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心的答案
readx;holllll根子叔叼着已经有七八个年头的烟袋,坐在村口皱眉,边上围了一圈人。谁也没说话,女人家心不在焉的纳着鞋底,男人们都叹气,唯独小孩子没心没肺的闹着。
"你们说这绣花鞋是咋出来的?"
有人忍不住发问。
大龙二龙兄弟也没管家里的事儿。跟大家凑在一起,听了这话,二龙说了句:"应该不是她的吧?是不是谁家的娘们把鞋子落在那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要真是别人的鞋子,岂会引起全村人的重视?
良久,根子叔家的婆娘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扯着嗓子叫道:"我看这事邪性,要不去问问老姑婆?"
老姑婆。是村子里的神婆,若干年前在村子里的地位比村长还高,还懂点中医。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她,后来国内刮起"破四旧。树新风"的风暴,虽然村子与世隔绝,但还是透了点风声进来,村民们倒不至于把老姑婆吊起来批判,只是疏远了很多,要不是根子叔的婆娘突然提起,可能谁也想不到还有这个人。
不知道大家是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想单纯的求个心安,一致同意了根子叔婆娘的提案,一众人拿着绣花鞋,浩浩荡荡的走向了村子边缘的小屋。
老姑婆原名叫什么李军也不知道,映像中觉得老姑婆是个挺多愁善感的人,话很多,经常拉着人絮叨,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泄露了太多东西,管了太多闲事,将来要不得好死,最开始大家跟她亲近,还劝慰她,后来疏远了,也就没人再听老姑婆的絮叨了。
心里有鬼的几个人,满眼都是期待,大龙鼓着掌说道:"老姑婆是好人啊,小时候最疼我了。"
人都是这样,用到的时候,才会想起对方的好,李军看着老姑婆那个破旧的木屋,隐隐中有不好的预感。
"老姑婆,老姑婆,您老人家在么?"
一行人兴冲冲的喊道。
老姑婆还在,更加苍老了,但精神还算不错,单从外表来看,李军觉得她有点可怕,因为那一双眼睛就跟秃鹫似得,总是给人威胁感。大龙捧着绣花鞋,去和小时候很疼爱她的老姑婆亲近,然而在看到鞋子的刹那,老姑婆却是一个屁股蹲坐倒在地上,仿佛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老姑婆?"
大龙兴奋的神色凝固在脸上。
"这是什么?"
老姑婆问道。
"绣花鞋。"
根子叔的烟袋在抖。
"不,这不是,这是血债,要用血来偿!"
老姑婆毫无征兆的大喊一声,像是个疯子,冲了出去。
根子叔跟二龙一把抱住她,让她把话说清楚,老姑婆拼命挣扎,因为动作过大,脸上的皱褶都拧成了一团,她从牙缝里挤出阴测测一句话:"血债,要用血来偿!"
同样的话,却是带着让人胆寒的气息,根子叔跟二龙一阵失神,让老姑婆逃了出去。
村民们都不说话了,一时之间静的可怕,老姑婆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明显是有问题的,那些玩闹的孩子,也莫名感觉到不安,拉着母亲的衣袖,根子叔磕了磕烟袋,淡淡说道:"都散了吧,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估计疯了。"
人们将信将疑的散去,大龙二龙兄弟留了下来,老光棍留了下来,那几个跟着侵犯了月月的人也留了下来,当然,还有李军,也没有约定,但大家谁也没有走,看着根子叔,眼里头满是恐惧。
根子叔老脸抖了抖,呵斥道:"怎么还不走?"
二龙吞咽着口水:"根子叔,您说她会不会?"
"什么她?哪个她?"根子叔眼一瞪,胡子跟着抖了起来,拿着烟袋追着二龙敲:"你闭嘴,不许再提她?什么她不她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怕的?你做的时候怎么不想,现在怕什么?"
根子叔气冲冲的走了。
剩下的人看了看对方,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很苍白。
李军目睹了这一切,他打算去找老姑婆,因为他清楚,老姑婆没有疯。
他是在猪圈外边看到的老姑婆,那一瞬间,李军改变了自己的念头,老姑婆看来是真的疯了,因为她抱着猪圈里的大母猪流眼泪,一边哭一边絮叨:"你苦啊,你是真的苦,但你也好,你只是个牲口,走了没人心疼,可其他人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的,不应该啊......"
莫名的,李军打了个冷战,他喊了一声,老姑婆神经质似得转过头,冲着李军比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你也逃不掉!"
李军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胆子为什么这么小?撒腿就跑,一路回到家,蒙在被子里还在发抖,黑暗中,又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悄然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偷眼瞅着外面的光明。
这两天,老姑婆变成了村子里最讨厌的人,她爱絮叨的毛病好像比当年更加严重了,走在路上,拉着人就开始说话,说什么完了,要死人了,全部都要死光光,快点走吧,趁早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妇女们心软,随便应付着,想方设法的摆脱她,男人们脾气不好,有的甚至就动手了,一把将老姑婆推翻在地上,指着骂,龟儿子的,爬开!
开玩笑,祖祖辈辈生长着的地方,岂是你说走就能走的?看来老家伙真的是疯了。
然而她的这些疯话,听在根子叔他们的耳朵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靠近了老姑婆,想听听她的絮叨,可是老姑婆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转头就走,大龙拦住她,问老姑婆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老姑婆秃鹫似得眼睛放着憎恨的光芒,浪费口水,你们死定了,逃不掉!
说完,老姑婆就要走,大龙二龙兄弟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恐慌,拦住她让老姑婆说个清楚,可是她只是笑,越笑越让人心里发毛,两兄弟脾气上来了,按着老姑婆就开始打,谁也没阻拦,低着头琢磨着自己的事儿。
第二天根子叔召集大伙开了个会,说老姑婆真的疯了,说的都是疯话,谁也别相信,他拍着胸脯说,村子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死也不会离开大凉山!
村民们都鼓掌,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您老说,我们知道她是说疯话哩,谁信谁是傻子。"
作为知情者的李军,偷偷观察着大龙他们的表情,发现都有些不自然,他猜到这些人是在说假话。私鸟大圾。
晚上的时候,李军接着撒尿的借口,溜了出来,在村口等着,果然,一行六人,根子叔带头,老光棍,大龙兄弟,一个都没少,扛着大包小包的,往山外面逃去,李军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他们竟然要逃!
仿佛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李军回到家,蒙在被子里,一种更加迫切的感觉涌上心头,莫名的,他觉得这几个人逃不掉。
第二天,村民们在村口发现了六个睡着的人。
正是根子叔他们,衣衫褴褛,看起来是被树枝刮破的,一个个疲惫的像是奔波了整夜,此刻呼呼大睡,一点知觉都没有,根子叔的婆娘把他喊醒:"当家的,你咋在这呢?"
根子叔朦胧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却是一咕噜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明明出去十几里地,怎么又回来了?"
其他五个人醒来,也都懵了,哭丧着脸,绝望的躺在了地上。
村民们不傻,直觉有猫腻,想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根子叔他们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李军差点没忍住说出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村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大龙恶狠狠的瞪着李军,似乎在说,你要是敢说,我就弄死你。
李军不敢看他,跟着众人赶到哭声传出的地方。
猪圈外面,两口子正在哀嚎,他们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牲口,一晚上的功夫居然全部都死了,无声无息的,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有人进猪圈观察,却是吓得逃了出来,这猪死的时候还睁着眼,身子干瘪,仔细一摸,发现居然是血被吸干死的!
"难道是绣花鞋......"
有个妇女大胆猜测,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大家一想,对啊,绣花鞋刚在猪圈外面,猪就死光了,这肯定不是偶然,就在此时,另一个哭声也响起来了,就在猪圈边上,是老陈家,他们是村子里的大户,养了几百只小鸡,而在鸡圈外面,正是摆放着绣花鞋!
难道自家这几百只小鸡也保不住了吗?不行啊,这可是命根子,老陈哭的像个孩子。
原来那只鞋子呢?
村民们跟疯了似得,跑去村委会,之前那双绣花鞋是大家看着锁在村委会抽屉里的,怎么又出来了?
门还锁得好好的,可是鞋子的确不见了,由此可见,鸡圈外面的绣花鞋正是昨天的那一双。
那么是谁把它拿到鸡圈外边的?
根子叔脸色煞白,摇着头说道:"钥匙在家里,我根本就没有来村委会,不是我拿的。"
大家都沉默了,浓郁的不安感笼罩着每个人,大家决定再去找老姑婆。
到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
老姑婆吊死在自己的小木屋里,眼睛里流出两行血痕,她手上染着血,身上也全部都是血。
底下留着一行字。
我走了,因为我不想死的更惨。
临死之前,我挖掉了自己的眼睛,我不想看见你们的惨象。
求求你们,让我入土为安。
...
225:盖头
readx;cpa300_4;婚礼就这样举办了,相比于端木青云的大婚,我和宁雪的婚礼,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看最新章节请上看书阁-)
光是规模,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各家的家主。都去参加端木青云的婚礼了,而青苗寨,却只是他们的子侄辈前来,我看见不少熟人,比如周玉彤,红衣,都在来的行列里,作为年轻人,她们更愿意轻松一点。相对来说,青苗寨的环境,无疑是宽松许多的。
就像是拜访朋友一般。红衣笑吟吟的对我打招呼:“徐大哥,恭喜啊。”
我看着她,眼睛里面有天然的戒备,这个女人给我的映像太深刻了,我望着她的礼物,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东西?”
红衣调皮的眨眨眼,可能在她看来,我这种连端木青云都战胜了的狠角色,居然会害怕她,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放心吧,都是好东西……”
她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故意引导着我往那方面写。
见我脸色变了。她才说道:“没有啦,其实只是几位草药,希望徐大哥喜欢。”
我这才恢复正常,说道:“谢谢。”
红衣走了进去,临走的时候很隐晦的把一个小瓶子送到我手里,她的声音飘了过来:“这可是我研究很久的合欢蛊,徐大哥今天新婚,可要把新娘伺候舒坦了。”
我听的一哆嗦,脑子里涌出两个字魔女!
这就是个大魔女!
我生怕被人看见,将这小瓶子塞进口袋里。
周玉彤送的也是药材,在苗疆,新婚送药材是一种礼节,是不是有够诚意。从药力的浑厚程度就可以看出来。
柳叶儿很兴奋的告诉我,光是这两个女人送的药材里面就有我想要的草药,我心中一喜,将我需要的药材取了出来,包在一起塞进怀里。
客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当日在看台上的对手,因为失败,所以佩服,参加我的婚礼,自然是为了交好我,我脸上勉强带着笑,迎接着他们,但我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飘到远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豆亚纵扛。
终于,在结束了苗疆不算繁琐的仪式之后,开始了宴席,青苗寨准备的还算可以,众人频频进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我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拽着李长生帮忙,这小子没喝几杯就钻桌子底下睡着了,就连小和尚慧明都被我拖了过来挡刀,继不能吃肉之外,他又破了酒戒,不知道若是他师父知晓得,会不会拆了我和李长生?
等到结束之后,我已经有些昏沉了,两个祭祀带着我,走进了新房,门口放了一个脸盆,我洗了把脸,清醒了下,这才走了进去。
宁雪穿着大红的嫁衣,就坐在床边。
我望着她一身红装,心中有几分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同样坐了下来。
久久没动,只有一盏烛火在摇曳。
良久,我才听见宁雪有些委屈的声音:“哥哥。”
我如梦初醒,说道:“怎么了?”
宁雪晃了晃身子,有些委屈的哼了一声。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拿着她的盖头,一点点的往下拉,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眼里满是纠结,每拉一下,我的心都是刺痛一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旦将盖头彻底的拉下来,那就代表着,再也没有转机了!
所以,在快要掉落的时候,我猛然停住了,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行下去。
宁雪一动不动:“你不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问道:“你喜欢的是我姐姐?”
我的身子一震,惊愕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实话,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也不知道宁雪能不能接受,她露出来的嘴角,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其实我知道,你早就喜欢我姐姐了,只是我不敢确信。”
我看着她的表情,似乎不是作伪,而且宁雪的反映,要比我想的平静许多,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眼神。”宁雪说道:“你看我的眼神,和看我姐姐的眼神,完全是不一样的。”
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转折,原本以为白纸一样的宁雪,居然会有这样的洞悉能力,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又答应嫁给我?”
宁雪幽幽一叹:“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苦笑一声:“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真的谁都不想伤害。对不起。”
宁雪露出笑容:“没事,我可以理解,你走吧。”
我站了起来:“走去哪?”
宁雪的脑袋上挂着半个盖头,说道:“去见我姐姐,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能放弃她,现在这个时候,你如果退缩了,那么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去见她?”
我忽然间涌出一股力量,眼睛也是愈发明亮了起来。
“你是说,把她抢回来吗?”
宁雪点了点头:“嗯。”
我心中感动,低头望着宁雪:“那么你没事吗?”
宁雪摇头,说道:“我没事,你放心的去吧,我祝福你们。”
我真心说道:“你真好。”
她笑了笑:“临走之前,可以帮我把盖头盖好吗?”
我依言而做,然后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柳叶儿发出一声轻叹:“真是个傻瓜,根本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其实,我未尝不知道,只是在感情上,我有些优柔寡断了,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姐妹。
在我走后。
宁雪一个人坐了很久,外面的宴席也已经散掉了,一些人正在收拾着碗筷,然而就在此时,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宁山走上去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啪!
直接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脸上,领头的黑面大汉说道:“天苗寨办事,还敢多问?告诉我,徐沐在哪里?”
宁山被抽的倒地,看着这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果然发现他们都有天苗寨的腰牌,于是刻意提高了音量:“你们天苗寨就这么没有气量吗?徐大哥已经失去了头名,为什么还要在这大喜日子捣乱!”
他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宁远跟蛊婆也是走了出来,还有大群的祭祀。
于婆婆眼睛阴沉:“虎落平阳被犬欺,我青苗寨就是鱼死网破,也不屈从你们!”
两边顿时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然而黑脸大汉却根本不慌,他冷冷说道:“好一个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青苗寨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胆大包天了,还想要做什么?”
宁远感觉到不对,站出来问道:“我们做了什么?”
天苗寨的人冷哼,有个老者站出来:“魂蛊失窃,竟然被人掉包,今日大喜之日,原本想拿出来一观,却是已经不见了,有人指认,是你们青苗寨的徐沐盗走!定然是不服判决,私底下偷走魂蛊,想要逃跑!”
于婆婆顿感荒谬:“这怎么可能?今日是他大喜之日,如何能够逃跑?那魂蛊,好端端的放在天苗寨,除了亲近之人,谁能偷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脸大汉冷冷的扫了一眼:“究竟是不是,只要让徐沐出来对质,不就知道了吗?”
宁远看了看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像是假的,说道:“好,那就对质,他就在婚房之中!”
说着,一行人就前往了竹楼,推开门之后,却只是看见了好端端坐在床边上的宁雪,于婆婆脸色难看:“徐铭呢?”
宁雪说道:“走了。”
宁远问道:“去哪了?”
宁雪的声音有些冷淡:“去找我姐姐了!”
天苗寨的人们对视一眼,叫道:“果然要跑,去追!”
他们转身就走。
于婆婆身子一晃,满眼都是惶然:“完了,出事了。”
他们一窝蜂的进来,然后又一窝蜂的离开,宁雪自己摘下盖头,对着铜镜,擦干了两道泪痕,她的眼中,不再有柔弱,似乎短短的几个小时,就长大了一般。
“从此,不会再有人为我摘下盖头,徐铭,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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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坠崖
readx;cpa300_4;我当然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此刻所前进的方向,正是天苗寨的中心地带!
现在,婚礼已经到了尾声了。^^^^热门
外面人声鼎沸,酒过三巡之后。正是畅聊的时候,我一眼看去,流水席少说也有二百桌。
我不能靠近过去,这样会被人认出来,所以我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昨天宁浅画待的那个竹楼,我现在还记得,这竹楼在山谷的高处,天苗寨的蛊婆和本家子弟。就住在上面,海拔很高,我走了很久才赶到。
旁边有一座小山。我躲过了巡视的守卫,攀爬了上去,仔细确认没人之后,才从山的另一面缓缓往下爬。
落地之后,我基本上已经看到竹楼了,红烛盏盏,外面还站着几十个侍女。
这让我头疼不已,有这些人在,我如何能够过去?
然而就在此刻,我却是看到,之前曾经调查我的端木家的管家段老。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竹楼外边的侍女弯了弯腰,排着队朝着另一边走去。
竹楼外头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半个人影,段老也走了。
我观望了很久,见一直没有人出现,这才迅速朝着竹楼跑过去,我控制着呼吸,随时注意周围,但凡是遇到一点不对,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去。
“段老,就让这小子过去吗?”
在我看不到的阴影处,有奇怪的一幕出现。
两个穿着黑袍的蛊婆。对着一身黄衣的管家段老,却是弯着腰,眼里有着恭敬之色,而段老,却是背着手,一副上位者的模样,他淡淡说道:“他过去倒是好,正好让我的计划更完美了点,起事就在今夜,你们可做好准备了?”
左右蛊婆对视一眼,说道:“早在三天前,我们就已经联系好了,包括天苗寨,地苗寨,水苗寨等九个古寨,都有至少一个蛊婆愿意加入我们,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
段老说道:“很好,一旦事成,到时候你们都是功臣!”
二人狂喜,说道:“感谢段老!”
望着走进竹楼的背影,段老眼神阴翳,嘿嘿,小子,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台阶的声音惊动了宁浅画,她红盖头底下的脸色僵住,两只手有些纠结的抓住衣角,我站在她的边上,看着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伸手便要去揭,然而宁浅画却是突然间抓住我的手臂:“不要!”
我抓住盖头,坚决的往下拉,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更加用力的抓着我的手,然而却是没有更加激烈的举动了,盖头被我一寸寸的拉下来,她似乎也是认命了,手颓然的放下,然而当盖头被扯下来,看见我的时候,她的眼中分明是涌出了一抹狂喜,旋即又变成了慌张:“为什么是你?”
我抓着她的手:“你看到我很开心对不对?”
宁浅画像是受惊的兔子,张望着窗外,满脸都是恐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会把青苗寨带进万丈深渊!”
我抓紧了她的手臂:“青苗寨青苗寨,你什么时候能够为自己想一想?你就不能学一学月月,敢爱敢恨,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
宁浅画不再挣扎,她正色看着我,说道:“可是月月已经死了。”
我身子一僵,说道:“我又不是天师教的那个负心汉!”
“我怎么知道呢?”她随口说了一句,以她的聪慧,忽然间意识到我出现在这里是非常不对劲的一件事,立即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宁浅画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坐倒在床上,说道:“完了,你上当了!”
我不解其意:“你什么意思?”
宁浅画惨然一笑:“按照规矩,今天一夜,都是要有侍女时候的,这是端木家的规矩,可她们现在散去了,这不是偶然,你恐怕在走进来的那一刻,就被人发现了。”
我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的确有些古怪,站在窗口一口,不远处果然有大队人马举着火把来到了这里,我还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这把我和宁浅画都吓了一跳,我们下意识的朝楼梯看过去,却只有一个血淋淋的手伸了上来,这让我心中巨震!
我走过去,发现此人,竟然是端木青云!
他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从喉咙里嘶哑的发出求救的声音,然而当看我是我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继而变成了愤怒,他指着宁浅画,又指了指我,气的一口气没有喘匀,就一命呜呼了。豆亚布才。
“怎么会是他!”
宁浅画脸色惨白,眼中已经出现了绝望之色。
我也是懵了,一张叫做阴谋的大网,朝着我们笼罩了过来,我联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从魂蛊再到轻而易举的来到这里,再到端木青云的死去,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全部联系到了一起,我脸色巨变,抓住宁浅画的手就往另一边跑去:“走!”
宁浅画问道:“去哪?”
我拿着剑砍着墙壁,还好都是竹子,剑直接就插了进去,我朝着右边一切,几根竹子就断开了,我扯开竹子,露出一个大洞,说道:“不跑难道还要等死吗?”
我直接拉着宁浅画,从洞口跳了下去。
举着火把的人上楼,首先看到了死去的端木青云,走在最前面的端木家主发出一声怒吼:“给我追!”
恐怖的端木家发挥出了所有力量,足有十五个蛊婆出动,各自带着一群人,他们有寻找气息的蛊虫,比猎狗还要灵敏,没有多久就咬上了我们。
看着身后的那些火把,我和宁浅画的眼中都布满了绝望。
“大胆徐沐,偷走魂蛊不说,还杀害前来洞房的端木少主,你究竟是什么人!”
“新婚之夜和别的男子私会,真是颜面扫地,青苗寨的女人都是如此下贱不成?”
“哪里走!你们今日必死无疑,要拆了你们的骨头,给少主报仇!”
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吼声,我们根本没有转弯的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的朝着正前方跑去。
然而他们还是包围了过来,我看见不只是天苗寨的人,就是其他古寨,也投入了很多的人手,他们高呼着报仇的口号,我回头叫道:“端木青云不是我杀的,这是一个圈套!”
“杀了我儿,还敢否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端木家主怒火冲天,指着我大声说道。
我们没有路了,前方是一个悬崖,一眼望下去,深不见底,我看了一眼宁浅画,她的眼中满是苦涩:“上当了,有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我们成为了别人的工具。”
这个时候我也知道,可是我根本无法辩解,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说辞。
他看着缓缓围过来的众人,深吸一口气说道:“端木青云,真不是我杀的!”
管家段老指着我,满眼都是恨意,他老泪纵横,呜咽说道:“少主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勤于修炼,对于女人从未沾染过,今日终于成婚,心痒难耐,特别与我一同来到新房,我目送他进入竹楼,本以为定然是良辰美景,没想到你们奸夫淫妇勾结,居然早就在竹楼里准备好,直接谋杀了少主,现在还想要狡辩,真当我等都是傻瓜吗?”
我看着老家伙,怒火中烧:“你有什么证据?”
段老直接跪了下来,他抱着端木家主的大腿,哭嚎道:“我在端木家二十余年,从来不曾做错一件事,忠心耿耿,天日可昭,少主若不是他们所杀,难不成是我害死的吗?家主,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端木家主眼含怒气:“给我拿下!”
左右扑来数十人,朝着我们而来。
我抓住宁浅画的时候,这种绝望时刻,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们的心无比的靠近。
“怕吗?”
“不怕!”
我拉着她,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悬崖!-
227:忙中出错
readx;??"我,这就走。"
妇女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话,但却把我吓得一哆嗦。好不容易才把推门逃跑的念头打消掉,重新发动了车辆。
倒霉,我感觉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虽然祸福相依这样的例子不少。可我的祸事也来的忒快了点吧,再次开车的时候,我已经是另一种心情,踩着油门的脚轻飘飘的,就像是踩着一团棉花。
死定了!
我只有这一个念头。
然而妇女却全然没有害我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时不时的还询问我两句,我勉强应和着。生怕她突然伸手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可是,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一直到目的地。妇女和小女孩都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末了。妇女还拉了一把小女孩:"快说谢谢叔叔。"
小女孩脆生生的说道:"谢谢叔叔。"私鸟池划。
我笑了笑,说了声不用谢,害怕他们反悔似得马上开车走远,实在是太惊险了,心脏有一种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感觉,我从倒车镜上看到母女二人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院门,生出了疑惑,难道是我猜错了?他们并不是鬼?
我找了个路口停车,思索着刚才的情况,流了一身汗,现在平复下来,汗已经凉了,紧贴着衬衫的后背凉飕飕的,我拿出手机,搜索今天的早间新闻,死去母女的确跟她们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错!
可是,她们哪里有一点鬼的样子?明明没有半点"人味",但却有着人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和这母女两的交集似乎并没有结束,我深吸一口气,开车前往大金牙家里,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白衣女能够发来短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今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打算待会儿询问下大金牙。
快到大金牙家里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快到了,他说他已经出门了,就在路口,我朝前看了看,似乎的确有个人,冲着他打了打喇叭,大金牙阴沉着脸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冲我伸出手,我问道:"干嘛?"
他瞪着我:"我的镇宅符呢?铃铛呢?"
合着是想问我要东西啊,我有点心虚的摸了摸口袋,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大金牙嘴角抽搐了几下,恶狠狠的瞪着我:"你少装蒜。"
我打定主意不认账了,说道:"你的东西你自己看好,问我干什么。"
大金牙往后一靠,抱着双臂冷笑道:"行,你不给我可以,回头倒霉的是你。"
倒霉?我愣了下,脱口而出:"这玩意难道招邪吗?"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果然大金牙得意的瞅着我,一副你上当了的架势,我嘴角抽了抽,还是太年轻啊,这么简单就被他诈出来了,不过这可不代表我就要把东西还给他,反而很流︶氓的说道:"我没拿。"
不管你咋说,没拿就是没拿,我认定这个道理了,那铃铛可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他估计也没有想到我能说出这种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估计都死几百回了。我本以为大金牙要跟我死缠烂打,没想到他竟然咽下了这口气,鼻尖动了动,问道:"你这车里有阴气,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来过。"
我很是意外的看着他,狗鼻子啊,这都能闻出来?我猛点头,把母女的事儿和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大金牙却是大笑出声,鼻涕眼泪都笑出来了,捂住肚子狂笑,手指还指着我,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问道:"你疯了吧?到底咋了?"
大金牙冷笑连连:"这母女二人算是横死,但却又和普通横死不同,普通人横死,那是命中该有一劫,可她们不同,这件事纯粹是意外,陶欣鬼上身撞死了人,来的过于突然,她们根本连生出怨气的时间都没有,死是死了,但她们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在那里等车,只是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到母女二人的,也就是你,偏偏撞到了她们,还掺和了这件事。"
这话听得我是目瞪口呆,刚开始我也没想到这茬啊,经大金牙这么一说,我难免紧张起来,说道:"那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大金牙目光古怪:"不好的结果倒谈不上,只是你惹上大麻烦了,母女二人突然横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阴差自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莫名紧张:"然后呢?"
大金牙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然后阴差现在反应过来了,算一算时辰差不多该带人走了,可是你却开车把人送走了,偏偏还送回了家里,这种行为就跟那些留恋人间躲避阴差的厉鬼一样,会被阴差默认为母女二人不愿投胎,再加上她们是横死,阴差也不愿掺和这种事情,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是说,你无意间把母女二人投胎的机会给毁了,等她们回到家之后,发现了自己的遗像,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真相,再加上没有了投胎的机会,这两个可怜的横死鬼,怨气该要多么大啊!"
仔细想想,貌似的确是这样,我苦笑着说道:"她们这怨气,不会是冲着我来吧?"
大金牙嘿嘿一笑,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害的人家不能投胎,没事犯贱送人回家,不找你找谁???
我冤啊,我感觉自己比窦娥都要冤,明明只是做一件好事,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我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大金牙悠悠说道:"其实呢,就算没有这母女二人的意外,你也会惹来各种各样的厉鬼的,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有点懵,看着大金牙:"啥意思?"
大金牙弹了弹指甲,说道:"把铃铛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擦,这个时候还威胁我?我恼了,冷笑说道:"不告诉我可以,回头那母女二人如果找上来了,我就像引陶欣一样把她们引到你家里,就算你不怕,可是那棺材里的小女孩......"
话还没有说完,大金牙就红了眼,抓住我的衣领骂道:"王八蛋,你说什么,你敢伤害她,我就杀了你!"
只要一涉及到小女孩,大金牙就完全变了另一个人,眼中涌动的是**裸的杀意,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顾一切要我的命的。
良久,他不甘的放开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疲倦的说道:"想弄明白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开车吧,我们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一边发动车,一边问道:"去哪儿?"
大金牙却是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我。
我只能闷头开车,他时不时的指一指方向,经过了两个半小时的行驶,我们已经完全离开了城市,到达了一座偏僻的镇子,这个镇子叫做龙湖镇,四周环山,贯穿镇子的是一条大河,有不少人靠在河滩上挖沙发财。
车进了镇子,又开了出去,看着逐渐偏僻的道路,我越来越难以遏制心中的疑惑:"我们到底要去哪?"
大金牙指着前面:"就要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片黑漆漆的林子,林子边上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月光下像是绸缎似得,一直蔓延到深处。
大金牙顺着小溪往前走,路是越走越偏,脚底下的路窄的跟草绳似得,我逐渐的觉得不对劲,时不时的回头看,总感觉这黑暗的林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我问大金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你要是怕你就回去。"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心想你都没走,我肯定不走,这回老子跟定你了。
一路无话,我们继续向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就在我的脚边,似乎就有一双眼睛,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了,我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
大金牙低声骂了句麻烦,干脆拽着我往前走,草丛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穿过,这声音很密集,就跟雨点似得,我心想这下子你总该听见了吧,可大金牙偏偏置若罔闻,闷着头向前走,我觉得他这种反应很不正常,甩开他的手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金牙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望着我的眼神阴沉的可怕:"你最不该的,就是拿我的女儿威胁我!"
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琢磨明白,草丛里,林子里就传出连成一片的声音,一只只灰色的,散发着臭味的老鼠钻了出来,小眼睛直勾勾的看我。
这老鼠仿佛无穷无尽,眨眼睛就出来了上千只,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一起盯着我,带给我巨大的压力!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正在一步一步朝我缓缓走来的那几十只,骨架壮硕,几乎有成年家猫大小的巨型老鼠,长长的鼠须像是钢针,那一双本该装满机警和胆怯的眼睛里,却泛着血光!
...
228:恶魄复苏
readx;??顺着绣花鞋往上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我干脆站起来。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有点不合潮流,尤其是配着那一双苍白的脸蛋,更是有一种鲜明的对比。我寻思着她应该是顾客,就问道:"你要买什么?"
她没说话,眼神看向那边的香烛。
我拍了拍手,把拆下来的门槛一脚踹到边上,走进去拿起香烛:"这些加起来十七块钱,你要多少?"
她轻声说道:"这是真品吗?"
这玩意还有假货?我觉得好笑:"要不点两根让你验验货?"
我这话是开玩笑的,还带着点挤兑的意思,没想到她全然不在意。点了点头说好。
这下子我反而骑虎难下了,点吧,觉得有点二百五。不点吧,又跟我之前说的话违背。女的可能看出我想啥了,说道:"我会付钱的。"
行吧,付钱就行,我这也算是个服务行业了,总不能跟客人对着干,我掏出三根香,拿打火机点燃,看着烟雾袅袅升起,许着愿,希望陶欣跟我死去的朋友一路走好。
我听到了吸气的声音,歪头看过去,发现这个自始至终都没啥表情的女人很兴奋,鼻子一耸一耸的,眼睛里面也发着光,咋说呢,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以前我养的那只猫,闻到肉的香味后垂涎的样子。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伸手去掐这三支香,她像是护食的野狗一般狠狠的瞪过来:"你干什么!"
明明看着挺柔弱的姑娘,一个眼神却把我吓得腿软,我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苍白脸蛋,有点瑟缩的说道:"你,你是谁?"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觉出不对劲了。
她没有回答,近乎于贪婪的吸着气,三支香比寻常更快十倍的燃烧速度化为了灰烬,她有些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从口袋掏出钱给我:"谢谢。"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愣了几秒,使劲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很疼,不是做梦,我赶紧追了出去,可是空荡荡的街面上哪里有半个人影?
低头一看她刚才给的钱,我差点丢了出去,竟然全都是冥币!
我就一个念头,陈老你他妈的不是说我再也不会撞邪了吗?可现在这玩意自己找上门来了!
回头看着我这个花圈店,我想到了个可能,好像就是我接手花圈店之后才撞邪的,会不会是这家店邪门啊?没看刚来的这个"东西"就是冲着香烛的味道吗?
只是我命大,不管是之前的小女孩,还是这个姑娘,都没有对我咋样,尤其是后面这个,居然还付钱,挺讲道理的,虽然给的是冥币。
我决定把花圈店卖出去,趁着赚钱,赶紧卖掉,还能捞一笔。
刚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很快就有人上门了,都是一条街的同行,见我要卖店,跟闻到腥味的鲨鱼似得,殷勤的说:"小徐,咱是老实人,你说个价,不离谱咱马上交易。"
说这种话的人很多,我这店虽然门面不大,但生意好啊,大家都知道是个摇钱树。其实要想卖个高价钱,我应该吊着他们,待价而沽,可现在我吓破了胆,就想着快点卖出去,谈了个差不多的价钱,马上就要交易,对方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见我点头了兴奋的不得了,瞅我的眼神跟看凯子似得,我也不在意,只要能把店卖出去,啥都好说。
我们约定了明天就转手,他脸上红光满面,看我这家店就跟看自己家的一样,咋看咋满意,就是瞅到门槛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小徐啊,你这门槛是咋回事?"
我还当他发现了啥,害怕生意黄了,撒谎说:"没事,瞅着不顺眼就拆了。"私帅斤亡。
他哦了一声,说道:"回头我还得再把门槛修好。"
我愣了下,觉得奇怪,问他为啥还要修个没用的门槛,他笑了下,说道,你不懂,咱们这一行做的是死人买卖,阴气比较重,门槛修的要比寻常店铺高那么一点,在古代有个说法,叫挡阴,就是挡着阴气的意思,要是没了这门槛,嘿嘿,惦记着里头冥币啊,香烛的主儿可就都闻着味过来了。
说到最后,他故意用半开玩笑半吓唬的语气逗我,可我听着,却是心中火起,靠,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穿白衣的女人找上门来,以前可没这档子事,狗日的陈老,不知不觉坑了我一手啊!
见我怒气冲冲的,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他陪笑着说:"开个玩笑,别生气啊。"
我平复着呼吸:"我没冲你生气,不过你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他摊开手说:"反正我刚做生意的时候别人是这么跟我说的,虽然有点迷信吧,但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修个门槛又不是多大的工程量。"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了,还真是那老王八蛋坑我。
送走了他,我关上店门,径直就朝着老家伙的店过去了,一路上有好多花圈店,我注意观察了下,果然每一家都有门槛,这让我愈发确定,真的是被坑了,我也是傻,这么容易相信人。
仔细一琢磨,其实很容易就能知道,我这花圈店生意这么好,显然是让同行眼红啊,尤其是陈老头,他可是有好几家店呢,所谓同行是冤家,他怎么可能好心帮我?
我打定了主意,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直接动手了,管你是不是老人,倚老卖老我也得收拾不是?万一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我找谁说理去?
可我到了陈老头店外面的时候,却是傻眼了,里头传来一片哭泣的声音,还停着警车救护车什么的,乱糟糟的状况,分明是出事了。
我凑上去,听见周围的人议论:"哎,好端端的,这么硬朗的身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走了?
我反应了过来,陈老头死了!?
明明早晨我们才见过面,咋说死了就死了,我不敢相信,分开人群来到最前面,有警察拦着我不让过去,我看着里头,发现上次来调查我的老警察也在,指着他说道:"我跟你们队长认识,是自己人。"
他狐疑的看了看我,往里面通报了下,老警察还记得我,招招手让我过去:"你来干嘛?"
我巴着脑袋往前看,发现陈老就躺在桌子上,正有人给他盖上白布,明显已经死透了。
还真是死了啊!
我第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和我有关吧,想想还真的有可能,我们才见过面,他就死了,一想到这,我的脸色就古怪起来,他坑了我,我没事,结果自己却挂了,这算不算是报应?
老警察察言观色,拽过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倒是的确知道一些东西,可能跟他说吗?估计说出来反而更让他怀疑吧,他会觉得我在编故事,我摇头说:"哪能啊,我是想卖店来着,知道陈老有钱,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没成想人就死了。"
只要没有证据,哪怕他再怀疑也不能说什么,我们胡扯了几句,有个穿白大褂的过来汇报:"死者生前受到了惊吓,瞳孔都是张开的,但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死因不明,唯一的线索就是他的脖子上有一截乌青的手印。"
老警察顾不得我了,亲自过去检查,我踮脚看着,果然,陈老头的脖子上乌青一片,看这手印很小,像是孩子留下的。
孩子,孩子,小女孩?
一念至此,我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虽然周围有这么多人,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置身于非常危险的地方,仿佛某个阴暗的角落正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我再次收到了一条死讯。
...
229:融合
readx;??上次见到的大龙二龙兄弟,都那么难以对付,若是这全村的村民都变成血衣怨鬼。我们还能有活路?
该死的科研队,你们到底拿了什么!
我恨得牙痒痒,追着他们往外跑,想要制止这一切。然而科研队众人的眼里满是狂热,就像是发现了自己毕生追求的宝藏,不仅不放下,反而要豁出去了往外冲,村民们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化,一百多户,老少皆有,黑压压的一片。面上全部带着笑,一股无形的恐怖笼罩了我们。
"快放下,不然我们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李长生怒吼一声。试图夺过老教授怀里的骨头架子。
然而他却是紧紧的抱住,脱下外衣将骷髅裹住。喘息着说道:"不可以,不可以。"
我们还在纠缠的时候,那边的秦懿忽然间动了,他伸手一掏,抓出十几张驱邪符,朝着空中一撒,然而符篆却并没有落地,而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旋吹着似得,漂浮在空中,越飞越高,秦懿又抓出一把纸钱:"我乃北海秦家当代传人,我乃秦远之孙,秦方之子,还请诸位让个道路,行个方便。"
说完,秦懿把纸钱撒了出去,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成了纸灰。
我问李长生,这孙子在干嘛?李长生说,秦懿是想跑,试图用秦家的名头震慑他们,然后自己离开。我听着火大,这种时刻,他居然想一个人开溜,不过愤怒之余,更多的是疑惑:"秦家的名头这么好使?跟鬼说也行?"
李长生点点头:"那些玄学大派和大家族,传承数百年,积蓄了无数功德,死后泽备后人,到了阴司,也有优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行善事的好处,秦家也是大家族,并且以驱邪,抓鬼闻名,不少老鬼知晓秦家威名,听到之后会给三分薄面。"
我下意识的看向这些村民,依然是满脸阴笑,他们已经走了下来,身上的血衣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腥味,有几个干脆盯上了秦懿,其中一人提着烟袋,应该是故事里的根子叔,眼窝深深的凹进去,空洞洞的,仿佛看一眼就能卷走人的魂。
这分明是不给面子啊!
我低声说道:"这又是咋回事?"
李长生冷笑:"秦懿也是傻,在这鬼地方谁会知道什么秦家张家的,他们生前就是一帮无知的村民,死后变成了厉鬼也没有踏出村子一步,能有什么见识?而且,我感觉他们不是普通的厉鬼,这里特殊的地势,养出了让人不敢相信的怨气,长期滋养之下,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灵性,根本就是野兽,只凭着本能做事。"
果然,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根子叔已经抬手抓向秦懿的喉咙,后者苍白倒退,盘旋在空中的驱邪符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落在根子叔的身上,却像是挠痒痒,血衣仅仅只是稍微变淡了一丝,反倒是激起了更加恐怖的凶性。
只不过秦懿也不是一般人,没有了退路,咬咬牙,他身上光芒大放,十几件传承上百年的法器同时发力,倒是让任何邪祟都无法靠近,秦懿在脖子上一拽,竟是一把长命锁,应该是他出生的时候就挂上去的,长命锁通体为玉,打造的非常精致,莹润的光泽使人顿感平和,秦懿手握长命锁,踏起了步罡,一步,两步,居然踏了足足九步!
我还记得,李长生当初踏出七步,就已经拥有非常强悍的威势,硬是把大龙二龙兄弟震慑住了,这秦懿到底是秦家传人,即使是没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九步步罡踏出之后,秦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盯着他的根子叔很是忌惮的退了几步。私帅宏技。
秦懿憋着一股子气,携着步罡继续的力量,朝着门口冲去。
原来还是要跑!
我气得想骂人,而此时科研队却已经遭难了,抱着血红骷髅的他们是村民们重点照顾的对象,大龙二龙兄弟就在其中,两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要跨出院门,就被两兄弟一起上了身,他们身子一顿,转过头邪邪一笑,老教授他们急着出去:"快点让开,站在这干嘛?"
然而二人却是阴测测的笑着,之前那个吆五喝六的老外要去推他们,结果却被二龙一把按住,等到科研队们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老外的心脏,血红血红的,甚至还在微微跳动。
"啊!"
本来都快要跑出去的科研队,惊叫一声赶紧折返了回来。
二龙将心脏塞进嘴里,硬生生的吞了进去,两兄弟守着门,顺手抓过科研队的两个女人,几下就撕掉了衣服。
叶梦瑶自然也在科研队里,她看到这一幕惊叫连连,估计是联想到了之前的遭遇,这女人平日里厉害,这时候却跟牛皮糖似得,黏在我和李长生后面,死死的拽住我们的衣服,她浑身都在颤抖,影响的我都跟着抖起来了。
怎么办?
我看向李长生,不讲义气的秦懿是指望不上了,他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其实我跟秦懿对于李长生的映像,都只是一个二流的小道士,很多秦懿都懂的东西,李长生不懂,这一路上,他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精湛的术法,就是大金牙,也没有对李长生抱有特别大的希望,感觉上他只是个有点小本事的普通道士而已。
然而在此刻,李长生却是表现出了一些很奇妙的特质,平日里没有正形的脸上满是严肃。
他缓缓拔出桃木剑,红色的剑穗轻轻的摇晃着,李长生身子一震,强劲的力量震开了叶梦瑶,这女人满眼惊疑的看着李长生,两只手却是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我直觉上感觉要出大事了,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颤声问道:"你要干嘛?"
李长生没有回答,他用力咬破指尖,然后手指顺着剑刃一抹,开始踏起了步罡。
"你保护他们!"
说完之后,李长生便踏出了第一步。
我知道他不可能在回答我了,急的我想骂娘,让我保护他们?那他妈的谁保护我啊?
结果好巧不巧的,他这话被科研队们都听到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我,尤其是仅剩的几个女的,全部学着叶梦瑶抓着我的衣服,这下可好,我想跑也没有办法了,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村委会有不少空着的房间,我指着一间说道,全部进去!
这帮子怎么劝怎么不听的科研队,这回都乖了,一溜烟的钻进房间里头,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几人被附身,眼神突变之下,力量变得堪称巨大,抓住旁边人的脖子就开始掐。
抓着我衣服的几个女人都尖叫,吵着我耳膜都要裂了,我受不了了,带着他们往房间跑去,然而就在路上,我感觉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满嘴是血的眼镜男,我吓了一大跳,还是叶梦瑶发狂似得把他的手拍开,不过跟着我的其他几个女的,都完蛋了,全部被抓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砰!
就在此时,李长生卖给我的玉佩毫无来由的碎掉了,我看着裂成几段的玉佩,心都在滴血,这可是好几万啊,想想之前李长生说的话,说人养玉,玉养人,真正有年头的玉是可以驱邪挡灾的,这枚碎掉的玉佩,正是为我挡了一难!
我回头看看,一个中年村民满脸怨毒盯着我,刚才想附身,结果却被玉给挡了回去。
不过现在玉碎了,我更加害怕,抓起仅剩的一把桃木匕首,赶紧钻进了房间,科研队也有几个人活着走进来,这帮子几十个人的队伍,活着走进来的不足五人,我听到有人在喊老教授,他满头都是汗,用衣服挂着骷髅逃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进来,两只脚却被拖住了,老教授满眼绝望,最后奋力把包裹丢进房间,凄厉的吼道。
"梦瑶,把它带回去,一定,带......回去......研究......"
叶梦瑶紧紧抱着,流着泪点头。
我关上门,从兜里取出一枚镇宅符,贴在了门上。
总算能松一口气了,我脱力的滑落在地上,隔着窗子看见李长生终于有了动静,他到现在居然才仅仅踏出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眼睛眨也不眨,看到李长生手中的桃木剑已经被血染红了,原来他的指尖一直在滴血,而李长生自己,却是艰难的踏着步罡,第三步吃力獭18的瞬间,所有正在肆虐的血衣怨鬼全部回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
230:姐妹
readx;??"感觉到了吗?"
我吸了一口气,有些心悸的问道。
大金牙跟李长生同时点头,就是秦懿。也微微变色,看样子这回进来了,在想要出去就难了。私帅妖划。
至于这个科研队,并没有这样的感受。李长生解开他们封住的听觉,一众人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拿着相机开始拍摄,甚至有个人戴着手套,很小心的捧了一把泥土放在素材袋里。
"这是第几天了?"
突然间,秦懿问了一句。
第几天?
我回忆着李军的故事,从老姑婆的死亡开始算的话,之后先是家畜开始死亡。然后死人,再到村民们试图逃走,这中间应该至少需要三天的缓冲吧。至于三天之后,那就是全村开始绝望。大家修筑堡垒,准备决一死战,李军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他已经离开。
说到李军,再次回到这个生养他的村子,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四下看着,眼里是惊恐和怀念交杂的光芒。
"今天是噩梦真正开始的时候。"
没有人比李军更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发展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村民,昨日埋葬了老姑婆,今天大家都显得忧心忡忡,也没心思下地干活了,一群人打着赤脚坐在树底下,科研队见到这些村民,跟发现了宝贝似得,热情的上去打招呼,我这才发现队伍里面居然还有个老外,看模样应该是中美混血,拽着一口英文大呼小叫。
村民们当然发现不了他们,当科研队知道这一点后,更加的兴奋了,他们认为这个村子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将十几年前的影像留下来,就跟放电影一样,几个戴眼镜的男人激烈的争辩,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我有点看不下去,跟李军耳语说道:"你把村子的故事告诉他们。"
李军点点头,走过去聚集了众人,开始讲述他那个并不漫长的故事。
刚刚开始,几个女人就下意识的缩在一起。
十分钟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等到故事结束,就是老教授也满眼惊惧,而那几个女人更是尖叫起来,吵嚷着要离开村子。
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就知道会是这样,要是能把他们吓退,那倒是一件好事,起码救了这群人的性命。
除了那个老外,听不太懂英文,在那边一个劲的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教授和他翻译着,而叶梦瑶则是走了过来,眼里带着浓浓的怀疑:"你们是故意骗人对不对?想要把我们吓跑?"
我愣了下:"你觉得这是假的?看看这些村民,难道也能做假?"
叶梦瑶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的确有些神奇。"
因为小水晶的关系,我记着这女人的情,也不想太过得罪她,其实不是说嘛,千万不要跟女人讲道理,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信不信,随你们,村子我也带你们进来了,现在两不相欠。"
没有经历过我们这种事,其实很难相信李军的故事是真的,换位思考,要是一个普通人骤然听到这样的话,可能会当成是个纯粹的鬼故事来听,科研队自然也是这样,刚开始还有些恐慌,后来经过老教授几人的劝导,大家也都逐渐稳定了下来,起码没有人闹着离开村子,那个老外用蹩脚的中文嘲讽我们:"封建,迷信!"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决定找个住宅安定下来,既然要在村里过夜,那么肯定要事前布置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村子保持的很完整,李军知道村子有个空出来的院子,是曾经一家大户的,后来搬离了村子,就再也没有回来,本来大家是想把这块地夷为平地,重新盖几间民房的,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也就搁置了下来,我们到了这个院子,灰尘很大,太久没人居住了,但至少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除了高冷的秦懿,我们开始收拾房间。
当然,秦懿也并没有闲着,他在院子里埋下了七颗木桩,底部都放着一枚符篆,这木桩乃是槐木,槐,木鬼,乃是阴气最重的木头,而这符,则是至刚至阳的镇邪符,之所以要藏在槐树底下,那是要用槐树的阴气遮盖符篆的阳气,起到"掩鬼耳目"的效果。
李长生告诉我,秦懿这个手段可是很厉害的,如果没有猜错,那是他父亲秦方大师亲手画的符篆,厉害的符篆光用肉眼就能看得出来,木桩埋下的七个位置暗合北斗七星,到时候如果有脏东西靠近,七枚符篆首尾相连,能发挥出至少十枚符篆的效果。
最后,秦懿在院子门口撒了一把状刺,这玩意我熟,当初请阴差的时候,就弄过这东西,我问秦懿,你用状刺请阴差吗?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谁告诉你状刺只能请阴差了?如果有脏东西进门,踩到状刺我们就会知道,这是用来警戒的。
原来如此,我也不和秦懿争辩,这家伙现在表现**很强,做完这一切后,就等着我们说他高明呢,还是大金牙油滑,皮笑肉不笑的夸了几句秦家道法厉害,天下执牛耳,秦懿也不害臊,坦然受了。
科研队自己活动,他们试图通过仪器用村民们沟通,不得不说专业人才就是厉害,转悠了一圈,绘制出很详细的村子地图,还派人给我们送了一份,我们几个瞅着这地图,李军却是惊咦了一声:"奇怪,为什么没有村委会?"
对啊,我们这才想起来,李军的故事里有提到村委会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在村子的正中位置,可这个地图中间却是空着的,我问科研队,他们说并没有发现村委会。
有蹊跷!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村委会才是破局的关键啊,李长生若有所思,我则是偷偷观察秦懿的眼神,发现他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仿佛确定了什么东西。
我更加确信,这家伙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天快黑了,我们把房间收拾好,大金牙烧着热水,为小水晶擦洗脸蛋,那边叶梦瑶带着药过来,这女人我们都不喜欢,但她心地却的确很好,把小水晶照顾的无微不至,我看见对门的院落有动静,科研队搬着仪器什么的走了进去,就问叶梦瑶,你们要干什么?她说这是晚上休息的地方,以后作为科研队在村子里的基地。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科研队,没想到居然和我们对门了,我出门看了看,老教授冲着我招手,他递给我一瓶强效的驱虫药:"这可是个宝贝,市面上买不到,知道村子里怪虫很多,所以提前准备了驱虫药,这瓶送给你们。"
我有些心动,伸手去接,这东西的确很重要,光靠烧符来抵抗这些虫子,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哪有那么多符篆消耗,没想到老教授又有条件,我就纳闷了,是不是你们有学问的人都爱讲条件?还好他的要求也不过分,想要问我要几张符篆,说是要拿去研究,行吧,这也不是啥难事,我把驱邪符拿出来给了他三张,犹豫了下,又把之前从大金牙那里偷来的镇宅符取了出来,我跟他交代:"你把这张符贴在门口,如果符纸发光,或是无风自燃,就证明有危险来了,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老教授点了点头,把驱虫药递给我,这笔交易就这么完成了。
入夜的时候,村子格外的寂静,地面上满是簌簌的声音,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见到这种画面,甲虫,瓢虫,毛毛虫,毒虫,甚至碗口粗细的大蛇,就这么顺着村子的道路通过,还好老教授的驱虫药足够靠谱,不然我估计别说是对付红衣小女孩了,就是这些虫子,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半夜三更鬼敲门,那是因为半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鬼这个时候出来最合适。
然而在村子里,显然这句话并不适用,阴气本来就重,只要天黑,那都是一样。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跟李长生四目相对,谁也不打算理会。
然而来者却是不耐烦了:"开门,我是送药的!"
是叶梦瑶的声音,大金牙起身去开门,叶梦瑶走了进来,过来看了看小水晶的模样,然后说道:"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小家伙没多久就能活蹦乱跳了。"
大金牙松了一口气,小水晶也是可爱的笑着。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愕然回头,秦懿却是睁开眼,无所谓的说道:"不是我们,而是对面。"
...
231:黑苗来袭
readx;??¨?就像是一把刀刺进心脏,大金牙哀嚎一声,疯狂的冲了出去。这个体力一般的家伙,居然把我和李长生甩开了几十米,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小水晶在大声呼唤了。
刚一靠近。我的心就是一沉,小水晶的状态很不好,粉嫩的小脸蛋变成了青紫,嘴唇发白,已经昏了过去,我抓住李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我通红的双眼,李军有些惧怕,咽了口唾沫说道:"被。被咬了!"
我推开他蹲下身子去看小水晶,果然,在她的小腿处有个狰狞的伤口。鼓起老大的黑色脓包,还往外渗着黑血。李军告诉我们。小家伙很乖巧,根本没有出去走动,一直在帐篷里睡觉,李军本来是想叫她吃东西的,结果打开帐篷才看见小家伙已经被咬了,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并且气息逐渐的微弱,这把李军吓得要死,赶紧跑去通知我们。
"水晶,水晶,你快醒醒,爸爸在这!"
大金牙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一只手想要晃动小水晶,但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似乎害怕自己的晃动会让她不舒服,我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大金牙,哭得就像是个孩子。
"被什么东西咬的?"
我咬着嘴唇,剧痛使我保持清醒。
"我没看见。"
李军有些害怕的说道。
这个时候李长生已经走进帐篷了,四下一扫,便说道:"有阴气。"
我警戒起来,小心的搜寻着帐篷,抬头之间,却是看见一只碗口大小的褐色蜘蛛爬在帐篷顶,我刚要叫喊,李长生捂住我的嘴,他满脸也是怒容,示意我不要说话,从口中摸出一张符篆,然后用桃木剑刺穿,使符篆就挂在剑刃上,李长生抬手一刺了,瞬间刺穿了蜘蛛的身体,它还想挣扎,但符篆却光芒大放,死死地将其镇压住。
李长生挑着蜘蛛出去,说道:"是这个玩意。"
李军看到之后,小心的退了几步,略带恐惧的说道:"这是大凉山里的毒蜘蛛,我们这叫他黑镰刀,一般被这玩意咬了,要马上送去见医生的,时间一久,那就危险了。"私帅投技。
闻言,大金牙顿时慌了,抱着小水晶就要往外冲,我赶紧把他拉住,这个时候哪里还来得及,千万不能冲动,可是大金牙根本听不进去,吼叫着要往外跑,到底还是李长生果断,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清醒了过来。
"先把孩子放下。"
情绪失控的大金牙被赶到一边,我抱着小水晶,李长生蹲下来,首先从包里面取出一张符篆,用火点燃之后兑着水给小水晶灌了进去,就看到他脸上的青色少了许多,似乎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李长生就先叹气说道:"之前我就担心,此地的阴煞如此之多,那些普通的虫子长期吸收都变得那么恐怖,本来就是剧毒的家伙吸收了阴煞,若是咬了人简直不堪设想,没想到小水晶就......哎,阴气倒是好办,我用符水把阴气驱散了,可是那入体的剧毒要怎么解决?"
我们进山的时候其实是有所准备的,但并不充分,只带了些普通的药品,比如说云南白药,很敷衍的洒在伤口上,谁都知道没什么效果,但这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办法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秦懿却是带着学生们回来了,他还是那副死人脸,淡淡的瞅了我们一眼,便打算回自己的帐篷了。
我寻思着这家伙说不定会有办法,起身挡在他的前面:"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秦懿明显一直在意着这件事,我一说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你让我给你下跪?"
我嘲笑的看着他:"秦家的传人就这么不守约定吗?玩不起你就不要玩,耍赖算怎么回事?"
秦懿被我这么一挤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涉及到秦家的名誉,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可以用什么东西替代,但绝不可能给你下跪!"
事实上我也没想过他会下跪,以他这么骄傲的性格,估计宁可死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尊严的事情,我只是害怕秦懿不答应,所以提前先把话堵死了,见他上钩,我马上说道:"好,你现在救小水晶,此事我们一笔勾销。"
秦懿走过去看了看小水晶的伤势,以他的见识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都是为难之色:"我是道士,又不是医生。"
"那他妈的要你有什么用!"
希望破灭,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下子都没有办法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小水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每个人都有种揪心的感觉,就是一向和我们不对路的秦懿,也坐在边上想办法。
此时出山,小水晶绝对坚持不下去,可若是不出去,那就等于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最大的刑罚了,大金牙抱着小水晶,像是一尊雕塑,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小水晶的头发,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我们接近绝望的时候,却突然间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有大批人接近我们这里,站起来一看,少说来了十几个人。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几个穿着登山装的女的,更多的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多半都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书卷气,叶梦瑶走在最前面,指着我们说道:"教授,就是他们!"
那个白发老者戴着高度数的眼睛,头发都已经掉光了,眼里却是闪过兴奋的光芒,走过来想和我握手,只是现在的我哪有这心思,压根没有搭理他,我看着叶梦瑶:"你又来干什么?"
叶梦瑶看我也没有个好脸色,之前结下的梁子可不是两天就能忘记的,她抱着胳膊说道:"这大凉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带着我的老师和研究所的同事来这里搞研究,难道不行吗?"
我倒是忘记了,叶梦瑶是个高学历的家伙,还有一层医科大讲师的身份,如此说来,她带来的这些都是文化人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懿就先翻了白眼:"又来一群送死的。"
如果说叶梦瑶是看我不爽,那她对秦懿可就是恨意了,正要走过去的时候被我拦住了,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你想搞研究就搞你的研究,想死就去死,就别烦我们好么?"
她这才注意到,我们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尤其是大金牙抱着小水晶心如死灰的模样,叶梦瑶除了傻白甜之外,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看着中毒的小水晶,眼里明显是心疼之色:"她怎么了?"
叶梦瑶想靠近观察,却被大金牙瞪了一眼,遍布血丝的双眼满是恐怖,叶梦瑶吓得坐倒在地上:"你干什么,我是想救她,她中毒了。"
什么?
大金牙呆滞了一秒,马上反应了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救她?你可以,不是,你真的能救她?"
叶梦瑶认真说道:"我先看看。"
大金牙把小水晶放下来,叶梦瑶看了看伤口,小声嘀咕着什么,旁边几个戴眼镜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检查完伤口之后讨论了几分钟,就看见其中一人从包里取出一根针剂,说道:"这是抗毒血清,可以有效的为孩子排毒,之后再配合一些营养的食物,不用多久就能恢复的。"
听到这话,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金牙更是瘫软在地上,流着眼泪不断的说谢谢。
然而就在小水晶即将获救的时候,老教授却是阻挡住正要打针的叶梦瑶,沉声说道:"想救她,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
232:大祭司
readx;??叫声是刘师傅的,听得出来他很痛苦,喊声一波比一波高。
我定在原地。不敢往前一步,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连刘师傅都对付不了他们吗?我几乎绝望了,可以想象得到。那些被激怒的恶鬼会用怎样歹毒的手段来报复我。
我感觉自己逃不掉了,可过了很久,却依然没有出什么事,我壮着胆子往前走着,刘师傅的喊声先是响亮,继而逐渐衰弱,到现在几乎没有声音了,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我吞咽着唾沫。想起死去的老警察,我觉得不能抛下刘师傅,毕竟他是为了我才陷入这种境地的。
大概走了几十步。我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古怪的咀嚼声。就像是有一只野兽正在进食!
"刘师傅......"我脸色煞白,想到刘师傅的惨状,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靠近的时候,突然间手机震动了下,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突然的声音差点没把我吓尿,几乎是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看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三个字:"别过去!"
别过去?去哪啊?我四下看了看,瞳孔骤然一缩,该不会说让我别靠近刘师傅吧?
一想到这我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发短信的是谁?
震动又响了,我拿起一看:"我不害你。"
不害我?我试探着对着空气小声的问了句:"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害我?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短信就来了。
"我不是恶鬼,恶鬼会害人"
不是恶鬼?言下之意也是鬼咯?我还真没遇到跟鬼发短信的情况,荒谬之余有觉得很恐怖,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害我,为什么要拦我的路?"
"因为前面有恶狗噬主,你过去会没命的。"
恶狗噬主?
这回不等我问,短信主动发过来了:"屠夫可以杀猪牛马羊等等,但一般不会选择杀狗,即使是杀,也不能在白天,因为狗有灵性,白天杀了它会记住路,晚上就会找回来,这个人就在白天杀了自己养了八年的看门狗,犯了大忌,现在恶狗找上门来了,要发泄怨气。"
说实话,听到这话我觉得挺荒诞的,但仔细想想,人死了以后会变成鬼,狗死了以后呢?而且,从刘师傅之前的表情来看,说不定他真的是在白天杀了狗,不然也不会露出那副表情。
我奇怪的看着手机:"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需要香火,只有你能给我。"
香火?貌似我只给最开始的白衣女鬼和之后的那群恶鬼点过香,这个发短信的说自己不是恶鬼,难不成是白衣女鬼?我想想这个鬼,的确不太一样,挺讲道理的,没有害我还给我钱,虽然给的是冥币,但至少说明没有恶意,我稍微放松了点,问道:"为什么找我。"
"因为只有你可以看见我,也只有接近你我才不会魂飞魄散。"私节丽扛。
这算是什么理由?我有点懵:"你把话说清楚?"
"你中了诅咒,虽然运势冲天,但已经沾染到了天大的因果,在不久之后,你就将死于非命,快死的人,阳气是很低的,所以我才能接近你,你也能看见我,还有,你的花圈店没有门槛挡阴,我能够进去。"
快要死的人?我无病无灾的,凭什么说我快要死了?只是她应该没有理由骗我,我心里蒙上一层阴影:"那些黑衣恶鬼找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白衣女似乎有些害怕,低声说道:"他们生前有怨,死后留恋人间宣泄怨恨,一般也害不了人,只是你特殊,并不在这个行列,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反正对于鬼来说,你几乎是透明的,属于那种很好害的类型,再加上你又是花圈店的老板,可以提供香火,所有的恶鬼都会来找你的。"
我打了个哆嗦,带着丝惧意:"那厉鬼不会找上门来吧?"
我还真怕哪天一开门看见个红衣厉鬼,那该是怎样恐怖的画面?
这回短信延迟了很久,似乎厉鬼这个话题让她也很不安,一分钟后才过来:"别,别提这个,厉鬼是不会找上来的,因为很少,基本上不会有厉鬼。"
我稍微安定了些,转念一想,又只能苦笑,好像厉鬼恶鬼对我来说都没啥区别,谁找上来都对付不了,我叹了口气:"刘师傅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死。"
我抱着丝希望:"你不能帮我救他吗?事成之后给你香火,要多少给多少。"
她摇头,说道:"不可以,我只是最普通的游魂,就连跟你说话都只能用短信的方式,因为我一出现就会被狗发现的,而且,你的香火有毒,犯了忌讳。"
我愣了下:"啥忌讳?"
她说道:"人忌讳三长两短,鬼忌讳两短一长,恶鬼让你点香,而你点了两短一长,则是对他们的羞辱,所以他们要害人,当日我不敢靠近,只能远观,那个老警察代你点香,等于代你受死。"
操!我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才想起来,前两天我店里遭贼,有人进来把我花圈店里的香都掐掉了一截,正好弄得都是两短一长,我当时还在疑惑这是咋回事,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岂不是说,暗中想要害我的不只是鬼,还有人吗?
得罪鬼,我无话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撞了他们,但是得罪人,我实在是不明白,谁他妈有这么大仇恨,直接就要害我性命?
白衣女鬼似乎在害怕什么,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先走了,你别死了,以后我还会找你的。"
我还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想要询问,没想到她突然就跑了,我对着手机喊了好几声,都没个动静,心知她应该不会回答了,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跟鬼发短信,要是把这短信给别人看,一定没人相信的。
然而我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在我的注视下,短信开始缓缓变化,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按动了删除键,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失,到最后整个电话号码都没了,我翻了翻短信记录,真的没有丝毫痕迹。
疯了,真是疯了!
我嘟囔了一句,朝着刘师傅的方向走过去,寻了好久也没找到人,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才找到他,他身边还徘徊着几只不怀好意的野狗,我用石头赶走了它们,赶紧靠过去,却发现刘师傅已经血肉模糊了,腿上遍布牙印,明显被撕咬的痕迹,我喊了他几声,人还活着,看样子只是咬伤而已,赶紧拨打了120??
随着救护车赶到医院,他的家属也赶到了,我挺惭愧的,毕竟是因为帮我才变成了这样,正准备跟他们道歉,没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知道他是被狗咬伤了之后,却是恨恨的说道:"活该,让他不要犯忌讳,贪财杀狗,现在狗找上门来了,全是活该,不听老祖宗的话,活该!"
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你老公还在病床上你呢,你这个做老婆的居然还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活该,好像恨不得他的伤再重一点。
这是个彪悍的女人啊。
我小心翼翼问道:"大姐,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妇女很直率,坐下来说道:"昨儿个中午,有个人过来,想要吃狗肉,一眼就相中我们家养了八年的大黑,他给的钱很多,我们都同意宰,可老祖宗的规矩是不能白天杀狗,我们跟他说晚上再杀,他不答应,开双倍价格,白天必须要吃到狗肉,我是不乐意做这个买卖的,但我们当家的却动心了,他不顾劝告杀了狗,当时我看着那狗眼睛里的眼泪慢慢变成血泪,我就知道要坏事,这下可好了,到底还是没逃过去!"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还是流露出几分担忧。
我却是知道,事情应该没有这么邪门的,白天杀狗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被狗咬啊?只是刘师傅涉及到了我,按照短信说的,我现在招鬼,两两结合,才让刘师傅出事了,非要算的话,责任一半在他,另一半还是在我。
我主动承担了医药费,刘师傅没有大碍,只是那条腿想要恢复,恐怕得需要几个月才行了,我琢磨着,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要害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让刘师傅白天杀狗的家伙,就是算计我的人!
我问了妇女,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她回忆了下说道,名字不知道,人看着有点奸诈,穿一身西装,打扮的倒是凑合,大背头,有一口大金牙,挺暴发户......
随着她的描述,我越发觉得古怪,这人我好像见过啊,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就在此时,我手机响了,经过发短信这事儿,我对于手机的动静很敏感,第一时间接起来,里头满是热情的声音:"兄弟,还记得老哥不,那个要给你借钱的啊,咱俩不是说好今天谈这事的吗?"
给我借钱的?
大金牙!
我霍的一下站起来,眼睛都红了,你爷爷的,我不找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
233:徐沐!
readx;??就像是一把刀刺进心脏,大金牙哀嚎一声,疯狂的冲了出去。这个体力一般的家伙,居然把我和李长生甩开了几十米,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小水晶在大声呼唤了。
刚一靠近。我的心就是一沉,小水晶的状态很不好,粉嫩的小脸蛋变成了青紫,嘴唇发白,已经昏了过去,我抓住李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我通红的双眼,李军有些惧怕,咽了口唾沫说道:"被。被咬了!"
我推开他蹲下身子去看小水晶,果然,在她的小腿处有个狰狞的伤口。鼓起老大的黑色脓包,还往外渗着黑血。李军告诉我们。小家伙很乖巧,根本没有出去走动,一直在帐篷里睡觉,李军本来是想叫她吃东西的,结果打开帐篷才看见小家伙已经被咬了,无论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并且气息逐渐的微弱,这把李军吓得要死,赶紧跑去通知我们。
"水晶,水晶,你快醒醒,爸爸在这!"
大金牙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一只手想要晃动小水晶,但却又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似乎害怕自己的晃动会让她不舒服,我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大金牙,哭得就像是个孩子。
"被什么东西咬的?"
我咬着嘴唇,剧痛使我保持清醒。
"我没看见。"
李军有些害怕的说道。
这个时候李长生已经走进帐篷了,四下一扫,便说道:"有阴气。"
我警戒起来,小心的搜寻着帐篷,抬头之间,却是看见一只碗口大小的褐色蜘蛛爬在帐篷顶,我刚要叫喊,李长生捂住我的嘴,他满脸也是怒容,示意我不要说话,从口中摸出一张符篆,然后用桃木剑刺穿,使符篆就挂在剑刃上,李长生抬手一刺了,瞬间刺穿了蜘蛛的身体,它还想挣扎,但符篆却光芒大放,死死地将其镇压住。
李长生挑着蜘蛛出去,说道:"是这个玩意。"
李军看到之后,小心的退了几步,略带恐惧的说道:"这是大凉山里的毒蜘蛛,我们这叫他黑镰刀,一般被这玩意咬了,要马上送去见医生的,时间一久,那就危险了。"
闻言,大金牙顿时慌了,抱着小水晶就要往外冲,我赶紧把他拉住,这个时候哪里还来得及,千万不能冲动,可是大金牙根本听不进去,吼叫着要往外跑,到底还是李长生果断,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清醒了过来。
"先把孩子放下。"
情绪失控的大金牙被赶到一边,我抱着小水晶,李长生蹲下来,首先从包里面取出一张符篆,用火点燃之后兑着水给小水晶灌了进去,就看到他脸上的青色少了许多,似乎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李长生就先叹气说道:"之前我就担心,此地的阴煞如此之多,那些普通的虫子长期吸收都变得那么恐怖,本来就是剧毒的家伙吸收了阴煞,若是咬了人简直不堪设想,没想到小水晶就......哎,阴气倒是好办,我用符水把阴气驱散了,可是那入体的剧毒要怎么解决?"
我们进山的时候其实是有所准备的,但并不充分,只带了些普通的药品,比如说云南白药,很敷衍的洒在伤口上,谁都知道没什么效果,但这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办法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秦懿却是带着学生们回来了,他还是那副死人脸,淡淡的瞅了我们一眼,便打算回自己的帐篷了。
我寻思着这家伙说不定会有办法,起身挡在他的前面:"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秦懿明显一直在意着这件事,我一说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你让我给你下跪?"
我嘲笑的看着他:"秦家的传人就这么不守约定吗?玩不起你就不要玩,耍赖算怎么回事?"
秦懿被我这么一挤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涉及到秦家的名誉,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可以用什么东西替代,但绝不可能给你下跪!"
事实上我也没想过他会下跪,以他这么骄傲的性格,估计宁可死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尊严的事情,我只是害怕秦懿不答应,所以提前先把话堵死了,见他上钩,我马上说道:"好,你现在救小水晶,此事我们一笔勾销。"
秦懿走过去看了看小水晶的伤势,以他的见识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都是为难之色:"我是道士,又不是医生。"
"那他妈的要你有什么用!"
希望破灭,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下子都没有办法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小水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每个人都有种揪心的感觉,就是一向和我们不对路的秦懿,也坐在边上想办法。
此时出山,小水晶绝对坚持不下去,可若是不出去,那就等于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最大的刑罚了,大金牙抱着小水晶,像是一尊雕塑,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小水晶的头发,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我们接近绝望的时候,却突然间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有大批人接近我们这里,站起来一看,少说来了十几个人。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几个穿着登山装的女的,更多的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多半都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书卷气,叶梦瑶走在最前面,指着我们说道:"教授,就是他们!"
那个白发老者戴着高度数的眼睛,头发都已经掉光了,眼里却是闪过兴奋的光芒,走过来想和我握手,只是现在的我哪有这心思,压根没有搭理他,我看着叶梦瑶:"你又来干什么?"
叶梦瑶看我也没有个好脸色,之前结下的梁子可不是两天就能忘记的,她抱着胳膊说道:"这大凉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带着我的老师和研究所的同事来这里搞研究,难道不行吗?"私节沟技。
我倒是忘记了,叶梦瑶是个高学历的家伙,还有一层医科大讲师的身份,如此说来,她带来的这些都是文化人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懿就先翻了白眼:"又来一群送死的。"
如果说叶梦瑶是看我不爽,那她对秦懿可就是恨意了,正要走过去的时候被我拦住了,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你想搞研究就搞你的研究,想死就去死,就别烦我们好么?"
她这才注意到,我们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尤其是大金牙抱着小水晶心如死灰的模样,叶梦瑶除了傻白甜之外,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她看着中毒的小水晶,眼里明显是心疼之色:"她怎么了?"
叶梦瑶想靠近观察,却被大金牙瞪了一眼,遍布血丝的双眼满是恐怖,叶梦瑶吓得坐倒在地上:"你干什么,我是想救她,她中毒了。"
什么?
大金牙呆滞了一秒,马上反应了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救她?你可以,不是,你真的能救她?"
叶梦瑶认真说道:"我先看看。"
大金牙把小水晶放下来,叶梦瑶看了看伤口,小声嘀咕着什么,旁边几个戴眼镜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检查完伤口之后讨论了几分钟,就看见其中一人从包里取出一根针剂,说道:"这是抗毒血清,可以有效的为孩子排毒,之后再配合一些营养的食物,不用多久就能恢复的。"
听到这话,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金牙更是瘫软在地上,流着眼泪不断的说谢谢。
然而就在小水晶即将获救的时候,老教授却是阻挡住正要打针的叶梦瑶,沉声说道:"想救她,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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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霸道
readx;??上次见到的大龙二龙兄弟,都那么难以对付,若是这全村的村民都变成血衣怨鬼。我们还能有活路?
该死的科研队,你们到底拿了什么!
我恨得牙痒痒,追着他们往外跑,想要制止这一切。然而科研队众人的眼里满是狂热,就像是发现了自己毕生追求的宝藏,不仅不放下,反而要豁出去了往外冲,村民们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化,一百多户,老少皆有,黑压压的一片。面上全部带着笑,一股无形的恐怖笼罩了我们。
"快放下,不然我们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李长生怒吼一声。试图夺过老教授怀里的骨头架子。
然而他却是紧紧的抱住,脱下外衣将骷髅裹住。喘息着说道:"不可以,不可以。"
我们还在纠缠的时候,那边的秦懿忽然间动了,他伸手一掏,抓出十几张驱邪符,朝着空中一撒,然而符篆却并没有落地,而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旋吹着似得,漂浮在空中,越飞越高,秦懿又抓出一把纸钱:"我乃北海秦家当代传人,我乃秦远之孙,秦方之子,还请诸位让个道路,行个方便。"
说完,秦懿把纸钱撒了出去,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成了纸灰。
我问李长生,这孙子在干嘛?李长生说,秦懿是想跑,试图用秦家的名头震慑他们,然后自己离开。我听着火大,这种时刻,他居然想一个人开溜,不过愤怒之余,更多的是疑惑:"秦家的名头这么好使?跟鬼说也行?"
李长生点点头:"那些玄学大派和大家族,传承数百年,积蓄了无数功德,死后泽备后人,到了阴司,也有优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行善事的好处,秦家也是大家族,并且以驱邪,抓鬼闻名,不少老鬼知晓秦家威名,听到之后会给三分薄面。"
我下意识的看向这些村民,依然是满脸阴笑,他们已经走了下来,身上的血衣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腥味,有几个干脆盯上了秦懿,其中一人提着烟袋,应该是故事里的根子叔,眼窝深深的凹进去,空洞洞的,仿佛看一眼就能卷走人的魂。
这分明是不给面子啊!
我低声说道:"这又是咋回事?"
李长生冷笑:"秦懿也是傻,在这鬼地方谁会知道什么秦家张家的,他们生前就是一帮无知的村民,死后变成了厉鬼也没有踏出村子一步,能有什么见识?而且,我感觉他们不是普通的厉鬼,这里特殊的地势,养出了让人不敢相信的怨气,长期滋养之下,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灵性,根本就是野兽,只凭着本能做事。"
果然,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根子叔已经抬手抓向秦懿的喉咙,后者苍白倒退,盘旋在空中的驱邪符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落在根子叔的身上,却像是挠痒痒,血衣仅仅只是稍微变淡了一丝,反倒是激起了更加恐怖的凶性。
只不过秦懿也不是一般人,没有了退路,咬咬牙,他身上光芒大放,十几件传承上百年的法器同时发力,倒是让任何邪祟都无法靠近,秦懿在脖子上一拽,竟是一把长命锁,应该是他出生的时候就挂上去的,长命锁通体为玉,打造的非常精致,莹润的光泽使人顿感平和,秦懿手握长命锁,踏起了步罡,一步,两步,居然踏了足足九步!
我还记得,李长生当初踏出七步,就已经拥有非常强悍的威势,硬是把大龙二龙兄弟震慑住了,这秦懿到底是秦家传人,即使是没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九步步罡踏出之后,秦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盯着他的根子叔很是忌惮的退了几步。
秦懿憋着一股子气,携着步罡继续的力量,朝着门口冲去。
原来还是要跑!
我气得想骂人,而此时科研队却已经遭难了,抱着血红骷髅的他们是村民们重点照顾的对象,大龙二龙兄弟就在其中,两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要跨出院门,就被两兄弟一起上了身,他们身子一顿,转过头邪邪一笑,老教授他们急着出去:"快点让开,站在这干嘛?"
然而二人却是阴测测的笑着,之前那个吆五喝六的老外要去推他们,结果却被二龙一把按住,等到科研队们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老外的心脏,血红血红的,甚至还在微微跳动。私节序技。
"啊!"
本来都快要跑出去的科研队,惊叫一声赶紧折返了回来。
二龙将心脏塞进嘴里,硬生生的吞了进去,两兄弟守着门,顺手抓过科研队的两个女人,几下就撕掉了衣服。
叶梦瑶自然也在科研队里,她看到这一幕惊叫连连,估计是联想到了之前的遭遇,这女人平日里厉害,这时候却跟牛皮糖似得,黏在我和李长生后面,死死的拽住我们的衣服,她浑身都在颤抖,影响的我都跟着抖起来了。
怎么办?
我看向李长生,不讲义气的秦懿是指望不上了,他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其实我跟秦懿对于李长生的映像,都只是一个二流的小道士,很多秦懿都懂的东西,李长生不懂,这一路上,他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精湛的术法,就是大金牙,也没有对李长生抱有特别大的希望,感觉上他只是个有点小本事的普通道士而已。
然而在此刻,李长生却是表现出了一些很奇妙的特质,平日里没有正形的脸上满是严肃。
他缓缓拔出桃木剑,红色的剑穗轻轻的摇晃着,李长生身子一震,强劲的力量震开了叶梦瑶,这女人满眼惊疑的看着李长生,两只手却是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我直觉上感觉要出大事了,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颤声问道:"你要干嘛?"
李长生没有回答,他用力咬破指尖,然后手指顺着剑刃一抹,开始踏起了步罡。
"你保护他们!"
说完之后,李长生便踏出了第一步。
我知道他不可能在回答我了,急的我想骂娘,让我保护他们?那他妈的谁保护我啊?
结果好巧不巧的,他这话被科研队们都听到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我,尤其是仅剩的几个女的,全部学着叶梦瑶抓着我的衣服,这下可好,我想跑也没有办法了,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村委会有不少空着的房间,我指着一间说道,全部进去!
这帮子怎么劝怎么不听的科研队,这回都乖了,一溜烟的钻进房间里头,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几人被附身,眼神突变之下,力量变得堪称巨大,抓住旁边人的脖子就开始掐。
抓着我衣服的几个女人都尖叫,吵着我耳膜都要裂了,我受不了了,带着他们往房间跑去,然而就在路上,我感觉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满嘴是血的眼镜男,我吓了一大跳,还是叶梦瑶发狂似得把他的手拍开,不过跟着我的其他几个女的,都完蛋了,全部被抓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砰!
就在此时,李长生卖给我的玉佩毫无来由的碎掉了,我看着裂成几段的玉佩,心都在滴血,这可是好几万啊,想想之前李长生说的话,说人养玉,玉养人,真正有年头的玉是可以驱邪挡灾的,这枚碎掉的玉佩,正是为我挡了一难!
我回头看看,一个中年村民满脸怨毒盯着我,刚才想附身,结果却被玉给挡了回去。
不过现在玉碎了,我更加害怕,抓起仅剩的一把桃木匕首,赶紧钻进了房间,科研队也有几个人活着走进来,这帮子几十个人的队伍,活着走进来的不足五人,我听到有人在喊老教授,他满头都是汗,用衣服挂着骷髅逃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进来,两只脚却被拖住了,老教授满眼绝望,最后奋力把包裹丢进房间,凄厉的吼道。
"梦瑶,把它带回去,一定,带......回去......研究......"
叶梦瑶紧紧抱着,流着泪点头。
我关上门,从兜里取出一枚镇宅符,贴在了门上。
总算能松一口气了,我脱力的滑落在地上,隔着窗子看见李长生终于有了动静,他到现在居然才仅仅踏出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眼睛眨也不眨,看到李长生手中的桃木剑已经被血染红了,原来他的指尖一直在滴血,而李长生自己,却是艰难的踏着步罡,第三步吃力獭18的瞬间,所有正在肆虐的血衣怨鬼全部回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
235: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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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11111我看着这把剑?却是微微有些讶然?真武剑?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啊。
道家自盛唐鼎盛?自宋元衰落。到明代时期?却是崛起一位大人物?就是耳熟能详的张三丰?此人早年就突破化境?所带佩剑造型奇古?就是这真武剑。
只是在晚年?这真武剑就消失了?包括武当派上下都不知道这把剑的下落。难不成这竟然是张真人的佩剑吗?
我看了看这把剑?心中有些澎湃?但又觉得不对?如果是张真人的佩剑?那么岂会生锈?定然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器?想必是后人的仿制品吧。
不过这仿制的倒也有几分厉害?光是这坚硬的程度?就足以让人满意?我持着真武剑?一剑荡出剑气?左手一指森罗印。两箭齐发?乌烛阳头一回生出手忙脚乱的感觉?他有些仓皇的抵挡?虽然成功?但还是难免狼狈。
“你该死!”
乌烛阳一拍养鬼罐。里面黑气袅袅?却未曾出现任何鬼魂。
然而我却是脸色沉凝?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我的视线?在李长生他们的脚下一扫?立即说道:“小心!”
原来这黑气竟然是涌入地面?然后偷偷摸摸的与他们的影子融合到了一起?就看见三人的影子同时显现出来?就像是血衣怨鬼一般?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种感觉绝对是很奇怪的?就像是照镜子一般?三个影子露出笑容。朝着我扑过来?我感觉到黑气也似乎想要进入到我的影子里?这让我勃然大怒?一脚剁了下去?隐隐听到一声惨叫?就像是想要偷吃煎饼的孩子被烫到手一般?我看向乌烛阳的养鬼罐?看来这个鬼魂?有点名堂啊!
很难形容我的感觉?一个李长生?一个楚琛?还有一个慧明?三人血红着眼?施展着拿手的招术。
我挥剑迎战?居然发现这三个人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我一剑斩过去?他们合力接下?楚琛还拔出自己的金剑?朝着我的脑袋削过来。
“你让开?让我们对付!”
李长生大吼?直接对上了自己的影子。
“找死!”
楚琛眼里满是愤怒?只说了两个字?就刺了过去。
“阿弥陀佛。”
两个慧明则是一样?傻愣愣的对望着?念了声佛号?就像是切磋一般?摆开阵势开始对手。
我再次跟乌烛阳交手?我们两人斗了上百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我感觉到?我的实力绝对是要比他强的?但是缺少应用实力的手段?就像是我有着很多钱?却不会花?这让我很郁闷?只能以力破巧?乌烛阳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着我?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你太过于冲动了?如果你能够学会鬼修之法?你的实力绝对会天翻地覆?一个普通的鬼王?也只是具有一般的杀戮本能而已?若是经过我养鬼道的调教?就会施展各种鬼术?所以你?还差得远…;…;”
“聒噪!”
我眼里泛起冷意?徐沐这个人格?缺点其实也很大?自大?傲慢?残酷?还有急躁。
我集中全身的力量?我不会花钱?那我就干脆拿钱砸死你!
虽然有些浪费?但也是一种办法?感觉到我体内恐怖的波动?乌烛阳念叨了几句:“疯子…;…;”
然后他念动咒语?身体软了下去?直接灵魂出窍?这一手?之前是见过的?他凝聚着周围的天地之力?恐怖的力量波动汇聚成刺骨的阴风?朝着我呼啸而来!
我一剑斩出?黑光飙射而出?就像是光滑的横切面?直接将这阴风撕裂成了两半?就在涌出一两米左右的时候?开始朝着上下两边分开?我冷哼一声?长剑刺向乌烛阳?他掐动印决?凝聚出一个个的鬼将?所谓鬼将?乃是养鬼道对于鬼的划分。
普通人眼里只有怨鬼厉鬼小鬼这种概念?但是养鬼道不一样?他们更加细化了?所有能够被利用战斗的鬼混?分为鬼兵?鬼将?鬼王?以及鬼帝!
鬼兵?等于厉鬼和怨鬼?也有强弱之分?鬼将?已经不逊色一般的阴柴了?至少要培养个十几年?才能出来一个鬼将?这种专门为战斗而生的鬼将?是非常的恐怖的?至于鬼王?说的是恶魄这样的等级?但其实?若是真的遇到了养鬼道的鬼王?恶魄根本不是对手?正如乌烛阳所说?空有一身实力?却不懂得使用?这是远远不够的。
最后的鬼帝?那就又是传说了?阴司之中的十殿阎罗?指的就是鬼帝?说白了?那是神仙的层次?与普通鬼没啥关系。
不愧是掌刑长老?所掌握的资源堪称恐怖?乌烛阳招出来九个鬼将?都披着黑色的铁甲?寒气一缕缕的散发?衬托着他们邪恶无比?这九个鬼将?手中持着长枪?就像是古代的战士?在乌烛阳的指示下?朝着我就冲了过来。
“大胆!”
鬼将对鬼王出手?这是羞辱?我挥剑?一次次的将他们斩翻?然而他们却是心意相通?精通战斗的将伤害分散成九份?这样?就不会造成什么问题了。
“看看吧?你就像是一头蛮牛!”
乌十三又出来了?他叉着腰狂笑?完全忘记了上一次若不是他?我们早就死了。
“区区鬼将?岂能阻我?”
我虽然傲慢?但也有傲慢的本钱?真武剑发着黑光?我的眼中满是煞气?剑光凝聚?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九个鬼将持枪阻挡?却是微微颤抖。
我冷笑?踏前一步?这次展开鬼蜮?阴煞之气形成一个个怨鬼的影子?在鬼蜮中现象?这无穷尽的怨气?汇聚成天底下最为歹毒的剑芒?一剑刺去?犹如剔骨刀?一丝一丝的削去鬼将身上的肌肤。
然而?我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肌肤?只是骷髅?一层层的骨粉洒落?九个鬼将放声惨叫。
“父亲!”
乌十三笑不出来了?他有些惊恐的缩了回去?又再次变成了乌烛阳?他叹了一口气。
“你怕什么呢?”
对自己的儿子?他恨铁不成钢?自己却是一步迈出?直接就来到了鬼将跟前。
第三剑?森罗印投入到鬼蜮之中?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瞬间将所有的煞气都吸引了进去?之前收集的数百魂魄?也都是发出厉啸之音?在印章底下形成一个个墨点?我深吸一口气?调动着森罗印的力量?与剑光相合?再次劈出一剑。
这一剑?只有头发丝粗细?但却摧枯拉朽?九个鬼将直接陨落?乌烛阳瞳孔收缩?疯狂掐动印决?两个千魂幡被他调动而来?阴气包裹着躯体?竟是用这千魂幡抵挡这一剑。
然而就在此时?却是突然间出现了意外情况。
在那漆黑的山脚下?竟然亮起了一片火把?足足有上百个人冲了过来?这上百人?多半是穿着道袍?还有部分?穿着红色以及黄色的袈裟。
他们的目光在这一扫?当头的老僧降魔杵一挥?念了声佛号:“妖孽作祟?该杀!”
“诸位道友?养鬼道再次复出?还在这苗疆酿出滔天杀孽?我中原正道?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有个穿着青色道袍?留着长须的老道说道。
“和该如此!”
“吴道友?还要多谢你告知此事。”
有人对着队伍后面的人说道。
吴爷点头哈腰的走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在我们面前装逼时候的高人形象?他笑呵呵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除魔卫道?就是这样嘛!”
李长生一剑斩掉自己的影子?看见吴爷带来了这么多人?喃喃说道:“老家伙够阴险?自己一个人不敢过来?拐来了这么多和尚道士?我的个乖乖?那是天师教吧?还有全真教?我还看见了法华寺…;…;”
楚琛也已经完事?冷冷的打量着这些人。豆乒上血。
正邪不两立?这些老和尚老道士被吴爷请过来?或许他们并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但绝对不可能坐视养鬼道发展?一行人立即动手?这可是强援?其实天苗寨不比黑苗寨弱?只是养鬼道加入?把胜利的天平给拉了过去。
现在双方实力对等?专业收拾养鬼道的人来了?养鬼道的弟子脸色就变了?大批大批的阴魂被斩杀?几个和尚更是念出了佛咒?佛光璀璨之下?两个大发神威的千魂幡也开始龟裂?傅如月见势不妙?没想到居然会从中原来人?她不甘的看了一眼?叫道:“走!”
黑苗寨的人转身就逃?今天是注定没有结果了。
“想走?”
我直接踩住乌烛阳的肉身?嘴角挂着冷笑。
236:遁逃
readx;??"这不是李军故事里的老姑婆吗?"
我看向李长生,用眼神询问。
李长生并没有回答,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很凝重。边上的秦懿倒是要镇定许多,似乎已经有过这样的心里准备,为了确认,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我们走进了木屋,大金牙探手去摸老姑婆的脚,却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是个幻影。
突然的变化让我们方寸大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因为封闭了听觉,我们并没有听到,还是秦懿先反应过来。阴沉着脸转身看去,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足足有七八十号人围了过来。前面几个兴高采烈,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后面的则是忧心忡忡,一脸不安。私边名圾。
我们想躲,已经晚了,然而他们却像是压根看不见我们,完全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们就站在木屋里面,看着这些"透明人"冲了进来,他们将老姑婆放下来,大声的呼喊,有人发现了地面上的字,看了之后吓得瘫软在地上,越来越多的人不安起来,这七八十号人中充斥着一股焦虑的情绪。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六人,已经不能说是焦虑了,而是惊恐。
大金牙拉着我的衣袖,指着人群中,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下意识的去思考,在李军的故事中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几秒后,我的眼睛陡然睁大:"这是李军!"
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沉默,眼神中表现出许多的无所适从。
我们有想过,村子里可能早已死绝,变成了一座荒村,也想过,也许遍地血腥,怨气滔天,甚至说,还有最坏的结果,红衣小女孩就在村子里等着我们,一出现,就会把我们全部弄死,但是眼下发生的事情,却打破了我们所有的想象,十八年前的村民们,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明明可以看得到他们,但却无法交流,根本不可能参与到他们中去。
这是一场八十年代用黑胶卷播放的默剧,剧中的人物可望而不可即,他们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他们都是鬼吗?
这个疑问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我们找了个僻静的树荫,我拿石子在地下写了字,在我长久以来的见识中,鬼是非常可怕的,首先他们与活人并没有明显的隔阂,鬼可以看见人,可以害人,而活人却不一定能看见鬼,可现在,村子里的情形却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李长生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感受了下村子的动静,继而给我和大金牙把封闭的听觉都解开了,说来也奇怪,在村子外边的时候吵得要死,但是真正进村了,竟然回归了正常,周遭很安静。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
还是那句话,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我们进村的目标是想要活命,换句话说,是跟这个红衣小女孩要有一番交锋的,可现在进了村,并没有看到这个所谓的小女孩,而整个村子里更是诡异的上演着一幕默剧,这让我们彻底的没了主意。
回归到最初的话题,他们是鬼吗?李长生很难判断:"死了的人,理论上来说都是鬼,可是他们,我不明白。"
秦懿像是一个旁观者,进村之后表现的最为镇定,我猜测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一些东西,但是要掰开他的嘴,这很困难,只能靠自己去思索,按照李军的故事所讲,接下来就是村子集体想要逃离,然而却无法出去,李军告诉了大家真相,村民们吊起来根子叔......
隐隐间,我仿佛抓住了重点,看向大金牙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那些横死的,自杀的人在临时瞬间所感受到的痛苦是最强烈的,所以他们死后怨气很大,极有可能变成厉鬼,是这样吗?"
大金牙点了点头,不太明白我为何有此一问:"没错,这是常识,我可没有骗你。"
我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不出来的恐惧让我的胸口发闷,我看着他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按照故事的发展,接下来除了李军和他的母亲逃离了村子,其他人全部都要死在这里,他们的死法,肯定是极为残忍的,我想大家也知道,此地是养尸地,遍布着阴煞,这些死掉的人,又是横死,生前的痛苦化作死后的怨恨,那该是多么的可怕,我猜测......"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李长生跟大金牙也都站起来了,他们脸色发白,眼中满是慌乱:"你是说,这个村子就是个周而复始的死亡过程!"
我沉重的点点头,这是我所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结果了。
为什么月月一开始不杀人,而是慢慢从家畜开始,她是为了让村民们恐慌,不安,然后绝望,就像是一个养猪的过程,从小猪仔开始一点点喂养,等到养肥了,合适了便全部宰杀掉,这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村民们就像是猪仔,他们的恐慌,不安,绝望,甚至说绝境中的希望,都能为他们最后的痛苦死亡提供铺垫,越是这样,死后的怨气就越大......
秦懿明显动容了,看来我无意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我:"没想到第一个猜到的居然是你这个普通人,其实事情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最开始村子并不是这样的,大概是这里出事的三年后吧,怨气世界开始形成,每一个村民都变成了这个世界里的重要角色,他们一遍一遍的重演着生前的故事,以及死后的怨恨,等他们化作厉鬼,怨气便会消散,被这怨气世界吞噬,然后故事回归起点,重新开始演绎,十几年来,周而复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演绎了多少遍了。"
李长生苍白的看着秦懿:"所以这也是秦方大师要在这里立下镇魔碑的原因吗?若是这怨气世界扩散出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秦懿摇了摇头,背手说道:"怨气世界不会扩散,再大的怨气对于人间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你要知道,这方世界所成就是谁?这些重演的怨气,最后提供给的都是那背后的角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红衣小女孩!"
怪不得阴差见了她,没有二话撒腿就跑,原来她竟是这样的恐怖存在!
如果从村子出事的三年后开始算起,现在已经十五年了,这个故事已经重复了多少遍?她所收集的怨气又该有多么深?我几乎不敢想象,绝望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我望着秦懿:"你父亲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早在十几年前就灭掉她,再这样成场18去,谁还能够对付她?"
却不知我哪里触犯到了秦懿,这句话刚说出来他就怒了,狠狠地瞪着我,眼里面有着难以形容的愤怒和悔恨:"你以为我父亲不想?你以为他为什么失踪了十年,还不是为了这里?当年立下镇魔碑后,我父亲带人进村,想要将她铲除,然而空留数十日,却没有任何头绪,根本就找不到她在哪里!后来,只好离开这里,然而我父亲并没有放弃,苦思一年,只身一人再度进村,因为他想到了对付幕后小女孩的办法,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都懵了,哪里能知道还有这样的一桩隐秘,怪不得秦懿如此的敏感,原来秦方就死在了这里,按照他的年纪来算,那时候应该还小,幼年丧父,养成这种刚愎自用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我有些歉意的看着他,秦懿却是撇过头去:"出村吧。"
此行要说收获,倒也不是没有,起码是知道了村子现在的状况,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更大的绝望笼罩着我们,出去的时候大家都走的很沉重。
但这还并不是最沉重的,我们发现,出去的路已经没了!
...
237: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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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搭理老和尚?直接就走了过去?他的眼神严肃起来?正派人士纷纷将我围住。
有个道士看着我?满眼都是冷漠:“看此人身上一身煞气。定然不是什么好人?诸位道友?将他拿下再说其他如何?”
有几人正要点头?我却是看着这道士的道袍?皱起了眉头:“你是天师教的人?”
道士一愣?说道:“贫道正是。”
我可以感觉到柳叶儿微微颤动了下?显然对于月月的残缺意识来说?天师教这三个字。还是她永远的伤痛?我心中泛起冷意?说道:“天师教?呵呵?好大的名头?但可惜只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
纵观月月的悲惨故事?天师教的男子有着大部分的责任?若不是他做了负心汉?月月又岂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道士闻言?顿时大怒:“妖人为何口出狂言?侮辱我天师教名声!”
我呸了一声?然后青苗寨的人也都是啐着唾沫?那些听说过月月事件的人不少。作为苗人?本能就对汉人抵触?尤其是天师教这三个字?在苗疆简直是臭名昭著?一大片人吐着口水。不屑的看着道士。
他有点慌?看得出来应该没啥为人处世的经验:“诸位何必如此?我天师教一向低调?很少行走世间。若是有什么事做错了?还请直言?我们不妨细说。”
看着这有些书呆子气的家伙?我摇了摇头。
“做错了事可以挽回?但若是因为错事死了人?那就不能原谅了。”
“死了人?”
这道士还想要纠结?然而之前的老僧却是忍不住了?望着我说道。
“施主?你还未曾解释?你为何放走那只毛僵。留着如此邪祟?岂不是危害世间?若不是之前见你与养鬼道敌对?老衲还以为你是黑苗寨的妖人!”
其余僧道也是走了过来?隐隐封锁住了我的方位。
“别介别介?都是自己人…;…;”
吴爷笑得跟个弥勒佛似得?过来打圆场?他冲着老和尚作揖?解释道。
“他是我的后生晚辈?因为过于年轻性子可能比较冲动?还请各位道友不要介意?之前的毛僵?还存有一丝人性?不瞒诸位?我这后生来这苗疆?就是为了解决这毛僵的尸毒的。”
有个穿着八卦道袍的道士摇头说道:“这如何能解?没有听说过僵尸还能够还阳的。”
吴爷迎了上去?跟他们打胡搅蛮缠?我觉得有些奇怪?这老不正经的家伙?居然很有面子?拉着这个拉着那个?一番诉说?竟是解决了问题?一行人虽然不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所求。
老僧望着我:“阿弥陀佛?还请施主以后三思而后行。”
我不屑的笑了笑?走到了一边。
慧明被一群和尚带了过去?应该是他的师兄弟?摸着他的光头很开心?尤其是知道他突破了境界?更是一个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然而慧明却是低眉顺眼?表现的很心虚?他生怕被人闻到身上的肉味?万一知道他违背戒律啃猪蹄?那可是要受罚的。
所幸这帮没有沾过荤腥的和尚?也不知道啥玩意是猪蹄的味道?纵然有疑虑?也没有那方面写。
李长生跟着吴爷拜见长辈?倒是我和楚琛闲了下来?我们俩站在边上看着?一样的冷漠?一样的生人勿近。
“准备什么时候去救宁浅画?”
楚琛了解我?所以开门见山。豆坑宏划。
“尽快吧?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想做什么?除了她之外?还有宁雪?我有点担心她的尸毒?万一尸毒攻心了?可就是彻底没救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
“那这里的事情你就不管了?”
楚琛抬眼问道。
“那是自然?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抱着双臂?冷冷说道。
“我倒是欣赏你这种自私自利?杀伐果断的性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徐铭强很多?但是作为朋友?我想你是不合格的?冷漠的没有一丝人性。”
楚琛毫不避讳的总结说道。
“你不要忘记?我跟徐铭的感情是一样的?只是性格不同而已?有没有人性不需要你说?若是想见他?等到天亮就可以了。”
我眼中遍布着不耐烦?沉声说道。
楚琛笑了笑?也不介意。
那天师教的道士不知道啥时候又凑过来了?瞅着我?作揖说道:“这位道友。”
我皱着眉头:“道友?”
他点了点头:“刚才李长生道友已经告诉我了?道友竟然是北海秦家这一代的传人?我名怀玉?乃是天师教三代弟子首座?此次前来?乃是询问为何这苗疆众人以及道友你对我天师教的敌视?按理来说?我天师教虽然不及茅山大公无私?但也是济世为民?不至于到讨人厌的地步吧。”
这小子居然来问我这个。
我随便指了个青苗寨的人?说道:“你自己去问?别烦我。”
他也不生气?反而对我这种冷漠有些不适应?踌躇了少许?才去找青苗寨的人询问。
那人初始也不搭理?后来被纠缠的烦了?就开始讲述月月的事情?随着青苗寨的没落?有些曾经封闭的东西?目前也已经藏不住了?月月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说的非常动容?怀玉的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脸色也是逐渐的变化。
终于?天苗寨的人与正道人士开始接触了?我在边上看了一阵?才闹明白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全部都是正好行走在外的各派人士?吴爷挨个把他们找到?然后通知来到苗疆?这让我微微诧异?吴爷的关系网居然这么的大!
明明他的本事也就那样啊!
我瞅着这些人?对吴爷谈不上亲密?但总算有几分情分在?表现的比较客气?这其实已经很夸张了?修行者性格本就淡泊?同门师兄弟也很少亲密?何况这些来自于不同门派?甚至是不同体系的修行者们。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僵硬的脸色线条开始一点点的变化?最终柔和了许多?等天完全亮的时候?我身上的煞气就悄然散去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再度回归?楚琛望着我?淡淡说道:“现在是你了?”
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我知道一切发生的事情?可是性格却是完全不同?那会儿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变回来?想想之前过激的举动?我就有一种不适感?我揉了揉太阳**?对于自己身体的情况表示担忧。
“我觉得不是坏事?徐沐毕竟也是你自己?第二人格也是好事?只不过他的力量太过于强硬?必须要掌握技巧?最好得到一本鬼修的功法?只要开始修行?他马上就能脱胎换骨?到时候要对付乌烛阳?就轻而易举了。”
楚琛思忖少许?说道。
“那么哪里的鬼修功法是最好的呢?”
我去哪搞这玩意?柳叶儿倒是会?但谁知道合不合适徐沐修行。
“养鬼道!”楚琛眸光深邃:“解铃还须系铃人?恶魄本来就是养鬼道培育的?他们拥有最优秀的功法?我们要想办法弄过来。”
我正要琢磨这件事?却是看见那帮子人已经商量出了结果?意识到养鬼道的可怕之后?天苗寨对于这些正道人士正式提出了邀请?两者一拍即合?在大是大非上?达成共识很容易。
其实说白了?正道不能看着养鬼道壮大?这种势头?必须要遏制才可以。
然而就在此时?端木家主却是瞅着我?眼中露出怨毒之色?他指了指我?不知道说了什么。
众人皆是大怒?那之前就看我不顺眼的老僧怒道:“你到底是是正是邪?为何要断去端木家主的臂膀?”
慧明拼命的使眼色?让我不要顶着干。
我所有的烦躁都涌了出来?望着端木家主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后悔自己没有更狠一点?如果杀了他?还会有谁像娘们一样告状呢?”
端木家主脸色通红:“你这等人?绝对不能留在天苗寨!”
“你以为我有兴趣?”
我笑了笑?转身就走。
“小师叔!”
慧明想跟上?李长生也动了念头?但都是被人按住?不允许跟来。
我深吸一口气?和楚琛走进了夜色之中。
大祭司秦红雪望着我们的背影?眼里有一丝阴翳之色划过。ゝ
238:大阴谋
readx;??李军的脸色僵住,不确信的看着我们,紧张道:"你们知道什么?"
看着李军。李长生忽然间冷笑起来:"你以为你能逃离大凉山吗?不能,活着对你是煎熬,死了未必能解脱。"
说完,李长生拉着我的衣袖就走了。留下李军一人呆呆的站着。
我说你疯了,难道不去问李军了吗?李长生嘿嘿一笑,这种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老求着他反而不搭理我们,你看着吧,我刚才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果然。大概十几秒的功夫,李军主动追了过来,挡在我们前面。喘息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什么?"
李长生还想吊着他。我觉得李军很可怜,有点不忍心,便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直接瘫软在地上,满眼都是恐惧,嘴里机械般的念叨着:"逃不掉,还是逃不掉,不肯放过我们......"
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李军趴在地上大哭,手指扣着地皮,指甲缝里往外渗着鲜血,我想拉他起来,李长生却是摇了摇头:"让他发泄吧。"
终于,他冷静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眼神飘忽,满眼都是恐惧:"完了,我完了,我妈已经回去了,那我肯定也走不掉,什么都完了。"
他这幅怂样看的我很是恼火,什么完了完了,听着就觉得晦气,我不也一样吗?好端端的变成了鬼运,指不定啥时候这条小命就没了,我他妈都没绝望,你还绝望什么?我把他拽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听着,你很惨,但天底下比你惨的人多得是,我也是其中一个,你以为老子为什么低声下气求着你?还不是因为老子也快死了,我这条命,比你值钱的多,因为牵扯到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你呢?苟延残喘了十八年,已经够了,懂么!"
李军被我骂的一哆嗦,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掰开我抓着李军的手,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沉声说道:"听着,我是一个道士,虽然不太合格,但我也是道士,我经历的危险很多,几次死里逃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鬼不可怕,什么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你觉得你怕了,那么你就完了......更何况你没有选择不是吗?活着背负那么多,整夜睡不踏实,死了后又要回归到噩梦之中,你说你图的是什么?为何不搏一搏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就留给李军自己思考。
我跟李长生离开了,临走之前给他留了旅馆的地址,回去的路上我们在超市给小水晶买了几个小礼物,我问李长生,他会来找我们吗?李长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要看他怎么想了。
晚上的时候,我正陪着小水晶看电视,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起身开门,发现来的是李军,他一身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自己纠结乱抓成这样的,脸色还是苍白,做个不太形象的比喻,就像是一只被晒干的青蛙,给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是有了一丝坚决,看来是做出选择了。
我喊了李长生跟大金牙一起过来,李军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白开水,说道:"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十八年来因为害怕,我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但这件事情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说要讲故事,本来要睡觉的小水晶也跑过来了,还抱着一桶爆米花,我有些无语的瞅着她,小家伙冲我挥舞着拳头,似乎在说你要是不让我听我就不理你了。
反正只是个故事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吧,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小水晶抱在怀里,然而,当这个故事真正开始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这实在是不适合一个小孩子来听。
李军很缓慢的讲水杯放下,眼中满是痛苦的追忆。
十八年前,李军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在大凉山的深处,有一个村子,像是这样落后的山村,在地大物博的我国数不胜数。
村子说起来很普通,贫穷跟闭塞是这里的主旋律,村民们还是以前的老思想,也不懂外界的新鲜玩意,种几亩地,养几头猪,唠唠家常,节日去乡里赶集,这已经是村民们最期待的生活了。
然而这一天,村子的平静却是被打破了。
李军家隔壁搬来了个邻居,是个寡?妇,据村子里的人说,她是苗疆人,落难到这里,打算在偏僻的小村里度过余生。她刚来的时候,村子里就像是开了锅的沸油,闹腾的不得了,因为这小寡?妇长得很勾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但皮肤就像是少女一样光滑,身材姣好,尤其是腰肢,盈盈一握,仿佛风一吹都能折断。
习惯了山里女人的男人们,哪里见过这种甜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的俏寡?妇?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得,这个填一块砖,那个加一块瓦,在村里男人们的殷勤劳动下,这个外来户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小屋,李军还记得那天房子落成了,她端着水一一感谢大家的场面,声音脆生生的,像是黄鹂,听着这声,别说是其他男人了,就是李军这个雏儿也有点燥热。
俏寡?妇叫月月,这是她对外说的名字,至于姓什么没人知道,大家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来历,自打她来了,村子就一直不安生,单身男人们络绎不绝的前往她的小院,又是打水又是劈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火辣,最麻烦的是,不只是单身男人,那些已经成家的,有了孩子的叔伯们,也带着小礼物过去串门,只不过最后都是被自家的婆娘揪着耳朵领了回去。
男人们为她神魂颠倒,女人们在背地里骂她狐狸精,偏偏月月一点也不在乎,渐渐地,男人们的热度过去了,都有些不耐烦了,有一次半夜李军出来撒尿,听见隔壁有动静,爬到墙头一看,有个男的光着膀子摸进了房里,没多久就被打了出来,提着裤子跑了,第二天村子里就有个流言,说这女人是卖的,风︶骚的紧。
从女神到女婊就是一步的距离,大家刻意排斥着她,女人们见着她都绕着走,男人们放开了胆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上去就要摸,只是月月刚烈,别人怎么议论都不管,可谁要是敢付诸于行动,她随身就揣着个剪子,来一个扎一个。光看模样,好像很好欺负,但性子却异常的刚烈,得不到的男人们,极尽想象编排着她,恨不得把她说成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女人。
但李军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因为月月对他很好很好,李军叫她月月姐,经常翻墙头过去蹭她做的梅花糕,很好吃,入口即化,月月人其实很好,她跟李军讲很多苗疆的故事,说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如果这些男人们太过分了,她就要使用"手段了"。
李军不知道月月说的手段是什么,也许她早一点狠下心,使出自己所说的手段,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有一天庙会,村里九成的女人都带着孩子出去了,李军因为不喜欢热闹,所以托病没去。因为参加庙会的缘故,村子里空荡荡的,除了牛羊的叫声,就没有其他动静了,李军坐在墙头上看书,突然间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五六个人,跟做贼一样摸进月月的房门。
五六个人都是他的长辈,其中有三个年轻人,就比李军大两三岁,快要结婚的年纪,剩下的都是叔伯,除了一个老光棍之外,其他人的孩子都满地爬了,李军认得他们,平日里头他们来月月这里最勤,被月月赶出去的次数也最多,私底下李军不止一次听到他们放狠话:"一定要把这骚娘们搞到手!"
看见他们,李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目不转睛的盯着,期待月月把他们赶出去,可过了几分钟都没有动静,屋子里头反而传来放肆的笑声,李军觉得不对劲,从墙头跳了下去,一把推开门,发现他们已经把月月按住了,衣服都扯开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李军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画面,直接傻在原地,他们也吓了一跳,大龙哥捂住李军的嘴巴把他拽进去,低声说道:"你一个人来的?"
他忙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过去,月月很奇怪,全然没有往日的彪悍,脸红红的,眼里头是化不去的浓郁媚意,嘴里还发出若有若无的诱人喘息,李军突然间有些害怕,指着她说道:"她怎么了?"
大龙哥和二龙哥是兄弟,村子里最惹不起的两兄弟,脾性不好,大家都怕他们,看见是李军,兄弟俩也没放在眼里,嘿嘿笑着,正解裤腰带的根子叔冲着李军笑着,咧着一口大黄牙:"这骚娘们不是不听话么?你说她个外来户,真以为拿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给脸不要脸!今天咱们就要让她懂懂规矩!"
二龙哥做了个挺腰的动作:"整整一斤春药,全扔她水缸里头了,这娘们今天得浪翻天!"
李军看着月月,她也看着李军,妩媚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悲伤,李军看见她的祈求了,似乎在说:"救我,救我。"
李军想起月月对他的好,体内涌出一股豪气,恨不得拿菜刀砍死这帮禽~兽,可豪气涌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软弱无力的一句话:"这样不好,你们别,别......"
话没说完,他们都恶狠狠的瞪着李军。
大龙哥直接掐住李军的脸,说道:"不该说的别说,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等我们爽完了,会轮到你,懂不?"
李军拨浪鼓似得摇着头:"不要,我不要。"
他一巴掌就扇过来,李军直接就被打懵了,还想打,被根子叔拉住,说道:"跟个雏儿讲什么?不懂女人的好,过一会儿尝了滋味,就啥都懂了。"
这话说得,一群人都开始笑,李军的软弱是他们放纵的动力,一群人都扑了上去,大龙哥一把就扯开了红色的内衣,然后就压了上去,李军的脸跟火烧一样,不只是刚才被打的,还有羞愧,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关键时刻一点胆气都没有。
月月痛苦而快乐的叫着,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李军,最开始是期待,然后是祈求,最后已经变成了绝望,等李军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满是怨恨,李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那浓郁的怨恨刺得他打了个冷战。
等他们舒服了,穿上裤子,一个个满足的走过来的时候,根子叔拍了拍李军的脸,说道:"去吧,现在轮到你了。"
几个人暧昧的瞅了李军一眼,嬉笑着走出去了。
月月像是一块破布,被胡乱的丢在床上,李军不敢看她遍布伤痕的雪白肌肤,低着头问道:"月月姐,你没事吧。"
迟迟没有回应。
突然,莲藕一般的手臂却把李军拉了过去,她竟然还有余力?李军想起来二龙哥说的话,往水缸里放了一斤春药,大概药效还没有过去,连忙挣扎着站起来,缩在墙角,李军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月月姐,月月姐......"
她已经恢复了点意识,脸上又是**又是怨恨,像是蛇一般在床上扭着,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就像是个疯子,嘴里说着夹杂着浓郁怨毒的疯话:"毁了,毁了,哈哈哈,什么都毁了......都去死吧,没有一个人能跑掉,都要死,哈哈......"
李军受不了她狂颠的笑声,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地狱里恶鬼的咆哮。他推门出去,逃也似的爬过墙,耳边回荡的依然是她怨毒的声音:"跑不掉,都要死......"
从今天开始,村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月月,李军不敢和别人说自己看到的事情,像是鸵鸟一般缩着,同时关注着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晚上的时候,大龙二龙兄弟俩又来了,兴许是觉得月月姐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可没过多久,两个人却尖叫着逃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疯了,疯了!"
是的,月月姐疯了,这个消息在村子里迅速的扩散,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舍得毁掉那一双如花似玉的脸蛋呢?
李军想象着她用剪子一下一下划着自己脸蛋的画面,划一下,一道血痕,划两下,皮开肉绽,一道又一道,脸上不再是天仙般的美貌,而是恶毒的疤痕。
再也没有人敢去打扰月月了,村里的男人们对他敬而远之,尤其是大龙哥他们,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厌恶,根子叔不止一次的叼着烟袋对着大伙说道:"那女人不详,谁沾谁倒霉,就是个扫把星。"私边台巴。
每当李军听到这样的议论,总会想到月月姐的眼神,她说她要报复,那肯定会报复的,李军毫不怀疑。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村子里几乎淡忘了月月,就连李军,也很少见到她,就只有一次,看到她打水回来,裹着黑袍,像是乡下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抬头之间,露出一双遍布血痕的脸,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李军吓得退了好几步。
她冲着李军狰狞笑着:"等着吧,没多久了......"
画花的脸,不应该早就结痂了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为何还是血痕?像是近日才刺的一样,李军艰难的吞咽着唾沫,想到个可能,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复仇,为了保持住怨恨,她一遍又一遍的拿剪刀刺着自己的脸,每刺一下,怨恨就浓郁一分。
本能的,李军感觉到恐怖,跟他爸说想要离开村子,可是祖祖辈辈都生长着的地方,岂是随便就能离开的?李军的父母自然是拒绝了他这个荒唐的请求。
直到那一天,村子里有了喜事,是大龙和二龙要结婚了,兄弟俩和邻村的一对姐妹谈妥了婚事,要在同一天结婚,在村子里有个说法,叫做双娶,龙凤呈祥,村里的老人把这当成一等一的盛事,家家户户都准备了礼物,到时候要去沾一沾喜气。
好不容易捱到结婚那天,新娘子迎了回来,摆了个露天酒宴,上百号人坐在一起,喝着酒划着拳,院子外头有小孩放鞭炮,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然而李军却是莫名的觉得不舒服,看着红光满面的大龙二龙兄弟,总觉得他们是不是过得太好了点?
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李军吓了一大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胡乱想着的时候,门外的孩子们却是发出惊恐的叫声,连滚带爬的逃了进来,钻进父母的怀抱里头,热闹的酒席被他们折腾的鸦雀无声,大家都朝着门口看过去,一个驼背老太太走了进来,艰难的扛着个口袋,竹竿似得身体,好像随时都能垮掉。
没有人认识她是谁,茫然的看着,李军脑子里轰的一声,忍不住叫出来:"月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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