男子嘛。

    中年男子被他那分量压的身子一顿,好悬没跟着一起坠落下去,好在这位功底比较深,承受这一大坨,也只是“哽”了一声,但可以看出涨的通红的脸,正在趋向深紫,而这紫中还泛着几分的青。

    完了!这是步德索与景两个人同时内心的想法,说好的不惹事,这下倒好,还没进洞天岛,聂海渊就惹上麻烦,你说闲着没事,练什么担法呀,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景心中埋怨,但也只能默然接受,朝着聂海渊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也同时飞向前来,“兄台真是歉意,我这兄弟比较顽劣,冒犯了尊严,还请宽恕则个!”

    伸手不打笑脸人,青袍男子强压住怒火,看了一眼对面的景与步德索二人,随后又看了一眼聂海渊,原本硬生生压制的怒火,蹭的一下就有窜了上来,“你们是何许人也?胆敢私闯长州洞天,而且还唆使这肮脏的胖子羞辱与我,莫不是故意前来挑衅的不曾?”

    说完这话,那男子还很是介意的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言外之意非常明显,那就是一百个看不起几个人。

    他不做这个动作,可能还好一点,聂大爷横了那么久,服过谁?何曾被人这般侮辱过?再说了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哪曾被别人嫌弃?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扯着嗓子就冲了上来,“我说你这人也是奇怪,我是无心落到你的身上,这不是跟你道歉了么,怎地还如此这般羞臊与人?你到底懂不懂的一点礼仪?”

    聂海渊这番话,可真是点燃了肺管子,再看这中年男子,原本恢复了几分红色的脸,再次变得铁青,一对八字胡都翘了起来,他愤然看着眼前的胖子,内心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你这死胖子,竟然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礼仪?你是长州之人么?你听过什么叫做,长州自古多礼仪么?我们是礼仪之邦,只有像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小瘪三才会如此蛮不讲理!”

    这番话说的好笑,景好悬没有乐出声来,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眼前的中年人,嘴里说着礼仪之邦,可出口就是“死胖子”“小瘪三”!先不说礼仪不礼仪了,就这满嘴的脏话,都不配为修行之人,真不知道他所为的礼仪从何而来。

    但是初来乍到,景不想多惹是非,所以一躬身,他又是一礼,“这位兄台见谅,我兄弟性格鲁莽,是个浑人,切莫与他一般见识!”

    景这么说,聂海渊给个台阶下也就完了,可偏偏聂大爷听不得那些话,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惹不惹事?瞪着大眼睛,满脸横丝柔,聂大爷朝着景说道,“谁特娘的浑人?哪个人鲁莽?我就是眼前这小胡子没有素质!”

    得,这样一来,事情可真的闹僵了,景气的肝都烂了,这个老七,自己是管不了,既然要惹事,就随他去吧。无奈的摇了摇头, 景一转身背了过去,懒得再去管这档闲事。

    步德索则一直背着手,很有深意的看着聂海渊,似乎他也不想插手这事,这样一来,聂大爷更横了,“小子,我看你也不过是丹气境的修士,是不是刚学会飞行呀?你不是横么,聂大爷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聂海渊这样说,中年男子为之一怔,然后目光之中平然出现了几分的傲气,“就你?是不是想与我赌斗输赢?可以,奉陪到底!”

    一言不合, 真的就要大打出手,这倒是景始料不及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聂海渊怎么会突然这样的提议,他还不嫌事情闹的麻烦,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奈处之。

    两个人各拿兵刃,就在这虚空之中停了下来,渐渐地一些散乱的修士也围拢了上来,人不多,也就十几位而已,大家指指点点的好不热闹。

    “这不是三十六岛天损岛章顺坐下的弟子流萤么,怎么今天碰到硬茬子了?还有这几个人是谁呀?”十几位修士之中有人认识这位中年人,所以说话间也有着几分好奇之意。

    “我看八成是外来人,不过我看那白袍之人还有点面熟!想必是带新人入岛遇到点麻烦吧!”

    各种议论不绝于耳,但并没有人插手此事,原来这三十六岛是按照天罡三十六星的顺序命名,正如步德索先前所说,每一座岛上都有一位冲虚之境的高手坐镇, 而大多数的丹气之境有潜力的修士都会跟着他们修炼,当达到实力达到了冲虚之境,方可选拔进入洞天岛跟随尊师修炼。

    而且这其中等级制度也比较森严,丹气之境的修士被称之初修,这些初修都是身穿青袍的弟子,进入冲虚之后,才被称为正修,正修才穿白衣,就像步德索那样的已经算得上正修,正修修炼由师尊亲自教导修炼,一旦突破到玉虚之境,就开始传之变化之术,有所小成者方可具备开辟福地的条件,也就是被分配到三十六岛去管理初修。

    当然玉虚之境的强者一般都是自行修炼三十六天罡法诀,倘若再晋入上虚,就可以替代尊师管理洞天,然而修炼尊师之法难之又难,百人之中也不一定能出一位,要么就是没有渡过雷劫而身消道遣。

    而这位流萤,正是一位丹气之境的初修,俗语天损岛章顺手下的修士,不用想,这章顺就是一个正牌的玉虚境修士。

    “聂兄弟

    这次真的惹麻烦了,天损岛章顺有名的护犊子,这一次倘若败了倒还好说,倘若聂兄弟不依不饶的赢了,恐怕一定会遭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步德索在长州洞天待了许多年,相信也是从这种境界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位置的,对于天损岛他自然也了解的透彻,同时对章顺的性格也了如指掌,他看着景,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景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希望聂海渊见好就收,别再无理取闹,但是二人已经剑拔弩张的战在了一处,是祸是福,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想到此处,景两手一摊,只得观察二人的战斗,此时的聂海渊横的北都找不到了,而对面的流萤更是傲的邪乎,不知道何时祭出了一把宝剑,迎着风就朝着聂海渊劈砍而去。

    聂海渊毫不示弱,大铁担上下翻飞,正反两种光芒轮番上阵,直看的人眼花缭乱,两个人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个难解难分。

    其实,说起来,单论境界而言,流萤还高出一等,但聂大爷胜在招式惊奇,经验丰富,再加上个人的力气惊人,短时间内的战斗,拼的就是爆发力,所以,很快他就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聂海渊本人坏点子也多,打不过了就会冒坏水,往往能够巧妙的周旋于对方的剑光之中,下一刻,流萤一剑刺出,施展了十成的力量来砍胖子,他原本境界就高,所以气势整个就是一种碾压的状态,聂海渊眼看着不可力敌,连忙飞速回退,他经验确实丰富,眼看着宝剑的剑锋临近了,冷不丁身子一斜大肚子一甩,大铁担随手朝前一递,正好黏住了对方宝剑的剑柄。

    双方一接触,聂海渊顿时来了底气,他的一招王牌,每次应战屡战屡胜,那就是大铁担之上特殊的功能,“倒掖九牛回!”

    这一招厉害的邪乎,而且出其不意,特别是迎着对方强大的攻击,也是遇强则强,他大铁担朝后一勾,对方的力量竟然转化为了自己的力量,大铁担一较劲,流萤顿时吃受不住,身体一个趔趄就朝着下方猛然趴去,手中的宝剑也猛然脱出,整个人顿时宛如离弦之箭从空中坠落而下。

    “小胖子,不要得意,我还会回来的!”声音嘹亮,回荡再水域的上空,紧接着又听到“噗通”一声,流萤坠入水中,真的成为了“流萤”。

    使巧计赢了流萤,聂海渊那个得意就甭提了,他挺直了腰板,扛着大肚子,那副志得意满的表情,顿时让步德索陷入了两难之地。

    这个惹事的祖宗,净在这里添乱,倘若这时章顺来寻,自己又该当如何应付?无奈之下,步德索连忙冲着景摆了摆手,意思非常明了,那就是风紧扯呼。

    聂海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抱着拳在虚空之中与观战的众人招呼,可就在此时,那遥远的东方突然间一道威压释放开来,流光由远而近,瞬间让步德索脸色变得煞白。

第五百七十四章 天损岛章顺

    “不好,有人来了!”步德索一声轻喝连忙冲着聂海渊摆手肆意他赶紧离去,可就算是如此,也为时已晚,因为那一道流光真的太快了,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身边。

    “流萤在哪里?”虚空之中一声厉喝与此同时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那人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三十多岁,有可能练就的返老还童,也可能本身年纪就不大,满身的锐气,清秀的面庞,三缕短须,看起来异常的严肃,他瞪着眼睛四下寻找,最终却定格在了下方的水域之中。

    “师兄,我在这里!”水域之中一阵哭丧,拨开了浓雾,但看那水流涌动,正有一人使着狗刨在那里挣扎。

    刚来的白衣修士看到此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他伸出一只手猛然间一抛,虚空之中顿时飞出一只纸鹤,纸鹤一出,就立即随风而动,但见那修士朝着纸鹤吹了口气,叫了声“变”!奇异的一幕发生,纸鹤扑腾着翅膀真就变成了一只两丈来高的仙鹤。

    仙鹤脖子一伸,俯冲着就朝着下面的水域飞去,当临近了水面之时,一张嘴巴将那流萤的衣服叼住,然后就势一甩将之托在了身后。

    “唳!”一声嘶鸣,仙鹤一飞冲天来到了白衣人身旁,流萤满身湿漉漉的,苦楚着脸看着对方,然后说道,“章师兄,我被欺负的好惨!他们…他们羞辱我也!”

    到了这时,身边有了来人,流萤哪里还有刚才的模样?他就像只仗势欺人的狗,摇着尾巴开始肆意的添油加醋,“这小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为了挑衅与我,故意从空中骑坐,他把我当做坐骑,根本就不把我们天损岛放在眼里,他还扬言要把我揍回老家去,老家在哪我都忘了,这不是明摆着羞臊我们天损岛吗?”

    流萤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白衣男子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那张脸早已经凝聚成冰,只是对方还在忍耐着而已,只要自己稍微再捎一点火,一定能让他大发雷霆。

    “你有没有报我的名字?”男子沉着脸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流萤为之一顿,然后脸变得更加苦楚了,“报了,报了,可不报还好,一通报天损岛的名字,对面的那两个也横了起来,那个穿白衣服的,我不知道他是哪位,但毕竟是一位冲虚之境的高手,我惹不起,报了名字,他竟然嘴撇的跟瓢一样,说自己归尊师管,我们天损岛根本就没有瓜葛!”

    这小子可真是能够歪曲就直胡说八道,可他毕竟是受害者,甜的酸的都全凭他一面之词,而且这个白衣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取别人解释的意思,全凭着耳朵去听流萤埋怨,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他整个人都在憋气,特别是看到步德索一身白衣的瞬间,也更加相信了几分。

    此时的景与步德索可真是百口莫辩,虽然周边也围观着不少人,但大多都是初修,他们谁敢得罪这天损岛福地尊主?明知道流萤胡说八道,也只是围观中看哈哈笑。

    景的脑袋都蹦了起来,他看了看步德索,希望这位智囊有什么脱身之际,可还不待步德索说话,身旁的聂海渊就忍不住了,这愣头青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谁强谁弱,挺直了腰板,他摆酷般的将大铁担一横,说道,“这小子,忒特娘的不是东西,你在那胡说八道个什么?信不信聂大爷一铁担再给你拍下去!”

    他这么一说,流萤可算是抓到了把柄,他哭丧着脸看着男子,哽咽的说道,“大师兄,看到没?这小子比特么秃尾巴狗还横,这是您还在这里,他都敢这样说,可以想象刚才他们是怎么蛮横无理的, 你说一个没有入门的散修,怎地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般添油加醋的提醒,男子早已经气的浑身栗抖,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描淡写的朝着聂海渊一挥手,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道绳索,那绳索泛着金光,猛然间朝着聂海渊后背抽去。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抽,其中包含了无情无尽的力量,聂海渊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有反应回来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就翻滚着朝着下方的水域坠落而去。

    “噗通”一阵闷响,这声音比之刚才流萤坠落之时还要响亮,而且溅起的水花更大,巨大的动静也瞬间让景二人为之一怔,“海渊!”

    景再不想惹事,也不能看到兄弟被人这般欺辱吧,他纵身一跃,挺身而出,这就要下去拯救聂海渊,可刚刚移动身形,就感觉眼前流光闪动,随即被白衣男子阻挡而住,“小子,你也挺横呀,难不成还想在我章顺的手中造次?”

    说着话,但见那章顺袖袍一挥,虚空就是一阵扭曲,凭空出现一粒种子,那种子一出现顿时发芽生根,眨眼间生成了一颗大树,大树之上结慢了人形的果实,果实形态各异,一抖动竟然生成了十八个身穿铠甲的勇士, 十八勇士各拿刀枪,瞬间将景团团围住!

    如此奇异的一幕,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的震撼更是不言而喻,“这!”

    他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挥手间血光一闪出现了那柄血气钢刀。

    “呵!你还想反抗!上!”言还未落,十八勇士就已经挥舞着兵器朝着景猛然攻击而去,景不敢大意,血王刀一挥八卦刀风横扫千军就朝着对面的三人猛然攻击而去,随即他身形一闪又是一刀朝着左右挥去,眨眼间就是八刀。

    这八刀用的巧妙,正好将这四面八方的勇士全然抵住,刀风过处,十八勇士瞬间化作湮灭消失在虚空之中。

    “咦?竟然还有如此手段!”章顺面色一惊,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变化之术,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小小的冲虚之境给予化解,一张脸也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

    “章顺师兄且慢!”眼看着章顺还要动手,一旁的步德索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身形一闪挡在了景的面

    前,一抱拳,躬身施礼。

    “小子,你也想参与进来不成?”章顺知道步德索是长州洞天之人,轻易不想动他,可此番对方主动出头,所以才这般反问了一句。

    步德索一脸的难色,但他清楚,但凡有一线之路,还是不要去得罪三十六岛的人,毕竟长州洞天之中竞争力很大,多一个敌人,不见得就是一个好事,特别是事情闹大了以后,两个人想要顺利进入洞天岛修行,似乎也有点难度。

    “章师兄息怒,我两个朋友非长州洞天之人,但二位皆有努力修行之心,所以我才将二人带回以求尊师收留,却不想刚进洞天范围之内,就引起了一场误会,流萤师兄刚才所说,也是误会,我代表二人向请罪,还请高抬贵手!”

    步德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一躬到底,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但这位章顺,很明显不是省油的灯,他哪里听得进去这些?眼角的余光撇了一下步德索,他鼻孔之中冷嗤了一下,说道,“你小小冲虚境正修,自身都难以保全,哪里有权利带人进入洞天?倘若你还想好好修行的话,我劝你不要再参与此事!”

    说完,章顺袖袍一挥,一道清风推了过来,将步德索整整推出了三丈开外,而景则再一次与之正面相对。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使用的是哪家的法术?”章顺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很显然他还在为景刚才挥刀斩灭自己的变化之术而耿耿于怀,而且他也是好奇,毕竟景所施展的法诀灵猴部落不曾出现。

    “景,我刚才施展的不是什么法术,就是一种普普通通的八卦刀法!”景不是谦虚,毕竟血河八刀是姬老一生的心血,就算是报出名字,旁人也不一定知晓,为了搪塞回答,他也只能随意取了个名字。

    “八卦刀法?八卦图?你是狼族之人吧!”没想到这章顺见多识广,竟然一语道出了景修炼的出处,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精芒,其中竟然还掺杂着几分的贪婪之色。

    既然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景也就不再隐瞒,同样冷哼了一声,他这才说道,“不错,正是八卦图演变而来,还请尊下多多赐教!”

    这番话说的,挑衅意味十足,章顺的脸上却突然浮出了几分的笑容,同时,那笑容之中还附带着几分的嘲弄,“狼族?哈哈哈,狼族部落,几百年前都已经没落到边缘地带,放眼西荒十几大部族,恐怕大家都遗忘了这么一个存在吧,你小小的狼族修士,怎得这么有勇气,胆敢进入我灵猴的地界?难不成就不怕我告你个意图颠覆的罪名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章顺的目的,景不知,但狼族与灵猴部落向来没有冲突,也犯不上什么颠覆,此番自己前来异地,无非是为了求学而已,倘若非要被有心人冠上罪名,也只能说,狼族无救矣!

第五百七十五章 别有用心

    心中虽然凄凉,但景毕竟是个强者,狼族弱小,可也曾经辉煌,如今丢失了正统的法诀,但狼族的气节还在,所以面对强敌,他根本就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尊下此言差矣,景不才,只是狼族最微末之存在,更何况天下万法皆同出一宗,如今灵猴部落法术强盛,但也不乏其它部族与之媲美,你拿彼之优越而与我狼族之微末相比,就不怕令人耻笑吗?更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狼族虽弱不过一时,假以时日也势必重回巅峰!”

    景之言不卑不亢,直说的人热血沸腾,而对面的章顺则被说的哑口无言,一张脸再次变得换了颜色,他不由得怒从心声,“巧舌如簧,我这就拿了你这奸细!”

    话音未落,章顺的手掌就再次伸了出来,这一次他没有再次应用变化之术,饶是如此,但凭着双方的境界差距,就足以让景为之变色。

    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掌挥出,俨然宛如山崩地裂般的强大威势,掌风如大山压下,景使尽了全力,竟然都不能移动分毫,眼睁睁看着掌印落下,他唯有再次施展八卦图予以抵御,然而他境界毕竟不足,就算是八卦图强悍无匹,依然抵不住这种压倒般的气势。

    这不,刚刚出现的八卦图一旦迎上掌印,一瞬间就被击散开来,化作一清一浊两道气体汇入了中丹田之中,不由得为之一惊,景连忙抵住舌尖去调动虚无之气,浓郁的虚无之气带动全身,他宛如陷入泥沼之中般断难移动,使劲了全力,也不过移动了半丈之距,眼看着手掌从天而降就要拍下之际,但见那身侧白光一闪,景的眼前顿时出现了那高逾十几丈的身影。

    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拥有一招变化之术的步德索,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挺身而出,强行利用变化之术替景去挡住那强势一击,“啪!”一声巨响,步德索用一双手掌带着六壬神盘的巨**阵之力勉强接住了这一掌,而他整个人也在这强大的攻击之下猛然溃败,原本庞大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虚空中一顿恢复了原状,再看步德索身体一僵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而下。

    与此同时,狙兽猛然一动,在下方将之接住,以至于没有像聂海渊那般狼狈的落在水中。

    经过步德索这一帮助,景周身的压力骤减,他一咬牙跃出了圈外,来不及顾忌步德索的伤势,他挥起血王刀就朝着对面的章顺猛然砍去。

    这一刀蕴藏了血河八刀八卦刀的精髓所在,而且又利用虚无之气的驱使,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觑,刀锋甚是奇异,一刀劈砍而出,一清一浊两道流光迅速交织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天雷密布,狂风大作,有山有泽,有水有火,八卦之威可罩天地,这一刀威风与前者大不相同,所以就连对面的章顺也不敢有所小觑,他瞪大了眼睛,随即身形一抖变成了一座大山。

    这大山高可擎天,下可拄地,迎着八卦刀锋就冲了

    上去,八卦刀带着风火雷电猛然间没入山林之中,一时间狂风席卷,骤雨倾盆,雷光一闪火光冲天,燃烧了树木冲淡了山河,大山之上一派狼藉。

    轰隆隆,伴随着一声巨响,大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随即一抖,原地再次现出了章顺的身影,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损坏,之上那衣袖之处被波及的破烂不堪。

    景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脸上的震惊之色不言而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卖力的攻击,也不过是伤了对方的一个衣角,拥有变化之术的人真的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对之无可奈何。

    但是他哪里知道,此时的章顺内心之中的震惊比他还要强烈,要知道作为一个玉虚境的强者,他几十年修炼方得这十八般变化之术,这般变化虽然所不足以夺取造化之阴阳,但也足以傲视世间大半了吧,可就算是这样,一位小小的冲虚之境的小贼单凭着一刀就可以斩破自己的衣袖。

    这是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由得面色羞红,他的自尊心也受到了极其强大的挑衅,同时对于眼前这个异族来的小子,他更增加了几分的怨怒,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对方施展的八卦法术,原本的杀意也渐渐内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如既往的邪异。

    “好,不错,你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章顺一阵冷笑,另一只手在残破的衣袖上一抹,那衣服顿时恢复如新,与此同时他手掌再次挥动,冷不丁电光闪动,则再次出现了那道绳索。

    绳索看起来只有三丈来长,但是一伸将出来,顿时犹如流丝一般无限的拉长,一丝一缕千丝万缕,眨眼间就将整个虚空覆盖。

    任由景如何能耐,面对这诡异绳索的覆盖,他同样的无能为力。

    “捆仙绳,锁!”章顺并没有再下死手,想反的是想要将之生擒活拿,景心里明白,可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这片天地,眼看着捆仙绳越缩越紧,他整个人都变得被动了起来。

    刀砍,脚蹬,火烧,雷劈,怎样的方法都用过了,可依然无可奈何,他只能够任由着绳索的捆缚,毫无还手之力。

    “章顺,你不要欺人太甚!”就在此时,步德索也真的着急了,他手腕一翻六壬神盘被他猛然间抛了出去,巨大的六壬神盘眨眼间变得房屋大小,从天而降朝着对方的顶梁门就砸了下来,章顺面色微变,可随即露出了一抹狞笑,“雕虫小技!”

    眼看着六壬神盘就要砸到脑袋之际,章顺这才挥起了左掌,左掌一出,顿时化作三十余丈,如此一来正好将六壬神盘握在手中,他顺手一带,整个神盘卸去了力量,落入了他的手里。

    “啊!”步德索大惊失色, 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不但没能对之造成伤害,相反的还丢了自己的法宝,心中沮丧无话可说,他身体一抖,好悬没昏厥过去,还好在他现在就坐在狙兽的身上,要不然,早已经坠落下去了。

    “还有没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不怕耽误时间!”章顺冷笑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步德索,然后又戏虐般的看着被捆仙绳越聚越小的景,那种得意之色让人愤恨。

    “我!”步德索还要挣扎着拼斗,可着实没有了力气,心中那个后悔就甭提了,他真不该这么着急的带着景二人进入长州洞天,倘若今天不来,也不会遇到流萤,不遇到流萤,也就不被章顺如此欺凌,景也不会如此陷入苦难。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没有能力,没想到在长州洞天之中,还能够遇到这样的生死相搏,以自己对于章顺的了解,倘若景被之生擒,必定死是凶多吉少了。

    心中暗暗的着急,但他并没有一丝的办法,想要去寻求尊师,但自己人微言轻根本就得不到重视,可时至今日,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呢?

    步德索心中百感交集,就在这沮丧之际,他不由得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人,还记得当初自己刚刚进入洞天之时,同样只是个初修,但自己遇到了好人,天魁岛尊主师兄,宋义,宋义为人忠厚,乐于帮助弱小,素有及时雨的称谓,自己也承蒙许多照料,倘若此番由他前来调控,事情或许尚有转机。

    心中这样想,步德索顿时来了精神,他驾驭着狙兽,正要朝天魁岛逃去,却冷不丁看到那天空之中再次出现一道流光,流光之中带着五彩,眨眼间就来到了事发之处。

    五彩散去,一朵白云之上赫然站立一人,那人长得其貌不扬,看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个头不高,黑面如碳,甚至还有点佝偻,长得是真不咋地,但却有着一身的正气,他面带着笑容,乐呵呵的停在了当空,然后朝着步德索一招手,然后声音漫过虚空,“步贤弟不要忧虑,为兄到了!”

    看到这道身影,不仅是步德索,就连那虚空之后正在驾驭捆仙绳的章顺也不由得面色一变,“哦?是宋义,宋大哥到了,难不成你也要抢这小小的异类吗?”

    章顺不待对方招呼,就率先堵住了来者的嘴巴,本以为一句话可以将之僵住,却不想来人哈哈一笑,冲着他深施一礼,“章师弟,玩的很是快活,此间的事情我方才已经听闻,只是你那么高的身份,去欺负一个小小的晚辈,似乎有点与理不符吧, 为兄素来见不得这个,不如今天就卖个面子给我,饶掉他们吧!”

    软刀子磨人,章顺不愿意就此罢手,所以冷哼了一声,回绝道,“宋大哥好大的威风,你不在自己的天魁岛修炼,干嘛有事没事的插这一杠子?莫不是你也对这小子身上的八卦图感兴趣?”

    章顺也是嘴快,正所谓法不传六耳,自己一句话说完,顿时就后悔了,因为在这个竞争力激烈的洞天之中,每多一种法诀,都是对于自己以后人前显贵的一大本钱,自己刚才这一说不打紧,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也难保这宋义不会为之动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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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物归大化,六龙颓西荒,古老的西荒世界,遗失的龙凤二族。是血脉的传承,还是时代的更迭。母系的强权是祸是福?在这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新建群:729068721 欢迎加入)西荒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西荒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西荒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