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中心女人
其实不用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乐泽颖也一定会帮卓乐峰这个忙。要找一个生面孔，且演技好的人演一场戏，而这场戏的女主角就是周韵诗。
在和乐泽颖交代一番后，卓乐峰便放心让乐泽颖去找人，他自己则按照约定去和周小贤碰面。因为担心周韵诗认出自己，卓乐峰并没有马上凑到周小贤面前。他临时将周小贤叫了出来，随即交代几句后，便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周小贤和周韵诗的牌局。
周韵诗果然如周小贤描述的那般，年近五十的她看上去青春依旧，从着装和佩戴的首饰都显出不凡。时不时露出的笑意和谈吐也能让旁边的男人侧目。
周小贤和周韵诗很熟，加上这小子油嘴滑舌，所以很容易套到话语。
“姐，最近看你打牌没以前勤快了，这是有啥别的活动了？”
“我能有啥别的活动。”周韵诗一边抓牌一边道，“你姐我确实有点私事要处理。今天你主动约我，我也心痒痒便跑了过来。”
“嗨，啥事能有搓麻重要。再者说，弟弟我也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
“想我？哟，你这天天几个妹妹那到处钻，还能想着老姐我？”
“呸呸呸，你哪里是老姐，你简直比小姐姐还水灵。”
这一说，弄得周韵诗开怀大笑：“就你小子嘴甜。得得得，过阵子，姐给你包个大红包。”
“哟，姐又要发财了？”
“我能发个啥财！你姐的情况你能不知道，正忙着打官司呢？不过，确实有了点眉目。”
“嘿嘿，所以姐抓住把柄了？”周小贤挑了挑眉毛，“我就知道我姐本事大，谁能逃得过我姐的手掌心。”
周韵诗也没在意旁边的目光，切了一声：“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手。至于用什么手段，哼。”
周小贤余光朝着旁边瞟了瞟，刚才卓乐峰交代的几个问题，周小贤都在旁敲侧击。但是唯独提及泰牟申，周小贤有点畏惧。他知道周韵诗的脾气，万一把控不好，都可能在牌桌上直接翻脸。
可卓乐峰就在旁边盯着，左右还有“江湖人士”看着周小贤，他清楚今天硬着头皮也得把问题说完。
“姐，其实我觉得姐夫也挺不错，你们在磨合磨合，说不定能过下去呢。”
周韵诗瞄了眼，随手将一张牌扔了出去，果然，语气变得严肃：“说什么嗯！过不过的下去我自己知道。你小子啥时候操起这份心思了。”
“嗨，我这不是想着我姐一切都好嘛！都是我多嘴，我呸呸呸行了吧，等这牌局结束，我请我姐喝酒去！”
既然不能当着其他人面连泰牟申，周小贤就得另想办法。实际上，他也确实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周边的眼睛盯着他压力倍增。
一下午的牌局下去，周小贤依靠自己的油嘴滑舌和手段骗的周韵诗连连点炮。但周韵诗不在乎这点小钱，她倒是确实来消遣。
牌局结束后，周小贤约着周韵诗去喝酒聊天，期间又是一番试探，算是把卓乐峰交代的事情问清楚了。
一顿折腾下来，周小贤也是满头大汗，等送走了周韵诗后，他耷拉着脑袋等来了卓乐峰，两手一摊，悲催道：“卓哥，我可真尽力了。但是你也瞧见了，周姐这一关可不好过。”
“行吧，今天辛苦你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周韵诗应该还在带学生吧，我要你帮我介绍个学生给她带，就说是你的朋友，其他话语，你自己知道如何安排。”
“这……”周小贤露出为难的模样，“卓哥，这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如果你不照办，这才有猫腻！”
不用跟周小贤废话，卓乐峰知道这小子现在不敢耍花样。至于那个学生，自当是乐泽颖帮忙找到演员。卓乐峰需要有一个人深入接触周韵诗，从而获取周韵诗更多内情。
从接触泰牟申到看见周韵诗，卓乐峰觉得蔡钟雄之死越发不简单。他本想理出新的思路，但是到了晚上，金晓晨这边有了新发现，这让卓乐峰又要调整策略。
张绍伟一直对蔡钟雄关系网络进行调查剖析，同时对当晚可能出现在吉祥街后山的人进行了排查。最终，张绍伟筛选出几个嫌疑人。在这几个嫌疑人中，有一人特别可疑。
从蔡钟雄的死状和死因来看，他极有可能是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直接窒息而死，整个过程中，蔡钟雄来不及反抗，也没做出过分的抗争动作。从这一点上分析，凶手理论上人高马大，下手果断。
同时，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线索，证明此人做事非常小心，甚至刻意打扫过现场，将可疑物件都一并拿走，连脚印也做了处理。
综合之后，这个叫做白广洋的人进入了张绍伟的视线。
在大排档处，金晓晨终于和卓乐峰碰头，她将最新的情况一一和卓乐峰沟通。
“白广洋身高接近一米九，做过健身教练。身高力量上没问题，且此人有过打架斗殴致人受伤的案底。当晚有人看到过他在吉祥街乃至后山附近出现过。”
“白广洋！我有些印象。”卓乐峰出生生活在吉祥街，对吉祥街特别的人自当有所熟知，“可这些理由并不能让白广洋成为嫌疑人！”
“呵，你果然只是在吉祥街出没，还不是深入了解这里的人。白广洋其实并不住在吉祥街，但是他偶尔也会来这里，是因为这里住着他的一个相好。他的相好因为卖yin被警方处理过，蔡钟雄介入过这个案子。当晚，他的相好坚称白广洋没有来找过自己，但是确实有人看见白广洋在吉祥街出没。在警方调查后，这个女人还主动联系白广洋，然而，白广洋失联了。警方目前也在寻找白广洋。”
“张绍伟觉得是白广洋杀了蔡钟雄，然后畏罪潜逃？”
“这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必须等找到白广洋再说。可有一点我同意张绍伟的看法。我们查过蔡钟雄的通讯记录和关系网络，蔡钟雄在前天又处理了一起涉黄案件，而那个案子中又牵扯到白广洋的相好。白广洋的相好也承认，因为数次被抓，她对警方颇有怨言，更是对蔡钟雄指名道姓的指责过。白广洋知道这一点，也骂过蔡钟雄！从动机上来说，白广洋如果被人利用，加上之前这一点，造成白广洋一时冲动杀人也有可能。”
这些确实是重点。张绍伟能抽丝剥茧找出这些，不得不说这个老警察有些本事。那么，白广洋现在能逃去哪里。
“你们查了白广洋的关系网络吗？”
“查了，且查到了一个亮点！”
“亮点？又有熟面孔出现？”
金晓晨一乐：“不是熟面孔，而是熟悉的名字，且这个名字还是你提供给我。丁飞！”
“丁飞！”
卓乐峰双眼发出亮光。
早前乐泽颖和泰牟申聊天中得知了周韵诗几个学生的名字，卓乐峰便把这些名字汇报给金晓晨，看看有没有收获，结果张绍伟从白广洋关系网络入手查找，查到了这个丁飞，而丁飞恰恰就是周韵诗的学生。
丁飞和白广洋是同学，且关系非常要好。
“有意思了！”卓乐峰随手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画道，“泰牟申和周韵诗这对夫妻正在闹离婚，周韵诗想要获得把柄，便可能找人去偷窃一份合同。于是通过中间人找到刘老大，再有刘老大将这活交给了童学安。另一点，丁飞是周韵诗的学生，而丁飞和白广洋关系非常好。白广洋因为相好的事情对蔡钟雄有怨言。随后，蔡钟雄死亡，白广洋失踪。如果把时间线往前推移，蔡钟雄死亡前明确告诉我，他有了新线索，且从他去过的地方判断，这个新线索应该和周小贤甚至童学安有关。而周小贤恰恰和周韵诗关系也不一般。所以，综合来看，这一切似乎都在围着周韵诗来进行。周韵诗成了整个事件的核心关键。”
金晓晨跟着补充道：“同时，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如果去找刘老大的中间人真的是周韵诗指示，那周韵诗的行为就非常可疑。从她的过往推测，她应该认识了什么人，导致她心理产生变化。这个人如果有大背景，完全可以帮周韵诗拿到合同。周韵诗何必绕这个大弯？”
“所以说来说去，我们必须要更进一步了解周韵诗。不过这个过程不会一蹴而就，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周韵诗和蔡钟雄的死有直接联系，更没有其他罪名指向周韵诗。所以，我们只能暂且等待。”
“可有一件事情不需要等待，便是去找丁飞！”
“额，我想张绍伟应该找过丁飞了吧？”
金晓晨摇摇头：“你对我透露的信息，我没有全部告诉张绍伟。在这一点上，我倒是有点违规！当然，你就当我有点小小的私心吧！”
“哈，你这私心向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所以，你没把周韵诗学生的名单提供给张绍伟，张绍伟暂时就没查到丁飞的头上。”
“我把先手留给你，是希望你能自证清白。当然，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金晓晨看了看表，“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想张绍伟就会去找丁飞。”
第575章 睡梦人生
一个案件中出现核心相关人物，则这个人不管是不是最终真凶，此人也和案件有必然的关系。卓乐峰将目标对准了周韵诗，想要揭开周韵诗的谜题，那就得从身边人入手。
丁飞之前跟着周韵诗学习舞台剧，也学习过变脸。在周韵诗将学生一一“逼走”后，丁飞还时常在周韵诗左右。他学习表演，同时也有自己的自媒体公众号，更是在周韵诗的帮助下组织了团队，如今俨然也是“自力更生”。
当卓乐峰找到丁飞时，他正带着自己的团队拍摄短视频。夜间的素材很多，这波人甚至还会自己制造话题要素。
卓乐峰可没心思欣赏这些要素，他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走上前去，直接将警官证亮了出来，卓乐峰说明了来意：“耽误你一点时间。”
“哟，警官啊！”丁飞指了指旁边，“要不你等我下？”
“我可真等不及。咱们直入主题吧， 白广洋是你朋友吧，他失踪了，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他失踪了？”丁飞眉毛一挑，嘴巴也微微张大，又是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号码，听到那边确实没有动静，又是我擦了一声后，道，“真没人接听。这家伙跑哪去了？”
舞台剧演员都有一个毛病，他们习惯用夸张戏剧的表情来展示细节，所以往往当他们出现表演状态时，他们的动作幅度比常人更大，而原本细微的时间也比其他人更加延迟。
卓乐峰只是淡然一笑，他自当看出丁飞在说谎，可他没有马上戳穿谎言：“那你觉得白广洋应该去了哪？”
“我哪知道？”
“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我是他朋友，但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两条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我可管不着。”
“所以作为好朋友，你不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生命安全？他这么大一个人，又是大块头，我还担心他安全。哈哈，我倒是担心别人碰到他的安全才对。”
“嗯，你这话说得有道理。好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白广洋牵扯进了一起谋杀案，而且死的那人还是个警察。”
双目瞪圆，丁飞的表情依旧夸张，只是这小子从始至终没有露出真正的担忧！如果是其他人，确实被丁飞这些唬人的表情忽悠过去，但是卓乐峰对这些神态举止研究透彻，可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丁飞显然知道白广洋在哪，甚至可能清楚白广洋和蔡钟雄之死有没有关联。
“死人了？警官，这事可不是说笑。”
“我大晚上来找你，自当不是来说笑。你说你不知道白广洋在哪，那好，我换个问题，如果你是白广洋，你想躲避风头，你会去哪？毕竟你和白广洋这么熟了，总该知道他一些藏身之所。”
“这个……”丁飞稍作迟疑，“他姥姥家？毕竟在乡下！去外地同学那？那么多同学，我哪知道。”
所以说到底，丁飞就是不想跟卓乐峰合作。
咔嚓一声，冰冷的手铐忽然铐在丁飞的手腕上。这一弄，不仅让丁飞吓了一跳，连带着丁飞团队其他人也一脸懵逼。
“警官，你这是干嘛？”
“我现在怀疑你是白广洋的同伙，一起涉嫌杀害一名警察。现在你跟我走一趟，回去接受调查。还有，可以通知你的团队，二十四小时内，你没办法跟他们一起工作了。”
“喂喂喂警官，你这是滥用公权力啊。我怎么就成犯罪同伙了。你有证据吗？”
“证据？去局里我自当给你证据。”
卓乐峰当然在唬他，因为他是私自办案，没办法把丁飞带回局里问话。金晓晨只给卓乐峰一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后张绍伟就会来找丁飞。
张绍伟会不会将丁飞带回警局？答案也是肯定。因为张绍伟认定白广洋有嫌疑，而丁飞的种种表现确实有包庇之嫌。按照张绍伟的处事风格，绝对不会让丁飞轻松。
所以，卓乐峰只是把张绍伟要做的事情先做了出来。
丁飞一听要去警局，终于也怂了。
“得得得，警官，我怕了，怕你了行吧！我跟你说，我确实不知道白广洋在哪，但是呢，有个地方你可以去找找。”说着，丁飞指了指手铐。
这小子的话不能全听，但是也不能不听。再者说，还有张绍伟的后续问话，卓乐峰就当是双保险。
听到答案，卓乐峰也就没打算为难丁飞。他知道真正为难的人还在后面。
离开时候差不多就是一小时，卓乐峰也给金晓晨打去电话。
“那小子让我去东葛路，你知道怎么做了。”
金晓晨心领神会：“一会张绍伟问话，我争取在问出除东葛路之外的其他答案。”
“还有，这小子很滑头，让张绍伟别客气。”
张绍伟不用和卓乐峰这般“躲躲藏藏”，他可以更加直接。
说到底，卓乐峰并不相信丁飞能轻易说出答案，可他依然想要去看看结果。到了东葛路所说的地点，卓乐峰沿着巷子走到里面。
白广洋姑姑家有个老房子就在这里，根据丁飞所言，白广洋也常常来这里落脚。
到了门口，卓乐峰手轻轻碰触，发现门竟然打开了。
警惕的看着内部，卓乐峰小心翼翼的拨开房门。漆黑的空间加上寂静的环境增加了未知感，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有人吗？”
尝试性的询问并没有得到答案，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因为卓乐峰总觉得这里有点奇怪。
猛然的一个响动让他看向身后，就见一只猫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喵了一声后又是蹭的一声钻了出去。
诡异！
用手摸了摸旁边，卓乐峰终于找到开关，摁动之后，灯光并没有反应。停电了？还是说已经有人做了手脚。
左右的灰尘也让卓乐峰用手挥舞擦拭，鼻子中也闻到刺鼻的气味。
再往前，耳根子一动，卓乐峰感知到身边有危险降临。一直本能的反应让卓乐峰朝左边迈出一步，而阴影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右边砸了下来。
心中大呼不好，卓乐峰立马准备反击，然他的动作忽然变得迟缓，眼前也渐渐模糊，稍微一个迟疑，他的后脑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
砰的一声，就跟木桩一样，卓乐峰重重倒下，瞬间失去了知觉。
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拖动，甚至也能听见耳边的隐隐话语，迷糊中，卓乐峰想要苏醒，但怎么也起不来。
很快，他进入了梦境。
一阵惊动，让卓乐峰浑身冒汗又是惊醒，双眼睁开，四周泛出的光芒让他赶紧用手遮住眼睛。
光芒渐渐消散，周边又是变得昏暗。慢慢适应光线的卓乐峰看着四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房间里连一扇窗户都没，甚至也不知道房门的位置。墙壁四周贴满了各种图案，卓乐峰靠近一看，那种几何的线条和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图案扰乱着视觉和神经。看的时间久了，卓乐峰感觉到头疼，他赶忙后撤，手也扶到旁边的墙壁。
忽然感觉到手黏糊糊的，抬起一看，一阵惊恐。此刻的卓乐峰满手是血，墙壁上也是血迹斑斑。
那血迹中出现了一个个人影，卓乐峰记得，这些人或是因为办案中被卓乐峰击毙，又或者和卓乐峰有过交手。
那些人的模样惨烈，本来静态的图案猛然间变成了张牙舞爪。
忽然的怪叫也让卓乐峰连连后撤，又用手扶住后面，他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扭头，竟然看见自己的半只手被身后的牙齿啃掉了。血肉模糊的手让卓乐峰瞪大双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抬头，上面又是一张大网笼罩在卓乐峰的头上。大网渐渐勒住脖子，让卓乐峰几近窒息。
痛苦的他不停挣扎翻滚，感觉到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身体也被千金压住难以负担。
几乎就在命悬一刻，卓乐峰啊的一声狂吼，他又是猛地窜了起来，一睁眼，发现四周混乱一片。
先前的血肉模糊早已不见，周边也不是封闭的空间，在看看自己的手，完好无损。所谓那些诡异的线条图案也并未在四周出现。
这到底怎么回事？
卓乐峰感觉脑袋很疼，一度让其无法正常站立。扶着左右支撑好久，他才稍微回过神来。
确定地点还是白广洋姑姑家的老房子，可外面已经泛着亮色，天已经快要亮了。
所以说，卓乐峰在这里躺了一晚上？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这种梦很奇怪，因为它真实的可怕。
摸着四周，卓乐峰看看还能发现什么。昨晚因为太黑，他并未看的真切，然现在，他发现这屋子确实很乱，像是被人扫荡了一般。
卧室那边，卓乐峰还注意到地下有拖拽的痕迹，再往前，竟然看见了血迹。顺着血迹绕到床的另一头，卓乐峰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
小心翼翼的将那人翻过身，那人腹部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倒吸一口凉气，从身形模样上，卓乐峰认出此人就是白广洋。正要把手放到白广洋鼻下试探，耳边传来动静让卓乐峰立刻躲闪。
却不想左边刚好有东西落了下来砸在卓乐峰的身上，想要起身到另一边，卓乐峰脚下一软，跟着身后又被重击了一下。
摇摇晃晃中，他的双眼又是模糊，想要镇定，却已然不能控制，又是重重一击脑袋一沉，卓乐峰砰的倒在地上。
第576章 人格强化
再次被打晕，卓乐峰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昏迷过去，这一次更是感觉时间久远。直至耳边听到手机铃声，这才让卓乐峰感知到这边不同。睁开眼睛，摸着后脑，卓乐峰用胳膊支撑，用手一拿，终于把手机拿到了。接通之后，那边是金晓晨的声音。
“你搞什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
“不接？我都怀疑我可还活着？”看着四周，卓乐峰确定自己还在这，但是白广洋的尸体却已经不见了。
除了尸体不见，地上还有血迹，甚至那把水果刀也在那，一切看上去都没变化。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你最好一个人来一趟，我应该遇到了点麻烦。”
金晓晨知道卓乐峰不轻易这么说话，一旦如此表达，绝对事态严重。当下挂了电话，金晓晨直奔目的地。
去了现场一看，金晓晨就明白情况果然不妙。地上的鲜血以及那把水果刀表明这事麻烦了。
卓乐峰对金晓晨信任，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如此诡异的事件让金晓晨也愕然。
梦境中出现的场景并不一定不是真实发生，因为卓乐峰醒来时看见周边的情况混乱，好似被人捣乱。那何人再此捣乱？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别人。”金晓晨长叹一口气，“如果是别人，必然有用意。如果是你……”
“则是给我制造混乱！”卓乐峰自己做了回答，“我想起来了。昨晚这里黑暗一片，我进来后摸了开关。没有把灯打开，可让我闻到了一股气味。然后，我用手摸过脸，就是那一摸，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开始出现迟疑。”
“你的意思是说，开关上抹了药物，之后你用手触摸了脸，造成自己中毒。”金晓晨点点头，“照你刚才所言，这种可能确实存在。所以，这是一个陷阱。只是，如果你不来这里，你不会进入这个陷阱。”
“丁飞！是丁飞引导我来这里。昨晚张绍伟也找过丁飞，丁飞给了他几处地点？”
金晓晨立刻回应：“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张绍伟昨晚逼问丁飞，丁飞给出了几个地点，警方都是无功而返。为此，张绍伟非常生气，可也没办法。丁飞狡猾无比，且很懂得周旋。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无法从这边得到突破。”
“但至少可以肯定，丁飞和白广洋脱不了干系，否则昨晚我经历的一切无法说的通。晓晨，这个现场必须找人仔细探查，但我相信，我也会牵扯其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走吧，如果有新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你就不怕我跑了？毕竟我说了白广洋死在我面前，万一是我混乱中错手杀了白广洋，你如何作为？”
“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肯定会抓你。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畏罪潜逃，你需要的是一个清白。这次这事确实奇怪，不仅需要你我通力合作，也需要张绍伟等人的协助。好吧，别说了，你先走。”
金晓晨拿起电话，立刻通知警方过来排查现场。卓乐峰点头致意，心中感激，转身遂迅速离去。
昨夜的场景一幕幕继续在眼前回荡，卓乐峰不清楚哪些是真实发生，哪些是幻觉。头疼让他站立不稳，一顿浑浑噩噩，卓乐峰需要有人帮他。
这次是他主动去找金舒雅，除此之外，他也电话通知江俊彦和曹姚，希望得到更多援助。
来到金舒雅的心理诊所，卓乐峰又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通，加上之前卓乐峰遇见陈宇然的“幽灵”。一件件事情似乎指向一个目标。
金舒雅道：“你听说过人格面具带久了，很难摘下，继而产生本身人格和面具人格不分的情况吧。”
卓乐峰回应：“当然，卧底需要抽离。而一旦人格无法抽离，则会导致人格混乱。”
金舒雅：“那你知不知道，即使有人抽离的很好。完成了卧底人格和本身人格的区分，但是因为卧底生涯经历的一切都是在他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进行，长久以往，会形成一种思维本能。这种本能，有点类似于条件反射。而这种条件反射如果加以训练强化，又会影响本身的人格。”
“你的意思是说，人格其实也可以进行操作条件反射训练？”
“又或者就是一种强化练习。简单来说，你在卧底过程中，确实没有造成人格混乱。然而，这种多重面具藏在你的潜意识中。一旦被人加以利用，且造成你的混乱，则你完全可能陷入新的人格混乱。”
卓乐峰吃惊的张着嘴，他听明白金舒雅的意思了。
从陈宇然幽灵出现，再到卓乐峰昨夜经历的种种，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为之。那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造成卓乐峰意识混乱，潜意识隐藏的人格面具会被激发出来。而一旦潜意识中另外的人格被激发，即使卓乐峰本身不存在双重人格，但是在意识混乱或者被人强化引导的情况下，卓乐峰可能会进入另外一种人格状态。
“所以我现在很危险，我随时可能被人利用，甚至……”
“甚至白广洋真的是你所杀。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金舒雅的猜测很快就能得到回应。
恰巧此时，金晓晨的电话打来。卓乐峰打开免提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已经确认水果刀上有卓乐峰的指纹，除此之外，现场很多被破坏的地方都存在卓乐峰的生物信息。比如指纹，头发，皮肤，唾液等。也已经对现场血液进行分析，和数据库中白广洋的信息匹配。除了卓乐峰和白广洋的信息之外，现场并没有找到第三人的生物信息。”
卓乐峰的语气依旧平和，甚至还露出笑意：“你的意思是说，确实是我杀了白广洋？”
“至少目前来看，如果白广洋真的死了，那你确实是第一嫌疑人。当然，白广洋目前下落不明，这对你还算有利，因为我们无法确认白广洋是否真实死亡，所以，至少我们不用马上逮捕你。”
“但是如果不逮捕我，对案件调查会不利。哎，我在想我要不要跑路了！”卓乐峰当然是在自嘲，可他更需要冷静的分析，“晓晨，我仔细想了想。昨晚的事情确实是个圈套，而引我入圈套的人只能是丁飞。但是丁飞能一早就就料到我去找他？且找他之后，他能及时安排那个圈套？毕竟从现场来看，这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所以，那是早有准备。”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其实早就准备好，只是等你跳进去。而你找到丁飞则是跳进去的开始。”
“换句话说，如果丁飞不是事件的核心，那核心人物一定在密切留意我，只等我找到丁飞。昨天我虽然没有和周韵诗见面，但是我见到了周小贤。如果周小贤在和周韵诗的交流中被察觉，又或者周韵诗意识到我在周边，那她一定已经知晓我要对她做文章。所以，她会先下手为强。丁飞是周韵诗的学生，这层关系可能会被周韵诗利用。”
“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周韵诗，而你的布局也才刚刚开始，莫非你要调整策略？”
卓乐峰深吸一口气：“此时调整策略，怕已经来不及了。不管周韵诗知不知晓我在对她做文章，这步棋也要走下去。你这边必须要抓紧找到白广洋，否则一切都是白搭。我猜想张绍伟一定会马上让我回去协助调查。而后，我的行动会受到更多约束。晓晨，接下来拜托你了。”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但是我要再三对你声明，基于我对你的信任，我可以帮你暂时顶住各方的压力，但是如果这边顶不住，一旦我要求你回来协助调查，你必须第一时间配合我们。”
金晓晨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让卓乐峰感激涕零。实际上金晓晨根本不用这般，但是她依旧用自己的职位和前途担保卓乐峰，这不仅表明金晓晨的胆识，也证明了金晓晨对卓乐峰的信任。
这种知己感情让金舒雅都感叹：“看起来，她对待你比对待自己妈还好。”
“那是因为她知道她妈永远不用自己操心。”卓乐峰道，“我明白晓晨这么做会给她自己带来多大的压力和负担，所以，我必须要尽快弄清楚状况。”
“所以你找我们来帮你？”
江俊彦终于开口说话了。能让这个话痨沉默，可想而知这次事情有多严重和麻烦。
曹姚更是听得两眼入神，她更是找不到插嘴的余地。
卓乐峰在被人故意设计成双重人格混乱，那么这种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动机是什么？让你杀人？让你破坏？恕我直言，你现在很危险。一旦你陷入失控状态，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做什么。”江俊彦看着金舒雅，他希望得到专家的认同。
金舒雅点点头：“江俊彦说的没错。晓晨虽然信任你，可实际上，你现在自己都不能信任自己了。卓乐峰，如果我是你，从现在开始，你需要保证有一个能让你极度信任的人二十四小时待在你身边。这个人能在你可能出现人格错乱时提醒你。”
“目前来看，只能是你们两人了。”卓乐峰指了指江俊彦和曹姚，“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每次行动，都需要你们两人在场。”
“那睡觉上厕所呢？”江俊彦撇撇嘴，“拜托，老子很忙，可没空当你的跟屁虫。”
“怎么说话呢。卓哥遇到这种事，我们自当要帮忙！”曹姚拍拍胸脯，“卓哥，别听他胡扯。他要不跟着你，我陪你。”
“咋地，你还想陪他睡觉？”
“闭嘴！”曹姚一掌推开江俊彦，又对卓乐峰问道，“你就说吧，下一步我们该干啥。”
第577章 渔翁不得利
从这一刻开始，卓乐峰必须要保证身边至少有一个熟悉的人监控自己！江俊彦和曹姚充当了这个角色。同时，金舒雅要求卓乐峰随时来自己这里接受心理治疗安抚，控制人格混乱的迹象。
但是对卓乐峰而言，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周韵诗的证据。
从金舒雅的诊所出来后，卓乐峰便将手机关机放在一边。他清楚张绍伟会因为白广洋的事来找自己，但是卓乐峰没工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同样知道金晓晨明白如何找到自己。只要金晓晨通知自己回去接受调查，卓乐峰势必会答应。
“从目前来看，丁飞和周韵诗有重大嫌疑。鉴于周韵诗需要慢慢观察，我觉得，我们还得从丁飞这里入手。从现在开始，我们二十四小时监视丁飞，我就不信他没有破绽。除此之外，我相信张绍伟那边也会盯着丁飞，所以，我们也要提防警方的关注。”
这三人已经合作多次，自当知道如何处理。
从丁飞的工作室到外景场地，三人的目光一直远远锁定。轮流休息，也要轮流开车，这次这个任务不仅枯燥，还得面对第三方势力的查究。
不多久，那边终于有人过来了。
一个警察过来盘问了一会，好在江俊彦和卓乐峰有很强的反侦察的能力，早早让卓乐峰去外面待着。警方没问出什么结果，却也证明之前卓乐峰等人的担忧不无道理。
三人变得更加谨慎，生怕丁飞这边没查出什么，卓乐峰就被警方先带回去问话了。
从白天盯到晚上，直至到了夜里九点多，丁飞从工作室出来后，三人依旧开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如果丁飞直接回家，这三人觉得今晚也就到此为止了。然而，他们发现丁飞的行车路线有些奇怪。且没多久，丁飞忽然加速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丁飞的身后，另一辆车子也快速跟了过去。卓乐峰确定那是警方安排的监视车辆。
丁飞此举一来是挑衅警方，二来也是趁机试探看看能否甩开监视者。
“这对我们是个好消息！”卓乐峰露出了窃喜，“如果丁飞只认为警察在盯着他，那他一定没意识到还有另外三双眼睛也在后面。”
“所以，我们倒是期待他甩开警方监控了。”
江俊彦全神贯注盯着前方车辆，看到有岔路口后，他立马提醒卓乐峰拐弯。从另一边，他们跟随丁飞的运行轨迹，就等丁飞甩开警方车辆，他们好渔翁得利。
从路线上看，丁飞去往的地点是城西的种植园。等到车辆停下来后，丁飞在车里待了一会。十分钟后，他下车观察左右，又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卓乐峰三人悄悄跟上，借着夜色掩护混入种植园。噤声慢行，生怕惹来动静，卓乐峰需要知道丁飞今晚的目的。
只是让三人没想到，今晚的收获如此之大，仅仅几分钟后，种植园内部有一束亮光出现。丁飞拿着手机回应了一下，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当卓乐峰看见那人的轮廓时，他就隐隐觉得不可思议，以至于他不确定远方的那张脸是否属于白广洋。
“你真的看见白广洋死了？”江俊彦都忍不住发问了。
卓乐峰摇摇头：“事到如今，我也不敢确定了。”
曹姚道：“丁飞来见白广洋，证明我们的判断正确。我们可以拍下证据。”
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拍摄。至于远方那两人的对话，三人听得并不清楚。但从肢体动作上看，白广洋情绪有些激动，丁飞甚至还用双手摁住安抚。
然白广洋人高马大，丁飞可控制不住。稍微一个激动，白广洋直接将丁飞推倒在地。
这一弄，丁飞的脾气也上来了。就见丁飞起身忽然朝着白广洋的脸上打了一拳，因为丁飞身高处于劣势，这一拳下去正中白广洋的下巴。
白广洋也给出回应，重重的一拳砸在对方的脑袋上，更是把丁飞砸的半天没有起身。
让人诧异的是，白广洋还用力的踩了两脚，甚至踢了好几下，确认丁飞无法起身后，他则立马转身离去。
曹姚着急道：“怎么办怎么办，白广洋要跑了！”
“不能让他跑了！”卓乐峰立马窜了出去。
追了十来米，他总算赶上了白广洋，从后面一脚踹了上去，虽然没有把白广洋踢翻在地，可至少让白广洋一个踉跄放慢了脚步。
“白广洋，你为什么东躲西藏？”
“关你何事！”咬牙切齿，这家伙一起身便挥舞着胳膊。那硕大的拳头如果砸在头上铁定吃不消。
卓乐峰身手矫健，绕到身后跳到白广洋的身上。
双腿夹在白广洋的腰间，卓乐峰双手从后面绕住白广洋的脖子。这种方式对付大块头最有用，且白广洋虽然做过健身教练，但是他的灵活性不够。更别说卓乐峰同样人高马大，在身形力量上并不吃亏。
这一波弄下去，白广洋很快陷于被动。
江俊彦也冲了上去，跟着跳起来打了两拳。但是他两拳跟挠痒痒没啥两样，还被卓乐峰调侃道：“别添乱，看看曹姚那边什么情况。”
“我擦，我好心帮你，你还说我添乱。”
江俊彦一个中指甩过去，转身又去找曹姚。
就在刚刚丁飞倒下去的地方，曹姚已经傻眼了，因为丁飞早不见了踪影。
两人又有犹豫寻找，感觉身上一疼。江俊彦和曹姚伸手一摸，竟然发现身上中了一个飞针，又在同时，他们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周边有奇怪的味道让两人眼中出现模糊。
意识到情况不对，江俊彦猛然回头。
刚刚还打斗在一起的卓乐峰和白广洋此刻都已经瘫软在地上，想要发力却好似没了能量。
“怎么回事？”曹姚单膝跪地，捂着喉咙，“我感觉喉咙呛得很。”
“种植园！这些花有问题。”江俊彦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我们可能又被人算计了。有人故意引诱我们进入这里，吸入花粉和有毒物质。再加上刚刚的冲刺打斗，造成新陈代谢加快。此刻我们，特别是卓乐峰和白广洋已经中毒了。咳咳。”
一边咳嗽，江俊彦想要迅速拉着卓乐峰离开，只是他们现在浑身使不上力气。
更让他们没想到，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蒙面人，他拿着铁棍朝着江俊彦和曹姚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一下，而后又过去，对着白广洋和卓乐峰的脑袋砸了一下。
四人毫无反抗的昏死过去，隐约之间，江俊彦和卓乐峰都听到四周还有动静，然他们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直至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江俊彦和卓乐峰摸着后脑苏醒过来。这会太阳已经高高挂在那里了。从昨晚昏迷到现在，他们已经躺了十个小时。
等曹姚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不见了，所以，昨晚拍摄的画面也无法成为证据。
而更重要在于，就在卓乐峰的身边，白广洋依旧躺在那里，且这一次，和卓乐峰早前描述的一样，白广洋的身体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染红了四周的花草。
早前一次，卓乐峰还没来得及叹息白广洋的鼻息就被人打晕，而这一次，卓乐峰当着江俊彦和曹姚的面试探，终于肯定，白广洋死透了。
警笛声很快传来，这一次，卓乐峰甚至来不及“逃离现场”。连带着江俊彦和曹姚也成了倒霉蛋，一起被塞进了警车。
白广洋又一次死在卓乐峰的身边，且这一次水果刀上依旧只有卓乐峰的指纹。因为白广洋和卓乐峰有过打斗，所以双方指甲中都存在对方的皮肤信息。这些证据都对卓乐峰极为不利。
这一次，卓乐峰、江俊彦和曹姚都成了犯罪嫌疑人。
审讯室中，卓乐峰静静的等待，他清楚这个案子已经不单单是大观分局的事情了。果然，等来了更高级别的“审问”。稍微好的消息是，来者是个熟人。
“周队，好久不见！”卓乐峰苦笑道，“你能见我，恐怕是这些天最好的消息了。”
“卓乐峰，你知道你这次遇到多大的麻烦吗？”周蜀山可一点不想开玩笑，“在问话之前，有几件事情需要通知你。昨天大观分局张绍伟一直再找你，且要求金晓晨命令你回局里接受问话。可金晓晨没有这么做，警方也无法通过手机找到你。而后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了金晓晨的控制。鉴于金晓晨的工作失误，大观分局的胡楚光局长已经暂停金晓晨的工作，同时责成金晓晨接受内部调查！大观分局刑侦队的工作暂时有张绍伟全权负责！另外，蔡钟雄和白广洋的案子，市刑侦队也将直接介入。”
卓乐峰心咯噔一下。
其实白广洋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而卓乐峰被警方逮个正着后，他就猜到金晓晨麻烦大了！他心中对金晓晨愧疚，然他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完结。
胡楚光是个懂的大局且知道谋划的人，停止金晓晨的工作，同时让张绍伟负责大观分局刑侦队的工作，这可以稳定大观分局的局面，同时也能让金晓晨得到喘息。
但是，一切的前提都得卓乐峰能尽快证明清白。
“所以，我暂时出不去了！”
周蜀山点点头：“第一次在东葛路发现白广洋的血迹以及带有你指纹的水果刀时，你的麻烦就来了。但是这一次，白广洋确确实实死在你面前，同时现场的线索都指向你。你清楚规矩，在这种局面下，警方不可能不拘留你。”
“那你信不信我！”卓乐峰身体前倾，期待着答案。
周蜀山看了眼旁边，言下之意这并非私人间的谈话。还有其他人在做笔录，大家也都看着这次审讯。
“我只能凭证据说话。”周蜀山回应道，“要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要么，证据说明背后另有隐情。”
“那现在你又有多少证据？”
第578章 弃帅保车
这其实是卓乐峰和周蜀山的一种默契。在卓乐峰被质询的情况下，如果周蜀山贸然给卓乐峰透露更多信息，实际上也不符合规矩。所以，卓乐峰用这种方式反问周蜀山，实际上就是想知道目前警方知道些什么。
周蜀山开始适时的透露点信息：“你说你们被铁棍打晕。我们在现场确实找到了一个铁棍，只是，铁棍上只有你和江俊彦的指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偷梁换柱，实际上我和江俊彦偷袭了现场所有人？”卓乐峰不屑一乐，“周队，你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吧。现场三人被打晕，你们完全可以检查我们的脑部创伤。”
“检查过了！这是你们三人的医疗报告！”周蜀山推了过去。“我们在你们身上确实找到了针孔，同时也发觉你们脑补受到撞击，这和你们描述的内容差不多。同时，我们也对现场花草进行了检验，证实上面有迷幻成分，同时达到一定湿度时，空气中还有会苯等化学成分。”
“致人中毒和昏迷的成分！”卓乐峰双眼放光，“这是早已准备！周蜀山，这一切都证明我没说谎，是丁飞故意给我们下的套。”
“可我们已经找过丁飞，他坚称自己昨晚没有去种植园，而现场除了你们几个之外，也没太多证据，关键在于，你和白广洋发生打斗，而恰好白广洋死在你面前。这么说吧，这案子到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杀了白广洋，又或者你和江俊彦等人合谋杀死了白广洋。”
“动机呢？杀人需要动机。我干嘛要杀白广洋！”
周蜀山停顿在那，抱着胳膊注视好久后，嘴里吐出几个字：“金医生的医疗报告！”
嗡的一下，卓乐峰脑子一炸。
当初是金晓晨让卓乐峰去看心理医生，这确实对卓乐峰心理康复有好处。可谁曾想到会遇到蔡钟雄和白广洋之死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心理医生确实要保护来者**，但是在刑事案件面前，警方有权利让心理医生配合。所以，金舒雅给出自己的心里诊断分析很正常。
在这个分析中，金舒雅已经说过卓乐峰存在人格混乱，再加上之前卓乐峰已经上演过看见白广洋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在这种情况，警方有理由相信，卓乐峰一旦陷入失控，则完全可能杀了白广洋。
“所以你不信我？”
“我要用证据说话，我需要最合理的解释。”周蜀山深吸一口气，“逻辑上的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的规矩，你也相当了解。晓晨因为自己的失误，已经被停职，你不想我也被撸了吧。”
“呵，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到了这一刻，卓乐峰清楚目前的局面了。而周蜀山的话语中其实也暗示了一些事情。
现在警方只是怀疑卓乐峰因为人格混乱失控杀了白广洋，却没把怀疑目标继续扩大。在加上现场铁棍上出现了卓乐峰和江俊彦两人的指纹，这其实可以被多种解读，比如，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
这种局面下，江俊彦完全可以暂时脱身，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卓乐峰等先全部担当下来。
“现在不是我们信不信你，而是你信不信的过我们！”
“信！”没有丝毫犹豫，卓乐峰点点头，“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们，我曾经把命交给过你们，现在，我再一次把命托付给你。周蜀山，你内心很明白我不是凶手，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算计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把场面逆转。”
“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周蜀山点了点桌子，面前摆放着笔录！
弃帅保车！
只要卓乐峰签字，就意味着他同意刚刚的问话内容，那警方就会延长羁押时间，直到找出最新证据。这样一来，卓乐峰便不能出去自证清白，他将一切的希望交给了别人。
从局子里出来，江俊彦一直铁青着脸。他和卓乐峰都是自命清高的人，可这一次，他们都被人算计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卓乐峰一时半会出不来了！”曹姚沮丧道，“不过也许是好事，卓乐峰待在里面总比外面安全。”
江俊彦道：“那些人根本不是要杀卓乐峰，他们是要把卓乐峰逼疯！在人格混乱的情况下，幽闭独处的环境更容易让人产生思维混乱。所以，如果没有干预治疗，卓乐峰待在里面越久，他产生人格变化的可能性就越大。”
“啊，那怎么办？”
“只能交给胡楚光和周蜀山去办了。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绝对不能去麻烦胡楚光和周蜀山。如果这两人也因为牵扯进去而被停职，那卓乐峰和我们才真正没有依靠。”
“我懂！卓乐峰把责任担下来，就是希望我们能替他查明真相。所以，我们更要自我保护，这其中就包括**和周蜀山。”
“不错，**和周蜀山一定会从警方层面调查案件。而我们，需要从别的地方寻找线索。既然金晓晨被停职，那她倒可以做个帮手。”
虽然破雾计划已经结束，可这些人总能找到合作的机会。
当金晓晨和江俊彦、曹姚碰头后，他们的默契依旧。
问题出在丁飞身上！卓乐峰两次掉入陷阱都是丁飞起到了关键作用。然，金晓晨等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丁飞哪来的本事，一直能洞察卓乐峰的行动，所以总能早安排。
“你们看，我设法调取了丁飞的通讯信息，并没有发现他和周韵诗有特别的交流往来。”
“或许他们有别的通讯方式呢！”曹姚道，“如果这事和庄泽苑有关，那反现代工业犯罪者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输消息的方式。”
“但是从丁飞的工作和他日常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像是一个标准的反现代工业犯罪者。再者说，陷害卓乐峰的机会稍纵即逝，他们如果用传统的交流方式，不一定来得及。”
“晓晨说的没错！”江俊彦符合道，“丁飞从事的行业就很现代化，加上他日常的表现也和传统不怎么搭界，我是不相信他完全遵照反现代工业犯罪者的模式。所以，如果周韵诗真的是背后主谋，那她和丁飞一定会在交流上露出马脚。”
曹姚说出无数可能：“小号？别的社交平台。匿名电话？”
金晓晨叹了口气：“你说的这种可能，不仅大观分局，我想周蜀山那边也已经查了很多次了。如果真的有猫腻，早就查出来了。还有，丁飞是周韵诗的学生。其实他们师生交流很容易。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周韵诗并没有给学生上课，所以实际上，丁飞根本没见过周韵诗。”
周韵诗没给学生上课这一点，卓乐峰之前也跟江俊彦等人交代过。
乐泽颖为其找到生面孔演员接近周韵诗，本打算利用周小贤的介绍成为周韵诗的学生。可周韵诗明白无误的表示最近有重要事情要处理，所以并不打算带学生。只是说可以让其去自己创办的学习班报名。
她所说的重要事情，基本上就是和泰牟申的离婚官司！
“所以，太**奇怪了！”江俊彦砸了砸脑袋，“一个幕后主使不可能一点作为都不做，除非他有代言人。然，我们没有发现周韵诗的代言人，只是猜测她和丁飞有联系，指示丁飞参与行动。还有，之前去找刘老大的那人，也是一点消息没有，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卓乐峰之前忙和了那么久，如今完全无用功！”
这真的罕见！虽然查案确实经常做无公用，可卓乐峰从警加上卧底这么久，他做的一切总能起到点作用。可这次，卓乐峰就像无头苍蝇，之前的努力根本看不见成果。
曹姚大胆的吐槽：“所以，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那可是卓乐峰、江俊彦、金晓晨、曹姚一起分析出来的方向，甚至胡楚光也默认的调查方向。如果这这些人都错了，那整个案子也太奇怪了。
当一种思维方式陷入到死胡同时，就必须跳出来。
江俊彦道：“各位，我觉得我们该把问题分开处理。卓乐峰这件事情，确实得从他碰见陈宇然幽灵开始说起。可目前卓乐峰最大的问题在于和白广洋之死牵扯上去。我们要想帮卓乐峰破局，首先就得证明白广洋不是卓乐峰所杀。至于其他的问题和分析方向，我们等白广洋的事情弄清楚后再做讨论。”
一语将人从泥潭中拉出来。大家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太久，导致主次都没分清。
而要想弄清楚白广洋之死的真相，则必须从种植园入手。
周蜀山已经确认种植园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查一查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那片种植园被私人承包，四周还在新建一些游玩项目和风景带。用种植园所有者的话来说，每天白天时候，这里人来人往，很多工作人员参与建设。要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很困难。
但是在困难，这事也得调查。
好在金晓晨相信，张绍伟和周蜀山一定也能想到种植园工作者这一茬，所以，他们无需跟这些人做同样的工作，只需要查缺补漏就行。
除了一般的工作者之外，便是过往的行人。通过各种关系，金晓晨好不容易拿到种植园少的可怜的监控，同时，江俊彦和曹姚也做了周边问询，弄清楚大概有哪些人这些天常常来这里“闲逛”。
这些信息拿到手，接下来就是逐个查找了。（未完待续）
第579章 吓唬一番
金晓晨拿到了监控，江俊彦和曹姚问询了路人，他们的作为表面上看起来是大海捞针，但这并非如无头苍蝇乱窜。但凡要对种植园做手脚，此人肯定要对种植园熟悉，且要对种植园环境利用了如指掌。所以这样一来，范围可以缩小。
再者，要在种植园布置陷阱，必然行迹上和常人不同，再加上此人和丁飞或者周韵诗肯定存在某种联系，这必然又可以缩小范围。
种植园正在新建，所谓监控仅仅是做个样子。所以，金晓晨并没有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监控上，她只是希望这些影像能给予辅助。通过观察影像上形迹可疑的人，然后逐一分析，希望找到线索。
这就需要耐心和运气。从拿到监控开始，金晓晨便一直盯着屏幕，逐一分析人员动作和交流方式。
“犯罪者和普通人在行为上确实存在差别，特别是非惯犯，他们在行动时，包括走姿都可能看出端倪。这就是所谓的走姿辨认，这和龙勃卢梭的犯罪人理论很像。”江俊彦在一旁做起了讲解。
曹姚惊讶：“所以，金晓晨在研究这里每个人走路的动作？”
“可以这么说，当然，还是存在一点差别。”
“哇，这样看来，金警官好辛苦！”曹姚心疼的摇摇头，“不能让她一个人忙和，我们也得帮忙。”
三个人将视频影像分工，即使这样，这也是繁琐的工程。一天一夜，他们盯着屏幕以及不停的翻阅人员信息资料，几乎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这三人总算从视频中找到了点希望。
之前周边人说过，那些天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常常来到种植园，这两人并非当地人，看上去也并不是种植园的雇工，可这两人也在种植园工作了几日。
现在，金晓晨从众多的视频影响中找到这两人，同时根据江俊彦打听来的消息，她相信这两人确实有问题。
“你们看，这个监控视角虽然看的不多，但是仅从这里可以看见，这一男一女非常警惕的看着四周。如果是正常的劳作，他们不用做出防御姿态。同时，男人还下意识的做出后撤拉扯女人的动作，这看上去像是要逃跑。”
虽然在视频的另一端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金晓晨猜测此刻应该有人经过，所以惊动了这对男女。而江俊彦也从这两人的模样中读出了厌恶。
“一个来劳作警惕的人会做出厌恶的表情？这意味着他们所做工作的环境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来。如果这一男一女真的就是之前旁边人口中说的两人，我们倒是真的要拜会一下。金警官，能不能查到这两人信息。”
“虽然角度不好，但是幸好监控视频的清晰度还不错，我已经进行了面部扫描，如果能依靠警方数据库进行比对，倒是可以马上找到答案。只是我现在被停职，不能寻求警方帮助，另外，我们又不能麻烦**和周蜀山！”
曹姚脱口而出：“黑进去！”
“你想得美！”江俊彦一巴掌拍过去，“警方的系统那么好突破？再者说，如果金警官再因为违规被抓住把柄，那咱们说不定都没机会帮助卓乐峰了。所以，这事要么另外想办法，要么，我们需要其他人的助攻。”
其他人？这会，他们能寻求谁的帮助？
只是稍微的愣神，金晓晨和江俊彦同时想到一个人。
蒲安北！这位可是超级黑客。如果金晓晨给与一定的协助，再由蒲安北动手，或许能从系统中匹配出答案。即使最后失败，也会将责任归在蒲安北的头上，金晓晨可以做到自保！警方即使想抓蒲安北，那也得去国外追击。
蒲氏兄妹都欠了卓乐峰的人情，既然卓乐峰有难，兄妹四人肯定毫不犹豫的帮助。
没有得到多少休整，三人在拿到信息数据后立刻开始行动。
蒲安北成功匹配到那对男女的信息，甚至连住处都查的一清二楚。但是等他们到了这对男女的住所时，才打听到这对年轻男女出去游玩了。
这是一对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所学的专业是园艺学。其中，女方还持有医药证。这让三人相信，这对年轻男女有足够的能力在种植园做大文章。
为了找到这两人， 江俊彦等三人当天便乘坐动车赶往外地。
通过蒲安北的协助，三人终于锁定了目标。
就在一处旅游景点，江俊彦终于看见正在跟团玩耍的这对男女。此时此刻，江俊彦也顾不上其他，还没等两个女人反应，他便首先冲了上去。
只是江俊彦可不是“高手”。人家一男一女一动手，他便吃了瘪。也幸亏金晓晨冲上来及时，否则这家伙已经被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两女一男对付一男一女，人数上占优，加上金晓晨也是女警霸王花，瞬间功夫，这对男女被制服了。
年轻男女心中有鬼，不敢把事情闹大。被江俊彦等三人拉到酒店后，两人立刻明白了自己处境。但是，他们还不清楚金晓晨已经被停职，只是以为警察已经发现了他们。
鉴于此，金晓晨索性狐假虎威。一顿吓唬，加上本身她确实还是金警官，这波下来，那两人总算怂了。
果不其然，和金晓晨预计的一样，之前在种植园做手脚的正是这对男女。
因为他们早前在种植园做过实习和课题，所以对种植园环境极为了解。但是说到底，他们并不喜欢那个种植园，用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没前途。
这是一对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情侣。毕业后多做享乐，却发现钱财不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确是让他们回到种植园做些手脚。
金晓晨严肃道：“所以你们知道哪些东西有毒，以及和花草气味混合后会让人昏迷，你们依旧这样做了。你们清不清楚这是在犯罪。”
“警官，我们哪里清楚那么多。一开始那人只是说杀虫，同时做些植被保护，所以我们也就答应了。可是后来拿到药物和试剂后，我女朋友觉得这些东西主要针对的是人，当时我们也犹豫了。”
女人也跟着道：“我们说过不做。只是那人说种植园压根没正式开园，这片区域这些天也不会有人来，所以将这些药物试剂投放进去不会出问题。我们想着也对，加上对方给的报酬确实很多，我们没理由拒绝。”
曹姚质问道：“那你们为何做完了事就跑？”
“怎么叫跑，我们只是出去旅游！”
男人说话时眼神闪烁，而女人也是低着头不停舔着嘴唇。
很显然，这两人很聪明，他们清楚那些药物和试剂究竟会不会影响到人。所以，即使有人承诺不会针对人，可他们做完了这活后还是决定先去外面避避风头。
这次旅行，一来是赚了钱要去消遣，二来就是等看着安京市的风声，结果他们两人没想到，金晓晨和江俊彦通过监控视频仅有的一些场景以及周边人员口中得来的信息锁定了两人。
不管如何，关键的两人终于找到了。这两个倒霉蛋表明上是赚点零花钱，实则是成了帮凶。
“找你们的人是谁？”
“我们不知道他叫啥名字，只是知道他叫刀哥！”
“把的电话号码给我！”
在金晓晨的强势下，那两人老老实实交出了刀哥的联系方式。而蒲安北只要拿到电话号码，便可以立刻找到这人的信息。
很快，又一个有意思的情况出现了。这个刀哥竟然是刘老大的手下！但是没有证据表明，刀哥是受刘老大指使，且从动机上说，刘老大没理由在种植园对卓乐峰动手。
将这对年轻男女撂在一边，金晓晨招呼江俊彦和曹姚出来商量对策。
这对情侣虽然招了，可他们除了证明刀哥和此事有关，并不能直接洗脱卓乐峰意识混乱后杀人的嫌疑。
金晓晨自问自答：“我们回到安京市去找刀哥和刘老大？如果找到刀哥，刀哥不承认，怕又是扯皮。而且我担心这对情侣万一回到安京市，会不会被灭口？”
江俊彦直言：“存在这种可能。种种迹象表明，幕后主使丧心病狂，但是，他却好似把简单的事情做的复杂。比如，如果真的是周韵诗，她却非要通过第三者找到刘老大，在让刘老大找到童安生去偷合同。又比如，去种植园做手脚，她为何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找到这对情侣？再通过刀哥让这对情侣下毒？总之，我觉得这事非常古怪。甚至让我觉得，我们一开始把视线锁定在周韵诗身上，这个分析就不严谨。当然，我们现在目标确定，就是首先要帮卓乐峰洗脱嫌疑。如果想要让卓乐峰轻松一些，这对情侣必须马上回到安京市。”
“可你又说了他们可能会被灭口。”
“所以，如何回去？而回去后如何和警方马上对接才是关键。同时，我们也要在他们身上继续做点文章。”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江俊彦撇撇嘴：“主意倒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可以一试。现在警方还没查到这对情侣身上，如果我们主动用情侣做诱饵，会不会把幕后黑手引出来？当然，这样一来，这对情侣很危险。所以，我们需要给他们提供一个特别的保护团队。”
第580章 人格分身
想要让黑手现身，就不得不让这对情侣回到安京市，而回到安京市，就得保护人家安全。江俊彦和金晓晨都无法给他们提供绝对保护，这会，就需要第三方力量。
从上了高铁开始，这对情侣就魂不舍守。但是他们别无选择，因为从金晓晨和江俊彦的眼神中读出了“杀气”，更别说金晓晨一顿咋呼早已经把他们吓破了胆。
终于回到安京市，他们被安排在一处地点，不多久，周边便有一些陌生人出没。
金晓晨提醒这两人千万不要乱跑，否则后果自负。到了这一步，这两人也绝对不敢乱来了。
实际上，他们在高铁上就已经给刀哥打个电话。
种植园出事，这事已经传开，这对情侣以此要挟刀哥要封口费。但是刀哥绝对不是最终主使，所以刀哥必然还会联系背后的人。一旦背后的人想要灭口，则这便给了江俊彦等人机会。
可依靠他们三人能对付幕后黑手？
随着夜幕降临，不管是那对情侣还是金晓晨等三人，他们的心都悬着。这一招的确冒险，在没通知警方的前提下，一旦这对情侣真的出事了，则金晓晨、江俊彦和曹姚都得承担责任。可如果不兵行险招，就目前的局面，他们还不知道要和幕后人周旋到何时，毕竟江俊彦等人已经发现他们的方向可能出现了错误。
江俊彦在担心，卓乐峰同样不好过。为了保证卓乐峰的安全，周蜀山特意嘱咐给卓乐峰安排了单间，以防破雾计划牵扯到的人趁机报复。但是这样一来就碰到了幽闭状态。
独自一人待在那个房间内，卓乐峰尽量让自己冷静。然空间的压迫感和内心的孤寂让人总有不合时宜的幻想。这种幻想让卓乐峰全身紧张冒汗，身体也开始抖动。
正常的人确实不太可能出现主动的人格混乱分裂。但是正如金舒雅所言，卓乐峰的特殊经历加上早前卓乐峰可能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以及特别的引导强化训练，现在他的思维模式和常人不同。脑中的想法越多，卓乐峰的人格倾向就越混乱。这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分裂。
头疼之后，他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仅仅停顿了数秒，卓乐峰犹如一头狂暴的狮子疯狂的用头撞击着墙壁。
通过监控，他的一幕幕表现呈现在看守面前。因为担心出事，看守立刻汇报上去。不多久，警察冲到拘留室。此刻的卓乐峰已经满头是血倒在地上。
周蜀山亲自下令要人带着卓乐峰去医院治疗，且严加看管，绝对不能让卓乐峰逃跑又或者出事。
医院之内，除了医护人员之外，门口和房间内都有警察看管。
夜色渐深，熟睡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躺在病床上的卓乐峰却悄悄的睁开眼睛。
将手上的针管轻轻拔掉，看了眼旁边的警卫后，他悄悄的下床，趁其不备将他打晕。又是看了眼门外，做好准备一鼓作气冲了过去。即使身后有人追赶，他也借着丰富的经验顺利冲出了医院。
不多久，卓乐峰逃脱的消息传到了周蜀山和胡楚光的耳朵里，他们都觉得卓乐峰疯了！
更疯狂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会那对情侣已经入睡。睡梦中的他们绝对想不到四周发生了什么。
江俊彦利用这对情侣为诱饵，且放出消息给刀哥，他确信通过刀哥传话给几人，最终也会落到幕后人耳朵里。所以，对方一定会出手。而只要他出手，今晚这里便是一个陷阱。
夜色之中，房间之内的寒光一闪，几个身影便窜了出来。
仅凭江俊彦等三人很难为那对情侣提供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护，但是如果加上肖如轩的人马以及乐泽颖的财力呢？
根本不用江俊彦等人一直盯着，只需要安排一群人换班盯防，一旦有动静出现，便是人马一起而动。
屋内的打斗刚刚出现，就在周边休息的金晓晨等三人便直接奔向现场。
黑暗之中，有人狼狈的从窗户那跳了出来。之前江俊彦交代过，绝对不能中了调虎离山之际，所以，不管是否有人逃跑，房屋四周的安保人员都不能擅动。只有少数人追了上去，再加上金晓晨等三人，他们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将这对情侣安置在这，也是金晓晨的注意，因为她算到对方的逃跑路线，而恰恰这个地方，一旦对方掉入死胡同，便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金晓晨一路追击，加上江俊彦和曹姚从侧翼冲了过去。黑暗之中，他们发现前方那个身影出现了慌张。
显然那人察觉到此路不通，可只要转身，便是和金晓晨来个面对面。
不甘心被抓的人绝对要殊死一搏，可金晓晨也不是善茬，了解到对方肯定要“回头望月”，她便抢先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手摸了过去，在地上抄起一根棍子挥舞过来。
那场景那动作，让曹姚和江俊彦第一时间想到了种植园的场景。虽当时没看见那人的脸，可他们对身形动作记忆犹新。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江俊彦和曹姚二话不说冲了过去。特别是曹姚，直接飞起一脚揣在那人的肋骨部位，让那人根本没办法接近金晓晨。
女警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跟着一个擒拿动作将男人控制在地。砰砰两拳砸在那人的面部后，金晓晨在江俊彦和曹姚的帮助下将那人完全制服。
这个家伙没想到这个圈套不仅人数众多，还隐藏着这三个火大的高手。这三人憋了这么久，就等爆发的这一刻！
利用情侣为诱饵这一招起到了效果，此人确实是条大鱼。通过这对情侣找到刀哥，最终刀哥确认此人就是之前下达任务的家伙。而意外之喜是，刘老大认出此人就是之前让其找人偷合同的混蛋。
所以这样一来，这些线索得到了汇聚，目标越来越指向一处。
得了这条大鱼，金晓晨明白可以立马转交警方了。也就是和警方接洽之后，他们才意识到卓乐峰那边出了问题，那家伙失踪了！
“有没有搞错！他在等几个小时，我们就能替他洗刷冤屈了！”曹姚显得很沮丧，好似刚才抓住那人的兴奋荡然无存。
江俊彦也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这意味着卓乐峰是越狱，所以，如果不能立马证明白广洋之死和卓乐峰无关，那在全城通缉之下，卓乐峰一旦反抗，甚至可以被击毙。
不管是胡楚光还是周蜀山都明白事态严重，他们需要连夜对这条大鱼审讯。
张思哲，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但是此人却先接触刘老大要求偷取泰牟申的合同以及安置监控，接着通过刀哥找到那对情侣在种植园做手脚。
当周蜀山拿到张思哲的资料后，他顿时有种头大的感觉。
“曾经接受过精神治疗！”周蜀山摸着脑袋，“这是谁找的极品！”
手下道：“周队，我们需不需要找心理医生介入。”
“你说呢，赶紧去找……算了，直接让金医生过来吧！”
张思哲到底属于清醒状态下犯罪，还是被人利用，这需要心理医生的判定。而通过心理医生的引导，警方才能从这个人口中得知更多内情。
这一夜的忙碌都是为了卓乐峰争取时间，甚至金晓晨他们都在祈祷，在张思哲没开口之前，卓乐峰千万不要再弄出什么大事件。否则即使替卓乐峰查出真相，那家伙也得承担其他责任。
一个小时后，金舒雅结束了和张思哲的对话。
众人围拢上来，周蜀山赶忙道：“金医生，情况如何？”
金舒雅深吸一口气：“张思哲的情况有些特殊。根据医疗报告以及我们查到的结果，此人早些时候确实有点精神障碍，但是通过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他的情况明显得到改善。可是，从我刚刚和他的对话交流来看，他似乎又一次陷入到人格混乱的状态。你们是否听说过解离性人格障碍一词？”
其中一个警察回答道：“这是多重人格的一种情况！”
“不错，解离性人格障碍是多重人格的一个方面。一般情况都是因为童年阴影导致，可是如果后天被人引导强化，同样可以形成这种人格障碍。张思哲的情况，我倾向于认为是后天有人利用他之前的精神障碍做文章，从而让其现在有了解离性人格障碍。”
“所以他存在人格疾病？”
金舒雅点点头：“这种静神疾病有时会让其认不清自己，甚至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之前你对我说，刘老大找不到跟他接头的人。现在答案已经明了了，别说刘老大，即使是张思哲本人，他应该都不记得自己就是和刘老大接头让其作案的那人。”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能让其恢复到作案时候的那种人格状态，我们是无法从他口中获取任何对案件调查有用的信息？”
金舒雅苦笑：“差不多就是这样。”
金晓晨等人的努力确实抓住了人，可却并没有将作案那会的张思哲抓住。摆在周蜀山面前的又是一道棘手的难题，这道难题已经不仅仅是警方能单独破解。
“金医生，不管用任何方式，我希望你能尽快将另一个张思哲引出来！”
第581章 善恶反转
解离性人格障碍会导致本人认不清在其他人格下的行为，所以，虽然抓住张思哲，可他并不记得之前谁指示过自己，这让周蜀山非常头疼。
卓乐峰还在外面“游荡”，张思哲还需要时间找回犯罪者状态，一切看似平静，但一切都让人揪心。
江俊彦、曹姚和金晓晨表面上已经完成了任务，可卓乐峰下落不明，加上张思哲还没恢复犯罪人格状态，这让三人依旧着急。
只是稍微休息后，三人几乎同时想起要给其他人打电话。
不多久，三人又凑到了一起。
“这会卓乐峰会去干嘛？”
这是大家现在都在问的问题。
这个时候越狱，不像卓乐峰的风格。因为在此之前，卓乐峰一直说相信大家，且他一定相信周蜀山不会伤害自己。所以，要么卓乐峰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么便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情形。
“幽闭恐惧导致卓乐峰精神状态紧张，可能产生人格混乱！”
当江俊彦说出这个看法后，曹姚和金晓晨都吸了一口凉气。这种想法一直在大家的脑海中，却不敢承认。然，万一卓乐峰真的“入魔”。
曹姚感叹：“这家伙可千万不能做出格的事，否则我们的努力前功尽弃！”
“周蜀山已经在寻找卓乐峰，张绍伟也一直怀疑卓乐峰和此事有关，如果警方锁定了卓乐峰，而卓乐峰拘捕……”金晓晨愁眉，“江俊彦，你应该最了解卓乐峰，如果换做你，你这会会去哪？”
“如果在正常的人格状态下，卓乐峰一定会去查背后的真相。但是现在不能以常人思维来考量……”只是稍微停顿一下，江俊彦又道，“但是即使人格混乱，卓乐峰也该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他要找到背后的那个人。”
曹姚问道：“你是说他去找周韵诗？”
“不管周韵诗是不是幕后主使，在这种情况下，卓乐峰也会去找她。”
“那我们赶紧走！”
金晓晨立马带着两人上车。在这种局面下，早一步找到卓乐峰就能早点平息事态。等三人赶到周韵诗家中时，他们看见那房门已经打开。屋内狼藉，显然有了一番打斗，地上也有拖拽的痕迹，甚至还能看见血迹。
一时间，三人心都是一沉。
外面还有些动静，这让金晓晨立马转身追了出去。江俊彦和曹姚也是前后脚跟了过去。
但三人还是慢了一步，虽然听见车辆远离的声音，可已经不知道离去的方向。稍作思考，金晓晨最终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周蜀山。
得知周韵诗可能被人掳走后，周蜀山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拍脑门只能感叹这事全部集中到一起了，也在叮嘱金晓晨等人别在给他添乱。
添乱？不管是金晓晨还是江俊彦都不认为自己是在给周蜀山添乱。他们得用自己的方式找到卓乐峰。
夜又深了，位于安京市老话剧团宿舍的院子更是静寂无声。
这个宿舍楼早已经被搬空，不多久，这里将会建起新的商业综合体。
周韵诗对这里很熟悉，毕竟她在这里也生活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当看见周边的一切时，她比先前多了一份淡定。
被人劫持到这里，她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劫匪”和平常理解意义上的劫匪不同。虽然劫持的过程中有些粗鲁，可至少之后劫匪并未表现出穷凶极恶、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周韵诗开始试探。
黑暗之中，劫匪将周韵诗重重推了一把。女人朝前一个踉跄，摔倒之后坐在地上。透过月色，周韵诗终于看清楚那张脸。从这张脸上，周韵诗没有读出杀意。
“你是谁？”
“所以，你不认识我？”随着光线越来越清晰，卓乐峰终于走了出去。
周韵诗摇摇头：“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周小贤你认识吗？”
“小贤？那我当然认识。你是小贤的朋友？他又在外面欠了钱？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把小贤称呼为弟弟，我不是他亲姐姐。他的事和我无关。”
“哼，这时候就来撇清干系了！”卓乐峰蹲了下来，月光之下，一把匕首已经显现出来。
周韵诗吓得后撤两步，脸色煞白：“你到底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我要五丰广场所有股权？”
“你说什么？”周韵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五丰广场的所有股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五丰广场的控制权现在还在泰牟申的手上，我根本不可能给你这些。”
“你们的离婚协议上不是说了，你要获得五丰广场的控制权吗？”
“你连我们的离婚协议都知道？”周韵诗更加好奇，“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他还在僵持中。泰牟申不可让步，我现在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你说的这些，我不能给你。”
“你不是让人盗取泰牟申的违规商业合同，好以此来威胁吗？你已经拿到了这些，只要在加以利用，泰牟申一定就范。”
“盗取违规商业合同？”周韵诗瞪大双眼遥遥头，“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盗取了什么合同。你到底是从哪听说了这些……等等，你某非是泰牟申派来故意试探我？那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离又不离，合又不合，难不成就这样耗一辈子？”
卓乐峰的眼睛眯了眯，匕首轻轻的放在周韵诗的脸颊旁，忽然砰的一声插入身后的墙壁，惹来女人的惊叫声。
但只是一会，卓乐峰捂住周韵诗的嘴巴，威胁道：“发出动静，我就杀了你。”
在看见周韵诗惊恐的点头后，卓乐峰这才慢慢将手放开。
他仔细盯着周韵诗的脸，可以感受到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曾经的风华。泰牟申当初一定很爱这个女人，只是岁月让一切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个地方你很熟悉？”
“当然，我曾经在这里度过很多美好岁月！”
“那你为何要离开这里？”
周韵诗吞咽着唾沫，目光看向一旁，那种深情的神色透着对往昔的回忆。
“我很爱这里，这里曾经见证了我的青春。但我知道，我需要回归家庭。一个女人，终究还是要照顾丈夫的感受。”
“照顾丈夫的感受？所以，你离开话剧团是因为你的丈夫，而不是你和话剧团领导关系不佳？”
周韵诗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话剧团的领导和主要成员都是我一直以来的同事朋友，我和他们即使有点小矛盾又能闹到什么地步？当初是泰牟申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加上我在舞台上表演难免和男演员有些身体接触，他便总是疑神疑鬼。一开始是和我有些争执，再到后来扩大到话剧团。我担心事态闹大不好收场，加之大家都要脸面，便只能妥协离开话剧团。可是我离开话剧团之后总感觉离不开舞台表演，于是我便自己开了培训班招收学员。泰牟申只要看我不和以前的同事来往，也不会上台和其他男演员有身体接触，便也不再过问这些事情。”
这和卓乐峰之前的听闻有很大差异！
谁真谁假暂且不论，卓乐峰还有更多问题要问。
“你认不认识陈宇然？”
“谁是陈宇然？”
“那你认不认识蔡钟雄？”
“谁又是蔡钟雄？”
“吉祥街道派出所蔡警官？”
“我又不住在那，我怎么会认识这个警察！”
“那你知不知道刘老大？”
“不认识！”
“童安生？”
“那又是谁？拜托，你说的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到底想干嘛？”
周韵诗已经慌了神，又是后撤两步，身体抵在墙角，道：“我还没完成离婚协议，身上的钱并不多，如果你想劫财，我无法满足你的狮子大张口。”
“放心，我不在乎你的那些钱。”卓乐峰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到了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也不会伤害你，相反，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一直和魔鬼生活在一起，你却不自知。现在，我帮你抵挡这个魔鬼，结束这一切的梦魇。”
案件调查中，绝对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是常识。所以，不管周韵诗如何表达，卓乐峰不可能完全相信。同样，之前泰牟申对卓乐峰所说的种种，现在来看，同样不可能全信。
夜色蔓延，车流不息。警察在全城搜捕卓乐峰。随着搜查范围逐步扩大，卓乐峰可以藏匿的区域也越来越小。他甚至听到旁边的警笛声，意味着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在警笛声又渐行渐远，让刚刚紧张的气息缓和了一些。
“很失望吧？”卓乐峰嘲讽道，“或许过不了多久，你会庆幸警察没这么快找到你。”
“可笑，我当然希望警察赶紧找到我。”
“对，他也是这么想的。”
眯着眼睛，卓乐峰余光瞟向暗处。那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身影窜过。但是谁也没看清，只是留下了遐想。
刑侦队那边，周蜀山焦头烂额。他已经陆续接到了胡楚光和邹政耀的电话，巨大的压力让他喝水都显得不自在，直到一个警察从远处跑来，高喊道：“周队，金医生让你赶紧过去一趟。张思哲有情况！”
第582章 黑幕之后
周蜀山急忙忙的前去，却见金舒雅从屋内走出来。刚要开口问情况如何，金舒雅便竖指示意，让其不要说话。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周蜀山见张思哲蜷缩着身体侧躺在一张床上，闭目间，他的神情安逸，甚是享受。
周蜀山不解都到了这个时候，金舒雅还让张思哲安然睡着。
“金医生，你这是为何？”
“人格问题大多都可以从成长，特别是年少成长经历中找到相关点。而让一人重新找回自我，最好的方式也是让其回到最初的状态。所有人最初的状态在哪？其实都是母胎。而人在母胎中的姿态，便是张思哲现在的姿态。我方才一直以这种姿态让其放松，最终取得张思哲绝对信任。且逐步进入他的各种人格状态。”
听到此话，周蜀山终于明白过来，他急切道：“所以金医生已经进入了张思哲的犯罪人格状态？”
金舒雅哀叹一声：“我尝试了多次，勉强让其进入了那种状态，也获知了一些信息 。可这些信息并不完整。”
“不完整的信息，我们把他补充完整就行。”
金舒雅点点头，将手上的记录以及刚刚通过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影像资料一并递了过去：“你先拿着这些去分析。等到张思哲醒来，我在努力一番。”
“太好了，多谢金医生！”
接过资料，周蜀山飞快奔回办公室，一边将笔录浏览，一边看着视频。但是这些断断续续的信息并不能让周蜀山组织成完整的信息链。
正在头疼，周蜀山又听到门口有敲门声。
金舒雅耸耸肩膀：“你真是急性子，没我来解释，你如何能看破。”
“哈哈，不好意思，真的是我太急了！”周蜀山满脸愧疚，赶紧起身恭敬的拉过椅子后又亲自跑了一杯茶，“悉听教诲。”
“教诲就算了。我只说知道的内容。根据张思哲所言，他是受到别人的指令，接着找到刘老大，让其帮忙偷东西。另外，也确实是他找到人在种植园做文章。这一切和我们了解的情况相同。之前你们警方倾向于认定张思哲背后的那人就是一切的关键 ，而背后之人是谁？”
事到如今，周蜀山也确实没必要对金舒雅隐瞒：“不瞒金医生，不管是我还是卓乐峰，都倾向于认为周韵诗是张思哲的幕后主使？”
金舒雅摇摇头：“我试探过张思哲。在催眠状态下，张思哲更容易被男性思维左右，而并非女性指令。所以，我认为如果有人在操控张思哲，此人更可能为男性。还有，我也问过张思哲为何要去找刘老大。此问也是想知道为何有人要变易为难。张思哲隐隐间给我透漏的信息表明四个字……”
“混淆视听！”周蜀山指了指金舒雅的记录，“原来如此。我们一直在思考，如果此事和庄泽苑人手有关，不管张思哲背后是男是女，那此人可以自己动手 ，为何要绕这个一个大圈子？之前无法理解，现在来看，就是混淆视听。那，混淆视听的人是……”
一时间，周蜀山脑子一炸，他意识到卓乐峰有危险了，有一个人一直站在表面，却隐藏在背后。
话剧团老宿舍大楼那边，卓乐峰听到了旁边的动静。一把拉住周韵诗，卓乐峰需要更换地点。
惊魂未定的周韵诗根本不信卓乐峰是在保护她，她想要挣扎，又被卓乐峰威胁恐吓只能就范。
在这个老旧宿舍楼中窜动，不时有些声音和身影透着毛骨悚然。
周韵诗刚一扭头，发现玻璃上好似有张人脸，顿时惊叫万分，又是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还没站稳，之前的地方便有一把匕首插了进来。
卓乐峰从身后一把抓住周韵诗，又是赶忙躲到一边。就在他们的身边，一阵渗人的声音传来。
这种鬼哭狼嚎的状态让人很不舒服，伴随着夜间透出的凉风，弄得人心也是猛凉。
“刚才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韵诗吓得眼泪都下来了，这会她终于不敢脱离卓乐峰。
“方才要不是我，你早已经死了。现在你该知道，我确实是在保护你了吧。”
“到底是谁要杀我？”
直到这一刻，周韵诗还被蒙在鼓里，可是卓乐峰的脑子却无比清晰，他已经把一切问题都想通了。
实际上，直到卓乐峰把周韵诗绑架到老宿舍楼之后，他依然在怀疑周韵诗。然后，在卓乐峰问出那些问题后，他从周韵诗的表情中读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周韵诗是话剧演员，话剧演员的表演更加夸张。如果她在说谎或者刻意表演，那她的痕迹会更明显。然而，刚刚周韵诗表现出来的慌张非常真实。
当然，卓乐峰绝对不会仅仅从表情行为上就做出这种判断。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铺垫。
幽闭的环境确实能让卓乐峰的人格陷入混乱，但是同时也能给卓乐峰一个冷静的思考环境。他一直在思考，是谁将他引入了种植园陷阱？
如果真的是周韵诗， 那周韵诗如何提前知晓他要去找丁飞，继而提前在种植园布局一切。
实际上到了这一步，卓乐峰已经想到了那个人。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你家留下拖拽和打斗的痕迹吗？”
周韵诗摇摇头：“我明明被你胁迫，答应给你走，可你还是要把我家破坏一番，我确实不能理解。”
“我是做给一直在暗中监视你的那个人看的。如果他知道我被你前行掳走，便会担心我从你口中知晓更多，甚至觉得自己的私人物件会被其他人利用。”
“私人物件？你说什么？我是物件？”
“对，在他看来，你其实就是物件，一件他的专属物品。”
卓乐峰站起身来，站在周韵诗的身前，看着前方无尽的黑夜，他淡然一笑。
那身影又从旁边闪过，坚定了卓乐峰此刻的念头。
“泰牟申？又或者是泰牟申让你来的。”
这个声音发出，周韵诗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而在深邃的黑暗中，一人果真慢慢走了出来。
带着面罩，手上抓着一把匕首，这个人一副夜行者的模样，透着和现代的格格不入。
“所以，我们的方向确实错了。我一开始把怀疑的重点放在周女士的身上，导致我们产生了很多无法解释的疑问。也让我们越陷越深，似乎找不到方向。可当我意识到，如果泰牟申是幕后主使，那他一定认识我。所以，当我和乐泽颖去找泰牟申时，表面上是乐泽颖在试探泰牟申，实则是泰牟申在误导我们。他故意给出关于周韵诗女士的很多信息点，甚至还把丁飞这个关键人物和周韵诗联系在一起。这么做，就是要把调查重点往周韵诗身上引。泰牟申很清楚，调查深入到周韵诗，会让调查越发困难，但是因为周韵诗身上的疑点同样很多，这个调查加上泰牟申之前的变易为难，会让很多人理不清头绪。”
“但是你还是找到了头绪！”
在卓乐峰描述这些后，面罩后的那个人终于开口。
一说话，他的声音便让卓乐峰露出窃喜，而周韵诗更是深吸一口气，因为那个声音她无比熟悉。
“是你！真的是你！”周韵诗慢慢的站了起来。
面罩下的人知道已经不需要伪装，他将面罩摘下，露出了那张脸。
走到这一步，泰牟申早已经不需要退路，因为对他而言，他的布局已经十分完美。
卓乐峰直接问道：“你是庄泽苑的人？”
泰牟申冷笑的摇摇头：“所以，你认为只有庄泽苑才是反现代工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想用自己的方式回忆历史。卓乐峰，你确实很聪明，当然，因为你的聪明，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你把庄泽苑逼到了死胡同。他想要反击，可也需要时间。于是，在他重新反击之前，我们决定和你玩一局。这一局，便是从你自认为的那个庄泽苑绑架你开始。”
“那个假庄泽苑是你们的人！给我注射药物也是你们的主意，利用假陈宇然制造我的人格混乱，同样也是你们的作为。”
“呵！不错。一切都是我们的安排。在你之前，我们已经成功将很多人强化成我们需要的人格状态。而你，便是我们选中的又一个人。我们分析了你的全部信息，找到了你的软肋和切入点，于是，我们利用你卧底时候造成的人格面具混乱，又利用你对陈宇然的认知，让你陷入思维混乱。而想要造成这一切很简单，找几个演员就行。”
“你妻子周韵诗的培训班，其实就是你挑选演员的基地！”卓乐峰恍然大悟，“这些人包括丁飞，他们都参与了我遇见陈宇然幽灵的那一幕。”
“哼，恭喜，你终于想明白了。那一晚确实是一场戏，而那场戏是延续那次你被绑架后注入药物的情景。我们自然清楚周边的监控，我们也知道如何从吉祥街脱身。本来这事只牵扯到你我，可你非要找一个倒霉警察帮忙，而那个警察竟然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些许答案。更麻烦在于，他的这些答案指向了我操控我妻子，精神控制其他人的内幕，所以，他不得不死！”
“是你指使白广洋杀死了蔡钟雄！”
第583章 火光变脸
卓乐峰让蔡钟雄帮忙，确实让蔡钟雄陷入麻烦。这个警察想要查明真相，通过陈宇然幽灵事件，他查到了 幽灵事件背后的演艺培训班。而通过演艺培训班，他查到了泰牟申和周韵诗这对夫妻的秘密。
当天，蔡钟雄本打算通过周小贤和童安生获取更多有关泰牟申和周韵诗的秘密，只是，当泰牟申意识到周小贤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后，他决定干掉泰牟申。
因为丁飞的关系，泰牟申知道白广洋的相好正好在吉祥街，而蔡钟雄的管理区域就在吉祥街。于是，通过刺激诱导白广洋，泰牟申成功让白广洋杀了蔡钟雄。
在杀了蔡钟雄之后，白广洋走投无路，只能接受丁飞的建议，于是，白广洋加入了继续扰乱卓乐峰思维的行动。
当天卓乐峰听从丁飞的建议去了东葛路，但是那里早已经安排好了陷阱。卓乐峰一进入东葛路那间房子，他便很快陷入了昏睡状态。
在致幻药物和环境的影响下，卓乐峰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等他醒来看见白广洋躺在自己面前时，他误认为自己在睡梦中误杀了白广洋。在到后来，卓乐峰继续昏迷，醒来后看见白广洋失踪。这一切都是泰牟申想要让卓乐峰陷入思维意识混乱的阴谋。
而当卓乐峰逐步开始产生混乱人格状态后，泰牟申也觉得白广洋失去了利用价值。
种植园是泰牟申一早就为卓乐峰安排的陷阱，只是因为蔡钟雄的出现，让卓乐峰提早进入了种植园。最终，在种植园内，泰牟申利用张思哲让卓乐峰背了黑锅。
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卓乐峰越发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泰牟申如果没说谎，他确实和庄泽苑不是同一路人，那他背后显然也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专门挑选那些在人格面具下存在混乱状态的人进行思维控制，从而为这个组织效力。
在这之下，张思哲成了他们的工具人，而泰牟申同样想要彻底掌控自己的妻子。
“其实我本意不想杀了白广洋，只是到了那一步，你追的那么紧，我只能牺牲那个可怜虫。为了白广洋之死，丁飞还和我闹了点不愉快。不过不要紧，丁飞一直是优秀的信徒。”
“丁飞是信徒？”周韵诗声音颤抖，“所以，丁飞是你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呵，其实不仅我，你身边的卓乐峰同样安插了人。”
“我安插人，只是想试探周女士的作为。而正因为我的试探，我了解周女士对控制培训班根本不感兴趣。她的主要精力都在想着如何和你离婚。这样一个女人，完全不可能参与如此复杂的陷害行为。相反，你一直看上去和此事无关，实则一直在幕后策划。”
泰牟申阴冷笑道：“洗脑和人格控制是一项长期的工作，特别是对你这样聪明且自制力很强的人，我没打算一蹴而就。如果不是因为蔡钟雄的介入，我本可以慢慢对你进行引导，最终完成洗脑和人格精神控制。但是现在，你显然连半成品都不是。所以，我需要毁掉这个不成功的作品。”
“你想要杀了我？”卓乐峰哼了一声，“想要杀我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可都没成功。”
“但是这次未必了！”
一声口哨后，黑暗之中，卓乐峰发现四周都有动静。还在犹豫间，一团火从侧面烧了出来。
卓乐峰反应急速跳到一边，却将周韵诗滞留在那。在定睛一看，就见一个类似川剧变脸的人站立在那。
这人用宽大的袖子一双，那张脸又有了变化。
卓乐峰挑了挑眉毛，心想打架还能变出这一招，却不想他被变脸和那人的动作吸引，全然忽略了身后有人已经窜了过来。
那一把尖刀划过卓乐峰的小腿肚子，让其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在地上滚了一圈退到一旁后，他看见一个小个子一手撑地蹲在地上，旁边就是那个川剧变脸的家伙。
这两人就跟舞台演戏似的不停变化位置，加上川剧变脸者不停的变化脸谱又带着喷火，让场面变得滑稽却透着危机。
只要卓乐峰稍微一个不留神，那小个子就马上钻了过来。
锋利的尖刀不时划过，贴到皮肉就是生疼。
可卓乐峰只要反击，那小个子又灵活的跳到黑暗之中。接着川剧脸谱者的火光掩护，小个子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两人配合默契，又当卓乐峰去攻击变脸者时，小个子又不知道从那直接窜了过来。
只要卓乐峰动作满了分毫，身上就要多出一个刀痕。
可恶可怕的对手。
这两人利用黑暗以及舞台表演的经验增加他们的空间利用度，同时加上火光和变脸以及小个子的速度不断迷惑卓乐峰。
连忙后撤两步，卓乐峰用手摸了摸身后，确定后面是一堵墙后，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除非小个子能钻墙，否则后背就暂时安全。
泰牟申享乐的看着一切，他认定卓乐峰难逃此劫。
“天时地利人和是所有人都要追求的战斗状态。谢谢你将战斗地点挑选在此处，能让我的人充分发挥他们的所长。”
面对着泰牟申的挑衅，卓乐峰并不退缩：“不用谢我。如果不是在此处，你也不会这么快跳出来。只要你妻子说出更多和你所述不符的情形，你的嫌疑就越大。所以我将周女士带到此处，对你也是一种刺激。现在，你已经跳了出来，这便是我的胜利。”
“可是，你死了，这个胜利又有何用。”
“你妻子还在这。她会说出真相！”
“哼！”泰牟申笑声变得更加可怕，那目光对周韵诗已经没了怜悯。
直到此刻，周韵诗总算相信卓乐峰所言。
卓乐峰确实是在保护周韵诗，因为泰牟申的意图很明显，如果不能驯化操控周韵诗，那就杀了周韵诗。
“泰牟申，你是个疯子！”想到此处，周韵诗起身大骂，“我之前只以为你我生活理念有太多差异，却没想到，你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
“堕落？肤浅的女人。你根本体会不到这种乐趣。我给过你无数机会，但是你却一心想要脱离我。既然如此，你就不配活在我的身边。”
极端者说出极端话语，这对卓乐峰而言已经见惯不怪了。
今晚，泰牟申不会留下活口。
而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就得想办法解决掉变脸者和持刀者。
变脸者看上去毫无攻击，可他却一直在掩护持刀者。且变脸者步伐灵活，很难靠近。即使真的被卓乐峰逼近，持刀者也会立马杀出。
这两人的默契度绝非普通人可比，所以，想要找到破绽，需要动一番脑子。
就在卓乐峰思考间，持刀者又从暗中杀出。
好在卓乐峰这一次注意力集中没有让其得逞，同时，借着持刀者攻击还没来得及回防，卓乐峰迅速冲向变脸者。
一伸手想要抓住变脸者的衣袖，卓乐峰感觉到手腕一疼。赶忙松开，见到手掌部位有了血迹。
变脸者的衣袖中暗藏乾坤，竟然还有锋利武器。
这让卓乐峰稍显头疼，但是须臾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又是反光而出，那是持刀者又要攻击。和上次一样，卓乐峰躲闪过后便又是攻击变脸者。
这一回，卓乐峰又是抓住变脸者的衣袖，可他并未一直拉着对方手臂，而是用力锁住关节，跟着将对方的胳膊连同衣袖朝着变脸者的脸上挥舞过去。
之前锋利的武器刺伤了卓乐峰，但是这一次，当衣袖里的武器而出时，其正对着的是变脸者的那张脸。
之前都是变换脸谱，可这一次，锋利的刀刃从脸上划过，不仅将脸谱弄破，也让变脸者脸上多了一到血痕。
卓乐峰没有停歇，趁着变脸者还没回过神来，更上去两脚砰砰传到变脸者胸前。
那人宽袍大袖带着各种机关自当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朝后仰去，砰动一声摔倒在地。
之前卓乐峰攻击变脸者，持刀者总会出现。即使这次卓乐峰是等着持刀者先动手他才攻击变脸者，好让持刀者来不及保护，但是他也知道，持刀者必然也会杀到。
所以，早料到持刀者会出现的卓乐峰一直耳根子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当他确定左后方有风声和动静后，将全身的力气集中于拳头之上，毫不犹豫间，卓乐峰朝着左后方砸去。
就听见闷哼一声，那个持刀者刚刚冲了过来便被卓乐峰一拳打飞，跟着又是脸上被踢了一脚。
卓乐峰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连环攻击的机会，更何况他知道只要让这两人有一点喘息的机会，那就是给自己添麻烦。
趁着小个子摔倒在地还没起身，卓乐峰上前抓住手腕，用力的一掰，用手把小个子地到墙角。
匕首掉落在地的同时，小个子也被卓乐峰重重打了几拳。
这几拳拳拳到肉，让小个子满嘴吐血。
身后一道火光袭来，那是变脸者又要喷火助攻。但是这一回，卓乐峰早有准备，他把小个子拽到身前，那火光直接烧到小个子的身上。痛得小个子哇哇大叫。
衣服瞬间点燃，之前的伤口更是被火光舔舐的更加疼痛，又被卓乐峰重重两拳砸倒在地后，持刀者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再看变脸者，他没想到会是这么结果，愣神不知所谓，又是大呼不好，因为卓乐峰已经凌空踹了过来。
第584章 神秘绿雉会
仅仅是一开始陷于被动，当卓乐峰找到窍门之后，他的攻击便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不管是泰牟申还是两个手下，他们都低估了卓乐峰。
卧底这段时间里，卓乐峰经历了太多战斗，他早已经熟悉应对各种情况。比之这两人更默契的对手都不曾拿下卓乐峰，更何况这两个家伙还做不到天衣无缝。
趁着两人还没起身，卓乐峰迅速打晕他们，又是随手将两人的武器拿下，可一抬头，发现泰牟申已经不见了。
除了泰牟申，周韵诗也不见了踪影。方才卓乐峰只能自保，忽视了周韵诗。那个间隙，泰牟申也就劫持了妻子。
以对四周的观察和直觉，卓乐峰敏锐的朝着前方搜寻，稍微的动静便让他注意身后的偷袭。从破碎的窗户跳了进去，果真看见了脚印。再往前，卓乐峰嗅到了危险。
微弱的光线下，卓乐峰看见了空洞洞的枪口。脑海中闪出念头，他朝着一侧跳去。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划破了沉浸。
开了枪，意味着泰牟申确实没说谎。他和庄泽苑有本质的区别。庄泽苑如果亲自动手又或者让死忠效命，必然都是用冷兵器对决。而泰牟申还不到山穷水尽便直接开枪，这个做法和庄泽苑死忠显然不同。
在那黑暗之中，卓乐峰看见周韵诗已经昏倒在地。上前查看，发现周韵诗的脑袋正在流血。
用手试探，确定周韵诗还活着，脑后的危机感让卓乐峰猛地转身，发现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你还真的命大！”泰牟申冷冷道，“难怪你会成为会中之人新的眼中钉。”
会中之人？一个新名词让卓乐峰想到了什么。
“你们是什么组织？”
“哼，你当然不配知道。因为，你马上要死了！”
手指扣在扳机，泰牟申双眼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卓乐峰确实想过躲避，可是余光之中他注意到不远处又有一抹光线出现，紧跟着，砰的一声，一个子弹先行射了出来。
泰牟申的手臂重重的垂了下来，跟着枪也丢在了地上。额头冒出汗珠，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本以为掌握主动可以杀了卓乐峰，但是他没想到出了卓乐峰，还有一群人一直在找寻背后的真凶。
当金舒雅帮助周蜀山确定张思哲背后的操控者为男性后，周蜀山等人已经在思考之前的策略是否准确。最终，还是江俊彦首先想到了一个关键。如果他们一直在错误的道路上行径，那引导他们越陷越深的罪魁祸首是谁。
毫无疑问，答案指向了泰牟申。
之前的很多线索信息确实指向了周韵诗，但同时，这个线索信息也可以钉在泰牟申的身上。将这个思路转变后，很多问题便清晰了。
再然后，周蜀山追击泰牟申的行踪。当众人意识到泰牟申出现在宿舍楼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一群特警和警察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瞬间光亮便将四周铺满。
泰牟申被警察直接拷住，之前的两人也被拿下。
救护车赶忙，第一时间将周韵诗送进了医院，当卓乐峰和周蜀山一起从大楼里走出来时，正在外面等待的金晓晨、曹姚和江俊彦都齐齐冲了过来。
如果他们晚来一步，卓乐峰还真不知道后果如何。
“让你相信我们，你偏要自己乱来！”江俊彦还不忘埋怨。
卓乐峰苦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们，只是，我想加速罢了。”
“呸，那还是不相信。其实就算不越狱，按我们查到了的信息，接下来也会锁定泰牟申。你这样一来，倒是我们慢了一步！”曹姚不满的撅噘嘴，“合着我们白帮你了。”
“没有白帮，我依然欠你们人情。”
卓乐峰看了眼江俊彦，他知道只有江俊彦最清楚自己的内心。
确实，如果卓乐峰一直等着其他人帮忙调查，这案子最终也会水落石出。然而，卓乐峰等不起，他的思维意识如果在幽闭的环境下待得越久，出问题的可能性就会越大。所以未免夜长梦多，卓乐峰只能兵行险招。
此次通过“挟持”周韵诗逼迫泰牟申现身，卓乐峰可谓有惊无险。
在泰牟申被警方抓获后，之前的很多疑问也都迎刃而解。
早前所谓假庄泽苑对安京市的攻击，实则是庄泽苑和泰牟申的私下联手。泰牟申想要教训卓乐峰以此展现自己的实力，同时，泰牟申想要像教化张思哲那般将卓乐峰训练成为自己的人格奴隶。
卓乐峰化解了假庄泽苑危机，却让自己成了泰牟申的试验品。
“你给卓乐峰注射的到底是什么药物！”审讯室内，周蜀山满脸严肃。
手臂已经得到包扎治疗的泰牟申坐在那，面色却显出奸诈：“毒品！卓乐峰已经成了瘾君子！”
“哼，我们给卓乐峰做了毒品检查，他的检查结果没问题。”
“哦？那我就不知道！”
“是不是一种新型致幻毒素！”周蜀山拍着桌子吼道，“泰牟申，你最好别耍花样。现在证据确凿，你因为主使杀害蔡钟雄和白广洋，且之前引起公共安全危机，你已经难逃法网。对你而言，你最好的结果就是和警方合作，争取宽大处理。”
“有区别吗？到了这一步，我还需要什么宽大处理。”泰牟申毫无悔过，“替我转告卓乐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内心黑暗的种子已经种下，经过这么多事，黑暗已经被唤醒，最终，他会成为另外一个自己。”
“哼，你想的太多了！我认识卓乐峰这么久，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想要让卓乐峰丧失自我？很多人都做过，但是都没人成功。”
“那就拭目以待！”泰牟申抱着胳膊，高傲的抬着下巴。
他的动作充满了挑衅，也让人感受到眼神中的杀气。
通过屏幕，卓乐峰和金晓晨看着审讯室的一切。
自从泰牟申落案，卓乐峰虽然得到了喘息，可他很清楚，他身上的阴影并未解除。他需要通过泰牟申找到答案。
可，泰牟申并不想让卓乐峰这么快从阴影中走出来。
“周蜀山，换一个问题！”拿过麦克风，卓乐峰不想一直纠结这个问题，“问他，他所说的会是什么组织？”
周蜀山听到那边的问话，眯了眯眼睛：“你说你和庄泽苑合作？以我们对庄泽苑的了解，他根本不屑于同一个普通人展开合作。所以，你凭什么让他信任你？又或者，他信任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那个组织。”
“呵！你也很聪明！”泰牟申道，“庄泽苑是个傻子。他以为摒弃进步就能维系传统？不，传统也要与时俱进，所以，我们和他的理念存在些许差别。当然，在些许差别之外，我们还能找到彼此的共同点。所以，和他的合作，并不难。至于你想问我，我背后到底是什么组织？我也不想隐瞒，也无需隐瞒……你听说过绿雉会吗？”
周蜀山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与之相反的则是屏幕之外，金晓晨的手抖动两下，面色变得更加严峻。
卓乐峰见状，立马问道：“你知道绿雉会？”
“我只是听说过，这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一直以来，很多悬而未决的案子和他们多少都有点关联。因为年代久远，组织管理架构不明，他们的成员管理似乎很松散。所以，真正在外面作案的人也许并非绿雉会现任成员，很可能他们已经退会甚至成了叛徒。当然，泰牟申说出绿雉会，表明他和绿雉会应该有联系。”
这是卓乐峰第一次听到这个组织，但是从金晓晨的神色言语中，他就意识到这个组织的不一般。
现在，泰牟申冒出水面，是否意味着安京市还有其他绿雉会成员，这些人是否也会和庄泽苑联手？
周蜀山的问话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泰牟申非常狡猾且很嘴硬，除了警方已知的信息，他一概不会透露分毫。
在丁飞等人已经落网的情况下，想要给泰牟申定罪并不困难，然而，这家伙背后的秘密依然需要时间去挖掘。
不多时，胡楚光恢复了金晓晨和卓乐峰的工作。大观分局刑侦队依旧有这两人领导。张绍伟倒是没多说什么，但是在卓乐峰看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做金晓晨的副手。
终究，他亲自找到胡楚光，希望能让张绍伟做金晓晨的副手，协助金晓晨工作，自己则一边工作，一边接受金舒雅的心理治疗。
最终，胡楚光同意了卓乐峰的建议，且给卓乐峰发了强制休息令。
一个礼拜的假期里，卓乐峰需要接受金舒雅的全面心理治疗诊断。直到金舒雅给出诊断报告，确认卓乐峰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后，卓乐峰才能全面介入工作。
趁着这个休整的机会，卓乐峰也好好了解了一下绿雉会。他发现绿雉会并不像庄泽苑这些反现代工业犯罪者那么极端。绿雉会成员确实如泰牟申所言，他们虽然尊崇传统，却懂得与时俱进。他们会利用现代化手段作出传统的行径。
加之他们神秘的背景和捉摸不定的处事风格，这个组织让卓乐峰着迷。
“想要让人成为人格奴隶很难吗？”又是一天的心理治疗后，卓乐峰揉揉眼睛对话金舒雅。
金医生脱口而出：“你听说过奴性因子吗？”
第585章 奴性基因
奴性因子，准确来说是奴性基因，是指由美国国家精健康研究所的神经生物学家巴里?里士满领导的科研小组在恒河猴身上找到的一种叫做“d2”的基因，这种基因可控制动物性情、让其心甘情愿成为奴隶，而人类身上亦具有同样的基因。
自从发现了奴性基因的存在后，科学家特别是精神专家都在试图弄清楚奴性基因对人的具体作用。特别是某些人在进行某些强化训练或者一些刺激后，确实会习惯于成为某种奴隶。这种奴性来自于内心，且心甘情愿。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萨德马索克现象，这种从生理和心理都心甘情愿沦为别人性方面奴隶的行为。再比如斯德哥尔摩侯症群，又比如奴隶工厂的一些员工。
“但是这种d2基因一直没有在人类身上成功激活或者提取相关数据。”金舒雅介绍道，“不过，即使这样也无法否定这种基因在自然界的存在。特别是人类世界存在精神控制和洗脑高手，一旦这种基因或者和这类基因相关的生物化学因素被人操控，后果相当可怕。”
卓乐峰听闻此处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之前给我注射的药物很可能和奴性基因有关？”
“我不敢猜测！但是，泰牟申既然成功让张思哲成为人格奴隶，意味着泰牟申乃至背后的团队确实掌握了如何让一部分人从人格中找到成为奴隶的潜力。而你因为卧底经历，导致人格面具不能轻易摘下，这样一来，也可能被其利用。”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在卓乐峰心间，他经历了无数生死危机，可是那些生死危机都是能预见或者知道如何面对。但是现在的情况让卓乐峰抓不着摸不透。一旦真的如金舒雅所言，自己成了人格奴隶，那卓乐峰到底会做出哪些举动？
“金医生，有没有办法让我时刻保持清醒。”
“这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同时你自己也要注意保持放松的心态。还有，你要随时注意，你的心绪不能受到别人的影响。一旦你陷入自我否定或者摇摆不定的状态，你就很容易陷入人格混乱。我的建议是……既然**给了你一个礼拜的假期，不如你出去旅游放松一趟。或许离开安京市，让你呼吸别的城市的空气，可以有助于你摒除最近的烦恼。等你再回来后，说不定你的情况会有所改观。”
其实当破雾计划结束后，卓乐峰就被打算出去旅行放松，只是因为钟凯欣的事情让一切发生了变化。现在钟凯欣还在服刑，卓乐峰也不适合一个人一直独处，毕竟一旦幽闭状态刺激到他，情况也不容乐观。
思来想去，有一个人最合适陪着他。
大学四年中，卓乐峰和江俊彦一直水火不容。即使班中有过集体活动，他们两人也很难凑到一起。毕业这么多年后，当两人的心结已经打开，不仅冰释前嫌，还成了很好的搭档和朋友，这一次，卓乐峰需要邀请自己的大学同学好好出去玩一趟。
得到这样的邀约，江俊彦也很开心。甚至曹姚也很识趣，既然这对“基友”要单独相处，她就不掺和做灯泡了。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至于目的地？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两人第一站去了南市找到王珂涵。王少爷带着两人吃喝玩乐好好堕落了一番。江俊彦乐在其中，很享受这种生活，卓乐峰也难得彻底放松，不想被“俗事”烦恼。若不是王大少爷还有私事，两人还多少有点乐不知蜀。
从南市离开后，他们又应老同学余子龙的邀请前往庆市。
在大学四年中，很少有人能同时与卓乐峰和江俊彦关系都颇佳，但是这个余子龙却做到了。
说起这个余子龙，当年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当然，于卓乐峰和江俊彦相比，他的风云级别低了不少。
余子龙是一个文体活跃分子，当年在足球场、篮球场都能见到他的身影，除此之外他还玩过乐队。
毕业后这些年，余子龙做过北漂和南漂，但都混的不咋地，最终回到老家庆市。在庆市的这两年，他经营着一家小酒吧，生意马马虎虎，日子过得也算潇洒。
再次见到余子龙，卓乐峰和江俊彦感叹这家伙还如当年一贯的帅气，只是身形上略有发福，俨然没了当初运动场的矫健。
三人见面，自当叙旧，余子龙带着两人先去吃了顿饭，随后直奔自己的酒吧。
这地方虽然不大，可被余子龙布置的井井有条。加上他的活跃基因，常常引来不少美女捧场，这地方的人气倒也不差。即使还没到晚上，这里三三两两也有不少人聚集在此。
余子龙一边招呼客人，闲暇之余则来和两人闲扯。
江俊彦看见旁边的三个辣妹，忍不住感叹道：“余子龙这小日子过得舒坦。”
“那要不你也去弄了小酒吧！”
“别，我怕曹姚劈了我！”
卓乐峰哈哈一笑：“看来终于有人能彻底治住你了。”
“切，那也得我乐意！”江俊彦嘴上说着，心中去也乐滋滋。
其实谁都知道，江俊彦虽然花心，可他一旦专一起来也挺吓人。更别说曹姚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如何抓住浪子的心。
两人聊着天，不时和余子龙来些互动。到了晚上，这里的气氛更加浓烈。
不仅客人主动上前唱歌，余子龙更是拿起吉他俨然有了当年的风范。
如果一直这样，这一晚也算完满。但是让两人没想到，即使这样的小酒吧也有人来闹事。
一个年轻女孩先是进来看了眼，随后出去，不多久，她身边多了几个男人。
这些男人气势汹汹的进来，推搡着拦在身前的客人，径直走到前方，让人感觉情况不妙。
余子龙见状赶忙起身，先是招呼客人继续享乐，随后赶忙陪着笑脸走到那些男人面前说着什么。
那些男人明摆不给余子龙面子，不停推搡。那个女孩也满脸不屑，指着余子龙大骂的同时，手也高高举起正要一巴掌挥打过去。
这一巴掌没落下，因为女孩的手被重重的抓住。
众人一扭头，见到卓乐峰和江俊彦已经站在了旁边。
那几个男人立马吹胡子瞪眼，叫嚣道：“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块揍。”
余子龙一看，也赶忙过来：“卓哥，俊彦，这事我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卓乐峰看了看四周，“如果有人闹事，你应该报警。”
“嘿，我说你谁啊！”一人听罢不乐意，指着就要上手。
卓乐峰哪会给这些人嚣张的机会，一伸手抓住那人的手指，再用力一掰，顿时让那人痛得单膝跪地面目扭曲。
其他人又要上前帮忙，卓乐峰威胁道：“再过来，我马上把他的手指掰断。”
“别别别，你们别过来！”那家伙痛得嗷嗷叫，“断了断了，不能在用力了。”
这波人一看眼前的男人还挺横，立马转换了态度。
“行，我们不上，你先把他放了！”
卓乐峰可没这么听话，江俊彦也跟着道：“我们把这小子放了，你们再闹事？呵，兄弟，别怪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要不我现在找警察跟你们聊聊。”
说着，江俊彦已经将110摁在了手机上。
这波人一看这两人也不是善茬，明白今天不能硬来。便一摆头，示意众人退出去。
那个女孩虽然喋喋不休，可也没继续放肆，等到众人都出去后，卓乐峰又把那个倒霉蛋推了出去。
酒吧里的客人也不管这些，他们继续自顾自的玩乐。可卓乐峰知道，那波人肯定还会再来。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人闹事，你应该报警。”
江俊彦也帮腔道：“对啊！虽说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卓警官还能找找熟人帮你摆平啊！”
余子龙叹了口气：“哎，让你们看笑话了！这事找警察恐怕也不好使。”
“找警察也不行？”卓乐峰立马明白过来，“怎么，是你理亏在前？”
余子龙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道：“刚才那个女孩叫佳佳，之前是我酒吧的常客。我和她处过一段时间，后来……”
江俊彦哟呵一声：“你小子不会脚踏两条船被佳佳发现，然后人家找你算账来了吧？”
余子龙脸色潮红，终究还是点点头。
这下，卓乐峰倒是有些尴尬了：“所以刚才我不应该出手，该让佳佳给你一巴掌？”
“让兄弟们笑话了！只是，那事也不能全怪我。你们也看见了，佳佳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我也是交往之后才知道佳佳老爸混过黑道，佳佳那脾气也随她老爸。实不相瞒，跟她在一起，我也压力大。她动不动就闹脾气，一开始是自己跟我动手，再后来经常带人一起堵我。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我跟她说分手，她却不乐意。所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你想的办法就是这边还没分，那边就开始找下家！”江俊彦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玩的够野啊！你就不怕人家黑道老爹废了你！”
“那能怎么办？难不成我一直忍气吞声……”余子龙正说着，又有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和那个女孩一对视，见那个女孩把头示意门外，他便赶忙说到稍等，随后跟着那女孩走了出去。
卓乐峰和江俊彦都注意到，余子龙把手搭在女孩的腰间，而那女孩的身体略显僵硬，表情也显得呆滞。
第586章 青春再见
庆城之行本意和余子龙叙叙同学情谊，却没想到余子龙还有情感纠葛。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卓乐峰和江俊彦不好继续掺和，晚上在酒吧聊聊天后，两人便回到酒店休息。
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庆市，甚至江俊彦都在谋划第二天的行程。可显然今晚不会非常平静。
卓乐峰在熟睡之后就感觉浑身冒着异常冷汗，在到噩梦中惊醒，他发现江俊彦也失眠的坐在那里。
如果说卓乐峰这段时日睡眠不佳，倒是也不至于传染江俊彦。两人唏嘘，也正好借此机会来了一段大学时候错过的寝室卧谈会，聊的内容也还是余子龙。
凌晨三点多，两人渐渐有了睡意。可此刻电话也跟着响起。
卓乐峰一看是余子龙，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接了电话，竟然是余子龙想要借钱！
借钱这事本来就尴尬，更何况是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卓乐峰一脸懵逼，但还是问了句：“子龙，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余子龙起先还不说，直到后来实在拗不过去，便说一会过来找他们。
果然半个小时后，余子龙匆匆赶到酒店。一进门，他便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卓哥，俊彦，这是我的房产证以及酒吧的经营证。我现在把它们压在你们这。如果我回不来，随意你们如何处置这些资产。”
江俊彦听出异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们可不敢随便拿你东西。”
余子龙满脸哀愁：“若不是到了这一步，我绝对不会来打搅你们。之前佳佳带人来找我，我本想息事宁人。可后来诺诺跑来……”
江俊彦打断道：“等等等等，诺诺又是谁？”
卓乐峰直接道：“就是你搂着出去的女孩？”
余子龙点点头：“诺诺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一直以来，她都和佳佳关系不好，两人曾经动过手。可我担心佳佳报复诺诺，一直都让诺诺躲着佳佳。但就在方才，我劝走诺诺回到酒吧做事，谁不曾想，佳佳出事了！她……她死了！”
“你是说混黑道的那位大哥的女儿，也就是你前女友挂了？”江俊彦张大嘴巴，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道，“哥们，你这事闹得有点过分啊！你现在要跑路，莫不是佳佳之死和你有关？”
“怎么可能？”余子龙赶忙摆手，又把刚刚保存的新闻截图拿了出来。
原来就在凌晨一点左右，有人在春江街发现一名年轻女子躺在地上。本以为是醉酒，可上前一看，发现女子嘴角流血，且已经没了呼吸。旁边有人便赶忙报警，而这个视频照片也很快在网上传播。
警方为了避免谣言传播，便第一时间说明事态。
那个死亡的女子就是余子龙的前女友佳佳，全名童妮佳。
童妮佳死亡的消息传来后，各种猜测依旧络绎不绝。鉴于童妮佳的背景加上和余子龙的瓜葛，很多人都将矛头对准了余子龙。甚至就在刚刚，警方已经找过余子龙问话。可余子龙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据，所以他不可能是凶手，警方也就作罢。
只是这事没完，目前黑白两道都将怀疑的重点放在诺诺的身上，因为有人看过童妮佳死亡前和诺诺见过面。现在诺诺也失踪了，这事就变得更加诡异。
卓乐峰追问道：“诺诺之前找过你，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余子龙满脸哀愁，嘴巴紧闭看上去并不想说。
江俊彦道：“哥们，如果想让我们帮你，你必须得跟我们说实话。”
“兄弟们，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我只想借点钱。”
“所以你借钱是为了诺诺？你知道诺诺在哪？”卓乐峰发现了端倪，“作为警察，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诺诺真的是凶手，那你此举就是在包庇凶犯，你同样会被追责。如果诺诺和此案无关，你这会把诺诺藏起来，不仅是给警方添乱，也是害了诺诺。”
江俊彦也帮腔道：“不瞒你说，这种事，我和卓乐峰都见得太多了，越是这种时候，你们应该越相信警察。如果你真的知道诺诺在哪，应该立刻通知警方。”
“不，童妮佳老爸一定不会放过诺诺。童妮佳老爸童铁生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如果谁敢动他的女儿，他根本不会顾及后果。”
“那你现在更应该让警察保护诺诺！”卓乐峰有些生气，“你如果关心在乎诺诺，就应该协助警方尽快找出真相。”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让诺诺安全。”
他的哀愁让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也从他的神色中，卓乐峰和江俊彦读出了他对诺诺的爱。
如果说余子龙对佳佳是畏惧，那此刻对诺诺，则是一种从心底展现的宠。而这种宠，也许很盲目。
卓乐峰和江俊彦对视一望，他们两人确实见多了这种事情，也能理解于子龙的担忧。
黑道老大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一旦警方没有对诺诺实施全方位保护，导致诺诺受到伤害，余子龙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你跟我说实话，佳佳是不是诺诺所杀？”
余子龙摇摇头：“不会，诺诺不会杀人。”
“可之前诺诺来找你时，她的神情举止表面呆滞，实则是一种爆发前的压抑。”
“不错！”江俊彦补充解释，“一般来说，当一人在蓄积怨愤时，他的神情会表现的凝固甚至呆滞，而动作也会变得僵硬。往往这种情况，只要一丁点的刺激，便会让其爆发。而爆发之后，就如打碎禁锢一发不可收拾。我和卓乐峰当时看见的诺诺便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诺诺来找你时，其实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长叹一声，余子龙只能承认：“我知道瞒不过你们两个聪明人。不错，诺诺确实知道佳佳带人过来，还打了我。所以她说要去找佳佳算账，让佳佳以后别来骚扰我。我只能劝她冷静，毕竟佳佳也并非讲理的人。好说歹说将诺诺送走，谁知道……有人说佳佳死之前，诺诺也在春江街出现过，还说她们两人见过面，加之这些冲突话语，诺诺就更加说不清。我打听到，童铁生已经发出江湖追杀令，势要干掉诺诺替自己的女儿报仇。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诺诺有麻烦。”
面对余子龙的“声泪俱下”，江俊彦和卓乐峰并不为之所动。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看见诺诺在春江街出现，也有人看见她们两人见过面，但是从始至终，都没人有确切的证据，比如照片或者视频？”
“是的！”
“呵，这就有意思了！”江俊彦道，“如果我没记错，春江街是一个大排档美食街，凌晨时候，那里多是一些喝多酒的男男女女。他们真的看清了？还有一点，童妮佳死后的视频照片都能在网上到处传播，然后佳佳和诺诺碰面的照片一个也没有！当然，一般情况下两人见面确实不至于随时都能拍照，可死亡案件中，仅凭一两个人模糊的口供，并不能证明佳佳和诺诺真的见过面。”
“不错！”卓乐峰也跟着道，“所以，这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不管你知不知道诺诺在哪，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带诺诺离开庆市，以免更加说不清。等尸检报告结果出来，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面对两人的劝阻，余子龙踌躇不定。片刻之后，他耷拉着脑袋将文件袋拾起。
“我知道贸然借钱，没人会借给我。也罢，我去找其他人。”
江俊彦不乐意了：“嘿，你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是不借你钱！我们只是让你冷静点。”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打搅了！”僵硬的转身离去，余子龙脸色阴沉。
卓乐峰担心余子龙会出事，只好跟着出去。
一直到了酒店门口，卓乐峰终究道：“你打算要多少钱，去哪躲风头？”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卓哥，实在不好意思，本想让你过来叙叙旧，喝酒玩几天，谁曾想到遇到这事。”
“行了，别说了！”思来想去，卓乐峰道，“我还是劝你去找警察。”
“谢谢！”
最后的劝阻也没起效果，余子龙态度强硬。
卓乐峰其实也很纠结，作为警察和知情者，他确实应该和警方联系下。但是作为一个朋友同学，这会主动让警察扣住余子龙，继而找到诺诺，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无情？
夜色中那个身影逐渐模糊，仿佛间，卓乐峰双目中出现大学校园的情形。余子龙是那样的帅气活跃，以至于身边从不缺女孩。他那样英气勃发，青春逼人。可岁月也不过蹉跎了几年，他就成了这般。
最美好的时光，真的就是校园时光。当出了校园之后，青春再见，压力丛生。校园里简单的abcd可以解决的对错，在现实面前总有千百种可能。而万千可能中，你一旦选错则不能有改错的机会。
“我有点怀念当年的余子龙了！”站在酒店大厅内，江俊彦抱着胳膊打着哈欠，“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拒绝了你最后一次劝解。”
“这还用猜吗？”卓乐峰耸了耸肩膀，“希望这家伙挺过这一关。”
“所以，你不打算警民合作了？”江俊彦噗嗤一乐，“哎，你的觉悟太差，以后估摸也没得机会升官了。”
“管你屁事！”踹过去一脚，卓乐峰乐呵呵的朝前走去。两人刚进电梯，急切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第587章 镜中之人
一看是余子龙的号码，卓乐峰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余子龙不会转头就反悔，但是一接通，卓乐峰的眉头就紧紧锁住，因为那边传来的并不是余子龙的声音。
“别报警，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如果不想他出事，按我的指令，现在出门打车前往城市广场公园。二十分钟内，我要你在鬼屋那边出现，否则，就等着给余子龙收尸吧！他说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别让他失望，也别让我失望。”
“有事？”通过卓乐峰的表情，江俊彦读出了意外。
“余子龙被人绑架了！”
“什么？”忽然的惊叫后，江俊彦立刻捂住了嘴巴，“是童铁生？”
卓乐峰摇摇头：“不清楚，对方让我们二十分钟内出现在城市广场公园内的鬼屋，否则余子龙就得死。”
额！虽说还没想清楚状况，但是这两人的行动力还是没问题。从电梯内转身，二人二话不说找来一辆出租车。
这个点街上车子很少，所以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十分钟多了点，两人便来到城市广场，又是按照指示，二十分钟内，他们出现在鬼屋门口。
到了这里，卓乐峰和江俊彦虽不说情况，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事有点奇怪。
“余子龙刚刚来找过我们，转头就被人绑架。这人还肯定我们不会报警？”江俊彦哼笑一声，“你怎么看？”
“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不管余子龙。”
两人先前，发现鬼屋入口的木门已经打开。这会四周漆黑一片，里面更是无光可寻。如果真要进去，万一出现意外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俊彦撇了撇嘴：“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
“对方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还有，如果你怕了，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我勒个去，这会对我用激将法？还有，你如果真的在里面出了事，我站在外面也说不清啊！”
卓乐峰这是逼着江俊彦跟自己一起进去，自当也没有选择。两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前一后进入鬼屋。
里面的布置本就阴森恐怖，加上特定的事件总是让人悬着一颗心。刚刚到了第一个门，便有牛头马面挂在墙上。江俊彦吓了一跳，直至叫了出来。这一叫，实则也是在试探周边。
卓乐峰继续向前，发现这里虽然灯光没开，可部分通道打开，像是指引他们前行。
路途之中，还有不少鬼脸和稀奇古怪的东西蹦出来，有的让人毛骨悚然，背后不时冒着冷汗。
走了约莫五分钟，他们到了玻璃墙这边。本来四周漆黑，可这一会，灯光时间打开。光线造成的反射和折射让四周的玻璃上出现各种倒影。卓乐峰和江俊彦有些分不清远近，也发现开始模糊周边的情形。
镜子之中，一个身影忽然闪过。卓乐峰和江俊彦都意识到旁边有人，赶忙转身看着旁边，却发现因为各种光线折射反射，周边全是身影，俨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人影。
距离上的模糊让两人开始走散，各种关卡让两人忽然发现看不见彼此。直至卓乐峰猛然察觉前方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盯着自己，他径直上前触摸，果然那是一面镜子。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又让卓乐峰猛地转身。
又是刚刚那个面具人，可这一次，卓乐峰并没有上前，因为他不确定那是不是镜子。
这个面具有点奇怪。面具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一只鸟，四周彩色的渲染也好比羽毛勾勒。
卓乐峰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就是你找我？”
“卓乐峰，你果然准时。但是，想要救你的朋友，可没这么简单。”
这个声音做了修饰，完全听不出真声。
卓乐峰哼了一声：“别废话了，想怎么玩尽管直说。”
“你果然如传说中的干脆。那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想救余子龙，你得完成三个任务。其一，我在余子龙酒吧里放置了一样东西，如果你在早上六点前无法找到，则一切结束。如果你侥幸过了这一关，则需完成第二个任务，便是破解童妮佳之死的真相。”
“呵，所以，童妮佳之死确实不简单！”卓乐峰抬了抬下巴，“以我的判断，你应该会给我限定时间。”
“当然，既然是游戏，则必须得有规则。这个规则有两个限定条件，第一个限定条件，明天的这个时间点，你还得来到这里。如果你不能给我答案，则你失败。”
“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内就得破案？呵，这个可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不，对别人或许有点强人所难，对你则不算。你卓乐峰是神探，加上还有江俊彦这个聪明人在旁边辅助，二十四小时对你们来说绰绰有余。”
卓乐峰眯着眼睛，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第二个限定条件就是我必须得在警方找到答案前破案。”
“呵呵，所以我说对你不算强人所难，你一猜就中。如果二十四小时内，如果你比警方更晚破案，那你依然失败。所以，如何掌握分寸，你得好好琢磨。”
“行吧，那第三个任务呢。”
“第三个任务，只有你完成前两个任务之后，我才能告诉你。所以，游戏从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人影在镜子中一闪而过，卓乐峰环视四周，发现身影如流光一样穿梭。他根本抓不住也看不准，直至一声响动，江俊彦从旁边一个踉跄走了出来，嘴里还在骂骂捏捏。
“这特么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镜子和拐角。”
卓乐峰伸手搀扶，见江俊彦手背和手臂上都有血迹，便明白刚刚这小子一定急火上心，对着镜子打了几拳。
“我们明天凌晨还得来这里。”
“我擦，为啥！”
“路上再说，现在咱们时间紧张，可不能休息了！”
本打算这趟旅行放松心情，可不曾想到，危机紧随而来。
两人出了鬼屋，又赶紧打车来到余子龙的酒吧。就在车上，江俊彦也已经听到刚刚的经历。对于那个面具，江俊彦也有了思考。
“你是说绿雉会？”
卓乐峰吸了口气：“对方的面具很像绿雉鸟，加上他们的做事风格，我怀疑此事和绿雉会有关。之前泰牟申已经对我发出了警告，绿雉会显然和庄泽苑有点联系。这次追到了庆市针对我，呵，咱们这趟不轻松。”
“要不咱们直接撤，别管余子龙死活了？”
卓乐峰嘴角一乐，瞟了一眼，压根没有回复，便径直朝着酒吧内部走去。
江俊彦也笑嘻嘻的跟在身后，还在那里咋呼道：“我说真的，咱么别管了，直接撤。”
“你没那么狠心！别说余子龙是咱们老同学，就算是陌生人，你也未必冷血无情。”
进了酒吧，卓乐峰转身看了一圈。对方点名在酒吧放了一样东西，可酒吧里的东西本来就杂乱无章，所以，从何找起。
“你有好的想法吗？”江俊彦抱着胳膊，“对方第二个任务是破案，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在酒吧跟你玩时间游戏，所谓的**危机，我估计这次不会出现。但是对方又说了在六点之前，这表面这个东西和六点之前的时间情景有点关联。”
“不错，既然后面有时间限定任务，则第一任务没必要重复限定时间。所以，对方提出在酒吧里放置了一样东西，我猜测，这个东西也许和第二个任务有关。”
“案件线索？”江俊彦来了兴致，“哈，看来那个带着鸟面具的人也不算没人性吗。”
“这都是我的猜测，一切只有等找过再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分头去找。”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卓乐峰仔仔细细的排查物件。江俊彦同样仔细，可他的研究重点比较奇特，因为他发现余子龙可是有些私藏。
在吧台那边，江俊彦不仅找到了酒水，还发现了一些丝袜和情趣内衣。江俊彦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确认这些都是有人穿过。
“这酒吧没表面上那么清水啊！”江俊彦将手上的东西扬了扬，“余子龙和这里的顾客说不定有啥别的游戏没告诉我们。”
“这些游戏你应该更感兴趣吧！”
“喂，大家都是男人，谁没点小心思啊！”江俊彦将东西放下后，低头又在吧台下面找了找，又用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就在酒柜子下面，他摸出了一个女士香烟盒。
但是香烟盒里并没有香烟，抽出来的却是一把钥匙。
江俊彦马上展示道：“难道是这个东西？”
卓乐峰凑了过来， 马上跟江俊彦用钥匙一个个试着门锁。可这些柜子抽屉要么没有门锁，要么根本打不开。两人在大厅找寻后，又径直走到更衣室和后厨，也都是将钥匙试了一圈，可依旧没找到门锁。
正当两人思索是不是方向错了后，江俊彦和卓乐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休息。通过窗户看着外面，他们发现清洁工已经出现在酒吧附近。
六点是个时间点！六点之后，很多人已经开启了一天的生活，那意味着有些线索会被更多人察觉。
只是一瞬间，两人都蹭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赶忙冲到酒吧的小橱窗前。在橱窗外延放着一些垃圾袋。他们两人打开垃圾袋，果然在其中一个袋子中，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带锁的小盒子！
第588章 旧时音乐
两人的反应还算及时，因为再晚一点，外面的垃圾就要被处理，则镜子中人说的话将会灵验。没有盒子中的线索 ，怕的确很难破案。
钥匙确实对应了盒子，当两人打开盒子后，里面出现的是一件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物件。江俊彦将其拿在手上，眉头挑了挑，道：“这玩意应该有些年份吧。”
卓乐峰道：“随身听，上世纪九十年代经常用的玩意。我们上学那会，这玩意已经用的很少了！”
“不是很少，是压根就不用了。那会mp3啥的已经出来了。这事有点奇怪，镜子中的人为何给我们这样的线索。死的人是佳佳，可不管是童妮佳还是那个诺诺，她们都很年轻，应该完全没用过这玩意。这种线索，难不成是提醒我们，真正的凶手有些年岁 ？用过这玩意？”
“你觉得镜子中人会给出这么简单的提示？”卓乐峰摇摇头，“镜中人不让我们报警，意味着我们无法和警方联动。加之我现在不在安京市，无法获得警方资源，所以我猜测，镜中人不可能给我们出一道无解题目。所以，这个物件一定是有暗示意义，但不一定指向凶手。”
“又或者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江俊彦耸了耸肩膀，“这玩意 也许不是他给我们的提示。”
倒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所以卓乐峰和江俊彦继续寻找了一番，又是找出一些疑似线索物件，可这些东西同随声听相比并没有优势。
将这些疑似线索摆放在桌面上，卓乐峰和江俊彦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形。
昨晚，童妮佳带着一群人来酒吧，且打了余子龙一巴掌，那模样姿势绝对是真的愤怒。随后诺诺来到酒吧，从她的举止中，卓乐峰也读出了愤怒 ，甚至是爆发前的状态。
“我查了网上一些报道和传闻，目前确实没有童妮佳和诺诺碰面的确切证据，甚至诺诺从酒吧离开后，到底去没去春江街也未必。但是网上传闻指向诺诺，甚至我注意到，有人故意要把祸水往余子龙身上引。这些人未必都是童铁生的人。”
江俊彦点点头：“我也注意到这点。再加上余子龙刚刚找过我们便被人绑架，这事似乎一开始就是要通过余子龙把我们引进来。”
“所以，镜子中的人不仅知道凶手在哪，实际上，这起案件可能一开始就是镜子中人策划参与，他可能就是凶手。顺着随声听，我们或许能发现线索。”卓乐峰指着随声听上的标签，道，“这上面应该有销售信息。”
卓乐峰拍了照片分别发给金晓晨和蒲安北。不多久，两人先后发来信息。
根据销售信息显示，这个随身听是在庆市的金隆街折安音像那购买。
折安音像是庆市一家专门售卖老收音机，随声听，唱片，磁带等和音乐有关，且具有年代感的物件。
两人按照提示找到这里后，见到了这家店的老板。
卓乐峰先是在店里转了圈，江俊彦则趁机和老板套近乎。打听到这家店在庆市已经开了约莫二十年，也有不少老顾客经常关顾这里。老板还介绍时常有顾客提出要收藏谁谁谁哪一年的磁带或者唱片，老板也会帮着收集。
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江俊彦将那个随声听拿出来，道：“这玩意应该是在你店里卖出去的吧。”
老板拿过来看了两眼，道：“这种随声听，除了我这，庆市应该没地方买得到了。”
“那你还记得是谁买了这个随声听吗？”
“额，我想想。”老板挠了挠脑袋，“虽说我这确实有不少老顾客，但是有些新顾客过来买东西，我也总不能都记得。至于这个随声听，我出货确实不多。如果是最近一笔，那差不多应该是半个月前。我记得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过来买走。”
挺漂亮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江俊彦立刻将提前准备好的诺诺和佳佳的照片拿了出来。
店铺老板看了看，立马摇头：“这两人都不是。这两个女孩看着都很妖艳，而买走随声听的女孩很清纯，脸上几乎都看不见化妆品的痕迹。我还问过她，怎么找到这里。她说是听朋友介绍，正好自己也想买一个随声听，便找到了这里。”
“那她有没有说听谁介绍？”
老板摇摇头：“这倒没说。”
“那你有办法找到这个姑娘吗？”
老板噗嗤一乐：“兄弟，我在这里做生意，可不是帮忙泡妞，我哪能随便要人电话啥的东西。再者说，我这店也从来不搞会员登记。只是有几个固定熟客和朋友弄了个群，没事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拉在里面闲聊。”
有群！
江俊彦道 ：“那你在群里打听过这姑娘吗？”
“我都说了，我不帮忙泡妞！我说哥们，你到底要干嘛啊！”
“警察，办案！”正说着，卓乐峰终于走了过来，且他手上正拿着警官证。
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警察，只是这次并不是来公干。
店老板一看警官证，终于语气又软了下来。
“哟，原来是两位警官啊！我说你们在这问这问那，难不成这随身听和案子有关。”
“确实有关，但是，你最好别多问，只管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成。”卓乐峰一本正经道 ，“既然你说有群，那就麻烦你在群里问一声，有谁认识这个买随声听的女孩。”
开门做生意，也不想得罪警察，老板撇撇嘴，只能将随声听的照片发到群里，随后问了句：“半个月前有个美女来我店里买了这个随身听，是谁介绍？有路子问出来吗？”
老板就是群主，一艾特所有人，群里也活跃起来，陆续有人发言，有调侃也有正儿八经的回答。
卓乐峰和江俊彦看了看，注意到有一人说半个月前，他确实在一个饭局上提及去店主这里可以买到类似随声听这样的物件。当时那个饭局上有个女孩很感兴趣，但是他不清楚女孩是否前去购买。
随后店主将女孩的模样说了一番，那人回忆后和店主的描述差不多。
既然有了这条线，肯定要继续深究下去。通过那人找到那天饭局上的朋友，在通过那个朋友，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汪晓敏，确实是个音乐爱好者，且她很喜欢收集磁带唱片。
卓乐峰在打听到汪晓敏的情况后便立马前去寻找，离开这家店之前，江俊彦还让店主将他暂时拉进了那个群，他需要对群成员有个了解。
这案子不可能简单，但是对方要求在二十四小时内破案，意味着也不可能过于复杂，所以，卓乐峰和江俊彦要做好各种预案。
“刚才店内有何发现？”快到目的地前，江俊彦又是开口。
卓乐峰摇摇头：“那个老板应该没问题，我看了一圈，那家店没什么异样，且从你和他的交谈来看，他的反应很正常。”
“我也觉得他没问题，但是，回答问题的那个人未必。我刚刚把那个群发给晓晨，让她帮忙分析一下群成员，特别是刚刚回答的那几个人。”
“呵，有你在，我还真省了不少事。”
江俊彦确实是好搭档，当然前提是他得有个正形，就比如现在，江俊彦一看见美女顿时喜笑颜看。更加上这家宠物店确实有不少可爱的猫狗，让他一下子来了兴致。在逗猫狗的同时，他已经和店里的小姑娘打成一片。
汪晓敏是这家店的老板，不多久，她抱着一条狗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确实不施粉黛，但是看上去样貌清秀，模样端庄清纯。
这家店本来只有她一个人打理，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她才新雇了一个小姑娘。
卓乐峰在说明来意后便把随声听展示出来。
汪晓敏一看，捂嘴露出惊讶状态：“呀，你们竟然找到了。”
“找到了？你是说，你遗失过？”
汪晓敏点点头：“差不多三天前，我带着几条狗去散步，却把随声听忘记带回来。本以为找不到了，没想到你们却送了过来。”
遛狗散步遗失？
卓乐峰不动神色：“你回去找过吗？”
“当然找过，可根本找不到。这东西真要丢了，总不能去报警吧。我是想着改天再去店里买一个。”
“那天就你一个人遛狗？”
“是的。”
“你有遇见过什么熟人，又或者奇怪的陌生人吗？”
“倒是没有陌生人和我打招呼，不过路上确实遇到了几个熟人和老顾客。”
“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当然！”汪晓敏随后说出几个名字，当童妮佳的名字从她口中出来后，卓乐峰双眼放光，江俊彦甚至都停止了和店里小姑娘的说笑。
“你是说，你遇见了童妮佳，童妮佳是你店里的客户？”
“是的，童妮佳以前养过两条狗，都经常送到我这里。”
“以前？那现在呢？”
“都死了！我记得第一条狗死的时候，童妮佳就伤心了好久，说以后不能养狗了，免得狗死了又得伤心。但是没多久，她又多了一条边牧。童妮佳喜欢的不得了，经常带狗过来洗澡修剪养护。可谁曾想到，那条边牧没多久也死了。我那天遇到童妮佳，她看见我遛狗，满眼还是欢喜。我说要不她再养一条，可她说这次真不养了，因为心死了，也懒得再花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