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铁匠落网
****的眼中只有黑白两色，而和****相同，极端宗教人员也是只有黑白世界。绿雉会原本的纲领显然不极端，但是在一些极端人员把控管理层后，这个组织就变得越发变态。
铁匠是安京市周边的负责人，他的思想当然和这些****类似，同时，基于“面子”问题，铁匠势必要做出一点行动来给其他观望者看。
警方留意着铁匠的动作，与此同时，卓乐峰和江俊彦也在做着其他准备。
孔城老街就这么大，一旦被警方布控，加上对名单中的人提供保护，铁匠想要得手并不容易。可一个事实是，铁匠能煽动的人可不仅仅是谭思凯和葛同安。所以，如果铁匠利用其它未知人员做文章，那警方是否会有疏忽的地方？
八小时倒计时还剩最后半个小时，这个时候，周蜀山的全部神经都已经绷紧。可卓乐峰和江俊彦不声不响远离了警方的布控。
葛同安和谭思凯已经被拿下，这两人为卓乐峰提供的不仅仅是名单和铁匠的行为方式，还有铁匠可能接触的信徒。
十分钟后，当老街水车那里有一个人钻进了一家老店，且没多久里面传来几声响动后，卓乐峰和江俊彦忽然出现冲了进去。
这家老店的店主就是铁匠的信徒之一，葛同安和谭思凯都已经交代过。而卓乐峰在和周蜀山交代的过程中，故意疏忽了这一点，他这般做，恰恰就是围三放一之策。
古时围城打仗，为了让城中者弃城逃跑后设下埋伏，往往故意堵住三面城墙却放出一面让城中人突围，而后在外设伏，不仅拿下城池也将对方抓获。
卓乐峰和江俊彦用的就是此法。
周蜀山全面布控等同于围了三面城池，让铁匠无法直接对名单中的三人下手，同时也不能轻易接触其他信徒。但是卓乐峰故意疏忽了一点，让周蜀山没有防范，这一点，却可以被铁匠拿来做文章。
为了不让铁匠看出这是这是故意为之，卓乐峰做戏做全套，故意不告知周蜀山，便是不露出一点马脚。但同时，他和江俊彦单独盯着这一面，只要铁匠出现，便会将其拿下。
现在，铁匠果然中计，他去来和店主接头。当他被闯入的卓乐峰和江俊彦撞见后，便只能点头逃窜。
卓乐峰和江俊彦已经憋了好久，他们就等亲手抓住铁匠。
两人在老街水车附近跟着铁匠钻了好多老房子，终于在一个胡同处将其堵住。
直到这一刻，卓乐峰和江俊彦终于看见了铁匠的真容。
和卓乐峰估计的差不多，铁匠身高超过一米八，年岁四十多，络腮胡子是伪装，连手上的伤疤也是故意为之、
“铁匠，我们终于见面了！”卓乐峰双目透着兴奋，“你一次次针对我们做文章，不仅没有得逞，却把自己给暴露了！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确实没想到你们两人能这么快找到我！”铁匠的声音确实有些沙哑，“卓乐峰，江俊彦，你们确实是人才。如果不是你们两人，我想，我还可以继续掩藏身份。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没什么退路。你们以为，我真的会束手就擒。”
一声口哨，四周窜出几个马仔。
这些即使打手又是信徒，铁匠不会平白无故来这里接头，他势必要为自己逃脱做准备。
可看见这些帮手，卓乐峰和江俊彦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窃喜。
他们最担心即使抓住铁匠，还让铁匠其他手下逃脱。现在来看，这个铁匠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倾其所有孤注一掷。而这一掷，便把他的底牌全部暴露。
江俊彦耸耸肩膀：“你觉得这样就行了？”
“哼。”铁匠冷冷道，“我查过四周，这里根本没有警察。即使最近的警察赶过来，估摸也得十来分钟。十分钟，足够让你们成为尸体。”
卓乐峰双目怒视：“可你忘了，你得罪的不仅仅是警察！”
江俊彦帮腔道：“不错，领袖伟人说过，要把敌人至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现在，你就在这个汪洋之中。”
一声口哨，江俊彦似乎在召唤什么。
不一会儿，四周传来喧嚣和嘈杂的脚步声。原来寂静的水车周边和这个胡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不少人朝着这边聚集，且更多人手上都拿着家伙。
之前谭思凯就遭受了人民毒打，而这一次，铁匠冒头，更是让周边居民群情激动。
如果没有这个铁匠，孔城老街会一直淡如止水，各个过着舒坦休闲的日子，可自从这个铁匠出现，这里便开始腥风血雨。
铁匠原本以为自己人多，却不知卓乐峰身后站着“千军万马”。
孔城老街的居民们将这些极端者围住，但是为了自保，他们不会轻易靠近，只等警方前来处理。
铁匠明白自己彻底败了，这会说再多也无用，只想尽快逃脱。
而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激怒了卓乐峰和江俊彦，根本不顾危险，卓乐峰飞身上前抓住铁匠的肩膀。江俊彦也是把自己全身运动细胞激活，飞窜过去后，直接在铁匠脸上砸了一拳。
两人把铁匠摁倒在地，压根没有废话，又是一拳一拳砸过去，先把这阵子憋在心中的那团火宣泄出来。
至此，铁匠落网！很多事情也可以慢慢追溯找到答案了。
铁匠，原名孔来飞，是一名传统手工技艺者，他很早就来孔城老街谋生，且很早就和绿雉会有联系。因为他很善于藏匿身份，同时鼓动吸收信徒，铁匠逐步成为安京市乃至周边的绿雉会负责人。泰牟申和童妮佳都是铁匠的信徒，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铁匠的真实身份。
因为卓乐峰和江俊彦在破雾计划中的表现，铁匠觉得深入卧底很可能会散失本身人格，于是会被利用。所以，他觉得可以吸纳这两人加入绿雉会。从而扩大绿雉会的影响力和实力。
从泰牟申对卓乐峰下手，到童妮佳设计让卓乐峰和江俊彦入局，这其实都是孔来飞整体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然孔来飞没想到，卓乐峰和江俊彦不仅一一化解危机，还因为克鲁斯的帮助，让他们前去日本认识了藤原美凉子。而通过和美凉子以及清水宗一郎的合作，他们挖出了东京圈绿雉会的返魂香梅天光。也正是因为梅天光的证词，让卓乐峰和江俊彦知道了铁匠这个人。
“一笔笔命案，一次次城市危机，或多或少都可以算在你的身上。孔来飞，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们绿雉会口口声声说源于墨家，但是墨子老人家一定不会允许你们这么为非作歹吧！”审讯室中，卓乐峰面对着孔来飞，他已经宣泄了情绪，所以此刻倒是平静了不少。
铁匠满脸不屑，因为他还想保有尊严：“当正常手段无法获得我们想要的结果时，自当会用一些极端方式替代。从古至今，只有胜利者才有发言权，所以，只要我们成了胜利者，那我们做过的事都将被书写成正确。”
“只可惜，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胜利者。不妨告诉你，不仅安京市，全国范围都将进行打击极端人士的联合行动。你们这些疯子，都给被一网打尽。在去其糟粕后，那些优秀的种子会被留下，从而弘扬我们真正的传统优秀文化。”
在和绿雉会的较量中，卓乐峰其实逐步了解这个组织。其实如果按照绿雉会原先的教义，这会是一个宣扬正能量，倡导人们向善甚至改邪归正的组织。但是恰恰被这些极端疯子利用，这个组织中的极端人士逐步曲解，最终让孔来飞这些人掌控组织，从而危害社会。
现在，孔来飞落网，安京市周边的极端绿雉会成员也会被慢慢挖出来。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但是在恢复平静之前，卓乐峰和安京市警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庄泽苑是否和你有过联系，他在安京市的计划是什么？”
在等待良久没有等到答案后，卓乐峰再次问道：“葛同安还有谭思凯描绘的那个面具女人是谁。孔来飞，你真的打算顽抗到底吗？”
孔来飞摇摇头：“卓警官！我承认我输给了你，但是，我并不是一个轻易一溃千里的人。你把我的信徒抓住了，那是你们的本事。可不意味着我会把其他人都交代出来。还有，庄泽苑是庄泽苑，我是我，他的事情和我不相干，我不屑也不想知道他的计划。”
“那如果是庄泽苑挑衅你们绿雉会呢？”
“哼，想用激将法？从本质上来说，庄泽苑和我们绿雉会的行为方式有很大差异。且我们的目的也大不相同。庄泽苑是利己，而我们往往为了一个理想。所以，我根本看不上庄泽苑。当然，我也不否认，庄泽苑想和我们联手，只是，他不够格。”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便给了我更多安心。”
“所以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因为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绿雉会看不上庄泽苑。且虽然你们和绿雉会传统理念有出入，但说到底，你们没有庄泽苑那么自私。孔来飞，又或者我在称呼你为铁匠。这个城市即是我的城市，也是你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如果你不想这座城市被庄泽苑这个自私者毁坏，那么，帮警方把庄泽苑找出来，是你身为一个绿雉会成员真正该做的事情。”
第632章 另一个思维
绿雉会原本的理念是世界美好，消除恶念。只是如何消除恶？那些极端份子便采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那些恶人和坏人消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庄泽苑也是恶人，孔来飞想让庄泽苑消失吗？
卓乐峰还不知道孔来飞的打算，但是他还是要争取铁匠。
铁匠落网，极端信徒的收网工作在周蜀山的领导下进行。金晓晨和曹姚没多久也陆续出院，卓乐峰和江俊彦因为抓获铁匠再次获得褒奖。只是因为江俊彦教唆他人殴打嫌疑人，他的公开褒奖被取消。
对江俊彦来说，奖不奖励无所谓，反正自己舒坦就行。再者说，他的自我牺牲保全了卓乐峰，让卓乐峰的声望进一步等到提升。
大观分局刑侦队的人都已经知道卓乐峰破了大案，加上之前案件侦破的表现，众人对他更加信服，即使是张绍伟，此刻也少了些许怨言。
只是因为他被排除在抓捕铁匠的行动组名单外，张绍伟不得不有些揣测。
今日下班之后，张绍伟主动找到金晓晨和卓乐峰，他希望和这两位搭档聊一聊。
刚刚过了五十岁生日的张绍伟知道自己已经不年轻，但是他依然有一颗立功的心。抓捕铁匠的行动他没赶上，可他希望抓捕庄泽苑的行动一定不能落下他。
“我在大观分局熬了二十多年，很多人都说我到这个位置纯粹就是熬出来，没啥大本事大贡献。我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像年轻人一样什么事情都往前冲。可我想让你们知道，老家伙也有老家伙的用途。”张绍伟难得对两人掏心置腹，“起初你们两人来时，我确实有点抵触。可通过这阵子，我看出你们两人是真有本事。我张绍伟不是不懂大局之人。可我想，我还能干多久？咱们警察这个职业虽说可以到六十岁退休，但是一般过了五十就会退居二线。甚至有的工作年限到了二十五年，便可以提前申请退休。我张绍伟还不急着申请退休，但是过了五十岁，很多安排已经逼着我去二线了。二位，趁着我胳膊腿还硬朗，年岁也才刚刚过五十，我张绍伟还想做点大贡献。这次抓捕庄泽苑的行动，你们无论如何不能丢下我。”
这番言辞让金晓晨和卓乐峰都没办法直接拒绝。可是他们两人清楚，庄泽苑穷凶极恶，且是一个反现代工业的高智商犯罪者。他们两人不希望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老张，抓捕庄泽苑自当有市局领导来安排，你就不要……”
“少跟我打官腔！”张绍伟直接打断金晓晨，“我还不清楚胡局跟你们一个鼻孔出气，至于邹局，他也很少驳胡局面子，所以，只要你们提出行动组加入我，上面两个领导都不会反对。”
金晓晨被堵了回来，只能看向卓乐峰。
其实卓乐峰赞同张绍伟的那句话，老同志有老同志的用途。
一直以来，卓乐峰都以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庄泽苑在较量。可庄泽苑是一个反现代工业犯罪，他的一些思维模式其实很传统，又或者说就是很老套。如果加入一个老同志对付庄泽苑，是否能破解庄泽苑的“犯罪密码”？
但是，卓乐峰还是有些委婉：“老张，并非我们不让你加入行动组，而是庄泽苑这个案子，我们盯了很久，且很多资料你并不了解。”
“得了吧，东南亚那群人在安京市闹了那么久，各地分局多多少少都获悉了一些情报。更别说你们两位调到大观分局后，很多关于庄泽苑和绿雉会的消息都会往我们分局递。我老张虽说没那么八卦，可多少有些职业敏感，关于这两方面的消息，我有有些了解。那个庄泽苑主要在缅甸出没，老巢也在那。缅甸**一向控制不住地方将军，所以某些地方将军也和一些国际犯罪团伙有瓜葛。庄泽苑也因此和一些军政人士打过交道。可他毕竟上不了台面，加上他反现代工业犯罪者的身份，让其不会轻易抛头露面。这次如果不是你卓乐峰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会亲自来安京市布局。”
“除了我，还有美国人的功劳！”
“美国人？”张绍伟眼睛放大，“呵，这我还真不知道。”
金晓晨看出卓乐峰有意向张绍伟透露进展，便也不打算遮掩了：“美国cia特工克鲁斯现在也潜藏在安京市。能把庄泽苑逼到安京市，实际上也有美国方面的布局。美国人想把战场放在我们这。”
“妈的，原来还有这茬。所以说，如果我们解决掉庄泽苑，那东南亚那边的麻烦也会指向我们。”
“量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卓乐峰信誓旦旦，“老张，那就不绕弯子了，如果让你去抓庄泽苑，你打算怎么做？”
一下子就让张绍伟来了兴致，看得出他也憋了一肚子主意。
“现在刑侦工作，往往会利用一些高科技手段介入。这些方面，我自当不如你们年轻人。但是这次这个庄泽苑，恰恰是个另类。他是个反现代工业犯罪者，所以，他的一些犯罪手段会更加传统。十几二十年前，很多人作案可没考虑到那么多科技成分，所以，他们的作案方式更纯粹，且更直接。”
卓乐峰插话：“但是，庄泽苑是个高智商犯罪者，他的犯罪手段并不那么直接粗暴。”
“我话还没说完。”张绍伟摆摆手，“我指的纯粹直接，是指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技术手段，而是仅仅依靠这里。”
看着张绍伟指了指脑袋。
这么多年里，张绍伟经受了不少案件。在十几二十年前，因为技术手段不过关，很多案子迟迟破不了，甚至拖到现在。张绍伟在总结这些很难被侦破的案件时发现了一个规律。
“很多犯罪者其实并非站在犯罪角度思考问题，他们为了给自己脱罪，一开始就站在了警方角度，所以，他们会把警方考虑到的事考虑，警方未考虑的事情也考虑在内。对这些犯罪者，如果我们也从警方传统模式思考侦破，就等于进了他们的陷阱。这样，会越陷越深，甚至会进死胡同。所以我有时在想，如果我们换个思维方式。假设不是我们警方在找罪犯，而是受害者在吸引犯罪者主意。他如何成为受害者，又如何成为完美被害者而无法帮助警方找到真凶？”
金晓晨和卓乐峰对视一望，彼此会意的点点头。
其实张绍伟说的这些，牵扯到一个无组织犯罪者的问题。
无组织性杀人者往往会介入案件调查，他们会干扰别人的调查进度，这是另外一种组织性行为。同时他们具有控制欲，会想主导进程。
而张绍伟说的以警方角度思考问题，其实就是罪犯以警方角度介入犯罪调查，一开始就想好了如何干扰调查进度。所以，无论你怎么查，似乎总是慢了一步。
金晓晨道：“老张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一直想着如何抓住庄泽苑，其实恰恰就是着了庄泽苑的道。这家伙早就想好了一个又一个圈套，只要我们被他引入圈套，便会被他左右干扰。表面上我们在调查下会接近真相，实则我们回离真相越来越远。”
“不错，如果是普通犯罪者，他不会有那么高超的干扰手段，我也相信以你们二位的能力，能很快解开谜团，从而将犯罪者抓住。但是庄泽苑是一个一直以反现代工业犯罪思维模式下的罪犯。同时，虽然他布局在安京市的势力已经被我们警方扫荡，可以他的金钱和人脉势力，他想要重新招揽一批为他卖命的人并不困难。这样一来，他同样可以布局一个新的游戏地图。只要你们进入这个游戏地图，那主导这一切的可就是他了。他不会轻易认输，又不会轻易献身，最终倒霉的是谁？会是安京市无辜市民！”
张绍伟的话让金晓晨和卓乐峰神色严肃。其实不用张绍伟说，他们两人也知道之前的较量已经把很多无辜市民牵扯进来。现在庄泽苑亲自坐镇，如果事态失控，那受到伤害的人会更多。
卓乐峰多多少少已经理解了张绍伟的意思：“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们应该听出来了。只是，你们信任我吗？”
卓乐峰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金晓晨。
这个女人同样聪明，从刚刚张绍伟说进入地图时用了“你们”这两个字而不是用“我们”这个词时，金晓晨就明白张绍伟的意图。
“你想让我和卓乐峰远离调查庄泽苑，这样一来，庄泽苑就失去了针对目标，也无法以我和卓乐峰的思维模式去干扰调查。”
“不是远离，而是暂时故意疏远故作无视。”张绍伟道，“庄泽苑一直以你们的思维方式布局，可如果他发现你们根本不再关注他，那他会有失落感，甚至一下子失去了代入感。所以这样一来，他便可能露出马脚。而此刻，如果有另外一个思维模式的警察一直盯着庄泽苑，且在暗中逐步接近真相，那在悄无声息中，庄泽苑很可能就是瓮中之鳖。”
谁会是另外一个思维模式的警察？张绍伟既然坐在这里，意味着他就想做这样一个人。可同时，金晓晨和卓乐峰都有另外的担忧。
第633章 坠崖者
庄泽苑不是普通罪犯，他心狠手辣做事神秘莫测，更有一干玩命的手下。卓乐峰等人数次面临险境，若不是幸运加上其他人的协助，他们也早已经丧命。如今张绍伟主动站出来承担对抗庄泽苑的第一战场。意味着一旦庄泽苑发现卓乐峰等人“忽视”自己，而忽然冒出一个张绍伟，这个混蛋势必要通过杀掉张绍伟来立威，从而继续挑衅卓乐峰。
卓乐峰和金晓晨不是不知道张绍伟的话语正确，可他们不想让张绍伟承受这样的压力。
整整一晚上，他们两人都在思考权衡，甚至他们还在想着是否有两全之策。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当两人来到分局上班便被胡楚光叫进了办公室。看着胡楚光的面容，卓乐峰就猜到答案。
果然，胡楚光一开口便提到了张绍伟：“老张找过我，说他已经过了五十岁，想要退居二线。所以，以后刑侦队的工作全部要交给你们两人，他会有另外的任务安排。”
金晓晨按捺不住：“胡局，张绍伟到底是真的退居二线，还是他找你聊过庄泽苑的事情。”
胡楚光一伸手，示意不要继续讨论：“这事就这么定了。”
“可是……”
“好了！就按我说的做。我让你们来是通知你们，不是听你们的意见，懂了吗。”
卓乐峰摁住还要继续说话的金晓晨。他了解胡楚光，既然是这个态度，证明胡楚光已经做了决定。
从办公室出来后，金晓晨面色阴沉，她本想去找张绍伟。却发现一大早张绍伟就已经整理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刑侦队！
连个道别都不说就匆忙离开，可想而知张绍伟的意志同样坚定。
“他们都在冒险！”金晓晨嘴唇发抖，“老张已经五十了，他没必要这么拼。”
“正因为他已经五十了，他才想要拼一次！如果再年纪大了，想要拼也未必拼的动了！”卓乐峰轻轻拍了拍金晓晨肩膀，“**不是一个能被轻易说服的人，但是假如他做了决定，也很难被更改。如果我没猜错，昨晚张绍伟就已经找**谈过。现在庄泽苑和克鲁斯都隐藏在安京市，谁都不知道这两人会闹出什么大事，所以尽早把他们挖出来，对众人都有利。就让这两个老家伙去干这事吧。我们要信任他们。至于张绍伟的安全，我想**也一定考虑得到。”
“哎，希望是吧！”摸了摸额头，冷静下来的金晓晨也恢复了思绪，“所以，为了避免外界猜忌，我们暂时还要减少和张绍伟的接触，以免让人猜测我们依旧和庄泽苑案件有关。”
卓乐峰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思路。与其过分担忧，不如找点事情做做。走吧，咱们该进入正题了。”
之前张绍伟代管刑侦队，将案件处理的井井有条。在卓乐峰和金晓晨未归队前，有两个案子都在收尾阶段。金晓晨在稍微了解一下后便让手下继续处理。
而目前，整个刑侦队最棘手的案子便是集资诈骗案。
卓乐峰拿了过资料扫了一眼：“集资诈骗方面的案件不应该是经侦队负责吗？”
金晓晨介绍道：“非法集资确实归经侦队负责，但是这个案子比较复杂。前期经侦队已经把非法集资以及诈骗的问题处理的差不多了，目前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在警方收网阶段，非法集资的责任人之一，也就是合川公司总经理白晓川在双龙山跳崖自杀这一环。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白晓川是自杀，可是张绍伟坚持不能结案，因为他觉得白晓川可能是被灭口。因为根据目前汇总的资料，白晓川虽然是合川公司总经理，也是这次非法集资案的责任人之一，可是在很多事情，他其实是被蒙在鼓里。所以在证据交代清楚后，他的责任并不大，根本不需要自杀来逃脱一切。”
“如果是因为债务问题太大，导致轻生呢？”
“经侦队方面已经整理了债务信息。如果白晓川不自杀，他除了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外，也仅仅是承担合川公司正常业务上的债务，也就是差不多七百多万。而其他非法集资的债务问题，实际上是合川公司的另外两个负责人背着白晓川通过其他注册公司操作，所以无需白晓川负责。而白晓川负责的七百万债务，以白晓川自家身价加上他妻子的家族背景，完全可以轻易摆平。”
“哟，我才注意到他妻子是沈丽雅。沈满军的独女可从来不缺钱！”
沈满军是安京市本土企业家，一直是安京市本地大富豪之一。当初他独女沈丽雅的婚礼可谓风风光光。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看到沈家父女财大气粗，甚至都没注意沈丽雅的丈夫白晓川。
白晓川和沈丽雅结婚快五年，外界看来，这对夫妻关系融洽很是恩爱，却一直没有要孩子。沈满军也催促过，可这对夫妻似乎还不急着结束二人世界。
“通过双龙山监控，以及现场勘查结果表明，当天白晓川避开沿途的几个监控，通过野路上山最终在靠近顶峰龙头峰附近跳下山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通过监控，我们只能看见白晓川进入景区以及仅有的几次出现在步道上，其他时候，白晓川都是通过野路避开监控，甚至坠崖地点也没有摄像头。”
另外，警方也对坠崖点进行过勘查，发现那里脚印复杂。景区工作人员介绍，双龙山虽然有上山下山步道，可一直以来都有游客习惯于走野路和未开发的山路。而白晓川坠崖的那地方，也一直是很多游客走野路经过的地方，所以无法轻易判别脚印。
警方还对白晓川尸体和衣服进行检测，上面没有发现其他指纹信息，白晓川体内也没有发现药物成分。
所以表面上看，白晓川是一个人进入景区，且避开众人视线和监控，特意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跳崖？
这案子确实可以这样了结，但张绍伟的直觉是这案子有问题。
不仅张绍伟，卓乐峰也觉得存在问题。
“道理上来说，一个早就坚定轻生的人，他可以有很多选择。而在景区坠崖自杀，一般来说，这地方都对死者有特殊意义。而这种特殊意义，需要死者表现出来。”
金晓晨赞同：“是的，就比如我们看过一些报道，有的人在景区直接跳崖，那都是当着很多人的面纵身跃下。想要让更多人知道他死在这里。可白晓川死的悄无声息，根本不想让人知道。另外，根据之前警方调查显示，白晓川和双龙山也并未有太多的情感联系。所以，这地方对他而言并没有特殊的意义。还有一点值得关注，白晓川死亡当天，沈满军恰好带着沈丽雅参加公司的董事会。在此之前，沈丽雅一直没有介入沈满军的公司管理。她要么不工作，靠老爸和老公养活，要么就是去其他小公司挂个职混点零花钱。而这一天，沈丽雅终于决定加入她父亲的公司。在接到警方通知说白晓川死亡时，这对父女正在和公司的几个高层商议事情。第一时间，沈丽雅赶了过来。”
“沈满军没来？”
“沈满军第一时间确实没过来，直到他那边处理完毕，他才过来看望自己的女儿。当时沈丽雅已经哭晕进了医院。”
“女婿死了，这个岳丈也太淡定了吧。”卓乐峰摸着下巴，深吸一口气，“老婆终于决定加入岳丈的公司管理层，当天自己就自杀。自杀后老婆哭晕，岳丈却表现的很平静！这一家，关系还真不简单啊。”
“你打算怎么查？还是你觉得白晓川之死是集资诈骗案的后续？”
“经侦队和刑警队联手，把集资诈骗方面的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我相信他们不会忽略太重要的环节。所以，白晓川之死，也许是个案中案。这样吧，咱们两分头行动，你设法通过沈丽雅和其他途径，了解白晓川死亡前两天他都在干嘛。如果他真的是自杀，那自杀前，他应该会有一些自杀倾向表现。如果是他杀，那他身边也该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则设法通过白晓川的社会关系网络，看看白晓川到底是个什么人。一百人个眼里有一百个汉姆雷特。那一百个人眼里也该有一百个白晓川。”
合川公司在安京市小有名气，通过乐泽颖，卓乐峰也能更清楚这家公司的内情。根据乐泽颖以及多方了解，卓乐峰知晓合川公司确实是白晓川一手创立。但是当初差点因为资金问题被人接手，直至岳丈沈满军出手，才让白晓川继续控制这家公司。
可是白晓川一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靠着沈满军才做出事业，于是一直避免和沈满军的业务往来。在工作上，他也更加信赖自己的两个合作伙伴，结果不曾想，正是因为这两个合作伙伴，把合川公司推入了深渊。
在白晓川的身上，卓乐峰不仅看见了自尊自强，也看见了自卑！他太不愿意看见别人贬低自己的努力，所以才让合川避开沈满军。可又因为他实际上就是靠着沈满军才维系了如今的地位，他脆弱的自尊心随时又会被人戳碎。
拿到授权后，卓乐峰进入已经人去楼空的合川公司。这一刻，他在想象白晓川坐在办公椅上的情形。
第634章 私人状态
坐在白晓川的办公室里，卓乐峰努力想象这里的每一个场景。合川公司乃白晓川一手创立，但是一开始，这家公司籍籍无名，直到沈丽雅成了白晓川的老婆，一切才变得有所不同。对白晓川而言，这样的生活，这样外界对他的认知是否就是他自己所要？
这样一个老婆，这样一个岳丈对他是否有压力？
闭上眼睛思考良久，脑海中的情形让卓乐峰不知不觉打开抽屉。里面还摆放着一些物件，卓乐峰翻找之后，就在一摞文件下面找到了几张照片。
这都是白晓川和沈丽雅的合影，记载着他们欢乐的时光。
在如今电子信息时代，还将合影打印出来摆放在办公室或者家中，无疑表明他对这份感情的重视和认真。
办公室的布置体现了一个人的很多特征，在这个办公室里，卓乐峰读出了温馨。摆放着花盆和小饰物，还有暖色的图片布景，这应该不是白晓川的本意。办公室也体现了一个女主人的喜好，但是男主人赞同这样的布景，除了对女主人的爱之外，还有一种妥协！
外面忽然传来叫骂声，卓乐峰起身看去。见一个年轻女孩被一帮人围在那里辱骂。女孩吓得瑟瑟发抖，却还在解释着什么。
卓乐峰上前稍作打听，便明白这个女孩是合川公司的员工。她今天过来本来也是为了讨要工钱，结果却碰见那些因为集资被骗的客户。这些人不由分说把女孩围在中间，场面显得极为混乱。
“各位，我只是一个小员工，我的工资都没拿到手，你们跟我说这些根本没用。”
“那你把你们领导找出来，总该有个人给个说法。”
“对对！”
一群人叫嚣加上推搡，让女孩惊恐万分。
卓乐峰不想事态失控，更清楚女孩的无辜，上前拦开众人，又掏出证件道：“我是安京市大观分局刑侦队的卓乐峰。关于合川公司涉嫌集资诈骗的问题，市公安局已经有了结论。合川公司并不负主要责任，且目前公司负责人白晓川已经身亡。如果你们还想要回自己的钱，现在该做的就是配合警方工作，而不是私下聚集扰乱治安。”
说完，他又把女孩往里一拉，随后将玻璃门关上。
那些人被拦着外面，又不敢继续推搡冲门。里面站的就是警察，万一闹大了也说不清。便只能骂骂捏捏，可也没更好的办法。
那个女孩被卓乐峰解救，惊恐的面色也终于好了些。道了感激后，她泪眼婆娑连声哀叹。她也是倒霉，本以为合川公司是个大公司，而且背靠沈氏这个大靠山，当初进公司的时候，身边亲朋还有人羡慕，殊不知短短几个月天翻地覆，公司完蛋了，白晓川也死了。
“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我是公司的办公室文员，还要负责公司后勤和招待。”
卓乐峰哦了一声：“那你对白晓川，也就是你们白总了解多少。”
“白总为人谦逊，对待每个员工都很真诚，他是个大好人。可正因为他太好了，所以太容易被人欺骗了。公司另外两个合伙人一直在暗地里做鬼，白总却疏于防范，结果弄成这样。”
白晓川风评不错，看来不假。
“那除了在公司之外，白晓川的私人状态呢？”
“我只是小员工，白总的其他私人状态我自当不清楚，我只是知道，白总和妻子关系很好。我们经常看见白总和妻子在公司秀恩爱，沈小姐也常常来公司给白总带吃的喝的。我们这些女员工都羡慕沈小姐，不用工作，有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养着。白总还当着众人面说过，他会比沈小姐父亲对她还好，也让沈小姐不用花父亲的钱，只需要花自己的钱。沈小姐也很听丈夫的话，据说她宁愿偶尔去挂职打个零工，也很少主动伸手问父亲要钱。”
这倒是把之前的传闻对应上了。沈丽雅这样的富家小姐还去其他公司打零工，原来是不想直接问父亲要钱。而白晓川自力更生，手上的流动资金其实也不多。妻子体谅他，于是跟着他一起“吃苦”。
这样的夫妻感情确实让人羡慕。
“这般恩爱的夫妻却一直没有孩子？你们员工怎么看？”
“我们能怎么看？当然是夫妻沉迷二人世界，不想让孩子打乱他们的生活了。”女孩停顿了后，脸上满是羡慕，“可我还听说，是白总想要让公司做的更大之后再要孩子，而沈小姐也同意。”
自力更生将公司做的更大才要孩子，即使有沈满军这个靠山，白晓川自己不想利用，且还让妻子避免直接向父亲伸手要钱。这个人身上存在极端性！
从各方面来说，白晓川都很爱沈丽雅，但是从各方面来说，白晓川也都在防着沈丽雅。他不希望沈小姐这个身份破坏自己的努力。
每一个人描述白晓川，都能让卓乐峰重新认识这个男人。
不仅通过公司女员工之口，卓乐峰还去问询公司大楼里的其他人，包括公司客户，还有知晓白晓川的人。
终究，卓乐峰对此人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在金晓晨那边问询结束后，两人在晚上有了一个碰头。
根据沈丽雅和沈满军所说，白晓川在出事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因为合川公司牵扯进案件，白晓川前段时间一直在配合警方调查。直至死亡前，白晓川差不多能证明在很多事情上，他确实是被欺骗蒙蔽，他所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并不多。他的当务之急是筹钱赔付债务，所以那些日子，白晓川一直在联系亲朋筹钱。
“沈丽雅提及过要向沈满军开口求助，但是白晓川拒绝了。看着白晓川每天辛劳的模样，沈丽雅很心痛，所以她背着白晓川跟沈满军提及过借钱的事。沈满军答应了沈丽雅，可有个前提条件，便是要沈丽雅回自己公司上班。”
金晓晨得到的信息对上了沈丽雅和沈满军当天一起去开会的情节。这意味着沈满军已经决定把七百万借给白晓川。
“难道仅仅因为岳父借了自己七百万还债面子上挂不过去自杀？”金晓晨自己的摇摇头，“完全说不通。”
“所以这案子越看越不像自杀。不管怎么说，白晓川的债务已经不成问题，法律方面也能慢慢脱身，这个时候他应该想着如何东山再起，而不是自杀。所以关键点在于，白晓川当天为何要去双龙山。”
“我问过沈丽雅，她也不知道自己丈夫为何天会去双龙山。之前白晓川也从未透露自己要去双龙山。另外，沈满军对自己女婿的死略表痛心，但表现的还算平静。根据我打听的消息以及自我观察，沈满军本身对白晓川就并不是特别满意，集资诈骗案之后，沈满军更是对白晓川表达过不满。只是因为自己女儿确实爱着这个男人，所以他只能接受。白晓川的死对沈满军来说，某种意义恰恰是种解脱，他可以让自己女儿重新找到归宿，也能让沈满军本人满意。毕竟沈满军以后的家业都是需要给自己的女儿继承。寻找一个合适的上门女婿是沈满军的愿望。”
“但是仅仅因为不满意女婿就杀人？这个动机看起来很牵强！”卓乐峰摇摇头，“至少目前来看，沈家父女都不会是凶手，也不存在杀死白晓川的动机和时间。所以，真正的凶手还隐藏在我们没有关注到的角落。查过白晓川死亡两天内的通话记录没有。”
“早就查过了，都是客户、警方还有沈家父女的电话，我们一一核实过，确实不存在问题。其他社交平台也查过，暂时都没线索。”
如果社交通讯上没问题，那意味着凶手可能通过面对面的方式和白晓川接触过，继而让白晓川前往双龙山。
那两天，白晓川到处跑，去过很多地方借钱，也接触过不少人。如果把直接接触和间接接触的人都问一遍，这可是大工程。
“关键点是白晓川根本没有借到钱。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没人会再借钱给白晓川，除了沈满军。所以动机上，那些人都没问题。而因为集资诈骗受害的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悄无声息的把白晓川杀了，因为杀了白晓川，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承担麻烦。所以，如果真的存在凶手，那这个凶手杀白晓川，要么是要白晓川闭嘴，他可能真的知道一些特别的内幕。要么，就是白晓川挡了什么人的道。在那种情况下，顺水推舟让白晓川彻底消失。晓晨，我需要提审白晓川公司的两个合伙人，除此之外，还需要这两个合伙人的详细背景。”
“这倒没问题，只是，这两人已经被提审过很多次，该问的问题都问过了。你觉得还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
“既然是案中案，那就不能只问集资上面的事情，咱们跟他们聊聊私事。”
卓乐峰认为白晓川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要想揭开这个秘密，还必须得从身边人入手。
白晓川信任那两个合伙人，意味着他们关系匪浅。从那两个口中，卓乐峰步步深挖，很快，一个让卓乐峰和金晓晨都意想不到的线索浮出了水面。
第635章 爆炸灭口
细节决定结果，态度决定一切。作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这家公司的走向。
卓乐峰很需要知道白晓川在平常工作中的细节，这一点，白晓川的两个合伙人倒是给卓乐峰提供了不少线索。
之前警方将关注点放在经济问题上，但是卓乐峰的追查则揭开了另外一面。
“姜莹子，白晓川的中学同学。根据白晓川两个合伙人介绍，白晓川对姜莹子很是照顾。不仅曾经借钱给姜莹子开店，还帮助姜莹子的小饭店介绍了不少生意。那两个合伙人说，白晓川和姜莹子的关系应该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金晓晨指了指前方那个小饭店，他们已经找到了姜莹子所在。
其实当卓乐峰知道还有姜莹子这个人时，他也很好奇。因为就白晓川而言，他非常爱沈丽雅，且有些忌惮沈家的实力，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会和其他女性主动保持距离。但是唯独这个姜莹子，白晓川不仅没有避险，甚至还有点刻意。
卓乐峰边走边问：“你问过沈丽雅原因了吗？”
金晓晨道：“当知道有姜莹子这个人后，我第一时间和沈丽雅取得联系。根据她的描述，她清楚有姜莹子这个人，且明白自己丈夫为何对姜莹子格外关照。因为当年姜莹子一家救过白晓川的命，白晓川一直很感激。”
当年姜莹子和白晓川家离得很近，有一年发大水，是姜莹子一家救起了白晓川。正因为如此，白晓川对姜莹子一家有特别的感情。
“除此之外，便是女人的自信吧，我看过姜莹子的照片，她长相普通，和沈丽雅差别很大。沈丽雅觉得姜莹子对她不构成威胁，加上丈夫也在报恩，便没有多加阻拦。”
这两个理由倒是说得通，但是卓乐峰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两人来到姜莹子小饭店。这会还不是饭点，店内无人，喊了喊见没人回应，卓乐峰和金晓晨又朝后走去。
店后面还有扇门，卓乐峰闻到饭菜的香味，心想着姜莹子应该在准备饭食。上前后，用手轻轻一推，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卓乐峰本能的用手遮掩。
余光之中，他看见一个女人正躺在地上，本想上前，忽然看见一个亮点出现。第一时间，卓乐峰大呼不好。一把抓住金晓晨的手，二话不说朝着外面冲去。
身后砰的一声，强烈的爆炸伴随着热浪从后厨涌了出来。两人被一股气旋在空中抛了出去后重重的砸在了门店外面。
玻璃门已经被震碎，店内更是被炸得乱七八糟，甚至临近相关的店面也遭到了破坏。
过往的路人吓得赶紧退让，有人在拨打求救电话，也有人准备上前帮忙。
卓乐峰和金晓晨的耳朵已经被炸得暂时听不见声音。他们晕乎乎的想要起身，要不是旁人帮忙，又得跌倒在地。
眼前模糊，耳边嗡嗡，再看身后，卓乐峰脑袋生疼。
一阵深呼吸后，他想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脑袋炸裂般疼痛，让其很难集中精神。
很快，消防队、救护车和警方都赶到了现场。卓乐峰和金晓晨看着有一具女尸从里面被抬了出来。
面容模糊已经分辨不清，然这会，他们已经猜到了答案。
两人被送到医院做了检查，金晓晨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擦伤。卓乐峰因为当时保护金晓晨导致受伤严重，医生让其好好休养。
可现在这个时候，卓乐峰哪有心思修养。
现场报告也第一时间递了过去，证实死者就是姜莹子。而死亡原因是吸入煤气后又遭受爆炸而亡。
当时姜莹子正在后厨做饭，可不知道为何炉火关闭，煤气泄漏，姜莹子跟着昏倒。再然后，当卓乐峰打开后厨房门想要进入时，后厨直接爆炸。
胡楚光亲自来到医院看望两人，他也安抚两人静心养病。
“可是胡局，这事已经发生了，如果我们还不赶紧找到答案，那岂不是纵容凶手。”
“所以，你认定此事是人为？”
卓乐峰点点头：“我记得当我推开门时，除了看见姜莹子躺在那，还有一个光点出现，我想，那个光点就是火源。当时煤气泄漏，在封闭的空间中，如果没有明火，或许还不能马上爆炸。而且我推开门，也有稀释煤气的用途。但是恰恰那个光点闪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现场留下火源！”
“是的，我建议对现场进行进一步排查，同时查清楚在爆炸之前还有哪些人进出过姜莹子的饭店。”
卓乐峰说了一半，还是感觉有些头痛。
胡楚光让其不要激动，也顺便接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让胡楚光眼睛一亮，因为，前方已经查明，这通爆炸确实不一般。
“你猜的没错，现场发现了少量白磷粉。还有，通过对姜莹子尸体进一步检查，发现她后脑又被击打的痕迹。另外，她的口鼻部位有划痕。”
金晓晨立马给出了答案：“有人从后面击打姜莹子，而后勒住她捂住口鼻，至其快速晕倒！”
充足的经验让他们可以很快判断，姜莹子不可能忽然昏迷，所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至于少量白磷粉则是制造爆炸的关键。
“通过白磷自燃点低的特点让白磷粉着火，又因为厨房内有很多易燃的油渍，加上当时煤气泄露，于是可以造成爆炸。”卓乐峰哎了一声，“我们晚了一步，不然可以救下姜莹子。”
金晓晨也无奈道：“对方的行动可真快，我们刚刚锁定了姜莹子，却没想到马上就被灭口。但是这其实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白晓川之死确实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我们查到姜莹子，实际上就是找到了关键。可现在，姜莹子这条线又断了。”
卓乐峰道：“不算完全断了！既然对方那么害怕我们从姜莹子这方面查到证据，甚至不惜冒险灭口，那意味着姜莹子身上的线索可能很明显，所以必须要尽早解决掉。”
揭开被子，卓乐峰一把扯开针头。
哪怕胡楚光阻拦，这会卓乐峰也态度坚定。
“想要休整，那就等这个案子结束再说。对方都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了，我们还能忍？”
金晓晨知道卓乐峰的脾气：“胡局，你让他这会躺在医院他也躺不下去。我跟着他，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吹了口气，胡楚光看着两个得利干将。即使不查庄泽苑的案子，这两人也不会懈怠。终究只能答应，胡楚光也吩咐两人注意身体。
姜莹子如何遇袭？这是卓乐峰和金晓晨需要弄清楚的问题。因为爆炸时毁坏了监控，所以现在无法知道那家小饭店内之前发生的事情。警方只能通过周边店铺和外面的摄像头查看爆炸前进出饭店的情况。
可正如卓乐峰猜测的那样，凶手不可能那么没脑子，所以，他不太可能是从正门进入，接着弄晕姜莹子。
这排店面的后面是一个老小区，爆炸发生后，店面后面的那些低矮居民楼也受到了影响。
卓乐峰和金晓晨重新回到现场后，他们从后厨破碎的墙壁直接穿过。
爆炸炸飞的砖块还有物件依旧散落在外面，低矮居民楼的这一面也有部分窗户的玻璃被震碎。
卓乐峰和金晓晨都注意到，这个居民楼位于开放式小区里面，所以实际上有人可以利用居民楼之间的巷道来到店面后面，再设法进入后厨。
但是姜莹子的后厨窗户安装了防盗网，除非防盗网在之前已经被破坏，才能让凶手进入。
“白磷粉的出现，还有姜莹子被打晕捂住口鼻，这些线索可以很快被警方查到。这说明凶手很仓促，他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尽快行动。所以，他不可能对防盗网有提早计划。”
金晓晨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很直接，就是在后方强行破坏防盗网进入？”
“是的！一个人在后面破坏店面防盗网，这个动作势必引来质疑的目光。”卓乐峰回头看着那一排低矮房屋，“从视线上看，这里应该很少有路人经过。所以，能看见有奇怪人出没的只能是这排居民。”
招招手，卓乐峰示意金晓晨跟着他逐一问询这一排居民楼居民。
当时是在上班上学时间，加上这个老小区居民很多都是租户，所以在家人很少。即使卓乐峰让当地派出所和社区居委会人员前来协助，他们能获取的线索也很少。
可即便如此，卓乐峰也不想放弃。
从一楼问到顶楼，卓乐峰又逐一打电话问询居住者。他希望有人能提供线索，可是忙活了一下午，答案还没浮出水面。
“看来凶手不是简单直接的冒险，他清楚能看见他破坏防盗网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才敢直接动手。”累了半天，加上肢体的疼痛依旧，金晓晨显得很疲倦，“咱们是不是得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可这一点也不能轻易放弃。再去走访一下这个社区，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当时有奇怪的陌生人进出。”
根本不想休息，卓乐峰又要起来工作。进入巷道，卓乐峰发现前面有个人影停顿了一下。当金晓晨也走了过来时，那个身影立马转身就跑。
就像得到了指令，两人毫不犹豫追了过去。
第636章 豪门赘婿
两人从巷道冲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一个小胖墩冲了出去还差点跌了一跤。卓乐峰和金晓晨一人一边将小胖墩拉了起来。
看着那小胖子，卓乐峰乐呵道：“你跑个啥？我们两个长得像坏人吗？”
小胖子摇摇头，见金晓晨帮他打掉身上的灰尘，终于露出了笑容：“不像，你们不是坏人。”
“知道我们不是坏人还跑？”卓乐峰又将警官证掏了出来，“认识这个嘛？我们是警察。”
“警察蜀黍！”小胖子嘿嘿一乐，“我没跑，我只是闹着玩呢。”
金晓晨关切道：“闹着玩也得注意点，这个小区车来车往，万一被撞了咋办。还有，你为什么要跑到那个巷子里去。”
“我经常去那转悠！”
要的就是这句话，卓乐峰和金晓晨对视一望，两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卓乐峰道：“那你告诉警察叔叔，今天早上，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在巷子后面出入。而且，他还在破坏窗户！”
“嗯！”真没想到，这小胖子回应的这么快，“我看见一个带着帽子的叔叔拿着一个大钳子在夹东西。我没多看，便赶紧跑开了。”
“那个叔叔长什么模样？”
“帽子把脸遮了大半边，但是我注意到他皮肤应该挺白的。应该是个年轻帅气的叔叔！”
就这些？那小胖子确实没怎么注意，可至少说明确实有一个男人破坏姜莹子的防盗网，随即进入后厨。
至于那个男人的长相？小胖子无法提供准确的模样。
卓乐峰和金晓晨又买来东西哄那小胖子，希望从这个孩子口中知晓更多，除了年岁和肤色之外，小胖子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细节。
“那个叔叔在夹窗户时太用力，胳膊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我看撞得还不轻，但是抬手都有点困难。”
“是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小胖子挠了挠，把两只手示意了一下后，终于举起右胳膊道：“就是这只！”
所以，那个人的右胳膊在早上受了伤。所以，这也解释了姜莹子口鼻部位为何又划痕，因为捂住口鼻的手也许不是惯用手，所以导致他下手没轻没重。
有了这个线索，卓乐峰和金晓晨稍稍松了口气。再送走小胖子后，两人回到饭店又转悠了会。
他们两人都在思考，这个姜莹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需要那个人迫不及待的灭口。
“还有一点，凶手是如何知道我们要来找姜莹子？”
金晓晨道：“你在昨天晚上问询那两个合伙人，我一大早就去沈丽雅那了解情况。从途径上来说，除了还在拘留的那两人，只有沈丽雅知道我们在调查姜莹子。我们是十点多来到姜莹子店里，而我是早上八点多就去问询了沈丽雅。”
“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卓乐峰皱起眉头，“凶手很仓促，他就是利用了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差。目前来看，只有沈丽雅知道我们在调查姜莹子，所以沈丽雅有重大嫌疑。”
“你是说沈丽雅买凶杀人？那她为何要杀死姜莹子？杀了姜莹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卓乐峰摇摇头：“没这么简单！晓晨，我们分头行动，你现在再去找沈丽雅，看看早上八点之后，沈丽雅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我去调查姜莹子背景，看看是否有其他收获。”
“可我答应了胡局要看着你！”
“得了吧，我一大老爷们还要让你看着？放心吧，不会出事！”
不等金晓晨回应，卓乐峰就转身离去。
调查姜莹子背景的工作其实从昨晚就展开，卓乐峰手上已经拿到了一些资料。从资料上看，姜莹子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她的人际关系网络很普通，就连出事之后，也只有父母亲朋前去看望。
姜莹子的恋爱史更是简单，她只有一任男友，分手后便一直单身。又因为她无一技之长，最终只能在父母和白晓川的帮助下开了这家小饭店。这家小饭店的生意一直不怎么样，只是因为白晓川公司的盒饭都是来源于这家饭店，倒是给了她一些固定客源。
卓乐峰又见到了姜莹子的父母，这会这对夫妻的情绪还未缓和。面对卓乐峰的问题，他们想要平静回答也很难。
根据这对夫妻的描述，姜莹子的生活很简单，根本不可能招惹外界什么人。白晓川公司出事后，姜莹子也努力和白晓川撇清干系，不想因此牵连其中。所以，这对夫妻想不通为何女儿会出事。
“冒昧的问一句，你女儿和白晓川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还能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倒是想白晓川做我们家女婿，人家也得看得上咱们女儿啊！”说着，那母亲又哭了起来，“再者说，我女儿从小到大都很少有那方面的念头，加上她和白晓川太熟了，两人就像兄妹一样，完全不可能发展到男女朋友的地步。我看他有时候跟白晓川发信息，也偷偷看过，完全就是朋友在开一些普通的玩笑。我这个女儿，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上心，但是经常上心别人男女的事。所以你说她和白晓川？那根本不可能！”
连着否认，语气上也信誓旦旦，加之沈丽雅流露的自信，似乎白晓川和姜莹子真的没有情感瓜葛。
现在姜莹子已经出事了，卓乐峰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她，便只能通过她以前的聊天记录还有生活环境去了解。
在问过姜莹子父母后，卓乐峰得到允诺，可以查看姜莹子的通讯记录，同时他也进入姜莹子的住所，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
和姜莹子父母描述一样，姜莹子的通讯记录很简单，仅有的一些聊天记录，也都是八卦别人的男女关系。
住所的布置也很简单，没有特别的物件，没有精心的布置，这就是一个粗线条的女孩，即使是自己住的地方也看不见温馨家的感觉。和沈丽雅相比，姜莹子确实没有任何优势！
“晓晨，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问过沈丽雅，且查了她的出行记录。我早上八点去了沈丽雅家，随后她出门直接来到沈满军的公司。直至姜莹子出事时，她也不曾离开公司。我也了解她前后接触的人，都是公司的员工。我现在正在一一核实这些人的时间。但是我也需要时间。”
金晓晨工作细致细心，但是想要核实所有人的时间，这肯定是个大工程。
“所以说，如果不是沈丽雅故意泄露消息，那她无意泄露的可能只能是公司员工。那么，那个公司员工为何要杀姜莹子？”
“动机！”金晓晨脱口而出，“我们一直在找杀死白晓川的动机。之前你说过有两个可能。第一让白晓川闭嘴。但是，让白晓川闭嘴，为何也要让姜莹子闭嘴？姜莹子这个人太普通了，她不可能接触到核心事件。所以，让她闭嘴真的没必要！”
“不错，我真的想不出姜莹子因为经济方面的事情被灭口的可能。所以，便是第二种可能。白晓川挡了什么人的道。而姜莹子之死，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是谁挡了白晓川的道。因为以白晓川和姜莹子的关系，加上姜莹子八卦的个性，她或许从白晓川口中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又或者，她知晓更多内情。”
“沈满军公司的员工？白晓川挡了他的道！依照白晓川的个性，他几乎不可能接受沈满军的好处，更不会轻易从沈满军公司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因为白晓川的存在，有些人无法从沈满军那里拿到更多好处！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姜莹子之死虽然断了一条线，可也让很多事情慢慢浮出水面。
金晓晨立刻折回，出了电梯后，她第一时间奔向沈丽雅的办公室。
透过玻璃看去，里面的员工正在向沈丽雅介绍公司的情况。而某些男员工更是显得殷勤，因为大家都清楚，沈丽雅再次恢复了单身。
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某些心机者都会争取。
“金警官，你怎么又来了？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沈丽雅疲惫的撑着脑袋，“这两天，我一方面再忙我丈夫的后事，一方面也在做公司的交接工作，我真的很累。所以，如果没必要的事，恕我直言，我想休息了。”
“我能来找你，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沈小姐，我接下来的问题或许很尖锐，但是请你务必告诉我实情。”
“你想问什么？”
“除了你丈夫之外，你是否还对其他人有好感！我是指和你丈夫恩爱的同时！”
“你什么意思！”沈丽雅美眉凝起，“你是怀疑我对我丈夫不忠？金警官，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可以告你诽谤。”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了解案情。估摸你还不知道，就在我早上问询你关于姜莹子的问题后没多久，姜莹子便遇害了！加上你丈夫的意外死亡，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两人都是被人谋杀。而他们之所以被杀，或许和你有关！你想想看，如果白晓川不在了，沈小姐会不会再婚？这个问题虽然直接，但是很现实！答案一定是肯定！沈小姐年轻貌美决然不可能一直一个人，你父亲也一定会让你再嫁。而如果沈小姐再婚，那你下一任丈夫还会不会像白晓川一样拒绝你父亲的一切。他会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沈家的财富？毕竟，你可是沈满军的独女！”
第637章 绯红日记本
沈丽雅瘫坐在椅子上，她冷静的想着金晓晨所说的话。白晓川死后，沈满军肯定会让沈丽雅再嫁人，而那会，谁会得力。
“金警官！你的意思是说，我丈夫是被情杀？”
金晓晨回应道：“是不是情杀还不确定，但是目前来看，凶手应该就在你和你丈夫身边。否则，他没有杀害白晓川的动机，且不可能随时知晓你身边发生的事情。”
“可是我和我丈夫真的很恩爱，和他在一起后，我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暧昧接触。我知道很多男人对我有幻想，可我完全没有其他念头。”沈丽雅擦了擦眼泪，“至于我和我丈夫身边的人？他们看起来也不像会杀人的人。”
“人往往不能只看表象，很多隐藏在内心的邪恶一旦被激发，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既然你说你没有对其他人展示过暧昧，那我可以换个方式问话。在这家公司中，谁对你最热衷，即使知道你有丈夫，也不曾放弃对你的追求。”
“倒是有两个。”
“帮我把这两人约过来。”
金晓晨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嫌疑人，且她知道如何试探两人。沈丽雅也很配合，她接着公司业务问题将两人约到会议室，随即让金晓晨和这两人见面。
因为小胖子说过，那人右胳膊撞伤，所以，金晓晨故意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握手注意是很用力的甩动。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叫做苏仁刚的人有明显的手部屈伸动作，且脸上露出了疼痛表情。
金晓晨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苏先生，你的手臂受伤了？”
“哦，上电梯时被人撞了一下。”
“上电梯被人撞了一下？”金晓晨打量道，“这种概率应该不高。”
“金警官是在怀疑我？”
“我只是合理的质疑。今天早上八点到十点半这个时间点你在哪？”
“当然是在公司！”
“谁能证明？”
苏仁刚满脸不爽：“我团队人都能证明。如果不信，我可以将他们叫过来。”
即使他信誓旦旦，金晓晨也需要当面问询。将团队成员叫来后，金晓晨分批核实。一开始，金晓晨还期待能从那些人的言辞中看出破绽，然而，让金晓晨失望的是这些人没有任何破绽，他们都能准确的说出苏仁刚早上在干吗。且在交叉验证中，这些人也看不出问题。
金晓晨迷惘了，如果苏仁刚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
“会不会还有其他潜在嫌疑人？要么沈丽雅在故意帮他隐瞒，要么沈丽雅确实还没注意到此人。晓晨，你暂时留在沈满军的公司继续追查，我相信，如果凶手真的在公司内部，那他迟早露出破绽。”
卓乐峰还没排除苏仁刚的嫌疑，但是他更期待还有新的线索。
从姜莹子这条线上，卓乐峰除了读出姜莹子和白晓川的关系确实不错之外，还能读出姜莹子的个人特征。从逐步了解白晓川，到现在卓乐峰觉得要深入了解姜莹子，总之，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整整一天，卓乐峰都在围绕姜莹子做文章，金晓晨也在围绕沈丽雅逐一排查。他们已经把圈子围起来，毫无疑问，凶手应该就在圈子中间。
“到底哪里被忽略了？”卓乐峰抓着脑袋，一遍一遍的看着姜莹子东西，“日记本？”
打开一本绯红页面的日记本，卓乐峰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之前了解到姜莹子生活随意，根本不是一个细致女孩。这种女人会写日记？
在问询了姜莹子的父母后，卓乐峰得到了肯定答复。姜莹子确实从来不写日记，从小到大，她买的最多的就是吃喝方面的物件。至于这种日记本，连她父母也想象不出意欲何为。
就像得到了什么灵感，卓乐峰抓起笔记本赶回局里。他需要对这本日记本进行指纹鉴定，看看上面是否有其他指纹。
但是这事谈何容易，且不说日记本被多少人碰触过，就是现在对其提取指纹也很困难。然卓乐峰还是不放弃希望，一直等着鉴定结果。
不多久，那边传来消息，提取指纹失败！
这个消息让卓乐峰沮丧的甩着胳膊，但是他觉得这本日记本一定是个突破口。姜莹子不可能平白无故购买一本这种样式的日记本，而这本空白日记本放置在那，期间一定有特别的含义。
“卓队！”鉴证人员匆匆跑来，“虽然我没有提取到指纹，但是我刚刚在检查这本日记本时，发现上面有液体浸染的痕迹。我提取到这个液体进行分析，发现这个液体应该是香水。”
“香水？姜莹子父母说，姜莹子从来不用香水？她开了小饭店，待在厨房的时间很长，用香水也无法掩饰身上的油烟味。所以，这个香水痕迹绝对不是姜莹子所为。你能不能分析出是什么香水？”
“这个比较困难。但是我从液体成分中发现了部分姜汁。”
“姜汁？你是说生姜的汁水？哪种香水会放置姜汁？”
“我也孤陋寡闻。生姜水一般用在洗护用品上，大多用来防止脱发和生发固发。所以我怀疑，这点姜汁并非香水本身上存在。而是诸如育发液之类的液体同时浸染到日记本的这个位置。”
姜莹子不仅不用香水，且根本不用育发固发之类的物件，因为她的头发非常浓密！
“还有一件事情。”鉴证人员指了指日记本封面，“这种日记本一般都是一套组合购买，我记得我女朋友也曾经买过。除了绯红颜色之外，还有绿的和蓝色等其他颜色。”
“组合颜色？”卓乐峰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道，“哥们，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就如一针兴奋剂注入体内，卓乐峰飞奔回到姜莹子的住处。他翻找姜莹子的物件，并没有发现其他颜色的日记本，他又再次回到姜莹子的小饭店。此刻天色已晚，卓乐峰打着手电在瓦砾堆中寻找。
因为爆炸和后期的燃烧，现场已经一片狼藉。一些碎纸片飘落在地上，卓乐峰将它们拾起拼凑，依稀可以看见账目还有一些名字数字。但是这些和日记本关系不大。
找了半个多小时，卓乐峰一无所获。就在他稍作休整时，他注意到被炸歪在一旁的垃圾桶。将垃圾桶踢到一旁后，一个绿色的封面展示在卓乐峰面前。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立马蹲下将日记本拾起。虽然已经被烧毁了一大半，可这本日记本同绯红色那本不同，里面记载着很多内容。
卓乐峰见过姜莹子的字体，所以他肯定这个日记本中的字绝对不是姜莹子所为。
一页页翻找，卓乐峰期待得到有用的信息，然支离破碎的章节让他很难拼凑出有用的线索，直至医科大学肿瘤医院八个字陆续出现后，卓乐峰立马意识到什么。
肿瘤医院！育发液！
“姜莹子父亲，这么晚打搅你了。我想知道，姜莹子有朋友正在接受化疗或者肿瘤手术吗？”
电话那头，姜莹子父亲思索片刻：“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正如我之前对你说的，我女儿的关系网络很简单，平常也没什么朋友。除了白晓川之外，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周边的邻居和店四周的商户客户。她也没跟我说过有什么朋友得了重病。”
难道方向又错了？卓乐峰不想放弃。除了翻找这本日记本之外，他继续在现场搜寻。甚至还和之前打扫现场的警方和消防人员取得联系，看看是否有什么疏忽了。
经过一晚上的寻找问询，卓乐峰筋疲力尽。但破案的激情让他回到家里后还在梳理线索，将目前得到的信息一一整理。
姜莹子和白晓川一定是通过什么关系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所以凶手要将两人同时除掉。而凶手认为白晓川是他的拦路虎，所以，凶手很可能就在沈丽雅或者沈满军身边。重重信息点汇总，卓乐峰的双目逐步放光。
第二天天一亮，卓乐峰又马上走访周边商户，同时他也联系了医科大学肿瘤医院，查看上个月九号的相关医疗记录和监控。因为根据日记本上的记载，上个月九号，日记本的主人去了医院。
“卓队，有新发现。在上个月九号的化验室外监控中，我们发现了姜莹子！”
卓乐峰等不及了：“她身边人是谁？”
“我们已经找医院方面核实过，当时在姜莹子身边的那人叫金智慧。她确实正在接受化疗，虽然病情趋于稳定，可按照医院方面的说法，如果出现并发症，金智慧的病情随时会恶化。”
金智慧！你终于出现了！
“马上找到金智慧！同时调查金智慧的背景，查清楚金智慧同姜莹子还有白晓川的关系。另外，严防消息泄露。”
姜莹子已经被凶手灭口，所以现在务必保证金智慧的生命安全。
另外，虽然还不清楚金智慧的出现和白晓川的死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能构建金智慧同沈满军公司某些人的联系，说不定能得到线索。
“晓晨，秘密调查金智慧同沈满军公司的联系。看看这个金智慧同公司哪些人认识有过接触。”
“明白。另外，我核实了苏仁刚的情况，他在昨天确实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所以，真正的凶手还躲在暗处！”
第638章 悲伤的校花
金智慧和姜莹子，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卓乐峰找到了这条线，就似乎看到了希望。根据姜莹子父母所言，他们不曾听姜莹子提及过金智慧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最终，在核查金智慧背景后，卓乐峰终于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当年，姜莹子和白晓川是邻居。白晓川品学兼优，在省重点中学。而姜莹子只是在普通中学就读。至于金智慧，她则是姜莹子的学姐。
金智慧这个名字很韩系，加之当年韩流非常流行，金智慧也常常模仿韩国女明星的造型，她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姜莹子也在家中提及过这个名字，所以其父母有些印象。
当警方找到金智慧时，她正准备去往医院。最终，卓乐峰决定陪同她去医院复查，之后再带回警局问话。
经过一路上的观察，卓乐峰发现金智慧非常冷静，但是双眼充满了忧郁。对于姜莹子和白晓川的死，她显得非常平静，这证明她早已经知晓结果。
“金小姐，既然你已经知道姜莹子和白晓川死了，那我们想知道，你和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金智慧抬眼看了看，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她的面容憔悴，可依旧看得出五官精致。加上她非常懂得打扮，即使是病怏怏的身体，可看上去也还妩媚。
带着苦笑，金智慧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我，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找到我。”
“此话怎讲？”
“我不是一个笨人。我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白晓川死后，我很害怕，我担心会牵连到我。而姜莹子死后，我更清楚，该来的迟早会来。当然，警方先找到我，总比其他人先找到我要好。”
“所以你知道白晓川是被谁所杀？”
金智慧摇摇头：“对不起，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
学生时代，金智慧这样的风云漂亮女学生是看不上姜莹子这种女孩。她们根本不屑于和姜莹子这种人做朋友。但是对姜莹子来说，能和金智慧做朋友似乎成了一种荣耀。即使毕业之后，每每提及校园时光，姜莹子依然会记得那个打扮韩系，很受男生喜欢的金智慧。
多年之后，金智慧根本不会记得当年学校有姜莹子这个女生，但是姜莹子记得。
“有一次我又累又饿，身体也很虚弱，我就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当时店主姜莹子认出了我，主动和我打招呼，还提及当年学校的事情。说实话，我根本不记得当年学校还有这样一个普通女生。可那会，姜莹子不仅给我端茶倒水，看我面色惨白，嘘寒问暖，还说请我吃了那顿饭。那一天，她给我带来了久违的热情和关心。”
卓乐峰道：“照理来说，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不缺别人关心。”
“是吧？可是，当你主动和外界切割，在想回来，难上加难！”
高中毕业后，金智慧上了一所当地的高职院校。对她而言，上学似乎不是主要任务，依靠自己的外貌，她相信她可以比更多努力学习的同学过得更好。
起初的结果的确如她所料，她交往的男人非富即贵。这些人都给了她想要的物质生活。在这物质的世界中，她逐渐迷茫，也沾染上了诸多恶习。
在恶习中迷失自己，金智慧最终被一个老板包养。这个男人非常有控制欲，他把金智慧禁锢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让其为自己享用。
那会的金智慧懒得去思考人生，她觉得这些足够。
只是，那个男人贪图的只是金智慧的美貌和听话。当金智慧的病历摆放到男人面前，且病怏怏的金智慧失去了当初的性感妩媚，这一切让男人感觉到索然无味。
金智慧很快被抛弃，且因为长时间和外界切割，她发现她已经没了朋友。
“我斗不过那个混蛋，只能拿了一笔钱滚蛋。从此以后，我便自己照顾自己。我去医院看病，接受化疗，看着我的头发一点点掉光。我不想我变得丑陋，我便戴假发，戴帽子。我甚至不想遇见曾近相熟的人，不想让人看见我这副惨样。只有姜莹子，她的出现让我得到了久违的热情。让我想起了当初美好的校园时光。”
自那之后，金智慧常常去姜莹子店里吃饭。姜莹子也知晓了金智慧的过往，也答应替金智慧保密。
姜莹子很热情，也很八卦，在交流的过程中，她看出金智慧非常渴望和外界接触。但是此刻的金智慧有点自卑，她迈不出那一步。于是，姜莹子想到了一个人。
“她说白晓川当年喜欢我，只是不敢说出口。呵，当初喜欢我的男生那么多，同校的男生我都记不住，更何况还是别的学校的男生。可当姜莹子把白晓川带来和我见面后，我忽然又有种心跳感。他的温文尔雅，他的谈吐，还有他的野心让我眼前一亮。可我知道，白晓川很爱他现在的妻子，他和我交流，一来是因为姜莹子，二来也是因为当年的好感。我不想越界。可我发现，白晓川和我一样，他的内心也需要有人关心。”
金智慧因为外貌的变化和身体的虚弱产生了自卑，而白晓川因为对比沈家的差距让他产生自卑。当两个自卑的人凑在一起，他们很容易理解彼此内心的痛楚。
白晓川确实很爱沈丽雅，但是对白晓川而言，沈丽雅一直高高在上，他害怕失去沈丽雅，于是小心呵护。这种小心呵护让他非常累，加上公司的压力，让白晓川极度崩溃。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脆弱，更不会在妻子面前流露压力。但是在姜莹子和金智慧这里，白晓川得到理解和关心，他也终于可以放肆宣泄。
“也许我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吧，我对人有了感觉，别人也开始对我吐露心扉，我就觉得，或许我们可以……”金智慧捂着脸，带着忧郁的苦涩，“他告诉我，这是他唯一一次背叛自己的妻子，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没有回答他，其实我内心想说，如果他需要一个港湾，他依然可以随时来找我。”
白晓川和金智慧的关系一直很隐蔽，除了姜莹子清楚他们两人的地下情之外，其余人根本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姜莹子这个人表面八卦，却嘴巴严实。当初白晓川和金智慧在一起有她的功劳，而现在，她更是帮着两人隐瞒。她所作所为也让金智慧和白晓川非常信任，他们三人就维系着这种平衡。
“我很早就没了朋友，我生病之后，我也不知道如何吐露找谁吐露，于是我就习惯于写日记记录自己的点滴。和姜莹子相熟后，在她那我找到了温暖。有时候，我就在姜莹子的店里写日记。所以，我的日记本也留在她那。”
卓乐峰补充道：“你用绿色日记本记录你生病的点滴，是因为绿色代表希望。你一直没放弃康复的希望。而你将绯红色日记本交给姜莹子保管，是因为绯红色代表暧昧，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在这个日记本上写你和白晓川的故事，只可惜，你没等到这一天。”
“你很聪明！你能猜中我的心思。”金智慧长长舒了一口气，“那阵子，白晓川非常焦躁。他的公司出现问题，他的合作伙伴背叛了自己。可是在自己妻子那里，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关心。他只能看见沈家对他的怜悯，他不希望嗟来之食。而在我这里，他能得到重视，等到他想要的话语。”
沈丽雅爱着白晓川，只是她不了解白晓川，也没真正让自己的丈夫对她吐露心声。而你的出现，让白晓川得到了本该从沈丽雅身上得来的温暖。
如果不是金智慧的出现，卓乐峰真的想不到白晓川还有这段地下情。而正是因为这段地下情，让卓乐峰的思路更加开阔。
“你确定知道你和白晓川关系的只有姜莹子？”
“之前很确定，但是就在白晓川死之前，有一天白晓川喝多了，他告诉我，他担心有一天沈丽雅知道这一切，他会无言以对。之前白晓川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语，可那一天，白晓川的情绪非常激动，且我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担忧。”
“白晓川不会自杀，对不对？”
金智慧点点头：“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坚强的男人不会选择自杀。当我知道他出事后，我便清楚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我不想在他死之后再去破坏他的家庭，也或许是因为我害怕面对别人指责的目光，所以我便一直隐藏在幕后。直至姜莹子也死了，我知道，有人知晓我们三人的故事。他要一一灭口。”
凶手杀死姜莹子，是因为一旦从姜莹子口中知晓答案，那警方一定能查到金智慧。而查到金智慧，便可以知晓白晓川的真正死因。
到了此刻，卓乐峰可以给出一个答案：“白晓川应该是被人要挟后自己上的双龙山，继而被人设计杀死。而他之所以如此听话顺从凶手的意思。是因为凶手手上握有他和金智慧暗通私情的把柄。白晓川当心他和金智慧的事情被沈丽雅知道，于是只能私下和凶手沟通。可凶手并不打算留着白晓川，因为白晓川是一块石头挡在他的面前。利用非法集资诈骗的背景，凶手制造了白晓川坠崖自杀的假象。如果不是张绍伟坚持此案有问题，那凶手已经得逞！”
第639章 偏执跟踪狂
细思极恐！如果一开始就把白晓川的死归结为集资诈骗导致的压力和内疚于是自杀，那很多问题都将被掩盖。
当卓乐峰听完金智慧的阐述后，他和金晓晨明白现在该寻找的线索。
之前警方查过双龙山监控，确认白晓川独自一人避开监控，且在特定地点坠崖。现在来看，完全是因为凶手要挟白晓川以那样的路径到达见面地点，继而让白晓川坠崖。
那么，监控中应该有凶手的身影。
卓乐峰让队员立刻查看监控，同时比对沈满军公司员工，希望找到线索。另一方面，金晓晨对沈满军公司员工进一步调查，她需要找到谁可能认为白晓川挡了自己的前程。
可同时，卓乐峰也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凶手杀了白晓川，且在姜莹子被警方锁定后立刻第一时间灭口。那照理来说，凶手也应该灭口金智慧。但是凶手没有杀死金智慧。难道是时间来不及？又或者凶手自信只要灭口了姜莹子，警方就查不到金智慧？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所以卓乐峰有了另外一个判断，便是凶手可能和金智慧有特殊的关联。正是因为这种关联，让金智慧暂时还没死亡。另外，凶手一定通过什么方式知晓金智慧和白晓川的关系，这才能够要挟白晓川。
“姜莹子虽然八卦，但是从金智慧的描绘来说，此人嘴巴还算严实，而且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所以，她不太可能透露消息。白晓川更不会主动对外人提及自己和金智慧的关系。所以，唯一可能泄密点还是金智慧。”
卓乐峰喃喃自语。
金智慧的经历导致她生活态度非常随行，甚至之前有了一种得过且过的感觉。这种人很难自我克制，一旦把持不住，便把秘密说了出来。所以归根到底，凶手还是认识金智慧。
“晓晨，你那边进展如何？”
“除了苏仁刚之外，我也把公司其他可疑人查了一遍。但是目前还没找到线索。至少表面上看，这家公司没人认识金智慧。”
“这就奇怪了！这个人难道会隐身？”卓乐峰摇摇头，“他能第一时间知晓警方要去找姜莹子，要么是从警方那里得到消息，要么就是从沈丽雅这边。会不会是我们警方这边出了问题。”
金晓晨立马否决：“这种可能性太低，当晚我们得到姜莹子的消息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沈丽雅。在这之间，只有你我确认有姜莹子这个突破口，即使队里其他人员也并未知晓。所以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沈丽雅这边。可沈丽雅确实没有接触除公司以外的其他人，这又让我感觉奇怪。”
“那个苏仁刚真的没问题？”
“完全没问题！”
如果不是苏仁刚，如果沈满军的公司员工不存在问题。那问题在哪？
金智慧没被灭口，沈丽雅可能泄露了消息！这两个女人有何联系？
女人？漂亮的女人！白富美！
当白富美三个字出现在卓乐峰脑海中后，他猛然意识到之前的方向或许错了！
“晓晨，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不仅和金智慧认识，且一直关注着沈丽雅。而这种关注不仅仅是直接接触，还包括一种全方位的窥探！我们一开始认为白晓川是拦在凶手身前的石头，这种揣度基于白晓川是沈满军的女婿，所以我们一直把怀疑重点放在沈满军公司内部。但是，假如凶手确实认定白晓川是拦路石，但是凶手只是考虑沈丽雅，而并未考虑沈满军的财富！只为情，不为财！”
“跟踪狂！”金晓晨猛然醒悟，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种可能忽略了。我立刻去找沈丽雅！”
跟踪狂是一种统称，他不仅仅是尾随，还包括监视和监控。他会把目标生活点滴记录，想要把自己代入到目标人物的生湖中。所以一般来说，这种人不仅仅会在暗中观察目标人物，甚至还会在目标人物的住处和办公地点安装窃听监控设备。
在找到沈丽雅后，金晓晨立马开始对沈丽雅的住所和办公地点进行全面检查。
不出卓乐峰所料，就在沈丽雅居所之内，他们发现了微型摄像头。
当警方将物件展现后，沈丽雅吓得面色苍白。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会是谁？必须要把他找出来！这个变态！”沈丽雅咬牙切齿，“金警官，为什么会是这样。”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杀死你丈夫的凶手，应该是你一个疯狂的爱慕者。这个人很早就开始跟踪偷窥你的一切，还找到机会在你家中安装了摄像头。对他而言，你丈夫就是挡在他面前的石头，如果他不存在了，他便可以有机会和你在一起。”金晓晨哼了一声，“即使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但是在疯狂的跟踪者眼中，你哪怕对他有一点点的动作，都会被他误解为暗示。这种暗示，便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
类似约会错觉，当某一方对另一方不经意做出任何一个动作，另一方都觉得是一种暗示继而想要做出更深入的动作。
对跟踪狂而言，当目标人物哪怕对着他的方向做了一个打喷嚏的动作，他都会认为这是对方在跟自己打招呼。
在监控装备找到后，警方通过技术手段立刻顺藤摸瓜找到了后端。
金晓晨带着警察赶到现场，可此处已经人去楼空。这是一处出租屋，离沈丽雅的住所不远。对方在此处监视沈丽雅的一举一动，可想而知此人对沈丽雅有多疯狂。
“乐峰，我已经问过房东，也核实了人员情况，确认租住这个房子的人叫张多海。此人之前是名程序员，后来被公司裁员后还没找到工作。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我也派人查过他的住所，确认是一个标准大龄宅男。现在张多海失踪，我怀疑是要潜逃。”
真正的凶手终于浮出水面了！
被公司裁员后，张多海沉迷于虚拟的世界无法自拔。当他看到沈丽雅后，便把热情又转嫁到这个白富美身上。他幻想自己可以取代白晓川成为沈丽雅的丈夫，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直至他看到白晓川被合伙人蒙蔽而深陷非法集资陷阱，再到他发现了白晓川和金智慧的地下恋情。
如果是普通的追求者，他或许会把白晓川和金智慧私通的证据线索交给金智慧，从而让这对夫妻分开。然后张多海是个跟踪狂，且已经到达了一个偏执状态。这种人对待拦路石只有一个选择，便是杀掉。
“所以，关于金智慧和凶手的联系似乎也能建立了。张多海一定以前也跟踪过金智慧。”
金晓晨道：“你猜的没错！我查到张多海之前的住所和金智慧之前的住所离的很近，看来金智慧之前也是他的目标。只是后来金智慧的模样让张多海失去了兴趣，继而将目标转向其他人。按照偏执跟踪狂的逻辑，此刻，他需要向爱慕者表露心声，甚至杀掉爱慕者，以幻想自己和她一直会在一起。我已经安排人员对沈丽雅提供保护，确保沈丽雅安全。同时全城搜捕张多海！”
“除了沈丽雅，还要对金智慧进行保护。张多海暴露后，如果他无法对沈丽雅表露心扉，那很可能将这种表露转嫁到其他目标人物身上。”
“这点我也已经想到，我同样已经安排人手保护金智慧！但是，如果张多海一直寻找不到目标表露心扉，那他会怎么办？对这种偏执跟踪狂而言，他们肯定恩耐不住，他们需要一种最后的爆发宣泄。”
所以，张多海一定会去找一个人！那这个人如果不是沈丽雅，如果不是金智慧，那会是谁？
“晓晨，立刻对张多海的亲朋，还有之前公司的同事进行问询，设法知晓张多海以前对哪些女性流露出好感！这个疯子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他要进行最后的疯狂！”
“我立刻去办，但是我担心我们时间不多了。从我们查到张多海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张多海如果想爆发，也应该开始行动了。”
这就是卓乐峰最担心的事情，如果张多海已经行动了，那意味着还有一个受害者会出现。现在就看警方和张多海比拼时间了。
一大波警察进入张多海以前的公司，又一大波警察前去问询张多海以前的亲朋。可是，这些人都说张多海在公司期间只是埋头苦干，并未听说过他对某个人产生好感。
“不可能！这种跟踪狂不可能缺少目标！”金晓晨挠着脑袋，稍许沮丧后，她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之前去往张多海家里搜寻，金晓晨在张多海的房间内发现了数张海报。
“seven girls！今天这个组合是否有活动？”
卓乐峰亲自给乐泽颖打去电话，最终确定：“今天她们有一个户外拍摄任务，就在同水塘。”
“我马上带队赶去同水塘，可是我怀疑张多海不会同时对七人一起下手，他应该有一个针对目标。”
那七个女孩中，谁才是张多海的目标？卓乐峰也在赶往同水塘，他一边接收警方的最新情报，一边和乐泽颖保持联系。基于对自己公司女团的了解，乐泽颖的建议对卓乐峰或许有很多帮助！
第640章 众人焦点
seven girls中每个人的定位都不相同，这个女团想要吸引很多受众，每个成员就要针对不同人群。在乐泽颖看来，张多海如果是宅男定位，那一向走宅男杀手路线的许茹霖就会是针对目标。
基于之前和女团成员都接触过，卓乐峰对许茹霖有些了解，他觉得许茹霖确实会吸引张多海的注意。所以，他立刻让金晓晨加强对许茹霖的保护。
因为偶像女团的特殊性，如果大张旗鼓的进行保护，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所以，金晓晨一面叮嘱警员不可错过细节，一面也让他们不要弄出大动静。同时，为了不让张多海警觉，金晓晨还让所有警员便衣行动，不要让张多海恐慌而再去寻找其他目标。
等卓乐峰到了同水塘后，金晓晨已经在周边布置完毕。在她看来，如果张多海出现，则势必会被抓个现行。
“现场这个样子，如果我是张多海，我一定不急着出现！”金晓晨哀叹一声，“这就是两难境地。如果放松保护，则可能会让张多海得手。如果加强戒备，会让张多海继续藏匿。”
卓乐峰凝眉沉思：“偏执跟踪狂爆发性很强。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所以，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有一点破绽，他都会利用。许茹霖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让人暗中盯着，只要张多海出现，所有人会马上更近。不过我了解了一下，这次她们拍摄比较特别。除了集体拍摄之外，还有单人拍摄项目。所以，她们七人会分散出去。目前警方主要保护点在许茹霖身上，如果张多海对其他人下手，我担心反应会有迟缓。”
这也是卓乐峰最担忧指出。许茹霖这个目标是乐泽颖的判断，但是张多海到底会针对谁？
“金队，许茹霖拍摄地点出现了很多死蝙蝠，刚刚许茹霖受到惊吓，助手正在安抚。现场比较混乱。”
前方传来汇报后，金晓晨神色严肃：“注意观察，千万不要让张多海得手。”
看来张多海的目标真的是许茹霖！很多死蝙蝠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金队，梦瑶那边也出了问题。那边刚刚有一只疯狗冲了出来，差点咬伤了梦瑶！”
“什么 ，梦瑶！”金晓晨拿着电话对卓乐峰看了眼。
梦瑶的定位是气质，难道张多海喜欢气质女神？
“金队，杨安萍那边也出行了一条疯狗！目前现场也比较混乱！”
“加强保护，注意观察！”
金晓晨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样子，张多海确实就在附近，且他在主动制造混乱。
“这家伙到底要干嘛？他是真的针对这些女生，还是声东击西？”
已经有三个女生受到攻击，还有吴娅君、蓝可颐、姜一彤和欧阳楚红！难道她们四人也会受到牵连？
卓乐峰紧张道：“三个现场都混乱了，是不是有人要离开拍摄现场？”
“公司没有让她们退出，她们就暂时还得继续工作。但是这些女孩子还是有很高的自保意识，她们会自己想办法保护。”
“自己想办法保护就是不经过公司允许，暂时自行离开现场！”卓乐峰恍然大悟，可又变得更加紧张，“我终于知道张多海的意思了。他果然对自己宠爱的女团做过分析。这些女人都很会自我保护。且非常有主见。在其他现场发生混乱后，她们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完成拍摄。其中有人一定会私下暂时离开现场。因为现在连女团本身都不知道警方在暗中保护她们。所以她们并不清楚她们要面对什么。这会她们还以为只要避开人员视线就行。”
“那问题就大了！这样一来，张多海的机会就多了！”
“不，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因为只要他一次没有得逞，后面就会被女团其他成员察觉。更不说警方还在盯着他。”
“可他的目标到底是谁！”说话间，金晓晨的电话又响了。
看着女人接听后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卓乐峰捂着额头，露出失落之色。
他刚刚已经猜到答案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是吴娅君吧！”
“你猜到了？”
卓乐峰点点头：“不管是许茹霖还是杨安萍又或者梦瑶，这都是张多海的幌子。其实张多海的品味一直没变。他不仅想要最好的，还想要背靠大山的那种女人。当初金智慧背靠那个包养她的老板。而沈丽雅更是沈满军的独女，如今吴娅君和王珂涵的绯闻更是众所周知，更何况吴娅君还是这个女团的颜值担当，张多海必然要选这个女人。”
“吴娅君刚刚不见了！”金晓晨捏着拳头，“我已经让所有人赶往吴娅君失踪点附近。张多海只要不会飞，他就跑不掉！”
“我们第一时间能知道吴娅君失踪，其实就让张多海陷入绝境。现在最关键的就在于吴娅君千万别出事。”
两人一边赶往现场，一边听着旁边人的汇报。
很快，前方警员传来消息，张多海被发现了。
他挟持了吴娅君，目前正在和警方对峙。
偶像女团的颜值担当被劫持，这个消息传出去，会立刻引爆网络。而引爆后一旦刺激到这个偏执跟踪狂，很难想象张多海还会做出何种疯狂举动。
所以，卓乐峰和金晓晨联合发布命令，务必保证现场情况不要外传。他们要在悄无声息中解决危机。
林中，张多海将自己和吴娅君的手腕铐在一起，同时那种一把匕首抵在吴娅君的脖子上要挟警方不要靠近。
看着他对着吴娅君囔囔自语，卓乐峰就猜到这家伙一定在对吴娅君吐露心扉。
幸好吴娅君也算见多识广，还能沉得住气。此刻她有些害怕，可还是在和张多海保持交流。
卓乐峰留意着张多海的表情，同时示意金晓晨马上布置抓捕。
现场不仅布置了狙击手，且有便衣已经在悄悄靠近，可是在无法保证吴娅君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警方不可能贸然采取行动。
“希望吴娅君能尽量拖住张多海。”卓乐峰把外套一脱，递给金晓晨，“其他工作就交给你，我去找他聊聊！”
“还是我来吧！”金晓晨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言下之意很明白。
既然张多海是偏执跟踪狂，那女性更容易和张多海沟通。再者说，金晓晨颜值身材都不差，必然会吸引张多海注意。
稍作思考，卓乐峰便让金晓晨小心。他则接过现场指挥权，让众人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强行救人。
金晓晨口才自当没问题，她也知道如何和他人沟通。进入林中后，她一直和张多海套近乎，且表示同情张多海的继续，希望和其产生共情。她和吴娅君还有些默契，两人一唱一和，让张多海的情绪趋于稳定。
看着这个架势，如果进展顺利，时间一长，张多海的爆发性消失，那警方可以直接对其进行劝降。
可现实让卓乐峰很快抓狂。因为不多久，上空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且周边传来很多喧嚣。有警员来报，现场已经发现狗仔队和粉丝群。同时，网络上关于女团成员被绑架的消息也散步出去，逐步发酵。
这些举动虽然不会被张多海第一时间知晓，可周边的细微变化都能刺激到张多海。特别是当他知晓他成了关注焦点后，他便可以直接完成当中对吴娅君的宣泄表白。
“到底是哪个混蛋走漏的消息！这才多久，闹得狗仔队直接租直升机来拍摄了。”
“卓队，还有部分网红在靠近此地，而且开着直播设备。”
“简直胡闹！这些王八蛋为了自我出名，难道不管他人死活。给我赶紧把这些人都轰出去，绝对不能让张多海意识到他正在成为全网聚焦！”
卓乐峰气的脸色苍白， 他想尽力控制局面，可他知道这地方不好控制。且本身这次警方行动就很隐蔽，没有公开封禁周边，这就导致很多人趁乱进入。
所以，一旦刺激到张多海，则后患无穷。
之前还打算拖住张多海继而劝降，可现在，卓乐峰觉得要速战速决。
在看着现场布置后，卓乐峰对其他人交代了两句。随后，他也朝着林中走去。
这会的张多海其实也意识到周边发生了变化，因为上空喧闹的直升机声无法掩饰，他清楚自己已然成了中心。
他更是洋洋自得，对吴娅君道：“你看，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你也应该为我感到骄傲对吧。”
“对，我为你骄傲！”吴娅君真的觉得恶心，可她还得陪对方演戏，“多海，你看大家都在看着你。不如你先放下刀，我们在好好聊聊。”
“放下刀？不，放下刀你就跑了！娅君，你知道我关注你多久了吗。我现在得到了你，我可不想失去你。不如这样，我们去另外一个世界永远在一起吧！”
“别别。这个世界好好的，咱们都别死好嘛！”任凭之前在忍受，这会吴娅君也急了。
去往另外一个世界？这是让自己去死啊！吴娅君还想着嫁入豪门，她可不想陪着疯子一起死。
“如果你喜欢吴娅君，就该问娅君喜欢什么，你要送什么东西给她让她接受你！”
卓乐峰的声音忽然传来，让众人齐齐看去。
略显紧张的金晓晨也赶忙转过头，小声埋怨道：“你怎么也过来了。这会人多会刺激到他！”
第641章 钟凯欣归来
卓乐峰压压手，示意金晓晨不要说话。他则直接走过金晓晨身边后再往前两步，直至看见张多海的手还是出现抖动，他这才站定。
看向前方，卓乐峰故作轻松，实则头顶直升机的声音已经让其焦躁不已。
“你喜欢吴娅君吗？”
“废话，我当然喜欢了！我喜欢她很久了！没人比我更爱她。”
“可是，吴娅君知道吗？”卓乐峰不等他回答，赶忙道，“娅君，你知道吗？”
冲着吴娅君轻轻摇摇头，卓乐峰给出了答案。
因为之前和女团成员接触过，卓乐峰知道吴娅君不是一个只有美貌没有智商的女人。再加上已经和张多海周旋良久，吴娅君肯定清楚如何回应。
看见了提示，吴娅君心领神会。
“我不知道多海如何喜欢我。”
“怎么会！”张多海暴怒起来，一把扯过吴娅君，狂吼道，“我这么爱你，天天关注着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买了那么多你的周边，还把你的个人相片放在我的身上。我还参加过你的握手会，和你一起照过照片……”
他细说着如何关注着吴娅君，但是都是他个人行为，吴娅君肯定感受不到。
卓乐峰喊道：“张多海。你都听见了。你喜欢吴娅君，可是她之前并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可是你喜欢了她这么久，如何表达这种喜欢呢。我想，你该送她一些礼物，你有礼物带给吴娅君吗。比如小物件，比如你之前给她拍摄的好看照片。”
这些话语让张多海情绪更加兴奋。他青筋暴涨，一边用脸贴着吴娅君，一边开始在身上翻找。他被卓乐峰“提醒”了，在他感受到成为中心焦点的时候，他不应该向全世界表明自己才是吴娅君的“真命天子”吗？
所以，这是他不会放过的机会。
大脑一热，他甚至忘了他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会的张多海一手和吴娅君铐在一起，一手已经把刀放下摸着口袋。
早已经对周边示意过的金晓晨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看见有个警察已经到了冲刺距离后，她一点头，随即跟着卓乐峰同时冲了过去。
最靠近张多海的警察从后面扑了过去，而另外一人直接一个飞铲将地上的刀踹向一边。即使张多海还和吴娅君铐在一起，可此刻一群警察涌了上来，他们将张多海控制的同时，也将吴娅君隔离在身后。
这会张多海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即使他在疯狂，也不可能挣脱这么多警察的控制。
不多久，手铐也被警方打开。张多海在想疯狂，已经无法让他放肆了。
卓乐峰和金晓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护送吴娅君离开现场的同时，又看了看周边。四周充斥了更多正在拍摄现场的所谓自媒体。而某些粉丝也在拼命冲过警方的封锁线。这些人心里到底想干嘛？
卓乐峰知道，更觉得恶心！
张多海被捕，终于结束此案。
在问讯之后，张多海承认自己早就跟踪观察过沈丽雅，且一直幻想自己已经介入到沈丽雅的生活。可他知道，只要白晓川还存在，便无法“独自”享有沈丽雅。
他一直苦思如何除掉白晓川，直至白晓川的公司陷入到麻烦，这让张多海看见了希望。而更让他兴奋的便是金智慧重新回到自己的视线。
他自己也没想到，金智慧竟然和白晓川有那种关系。正因为这种“奇迹”的出现，让偏执的张多海认定这是上天要让自己和沈丽雅在一起。
于是，他通过匿名电话和信件的方式警告白晓川。白晓川担心此人将自己和金智慧的事情曝光影响夫妻感情，同时也会让更加麻烦的公司雪上加霜，于是答应和匿名者见面的要求。
当天，白晓川完全按照匿名者也就是张多海的要求进入双龙山景区，且故意躲过摄像头进入野路，最终在靠近龙头峰的地方和张多海见面。
可白晓川万万没想到，张多海并未谋财，而是要命。没有准备的白晓川被张多海带着手套推下山崖，之后，张多海又稍微处理了一下现场，让自杀的迹象更加真实。
如果不是张绍伟的坚持，以及警方一直不放弃，张多海就会逍遥法外。
整个案件中，姜莹子是另外一个悲剧。她根本不认识张多海，只是因为她清楚金智慧和白晓川的关系，在警方查到她之前。张多海担心警方会顺势查到金智慧，于是提前灭口。
当天，他通过监控得知金晓晨和沈丽雅的对话，于是提前赶往姜莹子的小饭店，最终设计杀害姜莹子。
在极短的时间内设计出如何躲过监控进入姜莹子的饭店再到如何发生爆炸，即使因为仓促还显得有漏洞，但不得不说，张多海还是很聪明，然，他的聪明终究没有用到正途。
“吴娅君没有大碍！乐泽颖刚刚给我电话，除了感谢之外，也希望警方近期加强对sevev girls的保护。因为他担心会有部分粉丝效仿张多海！”
金晓晨道：“我已经和相关人员打过招呼，这段时间重点关注这个女团。哎，如果不是消息走漏，那女团偶像被劫持的事情完全可以在悄无声息下解决。而现在弄得沸沸扬扬，不仅对吴娅君等人是二次伤害，也可能会产生更多极端粉丝。有些人，为了所谓的热点和红，真的只顾自己，不管他人。”
卓乐峰哀叹道：“我更加担心，这次泄密背后的事情。”
“什么意思？”金晓晨一直忙着案件的事情，还没细细思考背后的问题。现在被卓乐峰一提醒，她确实有点细思极恐。
当时现场已经被警方秘密控制，而公司人员也大多在女团成员身边。警察都清楚事态严重，如果违反命令擅自泄密，肯定会受到调查追究。公司职员在这个时候添乱，也会被公司追查！
所以，公司职员和警察都不太可能在那个时候泄密，且当时时间极短，他们也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泄密反应。
“你的意思是说，在许茹霖第一次受到死蝙蝠威胁时，有人就已经开始泄露现场情况。当吴娅君被劫持后，这个泄密信息被更快速的发布出去。发布传播信息的人就在现场，且他不太会受到公司的调查惩处？你将这事和乐泽颖沟通过了吗？”
“乐泽颖是个聪明人，他也已经想到了这些，且他清楚怀疑范围是哪些人？”
金晓晨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说出：“除吴娅君，以及第一个受到威胁的许茹霖之外，其他人女团五人都有嫌疑！”
很多人以为女团成员天天在一起，一定关系很好。实际上，当女团成立一开始，勾心斗角就已经存在。随着成员和团体逐步走红，大家为了各自的发展更会思量很多。
吴娅君是团队颜值担当，本身发展最好。可因为和王珂涵的绯闻，她的上升势头被遏制。如果此刻再有一把力加入其中，很可能会把她踢出团队。而她一旦被踢出团队，那又会是谁成为中心中的中心？
这是乐泽颖需要考虑的问题，卓乐峰只是稍许担忧，担心之后会有更多问题。
张多海案件之后，卓乐峰对张绍伟的判断力更加钦佩。这个老警察看上去不显山漏水，然确实经验丰富。所以，现在张绍伟在暗中对付庄泽苑，卓乐峰增加了更多信心。
实际上，即使卓乐峰有意再回避庄泽苑的信息，这个混蛋对安京市的破坏还是会多多少少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比如，就在张多海案件结束没多久。安京市就发生了一起集体中毒事件，警方经过调查确认有人投毒，怀疑的目标就是庄泽苑！
卓乐峰避免介入任何和庄泽苑有关联的案件，所以他在克制自己加入调查的冲动。不过有张绍伟，他也相信庄泽苑掀不起大浪。
而对卓乐峰而言，近期最好的消息莫不过就是钟凯欣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
为了这一天，卓乐峰已经等了太久。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慢慢朝着自己走来，卓乐峰的鼻子有些微酸。
本来钟凯欣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但是她做出了牺牲，成全了众人。现在，她重新走来，卓乐峰不仅想给她一个拥抱，更想给她一个承诺。
靠近之后，卓乐峰第一时间伸出手，有些动容啊的开口：“我……”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开车带我回去，我要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直接把东西往卓乐峰手上一扔，钟凯欣帅气的径直走过男人而自己将车门打开便一屁股坐了进去。
钟凯欣依旧是那个钟凯欣！她够直接，直接到让人哭笑不得。
带着笑意，卓乐峰回到车内。满意的看着旁边的女人，他知道还有更多美好的日子！
“想对我说什么，等我睡起来，请我吃饭的时候再说吧！还有，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啥好玩的事情，也要记得说给我听！”打了一个哈欠，钟凯欣伸伸懒腰。完全没有约束的她蜷缩在副驾驶位置上睡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卓乐峰打开车载电话。不等那边开口，便小声道：“我说了，今天什么事情都不要找我。你们有案件的新消息，就直接找金队汇报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他这一天的时间，必须只属于钟凯欣一个人！
第642章 借刀杀人
庄泽苑已经开始在安京市活动。虽然目前还未有人员死亡，但是庄泽苑造成的破坏不容小觑。如果继续纵容其在安京市活动，那么会有更多的社会恐慌出现。
张绍伟这段时间非常忙碌，表面上退居二线，实则他的工作比以前更多。不时他还要前去跟主要领导汇报工作，因为现阶段抓获庄泽苑可是安京市警方的重中之重。
今天，就抓捕庄泽苑行动组的最新进展情况，市局邹政耀局长亲自过问。张绍伟和胡楚光一同来和邹局汇报工作。
“近些年，很少人见过庄泽苑的真容，再加上我们从庄晋阳以及其他人口中得知，庄泽苑有专用的整容师和化妆师，所以他的面容经常会发生些许变化。加上他在国内的档案资料基本为零，所以我们根本无从查找此人。说句夸张的话，即使他从我们警员身边经过，我们警方也未必能认出而抓住他。”张绍伟愁眉紧锁，他现在知道卓乐峰为何头疼这个对手了。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邹政耀安抚道，“老张，你也别着急，我相信你能把他挖出来。”
“我对老张也有信心！”胡楚光示意了一下，“其实他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哦？呵呵，不方便向我汇报？”
“那倒不是！”张绍伟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线索板展示出来，“邹局你看，这事我对庄泽苑的一些分析。”
庄泽苑此次前来安京市，其主要针对目标就是卓乐峰和江俊彦，其次因为之前东南亚和韩国等地事件牵扯进钟凯欣和曹姚，加之他们四人的关系，所以无论如何，庄泽苑的最终目标都是针对这四人。
起初庄泽苑的行动毫无疑问就是挑衅卓乐峰，从而触发卓乐峰和他的对决。但是在张绍伟的提议下，卓乐峰故意忽略庄泽苑，这样一来，庄泽苑的很多行动自然会有所调整。
“要么，他会把针对行动做的更加直接，比如，他会直接攻击这四人。要么，他会把破坏增大，从而不得不让卓乐峰站出来。只是，自从前几次城市危机后，我们警方对安京市的保护更加严密，庄泽苑可以慢慢小打小闹，可如果一来是就闹大动静。他的成功率太低。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x因素，便是这个人……”
张绍伟所指的就是克鲁斯。
克鲁斯的目标也是庄泽苑，相对于庄泽苑过于神秘，克鲁斯则会有更多线索。其中一个主要线索点就是陈玉倩。
相对于直接寻找克鲁斯，安京市警方锁定陈玉倩的任务更加轻松。
“从陈玉倩回到国内开始，我们就已经盯上了她。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范围。陈玉倩虽然还没有和克鲁斯直接接头，但是显然他们已经通过其他方式进行了接触。可以想象，接下来陈玉倩将会执行更多克鲁斯安排的任务，而这些任务都将指向庄泽苑。”
邹政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结合我们安京市警方的情报，再加上克鲁斯那边对陈玉倩下达的指令，我们基本上能判断出庄泽苑接下来要干嘛？”
“不错！”庄泽苑在线索板上重重将那四个人的名字圈化出来，“万变不离其宗，到了最后，庄泽苑势必还会针对这四人下手。所以，我们只要看陈玉倩什么时候和卓乐峰等人主动接触，那离庄泽苑跳出来就不远了。一旦他跳出来，按照我现在的隐秘布局，他跑不掉。”
“呵呵！老张看起来很有信心啊！嗯。”邹政耀点点头，“好，如果这次能把庄泽苑抓住，老张可是头功一件。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们。庄泽苑这个人很狡猾，且他的行为方式和其他犯罪分子很不同。所以在抓捕他的过程中，你们尽量要将各种可能考虑到。除此之外，卓乐峰等人实际上即是庄泽苑的对手，也是我们警方的鱼饵，我们要确保这四人的绝对安全。”
邹政耀不想看见任何人牺牲，特别是优秀的警察。
胡楚光更不想看见，那四人对他都有特别的意义。可他知道，张绍伟现在其实就是把卓乐峰等人当鱼饵，那么那四人就不可能一直安全。
自从钟凯欣出狱后，卓乐峰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每天工作结束他便赶回去陪着钟凯欣，二人世界让他很享受。
他和钟凯欣不用制造太多浪漫，因为这个女人需要更多直接。包括各种表白和示好，卓乐峰现在干脆也就直截了当。
“又是局里的消息？”躺在沙发上，钟凯欣嚼着薯片道，“要不你去忙吧。”
“都是小事，不着急！”
钟凯欣乐呵道：“你现在竟然开始消极怠工了？”
“我也不是机器，难道就不能歇歇？再者说，这可是下班时间，我陪我女朋友天经地义！”
“得了吧，警察哪有完全的私人时间。只要一个电话一个信息，你就得回局里报到！”用脚轻轻踢了踢卓乐峰，钟凯欣体谅道，“好了，别跟我装了。你要真有事就赶紧走。看你今天那表情就知道你和前两天不一样，刚才那个信息一定比之前的信息重要。”
“嘿嘿。”一个傻笑，卓乐峰也不用其他解释。
既然钟凯欣说可以离开，那他也不墨迹了。
实际上，卓乐峰确实打算陪着钟凯欣，那点事可以明天再去处理。但是既然钟凯欣都能如此大度，加上此事确实和前两天的情况不一样，那卓乐峰就索性先去处理。
出了门后，他立刻照着刚才的信息汇报电话。那头传来了陈玉倩的声音，卓乐峰一点不惊讶。
“是克鲁斯让你找我的？”
“见面再说，地址我已经发送给你了！”
直接挂断电话，陈玉倩被克鲁斯训练的更加冷酷。
按照地点，卓乐峰前往江边码头。陈玉倩一袭黑衣已经等候在那。
“克鲁斯让我问你，为何你不过问庄泽苑的案子？”
“市局有市局的安排。再者说，我现在是大观分局刑侦队副队长，还有其他重要的工作需要我处理。”
“那么，假如庄泽苑下一步要针对你本人做文章呢？”
“什么意思？”
“庄泽苑最近做的几起案子，某非你一点没关注？以你的聪明，你不可能没看出来他现在是故意制造社会恐慌。一旦这种恐慌形成，他便可以挑选自己的下手对象。以克鲁斯对庄泽苑的研究 ，他确信克鲁斯虽然是反现代工业犯罪者，但是他从来不会避讳被他利用的人利用现代手段犯罪。所以，如果因为他制造的恐慌而让更多极端人员出现，那安京市的**烦就来了！现在，你是不是有兴趣知道更多了？”
卓乐峰当然想知道更多，可一旦他想了解，那他可能就会介入到案件中间，则他和张绍伟的计划将会破产。
很显然，克鲁斯让陈玉倩来和卓乐峰接触，就是因为克鲁斯也看出卓乐峰在回避庄泽苑案件。他现在就是要把卓乐峰重新拉回案件调查中。
“怎么。你真的打算不管不问？”
卓乐峰以退为进：“如果你想说，自当会自己说。”
陈玉倩道：“好，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庄泽苑所用的计策其实很简单，便是借刀杀人。而他前期之所以制造诸如投毒谣言这样的恐慌，便是要寻找持刀人。一旦持刀人确定，则此人不仅会被庄泽苑利用祸害安京市，还会直接针对你和你身边的人。所以，与其你坐以待毙，不如现在就提前针对持刀人行动。”
“如何寻找持刀人？”
陈玉倩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卓乐峰接过后直接拆开，发现里面有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名片。
“飞恒精神疗养院，院长杏林？”卓乐峰凝眉道，“这就是答案？克鲁斯从何得知？”
“答案当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克鲁斯相信以你的聪明，可以很快揭开谜底。好了，我的话和物件都带到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陈玉倩逐渐离开卓乐峰的视线范围，只是她的话语还在卓乐峰耳边回荡。
克鲁斯是个狡猾且卑鄙的特工，他会利用一切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而现在他留在安京市的目的就是对付庄泽苑。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庄泽苑尽快跳出来。
本来卓乐峰是在避免直接介入庄泽苑的调查 ，好让张绍伟暗中布局。可现在克鲁斯把线索直接给了卓乐峰，卓乐峰难道真的不管不问？
还有，如果此刻这个线索出现在其他人手里，便是说明安京市有其他人介入调查庄泽苑，甚至可能让隐藏在幕后的张绍伟曝光。
克鲁斯果然聪明，他这一招不仅让卓乐峰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也可能暴露安京市现在隐藏在背后的真正调查者。
此事需要好好思量，卓乐峰不想满盘皆输，又或者被克鲁斯掌握主动。
思来想去，卓乐峰最终决定要约张绍伟、胡楚光和金晓晨于市局碰头，他们需要思考对策。
而对张绍伟而言，陈玉倩和卓乐峰的见面在他的监视之下，只是他没想到，陈玉倩已经从克鲁斯那里拿到了信封，这和他之前确认陈玉倩还没有和克鲁斯碰头的言辞不符。这意味着，在克鲁斯和陈玉倩之间，还有另外一个中间人。
第643章 疗养生活
飞恒精神病疗养院院长杏林！克鲁斯为何会给出这个人的名片？还有，在张绍伟看来，陈玉倩的一切行动都在警方的监视之下，可是即使这样依然让陈玉倩和克鲁斯完成信息交换，这意味着还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
胡楚光还在安抚：“老张你也别太自责。克鲁斯是经过各方位训练过的特工。我们警方很多办事方式和特工不同，自当难免有所疏忽。”
但是张绍伟自己摇摇头：“我们和庄泽苑还有克鲁斯的较量，没有片刻可以松懈，否则就是对人民群众的不负责任。既然我已经跟邹局还有胡局打了包票，这事我一定要做好。你们放心，类似今天这种事，我保证今后不再发生。”
张绍伟多少有些意气用事，卓乐峰心中明白，不管是克鲁斯还是庄泽苑，这两人都是身经百战极为狡猾。当初卓乐峰等人也是吃了不少亏。现在张绍伟想保证不出一点意外，这几乎不可能。
所以，卓乐峰想着转移话题，把这事交代过去。
“所以我们要想明白，飞恒疗养院这个线索，到底是由谁去查？”
胡楚光道：“如果交给别人去查，等同于告诉克鲁斯。卓乐峰你已经将他提示的线索交给别人。于是克鲁斯可以顺藤摸瓜查到现在真正在暗中紧盯的老张。可如果卓乐峰你自己去查，等同于我们前期制定的计划要更改，因为你又将直接介入”
“其实我们应该先思考，克鲁斯此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直没说话的金晓晨也终于开口，“首先我们需要明白一点，克鲁斯和庄泽苑肯定不是同伙。但是他此举就是要把卓乐峰再次拉入局中，这恐怕是在说，目前克鲁斯自己心里也没底。特别是看见卓乐峰没有参与调查，他就更加摸不透安京市警方到底要干什么。所以，与其等待，不如他主动出击给卓乐峰提供线索，让卓乐峰介入调查。”
胡楚光乐呵道：“晓晨的意思是说，我们原本在暗处安插的棋子老张，是想暗中观察庄泽苑，结果却让克鲁斯失去了方向。”
“不错。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何克鲁斯要在此刻通过陈玉倩单独给卓乐峰递线索。这其实就是说明，克鲁斯追查庄泽苑并不是很顺利。此刻他需要安京市警方的帮助，但是他又摸不透原本以卓乐峰为代表专门对付庄泽苑的那批人现在究竟要干嘛。所以我想，我们让老张成为一枚暗子的策略极为正确。现在，主动权全部集中在我们安京市警方手里。”
之前克鲁斯总是以消息灵通人士影响安京市警方。但是他这次也没想到安京市警方会让张绍伟在暗中调查，卓乐峰彻底不管。
众人脸上露出了欣喜，因为大家都赞同金晓晨的分析。既然张绍伟暗子计划成功，那是否让卓乐峰再次不管不问？
答案当然是否定。
卓乐峰道：“既然老张的暗子隐藏的如此成功，我们更加不能轻易暴露老张。飞恒精神病疗养院这条线，老张及其团队肯定不能直接接入调查，以免暴露你们这条线。只要老张这条线一直隐藏，那克鲁斯就会有所忌惮，庄泽苑也会感觉到后背发凉。”
胡楚光道：“所以你还是想亲自调查？”
“如果是亲自，岂不是合了克鲁斯的愿！但是如果我不介入，这条线也不能跟踪调查。所以，咱们来个折中方案。我表面上不直接介入，但是，我会掌控这条线。胡队，我建议再次启用三个人。”
张绍伟有点不明白，可金晓晨和胡楚光心领神会对视一笑。终究，那四个人又得合作了。
启用的那三人，肯定是江俊彦、曹姚和钟凯欣。本身这三人也是之前破雾计划的成员。再者这三人和庄泽苑也有过较量，跟克鲁斯也是熟人。
卓乐峰让这三人在明面上调查，不仅不会引来克鲁斯的怀疑，也能让卓乐峰继续掌握大局。
飞恒精神病疗养院是安京市著名心理学专家潘飞恒一手创立。其初衷是既然有身体疗养，那自当也该有精神疗养。来这里做疗养的不意味着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们大多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或者有神经上的某些病症需要放松，于是来到这里。
与其说这是一家疗养院，更不如说这是一家高级俱乐部。
现任院长杏林是潘飞恒的师妹，也曾数次上过公共平台宣传，在外界也有美人院长的称呼。
这次江俊彦接受卓乐峰的委托进入疗养院做调查，他索性带着两个女人住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里环境确实不错，用江俊彦的话来说，不仅仅是院长，这里的服务人员和护理小妹妹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
“你别忘了你来干嘛！”曹姚恨不得把江俊彦两个眼珠子扣下来。
一直盯着那些小妹妹大腿的江俊彦丝毫不掩饰，还在和那些人员套近乎。
实际上，曹姚哪里不知道江俊彦是在“查案”，连钟凯欣都看明白江俊彦的策略，更何况是聪明的曹姚了。但是现在，曹姚多少还是有些吃醋了。
一下午过去，曹姚噘着嘴索性走得远远，她可不想继续看着江俊彦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
走到疗养院的水塘前，她看着下面游动的鲤鱼，一脚将石子踢下去，嘴里嘟嘟囔囔。
“干嘛要和这些鱼过不去？”
曹姚循声转身，看见一个样貌英俊，身材匀称，衣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凑到身前，手里还拿着鱼食，朝着水里投掷下去后，道：“这里的漂亮姑娘我都认识。像你这种有资本的漂亮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男人的余光从曹姚的胸部扫过，让三人不觉后撤两步起了警戒之心。
本想转身就走，曹姚又听到。
“我叫黄晓飞，在这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美女互相认识一下吧。”
起初还带着抵触心理，可曹姚忽然想到她来到此处的目的，加上江俊彦也在跟那些女人套近乎，为何曹姚也不跟帅哥打听消息？
一狠心，便又转身，曹姚做了自我介绍，还不客气的伸手接过鱼食朝着下方投掷过去。
黄晓飞道：“来这里的人大多因为压力太大，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得以放松，但是我看你不想精神压力大的那种女人。”
曹姚不屑道：“你还能看出谁的精神压力大？”
“想要看出谁的精神压力大其实很简单。一般精神压力大的人都会睡眠不足，所以从气色上就能看出一二。但是我看你气色很好，双眼也没有一点血丝，面色红润，绝对不是气色不佳的表现。另外，压力精神过大会导致行动拘束，容易做出过度的反应。可你刚刚和我的接触反应都是很正常的本能举措，我看不出你的过度反应。所以曹小姐，你来此处并不是为了放松吧。”
“切，你还真当自己是算命的？我来此处就是为了好玩，顺便放松一下心情。本姑娘自当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和压力。”
“没有精神疾病和压力那就好，这地方来玩玩就行，别待得时间太久，否则……”黄晓飞说了一半，嘴角闪动诡笑。
手上的鱼食也已经喂完，他转身要走。
曹姚听出话外之音，忙跟上问道：“为何不要待得太久，我听说这里环境很好，很多人都想来。你却让我不要待太久，呵，你这是拆人台啊！”
“我如果拆人台，便不会是这里的vip客户。我在这里待得时间已经够久了。”
“喂，这我就看不懂了。你不让别人在这里待太久，自己却是vip客户，而且还说待得时间够长了。你这不让别人待，自己却待着，你动机不纯啊！”
“呵，不矛盾。我自己想待得久，是因为我确实内心压力很大，需要这里的环境得以释放治疗。但是对你们这些本身就很正常的人来说，此地不应该滞留太久。”
“为何？”
“自己体会吧！”
黄晓飞又是说了一半，把曹姚急的要命。跟在后面连连问询，可就是得不到想要的 答案。叹气之余，也只能内心咒骂黄晓飞可恶。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江俊彦等三人都已经和院内的一些人员有了接触，可他们都没发现这家精神疗养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于那个院长杏林，只是偶尔看见她在医院走动，和院内人员接触一二外，其他并不见踪影。
钟凯欣觉得这家疗养院或许是个误导信号，可江俊彦不这么认为。克鲁斯没道理会让陈玉倩特意带消息来误导卓乐峰，所以，这家疗养院一定隐藏着什么。
终于到了晚上，疗养院为每个人准备了不同的晚餐。江俊彦从之前混熟的护理小妹妹那里得知，就在前几天，这里发生了中毒事件。
院长杏林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最终她配合警察查明，这次中毒事件是院内有人故意投毒。
投毒人还是一个企业老总，且是这家疗养院的vip客户。他经常来这里放松疗养，可谁也不曾想到，当天他将毒药下到平常和他关系不错的两个朋友的饭菜中。若不是治疗及时，那两人已经一命呜呼。
“还记得庄泽苑投毒吗！”江俊彦感觉自己发现了关键，“两者都是投毒？这到底是谁模仿谁？又或者是谁暗示了谁？”
第644章 内部秘密
跟维特效应自杀模仿现象一样，犯罪特别是杀人也存在模仿。当一种犯罪方式出现后，在相近的区域会发生相似手段的犯罪，这是犯罪分析中常见的论断。
庄泽苑制造了中毒事件，而现在这家飞恒疗养院同样出现了中毒事件。因为顾忌到疗养院的声誉加上那个老总对企业的影响，那起中毒事件被低调处理。可是至今关于那个老总为何要对其他人下毒？这个问题其实还没弄清楚。
“我刚刚让卓乐峰问过相关人员了，根据警方的记录，下毒人叫倪佳昌，身价过亿。而他下毒的原因是因为和对方在疗养院有过节，所以打算让其吃点苦头。”
曹姚听后摇摇头：“身家过亿的企业老总会亲自给对方下药？这种可能性太低。而且在这种精神疗养院中，出现任何意外都会被调查，最终肯定会查到倪佳昌的身上。此人的这番话明显有问题。”
江俊彦也道：“我也不相信倪佳昌仅仅因为一点点过节而亲自在精神疗养院下毒。看来此事确实蹊跷，卓乐峰和金晓晨已经分别去找倪佳昌和受害人，希望能查到更多线索，而我们还要在疗养院继续寻找线索。现在来看，这家疗养院确实有问题。但是问题出现在哪？”
“会不会是精神控制？”
在进来之前，卓乐峰叮嘱过钟凯欣，让其多做事，听从江俊彦和曹姚的安排，至于出主意啥的事情，不要轻易插嘴。这是基于钟凯欣确实不算智囊团，但是钟凯欣终究是直性子，所以想到什么还是脱口而出。
江俊彦和曹姚撇撇嘴。曹姚解释道：“其实当我们进入这家疗养院，加上又同样出现中毒事件后，精神控制这个考量就会一直存在。可如何完成精神控制？经过我们对疗养院的熟悉，这家疗养院内的成员大多都是权贵。这些人都很有主见和阅历，很难被人轻易左右思维。”
“不错！”江俊彦也补充道，“在精神控制和洗脑方面，对方针对的主要人群一般都是阅历不多，知识面有限，甚至是不自信人群。这些人容易被人影响，且因为缺乏自我判断力而很容易被人洗脑控制。但是这家疗养院的客户显然不属于这个群体。就拿倪佳昌而言，他就不是典型容易被洗脑和精神控制的人，所以，如果我们仅仅从精神控制这个角度思考问题。或许我们能获取的消息将会非常有限。”
终于听明白的钟凯欣点点头：“那你们还有更好的方向吗？”
江俊彦深吸一口气，他的模样有些无奈。可眼珠子还朝着远处的那些女护理看去，显然他还是想从这些女护理口中都到答案。
曹姚看在眼中，心中更是不满。既然这家伙想从女人身上找答案，那她也可以从男人身上获取消息。黄晓飞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三人简单碰头结束后，曹姚出去溜达一圈甩开江俊彦。
既然是精神疗养院，那自当不是医院和封闭场所，这里是开放式休闲场地，曹姚等人可以自由进出。
疗养院大门附近有一条美食街，曹姚看见黄晓飞晚上溜达着出来，自当也跟了过去。
为了避免刻意，曹姚还想做出一副偶遇的模样。正好绕到黄晓飞的前头，曹姚又折回故意撞到黄晓飞的身上。
“咦，好巧！”
满心期待对方配合自己的演出，哪知道黄晓飞歪了歪脑袋，用手指了指侧后方道：“我刚刚看见你故意从这边超过，然而又故意回身撞了我。所以，这不是好巧，而是你在跟踪我。所以，曹小姐，你对我有企图？”
“啊，啥？企图？哈哈哈，怎么会有企图。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走我的路，难不成还不能偶遇。”
“对，各走一边都能故意往我身上撞！”黄晓飞说着还故意伸出胳膊准备搂上去。
曹姚终于警觉的退后：“你这个家伙好奇怪，之前故意跟我套近乎想认识我。现在我给你机会，你还拽的不行，切，你当我稀罕吗？”
一转身，曹姚假装要走，心中却想着这家伙得赶紧过来打圆场。
哪知道黄晓飞压根没动作，还自顾自的吹起口哨。
这让曹姚好没面子，更是气的脸色涨红，可又不好直接认怂，便只能迈开步子超前走。
走了没两步，她又终于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曹小姐，这地方你不熟，不如我带你转转。”
“好啊好啊！”一直等着台阶下的曹姚没多想直接转身，刚一说出口，就想到自己唐突了。
可又尴尬硬忍，不想弄的过于难为情，便跟着黄晓飞身边，两人在美食街绕了一大圈。
这地方的小吃确实不错，曹姚和黄晓飞吃吃喝喝很是满足。
黄晓飞这人很聪明，也很会说话，当然，曹姚也知道这人好色，总是找机会占她便宜。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对飞恒精神病疗养院确实熟知。除了倪佳昌下毒的事，他还说了很多疗养院秘闻。
只是这些秘闻很难和庄泽苑扯上关联。曹姚想方设法把话题往反现代工业犯罪上引，但是黄晓飞一直坚持自己的话题思路，基本不受到曹姚的影响。
一来二去，曹姚也就懒得再去引导话题。跟着黄晓飞回到疗养院时，已经快晚上十点钟。
“这里更像是五星级酒店，而不是疗养院，你看，大晚上还有人开车刚回来，还有人正要出去。”黄晓飞走回自己的楼层，“可更精彩的节目在凌晨。”
“更精彩的节目？”曹姚打着哈欠，“你这家伙难道不睡觉，不管白天黑夜都盯着这里的人？”
“睡那么多干嘛？再者说，一个人睡哪有意思。”
看着黄晓飞的手又要伸过来，曹姚赶忙后撤：“那你去找人陪你睡吧。”
转身又要走，曹姚听到黄晓飞叫到：“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让正常人不要多久留吗？凌晨一点半，我在水塘那等你。如果你迟到，你可就看不到好戏了。”
凌晨一点半？这个时间点会发生什么？
曹姚肯定想知道，且她暂时不想告知江俊彦。
一点二十她就从房间蹑手蹑脚的出来，躲过江俊彦和钟凯欣，她赶往水塘那。
本以为黄晓飞会早到，结果那家伙踩着时间点刚好赶到。
曹姚撇撇嘴：“你这家伙还说不会等我，结果还让我等你。”
“准时到了就行，干嘛要早到。时间那么宝贵，为何不多睡十分钟。”
“嘿，你之前还说何必睡那么多，现在又说多睡十分钟，你这人真是毫无立场。”
“我的立场就是，一切以我自己舒服为主。”
懒得跟黄晓飞废话，曹姚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凌晨会在这里看见什么？曹姚也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当黄晓飞带着曹姚前往员工宿舍时，曹姚才意识到黄晓飞口中的问题所在也许不是客户，而是这里的员工。
除了值班室的灯光亮着，其他房间暗黑一片，看上去毫无问题。
黄晓飞熟练的从侧后方那个铁门爬上去，又从二楼窗户那爬到过道走廊。曹姚也算身经百战，这点难度不算啥。寸步不离左右，曹姚又跟着黄晓飞到了三楼。
三楼左侧里面过道那还有一扇铁门，但是这会只是半掩着。
“想过去看看吗？”
“那里有问题？”
黄晓飞诡异的一笑：“你听说过医院里值班护士和值班医生晚上的故事吗？”
曹姚瞬间明白，当下翻个白眼：“都是道听途说，胡编乱造。”
“确实大部分都是胡编乱造，但是在这家疗养院，可并非新闻。铁门后面是心理工作室，是用来整理分析客户心理档案。旁边还有个套房。白天工作室会有人值班上班，晚上原本是关闭，但是如今却时常铁门开着，因为套房那里有人在那睡觉。这里的首席心理咨询师是个老色狼，不仅勾搭女工作人员，还时常借着给女客户做心理辅导的机会占人家白富美的便宜。在这里逍遥快活都懒得回家，索性以工作室为家了！”
潘飞恒自己就是心理专家，所以在自己的疗养院设置心理咨询师也很正常。可是潘飞恒为何会把一个老色狼留在这里。
“这个老色狼是有真本事还是跟实际控制者潘飞恒有特别的关系？”
“老色狼名叫潘德宇，不仅是潘飞恒的叔叔，还做过潘飞恒的老师。之前他就因为私德问题被原先的单位开除。相信你也知道，在心理咨询师这个行当，如果私德出现问题，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工作。潘德宇不得已来投奔潘飞恒，于是被安排到这里。谁曾想到，这个老色狼来到此处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私人住所，时常在这里和几个女人厮混。”
正说着，那里传来动静。曹姚果然听见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直接在员工休息和工作的地方和女人厮混！这个潘德宇确实够大胆。可他如此作风，潘飞恒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潘飞恒是默许自己的叔叔在自己的地盘胡来。
窥一点而知全局，潘飞恒既然可以默许潘德宇胡来，那在这家飞恒精神病疗养院一定还有更多被默许的勾当存在。
“这可是和潘飞恒公众形象不符。”
“潘飞恒这种对精神分析研究深入的人而言，男女和性方面早已经看淡。所以，他对潘德宇不管不问也说得过去。只是，还有些事……”黄晓飞勾勾手，示意曹姚继续跟上。
第645章 私家侦探
一家高档精神疗养院出现潘德宇这种人就已经匪夷所思，但是黄晓飞表示还有大瓜在后面，这让曹姚更加期待。
两人蹑手蹑脚上了四楼，也就是这个宿舍楼的最顶层。在它最右边的过道尽头，深夜之中一眼看去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直到此刻，曹姚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身为一家高档疗养院，甚至黄晓飞口中的五星级酒店，但是飞恒精神病疗养院的员工宿舍楼竟然没有任何监控。且一路看来，和外面以及客户居住的场地存在很多现代化设备和电子产品不同，这个宿舍楼装修的还算整洁，可现代化仪器则少得可怜。
曹姚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然而当她靠近最右边的那个过道时，她还是等待着更大的“惊喜”。
黄晓飞轻轻拉住曹姚，让其不要轻举妄动。甚至他没答应让曹姚彻底靠近，而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通过手机摄像头的放大功能不断看清门里面的动态。
如果不是画面呈现，曹姚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幕。
就在门内，几个身着疗养院工作服的人员正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她们的模样实在打坐，似乎在进行一种冥想仪式。
“我来过几次，每次都能看见她们在这里打坐冥想。而屋内的这几人，白天则很少看见她们在疗养院出现。”
曹姚咂舌：“她们到底要干嘛？”
“我跟你说过，这里几乎每个人我都见过且认识。这几个人，我也见过一两次，可她们看上去很神秘，明显和这里其他工作人员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原本可能不是这里的员工？”
“呵，这就得发挥你的想象了。”
潘德宇的出现，加上这几个打坐员工的存在，让曹姚脑子开始混乱。克鲁斯指引卓乐峰来这家疗养院，到底是想揭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到底和庄泽苑有什么联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你对这里如此感兴趣？”
黄晓飞好像一直在等待曹姚问出这个问题，所以他一点不吃惊：“和你们一样，想要更好的了解这里。”
“和我们一样？”曹姚脸色一变，更加警觉，“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叫黄晓飞，你叫曹姚，可你没说，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人其中一人是城市英雄江俊彦！至于江俊彦的好搭档是谁？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江俊彦这个城市英雄俨然在某些人眼中已经是熟脸，可黄晓飞不仅认出江俊彦，竟然还暗指他知道江俊彦背后站着卓乐峰。此人确实不可小觑。
此地不宜久留，曹姚一把抓住黄晓飞的手腕，两人沿着原路走出大楼。
到了外面，确定四下无人后，曹姚质问道：“你确实很关心这家疗养院，同样，你也很关心我们。那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先聊聊你的情况。说不定之后我可以告诉你更多关于我们的事情。”
“你们的事情？你是指你曹姚、江俊彦，钟凯欣还有背后的那位新上任大观分局刑侦队的卓乐峰副队长。”
这家伙竟然真的门清？曹姚更加不敢怠慢：“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也不隐瞒了。我们进入飞恒精神病疗养院确实是为了查案，所以，如果你能协助我们查案，你也是大功一件。”
“承认的这么爽快？”黄晓飞狡猾的打量，“这反而让我有些猜忌了。不过大功一件倒是不用了，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查案，且基于我对你们的了解，我相信你们来此地不是做破坏。”
“我们做破坏？呵，你还真的敢说！”曹姚停顿后，又道，“你说你来查案，那你是来查什么。”
“你认识黄文银吗？”
“黄文银？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是个企业家！”
“黄文银是银中电子的董事长，他也是我的三叔。差不多一年前，他开始来飞恒精神病疗养院做放松疗养，起初他的精神状态确实得到更大的改观，工作上给他带来的压力也慢慢减轻。可是后来我们发现，一向对商业很敏感的三叔开始不断出现判断失误。银中电子签了好多个不合理合同，三叔也做了数次匪夷所思的决断，导致公司面临巨大危机。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之外，三叔在生活中也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之前他们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可是随后三叔不愿意和三婶多做交流，甚至也不爱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三婶为此找过很多人，可他们都无法揭开三叔的谜团。最终，三婶从英国把我找了回来。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确实叫黄晓飞，我拿的是英国护照，我在英国的职业是私家侦探！”
原来如此！曹姚焕然大悟。
这个黄晓飞是为了调查自己三叔的事情而回到国内，因为私家侦探的职业敏感，他对这家疗养院接触过的每个人都会做背景分析。基于这种职业习惯，黄晓飞一早就猜到江俊彦这些人来到这家疗养院的目的。所以，实际上他是故意接近曹姚，以此来和江俊彦等人搭上线。
曹姚当然不会全盘相信黄晓飞，第一时间，她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卓乐峰。
在经过金晓晨甚至蒲安北的核实后，黄晓飞和黄文银的身份信息得到了确认。
卓乐峰决定，既然黄晓飞也在调查飞恒精神病疗养院，且他的背景目前没问题，那就索性让江俊彦等人和他联合调查，也好有个照应。
凌晨四点半，江俊彦和钟凯欣都来到了黄晓飞的房间。他们已经知晓了彼此的身份背景，这会也没什么好隐瞒。
只是看着曹**刚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江俊彦双眼瞪大，顿时一坛子醋打翻。
“你在这里洗澡？”
“我只是懒得在回房间罢了，反正你们一回要过来碰头。”曹姚倒是不以为然，“我们刚刚跑了一大圈，弄得一身汗，当然要洗个澡了。”
“你……你……”
“我什么我啊！我这是在查案，当然要便宜行事了！”曹姚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刺激江俊彦的机会，也让她这些天的郁闷一扫而空。
看着曹姚一屁股坐到黄晓飞旁边，江俊彦更是满脸不爽，一下子走过去，又硬生生挤了进去。
“喂，很挤啊！你就不能坐那边吗？”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可这是我的房间！”黄晓飞耸耸肩膀，“城市英雄，拿出你的度量。”
“我跟你有个毛度量！”
眼看这三人就要掐起来，钟凯欣又得开口灭火：“好了诸位，别忘了我们起这么早是为了干嘛。既然咱们都想这家疗养院，那就把现在的线索汇总一下。私家侦探先生，你来这里最早，且对这里最了解，所以，你来说吧。”
从英国回来后，黄晓飞就在这家疗养院办了会员开，且很长时间都住在这里。他确实对这里有些了解。除了今晚带曹姚看见的那些场面之外，黄晓飞还注意到这家疗养院的院长杏林的一些奇怪现象。
“杏林很少主动接触这里的客户，但是往往她接触的人，都会出现一些问题。我也问过三叔三婶，确认我三叔之前被杏林特别接触过。再加上倪佳昌之前也被杏林主动接触过几次，所以我猜测，杏林应该是在挑选人选。一旦她亲自出马接触，意味着此人已经上了接触名单。”
这个猜测是需要长期观察才能得出，显然黄晓飞的出现替江俊彦等人节省了这个观察时间。
但是杏林接触这些人后又如何？
按照江俊彦之前所言，这里的人很难被洗脑和精神控制，那杏林又如何让诸如黄文银和倪佳昌这些人丧失理智呢？
曹姚猜测道：“那些打坐冥想者会不会是关键？”
黄晓飞道：“之前我也倾向于认为那些打坐冥想者是关键，可我从我三叔以及我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他们都并未接触到打坐冥想之类的训练。而打坐冥想的这些人也基本不和疗养院的客户接触。”
如果她们不和客户接触，那她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还有，潘德宇在那里的意义是什么？
钟凯欣提出看法：“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打坐冥想者影响其他工作人员，而这些工作人员再去影响客户。”
江俊彦还是否定：“成功人士很难被别人左右，即使是直接影响都很难，更别说是间接影响。所以，通过工作人员对客户进行间接精神操控，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到目前为止，黄晓飞也并未查到疗养院对这里的人进行特别操控的过程。但是他极为肯定，这家疗养院存在问题。
“除了我三叔以及倪佳昌之外，我还了解到这家疗养院先后还有三人存在或大或小的问题。如果其他地方接连出现问题，早就声名狼藉。可这家疗养院似乎很有手段，总是能息事宁人。所以，依然有很多人进入这家精神疗养院。”
潘飞恒确实有些人脉，但是绝对做不到一手遮天。所以，他能把每件事都摆平，这确实奇怪。更别说出问题的那几人多少也都有头有脸，决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传不出去。
“如何让杏林对你感兴趣？”
“很难！”黄晓飞知道江俊彦的意图，“我试过很多方式让杏林对我感兴趣，可那个杏林似乎有自己的一套选人方式。至少目前为止，我无法吸引她的特别关注。至于你们，因为进入时间短，加上她也需要核查你们的背景，我不太相信她会把更多注意力放到你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