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五行八卦
一线天是指石树通往山顶的一条道经过一个山洞，洞口朝上的一部分只有一个小缝隙，从下看去好比直入天际。
卓乐峰记得这里当初只有一条石阶朝上，但是现在石阶上多出了几个人为布置的障碍。说是障碍，其实也就是几根木棍组成的羁绊。若是在其他地方，直接跨过无视就行，但是在一线天这种地方，因为通道狭窄落脚点有限，所以你要么将这些木棍扫开，要么就得踩着这些木棍小心翼翼的上去。
这些木棍大多只有几厘米长，卓乐峰注意到一个细节，便是这些木棍并不是完全呈现直线连接的样式一直朝上。有的石阶上摆放着一根木棍，而有的石阶上则是两根。这些木棍的朝向也是左右不一。
眯了眯眼睛，卓乐峰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左右，他读出了点意味。
之前庄泽苑用五行挑衅安京市警方虽未得逞，但是这家伙肯定不会甘心。现如今直接单挑卓乐峰，想必他还是不会放弃某些传统。
在五行八卦中，八卦是中国古代的一套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其中用“—”代表阳，“— —”代表阴，用三个这样的符号组成八种形式，叫做八卦。
现在庄泽苑刻意在石阶上摆放着木棍，形状也类似阴阳，这显然不是巧合。
五行乃金木水火土，八卦分别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和兑。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如坤代表地，震代表雷，离代表火，兑代表雨泽，乾代表天，巽代表风，坎代表水，艮代表山。
现在卓乐峰位于石树山上，周边有溪水，在加上石阶上有类似阴阳的指示，他料定这应该是个谜题。
说实话，卓乐峰对五行八卦并不精通，他只是略通一二。除此之外，他也只是在一些影视剧和小说中看到一些。现在面对庄泽苑出的题目，他也是一脸茫然。
但是男人一般为阳，这一点他还是知晓。所以思索片刻，他便抬脚朝着“—”阳的石阶前行。走过那个石头后，前面有了一个分叉口。在分叉口处有阴阳两个标识，便是要让卓乐峰选择方向。
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阳，那卓乐峰肯定要继续下去，便是朝着左边转去，又是走了两步，他看见前面摆放着一个竹篓。竹篓上有一块布，卓乐峰见状便上前将其揭开。
一看里面的物件，他立马本能的后撤一步，浑身冒着凉气，双眼也是瞪得硕大。
竹篓之内竟然是一条蛇，从蛇头的形状以及蛇的颜色，卓乐峰判定这是一条毒蛇。
毒蛇的身体从竹篓口探出，吐着长长的信子。可它并未从竹篓那爬出来，且好似被什么东西牵扯住。
卓乐峰远观探头看向内部，他猜测竹篓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拉住了蛇尾。
但是这里莫名其妙放置了竹篓和毒蛇，显然不是仅仅为了吓人。
绕着竹篓转了一圈，卓乐峰看见后面的石头上压了一张纸条。赶忙拿起后一看，他心中顿时把庄泽苑骂了几百遍。
“令尊令堂已经服用了我备好的茶水。蛇不死，取解药。”
说是茶水，显然就是毒药。而解药就在蛇的旁边，且庄泽苑要求蛇不能死！这是要让卓乐峰玩命啊！
看着四周都不像藏匿解药的地方，所以说到底，解药必然在竹篓之内。然直接把手伸入竹篓，岂不是直接送到蛇口中。更别说那条毒蛇因为尾巴为拉扯，显得更加焦躁不安。这会处于绝对攻击状态，不会让人轻易得手。
卓乐峰不会贸然出手，他也知道庄泽苑不会不限定时间。如果一直拖延不决，那后果同样不妙。
只是，如果解药不在竹篓内，卓乐峰得不到解药还被毒蛇咬了一口，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此刻，卓乐峰真想身边多个参谋。想到这里，他忽然脑中一动。嘴角哆嗦片刻后，立马拿起了手机。
电话依旧是打给江俊彦，因为卓乐峰相信江俊彦会给他提供线索。
“阳路之后遇蛇，如何取得解药。”
“什么玩意？”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让江俊彦茫然。
卓乐峰简单介绍了一些情况，自当也不会把真实目的说透。
江俊彦其实已经猜到卓乐峰遇到了麻烦，但是他了解卓乐峰，这会不说透肯定有其目的，所以，只需要帮助卓乐峰解决问题就行。
只是江俊彦对五行八卦也不是非常精通，让卓乐峰稍等，他查找片刻后，总算总结了一些东西。
“阳路指向蛇，蛇在山中。你有没有看蛇头的位置？”
“蛇头正对着我，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正南方向。”
“艮代表山，南为四象之火，山火？对了，蛇最怕刺激性的东西，比如雄黄，比如烟和火。你看看你旁边是否有易燃和产生浓烟的东西，设法将其点燃试试。”
江俊彦这一说，卓乐峰还真注意到旁边有些落叶和杂草。只是这种山上到处都是落叶和杂草，卓乐峰起初并不在意，现在看来，莫不是真有玄机？
赶忙将这些落叶和杂草堆积起来，卓乐峰设法将其点燃。
因为这些落叶和杂草都比较潮湿，一来很难点燃，即使点燃后，烟熏的感觉也让卓乐峰连连咳嗽。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浓烟能把卓乐峰逼得连连后退，也让那条蛇显得很不自在。不多久，那条蛇竟然真的蜷缩回了竹篓，更是不再动弹。
这让卓乐峰兴奋不已，心想江俊彦还真有两把刷子。
趁此时机，他赶忙上前，看见竹篓内部好似并无东西，但确实有个钩子勾着蛇的下半身。竹篓的位置有些倾向，似乎下方压着东西。看着蛇并无动静，卓乐峰索性壮着胆子将竹篓移动了下位置。
果然竹篓下方竟然有一个空洞，空洞之内正摆放着一个小药瓶。
卓乐峰查看并无异样后将药瓶拿起，又是将烟火弄灭，随即赶紧继续向前。
前方没了阴阳指路，但上山的道路也只有这一条了。
卓乐峰一口气爬到了山顶，远远看着亭子那有人躺着。
跑过去一看，竟然就是自己的母亲林友华，卓乐峰心急如焚，探究发现林友华气息衰弱脸色苍白嘴唇也是微微发紫，这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并不在犹豫，将刚刚得来的解药让林友华喝下。
这种时候，卓乐峰确信庄泽苑不会作假，因为那是一个骄傲的疯子，既然是要挑衅游戏，就得按照游戏规则行事。所以，卓乐峰按照规则得到解药，那解药势必为真。
果然，在休息良久后，林友华恢复了点气色。睁眼看见自己儿子在身边，林友华一下子抱住道：“你爸他还在那人手里。”
“我知道，我知道，妈，你别担心，我一定把爸救回来。”
“可不能报警啊。那人说了，只要报警就马上杀了你爸。”林友华说着擦了擦眼泪，“儿子，这到底是什么疯子啊！妈已经知道你是卧底警察，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妈和爸都支持你，但是，妈和爸也不想自家出事啊。”
“妈，你放心，一定都会没事的！这些疯子，这些罪犯，我一定都会把他们抓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啊！”林友华又擦了擦眼泪，“我和你爸昨天回到家，忽然感觉全身乏力昏昏沉沉便晕了过去。等我们醒来时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林友华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通，差不多就是庄泽苑带着这对夫妇绕了一大圈，接着让两人吃了什么毒药。
为了不让林友华担惊受怕，卓乐峰赶忙带着母亲先行下山。
在回去的路上，林友华也将另外一张纸条递给了卓乐峰。这是庄泽苑留给卓乐峰的下一个线索。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情非得已！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这后面的是柳永的雨霖铃，前面则是一句话。之前庄泽苑用李白的诗引出东福山。现在又拿出这首词，显然又是指向一处地点。
“儿子，那人说，如果下午四点之前见不到你，那你爸……”林友华抽泣哆嗦，“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现在虽说还不到中午，时间上还来得及。但是偌大的安京市如何从这首词中找出答案。而且依照庄泽苑的脾性，他不可能给卓乐峰充裕的时间，显然这时间上也有文章。
不想浪费时间，卓乐峰送林友华直接回家。
刚到吉祥街，他就见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江俊彦和曹姚终于等到卓乐峰，也看出卓乐峰今天确实遇到了**烦。
庄泽苑不让卓乐峰报警，卓乐峰没有报警。江俊彦和曹姚不是警察，从规则上来说，卓乐峰的那一通电话并不算违规。
现在时间紧张，卓乐峰确实需要帮手，他也不想在隐瞒下去，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听闻此话，江俊彦和曹姚也都紧张。因为他们清楚庄泽苑的作为，如果四点之前到不了指定地点，那确实会有麻烦。
三人约定分头寻找，且保证不会通知警方。但是找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答案。
焦急的卓乐峰懊恼的锤击着方向盘，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得到一个方向。
第560章 毒蛇环绕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情非得已！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其实就这段话而言，卓乐峰已经猜到和情有关。目前为止他有三段感情经历。马小敏是初恋，也是伤害卓乐峰最深，导致他一度不敢在轻易涉足感情。
第二段感情中的余菲娜确实给过他无限美好和憧憬，但是两人从一开始在一起就是错误。那是一个带有明确目的性的接触，到最后成了双方撕破脸皮的理由。
至于第三段感情中的钟凯欣，那是一种日久生情，那是一种共患难得来的真实情谊。虽说钟凯欣现在有牢狱之灾，可卓乐峰依旧不会放弃。
所以，如果说兜兜转转回到原点，那一定和马小敏还有余菲娜有关，且这两段感情多多少少都带着悲剧。
从方向盘上起身，卓乐峰拨通了余菲娜的电话。当长时间没人接听后，卓乐峰隐隐感觉到不妥。
时间不多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立马踩动油门，与此同时，他立刻给江俊彦打去电话，让他去看看余菲娜在干嘛。
此刻卓乐峰不亲自前去，一来时间来不及，二来，万一重点不是余菲娜，怕又会引来误会。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尽快开车前往马小敏的故乡。
当初卓乐峰带余菲娜去过那地方，路途花了三个小时。现在来看，庄泽苑确实算计好了时间。否则不可能给卓乐峰如此“宽裕”的操作空间。
只是，万一这次猜错了，卓乐峰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已经不在乱想，全神贯注开车疾驰。
时间的推移让卓乐峰心急如焚，担忧的心绪让他愁眉不展。
半个小时，江俊彦给卓乐峰带来一个消息，便是余菲娜确实不见了。
鉴于目前的状况，江俊彦和曹姚都不敢贸然报警又或者通知胡楚光，所以，江俊彦会和曹姚私下寻找余菲娜，至于卓乐峰，他相信他的方向应该没错了。
下午三点多，他终于赶到了马小敏的家乡。
迫不及待开车到了马小敏的墓碑前，卓乐峰发现那里已经摆上了鲜花。
有人来过！又或者，那人还在旁边。
“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二分，如果你再晚来几分钟，游戏就真的结束了。”
卓乐峰猛地回头，一张陌生却让人难忘的脸出现了。这张脸很有特色，让人猛然想起朱元璋的那个猪腰子画像脸。
所以第一时间，卓乐峰吐槽道：“庄泽苑？原来你长成这样？这和庄晋阳的差别不小。”
“呵，我可没说自己是庄泽苑。”那人拍了拍旁边的石头，坐了下来后，又悠悠的拿出一根竖笛吹了两下，“不知道你吹得水准如何？”
“马马虎虎？呵，你到底对我知根知底，看来没少在我身上下功夫。”
“如此厉害的对手，如何不尽量摸清底细。你也没让我失望，在规定时间找到了正确的地点。”
“所以，你可以放了我爸吗？”
那人耸耸肩膀，并没有回答。左右传来动静，卓乐峰一扭头，发现从林子后面走出两个身着古风服饰的人。他们手中还握着剑柄，有种江湖人士的感觉。
卓乐峰又想吐槽两句，但是这回，他忽然感觉到浑身一紧，一种疼痛感从他的腿上传来。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小腿上已经扎上了一枚飞针。再看对面那人，他拿着竖笛摆弄了一下。原来那根飞针正是从竖笛中被吹了出来。
起初卓乐峰只是感觉有些疼痛，但是他马上意识到情况并非如此。
之前庄泽苑已经给林友华服用过毒药，现在将毒药涂抹在飞针上也算他的路数之一。
不由卓乐峰多加思索，旁边两人拔出剑就挥舞过来。
卓乐峰自当不会坐以待毙，可只要他一动，新陈代谢加快便会加速飞针上毒液和身体融合。再加上那两人算是高手，卓乐峰一接触就是感觉吃力。到了中途，他就开始腿软甚至身体有些发虚，稍微不留神便被一人打中肩膀，跟着一把剑从眼前扫过，看上去就要把自己的脑袋切掉一般。
昏昏沉沉，毫无气力，被人推搡过后，卓乐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想挣扎可不知道如何发力，他想说话，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表达语言。渐渐的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周边的状况，耳中听到隐隐的声响，却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一睡仿佛睡了好几天。当然，实际情况肯定没这么糟。当卓乐峰醒来时，他看了看表，实际上也只是到了晚上七点多。
肚子有些饿，旁边就是吃的，也有一杯水放置在那。卓乐峰没有犹豫，上前直接拿起来吃喝。
一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不怕我在吃喝的里面下毒？”
“下毒？呵，我在你们手里，要杀我何必那么复杂。”根本不顾忌，他又是咬了一大口，道，“你们到底想干嘛，如果玩游戏，我已经玩到了终点，是不是可以把我父亲给放了。”
“实际上，在你睡熟的时候，你的父亲已经回到了你母亲身边。”
那人也坐了下来，端起上面的一杯水喝了起来。
卓乐峰注意到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里面的布置简陋，甚至光线只是依靠几根蜡烛。 因为天色渐黑，卓乐峰看不清窗外的情形，但是大致可以判断这是在乡村或者郊外。
卓乐峰的双脚被硕大的铁链捆绑，让他无法自由活动，所到范围也仅仅是桌子旁，所以也不能更多企及其他。
铁链更难轻易打开，即使动用工具怕也很困难。
“所以，你打算把我拘禁在这里？”
“不不不，可没那么简单。”那人用手指绕了绕，“你就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这一问，卓乐峰还真的有点后怕，他还这担心自己少了什么部件。幸好关键部位都没有残缺，自己感觉身体也没有变化。
当然，他还是觉得有些瘙痒，以至于心口也有点发闷。特别是喝了那些水后，他感觉眼睛也有些模糊。这并非是中毒的症状，但卓乐峰觉得这其中比有蹊跷。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确实给你体内增加了一点东西。”那人并没有隐瞒，“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宗派的领导者想要控制手下，精神力的掌控非常有必要。除了说教之外，还有便是药物控制。我知道你的意志力坚定，想要说教你很难。所以我想试一试，药物控制是否让你产生变化。”
啪的一声，卓乐峰重重的将被子扔在地上：“你们在我体内注射了毒品！”
“呵呵，其实并不能称之为毒品，因为我们还没把它彻底定性。但是说到底，当这种东西进入你的体内后，你确实会产生一定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在于你的成瘾性，而是……”
那人不说完，让卓乐峰反而更加难受。
毒品的其中一个特征便是成瘾性，但是现在对方说这东西没有成瘾性，却有其他方面的作用。这种其他方面的作用是什么？
庄泽苑在东南亚呼风唤雨，甚至引来美国方面的忌惮。他最大的生意便是毒品和金融洗钱行当，现如今他要控制卓乐峰，也必然从其中一点入手，显然毒品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只是，如果不是毒品？那是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卓乐峰，你还不明白吗？对我们而言，想要杀你真的轻而易举。即使是余菲娜，她如何自作聪明，其实也逃不脱我们的手掌心。你不是想阻止余菲娜去往美国吗，我们可以帮你。现在，她应该在去往泰国的飞机上了吧。”
“你们挟持余菲娜去金三角？”
“挟持？呵呵，或许用做客更合适。毕竟，这位想吃里扒外左右逢源的女人，我们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人起身，随手将一些东西扔在地上。
又是吹了吹竖笛，四周传来一些诡异的声响。卓乐峰先是瞟见了墙角，顿时背后冒着凉气。再一看窗户和其他地方，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在那人竖笛声响之中，四周猛然冒出数不清的蛇。这些蛇朝着那人洒落的东西奔去，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终究，这些蛇聚拢在卓乐峰四周，让人浑身发麻。
五颜六色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只要被它们咬中，不死也是残废。
卓乐峰现在压根不敢随意动弹，因为他清楚蛇是靠感知热源移动来判断周边威胁。如果此刻卓乐峰让这些蛇感知到威胁的存在，那他根本没办法逃脱。
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让卓乐峰呼吸变得急促。他被锁在这个只有烛光给与稍许温暖的房间内。四周布满了毒蛇，还有一根铁链子限制着自由。
庄泽苑这个变态的疯子把卓乐峰置于这种境地，同时告诉卓乐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注入了什么特别的药物，这是真真切切从精神和**上对一个人进行彻头彻尾的折磨。
蜡烛越烧越短，意味着过一会屋内的热源就剩下卓乐峰这个身体。一旦毒蛇爬满了卓乐峰的身体，那简直不敢想象。
外面很安静，安静的让卓乐峰想要它有点变化。如果没有奇迹，那今晚怕是撑不过去了。
第561章 卓警官回归
谁都想当超级英雄，但往往现实会告诉你，你可以成为英雄，当如果前面非要加上一个超级，则是一件很玄幻的事。现实中但凡真的成为“超级英雄”，往往不是因为你一个人超级，而是在于你有一个超级团队。
卓乐峰一直有自知之明，他清楚他现在得来的成就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胡楚光在背后的安排，除了胡楚光，江俊彦等人的协助也对他起到了重要作用。
现在，当卓乐峰身处险境时，他再一次想起了这些人。然，这次的情况很特殊，江俊彦那些人能找到这边吗？
砰的一声，外面传来一阵轰响。这阵轰响不仅让卓乐峰吓了一跳，也让四周的蛇震动了一下。如此大的动静让卓乐峰心潮澎湃，只要有变数便有希望。
眼看着烛火慢慢熄灭，卓乐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也确实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满怀希望的看着那边，终究听见一声推门声。那一刻，卓乐峰真的有种感谢上苍之感。
当然上苍也得感谢，重点是要谢人。
出现在卓乐峰面前的正是曹姚和江俊彦，看见眼前一幕，这两人也惊呆了。
江俊彦和曹姚吓得朝后退了两步。
卓乐峰可不想这两人在耗费时间，指了指烛火，言下之意必须得靠火了。
蛇怕火，只要用火将这些蛇逼退，然后再想办法将卓乐峰救出去。
有人便有希望，这次，江俊彦和曹姚给了卓乐峰希望。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这两人终于用火将那群蛇逼退，又是把连锁打开，带着卓乐峰跑出了小屋。
如卓乐峰预料的那样，现在确实在郊外，且地点也就在马小敏的家乡。
根据江俊彦所言，当他发现余菲娜失踪之后，他也就猜到此事和卓乐峰的几任女友有关。别人不知道这些内情，可江俊彦清楚当年马小敏发生了什么。
所以思索再三，江俊彦让曹姚立马开车前往马小敏的家乡，又在路上，他决定不能不把此事告知胡楚光。
又是没多久，卓天河返回吉祥街。这让胡楚光更可以放开手脚做事。
通过各方面消息汇总，他们确定卓乐峰确实前往了马小敏的家乡，所以，胡楚光联络了当地警方。刚刚江俊彦就是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找到了这里。现在那些警察正在抓捕所谓的“庄泽苑”。
“我父母都安全了吗？”
“放心，叔叔阿姨现在都有警方保护，不出出问题。”曹姚安抚道，“至于余菲娜方面，金晓晨告诉我，通过各方面监控和消息汇总，确定余菲娜是被人劫走，然后通过水路打算离开安京市。警方已经有了余菲娜的线索，正在设法将余菲娜救回。”
“庄泽苑这次暗度陈仓，把文章做到你个人的身上，确实让人有些始料不及。而且这人卑鄙无耻，用你父母做要挟，让你不好放开手脚。”江俊彦也暗暗吐槽，“好在这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现在庄泽苑冒头了，警方就一定能抓住他。”
“可我总觉得那人也许不是庄泽苑。”
哀叹一声，卓乐峰确实还是不放心。回到安京市后，卓乐峰先去看了看父母，在确定父母没事后，他被带进了医院检查。
因为之前所谓庄泽苑的警告让卓乐峰认为自己身体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让医生对其进行全身检查，结果也在第二天出来了。
除了卓乐峰，胡楚光这里也拿到了报告。
根据报告显示，卓乐峰身体指标基本正常，且没发现他有摄入毒品的状况。医生觉得卓乐峰甚至没不要住院。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胡楚光还是强行要求卓乐峰在医院观察一礼拜，顺便也当调理身体调整情绪。
在这一礼拜时间里，警方也顺利将之前绑架卓乐峰父母的那群人找到。包括和卓乐峰见面的那个鞋拔子脸。
但是比较可惜，那个鞋拔子脸和警方对峙时已经死亡。通过对其dna比对，警方发现那人和庄晋阳并非兄弟关系。这也证实了卓乐峰的判断，那人确实不是庄晋阳。真正的庄晋阳还躲在幕后。
至于余菲娜那边，经过多地警方的联合行动，最终成功阻止余菲娜被带离国内。
劫持余菲娜的那群人也被抓获，余菲娜也已经被带回安京市。但是因为这次事件还需要消化和后续处理，余菲娜出国的计划被暂时搁浅。
这让余菲娜非常生气，她觉得是警方故意刁难。可主动权现在并不在余菲娜这边，她也只能暂时隐忍，同时手握安京市大姐大这个名头和警方周旋。
一礼拜后，卓乐峰终于从医院解禁。接下来等待他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钟凯欣的案子。
经过律师的梳理，加上胡楚光这边提供了有利的线索证据，律师成功将案件往正当防卫上靠。
钟凯欣的行为是在保护国家和人民的财产安全行驶防卫权，我国《刑法》第二十条百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度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问。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回处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最终，法官认定钟凯欣正当防卫，但超过必要限度造成损害。虽然要承担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
三个月的刑拘生活对钟凯欣而言可不算美妙，可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我不在，你可不能放飞自我！”用小拳头砸了砸卓乐峰的肩膀，钟凯欣难得露出女友的娇嗔。
卓乐峰捧着她的侧脸，重重的点点头：“我只会老老实实的等你出来，绝对不会放任何男女方面的错误。”
“知道就好，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我可是让曹姚盯着你。”
“对对对，我这双眼睛会一直帮你盯着，哈哈！”
曹姚在那幸灾乐祸，还不忘掐了一把身边的江俊彦，要说盯梢，她可不放心身边的男人。
这事确实苦了钟凯欣，但让钟凯欣在里面待上一阵子，其实也是对她一种变相的保护。别忘了这次卧底行动，他们四人的身份都已经曝光。
卓乐峰好歹有警察这个身份。可江俊彦和曹姚都时常受到骚扰。
安京市大收网后已经趋于平静，可还得慢慢收拾残余垃圾。等到钟凯欣出来时，一切才会更加美好。
破雾计划后，邹政耀受到省市领导表扬，这也让他欣慰。毕竟是他做了胡楚光的坚强后盾。如今这事还算圆满，对自己也是一个交代。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了。
胡楚光和周蜀山肯定都要“升官”。金晓晨也强烈要求继续留在一线，重点是卓乐峰，这个之前被开除的警员不仅要回归，还得给与嘉奖。
经过市局领导的商议，以及多方考量。同时也要补缺之前市局的一些岗位。最终，这四人的工作都做了安排。
胡楚光升任安京市大观分局局长，周蜀山任安京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这两人一个成了区分局局长，一个成了市刑侦大队的二当家，也算不负辛劳。
卓乐峰是立功回归，但毕竟之前有前科，即使他这次功劳很大，但邹政耀权衡再三，最终把卓乐峰放到安京市大观分局担任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
这个分局的局长是胡楚光，也算卓乐峰的老上司。这两人搭在一起不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为何不直接给个队长的职务？那还是胡楚光的建议。
卓乐峰刚刚回归，如果一下子拔的太高，不仅会让其他人议论，也说不定让这小子忘了之前的“胡作非为”。所以胡楚光建议邹政耀继续压压卓乐峰。
再者说，分局局长的事情更多，胡楚光总不能天天盯着卓乐峰，所以，给卓乐峰上面再安排一个人“盯梢”也能减轻胡楚光的工作压力。
至于上面那个人是谁？
其实答案也很明显！金晓晨一直想着去一线办案，同时这次她功劳不小，顺理成章也该“提拔提拔”。所以，金晓晨成了卓乐峰的搭档和上级。
安京市大观分局迎来了人事变动，也自当带来了新风气。
新的分局局长，新的刑侦大队队长和副队长，除了在大家面前亮亮相，也需要拿点真本事出来让众人服气。
邹政耀把这三人安排在大观分局其实也是别有用心。
大观区是安京市的工业区，同时也是老城区的核心所在。这里一直不好管理，刑事案件时有发生，同时一些积压的案件也没得到很好的处理。
这次他把三名刚刚立功的得力干将安排在此处，一来是希望三人把大观分局管理好，把之前的案子尽量解决。二来也是希望这三人再立新功。特别是卓乐峰，在邹政耀看来，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不是因为前期犯过错误，卓乐峰的升迁会更加顺利。
新官上任三把火，胡楚光上任分局局长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把近两年没结案的案子尽快了结，这任务也自当压到卓乐峰的肩膀上。
第562章 午夜幽灵
从卧底警察的那一刻开始，卓乐峰就没像今天这样放松过。今天从大观分局下班后，卓乐峰和金晓晨一起前往饭店，那里曹姚和江俊彦已经等待多时，乐泽颖和谭菲菲很快也赶了过来。
他们终于可以以真实身份生活在真实的世界中，可以无忧无虑的谈论真实的话题而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来，为我们的金警官和卓警官晋升干杯。”
曹姚适时的搞起了气氛。
众人举杯，享受这难得的惬意，也在感叹过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六人经历的一切。如果钟凯欣和林蔚也在这里，肯定会更让感叹。即使是眼前的六人，都被破雾计划牵扯其中，经历过生死。
“好了好了，我和卓乐峰可不能多喝。明天一早就得忙着案子的事情。”
卓乐峰终于找到了尚方宝剑：“听到了吧，我领导不让我多喝。”
江俊彦乐呵道：“哟，钟凯欣还让姚姚看着你。这么看来，都不用我家姚姚出马，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金晓晨立马打断：“诶，别乱说话，我只管他工作的事，其他事情我可不管。”
众人也都知道金晓晨是在避嫌。相对于这些，曹姚等人更关心案子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说胡楚光给金晓晨和卓乐峰安排了新任务，这任务可不好对付。
趁着这个时候，众人也都打听了一下。
卓乐峰和金晓晨对视一望，两人也觉得这事无需隐瞒。
卓乐峰介绍道：“其实那个案子你们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就是皖河农场灭门案。案子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除了一些端倪和锁定过几个嫌疑人之外，其他并无多少进展。上任大观分局局长和大观刑侦队队长也多多少少因为这个案子受到上面的问责。现在我们刚刚来到大观分局，手下的人都看着我们，胡局认为我们确实得弄出点成绩，才能服众。”
“那案子我确实听说过。”江俊彦道，“皖河农场谭爱民一家五口被人伤害。谭爱民的妻子被抛尸在皖河农场的河边，谭爱民和他的两个孩子以及谭爱民的妹妹被杀害在屋内。当时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猜测都有。警方好像也抓了几个嫌疑人，可都没有下文。”
“不错！”卓乐峰道，“警方先后锁定过几个嫌疑人，只是目前都没有明确证据指认其中任何一人。当然，再多的内幕我就不方便透露给大家。我只能说，我和晓晨有的忙了。”
“看来，吃完这顿饭，你又得废寝忘食了。”乐泽颖倒是幸灾乐祸，“哈哈，升了官也不一定是好事吗。”
“得了，就别聊案子的事了。”谭菲菲可不想一直说她不懂的话题。
既然不聊案子，那就说说身边人的事。众人说道钟凯欣，也说道余菲娜。更是扯了七七八八的一大堆事情。
饭局结束后，打算一个人步行回家。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身份，之前的那些豪宅私人住所肯定都已经“充公”。
因为卓天河和林友华的挟持事件，卓乐峰也觉得应该更多陪陪父母，所以一般回去较早时，他也都返回吉祥街。
今日走到吉祥街后，卓乐峰总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他确信那点酒不会让他迷糊，更不可能让他出现眼中模糊的场景。
捂着额头，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手扶着墙，稍微休息一会。耳根子一动，猛然意识到身后有些动静。余光瞟见影子，一种本能的警觉让卓乐峰猛地回身。
一把掐住身后那人的脖子，他怒目而视，拳头也跟着举了起来。
一秒钟后，卓乐峰眼中出现恍惚，拳头没有跟着砸过去，甚至身体朝后退了两步。
“陈宇然？”
“卓哥！”
面前这人正是陈宇然。他拄着拐杖，虽说身体已经稍稍恢复，但是依然看上去气色不好。
“你怎么出院了？”
陈宇然哀叹一声：“天天在医院待着闷死了。再说，医药费很贵。”
“医药费的事不用你操心，都已经帮你解决好了。你就老老实实把身体彻底养好。”
卓乐峰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位哥们，又是觉得有些头晕。
“我帮你叫辆车回医院吧。”
“不用了，我刚去看了看我妈。我一个人可以走。卓哥，如果有陈玉倩的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陈宇然拄着拐杖转身离去。那身影看上去很是凄凉，特别是在夜色之中，看得令人惆怅。
如果在平时，卓乐峰一定会亲自送陈宇然回医院，但是今天，他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又是着急回家，所以并没有跟上去。
回到家里和父母到过招呼，又是洗漱上床后，他给陈宇然打去电话问问情况。
那边过了好久才接通，一听是卓乐峰，陈宇然也很开心：“卓哥，听说你升迁了，恭喜你。”
“这有啥恭喜的。刚刚也没多问你最近的情况，看你能下床走路，我也很欣慰。”
“下床走路？卓哥，你在说什么啊！”
“怎么了？”卓乐峰感觉到陈宇然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猛然间，他后背一阵发凉，迷迷糊糊的神情在那一刻终于有些苏醒。仿佛脑子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脸颊也被人扇了几巴掌后，他终于意识反应过来。
陈宇然怎么可能这么快下床！
医生说过，陈宇然今后都很难下地，基本上不会离开轮椅，又怎么可能一个人拄着拐走回吉祥街？
前天卓乐峰刚刚去看过陈宇然，那会的陈宇然还躺在床上，虽说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但下床挪动也需要其他人帮助。
“喂，卓哥，你没事吧！”
被对方叫了几声后，卓乐峰终于从思绪中回来：“你今天没离开过医院？”
“离开医院？我倒是想啊！顶多也只是被人推着去外面转转。”
从陈宇然的口吻中听出失落，卓乐峰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但是疑问让他又不得不继续问下去：“今天有人去看过你吗？”
“只有我妈来过。”
“那最近是否有陌生人来看过你？”
“除了你们和家人，真没其他人来看过我。卓哥，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卓乐峰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今晚确实太诡异了。他明明看见了陈宇然，还和他聊了会。但是陈宇然根本没离开过医院，也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医院。
脑子越想越疼，满身的疲倦让他躺倒在床上。只是一会儿，他又蹭的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就朝外面走去。
林友华正好走到客厅，看见后赶忙问了句：“儿子，你又要出去？”
“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妈，如果晚了，就别给我留门了。”
关门的一刹那，卓乐峰还听到一声哀叹。他知道林友华的担心和无奈，自己说是陪父母多住一段日子，然白天工作见不到人，这晚上也不一定能着家。父母的失落心情可想而知。
可卓乐峰真的待不住，他必须得把这事弄清楚。
要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就必须得调取周边监控。好在卓乐峰现在的身份可以让他从容获取这方面的资源。只是一个问题很快出现。
“卓队，根据你说的位置和时间点，我们调取了周边监控。很可惜，那里是监控死角，根本看不见当时的情形。只是，从那个位置那个时间点之后确实走出来一个人。可那人的走姿并不像你说的拄着拐。”
在一个警察把画面调取后，卓乐峰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画面逐步扩大，可这会卓乐峰也无法看到那人的面容。
“能不能查到这人之后去了哪？”
“你清楚吉祥街这种老街道社区拐角通道很多，且监控无法顾及到所有。所以真的要找出他很难。”
“拜托了，就当帮我一个忙。”
“卓队客气了，我们尽量搜索这人的活动路线。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希望这个警察能早点帮自己找到线索，卓乐峰又是忙了一晚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躺在床上，他在努力整理今天发生的一切。吉祥街出现的陈宇然如果不是陈宇然那会是谁？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只是如果是幻觉，监控中那个时间点为何真的出现一个人从那走出来？
头很疼，脑子很乱，即使不多久迷迷糊糊睡着，卓乐峰也总是被惊醒。
这一夜的睡眠无疑很差，早上去到局里时，他还在打着哈欠。
金晓晨不得不拐了拐他的胳膊提醒其注意点，毕竟现在正在进行案件分析会，卓乐峰这个模样，绝对会让手下不满意。
特别是金晓晨旁边的那个中年警察。张绍伟今年快五十了，在大观分局刑侦大队干了不少时间，原本以为大观分局刑侦大队队长的职位会是自己，结果上面空降了金晓晨。这还不算，卓乐峰的排位也在他之上。
从一开始，张绍伟表面上配合两位新同事的工作，实则都看得出他内心的不爽。
现在张绍伟正在介绍谭爱民案件案情，又看见卓乐峰打了一个哈欠，不免心中的不满更多。
“卓队，你觉得刚刚我说的那几个嫌疑人，到底谁更可疑。”
忽然的问话让卓乐峰愣神一会，看见众人的目光，他哦了一声：“暂时我没意见。”
这个回答让张绍伟不屑哼了一声，周遭的警员也各有异色。
第563章 奇怪的姑嫂
金晓晨肯定不满卓乐峰的这么表现，会议结束后，她立刻跟卓乐峰回到办公室，一关上门，便劈头盖脸质问道：“你在搞什么！现在全分局的人都在盯着我们，你还心不在焉。张绍伟是老警察，手下的人都向着他，如果我们不能服众，以后还怎么团结大家。”
“这个我知道。”卓乐峰又是打了一个哈欠，“只是谭爱民的案子确实一两句话说不清。”
“那你也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我可不是一问三不知！”卓乐峰揉揉眼睛，“市里花了一年的时间也没找到真凶，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方向错了。你也听见了，刚刚张绍伟还是把老线索和老思路拿出来说，可这些线索思路已经追了一年，如果还继续深究下去，是不是在死胡同转悠？”
金晓晨其实也知道卓乐峰这话没错，只是，他们现在刚刚来到大观分局刑侦队。如果一开始就把之前所有人的努力全盘推翻，肯定会引来争议。金晓晨的意思很简单，既要把案子破了，也不能影响团队士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卓乐峰索性说透，“这是我们来到大观分局入手的第一个案子，且是胡局分配的案件，又是一年的老案子。这事必须得处理谨慎，又不能破坏团结。要不这样，你带着张绍伟那些人继续从之前的老线索入手，我来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这样，我们既能找出新方向，又不影响内部团结。一旦双方有新线索，又能及时互补沟通。”
“呵，弄了半天，你又想拉出去单干！”金晓晨警告道，“我可提醒你，胡局的位置还不稳，你不能给他添乱。”
“大姐，你当我还三岁小孩呢。”
“谁是大姐！”金晓晨一巴掌拍过去，“得得得，我也懒得跟你闲扯。既然你要这么做，我也不拦着。但是我要提醒你，办案过程中，你千万别惹事。一旦有沟通方面的问题，立刻通知我。”
卓乐峰敬了一个礼，说到遵命。
现在金晓晨是他的直接领导和搭档，对卓乐峰而言确实轻松不少。金晓晨了解卓乐峰，且做事不古板。重点是这个女人也很聪明，明白孰轻孰重。
既然卓乐峰主动提出分头查案，意味着他这边不能拉下进程。
之前张绍伟提出的几个线索，特别是说到那几个嫌疑人时，卓乐峰确实“开小差”思路还没回过神，但是现在想想，那几人确实很难被认定是凶手。要不然这么久了，安京市警察不可能都找不到证据。
卓乐峰其实在思考一个问题。
谭爱民一家五口被杀，其中谭爱民等四人都是死在家中，但是唯独谭爱民的妻子被抛尸在皖河农场的河边。
根据尸检结果以及后期线索汇总，谭爱民妻子王小华周身并没有遭受其他伤害，只是被人割喉。且割喉的伤口很奇怪，并非“一剑封喉”，而是喉颈部位有数次被割过的痕迹，其中只有一次直接割到了大动脉。
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并非熟手，又或者在割喉时存在胆怯和其他心理，所以并没有直接将王小华杀死。在割过几刀之后，这才真正割断大动脉。
那之前的几刀，要么是凶手在“找手感”，要么是凶手慌了神没把握住分寸，要么，凶手可能是对王小华进行一种恐吓。
除了王小华之外，整个案件中还有一个细节。谭爱民的妹妹谭淑娟并不跟谭爱民一家住在一起，且因为谭淑娟和王小华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两家来往并不多。但是那晚，谭淑娟恰好出现在谭爱民家中，也被杀。同时，谭淑娟和谭爱民以及两个孩子一起死在屋内，都是被人用刀砍杀而死。
整个五人中，谭淑娟的死状最惨。她全身中刀最多，甚至左手胳膊都被砍得要分离，脸部也被人砍伤，造成面部一度无法识别。
通过现场还原，警方认定谭淑娟可能有保护两个孩子的行为，所以她的身体遭受过度损害，但也不排除凶手刻意对谭淑娟进行过度伤害。
“对尸体的过度伤害，往往意味着凶手对受害者存在特殊情感。所以，凶手和受害者不仅熟悉，且很可能还有故事。”
卓乐峰已经来到彦欣传媒的办公室，这会他已经把案件说给了江俊彦和曹姚听。
昨天金晓晨以不方便透露案件内容为理由岔开话题，但是现在，卓乐峰需要点帮手和参考意见，所以他自当过来找这两位商量。
刚刚正是江俊彦的分析，且这个分析是最基本的判断。
“这是废话，谁都知道！”所以，卓乐峰撇撇嘴，“我说了一大通，你就告诉我这点？浪费我口水！”
“哈哈，卓大警官现在这点耐心都没？”江俊彦摸了摸还没完全康复的四肢，又扭了扭脖子道，“警方认定谭淑娟可能有保护孩子的行为，那谁会伤害孩子？凶手？但是找了这么久，凶手还没现身。”
“我明白的意思！”卓乐峰叹了一口气，“其实从拿到卷宗后，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谭爱民和王小华本身是否存在问题？根据走访了解到，谭爱民和王小华夫妻关系和睦。但同时，谭淑娟和王小华的关系并不好！谭爱民和谭淑娟的兄妹关系却一直不错。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夫妻关系好，兄妹关系好，可姑嫂关系不佳！这三人平常如何相处？”
“他们不用相处啊！你不是说了，谭淑娟很少来谭爱民家，那就不用接触！”曹姚耸耸肩膀，“其实这很正常。谭爱民有自己的家庭，谭淑娟有自己的生活，即使他们兄妹以前关系多好，现在也保持很好的相处方式，但是总归他们不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为了避免哥哥一家的尴尬，谭淑娟主动避嫌减少往来，这也是聪明的决定。只不过，就这个案子而言，我们似乎要弄清楚，谭淑娟和王小华关系不佳的原因是什么。为何谭爱民不努力去调解，又或者本身无法调节。”
在曹姚说完之后，两个男人同时鼓起掌来。江俊彦更是跟着起哄吹口哨。
曹姚倒是相当淡定，嗯的指了指自己，点头致意道：“低调，低调，我这是正常发挥。”
“瞧见没有，跟着我，智商越来越高了。”
“那是人家姚姚本来就聪明！”卓乐峰可不给江俊彦上杆子爬的机会。
曹姚的这段分析确实是卓乐峰和江俊彦都想抓住的重点。因为一般来说，姑嫂关系不佳而兄妹关系良好，哥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平衡妻子和妹妹的关系。但是谭爱民一家没有显出效果。却在死亡时，哥哥和妹妹死在一起，妻子被单独抛尸在外面。
谭爱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兄妹两人一直互相扶持。当初谭爱民结婚时，妹妹拿出几乎所有积蓄且以自己的名义借了不少钱才帮哥哥娶到了谭爱民。
卓乐峰介绍道：“王小华一家当时要二十万彩礼外加一些贵重礼品。这对当时的谭爱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如果没有妹妹谭淑娟的帮忙，这个婚还真结不成。婚后，谭淑娟并没有让哥哥还自己的钱，甚至还主动帮哥哥谭爱民承担一部分借款。可以说，这个妹妹做的相当不错。根据邻居和周边亲朋的介绍，谭淑娟也基本不在王小华面前提及这笔钱，很照顾嫂子的面子。可即使这样，王小华对谭淑娟的态度好像从一开始就不佳，这导致后来谭淑娟也开始对王小华反感。以至于两人减少往来，索性之后谭淑娟也很少来谭爱民家。至于王小华为何对谭淑娟态度不好，这事却谁也不说不清。”
“这就有点意思了！这个王小华平白无故对小姑子有意见。可小姑子又对这一家很不错。”江俊彦摸了摸下巴，“谭淑娟的感情状况如何？”
“谭淑娟死的时候是三十四岁，没有婚姻记录。根据警方调查结果显示，谭淑娟有过两任前男友，但是最后的一任前男友也是死前五年前的事了。换句话说，谭淑娟从二十九岁开始，就保持单身状态。”
“又或者人家有关系却不公开呢？”
江俊彦轻轻敲了敲曹姚的脑袋：“刚夸你聪明，你这就露馅了！人家警察已经查案子查了一年了，如果有关系，早挖出来了。”
卓乐峰道：“不错，警方对死者的背景基本上已经挖的透彻。谭淑娟的关系网络很简单。平常就是上班，回家。偶尔和同事、以前的同学一起出去逛逛街聚了餐吃个饭。认识她的人都说，谭淑娟身边确实没怎么出现过男人面孔。还有，谭淑娟死之前供职于一家教育公司，平常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学生家长打电话介绍孩子的培训学习状况，也为一些人提供公司的教育咨询，招揽学生资源。这家公司负责人说，谭淑娟工作态度很好，学生和学生家长对她印象都不错，同事也都很喜欢谭淑娟。”
“一个周遭对她评价都不错，同事也都喜欢的人，生活圈子却非常简单！”江俊彦眯了眯眼睛，“卓警官，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平常是否有特殊的嗜好？而这个嗜好并不被外人所知！”
第564章 借钱的女人
一个被人评价都不错的人，除非她比较自闭，否则她的社交关系很难做到绝对简单。谭淑娟既然可以跟同事同学逛街聚餐，就证明她有自己的正常社交活动。所以，她的关系网络不可能过于简单。
“还有一点，谭淑娟替自己哥哥借钱，证明她的朋友网络还算广泛，否则借钱这种事情，不是平常人能随便答应。二十万这笔数据，不是一时半会能凑齐。”江俊彦继续道，“我觉得这案子真想要找突破口，也许就在谭淑娟身上。对了，谭淑娟借的那些钱都还清了吗？”
卓乐峰道：“警方也查过这方面的线索，至少目前没人说谭淑娟还欠自己的钱。现在两兄妹都死了，如果没债主主动站出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债主。”
“没人说，不代表真的没有。你之前提到一个嫌疑人和谭家兄妹有矛盾，也是债主之一，能不能通过此人，在找到其他债主。”
江俊彦给卓乐峰提供了新思路。之前警方的办案重点都是针对几个嫌疑人找出可能的犯罪证据。但是江俊彦却需要利用嫌疑人找出其他的办案切入口。
既然已经把江俊彦和曹姚拉了进来，那也不能便宜这两人。从公司将两人拉出来后，卓乐峰三人一起前去找那个叫鲍家顺的人。
在路口就看见那人溜达着出来，本来准备直接上前，但卓乐峰注意到鲍家顺的眼神有点奇怪，便按兵不动坐在车内。盯着鲍家顺转了一圈后，果然发现了端倪。
原来这小子瞟了眼周边没人后，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那巷子内有什么？
从江俊彦的眼神中，卓乐峰读出了“不怀好意”！
“警官不顺便过去扫个黄？”
听到调侃，卓乐峰懒得理睬，直接打了一个电话。
约莫二十分钟后，鲍家顺从里面出来，恰也在此刻，一辆警车停了过来。
鲍家顺一看立马扭头就走，警察也没管他径直进了店内。紧跟着，店内几个小姐和客人被带了出来。至于鲍家顺，他以为自己走运躲过一劫，殊不知就在眼前，一辆车子已经拦住了去路。
看着对方展示的警官证，鲍家顺咕噜沿着唾沫。
“警官，有何贵干？”
卓乐峰也懒得理睬，便把刚刚拍摄鲍家顺进去和出来的视频展示后道：“要不把你一起送过去。”
口干舌燥，鲍家顺一脸悲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嘿嘿，这位警官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也行！”江俊彦结果了话茬，一把勾住肩膀，道，“问你点事，如果你配合，我们各走各路。如果不配合，那只能送你跟他们一起走了。”
“别介，你问。”
“谭淑娟……”
“啥，谭淑娟！”一听这三个字，鲍家顺急眼了，“警官，我为了谭淑娟已经被你们找过好几次了，我都说了，我和那事一点关系都没。我真不知道还要说啥。”
“我都没问，你急个毛啊！”江俊彦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家伙现在狐假虎威，关键他自己不是警察，真要有啥事也不算警察违规执法！卓乐峰也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鲍家顺嘟囔道：“那你们是要问啥？”
“当初谭淑娟问你借了多少钱！”
“五千！我都说了，当初我欠谭淑娟一个人情，所以她开口子我没办法拒绝。五千虽不多，当对我来说也不少了，她也没说啥。差不多一年就还了我。”
这事其实卓乐峰说过！当年谭淑娟租住的地方和鲍家顺离得较近。有次鲍家顺母亲在家门口附近晕倒，还是谭淑娟首先发现送的医院。所以之后鲍家顺一家和谭淑娟关系都不错。
谭爱民一家案子，警方之所以怀疑到鲍家顺头上，是因为鲍家顺曾经和谭爱民夫妻发生过矛盾。
鲍家顺和谭淑娟关系很好后，知晓了谭爱民一家对谭淑娟的态度。这小子年轻气盛火气大，也是好意想替谭淑娟出口气。所以有次经过皖河农场时，正好看见王小华，便故意找茬。又阴差阳错和谭爱民夫妻发生口角和争斗，之后撂下狠话。
也就是因为那句狠话，加上鲍家顺和谭淑娟的关系，警方才找到了鲍家顺。
可也仅仅因为那几句狠话和借钱的关系，鲍家顺没理由杀害谭爱民一家。
江俊彦问道：“你借钱的事情我们都清楚，我是想问你，谭淑娟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朝哪些人借过钱。”
“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她应该认识不少人。因为我看她在我面前打过几次电话，听她的语气还挺强硬。”
谭爱民结婚那一年，谭淑娟也才二十四。她有强硬的借钱能力？
警方调查显示，谭淑娟十八岁就去南方打工，差不多六年后才回到安京市。按时间算，那一年谭淑娟刚回安京市不久，连工作都没稳定。
一个刚回安京市的二十岁出头小姑娘能认识多少人？
卓乐峰也忍不住插话：“那阵子，又或者那阵子前后，你注意到谭淑娟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和社交状态吗？”
鲍家顺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清啊！”
江俊彦立马指了指车子：“那我们就换个地方让你慢慢想？”
鲍家顺一脸无奈：“大哥，都过去快十年了。不记得很正常。你还能让我怎么样。”
“你别着急！”卓乐峰唱起了白脸，“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只要认真想想，总归记起不少事情。从你之前对警方的描述中看出，你和你妈同谭淑娟的关系很好，谭淑娟救过你妈，对你们家也算有恩。她惨死后，你就算作为一个好友，一个大哥哥，也要帮她找出真凶。对吧。”
换一种缓和的提法，也让鲍家顺情绪逐渐平复。
哀叹一声，鲍家顺道：“说起来确实心痛，我也把谭淑娟当妹子看待。不然当初也不会气不过要给她出头，结果才闹出矛盾误会。可我对她了解的真不多。我就知道当初谭淑娟刚从南方打工回来，赚了一笔钱在身上，结果全给她哥哥结婚花了。她自己省吃俭用，不像那会其他小姑娘花钱大手大脚。而且这妹子很有原则，男人送给她的东西，她都坚决不收。那会我记得有几个男人追过她，也跟着到她家旁边要给她送东西。我就亲眼看过谭淑娟坚决不要，最后还索性把东西直接扔在地上。”
说到这事，卓乐峰也想起了时间点：“谭爱民十年前结婚，谭淑娟差不多在半年前回到安京市。在这之后，谭淑娟工作不稳定，感情也不稳定。第一任男友是她二十六岁时候认识，两人交往了一年多分手，第二人男友和她交往一年。二十九岁之后，谭淑娟就一直单身。”
“对，这妹子很少主动让男人留在身边。”鲍家顺附和道，“她和第一任男友在一起后没多久就搬家了，所以我对她了解的更少。对她第一任男友，我其实没啥好印象。那小子别看表面一本正经，实则一看就是个阴险小人。也不知道谭淑娟看上他啥了……”
说到这里，鲍家顺忽然停顿下来。
他的样子像是深思，双眼也渐渐放亮。
卓乐峰发现了变化，立马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警官，我确实记起来一件事情。当初借钱的时候，谭淑娟在我面前打过一通电话，我记得电话中她提过波狗这个混蛋，以后在跟他慢慢算账。我当时还问过她波狗是谁，她没说。这事也就一提，所以我很快就忘了。如果今天不是你们来找我提到借钱的事，又说起前男友，我还真没想起之后谭淑娟和她第一任男友在一起时。有次他们一起回小区，我正好碰面便打了个招呼。如果我没听错，也没记错。谭淑娟好像对那个男人叫了声波狗！”
旁边三人异口同声：“你确定你没听错？”
鲍家顺一甩手：“嗨，就是不确定啊！”
这事又有意思了！谭淑娟第一任男友叫吴张扬，这两人是因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才认识。之前他们并不相识。
可如果鲍家顺所说无误，波狗这个称呼，谭淑娟十年前就在提及，且说过要回头找他慢慢算账。
那吴张扬到底是不是波狗？
卓乐峰是安京市本地人。他确定没有波狗这种特殊的称呼口音，所以不存在当地方言中有波狗这个说法。那么，波狗十有**确实指向一个明确的人。
“你还记不记得谭淑娟在其他场合提到过波狗？又或者和波狗类似的发音？”
鲍家顺摇摇头：“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警官，要不这样，只要我记起这方面的事情，我一定主动去派出所交代。”
“那倒不用！”卓乐峰拿出一张名片，“你如果想到什么，第一时间打上面这个电话。”
“大观分局刑侦队副队长卓乐峰……这名字好熟悉啊。我靠靠，你就是超级卧底卓乐峰，以前江湖上的卓哥啊！”鲍家顺瞬间两眼放光，“卓哥，久仰大名啊！”
看着对方主动紧握的双手，卓乐峰在检讨自己将名片递过去是否明智。
这还不算，鲍家顺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把卓乐峰吓了一跳。
“我现在跟着肖如轩肖总混。我还听肖总提到过你。”
第565章 毫无头绪
肖如轩现在成了肖总，但是还有很多的江湖气息。就如鲍家顺这种人依旧懂得江湖道理,知道有肖如轩这层关系，他也忽然拉起了关系，搞的卓乐峰都不知道说啥。
但是既然鲍家顺跟着肖如轩混，这也算好事。有肖如轩在，鲍家顺肯定不敢不配合。这一想，卓乐峰倒也心安了。只要鲍家顺想到啥，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所以，下一步就是找到吴张扬，顺便确定波狗这个代号到底指向什么。
要确定谭淑娟在南方打工时候的情况，这就交给金晓晨去处理。加上早期警方已经收集了部分线索，所以这个事情不难解决。
就在卓乐峰去找吴张扬的路上，金晓晨已经将当年的很多细节发给了卓乐峰。
根据这些资料显示，谭淑娟在南方打工期间基本上都在工厂里度过，这期间也没有违法犯罪记录。这些情况也找当年的工厂和同事核实过，他们都说谭淑娟和当年打工的厂妹没什么两样。
他们也不曾听谭淑娟提及过什么波狗又或者博哥之类的相似说法。
三人找到了吴张扬所住的小区。因为吴张扬已经结婚生子，为了不影响对方家庭，卓乐峰等到吴张扬妻子去上班，女儿去上学后，这才带着江俊彦等人出现。
对于这三人的忽然来访，吴张扬也很诧异。因为早前他已经配合警方做过 一些调查，现在再次面对警察，他也质疑警方是否又找错了方向。
“我跟你们已经说过，我和谭淑娟已经分手了七八年了，我完全不知道这期间她发生的事情。请你们不要再来找我。”
“吴先生，我们只是例行问几个问题，你不用紧张。”
“我有什么紧张！”吴张扬显得很不耐烦，“我现在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想因为当年的事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行，我们肯定不会影响你！”卓乐峰直接道，“那你能不能说说，当年为何和谭淑娟分手。”
“性格不合啊！”吴张扬翻了翻白眼，“谭淑娟在外人看来很温柔，也热心。但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太固执，做事一根筋。还有，我和她处事方式也有差异。经常为了买个东西都会吵起来，所以久而久之，我们自然就分开了。分开之后，我们就没啥联系。若不是当初警察找到我，我都不知道谭淑娟死了。”
曹姚插话道：“所以你一点不悲伤？毕竟她是你前女友！”
吴张扬哎了一声：“要说一点不悲伤，那也是假话。但是要说我能有多伤心？其实真没那么多。毕竟我和她分开这么久，说实话，也基本就是陌生人。我顶多只是可怜这个陌生人的遭遇。一家五口同时被杀，这放谁心理都不好受。”
卓乐峰继续问道：“你当年和她交往时，了解过谭淑娟和她哥哥一家的关系吗？”
“她和她哥哥关系很好，但是那个嫂子！”吴张扬摇摇头，“要我说，她嫂子就不是个东西。谭淑娟对哥哥一家够好了，可那个嫂子还不时针对谭淑娟。我都当初为此发过火。谭淑娟还劝我不要生气，说毕竟是嫂子，要给她面子。”
“这样看来，谭淑娟挺知书达理，也懂得维护亲属关系。”
“哎，所以我说，在外人看来，她温柔热心。”
“那你当时不算外人！所以她对你露出真实一面！”江俊彦笑了笑，“这个真实一面，也应该包含她独特的生活习惯和作风。你当年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的生活习惯？”
吴张扬道：“都说了，一根筋，做事古板，有时候甚至觉得她魔怔了。非要这样，稍微变动一下都不行。我这人不喜欢太教条的生活，所以万一我跟她真的结婚了，那以后还得经常吵架说不定离婚。当年分手，也算正确的选择。”
“她对你有什么特别的称呼吗？”卓乐峰终于对准了关键。
“都是男女朋友间的称呼，也没什么特别。”
“比如呢？波狗？”
“波狗？”吴张扬眉头一锁，眼珠子朝着左下方倾斜。
江俊彦和卓乐峰同时两眼放光，他们都注意到这个细节。这是典型回忆思考的表情，真实这个问题触及了吴张扬的思绪。
果然，一分钟后，吴张扬稍微提高了声调：“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茬。我记得当年她确实这么称呼过我。我也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问过她。起初她还不说，可多说了几次后，她才告诉我，这就是一种调侃性的称呼。一般关系好的人互相吐槽埋汰罢了。”
“这种特殊的吐槽埋汰方式是从哪学的？”
“她没说。她用波狗称呼我时，也确实是埋怨或者责备我的时候。”
所以，波狗就是一种语气埋汰？可这种语气埋汰来源于哪里？
金晓晨查过很多资料，也并未查到有关波狗这种称谓的埋汰来源。从口音上分析，也并未找到相似点。
按照谭淑娟所言，关系好的人才会互相吐槽埋汰波狗。所以谭淑娟会吐槽当时的男友吴张扬，也会在借钱时对电话那头的人吐槽波狗！
难不成真的就是一种简单的吐槽？
从吴张扬那出来后，卓乐峰三人坐在车内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曹姚不得不道：“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你这不是废话吗？”曹姚白了白眼睛，“我觉得不如查查王小华。王小华是唯一死在河边的人，且她的喉部有数次割伤的痕迹。因为她的身上没有其他伤害，所以我在想，王小华是不是自杀？一个用割喉方式自杀的人，因为胆怯而掌握不好分寸，所以在脖颈部位出现其他刀痕。至于为何要自杀，很简单，因为她才是杀害其他四人的凶手。”
江俊彦道：“那为何要杀害其他四人？死者中包含她的丈夫，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卓乐峰道：“其实姚姚说的分析，之前警方也考虑过。可是，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王小华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从现场情况来看，凶手绝对不是因为失手才杀死那四人，所以，这必然是一起有预谋，且手段干净直接的谋杀。绝大部分的谋杀是需要动机，王小华找不到这方面的动机。”
这案子确实蹊跷！自杀说不通，仇杀找不到凶手。也难怪警方到现在还没结案。
卓乐峰叹了口气：“得，再去碰碰运气吧。”
所谓的碰运气也就是把嫌疑人和线索人物都一一问一遍，这自当包括谭淑娟的第二人男友。
又是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忙和了一天，三人疲惫的找了家饭馆坐下。
如果今天这么收场，肯定让三人都不满意。卓乐峰坐在饭桌上都心不在焉。
“行了，别想了！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思路就开了！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挺大，感觉你一天都哈气连天。”
曹姚说出了江俊彦也想说的话。
卓乐峰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现在这事他不想跟更多人分享。昨夜邪门的事肯定要有一个答案，但是在出现端倪前，他不想把更多人牵扯进来。
只是借口自己确实休息不加，卓乐峰便又赶忙岔开了话题。
“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警方做了各种假设。但是没有一种假设能彻底说明当天的情况。”
曹姚随口一问：“邪教也考虑到了？”
卓乐峰道：“当然考虑过了。可已经查过，不管是谭爱民夫妇还是谭淑娟，都没有参与邪教活动的迹象。而他们一家五口的死亡方式，也并不像一种邪教献祭。”
“这确实不像邪教献祭！”江俊彦撇撇嘴，“我觉得我们的方向依旧没错，还是得从谭淑娟这边找到答案。至于王小华，确实也是一个疑点。她脖颈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种钻心的头疼让卓乐峰捂住额头，想的太多，让他更没办法静下心来。
即使江俊彦和曹姚继续讨论也没激起他的兴趣。草草吃了点东西后，三人分道扬镳。
昏昏沉沉的卓乐峰又是回到了吉祥街，走到昨天经过的那个巷子口后，背后发凉的他猛地回身看着左右。
这次，陈宇然并未出现。冷风嗖嗖让卓乐峰脑门发凉。
咕噜咽着唾沫，他晃晃悠悠回到家中。跟父母打招呼的语气都带着疲倦，稍**洗一下，卓乐峰躺倒在床。
很快入睡，梦境也来的够快。迷迷糊糊间，卓乐峰梦到了很多场景，有种冲动让他越发惊吓，感觉到浑身冒汗，猛地睁眼起身。再看时间，也才刚刚过了凌晨一点。
“我到底怎么了？”敲了敲脑袋，卓乐峰知道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恍惚间，他对梦境的内容也有了一点回忆。
随着支离破碎的片段被慢慢梳理清晰，卓乐峰眉头从渐渐紧锁到慢慢舒展。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这种回忆让他猛地歇开被子。
弄出的动静也把父母吵醒，当卓乐峰穿上衣服要出门时，林友华和卓天河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儿子，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案子上的事要处理。爸妈你们赶紧休息吧。”
“你不要太累了！”林友华有些心疼，“儿子，爸妈知道你想尽快破案，可你也一定要注意身体。”
说了声知道了，卓乐峰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再想，回来的这两天都打搅了父母休息，或许自己住在家中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第566章 恶作剧疑团
赶回分局，卓乐峰一头扎进了档案室。将谭爱民案件的相关资料全部调取出来后，他一直仔细的查看其中细节。
凌晨时候带着困意，卓乐峰的精神状态更加恍惚。他脑子里冒出各种想法，这些想法又让他更加混乱。外面传来的一点动静都让他分神，甚至他总感觉旁边有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
又是一阵冷激后，卓乐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赶忙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随即回到办公室继续看资料。
不知不觉，他就趴在桌子上酣睡过去。直到旁边传来动静，又是感觉有人轻轻触碰了他几下。一阵惊吓后，卓乐峰睁开眼，发现金晓晨已经拿着早点站在了他的旁边。
“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吧！你倒是真的勤快，连夜跑过来看卷宗。”
卓乐峰揉了揉眼睛，也没顾得上其他，一把抓过早点啃了一口。
金晓晨嫌弃的撇撇嘴：“所以，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有个想法！”喝了口水，卓乐峰道，“我们之前关于谭爱民案件的分析，都是基于受害者或者凶手在思维清晰的情况下作案。但是假如存在一种可能，整个案件中，特别是所谓的受害者中，有人存在思维不清晰和意识混乱的情况呢。”
“你是说精神类疾病？”金晓晨摇摇头，“这个之前已经调查过，谭爱民一家五口都不存在精神类疾病。不过，凶手如果存在这种可能，便有因为精神障碍而导致杀人行为的存在，那确实不能从寻常杀人动机去解读。”
“不，我觉得还是得从受害者角度出发。”卓乐峰简直自己的看法，“你想想看，到目前为止，警方都没办法证明所有嫌疑人中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从这一点上看，凶手似乎非常聪明，很会藏匿自己，这才让他现在还逍遥法外，理论上，他即使不是一个老手，也应该是一个非常冷静谨慎的人。可我们又注意到了，王小华脖子上的伤痕，证明凶手在行凶过程中非常慌张，甚至存在其他心理，这才造成没有一击致命。同时，谭爱民等四人的死亡现场也并没有经过特别的处理，这都不符合老手或者冷静凶手作案的特征。综合上下来看，这就非常矛盾。所以我在想，如果本身就不存在其他凶手呢。”
金晓晨听出了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可能就是受害者，而因为受害者存在特殊的情况，所以才有这场悲剧？但，他们没有精神疾病，又没有足以杀死其他人的动机，那为何会有这场惨剧。”
“所以我才说，存不存在一种特殊可能。在当时，有人有一种特殊的精神错乱或者意识不清晰。谭爱民夫妇和谭淑娟的医疗记录上确实没显示他们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这种可能。皖河农场那边的居民，别说精神疾病了，就连正常的身体疾病，他们都不一定会去医院就医。再加上那地方的人不一定都互相了解，所以，受害者可能存在一些特殊的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特殊的情况，特别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在尸检的时候很难看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再去问询对这些人了解的亲朋邻居，从中发现端倪！”金晓晨放下手上东西，立马转身对经过的警员交代道，“小张，你立刻把谭爱民案件所有五名受害者的家属，亲朋，同事，邻居，同学等等关系网络在梳理一边。把对这些人了解和接触较多的人整理出一个名单。”
小张出去后，金晓晨又对卓乐峰道：“我们因为没发现他们有精神方面的障碍，所以没有往这方面多想。现在看来，我们或许没有发现他们有特殊的精神行为。”
卓乐峰点点头：“得把很多可能考虑到。从各方面信息和我们以往接触的案件来看，不仅是凶手，包括受害者也常常出现一些暂时无法解释的精神行为形象。这些精神行为现象在平常看上去无所谓，可一旦代入到案件中，立马出现新端倪。比如，如果某人存在花粉过敏，则此人在受到花粉攻击时，会出现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状态。再比如，如果某人存在对某种特殊气味的反应，则这人会做出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行为。”
既然出现了这个新思路，就得立马去行动。
在小张整理出一份名单后，金晓晨立马安排众人分头行动。卓乐峰也拿到了一份名单，便又联系了江俊彦和曹姚打算今天去碰碰运气。
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卓乐峰收集到了不少新线索。可疲倦也在席卷着本人，坐在车内，一边说话，他也悄然睡去。
曹姚一扭头见到疲倦的男人，忍不住道：“卓哥真的挺辛苦。”
“何必把自己活得那么累呢！”江俊彦哀叹一声，“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他那么玩命工作又能为啥。”
“你就是觉悟低！”
曹姚嘟嘟嘴。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将卓乐峰从睡梦中惊醒，一阵手忙脚乱，他拿过手机听到那边一个警察的声音：“卓队，你那天让我查的监控有新发现。”
“我马上过去。”
听到这里，卓乐峰又来了精神，可双眼的血丝告诉其他人，这个人似乎在透支身体。
到了派出所，卓乐峰不想让江俊彦和曹姚跟着。这个举动又在表明，这小子又在处理私事。江俊彦很懂对方，并没有过分询问，看着卓乐峰进去后，他叹息道：“这家伙，比做卧底时候还疯狂。”
那晚陈宇然的事情不弄清楚，卓乐峰是没办法睡安稳觉。
警方调取了周边监控，尽量还原当晚的真实情形。
“卓队，目前已经肯定陈宇然当晚确实在医院没有出来。所以，你遇见的那人不是陈宇然。同时，当晚监控中后来出现的那人，我们经过比对跟踪发现，也不是你见到的那人。因为从身形上判断，此人和陈宇然还是有些差距。但是那人行踪很诡异，目前我还没找到他。为了弄清楚状况，我还特意去了现场。我在想，如果不是你撞了鬼……”说到这里，这个警察也尴尬的笑了笑。
卓乐峰立刻道：“小王，你有话尽管说。我既然找了你帮忙，自当信任你。”
“好吧，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撞了鬼，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捉弄你。你出生生活在吉祥街，应该很清楚吉祥街巷道之中存在很多可以钻过去或者翻过去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很多都是监控死角。如果有人故意恶作剧，假扮陈宇然和你说话，接着，他躲过监控，从其他地方离开现场。却又有另外一人通过监控制造假象呢。”
所谓当局者迷，卓乐峰经历了那一切，加上头脑还在朦胧状态，很多问题确实没想清楚。可现在听到小王一说，卓乐峰也猛然这确实像个恶作剧。
可为何会有人跟自己玩这出恶作剧，且卓乐峰对陈宇然很了解。如果那人模仿的不够像，卓乐峰其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能完全骗过卓乐峰，这些人可谓做足了功夫。
看见卓乐峰在沉思，小王又马上说道：“卓队，这事确实有点奇怪。我觉得你这阵子得多留意身边的人和事。甚至你可以报个备。”
“报个啥备！”卓乐峰可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了自己正常工作，“不管如何，这事还是多谢你了。”
“谢个啥！我也只是尽量还原现场情况，更别说连监控中的人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我给你留点神。”
卓乐峰清楚小王的权限有限，再加上卓乐峰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并没有让更多人和部门参与。想要依靠小王一个人力量找到监控中出现的那人并不容易。所以，卓乐峰并没有强求，还是多说了几声谢谢。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恶作剧，且有几点很肯定。对方既然能骗过卓乐峰，证明对方对卓乐峰和陈宇然都非常了解，甚至有过长时间周密的谋划，乃至路线都研究清晰。
还有一点很关键，卓乐峰当时的精神状态不佳，也造成他没有分辨出真假。
看着卓乐峰在车内还“浑浑噩噩”，憋不住的曹姚还是问了出来：“卓哥，你神神秘秘去了趟派出所到底为啥。”
“没啥，私事！”
“你的私事？”曹姚瞥了眼江俊彦，见没有阻拦，便又继续道，“你现在的私事应该都不是小事吧！既然你信任我和俊彦，把我们拉着一起查案，那你的私事，我们是不是也该知道一点。或许这些会影响我们查案子呢。”
卓乐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案子结束后，我或许会慢慢跟你们说。当然，如果我自己能查清楚，也就没必要继续说了。今早我们问过了几个人，他们目前都不能肯定谭爱民一家有异常精神行为，所以，我们还得抓点紧。”
“如果大人没异常，那就看看小孩呗！”江俊彦扬了扬手上的名单，“这里有谭爱民孩子的老师，咱们去问问他们。”
谭爱民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七岁，上小学一年级。小儿子四岁，就在皖河农场那边的幼儿园上课。
卓乐峰一行人决定先去见大女儿的班主任。
第567章 神鬼难料
在听到来意后，谭爱民大女儿的班主任很配合的接受了问询。在她看来，谭爱民大女儿佳佳学习还算用功，但是行为有些古怪，所以偶尔和老师同学产生一些矛盾。
这种古怪在于佳佳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或者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这些举动常常扰乱了课堂秩序，也会让有些同学感觉到害怕。
卓乐峰问道：“感觉到害怕？你能举个具体的例子吗？”
“比如，课间休息的时候，佳佳有时候会闭目坐在那，本来没什么大事，可忽然她一睁眼，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这忽然的举动弄得旁边的孩子都有点畏惧。再比如，我记得有次让佳佳来办公室拿东西，她忽然站在门口不进来，我还纳闷怎么了。直至看见她和什么人招招手，嘴里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后才走了进来。可我看得清楚，周边根本没人。”老师说到这里也自己拍拍心口，“这孩子神神叨叨的，让我都担心。我还问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说。”
听到这里，不仅卓乐峰，连江俊彦和曹姚都眉头紧锁。特别是曹姚，身体不禁晃了晃，朝着江俊彦身边靠了靠。这听起来瘆得慌，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都说小孩子常常能看见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些当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可佳佳的反应总该要给出一个说法。
卓乐峰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朝着鬼怪的方向分析问题：“从你接触佳佳家长来看，她家长有这种奇怪的反应吗？”
老师摇摇头：“倒是没有，她父母看起来都比较老实本非。”
“除了老实本非吗？”
“这个？”老师想了想，“如果非要说，我只能说，佳佳父亲对佳佳应该更好点。佳佳母亲很少来接佳佳，即使看见过几次，哎，怎么说了。我做老师的人，见过的父母和孩子相处的例子也多了。所以父母和孩子关系如何，我一般一眼就能看出来。佳佳母亲每次来接孩子时，她们表现的确实如正常母女，看上去也很亲热，但我总觉得她们中有些隔阂。”
卓乐峰和江俊彦异口同声：“比如呢？”
“比如……佳佳母亲去牵佳佳手的时候，有几次佳佳身体本来的朝相反方向倾斜，这是一种小孩本来抗拒父母的动作。”
这些老师接触过的父母和孩子的例子何止过百，他们早已经把各种亲子关系看的真切。这个班主任给卓乐峰提供的消息再一次让卓乐峰认定这一家有不同寻常的一面。
在继续问询了几个问题后，他们又找到谭爱民小儿子班上的老师问询。综合这两个孩子老师、同学和其他周边人的问询后，一个思路在卓乐峰和江俊彦的脑海中形成。
只是这种思路还需要更多证据支撑，至少到现在这一步，他们还要做更多工作。
曹姚端着一杯奶茶，坐下休息后道：“从问询的结果来看，谭爱民对女儿和儿子的态度保持一致，但是王小华对儿子的喜爱程度明显超过女儿。比如，几位老师都说王小华经常去接儿子，但不经常去接女儿。即使去接女儿，也表现的只是表面上亲热。”
卓乐峰补充道：“之前警方调查过王小华家中背景，从得到的消息来看，王小华家中确实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这些思想影响了王小华，也让王小华对自己的女儿、儿子产生了潜移默化的态度差异。”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态度差异也做不到灭门！”江俊彦用手指敲击着桌子，“我们现在把重点放在他们一家五口身上，但是总归要找到诱因。这个诱因是谭淑娟还是王小华？”
“又或者是奇怪的小孩？”说到这里，曹姚又是紧了紧衣服，“说起来也怪怕人，你们说佳佳到底看到了啥，都是在跟谁说话？又或者，真正有精神障碍的是佳佳？”
江俊彦道：“你是说佳佳存在人格分裂？可是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佳佳除了有些古怪的举动之外，其他并没有精神异常的表现。”
“孩子跟姑姑亲！”卓乐峰莫名其妙的吐出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也让江俊彦会心一笑，显然，他们想到一起了。
“所以你打算查一查谭爱民和谭淑娟的成长经历！”
卓乐峰点点头：“谭家兄妹父母早亡，这对兄妹是在几个亲戚的轮流照料下成长。这对兄妹也很懂事，特别是妹妹，为了支持哥哥早早出去打工赚钱，甚至为哥哥的结婚主动背了债务。我们要想了解这对兄妹的成长，就不能浮于表面。这样，我们一会兵分两路，我们尽量多问询一些了解这对兄妹正常的人，特别是在他们很小时候就接触这对兄妹的人。”
“那……问什么？”
江俊彦轻轻敲了敲曹姚的脑袋，起身道：“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啊，还得跟着后面多学习一下。”
卓乐峰很庆幸有江俊彦这个同学。从“仇人”到“知己”，他们的默契让彼此的合作变得越发轻松。
江俊彦知道该问什么，该得到什么答案。他们也知道这个案子最终需要一个什么答案。
想要得到更多线索，就不能一蹴而就。一直到很晚，他们还在和相关人员接触。
直至到了晚上十点多，三人才再次碰头。
卓乐峰主动请吃宵夜，江俊彦和曹姚也没客气，毕竟今天他们也确实累了。
一大桌子美食端了上来，曹姚先开动了味蕾。
江俊彦倒是不着急，冲着卓乐峰抬了抬下巴：“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我重点问询了知晓这对兄妹父母在世时候的情况。根据知情者回忆，这对兄妹从小关系就很好，因为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工，实际上兄妹很早就相依为命。父母每年都会回家，回家时也基本在家会待一段时间。这个时间长则两个多月，少也有一个月。”
“我也问到了一些情况！”江俊彦补充，“这对父母看上去很疼爱孩子，每次回来都会给孩子带小玩具，衣服还有吃喝的东西。在外人看来，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见到江俊彦嘴角扬起的笑意，卓乐峰知道这家伙话中有话：“所以，你的潜台词是……”
“其乐融融只是表象……”曹姚擦了擦嘴，插话道，“有个当年的邻居说，谭家兄妹其实也常常和父母争吵。他在大半夜里听到过好多次一家人的争执。其基本情况是哥哥帮着妹妹，爸爸帮着妈妈。他们家阵营倒是清晰啊！”
江俊彦跟着道：“还有一点，有亲戚和邻居曾经去过他们家，有多人确认，家中的玩具基本都是给男孩子准备，女孩子基本没有玩具。甚至父母带回来的衣服零食，也基本都是给儿子准备。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至后面才稍微有点改善！”
“所以，这种改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准确来说，是从什么变化点开始！”卓乐峰自问自答，“我问过几个人，他们也都说，谭淑娟小时候确实有点神神叨叨。也差不多就是从神神叨叨开始，他们父母对谭淑娟的态度好了点。以后回来，也会给谭淑娟购买一些衣服和零食。”
曹姚迫不及待道：“所以，你们两的答案是不是呼之欲出了！”
“这些种种只是我们的假设，我们还需要现场证据的支撑。同时，我们还得收集更多的线索证据。但是不管如何，这两天辛苦你们了。”卓乐峰举起杯子，“明天你们就可以好好休息，剩下来的活，我一个人就行了。”
“你确定不用我们帮忙？”江俊彦可没忘了另外的事，“你自己的私事也有事情去处理？”
“我能处理好。”
卓乐峰一向自信，他也一般不会麻烦别人。更何况这次这个私事，他觉得不一般。
继续失眠，继续感觉到疲惫，可今晚他没去麻烦父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总是在一身大汗后醒来，耳朵里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以至于卓乐峰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这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气！
他需要一种释放，以前这种释放便来自于案件的侦破。
既然自己和江俊彦已经找到了方向，那就需要迅速收集线索证据。卓乐峰需要金晓晨给与帮助，甚至他需要胡楚光乃至市局周蜀山的帮忙。
以前的路走不通，那这条路呢？
咚咚咚，金晓晨敲了敲门走了过来。看见卓乐峰正扶着脑袋整理资料，她上前道：“你行不行？这些天感觉你非常疲惫。”
“没问题。一会我把案件给大家重新梳理一遍。”
“没问题就好。大家都在等着，我可不想咱们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出纰漏。不过真佩服你，竟然从这个思路里找到答案。”
“说到底，我们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正因为前期同事们的努力，帮我排除了很多种可能，所以我才能从其他路径更快找到线索。当然，这次也得谢谢江俊彦和曹姚！”
金晓晨点点头：“行吧，你准备一下，一会给大家解析一下案情经过。”
大观分局刑侦队的人都在盯着卓乐峰和金晓晨。这个案子大家忙和了这么久，这些人都没得到答案，他们倒要看看，这对新来的领导会搞出什么花样！
第568章 灵魂出窍
谭爱民一家五口惨死，这案子查了一年了。前前后后嫌疑人出现了好几个，但是都没办法定案。各种猜测都有，但是还没有办法支撑设想。
现在，当卓乐峰站在大观分局刑侦队众人面前时，众人都想知道卓乐峰所为的另辟蹊径寻找思路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特别是张绍伟，他抬着头看着卓乐峰。以他的年纪来说，他可以沉稳。然忽然空降的两个领导多少还让他心中不平衡。在他看来，如果刚来的两个领导实力不如自己，那必然会让他心生厌烦。
“卓队，你是说谭爱民的案子有新线索了？”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先开了口。
卓乐峰揉了揉眼睛，道：“这个案子，大家也辛苦了好久。这段时间，我们又把案件梳理了一下，同时我也找法医和物证处的同事再一次进行了核实，到目前为止，我有了新的看法。”
说完，卓乐峰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完整关系网络写在线索板上。
这张板上不仅有谭爱民一家五口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谭淑娟两人男友，谭家兄妹父母，以及王小华父母的情况。甚至在边缘，卓乐峰还把两个孩子的老师以及鲍家顺的名字写了上去。
“各位都知道，谭爱民一家五口死亡的时候，其中四人是死在屋内，只有王小华死在皖河农场的河边，且她的死状和其他人稍微不同。其他四人都是被刀砍伤或者戳伤，特别是谭淑娟，她有明显保护两个小孩的行为，所以造成她身体受到更多伤害。至于王小华，她的致命伤口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可除此之外，她的颈部还有数次被划过的痕迹。这些痕迹起初被认为是凶手没有一招致命所为，而后，又有设想认为是王小华自杀没有掌握分寸。但是总之，任何设想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卓乐峰用手点了点谭淑娟的名字，继续道：“谭淑娟和王小华的关系并不好，根据信息分析，谭淑娟其实很少来谭爱民家里做客。但是恰好当晚谭淑娟出现，且她的死状最惨。所以，基于这个原则，我一开始对谭淑娟产生了兴趣。”
卓乐峰接下来介绍了他接触鲍家顺以及谭淑娟两人男友的情况。
从这些情况上分析，谭淑娟并没有其他其他的地方，但是那个“波狗”称呼确实奇怪。除此之外，就在昨天晚上，鲍家顺还给卓乐峰打了一个电话，因为鲍家顺想起来一些事情。
“鲍家顺所言，除了波狗之外，谭淑娟也会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举动，这些举动如果不仔细回想，确实会被忽略。与之相同的则是谭爱民的大女儿佳佳。根据佳佳的老师同学所言，佳佳也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语言和行为，让人感觉到惊悚。”
又有一个警察插话：“所以，这两人有联系？姑姑的行为影响了孩子？”
“不错，姑姑的某些行为影响了孩子，甚至可以说，是姑姑让孩子去做了某些事情！”卓乐峰继续重重点了点谭家兄妹父母，以及王小华父母的名字，“我根据以前的卷宗，加上最新的走访发现。谭家父母其实一开始并不喜欢谭淑娟，他们对儿子谭爱民更为关爱。只是到了后来，他们才稍微做到一些男女平衡。除此之外，众人也肯定了谭爱民和谭淑娟兄妹关系确实很好！同时，我也查过，王小华家中一直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这种心理影响了王小华。在佳佳出生后，据说还是王小华主动要为谭爱民再生一个儿子。而王小华对待女儿和儿子的态度也很不同。王小华经常去接送儿子，但是对于女儿，她只是做到表面上的亲密，实则两人内心行为都有抗拒动作。这点，佳佳的班主任可以作证。”
“只是简单的重男轻女就能造成全家灭门？”一个警察摇摇头，“卓队，这也说不通了。”
“如果仅仅是简单的重男轻女，自当不可能造成这些。但是大家别忘了，我之前说了，谭淑娟和佳佳都有奇怪的言语和举动。其中，谭家兄妹的父母从一开始到最后对谭淑娟态度的转变，根据我查到的消息，也恰恰是谭淑娟出现奇怪的行为和举动之后才发生。”
金晓晨吐出四个字：“矫正训练！”
卓乐峰重重的竖起了大拇指：“可以说是矫正训练，也可以说是一种谭淑娟自认为可行的操作条件反射。当然，以谭淑娟的学时和当时的社会经验，她根本不会懂什么操作条件反射。”
谭家父母一直在外面打工，谭爱民和谭淑娟在各个亲戚家生活，这对兄妹关系很好，但是他们都清楚父母对男女的不同态度。特别是父母回来后，谭淑娟常常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冷遇，谭爱民也能体会到妹妹的感觉。所以，这对兄妹就在想如何改变这一切。
他们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是总不能改变父母的一些观点。直至谭淑娟意外接触到一些装神弄鬼的人，她才意识到自己父母其实也非常迷信。如果能从这一点上影响父母，或许能得到改观。
“一开始，我也以为波狗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可后来我意识到，波狗也许只是谭淑娟的一种口头禅。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言语和行为。这些言语和行为，其实都是她从小养成的一些习惯。这些习惯就是装神弄鬼引起父母的关注，从而让父母对自己的态度产生改观。”卓乐峰手上拿的正是谭家兄妹以前邻居和亲属的问询记录，“在这些问询之中，众人都回忆了很多谭淑娟异常言语和行为。在这些言语中，有类似波狗这样的口头禅出现过。所以，波狗并不是谭淑娟在南方打工时候认识的谁，而是她从小形成的一种口语表达。”
在这种行为之下，谭淑娟认为自己改变了父母，所以，等她看到自己的侄女佳佳有同样的遭遇后，她将这个经验告诉了佳佳。
恰好，佳佳和弟弟的关系也很好。当年谭淑娟用这种方法蒙骗父母得到了哥哥谭爱民的帮助，现在佳佳也用这种办法对付自己的母亲，这同样得到自己弟弟的“协助”。
这就解释了佳佳为何也和谭淑娟有类似特殊言行举止的习惯。
在这些特殊言语习惯表达之中，王小华一定感觉到恐惧和不安，她对待佳佳的态度也自当会有一些改观。
“我们都知道应激性反应障碍会造成阶段性的不良后果。但是，很多时候，人的认知限制会大大超过普通的精神障碍影响。”卓乐峰指着谭家兄妹父母的名字，“这对父母文化学识不高，甚至还有些迷信。在自己女儿出现他们认为的异常行为后，他们除了改变对女儿的态度之外，其实还有很多不安和恐惧。这种不安恐惧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当年这对父母是在外出打工时一起出了车祸死亡。虽然不能肯定他们死亡和女儿的影响有关。但是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当年调查这起车祸的人员说，这对父母在被撞时神情恍惚。而就在车祸之前的几分钟，他们刚刚给家里打过电话！”
金晓晨附和道：“所以假如谭淑娟接了电话，且说了一些装神弄鬼的话，这些话会刺激到父母，造成父母分心于是导致了车祸？”
卓乐峰道：“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所以，孩子的行为确实能影响父母，只是孩子尚小，孩子本身并不清楚这种影响来自于自己，甚至即使长大后，她也弄不清楚当年的真相。”
谭淑娟用自己的方式获得了父母的重新关注，但是却可能造成父母精神上的影响于是引起了悲剧。多少年后，当谭淑娟看见了自己的侄女和自己当初有几乎同样的遭遇后，她决定将这个方式告诉自己的侄女。
王小华和谭淑娟的关系不佳，除了王小华的思维理念和谭淑娟冲突之外，便可能是王小华不满谭爱民和谭淑娟兄妹的特殊交流方式。但是至少，这些方式随着谭淑娟不常来王小华家，王小华也能淡忘。至少，但谭淑娟影响到了佳佳后，这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王小华不仅观念守旧，同时非常迷信。根据熟悉的人介绍，王小华不仅求神拜佛，也常常会相信一些传闻。”到了这里，卓乐峰终于给出了大胆的假设，“如果佳佳的异常行为刺激到了王小华，且这种刺激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长久的存在，这边可能造成王小华精神在短时间内存在异常。这种异常和应激性反应有些类似，甚至程度上还可能超过应激性反应，特别是王小华这种认知受限又有些传统迷信的女人。”
金晓晨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之前根据现场还原，除了他们一家五口之外，其实并没有其他的线索证据指向其他人。同时，现场也没有找到其他凶器，便可能是说，凶器本身就是家中的物件。这一点也得到了物证处的证实，当晚所用的凶器除了家中的菜刀之外，还有他们家中的水果刀。这些物件上有他们家中人的指纹。王小华死在河边时，旁边那把水果刀上出现的也是王小华指纹。”
第569章 卧底抽离
王小华是个悲剧，谭爱民一家都是悲剧，这个悲剧来源其实要追溯到他们的父母一辈。并不是说谭淑娟带来了当晚的灭门，而是当晚谭淑娟恰好出现，引起了这种刺激。
如果谭淑娟那晚没有凑巧来谭爱民家，或许不能进一步刺激王小华。只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当王小华看见谭淑娟在教导佳佳如何装神弄鬼欺瞒自己，而王小华恰好又因为长期的惊吓恐惧造成精神紧张甚至愤怒后，那一刻，认知上受限的王小华产生了巨大的应激冲动，这种应激冲动一开始可能只是口舌上的宣泄。然而，当这种宣泄得不到满足后，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要知道谭爱民和谭淑娟兄妹关系很好，而佳佳和弟弟关系也很好，在那一刻，如果王小华认为所有人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且长期以来自己都是被欺骗和惊吓的对象，受到刺激的王小华不受控后能做出什么事情？
当现场的警员听到这个分析，且一切证据线索都支持这个推断后，大家还都是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
尽管碰到过很多案件，但是这种案子，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因为重男轻女的导致女孩需要装神弄鬼引起母亲的关注，却又因为装神弄鬼刺激到了母亲，在一个诱因出现后导致母亲情绪失控而酿成悲剧。
短暂沉浸后，一个警察咳嗽两声：“都是无知惹的祸啊！所以我们还要加强知识水平修养！不能听风就是雨！”
卓乐峰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从更深的源头寻找答案！”
“所以，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
金晓晨回复道：“我们把线索证据都汇总一遍，然后写一份完整的报告。这案子拖了这么久，也该给出一个答案了。那这份报告……”
“我来吧，毕竟我对这个案子最了解！”
一个声音传来，大家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张绍伟。
从始至终，张绍伟没有说话，但是当卓乐峰说出答案，且一切证据都支撑这个答案后，张绍伟对两个新领导的目光已经出现了变化。
他有自己对人的态度，他同样有自己做事的态度！
来到大观分局的第一个案子终于得到解决，金晓晨总算松了一口气。胡楚光那边他们也能有个交代。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处理之前，她也要求卓乐峰好好休息，因为她看出卓乐峰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除了和卓乐峰谈了谈之外，金晓晨也把这个顾虑告诉了胡楚光。
“卧底常常会带来人格面具的影响，很多时候，即使卧底任务结束，卧底也不能从人格面具中马上抽离！”胡楚光坐在座位上，眉目间闪过忧愁，“再加上卓乐峰经历的种种，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稳定。起先让他休整一段时间，但是中间出了庄泽苑的事，加上他自己要求尽快归队，所以才没让他有休息的时间。现在看来，这样并不好。”
“我也担心卓乐峰的状态。长此以往，我怕他身体吃不消。我已经不让他接手新案子，可你也知道他，这家伙停不下来。胡队，我建议把他交给我母亲。”
“金舒雅！”胡楚光语调产生了点变化。
金晓晨眯了眯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胡局，你最近约我妈吃过饭吗？”
“额！为什么好好问这个事情。”
“因为我发现我妈手机上经常有你的电话和信息！”说到这里，金晓晨噗嗤一乐。
其实胡楚光和白舒雅的关系，金晓晨也一早看出了端倪。她并不反对胡楚光和自己母亲交往，相反，她觉得这位胡局似乎自己有点胆怯。
说起来，胡楚光和白舒雅也认识了不少时间。胡楚光一直单身，白舒雅这位自由女性则单身抚养孩子长大。
胡楚光对白舒雅有好感，只是他有时候担心白舒雅嫌弃他“老土”，毕竟白舒雅可是比金晓晨思维还新潮！
说到底，不管是胡楚光还是卓乐峰，这个事情都得金晓晨牵头。
下了班后，金晓晨做局，终于把四人凑到了一起。
金舒雅可是个大忙人，三个警察等她一人。当她姗姗来迟和自己女儿坐到一起时，眼前一亮的可不止卓乐峰和胡楚光。
卓乐峰打趣道：“说你们是姐妹，应该没人会怀疑！”
“那可不是，我妈比我还显嫩。”金晓晨笑呵呵的搂着金舒雅的肩膀，“说好了，今天谁也别跟我抢，这顿我请。”
金舒雅也打趣道：“确实该你请。你升职了都没请你妈我吃顿饭！今天倒好，三个升职的一起陪我吃饭，受宠若惊啊！”
本来胡楚光还不打算插话，但大家齐齐看向他，也弄得胡楚光只能开腔，毕竟这里胡局最大！
“也是这顿时间太忙。他们这个案子才结束，所以也不能怪年轻人。”
“听说你们有个嫌疑人也叫舒雅！”金舒雅自嘲起来，“哎，我也就是一说，哪能真想着我女儿的一顿饭。”
又是一阵欢笑，让众人气氛变得更加缓和。
今晚金晓晨的目的除了让胡楚光和金舒雅见面之外，也是想让卓乐峰去接受金舒雅的心理治疗。
一晚上金晓晨都在旁敲侧击，想要知道卓乐峰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作为心理医生，白舒雅也一早看出卓乐峰的状态不对劲。除了在饭局上问了几句后，其他并不多说，直至到了饭局结束，众人各回各家，白舒雅才对金晓晨道：“卓乐峰的状态确实不对劲。这和我认识的他明显不同。”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毕竟他卧底这么久，我怕他无法抽离。好在他答应去你那接受心理治疗。哎，毕竟朋友一场，钟凯欣还在服刑，我可不想卓乐峰再出事。”
“我尽力，但也需要他配合！”
“嘿嘿，我妈的能力我绝对了解，你一定可以。好了，不说他了，咱们聊聊胡局吧！现在胡局升官了，也不用天天泡在一线，他应该有更多时间约你了吧！”
金舒雅挑了挑眉毛看了看闺女：“所以你就打算八卦你母亲？”
“嘿嘿，这不是关心我妈的个人生活问题吗？”
“这么多年了，你妈的个人生活问题从来不需要你来担心！”
“那是，追我妈的人可以排到入江口！只是，我倒觉得胡局不错！”
“嗯！”
一个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应，表现了金舒雅的自信和骄傲。她的气质和独立的个性吸引着包括胡楚光在内的男人，也让金晓晨憧憬着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既然答应了去看心理医生，卓乐峰也得做好准备。他需要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也要把心中的顾虑考虑周全。
这些天，他的情况确实奇怪。他常常被噩梦惊醒，眼前又总是晃过奇怪的景象。
他设想过人格面具对自己的影响，也想到过当初那个假庄泽苑对着自己所言注射了特殊药物的情形。但是医生检查过卓乐峰的身体，体内并无其他药物成分，卓乐峰的身体指标也基本正常。所以，这一切说到底是来自于精神层面。难道是一种心理暗示？
卓乐峰这么想着，可他需要一个解释。
又是一晚失眠，好在金晓晨今天给卓乐峰放了假。
约好了时间，卓乐峰到了金舒雅这边。
之前来过多次，对这里的情况极为熟悉，卓乐峰直接躺在沙发床上，喝了一口水，将自己尽量放松。
金舒雅知道卓乐峰很疲倦，所以一开始放了舒缓的曲子让卓乐峰先行入睡休息。她要保证卓乐峰能在一个尽量放松的状态下接受心理咨询。
果然，这里是治疗失眠的好去处。除了舒缓的曲子，金舒雅暗示卓乐峰做的一些气息动作也很快让卓乐峰进入了梦乡。
这是这么多天来，卓乐峰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在梦境中，他也看见了一些情形，可这些情形并未让他惊吓立马醒来。
本打算就这样多睡一会，可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卓乐峰的梦境。
拿起手机，卓乐峰听到金晓晨的声音。
“知道你在我妈那，本来确实不想打搅你。只是现在遇到了点特殊情况，你最好马上过来一趟。”
“去哪里！”
“吉祥街那个后山！”
那是之前卓乐峰和胡楚光秘密接头的地方，金晓晨提起这个地点显然不是说还去接头。
从语气中，卓乐峰就听出了不妙。
赶忙起身，他跟金舒雅道了句：“金医生，我有事先走了！”
“一直这样！我也习惯了！”金舒雅很淡定，“反正我尽力就行。”
卓乐峰只能投去歉意的目光，从心理诊所出来后，马上前往金晓晨所说的地方。
到了吉祥街附近，卓乐峰就知道情况不对劲。因为周边已经停了几辆警车，还有几个警察在旁边走动。
出示证件后，卓乐峰进入封锁线，朝着后山走了几步，看见金晓晨正和几个人在商量什么。
卓乐峰上前：“发生了什么？”
众人见状都没开口，金晓晨也挥挥手让其他人先去工作，随即带着卓乐峰朝着上面走去。
旁边已经有法医在工作，还有几个警察在搜寻线索。卓乐峰远远看见一人倒在地上，心中一紧，担忧更甚，脚步也不知不觉缓了下来。
第570章 自证清白
卓乐峰猜到这是熟面孔，但是他不敢想这是谁。沉重的呼吸让他心中倍感压力，在金晓晨的身边，他觉得周边空气都在凝集。直至他终于看见受害者的脸，那种惊恐和不可思议写在自己的脸上。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会是他！”
“看来你果然认识他！”金晓晨提溜着一个证物袋，里面包裹的是一部手机，“我已经让人查过，最近几天，他有数次和你通话的记录。除此之外，在遇害之前，他应该也和你打过电话。卓乐峰，你是不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眼前的受害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卓乐峰让其帮忙调查“陈宇然幽灵”的那个警察。现在，卓乐峰也终于知道这个警察的真实姓名叫蔡钟雄。
虽然还不知道内情，可卓乐峰隐隐觉得蔡钟雄之死或许和自己之前调查的事情有关。一种悠然的内疚感笼罩在心头，他摸着额头，呼吸变得更加沉重。原本在金舒雅那里得到缓解的神经这一刻再次紧张起来。
“有什么进展吗？”
“你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卓乐峰双眼微红，“他确实在帮我调查一些事情，但是我不确定他的死是否和那件事情有关。”
金晓晨看着卓乐峰的双眼，以她对卓乐峰的了解，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这一刻，卓乐峰需要自己的信任。
“尸体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前，吉祥街附近的一对情侣在山上闲逛时发现。接到报案后，当地派出所马上出警，结果出警人员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吉祥街道派出所民警蔡钟雄。蔡钟雄原本今天要来上班，可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打来电话。随后，派出所立马通知我们刑侦队。法医第一时间对尸体进行了鉴定，初步认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死亡原因是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窒息死亡。除了蔡钟雄随身物件之外，我们暂时没发现其他证物。我也让人查过蔡钟雄的通话记录，所以才查到最近你和蔡钟雄有密切联系。且在蔡钟雄死亡之前，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恰好是昨晚十一点多和你的通话。”
卓乐峰道：“我们昨晚在一起吃饭，吃饭结束时间差不多是八点半。随后我确实去找过蔡钟雄！”
到了这一刻，卓乐峰不得不把陈宇然幽灵的事情说了出来。
金晓晨也终于明白这些天卓乐峰遭遇了什么。这一切压力让卓乐峰精神面临崩溃，可即使这样，卓乐峰依然破解了谭爱民案件。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想弄清楚之后在告诉你们，毕竟这事太邪门。还有，我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所以我想观望。我没想到，我的观望却等来蔡钟雄的遇害！”拍了拍脑门，卓乐峰懊恼道，“是我的错。”
金晓晨抓住他的手腕：“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要想知道答案，你就必须把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昨天饭局结束后，我给蔡钟雄打去电话。蔡钟雄告诉我，他有新发现，让我去他家附近等他。于是我到了蔡钟雄家附近，可我并没有等到蔡钟雄。我又给蔡钟雄打去电话。他告诉我暂时回不来，让我先回家，之后会跟我联系。我回家等待，可直至十一点多，蔡钟雄还没给我打来电话，所以我只能打给他。电话接通后，蔡钟雄并没有多说，且声音压得很低。只是告诉我，现在他在处理一些事情，随后在跟我联系。因为我是单独找他帮忙，所以想着不好为难他。于是挂断了电话，之后也没和他联系。却没想到，他竟然遇害了！”
从卓乐峰的描述中可以看出，蔡钟雄昨晚确实遇到了什么事情。且他之前明确说过找到了新线索，要和卓乐峰沟通。两人最后一通电话是十一点多，而蔡钟雄的遇害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这意味着，这中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蔡钟雄出了大问题。
这一切的前提是卓乐峰没有撒谎！
“作为朋友，我相信，但是作为警察，你知道我们的原则！你需要把这些话再说一遍。”金晓晨指了指不远处，“就让张绍伟负责你的笔录吧！”
卓乐峰知道这一切没问题，他也觉得自己被牵连进来，恐怕会影响办案。可蔡钟雄可能因为自己而死，这种内疚让卓乐峰无法停歇。
回到局里接受例行问话后，卓乐峰能感觉到刑侦队众人有意避开自己谈论案件。他也知道大家顾忌什么，甚至他明白这一切可能都是金晓晨的命令。这些都没问题，只是，卓乐峰不能干等着。
看着大家在远离自己的地方讨论案情，卓乐峰坐不住了，他终于推开了胡楚光办公室的门。
还没等到他开口，胡楚光便点出了卓乐峰的来意。
“你想参与调查蔡钟雄案件！”胡楚光够直接，“可你清楚，你现在也是嫌疑人。”
“但你更清楚，我不可能杀死蔡钟雄！”卓乐峰情绪有些激动，“胡局，不管如何，是我把蔡钟雄牵扯进来。现在蔡钟雄死了，我比谁都想知道背后的真相。我知道规矩，大家避开我调查案件，也是担心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众人的判断。我可以不介入组内调查，我想单独调查，只需要不阻拦我调查行动就行。”
“你又想单独行动！”胡楚光加强的语气，“如果是其他案子，我不反对。但是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你的嫌疑可不小。如果你还单独行动，恐怕就更说不清。”
“那我也不能干等着！现在大家都不把最新线索资料拿给我，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干？”
在胡楚光面前，卓乐峰表现的更加真实。他像个焦急的小孩子烦躁，正如迫切需要父母的支持一般。
胡楚光也确实把卓乐峰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清楚这个孩子的秉性。别说没有杀人动机，即使卓乐峰有些波动，胡楚光也不相信卓乐峰会杀死一个警察。
沉思片刻后，胡楚光拉开抽屉，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文件夹扔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卓乐峰嘴角一动，迫不及待的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果然是早就整理好的蔡钟雄案件资料。
除了金晓晨已经告诉卓乐峰的情况之外，这份最新资料中还写明蔡钟雄昨天的情况。
蔡钟雄昨天八点离开派出所，而八点半之后卓乐峰给蔡钟雄打去电话，再到十一点多，这之间蔡钟雄都没回家。
有人见过蔡钟雄去了北正街吃饭！
“昨晚我们就在北正街吃饭！”卓乐峰惊诧道，“我们结束的时间是八点半，而他被人看见在北正街也差不多是八点半。”
“很巧合对不对！”胡楚光抱着胳膊，“你继续往下看。”
“十点左右，有人看见他在五丰广场出现过！”卓乐峰的眉头皱的更紧，“我租住的地方离五丰广场很近。”
“又是巧合对不对？再加上他的死亡地点在吉祥街后面的后山，那可是离你父母家不远，且还是我们之前秘密接头的地方。这一切切的巧合似乎都在证明，蔡钟雄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现在明白大家为何要避开你了吧，是线索证据出来的越多，大家越不敢主动让你参与其中。卓乐峰，我拿这些东西给你看已经是违规，如果你在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怕是我们屁股都没坐热的位置马上都得换人了。”
没有一丁点的迟疑，卓乐峰歪歪脑袋看过去：“我知道你不怕。”
“所以你就能继续坑我？”胡楚光埋汰道，“小子，这案子你可以独自调查，但是给我记住，有问题要第一时间找我或者金晓晨沟通，切不可私自处置。还有，陈宇然幽灵这事如果和蔡钟雄的死有关联，那背后的势力势必不简单。我在想，当初死的那个是假庄泽苑，这次会不会来一个真的庄泽苑。”
如果真的是庄泽苑，那这事确实不容易解决。假的庄泽苑都能把卓乐峰折腾一番，若是真的……
案卷资料就这么多，卓乐峰没有刑侦队其他人的支持，就得自己去找答案。
好在金晓晨也被胡楚光打过招呼，会适时的给卓乐峰提供一些帮助，但是同时卓乐峰也需要明白，这案子不解决，他其实也是嫌疑人。
蔡钟雄说找到了新线索，可并没有对卓乐峰说就死了。这一点很奇怪！虽然和蔡钟雄不是很熟，但是和他接触的这几天，卓乐峰也大致知晓这个警察并不是一个慢性子。如果他知道答案，也一早给卓乐峰说明。所以，卓乐峰打去两个电话都没听到答案，便只有一种可能。
“蔡钟雄知道如何找到新线索，可他还没成功接触到这一层线索，所以他并不能告诉我什么。于是他打算有了确切消息后在告诉我。而这个确切消息，也许就是昨晚应该出现的！”卓乐峰揣摩着可能，“世间确实有巧合，但巧合过多，则可能是一种必然。蔡钟雄昨晚先后出现在北正街和五丰广场，最后死在吉祥街的后山，如果这一切和被杀事件有关联，那引导他去这些地方的人就非常可疑！”
第571章 江湖相助
蔡钟雄为何昨晚恰好出现在北正街、五丰广场还有吉祥街后山？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卓乐峰首先需要知晓蔡钟雄的生活习惯。
在问询了蔡钟雄的同事和家人后，卓乐峰得到的结论是，蔡钟雄工作于吉祥街道，所以他出现在吉祥街道附近并不奇怪。而五丰广场正好在北正街和吉祥街道的中间，从路线上来说，蔡钟雄确实可能在北正街吃饭后再去五丰广场溜达下，随后再回到所里处理一些事情。
但是大家也给出一个说法，就是蔡钟雄并不喜欢逛街，特别是独自一人逛街！
“我们查过蔡钟雄最近接手案件中和五丰广场的联系，最后找到一个叫童学安的人，这人牵扯进了一个盗窃案，正好这个盗窃案归蔡钟雄负责。”这会，金晓晨真把最新得到的线索和卓乐峰沟通，“除此之外，北正街那边有个叫周小贤的人，这家伙前阵子参与进了一个斗殴案子，蔡钟雄去北正街可能和他有关。这边我们正在寻找这两人，如果你的动作快，说不定能提前找到他们。”
金晓晨这么说，实则就是给卓乐峰制造机会。因为卓乐峰要自证清白，就得走在刑侦队其他人的前面。
如何找到这两人？卓乐峰不方便借用警方能力，但是他需要帮手，这一刻，他想起了一个人。
之前鲍家顺提起了肖如轩，让卓乐峰意识到现在如轩姐的名头可是比自己好用。虽说肖如轩和齐功明已经“不走黑路”，但是江湖关系还在。更别说北正街附近正好是肖如轩的势力范围！
既然如此，卓乐峰正好和肖如轩联络一下感情！
一通电话打过去，肖如轩自当领命！对如轩姐而言，卓乐峰依然是自己的老大。如果不是卓乐峰，她现在依旧只是一个混迹夜店的古惑女，而如今，她才是名副其实的肖总。
为了帮助命中的贵人，肖如轩发动了所有的关系网络。这些江湖网络有时确实比警方的途径管用，不多久，一些线索消息就发送到了卓乐峰的手机里。
北正街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条老街当初有不少混混，虽说现在几乎被改成了美食街，可里面住的那些人依旧藏龙卧虎。
按照肖如轩给出的信息，卓乐峰沿着北正街的巷道钻到其中一个老楼房里面，在确定了门牌号后，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里面终于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在骂骂捏捏后，门被打开。
一个头发蓬松，脸上还有化妆品痕迹，只是穿着宽大的t恤当睡衣，下身全无的女人站在门内，上下打量了卓乐峰后，女人不耐烦道：“你是来干嘛的？”
“周小贤在你这吧！”
那女人目光瞟了瞟，作势就要关门：“不认识这个人。”
砰的一声，卓乐峰一把拦住，直接掏出警官证道：“不配合警方调查，甚至窝藏嫌疑人，这可不是好的行为。”
此话一出，里面传来动静。就看见一个人影立马从卧室拿着衣服冲了出来，就是从客厅的阳台上立马朝着外面跳去。
卓乐峰一把推开那个女人，二话不说追了上去。可还是慢了一点，周小贤直接从阳台跳到左侧的楼层，接着又从二楼跳到了楼下。
面前的女人脸色铁青，她的谎言一下子就被戳破。卓乐峰也懒得理睬，跟着也从阳台跳下追了过去。
听到警察就跑？周小贤可是有大问题。
沿着巷道追击，卓乐峰的速度明显超过周小贤。但是周小贤对这地方很熟悉，利用地形硬是把卓乐峰甩出去好远。
好在没有失去那家伙的背影，卓乐峰跟着钻进了菜市场，眼看就要抓住周小贤，就听见那家伙喊了几声，不多久，旁边就钻出来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卓乐峰也不含糊，立马拿出证件让这群人别挡道。可这群人都是老油条，表面上不挡道，实则却又故意制造麻烦。
总算从菜市场冲了出去，但是再出去，却也不见了周小贤的踪影。
“混蛋！”一阵不爽笼罩心间，卓乐峰回身看了看还在幸灾乐祸的那些人。
其中一个胖子最可恶，刚刚若不是那混蛋伸出来一只脚，卓乐峰也不会拖延太久时间。
卓警官的脾气可从来没好过，本来有胡楚光的提醒，卓乐峰还能控制些，可是现在，热火上头，卓乐峰也有些激动了。
直接走上前，卓乐峰准备掏出手铐直接教训那胖子。
可还没掏出来，旁边忽然钻出来一人一拳打在那胖子的脸上，接着就听见那人叫嚣道：“妈的，竟然跟我短斤少两！”
这人敢在这里直接动手，也着实让卓乐峰吃了一惊。
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其他人也围过来给胖子帮腔。然，打人的那人也不是独身而来，又是冲过来一群人，一眨眼的功夫，这两拨人就混战在一起。
卓乐峰清楚的看见刚刚阻拦自己的那几人被揍得格外惨，特别是那个胖子，双眼都已经被打肿。
这一刻，卓乐峰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着外面瞅了瞅，果然见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和一个正在嬉皮笑脸的男人。
得，肖如轩还是保持着江湖作风！
卓乐峰个自当不会感谢，但是至少，这口气算是出了。
反正一会肯定有警察来处理局面，所以卓乐峰也没多管。跟着从那边跟过去，他也猜得没错，之前还跑了没影的周小贤此刻一脸悲催的坐在地上。
双膝磕出血不说，头上还被什么砸出了血，想要起身，可摔得着实不轻一直起不来。
再看四周，似乎没啥动静，可卓乐峰知道，这一定又是肖如轩一早安排的伏击。
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卓乐峰上前一把抓住周小贤的衣领，道：“跑！你继续跑？”
“我哪跑了？妈的，也不知道从哪扔过来的玩意，砸的真**准。”
这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人刻意而为，只是以为今天很倒霉。
卓乐峰道：“所以你再跑，还不知道伤到哪了！”
“警官，我也没犯啥事，我乐意走乐意跑，这也犯法？”
“犯没犯事你自己清楚。之前有个打群架的案子，你还没交代清楚，怎么，把这事忘了？”
“就这事？”周小贤两眼瞪大，“这事我早说清楚了，那两拨人打架真不管我事。”
卓乐峰趁机问道：“所以你还有其他事？”
“额，我可没说！你别诈我！”
“行，那咱们说说你刚刚睡了人家未婚妻的事吧！那姑娘的未婚夫如果知道他在外面出差的时候你都住在他未婚妻那，你猜，你得断几条腿。”
一阵哆嗦，周小贤又是疼的捂着额头。
他和那女人偷情的事情其实很隐蔽，他也不知道从哪走漏的风声。当然，如果他要明白肖如轩如今的能力也就不奇怪了。
这事真要传扬出去，周小贤确实不好对付，因为那女人的未婚夫本身也是难缠的家伙。
一脸悲催，周小贤只能认怂：“警官，这种八卦的私事你们也管？”
“其实也可以管，当然，一般这种事都是不举不查！”
“没人举报，你就别查呗！”
“我说了，一般情况下！当然，如果我乐意，我可以多做点工作！”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周小贤该明白自己被威胁了。
“得得得，我认栽。警官，你到底想干嘛？”
“蔡钟雄蔡警官你认不认识？”
“蔡头！”周小贤咧咧嘴，“怎么能不认识。我都栽在他手里好几次了。这家伙还真的不讲情面，好歹我跟他还是同校，打小也算认识。但是他对我可从来不留情面。”
弄了半天，周小贤和蔡钟雄从小就认识。
看着周小贤的表情，卓乐峰猜的周小贤似乎还不知道内情。
“那你知不知道蔡钟雄现在情况如何？”
“他的情况？他在派出所工作，我哪知道？除非他哪天又来抓我。”
直至此刻，卓乐峰已经更加肯定周小贤并不知道蔡钟雄出事了。
“他死了！”
听到这三个字，原本还捂着额头的周小贤忽然愣神，脖颈僵硬，他瞪大眼睛吞咽了几口唾沫后道：“你说什么！”
“蔡钟雄在今天凌晨被人杀了。”
“我擦，什么情况！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同事的玩笑！”
“怎么会这样，蔡头，你小子怎么这么背！”哎了一声后，周小贤又想到什么，一扭头，道，“你不会以为他的死跟我有关，所以才来找我吧！我说这位警官，我平常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是我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去杀人啊。再者说，蔡头不留情面，可我重情重义，我……”
“得得得，别跟我废话！蔡钟雄之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那得调查之后才知道。我来找你，是问你几个问题。蔡钟雄昨天晚上八点半左右来北正街吃饭，这事是否和你有关？”
“他来什么地方吃饭和我有什么关系？北正街是有名的美食街，谁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可他平常很少特意来这里，除非是顺道办案或者处理私事，比如，之前他为了抓你就从这里经过，顺便带你吃了顿饭！”
“我擦，你连这个都知道！”周小贤明白今天遇到大牛了，“蔡头这人别看聪明，但是生活挺简单，平常确实不会走老远特意一个人去吃饭。好吧，我承认，蔡头昨晚确实来找过我。”
第572章 变脸夫妻
周小贤承认蔡钟雄找过自己，但是周小贤同时声称昨晚并未见到蔡钟雄。具体情况则是蔡钟雄利用另外的号码才让周小贤接电话，且周小贤被迫同意当晚在北正街见面。
周小贤解释道：“我们这种人经常换号码，但是蔡头了解我，所以还是能找到我。我知道躲不掉，于是答应了见面，可是后来我没去。因为我担心前阵子的斗殴案又被蔡头拿来做文章，我可不想又进去待几天。”
“所以蔡钟雄电话中并未提及到底找你有什么事情？”
“是的，但是听那口气，应该不是啥小事。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开溜。我哪能想到我没见蔡头，蔡头却……哎，早知道，我肯定见他最后一面。”
“你要真见了他，说不定他也不会死了。”
卓乐峰觉得这事很奇怪。从金晓晨给出的线索来看，蔡钟雄没必要大晚上下班后还特意来找周小贤了解之前的斗殴案，因为那起斗殴案基本已经了结。周小贤这人小毛病确实不少，但是这人也绝对不敢做类似杀人抢劫之类的勾当。
蔡钟雄在电话中语气严肃，这让周小贤都感觉到害怕，从之前周小贤和蔡钟雄交流的经验来看，那种口气意味着确实为重要事情。而当晚蔡钟雄也确实对卓乐峰提及过会有新线索出现。
莫非这个新线索跟周小贤有关？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童学安的人。”
“童学安？”周小贤没多想，先是摇摇头，可一看卓乐峰那喷火的眼神，赶忙作势思考一下。这一想，也果真记起了那个名字，“这人是不是因为偷窃被蔡头抓过。”
“不错，这人在五丰广场附近出没，因为偷窃被蔡钟雄抓过，且身上有个案子还没完全结束。昨晚蔡钟雄在北正街吃过饭后，于十点左右在五丰广场也出现过。你应该熟悉蔡钟雄的生活习惯，他一般不会一个人逛街。”
“所以你是怀疑蔡头因为等不到我，所以才一个人去了五丰广场？”周小贤脑子转的倒是挺快，“可找不到我与五丰广场有什么联系？”
“那我可以换个方式来问你。你和五丰广场的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又或者某个地方是否有关联。你最好仔细想清楚，这件事情牵扯很多，甚至可能会要你的命。”
卓乐峰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背后牵扯到庄泽苑，那杀人不眨眼的庄泽苑绝对不碍乎多杀一个人灭口。
周小贤也从卓乐峰的神态口吻中读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加上他现在也跑不掉，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问答。
想清楚之后，周小贤也渐渐觉得此事确实不一般。
“警官，我倒是确实想起来一件事情。之前那起群架，童学安好像也在其中。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童学安欠了刘老大不少钱，这小子还躲着刘老大。刘老大这人心狠手辣，但做事懂得变通。你欠他钱或者人情，如果替他做事，这笔账也能一笔勾销。”
“你是说童学安替刘老大打架还人情？”
“应该不至于。我了解刘老大，这人一般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群架这种事，背后一般不会有刘老大的影子。他基本都是人多欺负人少，占据绝对主动才行。”
“所以童学安忽然出现在那场群架中，是帮其他人还人情？”
“这我说不好，不过如果刘老大最近没找童学安，意味着童学安应该已经替刘老大做过事了！”
一把将周小贤拽起来，也顾不上这小子喊疼，卓乐峰道：“带我去找刘老大！”
从时间上看，刑侦队应该已经从五丰广场入手找到童学安了，所以卓乐峰没必要和刑侦队撞到一起。他先去找刘老大，则可以问出更多问题。
周小贤自知倒霉，但是遇到这位警官，他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刘老大。一路上，虽说使了几次心眼，可对卓乐峰而言，这些都是小伎俩。
刘老大被称为老大，但是一见到此人，卓乐峰眼中全是不屑。作为曾经的江湖大佬，卓乐峰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但是这个刘老大顶多算个地痞流氓的头头，也是因为家中有些钱，于是聚拢了一些手下。甚至这些人都没第一时间认出大名鼎鼎的卓哥。
见到卓乐峰带着周小贤过来，刘老大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即使卓乐峰拿出警官证，刘老大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卓警官，我没犯事，你没理由抓我吧。我不知道，你又能让我说什么？那个童学安跟我不熟，只是欠了我一笔钱。可他已经还清了，我还能说啥。行了，我还有事要出去，就不陪你们多聊了。”
刘老大做出逐客的姿态，还以为卓乐峰不敢乱来。哪知道卓乐峰已经憋了很久，又碰见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索性卓乐峰一把抓住刘老大的手腕。
这一弄，让其他人愕然，卓乐峰也没客气，忽然面目狰狞，吼道：“还刘老大，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称呼。连我都不认识，还敢在外面混。”
“天底下警察这么多，我哪能谁都认识？警官，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我就投诉。”
“投诉我？我卓乐峰什么时候怕过投诉。”
刘老大及其手下还真的从没见过警察这么横过，连一旁的周小贤都吃了一惊。直到其中一个小弟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觉悟后，他支支吾吾喊道：“卓哥，你就是卓哥啊。”
“谁**卓哥啊！”刘老大手腕还被捏着，疼的咬牙切齿，“我管他是卓哥还是**，现在我才是你们老大。”
那手下只能凑到刘老大耳边，对其把卓乐峰的“辉煌过往”简单介绍一通。
听完这些后，刘老大脸色突变，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大神人物。他这个老大在卓乐峰面前确实如蚂蚁一般。
“卓警官，卓哥，原来就是你啊！误会，误会！”刘老大语气终于转变，可依旧痛的直哆嗦，“卓哥，咱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卓乐峰已经越发懂得这个道理。
亮明了身份，又是一阵威胁，卓乐峰让这个刘老大知道自己不怕惹事，更是经历过更大的事，如果不配合，后果自负。
刘老大和童学安的事一开始确实只是借钱和要债的关系，但是在另外一个人出现后，这层关系出现了改变。
据刘老大交代，有人出高价想要在五丰广场总经理办公室安装摄像头，同时设法偷到总经理办公室的一个合同文本。
刘老大于是想到了童学安，便让童学安去处理，事后则把之前的坏账一笔勾销。
周小贤听到后想到了什么：“五丰广场总经理泰总据说正在和妻子闹离婚，我之前还和他妻子打过牌。”
“对，就是这事！”刘老大道，“我估摸就是夫妻离婚拿对方的证据。但是对我来说，有钱赚自当要做事，便把这活交给了童学安。只不过这事他做的不地道，合同虽然拿到了，可摄像头没搞妥当。”
童学安只是一个偷窃惯犯，让他处理摄像头之类的事确实有些为难。但是这事和蔡钟雄之死有何关联？
“是谁当初找的你。”
“那人没说真实身份，只是拿了定金让我做事。咱们这行也不好问太多。卓哥，说到底我只是个中间人，其他事我可没做。”
“有没有责任你心中清楚！”卓乐峰呵斥道，“怂恿别人去偷窃，你以为你跑得掉关系？现在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把联系你的那个人找出来。”
“这！”刘老大为难道，“那人连个电话都没留，我去哪找。”
“这我可不管，如果你找不到，我想其他警察肯定会找你去别的地方聊聊。”
江湖威胁这种事，卓乐峰已经驾轻就熟，他知道刘老大吃这一套，所以其余事情不用卓乐峰操心。
刚才的谈话中，周小贤提到自己和泰总的妻子认识，这也引起了卓乐峰的关注。
离开刘老大后，他立马问道泰总和妻子的关系。
泰牟申和妻子周韵诗已经分居，但是两人的离婚协议一直还没签订。据说双方都在找有利自己的证据好在离婚官司中占据上风。
“周韵诗一直想找泰牟申出轨和商业欺诈的证据，但是还没下文。泰牟申也是相同做法。”周小贤介绍道，“这对夫妻可都不是善茬。泰牟申接手家里的几个小连锁超市到今天自己弄了五丰广场，也算商界成功人士。周韵诗年轻时候是大美人，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哦，对了，她还是市话剧团的成员，以前还登过台。后来据说和话剧团的负责人关系不佳，加上她也不在乎那点工资，便早早出来自娱自乐了。她也算人才，离开话剧团后，自己跑到四川学习变脸和很多传统技艺，之后还带过一些学生。”
“听起来，你对周韵诗印象不错！”
“何止不错！”周小贤啧啧称赞，“因为都姓周，周韵诗常常称呼我为小弟 。实则我和她的年纪，哈哈，差了辈分做我妈都合适。但周韵诗真的看不出年纪，特显年轻！那皮肤保养的也不比一些小姑娘差。”
离婚夫妻？变脸？登台演出？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卓乐峰意识到周韵诗确实有问题！
第573章 一条大鱼
卓乐峰想要去见见周韵诗！但是根据周小贤所言，周韵诗这段时间“行踪不定”。但周韵诗爱好打牌，可以约她出来组个牌局。
为此，周小贤先是给周韵诗发了信息，果然没多久，周韵诗便主动联系周小贤组织牌局。这个女人牌瘾不小，且根据周小贤所言，周韵诗的牌品也很好。每次输赢都不动神色，即使知道对方有点猫腻，她也就当没看见。正因为如此，周小贤非常喜欢和周韵诗一起打牌。每次周小贤用点小手段在周韵诗那里弄点零花钱，在多费电口舌哄哄这个周姐姐，结果都是皆大欢喜。
在去和周韵诗打牌之前，卓乐峰还得把其他问题弄清楚。
泰牟申和周韵诗在闹离婚，这两人互相找证据。如果周韵诗找其他人帮忙对泰牟申下手，协助者会是谁？刘老大如果真查不到，卓乐峰就得自己想办法，毕竟这事夜长梦多，搞不好又要断了线索。
所以，他决定和周小贤暂时分开。但是，他不放心周小贤，便只能给肖如轩打了个电话、
不多久，左右出现两辆车子，那些人没啥多说把周小贤塞了进去。
周小贤是个混混，就吃江湖上这一套。他也知道卓乐峰不好惹，自当老老实实配合。这一来，卓乐峰也就不担心这混蛋玩花样了。
五丰广场的童学安是将周小贤、刘老大、周韵诗和泰牟申联系起来的关键人物。这一点，卓乐峰需要尽快和金晓晨沟通。
另一边，刑侦队也确实找到了童学安，加上卓乐峰提供的最新线索，警方一逼问，加上泰牟申那边的试压，童学安一会全部交代了。
果然和刘老大说的一样，童学安拿了钱去泰牟申那边偷合同，合同到手，但摄像头没有搞定。这活干了一半，他也只能再去帮忙打打下手还账，所以才有跟人混在一起打架的一幕。
“泰牟申以商业机密为由不想公开合同，但是我猜想，这合同应该能让泰牟申在离婚官司中吃大亏！”
卓乐峰在电话中回应道：“又或者是一种威胁，让泰牟申不得不接受周韵诗的离婚条件。泰牟申的资产也有数亿，如果因为一份合同被迫跟周韵诗签署离婚协议，他也算吃了哑巴亏。而为了这几个亿的离婚财产，周韵诗很可能铤而走险和别人合作。”
“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金晓晨道，“几个亿的合同，周韵诗明明可以花大价钱找更稳妥的人去做，为何通过中间人，且交给刘老大，还最终被安排到童学安这种小角色上去处理。他们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就是为了掩饰最终的背后主使？”
“这点确实奇怪！”卓乐峰也没想通，“如果这事真的和庄泽苑有关，按照他们反现代工业犯罪的手段，他们中必然有很多偷窃高手。庄泽苑直接安排手下处理就行，为何还兜兜绕绕交到了童学安的手上！”
“所以周韵诗的背景也许并不简单？”
“你也想到了这点？”卓乐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查查周韵诗背景，特别是她离开话剧团去往外地学习的经历，同时调查她和哪些境外人士来往密切。”
“这恐怕得需要周蜀山甚至邹局胡局的帮助。好吧，这事交给我。你负责试探周韵诗！还有……”金晓晨提醒道，“我妈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转告你，你需要多休息。所以，如果你出现疲倦状态，就得马上停止工作。”
“行了，我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金晓晨所言，卓乐峰甚至忘了他的疲惫。说来也是奇怪，在金舒雅那睡了一觉后，卓乐峰状态好了很多。
趁着这个状态，他得多做点工作。
打了几个电话，又是安排了一番后，卓乐峰让乐泽颖这位大财主帮忙约出泰牟申。有这位金主出马，泰牟申肯定觉得是个大合作。当下就推掉手上的工作，立马安排和乐泽颖见面。
卓乐峰便假装是乐泽颖的助手跟着混入会谈。
泰牟申和乐泽颖一见面便各种恭维，随即也是扯了一些合作。乐泽颖很聪明，知道卓乐峰的意图，他在谈了一些所谓的公事之后，也渐渐将话题转入其他。
“五丰广场以及泰总旗下的其他商业投资项目，我们乐城集团其实也都有兴趣合作。所以，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和合作渠道，这是我们双方的意愿。”
“那是自然！”泰牟申很兴奋，“乐城集团的商业布局扩的很大，加上现在你们已经成功进军娱乐界，宣传上也有很大优势。我们自当希望和你们建立更多的合作关系。当然，具体的合作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确实要慢慢商量，但是有些大的问题上，我们也要说清楚！”乐泽颖话锋一转，“泰总，我听说你和你妻子正在闹离婚，而离婚协议也牵扯到你们名下资产将来的归属，甚至是公司管理权交接的问题，我就想知道，如果我现在跟你把问题谈好了，将来万一……哎，你也别怪我聊到这些，毕竟咱们生意人，有些事情要提前说清楚。走回头路再谈，这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
泰牟申脸色一沉，语气却依旧平稳：“乐董，这一点你放心。我和我妻子的离婚不会影响公司的战略布局，即使出现了变动，也没人会随便否定之前签署的合同。”
“所以说，确实可能存在管理权变动？”乐泽颖可也会抓漏洞，“哎呀呀，你说你们夫妻两在闹个啥啊！我是听说过您的夫人，那也算是个美人。要我说，你就好好哄哄她。女人只要把她稳住别闹大事，之后咱们各过各的就行。”
“呵，乐董有所不知。”泰牟申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曾几何时，我们也是夫妻恩爱。可……，哎，不说了！”
“嗨，没事。我就当陪泰总唠唠嗑缓解一下心情。反正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交朋友。如果泰总不嫌弃，有啥烦心事就对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当然，如果泰总不相信我，看不上我，那也不用跟我说太多。”
乐泽颖这话可谓绵里藏针，表面上让泰牟申爱说不说，实际上是让泰牟申没啥退路。不说，则是看不起乐泽颖，不把乐少当朋友？
他需要更多的合作，自当不会放过和乐泽颖交朋友的机会。加上他们夫妻那档子破事，外面也多少有些传闻，想要掩饰也是此地无银。
所以只能苦笑一下，泰牟申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夫妻相处，一开始是激情，后来则是理性和容忍。毕竟两个人不可能一直和谐，总有点摩擦。但是只要这些摩擦在互相承受的范围内，又或者双方理念不用差距太多，则还能勉强过得下去。”
乐泽颖余光看了眼卓乐峰，手指头也嘚瑟的动了动：“所以，你和你妻子的理念出现了偏差？”
“说不好，我只是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开始她在话剧团很受欢迎，但是后来脾气变得古怪，还跟话剧团的负责人闹了矛盾。我作为她丈夫，自当站在她这边。我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同意她自己出来单干。她就出去旅游，也去学习了些新技艺。在后来她自己带学生。可学生也没带多久，那些学生大多都受不了她的脾气走人了。哎，你看看她现在，学生也懒得管了，整天就是打打牌，然后就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偶尔回来也是跟我大吵大闹，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泰牟申摇摇头，“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们这个家丑，想必外面也传了不少。所以我也不怕乐董笑话，我和我妻子的离婚闹了这么久，我从一开始想要缓和，到现在也是寸步不让。”
“这确实有些头疼！”乐泽颖假装挠了挠脑袋，“不如这样，我那边正好需要一些有经验的老师去教导学员。改天我让她去那边转转，说不定有些好处。”
“呵呵，她的事我可管不了。不过乐董的好意我心领了。”
一个人的脾性忽然出现改变，且被朝夕相处的人说成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那这人很大可能是从生理和心理上出现了改变。
大部分情况，当一个人出现一个严重病理情况时，确实影响到他的行为举止。同时，如果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发生改变，也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从泰牟申那里出来后，乐泽颖有些急不可耐了：“乖乖，这个周韵诗看来还是条大鱼啊！如果你说的情况都对得上，周韵诗忽然出现了改变，那不排除她接触过某些人，而这些人对周韵诗进行了一些培训甚至是洗脑。”
卓乐峰点点头：“还是多谢你刚刚多问了几句，把周韵诗之前的几个学生名字问到了，我们可以从这几个学生那里得到更多周韵诗的描述。还有，想要彻底接近周韵诗，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准确来说，我需要你借个人给我！”
“你是想要我帮你找个演员？还是个生面孔演员？”乐泽颖哈哈一乐，“你这混蛋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想干嘛。”
“那我现在脱了裤子，你这忙帮不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