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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雨缘灭     尊圣杀txt下载     尊圣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情商与智商

    有备而来,方能解陌生的猜忌,阿逸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在遇到蔚彩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盘算来药门学艺了。www.uu234.net

    学艺倒是其次,其实药学是一个巨大的商机,要想在修神界混得风生水起,经营之道比打架斗狠更为重要。

    阿逸从不满足于自己口袋里的几十万灵石,虽然到处趁火打劫已经拥有将近五十万的灵石,却也满足不了阿逸的**。

    譬如,阿逸每夜修炼都会花费上千灵石汲取更为庞大的灵力,这就是花钱如流水一般的道理,坐吃山空永远都只有饿死一途,要想发家致富,还得靠买卖。

    所以,阿逸发话了,一本正经道:“门主,我从小时候便听闻败落大帝时期,药门那时候的无限风光羡煞旁人,而如今呢,药门龟缩于此,美名其曰遁世寻找灵丹妙药,其实却也掩盖不了她的衰败...”

    “住口!”

    还没说完呢,禹锦脸色发青,口中唾沫横飞:“黄口小儿不学无术,到我这里来教化不休,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阿逸常年游说这些大人物,早就研习透了他们的缺点,哪里是两句话就能把阿逸吓着的?有词曰:合纵连横,为千秋大业之本。

    而对于阿逸来说,当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话语从不在多,而在于精,把握人心是最为愉悦的事情,阿逸最喜欢的,便是拿捏这些高高在上之人的心理。

    “是吗?”阿逸并不畏惧围拢过来参差不齐的白衣弟子,这些人中阿逸除了惧怕一两个之外,其余人都是草莽,根本不需要理会。

    阿逸质疑一声,冷笑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使得药门垂危,我也有救之于水火的能力,前辈不如细细听来,再说赶我走的事情,如何?”

    药门垂危五百多年,即便是因为某些高层的决断又如何,如今外面的世道早就是阳奉阴违,阿逸不相信自己有甘甜的良药,会有禹锦捏着鼻子说不喝的道理。

    禹锦杵着拐杖,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自己阳寿不多,何必在这节骨眼上听信陌生人的谗言?若是出了岔子,死不瞑目的事情怕是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是以,这一次,禹锦拒绝了:“年轻人,我药门肃立万年之久,不是你能够轻易推动的,你走吧,一万灵石也不用你给了。”

    阿逸心中暗骂老太婆迂腐,脸上依旧微笑:“古来贤臣侍明君,而我来此本是念在与蔚彩的交情上,既然门主一心想要衰落药门,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阿逸便要离去,但是却走得异常缓慢,心中倒数三个数,数完后却没有听到应该有的挽留,顿时脸色一黑,重新转身道:“门主,可否浪费你一炷香的时间,让我说清来意?”

    这死老太婆,如此沉得下气,把阿逸的脸面当不要钱一般,阿逸暗暗发誓,定要让她好看!

    阿逸哪里知道不是禹锦不动心,而是她不敢多走一步,她把希望都留在蔚彩身上,希望她来光耀门楣,阿逸来得不巧罢了。

    两人长久伫立观望,在阿逸气势高昂的目光下,禹锦终是长呼一口气:“跟我来吧。”

    就这样,阿逸跟着她去到房间里,江鸢依然在身侧,禹锦轻咦了一声:“这小姑娘长得颇为秀美奇异,是哪里人?”

    江鸢不喜欢这老太婆,支支吾吾没说个明白,阿逸岔开话题道:“门主,你这设施陈旧,素衣补丁,怕是没有灵石了吧?”

    禹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问道:“你刚才口中的蔚彩,应该就是采薇,你是为了她而来吧?”

    “采薇?”阿逸先是一愣,幡然醒悟,在外面闯荡的蔚彩,连面目都不会示人,名字自然是假的,可是她终究没有告诉阿逸真名,可见一斑。

    禹锦见到阿逸这番神色,了然道:“你若是为了她,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我虽然年迈无力,但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逸自然不会说是为了蔚彩而来,其实本身就不是为了她。便爽朗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并不是为了她而来,而是真心为了药门而来。”

    “你这小子!”禹锦有些不高兴,左右瞥了阿逸一眼:“药门从未与你有所瓜葛,你说你为了药门,何解?”

    阿逸早有预谋,自然不会词穷,把无聊的江鸢推到一边才道:“药门曾经何其强盛,如今何其衰败,事有盛极必衰,衰及必盛,既然已经沉寂了五百年,药门也应该站起来了。至于我为什么为了药门...”

    卖了一个小聪明,禹锦果然忍不住道:“问牛答马,说清楚!”

    阿逸腼腆的笑笑:“为了利益啊——这还用说吗?”

    禹锦不置可否,带着怀疑和一丝赞赏的神色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不敢不敢。”阿逸笑笑,主动给老人家倒了一杯茶水,这才道:“我知道,药理不同于仙界的丹药,但最终他们都是成为一颗颗药丸,是否?”

    禹锦喝了一口茶水,揣测这阿逸的用意道:“你了解过,何必来问我?”

    “额...”

    姜还是老的辣,阿逸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才道:“而丹药利于出售,我想知道,为何这些年药门闭关锁门,不再对外出售丹药?”

    “因为有人乘机买假药捣毁我们的名誉,药门无力证明清白,故而失去人心,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还有人声讨,我一气之下,闭门五百年,仅此而已。”

    禹锦虽是三言两语娓娓道来,但言语间透露着世事变迁的不古人心,她一个女人能够一个人伫立起一个兴胜万年的门派,着实不容易。

    阿逸也道听途说过这些事,这会重合起来信心倍增:“门主,你可以开山了。”

    “我老了!”禹锦一句话便把阿逸顶了回来,衰败是一个不能视而不见的问题。

    阿逸轻笑两声:“不用你来做,你细听过程就可。首先,药门昭告天下重新开山,只推出一种新药,我想,药门潜心药学这么多年,不会没有突破吧?”

    虽然药方难得,但是药门潜伏这么多年,没有上百的精密配方,也应该有几中简单而有效的秘法,这是时间的力量,不需要阿逸来打赌。

    此话落下,禹锦长久的沉默,她不需要和别人来商议这些事情,但是也需要深思,良久才道:“五百年前,有人刻意狙击我药门声誉,我怕...”

    她还没说完,阿逸便打断道:“门主,那你看看这些年有谁真正的得利了?没有,修神界如今丹药稀缺,仙界传来的一颗普通丹药贵则上万灵石,如此良机,我想您不应该犹豫的!”

    阿逸其实也算是苦口婆心,毕竟这也关乎着自己的利益,见到阿逸诚心的样子,禹锦年老心慈,竟是突然苍容一笑:“你知道吗,蔚彩本是为最大的希望,我本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你离去的,没想到啊~”

    原来如此,阿逸也是微微一笑,诚心道:“晚辈能叫你一声奶奶吗?”

    “这是为何?”禹锦古稀之岁,心中慰藉,脸上没有别的威严,正如一个老奶奶一般慈祥。

    阿逸也不嫌弃禹锦的手苍老无比,伸手便握住了,低声道:“我辰逸从小就没有亲人,奶奶虽然历经沧桑却依旧不失去心中仁慈,我想,这即便是大道的疏忽,也有奶奶一半的功劳。”

    “哈哈哈~”

    禹锦被这番话逗笑了,良久才歇息道:“苦命孩子,话虽如此,但药门确实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轻易相信你,若是有所差池,将是愧对于我自己啊!”

    这话的意思是要阿逸表决心了,阿逸自然不会犹豫,站起身来道:“奶奶,四方世界人心鼓噪,我其实也有深仇大恨背负在身上,但其间因果不会沾染药门一丝一毫,若是来日我将药门发扬光大,希望奶奶能让我得利一二。”

    “嗯。”禹锦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纠结的,人老了便会对于选择把握不定,阿逸说一句,她虽然信了几分,却又不敢下决策,是以,阿逸还需要撒些料。

    “奶奶,可以让蔚彩来一趟吗?”阿逸使出了杀手锏,这是阿逸埋藏已久的棋子,当初帮蔚彩历经艰难取得猩红果,在外人看来,难道阿逸只是因为蔚彩的容貌冠绝天下吗?

    非也,当蔚彩说出自己是药门的人时,她在算计阿逸,阿逸也一样在算计她。

    这点小要求在阿逸打开了禹锦心结后,自然没有多余的顾忌,立刻叫人宣蔚彩来,不过,现在到底是不是应该叫采薇了?

    不多时,采薇来了,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少饰粉黛已然让人惊心动魄,美者,斯人去千里,依然神往,蔚彩就是这样一位让人念念不忘的俏丽佳人。

    “哼!”江鸢驻足在角落,嘴里发出不加掩饰的哼声,在蔚彩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气氛便有些僵化。

    这是阿逸不愿意看到的,在大事面前,阿逸没有心情理会这不懂事的小女孩心性,能够开玩笑时如何都没关系,但是现在江鸢不合时宜地耍起小脾气,阿逸就不能容忍了。

    是以阿逸回头一看她,眼神平和,口齿轻动着道:“我需要你安静,可以吗?”

    阿逸从来没有如此正式的给江鸢说过话。

    没有批评,没有大肆发脾气,有的只是男人的魄力和威压,江鸢即刻便安静下来,不再敢多做埋怨,反而像未出阁的小闺女一般依偎到阿逸怀里。

    情商,依旧是为人者所需要的,王八之气,当然也不能少,阿逸回头,与来人四目相对,阿逸轻笑一声:“躲我,没用的。”

    蔚彩同样苦笑,却只是为了遮掩眼神中的喜悦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搅弄乾坤

    人性是复杂的,好比一池透彻的湖水,也有小鱼虾米,水藻岩石,哪怕是天山上甘蓝洁净的温泉里,也有着数不清的魑魅魍魉。m.www.uu234.net

    同样的,面对着数日不见的蔚彩,阿逸心中也是波澜起伏,对她,阿逸有利用,也有爱惜,情感虽不纯粹,也依然能够互相关心。

    蔚彩的笑容甘甜若冰雪初融,在江鸢不忿的眼神中,她开口道:“你来这干嘛来了,讨药?”

    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阿逸还是轻笑道:“是啊,你欠我的药还没有给呢,二八分成,交出来。”

    哪里知道蔚彩毫不犹豫,在自己的低阶灵戒中寻觅片刻,才找到了几颗黑乎乎的小药丸,细细分清后交给阿逸:“喏,就这几颗,药门是不会像其他门派一样发药的,你没打探清楚吧?”

    阿逸为之一愣,原来她早就打好了主意,怪不得当时她答应得那么直接,阿逸也不嫌弃,伸手拿过几颗毫不起眼的小药丸道:“我收下了,我记得你还需要教会我炼药吧?”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平淡的话语,旁边一老一小早就看不顺眼了,禹锦咳嗽两声,打断道:“行了,薇儿,你过来。”

    蔚彩迈着莲步走到禹锦身旁,有些疑惑道:“师傅,我今日在后山听方健师哥的论述,被师妹紧急召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说着还瞥了阿逸一眼,禹锦并不想说自己被阿逸说服了,而是笑呵呵的道:“你的朋友有事对你讲,师傅老了,言不清这些利益纠葛,药门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拿主意吧,不必再来询问我了。”

    “师傅!”蔚彩哑然失措,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而此时她并不算完全接掌药门,此话一旦传出去,就会招来无尽的是非。

    禹锦站起身来,慈祥把她拉到一边,甚至还不惜传音道:“记住,这是你的药门,莫要亲信任何人,包括你喜欢的人!”

    阿逸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偷偷摸摸说了什么,只是在原地站着,突的转过身来看向江鸢,这小妮子手不老实,把阿逸的衣服揪揪拽拽,弄出几个花纹褶皱。

    “死丫头,你干嘛!”阿逸轻声皱眉,刮了下她的小鼻梁作为惩罚。

    江鸢也会知道阿逸不是真心厌烦她,这会又耍起了小脾气:“哼,见到美女就迷住了,等下次我见到涵水姐姐,你看她怎么嫌弃你!”

    “...”阿逸无话可说,瞪了她半晌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兄妹两闹得不可开交,蔚彩这边也嘱咐完了,禹锦觉着有些累了,叹口气道:“你们年轻人聊着,我先走了。”

    “奶奶慢走!”蔚彩刚想送她师傅出去,被阿逸一句话差点没摔着。

    铁青着玉润无瑕的小脸送走禹锦后,蔚彩回到房间里有些无语道:“我师傅怎么成你奶奶了?”

    阿逸不理会她的质问道:“开始吧?”

    “开始什么?”蔚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看来禹锦并没有说自己所为何事,便把心中的思路大致重新讲了一遍后,继续添加道:“我们先只卖一个点,等到有些钱后,立马大肆生产丹药,雇集护卫人马,开始整个圣晕大陆的垄断...”

    “等等——”蔚彩感觉脑子有些膨胀,她并没有经商一道的经验,此刻疑惑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们能赚到灵石?”

    阿逸轻笑,年少无知最为致命,市场的行情岂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能够笃定的?

    于是解释道:“蔚彩,当初你给我的须臾草在你手中随手送人,你知道在我了解它的行情之后,是多么的震惊吗,一瓶寻常的须臾草精粹,在黑市能卖到一万灵石!”

    至此,蔚彩的脸上不再平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声色,惊呼道:“怎么可能!”

    也不怪她吓成这样,当初即便是阿逸都难以相信,然而事实本就如此,这也是阿逸不想让江鸢为自己抹药的缘故。

    阿逸笑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明日便昭告天下,药门重新开派,随便开出一个适合天下修行者使用的丹方开始量产,每一瓶药售价要在你的心理预期上翻一百倍...”

    “一百倍?”蔚彩又一次打断了阿逸的话语,阿逸脸色有些不爽,但体谅到她的难以估量,故而忍住了。

    “你别插嘴行不行啊!对吧,哥哥?”江鸢竟然识时务的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看着蔚彩,公报私仇就是这么来的吧?

    “...”阿逸没有表态,及时转移话题道:“一百倍只是名义上的话,要的只是一个营销效果,若是你觉得不亲民我也不反对,但是还希望你能照我说的做。”

    ......

    在一番思想上的碰撞之后,天色逐渐夕沉,阿逸伸了个懒腰,抱过快要昏昏欲睡的江鸢到怀里来,道:“你可听明白了?”

    蔚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中全是阿逸和江鸢的暧昧动作,突兀的问道:“你们俩真的是兄妹吗?”

    阿逸为之一愣,江鸢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耍起小性子道:“要你管吗,哥哥说的一下午你才懂了七七八八,我都听懂了!”

    看着江鸢欲盖弥彰的话语,阿逸接口道:“是兄妹啊,不是兄妹我会随时带着她吗?”

    其实阿逸也有些累了,精神上的劳累,若是这些点子和鹿梳那些精打细算的老油条说起来,只是一盏茶的事情,奈何到蔚彩这里,亲力亲为不说,直到现在也没有把利益分成的事情说明白。

    没办法,阿逸只能自己问道:“我说...那个事成后得到的灵石我们怎么算啊?”

    蔚彩也愣住了,谈及利益,即便她对阿逸又好感,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利益,而是药门。

    “你想要多少?”蔚彩眼中划过一丝不清不楚的感情,在她这个情况下,多少都不合适,原因是什么,不用多说。

    阿逸也觉得有些棘手,他想要四六分成的,但若是往后蔚彩的师傅师哥师姐问起来,她压力会很大。若是三七分成,对于自己即将的事事劳心劳力又有所委屈。

    左思右想,阿逸望向了坐在自己怀里的江鸢:“你不是说你听懂了吗,你说我要几成利合适?”

    江鸢仰着小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竟然开始扳起指头来,清脆欲滴的小手指骨节清亮,皮肤剔透晶莹,数了半天也没有数出来。

    “哎呦,哥哥你干嘛打我!”江鸢摸着自己后脑勺,鼓着粉嫩的腮帮道:“就知道打人家脑袋,都是被你敲笨的!”

    阿逸这个少女心哦,都要被她的一举一动融化了般,对着恶寒的蔚彩回报苦笑:“三七分成吧,我还有一个条件。”

    “三七...”蔚彩低头细细揣测了一番,这才抬头道:“可以,你说。”

    其实三七是阿逸的最低底线,若是蔚彩不答应,阿逸另可放弃这条路,让她们自生自灭,哪怕和蔚彩有些许交情,亦是如此。

    “我要你教我炼药的整个流程,一年,我要学会炼药。”阿逸掷地有声,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年?”蔚彩哑然失声,不是她看不起阿逸,即便是蔚彩这样出色的药门天骄,学习炼药二十年也都只是精通而已,阿逸想要一年学会炼药,无异于痴人说梦。

    阿逸无所谓的笑笑:“你对我所说的卖药赚灵石一事有多大的信心?”

    “很高,看起来可行。”蔚彩就事论事,并没有想到阿逸接下来要说什么。

    阿逸嬉笑一下,接话道:“所以,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蔚彩无话可说,权当阿逸是疯子。

    ......

    金风送凉,芳草虽碧色,却耐不住初秋摧残,但还是萋萋南陌,夜色湛蓝。

    蔚彩给阿逸和江鸢分别安排了两个房间,这对于房间紧缺的药门足以见其诚意,也并非药门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只是禹锦下令将大殿关闭了而已,门人都建起了小房子。

    不过,阿逸相信从明日开始,这里的居住条件就会得到飞一般的改变。

    首先,阿逸要算一笔账,这笔账阿逸早就在齐山时就已经盘算好了,只是现在才有机会说而已。

    假设一颗寻常丹药售价一千灵石,而阿逸知道,药门除了需要支出人工费用再无其他,所以几乎是净赚一千灵石,而初步估计圣晕大陆将有二十万人需要这种丹药,即便只是平均每人买一次。

    那也将是二十亿的灵石。

    二十亿是一个什么概念!

    那是堆积成山的灵石,那是吸取不尽的灵脉都不及一角的庞大数量!

    而即便是把风险的概率增加到一半,也就是十亿灵石,阿逸占其中三成,最少是三千万灵石。

    对,没有听错,这远远比阿逸抢劫拐卖得来的灵石翻了几十倍。

    这一笔账单,没有人比阿逸算得清楚,这也就是为什么阿逸在齐山对于救下蔚彩有这么强大的兴趣,当然,蔚彩的容貌也是阿逸救她的原因。

    否则,蔚彩想杀掉阿逸的旧事,有那么容易就一笔勾销了吗?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医药行业,重来都不缺少利益,而是缺少似阿逸这种领军人物。

    虽然即便是阿逸都不能料到,打开这道金钱魔盒的后果,也许会引得万人敬仰,也许,会是万人眼红。

    但,阿逸怎会放弃?

    正所谓,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下策即上策

    夜间十分,开始飘起小雨,秋意绵绵水*融,淅淅沥沥难舍难分,为雨消得人憔悴,夜夜成昏使人眠。

    虽然景致无比安然,却又有很多人睡不安稳,蔚彩首当其冲,阿逸也不愿落后,很难得的,阿逸今夜没有运转流光星火,这本是阿逸每个无所事事的夜晚都必做的事情。

    房门被敲响了,在阿逸的意料之中,也想好了一切说辞,但是当蔚彩说出第一句话时,阿逸便沉默了。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分成吗?”蔚彩拂衣轻坐,已经不是下午的那身淡雅的白衣,而是换了一身鹅黄的睡袍,睡袍是棉绒的,看起来暖和而舒适。

    看来,她不是很有安全感,这话也是当头棒喝般的试探,阿逸轻笑一声,算不上违心的笑笑:“非也,我来看你。”

    “再无其他?”蔚彩全然不信,阿逸下午的话语言辞清晰思路明朗,即便是她这样不懂经营的闺房女子也能听懂,明显是有备而来,倘若说全然如此,蔚彩不信。

    阿逸继续保持着微笑:“那你给我一个来此的理由好了,既然不信我,就不要问我。”

    说着,阿逸的笑容变得有些皮笑肉不笑,蔚彩如今以面示人,心中想些什么被阿逸看得清清楚楚,这会有些底气不足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你的美丽,你的天赋,你的一切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把你当朋友,难道就不能来看你吗?”阿逸侃侃而谈,最后一句话才是精髓。

    “朋友。”蔚彩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突然一笑:“今日你所说的我回去细细想了想,还有几点难处要处理,否则就谈不上赚到灵石。”

    阿逸知道她准备长谈,便与之对坐,倒上茶水给她道:“你说。”

    蔚彩点点头理了理思路才道:“药门流传万年,有内外两个需要处理的地方。于内药门有两支流派,区分于药理和炼药,我这一脉是药理,而方健师哥是炼药一途,我们基本上互不干扰,却也同气连枝,所以利益该如何分,领头人该谁做?”

    没想到,在修神界翻不起风浪的药门,一样有道不同的人在其中,阿逸确实不了解这些,故而思考了好一会才抓住重点道:“你和你的方健师哥,谁更得人心?”

    “这...”蔚彩难住:“不好说,但方健师哥很好说话,对我也很关照,我不愿与他有所纠纷。”

    阿逸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神,才笑笑:“你更得禹锦门主的青睐吧?而你的方健师哥爱慕你?”

    “不要胡说!”蔚彩急忙打住阿逸的话,往窗外看了看才道:“你管得太多了。”

    “呵呵。”阿逸不置可否的笑笑:“好,我回答你的问题,利益五五分,我知道,炼药和药理是分不开的,我们还要依靠他们的人炼药,喂饱了他们才不会内乱,但你得跟他们讲清楚,不要算糊涂账。”

    “嗯。”阿逸的话有道理,蔚彩算是赞同。

    “其次,你和我是明面上的提倡人,领头人应当你做,至于说女流之辈的非议,我想在药门没这个规定吧?”阿逸三言两语便把这事定了下来。

    而女子当权在药门真算不得什么,因为禹锦这个女性大旗还没有落下来呢,谁敢妄言女子当权。

    “那还有一个外部因素呢?”阿逸喝了口茶水润嗓子。

    蔚彩也不遮掩道:“药门得利,外人不会眼红吗?”

    这个问题阿逸当然想过,故而直接道:“若是怕外人觊觎,我们就不做了吗?”

    一句话,简单明了得很,蔚彩眼中有些赞许,却也不无担忧,阿逸继续安慰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分均得当,没有人愿意打乱这个布局的,外人即便眼红,我相信你的方健师哥也不会让你难堪的。”

    ‘你的方健师哥’这句话阿逸说道有些变味,蔚彩白了阿逸一眼:“什么你的我的,我不会喜欢他的,你别乱撮合!”

    “是是是,我只是看你老大不小了,应该找个男人暖床...”阿逸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蔚彩的拍桌子下了一跳:“你干嘛!”

    外面的灯亮了起来,传来江鸢的声音:“哥哥,有什么事吗?”

    阿逸吓了一跳,这孤男寡女的,被江鸢看到可怎么解释,她倒还好说,要是捅到涵水那就不好了。

    “没事,你快睡吧!”阿逸喊了一声,同时吹灭了灯。

    蔚彩小声道:“干嘛大惊小怪的,她不是你妹妹吗?”

    黑暗中,阿逸也能看清蔚彩的神情,苦笑道:“妹妹会打小报告啊!”

    蔚彩刚想问下去,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传来咚咚的响声,伴随着江鸢独特的萝莉音:“哥哥,我能进来吗?”

    “...”屋内两人大眼瞪小眼,都默不作声的想要蒙混过关,哪里知道药门似农家小院,住着许多老鼠蛇蚁,偏偏在这个时候哐当一声打破宁静。

    “哥哥,我知道你没睡,刚刚才叫了一嗓子,怎么可能睡觉呢,开门哦,佩儿有急事。”江鸢继续敲门,非要进来的样子。

    阿逸平时主意多如牛毛,这会竟然束手无策起来,若是让江鸢看到黑灯瞎火里孤男寡女的惺惺作态,哪怕阿逸有一万张口,也是巧舌难辨。

    而这种联排的平房,除了大门和大门旁边的窗子之外,再无其他出口,难道要破墙而出?

    蔚彩也是有些无语,传音道:“你干嘛关灯啊,这下你自己解决吧!”

    嘿,阿逸顿时郁闷了,这是自己的屋子,而蔚彩是个女人,难道她不应该关心这事吗?

    好在阿逸面对此事还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伐谋。

    阿逸装作快要睡着的声音道:“呜,是佩儿啊,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在来吧!”

    没想到,江鸢在门外尽然是不依不饶,非要进来不可:“哥哥,真的很要紧,你等会再睡不行吗?”

    好吧,阿逸还有一计,中策伐交。

    阿逸答应一声:“佩儿啊,你先说有什么事情吧。”

    这话说出口,被蔚彩白了一眼,阿逸示意她稍安勿躁,再说,也不是阿逸的错,谁叫蔚彩大半夜来聊这些的?

    “哥哥,我房间里隔一会就会发出声响,吓死我了,我要到你房间来睡觉,被子我都带来了。”说着说着,江鸢都有些哽咽了,看来是把她吓着了。

    又是老鼠惹的祸事,阿逸有些无语,不过顺理成章的倒是可以用第三策,下策伐兵。

    “佩儿啊,房间床太小了,我给你打地铺,你睡地上行吗?”阿逸说完这话,有些可耻的看了蔚彩一眼,别怪阿逸无耻,两策的失败,怪不得阿逸用这利己不利人的办法。

    蔚彩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应该去给江鸢捉老鼠吗,为什么就要在这里打地铺了?蔚彩还在思索当中,便被阿逸推上了小床...

    “你!”蔚彩脑袋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翁到被子里。

    阿逸的下策,其实是上策。

    只是要委屈某人了。

    “哥哥,好了没有啊?我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阿逸陡然打翻了油灯,手疾地往地上一铺草席,填上床单,拔下自己的外衣,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如流水,然后走向门口。

    “吱呀~”门被阿逸拉开,江鸢的手正杵在门链上。

    “打扰哥哥休息啦,妹妹睡哪?”江鸢背上背着被子,因为已经入秋,对于她来说,多盖些为好。

    “怎么没灯啊?”江鸢看了看屋里的陈设,转过头来问道。

    阿逸平静的道:“不小心打翻了,夜深了,将就睡吧,你睡地上。”

    “不,我要睡床上!”江鸢不干了,哪有俊俏小公主睡地上的道理!

    此刻床上捂着被子的蔚彩心中一紧,生怕江鸢会上床掀被子,故而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说起来一脸无所畏惧,其实也怕江鸢这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把事情闹大,导致自己声誉有损。

    阿逸早就想好了对策,沉着脸道:“你还想不想我陪你睡觉?这屋子里也有会叫的东西,你一个人睡床吧!”

    眼看着阿逸就要走,江鸢吓得一叫唤:“哥哥别走,我睡地上,人家只是看床挺大的嘛~”

    说到床,虽然天黑又下雨,江鸢还是能看到鼓鼓的床单,有些疑惑的靠拢过去,边走边道:“为什么床单是鼓起的啊?”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蔚彩心都紧了大半,心想着辰逸这厮怎么还不阻难,却又不敢有一丝动静,只能蜷曲在床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佩儿。”阿逸淡漠的叫了一声,一步就恰到江鸢面前,江鸢有些没有晃过神来,一头便扎进了阿逸的怀里。

    不自觉的拥住温暖,江鸢小鸟依人的道:“哥哥,你说。”

    说啥,难道说不能去床上,床上躺着一个暖床的女人,一个心情复杂的女人?

    “佩儿,今天中午的礼物,喜欢吗?”

    想要转移话题有几个技巧,最为致命的一条便是投其所好,吸引力,往往是转移注意力的重要因素。

    “嗯。”江鸢不愿意多言,温暖蔓延全身,身心都融化在这只言片语之中,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公举!

    “快睡吧,祝你做个好梦。”阿逸把她轻柔地放到地铺上,严实地盖好被子,用手闭住她的明眸。

    然后,阿逸转身,脱去衣裳鞋袜,揭开不算单薄的被子,望着穿着鹅黄睡衣的女子,嘴角扬起了微笑。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吻的长远利益

    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虽然这话有些不负责任外加败坏人品,但不得不说,与美人名不正言不顺地同床共枕,其中滋味尤为刺激,那种娇滴滴的不得已而为之,让人难以平缓激情。

    黑暗中的四目相对,来得异常清晰,蔚彩脸色有些不悦,但这会说什么都晚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但阿逸却想要做点什么,因为在蔚彩来时,这个想法就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了,于是,阿逸伸出来邪恶的大手——

    “呜~”

    蔚彩发出了警告的嘘声,虽然很小声,但在宁静的黑夜里依然力透纸背,让阿逸的攻势暂缓下来。

    然后,阿逸义无反顾的抱了上去。

    温润入怀,本想着誓死抵抗,奈何论力气阿逸比她大了太多,别看阿逸清秀娇贵没啥肌肉,但有了灵力的巩固,力气已经不是蔚彩能够抵御的。

    “你做什么!”没办法,蔚彩只能一边推着阿逸,一边传音提醒。

    阿逸也不回答,只是把她抱到身前来,手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眼看着越发靠近的女子,对准没有沾染胭脂的嘴唇,亲吻了上去。

    “呜~”

    蔚彩瞪大了双眸,思维立即停靠在了一望无际的湛蓝汪洋之中飘荡盘旋,大脑一片空白,玉体骄横无力,一时间尽是僵化了下来。

    美色当前,一方面为了一己私欲,一方面为了宏图大业,阿逸为事业献身的精神可歌可泣,趁着蔚彩思想散乱无力抵抗,阿逸自然不会放下机会,全身心的融入到激情之吻中。

    双唇交合,柔嫩多汁,像是蚌壳里的软肉,滑腻而不多腥,香甜而可口,糯湿清冽,甘香回味,余香挂齿让人身心舒畅,女子幽香扑鼻而来,虽然是公事公办,但不得不说阿逸已然沉醉了大半。

    “啊!”

    好半天,蔚彩终于在这无尽欲求中清醒了过来,她只是对阿逸有所好感,还没有到可以献身的那一步,是以,她大叫一声,猛然推开了阿逸。

    起来的瞬间顺势丢出一道灵力点在江鸢的昏睡穴道上,江鸢刚刚惊醒,此刻又浑然睡去。

    最后,蔚彩附带着复杂的情感,回头望了阿逸一眼,下床后夺门而出,留下一阵香风,在空气中淡淡侵蚀着阿逸的嗅觉。

    阿逸穿着单薄的内衣,坐在床边细想了一会,起身把门关上,今夜蔚彩是睡不着觉了,且看她明日的姿态,阿逸既定她会绝口不提今夜的事情。

    而阿逸也打定主意,明日对蔚彩不会再流露一丝情感,欲擒故纵最能引诱人心,最能牵制人性!

    至于所谓的上中下三策,不过是为了最后的上策做铺垫而已,上策伐谋,谋之大,胜过兵者强攻。

    看了看地上的江鸢,她算是帮了阿逸大忙,自然不会让她睡在冰冷的地上,于是抱她上床睡着,阿逸自己坐在一层草席的地上修炼。

    若有旁观者,定要问及缘由,且听且看。

    阿逸是洁身自好胜过**的人,若只是因为蔚彩的美貌而放低身段以求亲吻,算是对自己的不忠,要是阿逸想要床上的那些是非,还不如去鹿原宗骗鹿语。

    所以,轻吻蔚彩,实实在在是为了大局着想。

    有人定要嗤之以鼻,声讨阿逸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其实不然,吻蔚彩,是要攻心。

    在药门,阿逸势单力薄还未掌握一丝势力,若是光靠着对蔚彩的恩情来赢取利益,这是具有极大风险的。所以,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则要远攻近交。

    兵法讲究远交近攻,是因为粮草军械的难以运输,而阿逸并不需要行军打仗,只是为了俘获人心罢了,是以反其道而行,兵法有奇正,不变的人将一事无成,为人处世,同样要变化多端。

    吻蔚彩是第一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而达成这一步的手段,则是需要往江鸢房间里放一点佐料。

    万事开头难,明日定会有反对阿逸占去三成的利益,虽然因为还没有利益可得使得这些反对的声音稀疏,但几日后呢?

    几日后,利益大增让人眼馋,将是无数人的反对,他们同样可以把药门的利益最大化,为什么需要阿逸来独占鳌头呢?

    所以,阿逸需要一个人鼎力支持,这个人就是深得禹锦喜爱的,蔚彩。

    而爱情有最能让人付出一切的缺点,不要怪阿逸心狠无情,为了和华阳的百年之约,阿逸需要无数的丹药和灵石来当垫脚石,而药门却什么都有了。

    天公之助力,阿逸不想尊从,可是这世界法则从不允许阿逸走错一步。

    ......

    次日清晨,阿逸稳坐泰山,心中无悲无喜,静待有人来敲门。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便有一白衣女子前来扣门道:“公子,门主请你随我去阁楼议事。”

    “好,带我梳妆洗漱一番,不要急。”阿逸继续坐着,动也不动,像是坐垫上有强力粘胶一般。

    江鸢被声音惊醒了,用小手撑起身子道:“我怎么睡到床上了?”

    阿逸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在睡会,不要出声。”

    本来江鸢就是被吵醒的,也没有问缘由,继续躺倒便睡,回笼觉异常容易入睡,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那女子有些等不及了,催促道:“辰公子,门主和各位师哥师姐都在等你议事呢...”

    “催什么催!”阿逸暴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让门外的女子顿时哑了。

    这次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变了些,有些气愤的敲门道:“辰逸,都在等你商谈要事,你躲着做什么!”

    是蔚彩的声音,一直坐在房内的阿逸终于起身,打开房门面无表情的道:“走吧。”

    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目不斜视的看着路面,营造出一种冷漠的氛围,阿逸要的便是这种效果,让蔚彩猜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传递给蔚彩的是,阿逸很不爽,至于到底不爽什么,就留给蔚彩去冥思苦想了。

    蔚彩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望着阿逸的背影,心中却五味杂陈,就像是昨夜自己做错了似的,有些难以启齿的道:“那个...你走错路了,这边。”

    阿逸回头望了蔚彩一眼,也不觉得尴尬,径自顺着蔚彩指点的方向往前走去。

    走了将近一里田埂小路,阿逸才到了目的地,是一座巨大的阁楼,阁楼有八个阶梯,比起神剑宗左宫阁里最大的阁楼都要大得多,四周的亭角勾勒起一个向上的弧度,颇有獠牙上扬之势态。

    楼阁全是用木头搭建而成,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木屐声,大概走了三十段阶梯,终于到了二楼。

    楼上的景象又有不同,不同在于坐下了好些人,男女老少皆有,大都是穿着白色的药袍,上面纹画着兰草秋草什么的花朵,每个人都交头接耳的商谈,直到阿逸上来。

    “你就是辰逸?”

    刚走到楼梯口,阿逸就被声音淹没了,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眼神上挑,鼻孔对准阿逸道:“听说要药门开山是你的想法?”

    鼻孔男趾高气昂的样子让阿逸不愿直视,只好用言语诋回去道:“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药门可以不开山赚灵石,其实让药门增添铜臭味,我本于心不忍。”

    “你!”鼻孔男愣了一下,他哪里是不愿意开山?药门都穷出屎了,他不想开山才怪了。

    “出言不逊,小子,你凭什么对我药门指手画脚!”不出阿逸所料,立马有位中年男子对阿逸嚎叫起来。

    成功,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染指别人的利益,更需要强大的手段和毅力。

    阿逸没有去看蔚彩的表情,也不想用眼神质问她为何不帮忙,因为人性使然,蔚彩这几日都不会有所改变,但是当她发现阿逸也对她不冷不热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吃亏了,从而从内心深处认同阿逸。

    就如同一个人买了一件不好的商品,自己即便不喜欢,却也会因为自己付出了代价而尽力说服自己的决策没有错误,这是人本性使然,与理智无关。

    阿逸轻笑一声,看着那个威严的中年男人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觉得你们有本事带领药门重回辉煌的话,大可以把我赶出去。”

    当人有了能力,就是最大的倚仗,阿逸从不怕别人对自己冷嘲热讽,因为阿逸会用事实告诉他,成就不是用嘴皮子就能成事的——当然,阿逸例外。

    “哈哈哈。”禹锦突然笑起来,企图化解尴尬场面,她的分量还是挺重的,这些人都是她的徒弟,没有谁敢违背她的意思。

    禹锦笑呵呵的道:“小逸啊,来,坐到这来。”

    众人眼中皆是惊讶,因为禹锦指的位置不是别处,而是禹锦身边的座位,这个位置代表了太多意义。

    阿逸也有些诧异,不过想来,因该是昨夜蔚彩与她讲了自己的策略,知晓了阿逸的重要性,故而才给予了这般荣耀。

    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阿逸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椅子软绵绵很舒服,看来是真心让阿逸坐的。

    禹锦眼看着阿逸落座,示意伫立在一旁的蔚彩坐到自己另一边,最后把目光落到稍微座位靠后的成年男子身上道:“方健,你不是有话说吗,人现在齐了,说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舌战群儒 少年英姿

    小雨洗礼后的初秋,使得阁楼上不时吹来冷风,名叫方健的男子对着禹锦点头揖礼道:“复兴药门,是我辈药门中人理当倾尽全力所承担的使命,但是若要外人插足此事,恐怕——”

    方健的话点到为止,话不全说,可能是不想当出头鸟,但众人都清楚他的意思,而他又是炼药一脉的首脑,虽然年轻,所言却也有几分分量,故而立马有人附和起来。

    “他辰逸非我族弟子,其心必异,我听闻他要分三层利润,我炼药一脉不服!”年轻的弟子自然不服气,顿时开始了声讨。

    “我们不知晓辰逸的居心,望师尊思量再三方可行事啊!”一位稍显年迈的老头也跟着凑热闹起来。

    阿逸我自魏然不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然也并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这样说也只是凸显阿逸的淡然罢了。

    “我说,你们既然觉得你们自己可以把药门发扬光大,那这五百年,也没见药门有什么起色啊?”

    阿逸喝着茶,找了个声音衰弱的空档开始了反击,这句话虽然简洁,却也有些道理,且阿逸一直盯着方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也是好玩。

    声音逐渐停歇下来,方健也发现自己被人盯着,脸上有些熬不住,心思电转之间道:“非也,我药门在五百年前换届的风暴之中还能傲然矗立,谁能说不是因为我药门低调行事的回馈?

    这话有点道理,但却是歪理,阿逸也不点破,轻声道:“既然如此,五百年换届已然烟消云散,难道如今的药门还要继续潜伏?你们觉得没什么,就怕外人多嘴啊?”

    这话一出口,禹锦脸色有些僵硬:“不知道,外面的人说什么?”

    药门隐世几百年,虽然平时还会进贡丹药给其他宗派,但也只是为了得到些许灵石,平时深入简出,不知道外面详细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但禹锦这脸色让阿逸为之一愣,老太婆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吗?

    是了,药门是她的命根子,别人说她一万个不是禹锦都可以一笑而过,但对于药门,哪怕隐晦的一句言辞,都可以勾起她心中的不满。

    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阿逸暗骂自己糊涂,立刻装出不敢乱说的样子道:“由我说恐怕...不好吧?”

    “你只管直言不讳,我不会怪罪与你的!”禹锦脸色异常难堪,天尊的气势油然而生,何况她历经几万年额风霜,气势甚至超越了鹿梳。

    阿逸心里乐开了花,一群山野村夫,这种情报还要阿逸来说。

    于是,阿逸便添油加醋的讲到:“我曾经在鹿原宗、神剑宗待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都常年接受药门的丹药,嘴上却是吃人的不嘴短,说什么‘药门的药可能吃不久了’的话。”

    “彭~混账!”

    一位老者身前的桌子应声碎裂,其脸上神色异常愤怒,其余人也皆有愤恨的面目,即便是方健都是皱眉冷哼,唯有经常出入世俗的蔚彩不置可否,但她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站出来说些什么。

    禹锦虽然没有即刻骂人,却也是双手紧握椅子把手,闭上双目沉思片刻,长吐一口气道:“世人太不记好,我药门不会任人唾弃,我宣布从即日起,药门售出回灵丹,每颗两百灵石!”

    回灵丹就是修神界中较为高端的恢复灵力的丹药,药门的回灵丹自然水涨船高,黑市上每颗五十到八十不等,两百并不算天价。

    至此,药门售药已成定局,但阿逸的权位和利益依然没有着落,阿逸等她说完才道:“奶奶,我要分三成利的事,你可知晓?”

    “奶奶?”众人呼吸一窒。

    禹锦深深的看了阿逸一眼,不知道是因为阿逸叫她奶奶的预谋已久,还是因为三成利润的关系,往后微微倚靠,脸上淡然道:“三成可不少啊,不知道小逸能做什么?”

    阿逸听她这意思就知道,她有些舍不得,故而即可起身到她的正前方,恭敬俯身道:“我辰逸不敢说全然了悟经营之道,却也能把握世人消费的欲求,有我辰逸在,我敢保证药门的利益可以提高一倍!”

    “大言不惭!”身后立马有人出言讥讽,声音虽小,却也能在这阁楼上一呼百应。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其他人继续搅浑这水潭。

    阿逸也不转身,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禹锦道:“奶奶,试问如果我不来,药门还会沉寂多久?试问药门有多少懂得经营之道的天才?试问诺大的药门谁有把握说可以把利润翻倍?”

    一连三问,阿逸其实有所吹嘘的成分,但即便是帝皇登基也会口出狂言说要威仪四方,安天下太平,那么阿逸为什么不能吹牛逼呢?

    “...”下面的人有些哑火,方健亦然有些搭不上话,但为了可见的利益,他依然站起身来:“可是辰兄,三成恐怕太多了吧!”

    “呵呵。”阿逸冷笑转身,气势高涨得压制他道:“我可以摆明了告诉你,三成我受得起,若是我走了,即便是你们拿到十成利,也不会比七成多!”

    “你是欺我药门无人吗!”那位刚才拍桌子的老者愤怒一呵,他是忠心于药门的,自然不会让人把药门看扁了。

    阿逸摆出舌战群儒的架势,即可转身道:“药门闭关锁门五百年,早就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了,世道如何运作,人心如何思考,药门中人大多一知半解,你们想要另请高明也无所谓,只怕他会比我要得更多!”

    “你!”老者闻言一顿,阿逸的话把所有退路都考虑殆尽,反驳的话已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其实从一开始,阿逸就料到了结局,外人只需要知道一句话便可,那就是阿逸所为,定然有必胜的把握,料敌于先,决胜千里——除了夺取神剑宗宗主之位。

    “好吧,就依你,三成而已,我药门给得起。”禹锦终是被说服了,但她神色随之一变:“但是我要看到成效,否则一个月后你自动请辞,莫要失了你我婆孙的情分!”

    好一个婆孙的情分!

    这话是在点醒阿逸,不要自作聪明。

    阿逸郑重的点点头:“辰逸定不辱使命,还奶奶一个旷世药门!”

    这话说的剪短,却霸气威严,在这略显秋凉的天色下煞气外露,让人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

    禹锦还是面不改色,微微点头后道:“今后药门售药的事宜就交给薇儿、方健和辰逸三人了,你们都要遵命行事,莫要有所差池就好。我也累了,你们退下吧。”

    ......

    回到房间里,阿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脚踢在床沿上:“死猪,都中午了,还不起床?”

    床沿发出吱呀一声,有倾崩之势,阿逸稳住摇摆的木桩,江鸢终于在阿逸的揉捏中清醒过来,精神气质倒还不错,道:“几时了?”

    “...”阿逸倒绝,也不怪她:“桌上有些粗茶淡饭,药门的经济条件就这样,将就着吃几顿吧,过几日就好了。”

    江鸢穿好衣服去桌子上瞅了瞅,有些没有食欲的抱怨道:“这什么啊,我想吃肉!”

    不理会她,阿逸坐到了床上,思考上午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蔚彩都没有帮自己说过一句话,看来还需要启用伏笔啊。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去问候一下东阿师傅。

    “师傅在吗?”阿逸转眼到了冥剑空间,询问了几声后只有剑灵在呼啸跳跃,阿逸快到运神期了,他即将可以冲破束缚自然高兴。

    “死老头在吗!”

    阿逸叫了半天都没有反应,有些生气,这老头没个正行,不知道跑哪去打盹了。

    “好小子,敢骂师傅!以为在外面如鱼得水就可以来我这嚣张了吗?”东阿总算是有了身影,飘忽地出现在了阿逸面前。

    阿逸自然只是随口一说,这会见到真人立刻跑上去捏腿捏脚大献殷勤,口中道歉道:“这些日子徒弟诸事繁忙,没空来关心师傅,多有欠缺,你老多多包涵。”

    东阿享受着按摩捶打,半晌才舒服地叹口气:“说吧,又想问什么?”

    知阿逸者莫过东阿师傅,阿逸难得腼腆地笑笑:“师傅啊,那个药学,有用吗?”

    东阿斜了阿逸一眼,无聊道:“你学那玩意干嘛,能当饭吃啊?”

    阿逸一愣,反驳道:“精通药学可以炼药啊师傅,以后我晋升还可以自己炼药突破呢?”

    “那精通剑法还可以去抢劫你需要的丹药呢,你咋不说?”东阿的话虽然胡搅蛮缠,却也不失道理。

    阿逸一愣:“师傅,你最近说话技术有所长进啊?”

    不理会阿逸的调侃,东阿无谓道:“其实你学也无妨,大道三千,若是你未来剑道不能成神的话,学了药理也会多一条后路,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努力。”

    呸,心灵鸡汤。

    捏着东阿的肩膀,阿逸笑笑:“那您就是赞同我的想法咯?”

    “哼~”

    东阿不置可否的回以假笑:“从你问这个问题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答案,即便我否认你也会做的,我又何必跟你对着说呢,白费心思。”

    “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果然如此,阿逸对东阿竖起了大拇指:“师傅英明,越发有我的风格了!”

    “去你的,没大没小!”东阿拍了怕阿逸的手:“往下一点,按那里。”

    “好嘞师傅,你就享受着吧!”阿逸尽心尽力的伺候起这尊大爷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学《药韵》

    有了禹锦的支持和与药门首脑的一场会谈,阿逸在药门中的声望立刻飞涨,许多下人都在谈论阿逸这个天降之人的事迹。

    下午,阿逸随意叫了一个白衣女子,让她带着自己四处熟悉药门地形与机构,女子莫敢不从,江鸢也一路跟随其后走马观花,其间各种抱怨中午的伙食不和她的胃口。

    参观了药门的各种制药工坊和采药田园,阿逸才发现和自己预想的有所偏差,药门土地上万亩,制药的小型阁楼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全部都在茂密的丛林深处,只是许多没有启用罢了。

    而最让人震撼的是隐藏在密林中的连成的宫殿,接连十余座大型宫殿让人眼花缭乱,但都被打上了封条关存起来,上面的灰尘也是皑皑一片罢了。

    “有宫殿都不住,住些老鼠乱窜的田园小屋,真抠门!”江鸢在后面不无抱怨,昨夜把她吓坏了,倒是给阿逸做了很好的僚机。

    走在前面的白衣姑娘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些都是药门辉煌时的资产,门主例来节俭以身作则,我们都十分敬佩。”

    阿逸点点头表示明白,让她继续带路,转角一里路便是后山,越往里走,越是丛深茂密,大山峭壁数不甚数,其上又有石窟凹陷之处,多半就是这些隐士高人的住所。

    这里才是药门的立足根本,其中多少数不尽的药门天才都在其中闭关,虽然普遍境界不高,但他们举足轻重的地位却不能让人小觑。

    留意的看了半个时辰,领路的女子说不能停留太久,故而又原路折转回来,时间也到了傍晚十分,江鸢中午就没有吃好,下午又是走了一番,故而有些饿了。

    阿逸有些头疼,这饮食问题是燃眉之急啊,如何让江鸢不再嘀咕呢,于是在领路女子将要离去之时,阿逸问了她去厨房的路径。

    看着江鸢消瘦的小脸,阿逸心中疼惜,他一直没有忘记善待江鸢的初衷,要不是自己没办法即刻带她找父亲,定然也不会让她受累受苦。

    “你先回去,我去给你拿好吃的。”阿逸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了几句转身就往厨房而去。

    路上,用飞濂追雪灵巧的躲开来往的门人,这些人常年住在一起,哪怕药门有上万人,却也大多都见识过了,突然有阿逸这么一个生面孔定然会起疑,为了避免不留下偷盗的证据,阿逸一路潜行。

    已是傍晚十分,厨房也筑起了蒸笼开始煮饭,阿逸的身手用来偷鸡摸狗实在浪费了一点,但为了江鸢能睡个好觉,自然义不容辞。

    轻身飞上房顶,一个倒挂金钩来的灵巧而娴熟,捅破纸糊的窗户上沿,往里面一望——

    “谁!”

    一声娇喝传来,竟然是蔚彩!

    饶是阿逸心理素质强大无比,依然被吓个半死,飞身上了房顶,脚底抹油般刚想离去,这是以往偷盗时的惯例,但又突的定住了身形——干嘛要跑?

    阿逸心中郁闷,自己这潜意识有点掉价啊,跑啥跑,是偷了宝石还是偷人啦?自己屁都没做,跑哪去?

    是以,阿逸翻身跳下房檐,整理了衣裳刚想光明正大的进去,就被一把长刀比在了脖子上。

    蔚彩脸色发寒,手中发锈的钢刀在夕阳下透出霞彩,一点不留情面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阿逸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即便发现有人鬼鬼祟祟,也不至于架着刀吧?

    蔚彩知道这刀肯定砍不下去了,也就收了起来,有些凝重道:“我来给师傅熬药,不能有任何人靠近,不然我怀疑你有作恶的嫌疑!”

    又不是被吓大的,阿逸嗤笑一声:“我只是来给江鸢讨要一点糕点,你叽叽歪歪的说些什么。”

    “...”蔚彩沉默半晌,此刻厨房中还有许多下人,两人火气十足有些不好看,故而蔚彩打发道:“拿了糕点就走吧,下次我会派人送好些的吃食过去。”

    “多谢。”阿逸与她擦身而过,脸上至始至终都只有淡然的笑容。

    蔚彩看着阿逸挑拣食物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昨夜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醒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自己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小石头膈应着,像是隔靴搔痒一般难以切除根治。

    “喂,你打算在这住多久?”蔚彩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阿逸捡了些肉和粗制的米糕,慢悠悠的转身看向蔚彩:“不知道,还有我有名字。”

    “不知道?”蔚彩有些赌气,嘲讽道:“你真的以为一年能学会什么药理吗?别异想天开了!”

    阿逸依旧面无表情:“学会多少是我的事情,遵守承诺教我多少是你的事情,蔚姐姐,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你!”蔚彩有些哑然,换了口吻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学?”

    “今晚,我去你房间。”阿逸忍住心中的笑意,突然发现至从败走神剑宗之后,自己的运气有了质的飞跃。

    之后,阿逸也不多言,转身便走,丝毫不留下多余的话语,这些可是把蔚彩玩坏了,欲擒故纵的力量尽是如此可怕!

    ......

    把糕点带个江鸢吃了个饱,时间已经接近戌时一刻,阿逸叮嘱了她几句,告诉他今晚有事便往蔚彩的房间走去。

    七拐八拐,问了路人才知道蔚彩的房间在禹锦房间的旁边不远,这也就是为何傍晚蔚彩会熬药给禹锦的原因了。

    虽然有些不合地利,但也只是今夜而已,明日叫她来自己屋里不就好了嘛,若是她有心理阴影不愿意,就让江鸢在一旁看着也就没事了。

    想好了一切,阿逸轻敲蔚彩的房门,片刻后房门就打开了,看来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当然,今夜阿逸并不打算做什么,进去后第一件事便是问:“蔚姐姐,今夜我们学什么?”

    让阿逸没想到的是,蔚彩爬上自己屋子里的书架,搬下来一本厚重又沾满灰尘的古籍往阿逸面前一丢:“喏,书给你,拿回去看完了在来吧。”

    “...”阿逸盯着面前至少五斤重的书,和预想的大有出入,顿时有些不悦道:“这...我是来听你讲的,看书的效率多慢啊!”

    蔚彩早就想好了说辞道:“我们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没听说过啊?”

    看着她一脸揶揄加无赖的表情,阿逸发觉自己被耍了,顿时坐在板凳上不起来道:“教育是需要改进的,就是因为你们看了这么厚重的一本书才效率低下的,我要听你讲,你别偷奸耍滑不守承诺。”

    蔚彩笑笑,口才却有了飞速的提升,反驳道:“你连看都没看,如何知晓这样是错误的?”

    有些话中有话的感觉,望着蔚彩眼中些微的怒气,阿逸想了想便拿起大书往外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道:“等我看完,有本事你再拿几本书给我看!”

    “拿就拿!”蔚彩在背后小声嘀咕,关上门后露出了丁点得胜后的喜悦,能够小胜一局让阿逸吃个苦头,也值得她骄傲自喜一会。

    灰头土脸的阿逸回到自己的小屋,江鸢尽然已经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丫头睡到中午才起床,这会又睡下了,真是瞌睡虫上头了。

    也不打扰她,阿逸拿来帕子擦拭了厚重的书本,才看清这本书的名字是《药韵》。

    《药韵》是很出名的一本描绘上古草药的古籍,其中详述各种上古奇珍异宝和天地灵兽,相当于一本药草界的百科全书,虽然许多种类如今已经销声匿迹,但对于增强见闻也是不可多得的宝书。

    是以,阿逸也有些兴趣起来,开始仔细阅读这古典的书籍,其中还有许多字阿逸不认得,也只能先留下去看其他的。

    天外繁星点点,屋内灯火通明,夜已深厚万念俱寂,阿逸看得入迷,一时忘了时间,这书上的天杰地灵许多都是闻所未闻的,治疗各种绝症和解开各种毒剂,在其上都有详尽的记载。

    直到阿逸看到猩红果时,又是来了兴趣,仔细研读片刻,才发现上次大难不死是有多大的运气才成分在其中,那罪渊圣兽是十大圣兽中最为残暴物种,而阿逸当初能够全身而退,可见并非如此简单。

    想着,阿逸从灵戒中摸出了江鸢给自己的蓝色玉佩,细细观祥一阵,除了漂亮的光泽和细腻如美人肌肤的手感便再无其他显耀的特性了。

    按道理来讲,这玉佩是江鸢的一部分,如此神奇的事物定有奇异的地方,但看外表实在没有可以探究的地方,阿逸看不出所以然,故而先收起来,日后定能有用到的地方。

    继续仔细往下研读,时间这小家伙匆忙的流窜,天际已然见亮,而当阿逸反应过来,自己只不过看了几十页而已,不过是冰山一角而,这要看完到什么时候去了!

    突的,阿逸一拍脑门,自己有神识啊!

    若是光靠脑袋理解和眼睛一字一句的阅读,那药门上千万的书籍能够看完?但神识这东西又如何详尽的理解和汲取到每一段话呢?

    磨刀不误砍柴工,虚心学习有容乃大,阿逸又要去面见东阿师傅了。

    “死老头,去哪睡觉啦!”

第一百七十七章 藏龙卧虎

    领头一句命令使得地牢里的人忙活了起来,狭小的洞口处进进出出,水溢满了地面,坑坑洼洼的小池子泥泞不堪,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往地牢中搬水,看样子是要淹死阿逸。

    阿逸也收起了冥剑,与领头大眼瞪小眼,半天才无语道:“你这是干什么,想用水喷我?”

    “你等着就好,最后给你个机会,给老子认错我就饶了你!”领头冷笑连连,看着身旁巨大的木桶水装得差不多了,眼中泛起了玩弄的意思。

    他们这些人几个月都没啥事干,奈何药门的规矩繁杂又多,只能待在这些地方,突然发现可以玩弄阿逸一番,他们自然卖力的挑水起来。

    阿逸无语半晌:“不是,你想整我还不如用火烤,何必用水呢,难不成还能喷死我不成?”

    但结果大大出乎阿逸所料,这群人竟然推来了一个奇异的炮车,看起来挺新颖的,上面装着个木桶,连接着去前面细小的枪口,阿逸还没看明白,便从里面激出水来。

    “靠!”

    阿逸仗着灵巧一个闪身便躲开,没想到那枪头还可以调转方向,直逼着阿逸跳来跳去,领头与他的一干小弟乐呵起来:“小子,好玩吗?”

    “你们看他像个小丑似的,哈哈哈~”领头越笑越开心,这玩意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好玩啊,把犯人憋得团团转,不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吗?

    阿逸有些烦躁起来,举手花圆,一抹灵力铸成的水幕便形成开来,水枪虽然有冲劲,但也不可能穿透阿逸的气墙,故而都滴落在地上,水到处流淌使得地牢更加潮湿。

    “快,用枪刺他!”领头人玩得起劲,哪里能让阿逸躲过,那个机灵的小弟自然用枪透过栏杆往阿逸刺来,气墙破了洞自然就消失了。

    阿逸脸上有些不好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凭着灵动的身形踏墙而飞,靠近墙边的时候从新铸成灵幕,枪也就刺不到了。

    “那个谁,去拿把弓箭来,看他能跑到哪去!”领头是想好了一套流程的,这么玩确实很有趣,不过他耍错人了。

    退后不代表就是忍让,即便是忍让多时也有复仇的那一刻,阿逸冷笑一声,冥剑赫然在手,身形跳跃一二在空中翻转两个跟斗,最后一击劈下,剑气直逼那水枪。

    “哼!”领头还不乐意了,只是伸手手掌往前一放便同样升起一抹屏障,他毕竟灵力比阿逸深厚,故而阿逸的剑气也只是让其动荡了一番便停下了。

    “你以为就你有屏障吗?来人,射箭!”领头人嘴角又裂出一抹调笑,虐待犯人最有趣了。

    手下自然不敢不从,盯准阿逸的位置便射出一箭,箭头十分锋利,多半是用上好的材质做成的,果然,阿逸的硬抗验证了这一事实,这玩意竟然能靠蛮力破开屏障!

    阿逸急忙闪身翻滚在地,地上早已被水泽润湿,是以阿逸片刻间就被弄脏了衣袖,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已经弄湿了衣裳,阿逸也就不再躲闪水枪,打在脸上的激流小脸生疼,使得领头确实惹怒了阿逸。

    伸出右手,冥剑顿时漂浮在空中,虽然是阿逸理解原理不久的方法,但也能杀人了。阿逸眼中毫无怜悯,既然这些人喜欢玩,那阿逸就陪他们玩!

    “嘿,你们看他还想反抗!哈哈哈~”这群人还在为自己的无知而快乐,却不知道阿逸已经忍无可忍,若是不见血怕是难平阿逸心中的怒气!

    在齐山时,阿逸便学会杀人先杀弱小,故而这些人还得从弱小的杀走,是以冥剑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绽放异彩,毕竟有阿逸的灵力附着其上,下一刻便突然激射而出,势如破竹,剑气横陈而飞舞,意只在杀人!

    上一刻阿逸还在思考要不要把事情闹大,但是阿逸突然发现自己永远不是一个能够寄人篱下的傻子,人死不过头点地,天命之子不存在隐忍一说!

    “啊~”

    在煤油火把照射出的橘黄火焰下,突然发出接连惨叫,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浑身泥水之人想要先发制人,他们本是打着玩弄的意思,没想到此人如此安耐不住,竟要杀人!

    “小子你活腻了!”领头面色僵硬也不再言笑,眼中杀机迸发,抄起旁人手中的长枪便是往前一掷,长枪因为急速的飞行而抖动,直奔阿逸的面门而去。

    阿逸手中无剑,自然需要避让,同时脑海之中控制着冥剑四处周游砍伤敌人,这些人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皆是拿起长剑长枪蜂拥抵抗。

    且到了一个激烈失去理智的时刻,都想着要阿逸的性命,故而有人乘着阿逸躲避长枪的时候打开了牢门,领头一生白衣,踩着水花便踏步而来。

    其手中还有一把不知从何人手中抢来的长枪,眼中多为愤怒,一刀劈向阿逸,聚神后期的灵力铺成开来,一刀斩下竟是发出轰鸣,阿逸冥剑在外伺机而动回防不得,灵机一动抽出了那把鹿梳送予的夜战匕首。

    夜战很土且威力极小,但也是古人结晶之作,取上好的材质打造而成,握在手中露出匕刃约有一尺长,而领头的大刀约莫有三尺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叮~咔~”

    就在短暂的触碰过后,领头的大刀只剩了半尺长...

    “什么!”领头脸上露出惊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浓眉大眼中便闪现出一抹贪婪,他看阿逸不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窥欲阿逸的宝物多时了。

    “小子,你杀人犯了药门忌讳理因当死,我刘远将你就地处决!”自称刘远的领头大吼一声,丢掉手中断掉的长刀,飞身而起,拔出刚才钉在墙上的长枪回身便刺向阿逸。

    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算阿逸天理不容也轮不到他来处决,他要的不过是阿逸的宝贝罢了,但见他脸色阴郁带着贪婪,长枪没有丝毫花哨,只是往阿逸的面门戳来。

    “叮!~”

    又是一声锵响,阿逸只是稍微用力划过枪头,那枪头便随即被划开,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刘远又尴尬了,这尼玛打个鸡毛啊,没有武器战斗力立马降低一半,好在刘远也算是个人物,心想凭着自己聚神后期的灵力同样是碾压,便徒手推出一掌。

    片刻后他又把手缩了回来,背上冷汗直冒,立马跳开一丈远:“停!不打了,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逸也停手了,眼中阴冷无比,看了一眼牢房外面的伤残人群道:“主事人是你吗?你想玩就玩,你不玩就不玩?何其可笑!”

    说来阿逸也不是不能忍,只是被逼到了气头上,这会还是没有咽下这口气,故而脚上发力身子低伏往刘远飞奔而去,单手反捏夜战,眼中金光流转不断,速度快到极致,一刀横越!

    刘远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被如此锋利的匕首吓着了而已,,见到阿逸不死不休,他也不再多言,断掉头的长枪被他竖起往下敲下,气势也是恢弘,顷刻间乍起无数碎石屑。

    为何他要打地呢?

    因为他要用棒子立起身来,脚上连踹,同时碎石遮掩弥漫阿逸视野,竟是让他得逞了。

    阿逸退身回来,肩膀上多了些许脚印,刘远冷笑一声:“小子,你想杀我,还差点水分!”

    不是非要杀他的,阿逸冷笑一声,手中突然多了一张蒙仙网,稍微运起灵力那蒙仙网便光耀大作,突然铺成开来,虽然漏洞有点大,但框住敌人也够了。

    刘远微微一愣,突然一咬牙,从腰间掏出一瓶子,打开后散发出一股腥味,他仰头吃下后面色开始逐渐狰狞:“就以为你有宝物吗?他妈的老子要你命!”

    蒙仙网精光大作飞扑而去,就在阿逸不言准备上前割开他喉咙的时候,刘远突然开始暴涨身形,骨骼开始咔咔作响,衣服都撑不下他的身子了,只见他扭动了一下头颅,眼珠都开始变化,本来白色的眼珠竟然开始完全的血色化!

    这是禁药!

    阿逸心中一冷,真是对自己下得去手啊,正看着呢,刘远便开始嗷嗷直叫,不多时竟是变得与猩猩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多毛罢了。

    其约莫升高了一尺,肌肉开始凸起凝结,面部表情也十分狰狞,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本来就是如此,衣衫褴褛被撑破开来,完全和古猿人差不多了。

    “死!”

    大约是喉结也变异了,刘远的声音大得出奇且嘶哑如刀割,朝着阿逸便侵袭而来,由于比阿逸高出了一个脑袋,是以形成的压迫感和力气也是更加深厚。

    “草~”阿逸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这一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沙包大的拳头硬砸下来,阿逸手中只有一把短刃是不可能去硬抗的,是以阿逸只能利用飞濂追雪的灵活性在这稍小的牢房中翻滚起来。

    然而阿逸错了,这怪物的拳头力大无穷不说,更是灵活的可怕,还没翻转过去,便是一坨子砸下,阿逸立马扭动身形险之又险的躲开一击,身下的石块飞泄到处,溅落四方。

    “尼玛的~”

    阿逸被逼迫的紧了,气有些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手中的夜战是什么宝物,当飞镖一般扔了过去——

    “叮~哐当”

    这声音顿时让阿逸傻眼了,这是打不进去怎么的?万万想不到在这药门最为底层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刀枪不入的人物,果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诛心!

    东阿冤枉啊,不对,东阿可怜啊,在外面风光的时候万人敬仰,空巷争观,哪里知道第二尊体到了冥剑内部反倒是成了阿逸口中的死老头,英雄迟暮,小狗可欺负啊!

    “你个小崽子越发不懂礼数了啊!”东阿这次出来的极其快速,一只手逮住阿逸的耳朵,开着二八嗓门对着阿逸的耳朵叫唤道:“再叫我死老头要你好看,我忍你很久了!”

    阿逸吃痛,急忙道歉道:“师傅啊,我这不是增添点喜庆吗,你看你这灰蒙蒙的没点人气,我怕你老老年痴呆啊!”

    “小兔崽子你找死啊!”东阿听完更是不想放手。www.uu234.net

    “我错了我错了...”阿逸终是服输了,又开始了没有工钱的按摩工作,便伺候东阿边道:“师傅啊,看书有捷径可以走吗?比如一目十行二十行什么的。”

    “二十行?你小子吃书呢?”东阿无语,摆摆手道:“你那神识在同境界人中无人能敌,干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来问我,没羞没躁!”

    这死老头总要发泄两句才能舒缓他内心的三八,阿逸听他叨叨,完了才道:“师傅,你说个方法呗。”

    “自己想!”东阿斜了阿逸两眼,闭上眼睛竟然哼起歌来。

    阿逸要是能自己想出来,还用来这听着死老头发牢骚?是以,阿逸开始死皮赖脸的卖萌起来:“师傅呀,你最厉害了,你说嘛~”

    “咦~”东阿打了个冷颤,一巴掌把阿逸呼开骂道:“没个正行,遇事不知道自己想,这么简单的问题!”

    不理他,阿逸继续照做恶心他,有时候只有无赖和脸皮厚才能愈战愈勇。

    东阿没法,才道:“小子,你想啊,这读书与学剑术都是学习,只是说你看一遍剑法就能领悟许多,那书你不想看你就不看,闭着眼感知不就行了吗?”

    “感知?”阿逸做了个奇怪的眼神道:“感知个屁啊,感知还不是得翻书?”

    “...”东阿啪的一声打在阿逸肩膀上,训斥道:“你小子连书都懒得翻了是吧?”

    那可不是?阿逸腹议了两句,这才出了冥想,按照东阿所说的方法试用了一番,虽然不能流畅的翻书,但也能加快许多速度,还不会有所遗漏。

    不过,这都青天白日了,阿逸也就先放下了书籍,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把药门的运转放上正轨才是重中之重。

    江鸢还在睡觉,有人待会自会送江鸢饮食,阿逸也就不担心她,径直往蔚彩房间走去,路上许多人都对阿逸点头作揖,这便是有权势的力量,阿逸自然回敬他们,上位更需要懂得谦卑待人。

    蔚彩早就不在自己房间了,阿逸询问了一番,有人说是去了库房,药门的体制虽然散乱,但经营还算完整,如今开始运转卖药,自然忙碌得很。

    因为提前熟悉了药门的各种机构位置,阿逸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座巨大的仓库,这里不仅存放着药物和成品丹药,更是各种晾晒过后的草药,所以味道极其浓郁,使得阿逸不想进去。

    “蔚彩~”

    阿逸大喊一声,没一会蔚彩就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不忿得看着阿逸道:“你有事不去做,跑这来干什么!”

    丹药的发售、账目的核对和经营策略的调整都归阿逸管理,这是和禹锦说好的,一月后见成效可不是闹着玩的,但阿逸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有事找你,跟我来。”阿逸冷淡的看着她,丢给她一个帅气飘逸的背影便往回走。

    “我有我的事情做,药门境内的丹药已经被抢购一空,我要核对仓库里的丹药成品发往外面,你耽误我做什么!”蔚彩虽然不爽得说了一大堆,但还是跟着阿逸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道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后,阿逸停下身形,转身端详了她一番道:“当初你没吃猩红果之前让我见到容貌后,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这话还未说完,蔚彩本是散发着迷人风光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烦躁道:“无聊!”

    说着就要走,阿逸也只是随意调侃她一下,没想到她反应这么道,在后面跟着道:“开玩笑嘛,我有事要跟你说!”

    蔚彩停住,不耐烦道:“说吧,有什么事,别浪费我时间!”

    洋气什么啊,阿逸有些不爽道:“是,你的时间精贵,我问你,回灵丹现在卖多少一颗?”

    “两百。”蔚彩望向四周山林,竹子的枯叶已然飘零,泛黄没有色泽。

    阿逸心中有数,严肃道:“传令下去,卖到五百一颗,但是我们要着重质量,并且要给卖药的人送上一张竹签,竹签刻写上‘曜’字,每一刻丹药都细心包装起来,你可听懂了?”

    蔚彩根本没有反应,撇嘴撇半天才冷哼了句:“五百,哼,痴人说梦!”

    黑市上最多八十一颗的极品回灵丹,药门售出天价,这已经不是饥饿游戏,而是自断后路!

    阿逸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阿逸同样回敬冷哼一声:“妇人之见,我辰逸与你道不同,即不相为谋,近来多有叨扰,我这就走!”

    “你!”蔚彩惊呆了,自己不就是日常讽刺了一下么,这人怎么会如此大的反应?蔚彩脑子有些短路,伸手就拉住了阿逸,失声道:“你怎么了?”

    阿逸转身冷笑,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道:“是我有资格定价,还是由你来决策?我只是借你的口传递意思,而不是让你来质疑我!”

    今天的第一仗,最终还是打在了蔚彩身上,阿逸要的就是宣布主权,要想把权势得到推广,蔚彩是第一步,依照阿逸的设想,将要让药门所有人服从自己的指引!

    当然,阿逸做事的含义也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告诉我五百灵石的回灵丹谁会去买?这不是断掉药门的前程吗?”蔚彩也是不服气,她明明是为药门着想,三言两语之间好似自己才是罪人一般。

    阿逸仔细观察着她眼色的变化,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这才道:

    “你想法没有错,却只是因为你不买回灵丹,我在外混迹这么多年,用的都是最为简陋的回灵药,真正的回灵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而现在这种可遇不可求的药竟然只要两百灵石,就算是药门全民皆炼药也不可能满足外面的需求!”

    这还没完,阿逸今天就是要打击蔚彩自以为是的嚣张气焰,于是继续道:“我要的,是修神界无处没有这种丹药,若是如此简单的就满足了他们,可想药门就是一个人尽可欺的炼药丹炉!”

    蔚彩有些搭不上话,她也听明白了阿逸的意思,但她也不愿意丢掉自己的立场和面子,气急反驳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讲清楚,要到我面前来呵斥。”

    奈何,蔚彩的气势已然不足,更可气的是,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阿逸在欺负她,是故意留了一手来气她的。

    想着想着,蔚彩眼中就遮掩不住的泛起了泪花,当她感觉到的一瞬间就想要转身离开,这是性格使然,也是面子索然。

    可阿逸已经看到了,心中强忍住喜悦,完全不给蔚彩逃之夭夭的机会,伸手就揽回了蔚彩,同时双手用劲牢牢的把她禁锢在怀里。

    “我错了。”

    阿逸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致力于牵制想要逃跑的蔚彩。

    蔚彩脸色骤然绯红,娇艳欲滴般惹人心醉,被阿逸搂在怀里的一刻起,她本是想要挣脱开来的,内心深处却给了她一个不能挣开的理由。

    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反正此刻蔚彩是浑身软弱无力,四肢虚浮气喘吁吁,刚才突如其来的伤感也消失殆尽,唯独留下一抹娇羞的红晕和无地自容的表情。

    “我真的错了。”阿逸继续放着简单而纯粹的猛料,言简意赅,泡妞诛心!

    诛心,是绝策,此‘绝’非彼‘决’,故而威力无穷,霸气斐然!

    “你放开我~”蔚彩声音里带着哀求,她不知道是应该立刻挣开阿逸并不算牢靠的环抱,还是应该听他的弥天大谎。

    阿逸知道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也不敢稍露喜悦,而是痛心疾首的自问道:“我错在不该骂你,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见了你就不能控制住情感?为什么你在我心中本是不该有丝毫侵犯的,如今却是给你带来各种烦恼?”

    “......”蔚彩终于不动了,轻微的转过身来与阿逸相隔不到两寸的距离,四目相对,都是天姿绝色人中龙凤,谁也不差谁,只是一边怀着初心,一边却是利欲熏心。

    蔚彩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心中定然有所顾虑和羞涩,在停顿了一两秒后终于开口道:“其实我...”

    “放手!辰逸你竟然是个登徒浪子,我要让你好看!”

    淤泥温馨的交心场面顿时崩塌离析,阿逸心中一阵叹息,本来都可以有所长进的感情竟然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搅乱了自己的思路!

    此人便是搅屎棍——方健!

    人算不如天算,方健定然是要找蔚彩拿药,四下寻找竟然撞见了这一幕,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亲吻!

    当然,这是以他的角度来看的,但主观意识已经不允许他能够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的伤痛了,故而他祭出了自己的长剑,即刻相着阿逸奔袭而来。

    阿逸猛然推开蔚彩,好几日都没有触摸的冥剑赫然在手,橙黄光焰滔天而怒,除了稍微有些疏生之感,却不能让阿逸面对着方健散发出的运神之威有丝毫畏惧!

    此战,该胜该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把握人性

    犹如被预定好结局一般,阿逸一招被败,只是剑影交错半刻,飞来之剑伤及阿逸胸口,血水立马四溢,伤口深长入骨,血淋淋一片染红了阿逸万年不变的白衣,使得触目惊心,让人胆寒。www.uu234.net

    “辰逸!”

    蔚彩失声惊叫,有些举足无措,脸色张皇而发白,之前本未滴落的泪水竟是一发不可收拾,美人垂泪我见犹怜,比之西子抱怀也不逞多让,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方健呢,呆滞地举着自己心爱的宝剑阵阵失神,自己的剑招虽然带有怒意却也是十分好躲避的啊?为何只是一招便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呢?

    难道说自己许久没有精炼的剑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为此,他站立在原地思索不能自拔,如同呆瓜一般。

    “辰逸你醒醒...你坚持住!我给你拿药!”

    蔚彩手忙脚乱的翻找自己的灵戒,由于着急半天翻找不出来,顿时急促的回头望向呆滞的方健,气急骂道:“方健,还不拿药来,小心我会上报师傅,请她逐你出师门!”

    “你...”方健错失在先,此刻说什么都是无用,翻找出救命的丹药和须臾草一同递给蔚彩,口中还不甚辩解道:“师妹,我没有想要伤及他性命,是他故意撞上来的!”

    哎呀,他终于想明白了,阿逸为他的智商感到焦心,就这思维如何能够得到蔚彩的芳心呢?既然此人如此不堪,阿逸便要取而代之好了。

    于是,阿逸恍然清醒,咬住舌尖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气息衰弱道:“彩儿,我受够了这几日的折磨,让我死了也好,我不吃药...”

    说着,阿逸眼神迷离似有以死明志的表态,用手无力的阻拦蔚彩递来的丹药,他当然不敢用力,只敢欲拒还迎的闭口不吃,要是蔚彩也放弃他,那这药是吃还是不吃?

    蔚彩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小脸因为过度哀伤而变得楚楚可人,嘴唇泛白道:“辰逸,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吗,你今天是想气死我吗!吃了,乖~”

    “...”让阿逸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当成小孩子哄着吃药的一天,这种关怀让人难以拒绝,但阿逸也是有脾气的人,那是誓死不从,一副决然之色溢于言表。

    “师妹,他不吃便罢,这一剑也要不了他命,你何必被他愚弄呢?”方健作为旁观者,正所谓旁观者清,已是看破了辰逸的小伎俩,这会正为他的师妹所不值。

    “你还有脸说!”蔚彩愤然的转头看向他:“你凭什么没有搞清楚事情经过就拔剑相向?你真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吗!”

    “我...”方健百口莫辩,站在这左右不是人,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在这碍眼了,一气之下竟是绝尘而去!

    阿逸有些担忧,自己最近的运气是越发的好,饿了有人送饭到嘴边,累了更是有人送枕头,要不是清楚自己与方健不是一路人也没有提前排练过,否则都看不懂这方健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彩儿,我能这样叫你吗?”阿逸虚弱的声音感召会蔚彩的思绪,伤口被须臾草敷上后自动凝固,这果然是奇药,但药门竟然是人手一瓶!

    “我其实没有真名,十多年前师傅在外采集豆角时捡到了我,所以取名采薇,如果你想叫我小名,就叫薇儿吧。”蔚彩顾着阿逸吃下药丸,细心的抹匀须臾草的药汁,脸色恢复了些许色彩,不敢直视阿逸的眼睛。

    阿逸轻笑:“嗯好,薇儿,其实方健师哥是因为爱你才出此下策的,你莫要气恼了他,爱一个人做什么都没有错,就像我...”

    这话阿逸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不需要再说了,蔚彩水雾朦胧的大眼睛直视着阿逸,就像会说话一般,柔情似水让人爱怜。

    阿逸知道,这个时候要的是一个吻解决这场旷世之恋,所谓一吻定情方可解忧,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简单且舒服的呢?

    但是阿逸放弃了这次美妙又不用给钱的愉悦体验,而是伤感道:“薇儿,我累了,扶我回去吧,记得按我说的做,我敢保证不出十日定会大丰收!”

    世人却不知阿逸今日最大的丰收便是蔚彩了,有了这条不明不暗的感情砝码,阿逸就能对药门进行整合,对人心加以拉拢,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当然,阿逸不否认这样做是有违礼法的,这样利用感情去谋求利益,去贪图别人的宗派让自己掌握药门,是恶人的作为,是不能被世人礼法道德所容忍的。

    只不过阿逸并不在意,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能说自己太傻太天真,花钱买教训也值得。

    就是苦了蔚彩罢了,被阿逸戏弄得死心塌地不能自拔,到头来定然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留下不了,最多不过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

    “此子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

    后山悬崖峭壁上的山洞中,漆黑一片,只是声音掩盖了这黑暗中特有的恐惧,唯独留下愤怒声嘶力竭。

    “你如此激动,怎能成事?”年迈老头独特的幽幽沙哑声传来,虽然低沉刺耳,却也老成持重,让人心安。

    这位开口的老人便是药门数万年中道行最为深厚的元老之一,算是最为古老的一脉,学药是很艰难的一条路,它甚至比剑道还要难以成神,故而这些人潜心修炼,最后也不过是个地尊前期。

    不过这也是药门的底蕴所在,这些人人老成精,想法自然厉害,听清方健的描述过后即刻道:“此人精明,知道你要找薇儿,故意激怒你的,你上当了!”

    其实他说得玄乎了,阿逸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完全预料到方健的行踪呢,不过在阿逸随机应变后,结局也算是合乎情理。

    “那师兄,我该如何做呢?”方健这会也想明白了,心情平复了许多。

    老者看样子至少几千岁了,方健撑死也就二十五岁,这会叫起师兄来显得十分别扭,药门的体制着实有些诡异。

    “此子不过是无根浮萍,在药门立足不过些微,只要恶化他的名声,师尊就不会对他有所保留——”老者看透一切,片刻间就抓住了根本,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而已。

    “师兄的意思是?”方健虽然懂了,但是还得老者亲口说出来才好。

    “你啊你!”老者头发稀疏而黑白交汇,捋着自己的胡须道:“挑拨离间我很少用了,尘世之事我也理会得少,具体方法我还得仔细思索一番,你先回去吧。”

    “是,师弟告退。”方健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方法,但心中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说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得好。

    ......

    须臾草的力量让人不得不叹服,这玩意治内外伤都有奇效,阿逸挨的这一剑实在深邃,敷上须臾草后不过半日便开始愈合伤口,几乎见不到伤疤了。

    也没有让江鸢知晓,否则这丫头怕是要掀翻这药门,闹个鸡犬不宁方可罢休,不是阿逸不想闹大,而是不愿让蔚彩为难,再怎么说方健也是她师兄,且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阿逸与蔚彩相拥的事情就暴露了。

    与蔚彩的恋情一定少为人知的好,阿逸也需要把握好度,远近适度的感情才是最有诱惑力的。

    药门专门安排了阿逸做事的地方,阿逸主要负责丹药的销路和灵石到账的统筹和规划,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已经有五六个男女等了阿逸一天,直到太阳西挂的时候阿逸才来干起事情来。

    “公子,这是今日的账目,请过目。”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上前递过一本新的册子,约莫有一寸厚。

    阿逸兴趣寥寥,翻看了几页,大致看清了如何书写的格式后丢在一边,然后走向了沙盘,沙盘也是新摆的,是圣晕大陆的门派分布和大致路径的接连。

    这玩意有点意思,阿逸让人去喊了江鸢,自己先一个人摆弄起来,倒不是童心未泯,而是阿逸从来就没有摸清过修神界各种宗门的大致走向和位置,于是便把这些门派的位置记在心中,以后定会用到。

    要问哪里最为富有,当然是鹿原宗,但是鹿原宗相隔药门最短路程大约五百里,还得经过魅域这样凶险的地方,光路上的变数就太多了。

    魅域是魔界的外戚,相当于连锁地盘,虽然翻不起大的风浪来,却也有着让人厌恶的行为方式,要把丹药运过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唯有,先用势力压制他们,但药门如今势弱,便不能先行下手,既然如此,药门的销药方向,便落在了蓝州和江州。

    片刻之间,阿逸把战略意图了然于胸,今夜告知蔚彩即可,倒是今夜又应该如何等态度去面对蔚彩呢?

    暧昧?不可,过于亲近了。

    冷漠?那是自断前程。

    幽默?看着不错,试试看。

    江鸢来后,一眼就盯住了细沙盘子,嬉笑一阵就玩弄起来,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

    阿逸望了望渐渐暗淡的天色,又看着江鸢把沙盘胡乱作弄得面目全非后,对着面色有些尴尬的一众下人道:“可以用灵石去厨房买些小菜吗?”

    “额...明面上是不可以的。”一个长相一般的素衣女子答应道。

    阿逸不在意的笑笑:“嗯,意思是暗地里就可以是吧,这些灵石拿着,去要些好酒菜来,我们第一次共事,庆祝一次。”

    “哇!”几个小年轻顿时高兴起来,有人请客吃饭,自然是好的,更何况阿逸拿出了这么一大包灵石,哪里是用得完的?

    几人刚要走,阿逸把他们喊了回来:“你们可以叫上要好的师兄妹来一起热闹,只要是来者都欢迎,人多的话再去借些座椅板凳,记得可不要把饭菜弄得寒惨了,多些酒,他们大多都不用吃饭吧?”

    阿逸能够想到方方面面,也算是良苦用心,笼络人心也就正式开始了。几个年轻人自然欢喜,小跑着就去准备了。

    “哥哥,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啊?”江鸢也玩累了,停下手中的扬沙,眨巴着细腻温柔的明眸问道。

    阿逸望着天色,虚伪一笑:“因为人性。”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错了

    秋月入暮色,酒醉而呈香,场面虽然杂乱,但有了酒精的掺杂,也就无所谓了,有酒肉陪伴在,这些久居山林的寂寞之人都欢天喜地,嬉笑开怀。m.www.uu234.net

    来了约莫有百人,就在安排阿逸做事的地方搭建起了简易的酒桌,男女皆有,均是二十岁左右,甚至蔚彩都来了,因为和阿逸冰释前嫌,故而坐在了阿逸身侧。

    等到他们吃喝开来不拘礼时,阿逸终于起身来大声道:“今日只是小聚,请大家喝些小酒,没有什么别的重要事情,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辰兄直言,让我们大家乐呵乐呵!”吃人嘴短,立刻就有人附和场面。

    阿逸笑笑,朗声道:“只是单单开门售药两日,我药门净赚灵石十五万,大家说,可喜可贺否?”

    “真的吗?”

    “这么可观!”

    这些人才喝了些小酒,这会没了一点醉意,都齐齐的盯着阿逸,想他们平时食不果腹衣不裹体,没想到竟然有发财的一天。

    阿逸继续道:“不过,等几日销量会大减,大家要做好准备,不过请大家相信我辰逸,日子会好起来的!”

    “辰公子威武!”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一群人都兴奋了起来,若是没有阿逸的到来,他们能听到这个好消息吗?

    “各位喝好,莫要拘束,药门的辉煌还需你们的努力,我只是领路罢了!”阿逸举起酒杯,高举过头,用灵力穿插在声音中:“共饮此杯!”

    “共饮!”这些人没有道理不附和阿逸,一饮而尽,气氛达到*。

    阿逸这才坐了下来,才坐下就感觉身旁的阿逸在看他,阿逸也转头看向她:“干嘛,我脸上有花?”

    “很有气质。”蔚彩简单的夸奖了一句,她不擅长夸人,能够憋出这一句已经很努力了。

    阿逸摆摆手,又喝了一口小酒,味道不怎么样,砸吧着嘴道:“你想说什么?”

    乘着人多嘴杂,蔚彩低声道:“你要笼络人心?”

    “你想多了薇儿,只是为了好相处而已,若是连这些人都不支持我的做法,我便是举步维艰。”阿逸说的这些也算诚心,没有欺骗。

    蔚彩沉默一会又道:“要不要我给你两个靠得住的人帮忙打点他们?”

    哇咔!阿逸心中一喜,这是实打实的帮忙啊,这便可以看出蔚彩的心思是在阿逸身上的,否则她都不会为阿逸出主意。

    “也好,灵石我出。”阿逸没有拒绝,脸上也没有笑意,只是端起酒杯道:“薇儿,喝一杯,晚上睡个好觉。”

    “叮~”

    觥筹交错发出脆响,喝下酒后的蔚彩小脸尹红,纤细的毫毛褶褶发光,有些别样的韵味,阿逸只是瞄了一眼,便侧头回来吃吃喝喝。

    从现在开始,阿逸不能表现得喜欢她,要让距离适中,一步都不能越线。

    “今天...你说的那些话...”蔚彩终是开口提起了这事,小脸羞涩,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阿逸充耳未闻,回头寻找江鸢,口中碎碎念道:“江鸢这小丫头跑哪去了呢?”

    于是便起身寻觅起来,脱身简单无比,只要让蔚彩一次没有得逞,她便再难说出口了。

    蔚彩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她本来就对阿逸有好感,今日更是冲破了最后一道关卡,想要一个说法和做法,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只能静谧等待。

    过了一会,阿逸把江鸢拖回酒席,教训一顿后让她滚蛋,又重新看向蔚彩道:“现在丹药是在药门周边集市出售吗?”

    “嗯。”蔚彩有些失神。

    阿逸轻拍了下桌子:“明日开始,把丹药送往蓝州主城销售,打出我们药门的招牌,每颗五百继续卖,另外花钱买下些散修,让他们一路护送。”

    “这么快?”蔚彩这才反应过来阿逸在说什么,有些惊讶的道:“蓝州不是我们的地盘,会受到黑市和少有的店铺打压的。”

    阿逸笑笑:“按我说的做,你只管发行就是,让方健加紧炼药,如果他的人达不到每日的炼药量,我会去找他的。”

    这话说的颇有气场,蔚彩只能点点头:“就怕我们会被赶出来,蓝州不好啃啊。”

    十分无奈,这妮子思想有些落后,阿逸解释道:“提前给蓝家打好招呼,送些灵石就搞定的事情被你说复杂了,明日就办,我先回去看《药韵》了。”

    “哎!”蔚彩喊了一声,把阿逸拉住道:“看药韵没什么用,今晚你来我房间,我给你讲药理。”

    “...”盯着蔚彩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阿逸才算服气,昨夜还叫自己看不完别去找她,今夜又是一番景象,人心难测啊。

    “好。”阿逸笑着点点头,回房静待夜深。

    ......

    让阿逸没有想到的是,江鸢这个小丫头突然要学习修炼,这个消息让阿逸有了兴趣,江鸢每日无所事事,耗费大把光阴,理因找些事情做。

    丢了一本不算高深的修神心法,也是从左宫师傅那里顺来的,小姑娘细细研究起来,不时皱着眉头,小手比划着一些生疏的招式,就地练习起来。

    “莫要操之过急,你是什么雷君的女儿,天赋强于常人,只要耐心研习,自然有进步的。”阿逸在一旁盯着她好一会,告诉了她些许基础知识便起身往蔚彩房间去了。

    蔚彩在修炼和药理上两不误,是个实打实的天才,要她教阿逸药理自然是绰绰有余,也不多想,轻车熟路的走到蔚彩房前,轻轻敲响。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蔚彩好似重新补了妆容,在黑夜中光彩动人,眉目修长身材婀娜,无处不惹人喜爱,阿逸不敢多看,对她笑道:“每天打扰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也有阿逸道歉的时候,蔚彩轻笑一声,倒了茶水,搬出几本较为浅薄的书籍递给阿逸,有《药训》、《万草冶炼》、《药经》等等。

    这些书都是看不出年限的书籍,因为药理复杂广博齐聚千万草木,故而只能依靠书籍来写下记录,也就是说阿逸得先看完它们在说?

    “你不是要我看完吧?”阿逸感觉有些惊悚,从小到大都没有读过这么多书,要是一次看够的话,不得走火入魔?

    一直以来,阿逸都是严于律己的不懈努力,但要是这么多书摆在眼前,依照阿逸的尿性,咋的也得崩溃掉。

    “不用,我给你讲就是了。”看着阿逸无比丧的表情,蔚彩微微一笑,这世上竟然还有难倒他的事情,也是一物降一物,天道好轮回。

    “药理为炼药之基本,两者互为依托缺一不可,药道为大势中偏门往下,这也导致了药道艰辛的原因。不可不提的是,药方为创始之本,药物为臣子,君臣相符则可造就绝世灵丹......”

    蔚彩细细的讲着药道的大纲与分类,在药理的方面详述,不过对于炼药只是略讲,对于天下灵草灵木都有详细的描述,其中不乏阿逸那日看《药韵》上所有的。

    专研一门学问是很艰苦的事情,难在记忆和融会贯通,知识体系在脑海中的形成是渐进的,好在阿逸智商卓越,比之常人记忆力非凡,蔚彩讲述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比如极品的回灵丹方,是需要上百灵石浇筑提炼,把万千灵力融汇其中,虽然丹方简单明晰,但要做到这一步却是需要极其熟悉火候的把控和炼药者本身灵力强劲才可以。”

    蔚彩终于说到阿逸所感兴趣的实践部分了,于是阿逸递给她茶水顺口问道:“那我们现在售卖的回灵丹需要多少灵石提炼?”

    “十颗!”蔚彩看起来颇为骄傲,大概是有了好的药方,才能以十颗灵石的代价提炼一颗回灵丹,这应该就是创新的魅力所在。

    “厉害,你继续!”阿逸听得过瘾,没有发现天色已然见白,时间匆忙溜走,从不与人打招呼。

    蔚彩也有些疲倦了,虽然不用睡觉,但修炼恢复精力哪有睡觉来得舒服呢,所以蔚彩继续坚持着讲了一会便撑不出了,在阿逸细细翻阅书籍的时候睡了过去。

    “这个字怎么读...”

    阿逸正想查问,回头一看蔚彩已经睡着了,安详的睡姿让人心安,她虽然从小留下心病,但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喜欢杀害那些负心汉,却也有善良之迹可循。

    “薇儿,对不起。”

    对,阿逸心软了,就只是看了蔚彩这么安静的睡觉,阿逸心就软了,就犹如一把利刃插在阿逸的软肋上,再也拔不出来一般。

    但是,阿逸能做什么?跟她相恋还是对她细心照料?那把涵水置于何地!

    阿逸从来都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也不是喜欢混乱的关系,对于爱情的心理就如同有洁癖一般,沾染不得半点污秽,这也是阿逸为什么选择撕心裂肺的换血也不选择多上处女的原因。

    那应该何处置身?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没有答案一般萦绕在阿逸心头,也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伊始。

    只是,真的要捉弄这个女孩的感情吗?

    阿逸十八岁,论智慧心机已然是无人可比,但是对待感情还是当年刚出江州副城的低情商儿童。

    本来是因为需要借助蔚彩的势力谋求利益的,如今竟然有了慈悲之心,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在,也能说明阿逸良心未泯,虽然不爱她伤害了她,也能悬崖勒马浪子回头,没有什么比这更可贵的了。

    于是,阿逸把她抱上床盖好丝绸棉被,闭好门窗悄然走出门去,也许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吧?

    床上,不知为何,蔚彩的眼眸终是动了一下,睫毛上顷刻间沾染了水泽,他说他错了,又是错在了哪里?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私定终身!

    青天白日日上三竿,阿逸办完了手上的事情,今日的账目果然极具下降,五百灵石的丹药还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更何况是药门境内的人呢。www.uu234.net

    细细擦拭了一番冥剑,这把随阿逸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已是寒芒外露光耀动人,流转的剑光之间让人心惊胆寒,剑锋犀利刁钻,无时无刻散发的橙黄光焰也是越发醒目。

    找了处少人来往的树林,秋意盎然枯叶飘零,让人神思过往,直到如今阿逸依旧没有想明白那日在神剑宗上为何董星死活不肯站出来,导致丢了忍善,阿逸也如丧家之犬躲到药门隐姓埋名。

    秋日阳光虽然淡雅,但触及到皮肤上时也依然温和,金灿灿洒满大地,在枯叶的飘零中绽放喜怒。

    没由来的,起冥剑,缓步走三尺,向前飘忽一剑,正逢树叶飘落而下,剑锋无情划过它衰败的躯壳,只是眨眼之间,剑指对岸,回首一剑,如今已是越发熟练。

    “呵!”阿逸长发飘飘,束于后脑,随着身体的翻飞肆意飘扬,恍惚间如天神诸临,虽无霸气,也恰巧表现出一种儒雅豪气的剑客情怀。

    轻晃落地,阿逸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手中紧握冥剑,出招又极其缓慢起来,如在水中游荡的鱼儿悠闲自在,片刻后跃升而上直冲云霄!

    鲤鱼跃龙门,龙门骇然!

    意境从来都比剑法来的纯正,有句话如是说:“唯有自己的才是最完美的。”

    这也是为何世人都崇拜花间枉顾的原因,花间枉顾是最接近今人体质的功法,世人都想着模仿,却忘了即便是最差的创意也是最为适合自己的。

    当然,阿逸也还没有到可以自创剑招的时候,仅仅是配合着流觞剑诀和莫问无名随意摆弄,就如捏小泥人胡乱扒扯,没想到还有那么些许意境。

    “哎呦,这不是辰兄吗,我们都忙死了,你还有空耍贱啊?”在阿逸刚要收剑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太和善的声音。

    声音中正偏娘气,一听就是方健的声音,阿逸知道他来者不善,却也不打算和颜悦色,只是回头冷笑道:“你不也是在这瞎转悠找‘屎’干吗?”

    “你说什么!”

    方健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好几个阿逸看着面生的青年汉子,一看就是挑事的样,虎视眈眈的看着阿逸道:“小子,别以为你跟门主要好我们就不敢扁你!”

    真真是无聊的小伎俩,阿逸往常都是和大人物打交道,做的都是暗地里见不着光的狠事,很少遇到这种把人围起来随意找理由干架的。

    是以阿逸有些嗤之以鼻,不屑道:“别他妈哔哔了,要打就打,我还回去收衣服呢。”

    “...草!”其中有一个长相没有那么威猛的高瘦男子发现阿逸把他的话堵了回去,走回方健身边小声道:“师兄,干他吗?”

    方健没有理会他的废话,只是想着如何欺骗辰逸,虽然他与阿逸的仇恨还不至于杀掉对方,但他处在这深山老林中何尝受过上次的欺负?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所以方健抄起他的长剑就动手了,他已是运神期,决定要打自然速战速决,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讲。

    近来他可是听说,坏人都是死在话多!

    剑锋若惊鸿一瞥,杀气袭来,阿逸脸上泛起一抹笑意,上次给他机会他不珍惜,这次还想用同样的招式如出一辙,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方健携夹着运神之灵力飞奔而来,剑锋分九式上攻下逼,左右连环穿刺,是很简单的杀招,阿逸纵横几月,这些伎俩凭借着随意的拨弄下便轻易解开。

    然而让阿逸感到奇怪的是,刚才周围的人都失去了踪影,声东击西?不对啊,自己有什么可击的?

    冥剑随光滑动,剑锋与方健的长刺擦肩而过,直逼方健的脖子,其实也就是简单的搏击,阿逸也没有想要去他狗命,但哪里想到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硬是要碰上来!

    “住手!”

    就在阿逸想要收剑的时候,一声苍老的怒吼传来,使得空气凝结难以抛动身姿,而此刻冥剑刚好划破方健的喉咙,虽然只是破了皮毛,却也落实了阿逸意欲杀人的证据。

    “草!”阿逸暗骂自己一声愚不可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是以牙还牙的手笔呢!

    来人灵力深厚,至少也是地尊圆满,不用看都知晓她是禹锦了,方健回敬了阿逸一手请君入瓮!

    阿逸此刻艰难动弹,方才让冥剑离开方健脖子分毫,这一幕落在禹锦眼里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即刻加重威压道:“辰逸,你竟敢在药门公然行凶,开来我是饶不得你了!”

    威压使得阿逸刺目通红,呼吸被压榨得喘不过气来,脑海中思虑千转百回,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好的办法。

    方健这招手法极其高明,不止在于让阿逸百口莫辩只能坐以待毙,原因在于用阿逸使过的手法来反将阿逸,虽然阿逸并没有算计过他,但也很难有所防备,这样便导致了阿逸掉入精心设计过的陷阱里。

    所谓灯下黑,越是不见得成功的计谋也更能出其不意,兵不厌诈由此而来。

    “宗主,眼见非实,耳听为虚!”阿逸被威压逼迫得半跪在地,却也昂首挺胸不愿认错。

    斜眼一瞧只是破皮的方健,这会表现得唯唯诺诺,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那你的意思是我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吧!”禹锦身旁的丫鬟都跪在地上,一个几万年老者的气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得住的。

    禹锦盛怒之下冷笑一声:“若是我今天没有来,是不是你就杀掉了他?我告诉你辰逸,你在我药门可有可无!”

    这话听得让人寒心,不过阿逸心似铁打,这会反倒是笑笑道:“那又如何禹门主,我们之间真的要敌对吗?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方健?”

    此话一出,就连打定主意不用开口的方健都不得不把握机会,连爬带滚的跑过去道:“师傅!你听此人所言,我药门的弟子比起他来都是无关紧要的!此子狠辣之心,师尊不可不查啊!”

    还挺会乘胜追击的哈?阿逸立马无畏的大肆笑了起来,声音穿透树林深处,一曲笑罢才冷声道:“我想问,方健的境界起码都是运神期,却被我三招绝杀,禹门主真的这么迂腐吗?”

    这是阿逸迂回提醒禹锦的办法,现在只能诱发禹锦的疑惑和质疑,才能有机会免除牢狱之灾。

    “师傅,此子招式决然,有必杀我之招数,招法异常精密狠辣刁钻,而我长久未加练习,故而才着了他的道!”让阿逸万万没想到,方健竟是做了万全准备,理由都考虑好了。

    禹锦看着有些失落懊悔的禹锦,心中也是为他不平,人到晚年心软,故而禹锦冷漠的看向辰逸:“你还有什么话说!当初你来药门时便是一副惺惺作态之象,此刻本尊终是看透你了!”

    事到如今,何解?

    没想到,方健这人看起来呆滞无谋,却能够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都不到策划出如此精密的计策,饶是阿逸如此牙尖嘴利也说不过他。

    无法,阿逸只有最后一搏,虽然这机会已然渺小。是以阿逸立刻道:“辰逸还有一问,想请门主回复!”

    禹锦本来已经准备叫人关押阿逸的,这会心中留下最后一丝悬念道:“你若说不出什么,别怪我...”

    “师傅!”蔚彩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禹锦的威胁,脚步匆忙凌乱,神色慌张略带憔悴,一眼望来就看到阿逸半跪在地上,心中泛起淡淡心疼。

    禹锦侧头一看,有些为难起来,又转头一看受害者方健,感觉有些棘手,最后才把目光移到阿逸身上,却是双眼微眯火气外冒,若不是阿逸来这里,她也不至于如此左右为难!

    “薇儿,你先莫要犯糊涂,此事我为你师哥伸张,药门的理法你可是清楚的!”禹锦的话虽然轻巧,但蔚彩知道是师傅给她留面子,故而止步不前,担忧的看着阿逸。

    “我可以说了吗?”阿逸乘着这个时间思考了一番,解法不多,还得靠些运气才行。

    见到禹锦不置可否的眼神,阿逸直接道:“禹门主,不知道你到这处娴静树林做什么?也不知道方健你是如何想到来此处的?你们不约而至,恰巧看到刚才一幕,我想问,天下有如此凑巧之事?”

    禹锦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道:“此处我虽然不常来,但时常也会走动,再者今日我随平常一般午后四处观景,听到打斗声音,如何就来不得了?”

    方健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喜悦,同样气愤道:“今日传言丹药的销量大减,我特地来找你,哪里知道你一言不发就对我大打出手,甚至要取我性命!”

    说着,方健还径直跪倒在禹锦面前,脸色极其差劲:“师傅,此子狼子野心,师傅莫要心慈手软放他一马,若是任由他发展壮大,我怕就是药门都难逃他手啊!”

    “来人,把辰逸拿下!”禹锦脸色紧绷青紫相加,果然,谈到药门的利益和未来,她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更何况是有人妄想扯掉呢?

    蔚彩站立一旁,一点也弄不清事情缘由,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逸被关进牢房吧?

    是以蔚彩也并排跪倒在地,高声道:

    “师傅,辰逸也许有罪过,但事情并不严重,方健师兄说什么辰逸能够主宰药门,在我听来不过是无稽之谈,若是真有那一天,恐怕方师兄会更加着急吧?”

    有理不在声高,蔚彩的话十分的铿锵有力,让人不由得为之一惊,禹锦微微瞥了一眼跪下的三人有些为难,但礼法仍在,她只能道:“不管如何,先把辰逸关押下去,以儆效尤!”

    蔚彩先是倾吐了一口气,但在回头看阿逸时,却发现阿逸缓缓摇头,她顿时想到,若是阿逸进了牢笼,定然会受到方健无微不至的照顾!

    故而,蔚彩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直立起身,眼神坚定纯粹,竭力道:“师傅不可!我与辰逸已经私定终身,您休要拿弟子一生的幸福做抵押!”

    顷刻间,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包括阿逸都傻愣着一动不动,细针落地可闻声,最怕场面突然安静~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逆鳞

    为人做事,即便是小小的打个哈欠,都能说明些许问题,更何况蔚彩如此言语?

    “薇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禹锦脸色涨红,已经是气结哽噎,指着蔚彩的手指僵直而抖动,对一旁的侍从大喊道:“把她带下去,采薇今日身子不适,言语不受控制,带她回房,禁足三日!”

    阿逸晃眼便看见了方健布满血丝的眼球,那副铁青的面容和快要捏出血的拳头已是怒气无边,阿逸随即淡笑一声道:“我和蔚彩是清白的,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帮我,辰逸认罚!”

    虽然是这样说,但阿逸心中却是十分无语,蔚彩这急中生智的话语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大势已去本应减轻责担便罢,怎能想要全身而退呢?

    “好,带走!”禹锦深深的看了看跪着的阿逸,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如此奸恶小人,当初就不应该听信他的谣言!

    “住手!”一声娇喝从远处传来,阿逸哀叹一口气,想不到自己也会落到这幅田地,还需要让自己的妹妹来保护自己!也是阴沟翻船,兵败如山倒,当初的运气不过是给予今日最大的报复罢了。m.www.uu234.net

    不错,来者正是江鸢,长衫飘飘玉女白裳,如同一位出尘的小仙女一般,疾步奔向阿逸,眼中带泪的扑到在阿逸身旁道:“哥哥,你起来,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里,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还要倒打一耙!”

    接着江鸢小脸气鼓鼓的,挨着阿逸小声道:“哥哥,你有能力跑吗,我们立刻就走!”

    她想得太简单了,在天尊的眼皮子底下能够跑掉?再说想跑不就落实了罪名了吗?

    是以,阿逸低声道:“我与你分离几日,你待在蔚彩身边就行,其他都不用你做,莫要让我来担心,好吗?”

    “不!”江鸢眼看说不动自己固执的哥哥,便要把阿逸拉起来逃跑,不料阿逸死活不动,还把她推向蔚彩身边:“帮我照顾好她,再则保我在牢狱中十日不死,我此劫便可解。”

    “为何?”蔚彩跪在一旁,先抱住了江鸢,眼中带着疑惑看向阿逸。

    十日虽不易,但对于禹锦心爱的蔚彩来说并不算艰难,阿逸没空做解释,只是站起身来朗声道:“门主,我不认罪,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坐牢而已,有何不可?”

    “...”禹锦微微一愣,还有这样的台词?故而禹锦冷笑一声:“带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将他放出来!”

    其实禹锦是心慈手软了,但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不能完全确认辰逸再无用处,先留下他从长计议,该杀该罚还得深思方可。

    “哥哥!”

    阿逸回头看了江鸢一眼,报以安慰的微笑:“没事,我相信,最多十日禹门主便会放我出来的。”

    “呵呵,大言不惭!”站立在一旁的方健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不屑与冷血,区区小人物,只是稍加手段便沦为阶下囚,还妄想活命,简直是痴人说梦!

    最后,阿逸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望了蔚彩一眼道:“薇儿,记得一切照旧,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蔚彩还能说什么,只能紧抱住在怀里哭泣的江鸢,心急如焚的点点头:“嗯,你放心!”

    ......

    “彭!铛铛~”

    就这样,阿逸被关押了起来,取下罩住脑袋的黑幕,视线才逐渐清晰了起来,但并不代表此处便是光明几净,反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两盏青灯暗淡的闪烁,跳动着随意的火苗。

    在看近处,阿逸被一个宽大的笼子紧紧锁住,其上是坚硬的岩石,其下是平坦的岩石,总而言之除了几根铁栏杆之外其余的都是坚硬的石头,要想出去除了正门哪都不行。

    试着用冥剑砍了砍锁门的链条,绽放出闪耀的火花,不过还是有用的,摸着铁链被砍的地方有些痕迹,当然这也同样招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牢房重地,静止喧哗,小心吃苦头!”片刻后便来了一队白衣人,脸上带着面罩,功力都是颇为高深之辈,药门从来都不对外宣扬自己的势力,但谁敢小觑呢?

    阿逸不答,这伙人自找没趣,又钻进沉沉的黑暗中不见了踪影,只有时不时传出的脚步声让人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坐牢阿逸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神剑宗被左宫师傅禁足还有鹿语,这次却是阿逸一个人待在这无尽黑暗中,说起来,阿逸倒是有些想念娇滴滴的鹿语了。

    上次见她,青丝披肩颜若天仙,肤似白雪腰若素成,届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随着成长越发具有感性之美了,可惜阿逸终究只能与她擦肩而过。

    哪怕鹿语再好,无缘即分离,哪怕有过短暂的交集也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成为过客只是必然,没什么值得感慨的。

    回过神来,阿逸也就收好心思,静下心来开始修炼,上千灵石往前一洒,在黑暗中发出绿莹莹的精光,绿色代表生命,故而与人的审美也不出左右。

    由于天道引诱阿逸的原因,导致阿逸匆忙之间晋升到聚神中期,可以说在同辈之中阿逸的晋升速度傲视群雄,不过也使得阿逸境界不稳,需要大量的灵石稳固。

    才进入状态一小会,便又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这次来的并不是上一次的队伍,而是两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队伍的领头,由于有着浓密的眉毛而被阿逸一眼认出来。

    另外两个人也是阿逸见过的,正是先前方健身边的小喽啰,两人隔了大约几丈远的地方停下开始明目张胆的交谈起来,牛逼轰轰的指着不远处的阿逸道:

    “就是他,这个人惹怒了门主和方师兄,让他吃点苦头,最好死在这里面,别要留下证据,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下去吧。”

    “是!”领头看起来很正直,但当眼前出现一大包灵石的时候,他的眼神也不再犹豫,冷冷的朝阿逸望了一眼。

    小喽啰交代完才走上前来,颇具嘲讽意味的笑笑:“哎呦,嚣张了好几天的辰公子竟是落到这地步,真是老天开眼啊!啧啧啧~”

    阿逸丝毫不理会他的言语,默默的闭上眼开始吸收灵力,手中的灵石又开始蒙蒙发亮,在黑夜中煞是好看。

    “草,狗东西你还挺滋润的哈?”小喽啰不甘心自己说了一通没点反应,故而脏话齐出,试图激怒阿逸。

    人家说了这么多,一点表示也没有倒不是阿逸的作风,故而阿逸突然抬头道:“你知道你想什么样子吗?”

    “嗯?”小喽啰自以为勾起了阿逸的愤怒,故而添油加醋的讽刺道:“狗东西,轮得到你个傻逼来问我?你好好在牢里待着吧,我记得你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哎呀那脸蛋那身材~啧啧。”

    不得不说,此人嘴上功夫有些厉害,只是他碰到了阿逸这种耍嘴皮子的祖师爷,只能像一只跳梁小丑一般班门弄斧,实在可笑。

    “我来告诉你你像什么。”

    阿逸站起身来,紧盯着他道:“你像一条疯狗,每日无所事事有人给你吃食你就听他的,见人就咬指哪咬哪,还意图让别人跟你一样患上疯狗病,可惜你这种人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聒噪都算不上。”

    小喽啰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只是把头一撇,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道:“你这阶下囚还来骂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也不和你浪费时间了,这就去照顾你身边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

    虽然阿逸知道他是随口说的,但阿逸不想忍下这口气,笑盈盈的笑道:“你真的喜欢她?我教你怎么泡。”

    “什么?”小喽啰以为自己听岔了,眼神疑惑的望向阿逸:“你他妈真人渣,自己的女人还要拱手送人,真是犯贱,不过我喜欢!桀桀~”

    看他笑出了阴损的笑容,阿逸报至淡淡一笑:“她有个触点,一碰就那个,想知道吗?”

    “哪个?”小喽啰来了些兴趣,不知觉的往前移了一步。

    阿逸笑而不语,半晌才道:“你猜。”

    此刻小喽啰距离阿逸还有五丈的距离,牢笼也只有两丈宽,阿逸要想一击毙命,怕是有些难度,而雪花针早就用光了,还需把握机会。

    “猜尼玛,爱说不说!”小喽啰冷笑一声,转头便走,此人极其聪明,知道不能离阿逸太近,愣是没有多靠一点。

    眼见着他逃之夭夭,阿逸突然放声大笑吸引此人注意力,把他引诱得转过头来,阿逸才高声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没想到你就只敢在这黑暮里说说而已,废物!”

    “你...妈的你活腻了是吧?”

    就在小喽啰被阿逸鼓噪到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之后,黑暗中突然激射出橙黄剑光,一剑袭来刹那之间使得地牢变得纯粹的橘黄,带着无比凶猛狂热的气息,瞬间把暗淡摧毁的一白如洗。

    此剑携夹着阿逸满怀的愤怒,如同圣剑斩下一般富有着无比高洁的气息,虎落平阳岂能被犬狗凄厉!

    故而君子一怒,当血洒四方,不出手则己,出手当时苍天悔恨!

    而在紧盯面前那尖嘴贼人,因为多走了两步的过失,此刻已是血溅当场,被冥剑直愣愣的穿透了狭隘的心胸,两眼凸出泛白,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逆鳞长于血肉发于皮表,不示外人而时刻警醒,触之即生死大仇。

    不报非君子,十年更漫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御剑法门

    冥剑如利剑长刺势如长虹贯日,光芒闪耀激起细微的空气涌动,顷刻间破碎阻挡的岩石,硝烟虽少却也足够障目,那小喽啰根本反应不及,冥剑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刺破他的胸膛,再也说不出话来。

    更可笑的是,冥剑力灌三分,直接把此人钉在墙上,激起墙壁上弥漫的碎石,恐怕已经是五脏俱碎,不能久活。

    “你...”小喽啰刚一说话,口中鲜血便止不住的冒出,只过了两个呼吸便头颅一垂,与世长辞。

    空气中传来的巨响在深不见日的地牢之中久久不能停歇,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一干侍卫的探查,阿逸稳坐如山,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远处被钉在墙上的小喽啰。

    死不足惜!甚至是便宜他了!

    只是丢了冥剑,本来阿逸还可以用灵力引导气流释放出一张无形的大手拉扯回冥剑,但冥剑实在钉得太过深刻,一时间竟难以取出。

    刚才那个白衣头领本就没有走多远,这会带着队伍纷纷跑回来,手上都拿着煤油杆子,即刻间便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地牢,而面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

    “草,这谁做的!”在地牢里出了这档子事情,可是要受到门规处罚的,故而这些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最后在短暂的争论下,这些人齐齐的把目光转向了牢中坐着的阿逸。

    在他们看来这个锅还得是某人背上才行,再则很明显这事就是阿逸干的,故而领头的盯了阿逸两眼,冷声道:“东方师弟是你杀的?”

    “是——”阿逸才不理会这些人想什么,继续道:“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妈的!”领头人刚想欢喜一下的,哪里知道阿逸是不认罪的,故而心情有些起落,指着阿逸道:“小子,我不管你是哪来的,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阿逸整理了下衣服,轻声笑笑:“不就是死了个人吗?你们找个地方一埋,不就没事了嘛,把我看着干什么,想要把我送上去啊?”

    这话倒是在理哈?领头的白衣人想了想阿逸的话也不无道理,有些犹豫不决道:“这可是大事,你杀了人还要我们给你掩盖,你等着上报吧!”

    阿逸不理会他的恐吓,只是有些舍不得冥剑和自己分离,故而眼睛转了转道:“你别上报,看到死人身上的剑了吗?这可是好东西,当做不上报的好处,送你了。”

    “哦?”领头来了兴趣,叫人费劲把冥剑拔下来,仔细在煤油火把下观摩一阵,眼神闪烁不定道:“剑在我手上,算什么好处?”

    果然是贪婪的奸佞小人,阿逸冷笑一声:“此剑不止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剑身上有机关,只有打开机关才能发挥极大的威能,否则...”

    “快说!不然我把你杀人的事情上报,你就等着砍头吧!”领头自以为能够威胁到阿逸,把冥剑拿在手里玩耍一番,发现果然锋利无比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顿时爱不释手起来。

    看着他嚣张的样子,阿逸想起了刚才死在自己剑下的某人,故而继续笑笑:“你把剑给我,我指给你看。”

    “大哥,这小子不会是想拿了剑就不还你了吧?”队列中一个长得挺机灵的小子上前说了一句。

    阿逸闻言目光纯正的看向他两,无奈的耸耸肩道:“我都在你们手里,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领头自以为是,以此为由意图要挟阿逸,眼光带着轻蔑和压迫,最后才把剑递给了阿逸,然而阿逸要让他失望了。

    拿出布条细细擦拭一番冥剑,阿逸这才看向领头人道:“我告诉你剑的开关在哪里,那便是你爷爷我!”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皆是一怒,都像样上来用刀剑透过钢筋刺折阿逸,但却被阿逸挡了回去,因为空间狭隘,难以用长枪袭人,导致这群傻子拿阿逸束手无策。

    “妈的敢唬老子,你等着上报吧!”

    领头在自己手下面前丢了面子,自然难堪得不行,恼羞成怒的想要去告发阿逸,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的小报告有什么用处。

    “煞笔!”阿逸先大骂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道:“我如今已是阶下囚,最多不过罪加一等,你能奈我何?再则现在门主现在在气头上,你去了可能就没得混了。”

    阿逸说这些也是因为不想再惹麻烦,但先前给领头献话的机灵鬼又上前指着阿逸道:“大哥,这小子心虚了,不然他让你去就是了,何必这么好心提醒你?”

    嘿!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阿逸对着他冷笑一声:“你可以去试试看我说的是不是假的,说不定门主还能赏你一点好处呢?”

    这些棱模两可的话语传到领头耳朵里,有道是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领头也是瓜立在原地止步不前,最后还是决定缓一缓再说。

    叫了一干人等把尸体抬走清洗干净,领头才走到阿逸面前道:“小子伸手不错啊,不过既然人死了,上面定会有人追查,都不用我出手,只需要澄清几句话你就等着死吧!”

    阿逸听完斜嘴笑笑:“多费操心了,你爱说就说,现在都可以去说,不用憋在心里难受,这死人又不是你杀的,对吧?”

    “草!”领头和阿逸交谈得很不爽,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反倒把自己吓得不敢动作,真是见了鬼了,并且还没办法给他两拳头尝尝滋味,真如猫抓水中鱼一般难受。

    ......

    在暗无天日中不知时辰,但按照推算大约已经到了夜晚子时,阿逸百无聊赖坐在昏暗的地牢中发呆,思念起鹿原的伊涵水,想到她在身边时候的温柔,阿逸便久久不能停思。

    左右一阵无所事事,阿逸抛起冥剑耍起花圈,剑花时而如秋叶飘忽,时而如寒霜凌冽,气势如高山止仰时力可开山断地,徐徐来剑时似九天玄水雪中画意。

    分不清昼夜黑白,看不到白日依山,唯有黑雾朦胧闭眼修剑,虽然被禁足于此,阿逸同样能够找到它的意义所在,这些日子逃亡奔波诸事繁杂,阿逸也没有潜心修炼,故而也算能够安心于此。

    耍了一阵漂亮的剑花后,阿逸不想止步于此,起剑于未然,出剑于刹那。

    没错,就是把剑丢出去。

    先前杀人后拿不回剑来,让阿逸找到了自己的缺陷,若是剑离身三丈,便难以收回,御敌时剑与人分离,阿逸岂不是会因为操作失误而导致死亡?

    那才是死不瞑目呢。

    故而阿逸丢剑不是随意的丢,看准铁牢柱子随手一丢,顷刻间发出脆响声,冥剑应声被弹回,弹起在空中,阿逸顺势接剑,身影飘忽急速定身拿剑,没有丝毫偏差。

    这是蛮力下的接剑,丝毫没有问题,若是以灵力运剑呢?

    阿逸不妨盘腿坐下沉思片刻,眼中看着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冥剑,冥剑似有所感叮铃一声,发出类似龙吟一般的铿锵之声,阿逸嘴角微扬轻喝一声:“起!”

    以灵力御冥剑,使得剑身青橙交杂,光耀在黑幕里散发着夺目的璀璨光芒,奇迹般的,冥剑逐渐漂浮在空中顺着剑身的中轴线开始缓慢旋转,使得光耀更甚。

    “什么情况!”

    这光耀使得地牢中的领头一干人等皆为一震,如此透亮的光耀在这黑暗的地牢中伤人眼睛,阿逸似乎找到了一种奇特的剑法,也不理会这些小虾米,继续加强冥剑的持续运转。

    “呜呜呜~”

    冥剑转动的速度近乎疯狂,搅动着周围的空气变化无端,风声嗷嗷作响,像是深处地狱里的鬼魅惨叫连连,那些驻守的药门弟子皆是不敢靠近,生怕这玩意爆炸了。

    其实阿逸也不知道这玩意能做什么,他本来只是想着御剑的——

    对啊,他妈的这不就是御剑吗?

    真是死脑筋!阿逸暗骂自己傻叉,停止住冥剑的转动,但由于冥剑转动太快,使得空气都开始产生盘旋,又使得冥剑继续转动,两者相辅相成,就像要聚集成龙卷风一般。

    “辰逸是吧!你快停下妖法,否则我上报了!”不远处传来了白衣领头的声音,他也是服了,药门百八十年没有个犯人,好不容易来一个竟然是个棘手的玩意。

    阿逸也知道这样下去可能会把地底弄坍塌,毕竟这风速实在有些快了,但奈何自己也是第一次弄着玩,不知道如何停止,若是强行停住灵力的供应,冥剑就会到处乱跑乱割...

    “停下!”

    白衣领头实在不能在忍下去了,叫人拿来自己的长枪,只是往风里冲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心里有些发咻,堂堂一个聚神后期的人物,这会看着这大风车竟然不敢强行突破!

    好在阿逸自己捣鼓了一会,终于把冥剑控制住了,大风渐渐散去,满地的碎石块和被吹乱的茅草,冥剑悠然的漂浮在空中不上不下煞是好玩。

    “小子,你他妈活腻了吗?”领头这会才敢气急败坏的跑过来,头发被吹得不成样子,活脱脱一个山野莽夫的角色跃然眼前。

    阿逸虽然理亏,但从不吃亏,故而嬉笑一声:“咋的,你能弄死我不成?”

    领头心中大怒却丝毫奈何不了阿逸,顿时急得跳脚大骂半晌,最后发现阿逸专心致志的在捣鼓身前悬浮的宝剑,胸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像是力气打在了棉花上:“我还奈何不了你了?你等着!来人,搬水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屹立绝世之姿,气盖千秋之

    冥剑飞舞乱窜欢快得不得了,丝毫没有发现阿逸兵临险境,好吧不是它耍开心了,而是阿逸突然没法控制它了,只能用灵力的支持它到处翻飞,搅弄风云。顶 点 X 23 U S

    也许是隔得太远没了联系,又或许是阿逸精力不集中导致的结果,反正阿逸如今是手无寸铁的和吃了猛男药的怪物斗殴。

    众所周知阿逸没了剑就是个废物,这倒好,有剑用不了,气都气死了。

    可想而知阿逸的境遇有多艰险,在这狭小的牢房里被追逐着到处翻滚,地上的泥浆沾染得全身都是,虽然敌人的攻击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伤害,但这肮脏的泥泞都能恶心死阿逸。

    “停!”

    虽然阿逸还不打算认输,但这声叫停已经输了一半,奈何这人吃了禁药神智不清,一个劲的往上冲,导致阿逸又只能摸爬滚打起来。

    外面那群喽啰被冥剑一阵照顾也不好受,因为没人能知道冥剑下一次如何来的,故而也是哭爹喊娘没个完好无损的。

    就这样打了半个时辰,互相伤害的一群人终于在药效减缓中结束,刘远的身在逐渐收缩,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站在原地茫然道:“草,还没弄死你?”

    “我...”阿逸无语了,满脸的泥水和凝结在一起的头发像是从深山中走出来的野人一般,捡起夜战后,再聚精会神地收回冥剑,气势油然而生。

    “死去吧!”阿逸真真是打急眼了,很少有人能把阿逸搞得这么狼狈,而原因竟然是一颗小小的药丸!

    一剑刺来电光橙闪,飞流直下泛起滔天巨浪,阿逸等待此刻已然多时,剑气渊源流长又质朴无华,看似只是单一的一剑刺出,其间变化却蕴含着阿逸长久以来的心血,此剑绝杀!

    刘远本来吃下药物已然是力竭,又见阿逸如此犀利刁钻的一剑,虽然看不透其间变化多少,只是不明觉厉,脸上终于不似刚才那般面无惧色,而是把自己聚神后期的灵力抛之脑后,转身就像跑。

    没错,就是跑。

    但他跑不掉,刘远转身看见被上锁的牢门欲哭无泪,撕心裂肺的骂道:“卧槽,谁他妈把门锁上了!”

    “啊~”

    阿逸的剑来的异常猛烈,其间富含着阿逸积蓄已久的怒气,加上流觞剑诀的速度,几乎眨眼便到,奈何要想杀死聚神后期的人物不是那么容易的。

    欲跑无门的刘远即可感受到了身后的杀气,来不及多想仅仅凭借着自己聚神后期的灵敏反应扭身一躲,虽然割伤了一臂却并无大碍,转身就是一掌推出——

    庞大的灵力铺陈开来,气势却也不比阿逸低弱多少,阿逸手中冥剑连环齐齐旋转,把着聚集的灵气划成碎片缓慢解开,这会牢门已然被打开,阿逸刚想追上击杀,奈何被那些小虾米用弓箭水枪一阵骚扰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你等着!”

    阿逸两眼泛着恨劲,要不是不能出去落人口实阿逸定然出去斩了这个羞辱自己还逃之夭夭的狗东西,不过也等不了几天了,出去时定斩不饶!

    “你在想什么?”

    冥剑中突然发出声响,是东阿的声音,他许久没有主动出来和阿逸对话了,都是阿逸有求于他时才会说话。

    阿逸用剑指着外面的一群人,心中气息有所平缓道:“杀人!”

    “杀了又如何?”

    “杀了爽快!”

    东阿问的废话,阿逸答得飞快,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的事情何必问?

    “你走火入魔了你不知道?”阿逸脑海中突然传出这句话,犹如一阵天雷作响,浩浩荡荡灰烟朦胧,东阿太岁的气势不减当年,一声惊吼怒斥阿逸,犹如开水醍醐灌顶,刺骨的热气即可浇灭阿逸杀意滔天的思维。

    “我...”阿逸词穷无语,静立半晌才堪堪用神识回应道:“为何?我只是不爽罢了,何来入魔?”

    东阿冷哼一声,怒气不比阿逸的渺小,声音炽热而愤怒:“晚辈小儿区区一纸画册竟然有如此威能,真是小看了他,若是天子入魔,他难逃一死!”

    “一纸画册?”阿逸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会外面那群人包括领头刘远都不敢轻易招惹阿逸,一边清理着战场一边暗骂阿逸疯子。

    毕竟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阿逸一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样子,这样的结局他们也还能接受。

    东阿突然闷哼一声:“进冥剑空间来我和你说,外面有人看着我。”

    阿逸依言,也不理会身上的污泥晦气,径直盘坐在地,刹那间就进入了冥剑空间。

    而入眼的却是东阿口吐鲜血,阿逸呆了一下:“师傅,你不是精神力化作的残魂吗?为何吐血?”

    “你个小东西,谁规定残魂就不能吐血了,再说了老子是第二尊体的残魂,你懂个屁!”东阿也不嫌血精贵,又吐了两口觉着舒服了许多,这才坐下看向阿逸。

    左看右看一阵,才叹了一口气道:“小子,你说你没事去惹什么麻烦,偷东西有这么好玩吗?”

    “偷什么?”阿逸微微一愣,突然想起在神剑宗时看到的那副圣尊画册,自己不就是想去偷东西吗,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出个病来。

    东阿泄气了似的,佝偻着身子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你这心境是得好好磨练一下了,没事就跟个疯子似的。”

    “嚓,老头你当初为啥不拦着我,你明明就是故意的!”阿逸这会恢复了清明的头脑,论事自然不会输给东阿。

    东阿眼神躲闪了一下,看到阿逸揶揄的眼神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皮,坦白道:“你当初那傻样一个开元初期就跟废物一样,我不拦着你也是为了让你渡过最危险的时候,谁他妈知道你心性这么摇摆,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了。”

    “额~”阿逸憋了两秒:“就知道甩锅你个死老头,那是人家圣尊的画册,即便是第二尊体也不是我能抵御的啊?”

    说得也在理,两人都齐齐沉默半晌,阿逸继续道:“如今怎么办,我这见人就想杀的,搞不好哪天把你老砍了就不好了!”

    “你敢!滚蛋!”东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手举了老半天才放下来,有些忧愁地摆摆手:“算了你走吧,我帮你想想办法,这玩意就是*,虽然他替你抗锅也不好。”

    阿逸瞅了他那副愁容,也觉得烦躁便闪人了,出了冥剑空间,阿逸浑身不舒服,敲了半天铁门都没个人回应,顿时觉得无语,这些人这会怎么都没影了?

    “我来了!”

    幽暗的地牢中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嗓音,阿逸一听就知道是蔚彩,故而循着声音的方向笑笑:“这么快就疏通好关系了?”

    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蔚彩的声音突然带着一丝哽咽:“那夜你我在房间里学药理,白日你走时说了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嗯?”阿逸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额,没什么,就是让你劳碌了一晚上,我内疚罢了。”阿逸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这会竟是不清楚蔚彩的来意了。

    蔚彩终于是从转角处走了出来,黑幕里的她依旧清幽淡雅,与这脏乱的地界格格不入,芳香袭来使得两日未曾闻过女子韵味的阿逸如入仙境,有些无法自拔的沉醉起来。

    “我没办法保你了。”蔚彩声音持续哽咽,说完这句话更是抽泣起来,像是一个心灵破碎的小姑娘泣不成声,泪水浸湿了憔悴的容颜。

    阿逸心中一惊,方健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区区两三天不到的时间便把阿逸置于死地,但是阿逸此刻并不知道方健身后的智囊团队,否则也不会如此掉以轻心。

    “没事,人生本就于死之一途,不见其死何来生还?”阿逸这会倒是敞亮,只是心中有些不甘于被方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打入深渊无法再见天日。

    蔚彩靠近过来,看着满身泥泞的阿逸更是呼吸一窒,强忍住悲愤道:“他们如此虐待你,你反抗也是应该,只可惜我来的太迟了,但你也不应该杀了那个人啊。”

    听起来有些埋怨的意思,阿逸多大的智慧,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自己惹怒了领头刘远,他便把自己杀人的事情捅了上去,再加上方健的一番挑唆推波助澜,阿逸自然是死期将至。

    阿逸知道蔚彩是尽全力保护自己,但是这一次即便是阿逸也难以翻盘,所以也不怪她,阿逸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只是发现手过于脏了,便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但蔚彩并不在意,径直抓住了阿逸的手,透过精钢锻造的牢笼看向阿逸,眼中泪花四伏,鼻尖微红而透明,楚楚可怜的抽泣道:

    “我只保了你两日便前功尽弃,方健实在是把柄在手,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师傅已经下令明日午时将你处斩,你告诉我该如何做?”

    难为她一个女子为自己各种忙活着疏通关系,但药门畸形的结构导致了禹锦万人之上,一言出既法随,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即便是她心爱的徒弟也没有办法干扰她的权势。

    “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吗,人命自有天定,话说五百灵石的丹药到底卖的如何了?”阿逸脸上真挚的笑笑,对于即将来临的危机毫无半点醒悟。

    蔚彩抿着嘴唇如实道:“没有太大效果...而且...”

    阿逸沉默一会,眼中并无在绝境中应有的失望,因为大丈夫于生死存亡关头理当临危不惧,哪怕山雨欲来,也要有屹立绝世之姿,气盖千秋之势!

第一百七十九章 学以致用!

    不见天日,使得人心暗淡无光,见不着光明,也想不到阿逸竟然走到了绝路,为今之计走为上策,但不走也有不走的办法,只是艰难重重,难上加难。m.www.uu234.net

    “薇儿,你好美。”阿逸身侧几日没有女子欣赏,自然是见了谁都喜欢,再说蔚彩本就美若天仙宛若娇人,青丝雪肤自然入得了阿逸的法眼。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蔚彩十几年没有流过今天这么多眼泪,被阿逸这么一夸心中又有些欢喜起来,这大概就是心爱之人的力量吧,牵动人心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阿逸笑笑,也不管地上全是水渍就坐下,吊儿郎当的抬头看向蔚彩道:“薇儿,你想救我吗?”

    “当然,只要能助你脱离险境,要我如何都可以!”蔚彩满脸赤诚,眼角通红使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嗯。”阿逸答应一声,沉吟小会道:“这样,做一出缓兵之计便可,我记得门主每日都要喝你送去的汤药?”

    “啊?”

    蔚彩微微一愣,阿逸的话她自然听得明白,但片刻后她就否决道:“不可,我师傅精通药理,有细微的差异都会起疑,你知道人老疑心重的。”

    是吗,阿逸如此年轻便已经多疑,是不是阿逸也人成持重呢?

    话虽如此,阿逸也不得不多加盘算道:“我相信药门千万奇药定有难被发现的*,若是你觉得不够稳妥,便可加之以熏香*,可否?”

    蔚彩听完还是犹豫,一则不够慎重,二则不敬尊上,为人徒子怎能毒害师傅呢?是以蔚彩犹豫了,一面是心爱之人,一面是待自己如亲人的师傅,取舍之道是大学问,平常心性并不好选择,更何况是深山中的女流之辈呢?

    阿逸也清楚她在想什么,而且蔚彩多半过不去心中这一道坎,故而继续道:“薇儿,你若不想做也无妨,生死有命,你若不愿意也就罢了,我不怪你。”

    以退为进方为大智慧,只是说起来阿逸又有些利用蔚彩的意思,前脚刚认错,这会又开始给她挖坑,阿逸着实不地道了些。

    蔚彩还是沉默,只是紧皱的眉头出卖了她的心思,左右为难也不过如此吧?

    最后蔚彩还是没有跨过心中的阻碍,愧疚道:“逸,不是我不愿,只是我没有经验,若是失误会让你丢了性命的,此番做法还是得从长计议,否则后果难料啊!”

    她就是不愿意,阿逸看得明白但也不怪她,若是她为了爱情便不顾道义和情亲,也不是什么好事,故而笑笑道:“没关系,我再想办法便是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蔚彩脸色难看起来,低声道:“我买通守卫的师弟进来的,方健也来了。”

    如今蔚彩都不叫方健师哥了,看来确实是仇视了他,只是现在说这些也不是时机,故而阿逸闭上嘴,静待方健的到来。

    人未到声先到,方健阴险的笑声便空谷传响:“辰兄,我来看你啦,你过得好吗!”

    听听这虚伪的语调让人犯恶心,阿逸与他对话定是三句恶语相向,五句撕破脸皮,故而也不答应他,只是盯着蔚彩看。

    “哎呦,辰兄过得不怎么好啊,怎么全身是泥啊,不会是从茅坑里出来吧?”方健小人得志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笑得老开心了,生怕自己没有说到阿逸痛处似的。

    阿逸只是冷笑,看向蔚彩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空气为何突然臭了许多,薇儿你先回去吧,莫要熏了你的鼻子。”

    “慢着!”蔚彩刚要走,便被方健的手拦住了,他是爱蔚彩的,同样他很想在蔚彩面前羞辱阿逸,从而满足他的诡异心理。

    “辰兄,你明日就要处斩了,按道理你这么聪明怎么落得如此下场呢?我还觉得好可惜呢!”方健嬉皮笑脸的样子着实恶心了一些,也源于阿逸横刀夺爱对他的打击太大。

    阿逸也不愿和他多争口舌之利,故而冷笑一声:“方师兄,你来不会就是说些废话的吧?”

    “当然!”方健脸色突然变得正经,看了一眼蔚彩道:“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得到门主的许可,接管你的事宜,我早就知道你售价五百灵石的计划,如今我从新把药价降到两百,你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阿逸沉默了,想不到区区山野村夫也能有如此卓见远识,阿逸自叹不如,方健此举是断阿逸的后路,如今要想给禹锦下药也是没有用处了。

    “你是如何知晓我的想法的?”阿逸输了,但还是想弄明白他为何如此远观,目光所及竟是让阿逸无路可走,步步为营招招致命,毫无拖泥带水之嫌。

    方健不答,只是冷笑的看着蔚彩,皱着眉头道:“你个外来户,有什么资格憾动我药门根基?开始不动你不过是看不清你的背景,如今你只能是个阶下囚罢了!”

    他说的话不过是想要击垮阿逸的意志,别的阿逸不敢说,想凭借着三言两语使得阿逸悲愤欲绝是不可能的,故而阿逸抬头呵呵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败而不伤,败而不耻,生而为人要学会善败!

    但方健并不这么想,顿时狂笑道:“欲盖弥彰!辰逸你贪图药门之心众人皆知,还妄图瞒天过海,你真以为门主没有看透你吗!”

    “什么?”蔚彩本是站在原地不想理会方健的,但是方健此言在蔚彩耳朵里犹如平地惊雷,翻起滔天巨浪,细细想来不无可能!

    阿逸盯了方健一眼又埋下头颅,心中泛起一丝杀机,但蔚彩在跟前也不好动作,只是化作笑脸从新抬头道:“我更不相信这一切是你做的了,如此高明的挑拨离间,你是受人指点吧?”

    此言一是为了扯开话题,二是提醒蔚彩他是在刻意挑拨,阿逸如今身在牢笼,若是让蔚彩对自己失去信誉,也就是真正的穷途末路了。

    方健倒是微微一愣,眼睛微眯起:“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加以狡辩而已,我也不能如何你,不过明日就是你的忌日,无所谓了,哈哈哈~”

    怀揣着胜利的喜悦,方健便转身就走,与蔚彩擦身而过时停下道:“薇儿,不瞒你说,辰逸喧宾夺主之心昭然若揭,你可要尽早看清他的真面目!门主早就想杀了辰逸,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罢了,也就是说不管你如何帮他,他都唯有死之一途!”

    “你...”蔚彩心中波澜起伏,望了望低头不语的阿逸,心中更是冷了一截,但她毕竟心系阿逸,故而也不对方健有什么表现。

    待到方健扬长而去,阿逸看着迟迟不想离去的蔚彩,有些疲倦道:“薇儿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他说的是真的吗?”蔚彩视禹锦为母亲,视药门为家,方健的话哪怕说出来破绽百出,但在蔚彩心里却是千金重担无法抹去。

    阿逸轻声一笑,重新抬头望向她:“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试图帮你把药门发扬光大,如果我要想执掌药门,为何当初要让你领头售药事宜?”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逸的话其实有所破绽,因为娶了蔚彩就是拥有了药门,这也是禹锦所担心的,但蔚彩也没有过于纠结,她选择了相信阿逸。

    “我相信你,今夜我去求师傅放了你!”蔚彩说完也走了,她知道阿逸也没有了办法。

    阿逸也没有阻拦,只是埋头思考起来,只是越想越奇怪,那日在阁楼论分成事宜,阿逸看那方健并不机智,为何这些手笔如此老道?

    莫非此人当日故意藏拙?莫非那日阿逸设计蔚彩心软也是伏笔?

    今日他来,一则为了泯灭阿逸的意志,二则抓着机会对蔚彩一番洗脑!死结全都出在方健身上,今日若是阿逸想不通其中关联,那明日斩头台上便要多了阿逸这一个名额!

    遥想当初出副城赴蓝州,上神剑走鹿原,阿逸顶针芒跨刀山,一步步走来遇见的水深火热阴谋策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一介平民智慧戏弄傲目之人,以一己之力搅弄乾坤风云,如今岂能止步不前?

    要死,当死于诸天浩荡之乱世;要生,当生于我道兴衰之英豪!

    故而生死不关乎命理,大道不在意缘分!

    阿逸悟了,不就是区区小事吗?解开这千奇百怪的劫数,只在思量之间,禹锦受人挑拨老来从宦,尽信旁人说三道四,只要言辞得当,明日在断头台上依然可以翻盘!

    方健小人,得志嚣张,得胜一时而已已然极尽狂妄,既然他如此有智慧,阿逸明日倒要会会他,到底是他藏得够深,还是阿逸悟得够彻呢?

    不过。

    嘴炮真的一定有用吗?若是别人充耳不闻就是一刀砍下岂不是白悟了?

    光有志气没有能耐还是不行,洗脑若是洗不干净就是个身死道消的结局,故而光说不行,要有势!

    来药门的河道上,天道讲顺势而为,并非事事顺理成章,谁能说不成章就是错的呢,是以阿逸需要细细准备一番,当用万变应不变,搅是非定局势!

    自此,还需要感谢方健的逼迫,如果不是他,阿逸发现不了禹锦是一个左右摇摆不定的人,你能以事实让我锒铛入狱,我为何不能用话语让你永不翻身呢?

    正如某人说,我一路走来,没有敌人,看到的都是朋友和师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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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圣杀介绍:
卧久必起身,安久必起争。
是为十万年一劫,敢问世人能再逃否?
手持苍梧走花间,救世之人何曾畏惧?
修神之路漫长荒芜,只求佳人在侧,共享人间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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