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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约心上书     西荒记txt下载     西荒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六章 乾坤颠倒诀

    突然的问话,让姬沧羽整个都懵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景,特别是听到姬血河被人惨杀的瞬间,眸子间同时闪现出一抹的惊讶,但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整理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什么姬雅?谁是姬雅?”

    景整个人都懵了,原来姬沧羽不认识姬雅,难不成姬雅真是外族之人?又或者那个神秘女子也真是从外族赶往狼族寻找姬雅之人?

    耳边不由得又回想起姬血河临死前说的话,不让姬雅妄图染指狼族,莫不是老狼王一直在守护着什么?难道外族人还真的要取狼族代之?

    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景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下来,看来姬沧羽当真不是谋害老狼王的凶手,但事已至此,她多行不义,对狼族根本造成了不可抹除的创伤,倘若正如姬老所说,狼族早晚有一日会被外族染指,当那个时候狼族还在内乱,岂不是有了灭族之危?

    现在正是统一狼族的大好时机,姬沧羽再怎么无辜,也不可能再放任他执掌江山。

    “老狼王之死你难辞其咎,废话少说,动手吧!”景也不想过多的与之纠缠,一言语闭就挥舞着刀越在了城门外的虚空之处。

    “杀鸡焉用牛刀!”姬沧羽身侧的男子一看到景扑来,顿时面色一狞抽出了长剑,他为表忠心长剑直至护在了姬沧羽的身前。

    “炳荣小心!”姬沧羽很是怜惜的看着他,然后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而这四个字也顿时犹如雷击般传入了景的耳中。

    “炳荣?姬炳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了,没想到自己找他不得,竟然自己逞做英雄出现在这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恨他哪里肯放过对方?

    而且,景话音刚落,姬炳荣的表情就是一僵,仔细的端详,他竟然感觉到眼前的青年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只是不知道哪里见过,强撑着胆量怒目而视,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提我的名字?”

    面对质问,景的恨意更浓了,眼前之人一看就是个善于阴谋的小人,此时打听自己的身份一定是在想着什么退路,“我是景赫之子!”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之后,景的刀就已经无情的挥出,姬炳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脑海之中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更加萌生了几分的悔恨,悔恨当初为什么没有杀掉这个隐患。

    可事已至此,危险不断挺进,姬炳荣唯有以保全性命为第一大事了,想到此处,他连忙收身就欲逃窜,但是他的速度哪里可以逃得过景的刀?刀锋一闪而,鲜血崩洒而出,姬炳荣持剑的那只手陡然间坠落于地。

    他与公冶清风一样,都是被景先砍断了右手,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折磨。

    “啊!”姬炳荣一声惨叫,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完全沦落成为了丧家之犬龟缩在了姬沧羽的身后。

    “炳荣你……!”姬沧羽大惊失色,她也没有想到姬炳荣在景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是一刀就斩断了一只手臂,看着这可怜的人儿,她整颗心都碎了。

    “你还看着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杀了他!”在姬沧羽的面前,姬炳荣竟然敢大声的咆哮,不用猜,也让人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也难怪姬沧羽在登上王位之后任由着奸佞危害狼族,原来她本人也被人算计沦落成为了工具,这个姬炳荣绝对在背后没少谄媚姬沧羽做下错事,这也是狼族的一大灾难。

    不由得,景对于姬炳荣更加的痛恨了,他挥舞着刀,身体一跃,这就再次朝着对方劈砍而去。

    “好俊的手段,想要杀我炳荣,你还没有资格!”就在此时,姬沧羽陡然变色,她袖袍一挥,红色的衣袖顿时伸长了出来,她没有兵刃,就单单一挥衣袖,虚空之中就顿时出现了一道水波状涟漪。

    那涟漪之中能量密布,景的刀刚刚沾染,就被之沦陷其中,当他从中醒悟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发凉,下意识闪身躲避,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刀,竟然朝着自己劈砍而来。

    “这是……?”这一惊骇非同小可,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一的攻击手段,同时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女王,他更加深了几分的恐惧,她能够顺利成为狼王,也并不是因为偶然,大部分还是因为她拥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实力,今日刚刚交锋,自己就差点轮作下风。

    抹了一把冷汗,景还是一阵后怕,倘若刚才那一击,自己躲得慢了一点,恐怕自己的刀还真就没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乾坤颠倒诀!”阴三公在身后提醒了一句,不由得让他回过头来。

    阴三公深知道此诀的厉害,正所谓的乾坤颠倒、颠倒乾坤,顾名思义就是将正反颠倒,被动化作主动,这种诀要诡异的邪乎,所以连他对待也是非常的慎重,生怕景吃亏,阴三公话音刚落就飞到了身边,妄图联手制敌。

    然而他刚刚停留景身后,就感觉虚空之中顿时一冷,寒光一闪,一把黑伞就已出现在他头顶上空,“老匹夫,想要帮忙,先过我这一关!”

    言还未落,鬼婆雷厉风行的攻势就已经如雨般而至,阴三公大惊,破界锤陡然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扬就迎了上去。

    “乾坤颠倒诀!”景还处于震惊之中,满脸忌惮的看着周围的虚空,随即看着姬沧羽重复了一句。

    此时的姬沧羽一脸轻松之色,曲手之间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却在无形之间悄然成形。

    “小子,让我看看老头子都教了你什么!”话音刚落,姬沧羽身子就飘飘然飞了起来,她手指一指,一道无形的剑气就已经透过虚空袭了过去。

    眼看着对方弹指之间轻描淡写的攻击,景不敢大意,原地雷光一闪,身体出现在了三丈之外,同时他回手一刀,就劈向了

    姬沧羽。

    姬沧羽面色微动,露出了一抹赞赏之色,“第六刀了,不错,只可惜血河八刀你尚未领悟乾坤,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言谈之中,景很是意外,很显然作为姬血河唯一的女儿,血河八刀她自然也了然于胸,而且他点明“乾坤”二字,很显然个人境界之上还胜自己一筹,至少有关于乾坤二刀他依旧没有丝毫触及。

    心目之中不由得略显悔恨,自己手中尚有乾坤二老的乾坤诀,虽然不知道与姬沧羽所修炼的乾坤颠倒诀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但也毕竟是自己此番战斗的最大助力,可偏偏几个月过去了,他只顾着忙于修炼炼化天雷之力,根本就无暇去加深修炼,所以到了现在,那乾坤诀他也只是粗略看了一下而已。

    更何况他也深知,修炼血河八刀,每一刀都需要机遇,每一个机遇都困难重重,要晓天、通地,对世界万物都有体会方可有所小成,如今自己见识浅薄,哪里能理解“乾坤”二字?

    心中沸腾,景并没有放弃,虚无之气的催动之下,手中的刀快如风雷,然而一刀挥出,不见了敌人,当他迟楞之际,自己的刀又从相反的方向砍向了自己。

    如此被动的局面,景宛如一人同时与两人对抗,一个是比自己强悍的姬沧羽,另一个竟然是自己。

    说出来谁都不信,然而事实摆放面前,他不得不去面对,想要打败敌人,必先打败自己?

    突然间景想到了这样的方法,只是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打败自己,怎么去打?总不能利用刀去砍自己吧!这也太不现实了,可是但凡招式就必然有它的破绽,乾坤颠倒诀纵然强大,也必然有着独属于它自己的方法,只要找到了方法,就不难破除对方的招式。

    心中这样想,景也变得更加小心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同样的用刀去劈砍虚空,一刀砍出连忙闪避,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这种劈砍速度也越来越快,自己闪动的也就越来越快,一时间外人看去,整个虚空,姬沧羽凌空而立谈笑风生,景一个人在虚空中忙碌的不可开交,而且是在与自己忙碌。

    “真是个蠢材!”姬沧羽微微一笑露出了讥讽之色,手指轻弹又是一指袭来,这一指袭来正是景后心,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丝毫征兆。

    看到此次,围拢王城军的众多将士无比露出了骇然之色,然而大家都被这种奇异的战斗惊住,根本就无人发得出声来,只能够紧握着双手替血狼王担忧。

    指击的力量很是强大,眼看着就要攻到后心,景也感受到了共鸣,这种指法是利用虚无之气催发的,外界根本就扑捉不到,但同样拥有虚无之气的他还是在危险的时刻感知了出来,心中大惊的同时他连忙催身形予以躲避。

    就算是他身法如此迅速,可还是堪堪多了出去,后心致命之处躲过,但肩头之上却被指击所伤,火辣辣的感觉疼痛还透着刺骨的冰凉。

第五百四十七章 站起来,不能倒下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当看到鲜血飞洒之时,每个人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可是当景虚空之中几个跳跃立定身形时,众人的心也又回到了原地。

    狼狈不堪的稳住身形,景的目光之中骇然之色更加旺盛,他静静的看着姬沧羽,脑海之中飞快旋转,反复揣摩着破敌之法。

    自己依旧没有打倒自己,还有处处防范姬沧羽的袭击,真是太被动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的脑筋蹦起来老高,自打出世以来,所遇到的困难不知凡几,可再怎么危险他都能在关键时刻想到应对之法,而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姬沧羽的攻击太过诡异,他都不知道对方究竟利用了什么原理,只是在盲目的躲闪逃避,而且就算如此,身上还是受到伤势,一种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

    久历战阵,自然不乏各式各样的困难,还是需要想法化解,逃避永远不是取胜的前提。景再次为自己打气,一双眼也在此时瞪得滚圆, 他似乎想要用最敏锐的目光去感受周围的虚空变化。

    不出招,你拿我如何?

    这就是现在景心中的打算,既然自己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被如数奉还,那么自己就不出招了,等待对方出招再想法应对岂不是少了一敌?

    最简单的道理往往隐藏着大智慧,他这么一耗,姬沧羽反而赞赏了起来,“虽然领悟的慢了点,不过你也不算太笨,但是这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不招不还一样的等死吗?”

    看似提点的话语之中满含的讥讽,听在人的耳中相当的刺耳,景强忍内心不为所动,他依然站立当空小心戒备。

    “受死吧!”姬沧羽狞笑着改变的攻击的模式,她不在用偷袭般的手指,而是变换成为了威力更加强大,也更加直接的掌印,掌印的凝聚需要一点时间,但作为一个主攻者,似乎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掌印时间越久,威力也就越大,所以姬沧羽反而变得淡然了起来,她似乎在故意制造着煎熬,让人身心俱疲。

    的确,景非常的煎熬,对方的掌印凝聚的越来越大,一个巴掌凝聚成为了一个丈许来长的掌印,尚在手掌之上就如此庞大,倘若发出其威力又当如何?

    自己不能攻击,又不敢承受,试问在那掌发的一瞬间但凭着自己的身法是否可以轻易躲避?

    满腹的疑问与未知,让景更加煎熬,他唯有不断的积蓄着虚无之气转换为风雷之力灌注于全身。

    “击!”姬沧羽一声轻喝,巨大的掌印终于脱手而出,巨大的能量带动之下,周围的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而且这掌印一旦脱身随风就涨,眨眼间就涨到了三十余丈,巨大的掌印眼看着连天空都覆盖了,硬生生就朝着景所在的位置猛然拍去。

    三十丈的掌印,凝练而朴实,景知道,这完全非冲虚境之下任何一个境界任何范围的攻击可以比拟,越是内敛的攻击,其蕴含的能量也就越加惊人。

    眼看着掌印越来越近,一股毁灭般的气息油然而生,景咬牙连忙催动风雷之力予以躲避,可他心想着往上或者往下去夺,迫于压力身

    不由己,竟然顺着掌印的方向往后躲去,掌印趋势不见追逐而来,额头之上瞬间大汗淋漓。

    “完了,这就要归位!”

    景大惊,情急之下,他一刀砍出,强大的雷电攻击瞬间没入掌印,眼看着刀锋朝着掌印砍去,身后果然再次传来了强大的攻击。刀锋没入掌印阻碍了一部分攻击,同时也消减了双方的速度。

    这两道攻击,一正一反,两面夹击俨然有种把自己当做肉饼的意思,夹攻之下,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心中暗道不好,急中生智之下,他连忙再闪身形,电光一闪,他借助虚空朝着上方就穿了出去,还好在两种攻击相互牵制之下稍微的停顿制造了先机,要不然景哪里能够这般顺利逃生?

    就算是如此,正反方向攻击而来的一刀一掌还是在虚空再次交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虚空之中炸裂开来,强大的能量风暴迅速扩散,整整扩散到二三里开外才消失不见。

    好在这股能量实在半空中爆炸开的,要不然就单单这股能量的波及就足以让在场的众多士兵一片狼藉。

    饶是如此,巨大能量产生的风暴还是吹的人站立不稳左右摇晃,有些人站立不稳更是蹭蹭蹭退了几步。

    满是的骇然,景狼狈的身形停留在当空,他气喘吁吁的抹了把汗,目光之中的忌惮也更加强烈了。他满是的忌惮,姬沧羽却猛然一惊,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景挥如此巧妙的躲开自己全力的一击,而且两种力量分解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浪费的全然消失。

    想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修炼让他能迅速成长到这样的层次?景赫原本是有点天赋,可当初的七狼将之中,没有一人能堪比景如此成就,哪怕是自己,哪怕是老狼王姬血河,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远远不及。

    难不成狼族真的当兴,天赐垂恩赋予其强大的力量?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具备振兴狼族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姬沧羽内心五味杂陈,一贯骄傲的她就算占尽绝对的优势,依然被景那强势的反击给震惊了,心中那强大的优越感似乎也在被逐渐的替代。

    曾几何时,嫌弃父亲的软弱,曾几何时对父亲的不满,曾几何时信誓旦旦的要振兴狼族,最后不折手段谋朝篡位,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那样的伟大,可为什么时至今日会被兵临城下毫无退路?

    第一次姬沧羽有了自省的想法,难道说自己真的错了?狼族不需要的是内斗,而是真正的和平?放眼诺大个西荒,狼族何等的不起眼,就连临近的鹞雉族都能霸占九州之一的鄂州,自己偏听偏信置之不理,以至于诺大个狼族九州分崩离析,造成如今的局面,实乃是咎由自取。

    一番的自责自怨之后,姬沧羽突然瞪大了眼睛,她表情也在此时变得扭曲了起来,“不对,狼族的分崩离析并非我一人之过,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是罪人!倘若你们不起兵造反,恐怕我早已经将狼族发扬光大了!”

    姬沧羽这样去想,竟然将怨气再次洒在了景等人的身上,同时她又回身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的姬炳荣,原本愤

    怒的表情微微收敛,“炳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懂得疼人!”

    令人作呕的话语,更道出了姬沧羽的可怜,她再强大,可依旧是个女人,女人再强也需要甜言蜜语,想她一代枭雄,竟然会对一个谄臣如此器重,狼族不败,简直是没有天理。

    “你给我废什么话,杀了这个小子,替我报仇!”姬炳荣苍白着脸,眼睛都要瞪出了框外,他一只手捂着残缺的手臂,很是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说也奇怪,姬沧羽如此霸道,偏偏对姬炳荣唯命是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她对待人的态度转变的也非常快,对待姬炳荣认打认骂都不发火,可对待别人, 她完全就像个魔鬼。

    “景,本来我还有几分欣赏你,而且你还是我爹的传入,你我虽然政见不同却无私恨,只可惜你不知自重,竟然砍伤了我家炳哥,既然如此,我是不能放过你了,拿命来吧!”

    姬沧羽细声慢语的说着,冷不丁改变了颜色,一双美目之中杀意必现,她整个人都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了空中,当她再次出现之时,手掌一翻早已经拍打在景的后背之上。

    啪!一声闷响,景猝不及防,身体一个栽歪,就朝着前方猛然倒去,一时间他只感觉气血一阵翻腾,五脏六腑之中纵然有着五行诀的守护依然上下跳动着颤抖不已,经脉之中一股力量强悍无匹,横冲直撞,眼看着就朝着心脉冲击而去。

    “好强的力量!”景短时间的内视,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嗓口发咸,身子一僵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谁都没有想到强大如斯的血狼王与姬沧羽对决竟然如此的被动,仅仅几个回合的时间,就被之一掌击伤,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痛苦模样,很显然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血狼军再次陷入了困难之地,血狼王是整个血狼军的支柱,一旦血狼王倒下,这几十万大军又当何去何从?

    “不能倒下!”几十万血狼军心中默默的祷告,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凝在当空,紧张,激动与担忧,他们目不转睛这看着那神圣的身躯,眼看着那晃晃悠悠的身体能够重新挺立。

    “站起来,不能倒下!”几十万众齐声呼喊,顿时让陷于半昏迷状态下的景身体陡然一震,是呀他担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眼看着成功在望,自己怎么可能倒下?面对薄鱼他不曾屈服,面对烈火他也不曾低下,就算是满布的雷池也不曾让他退缩。

    天地间的凶险他经历了无数,哪一次不是在生死相博?可是他没有倒下,这一次眼看着胜利在望,万众一心,他必须要挺身而立。

    强大的意志支撑之下,景硬生生咽下去口中的残血,一口气被憋回了体内,又深呼了口气,五脏六腑之中的五行诀之力顿时疯狂的转动了起来。

    浓郁的力量汇入中丹田之中, 转化为强大的虚无之气,虚无之气掺杂着风雷之力迅速的游遍全身,驱散了强大的攻击之力,修补着伤损的经脉,他陡然间挺直了身板,坚定的目光之中附带着几分疯狂!

第五百四十八章 联手制敌

    “哦?竟然还能站起来!”姬沧羽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刚才那一掌自己使尽全力而为,换做普通人早已经灰飞烟灭了,可眼前的青年却还能在身负重伤自己巍然挺立,其它不论,单单是这种顽强,就足以让人折服。

    然而,姬沧羽并没有要放过景的意思,衣袂轻拂,身形快如疾风,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刚刚稳住身形的景一直在注视着对方的行动,当看到衣袂挥动之际,就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迅速逃离,他的身体擦着对方的手掌跳出了三丈之外。

    手中的刀猛然一翻,风雷刀就已经劈砍了故去,与此同时,景的身体再次一闪,猛然间又是一刀。

    这一次,景学乖了,他料敌机先、无招胜有招,虽然同样的发动攻击,但是都会在敌人发招前率先进攻,而且自从刚才那一击之后,他似乎也找到了应对乾坤颠倒诀的一些技巧,所以他一边攻击一边逃避,每一次刀劈砍出去,身后都会再次出现一道刀锋。

    他身法快,总能在危险之地躲开自己的攻击,这样一来,刀风不单单变成了攻击,而且整整变成了阻击,再加上在这乾坤颠倒诀的作用之下,他每次发出的攻击都会反噬,所以也造就了,一刀攻击变成了两刀攻击。

    如此以来,画面反而变得奇异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刀风出其不意,由于景的躲避,全然二次攻向姬沧羽。颠倒之法不可重复,姬沧羽无奈只能不断的阻挡着刀风不断的袭来。

    同时她脸上的那种惊讶也变得更加浓郁了,真是没想到,眼前之人战斗的天赋如此强悍?在受到如此创伤之后,还能够如此顽强的站起来,不仅如此,更能够如此强势的反击,不由得对于眼前的青年,她的赞叹更加增进了几分,只是可惜双方的立场不同,势必要先杀之。

    这样想,姬沧羽攻击的速度也更加快了,她的每一掌都快若闪电,而且频繁的攻击犹如雨点般骤然而下,就算是景反应能力极强,还是在这种疾攻之下一阵错乱,时间不大,颓败之势再次上演。

    阴三公与鬼婆的大战也进入了胶着状态,两个人一攻一守,阴三公的秘法法阵层出不穷,鬼婆凌厉的攻击也是频频发动,可无论如何,鬼婆的攻击总能够被阴三公巧妙化解,两个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战斗的精彩度丝好不差于景。

    大战都进入了僵持的阶段,景一方与姬沧羽一方对比,很显然景占着劣势,倘若再这样下去的,恐怕用不了多久,景就会沦落惨败而被姬沧羽逆袭。

    眼看着情况岌岌可危,阴三公也慌了,若单论境界实力,他比之鬼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本身攻击方面的招式匮乏,所以想要出奇制胜,还是需要时间,但是景方面被全面的压制,胜利的天平明显是有些倾斜。

    他越是着急,越是

    忙中出错,就在这时,鬼婆的黑伞猛然一抛,罩在了阴三公的头顶,这一招甚是巧妙,黑伞罩住,阴三公顿时犹如陷入泥沼之中一般再难移动分毫,虽然说这样的控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鬼婆抓住了可趁之机,她手掌一曲成抓状,猛然间就朝着阴三公面门抓去。

    这一抓甚是凶残,倘若被她抓上,阴三公半颗脑袋恐怕都没有了,紧张的气氛让人难以想象,眼看着手掌临近,阴三公的身体也有了移动的迹象,饶是如此,其耽误了最佳的躲避时机,想要反救势必登天。

    阴三公大惊失色,苍老的脸上皱纹一抖,瞳孔之中也平然跃出了一抹惊惧之色,但事已至此,他唯有坦然承受。

    就在他自以为就要身死的千钧一发时刻,虚空之中再次一阵扭曲,空气中冷不丁“叮”的一声传来了一声轻响,这道轻响在外人看来很是轻动,可在阴三公的耳中却宛如惊雷一般,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他都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传遍了整个脑袋,但那种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猛然间凝视目光,在他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眼前的虚空赫然出现一人,这人年逾花甲,佝偻着身子,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手中一柄木质的拐杖,刚刚出现就爆发出极其强势的威力。

    阴三公不看则已,一看到这个身影,目光之中立即浮现出一抹喜意,“老婆子,你怎么来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阴三公还是非常的激动,来人并非旁人,正是自己相守了几十年的老伴,郝三婆。郝三婆与阴三公不一样,她修炼的同样是秘法,但所幸施展起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强大攻击之势,这倒与对面的鬼婆有着极其相似之处。

    而且她的到来,也顷刻间扭转了败局,木质的拐杖虚空一拄,郝三婆愤恨的言语就已经飘散开来,“老妖婆子,休要猖狂,奶奶我来会你!”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鬼婆的脸色就是一惊,这二人彼此之间并不陌生,几十年的交情在那放着,只不过近些年各行其事鲜少交集。不过话说过来了,鬼婆对于郝三婆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犯怵,因为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狠角色,不像阴三公那般优柔寡断。

    此时此景,她竟然萌生了几分退意,郝三婆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并没有多余的犹豫,抽起木质拐杖就朝着鬼婆猛然攻击而去。

    阴三公缓了口气,生怕老婆子有所闪失,破界锤一挥,跟着郝三婆就攻击了上去,这样的场景,哪里还讲什么君子战?他们的决战可是直接关系到百万生灵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分的马虎。

    “卑鄙无耻!”鬼婆脸色一变,可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够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郝三婆的加入,三个人的战斗明显发生了改变,两夫妻配合的十分默契,木拐刚到,破界锤就已经尾随而至,时间不大,鬼婆就已经

    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又打了三十回合,鬼婆再也抵挡不住,黑伞一收,她这就要山身形逃离,这哪能让她逃去?郝三婆拐杖一掷虚空之中顿时化作一道屏障,那屏障高了去何止百丈?眨眼间就阻挡了鬼婆的去路。

    与此同时,阴三公破界锤也随手扔了出去,破界锤迎风而长,眨眼间就变成了十丈大小的巨锤从天而降,大锤威势不减,直挺挺的就砸在了鬼婆黑伞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破界锤威力强悍,直接将那黑伞砸的粉碎,其力量还不减弱,猛然之下,坠落在鬼婆脑袋之上,“噗”的一声轻响,脑浆迸裂,死尸在虚空之中顿了片刻猛然间坠落而下。

    二人联手击杀了鬼婆之后,并没有丝毫犹豫,连忙回身去看景,这一看不打紧,两个人的眉头都为之一皱,此时的景早已经被姬沧羽逼迫的没有了丝毫退路。

    鼻洼鬓角大汗淋漓,回身上下更是体无完肤,鲜血沾染之下,整个就像一个血人,两个人大惊失色,倘若再不去支援的话,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景就又可能性命不保。

    姬沧羽太过强悍,非一人可敌也。

    想到此处,阴三公不敢犹豫, 破界锤一扬,虚空再次扭曲了起来,就在景与姬沧羽中间不到三丈之间,突然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气墙,气墙更像一个护盾,短时间内将二人分割开来。

    看到这突然的变故,姬沧羽先是一怔,随即面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她凝聚目光,看了阴三公一眼,然后又凝视了郝三婆的身上,突然间一阵大笑,“哈哈哈,都来了,可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早就该与老头子相会了,既然今天聚会的巧妙,倒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面对大敌,姬沧羽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相反的气势倍增,她的笑声刚刚落下,就冷不丁朝着屏障就是一掌,这一掌倾尽了全力,猛然间就听见虚空之中一声巨响。

    “啪!”伴随着声音的扩散,那虚空之中的气墙由掌心之处扩散开一道裂缝,裂缝逐渐增大,眨眼间就延续数百丈,突然间气墙一颤,竟然犹如砸破玻璃一般陡然碎裂。

    巨大的反震之力波及之下,一阵阵能量涟漪扩散,刚刚有所妄动的阴三公二人身体顿时为之一滞。

    “哇!”阴三公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身子更是在虚空之中颤了三颤,好悬没从空中坠落而下!

    “老头子!”郝三婆大惊失色,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姬沧羽全力以赴的情况之下,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大家同属冲虚境的高手,为什么中间的差距还如此之大?

    内心之中万分沸腾,她连忙去搀扶身负伤势的阴三公,却见阴三公挺直了腰板,摆摆手,随即将手指指向了景所在的方向,“快去求助血狼王!”

第五百四十九章 几番风雨几个秋

    此时的景惨况丝毫不亚于阴三公,姬沧羽似乎一直在戏耍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以她的能力,早就将自己打了个万劫不复,但是她每一次的进攻都保留了余地,就算是如此, 现在的景浑身上下还是没有一丝的好处。

    体内的五脏被巨大的掌力震颤的三次危机,自己的刀也在自己的身上劈砍了三十余刀,纵然都没有致命的伤害,但精神上的打击,还是让景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姬沧羽真的太强大了,恐怕就算是全胜时期的姬血河也很难与之一扛吧,同样是冲虚之境,究竟为了什么?难不成这就是天赋?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本钱?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个狼族的最高存在,他也心生了几分的佩服,的确,没有足够的本钱, 她何以如此处事不惊?就算是大军兵临城下,她依然毫无俱意。

    身处险境之中,景不敢过多的感叹,心神引导着五脏,利用五行诀的强大能量缓缓恢复着自身,手中的刀轻轻举起,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戒备之色。

    看来到了万不得已之际,战狼刀法的第三刀还是要施展出来了,反正自己都已经生无可恋,就算是拼死一搏也不能让姬沧羽死灰复燃。

    心中暗下决心,景的刀也再次充满了能量,风雷之力瞬间布满刀身,他大喝一声,再次提升了气势。

    “还有能力?”姬沧羽很是意外,不由得一声赞叹,但随之那种惊讶也被一种难以说明的狰狞替代,眼神之中杀意必现,她曲着的手指陡然一伸,虚空之中毫无征兆的又是一指攻击。

    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景反应力极强,依然不可能顺利逃生,好在阴三公早有提醒,就在姬沧羽刚刚有所行动之际,郝三婆手中的拐杖就已经猛然抛去。

    咔嚓一声脆响,木质的拐杖在景身前一尺之处陡然折断,指力依然没有消散,但威力早已大减,情急之下,景连忙逃窜,与此同时,手中的刀猛然一挥,第六刀再次朝着姬沧羽攻击而去。

    “来的好!”姬沧羽身形晃动,手掌一挥硬生生接了景一刀,风雷之力虽强,但在姬沧羽的面前依然的脆弱不及,衣袂摆动,风雷之力眨眼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左手伸出又是一掌朝着景猛然拍去。

    这时的阴三公早已经缓过气来,身形一闪跳入战圈之中,破界锤举火燎天,一道金光砸了过去,替景挡了一掌,郝三婆也已身至,挥起手掌朝着姬沧羽后背拍去。

    姬沧羽早有准备,身形一闪,几个跳跃飞出三十余丈,红色的衣裙不乱,她朝着天空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三人联手,又奈我何?”

    狂傲的声音直震九霄,整个天狼城无不震惊,原来他们的心中残暴的狼王如此的强悍,联合狼族三大高手都占不到便宜,看来这场战争也很快将沦为败局。

    各种各样的震惊与担忧浮现在脸上,更有甚者恐惧的身体颤抖,匍匐在了地上。

    狼王之威空前的凌厉,狼族的未来可堪忧虑。

    看到此处,景心中更是一阵骇然,乾坤颠倒诀的强大远非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姬血河倾尽一生的努力全然都在“乾坤 ”之中,看来血河八刀的威力,自己依然没有研究的透彻,至少现在的自己远远不及。

    但是大战已然进入最后的阶段,怕是解决不了一点问题的,只有打败了姬沧羽,他才有时间去研究最后的两刀,姬沧羽如此的强悍,联合三人之力尚且如此被动,想要取胜应当

    何去何从?

    景目光缩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契机,血河八刀的六刀已然发挥到了极致,难不成真要让自己现在修炼“乾坤诀 ”?然而身处险境,就算是自己天赋超强,悟性百倍也断难领悟到乾坤诀的精髓,更何况,乾坤诀与乾坤颠倒诀尚有差距,弥补了这点差距又能如何?

    “拼了 ”,景一咬牙,索性也不再顾虑,身体带着雷光再次猛攻而去,他身形刚动,阴三公也随之猛然扑上, 血王刀,破界锤,二者全然发出最大的威力,郝三婆从侧翼偷袭,三者齐攻之下,威力更是大的惊人。

    就算是姬沧羽强悍无匹,还是不敢轻易的接下攻击,但见她身形一阵晃动,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道虚影,这虚影不是先前公冶皇林施展的狼形,也不是经常修炼的虎形,偏偏就是姬沧羽本尊的幻形。

    说是幻形,与真身无异,众人都没有看清真伪,三大攻击就已经击在了幻形之上,砰的一声巨响,能量消散,幻形随之不见,而姬沧羽的本尊却出现在了那幻形的上空,她一脸的嘲笑,眼神之中更是得意。

    “没招了吧!我就是要让你们无奈!”姬沧羽闲散的挥舞着衣袖,挑衅的意味十足,而她的表现,却顿时激怒了一人。

    “你在那戏耍个什么?再这么耽误下去,天都黑了,你还不快点将这三个人杀死?”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景砍掉一臂的姬炳荣,此时的姬炳荣一手捂着残缺的手臂,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耐烦,他看着姬沧羽,用呼喝的语气说道。

    他的表现很是让人意外,但姬沧羽的表现却更加的让人意外,她这般强悍的实力,面对姬炳荣的责怪竟然没有一丝的恼怒,相反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歉疚之意,“炳哥息怒,我原本只是想戏耍他们一下,既然你着急,我这就打发了他们!”

    姬沧羽说着话,一转身面色再次一凝,“没有办法,我炳哥不能容你,来吧,把脑袋伸出来,我这就结果了你们!”

    冷冷的话语刚刚落下,姬沧羽的招式就变得凌厉了起来,她先是一掌拍向了景,其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阴三公大惊连忙挥锤来助,可还不待他移动身形,姬沧羽就改变的招式,那一掌虚空之中猛然改变了方向,突然间就朝着阴三公拍去。

    心里没有半分的准备,阴三公身子一滞,硬生生接了这么一掌,一掌拍下,阴三公纵然有法阵护体,还是被从高空之下猛然拍落,咔嚓一声巨响,摔倒在了城下的地板之上。

    地板被震的寸寸断裂,原地一个三丈来深的巨坑陡然成形。

    阴三公身体僵硬,大口吐着鲜血, 如此突然的一幕顿时让人呆若木鸡。

    “老头子!”郝三婆宛如疯了一般凝视着阴三公坠落的方向,咬了咬牙,她却将目光看向了城楼之上的姬炳荣,不由得灵感一动,她身形一闪就曲手朝着对方猛然抓去。

    这突然的变故,连姬沧羽也始料不及,眼睛瞪大滚圆,她想要营救业已来之不及,“炳哥!”

    姬沧羽虚空之中紧随而至,郝三婆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哈哈哈,姬沧羽,你伤我老头子,你这个情人也休想活命!”

    郝三婆一手抓住了姬炳荣的衣服,另一只手猛然间朝着他后心拍去,这一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姬炳荣被拍的哽的一声,身体猛然间朝着姬沧羽飞了过去。

    姬沧羽眼睛都变得红,

    空前的怒气爆发开来,无形的压力瞬间将整个王城覆盖而住,“郝三婆,我要杀了你!”

    她口中说着,可还是朝着姬炳荣猛然扑去,就在此时,景瞅准了时机,虚空之中电光一闪, 他就已经飞临到了姬沧羽的身后,血王刀轻举,冷不丁就朝着姬沧羽后心扎去。

    原以为姬沧羽身体一歪就躲了过去,万万没想到,景轻描淡写的一推就扎了进去,霎时间鲜血崩流,随风逸散。姬沧羽抖都没有抖上一下,就回手一掌拍在了景的右肩之上。

    血王刀猛然脱手,他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后方飞退而去。

    “炳哥,说好的我们生则同榻,死则同眠,你怎可离我而去?”姬沧羽怜惜的看着姬炳荣,一只手将之拦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抚摸着他的脸庞。

    姬炳荣尚没有咽气,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怼,“都说了让你速战速决,可你就是犹豫不定,狼族的未来关我们何事?我只愿与你一生的富贵!”

    到了这时,姬炳荣还不忘了他的功名富贵。可是姬沧羽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言语,相反的满脸的歉疚之意,“炳哥,少年时我就对你许下了终身,可是我爹就不同意,他阻挠我们,我就将他赶了出去,我说过,这辈子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没有做到,连累了你!”

    谁都没有想到,姬沧羽还是如此痴情之人,与此同时,伴随着她后心血液的流淌,但见她满头的青丝也随之改变了颜色,变成了满头的白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你,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姬炳荣说着,艰难的抬起了仅剩的手臂,抚摸在了姬沧羽那骤然变的枯老的面皮。

    “我知道,修炼乾坤颠倒诀,是我自己的决定,这种法诀只适合男人修炼,可是我强行修行,耽误了容颜,流失了岁月,只有你对我不离不弃!”姬沧羽早就没有了刚才的绝世容颜,她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就算比之郝三婆还显得枯老。

    眼角流露着眼泪,她满身尽带着凄凉。“我不弃你,但愿来生我们再续!”

    说完,姬炳荣手臂陡然垂下,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炳哥,等着我,我这就随你而去!”姬沧羽轻轻的将之拦在了怀中,猛然间回过头来,那恐怖的面容,宛如地狱之中冲出的魔鬼,可怕的表情,怨愤的目光,她看着景,眼神之中尽是不忿,“一世轮回花落败,几番风雨几个秋。血狼王,真不愧是我爹的传人,狼族交到你的手中,我也非常的满意,只不过你要记住,这一战我不是败在你的手里,我败只败根本就没有争霸狼族的心思,这一下,你满意了,那老头子也满意了!你们赢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姬沧羽反而释怀了许多,她缓缓收敛了表情,身子一抖,满是的凄凉与悔意。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内心也在经历着万般的沸腾,迟疑了片刻,最后的怨气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难得的哀求之意,“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烦请血狼王同意!”

    人即将死,其言也善,现在的景大仇得报,自然也没有了怨气,面对姬沧羽的哀求,他顿时想起了姬血河的教育,他们虽然贵为王族,但毕竟也是一众可怜之人。

    想到此地,景不免有些心软,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死后,烦请将炳哥与我共葬,九泉之下,我自会向老人家忏悔!”说完,她一回身抱着姬炳荣朝着王城之内飞去。

第五百五十章 报仇、寻诀、生的希望

    狼王姬沧羽的落败,顿时让整个王城沸腾了起来,景深呼了口气,强忍着伤痛跃上城头,手一扬,血王刀回到手中,他朝着满城的守军一声大喝,“降服者,免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有人敢于不服?城楼之上的众多守军齐刷刷跪倒一地,几十万大军齐声呼喝,“血狼王万岁!”

    欢呼声中,王城的大门开放,城外的大军在齐离等人的带领下横冲直入,大军进入王城,收缴了降兵的兵器,李三原连忙出榜安民,至此统治了狼族二十年的狼族王室宣告瓦解。

    景一马当先,飞身形进入狼王宫殿,狼王座之上,姬沧羽环抱着姬炳荣端坐在那里,苍老的脸上笑容不减,可再也没有了生气。

    众将官分两侧站立,血狼军大获全胜,景一声令下,厚葬了姬沧羽与姬炳荣,按照生前的遗愿将二人厚葬,短暂的休整之后,大家同祝血狼王一统狼族,然后大肆封赏。

    七狼将全部提升官阶,同殿称王,李三原做首席宰相辅政,狼族举族同庆。

    半个月后,捷报来袭,乌州军打败巴州军,巴飞熊问询姬沧羽身死,以死明志,也不枉大丈夫所为,至于凉州与通州二地,毕竟荒凉,王城分派大军守护,至此天下太平。

    又过了半年,狼族一切百废待兴,景以仁义治理狼族,一时间修炼之风大盛,无不感恩血狼王之威,可此时的景身体每况愈下,性格也变得愈加的古怪,有时候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长时间一个人窝在房间之中用修炼来打法时间。

    大战之后,阴三公身负重伤,可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而且景还细心的询问了郝三婆翟杏娘的情况,郝三婆一声哀叹,也对景道出了实情,原来郝三婆暗中护送着翟杏娘回到迷仙谷之后,没多久翟杏娘就选择了不辞而别,她说的很是明确,此生景的辜负,让她心如死灰,如今要游历西荒,强大自己。

    得知这样的消息,景不知是喜是忧,也许她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但自己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她游历西荒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最基本世界的精彩可以让她忘了自己。

    想一想自己这半死之躯,他都怕自己哪一天真的被噬神蛊吞没了理智,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半年来,他足不出户,除了例行的处理公务之外,大多的时间都在研究着如何驱散噬神蛊的毒害,同时他也在研究姬沧羽遗留的乾坤颠倒诀的精要。

    他也是想赌上一把,希望能够从这精妙的法诀之中领悟到高深的境界,以此来寻找破解蛊毒之法。

    无奈半年苦修一无所获,不免让人一阵唏嘘。

    阴三公也在竭力的辅助,秘法用了不少,可依旧难以将蛊毒除去。

    眼看着三年期限渐渐临近,景的性格也变得更加的急躁。

    渐渐的他无心狼族事务,全权将狼族之事托负了齐离,他知道,以齐离之才,绝对可以肩负起狼族振兴的大任,为此他也非常的欣慰。

    闲暇之际他也不忘了整理一下狼族的修炼法诀,寻找最合适的赠予几人。

    半年时间,大家都很努力,就连聂海渊与扈毅刀也都纷纷突破了丹气之境,狼族之中人才匮乏,景更调来夜玄师等乌州守将协助王城,伴随着修炼之风的盛行,一切也都缓缓步入正轨。

    以后的日子里,景也更加变得深入简出,他的忧伤,阴三公懂,别人不懂,但还有聂海渊懂,只不过聂海渊心思也重,他清楚景的为人,也了解他的苦楚,嘴里不说些什么,但内心之中却非常的挂怀。

    这一生, 景经历的太多苦困了,表面上他

    是人人尊敬的血狼王,可骨子里的凄凉,又几人体会?聂海渊知道,所以处处留意着他的一切。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景的心思更重了,这几日他还在苦苦的研究乾坤颠倒诀,这样高深的法诀,其中包罗万象,大部分与血河八刀异曲同工,可偏偏这“乾坤”二字让人难以领悟,就算有着“乾坤诀”的辅助,他依然难以突破。

    天之宏阔,地之包容,修炼乾坤诀需要包容天地,容和万物,乾坤二老的修炼,也不过虚知皮毛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树,而乾坤颠倒诀,则更加的精妙,修炼者不但要包容天地,更要能举一反三,二者融合,再一分为二,这三个阶段的修炼缺一不可, 景善于动脑,可半年的修炼,也不过是领悟了天地奥义而已。

    整体的战力有所提升,但境界之上依然寸步难进,这也正应了阴三公之前的话,狼族之中法诀沦陷,所能修炼的最高境界也仅仅局限于冲虚境而已,想要有所提升,必然要寻找到西荒较为完善的“万衍通灵诀”方可继续。

    “万衍通灵诀”,曾经被姬血河提及的一个名字,他说过,时间万法不离其宗,万衍通灵诀就是西荒最为基本的修炼法诀,只可惜很久以前它变得支离破碎,分散在西荒诸多部落之中,狼族所得不过其细微之一而已。

    当然,除了万衍通灵诀之外,世间尚且存有两**诀,其一就是消失的龙族所修炼的“蛮龙啸天诀”,还有一种就是统治整个西荒的西王母帝国所属的凤族法诀“九凤朝阳诀”,然而,蛮龙啸天诀早在前年之前销声匿迹,龙族也已消失在了无妄之海,当下凤族之所以猖獗,完全也是独特的修炼风气与自身的实力使然。

    对于龙凤二族,景本身不甚了解,近半年来,他广阅古籍也只是了解到了一些皮毛而已,当今西荒,格局更加的混乱,各个部族之间的征战频繁发生。

    名誉上西王母帝国统领着西荒,可真正依附西荒的也不过那么一半之数罢了。 龙族的消失,当初忠于龙族的部落渐渐沦落,而狼族就是其中之一。

    当今西荒,狼族势微,灵猴颓落,角彘中立,八驹零散,唯有最南方的九头蛟族长久以来与其它各族纷争不断。

    龙属五族素来不甘臣服,苦于没有依仗,只能孤军奋战。 近百年来,凤族明面上各种拉拢,暗地里野心也渐渐暴露,她们明知道五族生有异心,暗中挑起事端,妄图挑起五族纷争,坐收渔翁之利。

    与此同时,景也渐渐的明白,当初击杀姬血河的神秘女子,就与凤族有着不可抹除的关系。

    这些也都是自从他了解西荒格局之后所萌生的猜想,而且姬雅的身份有待成谜,神秘女子根本所图也让人难以揣测。

    到了现在,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西荒的格局,只是依靠着自己的见解简单的分析。

    狼族新统,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但他知道,外族的入侵依然不可避免,自己时日不多,也许看不到这些纷争,然而一天身为血狼王,他就有责任去担负未来。

    他了解的一切,也全然与齐离分享,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很少参与政事,齐离早已经被定为狼族的领袖,很多的大任也将由他来完成。景用心良苦,齐离本身却不知晓,只是按照狼王的意愿扩大推广修炼风气,规划狼族未来。

    而景本人在一切沉淀下来之后,更多的目光却看向了灵猴部落,到了现在,他如今如此地位,应该说是无欲无求了,然而,家仇依然没有全部得报,始终让他不能释怀。

    当初潜伏黎家坨的七人,五人伏法,尚有两人至今仍逍遥法外。

    据大头杨所言,冉光、冉

    平二人多年前就从孤州逃到了灵猴部落,原本狼族新定,景也该释怀,但自知时日不多的他,追杀二人的心并没有放下,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这种执念也越加的深重。

    再加上新的修炼法诀对于狼族的重要性,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游历外族的决心。哪怕只有一年的时间,对于狼族来说,也是宝贵的。

    他这样想,心也随之而飞。

    为此,他更加去刻意的查阅,据了解,灵猴部落虽然混乱,但毕竟十分强大,当初猴王反天的壮举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自己没有出过狼族,但书籍之上的记载,还是让景异常的神往,也许只有在外族,才能够寻找到更加高深的修炼法诀。

    也许只有新的修炼法诀,才能够为他带来新的希望!

    想到这里,景反而明亮了起来,同时也更加确信了外出异族的决心,报仇,寻诀,生的希望,这三种条件, 成为支撑景的最大支柱,以至于萌生了如此想法之后的景,一连几天都坐卧不安。

    终于,这一天,他收拾好了行囊,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就留下一纸诏书,偷偷的溜了出去。

    景的离开,让狼族王城大为震惊,可诏书上写的明白,他自知时日不多,特禅让王位于齐离,独善一身去寻找新的希望。

    众人看到这封书信般的诏书之后,纷纷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特别是齐离,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他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命,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凭借着他自身的威望,再加之大家的拥簇,齐离无奈也就坐上了狼王的宝座。

    景一个人逃出了王城,突然间身心一阵轻松,那种压抑的困惑感一散而空,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适合做个王者,他更愿意归于山林,闲云野鹤。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起了与翟杏娘的约定,心中一痛,可惜自己食言了,随后他又想到了几位兄弟,自己又食言了。

    狼族的大好河山很快就洗礼了景苦闷的心,他沿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朝着东南走去,他没有飞行, 一是怕暴露了目标,被众人寻回。二则是他留恋狼族的山水,不忍就此离去。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狼族,就要离开,而且这一去不知可有归期?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的伤感,眼泪好悬没有滴落下来,自己一生注定孤独,也习惯了这种孤独,自怜的神伤唯有消失在往日的记忆之中。倘若此生无回,那也只能说命中注定了。

    不信命,又能如何?到头来还是命运使然。

    他看着美景,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入了一片僻静的山林之中,此处山高林密, 怪石丛生,诡异的气氛渲染之下,他竟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突然萌生的恐惧又是让他一怔,自己都到了这样的境界, 怎么还会惧怕区区一处山林?心中一阵自嘲,他不由得一阵失笑,摇头晃脑的失笑,原本紧张的心也舒缓了下来,信步由缰,他望着前方的山路再次抬起了脚步。

    可就在此时,山林之中突然一声大喝,瞬间阻挡了景的脚步。

    “站住!”

    一声断喝,不由得让景一愣,熟悉的情景,宛如昨日。细想之下,应该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吧,可再次遇见,他还真的有点紧张,但是这种紧张也仅仅是一闪而逝,随之被一脸的好奇代替。

    然而还不待他抬头观看,耳边则再次传来了一连串的呼喊之声,“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打此间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崩出半个说不字,瞧吧这坑,俺是管砍不管埋!”

第五百五十一章 新的启程

    “劫道的!”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信步由缰游走山林,竟然在天狼城附近遇到吃生米的,自己就是山贼出身,没想到现在成了血狼王,还能碰上这样的事,心中好笑之余,他更多的还是亲切,毕竟少年之时的经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景并没有停下脚步,看都没有看一眼,却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

    “站住,我劫道的!”那人看到景这样,并没有放弃,挥着大铁担肚子一甩干脆直接堵在了景的面前。

    直到这时,景才自下而上的去打量眼前“劫道人”,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粗壮的大腿,浑圆的肚子,一如既往的麻衣打扮,左腿边拄立的一根黑色的的大扁担,往上看,胖大的脸带着笑容,一条醒目的疤痕清晰可见。

    太熟悉了,景鼻子一酸好悬没落下泪来,他 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竟然会在这个时刻突然出现在这里。

    “胖子,你……”景猛然抢了一步抓住了对方的手,脸上的激动之色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平复。

    “哈哈哈,老六,你可真不够意思,放着血狼王不做,自己偷偷的溜走,走就走吧,为什么不带着我聂大爷呢?”“劫道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聂海渊。

    这一段时间,聂海渊一直秘密观察着景的一举一动,就连他遗留诏书的过程都没有放过,就在景离开天狼城的时刻,他早已经整装待发尾随了上去,一路走来,景没有飞行,这更让聂海渊有了可趁之机,他趁着景神伤之际率先赶到了前面,这里是走出山林的必经之路,所以就与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不用多想,景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良苦用心,两兄弟十多年的感情,彼此之间早已经心照不宣,但就算是如此景还是显得格外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弟妹她……”景先是一喜,随即面色一沉,言语之中似有责怪之意。

    聂海渊怎么不知,他一摆手,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特娘的嘞,老子可不是那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的人,咱哥们生死风浪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狼族新定,我才不愿意去享受那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兰儿那婆娘与她老爹一样,都是富贵过来的人,哪里左右的了我的前程?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还可以再做,手足没了,又该如何延续呢?”

    这番话说的感人肺腑,景听在心里,也非常的受用,原本凄凉的心紧张的都颤抖了起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兄弟在,就算是死了,又有何憾?

    “可是,你这么一走了之,似乎也有不妥吧!”作为兄弟,景自然也在为聂海渊着想,他抖着嘴唇,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

    “这能有什么不妥,你堂堂血狼王都可以

    抛弃一切,我就一马仔,又有何妨?除非你嫌我累赘,咱们弟兄自然就分道扬镳!”聂海渊大脸一沉,责怪之意更加浓郁。

    “我与你不同,毕竟我只有一年多的期限,一年之后,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倒也无牵无挂,你这么做,有点不负责任了!”景还想劝聂海渊回去,可看到的却是对方瞪的滚圆的眼睛。

    “说哪门子屁话,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子命硬着呢,况且,咱们兄弟早说过生死与共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头才是,哪里允许你一个人去死,以后再说这样的话,聂大爷一铁担劈了你!”

    话说到这里,景竟然有点哑口无言,他知道聂海渊的良苦用心,心中自然也是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他是有心让之回去,但看到这位的决心,自然也没有再抛弃的想法,忍不住哀叹一声,他这才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决定,那咱们兄弟就接着闯一闯它西荒!”

    满是的豪情,气氛也被之带动了起来,聂海渊哈哈一笑,伸出了手给了景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子就是属狗皮膏药的,这一次粘着了!”

    面对如此暖意,景的脸上那种笑容也变得更加浓郁了,就在此时,山林之中又是一阵躁动,大风吹过,从那石砬子中突然越过一道身形,身形落足轻如鸿毛,就算是如此,还是惊动了景。

    再次扭转目光,进入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只红色脑袋的巨狼,说是狼,却发出了猪才有的声音,特别是那对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更是显得灵动滑稽,只是一眼就让景的呼吸为之一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等候自己的不仅仅是聂海渊,就连那在大战中立了大功的狙小红头狼都出现在了这里。

    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景再也忍耐不住了眼泪,一阵小跑就来到了小红头狼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对方那硕大的脑袋,“哈,你也没有离去!”

    “噜噜噜!”小红头狼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猪叫声,硕大的脑袋左右摇摆,显得格外的兴奋,很显然这一次它也是知道了景的意图,特来陪伴的。

    “这家伙,个头太大了,原本我一个人偷着跑的,没想到走到半路被它拦了下来,这畜生倒是万般灵性,非要跟着我去追你,没办法,它跟你也有感情,跟就跟着吧,不过平时别让它烦我,最好天天躲在树林里找母荒兽去!”

    聂海渊骂骂咧咧的埋怨着小红头狼,很快就引来了对方的不满,小红头狼又是噜噜噜叫了一阵,很显然也在与对方斗嘴,景自然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但看到这样的气氛,一颗心也很快就放舒缓了开来。

    相逢的喜悦渐渐放淡,紧接着摆放在面前的问题却不得不让他深思熟虑,毕竟这一次他是要去灵猴部落报仇的,同时也想要碰碰运气寻找一些可以提升境界的法诀,特别是那所谓的变化之术,他更是好奇而又神往。

    但是这突然

    间聂海渊与狙兽的加入让他的计划不得不发生了改变,毕竟一个人比较灵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多了两个,反而有点不知如何了。

    “胖子,这灵猴部落,你有没有什么了解?咱们就这么冒昧前往,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景心念一动,反而问起了聂海渊。

    胖子腆着大肚子,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不过管它了呢,你不是去寻找什么冉光,冉平么?这两个人原本就是江湖浪人,想必从江湖入手,倒不是一件难事!”

    真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景顿时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是呀大头杨说过,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从孤州出来的,后来因为散火后去了灵猴部落,自此音讯全无,既然是江湖人,自然从江湖出发,如此才会有所获。

    一想到当初炎州的经历,景又想起了,西皇谷接触到的那个步德索,阴三公的那个徒弟,他也来自于灵猴部落,虽然对其具体身份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彼此之间的友情还是在那摆着,当初双方约定,倘若有了机会一定要在灵猴部落相聚,说着说着几年过去了,不知道对方现在混的如何。

    想到此处,景的目标反而明确了下来,自己不是没有目标,只是没有细致的整理罢了,现在聂海渊帮助自己捋了一下,浑然有着拨云见日的感觉,不得不说,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有着胖子的跟随也许有点累赘,但是他那灵活的脑袋不得不让人佩服,看来有很多的事,想要解决,也少不了这位的参与,既然这样,那就出发吧。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朝着狙兽挥了挥手,这家伙兴奋的像个孩子,身形一纵就率先飞在了当空。

    聂海渊倒是省力,屁股一甩也飞了出去,他先是飞过了狙兽的头顶,然后猛然间朝下一坠,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对方的后背之上,就他这分量没有二百斤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那硕大的铁担,直压的狙兽“哽”的一声,好悬没冲半空中坠落下来。

    虚空中一阵左右摇摆,它很是不满意的要将之甩将下来,可聂海渊脸皮太厚,怎么也就赖在也它的身上。

    景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形一闪也跳入了当空。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行踪,两人一兽尽量往高空去飞,越过了云层直上九霄,浑然有着海渊凭鱼跃,天高任鸟人的逍遥。

    “孤州方向,启程!”

    虚空之中一阵呼喝,两人一兽犹如离弦之箭般就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原州距离孤州,绕路的话不下万里,可径直的飞行,很显然要短距了许多,初步一算,从天狼城到汪泽也不过六千多里,以他们的速度不过五六天的时间而已。

    进入了汪泽,下一站就是荒泽,这一代真的太熟悉不过,想当初他们还需要乘坐特殊的行舟方可度过,现在不同,毕竟这几位都不同往日而语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四圣十州

    孤州荒泽的边缘地带是八百里乌泽,乌泽多瘴气形成了一层天然的屏障,这也成为了狼族与灵猴部落之间的一大天堑隔断。

    数百年来,两族虽然毗邻,但鲜少有所来往,所以彼此之间很少互通,只不过有一些逃难之人会顶着风险偷渡而已。

    当下,景与聂海渊就面临着如此尴尬的局面,八百里乌泽,听起来不是太远,但是乌泽的凶险,绝非荒泽可以比拟,这里毒烟叠瘴,寸草不生,就算是某些地方出现一些绿色的植物,也是一些沾染剧毒植物,也许西荒十大禁药大部分都出自于此。

    而且这里的瘴气异常的浓郁,黑色的云雾遮住了天,茫茫八百里根本就看不到方向,其能见度不到百丈,一般人就算是会飞,也会因为摸不到方向而沦落其中,久而久之成为了乌泽的养料。

    也就是这个原因,想要越过乌泽,必须有专门之人引导方可成功渡过。如此,倒也形成了一种特殊职业,叫做乌泽渡。

    乌泽渡是个组织,也是渡口的名字。

    而渡口就在荒泽的边缘,一处叫做乌林岛的地方,乌林岛虽然属于狼族,但经营权却在一些十恶不赦的流寇手中,这些流寇不犯荒泽,不去灵猴部落,就龟缩在茫茫乌泽之中寻求着财富。

    时间久了,流寇也不叫流寇了,他们有钱赚,有了生存,自然也就洗白了身家,专门营生这渡客的买卖。当然,这些人要说全部洗白倒也不太现实,只不过相对的没有冲突的话,也就可以平安无事,倘若一旦有人叫横,这群人立即会暴露出以往的罪恶,要么杀人越货,要么耍奸使诈。

    这群人虽然坏,但不无功绩,也好在通往灵猴部落的乌泽之中不乏这些渡船,为一切渡过乌泽的人提供的便利的条件,但昂贵的价格还是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景本就视钱财如粪土,此番偷跑出来,自然更不会带这些俗物,所以一进入乌林岛弄明白这些之后,景就把目光盯在了聂海渊的身上。

    面对眼神,聂海渊有点发憷,回避了半天,他才嘟着嘴巴说道,“你是血狼王,整个狼族都是你的,为啥每一次出门都不带钱!”

    这番抢白倒也实在,景两手一摊,同样的无奈,“我哪曾想到赶往灵猴部落,还需要钱呢?”

    他说这话,聂海渊更加的生气,“是呀,如果我不跟着来,恐怕你也有方法了,就知道坑我,我就这么一点家底!”

    聂海渊嘟嘟囔囔的说着,从腰里拿出了一个腰袋,袋子里鼓囊囊的,景一把抓过来,用手踅摸了一下,妈呀,这不是黄金白银,竟然全是珍贵的猫眼钻石玉器之类。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聪明?知道带着黄金白银太过累赘,而且都是明码标价的东西,钻石玉器可不太相同,上好的温玉都是无价之宝,就这一小袋别看不多,抵个百万黄金恐怕不在话下。

    “这半年的王爵,你可真没少贪呀!”景一阵调笑,又将腰袋还了回去,拿出一颗钻石放在手中,他们这才付了船资本。

    聂海渊满脸不舍的看着钻石,嘴巴都撅到了天上,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贱呢,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兄弟。

    不过还好,乌泽渡交易还算公平。一枚钻石也抵得上万两白银,两人一兽就这般被安排在了船上,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上了保险。

    渡船不小,也很豪华,两个人还算是单间,一进入房间,聂海渊就倒头大睡。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将目光看向了乌泽之中。

    满布的瘴气毒烟果然浓郁,倘若不是身在船中无数草药的隔离,恐怕他们一刻钟都难停留,就算是如此,眼看着毒瘴也让人有着几分的压抑之气。

    等了半天,船也装满了人,开始出发,一路上倒也安稳,就是速度慢了一点,晃晃悠悠行了三天才漫过这八百里乌泽。

    第四天一早,天蒙蒙亮,景就撩开了窗帘,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让他一阵感叹,原来离开了狼族,外界是如此的模样。

    但见那花草葱绿、鸟语花香,山与水相连,时不时飘过层层浮云,太阳的光辉洒在地上,霞光千道,瑞彩千层,伸出了脑袋一阵呼吸,就连那空气都比着狼族清新上许多。

    怪不得都说狼族是不毛之地,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人间呀。

    狼族偏远,苦寒居多,恐怕就连炎州那样的环境都难及此地之万一吧,而且此间灵气充沛,神清气爽,正是修炼提升的大好天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难怪外族人都比狼族强悍。

    此时的景,整个就成为了一个乡巴佬,他没有出过狼族,所以初来乍到,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不知不觉间,就连那三天来乌泽之中的沉闷也一扫而空。

    聂海渊真是没心没肺,就算是如此美景,依然不能惊扰他的睡眠,如果可以,恐怕让他睡上一年都不会有半点难处吧。

    景摇了摇头,走出了船舱,伸了伸懒腰,不远处翠山的边缘,渡口正在缓缓靠近,看来此地已经完全属于了灵猴部落,   不过据说,灵猴部落有着十州四大圣地只是不知道他们进入的地方是为何处。

    “朱仙岛到了,大家可以准备下船了!”穿上的乌泽渡吆喝着提醒着大家,那些睡梦中的人这才逐渐清醒,而到了此时,景才知道对面的渡口叫做朱仙岛。

    名字美,岛也美,倒也符合意境,趁着没有下船之际,景难得的与这位乌泽渡聊了起来,“大哥叨扰,此地名曰朱仙岛,却不知有何典故?”

    他这么问,对方看了他一眼,先是有点不耐烦,可一看景生的实在,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朱仙岛没有什么典故,原本这里叫做诛仙岛,意思很明白,但凡进入此岛之人,哪怕是神仙也会被无情诛杀,只是后来感觉这个名字杀气太强了,所以就改了朱仙二字!”

    听了这番话,景似有所悟,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是不是也与这八百里乌泽有关呀?”

    只是试探性的问话,可这位并没有生气,他深呼了口气,“也算是

    吧,这里本来就属于四大圣地之中的夹缝之中,东临方寸山圣地下辖的长州,南临斜月洞圣地下辖的聚窟州,朱仙岛双方都要争夺,可谁也争之不过,久而久之反而成为了我们这些乌泽渡的天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侥幸在夹缝里生存。”

    景也没有想到,这位竟然这么实在,一点也不像传言之中的杀人越货的流寇,而且从其言谈之中不难听出,对于这双方的争夺,他们也非常的无奈,无论哪一方获胜,遭殃的恐怕还是他们,毕竟这份营生可是一块较大的肥肉。

    话说到这里,景也没有再深问下去,一拱手表示谢过,这时船也缓缓靠到了岸边。

    聂海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狙兽也走到了甲板之上,看景与人讨论,也忍不住走了过来,“聊的什么,那么开心!”

    被聂海渊一问,景反而有点得意,他扬起了手,然后轻轻的拍打在对方的肩头,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宽心,三天的船,你睡了三天,你说咱们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再不打听一下方向,我们岂不是两眼一抹黑的轮作傻子?”

    话语之中几分的玩味还附带着几分的调侃,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双方也都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一次聂海渊有点反常。

    “嘿,哥们,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刚才的言语之中,能够听得出来你在埋怨于我,我睡觉不是无所事事,是因为我胸有成竹,哪像你不做好准备就敢只身前来异族!”

    聂海渊神秘一笑,一番话说完,反而让景脑子一顿,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陌生的灵猴部落有所了解?

    这一惊非同小可,聂海渊平时就是个懒猪,别说让他看书,就算是修炼都没有激情,倘若不是自己三令五申的逼迫,恐怕再过二年还是在战气之境,这次出乎了意料,他竟然会主动翻阅典籍?

    满脸的不可思议,顿时让聂海渊有点挂不住了,合着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饭桶?想到这里,胖子反而来了劲,他指着眼前的岛说道,“这里是朱仙岛,方寸山与斜月洞势力必争之地,如今归于大化,属于三不管地带。”

    他这样说,景还是不相信,因为这些话,刚才自己刚刚听那位乌泽渡说过,肯定是这家伙刚才在身后偷听了,这才现学现卖。

    面对质疑,聂海渊七窍生烟,他嘟着嘴,眼睛瞪的滚圆,然后接着说道,“灵猴部落分作四圣十州,所谓的四圣分别是,北方的方寸山圣地,东方的三星谷圣地,西方的斜月洞圣地,三大圣地将整个灵猴部落团团围住,中间的原点就是灵猴部落最神圣的核心,灵台圣地!”

    他这么一连串的介绍,还真的让景楞了,四圣十州的概念,自己是听过,可是并没有聂海渊了解的这般详细,很显然,这一段时间,自己准备外出期间,他是做好了功课。

    想到此处,景不由得一阵感动,自己刚刚决定要走,对方竟然知道了要来灵猴部落,可真是知我者聂海渊也。

第五百五十三章 帮派火并

    四圣十州,按照聂海渊所说,四大圣地各有占据,北方的方寸山圣地包括瀛州、玄州、长州,东方的三星谷圣地则包括元州、 凤麟州、生州,斜月洞圣地则有炎州、流州、聚窟州,当然这里的炎州并不是狼族的炎州,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三大圣地之中,方寸山与斜月洞针锋相对久有隔阂,而三星谷则为灵猴部落的行政中心所在,所谓的猴王花果山,就是在三星谷的凤麟州之中。

    至于四大圣地的灵台圣地嘛,则成为了整个灵猴不了的核心所在,也是凌驾于猴王之上的至高存在,它悬于祖州,作为灵猴部落信仰的传承,神圣而不可侵犯。

    朱仙岛,就是位于方寸山长州与斜月洞聚窟州之间夹缝之中的弹丸之地,两大圣地都有争之,只不过明面上没有正面冲突,所以耽搁之下,反而使之成为了一块无管之地。

    说是无管,也不可尽言,毕竟其中鱼蛇混杂,隐藏的倒也有着几分的势力。

    踏上了朱仙岛,岛上的繁华随处可见,而且朱仙岛上修炼之风盛行,不过大多数都是散修,实力也不尽相同,战气之境的不在少数,丹气之境的更是多如牛毛。

    景与聂海渊不想过多的参与到这些是非之中, 所以一路走来都显得小心翼翼,毕竟像这么偏远的一个小岛丹气之境的高手就多如牛毛,可以想象在灵猴部落之中还存在着多少的强者。

    以现在景的实力,可能在狼族算的上凤毛麟角遥不可及,但是放眼在灵猴部落,绝对是最为稀松平常的角色,他们不懂此地规矩,索性也就小心翼翼的起来。

    朱仙岛说大不大,方圆也在百里左右,岛中建设一般,可也有着几处势力,这些人大多是混迹的流寇强盗,当然也不乏一些各大势力潜伏的弟子,由于地理条件特殊,这群人成群结队自成帮派,倒也形成了几个稍有名气的势力。

    岛中的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喊叫之声不绝于耳,像什么灵芝仙草,保甲法宝之类的层出不穷,更有一些闻所未闻的特产让人大开眼界。

    景对于这些不是太过在意,可有一样,却让他异常的上心,因为从街头到街尾,他听到最多的呼喊之声,还是贩卖灵石的,灵石这东西放眼狼族着实少见,可在这灵猴部落,似乎变得稀松平常了,再加上其有价无市的特性,所以最为受到修炼者的追捧。

    当然,这里的灵石不像当初在乌州之中的那种,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天地灵石,只不过相比较之前得到的那种稍微次品了一点而已,但饶是如此,其中蕴含的天地能量,也对一般的修炼者起到了极其强大的辅助作用。

    而且灵石的运用,有时候也非常局限,大部分的灵石是对丹气之境的强者有用的,至于虚无之境,基本上都需要上品才可以。

    朱仙岛不大,珍藏有限,想要找到那种上品的灵石自然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走了几圈,景也

    只是花了大价钱为聂海渊寻找了几颗可用的灵石。

    这一下,聂海渊真的有点心疼的,他原本对于修炼的热忱度不是很高,可迫于无奈,不得不听取景的意见,特别是走了一大圈之后,他也明白,真金白银似乎在灵猴部落很少使用,大家交易的最主要的手段还是以货换货,而这种普通的灵石,似乎替代了金钱,成为了主流的货币。

    他们初来乍到,聂海渊手中的这些宝石,在灵猴部落也算是罕见,自然也有一些识货的人愿意交换,只不过无良奸商故意克扣,所以一大包宝物也就换了不到三十颗次品灵石而已。

    意识到灵石对于生存的重要性,聂海渊也舍不得挥霍,留了十颗藏了起来,作为不时之需,剩下的二十颗则用来日常修炼使用,而景身无分文,只得跟着他寻求救济。

    不过景有史以来都是无欲无求的,所谓的救济也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

    走过一趟大街,转了个弯,他们又来到了另一处街面之上,这里看起来拥拥簇簇的,很多的行人都面带着匆色,紧赶着朝着正南方向跑去,出于好奇,聂海渊走了前去拉了个人出言询问,“兄台,你们这匆匆忙忙的所为何事?”

    他这么问,对方有点不耐烦,特别是看到对方衣着打扮并不像本地人,态度也就显得那么和气了,“你没长眼么?前面鱼鲨帮与耕樵派打起来了,大家都去帮兵助阵的,你一个外人,打听这些干什么!”

    一阵抢白,把聂海渊气的眼珠子都暴了起来,可碍于景的拉扯,硬生生压制住了火气,没有说话,瞪着眼看着那人离开了。

    “鱼鲨帮,耕樵派,看来这就是朱仙岛上的两大势力吧,既然有热闹,我们去瞧瞧也不妨事吧!”景非常的淡然,但是初来乍到,搞不懂个所以然来。

    一听说要凑热闹,聂海渊自然高兴,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行人的步伐,时间不大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上,这片空地远离街市,但却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从远处看去,在那人群的中间,撑起了一个巨大的擂台,擂台之上人影窜动,打斗的不可开交,不用想,就被景猜出了个所以然来。

    “两大帮派火并,不去你来我往的厮杀, 反而立起擂台公平决斗,这倒是新鲜!”聂海渊也非常好奇,一马当先他就率先冲进了人群,景无奈,可也跟着挤了进去。

    走的近了,擂台之上的情景也尽收眼底,这擂台不是普普通通搭建的擂台,巨石高垒,方砖铺地,很显然是一处非常专业的赌斗场合,整个擂台高三丈, 宽了去不下百丈,就算是几百人同时上台,都显得绰绰有余,只可惜现在上面只有两人赌斗。

    而擂台的东西两侧,也有专业的看台,看台之上,两侧都有近百人观战,不用想,这两拨人就是众人口中提及的鱼鲨帮,耕樵派。

    只是不知道双方为了什么在这里开坛立擂,但也完全逃离不出“利益”二字。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少不了争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景明白,此间的擂台是早就存在的了,人们把它修葺的如此坚固,也可以看得出,朱仙岛并不平静,至少像这样的立擂分输赢的事情不在少数。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盲目的厮杀,证明这群人还没有那么野蛮,大家有着规矩,自然胜的一方有发言权。

    带着好奇心,景与聂海渊在合适的距离停了下来,狙兽太过扎眼,早就被景安排着躲在了山林之中,两个人倒也方便,这就将目光投在了擂台之上。

    擂台上打斗的两个人都是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而已,其中一人身穿灰色麻衣,一副农家樵夫的打扮手中拿着斧子,另一人身穿水行衣靠,手中拿着钢叉。

    两个人打斗的旗鼓相当,而且实力不算强悍,顶多也就战气巅峰境界而已,但是两个人的打斗却非常的精彩。

    纵然是普通的招式,却都能够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威力,一时间两道身影左右盘旋,各种各样的攻击倒也引得声音隆隆,动静很大。时不时引来了台下一阵掌声。

    但是,作为内行人,景知道,这两人之间看起来实力相当,但那位樵夫打扮的男子很明显略胜一筹,只不过他处处留情,并没有痛下狠手,每一次的攻击都是点到为止,意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那知那位手持钢叉之人,却频繁发动攻击,而且用招歹毒,毫不相让,每每在别人给予相让的时刻,他都会趁机给予痛击。

    所以,明面上看去,持叉之人还略占着上风。

    聂海渊也是个明白人,他也看得出双方之间的猫腻,所以一双大眼瞪得滚圆,嘴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嘟囔着,“嘿,这小子,也忒不地道了吧,人家让他,还不依不饶!”

    他这么说,也很快引来了周围人侧目以视,这群人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模样就好像再说话就要将人生吃了一般充满了敌意。

    能够出现在这里围观的人,都是一些修炼之士,而这些修炼之士同样的鱼蛇混杂,他们也看得出,台上的细节,只不过有些人立场不同,自然表现的态度不一样,很显然这些去看聂海渊的人,就是跟持叉人立场一致,所以才会用异样的眼光凝视。

    聂海渊不懂,景看的仔细,索性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尽量少做言语,聂大爷就是不服,就算是听了景的话,嘴巴还是放小了声音的去骂。

    那些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擂台之上,所以也就忽略了聂海渊的骂声,而擂台之上的战况也在此时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四章 给予警告

    擂台之上,樵夫打扮的男子, 手中的斧头上下翻飞,步步紧逼,他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招式,一斧子砍出连连逼退了持叉人六七十步,可斧头威势不减依然还在前进,眼看着就要将持叉人逼下了擂台。

    持叉人身体一个趔趄,好悬没从擂台着落,樵夫似乎不想闹的太僵,所以斧子一收,站立在原地,他似乎在等待着对方服软认输。

    然而,他的手下留情,似乎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感激,持叉人虽然狼狈,但还是在临近边缘之时稳住了身形,看着对方斧子停止了进攻,顿时变色微变,趁着樵夫停顿之际,他冷不丁将钢叉抛了出去,再看本人,则突然间身体一个俯冲,从樵夫的身侧穿了过去,身体立定,一转身站在了樵夫的身后,正对着樵夫的屁股,猛然间他就是一脚。

    樵夫也没有想到这突然的变化,他以为对方扔出了钢叉就算是认输,却没有想到那人会趁机对自己背后下手,事已至此,后悔似乎也已经晚了,心慈手软酿成大患,他一个重心不稳抢步就朝着前方俯冲而去。

    那位手持钢叉之人对于樵夫没有丝毫的留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再配合着战气之力,就算樵夫再强也经不住如此突袭,整个人连抢出了十多步,最后双脚一个踏空,头一栽整个人就朝着擂台之下落去。

    擂台三丈来高,原本对于这些人来讲根本就不可能伤害,但樵夫没有防备,也来不及多想,在坠落擂台之际他还在思忖着刚才的对错,如此以来哪里还有个好?整个人倒挂着朝地上摔去,当他意识到危险之时,也为时已晚,只听见“噗通”一声闷响,那樵夫坠落擂台摔了个万多桃花开,花白的脑子流落一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众人意识到情况不妙之际,樵夫业已气绝身亡,场面顿时失控,同时沸腾起来。

    “那小子使诈,这不公平,樵夫死的太惨了!”人群之中一些与樵夫立场相同的人,纷纷涌动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就有冲上擂台将持叉人碎尸万段。

    可就在此时,西看台处身形一闪又跳上了一道身影,此人四十多岁年纪,同样穿着水行衣靠,满脸的络腮胡须,他一上台,就连忙冲着台下一抱拳,同时大声的呼喝了一句,“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沙某有话要说!”

    这自称沙某的中年人一声呼喝还真管用,擂台之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但不乏一些怒目而视之人跃跃欲试。

    “大家不要抱怨,刘樵夫的死,我也非常遗憾,只是双方立擂早已有言在先,打死勿论,更何况,临阵敌,兵不厌诈,他自己麻痹大意丢了性命自然怪不得别人,我敢说,刚才如果被打死的是我鱼鲨帮弟子的话,我们也必定没有怨言,毕竟打仗都是要死人的!”

    这一番话说的强词夺理,百般狡辩,但是言语之中进退有度,却将众人的嘴巴堵的严实,一时之间,在

    场那些感觉到不公平之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一个个紧攥着拳头,怒目而视。

    “小伙子,先下去吧,你为鱼鲨帮立下大功,接下来交于我了!”这位姓沙的男子很会护短,一上台就先人刚才杀人的持叉弟子退了下去,如此行径更加让人气愤,不时间也引起了东看台众人的不满。

    “沙桐慢着,杀了人就想跑么?你那所谓的弟子十分强悍,乔风不才愿意领教几招!”话音刚落,东看台之上同样飞过一道身影,这人同样五十多岁,一身樵夫打扮,手中拿着一根木棍,风一样的就落在了擂台之上。

    这位乔风一出现,顿时让擂台之下炸开了过,一个个目露迫切之色,赞许之声也不绝于耳,“乔三爷上台了,看乔三爷如何公断!”

    字里行间不难听出,这位自称乔风之人,在众人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影响力的,至少从那行为之中看的出几分的正气。

    聂海渊原本被气的哇哇暴跳,景一直在安抚他,可此时也看到了乔风上台,不由得停止了怒火,投以了目光。

    “看样子刚才打死的是弟子,这会轮到师父上场了!”景眼光毒辣,在聂海渊的耳边小声分析道。

    “恩,我看这人品貌端正,肯定也是个正人君子,不过好人不长命,特娘的嘞,那个樵夫死的太冤了!”聂海渊平静了下来,一边端详着擂台之上的乔风,一边嘟嘟囔囔的骂个不停。

    景无奈,也懒得再去管他,只得目光凝视再次汇聚于擂台之上。

    “我道是谁,原来乔三爷,幸会,幸会,怎么以乔三爷的身份,还想去与一个弟子赌斗不成?”沙桐狡猾的厉害,一看到乔风,顿时面色一舒,不笑假笑,言语之中尽然全部是挤兑之意。

    他这么去说,乔风自然很难答对,但见他将木棍一拄戳在了擂台之上,强大的力量震击之下,石质的擂台竟然咔的一声被木棍扎进去了一尺有余, 再看那木棍丝毫无损。

    就这么简单的一手,就足以震惊全场的了,木棍就是普通的木棍,可能够将之轻易的扎入特制的石板之中,由此可见这个乔风实力何如?恐怕至少也有丹气神厥之境才拥有如此实力吧!

    “乔三爷息怒,沙桐很是惶恐,我刚才都说了,刚才是弟子之间的赌斗,并不能说明什么,你我双方争夺利益,自然是以最后的胜利作为决断,十场决战已经过了五场,你我双方各有所胜,相信乔三爷不会这么小气吧!”这个沙桐着实长了张好嘴,说话间软中带硬,巧妙异常,只是简短的一番话,就让对面的乔风平息了怒火。

    “哼, 既然如此,樵夫的死,自然算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我也不再理论,可是乔某素来公平,父债子还,子债父偿,那小子是你的弟子,自然要由你来还,来吧姓沙的,让乔某也领教一下你的

    高招!”乔风果然是个人物,三言两语的就不再过多的计较,但是弟子的性命必定不能白丢,所以才会下定决心为弟子报仇。

    沙桐目光一缩,露出了一股精芒,他看着乔风,诡异的一笑,然后一拱手,点头说道,“乔三爷说的不错,沙某自然奉陪,来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你手中的九兽游灵棍的厉害!”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分在两旁摆出了架势。其实像他们这样的高手,哪里还需要什么擂台?上面的虚空就是最好的战场,站在擂台之上,也不过是象征意义的程序罢了,毕竟打擂的规矩,落擂者败。

    “乔三爷,把这姓沙的打下台去,竹灵山原本就是我们的地盘,如今他们又如此蛮不讲理,不能放过他们!”擂台之下喊叫之声不绝于耳,透露的信息也很快传入了景的耳中。

    “原来是为了争夺什么竹灵山,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景好奇,嘀咕了一句,他原本是对聂海渊说的,却不想惊动了身边之人。

    身边这位是个小个子,瘦小枯干的像个猴子,倒是地地道道的灵猴部落之人,小眼睛滴溜溜转了片刻, 他看了景一眼,却并没有从景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但这位倒也热心,紧接着说了一句,“竹灵山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来朱仙岛作甚,竹灵山上满是灵石,据说有一块灵脉,如今朱仙岛悬于化外并没有被四大圣地知晓,此间最大的两家势力自然成为了 争夺的焦点,鱼鲨帮与耕樵派早晚也有一战!”

    小个子说完,意犹未尽,“只可惜朱仙岛大部分都是散修,没有什么竞争实力,所以好大的一块肥肉只能够两大帮派争夺,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分一小杯羹就已经万幸了! ”

    听完这些,景心中的惊讶更加强烈了,灵脉?这个词他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只知道灵石珍贵,却不知道还有灵脉的存在,所以心中想着,也就流露在了脸上,“既然灵脉珍贵,为什么外部的势力不来抢夺呢?”

    面对询问,小个子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因为朱仙岛频临狼族,每年从狼族进入灵猴的修炼者不在少数,问同样问题的人更是大有人在,为了避免这些外来人动其心思,他们大多都会主动的给予警告。

    这一次也不例外,“嘿嘿,小伙子, 我可是对你有言在先,一看你那打扮就知道是从狼族逃难来的吧,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念头,朱仙岛虽然悬于僻壤之地,却并不是不被重视,两大圣地的人早已经惦记已久,之所以长久以来不予理睬,是因为双方忌惮彼此,可一旦有外人参合进来,想必两大圣地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哦!”听了这番话,景这才明白,他本来就没有贪婪之心,所以对于这位的警告,根本就是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则又将目光定在了擂台之上。

第五百五十五章 无奈牵连

    “乔三爷请!”沙桐口蜜腹剑,一边说着请,手中的钢刀就已出手,带动着电光一闪,就朝着乔风斜肩铲背的砍了过去。

    乔风也不惊慌,身体一纵就飞起十多丈高,九兽游灵棍翻飞着迎了上去,棍影舞动九道虚影瞬间将战场罩住。

    “来的好!”沙桐刀光颤动,游走于九道虚影之中,两个人都倾尽的全力战在一处。

    擂台之下众人唏嘘,就连景也被这强悍的战斗震惊住了,而身旁的聂海渊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场,难得的是他来了兴致。

    两个人的战斗针尖对麦芒,打了个难解难分,乔风走的是迅猛的路线,沙桐则柔中带刚,两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倒是难分个上下高低来。

    可细心之人去看的话,很明显乔风还略占着上风,只不过不太明显。

    特别是这个沙桐为人机警狡猾,很善于心机,总能够在处于下风的边缘,巧儿为攻,大杀四方。

    乔风不以为意,依然大开大合,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大战了一百二十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

    观看的人都有点累了,但是谁都不愿意错过这次的精彩,毕竟擂台上的这二位都不是一般人,放眼朱仙岛,丹气之境的强者不在少数,可能像这两位实力的人却并不多。

    景也奇怪,鱼鲨帮与耕樵派原本是为了争夺灵脉而来的,想必这样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耕樵派之人看上去都毕竟正气,但是心向着他们的人并不再多数,他大略看了一眼,围观的近千人之中,有大半之人都是向着鱼鲨帮的,难不成这其中还有着什么猫腻?

    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东西两边的看台之上,东看台上众人都是耕樵派的人,当下坐在核心位置上的还有十多人,其中一位老者,年纪在六十多岁,浑身的气息内敛虚浮,粗略看去,至少也在丹气石门之境,而且从他那有意无意流露而出的气质上不难看出,他就是耕樵派的当家人。

    当然,两旁排列之人一个个面带杀意,恶狠狠的盯着西看台,不难猜出这几个人都是要等着上擂之人。

    双方有着约定,十场赌斗输赢,景来的较晚,已经打了五场,而且从之前樵夫的身死不难看出,前五场的战斗,大多都是弟子之间的较量,而真正的战斗也算是刚刚开始。

    移转目光,景又看向了西看台,西看台众人与东看台不同,这群人一个个长得彪悍,粗狂,但眼眉之中凶狠异常,经验来说,大多都是一些善于谋利之人,二西看台为首的那位也是一位老者,只不过这老者与对面不同,他看起来粗狂,身材高大,但眉眼之中却始终带着笑容。

    两方面展露而出的表情各异,一时间倒分不出哪好哪坏,更何况在这里,也说不出来是非长短。

    反正自己只是看热闹的,谁输谁赢都与自己没有关系,所以景也很快就放松了心思,目光凝聚,再次定格在了擂台之上。

    然不出所料,沙桐纵然狡猾,可还不是乔风的对手,这一百多个回合的战斗,早已经累的他气喘吁吁,虽然他很有心计,但最终还是难逃实力的追击。

    就在此时,沙桐手持着刀翻转着刀气一跃而上,刀光四溢被拖起了三丈刀芒,刀芒一挥趁着缝隙去猛击乔风的下丹田,刀风来势凶猛,迅雷不及掩耳。

    而乔风却显得无动于衷,他右手持棍左右摇摆,浓郁的气流状能量抵住了刀风,而他本人则腾出了左手,虚空中一声呼啸,出现了一道手抓,你手抓极其的灵活,趁着沙桐不备之际猛然就抓在了心口。

    啪的一声闷响传来,沙桐的身子在虚空中一个趔趄,心口一阵吃痛,手中的刀也已经脱手而出,就在此时,乔风的气息再次高涨,霸道的气息不容违背,而他本人则趁机挥动着九兽游灵棍朝着对方的头顶砸去。

    大棍快如疾风,捉摸不透,九道虚影分作四面八方将沙桐围在其中,无论他如何逃避最终也难逃出一棍之威,而乔风则目带决然之色,大棍径直之下,竟然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

    “哗!”场面顿时沸腾了起来,围观的众人无不被眼前紧张的一幕惊住了,乔风没有留手,想要一招要了对方的性命,如此情形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惊?

    东西看台之上,两位领头人纷纷站起身来,特别是鱼鲨帮的那位帮主再也坐不住了,身形一抖就出现在了擂台之上,猛然间伸出了手掌径直的就朝着九兽游灵棍抓去。

    !一声脆响,木棍在虚空之中抖动,可最终落入鱼鲨帮帮主手中,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子一甩,对面的乔风整个人都被带动了起来,虚空之中连转了八个圈,最后朝着擂台之下猛然扔了出去。

    这一变故非同小可,鱼鲨帮公然毁约,帮主主动出马干扰擂台公平决斗,这已经不能为现实所容,就连原本没有心参与此事的景都有点看不过去了,眼看着乔风被甩出的身形,虚空之中飞出了五十夺丈就要摔在地上。

    景不想白白牺牲无辜,身形一闪跳了过去,很是从容的就将之接了下来,乔风大惊失色,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鱼鲨帮沙天雄竟然公然破坏规矩,这擂台还打个什么劲呀!咱们就上吧!”人群之中炸开了锅,原本就分立两旁的两大阵营,顿时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再也收势不住,擂台之下的敌我双方,就这么冲突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混乱一团。

    东看台之上,耕樵派掌门再也忍无可忍,身形一纵也飞在了当空,他猛然间挥出一掌就朝着沙天雄拍去。

    沙天雄何其人也,哪里能让他打着?身形一动,躲开一掌,虚空之中背负双手,脸上也随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步飞烟,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朱仙岛本来就不得安宁,你想要独吞竹灵山根本就不太现实,现在又要学人家什么君子之战,有什么意思,大家拼就拼的整体实力,来吧,让我鱼鲨帮与你耕樵派较量一下谁更有资格!”

    话音刚落,就翻掌朝着对面步飞烟的面门猛然袭去。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战斗,根本就不可能再在地上去拆解招式了,大家拼的就是境界实力,谁的丹气强,谁就是赢家。

    两位当家人一进入决战,场面就再也不可收拾了,一千多人分作两拨犹如洪水般就碰撞了起来,在这里的人,都是修炼之士,最不济的也是战气之境。

    一番碰撞之下,战斗场面也显得格外的壮观。

    聂海渊还混迹于人群之中, 一看到情况不妙,他连忙挥舞着铁担跳了出来,不远处看到了景,他连忙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又看到了那位耕樵派的乔三爷,不由得大吃一惊。

    “老六,你这挺快,竟然连这位都救了下来!”聂海渊说着将铁担一拄,气喘吁吁。

    看到聂海渊的到来,乔风非常的惊讶,在两个人的身上扫视了片刻, 他这才一拱手深施一礼,“多谢兄弟出手相救,看你们衣着打扮,应该是初来乍到吧,让你们见笑,刚刚进入朱仙岛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这位乔风还如此彬彬有礼,景也非常的客气,双手将之搀扶,他点了点头,倒也非常随意,“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没想到,我一出手,双方竟然进入了如此僵局,看的出来,耕樵派一让再让不想挑起战事,我还是真的有点惭愧!”

    景以为自己的行为触动了双方的战事,愧疚之下只得表态。

    朱仙岛原本就很混乱,大家为了利益大打出手再正常不过来,可像景如此明理之人倒并不多见,再加上对方如此谦虚,瞬间也就让乔风异常的好感。

    “恩公说哪里话,鱼鲨帮肆意挑衅, 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刚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经被沙天雄摔死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也!恩公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取了他的脑袋!”

    没有想到乔风还是个急性子,决定的事情,说做就做,一拱手,算是礼貌,他转过身就加入了身后的战斗之中。

    看到这种情形,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此间的事情确实与自己无关,刚才出手相救也不过是出于好心而已,并没有说要向着哪一方,既然对方没有大碍,他们自当要离去才是。

    想到这里,景冲着聂海渊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两个人一转身这就要离去。

    可就在此时,身后的疾风飞至,景突然间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正有一股寒意悄然而至,冷不丁回过头来,他看到,西看台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了十多人各拿兵刃,正朝着自己与聂海渊二人的后心扎去。

    面对此景,景非常诧异,可转念一想,也迅疾明白了过来,很显然刚才自己救了乔风,得罪了对方,此番众人前来,就是冲着自己。

    心中默然怒气生,同时也很无奈,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然会惹到麻烦,他原本无意参与进来,既然对方非要逼迫自己, 那也讲说不清了,他可不是那种任人鱼肉之人。

第五百五十六章 朱仙岛格局

    面对身后突如其来的进攻,景也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当初在狼族之时他 尚且肆无忌惮,更何况身在异族?不想惹事不代表就是怕事。

    顺手从身后抽出了久未动用的血气钢刀,景还是不想太过的暴露身份,只是随意的一刀顿时化作风刃将身后的数人团团围住,这些人哪里抵得住景的一刀之威,眨眼间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聂海渊也是气急,舞动着大铁担不待景阻拦就回身杀在了人群之中。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一次自己是被无端的牵扯进了斗争之中,既然如此也容不得自己过多的考虑 ,战斗持续的越久伤亡人数就越多,倒不如自己出手,直接阻挡了浩劫,然后再离开此地。

    心中这样想,景就再也不予犹豫,身形一纵他就跳在了当空之中,血气之刀虽然是普通的宝刀,但放在他的手中却展现出巨大的威力,一道风雷之光夹杂着几分的天地之势,顷刻间将整个战场笼罩而住,而刀刃则沿着两拨斗殴之人的中间位置猛然间劈砍了过去。

    一时间飞沙走石,威势遮天蔽日,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突然发现彼此中间被一条长逾数百丈的巨大沟堑隔开。

    血气之刀荧光闪烁,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威严。

    在场之人都惊呆了,就连那虚空之中打斗的难解难分的步飞烟与沙天雄二人也陡然停住了争斗,将目光看向了景所在之处,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神之中尽带警惕之色。

    “在下景,偶然路过此地,原不想会参与到彼此的争斗之中,但着实不忍伤及无辜,所以一刀强行将二者打断,希望双方能够暂且罢斗,合理的协商一下,避免伤了和气!”

    这段话说的在情在理,也同出于两家的考虑,所以很容易引起双方之间的共鸣,但是此时的双方依然惊讶的盯着他没有说话,特别是他手中的刀,更成为了众人忌惮之物。

    “额,呵,既然小兄弟出面调和,我耕樵派自然卖给面子!”步飞烟早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景,再加上乔风的介绍,自然很是和气的接受了意见,更何况他本不愿意打仗,打仗毕竟要死人的,耕樵派素来都以仁义为本,当然也希望避免干戈。

    而对面的鲨鱼帮则不然,这场争斗,原本就是他们挑起来的,他唯恐天下不乱,肆意的挑起争斗,就是想要联合朱仙岛中的一些零散势力共同打击耕樵派的气焰,以此获得更好的利益,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罢手的意思。

    只是刚才景突然的那一刀,威力着实强悍了点,自问放眼真个朱仙岛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做到。

    惊叹之余,沙天雄则又刻意的看了景一眼,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就算是打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达到不可攀比的境界,能够展现出如此威力,归根究底,一定是归功于那把非比寻常的刀。

    也就是出于这样的忌惮,沙天雄才会沉默了许久,才接过话题,“步兄,所言极是,我鱼鲨帮与耕樵派的争斗无非是利益的冲突,既然是利益的冲突,自然是需要调和化解,既然小兄弟为此事出头,我等自然悉听尊便!”

    真是没有想到,沙天雄也会压制住怒火说出这番话来,而且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人却抑制不住怒火的站了出来,但是全然被之阻拦了下来,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恐怕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解决的如此顺利,也许刚才自己那一刀的确是将之震慑住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势而为,趁早散了众人。

    “那么好,既然两家都愿意罢兵言和,双方的弟子也就各自退了回去吧!”一席话平息了一场干戈,说实话景也非常的高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双方还真就如此退散了去。

    时间不大,擂台的周边就变得空荡了起来,乔风走了过来,满脸的笑意,一抱拳,他说道,“景兄初来乍到,就为我耕樵派化解危机,本就是我等恩人,恩人在上,受乔某一拜!”

    说完,乔风还真就朝着景拜了下去,连忙伸手搀扶,他一脸的笑意,“乔兄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我兄弟二人原本就看不惯那些卑劣的行为!”

    景倒也实在,这一次被无辜牵连两大势力的斗争之中,也是无奈之举,景算不上去得罪两家的每一家,所以寒暄的同时,他更在想着脱身之策。

    “景兄弟可真是人中之龙凤,步某实在是佩服!”就在此时,步飞烟走了上来,他同样的朝着景深施一礼,态度之上也显得格外挚诚,如此表现,倒让人几分感动。

    “老人家客气了,我原本只是过路之人,好奇心之下才来此凑热闹,今番出手也实属无奈之举!”景一抱拳还了一礼说道。

    步飞烟果然不愧是人老而奸,一听到这话,眼神之中顿时冒出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精光,捋了捋胡须,面带笑容,“原来如此,不过既然相逢即是缘,你我有缘相会,自然是上天安排,老夫自然不敢忤逆,小兄弟倘若不弃,小老儿卖卖脸皮邀请尊下移驾鄙派聊表地主之谊可否?”

    景原不愿意再生旁支,怎奈苦于没有目的,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步飞烟看他答应,自然非常的高兴,携手揽腕这就朝着朱仙岛的东方走去,聂海渊拎着大铁担也跟了上去。

    耕樵派就在朱仙岛最东方的一座名叫耕樵山的山林之中, 平日里,这群人都以耕樵为乐,日子倒是过的宛如神仙一般逍遥自在。

    耕樵山最临近的就是那座竹灵山,也就是先前众人口中所说的灵脉所在,也可能是因为灵脉的原因吧,整个耕樵山方圆几十里之内灵气异常充沛,所以这里的环境也比

    之旁处更加的优美充满生机。

    一路走来,景也初步了解了一下朱仙岛的概况,朱仙岛整体面积并不算很大,这里的最主要产业还是乌泽渡,只不过鱼鲨帮雄踞整个朱仙岛周边的海岸渡口,所以乌泽渡的收入一大部分都汇入他们的囊中。

    而耕樵派原本只是为了平衡势力,所以汇聚的大多数都是本地原有的一些散修,大家无门无宗,也就为了寻求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以步飞烟为首的耕樵派势力,他们占据着耕樵山,主要以耕樵为乐,然后开采一些附近山矿灵石贩卖维持生活。

    竹灵山就是耕樵派最为依靠的一座灵石宝矿,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究竟蕴藏了多少灵矿,直到三年前偶然的机会,才在竹灵山深处发现了灵石形成所最为依仗的灵脉。

    所谓的灵脉说白了也就是独特地理条件下形成的一种灵脉法阵,在这种法阵的作用之下,天地之力大量汇聚于此,进而在灵脉之中源源不断的形成可供开采的灵石,这些灵石,成为了修炼者快速提升实力所不可缺少的消耗品,所以大家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去争相抢夺。

    其实,竹灵山灵脉并不算大,就算是全部开采,上品灵石也不会超过一百,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下品灵石,饶是如此,其价值不可估量,还是让各家的势力蠢蠢欲动。

    鱼鲨帮,原本富庶,但对于灵石的诱惑自然不肯放弃,三年来,他们不无一日前来挑衅,像什么明抢暗偷的伎俩层出不穷,就是那种明目张胆的立擂打赌都不下几十次。

    而且,双方的争斗,也挑起了原本不属于双方势力之中的其它人,大家看着利益都很眼红,耕樵派不让,鱼鲨帮争抢,碍于忌惮两大势力,所以暗地里,有些人就加入了鱼鲨帮之中,参与到争抢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耕樵派势力不让鱼鲨帮的原因。

    作为耕樵派的一派之主,步飞烟自然也明白其间的症结所在,可竹灵山又不可抛弃,所以只能够咬着牙强撑着与之周旋,而且有时候他也会放下身段,利用大量的下品灵石贱价出售来获取人心,这也是为什么景能够在大街上看到很多灵石的原因。

    此番恶斗,巧遇景这个大宝贝,步飞烟怎肯放过?景展现出来的实力,很是不一般,倘若有着他来坐镇帮忙,想必鱼鲨帮再无理,也断难再踏入竹灵山分毫。

    就是做着这样的打算,耕樵派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邀请景兄弟二人上山。

    当然,这样的内情,景自然不知道,他也没想到会留在此地,对方邀请,也不过是顺应人情罢了。

    顺便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耕樵派雄踞于朱仙岛几十年,又守把着通往狼族的唯一通道,冉光冉平就是从这里混迹于灵猴之中的,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想顺便打探一下这二人的消息。

第五百五十七章 用心不善

    上了耕樵山,一道道庄门层层护住核心,景跟随一群人走了六道关卡才走到最终的庄园之中。

    说句实话,耕樵山之上别有田园,倒不失为一片净土,这里虽然有着大量的修士出没,但是也不乏很多普通百姓的存在。放眼耕樵山二十余里的庄园,大大小小的村落竟然不下十多个,人口不下数千之众。

    他么自耕自作,生活的倒也富足。

    看到这里,景倒是想起了当初在血刀寨之时的情景,那时候的血刀寨何其庞大?内寨外寨的格局设计有条不紊,俨然就是一处独立的王国,耕樵山远远不及血刀寨的阵容,地方不大,但却也五脏俱全。

    有着如此淳朴的民风,也与管理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由此可看,步飞烟的管理能力还是不错的。

    一路走来,乔风一直为两个人介绍着沿途的一些乡情民俗,更有一些滑稽乐事,倒也不算寂寞,时间不大,他们就进入了庄园大院之中。

    这处庄园,也就是耕樵派管理核心所在了,整个耕樵派单单修士不下千位,中坚力量也在百位之多,而像乔风这样的丹气之境的强者更足足又十多位之多。

    如此阵容,放眼在狼族部落的话,已经不算是一个小势力了,记得当初清州公冶家族也不过二十余位丹气强者而已,饶是如此,他们还雄踞了清州几十年。

    而朱仙岛不过偏安一隅的弹丸之地,一个小小的帮派势力中就有十多位丹气强者,由此可见,灵猴部落与狼族部落其真正实力的差别。

    也许正如阴三公所说,法诀的修炼,还有灵石灵气的辅助才是修炼者最大的助力吧。倘若狼族有此资源,又何愁狼族不兴呢

    心中这样去想,景反而来了激情,此番赶来灵猴部落,他的目的有二,其一是完善狼族法诀,寻找万衍通灵诀。其二就是在自己噬神蛊尚未发作之前找到杀害父母的最后两位凶手。

    目的简单, 目标也比较明确,所以在看到灵猴部落如此强大的瞬间,他才会平然增添了几分的信心。

    走到庄园之中,跟随外出的那些弟子也纷纷散去,大家虽然也在为擂台之上牺牲之人叹息,但是这些似乎并不能影响到大事的决定,毕竟现在还有客人在场,所以,他们更多的还是笑容。

    “景兄弟请!”步飞烟率先走进客厅,手一伸很是客气额说道。

    景点了点头,与聂海渊一前一后就跨入了客厅之中,分宾主落座,仆人看茶,步飞烟这才说道,“今日承蒙景兄弟出手相助退了鱼鲨帮嚣张的气焰,着实是大快人心!耕樵派上下众人无不感激涕零!”

    这番话算是开场白了吧,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一些客套话还是少不了的,景二人初来乍到,自然要入乡随俗,面对客气,他也唯有一抱拳说道,“步庄主太客气了,刚才在那战场之中我已说过,景某远道而来,原本也是无意之举,庄主自然不必挂怀!”

    步飞烟看到景谦虚,也

    是会心一笑,抿了口茶,接着说道,“我看景兄弟一身打扮不像是灵猴部落之人,恕我冒昧,兄弟可否是从狼族而来?”

    对方眼睛毒辣,一眼看出自己身份,不过景倒也无动于衷,只是点头说道,“不错,晚辈只是个求学之人,狼族积弱久矣,所以才会抱着试试的态度游历灵猴!希望有朝有个出头之日!”

    景倒也不予隐瞒,只是尽量的没有暴露出自己血狼王的名号罢了。步飞烟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捋捋胡须,他只是点头赞许道,“少年有为,可喜可赞,只可惜犬子不在膝下,不然也可与你攀个朋友!”

    步飞烟对于景非常的欣赏,而且言谈之中拉拢之意甚浓,景怎么听不出来,索性只得装傻充愣搪塞过去,“步庄主过誉了,灵猴部落人杰地灵,又有四大圣地,晚辈着实期盼已久,倘若能够沾染到一丝的圣光,也不枉此番千里而行!”

    一番话说出了心思,他直言不讳,也算是暗示对方自己的志向了吧。

    步飞烟,目光一缩,很明显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他很想挽留住景,可对方已有去意,却又不知该如何挽留,眼光流转最后却盯在了对方身后背负着的血气之刀的上面。

    “景兄弟如此大才,倘若不能尽皆施展抱负,实乃一大憾事,方才我观你,一刀斩出数百丈刀气,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老夫甚是好奇,是不是与你背负的那柄宝刀有关呀!”

    没想到连步飞烟这样的高手也如此认为,他们都一口咬定景背负的是把宝刀,殊不知,这血气之刀原本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宝刀而已,就连普通的法宝行列都没有进入, 倘若一开始他真的拿出血王刀施展的话, 恐怕他们会更加惊讶吧。

    面对对方询问,景并没有答话,反而身边的聂海渊忍不住扯着嗓子抢过了话题,“老头儿,你哪里知道,那把刀,本来就是一柄切草砍柴用的柴刀而已,哪里有那么多宝刀,分明就是我兄弟实力的催发而已!”

    聂海渊这般吹嘘,倒更加增添了几分的神秘,在场十多人,大多都是丹气之境的强者,他们都顺着话语,然后看向了景,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去看,都看不出景本人有哪里不同之处,年纪轻轻,实力高强不置可否,但如果非要说他有非常突出的实力,倒是有点不太现实了吧。

    是故,在众人的心里,更加倾向的还是侧重于那柄刀上。

    景不明白旁人的心思,也懒得过多的讨论这个问题,刀本来就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刀,就因为它的平凡与纪念意义,他才会舍不得丢弃的整天携带,毕竟大多数懂得法宝的人,是看不上这种凡品的,他也不怕被人来争抢,更何况,能够从他身上夺得东西的人,恐怕也真就没有几个。

    “哦?这么说来, 景兄弟自身的实力已经跨入虚境咯?”面对聂海渊的吹嘘,步飞烟很明显有些不快,他沉着脸,带还附带着僵硬的笑容,很显然对于两个人的不诚实,他有点不太痛快。

    景最善于

    察言观色,看到对方不痛快,心中也是一顿,原以为步飞烟是一位风度长者,却不想也是一位小肚鸡肠之辈,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进入耕樵派倒是有种落入虎狼之窝的感觉。

    但是,彼此没有撕破脸皮,也不至于深仇大恨,所以短暂的犹豫过后,景这才抱拳说道,“此番承蒙招待,景兄弟二人不胜感激,正所谓,施惠而不徒恩偿,晚辈此番得见耕樵派真容,此生是已无憾,在此不多叨扰,我与兄弟这就告辞!”

    他这么说,也是避免长时间的逗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朱仙岛原本就是土匪流寇的天堂,再公道的大王,也是匪类,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这也不是景此番前来的初衷。

    更何况,他也看的出,此间之人各怀鬼胎,用心不善,尽早离去,反而是明智之举。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步飞烟就猛然站起身来,他面带紧张之色,说话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几分,“景兄弟何处此言呀,刚刚驾临弊庄,尚未招待怎忍心你等离去,断然不可,断然不可呀!”

    步飞烟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人迷惑了,他一边表现的深不可测,一边又看起来真心实意,江湖之人多筹谋果然不假,景反而对之更加提防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景某出游还是会回来的,倘若再过此地,势必再来叨扰!”说完,景一抱拳冲着聂海渊使了个眼神,这就要离去。

    就在此时,乔风也猛然站了起来,他大步流星走到景的身前,一抱拳然后深施一礼,一脸正气与真诚,说道,“景兄弟这是何意?是不是耕樵派招待不周热您生气,倘若是如此,乔某这就赔罪!”

    说完,乔风竟然单膝跪地拜了下去,他如此行为,可着实让人措手不及,景连忙伸出双手将之搀扶而起,“乔兄哪里话,景只是一个过客,承蒙招待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有责怪之心,只不过灵猴部落地域辽阔,为弟唯恐步履不足,难以在有生之年尽皆游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去看世界!”

    这个理由说的也算是有些勉强,乔风自然不能放过,“景兄弟此言差矣,首先,兄承蒙救命之恩,救命之恩不报,是为不义,客入主家,主招待不周是为不仁,兄弟倘若不在此逗留片刻让为兄招待一番,实乃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兄弟于心何忍?”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景还真就哑口无言,乔风可是真心实意的挽留,景也看得出来,此人重情重义,不是个作伪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朱仙岛上获得“乔三爷”的美号。

    只不过,步飞烟这老家伙老奸巨猾,他也怕被人算计,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他竟然不知该如何抉择。

    “景兄弟不必挂怀,步某实在没有恶意,挽留二位丢在弊庄实乃是一腔热情,这样吧,为了不让乔风为难,景兄弟就在此逗留一晚吧,明天一早,我耕樵派全庄人等为你践行,如何?”

    这一次,景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看了一眼聂海渊,对方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他也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第五百五十八章 第二次丢刀

    步飞烟哈哈大笑,然后再次请二人落座,这一次他改变了话题,不再去讨论景,反而介绍起了自家的事。

    “刚才只为闲聊,倒忘记介绍一下在座的几位!”步飞烟喝了口茶,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景对这些人不太感兴趣,但也只能够强忍着内心去搪塞应付,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这位是二庄主,步飞云我本家兄弟!”步飞烟指了指左侧首座的那位瘦小枯干的老者,说道。这老者长得倒也滑稽,瘦小的身材,焦黄的胡须,小脑壳,一对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倒是有着几分的贼相,而且从远处看去,他还真的像个猴子,让人看起来可发一笑。

    强忍着笑的冲动,景抱了抱拳,然后又对比了一下步飞烟,他这才发觉,两个人长相还真的有着雷同之处,只不过步飞烟个头较高,身材较壮而已。

    “景兄弟!有礼了!”步飞云同样一抱拳,尖声细语的笑了笑。

    然后步飞烟又指着乔风说道,“山庄主,乔风,不用多介绍了吧,人送绰号,乔三爷就是他了!”

    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第三位,“四庄主郭猛!”

    第四位自己站了起来,“五庄主郭威!” ……

    步飞烟一一给予了介绍,景也纷纷抱拳还礼,算是大家都熟络了起来,他也记不住这么多名字,就知道耕樵派有十位庄主,每个人都有特色。

    特别是这位二庄主步飞云,景怎么看都感觉到他不一般,贼里贼气的让人看着有点不爽,但是碍于人多,表面上还是罩过去了。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然后步飞烟就招呼手下大摆酒宴招待贵宾,一时间诺大个庄园像过年了一般忙活的不可开交,几十张桌子摆满了院落。

    景与聂海渊被推上了上席,罗列杯盏,几大庄主连连上前敬酒,时间不大,他就已经有些醉意。

    其实说起来也奇怪,景哪一点都好,就是酒量不好,这一点他倒是真的不如聂海渊,这胖子能喝能吃,一桌子菜他自己都能横扫一半,酒更是像喝水一般的海纳百川。

    在这个场合之中,聂海渊吆喝着,嗓门扯的很远,景虽然几分的醉意,但也感觉到有点丢脸,暗地里拉了他几次,都不见收敛,索性也就不再管他,一个人端着酒杯小酌打发时间。

    热闹的酒宴持续到深夜这才结束,聂海渊意犹未尽,景却如蒙大赦,拖着疲惫的身体,两个人这才进入了房间。

    说实话,景还真的有点累的,就算是现在她已经进入了虚境,但还毕竟是个人,哪里没有困乏之意?更何况喝了那么多的酒,这一觉他睡的可真是非常的香甜。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景伸了伸懒腰,又调动了体内虚无之气游走全身,这才将自身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就连昨天喝酒之后残存了酒意也荡然无存。

    穿好了衣服,景漱了漱口,一伸手去拿摆放在床头的刀囊,这一抹不打紧,他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因为昨天晚上由于酒醉而脱下了的血气钢刀不翼而飞。

    这么多年来,自己贴身之物能丢,这还是首屈一指的第一次,特别是这把刀,他平时都奉若生命,就算是当初在狼族之时,面临那么多强者,也没有人敢于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将之盗走。

    非要说有那么一次的话,那就是自己刚刚进入血刀寨之时,不懂得修炼之时,胡乱练刀被翟胡安抢过一次,可自从那次之后,景就暗暗发誓,今生今世,谁也别想再抢走自己的刀。

    可话说出去几年,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坐上了血狼王的位置,而又拥有了如此傲人的实力之时,竟然再一次将之遗失。

    刀,不是上好的法宝,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许就是一块普通的武器,但对于景不同,这把刀不仅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时间,它更是父亲遗留下唯一的纪念之物,如今父母大仇还没有完全得报,他就再一次将刀遗失,如此情形,怎能不让他为之着急?

    一张脸都红成了猪肝的颜色,他尽量的让自己冷静去回想昨日的遭遇,想了又想,他是与聂海渊一起回来的,最后到了门口才各自回屋睡去,莫不是酒醉之时被聂海渊拿去?

    心中这样想,景的心反而平静了几分,他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一转身来到隔壁,轻轻推开聂海渊所在的房间,满屋的酒气,大铁担摆放在床边,聂大爷摆着大字型还在呼呼大睡,就算是景走进了房间,都没有将之嘲醒。

    景无奈,在屋里踱步了片刻, 然后用手拍打了一下对方,许久之后对方才悠悠转醒,“老六,那么早就过了请安呀,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再眯一会儿!”

    都什么节骨眼了,他还在开玩笑,景心中的怒气无法控制,他冷不丁挥起手掌,“啪”的一巴掌就盖在了对方那胖大的脸上。

    “你干什么呀!”聂海渊如兔子一般一窜老高,猛然睁开了眼睛,瞳孔之中附带着怒意,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景。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天都要塌了!”景也确实着急,看着他就是一阵骂骂咧咧。

    “你这不怀好意的家伙,自己成天睡不着,干嘛来打扰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聒噪!”聂海渊一脸的委屈,不耐烦道。

    景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床上一阵翻腾,背里背外,床头床尾,包括床底下都搜了个遍,都没有看到血气钢刀。

    “怎么了, 抄家呀,还是给我倒夜壶呀,这一阵忙活,究竟为了啥呀!”聂海渊也有点着急了,他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从景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得出,的确发生了什么。

    “刀,我的血气钢刀,你有没有看到!”找了一阵,景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了那里,眉头紧皱着,眼看着都要哭了。

    直到

    这个时候,聂海渊才真正的从迷糊之中明白过来,他看和一眼景身后,的确空空如也,血气钢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背在身后,如今看去,竟然空无一物, 一时间,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昨天晚上不还在你身上背着吗?再说了,你那么强大的实力,谁能从你的身上将之拿走?这本就不符合逻辑呀!”聂海渊也穿上了衣服,帮忙着找,然而,不管他们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半分的踪迹。

    “还不是因为喝了酒么,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这才将它卸下,那么多年不敢马虎,偏偏今日栽在了这里!”景一跺脚,脸上充满了懊悔之色。

    聂海渊一拍脑袋,眼睛也瞪大了起来,“特娘的嘞,喝酒误事,莫不是这本来就是个圈套?步老儿给我们设下酒宴,就是为了盗取你身上的血气钢刀?可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宝贝,他们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不得不说,当局者迷,此时的聂海渊虽然迷糊,但脑袋却比景冷静的多,他一番分析,也顿时让景明白了过来,“我说昨天步飞烟为什么总是询问我宝刀的事情,很显然他们就是认为我的血气钢刀是个宝贝,所以才见宝起意的!”

    他这么说,聂海渊也更加的认可了,“对,你看那个步飞云,长得一脸贼气的,昨天介绍认识的时候,我都看他一双贼眼睛上下不断的盯着血气钢刀,起初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现在想来,肯定是想打刀的注意,这群杀不尽的草寇毛贼,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聂大爷跟他们拼了!”

    聂海渊哇哇暴叫,暴跳如雷,不待景阻拦,他顺手拿起大铁担就冲出了门外,晃动着身体,甩着大肚子,他静止的就朝着前园的大厅走去。

    沿路的弟子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得罪客人,只得任由着他横冲直撞的冲到了前厅。

    “步飞烟老匹夫出来,聂大爷手中的铁担要与你理论理论!”聂海渊可真是暴躁,想当初战气之境的时候,他都敢向公冶皇林挑战,现在早已经进入了丹气之境,对于步飞烟,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大铁担朝着地板一拄,铛的一声,震出了三尺来深的坑,巨大的声音宛如炸雷一般扩散开来,诺大个庄园之中,也瞬间沸腾了起来。

    步飞烟等十位庄主还真的在厅中议事,此时突然听到声音,纷纷露出了惊奇之色,几个人面面相觑从屋中走了出来,映入眼帘之中的正是怒气冲冲的二人。

    “聂兄弟,这是为何?一大早怎么那么大火气!”步飞烟一如既往的面带笑容,满脸的疑惑,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顿时让聂海渊怒火高涨了起来,不容分说,聂海渊的身体猛然间就飞了起来,他甩着大肚子,掂起了脚,迎着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脚,口中也毫不留情的骂着,“我让你这口蜜腹剑的小人,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

第五百五十九章 沦为俘虏

    一席话没有说完,就看到步飞烟苍老的脸上青红一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聂海渊,一肚子的委屈都无处所说,身体一闪,伸手制止了对方之后,却见他两手一摊,说道“聂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也,我何曾说话不算话了,你是不是冤枉我了?”

    步飞烟这么说着,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其它庄主身上,却发现大家同样的表情,还带着怒气,特别是一些性格比较暴躁的庄主,早已经愤怒的眼睛都瞪的滚圆,只是碍于情面而没有发火。

    “冤枉你,我冤枉你什么?我兄弟二人就来到你们的庄上吃酒带醉的,原本说要离去,非特娘的说什么欲报大恩寝食难安,原来你们早就特娘的心怀叵测惦记上了我兄弟的宝刀,现在得手了死不承认,你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聂海渊气急了,哪里还顾得上谁是庄主?扯着嗓子一阵大骂,再能忍的人也都受不了咯。

    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不是他人,正是步飞烟的兄弟,二庄主步飞云,这老头看着精细老练,性格却非常的暴躁,听闻聂海渊如此无理取闹,早就听不下去了,特别是看到对方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的去看自己,就好像这丢刀之事就是自己所为一般,他更加的火冒三丈。

    “小娃娃,你休要血口喷人,我耕樵派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但在这几百里朱仙岛上却也还有着一席之地,我等再为不济,也不会沦为鸡鸣狗盗之徒,你一大早起来不问缘由,不明根本,就这般肆意栽赃陷害,是不是有点客大欺主之嫌?别个人怕你,我倒不怕,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手段!”

    步飞云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倒也有条有理,只不过事已至此,聂海渊哪里还听得进去?特别是说话之人又是这贼眉鼠眼的步飞云,他整个人就都被激怒了,“小老儿,你别特娘的装二百五的大半蒜,老子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饼子,昨天就看你一直惦记我兄弟的宝刀,今天不问你就不打自招了吧,来来来,既然你不怕,就来与老子大战八百合!”

    聂海渊能耐不大,可唬人的功夫还是非常强大的,特别是进入这灵猴部落以来,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真正的能耐,所以仗着景在侧,他也越发的嫌横,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比较发虚,只不过话扔出去了,想要收有点晚了而已。

    “好,不自量力的小兔崽子,二爷这就领教几招!”说完,步飞云面色一变,整个人就飞舞在了当空,他个头不大,身法倒是非常灵活,手中抱着一对分水双刺,信念一动,就释放出一抹强大的威压。

    “丹气阴交境强者!”这步飞云的实力果然不一般,他比之乔三爷尚高着一筹,比之聂海渊还高两个层次,聂大爷现在通过努力,也是刚刚突破到丹气关元之境,由此看来,双方的实力差距也显得格外的明显。

    可是聂大爷不在乎, 他横呀,也是长久以来横惯了的,再加上自己也有这么一点的本钱,胖大的身体并没有像对方一样漂浮在空中,他一本正经的站在庄园之

    中,大铁担猛然一定,铛的一声,爆发出强大的八马九牛之力。这力量也确实强悍,他只是轻轻的施展威势就在虚空之中营造出八马九牛撕扯的情形。

    狂霸的力量真实涌现,就连大庄主步飞烟也不由得眉头一挑露出了惊讶之色,原以为眼前的小胖子也就是一个顺风接屁的小人物罢了,可不想抖擞精神之下,竟然也有如此威势,心中为之一惊,他反而为自己的兄弟担忧了起来。

    但是,双方打开了战场,丝毫不予相让,双刺与大铁担也很快就展开了交锋。

    首先发起进攻的正是占据天时优势的步飞云,这小个子居高临下,身份极高,分水双刺虚空一晃,顿时犹如两只游蛇般带动风声倾泻而下。一招叫做白蛇出洞,一招叫做青蛇吐信,一白一青两道光芒转瞬而至,眨眼间就进入了聂海渊身前一丈之内。

    看到这迅猛的攻击,聂海渊也不敢大意,挥舞着大铁担,上来就是一招倒掖九牛回,正所谓熟能手巧,聂海渊这一招不知道练了多少次,虽然是使力的招数,但是在他的手中却格外的轻便,虚空之中的九牛之力先是朝前一冲,然后向后一撤,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时出现,顿时打乱了对方双刺的攻击目标。

    九道力量纠缠着青、白二力,眨眼间就宛如泥牛入海一般被之轻松化解。

    如此突变,步飞云也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对方能够如此轻易的化解自己全力攻击,不由得大吃一惊,双手手腕一翻,分水双刺猛然间脱离出来,两柄兵器也是法宝,一脱手就在虚空之中快速旋转了起来,带动着空气的震颤的涟漪,再次化作一白一青两大团光朝着聂海渊左右两侧绞动而来。

    这一次力量远非前次可比,聂海渊不敢硬接,身体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转身大铁担也被他在虚空之中抡成了车盖,带动的罡风再配合着九牛之力,他猛然间就朝着两团光芒挥了出去。

    但听到虚空之中“叮当”两声,青白二光之中荡起了阵阵能量涟漪,而大铁担则直接一颤,好悬没脱离手去,好在聂海渊身大力不亏,稳了稳身体硬生生接了下来,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一连退后了十多步才狼狈的站住身形。

    再看那青白二光,被大铁担震动之下,咻咻发出两道声音,就朝着两个方向反击了回去,青光朝东,白光朝西飞出了三十余丈。

    步飞云也不含糊,身形在虚空之中闪烁而逝,先是接过了青光,随后又改变方向接过的白光,虽然双刺并没有落地,但是双刺反震回来所造成的力量还是让他身体为之一滞。

    “好小子,有两把力气!”步飞云一声赞叹,很显然有点不大服气,毕竟自己高出了对方两个境界, 倘若此番在自己家门口输给了对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老脸之上,浮现出怨毒之色,步飞云一抖双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他临场经验丰富,而且身法之上占着优势,这一次倾尽

    了全力,威势之上也顿时占据了上方,一连串的双刺攻击,也陡然间逆转了形势,一时之间,聂海渊竟然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哼,臭小子,你不是能耐么?难道就这两把刷子么?”步飞云一边打着,嘴巴也没有闲着,一番话说完,也顿时让聂海渊更加愤怒了,聂大爷原本就非常的气愤,此时被对方一激,大铁担挥舞的速度也更加迅速了,然而快是快了点,但毕竟有些杂乱无章,特别是心情的影响之下,更加的不靠谱了,到了最后,竟然有种瞎抡的感觉。

    如此情形映入景的眼中也是让他一阵唏嘘,两个人的战斗,他看的清楚,其实说实话,两个人之间的境界是有所差距,但是他感觉的出来,二人之间的真正实力所差无几,倘若聂海渊稳扎稳打的话, 最后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

    但是,聂大爷不是这样的人,他原本就没有个稳定劲,一遇到事情就毛毛躁躁,再加上临敌经验没有对方老练,所以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沦为败势。

    可以看得出来,这样下去的话,不消二十招,聂海渊必败无疑。

    刚想到这里,聂海渊就身体一个趔趄,被步飞云疾风骤雨般的攻击逼迫的没有了退路,身体一个立足不稳,直挺挺的朝着身后倒了下去,分水双刺一闪而逝,步飞云的身体就已经跳到了他的身前,双刺抵着对方的咽喉,一只脚也蹬在了聂海渊的心口。

    “小子,服不服!”步飞云轻挑则嘴唇,眼神之中尽是得意之色,他一边说着,脚上也运足了力气,狠狠踩踏之下,聂海渊的脸也顿时扭曲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之上簌簌滴下。

    可是聂大爷还是嘴硬,到了这时依然没有丝毫服软,“特娘的小个子,你特么就是个贼,老子不服,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他不骂,可能还好受一点,这么一骂,步飞云顿时脸色一变怒上心头,脚尖上的力量再次加重了几分,直痛的胖子一张脸都变成了猪肝的颜色,同时步飞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硬生生将之拉了起来,收回了双刺,另一只手啪啪在那胖大的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聂大爷原本猪肝色的脸上顿时两道黑紫色的手印浮现而出,同时嘴角也溢路出了丝丝鲜血。

    “特么的步飞云,你这狗 娘养的小脑袋瓜,净做些损阴丧德的勾当,我祝你下辈子脑袋再小一圈!”聂海渊可真是个汉子,就算是成为了对方的俘虏,依旧毫不示弱的谩骂着,这一骂连步飞烟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冲着身后摆了摆手,立即有几名弟子走了上来,用那特殊金属制造的锁链紧紧的将聂海渊捆绑了起来,同时又找了一块裹脚布,七手八脚的给之塞在了口中。

    眼睁睁看着聂海渊被对方捆绑了起来论做了俘虏,景的脸也顿时变换了颜色,他原本以为聂海渊落败还需要点时间,所以一直没有出手,谁知道这聂大爷那么不争气,这么快就沦为败局。

第五百六十章 十大庄主

    当他准备出手相救的时刻,也已经为时已晚,对方已经被人拖死猪一般的绳困索带押了起来,这个亏吃的可真是暴到没边了,一时间,景的脸也拉了下来,这么多年来,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抓自己的人,耕樵派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景缓步向前走了一步,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步飞云,冲着他勾了勾手,意思很明白,就是唤他出来应战。

    面对景如此蔑视的模样,步飞云也是一百个不服不忿,特别是刚刚挣了脸面,一口气打败了聂海渊,也更加增添了几分信心,同时他的心中也在暗暗的踅摸,“什么狗屁的高人,也不过如此!”

    就是有着这么几分的依仗,所以对于景,他也更加增添了几分的藐视,而且步飞云也非常的细心,一双小眼睛在对方的身上打量了片刻,果然发现对方没有佩戴那柄奇异的宝刀,一颗心也就变得更加狂躁了起来。

    没有了宝刀,眼前的年轻人与这个胖子没什么两样,倘若自己真的一鼓作气将之也拿下的话,这一次可真算是在人前显贵,出尽了风头,以后就算大哥也不敢再对自己有所小看。

    步飞云越想越是开心,面对挑衅,他连迟疑都没有,一纵身就跳了出去,分水双刺朝着虚空一指,他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小子,别不识抬举,我们耕樵派立足于此几十年不倒,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你想要送死,就别怪你家二庄主无……”

    他还在说着话,“无理”的“理”字还没有吐出来,就冷不丁感觉到眼前雷光闪动,嘴巴就好像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般酸麻无比,同时整个左脸异常的厚重,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般僵硬无比。

    心中不由得为之一惊,他连忙用手去摸嘴边的脸颊,这一摸不打紧,火辣辣的疼痛,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挨了一个巴掌。

    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连忙抬头去看对面的景,奇怪的是,对方还站在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莫不是见鬼了?”步飞云一脸的疑惑,同时扭转身形去看身旁的大哥与乔风,这一看不打紧,他却发现此时的步飞烟与乔三爷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就好像看见怪物一般的盯着他,谁都没有说话。

    这么一来,步飞云更加疑惑了,他回转身形再次看向景,一双小眼睛瞪的滚圆,眼神之中都要喷出火来,“小子,你做了什么?”

    景并不答话,依旧无所事事的站在那里,如此,顿时激怒了步飞云,但见他身形一动,跃入空中,分水双刺毫无保留的就朝着对面的景发起了进攻,他还是老招式,对待聂海渊怎样逼迫的,如今就怎样对付景,可是他忘了,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同日而语?

    一连串的攻击,犹如行云流水,刚才他就是这么一套下来,将聂海渊逼

    的没有了退路,然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还想故技重施,可却惊奇的发现,身前的景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意向,一双手很是随意的背在身后,无论他双刺如何进攻,都不能沾染到对方分毫。

    这还不算,他已经倾尽全力的抢身而上,对方就好像不存在一般犹如空气,哪怕是眼看着双刺都划在了身上,依然没能伤及到对方分毫。

    如此诡异的一幕,着实让人惊讶,这一刻的步飞云整个人心里都没有底了,他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在与人战斗,分明就就是在与一道影子大战,自己无论如何的努力,又怎么可能用真实的兵器刺中虚无的影子呢?

    空前的无力感浮现心头,步飞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臭小子, 你究竟打不打?不打的话,老子可不奉陪了!”

    这一番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步飞云还真的有着几分退意,眼前之人深不可测,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突然栽了跟头,然后晚节不保。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步飞云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耳边也冷不丁传来了景的声音,这是应战以来,第一次捕捉到景的位置,就在正前方三丈的位置。

    “想退,没那么容易!”这是景突然间发出的声音,瞬间就被步飞云捕捉,这时的他竟然没有了退意,心念一动,他抛出了一柄分水刺作为掩护,另一只手则猛然间朝着声音方向攻击而去。

    这一招用的巧妙,原以为可以一招击中目标进而结束了战斗,可还是事与愿违,当他自以为速度很快的扑捉到声音所在位置的瞬间,身后的上空陡然间一阵凉意,沉闷的压抑感觉自上而下猛然而至,竟然有着一股拉扯的力量般让他非常的无力。

    心中的惊讶非比寻常,步飞云暗道不好,可已经没有了挽回余地,本来这种攻击就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 他只能够坦然的承受这后背一击。

    “啪!”一道轻响耳边响起,步飞云只感觉到后背之上猛然被大山压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同时虚空飞行之中的身体再也收势不住,宛如折了翅膀的飞燕一般坠落而下。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步飞云整个人趴俯着就朝着地面坠落而去,而在他那原本就单薄的后背之上,正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背负着双手,一只脚踩在其上。

    “砰!”一声闷响,荡起阵阵烟尘,两个人同时坠落在了青石板上,步飞云被摔的“哽”的一声,好悬没有昏厥过去, 就算是如此,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五脏六腑宛如开了锅一般剧烈的疼痛,一口鲜血在嗓子口处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这才猛然间喷了出去。

    他身子抽搐了一会,这才长吁了口气,“痛煞我也!”

    “二弟!”“二哥!”

    刷刷刷,几道身影一拥而上,景也

    不在意,轻轻的抬起右脚,他缓缓的退了几步,任由着几个人前来搭救步飞云,而他本人则一转身来到了聂海渊的身旁,手一挥砸断了锁链,然后从对方的口中掏出了那块裹脚的破布。

    破布一掏出了,聂海渊就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一连干呕了好几次,他才恶狠狠的瞪着眼睛看向了人群之中,“活该,老家伙,让你也尝尝狗啃屎的感觉!”

    他在这幸灾乐祸,景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搭救完步飞云之后的几位庄主,此时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的难看,仇怨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挑衅,就连那庄园的周边,也不知何时围拢来数百人围观,很显然,只要双方真正撕破了脸皮,对方一定会倾尽全力的一拥而上。

    自己倒不是惧怕人多势众,怕只怕找不回再次遗失的血气钢刀。

    “姓景的,我自认为对你还算不错吧, 何以对我二弟下次狠手?”步飞烟怒不可遏,就连乔风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沉重,几个人搀扶着面色惨白的步飞云,眼睛之中都要喷出火来。

    “姓步的,不要再装了,我的刀并不是什么宝贝,但对于我来说却非常的珍贵,我劝你们不要舍本逐末,毁了前程!”景认定了血气钢刀就是被他们偷走的,所以说话之间也没有了一丝的客气,言谈之中还附带着几分的威胁。

    他这样说,对方自然没有缓和的余地,特别是四庄主郭猛,五庄主郭威,这两位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手中都持着一柄门板大小的大砍刀,二人的实力都在丹气神厥境之上,一个个面色阴沉怒不可遏,不等景话音落下,两个人就从两侧挥舞着大刀冲了上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景根本就是不以为意,他身形一闪,脚一蹬地就飞到了空中,躲开了二人的进攻,同时嘴角一挑,露出了轻视之色,“你们两个人哪里够数,如果想要拿我,耕樵派十大庄主一起上吧!”

    这番话说的着实狂傲,就算是步飞烟不想将事情闹大,也着实是收势不住了,一张脸气的发紫,就连身体也由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狂妄小贼,安敢如此?既然这样,兄弟们抽家伙上吧!”步飞烟一声令下,十大庄主除了步飞云外的其他九位再也忍耐不住了,蹭蹭蹭抽出了兵器,一点脚,同时飞向了空中。

    “这样打才过瘾!”自打狼族平定之后,景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好好战斗了,说实话,手心之中还真有点技痒难耐,此番趁着寻找血气钢刀之际,他也想再印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如何。

    心中这样想,他并没有直接召唤血王刀出现,手腕一翻,手心之中就平然出现了一道虚无之气,虚无之气一出现,就疯狂的转换,时间不大掌心之中就凝聚成一道核桃般大小的掌印,掌印随风而长,一脱手就变成了三丈大小,它选准了目标,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猛然间奔袭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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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物归大化,六龙颓西荒,古老的西荒世界,遗失的龙凤二族。是血脉的传承,还是时代的更迭。母系的强权是祸是福?在这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新建群:729068721 欢迎加入)西荒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西荒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西荒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