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开幕
readx;cpa300_4;万蛊大会,如期举行。===百!度搜索**看书~阁+小说名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作为苗疆的盛事,这万蛊大会本来就非常的吸引眼球。
本来,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大家对于这种事情也许不会太拥护。但天苗寨抛出的奖励实在是太过诱人了,那可是魂蛊啊!
在苗疆,魂蛊就代表着仙丹,能让人一步登天。
凡是各大苗寨杰出的人才,都纷纷前去报名,然而按照规矩,每个寨子只有一个名额,哪怕是古寨。也没有任何例外,经过了足足两天的准备,终于提交了名单,在第三天的时候,万蛊大会在天苗寨的“天台”举办。
此天台,是一个居于山顶的平面,古人曾言。有仙人下凡,一剑斩过,才出现了这天台,所以地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凹凸。但实际上,这只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观,历代天苗寨将此地当作是蛊神的恩赐,凡是重大活动,都要在这天台举办。
天台范围足够大,但却也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人群挤着,让人很难通行。我和李长生,还有慧明三人艰难的往前走,小和尚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个猪蹄,当宝贝似的抓在手上,时不时的用舌头舔一舔,憨憨说道:“小师叔,你真的要参加比赛吗?”
李长生直接敲了他一下:“废话,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慧明有些委屈,说道:“可是小师叔不会蛊术啊,上去有什么用?”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放心吧,小师叔自有办法。”
说话间,我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向不远处的高台。一共十八个座位,是留给十八古寨的,第一自然是天苗寨,坐在那里的是端木家的家主,按照次序排开,宁远坐在第十一个位置,其他座位,本来应该空缺着,因为那些古寨已经投靠了黑苗寨,可是,天苗寨却是很聪明,做出了拉拢人心的举动,把那些有两个蛊婆以上的寨子,破格提拔到十八古寨的行列里面,现在大家都是寄人篱下。自然不会不答应。
这样一来,就收拢了人心。
那些新近跻身到古寨行列的寨子,虽然没有蛊王血脉,但还是一个个满脸兴奋,无他,古寨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至高的荣耀。
他们对端木家主毕恭毕敬,上来的时候先行礼,后者含笑回应,那些原本的古寨,也都是实力雄厚者,按照次序,顺延向上排,对于这些古寨,他们都是以后辈的角度来看待,态度也很不错,但唯独排在第十一的宁远,根本无人问津。
流云寨的周家主就坐在宁远边上,大皱眉头:“为什么我竟然排在第十二?难道我流云寨连青苗寨都不如吗?”
宁远脸色一僵,下意识的看向端木家主,然而后者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笑容款款的和其他人说话。
这无疑是一种信号,本来对于宁远还有几分忌惮的众人,都放下心来,有个极为过分的,甚至是直接拍着桌子:“狗肉上不了台面,青苗也能算古寨?”
宁远忍气吞声,他知道端木家主是刻意想要敲打青苗寨,所以不发一言。
只是他的沉默,却是让人以为是软弱,变本加厉的说道:“宁家主,不知道你们青苗寨此次参加大比的人是谁呢?”
宁远刚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先:“肯定是宁霜宁小姐啊,据说是青苗寨的天才,当然要替代青苗寨出场了。”
就跟唱双簧一样,马上又有人阴阳怪气的回应:“别闹了,不知道宁霜小姐已经是端木少主的未婚妻了吗?作为妻子怎么能与丈夫为敌呢?”
周家主故意叫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青苗寨能坐在这里,唉,我要是有个好女儿,说不定也能把排名上升一位,不至于是十二啊!”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宁远涨红了脸,拳头几次握住,又无力的松开。
端木家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却是摆了摆手:“好了,大会要开始了,各位想要叙旧,还请结束之后再来。”
“遵命!”
众人同时起身,拱手说道。
宁远因为心思混乱,慢了一拍,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下了,显得无比突兀,顿时有引起一片笑声。
万蛊大会,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有蛊婆亲自主持,她穿着崭新的金袍,是用金线缝制的,在阳光下显得瑰丽无比。
“大会,开始!”
没有那么繁琐的规矩,蛊婆直接宣布,然后便拿出了名单。
他开始念名字,从古寨开始,挨个念,第一个自然是天苗寨,端木青云起身,他得意的走上台,环顾着四周,无数人狂热的望着他。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端木少主吗?”
“没错,就是他,蛊术传女不传男,但端木少主却例外,以男人之身掌握蛊术,距离蛊婆的境界,也只差一步,他乃是百年不出的天才,势必要改变苗疆未来的格局。”
“看此人龙行虎步,今后定然成就大器!”
听着这些议论声,李长生催了口唾沫。
“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找人捧场的手段一流,也不知道这些人收了多少钱,这么卖力的鼓吹。”
我却是摇了摇头,李长生说的倒不至于,这端木青云,的确是有本事的人。
“可以吗?”
我最后问了一次柳叶儿。
“没问题。”
她很确定的回答。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神再度变得坚定起来。
蛊婆继续念着名单,无一例外,都是女子,每一个都是古寨中的天之骄子,走出来的瞬间,自己所在寨子的人,都会发出一片欢呼声。
按照规矩,是从十八古寨开始,但到了第十一个,也就是青苗寨的时候,蛊婆却是顿了顿,直接跳过,来到了第十二个。
看台上众人再度嗤笑,周家主笑的嘴都合不拢:“宁家无人,青苗无人啊,居然真的放弃了,滑天下之大稽!”
许多人应和:“堂堂青苗寨,竟然连个敢出场的人都没吗?”
宁远脸色尴尬,但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一个一个的女子走上高台,端木青云一个男人,可以说是鹤立鸡群,理所当然的吸引到超过八成的视线,他没有丝毫发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胜券在握。
蛊婆念完了最后一个名字,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宣布开始的时候,她却是露出一个玩味的神色,瞟了瞟人群,说道:“最后还有一个人,青苗寨,徐沐。”
徐沐,是我的化名,之前在苦竹林的时候曾经用过,我深吸一口气,和李长生击掌,然后摸了摸小光头,走上了高台。
“是个男人!”
很多人惊呼,原本以为只有端木青云一个男子,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第二个。
端木青云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他的眼神陡然转冷,偏头看向人群中的宁浅画,见后者似乎一脸茫然,才淡淡开口:“找死!”
“青苗寨,居然也找了个男子上场,这徐沐是谁啊,你们有听说过吗?”
别说是底下喧闹的人群了,就是看台上,也有点炸锅,那些以为青苗寨根本无人上场的古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好的没人上场呢?这家伙是谁,还是个男人!
“宁家主,你们青苗寨还真会哗众取宠啊,知道自己没希望,就找了个男人来博取视线,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莫非你以为这个小子能和端木少主相比吗?”
周家主几乎是从鼻孔里发出哼声,怪里怪气的说道。
却不曾知道,这个时候的宁远也是愣住了,蛊婆压根就没有说过这件事,所以他也是才知情,宁远满眼都是担忧,喃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青苗寨的人也怕丢脸,但还是有几个人在这里凑热闹,他们缩在人群里,低着头,像是鸵鸟一般,生怕被人认出来,当听到蛊婆念出青苗寨的时候,这才抬头,愕然说道:“徐大哥。”豆页见弟。
我没有管那些数不清的嘲笑和讽刺,我的目光,第一时间对上了端木青云。
“大比第一项,蛊术,现在开始!”
蛊婆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们一眼,正式宣布!-
210:投机
readx;cpa300_4;蛊术的比拼,就像是考驾照一样,给你一个既定的标准,如果能够达到,那么就可以进入下一轮。看最新ㄗs章櫛oo请上づ看~書閣╄→)
蚕蛊。是苗疆最基础,也是应用最广泛的一种蛊虫,众所周知,蚕吃桑叶,蚕蛊虽然也是一样,但所吃桑叶,却不像是普通的蚕那般容易。
因为蚕蛊挑食,甚至可以说是厌食。一般情况下,若是没有蛊术调教,吃的桑叶会很少,第一关,就是考验吃桑叶。
听起来简单无比,但实际上这却是最考验基础,一个蛊人。如果连蚕蛊都养不好,那么无疑是极其不合格的。
所以一开始,就响起了成片的沙沙声。
白胖的蚕蛊,在桑叶中滚动,张开小口,一点点的吃着,每个人都是紧张的盯着蚕蛊,有些心理素质比较差的,甚至已经满头大汗。
蚕蛊很快就表现出厌食的本性,吞吃桑叶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这个时候,就是比拼蛊术的时候了。
“看。那是新晋古寨周家的周玉彤小姐,她开始动用蛊术了。”
周玉彤,一个年方二十的姑娘,也是周家家主唯一的女儿,她看起来不算漂亮,但足够清秀,长长的马尾辫,随着紧张的动作摆动,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姿。
果然,在其手决掐动之下,这本来有些呆滞的蚕蛊,立即就爬动起来,大口大口的吞吃着桑叶。
“干得好!”
周家家主忍不住叫好,对于他来说。自然不可能觊觎第一名,因为谁都知道那基本上都是端木青云预定好的,只要周玉彤能够进入前十,那也是光耀门楣了。
普通的寨子和各大古寨,在最基础的养蚕环节,就已经高下立判了。
古寨之人都有独特的秘法,蚕蛊一个个就像是饕餮一般,疯狂的吃着桑叶,其他寨子,虽然也在吃,但明显不够欢实。
这一个小环节,就要淘汰至少五成参赛者。.
“看,那个青苗寨的小子在干嘛?”
周家家主本来是盯着自己女儿看的,结果余光一扫,就看见了我。立即叫道。
众人一下子都把视线放在了我的身上,在他们眼中,我就跟木桩似得站着,那个蚕蛊,懒洋洋的趴着,根本都不愿意进食了。
“怎么是个这样的货色?都知道你青苗寨只是走个过场,但也不至于派个废物上来吧,堂堂古寨,在第一个环节就淘汰,你们是真的不要脸了吗?”
地苗寨的陈家家主毫不掩饰的盯着宁远,作为排名第二的古寨,他们本来不屑于落井下石,可是青苗寨的举动,是真的让他觉得耻辱了。
宁远如坐针毡,别人的视线让他抬不起头来,不禁生出对蛊婆的埋怨:“就算非要上场,到也知会我一声啊,随便上来一个什么人,也不至于这么惨。”
端木青云一直在关注着我,见我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他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蚕蛊,他手指弯曲,掐动着印决,一缕漆黑如墨的血滴硬是从他的手指逼出,触碰到蚕蛊之后,后者就像是疯了一般,张大嘴巴,饿虎扑食一般吃着桑叶,虽然是才开始进行,但后来居上,很快就超过了大多数人。
“看,那是端木少主,这惊人的速度,简直不敢相信!”
作为核心,端木青云自然是关注的重点,刚刚发力,就被人逮到了。
“不愧是端木少主,真的是天之骄子。”
“看看那个青苗寨的小子,真不知道他是在干嘛?看戏吗?我上我都行!”
两种不同的言论,就这么涌了起来,进入我的耳朵里面。
台下的李长生嘿嘿冷笑:“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本大爷早就教给他招数了,别的咱不行,喂这破蚕,大爷有的是办法!”
我其实倒不是站着发呆,只是心理面也在纠结,我问柳叶儿:“李长生这小子想的馊主意,到底行不行?”
柳叶儿也有点懵:“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的,就是有些残忍。”豆页乐号。
我皱着眉头:“不管了,就这么干吧,先保留实力。”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直接抓住了这个蚕蛊。
“看,那个小子动了!”
作为第二个男人,我也是关注的重点,在我动手的时候,看台上的家住们,高台下的观众们,都是伸着脖子看过来。
“抱歉。”
我瞅着这蚕蛊,干咳一声,用两根手指把它夹起来,这养尊处优的小家伙仍然懒洋洋的,我的手指在它的肚皮上轻轻按着,估计它还以为是在按摩,舒服的眯着眼睛,然而我却是缓缓用力,肉眼可见的,这蚕蛊突然间暴躁了起来,不安的挣扎,似乎想要从我的手上逃出。
我全然不理,捋着它的肚皮,重重的朝下一按,就看到这蚕蛊身体猛地颤抖了下,刚刚吃掉的桑叶,硬是被我挤得吐了出来!
“他在干嘛?”
众人都懵了,不敢相信的瞅着我。
自持胜券在握的端木青云,也是狐疑的看向我这边。
蚕蛊继续吐着,吐干净之后,我又确认似得捏了捏它扁扁的肚皮,然后又把它丢尽了篮子里,蚕蛊有着很强烈的进食本性,真正饥饿的时候,是会立即填饱肚子的,但吃到一半,厌食本性又会出现,所以养蚕蛊很难。
现在进食本性发作的它,拼命的吃着桑叶,吃饱之后,我又把它揪了起来,继续揉着它的肚子,蚕蛊意识到我又要干这种事,惊恐的扭动,恨不得立即逃回去,我冷着脸,自顾自的进行着这个动作,还没消化的桑叶,硬是再次吐了出来。
我又把蚕蛊丢了进去。
这个动作,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哪,他居然这样对蚕蛊!”
“这个家伙在干什么?他们青苗寨就是这样养蚕蛊的吗?”
“该死的,这是犯规,*裸的犯规啊!”
群情激奋,甚至有人高喊着我犯规,让我滚出比赛。
然而,赛前只是规定了,谁的蚕蛊吃得多,谁就能晋级,可没有说吐出来算不算,几个蛊婆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交头接耳的讨论一阵,还是选择了比赛继续。
“青苗寨,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台上的家主们都傻眼了,看宁远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奇葩。
宁远面红耳赤,这回是真的觉得丢脸,根本抬不起头来。
同样的参赛者们,也都是不屑的瞅着我,端木青云本来还有一丝忌惮,此刻也是彻底抛开了,冷笑一声说道:“只会投机取巧,不足为虑。”
我哪里去管别人怎么想,我第三次抓起蚕蛊,开始给它催吐,吐完之后,我把它丢了进去,小家伙几乎要疯了,它就没有遇到这么变态的饲养人,一边吃着桑叶一边流泪,直到吃饱了,它感受着我不怀好意的眼神,马上又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李长生得意的满脸红光,拍着胸脯说道:“这招数是大爷我想出来的,我要申请专利!”
自然而然的,我晋级了,可怜的蚕蛊被拿下去,肚皮圆滚滚,有气无力的趴着,原本的饲养者心疼不已,狠狠的拿眼神剜着我。
“第二个环节,蛊战!”
淘汰了一半人之后,高台上明显空旷许多,他们用围栏隔开一个个小小的空间,按照排序分好位置、
每个人,都给了一只蜈蚣,这蜈蚣,是最普通的毒蜈蚣,考验的是让人用蛊术,催动这蜈蚣,互相争斗,每一个围栏活下来的毒蜈蚣的主人晋级。
相比于养蚕蛊,这才是真本事的体现。
刚开始,就有超过五十个人朝着我疯狂的冲过来,他们满眼兴奋,都想着要捏软柿子。
然而端木青云那里,却是没有任何人敢于靠近,他抱着双臂,得意的看着周围的画面。
可没过多久,他就被连续响起的惊呼声所吓到,转头看向我的这边,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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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毒术
readx;??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风声在响,吹皱了湖水,荡漾的波纹中缓缓出现了一张人脸。
我不由自主的低头看去。瞳孔瞪得滚圆,差点一头栽下去!
真的是陶欣,她就在水里,就像是我的影子倒映下去的一般。还随着水波的荡漾而变化,陶欣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她很爱干净,可水里的她却满脸爬满了蛆虫,皮肤膨胀腐烂,就像是在水里泡坏了一般,她冲我笑着,整张脸显得愈发狰狞。
原本我还想着。如果真的遇到了陶欣,死在了她手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可真正看到她的时候我却明白了,她根本不是陶欣。她是鬼,跟所有要害我的鬼是一样的,她不是人,不再有一丝"人味!"
嗬嗬,嗬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事情,本能的打着哆嗦,喉咙里发出不明意味的嗬嗬声,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湖水里的陶欣依然冲我笑着,她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自己沾满水草的头发,我骇然发现,自己也学着她的动作抬起了手,像一个女人一般抚着前额的头发。
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动不了!
仿佛我的恐惧就是她的快乐,陶欣继续笑着,从水中缓缓的伸出一只手,在月光下,我清晰的看见她的手也腐烂了,里面爬满了蛆虫,恐怖的是,就连这蛆虫的眼睛也是血红色的。
我也伸出手,朝着她的手抓过去,从远处看,倒像是我们俩要握手,可实际上,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我很清楚,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的身体却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朝着陶欣的手抓过去。
三寸,两寸,一寸......很快就碰到了她的手,我的腰倾斜着,几乎是九十度的弯曲,只有这样我才能抓住她的手,我内心的恐惧愈发浓郁,眼里面已经绝望,如果这个时候她不再控制我的身体,我肯定会直接掉下去,因为凭我自己的腰力,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动作。
可事情的变化却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没有掉进水里,而是直接出现在水里!
就在我们指尖触碰到的时候,我再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从小往上看的角度,陶欣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我,而我,却是沉在湖底,窒息的感觉涌上来,痛苦瞬间将我包裹,我反而不愿意放开她的手了,紧紧抓住,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可是陶欣又笑了,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只有让人胆寒的冷漠和怨毒,她缓缓的抽出手,像一只滑不溜丢的鲫鱼,我整个身子都沉了下去,瞪大双眼,看着她那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
"雪花飘,雪花谣,雪花落在梅花上,梅花开,梅花谢,梅花做成梅花糕,梅花糕,甜又甜,外婆外公笑开颜......"
就在我绝望的沉底之时,却突然间听到了童谣,仅从声音上分辨,大概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声音虽然清脆,但却充满着一股魔性,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一首童谣,恐惧感急剧上升瞬间超越了陶欣。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手捏着我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住,心脏砰的一下炸开,我反而因为极度的恐惧清醒了过来,看看四周围,自己哪里是在湖底?分明就站在岸边上,湖里也没有陶欣的影子,刚才的窒息感,全部来源于我自己,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直在掐着自己的喉咙,如果不是这突然响起的童谣,我恐怕已经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对了,这童谣是哪里传来的?
我抬眼看去,湖心亭里坐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一盏纸灯笼,一边看着我,一边旁若无人的唱着诡异的童谣。私记引才。
这个小姑娘距离我很远,但我却一眼就辨认出来,她就是我曾经送给红衣小女孩的纸人,也就是这个纸人化作的小姑娘,害死了陶欣!
她手里提着的灯笼,是我第一回送出去的,我爸就是在路上看见了纸灯笼,差点被车撞死,没想到却被这纸人拿在手里。
纸人,纸灯笼都出现了,那个问我要玩具的红衣小女孩岂不是不远了?
我打了个哆嗦,用屁股想也知道她才是最恐怖的存在,我根本不敢逗留,虽然这次是童谣声救了我,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放过我的征兆,不然也不会白白死了那么多人。
我腿软,没有力气站起来,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岸边,童谣还在响,对我而言就像是催命的丧钟,我爬出去了十几米,总算恢复了点气力,站起来向前狂奔。
我跑到路边上,扶着电线杆喘气,刚想着是不是安全了,短信就来了,我赶紧拿起来,一直没露面的白衣女终于说话了:"快跑,刚才你的女友是被另一个更恐怖的存在吓跑了,但这不代表你就没事,她还会追上来的。"
我吓了一大跳,靠,还有完没完了?
一边往前狂奔,我一边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出来?"
如果白衣女早把事情说清楚,我岂会这么惨?
短信来了,她的语气有些委屈:"我跟你说了不要烧纸,你不相信我,那个大金牙是在害你,他想要你死,之前杀狗是一次,这次让你烧纸又是新的算计,你的女友本来就是横死的,心中有怨气,头七这天怨气尤其浓郁,本来你只要躲得远远的,什么事都没有,可你被他所骗,自己送上门去,千不该万不该烧纸!"
我气都喘不匀了,艰难说道:"烧纸也有错了?我是在祭奠她啊。"
白衣女回道:"烧纸本来没错,错的是你不该去撩拨他,你应该也清楚,惦记着你的恶鬼有多少,一般烧纸的时候,圈子里刮旋风,证明逝去的亲友在收钱,圈子外头起风可就不一样了,这风如果是平刮还好,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来捡点钱,因为拿别人的东西不地道,所以风吹不起来,但要是圈外刮着旋风,那可就坏事了,证明有恶鬼盯着,你死去的亲友前脚拿完钱,后脚马上就要被抢,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听得惊呆了,怪不得陶欣要弄死我,本来她就是因我而死,这么久没找我算账已经算她善良了,可我偏偏不知死活的送上门去,要是单纯的烧纸还好,这样对她来说是慰藉,可我烧的纸钱她一点也没拿到,都被那些恶鬼抢了,而且恶鬼们都是跟着我来的,这就等于是我先把钱给她又找人把钱抢走,这种羞辱,别说是个鬼了,就是人,恐怕都要发疯!
我恨的咬牙切齿:"大金牙,干你全家,你个王八蛋,居然这样害我!"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鬼比人可信,人心是最叵测的,大金牙,表面是人,内心歹毒却远胜于鬼,反倒是白衣女,频频帮我,虽然我知道她肯定不是白白帮忙,但至少有一个交易的态度不是么?
白衣女的短信又来了:"前面我不敢出现,是因为恶鬼环伺,你的女友也很厉害,我都惹不起,只能远远的跟着你,现在趁着你没被盯上,我才敢出来和你说几句话,待会儿你的女友追上来了,我就不能出现了。"
闻言,我不由得绝望,这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鬼啊,我干脆不跑了,扶着膝盖说道:"再这样下去我肯定是死定了,却是有些对不起你,你帮我这么多次,还没有来得及回报你。"
白衣女这次回复的很慢,足足有一分钟短信提示音才响:"我相信你是个有良心的人,而且只有你才能见到我,所以我没有选择,你不能死,我需要你帮我。"
我苦笑道:"大姐,我也不想死,可现在这不是由不得我吗?"
白衣女说:"我觉得有个人能救你。"
我精神一振,连忙追问:"谁?"
竟然得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想不通的答案:"大金牙!"
我糊涂了,他不害我就好了,怎么可能救我?白衣女却是狡猾的说道,他害你,证明他有本事,是真的懂一些东西,现在你朝着他家跑过去,等你女友追过去,你完全可以拖他下水,到时候即使不救你,他也得自救啊。
我眼前一亮,寻思少许,这招貌似有戏啊,大金牙你不是屡次害我么?行啊,老子这回也坑你一次,带着陶欣去你家找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咋办!
用成语怎么形容来着?祸水东引,对,就是这个。
白衣女发完这条短信就没回音了,我知道陶欣恐怕就要来了,赶紧拦了辆出租车,之前签借据的时候,大金牙可是报过自己的家庭住址的,我还没忘,直接甩给司机五百块钱,让他快点把我送过去。
然而就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司机却是指着前面的路,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哥们,你看那是不是站着个人?"
我瞅了一眼,差点吓尿了,这不是陶欣吗,站在路中间冲我笑呢!
...
212:下一个
readx;wpsssss我爸出了车祸,因为我的工作问题去求人办事,却被人甩了脸子。回来的路上就被撞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街上的人觉得我很奇怪,都躲着我。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咋想,我跟疯了一样冲进医院,我妈扑在我怀里哭,我心都要碎了,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学了这么多知识到头来还要让父母为自己操心。
还好送来的及时,我爸硬是给抢救过来了,多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子。全扔医院了,我没日没夜的守着他,任凭谁都要比出个大拇指说我孝顺。可我自己却知道,如果我爸不能痊愈。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好不容易他苏醒来,我兴奋的跟什么似得,我爸看着我,神色很茫然,这又把我吓住了,赶紧抓住他的手:"爸,你别吓我。"
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望着我的眼神竟然带着些惊恐,触电般缩回手,嘴唇嗫喏着吐出两个字:"灯笼。"
说完又昏了过去,就剩我满脑子糊涂,啥灯笼不灯笼的,我问医生,他让别当真,说病人刚醒来可能神志不清,后来我爸又断断续续的醒来几次,每次都喊灯笼,我快急疯了,难道是他想看灯笼?我还真就去买了个大红灯笼,结果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说着灯笼。
愁云笼罩了我们家,我爸这状况实在是让人忧心,明明身体越来越好了,可脑子还是不清楚,跟别人还能说几句话,一看见我就是灯笼,我都快被这两个字整恶心了。后来我妈让我回去继续开店,不赚钱不行啊,医院和家里头都要花销,我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得扛起重担。
所幸花圈店的生意还是很红火,一条街的同行都嫉妒的看着我,有几个还请我吃饭,偷摸的问我是不是有啥做生意的秘诀,我知道个卵,当初莫名其妙的惨淡,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大卖,只能打着哈哈说运气,就这么过了几天,傍晚我准备关店门的时候,上次那个小女孩又来了。
不知道啥时候静悄悄的就站在门槛外边了,我吓了一跳,瞅着她又是孤零零的一个,就问:"你爸爸妈妈呢?"
她摇了摇头,小脸上也没个表情:"哥哥,可以给我玩具吗?"
合着是上次得了好处,记住了我啊,我都无语了,好好地一花圈店,硬是被当成玩具店,下意识的就想跟她说我不卖玩具,但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上次在我这拿了好处,这回要是不给她,肯定会把我当成骗子,弄不好就要哭鼻子,还不如随便找个东西糊弄下得了。
我瞅了瞅,发现边上有一叠纸人,是昨天新进的货,挑了个好看点的小女孩模样,我递给她:"喜欢吗,喜欢就对哥哥笑一笑。"
老绷着脸多不好,我小时候家里也穷,但成天也乐呵呵的,可这个小家伙却没见笑过。
她歪着脑袋看我,好像不明白我说的啥意思。
我没辙,把纸人给她,说道:"这东西可不好玩,被其他小朋友取笑可别怪哥哥,我这真不是卖玩具的。"
她没说话,拿着纸人就出去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把店里收拾利索,也准备回去休息,结果刚一出去就看见门口停了辆卡宴,我女朋友从走出来望着我,再次看到她,我先是愣了几秒,继而涌出的就是怒火,靠,还有脸来见我?我转身就走,她却追上来把我抱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见不得女人流泪,心软了一些,嘴上却还是质问着:"你又来干什么?"
她哭着说:"跟你说分手是因为我得了癌症,不想耽误你,让你伤心,所以才跟你说分手,但从那之后我很后悔,每天都在想着你,我爱你。"
听了这话,我也顾不上生气,转身抓住她的肩膀:"你得了癌症?"
她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头,恨恨的说:"都怪那个庸医,给我误诊了,害我自己都放弃,后来我冷静了一段时间,自己都接受结果了,却被告知身体没毛病。"
爱人失而复得,说不上什么感觉,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满了,我感觉回到了当初,一切都在慢慢变好,轻轻抱着她,所有的不满都转向那个庸医了,别让老子看见你,见一次打你一次!
我女朋友叫陶心,我给她取得爱称是"淘气",晚上两个人黏糊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我目送着她开车离去,陶欣说,等我爸好了,我们就把结婚提上日程。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去竟是永别。
下午有警察过来,说要调查我,作为普通人,看见穿制服的都会慌,我也不例外,说我又没犯事,你们调查我干嘛?领头的老警察很严肃的看着我,说了一句话:"陶欣死了。"
我如坠冰窟,思维都冻结了,半晌才醒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死,明明早晨我才见过她!"
也许是我激动的样子真情流露吧,老警察也没那么怀疑我了,声音软了下来:"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的,你是她最后见过的人,要想找到凶手的话,请配合我们。"
凶手?
陶欣是被人害死的,我的手都在颤抖,老警察说,还不确定呢?你先说说你们最后聊了什么,我回忆着昨晚的甜蜜,就跟梦一样,满怀痛苦的告诉他,老警察听完之后已经不怀疑我了,毕竟不在场证明什么的我都有,他反而安慰我:"小伙子看开点吧。"
人生虽说大起大落的很正常,但我的起落也太激烈了点,生意刚好,老爸出车祸,女朋友刚复合,转眼却已是天人永隔,我拉着老警察的手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老警察犹豫了下,可能是觉得我有可能知道点什么,才吐露出一点东西:"据目击者称,陶欣本来坐在湖边看书,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突然掉进湖里,有几个年轻人跳下去救,却沉甸甸的拉不上来,自己都差点搭进去。"
我喃喃说道:"被人推了一把?"
老警察也奇怪,说道:"在场挺多人的,也都没看见啥,唯独有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却一口咬定有个小女孩推完她就跑了。"
小女孩?
我琢磨了一阵,觉得这事儿有很大可能是老人花眼了,不然那么多年轻人都没看见,凭啥是他看到了?
警察们来的快,去得也快,留了个电话号码,交代我如果有啥发现就联系他们,我坐在路边上,跟失了魂似得,突然间想起一首歌,我曾经拥有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刚好符合我现在的状况。
因为陶欣的事,我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做生意也没心思,可这不影响生意的火爆,一个花圈店,硬是开出了商场的效果,不少人开着车来到我这,专门就是为了买一叠纸钱,我死活想不通,我这的冥币受死人欢迎咋滴?不过送上门的生意总没有不做的道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这家小小的花圈店,越来越多的人向我请教做生意的秘诀,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吞吞吐吐的啥也说不出来,他们觉得我在装,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来的更加殷勤了,最后就连镇子里最大的花圈店老板都过来了。
这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戴着一副眼镜,他开的花圈店是老字号了,不少人习惯去他那里买,现在却被我抢了生意,特意过来看个稀奇,瞅到我的第一眼,小老头就咋舌道:"厉害啊,怪不得小伙子生意这么好,这运势简直是要冲天啊!"
对老人还是要有尊重之心的,我搭话道:"咋,老先生你还懂相面啊?"
他露着笑脸说:"人老就爱钻研些老一辈留下的东西,我看的也不准,算是略懂吧,不过你是例外,站在远处都能看出你这运气不俗,凑近了看更让人惊叹了。"
人都爱听漂亮话,加上我这的生意的确不错,就请他进去喝杯水,结果他拒绝了,临走的时候犹豫了下,对我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极必反,运气好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你要多加小心。"
最开始我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了电话,是以前的同学喊着聚会,不好拒绝,我也就过去了,那些决裂的朋友也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双方都有点僵,后来聊了几句,也就慢慢的冰释前嫌了,消除了误会之后,关系似乎比以往更加牢固了。私围冬才。
我们喝着酒,唱着歌,尽情的宣泄着生活中的不满和悲伤,等分手的时候,我看着他们几个上了出租车,只是个回头的功夫,出租车却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滚滚黑烟冒起来,转眼间整辆车都着了。
这是我头一回看到这样的一幕,莫名的想起小老头之前说的那句话:"物极必反,祸福相依。"
...
213:威慑!
readx;??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我就彻底的呆住了。
就算是此刻天神下凡来救我,我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么震惊。
"你。你,你......"
我只能说出来这一个字。
大金牙死死的拽着我,分明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目光,但却仍然一寸寸的把我往上拉。可是他的力气实在算不上大,刚刚拉上来一点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大金牙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使一点力气,真的想死吗?"
我如梦初醒,两只脚胡乱踩着,也是我的运气好,正好有凸出来的一块石头。我借势一蹬,半个身子就爬了上来,老实说。这个时候我既庆幸又担忧的,爬上来就代表固然是好。可却面临着对付这些老鼠。
然而大金牙却是早有准备,明显是早就发现了我的困境,所以提前准备了一堆枯草,另外在枯木上缠着自己撕下来的一截衣袖,打火机一点,枯草立即就着了,他用衣袖引燃枯木,做成一个火把,挥舞着威胁这些老鼠,我好不容易爬上来,就看到这一幕。
后悔的只想扇自己的脸,怎么忘记了用火了呢?
野兽都怕火,这是常识,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老鼠这种弱小的生物根本算不上野兽,但这些老鼠不一样啊,绝对是够格,用火对付它们很合理。私围低血。
我也把外套脱了下来,点燃后朝着鼠群甩过去,它们瑟缩着退了好几步。
虽然眼中的嗜血光芒丝毫不减,但却已经是在隐隐后退了。
我大喜过望,想到刚才被这些畜生追着的窝囊,四处寻摸着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干脆一把火烧死它们算了,大金牙猜出我要干嘛了,赶紧阻止我:"你不能伤害它们,能吓走就可以了。"
虽然这老小子刚才不知道哪根筋坏了救了我,但我被他坑过太多次,心中依然满是警惕,我看着大金牙问道:"为什么?这群畜生留着不弄死,难道还让它们继续害人不成?"
大金牙也没看我,冷笑着说道:"弄死它们还不简单,用毒用火,甚至是用猎枪,总有许多种办法,可是弄死它们的后果你可以承担吗?辛辛苦苦把老鼠养的这么大,你弄死它们,就得罪了背后的主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我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一股气憋着使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我憋屈问道:"到底这个养老鼠的变︶态是谁?"
大金牙眼中也带着几分恐惧:"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真怀疑大金牙是不是让鬼附身了,这话怎么也不应该是他能说得出来的,竟然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思考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一路引火,恐吓着这群老鼠,他们就像是动物世界里所讲述的狼群,尾行着我们,虽然不敢靠近,但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用药粉赶走他们。"
大金牙想出了个主意,把之前克制老鼠的药粉撒在火把里,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散发出去,跟在后面的大老鼠马上受到了影响,前进的步伐骤然一顿,见这招有效,我也学着大金牙这样搞,风吹着烟雾,散发的很快,没多久它们就受不了了,领头的老鼠往后一转,成群结队的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回头瞥了一眼,嗜血的眸子里传递出一个信息。
我记住你了!
没听说过老鼠这么结仇的,这已经算是成精了吧。
今晚遇到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惊险,就连大金牙也是发自真心的疲惫,有气无力的说道:"以后还是离这远一点吧。"
我点了点头,已经把这座山划为了禁区,一辈子都不想再来这里。
可惜,世事难料,有些时候越是想要逃避,越是会起到反效果,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我们俩徒步下了山,都已经累垮了,看到流淌的消息,大金牙趴下来就开始喝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不容易止住心中的冲动,大金牙太古怪了,让我很不安,我不太敢去喝他喝过的水。
顺着原路返回,大金牙长舒了一口气,就要拉开车门坐进去,然而我的手却是摸在腰间,掏出白天在五金店买的扳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敲了过去。
砰的一声,大金牙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我从后备箱取出绳子,把他绑起来丢在后座,然后才发动车辆,算上今天害我的这次,已经是第n次了,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大金牙这种危险人物,必须要控制住才行。
我下定了决心,这次即使是严刑逼供,也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为什么害我,而我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开车返回市里,天还没亮,我把大金牙拖到家里,随便扔在床上。
天亮之后,我买好了早餐回来,大金牙已经醒了,脑袋后面肿了老大的一个包,看见我就开始挣扎,张口就骂:"徐铭,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我一只手拿着包子,一只手端着豆浆,翘着二郎腿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大金牙,我也不瞒你,这回你也看到我的决心了,你要是不把我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那就别怪我了。"
大金牙刚开始很不配合,污言秽语的乱喷,我也不着急,很淡定的吃着早餐,骂着骂着,他就有些扛不住了,肚子咕咕响,眼睛瞅着包子。
我笑了,拿着包子在他面前一晃而过:"想吃哈?"
他下意识的点头,继而觉察到自己做了什么,觉得很没有面子,仰着脖子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既然肯配合,那就是好事。
我也不装模作样,把豆浆包子什么的放在边上,竖起了三根手指,很严肃的说道:"第一,你为什么要害我?第二,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三,该如何终结这一切,我只想做回正常人。"
虽然看起来我是有优势的一方,但其实我现在紧张的要死,可以说这些天我承受着的压力都堪称巨大,如果不是我的心里素质过硬,恐怕早就扛不住了,没有人想要有这样的经历,我自然也是一样,我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就回归现实。
可能是在组织语言,大金牙眉头紧紧的皱着,看得出来,他这次很认真,终于,大金牙开口了:"第一个问题,我之所以害你,是因为我的女儿?"
"女儿?"
我想到了棺材里的小女孩,不明白这与害我有什么关系。
大金牙背靠着桌角,使自己的位置稍微舒服一点,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我的女儿。"
他的眼里露出浓浓的痛惜之色:"你也看到了,她躺在棺材里。"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她还活着?为什么在棺材里?"
大金牙突然间激动了起来:"你知道什么?那是因为她随时有可能死去!"
我怔住。
大金牙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的女儿生于阴年阴月阴日,乃是天生的鬼命,她的母亲在生孩子的时候就被克死了,她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剖出来的,当时所有人都告诉我她活不长,可我不信,我只有一个妻子,这辈子也不会再找第二个,所以,我注定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作为父亲,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哪怕她是所谓的鬼命。"
"有的人生来便贫贱,残缺,智障,这都是命,但鬼命,却远比这些可怕,每逢三月,便有一劫,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无法抗衡的,所以我将她放在棺材里,因为棺材是死人的归宿,能够最大限度压住她的鬼命,第一年,我用自己的命为她挡了一劫,代价是我的寿命少了足足二十年,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今年仅仅只有三十岁而已。"
听到这里,我难以压制心中的波动,起身到了大金牙边上,拨开他的头发,果然,头发虽然是乌黑的,但最底下的发根,却是斑白,这说明了他的头发是染黑的,而不是自然黑。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开始动摇了,大金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214:毒丹
readx;`gddddd根子叔叼着已经有七八个年头的烟袋,坐在村口皱眉,边上围了一圈人。谁也没说话,女人家心不在焉的纳着鞋底,男人们都叹气,唯独小孩子没心没肺的闹着。
"你们说这绣花鞋是咋出来的?"
有人忍不住发问。
大龙二龙兄弟也没管家里的事儿。跟大家凑在一起,听了这话,二龙说了句:"应该不是她的吧?是不是谁家的娘们把鞋子落在那了?"私围鸟圾。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要真是别人的鞋子,岂会引起全村人的重视?
良久,根子叔家的婆娘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扯着嗓子叫道:"我看这事邪性,要不去问问老姑婆?"
老姑婆。是村子里的神婆,若干年前在村子里的地位比村长还高,还懂点中医。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她,后来国内刮起"破四旧。树新风"的风暴,虽然村子与世隔绝,但还是透了点风声进来,村民们倒不至于把老姑婆吊起来批判,只是疏远了很多,要不是根子叔的婆娘突然提起,可能谁也想不到还有这个人。
不知道大家是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想单纯的求个心安,一致同意了根子叔婆娘的提案,一众人拿着绣花鞋,浩浩荡荡的走向了村子边缘的小屋。
老姑婆原名叫什么李军也不知道,映像中觉得老姑婆是个挺多愁善感的人,话很多,经常拉着人絮叨,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泄露了太多东西,管了太多闲事,将来要不得好死,最开始大家跟她亲近,还劝慰她,后来疏远了,也就没人再听老姑婆的絮叨了。
心里有鬼的几个人,满眼都是期待,大龙鼓着掌说道:"老姑婆是好人啊,小时候最疼我了。"
人都是这样,用到的时候,才会想起对方的好,李军看着老姑婆那个破旧的木屋,隐隐中有不好的预感。
"老姑婆,老姑婆,您老人家在么?"
一行人兴冲冲的喊道。
老姑婆还在,更加苍老了,但精神还算不错,单从外表来看,李军觉得她有点可怕,因为那一双眼睛就跟秃鹫似得,总是给人威胁感。大龙捧着绣花鞋,去和小时候很疼爱她的老姑婆亲近,然而在看到鞋子的刹那,老姑婆却是一个屁股蹲坐倒在地上,仿佛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老姑婆?"
大龙兴奋的神色凝固在脸上。
"这是什么?"
老姑婆问道。
"绣花鞋。"
根子叔的烟袋在抖。
"不,这不是,这是血债,要用血来偿!"
老姑婆毫无征兆的大喊一声,像是个疯子,冲了出去。
根子叔跟二龙一把抱住她,让她把话说清楚,老姑婆拼命挣扎,因为动作过大,脸上的皱褶都拧成了一团,她从牙缝里挤出阴测测一句话:"血债,要用血来偿!"
同样的话,却是带着让人胆寒的气息,根子叔跟二龙一阵失神,让老姑婆逃了出去。
村民们都不说话了,一时之间静的可怕,老姑婆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明显是有问题的,那些玩闹的孩子,也莫名感觉到不安,拉着母亲的衣袖,根子叔磕了磕烟袋,淡淡说道:"都散了吧,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估计疯了。"
人们将信将疑的散去,大龙二龙兄弟留了下来,老光棍留了下来,那几个跟着侵犯了月月的人也留了下来,当然,还有李军,也没有约定,但大家谁也没有走,看着根子叔,眼里头满是恐惧。
根子叔老脸抖了抖,呵斥道:"怎么还不走?"
二龙吞咽着口水:"根子叔,您说她会不会?"
"什么她?哪个她?"根子叔眼一瞪,胡子跟着抖了起来,拿着烟袋追着二龙敲:"你闭嘴,不许再提她?什么她不她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怕的?你做的时候怎么不想,现在怕什么?"
根子叔气冲冲的走了。
剩下的人看了看对方,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很苍白。
李军目睹了这一切,他打算去找老姑婆,因为他清楚,老姑婆没有疯。
他是在猪圈外边看到的老姑婆,那一瞬间,李军改变了自己的念头,老姑婆看来是真的疯了,因为她抱着猪圈里的大母猪流眼泪,一边哭一边絮叨:"你苦啊,你是真的苦,但你也好,你只是个牲口,走了没人心疼,可其他人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的,不应该啊......"
莫名的,李军打了个冷战,他喊了一声,老姑婆神经质似得转过头,冲着李军比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你也逃不掉!"
李军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胆子为什么这么小?撒腿就跑,一路回到家,蒙在被子里还在发抖,黑暗中,又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悄然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偷眼瞅着外面的光明。
这两天,老姑婆变成了村子里最讨厌的人,她爱絮叨的毛病好像比当年更加严重了,走在路上,拉着人就开始说话,说什么完了,要死人了,全部都要死光光,快点走吧,趁早离开,还有一线生机。
妇女们心软,随便应付着,想方设法的摆脱她,男人们脾气不好,有的甚至就动手了,一把将老姑婆推翻在地上,指着骂,龟儿子的,爬开!
开玩笑,祖祖辈辈生长着的地方,岂是你说走就能走的?看来老家伙真的是疯了。
然而她的这些疯话,听在根子叔他们的耳朵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靠近了老姑婆,想听听她的絮叨,可是老姑婆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转头就走,大龙拦住她,问老姑婆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老姑婆秃鹫似得眼睛放着憎恨的光芒,浪费口水,你们死定了,逃不掉!
说完,老姑婆就要走,大龙二龙兄弟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恐慌,拦住她让老姑婆说个清楚,可是她只是笑,越笑越让人心里发毛,两兄弟脾气上来了,按着老姑婆就开始打,谁也没阻拦,低着头琢磨着自己的事儿。
第二天根子叔召集大伙开了个会,说老姑婆真的疯了,说的都是疯话,谁也别相信,他拍着胸脯说,村子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死也不会离开大凉山!
村民们都鼓掌,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您老说,我们知道她是说疯话哩,谁信谁是傻子。"
作为知情者的李军,偷偷观察着大龙他们的表情,发现都有些不自然,他猜到这些人是在说假话。
晚上的时候,李军接着撒尿的借口,溜了出来,在村口等着,果然,一行六人,根子叔带头,老光棍,大龙兄弟,一个都没少,扛着大包小包的,往山外面逃去,李军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他们竟然要逃!
仿佛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李军回到家,蒙在被子里,一种更加迫切的感觉涌上心头,莫名的,他觉得这几个人逃不掉。
第二天,村民们在村口发现了六个睡着的人。
正是根子叔他们,衣衫褴褛,看起来是被树枝刮破的,一个个疲惫的像是奔波了整夜,此刻呼呼大睡,一点知觉都没有,根子叔的婆娘把他喊醒:"当家的,你咋在这呢?"
根子叔朦胧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却是一咕噜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我明明出去十几里地,怎么又回来了?"
其他五个人醒来,也都懵了,哭丧着脸,绝望的躺在了地上。
村民们不傻,直觉有猫腻,想要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根子叔他们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李军差点没忍住说出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村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大龙恶狠狠的瞪着李军,似乎在说,你要是敢说,我就弄死你。
李军不敢看他,跟着众人赶到哭声传出的地方。
猪圈外面,两口子正在哀嚎,他们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牲口,一晚上的功夫居然全部都死了,无声无息的,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有人进猪圈观察,却是吓得逃了出来,这猪死的时候还睁着眼,身子干瘪,仔细一摸,发现居然是血被吸干死的!
"难道是绣花鞋......"
有个妇女大胆猜测,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大家一想,对啊,绣花鞋刚在猪圈外面,猪就死光了,这肯定不是偶然,就在此时,另一个哭声也响起来了,就在猪圈边上,是老陈家,他们是村子里的大户,养了几百只小鸡,而在鸡圈外面,正是摆放着绣花鞋!
难道自家这几百只小鸡也保不住了吗?不行啊,这可是命根子,老陈哭的像个孩子。
原来那只鞋子呢?
村民们跟疯了似得,跑去村委会,之前那双绣花鞋是大家看着锁在村委会抽屉里的,怎么又出来了?
门还锁得好好的,可是鞋子的确不见了,由此可见,鸡圈外面的绣花鞋正是昨天的那一双。
那么是谁把它拿到鸡圈外边的?
根子叔脸色煞白,摇着头说道:"钥匙在家里,我根本就没有来村委会,不是我拿的。"
大家都沉默了,浓郁的不安感笼罩着每个人,大家决定再去找老姑婆。
到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
老姑婆吊死在自己的小木屋里,眼睛里流出两行血痕,她手上染着血,身上也全部都是血。
底下留着一行字。
我走了,因为我不想死的更惨。
临死之前,我挖掉了自己的眼睛,我不想看见你们的惨象。
求求你们,让我入土为安。
...
215:认输
readx;cpa300_4;毒丹入口,却是极寒,就像是吞进去一个冰块,在触及到舌头的刹那,我的身体都要冻结了。张口哈气,竟然是直接出来了一口寒气!
我这个时候想把毒丹吐出来已经完了,入口即化,与我的唾液混合,从喉咙落下,我都怀疑自己的喉咙是不是结冰了,摸着脖颈,还有一丝丝凉意。然而这毒丹进入腹中之后,却又是突然间炸开,变得热力十足,就像是滚烫的开水一般,我感觉自己腹中都被烫的痉挛了,当时就痛的我半蹲在地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滚落。
“徐大哥!”
关心我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忍不住惊呼。
“哥哥……”豆吐妖扛。
宁雪下意识的就要往前跑,却是被祭祀一把抱住,凡是干扰大会进行的人,都要死得很惨。
我痛得无以附加,这毒丹,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冰火两重天,本身就是最可怕的酷刑,之后的不冷不热了,却又是一种新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我的肚子里逐渐膨胀。弄的我很饱,肚皮一点点的撑起来,几乎是要炸开!
我大叫,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我恨不得在地上翻滚,但是看到端木青云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死死的咬着牙齿,牙龈都因为过于用力,渗出了殷红的血液,我看着他,算是明白了,这毒丹,根本就是他刻意给我准备的酷刑!
这毒丹的效果。他之前不说,就是要给我一个出其不意,毒丹的毒,就毒在一个痛字!
痛,是能够把人活活疼死的!
多少人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选择了自杀,痛感,太过于直接,惨叫的声音就憋在喉咙里,我很想吼出来,但是又不想在端木青云面前丢脸,所以硬是咬牙忍住!
又是新的一波痛感,这回更奇怪,是那种呕吐感,我出现了幻觉。看到了那些非常恶心的画面,丝毫没有形象的,我直接扶着地面,吐了起来!
端木青云鄙夷的瞅着我:“废物!”
看台上的宁远握紧了拳头,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端木青云是在刻意的折磨我!
“该死,这毒点怎么没用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刚才反映这么大,怎么这时候却是一点动静都没了?
就在此时,终于,这毒点有了变化,首先是颜色,本来漆黑如墨,此刻却是朝着肉色转化,这毒丹的毒,被丝丝缕缕的剥离出来,然后进入了毒点之中,黑色变成了肉色,一点点的蜕变,毒点的边缘位置,已经跟其他的肌肤颜色没有差别了!
这个变化,让我感觉到一阵惶恐,难道这毒点要消失了吗?那这毒该怎么办?吸收了如此之多的剧毒,居然会让这毒点产生这样的变化!
毒丹的效力,被一点点的引发出来,就像是达到了某个临界点,这毒点,开始变得滚烫起来,那些漆黑的部位,开始融化,没错,就是融化,感觉像是从固体变成了液体。
我握住了拳头,深怕被别人发现这一幕,柳叶儿惊奇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毒点,似乎是在消失,你的毒,难道已经要解了么?”
解毒?
这毒怎么可能会解?我的眼睛陡然瞪的滚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承受着巨大痛苦一般,但实际上,我却是陷入了狂喜:“难道这是以毒攻毒吗?”
就算再不懂毒术,我也明白以毒攻毒的道理,现在的这种情况就很像。
柳叶儿却是泼了冷水:“不,不是以毒攻毒,这种级别的剧毒,根本是无法解开的,只有蛊王遗骸,那是唯一的办法,我感觉这毒,不是消失,而是融入到你的身体里面!是福是祸,我也说不好。”
“说不好那就是有希望咯?”
我依然狂喜,因为蛊王遗骸,肯定是要留给宁雪的,我自己就在头疼,该如何解决自己的问题,现在出现了转机,我当然要抓住,哪怕是有很大的危险!
富贵险中求,我感受着体内逐渐稀少的毒素,再看看逐渐缩小的毒点,却是突然间有一种紧迫感,貌似,这毒还不够啊,并不能让这毒点完全消失。
思忖少许,我的眼神微微变化,看着端木青云:“堂堂端木少主,我以为你会拿出什么让人惊讶的手段,没想到,只是区区一枚毒丹,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端木青云一直以为我已经承受不住,打算要求饶了,却没有想到我居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愣了少许,阴沉说道:“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嘴硬!”
看来,他以为我是在装腔作势了。
我没有丝毫吃力的站了起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再给你一次机会,尊敬的端木少主。”
他看着我的模样,脸色陡然变化:“你居然真的没事!”
看台上的端木家主也是直接站了起来,不信说道:“这毒丹,就是蛊婆也要直接毒死,为什么此人竟然毫发无损!”
能毒死蛊婆的剧毒!
所有家主都站了起来,他们相互对视,看到的都是骇然,地苗寨的陈家主眼神呆滞,吐出一句话:“后生可畏。”
而底下的观众们,则是直接炸开了锅,以他们的眼力,当然不可能看出这毒丹有多厉害,此刻端木家主惊讶之下,说出了真相,顿时就让所有人感觉到了惊恐,能够毒死蛊婆的剧毒啊,这根本是无法想像的!
“青苗寨有此人,岂不是要崛起了?”
有很多人这样说着。
“徐大哥,徐大哥!”
青苗寨的人,包括那些祭祀,也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久违的荣耀,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归来了,让他们疯狂,让他们激动!
我咧嘴笑着,对着端木青云说道:“快来,真的,再给你一次机会!”
端木青云听着台下的欢呼声,这回换做是他感觉到了压力,在他的耳朵里,这每一句对我的欢呼,都是对他的羞辱,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拿起之前的木盒丢给我:“这是之前准备的火毒,你若不怕死,尽管试试!”
话音刚落,我便打开了木盒,一股红光扑面而来,带着滚烫的热力,火毒直接就进入了我的体内,我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通红,就像是刚刚在火里烤过似得!
几缕头发落下,已经变得干枯,恐怖的燥热让我恨不得找个冰窖跳进去,还好这回毒点生效的快,眨眼间就把我体内的火毒全部吸了进去,火毒一点点的消失,我的脸色也是缓慢的恢复正常,而掌心的毒点,在火毒的涌入之下,开始一点点的消失,只可惜,还是少了那么一点,只剩下指甲盖小的一片,还在我的掌心。
这让我大为后悔,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
不知何时,端木青云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被我气的直哆嗦,换做是他,额头沁出了汗水。
“还有谁想来挑战的!”
我非常饥渴,很想找几个“活雷锋”帮我解决下问题。
然而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是退后,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
我很失望,看着端木青云:“要不,还是你来吧,真的,再试试,说不定就把我弄死了。”
端木青云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你够了!”
蛊婆见证了一切,她走路有些飘,见多识广的她,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点无法接受,她看了我一阵,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轮到我了?
我嘴角微微一笑,看向众人,她们跟见了鬼似得,脸上瞬间浮现出讨好之色,在她们眼里,我解毒如此厉害,那么用毒,肯定更恐怖,没有人想死,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基本上必死的情况下。
我只能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端木青云的身上,他就跟变色龙似得,脸色再次变了:“不,我不要!”
我是真的愣住了:“你再说一遍?”
端木青云咬着牙,颤抖着,几乎是压抑着那股羞耻,说出了三个字:“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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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斗蛊
readx;cpa300_4;在这之前,我根本不会想到,高傲的端木青云会说出认输两个字,虽然我和他的接触并不多,但对于此人的性格。^^^^却是已经有所了解了,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让人意外。
“这一轮,算你头名晋级,下一轮,我们再见。”
端木青云深深的看着我,他的眼里满是凝重。很明显,他已经把我当成是真正的对手了。
我这才明白,他认输,不是怕,而是觉得不值得!
在我表现出如此强悍的毒术之时,他便感觉到了威胁,就连毒丹都无法奈何,这让端木青云大跌眼镜,在毒术方面,他已经承认了自己不如我,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会害怕,也只是毒术方面而已,第三轮,才是最终的考验……
但不能否认的是。我的表现,依然是对端木青云造成了打击,虽然我只是得到一个轮空的权力而已。
我第一个离开高台,因为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明天,才是第三轮开始的时候,今天的比试,我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了,很简单,端木青云肯定是会晋级的,那么其他人,就不需要多注意了。豆估页圾。
“他居然现在已经离场了,这不合规矩吧?”
“讲什么规矩,看此人一身毒术惊天,其他人的比试在他眼里无疑是小孩子过家家。还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青苗寨一骑绝尘,拿到了第二轮的头名,这个徐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众人目送着我下台,眼中满是兴奋和迷惑,然而没有人在今天之前听过徐沐这个名字,最后只能感叹几声,苗疆地大物博,隐藏的天才无数。
这一日,注定要被很多人铭记,一个看起来像是笑话一般的小子,竟然逆袭了端木少主,这对于整个苗疆来说,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快点。赔吧!”
宁山狂喜,转过身子,一群青苗寨的子弟如狼似虎的围了过去。那个坐庄的家伙,两条腿不断的颤抖,眼仁一翻,居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然而青苗寨的人却是丝毫不客气,直接搬走了堆积如山的赌注,那些旁观者心都在滴血,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要一时手贱,参加这不靠谱的赌局呢?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青苗寨的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毫不夸张的说,光是这些赌注,就是一笔可观的物资,足以让青苗寨度过现在的难关。
宁雪甩开祭祀扑了过来,小丫头重重的撞在我怀里:“哥哥,你真厉害!”
我怜惜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却是眼睛飘向别处,没有看到那个身影,让我心中一阵黯然,我烦躁的把她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去吧。”
青苗寨的人簇拥着我,就像是打了胜仗回来一般,那些拥挤的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路,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我,这让青苗寨子弟与有荣焉,感觉自己失去的东西,就这么找了回来。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那么首先要尊重自己,若是自己都活的没有尊严了,又何必期盼别人的看待呢?
我并不是很开心,虽然过了两轮,但我却已经暴露了自己,之后遇到的对手,不会再小看我了。
我并不知道,在我走后,端木青云立即开始了挑战,心情恶劣的他,毫无顾忌的施展着各种恐怖的毒术,刚开始就有三个人,满脸青绿的抬了下去,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于是,没有人再敢和端木青云较量了,他们清楚,此时此刻,若是对上他,活着的希望极小,所以,端木青云成为了第二个晋级者。
当蛊婆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端木青云脸色一抽,转身就离开了,第二,对于他来说,跟羞辱没有什么两样。
李长生围着我转悠,他也觉得头痛:“这两轮是熬过去了,下一轮咋办啊?端木青云那孙子,可是有着蛇蛊当本命蛊,一旦斗蛊,你拿卵跟人斗啊!”
我也没任何头绪,其实倒也动过其他念头,比如说找蛊婆借一个金蚕蛊什么的,可是借来的金蚕蛊,首先和我没有任何联系,即使能够操纵,能发挥出的实力也不会很强,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有违规矩,因为斗的是本命蛊,而不是普通的蛊虫。
宁雪为我想了个主意,她转动着眼珠说道:“哥哥,我的小甜甜不见了,蛊婆又给我一个新的,它是小甜甜的近亲,叫小绿,我借给你,先拿去用吧。”
说着,她翻手之间出来了一只绿色的蜘蛛,跟九首蛛后有点相似,但整体气息,应该没有小甜甜强,看起来有些稚嫩。
小绿望着我,眼珠子里面有着几分敌意,能通人情的它,明显不情愿跟着我。
但我其实,也没有用它的意思,但从这气息来看,也不可能是蛇蛊的对手,我拒绝了宁雪的好意,嘱咐她好好休息,尸毒现在只是压制,还没有治愈,所以宁雪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
“此事以后再说,我有一次轮空的权力,明天先看看这斗蛊具体是什么模样。”
最终还是想出办法,我揉着太阳穴,打算继续观望。
次日,我很早就来到了看台,作为轮空者,给我一个特殊的待遇,那就是坐在看台之上,位置居于各大家主的末尾,从这里看比试,无疑是非常舒服的。
宁远满面红光,今天的他显得十分得意,主动找周家家主一行人打招呼,后者掩面而走,根本不想搭理他。
我感觉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看着我,我回头,正好跟端木家主对上,他嘴角露出一丝冷意,很快就挪开了目光。
这老小子,居然和他儿子一样小心眼……
我摇了摇头,继续观看,所谓斗蛊,就是大会的重头戏了,相比于之前的不温不火,这才是充满了热情的,先上场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还比较熟悉,来自地苗寨的红衣,就是昨天给我下春药的丫头,她的本命蛊是一只粉红色的蝴蝶,扑腾着翅膀,一股甜香就散发出去,对方的蜈蚣瞬间就变得昏头转向,而且是那种意向很明显的变化,眼里发出绿油油的饥渴光芒,四处寻找着母蜈蚣……
“这死丫头!”
地苗寨的陈家主哭笑不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眼神古怪,这女人该不是上瘾了吧?成心干这种事?
理所当然的,红衣赢了,她还冲着我挥了挥手,脸上是爽朗的笑容,我却是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这女人,还是远离点的好。
之后上场的人,就没有这么温和了,本命蛊的厮杀,只能用血腥两个字来形容,虽然都是女子,但动起手来却是毫无心慈手软。
很快就闹出了人命,有古寨的家主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已经有古寨的代表受创了。
这是一个信号,大规模伤亡的信号!走到了这一步,没有人愿意放弃,可以看到那一个个正在对阵的少女们,没多久就会鲜血淋漓,不只是本命蛊,她们自己,也在展现着自己的顽强。
我注意到,端木青云上场了,他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眼睛里面有着挑衅之色,似乎再说:“你等着吧!”
我回应他一个噤声的姿势,告诉他,我要看比赛了。
端木青云脸色冷峻,出手就是杀招,毫无怜香惜玉,那条蛇蛊直接就冲了出去,快如闪电,几乎没有看清楚动作,对方的本命蛊就已经被吞了进去,根本来不及认输,她的胸口就出现了个血洞,原来是这黑蛇整个身体都穿了过去……
这一幕非常血腥,端木青云回头看了看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我一拍椅子,直接就站了起来,朝着下面走去,这动作很奇怪,端木青云看着我,还以为我被激怒了,满眼都是戏谑,如果我真的蠢到控制不住情绪,破坏比赛的进行,那么不需要他出手,我会直接被蛊婆灭掉。
然而我的反映注定要让他失望,我瞅着端木青云,说道:“不是答应我去你们天苗寨的宝库选一件兵器吗?还等什么,比都比完了,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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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木盒
readx;??她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想到之前,我差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掐死了,这种死法。绝对是冤枉透顶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自杀,那实在是太恐怖了,我还是头一回有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前面有人。我得停车。"出租车司机已经准备踩刹车了。
"不能停车!"我吓了一大跳,身子朝他扑过去,试图控制方向盘,他大骂道你疯了吗,与我扭打在一起,我一拳砸在他脸上,夺过方向盘,从边上探出脚踩在油门上。发动机轰鸣一声,车瞬间提了好几倍的速度。
"疯子,你这是杀人!"司机捂住眼睛。吓得不敢看。
我紧紧咬着牙关,看着与陶欣的距离越来越近。她那一张在水底泡的浮肿的脸已经很清晰了,出租车从她身上一穿而过,根本没有任何阻挡。
司机本来在大叫,但是没有听到撞击的声音,捂着眼睛的手一寸寸的挪下来,呐呐说道:"人呢?"
"在这呢。"
车顶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就看见陶欣沾满水草的脑袋从挡风玻璃上探了下来,冲着我们诡笑。
我算是明白了,鬼要是板着脸,面无表情,那是正常状态,一旦冲你笑了,那反而是最危险的情况,我经历过这么多,早已验证了这一点。
最无辜的其实是出租车司机,就算是拍电影,也没有这么惊险的画面,他指着挡风玻璃,眼仁往外翻,话都说不利索了:"鬼,鬼......"
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晕啊!
我一大嘴巴甩过去,硬是把他打醒,不知何时,我的眼中也已经遍布血丝,冲着他厉声道:"不想死就开车,开的越快越好!"
他反应了过来,满眼都是恐惧,一方面是怕陶欣,另一方面是怕我,对一个普通人来讲,突然遇到这种事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机械般的按照我的指示开车,油门踩到底,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很多人只是眨个眼的功夫,车已经呼啸而过了。
开着开着,挡风玻璃上的脑袋不见了,司机满头是汗问我:"大哥,咱们是不是把她甩掉了?"
我也奇怪呢,难不成车速突破了极限,能够甩掉陶欣吗?
"我在这呢。"
然而就在此时,我们俩的肩膀上各自搭了一只手,回头一看,陶欣好端端的坐在后面,浮肿的脸蛋正往外渗着血。
"妈呀!"
司机吓尿了,裤裆湿了一大片,他直接踩了刹车,打开车门就爬了出去。
"操!"
我也没想到他就这么跑了,用屁股想都知道和陶欣待在一辆车里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也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其实我心里头很清楚,如果陶欣要弄死我,早就死了十七八次了,但她没有,只是跟着我,恐吓着我,今天是她的头七,是她怨气最浓也是最厉害的时候,她要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怒火。
我就像是一个小丑,被人玩弄着,但这并不让我觉得耻辱,我只希望她玩弄的时间能够再久一点,因为就快要到大金牙他家了。
"你跑什么呢?徐铭,我是你的欣欣啊,你不爱我了吗?"
一股股的凉气往外耳朵里头钻,伴随着的是幽怨的话语,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说过你爱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不陪着我呢?骗子,你是骗子,你骗了我?"
她的声音也变的愤怒起来。
"回头啊,你快点回头,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
又是一段话飘过来,我听了之后竟然有些难受,有一种想要向她解释的冲动,赶紧狠狠的咬了舌尖一口,剧痛使我差点叫出来,不过这样我也是清醒了过来,终于看到了大金牙的院子,精神一振,直接冲了过去。
"别不理我,我好寂寞,我好害怕,徐铭,我好怕,你回头,抱抱我好么?"
刚刚还怒火冲天,现在又变得幽怨可怜了,我听着这话,有种骂街的冲动,你害怕个卵,真正害怕是老子好不好?
不管咋样,我总算是到了大金牙门口,这货的确是个有钱人,独栋小院,装着西式庄园的小木门,我一脚就给踹开了,顺手捡了一块砖,朝着他们家玻璃就砸了过去。
谁啊!
里头传来一声爆喝,大金牙穿着大裤衩就冲了出来,一看见我却是呆住了,极度震惊的问道:"你,你怎么会来。"
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他的反应彻底出卖了他,我确定大金牙就是暗中害我的那个人,冲着他咧嘴一笑:"凑巧路过,口渴,进去喝杯水。"
大金牙想拦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顺利的进了他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腐烂的味道。
我当即皱起了眉头,他家里的装修很好,典型的西式风格,也很干净,怎么会莫名的发出腐烂的味道。
是腐烂,有点潮,并不是腐臭。
大金牙见我鼻子一动一动的,像是嗅着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狰狞的拽住我:"你要干嘛,给我滚出去!"
嘿,你越是在乎,我反而要看看是什么名堂了!
还是那句话,我怕人,不怕鬼,尤其是大金牙这种人,年纪比我大,身体也不见得多好,我仗着年轻,几下就给他放翻了,闻着这股味道,像是从楼上散发出来的。
大金牙见我爬楼梯上去,满脸急迫,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砸了过来,我没防住挨了下,捂着后脑勺趴在楼梯上,大金牙揪住我的衣领,红着眼睛说道:"滚开,你不能上去!"
我正打算揍他,突然间幽怨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你在哪,徐铭,你在哪,我想你了,我来找你了......"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的跟纸一样,大金牙也难以置信的看了我几秒,突然间咆哮道:"你居然把她引到我这里来了,你这个王八蛋,坏心眼的鳖孙!"
擦,这是我的台词好不好?我翻身按住大金牙,咒骂道:"你麻痹,干你祖宗,不是你害我,老子能沦落到这种地步?要死一起死,死老子也要拉垫背的!"
闻言,大金牙语塞了,试图推开我,但力气还是没我大,恨恨说道:"你放开。"
我冷笑:"不放!"
大金牙气得要发疯了,抓狂道:"你不放我们真的就要死了!"
想想也是,我这次来找他是为了活命的,并不是真的要跟他同归于尽,只能半信半疑的放开他,大金牙爬起来,拽着我往楼下走,我戒备的问他,你干嘛?他无奈说道,求你了,不要上二楼。
二楼有什么?我打定主意,一定要上去看看,表面上却是答应了他。
大金牙从厨房里头搬出一袋子糯米,自己一头扎进去,弄得满头都是糯米粉,然后又把半袋子糯米往身上倒,我奇怪问道:"你干嘛?"
他没好气的说道:"为了不被发现。"
淋上糯米就不会被发现了吗?我心中一喜,直接夺走剩下的大半袋糯米,从头往下倒,全身都是糯米味,大金牙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却没有办法,我瞅他的时候理直气壮,跟这种人不需要客气。
没辙,大金牙快被我闹疯了,这时候从门外往外涌着血水,陶欣的声音带着些急切:"你人呢,徐铭,我感觉不到你的方位了,快出来,徐铭......"
大金牙嘀咕了几句麻烦,看来他也紧张,满头都是汗,从柜子里取出一枚符篆和一盏灯,跟我说道:"符篆是镇宅符,你待会儿去把符贴在门口,这样能挡住她,无论她说什么,也不能开门,熬到天亮,她头七一过,就没事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呢?"
大金牙指了指油灯,说道:"我要守着这盏灯,灯火不能灭,灯灭了会出大事。"
我只琢磨了一秒钟,就把油灯抢了过来,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去贴符,我拿着灯!"
还真当我傻?啥危险我分辨不出来?大金牙就跟吞了个苍蝇似得,满脸嫌恶的看着我,偏偏我还觉得爽,用打火机点燃油灯,朝着一边走过去,门外的血水涌的越来越多,不只是门缝,还有窗子,甚至墙缝,到处都是血腥味。
大金牙没有办法,拿着符跑过去,贴在门口,果然有用,血腥味变淡了许多,血水也一点点的退开,然而陶欣却是出离愤怒了,疯狂的撞着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有些担忧的看向大金牙,他也没想到,喃喃说道:"居然这么凶。"
我骂了句:"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大金牙也不跟我辩,嘴里胡乱骂着脏话,搬着沙发堵在门口,还用衣柜什么的堵着窗子,我瞅着他似乎无暇顾及我,心念一转,看向神秘的二楼。
"我倒要看看,上面有什么名堂。"私扑讽圾。
...
218:最后一轮
readx;??因为做了同一个梦,村子再次陷入了恐慌,大家苍白着脸跑到坟地。吊起来的十几号人还都活着,除了精神状态比较差之外,一切正常,不知道是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然后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大家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全部跪倒在坟前,谁都知道,月月不杀这十几个人,肯定不是心软了,而是不想简单的让他们这样死去。仿佛印证了昨天的梦境。
没有人能够逃掉!
"你要我死,我死在这,放过我的孩子!"有个母亲抱着自己刚刚满月的孩子。冲到了月月的坟前,重重的磕着响头。没几下,额头就出血了,然而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哭嚎着继续磕头,直到晕了过去。
村民们没有阻拦,他们期待着看着,仿佛在等待奇迹,只是最终的结果依旧是黯然,晕过去的母亲被抬了回去,吊起来的根子叔一行人,也都被放了下来,既然吊着他们解决不了问题,那又何必吊着呢?大家都习惯听根子叔做决定,哪怕知道他是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但在这个时刻,即使再不情愿,也得听根子叔说道说道。
年纪大了,受了一夜的折磨,根子叔的精神很差,但思维却很清楚,疲倦地说道:"拼命吧。"
村民们望着他。
根子叔的满头白发随风飘着,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他音量提高了,声音却是沙哑:"乡亲们,拼命吧!她不肯放过我们,除了拼命,我们没有别的出路了,没有了!"
大家依然看着他,没有人主动响应,只是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村民们最终还是决定拼命,没有去想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充满怨气的存在,普通人的攻击有什么效果,他们刻意遗忘着这一点,大家伐木,把木棍削尖,弄成木枪,拆掉了村里最好的房子,男人们,女人们,甚至是小孩子,也用篮子装着砖头运到了村委会,大家把村委会造成了一个堡垒,就像是一场战争,晚上甚至还有人提着钢叉巡逻。
至于那些家畜,没人管了,反正都要死,干脆全部放了出去,第二天,主人只需要收尸就可以了,也曾有人恼羞成怒,试图烧掉带来厄运的绣花鞋,可是第二天绣花鞋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家人的门口,而烧绣花鞋的人,却是被吸干了血死了,他们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断开,身体不规则的扭曲着,可知生前受到了多么大的痛苦。
于是大家干活的热情又增长了许多,正在修建的堡垒,成为大家的寄托,他们强迫着自己勤劳,消耗力气,直到累的没有余力去思考任何事,因为只要一静下来,他们脑子里就是那双怨毒而又嘲讽的眼睛。
唯独李军一家,没有参与到这项工程中。
李军几乎是以死相逼,说服了父母,他应该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了,如果这些事儿都是月月姐弄出来的,那么这些留在村子里的人,都必须死,没有任何活着的希望,想活命,必须要离开村子。
晚上,死气沉沉的村子里,一家三口提着包裹开始上山,他们打算离开村子,之所以选在晚上,不是说李军一家人找死,而是对于他们这些孱弱的普通人来说,白天跟晚上并没有区别,他们没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只有满腔的悔恨,李军恨自己,如果当时勇敢一点,像个男子汉,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家三口开始爬山,谁也没有说话,草丛里有很多虫子,发出诡异的声音,这也是村子的异象之一,无端端的,突然间多了不少从未见过的虫子,只是村民们都操心自己的事儿,根本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
快要到山顶的时候,一家三口同时停住,互相望着,满眼都是恐惧,就在这个瞬间,他们同时有被盯上的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只老虎,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爪牙,似乎在说,你们若敢再走一步,那就要了你们的命!私丽页技。
李军的妈妈崩溃了,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月月,月月,我求你了,大姐给你磕头了,一切的一切,是我们不对,你要是恨,你就恨我,你放过我的孩子,他还小,求求你......"
李军的爸爸也跪下来了,这个忙了半辈子农活的魁梧汉子,并不善言辞,他宽大的手掌举过头顶,很是虔诚很是用力的磕头,每一下都发出咚咚的声音,李军听在耳里,痛在心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是第三个跪下来的,手插在泥土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月月姐,我对不起你,是我太懦弱,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雪花飘,雪花谣,雪花落在梅花上,梅花开,梅花谢,梅花做成梅花糕......"
李军哭唱着童谣,这首歌是月月教给他的,曾经他多么爱吃月月的梅花糕啊,那时候温柔,善良的月月姐,去了哪?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时间?还很年轻的李军不懂,他只能用自己和月月曾经的,那些美好的回忆,企图讨来那一丝奢望的怜悯。
"月月姐,月月姐,我求你......"
一家人眼泪都哭干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终于,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似乎变淡了许多。
几乎昏聩过去的李军第一个反应过来,难道是月月姐心软了吗?他拉着爸妈,互相搀扶着往外走,爬到了山顶,出村的道路就在眼前,一家人还没有来得及喜悦,就有一股更加阴沉,比之前危险了几百倍的恐怖气息包裹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同时听到了一声啼哭,就像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发出的哭声一般。
如同一枚锤子,重重的砸在心脏上,三个人都瘫软了。
"月月姐,你反悔了吗?"
李军泪眼模糊的看着黯淡的天空。
无人回应,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昏暗之中,依稀之间有一抹红衣闪过。
"只能活两个!"
一个生涩的,稚嫩的似乎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声音响起,却是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念。
这不是月月的声音。
难道导致村子变成这样的不只是月月一个人吗?这个声音又是谁?李军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听见自己的父母同时叫喊:"我留下!"
他怔怔的转头看去,发现从来相敬如宾,几乎不吵架的爸妈,却是红着眼对峙。
"当家的,你带着儿子走,你是男人家,是咱们家顶梁柱!"
"不行,我是男人,我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女人?而且我也不会带孩子,你带着儿子走,本来你就是外村人,嫁到我们村来的,这里不是你的地方。"
李军妈妈悲愤出口:"你说这不是我的地方?"
那个沉默的,继承了四川爷们一贯怕老婆性格的汉子,此刻却是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老虎,他比任何时刻都像是一个男人,一只手抓着女人,另一只手抓着孩子,将他们直接推下了山:"滚,都给我滚,全部滚!"
话都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赶紧转头,不让妻儿看到自己最丢脸的一面,李军的爸爸冲着大山拜了拜,然后一步一步的,坚定的回到了村子。
存在于李军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那一层层涌出的,仿佛是天然屏障一般的薄雾。
似乎从他离开之后,村子就彻底的被封闭了起来,与世隔绝,不许任何生灵走出来。
李军的妈妈爬上山,哭得撕心裂肺,李军坚强的抱住妈妈,父亲用最后一次道别,告诉了他什么才是男人,李军最后看了一眼生他养他的村子,轮廓已经彻底不清晰了,隐隐间似乎被山间的雾气遮蔽。
就这样,李军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头。
...
219:终战
readx;??很正常的一句话,但对我来说,却如同魔咒。一股凉气从脚底直透脑门,我打了个激灵,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站在门口,问我要玩具的红衣小女孩的画面。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跟白衣女的短信不同,这一则短信始终没有消失,停留在我的手机中,带给我恐惧。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我把镇宅符贴在卧室的门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我在思索这一系列诡异的事端。
可惜,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有什么头绪。洗了把脸,到楼下吃早餐,顺手拿起早间新闻阅读。只是看了一眼,我嘴里的油条就咽不下去了。
凌晨四点。母女二人突遭车祸,全部死亡,肇事司机已被捕,称自己不知情......
新闻配着图片,肇事车辆是出租车,肇事司机是昨晚开车的司机,我看到他在报纸上满脸无辜和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不能怪他,这是鬼上身,是陶欣干的!
我紧紧的捏住报纸,心中刺痛,她竟然真的去发泄了怨气,难道这样做了,才能安心离开这个世界吗?我看着报纸里母女的照片,甚至生出愧疚的情绪,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们也是因我而死。
我咽不下早餐了,拿着报纸回到家,我一遍又一遍的阅读这一则新闻,不安感愈发浓郁,从最开始的小老头,到老警察,再到出租车司机,还有这无辜的母女,已经死了多少人了?
伯仁非我所杀,但伯仁却是因我而死!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也许在未来,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最可怕的还没有露面呢,那个红衣小女孩,只是用一个纸人一个纸灯笼就搅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我很难想象,如果她真的亲自出手,会让多少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本来,我是再也不想联系大金牙的,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但现在我却拿起了手机,我不知道谁能帮我,所接触的人里面,唯独大金牙有这个能力,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态,我拨通了大金牙的电话,他也像是一夜没睡,心情很疲惫:"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又死人了。"
他无所谓的说道:"哦。"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让我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操,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明明陶欣这件事,也有你的责任,我压抑着胸中的怒火说道:"可以见一面吗?"
大金牙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调侃:"你还敢见我?"
我咬着牙:"这次我是想和你正经的谈一谈!"
现在很多真相都已经揭开了,我这人不喜欢打哑谜,到底为什么害我,给一句准话,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大金牙犹豫了一阵,答应了见面的要求,只是要在今晚,我问他为什么,他淡淡说道:"白痴,我一夜没睡,你想必也差不多,休息不好哪有力气做正事。"
我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直觉上,我觉得大金牙还是不可靠的,但凡我现在有别的选择,绝对是不会找他的。
睡觉对我来说是很奢侈的事情,我决定利用这个宝贵的时间,去搞清楚大金牙借据的真相。
昨天我记了两个人名,刘云和赵明宇,借据上有他们的信息,我决定亲自登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刘云的家距离我这里有些路程,我开着我爸的车,用了四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他家里条件一般,我把车停好,看见路边上有两个老头在下象棋,走过去问道:"大爷,您知道刘云在哪吗?我是他初中同学,很久没见过面了。"
"刘云?"其中一个老人回忆了下,说道:"小区里头的确有这么个人,年纪轻轻的,已经过世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呆住了:"怎么过世的。"
下棋的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在网吧通宵上网,猝死在网吧里了,这事儿还上过新闻。"
猝死?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进入了报社官网,搜索了以往的内容,的确找到了一条猝死的新闻,死者正是这刘云,在网吧通宵三天三夜,然后猝死在网吧,这事儿还引起过一阵舆?论。
我皱着眉头,谢过老人离开了这里,赶往赵明宇的家,他的家庭是算是殷实的那种,比较有钱,我见到了他的妈妈,四十多岁,正准备出门采购,我同样是用自己是赵明宇初中同学的说辞接近她,询问他现在的近况。
也许是时间过去了比较久了,赵明宇的母亲并没有太多伤心的情绪,只是带着一丝怅然说道:"早就跟他说过,不要长时间熬夜,为了赶一个工程企划,硬是把身体拖垮了,就这么走了。"私丽刚弟。
我心里面很不是滋味,问道:"也是死于意外吗?"
赵明宇的母亲点了点头。
我向他告辞,开车回去的路上,就想着这件事情,三个月前,刘云死了,六个月前,赵明宇也死了,这两个人都是签过借据的,如果不出意外,我本来也该是死的,再联系之前那么多的借据,我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每三个月,就要害死一个人吗?
如此计算的话,大金牙岂不是早就已经血债累累,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回到家里,觉得这借据邪门,直接拿打火机烧了,刚烧完,突然间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说我爸已经批准出院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妈又说了个好消息,老家那边要拆迁,政府开出的价格非常优秀,以我们家占着的那块地皮来算,少说也能分个几百万。
老人家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热衷的,但对于我来说,却如遭雷击,我脸上的喜色一点一点退去,还是那句话,祸福相依,我很特殊,每次来了运气,就等于祸事也要紧跟着到来。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劫难要应在哪里。
很快就熬到了下午,我看了看时间,准备先去银行一趟,从大金牙那里借来的十万块钱,我还没有来得及存,提着包我走了出去,发动车赶往最近的农行,听说要存钱,工作人员热情了许多,我坐在柜台边上,拉开皮包准备拿钱,然而却是呆住了,包里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变成了冥币!
冷汗顺着额头就下来了,这难道是预兆吗?好端端的钱为什么会变成冥币?
我拿着皮包说了声不存了,就直接出了银行,坐在车里,我趴在方向盘上面琢磨着这件事,钱既然是大金牙给的,那么为什么会变成冥币,他应该知道。
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他,我先去了五金店,买了个扳手,以防万一别在腰间,然后才开车赶往大金牙家里,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天已经黑了,我心不在焉,车速比较慢,转弯过路口的时候,口袋里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这玩意响可不是啥好事啊,难不成有危险?
我四下看了看,好像并没有什么,铃铛响了一阵,也就不响了,我拿捏不准这到底是啥意思,可能是已经过去了危险的地方吧。
这时候我发现路边上有人招手,是个中年妇女,牵着个小孩子,我拉下玻璃问道:"什么事?"
妇女笑着说:"师傅,能带我们一程吗?"
我瞅了瞅她们,母女二人看起来身体都不太好,脸色白生生的,尤其是小孩子,还很怕生,躲在妈妈后边,我难免心软,点了点头说道:"行,上来吧。"
一边开着车,我一边和妇女聊天:"大姐,你这是赶着要去哪?"
妇女很惆怅,说道:"回家啊,路上想打车,出租车也不停,都在这等了一整天了,总算遇到了好心人愿意载我们一程。"
我奇怪道:"出租车咋会不拉人呢?"
说话间,我生出一丝怀疑,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母女二人都好端端的坐着,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间,怕生的小女孩说了一句话:"妈妈,我不要坐出租车,我怕!"
怕出租车?
我一脚刹车停住,心脏怦怦狂跳,回头看向她们,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妇女还冲我笑:"师傅,你咋停了呢?"
...
220:六翼金蝉
readx;~yzzzzz我问叶梦瑶,你们那边有人半夜出去吗?叶梦瑶迟疑了下,说应该没有吧。天黑了大家也知道不该乱跑,设备什么的都搬回来了。
既然没有人出去,那敲门的人是谁?
我看着李长生,李长生看着秦懿。至于秦懿,却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嘲讽,叶梦瑶也觉出不对劲了:"是谁在敲门。"
我没有回答。
叶梦瑶又问了几次,我们谁也没说话,还是大金牙念在女儿的情分上,告诫了她一句:"别管谁敲门,千万不要出去,不要管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危险?"叶梦瑶也有点不安:"难道是鬼?"
到底是个女人。话音到最后她打了个哆嗦。
其实好端端的,我也不希望科研队出事,想了想应该没太大问题。我可是把镇宅符都送给老教授了,哪里想到我问了问这符的情况。叶梦瑶却是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有这么个符,我没辙,问李长生又要了一张给她看,叶梦瑶瞅了一眼,想起来了,说道:"我看见这符了,在老师那。"
闻言,我松了一口气。
旋即她又说道:"不过教授没把这符贴在门上,他把你另外给的几张符篆贴门上了,说这枚符和其他的不一样,要拿去研究。"
我整个人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做出的事情,再三确认:"你是说他把镇宅符留下来研究,把驱邪符贴在了门口?"
叶梦瑶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看向李长生,他摇了摇头:"完蛋了。"
符篆这种东西跟药品一样,符篆是驱邪的,药品是治病的,药不能乱吃,符当然也不能乱用,比如说你用治拉肚子的药拿来治感冒,这不是驴头不对马嘴吗?镇宅符和驱邪符,理论上来讲都能避邪,可关键就在于一个是保家宅平安,另一个是赶走脏东西的,两者的效用完全是南辕北辙,而且在这鬼?村,到处都是阴气,那些村民们,本质上也都是鬼,你把驱邪符贴在门口,就等于在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吃猪肉,这是对人家的挑衅,必然要被找上门来的!
用大金牙刻薄的一句话来形容,就等于在黑夜里点了个大灯泡,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
我觉得我还挺善良的,把身上唯一的镇宅符都给老教授了,可他却没有用,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也知道他们今晚凶多吉少了,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梦瑶看着沉默的我们,诡异的气氛让她愈发觉得不对劲,她焦躁起来,不停的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还是小水晶眨着小鹿眼,脆生生的说了句话:"阿姨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和我睡吧,听叔叔们的话,别出去了。"
哪里知道,不说还好,一说倒像是给她提了醒,叶梦瑶推开门就出去了,我都没来得及拉她,结果就过了几秒钟,她又退了回来,脸色惨白,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把她拉到身后,出门瞄了一眼,果然,就在对门有人在敲门。
还是我的熟人,一大一小,都穿着白衣,大的是柳叶儿,小的是纸人小女孩,手里还提着那盏纸灯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就在我露头的瞬间,她们也转了过来,纸人小女孩还好,面上从来都是没表情的,只是她提着的那盏纸灯笼,却是微微亮着光,就像是一颗火星在里面,而柳叶儿,这个柔弱善良的女鬼,却是变得让我有些陌生,面上是冷漠,嘴角带着一抹嘲笑,满头黑色的发线,隐隐间更是透着血光。
一个简单的对视,我却挪不开眼了,仿佛魂儿都要被她吸过去,还好李长生拉了我一把,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醒醒!"
我眼前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想起刚才的眼神,紧迫的感觉让我窒息,我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长生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了柳叶儿,大金牙知道柳叶儿是谁,问我有没有看清楚,我确信的点点头,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大金牙的脸色也很难看:"忘记柳叶儿吧,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点点头,却有些心痛,瞳孔中微微湿润,如果说柳叶儿以这样的方式活着,那我倒宁愿你死去。
就在此时,突然间对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私丽丰号。
因为十几年前的房屋,院门都是用门栓拴住的,里面有人一抽,在寂静里的夜里发出很突兀的响声,好像是没看到任何人,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干脆到我们这边了:"刚才是你们敲门吗?"
来者我们都认识,他叫何铁龙,跟着科研队扛设备的,一米八五的个头,看起来很壮硕,我估计还担当着保镖的角色,怪不得是他来开门的,我们都摇头,何铁龙纳闷的往回走,叶梦瑶看着他完好无损,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干嘛要吓我?"
说着,叶梦瑶跟着何铁龙回去了。
"第一个。"
然而秦懿却是比起一根手指,淡淡的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静,就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最开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第二天我懂了,隔壁接二连三的响起尖叫声,在这种时候,女人的嗓门永远是最让人惊讶的,我跟李长生跑过去探查,却发现何铁龙已经死了。
因为人多的关系,房间有些不够用,他们是三个挤一张床,然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铁龙却已经没气了,我看着他的尸体被抬出来,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壮硕的身体也很干瘪,后来到达的李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惊恐说道:"被,被吸干了血......"
我的思绪瞬间回到李军的故事之中,那些家畜的死亡,不都是这种死法吗?
下意识的去看何铁龙的眼睛,果然是睁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对着我,眼里是浓浓的嘲讽。
科研队今天的日程被打破了,何铁龙的尸体单独放在以前的马厩里,所有人都围着坐了一个圈,那个中美混血的老外叽叽歪歪的不知道说什么,等老教授翻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说何铁龙应该是被不知名的毒虫咬了。
唯物主义者,对于神鬼没有明确的概念,也是,你能指望那些习惯了歌颂上帝的老外挥舞着桃木剑去斩妖除魔吗?
可笑的是,在场的不少人还支持何铁龙的话,他们觉得这是能够用科学解释的,只有少数人表示担忧,这少数人其实算起来只有几个人,首先是那几个女人,由于性别的关系对于这方面天生胆小,还有昨天与何铁龙一起睡的二人,他们整夜都在一起,如果是什么毒虫,那为何偏偏只去咬何铁龙呢?
老教授显然是主心骨,他用钢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东西,淡淡说道:"为了科学而献身,何铁龙是好样的,我们都是研究所的骨干,此行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多说,如果真的能研究出结果,每个人都是要记在功劳薄上的!"
他瞥了众人一眼,说道:"当然,如果谁现在想退出,我没有意见。"
两个女人弱弱的举起手,她们想起李军的故事,越想越是觉得害怕,老教授的确没为难她们,挥挥手让她们离开,有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送她们出去,然而不过半小时,三个人又回来了,两个女的哭丧着脸:"出不去了。"
村子的路再次消失了吗?
这种事情我们遇到过,看来这回"她"真的是下定决心不放过每个人了。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他径直走向李军,很艰难很勉强的笑着:"这位朋友,你,你昨天讲的那个故事,是假的对不对?那只是个鬼故事,一定是假的,对吗?"
李军没有回答他,目光自然的落在他手里捧着的东西上,然后就看到李军再次跌倒在地上,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翻着白眼晕倒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李军如此惧怕?
我凑近一看,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是一只......绣花鞋!
...
221:胜者!
readx;cpa300_4;接近二十年不鸣的六翼金蝉,此刻发出的第一声鸣叫会是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在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仿佛陷入了静止。看最新ㄗs章櫛oo请上づ看~書閣╄→).除了那清越的蝉鸣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蝉鸣,犹如佛家的法号,拥有着一种很特殊的心灵力量,普通的观众,会觉得心灵澄澈,而那些心有恶意的,却是瞬间紊乱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在身体里出现,并且在不断的增长中。
黑蛇惨叫,它的身体陡然绷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端木青云目露骇然之色,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望着我说道:“六翼金禅。居然是六翼金禅!”
说话之间,他连续吐血,衣服上粘满了自己的血迹。
六翼金禅,在苗疆有着很特殊的地位,这要从蛊虫的等级说起,普遍认知,金蚕蛊就是最厉害的,但其实在金蚕蛊这个层次里,却也是存在着很大差距的,苗疆有一个百蛊榜,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能进前一百的金蚕蛊,都可以称得上是优良,能进前五十的,基本上都能成为蛊婆,能进前三十的。那足以称得上是惊人,至于前十,基本上都是传说。千百年来,这百蛊榜早已残缺,太多蛊虫消失了,六翼金蝉,很可能是最后一只前十的蛊虫。
它排名不算很高,仅仅只有第六,但相比于这只在三十名开外的蛇蛊来说,还是有些碾压了。
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没有完全恢复,因为之前本命蛊强行剥离,实在是太伤害六翼金蝉了,现在重新认主,想要休养过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蛇蛊在最初的瑟瑟发抖之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它强忍着等级压制的不适,冰冷的眸子盯着六翼金蝉,眼中有着强烈的垂涎之意,对于蛊虫来说,互相吞噬是再正常不过的,若是这蛇蛊吞噬了六翼金蝉,必然是要进化的,现在正好它虚弱,野兽的本能觉醒,蛇蛊打算拼一把。热门
端木青云也发现了这一点:“受伤的六翼金蝉?”
我拿着锈剑指着他:“受伤的也要比你强!”
他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的冲过来,蛇蛊则是游动着,缓缓靠近六翼金禅。
什么时候一只区区蛇蛊也敢挑衅我了?豆池在扛。
这应该就是六翼金蝉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吧,它鸣叫一声,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蛇蛊的腹部底下了,它张口就咬了下去,蛇蛊紧张的蜷缩,灵活的身躯将六翼金蝉紧紧地缠着,似乎要用蛇类最常用的手段将其叫啥,然而它却是忘记了一件事,六翼金蝉的体型太小,根本缠不住,直接破开它的鳞片,从身体边缘钻了出来,六翼金蝉的六个翅膀一起摇晃,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当这翅膀拍动的时候,空气中就弥漫起火药味,这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的火药味道,一股火焰,直接在蛇蛊身下燃烧起来,似乎要将它变成一条烤蛇!
这就是六翼金蝉的恐怖之处,排名前十的金蚕蛊,都有此等手段。
“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排名第六的六翼金蝉,这真是个奇迹!”
“回想这徐沐,他还真是不简单,一开始扮猪吃虎,越到后面越是展现出自己的强大,若是给他时间成长,将这六翼金蝉养到巅峰程度,说不定能诞生一只蛊王!”
“蛊王何其艰难?根本不需要这样,只要他突破到蛊婆的境界,就足以在苗疆横行了。”
底下的人接连议论,逆袭的黑马能不能一黑到底,这是所有人都在思考的问题,,尤其是那些看不惯天苗寨的霸道的人,更是抱有着十分的期待,他们只是单纯的希望端木青云失败,想想吧,天苗寨处心积虑的拿出魂蛊作为奖励,就是为了成就端木青云,可若是端木青云败了,这魂蛊可就易主了,这样的画面,想想都让人感到激动。
端木家主的脸色早就黑的跟锅底一样了,看台上非常压抑,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尤其是宁远,老实的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心理面却也是有一丝期待:“如果真的能战胜这端木青云,倒也是快事一件!”
我和端木青云正面对上,他的弯刀刁钻而又毒辣,往往都是循着我的要害位置进攻,我用楚琛送我的无名剑诀勉强抵挡,但还是落在了下风,十几个回合之后,我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你也不过如此!”
端木青云冷笑,一刀横斩过来。
“看谁笑到最后!”
我不甘示弱的说道,提剑阻挡,剑上的铁锈再次落下一层,渐渐露出乌青的剑身。
说来倒也奇怪,这锈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一般,但是在面对端木青云这把华贵弯刀的时候,除了不够锋利之外,其他的点简直好到爆炸,别的不说,这么多次强烈的碰撞,剑仍然没有断,就说明了这把剑绝对是好东西。
端木青云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这剑还是他送给我的,原以为只是一把破剑,没想到居然是明珠蒙尘,这就让我捡到了便宜,端木青云大感悔恨,继续凶狠的与我争斗,柳叶儿也开始发力,我们从动武,一直到斗蛊,蛊术引来许多蜜蜂,在空中晕头转向的徘徊,不知道该帮谁。
我和端木青云几经挣扎,但彼此都不让步,最后这些纠结的蜜蜂像是疯了一般,乱七八糟的冲到了墙壁上,全部撞死在了上面,端木青云冷哼一声,一刀力劈华山,我横剑阻挡,虎口被震得剧痛,我硬是咬着牙,与他比拼着力气。
剑刃和刀刃交接的地方,不断有铁锈脱落,我灵机一动,对着铁锈一吹,端木青云眼睛一迷,直接就睁不开了,我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然后拔剑直接刺向他的腰间,长剑直接穿过肉身,鲜血染红了锈迹,端木家主豁然站起,神色已经变成了羞怒!
端木青云惨叫,却是咬牙后退,长剑从他的体内出来,他捂着伤口,愤怒的看着我:“你耍诈!”
我冷笑一声,都拼命了,玩点阴的不是很正常吗?
继续向他进攻,我打算趁他病要他命,因为受伤的缘故,端木青云堪堪招架,几次都差点有生命危险,端木家主望着宁远:“够了,难道你们青苗寨要造反吗?”
宁远脸色变化,终于是硬气了起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难道端木少主的命就是命,我青苗寨的人命就是草吗?大会有大会的规矩,少主没有认输,比赛就没有结束,难道要让徐沐站着等死才行吗?”
“你!”
端木家主说不出话来,一向姿态很低的宁远突然发了彪,这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宁远握着拳头,好不容易拾起来的尊严,他不想再丢掉的了,前一段日子,过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他望着我,心里头很清楚,虽然说青苗寨跟天苗寨有姻亲的关系,但这只是摆设而已,两个地位不同的寨子,是不可能拥有相同待遇的,迟早,这个关系要破裂,而且这一天并不远,既然如此,那么倒不如夺了这端木青云的造化!
我不知道多少人在期盼我能够赢,我只是趁机追杀,端木青云被我再次刺中,鲜血流淌不断,蛊婆在场外大喊:“认输!”
端木青云眼中慌乱,盲从似得大喊一声:“我认输!”
然而我眼中却是狠辣之色一闪而过,准备不去理会,一定要杀了他,然而蛊婆却是甩手阻挡,她决不允许端木青云出事,这让我很失望,看到六翼金禅压制住了黑蛇,我灵机一动,走过去一剑剁掉蛇头,这蛇蛊的身躯扭动几下,就没了身躯。
“不!”
端木青云心痛到吐血。
蛊婆恶狠狠的望着我,眼中没有丝毫恭喜之意:“年轻人就这么歹毒,以后还了得?”
我带着笑容,淡淡说道:“我赢了。”
事实胜于雄辩,蛊婆只能吞下这口气,打算宣布我是最终的胜利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人跑上看台,大声喊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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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女婿
readx;cpa300_4;来者是一个黄脸老者,约有六十多岁,穿着青色的衣衫,他是天苗寨端木家的管家,许多人称他为段老。早在端木青云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端木家了,资历很老,多年来兢兢业业,劳苦功高。
段老一来,很多人都感觉到奇怪,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上台前啊。
蛊婆看着段老。心中虽然疑问,但表面上还是露出严肃之色:“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正在举行万蛊大会吗?”
段老诚惶诚恐的弯了弯腰,说道:“我来这里。是要说一件大事的。”
端木青云本来绝望的眼中,突然间露出兴奋之色,他大声叫道:“段老,难道是查出来吗?”
段老点了点头:“是的少主。你吩咐之后,我就去调查这个叫徐沐的小子了。”
调查我?
看着这个老者,我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在收获胜利果实的最后时刻,看来是要出一点波折了。
蛊婆见此事和端木青云有关,回头去看端木家主的意见,他自然不会不答应,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沉吟少许说道:“你讲吧,若是这件事情无关紧要,那可别怪我拿破坏大会秩序的罪名处置你了!”
段老赶紧道谢,他看起来是那种很诚惶诚恐的人,对这一圈人都做了个揖,然后才看向我,眼中露出凝重之色,就像是发现了大秘密一般。
“这几日。万蛊大会举行,黑苗寨异动,似乎有意要来破坏我们。所以,在这个时候,少主非常担忧,派我去检查所有参赛者的底细,我挨个排查,发现众人都是正常,唯独这个徐沐,有问题!”
有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先说黑苗寨,又说有问题,这不是等于直接宣布我跟黑苗寨有所勾结吗?
我眼皮子狂跳,感觉到了这个段老敌意,老家伙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难不成这徐沐跟黑苗寨有关系吗?”
蛊婆看着我,故意问道,她也明白了,这段老此刻出现,一定是为了端木青云好,所以配合着他。
段老点头,深吸一口气,抛出个重磅炸弹:“此次万蛊大会最大的黑马,来自青苗寨的徐沐,根本就不是苗人,他来自中原,本名徐铭,是个彻彻底底的中原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段老的话,让所有观众都呆了。
几秒钟之后,爆出海啸般的声浪。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精通蛊术!”
“没错啊,六翼金蝉都认主了,怎么可能是中原人呢?”
“天苗寨难不成输不起,刻意编造这种低级的谎言?”
听着这些声音,段老脸色不变,先是对蛊婆拱了拱手,然后对着我说道:“说吧,你到底来自哪里!”
天苗寨的人明显已经安排好了,闻风而动,那些本来还在喜悦庆祝中的青苗寨子弟,瞬间就被包围住了,刀剑指着他们,全部都傻眼了,根本不敢动弹。
宁远下意识的站起来,却又被两边家主合力按住:“不要激动,宁家主,你需要给一个解释。”
宁远脸色苍白,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把这件事情调查出来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苗人的排外了,他们对于自己的同胞热情大方,对于外人却是冷漠隔阂,尤其是中原人,在苗疆的声誉并不好,很多古寨严格限制了跟中原的联系。别说是把魂蛊这种宝物给中原人了,就说是让中原人参加这万蛊大会,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所以,绝对不能说,一旦说了,我的结局必然很凄惨。
宁远想不通,究竟是谁,会泄露这么大的机密呢?莫非是青苗寨里又有奸细?
端木家主冷冷的盯着他,说道:“还不老实交代,莫非青苗寨跟黑苗寨也有所勾结吗?”
一张口就是个大帽子扣了下来,宁远直冒冷汗,这绝对是不能承认的,当即喊冤道:“怎么可能,我青苗寨清清白白,与黑苗寨势不两立!”
蛊婆大声说道:“那你可敢以蛊神的名义发下毒誓,证明这徐沐就是你们青苗寨的人,而不是什么徐铭!”
宁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基本上就等于是承认了。
早就已经满肚子意见的端木家主借题发挥,一拍桌面说道:“大胆青苗寨,居然让中原人参加万蛊大会,还授予六翼金蝉这等至宝,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言一出,那些指着青苗寨子弟的人,全部都冷峻了十倍,稍有命令,恐怕就要丧命了。
观众们集体沉默,这个转折实在是突然了,一个中原人,抢走了所有的风头,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没有太多的不满,只是诧异,诧异一个中原人凭什么有如此的实力。
“大胆徐铭,你是找死!”
蛊婆眼中露出杀意,早在端木青云落败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魂蛊是大家一致决定为端木青云准备的,只有拿了头名,才能理所当然的得到这魂蛊。
所以她直接动手,在她动手的时候,又有两个蛊婆跃起,她们一直潜伏在周围,关注着大会的进程,三个蛊婆,出手就是杀招,生命的威胁让我心都绷紧了,台下的李长生已经做好拔剑的准备了,然而就在此时,却是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住手!”
是于婆婆,她大踏步的走过来,挥袖为挡下攻击,她嘴角有鲜血涌出,退了足足七步,显然是受了伤。
三个蛊婆齐齐冷喝:“大胆,你要做什么!?”
我看着于婆婆,她也看着我,眸子中有着几分决然,她说道:“徐沐,的确是中原人,但是,他不是普通的中原人!”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宁远,也有些糊涂,这是什么情况?
天苗寨的蛊婆疑惑问道:“你什么意思?”
于婆婆站在我边上,指着我说道:“此人在青苗寨遭受灭顶之灾之时,多次站出来拯救了我们,这是其一,对我们有恩,又在赶往天苗寨的过程中,我因为顾忌苗寨而抛弃他,这是其二,这是有愧,最重要的是其三,徐沐,也就是徐铭,他的未婚妻,正是我青苗寨苗女,宁家的女儿!”
我的眼睛陡然瞪的滚圆,错愕的看向于婆婆,她的眼神有几分躲闪,这让我瞬间意识到,应该是权宜之计,为了救我,她不得不撒谎,所以我感觉收敛神情,做出面无表情,这时候多说多错。
三个蛊婆互相看看,其中一人说道:“怎么可能,宁霜已经是端木少主的未婚妻了!”
于婆婆摇了摇头:“不是霜儿,宁家主还有一女,名为宁雪,徐铭为了她,从万里之外来到苗疆,几经波折,多次险些丧命,其感情,感天动地,我苗寨虽然厌恶中原人,但此人有情有义,所以我便做主,将宁雪许配给他,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豆池丸扛。
“宁家主,是这样吗?”
端木家主望着宁远,审视道。
宁远也明白了于婆婆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又嫁了一个女儿,他苦笑说道:“此言当真。”
又有蛊婆询问宁雪:“你可承认此事?”
宁雪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一只手紧张的拉着自己的姐姐,就在蛊婆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有些欣喜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是真的,我爱徐铭。”
苗女火辣,竟是这样就承认了,没有人觉得不对,观众们齐齐感叹,这一波三折,也实在是太过精彩了点。
蛊婆们不得不收敛杀意,其中一人沉吟少许,说道:“徐铭,既然你是青苗寨的女婿,那么,我们便不杀你了,但你,顶多只算是半个苗人,这魂蛊,不能给你,这样吧,给你一条生路,头名的位置仍然是端木少主,而你,居于第二,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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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黑衣人
readx;??在我看完后,短信里的文字就一个个消失了,我知道这信息是白衣女发来的。
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行踪,只能叹气,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呢?大金牙是人。可却充满诡异,白衣女倒是坦诚,可她偏偏是鬼。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大金牙赶来了,像是才吃过饭,牙缝里还夹着几根韭菜,大大咧咧的说道:"走,咱们去上坟。"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大金牙好像觉察到不对劲,回头问我。你该不是不信我吧?我吓了一跳,赶紧摇头说没有这回事,我肯定是信你的,大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千万别听那些鬼扯淡,他们最是擅长迷惑人心,人一旦心乱了,就等于死了一半。
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心里面却仍然对他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事先我已经问清楚陶欣的坟墓方位了,所以很快就找了过去,看得出来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墓碑前边很干净,还有一些残留的贡品。我简单收拾了下,把自己带来的纸钱,水果等东西摆在前面,看着墓碑上陶欣的照片,我的心难以抑制的疼痛,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对她是用过真情的,纵然现在已经香消玉殒,每每想起还是难掩遗憾。
我叹了口气,准备烧纸,就在这个时候,短信的提示音又响了,我看了看大金牙,他坐在边上抽烟,并没有注意到我,于是偷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千万不要烧纸。"
我编辑了几个字发过去:"为什么?"
她回的很快:"因为会被抢走,她收不到钱。"
收不到钱?这又是闹哪一出,我不太明白,正想着继续询问,大金牙却走过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干嘛呢?"
我还从没见过他有这么严肃的一面,再加上在坟地里面,居然让我有点畏惧,我连忙说:"没干嘛,看看时间。"
大金牙不信:"你是不是跟那女鬼发短信呢?"
我心虚道:"没,我这就关掉。"
说着我赶紧把手机揣兜了。
大金牙的语气软化下来:"听我的,保你没事,你要是在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别耽搁了,烧纸吧。"
我点了点头,依然难以分辨到底谁才是帮我,谁才是害我,亦或是两个人都要害我?我脑子里很乱,看着陶欣的照片,心里默念,你能给我答案么?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过去的已经过去,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纸钱,可是刚打开,就过来一股风,把打火机吹灭了。
我以为是巧合,静静的感受了一阵,没有风,我才打开,然而火苗刚窜出来,就又灭了。
如果是风,我不可能感受不到,然而只有我每次按打火机的时候,才会有一股气流过来,这明显不是风,而像是有谁将它吹灭,难道是白衣女吗?她为了阻止我烧纸?
大金牙注意到我这里的问题,嘴角带着丝嘲讽的笑容,掏出自己的打火机说道:"用这个。"
他递给我的打火机是zippo,淘宝上卖几百块,风是吹不灭的,果然,这回我成功的把纸钱点燃了,就在同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应该是白衣女又发来信息了,只是大金牙盯着,我不能看,心里面倒是确定吹灭我打火机的肯定是他。
我在坟前画了一个圈,跪在圈子里开始烧纸,大金牙坐在边上抽烟,时不时的瞅我一眼。
看着陶欣的坟墓,我不由得想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每次进入睡眠,都会惊醒,害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实在是一种煎熬,或许死了反而是解脱吧。
我烧着纸钱,将水果用刀子切开,散落在周边,与陶欣说着话,大多是我们以前的故事,细想起来,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生活的点滴堆积起来都是甜蜜。私余纵巴。
说着说着,我的视线就模糊了,抹了把湿润的眼角,再去看陶欣的照片,似乎动了动,我吓了一跳,定睛去看,她也在看着我,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然而就是这种看似正常的情况,却让我浑身发冷。
圈子里起了一阵小旋风,刮起烧掉的纸钱飞扬,印象中每次烧纸似乎都会遇到这样的状况。
只是今天却有些奇怪,不只是圈子里,圈子外边也有旋风,风莫名的大了起来,传在我耳朵里是呜呜的声音,像是哭声,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起风,我看着大金牙,他冲我笑笑,示意我继续。
咽了口唾沫,我硬着头皮进行着,只是烧纸而已,我却进行的异常艰难。
烧完之后,我磕了三个头,起来的时候却差点吓趴,火光的映照下,陶欣的照片发红发烫,带着点血光,我顺着边上看过去,墓碑那一道道粗糙的纹路似乎都被血染红了,就跟盘根错节的血管似得。
大金牙却把我拉了起来:"干嘛呢,怎么趴着不起来了。"
我脸色很难看,眼睛还盯着墓碑,我发誓,就在我被拉起来的瞬间,我看到陶欣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绝对没有看错,我的手脚惊得冰凉。
大金牙瞅着我,嘿嘿笑着:"好了,今天你烧纸烧的很虔诚,肯定没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我狐疑的瞅着他,大金牙冲我挥挥手,带着路走在前边。
我迫切的想要看手机,故意走得很慢,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然而上面的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我只看到了最后一个字。
死!
只是一个字,就让我心跳加速,等我确认的时候,这个死字也慢慢变淡消失了,我连续编辑了好几条短信发过去,但是都没有回应,我小声的对着空气说话,手机却依然没有来信息。
白衣女已经走了吗?
我吞了吞口水,看着大金牙:"你确定今天没事吧。"
大金牙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确定,放心吧。"
咬了咬牙,我决定相信他一次,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俩分开了,本来我是打算回家的,但等不到白衣女的短信,我始终觉得不安,说出去可能会让人觉得我是疯子,居然在等鬼的短信。
快要到家了,进小区的时候我停住了步伐,还是莫名的不安,我决定去医院,陪陪我爸,另外,医院人多,会让我有安全感。
然而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尝试性的错误,医院可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安全的地方......
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个湖北人,操着一口武汉话,挺热情的和我聊天,我配合着他,这样能让我驱赶不少恐惧,快要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冲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兄弟,咱们投缘,你留下我电话,下回要去哪,咱直接来接你们两口子。"
我笑着说:"行啊。"
正在记电话的时候,我却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刚才说啥来着?我们两口子?
正待我要追问的时候,他却已经挥了挥手发动车走了。
望着医院的大门,我的冷汗涔涔而下,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说两口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我后心阵阵发凉,几乎是狂奔着朝医院跑过去,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个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就算是病人也可以,那样会让我觉得稍微安心一点。
然而明明医院距离我只要三十米的距离,我跑了十分钟,却还是三十米,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种情况我经历过一次,鬼打墙,也叫鬼遮眼。
我知道,自己是走不进医院了,于是我选择了朝反方向走,路边的景色倒是在不断的变化,我走了几十步,回头一看,来时的路却是消失了,只有前路还能看到。
这是要让我去哪里?
我不敢走了,却身不由己,就像是有谁推着我前进,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抗衡,一路上,我不是没有看见人,还有穿梭的汽车,每当我想求救的时候,喉咙就跟堵住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平白的急出一头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目的地,是人民公园,眼前是一片人工湖,我就站在湖边上。
"欣,欣欣,是你么?"
到了这,我就明白了,苦涩的吐出几个字。
我记得很清楚,陶欣就是在这人工湖里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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