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暂避锋芒
“好了,你们别争吵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君不君,臣不臣,兄不兄,弟不弟的,现在这个时刻,不是我们自己内斗的时候,公冶家族,根深蒂固,想一下子端掉怎么可能?你们都心急,谁不知道?欲速则不达,有些事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翟杏娘看到两个人动起火来,再也压制不住了,她一出马,这两个人顿时偃旗息鼓了,他们都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
聂海渊虽然没有说话,可还是忍不住白了景一眼,“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胖子心里不服气,小声嘀咕了一下,这一下可真是让景气坏了,他暴跳着来到了聂海渊的身边,忍不住大声吼道,“胖子你什么意思?我忍你很久了,你大爷的,邹仓就是你自己的兄弟么?特娘的,我们两个关系比跟你好,你个死胖子,天天没事找我茬,我想放走公冶匹夫呀,别总是装的跟你多讲义气似的,老子不比你差!”
第一次见到景这般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这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了血狼王庄严的形象,而且两个人这样吵吵闹闹,也完全沦为了市井无赖。
聂海渊的火比景还大,这胖子,从来都是得理不让人的主,就算是没理也会狡上三分,从来都是他把别人说的无话可说,还真没有被别人将过,他也没有想到景会突然间耍嘴皮子的功夫,所以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拎着大铁担就冲了上来。
两个人各不相让,掂着脚,咬牙切齿的对立了起来。“你骂谁大爷,你当谁老子,老子还没有发飙,你起什么哄,想打架是吧,来,打呀!”
聂海渊将铁担一扔,撸了撸袖子胸脯也挺了起来。看到他这样,景也来劲了,顺手把刀扔了,同样挺起胸脯。两个人都伸出了双手,这就要去掐彼此的胳膊。
翟杏娘没有想到,自己本来不劝还没有这么多事,一劝之下反而闹得更僵了,她也怕被聂海渊的嘴巴伤到,一气之下袖子一甩再也不去管他们的事情。心里暗想,“想怎么打怎么打,打死一个少一个,自己心疼去吧!”
两个人像个孩子扭打在了一块,谢思吉是个晚辈,不好说些什么,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不远处脸色苍白而嘴角抽搐的虎牙身上。
虎牙是个莽夫,但也不是糊涂之人,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刚刚表现出如此强大实力的血狼王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而且更没有想到刚刚把自己救活的猥琐胖子竟然有这么大胆子。
这就是血狼王军么?他们除了团结,互助,仁慈之外,似乎还多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可却让人看起来暖暖的,非常的自在。虎牙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突然间心生了许多的勇气。
“你们不要再打了,我看的出来,你们彼此都下不了手!”
虎牙突然的话语先是让翟杏娘与谢思吉为之一怔,他们都在暗暗叫苦,本来是想让虎牙劝和的,没想到他话语之中似乎在挑拨着
什么,只不过话已经出口难以收回,所以翟杏娘着急这就要上前补充挽回损失。
然而不待她说话,虎牙就已经来到了景与聂海渊之间,他伸出了双手搭在两个人的手腕,缓缓的将两个人分开,“如果你们想下狠手的话,恐怕早有一个人趴下了,不过我看的出来,你们很温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番话说完,两个人同时矗立在了那里,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虎牙想表达什么。
“你是说我打不过他咯,特娘的,看谁放倒谁!”聂海渊稀里糊涂的,说话间跟犯二了一般还要上去。可刚刚抬起脚步,就被虎牙阻止了下来。
“不是,不是打不过。是你们根本下不了手,既然你们之间有一种难以说明的东西牵绊着,为什么不同心协力将目标锁定呢?如此互相埋怨着对方,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况且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虎牙本不善言语,可这番话说完,同时让四个人呆立在了那里。
“他说的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友情吧!”翟杏娘看了谢思吉一眼小声说道。而且说完她眼光一亮有了主意。
“没想到,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一个斗奴都明白,有些人枉自清高的什么七狼将却那样糊涂,打吧,你们舍得就往死里打,这样不用公冶家来人,咱们就集齐归位了,这也是好事!”翟杏娘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冷嘲热讽。
聂海渊没脸没皮,可心里也是沸腾异常。景的脸早就挂不住了,再次低下了头。“你是虎牙吧!”
正了正颜色,他走到了虎牙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是感激的问道。
原本自己也是出于怜悯之心,再加上看不惯斗奴场阴谋而无意安排搭救了虎牙。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凶恶木讷的斗奴,竟然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此时此刻,反而让景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点了点头,虎牙傻傻一笑,然后挠了挠头,“我是虎牙,原本我们有个小小的部落,叫做飞虎部落,由于我们祖上是外族落难而来的,所以被狼族一直视为异己,特别到了这一辈上,新的狼王崛起,我们更是被无限的打压,在一系列追杀之下,族人更是死了大半,最后全然被俘虏在了清州轮作努力,公冶家族,没有人性,根本就无视我们这些奴隶的性命,现在我的族人所剩无几,多亏了您保住了我的性命,这一刻起,我整个飞虎部落都愿意追随于您!”
虎牙说着眼睛一红,竟然流下了眼泪,同时他单腿屈膝朝着景就跪倒了下去,这一跪,完全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景再也没有精力去理会聂海渊,双手搀扶着虎牙,露出了真诚之色。
“姬沧羽苛政暴敛,排除异己,对于我们更是赶尽杀绝,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哪里能给我们狼族带来希望?狼族曾经也是一方霸主,而现在一盘散沙,完全都是暴敛所致,她融不了你们,就跟着我吧,血狼王的军队是不会无缘无故打扰普通的百姓,我们的目的就是将这一片天地给扭转过来!”
景显得有点义愤填膺。他拍着心口,目光却直视北方,那所谓的国度,原州,那狼族的圣地,天狼城,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血狼王的大旗插在那片城堡之上。
“血狼王志向高远,我更放心,只不过此地不是久留之所,以我看来,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清州城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公冶家族的高层就会前来报复了,迟一点大家都不得全身而退。公冶家族的实力远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
虎牙一拱手,可还是为景点明了一些现实问题。景看了一眼公冶清风逃窜的方向,内心之中也不免有些惋惜,刚才差一点就要了对方的性命,偏偏就让他跑掉了,也难怪聂海渊会埋怨自己。自己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可转念一想,虎牙说的不无道理,从刚才自己屋公冶兄弟的较量中不难看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很难与公冶家族抗衡的,单单两个丹气之境的强者,通过联手又利用灵石的力量,竟然让他费了如此大的力气还跑了一个。
倘若公冶家族真正的高层出现,就算是现在自己实力高强,也断难讨得便宜,如此倒真不如先收敛锋芒再寻找时机。
心中这样想,景也打定了注意,只不过现在身在敌军之中,哪里能寻得一处栖息之地呢?他们刚刚来到清州,对于这里完全是一无所知。
“血狼王不必担忧,我飞虎部落,虽然被破坏了大半,但是还有不少的族人流落在清州,就在我沦为斗奴之前,一些族人就已经在清州外的虎隆山暂时栖居了下来,这些族人人数不多,也就七八百人,大家行踪隐秘很难被外界察觉。只要我们赶往虎隆山,就完全可以暂且居住下来,然后酝酿如何攻破清州城!”
虎牙好像看出了景的顾虑,他原本就是个热心肠,此时又感激景几人的救命之恩,当下毫不犹豫的就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有这么一处栖息之地,景自然非常高兴。同时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事已至此,也只能够跟随虎牙千往虎隆山暂且权宜,而且他刚刚得到了金灵石,也好借此机会修炼一下自己的五行金诀,倘若真的圆满了五行法诀,相信也就真的具备了与公冶家族一抗到底的本钱。
想到此处,景的思绪也似乎明朗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聂海渊,还是忍不住主动与他搭上了话,“怎么样?虎牙的提议大家有没有意见?”
景的主动,似乎并没有让聂海渊买账,他将胖大的脸一甩,完全展现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如此倒让景一阵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他也不再去面对聂海渊,面带着笑容,他只得冲着翟杏娘与谢思吉点了点头。
大家没有异议,认准了方向也就相继选择了离去。聂海渊一开始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走,可看到大家甩的远了,就顿时着急了起来,迈开了步伐,甩着胖大的肚子,一溜烟 跟了上去。
小小的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迎接他们的还有更大的风波。
第五百零一章 虎隆山异变
几个人刚走,公冶家族的大队人马就来了,领头的是个年纪在七十多岁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高大的身材,一双圆眼睛瞪的滚圆,看起来极其的凶恶,可是他们的到来还是扑了个空。
“青山!”老者愤怒的看着地上杂乱的尸体,一双圆眼睛眼看着都要奴出了匡外!虽然愤怒,老者还是非常急切的在尸体之中扒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他变得更加愤怒了。
“血狼王?小杂碎竟然动我公冶家族的东西,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老者朝着天空一吼,大地都随之颤了三颤,“封锁清州城活捉血狼王!”
一声令下,全城很快进入了戒备状态,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的搜索,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血狼王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他们哪里去找?景几个人早已经在虎牙的带领下通过隐秘的地道逃出了城外,此时俨然出现在一片荒山脚下,欣赏着满布的山山水水。
“这里就是虎隆山?”翟杏娘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但见他山险陡峭,首先映入眼帘之中的是两座大山,大山的上半部相连,中间就像个天然的门楼一般直通山腹,山腹的一侧硕大的虎头状山峰被裹在其中,去样式非常奇特,竟然有着几分天然法阵的模样。
虎隆山可真是独居天险,单单是那座门楼都高愈百丈,普通人根本就无能为力,再加上山中多猛兽出没,所以很少有人出没在这里,为此,虎隆山虽奇,但还是显得格外的荒凉。
忍不住一阵唏嘘,大家都将目光投放在了虎牙的身上,此时的虎牙难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半世的飘零,几经生死,这里更像是他的家,有族人的地方才叫家,他本以为这一次回不来了,没想到因祸得福,逃了一命。
“我们在这里住的不算太久,但是 这里非常适合我们的族人居住,走我带你们去见我的族人!”虎牙话音落下,身体一翻整个人就朝着山崖的上方猛然窜去,别看他身体魁梧看起来笨拙,但是在这满布荆棘的山峰之间却显得格外的如鱼得水。
近百丈的山崖他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冲了上去,山脚下四人同时抬头观望,却并没有一丝的难色。。
这几个人最低的也都是战气阴交境高手,在景的指导下,大部分人都学会了飞行,特别是翟杏娘,一身的脱凡超俗,衣袂一挥就宛如月宫的仙子一般翩然而起。
谢思吉身轻如燕,一踮脚也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峰奔去,唯独那聂海渊是个饭桶,胖大的身材加上那几百斤重的大铁担,这一坨想要飞上百丈悬崖,无疑是痴人说梦。
其他人都上去了,原地就剩下兄弟二人,气氛也在此时变得尴尬了,景不搭理他,一个人环抱双手闲站在那里,目光故意的在周围的绿树群山停停留留,完全把胖子忽略成了空气。
聂海渊嘟着嘴瞪大了眼睛,先是看
了一眼景,然后看了一下眼前的绝壁悬崖,挠了挠头,也没有说话,他的脸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薄了,而且也变得有骨气了。
做事不求人,这才是男人本色!
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胖子拎着大铁担就朝着山崖绝壁处猛然跑去,“呀!”
拉长的声音沉重的脚步,聂海渊助跑了五十多丈借助庞大的冲击之力,然后山脚下将大铁担一拄猛然间就朝着上方冲击而去。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百丈悬崖,妄图用助跑的力量将那一大坨肉送将上去,这样的做法又是可笑又是可耻。
终于,聂海渊的身体飞了起来,飞的并不快,与其说是飞上去,倒不如说被扔在了空中,起初有二十多丈,随着时间的流失,他却仅有十五丈了,那不是在往上冲,分明就是在往下落,“碰”得一声,在坠落的时刻,大肚子又撞在了石壁之上,聂海渊扭曲着脸露出了痛苦之色,同时又是一声尖叫声随风而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无动于衷的景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再也忍不住 ,朝着天空一阵大笑,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形闪动,整个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早已经在聂海渊的身下,一只手托起那胖大的身体,只听到“咻”的一声,就逆转了方向朝着山崖之上猛然飞去。
“你大爷的,谁让你帮我!”聂海渊到这时还在嘴硬,他虽然说着,双手却紧紧的抱住景的手臂,生怕再次坠落了下去。
“你大爷的,你就是头猪,笨到家了,我看不惯,也没有帮你!”景很少配合的与之斗嘴,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当初患难与共时的场景,嘴里硬着,心里都暖暖的。
时间不大,几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了门楼山下,虎牙也早已经登临了上来,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几个人的实力,万万没有想到,连谢思吉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物都能够飞行,同是战气之境的高手,自己很明显比他们拉开了差距。
只不过,虎牙这个人比较憨厚,一脸羡慕的看着几个人,心里想着什么,依旧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我要是能飞那就好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聂海渊本来就不痛快,听到虎牙这么说,连忙接下了话茬,“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看你那坨,比我还重,还是尽早打消念头!”
面对打击,虎牙龇牙一笑,挠了挠头还想要说些什么,身侧的谢思吉看不下去了,他看了虎牙一眼,一只手搭在对方肩头,“不要听他胡说,每个人都有潜力,他不会是因为他懒,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谢思吉的话语让虎牙很是感动,无形间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友好,龇牙一笑,他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门楼深处的虎头山上,“走,相信你们的到了,一定能够让虎隆山热闹起来!好客的飞虎部落,也一定会焕然一新!”
看着他的乐观,景
内心的压抑也一扫而空,几个人点了点头,这就跟随着脚步朝着虎头山方向走去。
没有想象的热闹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寂静与狼藉,混乱的山石似乎还有打斗过的痕迹,看到这里,原本脸带笑容的虎牙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有种预感,虎隆山自己不在的时候似乎发生过什么。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他,就连景等人也陷入了独自的沉思,此时气氛似乎变得凝重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箭一般就朝着虎头山纵身而去。
约莫用了两炷香的时间,五个人终于在虎头山腹部的一片盆地之中停住了脚步,杂乱无章的山石草木有些地方还沾染了点点血迹,就连那临时搭建的房屋也东倒西歪的散乱一地。
此处并没有看到人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整个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一抹恐惧也随之浮现在了虎牙的脸上!
“看血迹应该是这几天的事情,这里是不是被人发现了!”景相对比较冷静,他看着血迹,分析着,很快引起了共鸣。
“四处找找吧,见不到尸体证明还有希望!”翟杏娘也在安慰着,可无论怎么去说,事实在那摆着呢,虎牙根本就忍不住的担忧。
“小虎子,小豹子!”虎牙并不甘心,他疯了一般的上蹿下跳,时而出现在山洞洞口,时而爬上半山之中,喊了好半天不见动静,整个人脑筋都蹦了起来。
“完了,看样子这虎巢被人端了!”聂海渊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他虽然在找着,乌鸦嘴却在喋喋不休。
景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并没有说话,身形一闪他飞在了空中,站在高处往下观望,终于在边缘的一处断崖处看到了几道身影鬼鬼祟祟。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然间句朝着那个方向飞去,在一块巨石之后,两名少年偷偷摸摸的观察着环境,当他们发现景到来之时,对方已经出现在了两个人身后。
两名少年虎头虎脑的,身上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很是忌惮的盯着景,时不时还朝着后方退去,猛然间两个人同时抓起一把石子就朝着景的脸上撒去,距离虽近,这个层次的攻击还是奈何不了景,脑袋一歪,轻而易举的躲过了石子攻击,景趁着脸走了上去。
“你是谁?”少年警惕的看着景,当发现对方的强大之后,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你是小虎子?你是小豹子?”让两个想不到的是,他们素未谋面,眼前看起来冰冷异常的男子竟然能够一口道出他们的名姓。
其实这也并不太难,毕竟两个人长的奇特,小虎子虎头虎脑有点发愣,小豹子身体健硕干练十足,再加上先前的虎牙的呼喊,他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两个人满是疑惑,不知道是敌是友,只是戒备的看着景,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你们不要惧怕,看那人是谁?”
第五百零二章 共同敌人
两个人心中诧异,连忙回头观看,在那山石之上,正有一道魁梧的身影凌空而立,看到这个身影,两个人眼圈同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坠落于地,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首领!”几乎是异口同声,小虎子与小豹子猛然间窜了过去,感人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
“虎子,豹子!”虎牙同样激动的无以复加,从石头上一跃而下,飞一般就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景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人世间有多少的快乐重逢?又有多少的生死离别?可是每一次的重逢都是那样的让人激动不已。
景想着,心也是暖的,可更多的还是好奇之心,他也很想知道,虎隆山究竟发生了什么,虎牙的族人都去了哪里?
还好时间并没有用太多,三个人很快就从相逢的喜悦之中冷静下来,虎牙面色一沉看着满布的狼藉说道,“怎么就你们两个?族人呢?”
简短的一段问话,像是无情的掏心一般顿时让两个人嘴巴一咧,“首领,这段时间你沦陷在清州,族人们可真是着急坏了,老 胡带领着大家想尽了一起办法想要去营救与你,三次进城都被发现了,我们与守城的佣兵发生了冲突,最后一次竟然被他们找到了行踪,三天前一千多人的佣兵前来围山,族人……族人……”
小虎子声音哽咽的说着,可说到难过的时候再也说不下去了,吞吞吐吐的模样,顿时激怒了虎牙,“族人,族人怎么了?”
“族人们拼死抵抗,最后损伤了大半,现在大家都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全部退隐在虎跃涧之中,而且,虎威与虎将两个人都死了!”小豹子比小虎子尚且冷静几分,他看到对方的哽咽,深呼了口气补充了一句。
“损伤了大半?虎威和虎将……”虎牙身子一抖好悬没有摔倒在地上,很显然这样的震惊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虎牙,你就不要伤心了,现在的结果比之想象的还好那么一点,当下我们更应该先去看看剩下的族人才是!”景很是冷静的走了上来,拍了拍虎牙的肩膀,投以同情之色,他现在的心情,景非常明白,所以也知道该怎么安慰于他。
虎牙也不是傻子,感激的看了一眼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身后的山崖处走了过去。
虎跃涧就是身后的这片悬崖,悬崖深不见底,下面是湍急的流水,小豹子说族人们在这个里面隐藏着,由此可以想象他们隐藏的怎样艰辛?
再看虎牙,没有一丝的犹豫,纵身越就朝着下方跳了出去,烟雾弥漫的虎跃涧,透过也烟云竟然别有天地,山崖间有一块空地,在庞大瀑布的遮挡之下独成一片洞天。
景没有犹豫也随着他跳了下去,看到这一片独立的田园,他忍不住一阵感叹,倘若不是被逼上了绝境,他们也不会找到这片最后的田园吧。
难得的是,这一次聂海渊并没有犹豫,
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几分血性的,看到大家都跳了下去,他也拎着大铁担跳了下去,别看他最后一个跳的,可却是第一个坠落下来的。
“噗通!”一声闷响,聂海渊可真是配合这一片土地,整整齐齐的坠落在了那片松土之上,荡起的烟尘很快被水雾压了下去,庞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惊悚的人们。
“是谁?”齐刷刷的目光,几个衣着褴褛的年轻人手持着斧子围了上来,还不待他们有所举动,聂海渊就已经缓缓的举起了一只手掌,“别动,自己人!”
话音刚落,高空之中飘飘然落下了几个人,他们都会把控力量,所以落下的慢了些,但相对的都比较平稳,首先坠落的正是虎牙,“阿大,阿三!”
熟悉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之中, 围观的几个人连忙顺着声音看去,在那烟尘之中赫然站立的熟悉身影,顿时让整个气氛热闹了起来,“首领,是你!”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所有的戒备都在此时变成了虚设,阿大更是忍不住回身大喊了起来,“老 胡你带着大家出来,首领回来了!”
满是激动的声音之中饱含喜悦,人们都还沉溺与昔日的悲痛之中,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都变得有些木讷,许久之后才从那种惊讶中回过神来,首先冲出的正是那位临时的头领“老 胡!”
老 胡是个大个子老人,年纪已过花甲,看样子有点狼狈,但不可隐藏的却是一种精明与旧历沧桑,他小跑着冲了出来,看到对面的虎牙之后,突然间抑制不住的老泪纵横,“首领,您终于回来了!”
沉重的话语之中满含期待与辛酸,虎牙一把抓住他的双手,眼睛一红也变得湿润了起来,“老 胡,你都还好吧!”
虎牙不善表达,但情绪把控的恰到好处,气氛也在这种喜悦与悲伤之中略显的复杂。
老 胡蘸了蘸眼泪,随即发现了虎牙身后的几个陌生之人,原本兴奋的目光之中也很快浮现出了一抹戒备,“他们是?”
也难怪他会这么敏感,刚刚经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难,老 胡当然对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显得有些抵触。
“老 胡,我先给你介绍,相信当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会感觉十分震惊的!”虎牙略带神秘额笑了一笑,同时看了一眼身旁的景,目光之中充满了仰慕与尊敬。
老 胡很是奇怪,很少看到首领展现出这般恭维之态,出于好奇也选择了拭目以待。
“这位就是当下时局名气最响,魄力最强,胆识也最为过人的血狼王殿下!老 胡还不快点上去参拜血狼王?”虎牙的话并不多,可足够的让人振奋。
他的话音刚落,老 胡与身前身后的十几名族人都惊呆在了那里,他们的确没有想到名震四海的血狼王殿下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内心之中是该激动还是高兴,但热心的族人还是齐声走了上
去。
一个个跪倒在地展现出最真诚的膜拜,“欢迎伟大的血狼王驾临,飞虎部落族人们万分的荣幸。”
这也许是本族迎接贵宾的一种最高的仪式吧,他们的热情让景有点不太适应,毕竟他虽然贵为名震天下的血狼王,但是他并不算是一个真正合格的“王”,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间,也许加起来也就几个月而已,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不称职的。
景从来没有当自己是那样的位置,所以面对参拜,他更多的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原地停顿了片刻,景还是礼貌性的搀扶起了众人,“大家不要客气,虎牙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也许才是虎牙这一天来一直追求的东西吧,那种暖暖的感觉,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可就是“朋友”两个字一下子将众人点醒了。
“对,我们是朋友!”虎牙激动的重复着景的话,他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老 胡众人,飞虎部落的人完全没有朋友的概念,因为长久以来他们都是独来独往的存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找到了一丝感觉。
情绪有点激动,老 胡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缓缓站起身来,然后示意众人分两旁站立,没有华丽的仪式,就这样将景等人迎入了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可真是不小,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忍不住眉头紧皱,可是山洞之中众人相扶相守的模样,却还是让人为之振奋。
每一个部落都有他独自的精神,狼族虽大,可一盘散沙,他们现在要做的事,不单单是要推翻仇人的江山,血昔日之仇恨,更多的还是想要将这盘散沙凝聚起来,让这里的人们都强大起来。
“朋友!”突然间一阵欢呼,这个弱小的部落,突然间找到了精神支柱,凝聚了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景等人被奉为了上宾,这里虽然简陋,但人们再也没有了恐惧,他们完全沸腾了起来。
“我的命是血狼王给的,以后我们飞虎部落就是血狼王的飞虎军!”虎牙激动的无以复加,他一番话说完,顿时让正族人都热血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看了也都是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刚从清州城回来,清州公冶家族的实力深不可测,有些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景简单的话语,也算是为飞虎部落的人指明了方向,他们原本不到一千人的部落,现在仅剩下不到四百多人,对于清州的仇恨,他们并不比景少。
为激励人心,虎牙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对大家讲述了一遍,当听到景刀劈公冶青山的时刻,整个场面都静止了下, 就算没有说话,景还是能够感觉到,这群人内心之中的澎湃与痛快,也许飞虎部只是成千上万个小部落的缩影,狼族王室的血腥,远远不止于此,相信只要自己团结起这股力量,狼族王室的末日也就要来临了。
第五百零三章 修炼五行金诀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切冷静了下来,虎牙求助般的询问道。
其实现在的景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毕竟现在的他们深入虎穴之中,一直在孤军奋战着,血狼王军一直在外围战斗着,他们想要取得胜利,也唯有依靠自己了,别人根本帮不了什么。
初步的接触,让景突然间感觉到了势单力孤,公冶家族的强大,似乎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可怕,当下他们想要扳回一局,需要的恐怕还是实力。
“我们要安顿好你的族人,当然也要趁机提升一下自我的实力,如果要扳倒公冶家族,恐怕还是要像一柄出其不意的利刃,猛然间扎到敌人的心脏之中,让他们防不胜防!”
景说着,然后又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几百名飞虎部族人,脑海之中也在飞速游转,这四百多人的飞虎部族人之中,青壮年的劳力只有不到二百,真正可以用上的恐怕也就一百多人而已。
短时间让他们变得强大起来,恐怕有点不大现实,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对一些有基础的人进行强化。
这样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谢思吉,“思吉,你给我培育出来一批弓箭手!人你自己选!”
谢思吉非常乐意,出身蝎王谷的他,对于这种培训显得格外的在行,此时被景安排着,他也连忙站起身来从人群之中挑选了三十多人。
经过系统的培训,相信他们会掌握一些普通的团队协战的技能。
“杏娘你也辛苦一下,帮助虎牙训练一下普通佣兵的夺城技巧,咱们这群人,一定要具备以一当十的实力,只有这样,以后的反扑才有几分的胜算!”
翟杏娘对于这样的训练也不陌生,毕竟久在军营出没的他,对于普通的士兵操练也很有心得,特别是这种小规模的训练,她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像聂海渊这样的饭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也没有去刻意的安排他什么,这位也乐得清闲,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才去展示一下自己强大的实力,也算是个教材级别的饭桶。
景作为众人的核心,提升个人能力似乎成为了重中之重,他不知道公冶家族有多少丹气之境的强者,所以修炼五行金诀似乎变得迫在眉睫。
特别是今天获得了金灵石之后,他这种修炼的**也变得更加强烈了。
难得的是,就在他安排完这一切的时刻,作为飞虎部落长者的老 胡突然间走了上来,说实话,对于景的安排,他非常的赞同,也非常的满意,同时对于景所展示的金灵石,他也显得非常的好奇,所以此时也算是发表了一下自身的一些见解,“金灵石,一切力量的源泉,他不仅仅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主人提升力量,更能够加快主人修炼力量的速度,如果再配合相应的法诀,就更完美了!”
景也没有想到老 胡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话里有话,似乎对于修炼也有着独特的
见解,“老 胡前辈,莫不是也对修炼有所研究?”
想着什么,他也就说出了什么,老 胡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神秘,“研究倒是不敢说,只是有那么一点心得而已,想我们飞虎部,想当初也有着一份独特的传承,只不过年代久远了相对被遗忘了而已,否则我们这群健硕的男儿,哪里会被他们欺负?就算是如此,每一个飞虎的男儿,也都不是孬种!”
老 胡说着,眼神之中满布的骄傲,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属于他们荣耀的年代,可是他既然敢这么说,也肯定有着一些足以令人立足的本钱。
有这样的感觉,景自然不允许错过,“老 胡前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哈哈哈,也许是我们这代人没落了吧,我飞虎族虽然没落了,但是从来都不缺少强大的传承,这卷虎形诀,原本是老首领托付与我的宝贝,我本想让虎牙首领修炼,可他目前的根基一直达不到那个要求的层次,所以也就搁置了,今天既然大家共同认可了血狼王,我也就不再保留的将之奉献出来了,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小部落还有自己的传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正如老 胡所说,找不到合适传承的人选罢了。
先不说这“虎形诀”究竟强不强悍,单单就是这份传承,就足够引起别人的尊重,老 胡能够这样做,也可以看的出,飞虎族对于自己的真心。
早知道传承这东西可不是随意的就交给别人的,放眼整个狼族部落,真正的狼族传承就在王室,当初姬血河为老王的时候,他在守护着传承,他失败了,那种传承自然就落到了姬沧羽的手中。
要知道,整个狼族的传承是多么强大的底蕴?又将是何等的珍贵?如果一个人肯于将部族的传承分享给别人,可以看的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决心。
“虎形诀”,景不知道它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对不是自己现在这个层次本应该接触的东西。但是既然提前拥有了,他率先参考一下,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很是激动的接过虎形诀,景起初还有些谦虚,但是架不住对方的热情,所以也就没有过度的推诿。
提升实力迫在眉睫,但凡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会去把握。也许,景也完全成为了他们的希望。
带着这份责任,景在这隐秘的虎跃涧寻找了一片安静之地,开始了对于未知的探索。
他并没有直接去翻阅传承,而是按照经验去修炼五行金诀。
有着金灵石的帮助,修炼五行金诀似乎变得有些水到渠成,如今的体内,五行法诀,木,水,火,土,都已经相继成型,四团不同颜色的光芒照亮了五脏六腑,唯独那肺俞穴之处始终没有点亮。
肺俞主气,职司清肃,肾主藏精纳气,肺气肃降则有助于肾精之闭藏和
气之摄纳,肺气肃降,水道通调,是故金可生水。
这是五行法诀最基本的法则,也是相生相克原理的原始雏形。只不过,五行有一种元素没有点亮都不是五行,它们各自为政,根本就达不到五行相辅相成的效果。
景有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站在宝库之中,却不能合理的应用这些宝物,它们的价值也相对的得不到一丝的体现。
肺俞穴为足太阳经,主要功能就是运作体内元气,也可以称作元气运转的动力之源。所以肺金之力的重要性也显而易见。
配合五行金诀的修炼方法,再结合血河八刀的一些窍门,景开始了金诀的修炼,想要顺利的凝聚肺俞穴,首先要凝聚更大的“气”在肺俞穴之中,这种“气”也可以被称为“力”,毕竟在身体之中,所有的力量都是以气的形态出现的。
这种凝聚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相比较当初修炼五行火诀的时候,直接性的伤害降低了不少,毕竟火焰入体,更要顾虑周身经脉的承受能力。
就算是如此,五行金诀的难度还是大大出乎了人的意料之外,因为肺俞穴储存“气”的过程,就是对自身力的一种反反复复的驾驭,这种力量可大可小,有时候温顺,有时候暴虐无比。
所以,每一次的“气”“力”的存储,都会让景痛苦难当,后背之处,鼓囊囊的甚是奇怪,他整个人都好像个罗锅一样,弯腰驼背。
这种形态就是“气”“力”得不到有效存储,反而被滞堵经脉的后果,其实这样的画面还只是不太好看而已,其背后的凶险,完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带过的。
不能有效的疏通“气”“力”,经脉的负担就会增大,这种力量成倍的翻涨,一旦收敛不住,很容易就造成经脉爆裂的后果。
经脉爆裂,精气流失,整个人也就废了。
也许这才是五行君分开修炼五行法诀的理由吧,一般人谁愿意冒这么大风险一次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危险对于他们来说一次就够了。
可是景不那么想,他想要变强,就必须忍受旁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更要承担比旁人更多的凶险。每一次的修炼,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考验,每一次的修炼,都是对心境的一次磨炼。
困难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再惧怕困难!
景懂的这样的道理,所以才会不停的在生死边缘去反复尝试,人不死,总是有成功的希望。所以这样的困难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成功希望的一个过程,他只能用必然的决心对待。
金灵石被景攥在手中,金色的能量通过身体的温度不断的朝着体内汇聚而去,经脉之处的“气”也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反复存储,最终已经有些许 被有效容纳。
只不过当下金灵石的力量输出的较慢,根本不能迎合体内“气”流转的速度。
第五百零四章 丹气水分境
这也是景当下的苦恼,修炼五行诀他很有经验,大致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对于每一种元素的驾驭把控,他还是显得有点陌生,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迅速的集聚庞大的“力”来形成光罩。
而且这个力,好像就是五行诀的核心,它不但要建立一个金诀光罩,更要释放出一种相生相克的源泉。
金生水,水为开端,可既然他修炼的最后一步就是金诀,那么金所需要的力量就必须要迎合五行诀的精髓。
道理景都懂,实施起来却需要不断的尝试,因为那个微小的契机,需要的就是运气,如果碰上了水到渠成,碰不到就一直徘徊不定。
本来,景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借住金灵石来辅助修炼,他有五行法诀在手,只要感悟到金属性元素的存在就可以顺利修炼的,可没有想到五行金诀的修炼还是这般困难。
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金灵石在战斗之中有效增幅境界的效果他是看到了,原本他也想把这金灵石藏在身上,一旦等到应对大敌的时候,也可以算作保命的本钱,现在看来这种计划实施不了咯!
五行金诀所需要的能量太大了,单单依靠金灵石这种绵羊一般的输送能量,根本就是入不敷出,看来想要顺利修炼五行金诀,还是要像以前那样直接吞噬金灵石了。
也许借住那一瞬间的爆发力量,他才有可能将之修炼成功。有过上次吞噬火灵石的经验,景并不甚担忧,凶险是有的,但不是不可避免,只是他有点心疼这得来不易的金灵石而已。
放眼狼族,灵石的数量少的可怜,所以它的稀有也让人感到倍感珍惜。不舍的,也似乎变得人之常情了。
可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再贵重的东西也要体现出它的价值,如果只是把它供着看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这金灵石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抢来的,能够帮助自己提升实力,已经算的上老天的垂赐,如果再如此吝啬不甘,恐怕浪费的还是自己那宝贵的时间。
景这样想,心顿时释怀了,他不再犹豫,张开了嘴巴,一口就将那颗拇指大小的金灵石吞了下去。
坚硬的金灵石比玄铁还硬,在外界根本就不可能将之炼化,但进去体内则不然,体内百脉丹田之中蕴藏的是源源不断的强大能量,它们的炼化能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风火可以比拟的。
可就算是如此,炼化金灵石的过程,也显得格外的缓慢。
蜂拥而至的丹气能量顷刻间将金灵石包裹其中,灵石的本源力量与丹气本源力量原本就是同宗,所以二者一接触就立即产生了共鸣,庞大的能量宛如风暴一般疯狂的融入丹气之中。
而剥离而出的元素能量则毫无收敛的朝着肺俞穴方向汇聚而去。金色的气流源源不断,宛如洪水一般倾泻而至,这种滔然的气势比之先前,浑然有种大江与小溪的区
别。
庞大的能量旋涡,更加为景的修炼带来了转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契机不断流转,一次性捕捉,没有拿捏,第二次又开始的捕捉。
反反复复的捕捉,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巨大能量带来的契机比之之前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倍。所以面对一次次失败,景也并不气馁。
终于在某一刻,他好像抓住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萝卜入坑一般,恰到好处,水到渠成。巨大的能量旋涡一**的冲击着肺俞穴中心位置,经过这么多次的反反复复,它终于停留在了那里。
一时间金光大作,景整个人都仿佛天神降临一般庄严肃穆,气质流转,霎时间爆发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强大力量,这种力量霸气决然,犹如排山倒海滚滚而来,所过之处,山石齑粉,河流崩退,周围群山的树木都大范围的折断,整个气势延绵二三里才被阻挡了下来。
如此巨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飞虎部所有成员,包括翟杏娘与聂海渊等人也无不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朝着能量发出的方向围观而来,好在那种气势只是持续了一波,胆子较大的人都又跟了上来,一看到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异样表情。
现在的景周身上下依旧被那种流转的金光包裹,第一波的金能量风暴他并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体内五行经脉已经形成,在肺俞穴金属性点亮的瞬间,就有一股力量从肺俞穴沿着通道进入了肾俞穴。
紧接着,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到最后一步又有一道金色的气流汇入了肺俞穴之中。
如此奇特的一幕,让景倍感心喜,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种源源不断轮回,正在对自身进行着持久般的裨益,五行流转产生的力量正是丹田所需的本源力量,它虽不多,可胜在生生不息,源源不断。时时刻刻的都在为丹田补充能量。
五行法诀的妙处就在此处,想当初五行君联合一起,不单单能够短时间提升虚拟境界,更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与彼此能量的补充,虽然说这种补充也根据境界的局限有关,可随身携带着巨大的能量宝库,还是让人拥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本钱。
景能够感觉到,按照自己现在的状态,倘若再去与同境界的战斗,就算是毫无顾虑的挥霍,也整整有同比三倍的持久力量。
如果运用的恰当,关键时刻,他也可以利用五行法诀的诀窍强行加速流转,进而虚拟出更高的境界,当然这种消耗也是非常的巨大,可收获也是有所不菲。
心中暗暗窃喜,景还是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因为金灵石的炼化还在持续之中,特别是自从五行金诀修炼完满之后,借住五行法诀的力量,这种炼化的速度也变得更加迅速。
五种颜色轮番替代,五种能量的交替宛如一把转轮刀,时时
刻刻的都在刮刻着金灵石,一层层剥离,它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当然,加速炼化所产生的能量也是大的惊人,体内经脉通道完全承受不了庞大能量的冲击,整整被扩大了三倍有余,丹田,关元,神厥,阴交,石门五大主穴之中,金丹被冲击的疯狂旋转,一道道锋鸣之声从体内传来,霎时间将围观众人冲散开来。
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了惊骇之色,这种锋鸣虽然不能对人直接造成伤害,但是所产生的精神压力还是让他们望而却步。
可是他们并不甘心,双手堵着耳朵,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们不敢去打扰景的修炼,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他周身上下不断的变化。
此时,景的身体早已经肿成了圆形,还好在身体的弹性很好,要不然早就被这种气流装的能量冲破开来了。但绕是如此,景所承受的痛苦也是非常强大。
经脉被无限撑大,胀痛的感觉还夹杂着尖锐的撕裂感,这种感觉比之当初修炼五行火诀还要痛苦,脑袋都在这种感觉之下大了整整三圈。
好在五大主穴的运转还在进行,五大金丹同时运转,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外来的能量,金丹的颜色也从之前的淡金趋向了暗金,而且五大主穴丹气充盈,早已经把之前修炼快速提升境界的弊端全然除。
这还不算,由于五大主穴承受不住庞大能量的冲击,也已经沿着经脉的走向朝着最后的一站进发,水分穴。
水分穴是丹田修炼的最后一个穴脉,也是景所知道的下丹田的最后一站。根据姬血河所说。突破丹气水分境之后,当进入大圆满就要借住一种特殊的力量去开辟虚无之境,也就是通俗的中丹田,继而开启一段新的修炼里程。
当然,血河八刀上并没有详细记载,具体开辟的方法姬血河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被人残忍杀害,所以对于未来,他唯有依靠自己去不断探索。而这个探索的前提就是,必须要让自己达到下丹田丹气的最后一站,丹气水分境。
面对即将开启的新挑战,景显得格外兴奋,同时他也显得更加的忐忑。前方的路越走越难,而他的方向也渐渐的变得更加模糊,自己最终的归宿又将在哪里?
丹气水分境,丹气之境最后的一个境界,也是下单田圆满的最后一个境界,只有突破了这个境界才算是具备了开启虚无之境的条件。
内心之中,忐忑与激动不言而喻,景只能够强忍着波动去观察下单田六大穴脉的变化。
波涛汹涌的能量完全充满了其它五脉,五大金丹旋转的速度似乎达到了极限,此时看上去俨然就是静止不动的状态。
下一刻,丹气突然汇聚,宛如一柄破世的长矛,陡然间朝着灰暗的水分穴涌去,那种感觉非常的奇特,就好像憋了许久的一泡尿一般,突然间倾泻直下、畅快淋漓。
第五百零五章 虎形诀
“咔嚓!”一声碎裂宛如玉珏的撞击,金色的光辉陡然间将灰暗的空间照亮,金光大作,更像是开世之始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初时暴烈,紧接着缓缓内敛。
伴随着光芒的不断收敛,散乱于百脉乃至于五大穴脉之中多余的能量就宛如受到召唤了一般蜂拥而至,全然融入了那团金光之中。
金光的引力无穷无尽,更像是海纳百川,但凡涌入的能量,全然被一个吞噬殆尽,金光的颜色也从伊始的淡金,渐渐趋向内敛,形态则由一开始的虚无变得凝练,凝练到最后,竟然成为了一枚一般无二的金丹。
“丹气水分境!”
聂海渊拄着大铁担,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同时那一双大眼之中流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开心,惊讶,失落,自责,还有几分的不甘。
是呀,当初景刚到血刀寨还是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当初如果真的论打架,保不准自己还略胜一筹,两个人基本上起点都是一样的。自己或许还好一点,毕竟有着那么多年的山贼的经验。
可是这才几年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真可谓天壤之别。就算是用狗屎与黄金做比较也不予为过。
同样的两个肩膀扛个大肉球,自己又不疯不傻,平时自己更是一肚子的转轴,什么为人处世,偷奸耍滑,哪一点都强过景。
为什么两个人有这么大差距?一个已经进入了丹气水分境阶段,眼看着就要成为遥不可及的仙人状态。而自己依旧半吊子的战气之境,就连飞都还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想当初还有个邹仓与自己比懒,大家大姐不说二妹,堕落都一起堕落,反正也不是一个人,也可以算的上臭味相投。
自从邹仓死后,他没有了可比性,可景他又比不了,索性也就更加堕落了,他自己都感觉到,对于修炼根本就提不起激情,也没有那个时间。有时间还不如呼呼大睡。
可是今天,看到景再次的突破,他真的有点着急了,虽然自己的兄弟变得更加厉害是件好事,可是两个人之间越来越远的差距还是不断提醒着他,有差距没朋友。假以时日,景真的达到了那种触不可及的地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就这样丢了朋友?
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难过,有时候更显得有些落寞,他自怨自艾,胡思乱想,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身边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大家都露出了狂喜之色,一个个朝着景围拢了过来,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等了许久才见他嘴角一挑露出了笑容。
眼睛缓缓睁开,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缥缈了起来,他虽然真实的坐在大家的面前,但是却有种远在千里之外的虚妄,虚虚实实的感觉让人很难触碰,一时间谁没有说话。
景也很是诧异,他一直沉溺于独自的修炼之中,对于这突然围拢而来的众人很是意外,左顾右盼的看了许久,最终他还是定格在了翟杏娘的身上。
“杏娘,你们这是……?”一句话点醒了围观的众人,翟杏娘正了正神,这才一脸狂喜的说道,“恭喜你呀,真不愧是血狼
王,这才十多天的功夫,你竟然又突破了,如今实力更上一层楼,看来我们攻破清州城也指日可待了!”
翟杏娘的一席话立即勾起了众人的激情,谢思吉走上前一步,满脸崇拜之色,“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景点头示意,虎牙也带着族人走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满是恭维与敬重,有些人更是忍不住跪倒了下去。
偏偏这个时候,聂海渊拎着大铁担挤出了人群落寞的朝着山洞的方向走了过去,胖大的背影之中充满了落寞。
景原本也非常高兴,可人群之中找寻了半天都不见那张熟悉的脸,就猛然站起了身来,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了那落寞的身影之上,心中一个咯噔,默然的有点心酸。
“这家伙怎么回事?”心中自忖,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就堵在了聂海渊的身前。
“胖子,你这是……”景还像以往的那般玩味,迎来的却是对方尴尬的笑容,“血狼王威武!”
简单的五个字,话语之中充满了沉重,这也更加的让景琢磨不透,他平日里非常的冷静,但是一看到自己最近的兄弟突然变得冷漠,也不免有些焦躁,“聂海渊,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不说可能还好一点,一说出来,顿时让聂海渊暴跳了起来,“什么什么意思?你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血狼王,我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卒而已,哪里敢有什么意思?”
甩下一句话,聂海渊绕身就朝着前方继续走去,这一恸言语整个将景撅在了那里,有种空前的陌生感油然而生,听对方的口气,很显然还是对自己有所不满,难不成还是在为公冶清风的事情生气?不应该呀,聂海渊平素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没有那般小气。
不对,这其中还有其他事。
景很难猜测出聂海渊的真实想法,只能够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后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
“景,他怎么了?”翟杏娘走了过来,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询问了一句。
景摇了摇头,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算了,由他去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会儿阴天,一会儿晴天,相信过不了一天,他就又折腾了起来。”
如此的分析不无道理,毕竟大家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的脾性还都是比较了解的,所以点了点头,翟杏娘也没有多想。
虎牙走了上来,难掩的笑容,说道,“血狼王,如今您实力猛增可喜可贺,我们是不是也要摆酒庆祝一番?”
如此提议,但也正合心意,毕竟长时间的压抑让人有点窒息,他也想借此机会让大家放松一下。更何况聂海渊这几天心情不好,相信大家一高兴,他也就放松了下来吧。
这样去想,景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安排。虎牙很是高兴,冲着身后的族人摆了摆手,几十号人就欢喜着朝着后山的山林跑去。
打柴、烧水,打猎,摘果,好不热闹,人多力量大,到了晚上,一滩篝火生起,丰盛的晚宴罗列,几桶果酒摆放,几百号人围拢着就进入了难得的娱乐。
这样的场景景许
久没有参与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几兄弟在血刀寨之时,那时候正是外出历练的前昔,姬老还在,几个人喝的东倒西歪,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梦中醒来。
那是第一次景玩的疯狂,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打开内心,现在回想一下,还是不由得会心的笑。可是一想到姬老,他又有种莫名的伤感。
物是人飞,风轻树老,也许这就是世界轮回的真谛吧。
心中惆怅,景又一次转移了目光看向隔壁的聂海渊。胖子强撑着微笑与谢思吉推杯换盏,有时候更是端起大海碗与虎牙猜拳行令,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不开心。只不过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刻,总能感觉到对方在躲避着自己。
只要他开心就行,就算是对自己有点成见,相信也总有释怀的一天。
景这个人原本就不善于表达,所以有些事有些话也只能够埋藏在心里。
两个人一晚上都没有说上一句话,这让人感觉到非常苦恼?
然而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大事,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是非常艰难,景作为大家的领头人,当然也要分出来精力去应对接下来进攻清州的事情。
想了两天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转身他又走了出去,既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还去修炼。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大,就算是硬碰硬也可以拥有足够的本钱。
有了这种想法,景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僻静的角落,这一次他没有再去修炼什么血河八刀,五行法诀。而是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了老 胡赠与的“虎形诀”,既然是飞虎部落的传承,想必也一定有独到之处,自己这两天闲来无事也有过翻阅。
只是看了半天都没有看懂什么,“虎形诀”记载的都是一些外在的招式,像什么“虎尾三招”,“虎扑十八式”之类的虎形招式。
这些招式徒有其形,根本就无从修炼。而且说是传承法诀,可是连文字都是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一些与“虎”有关特性的招式。
景翻阅了几十遍都看不出端倪,索性也只能够强行将上面的招式记在了心中。
但是他又不甘心,一如既往的翻阅着“虎形诀”的精髓,又是两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的收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只得放弃了对于该诀的修炼,同时心中更是暗自猜想,这个“虎形诀”,要么就是最浅显的招式,要么就是极其深奥的法诀,或者飞虎部落被人算计了,给了一份参假的传承。
他这样想,也算是给自己充分相信的理由,所以将“虎形诀”放入怀中,他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串凌乱的脚步之声,来人非常匆忙,时间不大,就已经来到了景的身边,抬头一看,来人非别,正是自己的徒弟,谢思吉。谢思吉满脸的匆忙之色,他一看到景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了起来,“师父,不好了……”
话说了一半,他又咽了口唾沫。
“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他这幅模样,景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不好了师父,聂……聂海渊不见了……”
第五百零六章 夜探公冶家族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景想过这件事,但真的没有想过它会发生。
“聂海渊不见了!”谢思吉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话音刚落,景就忍不住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去了哪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心头,景不敢去胡思乱想,但是这几天来聂海渊的反常还是让他显得坐卧不安。
清州那么大,聂海渊能去哪里?以他的脾气,肯定是去找公冶家族晦气去了,不是自己贬低他的实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聂海渊此行必定凶多吉少。
公冶清风怎么可能会放过聂海渊?恐怕就算是公冶长勋也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吧!
想到这里,景只感觉脑袋一紧,脊梁骨都冒出了汗,这小子究竟是要做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个失踪。
一时间方寸大乱,他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诺大个虎隆山,许久之后才倒吸了口凉气,“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在的?”
强撑着冷静,景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这两天都没有怎么见到他,昨天晚上大半夜他突然间说闹肚子出去出恭,然后就好像没有回来,我寻思着他可能在某个地方眯着抓一些小动物消遣,可谁想到这一天过去了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谢思吉满脸都是自责之色,他说着话,紧张的都要哭了!
“他的大铁担也都拎走了?”景还是不敢相信,又确定了一下。
“没了,所有东西都没了,起初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去散散心,这样看来,他很有可能离开了虎隆山!”谢思吉说着,一脸的无奈。
“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你去通知虎牙,我现在就回去与大家商议一下!”景摆了摆手,身形一闪就率先回到了山洞之处。
山洞外,翟杏娘一筹莫展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洞口之处围满了人,很显然这件事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大家都集聚一起,看样子也有四处寻找过一遍了。
虎牙不用找就已经在洞外组织人们安排找寻了,此时看到景到来,连忙围拢了上来,“血狼王,聂兄弟……”
“我都知道了!”摆了摆手,景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内情,“周围的山间都有寻找了吗?”
稍微的停顿之后,他又与虎牙确定了一下,虎牙摇了摇头,说道,“都找遍了,几百人地毯式的搜寻,就是不见聂兄弟的踪迹,他不会是真的……”
一想到那最坏的结果,虎牙也不敢往下说下去了,只能用寻求般的目光盯着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血狼王的手里。
“你们先按兵不动,他一个人擅自行动,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正面的乱来,而且又是昨天晚上走的, 想必现在也一定在哪个隐秘的地方蹲着,希望我们挽回还来得及!”景稳了稳心神,说这番话不单单是在安慰别人,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万一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样呢?聂海渊或者只是在这里待的烦闷,
一个人出去散心了也讲说不清。
带着这种想法,景才决定让飞虎部落的众人按兵不动,“我一个人比较方便,你们就在这里听我的消息,我现在就去清州城打探一番!”
景这样决定,着实让大家一阵沸腾,说什么虎牙与翟杏娘都不愿意,血狼王是整个血狼军的核心,怎么可能再让他一个人孤军犯险?所以面对提议,一群人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行,血狼王,要去打探,也得我们去才是,你还有坐镇大局,况且血狼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攻陷清州,到时候很多事情还需要您去安排!”虎牙第一个站了出来毛遂自荐。
他心是好心,只不过公冶家族的底细,景更加明白,况且虎牙曾经沦为斗奴,他的目标更大,很多的熟面孔都认得出来,所以没必要让他白白搭上性命,“还是算了吧,你们听我安排,我们就以一天为限制,一天之内我必然回来,倘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安排人乔装打扮前往血狼军去搬兵,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血狼王之位就由大哥齐离接任!”
这番话,景是对翟杏娘说的,同时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看得出来报了必死的决心,而且他态度十分的坚决,根本就容不得别人反驳。
翟杏娘非常的担忧,可是她更了解景的为人,他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聂海渊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他把义气看那么重,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如果他真的置之不理,那也就不是他了。
“师父,我陪你去吧!”谢思吉走上前一步提议道,可还不待他话音落下,景就已经闪动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你们安稳守家,一旦有了变故,记得火速撤离!”虚空之中传来了景最后的声音,几百号人面面相觑,都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说景,一个人御风而行,几十里的路程根本就不在话下,不消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清州城外。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很是自然的选择了乔装打扮,毕竟自己血狼王的名声早已经远播在外,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清州城之中,也势必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前几天自己刚刚大闹了清乐园,刀刃公冶青山,想必整个清州都已经发下了海捕公文来缉拿自己了,各种各样的画影图形想必也随处可见了。
果然不出所料,景刚刚化妆完毕出现在城门之处,就被围观的众人吸引了过去,景为了打个掩护,所以也凑入了人堆之中。
城门之处贴了几张告示,上面贴着五张告示,画影图形的图像果然都是自己这一干人等,只不过聂海渊的那张不知何时已经残破,一时间倒让景弄不清虚实。
他一身叫花子的打扮,满脸的兹泥,谁也不能将他与威风凛凛的血狼王联系到一起,就连城门处把守的佣兵都没有看出来他的伪装。景很是顺利的就混入了城中。
城中戒备果然森严,到处都可以见到佣兵卫的踪迹,城中行买行卖的生意人纷纷选择了关门闭户,诺
大个清州城也完全陷入了紧张的盘查阶段。
很显然,半个月前自己杀害公冶青山的余波还没有过去,就是不知道当下聂海渊有没有在清州城内!
正所谓欲知心腹事,但凭背后言,景明白,想要打听这样的消息,也必须潜入到公冶家族方可以确切的弄清原委,倘若聂海渊不在此地,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去,倘若他真的被人抓捕的话,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将之从中救出。
打定了主意,景也就不再耽误,他选择了一个隐蔽的街角隐藏了起来,大白天的出入城内很不方便,所以他打算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在潜伏打探。
原本他出来之时就已经傍晚,如今城中又关门闭户,所以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掌灯之时,他就决定动身启程了。
大街上人烟稀少,可还是有一些赶路之人,景找了个人询问了一下公冶家族的具体位置,一问才知,公冶家族是整个清州的一霸,就在城北的位置,那里有一片巨大的庄园,也是整个清州最大的庄园。
既然目标那么大,他的寻找自然也就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偏赶上今天就是阴天,一到夜晚基本上很难再看到人形足迹,更何况景身法如此巧妙,普通人根本就无从察觉。
一跃身,景就跳到了房顶之上,他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因为像公冶家族这样的势力,根本就不像普普通通的豪门大族,他们势力雄厚,自成一系,不仅有强大的传承,更有可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隐秘法阵。
这种法阵隐藏极好,一旦有人触碰,立即就会被家族之人发觉,一旦落入其中,也只有沦为刀俎的下场了。
长久积累而来的经验让景不得不予小心,一个人站在房顶四处眺望,公冶家族可真是大的离谱,单单亭台阁楼都不下几十座,高门大院更是数之不清,这里哪像个家族,分明就是一处独立的王城嘛!
公冶家族的野心从这林立的建筑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王室,实质上早已经自成一国了。
庄园内行人不断,到处都有守卫巡夜,看到这些人,景反而轻松了些许,毕竟他不了解公冶家族法阵布置的方位,既然有守卫巡逻,他们也必定死按照最安全的路线行走的,只要自己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行,就不必担心会落入法阵之中。
以他的身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这群守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他落足犹如鸿毛,贴着身走在守卫的身后,他们都浑然不知。
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整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他都没有找到公冶家族核心所在。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突然间路过了一处庭院,庭院之中的谈话之声不由得让人停住了脚步。
“禀告家主,昨夜抓到的那个胖子怎么处理?都审了一天了,还是撬不出口供!”
话不多,顿时让景的神经紧绷了起来,“胖子。昨天晚上抓住的胖子?那可不就是聂海渊么?”
第五百零七章 营救
景正愁找不到聂海渊的下落,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哪里还忍耐的住?原本他想要直接冲入房中一探究竟,可转念一想此乃莽夫行为,自己身在虎狼之中,一旦被发现,势必又是一场凶杀恶斗,自己打斗倒也无妨,倘若对方拿人质来威胁自己,岂不是又要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景还是压住了心神冷静了下来,既然是要救人,倒不如先找到聂海渊的下落将之救出再说。
身形再次一闪,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潜伏在了房梁之处,尽量的压制住自身的气息,借助房梁间的空隙看向了房屋之中。
这是一处大殿,大殿之中有二十多人,大多都是与公冶清风一样的穿着白衣,这似乎就是公冶家族的象征一般,全部固定的装束。
这二十多人,每个人都气息稳重,呼吸自在,竟然大半都是丹气之境的高手。
此时此景,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惊,怪不得公冶家族雄踞清州不可一世,原来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底蕴,一个家族之中,丹气之境的高手就有将近二十人之多,这样的实力,也足够他们炫耀的了。
而且在那首座之上端坐一位老者,老者年纪在七十岁左右,同样的一身白色衣衫,花白的胡须犹如银丝般一根根分的清楚。
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眼角眉梢却也附带着几分的威严,很显然这老者就是刚才说话之人口中的“家主”了。
这位家主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现在景刚刚突破到丹气水分之境,依旧不能看出对方究竟在什么层次,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那个胖子也不过是个小角色,既然审不出来什么,就传令下去将他杀了吧!”家主显得非常稳重,说话间轻描淡写,就已经判了别人的死刑。
听到这番话,景哪里还安静的下来?现在的他,足可以肯定聂海渊已经落入公冶家族,现在就是不知道被关在何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端倪,却听到了要被处死的消息,他哪里还沉寂的下来?
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要处死聂海渊,也必定要前往通告才是,再看这家主很明显没有在意的样子,很显然也没有想过要亲自参与,如果他不参与,证明聂海渊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自己跟随着通告人员的脚步前往关押聂海渊的地方,想要将之从苦难之中营救出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景再次压制了一下内心的波动,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变化。
“谨遵家主之令!”说话的正是众多白衣之中的一个,这名白衣与公冶清风、公冶青山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长得都是那样的道貌岸然,不用想也是与之同一辈分的中流砥柱。
此人境界好像比之公冶青山还有所不及,如此看来,自己想要从他的手中救出聂海渊,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心中暗暗窃喜,景连忙又闪入黑暗之中隐匿了起来。
那白衣人很是恭维的退出了大殿之外,然后带领着几名护卫就朝着大殿后的院门走去,转了七八个弯,走了大概有半里多地,最终在一处阁楼处停了下来。
这个阁楼表面上与普通高阁一般无二,实质上里面五花八门的布满了各
种刑具,俨然有种五帝阎罗殿的感觉。
景刚刚踏入这个区域之内,就莫名的感觉到脊柱骨冒出了凉气,整颗心腾腾的跳动着,不由得为聂海渊当下的处境担忧了起来。
“特娘的嘞,你们这群卑鄙小人,老子前脚踏入院门,就被你们这群败类用陷阱抓住,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老子大战八百回合,偷鸡摸狗般的使用绊子算特娘什么好汉?还特娘的名门望族,以我看来,分明就是宵小鼠辈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阁楼之中传来了一阵咒骂之声,这声音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不用想景就知道这人是谁,到了这时,景是又气又喜,气则气聂海渊擅自行动让自己落入虎口,深陷险境,喜则喜他还没有惨遭毒手,尚有一线生机。
“这位兄弟,你妈贵姓,麻烦你把那个公冶老儿叫过来,他不是一家之主么?我让他三招,然后再与他大战三天三夜,谁特么装熊退缩,就是特娘的孙子!”
到什么时候聂海渊就是嘴硬,说话更是丝毫没有把门的,而且他说话从来都是满天吹嘘,这番话说完好悬没把人气乐。
身边看押着他的守卫更是气的牙根直冒酸水,相信倘若此时上面一声令下,恐怕他早就一刀劈了下去。
景倒是也非常的欣慰,没想到聂海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着几分的骨气,这不禁又让他想起了当初在血刀内寨之时的情景。
当初为了自己,他沦为邱致远的人质,那时候受了多少的委屈他都挺了过来。
这一次同样的情景出现,虽然说其中有点自作自受的成分,可聂海渊的骨气,还是让景大为赞赏。
想想当初胆小如鼠,现在铮铮铁骨,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也成长了许多。
心中暗暗赞叹,景连忙摒除了思绪,当然现在并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之营救出来方为上策,心念及处,景一闪身就又跳入房梁之上,此时白衣人也已经走入了楼阁之中。
“臭小子,你还在那里骂骂咧咧,都骂了一天了,想必也该累了吧,家主发话了,我这就送你归位!”说完,白衣人并不犹豫,手腕一翻手掌之中就已经多出了一柄长剑。
长剑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与此同时电光一闪,他就毫不留情的朝着聂海渊的面门砍去。
这一剑倘若砍上,哪里还有聂海渊的命在?所以,此时的景也是神经紧绷的看着,同时心念转动,血王刀早已经在虚空之中跃跃欲试。
可就在此时,聂海渊猛然间甩开了脖子,憋的的满脸通红大声呼喊了一句,“慢着!”
他这么一喊,白衣人还真就停顿了下来,他看着聂海渊,一脸狰狞的笑,“怎么样胖子,是不是想通了?血狼王景现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答应立即就放了你!”
极具诱惑的言语,再一次将话题扯到了审问上去,但见那聂海渊肉嘟嘟的脸上青紫相加,嘴角的血迹尚未流干,他这么一笑,则显得更加的凄惨,只不过他毫不在意,“你叫什么来着?公冶山鸡?我好像是听他们这么称呼的,你这胡子长得挺俏皮,确实像只山鸡!”
他话音未落,白衣人冷不
丁就甩给他一个巴掌,然后冷声冷气的说道,“我在强调一遍,我叫公冶衫机,不是你口中的山鸡!”
“不还是一样?算了,既然都是山鸡,我也就称呼你山鸡 吧,我说山鸡呀,其实你想让我说出来血狼王在哪里并不难,只需你附耳朵过来!”聂海渊眉飞色舞的还在耍坏,可这位公冶衫机还真的非常配合,伸出了脑袋就朝着聂海渊身前凑去。
“我咬死你个龟儿子!”两个人离得近了,聂海渊冷不丁就朝着对方的耳朵咬去。
可是这一次聂海渊失算了,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就在他牙齿似挨似不挨的时刻,公冶衫机突然间朝后一扬躲闪开来,同时他头发一甩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臭小子,我早就知道你要对我玩这一招,告诉你,老子在这里审了几十年的犯人,什么样的阴损毒辣没有见过,你还是毛嫩了点,这一次没有得逞,很生气吧,我就是喜欢看到你生气的样子,你不是很拽很能骂么?这一次你可劲气吧!没有得手,我气死你!”
公冶衫机还真的有着几分顽童的秉性,他做那么多举动,竟然就是为了小小的报复聂海渊一下而已,如此稚嫩无聊的手段,可真是让人一阵无语。
“你这个孙子,这点成就感就让你瑟起来了,你可真是太无趣了,我也不陪你玩味了,来吧,聂大爷累了,把你那修脚的剑拿出来,朝着这砍吧!”这一次聂海渊真的死心了,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了,索性不如早点解脱了,也避免一直提心吊胆。
可他这番话说完,公冶衫机好悬没有气冒泡了,他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一件上乘的法宝“大流云剑”,偏偏在对方的嘴里成为了“修脚剑”。
气归气,公冶衫机却不想去过多的计较,更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但见缓缓的收敛了笑容,说道,“好吧,小胖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敬重你是条汉子,既然你要死,我就给你个痛快吧!也不枉费我们相识一场!”
话音刚落,公冶衫机还不免有点惆怅。可手中的长剑却毫不留情,再一次高举了起来,剑光闪动,凌厉非常。
剑锋一闪,杀意必现,眨眼间就朝着聂海渊脖颈之上劈砍而去,剑光之决然令人咂舌。
聂海渊明知一死,索性闭上了眼睛,他反而变得坦荡了起来。
“叮!”
眼看着剑刃一落而下,长剑即将沾染到肌肤的时刻,耳边冷不丁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声音清脆震荡十足。
强大力量波及之下,公冶衫机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软,手中的长剑陡然间就脱离了出去。
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连忙回身去看究竟,就在此时,门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而至。
那身影一出现,着实让人一惊,公冶衫机眼看着对方就要到达聂海渊的身边,就在此时,原本陷入被动之中的他本该错愕的面部表情再次一变。
不见了惊慌失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意料之中、智卷在握。
但见他不惊不慌,不骄不躁,捡回来坠落地上的长剑,静静的站在了那里!
“哈哈哈,血狼王你终于来了”
第五百零八章 离火困龙法阵
听到这句话,景突然感觉不好,他知道上当了,公冶衫机在算计自己。
心里虽然明白,可也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进入了阁楼的内部,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刚刚进入此间,周围的虚空就已经扭曲了。
“不好!”景心中咯噔一下,明知道落入圈套,却只能眼睁睁沦陷其中,耳边最后传来的外界声音竟然是聂海渊嘶声裂肺的呼喊,“景……”
“”字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周围的环境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此间早已经不是先前的那片阁楼,虚幻的空气,扭曲的世界,雾蒙蒙的光线仿佛混沌一般让人看不清空间的大小。
景漫无目的的走在其中,四处观察了一阵,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他仿佛被困在了其中。
“哈哈哈,血狼王,也不过如此,我只是略施小计,你竟然就进来了。”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传来了公冶衫机的声音,这道声音的音色还是他的,只是语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究竟怎么回事?”景收敛了心神,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眼前依旧是那边雾蒙蒙的空间,却根本见不到一道人影,就连那道声音也似乎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
心中暗道不好,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落入了对方布置的法阵之中。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顿时让景内心一寒,同时平生了几分后怕,“原来这只是个圈套,从一开始就在别人的圈套之中,这招请君入瓮可真是应用的恰到好处。怪不得一路走来都顺顺利利的,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等着呢!”
景忍不住一阵痛骂,骂自己太过大意,一开始就不应该掉以轻心,如果公冶家族的人那么好对付,恐怕自己早就将之端灭了吧,他们能够长久盘踞清州屹立不倒,恐怕也与这深不可测的传承脱不了关系。
自责归自责,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怎么脱离陷阱,聂海渊尚在囵圄之中,自己又如此麻痹大意,看来这一次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内心之中一阵翻滚,最终他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片虚空之中,他并没有说话,可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公冶衫机的声音,“不错,景家小儿,我家家主早就算计到你会潜入庄园来救那个胖子,只是没有想到你来的那么迅速。更没想到,你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愚蠢,我们怎么做,你就怎么跟着走。哈哈哈,如今陷入我布置的离火困龙法阵之中,想要逃出,难如登天,以我看来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受离火之苦。”
公冶衫机狞笑着,得意的神色让人发指,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单凭自己小小的计谋,真的就将那不可一世的血狼王抓获。
如今立下如此不世之功,他当然会如此兴奋了。
“离火困龙法阵?真的有那么大威力?”面对公冶衫机的挑衅,冷静下来的景冷嗤了一声,很明显露出了不屑之色,其实
他这是想用言语套出来有关法阵的消息,进而寻找破阵之法。
“哈哈,血狼王,我是不是该说你幼稚呢?有没有那么大威力,你试试就知道了,你朝前走十步看看!”公冶衫机笑得更加得意了,此时虚幻的世界之中也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脑袋,那脑袋不是别人正是公冶衫机。
清晰的五官,狰狞的面孔,再加上这奇特的情景,不由得让人毛孔悚然,宛如沦陷于地狱之中。
景虽然接触过许许多多的天然法阵,也曾经从那滚木石阵之中顺利逃脱,但是像这样诡异的法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威胁所在,没有危险,只是被困,他又找不到方向,破阵又从何说起?
难不成真的要听他的朝前走十步吗?
明知道是陷阱,景还是要大胆一试,要不然自己一直困在此处,哪里还能营救聂海渊的周全?倘若等会儿公冶家族的众人赶来,情况也将更加糟糕。
心中着急,他还是按照公冶衫机的说法朝着前方走了十步,这十步他小心翼翼,生怕脚下无根再入陷阱之中,可是身处于法阵之中,环境哪里还由得了他?就在他第十步刚刚落足的瞬间,虚空之中那庞大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五官之中,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双耳合拢,紧接着鼻子上扬,最后凭空出现了一张大口,那大口宽逾百丈,整个就像天空之中突然间塌陷了一个窟窿,突然间窟窿之中伸出一条巨大的红色扁平状东西,它蠕动了一下,猛然间喷出了一道火焰。
火焰来的凶猛,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瞬间就将整个空间覆盖而住。
更让景惊奇的是,身处于这片虚幻的世界之中,身体之上的感觉异常敏感,这种敏感并没有体会到其它上面,偏偏就是一种对于伤害的敏感,他周身上下似乎没有了一丝防御,火焰的到来,完全让他陷入了被动之中,此时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随之燃烧了起来,身体之上也有少许地方被之烧伤,痛苦的滋味难挡,景还是咬牙切齿的坚持了下来。
“好猛的火焰,竟然比火焰山还要强烈,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普通人的法阵,比之天然法阵的威力还强?”景内心一阵波动,可到了此时他哪里还有闲情思考?连忙调动体内丹气进行抵御,可是这一调动,却又尴尬了,他万万没有想到, 身处于法阵之中,就连体内的丹气也受到了限制,自己完全沦为了无用之人。
如此的结局,当真让人哭笑不得,景在大骂公冶家族卑鄙的同时,更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做事不经大脑,遇事不知道冷静才这般轻易的落入敌人圈套之中,自己死不足惜,聂海渊岂不是也与自己一起陪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自己就在门外施展手段依旧可以将聂海渊顺利救出,干嘛非要凸显能耐的正面与之周旋?
埋怨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虑如何脱
离险境,没有了丹气的调用,体内六枚金丹也仿佛被一股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停止转动,看来想要脱离僵局,接触这股莫名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这种力量无形无质根本找寻不到它的源泉,想要将之破除岂不是痴人说梦?
景无奈,可还是不能这般引颈就戮,血王刀与自己心意相通,既然不能应用丹气的力量,那就用最原始的技能与之周旋。
体内血气乃支撑人身体流转不可缺少的力量,也是修炼之始最基础的力量,如今面临大敌,他唯有利用这种方法来寻求一战。
“哈哈哈,血狼王,没想到你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被逼的连血气之力都利用起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有用的,血气之力太过弱小了,怎么可能敌得过我精心布置的困龙法阵?要知道,困龙的含义,这种法阵乃上古流传,连龙族都能困住,更何况是你?”
公冶衫机好像可以洞穿心机,一句话说完,顿时宛如冷水泼头一般让人一阵泄气,可是当下别无他法,对方越想让自己委屈求全,自己就越要放开手脚与之一搏。
这就是景的性格,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的拉不回来,所以就算是血气之境,他依然展现出血狼王应有的威严。
血王刀在手,体内血气催动,他所施展的正是当初 血刀寨之中修炼的百战七玄刀,其精意就在于,百战之中,越战越勇。
这种刀法完全是自身意志力的催化,敌强自身也强,此时的景早已经被火焰逼迫的进退无度,所以手中的刀一出锋,立即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哗!”刀风四溢,顷刻间吹散了蜂拥而来的火焰,可是这样的战斗也紧紧是短时间内的缓解而已,因为刀风一吹,火焰的势头也变得更加迅猛,下一刻化作火龙又一次朝着景缠绕而来。
面对突变,景毫无惧色,双脚点地,身形一跃而起,手中刀宛若奔狼,刀风再次成形,下一刻陡然将那火龙淹没,气势不减,威风凛凛。
看到景如此大发神威,公冶衫机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果然不愧为血狼王,单单是血气之境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不过没有用的,这里是我的世界, 你再强也不可能大出了天!”
一席话说的非常的嘲讽,同时他那嚣张的言语瞬间激怒了景,他最听不得一句话就是被别人统治的世界,最听不得的就是,上天不公以势压人。
曾几何时他豪言壮语,就算是天,倘若不公,依然反它。
此时公冶衫机又用同样的言语来刺激于他,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头迸发,他只感觉到体内的心脉之上,平然间被一股力量撕裂了一般,燥热无比。
紧接着一团火焰跃于心俞穴之上,别小看了这一团无名之火,它一出现就立即形成了燎原之势,只瞬间就将体内五脏“点燃”了起来。
第五百零九章 死的蹊跷
燎原之势不可阻挡,景周身火星四射,分不出哪些是法阵所出,哪些是自身所出。
五脏之中,由于心俞穴之中的无名火起,瞬间激活了整个五行五脏,五脏光气流转,一股能量平然间从中一跃而出。
这股能量来的异常迅猛,沿着周身百脉横冲之下,眨眼间就没入丹田之中。下丹田六大主穴之中,原本静止不动的六枚金丹,在这股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之下陡然间转动了起来。
浓郁的丹气之力瞬间爆发而出,景只感觉到匮乏无力的身体也在此时充满了力量,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当空的大口,他猛然间御风而起。
血王刀在手,猛然间迸发出一团火焰,这团火焰与这片世界之中的火焰还有所不同,它显得更加火热,更加的狂躁,这种狂躁压制不住,宛如一不小心就要脱离出去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燥热的能量反水了一般朝着相反的方向滚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冶衫机哑然失色,他目瞪口呆的张着大嘴,任由火焰的喷发,可他自己完全被景的气势震慑住了,当他发现下方的世界出现异样的时刻却也为时已晚。
一道巨大的火焰刀刃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离火法阵全然崩溃,刀风不减,刀气寻然,直到这时,公冶衫机才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怎么可……!”
可能二字只说了个 “可”字,声音戛然而止,朦胧的虚空之上,悬在高空的大嘴之中,一条红色的火龙猛然坠落而下,“啪嗒”一声打破了热闹的世界,朦胧的虚空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那片真实的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目瞪口呆的聂海渊,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紧张与无奈,最后还带着几分的惊喜。
景只是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之上,公冶衫机,此时的他非常狼狈,一只手捂着嘴巴,鲜血染红了白衣,痛苦的他眉头紧皱,一只手却去拼命的在地上捡那条切断的舌头。
他显得非常的紧张,乃至于有点不知所措,舌头人人只有一条,没了这玩意儿不耽误吃饭,可没有了它也意味着他再不能说话了,就算是吃东西也没有了味道。
一想到如此凄惨,他哪里肯于接受?
捡起了舌头他趁着热乎,张开了嘴拼命的往上对接,张牙舞爪的接了半天哪里还能如他所愿?
也可能是太过着急了吧,拿着舌头的那只手在嘴巴之中猛然一抖,这一次似乎塞的深了点,他脖子一扬竟然生吞了下去。
此时此景,公冶衫机可真的呆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舌头的滋味还没有体会,腹中也有种涨腹的感觉。
感觉到什么不对,他猛然捶打着心口试图将舌头再吐出来。
这哪还能吐的出来?早已经进入了肚腹之中成为了消化之物。
看到这里,景自己都恶心的要吐了。
可一想到刚才虚境之中那张大的嘴巴,还有那滔滔不绝的挑衅言语,整颗心又再次的沸
腾了起来,“公冶衫机,你不是很能说么?接着说呀!”
公冶衫机着急的面红而赤,哪里还听得进去景的讥讽,不住的捶打着前胸,他还是不死心的吐着舌头。
“山鸡哥,滋味如何呀,你那样是吐不出来的。你也是傻了,你腰间不是有把小刀么?拿出来切入腹中不就将之掏出来了吗?”就在此时,聂海渊却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恶狠狠的等着痛苦难当的公冶衫机,嘴角一挑,又耍起坏来。
原本只是玩味的一句笑话,可令谁都想不到的是,这位公冶衫机真的就抽出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肚腹扎了进去,可等到刀进入了腹中他也冷静了下来,巨大的疼痛之感冲击着他,额头的青筋暴隆而起,满脸的悔恨带着怨毒看向了幸灾乐祸的聂海渊,他刚抬起手指,就一个栽歪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家伙可真是该死,表面上看去他非常精明,没想到是个傻帽,我只是一句话,他就把自己扎死了,真特娘的奇葩!”此时的聂海渊笑的更加得意了,他虽然被绑在石柱之上,并且满身的伤痕,但可以看得出此时的他非常痛快。
景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聂海渊,然后又诧异的看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不由得呆立在了那里。
“你还楞着干啥,等着别人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吗?”聂海渊幽怨的提醒还是让景陡然惊醒,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对方,两个人近在咫尺,他恨不得上去就抽他一个嘴巴,可是一想到现在还身处险境之中,景也无暇与他过多的纠缠,手一挥血王刀在手,他轻轻一刀割断了锁链,聂海渊恢复了自由,信念一动,摆放在角落之中的“大铁担”出现在了手中。
“咱们走!”聂海渊完全忽略了疲惫,拖着身子就朝着门外走去。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就在此时,门口处出现了一群白衣身影,为首之人正是那位七十来岁的老者,老者铁青着脸,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公冶衫机。
“啊?衫机你这是?”老者身体一个趔趄,好悬没倾倒下去,可好在身边有人搀扶了一下,他这才稳住身形。
“老头,你也傻了?没看到那家伙已经归位了么?不过事先声明,我们可没有杀他,这家伙自己想不开,想在肚子里掏舌头,没想到一个没留神自己用刀把肚子扎了个洞,就这样他就死了!”
面临大敌,聂海渊空前的活跃,他实力不强,可嘴上的功夫绝对是一流,一番话说完,好悬被把老头气死,原本就栽栽歪歪的老者,身体再次一抖,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你,臭小子,我先割掉你的舌头!”老者气的七窍生烟,晃了晃身子这就要伸手去拿聂海渊,可就在此时,身后一拥而上冲出了四五个白衣之人。
这五个人都是公冶家族的中流砥柱,一身的打扮与公冶衫机一般无二,而且看实力也都在丹气之境,五个人同时出现,整个气氛也在瞬间为之一滞。
“你们五个,把这两
个人小贼给我生擒活拿,想我公冶皇林狂了一辈子,竟然在自己家里栽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死了两个家人,你们听好了,我要活的,但是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老头子心气不是很好,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如此残害,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了起来,但见他站在门外,瞪大了双眼,恨不得一口将二人吃掉。
面临大敌,聂海渊先是挺直了腰板,手中的大铁担往身前一横,一个人像模像样的舞动了一阵,舞的累了,将铁担一拄,“铛”的一声震坏了几块地板。
可是他的表演也仅仅局限于此,但见他横劲过去之后,连忙收招换式,身子一缩朝着景的身旁退了过去。
手一摆,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兄弟,我不是对手,战场交给你了!”
听完这句话,景那个泄气就甭提了,刚才看那架势,还真的以为他要玩横的拼死一搏的,合着做了那么多动作,就是为自己出场做铺垫呀?真不知道自己交的这个朋友究竟是朋友还是损友,每一次到关键时刻,他都是第一个保命。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也懒得与他计较,单手提刀,他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阁楼的中央,这座阁楼原本就是用来关押犯人用的,第一层空间也相对的很大,不过就算如此,几个人拥挤此处战斗,还是有点耍弄不开。
然而事已至此,谁还去想的了那么多的环境?打仗本来就是生死搏斗,只有把对方整死,自己才有生的可能,更何况对面人数众多,自己单枪匹马还带了个累赘,很明显敌我双方,天差地别,自身完全沦为劣势。
特别是那个家主公冶皇林,就连自己都看不出来对方究竟实力如何?对方一直没有出手,也许是个劲敌,不过对方既然发话要自己活着,那么这一战也就没有了顾虑, 不死总还有希望,看样子自己是又要大开杀戒了!
心中这样去想,景反而冷静了下来,凶险他见的多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他就算是死,也死的其所,毕竟在这里都是自己的仇人,公冶家族的人,没有一块好饼,自己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可如果能把眼前的这些全部杀尽,父母的血仇也算是得意含笑了。
冰冷的面容宛如寒霜,漆黑的眸子间平然崩现出一抹杀意,景不再有所犹豫,挥舞着刀,身形一跃就跳入了五人围拢的战圈之中。
刀光乍现,刀势逼 人,景一上来就没有丝毫的留手,一人一刀宛如猛虎扑食一般,瞬间将五个人团团围住。
不错,正是团团围住,他的身法太快了,虽然对面五个人,但是他一人一刀游走于五人之间丝毫不嫌费力,而且他刀法精湛,快如疾风,一人分作五人,就算这样,还是将对面的五人全然压制。
掀起的巨大能量风暴,仿佛要将屋顶掀翻了一般,一**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直冲的人左右摇摆立足不定。
聂海渊早已经犹如惊弓小鸟一般在墙角处蜷缩了起来,隐藏好了身形,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瓜子,目光盯着战圈,自己却闲情雅致般的看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 大战公冶皇林
这场战斗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景寻求速战速决,所以每一刀都是倾尽全力,但见他身形转动,突然不见了踪迹,战圈之中的五人还在惯性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可当他们发现失去了目标之后,冷不丁就看见电光一闪,五道身影同时定在了那里,随后身子一僵同时摔倒了下去。
“啊?十一、十三、十五!”面对突变,公冶皇林再也站不住了,他身形一跃来到了五人近前,翻开了身体一看,五个人的脖颈之上几乎在同一个部位被一刀所伤,刀锋断了喉管,五个人早已绝气身亡。
一刀同时击杀五名丹气之境的强者,如此战绩,就连身经百战的公冶家主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顾不得再去观察五人的具体死因,浑浊的眸子陡然鼓起,一抹怒气也在此时平然跃在了脸上。
“姓景的,好毒辣的刀法!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五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公冶皇林目光一缩,反而冷静了下来,打仗是要死人的,哪里只需要别人死,而自己人不死?这也没有道理,那么多年了,没有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这一次遇到了劲敌,看样子也是时候卖卖自己这把老骨头了!
心中这样去想,公冶皇林伸直了腰板,他袖袍一挥,身后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将散乱在地上的六具尸体全然抬了出去,然后他看着景,突然间抿唇一笑,“本来我还想活捉了你,然后用你的脑袋去祭奠青山与衫机的亡灵,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来吧,就让我亲手解决了你!”
面对公冶皇林,景不得不变得小心了起来,从对方的身上,他能感觉到一股深不可测的压力,就算是现在自己刚刚提升了境界,他还是自认为不是对方的敌手。
可是身处异地,不拼就没有希望,正了正神,他还是朝前走了两步,“老匹夫,大言不惭,你想要杀我,还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景一边说着,用手朝着身后隐秘处聂海渊摆动了一下,他的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示意对方瞅准时机抓紧逃命,只要没有了累赘,一个人也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聂海渊当然看的出景暗示的含义,现在众目睽睽,想要顺利逃生,实乃是难如登天,只不过他这个人向来福大命大,想必如果想要逃出,也必然会有奇迹。
当然,现在的景根本没有时间再去为聂海渊多加考虑,手中的刀轻轻一晃,他就已经选择了与公冶皇林正面决斗。
“好,果然不愧为血狼王,我看你举手投足之间略显得熟悉,就是不知道当初的七狼将景赫与你什么关系?”突然间公冶皇林表情一怔,赞叹了一句之后,随即话锋一转说道。
景也没有想到公冶皇林会突然间提到父亲的名字,可一想到当初追杀父亲的人正是公冶家族,所有的疑惑也都释怀了,他也没有必要隐瞒,咬了咬牙,瞳孔之中释放出一股仇怨,“老匹夫,既然今天是你的死期,我倒不如让你死的明白,景赫正是家父,更是被你们公冶家族追杀之人,正所谓父母之
仇不共戴天,我景今天来此,就是为了讨回血债的!”
话不再多,可瞬间让公冶皇林明白了过来, 但见他嘴角一撇,露出了明悟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怪只怪青山那小子手脚不太干净,当初 血狼杀联合江湖杀手去追杀老狼王的余孽,呈报上来的并没有首尾,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给了你翻身的机会,更没想到你成长的这么迅速,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统领了百万血狼军与王室抵抗,就冲着这个,我也不能对你心慈手软了,来吧,今天我就送你去见父母!”
没想到堂堂的公冶家主,不仅仅实力不一般,就连嘴上的功夫也不太一般,他明里是在询问景的身世,实际上是想寻找可趁之机偷袭对方。
也就是在这话音落下之际,公冶皇林冷不丁袖袍一抖,一枚银针就已经透过虚空朝着景左眼扎去。
此时的景完全被对方的言语激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暗器伤人,当他意识到危险到来之时却发现为时已晚,连忙回手用刀去磕,银针擦着刀身一翻个朝着脸颊划去。
景久经大敌,脖子一甩,银针并没有直接扎到脸上,而是擦着脸皮飞了出去。
虽然说仅仅是擦着面皮飞了过去,但还是将景的左脸划伤,火辣辣的感觉起初并没有让景太过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那细微的伤口之处却突然间变得瘙痒了起来。
心中明知道对方银针之上喂了毒药,但身处于当下险境,他也无暇处理,用手摸了摸脸颊的伤口,可他又发觉,除了瘙痒之外,对于自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索性也就不再顾虑其它,他将刀一横,就朝着对方一阵冷笑,“好厉害的公冶家主,我原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英雄,万万想不到你也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暗中伤人,公冶家族的脸可真的露天了!”
景一阵嘲讽,手中的刀也没有闲着,话音落下之际,刀锋就已经脱刀而出,他知道对面的公冶皇林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一刀辟出,正是自己最为得意的绝招,血河八刀。
血河八刀如今的景只学会了四刀,风、火、水、泽。风主快,火主攻,水主缠,泽主困,四刀各有其长千变万化,每一刀用的好了,都可以独树一帜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些刀招对于能量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只不过有着五行法诀这个依仗,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第一刀,血斩之刀,一刀挥出化作八刀,八八六十四刀,刀刀威力惊人,曾经景亲眼见到姬血河一刀砍下八个人的肩膀,刺瞎八人的眼睛,当时自己非常惊讶,后来自己学会了之后,刚才又一刀挥出击杀了五名丹气之境的强者,真可谓是志得意满。
但是此次面临的对手不同,同样的刀法,同样的威力,可一刀挥出宛如泥牛入海一般无影无踪,刀法虽快,并没有对公冶皇林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见他双手一挥平然间在手心之中幻化出一道虚影,虚影并不是非常清晰,但景还是看出那正是一道狼头虚影。
心中很是奇怪,为什么他能够在手心凝聚出狼头虚影,而且景能够感觉到,刚刚自己那一刀,原本威力强悍,可是一碰到狼头虚影,就顿时消失不见,莫不是被那虚影吞食了不成?
吞食刀招,这是多么可怕而又另类的打法,景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更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
心中的惊骇不言而喻,景并没有放弃攻击,双手握刀,他闪动身形再一次朝着对方劈砍而去,这一次他换了招式,劈砍而出的正是第二刀的喋血之刀。
喋血之刀阴柔绵软,无形无踪,可又气势恢宏,一刀辟出分八个方向不同形态朝着公冶皇林缠绕而去,面对疾攻,公冶皇林依然显得漫不经心,他身形快如闪电,又好像大海之中的一条游鱼,任凭海浪如何拍打,他都能够巧妙的周旋在万涛之中。
第二刀一击而空,公冶皇林身形跳出三丈多高,虚空之中凌身而立,而他的头顶也即将挨着阁楼的顶层,“哈哈,血河八刀,想当年老狼王的绝技,只不过在你的手里有些辱没了威名!”
公冶皇林袖袍一抖,所有的刀招一散而空,随后又见他再次伸出了手掌,手心之中的狼纹一闪,突然间窜出了一匹狼影朝着景猛然扑去。
如此诡异的攻击让人始料不及,景连忙闪身躲避狼影,可那狼影仿佛通灵了一般疯狂的追逐撕咬,搞得景满屋子逃窜狼狈不堪,回手用刀去砍,狼影消失不见。
可是还不待他有所喘息的机会,公冶皇林袖袍又是一挥,又条狼影窜了出来,这匹狼比之刚才更加强壮,它张牙舞爪的盯着景垂涎三尺,咕噜噜的咀咽了一下口水,很有灵性的朝之扑去。
景又是一刀,可刀锋漫过,并没有再次对之产生伤害,而狼影不然,它上窜下跳的带动风声,很明显本身具备着强大的能量。
此时此景,景脑壳都变得生疼,自己的攻击对之无效,对方对自己的攻击却真实存在,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让人该如何应对。
身形急速窜动,景气喘吁吁的站在靠墙的部位,抽出空隙他将目光看向了当空的公冶皇林,对方悠闲自在的站在空中,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这种笑嘲笑的意味十足,又一次让他变得愤怒而起。
“你这老匹夫,使用的什么招式?”景原本也想弄明白对方的招式,同时我想趁机对公冶皇林发难。
话音刚落,他就不再犹豫,朝着虚空就是一刀,一刀化作八刀,八刀同时夹攻,他妄图一刀将公冶皇林碎尸万段。
可偏偏没那么简单,就在他一刀挥出的瞬间,虚空之中的狼影也随之涌动了起来。
刀到了,狼影也来了,景大惊失色连忙躲避。
可毕竟一心二用手足无措,脚下一个踉跄,他险些栽倒在地,狼影瞅准时机,一闪而逝,当再次出现之时,早已经朝着他的屁股猛然咬去!
第五百一十一章 奋力决战
虚幻的狼影张开嘴去咬屁股,这样的情形看起来非常的夸张。
而且景能够感觉到屁股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只不过疼痛感还没有传来,他显得有点诧异。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去,景突然间发现,原本不可一世的狼影就在牙齿即将沾染上自身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抚平了一下心绪,直到这时他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莫不是这狼影还有时间的限制?”
有了这种想法,景反而脑袋紧绷了起来,如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看来公冶皇林所展示出来的奇怪招式也不过是一种虚头而已,只要自己能够巧妙的把握时间,相信一定能够将这所为的狼影尽数破解。
想到了这里,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他极其狼狈的站起身来,目光凝聚当空,学着聂海渊的口气埋怨了起来,“特娘的嘞,老匹夫果然厉害,可真是吓死我了!”
嘴里骂骂咧咧的,可他的手并没有闲着,一只手提刀,另一只手猛然间朝着虚空就是一掌,这道掌五行法诀演变而来的“五行火掌”,五行火掌素来都是以狂躁暴虐为主,攻击性自然大的惊人。
一掌拍出,诺大个阁楼瞬间变得燥热了起来,面对突然袭击,公冶皇林顿时面色一变,他也不敢小瞧了景的掌印,夺是躲不开了,但见他虚空之中反手一掌推出,迎着五行火掌就打了过去。
“奔狼掌!”
口中低喝,公冶皇林施展而出的不再是先前的追逐狼影,这一掌真而切真的实在,势如奔狼、快如疾风,巨大的掌印带动着虚空的震颤就朝着五行火掌猛然袭去。
“啪!”一道惊响震耳欲聋,特别是又在阁楼之中,那声音更是大的有些离谱,瓮声瓮气的颤音附带着凤鸣,普通人哪里受的了这种波及,门口处的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再看那虚空,两大掌印先是同时一滞紧接着就爆裂开来,强大的能量涟漪徐徐扩散,原本坚实稳固的巨大石柱猛然间从中折断。
“咔嚓!”诺大个阁楼失去了重心,猛然一阵颤抖,眼看着就要塌陷。
“不好,阁楼要塌了!”聂海渊狼狈的捂着耳朵连滚带爬,刚才那一掌的交锋差点把他震的吐出血来,还好在他看打架很有经验,在二人出掌的瞬间就躲在了最远处的石柱之后,就算是如此,他依旧显得痛苦难当。
再看景,本身他也不大好受,倾尽全力的一掌,虽然范围并不像平常那般广阔,但是掌印之中的精髓却都被凝练了起来,没想到公冶皇林还敢去硬生生的接下自己这一掌,奔狼掌也果然厉害,只是一次交锋,就把他震的气血翻腾,蹭蹭蹭倒退了十多步。
而虚空之中的公冶皇林,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身体也就是在空中稍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就淡然自若的稳住了身形,只不过他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了一抹惊骇之色。
“想不到,你还会这种掌法,不错不错,有点意思,这处阁楼眼看着要坍塌了,小伙子,你有没有兴趣与老夫到外面一战?”到这个节骨眼上,公冶皇林还在心疼自家的建筑,如此倒引起了景的一大鄙夷,不过出于对聂海渊性命考虑,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景一挥手从角落之中掂起了聂海渊,顺势朝上一抛,就将之抛到了阁楼的二层之上,同时他朝着聂海渊消失的方向一阵呼喊,“胖子你想办法离去,这里我来拖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阁楼之外还有十多位丹气之境的强者,倘若聂海渊稍有不慎,人家用一根手指头都足以将之碾碎,如果聂海渊死了,自己就算是打了胜仗又有什么用呢?
胖子被抛到楼上,被摔的“哽”的一声,随后就没有了动静。实际上公冶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将聂海渊放在眼中,像那样的跳梁小丑,就算是杀了也没有什么影响,相反的,如果他们杀了或者抓住了血狼王,那么影响自然就不同了,血狼王是血狼军的支柱,他死了,相信清州之危也很快就被解了。
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一人前来取抓捕聂海渊,而且还放任着他随便逃离。
公冶家族的高傲,也让景放下心来,既然他们要的是自己,那么自己也就沉下心来与之周旋一二,反正这一次出来,他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倘若再能多杀几个公冶家族的成员,也不算虚度此行。
一闪身,两个人同时穿出了门外,阁楼的外面就是庄园的庭院,这块庭院不算太大,但是他们的战斗都局限在高空之上,自然也没有必要无端的摧毁建筑。
虚空中二人凌空而立,剩余的十几名丹气之境的强者也纷纷跃入空中,他们生怕景趁机逃走,所以将这片虚空围了个水泄不通。
“哈哈哈,没有必要吧老匹夫,如果你们想要以多取胜,我倒也无妨,就算是死了,我也落了个血洗公冶家族的美名!”单单一个公冶皇林,景就已经难以应付,如今还有十几名丹气之境的强者,他当然非常顾忌,最有效的敌对方法自然是激将法,所以还没有战斗,他就先摆明了观点。
公冶皇林虽然卑鄙,可也是一身的傲气,在他的眼中,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晚辈,更何况他的境界实力也不过是刚刚达到丹气水分之境而已,倘若不是对方身体之中有股强大力量支撑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与自己战的平平。
就算是如此,两个人的战斗自己也占尽绝对的优势,毕竟自己还没有发力,而对方已经使尽了全力,既然胜利早晚属于自己这一方的,他也没有必要去辱没了公家家族的威名。
“好,好小子,我越来越看的起你了,你放心,我公冶皇林绝对不会以众欺寡,再说了没有那个必要!”一如既
往的自信,公冶皇林冲着四周摆了摆手,这群家族子弟纷纷后退了几十仗,表面上是不准备参与进来,实际上还是在紧盯着景的一举一动。
打开了场子,景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他完全放开了心怀,选择了孤注一掷,所以一个人的战斗,也变得更加的毫无顾忌。
一伸手又是一掌推出,五行诀与血河八刀的配合,被他施展到了极致,体内流转的金丹与不断闪烁的五脏五行同时呼应了起来,五脏五行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能量,六枚金丹更是在各自的穴脉之中疯狂运转,浓郁的丹气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强大的气势顷刻间覆盖全城。
如此豪气瞬间惊动了整个清州,清州城中的百姓纷纷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惊醒了,一个个面带忧虑的走出了房门,遥远相望的看着当空的旷世决战。
公冶皇林丝毫都不示弱,论境界他比景只高不低,至于他有没有突破到那所谓的“虚无之境”,谁都不敢妄加猜测,只不过他的气势更强,压制性也更加迅猛,并且他举手投足之间并没有丹气流动,只是单凭着威压就整个将景的威势包裹在了其中。
两种气势的对垒,也算是平衡了清州的压力,公冶皇林微微一笑,曲手一抓就又施展出了先前的奔狼掌印。
这一次身在虚空,他也变得更加强势了起来,奔狼掌一掌挥出,顿时又有一条虚影从掌印之中脱离而出,虚影直扑景,掌印也同时随风压下。
看到如此诡异的攻击,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掌,也不过阻挡了对方那一掌而已,如今双管齐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莫不是还要逼自己施展出那可怕的攻击?
第三招的战狼刀法?
想想那可怕的刀法,景就有点犯怵,那种沦为刀奴的滋味真不好受,迄今为止他也不过使用了两次,每一次施展对于自身的伤害都非常强大,而且他隐隐有发现,自从两次施展战狼刀法第三刀之后,他的至阳主脉的那种疟疾也变得松动开来,有几次要发作都被他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再使用那可怕的刀法。
心中这样想着,他唯有继续利用血河八刀的精髓配合着五行法诀与之周旋,血河刀,四刀齐发,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几百道刀光流转。
这样疯狂的攻击,几乎掏空了丹田之中的丹气, 五行诀催动五脏,生生不息的能量供给在此时也显得有点入不敷出,可他利用如此强大的消耗所施展而出的攻击,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上百刀的刀锋一部分缠住了狼影,另一部分则化作刀墙阻挡了奔狼掌可怕的威力。
整个虚空都好像炸裂开来,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刀光一**接踵而至,掌风更是一**蜂拥而上,刀与掌,掌与刀,在这个夜空形成了一抹独特的风景线。
第五百一十二章 凝聚虎形
战斗如火如荼,双方争执不下,景勉强抵御,公冶皇林频频发起攻击,最初的景还能够勉强招架与之抗衡,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平衡渐渐倾斜。
他气喘吁吁的紧握着血王刀,额头之上大汗淋漓,原本黝黑的脸也在此时逐渐苍白,嘴唇之上也变得干枯脱皮。
面对绝对的压制,景并不好过,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心中暗道不好,他只能够强忍着痛苦苦苦支撑, “再来!”
一连几波的攻击,也让对面的公冶皇林有了些许的消耗,他虽然看起来淡然自若,但也可以看到那张苍老的面容之上露出了虚汗,同时他越打越是心惊,眼前的年轻人不单单博学多广,招式层出不穷,而且临场的经验更是丰富,特别是他那坚韧不屈的个性更是令人深深的折服。
单凭着自己的实力,就算是放眼狼族也足以称作佼佼者的存在,可没有想到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竟然显得有点束手无策,更何况自己修炼的“奔狼掌”原本就是传承之物,丹气之境说是无敌,也一点都不足为过。
就算是这样,两个人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方除了有过多的消耗之外,似乎还没有被自己所伤,此子今日不除,假以时日岂不是真的要反出逆天?
公冶皇林越想越是心惊,同时也更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奔狼掌一掌连着一掌,景苦苦支撑,浑然有着越战越勇的趋势,每一次看到他情况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他重新挺直了身躯。
血王刀如火如风,纯熟的刀法,坚定的信念,景咬着牙苦苦支撑,他也在等待,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只可惜血狼军远在外围,又有谁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有些失落,靠不了别人,还是要依靠自己,公冶皇林虽然强大,但是他所依仗的也不过是那神秘的狼形纹路而已,自己找不到破解之法所以才在此与之拼着消耗。
景一边躲避,一边支撑,同时脑海之中疯狂的转动,不断的分析着对方招式的一点一滴,当他想到“狼形”两个字的瞬间,突然间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莫不是也是传承?”
心中猜测之下,脑海中顿时又浮现出了三个大字“虎形诀”!
在这个时刻,景突然想起了老 胡给予的飞虎传承,“虎形诀”,当初自己翻阅的时候并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且对于虎形诀也给予了最直接的两种判断,要么它就是一种高深的法诀,只是自己领悟不到,要么就是它本身就是个赝品而已,也许本来就是飞虎部落的先人们故弄玄虚给予族人的一个念想而已。
但是转念想想也不太应该,飞虎部落虽然不是什么大部落,甚至于显得有点神秘,他们并非狼族之人,可偏偏躲避在狼族的边缘,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族人更是少的可怜,他们有着自己发展的艰辛,其中也必定真的隐藏着什么独特的传承,只不过飞虎部落的族人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正统的修炼,完全不能领悟到这种传承而已。
如今,看到奔狼掌的雏形,不由得让景一阵醒悟,“奔狼掌”“虎形诀”表面上看去都有着一种相似
之处,他第一次接触,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相似。
按照自己翻阅虎形诀记载的修炼,上面一大部分都是一些有关“虎形”的图形,这与自己早些年得到的“臆像幻神书”倒有着几分的相像,只不过“臆像幻神书”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自己根本就领悟不到,所以长久以来就将之隐藏了起来。
但是“虎形诀”与之共同所凸显而出的特性,那就是“形”,不错就是“形”,这个“形”与“奔狼掌”也不谋而合,二者都是“形”的一种表现。
想到这里,景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也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虎形诀”肯定不是什么俗物,老 胡也说过,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足以参悟,是不是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心中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可脑海之中却渐渐的浮现出法诀上记载的那些图案,“虎尾三招”,“虎扑十八式”,那熟悉的虎形图案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回荡,再结合着奔狼掌的精妙所在,景渐渐的沉迷在了其中。
身体机械般的挥舞着刀,他一边应对进攻,一边见招拆招分析招式,那种专注与挑战让人为之心惊,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以来, 公冶皇林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一开始,景还是在使用蛮力抵挡,紧接着却看到他隔三差五的模仿着“奔狼掌”的方式开始摆弄出一些奇怪的姿势,看似模仿,其实并不相同,因为他修炼的并不是狼族的传承,而是别派分支的“虎形诀”。
“虎尾三招”“虎扑十八式”似乎就是虎形诀最浅显的招式,景记不得其它,脑海之中唯有这虎形的十几个图形,他时而伸出双手呈现出猛扑的架势,时而挥动着血王刀朝后一扫,形成了虎尾横扫的模样,奇怪的造型显现的有点诡异,以至于让对面的公冶皇林都变得有些呆了。
他只顾着观察景的变化,浑然忘记了两个人正在战斗之中,无形间也就放松了紧逼的攻势,这也为景的反复修炼带来了转机。
“呼呼呼!”景反复的摆弄,似乎有了点效果,虚空之中果然传来了猛扑的声音,这种声音并没有掺杂着丹气,这种力量也与丹气毫无瓜葛,它看似虚无,却也真实存在。
“吼!”突然间景的喉管之中发出了这种难听的声音,声音虽不太响亮,却还是在瞬间惊动了公冶皇林。
“他在干什么?”公冶皇林,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可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不是他在修炼着什么法诀?”
突然的猜测让人又惊又骇,如果眼前的年轻人真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趁机修炼的话,不得不佩服他是一个奇葩,试问一下当今世上哪里有如此疯狂之人?命悬一线,朝不保夕,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不忘了思考,尝试提升实力。
景如果真是这样之人的话,他真的是太可怕了,天赋,意志,缺一不可,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成就,扪心自问,我不如也。
心中莫名的感叹,公冶皇林突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陡然间从震惊之中回转过来,自己肆意的放纵,不是在帮助别人,
而是在坑害自己,他不断的模仿,分明就是得到了什么传承,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反反复复的实验,倘若真的让他如愿以偿,自己又将要处于何处?
公冶家族几条人命不可能白白牺牲,而眼前的年轻人,也不可能再放任他成长下去,这个人必须要死。
有了这样的打算,公冶皇林陡然间提高了气势,他也不再有所保留,全身的力量凝结一处,奔狼掌的威力也在此时必现无疑。
“呜!”一声血狼的嘶鸣透过九霄,巨大的掌印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只百丈大小的狼形,狼形横冲直撞,猛然间就朝着景匍匐而来。
强大的气势足可移山,奔狼宛如雪崩滚滚而来,淹没的气势将景全然覆盖,眼看着一口就要将之尽皆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完全陷入沉默而放弃抵抗的景陡然间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明悟了些什么,冷不丁张开了大嘴,没有丝毫的丹气波动,虚空之中猛然又是一阵嘶吼,“吼!”
嘶吼如哀似鸣,它宛如那盘山的霸主,又好像临城的君王,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瞬间盖过了奔狼,一只虎头从景的身上悄然成形,起初虚暗不堪,可随着嘶吼的流失,它陡然间跃动而出。
巨大的虎影虽不及奔狼,可气势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它出现的非常短暂,几乎是一闪而逝,但是就这么短暂的一闪而逝,却为景争取了许多的时间,虎形吞没了奔狼,两者同时消失在了空中,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能量波动,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全然消失了。
如此奇特的一幕,就连公冶皇林都目瞪口呆了,他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突然的逆转,更没有想到对面的年轻人会真的修炼出“虎形”。
这种“虎形”还不太纯熟就已经拥有了如此之威,倘若他真的得到传承,其威势又当如何?不由得内心之中一阵后怕,公冶皇林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趁他状态不好,大家围攻其上,千万不能让他修炼出虎形!”突然间公冶皇林朝着周边一声大喝,原本就进入戒备状态的公冶族人,猛然间汇聚而来。
十多位丹气之境的强者,再加上一个家主公冶皇林,联手攻击之下,其威力何其强大?
别说是当下景过度的消耗,就算是在全胜时期也断难讨得半分的便宜,更何况当下他正直修炼虎形诀的关键时刻,哪里还有闲暇去应对如此的猛攻?
“果然卑鄙!”景一咬牙,整理了一下思绪,索性放弃了虎形诀的继续,身处险境,容不得他过多的耽误,手提着刀,他身形一转,这就要施展血河八刀去劈砍围攻而来的众多敌人。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次发生。
原本就处于强弩之末的景,血王刀刚刚举起,还不待他调动丹气运转,就突然间感觉到脸颊之上剧烈瘙痒了起来,脸颊身处的血脉之中, 仿佛被上万只虫子嘶咬了一般剧痛无比。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人难以坚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用手捂脸,血王刀应声落地,而他的身体也在虚空之中摇了三摇,猛然间朝着庄园坠落而去。
第五百一十三章 噬神蛊
“哦?蛊毒发作了?这小子可真不简单,竟然坚持了这么长时间!”面对突变,公冶皇林顿时来了精神,身子一转就来到了景所在的那片虚空。
“痛苦么?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噬神蛊,它见血而长,沿着经脉顺流而上,先吞食心脉,然后五脏六腑,最后进入大脑吞食灵魂,被噬神蛊袭击之人,连下辈子都没有了!”
狰狞的面孔,恶毒的言语,他似乎生怕景不知道将要经历的痛苦,所以慢条斯理的为他讲述着,身体的折磨还不算,精神的折磨才更让人痛不欲生。
景确实在经历着非常的痛苦,左脸之上原本细微的伤口已经腐烂,黑气透过皮肉已经延伸到了身体之中,他尝试了许多方法,或者用丹气逼迫,或者用五行驱赶,都没有作用,相反的由于自己不断的动作,反而加快了噬神蛊的发作速度。
身体之中,蜂拥的蛊虫生根发芽了一般不断的撕咬着,那种奇痒奇痛的折磨让他忍不住身体抽搐,他恨不得立即死去,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折磨,精神与身体双重的折磨,那种痒痛,痛到灵魂。
“景!”不知何时,聂海渊从黑暗之中跑了出来,他并没有离去,因为他不舍的独自离去。况且他一个人也跑不出去。
突然的变故让他真的手足无措,眼泪也忍不住的崩洒而出,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血狼王,自己的兄弟,怎么突然间就从虚空坠落下来?公冶家族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胖子,你还没走!”到了这个时候,景还在为他担忧,眼神之中充满了埋怨,他是在责怪对方为什么还留下来。
“我怎么可能独自离开?你还好么?先忍忍,老子跟他们拼了!”聂海渊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散丸,这是他自己炼制的止痛药,也希望能够对景有所帮助。
而他本人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冷不丁就站直了身体,手中大铁担一横,眼神之中充满了决然与愤怒。
“胖子不要犯傻!”景服下了药,短时间内似乎神经麻痹了下来,他挣扎了两下拉住了聂海渊的脚踝,阻止了一句。
“你躺好,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能对你如何!”很少见到聂海渊如此认真,可他的实力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如此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分明就是送死嘛。
景只身赶来就是为了将他救出,可如今连自己也栽在了这里,倘若聂海渊再与自己一起赴死,那么自己死的也太过不值了。
他还想挣扎,可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眼前胖大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
这是第二次了吧,兄弟生死与共的誓言,谁都没有违背。只不过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了。
“老匹夫,你们堂堂的公冶家族大小也算得上狼族的名门望族吧,我还真的就想不通了,本来你们就是以多欺少仗势凌人,还
用的了这般阴险的暗中下手吗?”聂海渊确实是气急了,他那张嘴平时都不饶人,这个时候豁出去了性命,他骂的更加难听了。
“小杂碎,你在那里胡说什么!”公冶皇林面色一沉露出了怒色,虽然事实如此,他依旧不允许别人诋毁。
“老匹夫,你就是个杂毛老贼,打不过就用阴谋诡计,狼族就是有你们这群败类的存在,所以才会沦落如此卑微,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聂海渊越说越是激动,手中的大铁担也被他呼呼的舞动了起来,极具挑衅的行为也在瞬间激怒了公冶皇林。
“本来我是不屑杀你的,因为你那么弱小,我怕脏了手指头,可是既然你要找死,我也就只能够成全你了!”公冶皇林真的怒了,他的气息很强,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单单依靠气势,他就足以将聂海渊控制。
这不,刚才还横的不要命的聂海渊,一个人举着铁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喘息的声音与咯咯切齿的恨,他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实力的差距是双方之间不可磨灭的鸿沟,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无论聂海渊如何的愤怒,都不可能将之弥补,他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故送人头而已。
只不过,聂海渊也算是很有骨气,在他的眼里,“义气”不仅仅是在嘴上,更多的还是在心里,在行动之上,他也知道这样做非常愚蠢,但是他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够真正的心安,哪怕是死!
说实话,聂海渊的行为让人感动,包括在场之人也无不为之动容,只是双方毕竟是敌对的,是生死相博的,对于敌人,他们不需要怜悯。
公冶皇林还真的选择了亲自动手,这一次他没有了花哨,虚空之中轻轻抬起了手掌,同样的毫无波动但那种强大的威势比之刚才更加的强大,聂海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不断撕扯着,尽管他用尽了力气,还是不能撼动分毫,只能够任由着力量将自己身体的骨节拆散,捏碎。
他都感觉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整个人也都处于痛与麻木的边缘,喉咙之中一股腥咸的气息不断窜动,脑袋更是嗡嗡作响,身体摇摆了片刻,眼看着就要栽倒于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聂海渊与景都认为身处绝境必死无疑的重要关头,从那西南的方向突然间出现了一抹彩云,彩云颜色鲜艳,在这夜空之中异常的醒眼,美丽的画面让人惊讶,所以短时间内众人的目光全然被那片彩云吸引而住。
也许就是这么短暂额停顿为聂海渊争取了一线生机,他虽然不能动弹,但也看到天边彩云的真正动向,几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彩云之中陡然间射出了一道彩光,彩光一闪而逝突然间护住了聂海渊与景所在的那不到三丈的位置。
别小看了这不到三丈的位置,其威力却也强大的惊人,当公冶皇林一掌拍下的瞬间,竟然也宛如泥牛入海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如此奇特的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他们都麻木的盯着那胖大的身影,他竟然完好无损。
“是谁?”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作为一家之主的公冶皇林,能够轻易接住他一掌的人并不多,所以在询问的同时他也在猜测,放眼血狼王军,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存在。
内心带着疑惑,公冶皇林忍不住四下观望,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可当他再次看向聂海渊之时,却陡然发现在对方的身后,景的身前正蹲着一人。
那是一道苍老的身影,一席灰色衣袍,满头的白发如丝线,佝偻的身体显得有点邋遢,就算是面临大敌,他依旧显得非常的淡定从容,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在为景检查着什么伤势。
看到这里,公冶皇林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因为没有正面相对他认不出来者何人,只不过从那动作举止之间不难看出,这个人还相当的熟悉。
“老人家,我……”虚弱的景还正在忍受着噬神蛊的煎熬,一看到老者,脸上顿时挤出了一丝笑容,可他话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是噬神蛊,好狠毒的手段!”老者眉头一皱,目若寒冰,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景会遭到这般的迫害。但是他非常的冷静,只是简答的在景的脸上比划了一阵,那溃烂的皮肉就愈合了起来,同时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疤痕。
如此奇妙的一幕让人心惊,可以看得出来,景虽然还是非常的虚弱,但是痛苦似乎减少了许多,“多谢老人家!”
景还要说话,却再次被老者打断,“血狼王,你好糊涂,噬神蛊没那么简单,我也不过只是利用法阵为你做了个替身而已,想要真正解蛊,还需要施蛊者来解方可!”
说完这番话,老者也不再犹豫,他来到聂海渊的身后轻轻一推,对方恢复了行动,一看到老者,胖大的脸上也顿时浮出了笑容。
“老匹…老人家你终于来了!”聂海渊差点习惯性脱口而出,可中途还是选择了改口。
老者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缓步走向前去,然后身体一飘跃然于虚空之上,直到这时他才与公冶皇林四目相对。
“公冶皇林,你竟然还敢应用噬神蛊这种卑劣恶毒的东西,据我所知,姬沧羽早就下令禁止了吧,你公然违背君上,也似乎早有了异心!”老者一上来就对着公冶皇林大声的斥责,然而这些言语传入耳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老人家,阴三公!几十年前你不是就发誓不理会狼族之事了么?也就是因为这样,狼王才允许你隐居山林安度晚年,怎么这几年也沦为反叛加入了血狼王军了?”这时公冶皇林也认出了来人,他们这代人当初都是老狼王姬血河座下称臣,只不过后来姬沧羽篡夺了王位才分崩离析的。
他们立场不同,却也是老熟人,所以,就算是许多年没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第五百一十四章 吞噬金丹
“我没有必要去投靠血狼王军,说句实话,你们所谓的王室本来就名声不正,如今老狼王被人暗害,我有责任去保护他的传人!”阴三公不卑不亢,说话间也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么说来,你是摆明了要与我王室对抗了?”公冶皇林嘴角一挑饶有兴致的说道。
“姬沧羽不得人心,血狼杀阴谋算计,还有你们这些奸佞为祸百姓,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会站起来反抗,我作为老狼王旧臣,扶立新主自然也名正言顺!”阴三公理直气壮,直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你要与我动手?”说实话,面对阴三公,公冶皇林还真的有点犯怵,毕竟对方的实力几十年前都已经深不可测,这么多年来他隐居山林,更多出了许多空闲,对于境界的修炼自然没有一丝的落下。
“我可以暂且放过你们,只不过我希望你能为血狼王解蛊!”阴三公没有正面的与之答复,只是话锋一转盯在了景的身上。
“阴三公,你活了那么大年纪,怎么净说一些小孩子才能说出的笑话?我好不容易控制了血狼王,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手?”公冶皇林哈哈一笑,直接给予了拒绝。
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完全在预料之中, 所以阴三公并没有恼怒,但他也不再过多的言语,手一挥,手中出现了一柄金锤,虚空之中比划了片刻,方圆三里之内尽皆被一层金色笼罩而住。
“三里法阵?你这是?”公冶皇林陡然变色,他清楚的知道“三里法阵”的威力,但凡被圈入其中的人,除非最后分出胜负,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谁能从中硬生生逃脱出来的。
三里之距,整个公冶家族的庄园都被圈在了其中,很显然阴三公此举是准备要灭了他们整个家族了。
“有几十年没有打开杀戒了吧, 既然公冶家族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倒不怕脏了这一双手!”阴三公冷冷一笑,浑浊的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认真,所以当下所表现而出的气场,也让景与聂海渊为之一怔。
“他终于要发飙了么?”认识阴三公那么多年,他们谁都没有见到过他的真实实力,就算是景也只是在暗中猜测而已,平日里也曾经将他与老狼王对比,他们应该是在同样的层次吧,都达到了那所谓的“虚无之境”。
只不过,阴三公一生都在研究秘法,他所施展的都是一些法阵,以己之力,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足为惧。
“狂妄之极!”公冶皇林毫不示弱,手腕一翻,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兵器,这兵器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杆缩小版的长枪而已,长剑通体银色,寒气逼人,一**的寒气上下游动,宛如枪身被一团火包围一般甚是诡异,它一出现就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滞。
“冷焰寒枪!”
阴三公一声低喝,也不敢太过大意,“破界锤”被他持在手中,也摆出了架势。
“看枪!”公冶皇林身体在虚空一纵,寒枪快如奔狼,虚空中顿时犹
如万狼奔跑一般倾斜而下,流光四起,狼影乍乍,凶恶的狼群如潮水一般就朝着阴三公包围而去。
这一次公冶皇林真的是毫无保留,奔狼枪与奔狼掌还不同,枪是宝枪,威力自然成倍翻涨。
面对攻击,阴三公不敢大意,破界锤高举空中,冷不丁朝着四面挥动,平然间四道金墙将自己的身体全然护住,“叮叮当当”,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传来,扭曲的光芒,震荡的虚空,顿时宛如光雨一般倾斜而下。
与此同时,阴三公大锤掷出,顿时化作几十丈大小,猛然间就朝着公冶皇林头顶砸去。
如此恐怖的威压,也让公冶皇林面色一变,手中的冷焰寒枪顺势一收,他猛然间枪锋指天,心念一动,原本半丈来长的短枪,猛然变大,枪的虚影渐渐实质,同样伸长了几十丈大小。
锤与枪在半空交锋,“叮”的一声巨响,庞大的能量风暴悄然成形,三里法阵公冶庄园,顿时犹如地震了一般左右摇晃了起来。
身后的阁楼陡然塌陷,荡起的烟尘将周围的虚空尽皆笼罩。
破界锤还在下压,公冶皇林痛苦的支撑着,猛然朝着下方落去,就在此时,围拢在四周的十多位丹气之境的族人一拥而上,纷纷用自己的力量撑起了长枪。
“这是要群斗了吗?”阴三公目光一缩,丝毫不惧,一挥手破界锤回到手中,可还不待停留他猛然间就朝着那十多位丹气之境的族人身上挥舞而去。
“哗!”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涌而至,原本刚要联手制敌的公冶族人瞬间溃散开来,饶是如此,一锤之下,还是有三名逃脱不及被巨锤砸了个脑浆迸裂。
阴三公仿佛虎入狼群,势如破竹,其实力强势完全碾压。
“这就是虚无之境真正的力量吗?”纵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境界之人的战斗,可还是让景为之咂舌,此时的他,体内的噬神蛊果然被短暂的控制了,不知道阴三公用的什么方法,他心神内视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另外一个身体,这个身体正在被蛊虫撕咬着,但是痛苦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秘法的力量确实强大,自己是没有这种天赋去学习了,不过身边有着这样的一个人,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心中短暂的分神,随即又被阴三公的威风吸引而住了,但见他一锤拍死了三人之后毫不停歇,大锤再次挥出,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公冶皇林收枪来救,大枪改扎为砸,几十丈的大枪翻动着火焰猛然间朝着大锤砸去。
“铛!”一声巨响,宛如开山,大铁锤在虚空之中微微一晃,险些坠落,而大铁枪则被整整颠起了百丈有余。
如此宏大的场面可真是让人震撼,清州城之中的百姓虽未受到波及,可也完全被吸引住了,就连守城的佣兵也纷纷侧目,定格在了公冶家族上空。
就在此时,清州城外一阵沸腾,喊杀之声震彻寰宇,万马奔腾的气势夹杂着嘶鸣蜂拥而至,顷刻间就将整个清州围拢的水泄不
通。
此时的守城兵卫再也无暇观看城中的情况,蓝旗官匆匆跑上城墙,守城的将军也是公冶家族的族员,此人是公冶清风同辈的兄弟, 名叫公冶清邀,同样的丹气之境的强者。
“报告将军,血狼军大军压境,清州已被四面围城!”报事官话音刚落,公冶清邀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地。
“怎么那么突然?半月前不还说大军尚在孤州么?怎能来那么快!一路的关隘都是形同虚设的吗?”公冶清邀哭丧着脸目光之中露出了惊骇之色。
“清州必有内奸,这半月来血狼军势如破竹,更宛如凭空降临一般,平均破一城不消一天时间,半个多月,我们连失十几座城池,如今内忧外患,将军当早做决断!”报事官一边说着,一边敬听指示。
“来孤儿呢?那家伙不是说丢了炎州要奋力夺回吗?如今怎能就如此轻易的放血狼军进入清州!”公冶清邀气急败坏,一掌拍在墙头,巨石随之断裂。
“据探子来报,来将军早已经逃到外族去了!”这一句话说完,公冶清邀好悬没吐出血来, 目光凝聚定格在家族上空,此时的他也唯有将希望放在家主的身上了。
公冶家族上空的战斗早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公冶皇林的失败似乎已经注定,但是他还在负隅顽抗,面对阴三公的全面压制,他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露出了一抹决然之色。
但见他身形在虚空之中一阵转动,随即枪身一转枪尖陡然间朝向了四处围来的族人,剩余的十名丹气境强者突然间瞳孔放大,危险的气息从内心之中迸发而出,他们实在想不通家主此举意在何为。
一个个呆滞的林立当空,突然间长枪直指一闪而过,齐刷刷的从十名丹气强者的腹间穿梭而过,十个人目瞪口呆的瞪着长枪,突然间一阵惨叫全然爆炸开来。
再看那公冶皇林,枪尖一挑,枪身之上出现了几十枚金色颗粒,金色颗粒一阵旋转随后被他一把抓在手中,血腥飞洒,他一口将这几十枚金丹塞入了口中。
疯狂的画面显得有点暴虐,公冶皇林此举就连阴三公也被震慑而住。
“啊?他这是?”
景也完全被公冶皇林的疯狂举动惊住了,公冶家族的族人,就这样被家主一招歼灭,起初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疯了,可当他看到对方一口将几十枚金丹吞下之后,心中猛然浮现出一句可怕的名词,“吞噬金丹!”
吞噬金丹, 这本身就是一种邪法,一种利用同级别之人修炼的金丹来帮助自己强行突破的方法,景也只是在一些典籍之上有所见闻,可真实世界之中他还真的没有见过,真真的没有想到狗急跳墙的公冶皇林,竟然疯狂到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也许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存公冶家族的存在吧,可是用这么凶残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人,无论是从情理上还是情感上都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这些观战之人,除了震惊与震慑之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