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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丑     九龙拉棺txt下载     九龙拉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一章 邪咒

    阿赞龙拉感受到了李道长言语中的轻视,扬起了嘴角流露出阴狠厉笑,二话不说摔掉手上的一个罐子,罐子里全是灰白色的骨粉,他抓起了一把骨粉,将它狠狠投掷在地上,双手合十愤怒地诵念起了经咒。UU小说

    我感到一股冷风正在阿赞龙拉身边盘旋,骨粉受到狂风的影响,被卷入了空中不停扩散,很快三成一片灰蒙蒙的雾色,好像翻滚的海潮一般朝李道长卷过去。

    在那股灰气当中,我察觉到了一股特别阴厉的气场,顿时反应过来,刚才被我一拳砸跑的阴灵并没有消失,而是被阿赞龙拉召回去了。

    不一会儿,我听见小孩怨毒的厉笑声,那股灰蒙蒙的气场正在空中不断地打转飘悬,慢慢形成一张青色人脸,逐步朝李道长移动。

    而李道长则轻挽剑花,将铜钱断剑竖起来摇指上苍,神色间风轻云淡,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鬼脸正在靠近。我见状忧心不已,急忙大喊,“当心,阴灵过来了……”

    张强轻轻拽我的袖子,紧张兮兮地说,“老弟,哪里有鬼,我怎么看不见?”我一着急把这茬忘了,张强没修过法,自然感应不到那股灰蒙蒙的气场,我只好说,“你放心,在决出胜负之前阿赞龙拉没有时间搭理我们,就算有阴灵也不是冲我们来的。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先看住陈玉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张强松了口气,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情太丢脸,硬着头皮说,“我不要回去,就留在这里看李道长斗法算了,没准能帮得上忙。”

    我听完之后觉得好笑,知道这老小子在嘴硬,没好意思戳破他。

    正聊着,那股气场已经锁定住了李道长,灰色阴影笼罩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李道长,我心都要跳出来,攥紧拳头心说,“李道长可千万不能输!”下一秒灰影带着一道破空的厉啸声径直扑向李道长,李道长这时才有所反应,轻轻挪动一下脚步。

    他明明走得很慢,可灰影却失去准头,并没有顺利扑在李道长身上,随后李道长甩出一枚铜钱,铜钱落地后弹射起来,被李道长拿脚尖一勾,旋转的铜钱撕裂夜空,在空中释放出明亮的光芒,好像被烧得绯红的火炭,骤然间弹起来打中了阴灵的后背。

    阴灵是灵体状态,没有法力的东西根本打不中他们,可铜钱贴向小鬼的一瞬间,那阴灵口中却爆发出凄厉的吼叫,铜钱变得越发滚烫,在空中炸裂出一团火磷,幽蓝色的磷火诡异地飘着,瞬间就将阴灵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

    空中形成一道人影轮廓,燃烧的火球将阴灵拉扯道地上,李道长并指如剑,舌头上体牙膛,大喊一声“破!”只见一张黄符在空中奔走,精准无比地贴在“火人”背后,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阴灵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倒地乱滚。

    此时李道长将剑指一收,口中飞速诵念着什么,火球炸起,化作一片鬼磷乱飞,当一切烟消云散的时候,狂风也停了,李道长仍旧站在三枚七星钉后面没动,云淡风轻地盯着阿赞龙拉。

    阿赞龙拉的脸部线条在颤抖,不仅脸庞在发抖,整个人就跟过电似的抖起来了。

    这会儿我要是还看不明白,那我就是猪了,李道长和阿赞龙拉压根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搞定这位东南亚法师,对李道长而言异常轻松,压根犯不上我瞎为他操心。

    我松口气,索性盘腿坐下来,张强很不解地拽了拽我胳膊,“老弟,你别自己光顾着看戏啊,快告诉老哥,到底谁占优势?”

    我说老张你就放心吧,没有悬念,李道长赢定了。张强松口气,也学着我的样子坐下,苦笑不已道,“看来改天我也得找个师父了,不要求把本事练太高,能看见阴灵也好啊,至少不用跟着瞎操心了。”

    我摇头冷笑道,“相信我,这不是什么好体验,等你能看到阴灵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张强撇嘴没说话,此时拼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阿赞龙拉将所有的阴法材料全都拿在手上,不要钱似地洒向天空,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在飞快念咒,召唤出更多阴灵,可这些阴灵还和之前的一样,没有哪只能够轻易靠近李道长三尺,李道长脚步轻松,边念咒边踏禹步,单手托举着铜钱小剑,步态优雅,好似闲庭信步,压根就不带看腌龙拉一样。

    张强也感受到了李道长的轻松,抹了把汗说道,“这次可真捡到宝了,想不到李道长的能力这么强,简直比大祭司还要牛掰!”

    我沉声点头,说道,“果然强中还有强中手,自从涉足这个行业之后,我一直在不停和各种各样的法师打交道,一个抢过一个,道门实力不可小觑,像李道长这样的人物可能不会太多,可比他稍微低一档的,数量却绝不会少。”

    张强深以为然,“那还用说,本来东南术法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中原地区传过去的,整体实力肯定是咱们这边的修行者比较强,不过国内市场太复杂了,有本事的法师全都躲在洞里不肯出来,还剩一帮神棍到处招摇撞骗,所以才会给人一种错觉,国内的术士没落了。”

    说话间,阿赞龙拉爆发出一声惨叫,我和张强双双回头一看,只见阿赞龙拉已经洒光了所有阴料,正飞快取出一把小刀,将刀刃旋转反向对准自己,并且毫不犹豫插进了肚子。

    张强咂舌道,“打不过也犯不着自杀啊,这帮降头师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自残干什么?”

    我神情一变,因为黎巫经咒和降头黑法大部分是想通的,所以我能看出更多内容,阿赞龙拉这并不是自残,而是采用某种献祭方式请神入体,这是要憋大招了!

    我捏了一把汗,李道长表情也正色了许多,他晒笑道,“邪派黑法大部分都是自残的招式,这种燃命之技的威力虽然不俗,可对施法者本身也有很苛刻的要求,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阿赞龙拉表情森怖,他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嗓子中却爆发出嘶哑的尖叫,张强惊呼着大声翻译,“他疯了,居然想和李道长拼个同归于尽!”

    霎时间阿赞龙拉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迹,那些血全都是从他腹部中流淌出来的,阿赞龙拉将鲜血涂满全身,胳膊上的阴法刺符也散发出了幽冷的气息,很快,我发现那些刺符纹身正在慢慢变浅,似乎变成一股灵力,被阿赞龙拉全部吸收进去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胜负已定

    然后阿赞龙拉把头抬起来,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比野兽更加狂暴!

    龇牙咧嘴仰头发出一声嗥叫,跟着就像一头狮子一样,挥洒着汗水,挥舞拳头冲向了李道长,李道长不能再保持平静了,阿赞龙拉的能力虽然远不及他,可这种搏命的经咒却能使阿赞龙拉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力量。www.uu234.cc

    阿赞龙拉开始嘶吼,身体上的汗水突然像是蒸发了起来,升腾起红色的雾气,看着很恐怖,这次李道长决定提前动手,他踏动起了禹步,身体好像喝醉酒一样摇晃,同时我感受到了两人气息的碰撞,我的身体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周边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张强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他承受到的影响比我更大,几乎站不起来了,好像身上压着块石头般躺下,睁大眼睛十分惊恐地看着我,“老弟,没怎么回事,我在为什么动不了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两个法师气息碰撞的结果,我们距离太近了,放心,这种现象不会存在太久了!”

    虽然我嘴上安慰着张强,但老实说,我已经被他们交手的动静深深震撼到了,没想到仅凭气息压制就能让一个正常人难以动弹,这还只是站在外圈的环境,要是接近了战场重心,岂不是连我都不能动。

    在我骇然的目光重视下,阿赞龙拉已经冲到距离李道长不足两米的地方,他愤怒地挥动拳头,嘴里大声嘶吼着,我甚至看见了阿赞龙拉口中喷出来的白沫。

    忽然间,李道长脚下有一道白光射出来,射中阿赞龙拉的胸口,只见阿赞龙拉脚步踉跄了一下,好像承受到了什么痛快,身体在快速发抖,动作了迟缓了。

    李道长神情凝重,还在飞快地踏动禹步,脚下七星钉“嗡嗡”颤抖了起来,好像承受着某种看不见的气场碾压,变得躁动不堪。

    阿赞龙拉的举动变得迟缓,犹如一个溺水的人,在水下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可他仍旧艰难地挥动拳头,一点点朝李道长靠近。

    气氛好像突然凝固了,李道长不再踏动禹步,他停下了冷冷地看着阿赞龙拉。

    阿赞龙拉也在注视着李道长,两道冰冷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光和热,下一秒,阿赞龙拉更加卖力地咆哮,他一拳砸向李道长的胸口。

    胸口始终是人的死穴,拳头一旦砸中,就算李道长是钢筋铁骨也会吐血败亡,这一拳包含的并不仅仅只是阿赞龙拉本人的力量,同样蕴含着他从阴法刺符中汲取的全部力量。

    拳头带着风啸声拉近了距离,还没触及到李道长的脸,他头发已经被吹散,发髻散落下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下。

    李道长什么都没做,只是狠狠跺了跺脚。

    七星钉高速颤动,一枚长钉蹦起来,不偏不倚撞在阿赞龙拉的拳头上。

    拳与长钉撞击在一起,居然爆发出钢铁相击的嗡鸣,下一秒长钉炸碎,阿赞龙拉也被逼退一步,他更加卖力地怒吼,对准李道长挥动第二拳。

    李道长采用了同样的姿势,将双手交叠掐出一个法印,一跺脚,七星钉伴随着高速的破空声蹦飞而起,弹跳间迎向对手的铁拳。

    我看见阿赞龙拉的拳头中弥漫着一层翻滚的雾气,呈灰白色,雾气中似乎有张模糊的人脸在闪烁,人脸愤怒地张大嘴,稳稳地咬住七星钉,七星钉飞旋在空中,依旧保持着“嗡嗡”颤抖的频率,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张强十分艰难地把头抬头来,咬牙说,“小叶,怎么好像拍电影啊,钉子为什么悬在半空不动了?”

    我解释说说,“不是钉子不动,它被咬住了。”

    张强更不解了,忙问我被什么咬住了,我没有回答,仍旧眯眼紧张地注视眼前。

    阿赞龙拉激发了阴法刺符的全部力量,现在的他并不是单纯的自己,可以看成是邪神的一道分身,拥有邪神的一部分力量。

    虽然我不知道阿赞龙拉供奉的邪神叫什么名字,可神就是神,法力绝不是人类可以企及的,就算只是借来的一点力量,也足够让李道长感受到莫大压力。

    李道长似乎有点过于托大了,这种局面,他该怎么缓解呢?

    我紧张得汗水都下来了,这时候的李道长仍旧保持着单手托举铜钱剑的姿势,只有一只手掐诀与阿赞龙拉对抗,我很不解,阿赞龙拉已经施展出了燃命禁咒,短暂爆发的实力并不与亚于李道长,为什么他还是用一只手对敌?

    阿赞龙拉咆哮声更剧烈了,他五官完全扭曲,甚至嘴巴和鼻子都扭曲变形了,空气中夹杂着汗水的蒸汽和血水,阿赞龙拉腹部的伤口在加深,血液的急速流逝让他的脸变得一片惨白,可阿赞龙拉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在一点点推动七星钉,艰难走向李道长。

    距离在一点点被拉近,一米,半米……

    眼看七星钉被拳头推动,即将要退到李道长脸上的时候,李道长忽然闭上眼睛,单手并指如剑,朝地面一指。

    最后一枚七星钉也蹦起来,弹射半空的长钉好似飞旋的陀螺,不偏不倚撞在阿赞龙拉的手肘上,阿赞龙拉拳头摆动,受到外力的干扰偏移了目标,随后李道长动了,他双眼徒然放亮,眼球犹如星空一片澄净,李道长咬破舌尖,喷了一口精血在铜钱宝剑上。

    铜钱剑在飞速闪烁,散发出诡异的暗红色光线,好似一块被烧得滚烫的烙铁,被李道长压动手腕,徒然往下一劈!

    唰!

    剑锋站在阿赞龙拉的脸上,开了刃的铜钱比刀剑更加锋利,大有将对手一劈两半的趋势。

    阿赞龙拉没有闪开,手腕齐根断裂,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浑身黑气在迅速收敛,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本就枯槁干瘪的身体更柴了。

    阿赞龙拉倒在地上翻滚,阴法刺符被李道长一剑斩掉,导致他法力大幅度削减,阿赞龙拉痛苦地嘶吼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李道长冷冷地注视他,挺胸抬头,傲然说道,“我不杀你,破了你的法,再砍掉你一只手,算是对你的惩戒,带着你的断手滚回泰国,泱泱中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感到作用在身上的压力减轻,正要扶着张强站起来,耳边却听到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好像是从小木棚那个方向传来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疯子复仇

    “是贺刚的声音!”张强一下就听出来,他惊呼道,“有人在攻击贺刚!”

    我脸色大变,忙推着张强往回跑,“走,快回去看看!”

    我俩匆匆奔向惨叫声发出的地点,隔着老远我已经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木棚好像被人点着了,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陈玉大声的哀求声,“马贵,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啊!”

    是马贵,这小子居然跟来了!

    我和张强相顾骇然,出发钱我们故意没通知马贵,怕的就是他管控不好的情绪,会失去理智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偷偷跟踪了我们,还趁我们对付阿赞龙拉的时候对陈玉下手。UU小说

    当我们跑向木棚之时,只见一个满脸鲜血的女人正尖叫着跑出来,是陈玉!

    陈玉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上布满了好几道狰狞的伤痕,痛苦不堪地哀嚎着,发疯往外跑,木棚中还有一个男人正在呻、吟,我听见了马贵愤怒的大骂,“哈哈……你们都给我去死!”

    “马贵,快住手!”我爆吼一声,快速冲向木棚,还没来得及一脚跨进去,只听木棚中发出一道大吼,“滚!”

    门内飞出一把带血的菜刀,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头抱住脑袋,菜刀打着转掠过我的脑门,我听到一声惨叫,回头只见菜刀劈中正在奔跑的陈玉肩膀,陈玉一跤扑倒在地,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张强随后感到,他本能地扶起陈玉,只看了一眼就惊呼着撒开了她,陈玉整个脸都毁容了,脸上刀痕密布,好似活蹦乱跳的蚯蚓,显得格外渗人。

    张强颤声说,“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陈玉失血过多再度跌倒,茫然地捂着脸,嘴里喃喃道,“快看看……快帮我看看,我的脸还能治好吗?啊……啊!”

    她更加疯狂地吼叫起来,咆哮两声戛然而止,居然因为失血过多直接陷入了昏迷。

    张强壮胆靠近陈玉,检查她的呼吸,此时我则把所有注意力都定格在木棚上,大火已经烧起来了,暗红色的火光点燃了墙壁,整个木棚都在火光的影响下扭曲了起来。

    我想冲进去救人,可火势完全没办法控制,我压根就不能冲进去,这时候我听到马贵怨毒地大喊,“哈哈……我终于报仇了,你们走吧,我已经彻底破产了,我没有钱再付给你们尾款,哈哈,我说有钱付给你们,也是骗你们的。”

    这个疯子!

    我守在门口大喊,“钱是小事,你特么杀人了!”

    “杀人又怎么样,这对狗男女本来就该死!”马贵隔着墙壁回应我,我听到他恶毒喘息的声音。

    我说,“火已经烧起来了,你还不出来?”马贵凄厉地惨笑道,“我出不来了,我杀了人,银行又在调查我,就算我回去之后还是要坐牢,反正仇已经报了,哈哈……让我痛痛快快死吧。”

    火势见长,放肆地舔上房梁,木棚在火势影响下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张强跑来拽我,“老弟,快走,这个疯子,我们不要理他!”

    我满脸苦涩,被张强一把拽开,这时候我听到木棚里传来更加凄厉的惨叫,惨叫声仅仅维持了一瞬,支撑木棚的架子“咔擦”陷落,房梁倒塌,彻底淹没了马贵的惨呼。

    我视线中只见一片红。

    彻底铺开的火势好像汹涌的潮水,完全失去了扑灭的可能性,我和张强只能退到陈玉身边,张强扛起了陈玉说,“走吧,快上车,她还有气,送进医院应该能抢救回来。”

    我苦涩不已,只好麻木地跟在张强后面,一通小跑,快上车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回头,见李道长伫立在火光外,对我招了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快步跑向他,“李道长,快上车吧,里面的人救不回来。”

    估计房梁倒塌的时候,马贵就已经被砸晕或者烧死了,就算李道长有通天法术也无法让死人复活。

    李道长默默望向火海,忽地长叹一声,语气充满唏嘘之色,“世事难料,没想到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并没有打算害人,可天灾**谁也避免不了,谁能想到因为一时疏忽,居然会让马贵酿下大祸。

    李道长悲天悯人地注视着火海,“你们走吧,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进医院,我会留在这里主持超度法事,也算尽一尽心意。”

    既然李道长执意要留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道,“那行,有机会我再联系你。”

    李道长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他做完超度法事后会赶到临县主持法会,可能第二天就要赶回帝都了,让我有时间去帝都的时候再联系自己。

    我跟他约好了一定,此时张强已经不耐烦开始按喇叭了,我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一屁股挪到坐垫上,边关车门边大喊,“快开车!”

    面包车一路疾驰,半小时后我们重新返回城区,将还在流血的陈玉送进医院。

    陈玉因为失血过多重度昏迷,医生问我们谁是家属,必须尽快给陈玉做手术,但手术之前必须要家属签字。

    我和张强谁都担不了这个风险,幸好从陈玉换下的上衣中找到一部手机,张强摁着陈玉的大拇指解锁,尽快了联系了陈玉的亲人,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和张强把手机丢在病床上,加速逃离了医院。

    今晚这事谁也解释不清楚,别说警察了,光是陈玉的家属也够我们喝一壶。

    张强先把车开出医院,随便找了条路口停放,此时天色已经快亮了,街边人流逐渐多起来,张强拉上了手刹,靠在方向盘上一脸疲惫地苦笑,“整天也不知道瞎忙什么,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现在连尾款都拿不到,真特么倒霉。”

    我叹口气说,“谁都没预料会发生这种事,马贵这孙子咎由自取,犯不上替他惋惜。”

    张强说屁,你看我像是会为马贵心疼的人吗?我心疼的是尾款没拿到手……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翻白眼道,“就特么知道心疼钱,你能不能干点人事?”

    张强不依不挠道,“我怎么就不干人事了,小叶你把话说清楚……”

    我没空搭理他,拉开车门去了一家早餐铺子。

第三百二十四章 请阴牌的司机

    吃完早餐后我困得不行,顾不上去佛牌店找刘媚,跟张强分手后回家睡觉。www.uu234.ccwww.uu234.cc

    等我洗完澡躺回床上后,却顿时不困了,脑子十分清晰,回想天亮前经历过的重重事情,有种恍若梦境般的错觉。

    也许一觉醒来,我会发现这一切真的只是在做梦,马贵和陈玉又和好如初了,没有贺刚,更加没有阿赞龙拉。

    随后几天,我除了偶尔刘媚看看电影、睡个小觉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缩在鱼店二楼,专心研读起了李道长传授给我的《太上登隐诀》。

    心咒分为四篇,李道长只肯传授修心的那一部分,通篇诵读下来,我受益匪浅,这上面并未记载任何导气法门,更加没有道家术咒,可咒语中却存在一种魔力,能够让我心静神怡,为心灵开辟一块净土。

    我尝试着引导龙灵蛊的气息,脑海中充满暴躁和不安,再强行诵念心咒,渐渐地,居然能够庆清醒地控制这股力量,好像心咒更多是作用在龙灵蛊身上。

    果然,李道长没有骗我,他给我的心咒法门的确能帮助我压制龙灵蛊,虽然我学到的只有其中一部分,却让我逐渐获得了掌控龙灵蛊的能力。

    我心中狂喜,拿出爷爷传下来的《灵蛊囊经》互相验证,脑子里一下就迸发出了许多灵感,急不可耐地跑回老宅子,认真研究了一段时期的蛊咒。

    蛊咒分三种,最简单的药蛊我已经初步掌握了,培育虫蛊又太麻烦,我只步尝试学习灵蛊。

    其实灵蛊和黎巫经咒大同小异,都是通过精神力控蛊,达到隔空咒人的目地,当然高楼大厦不可能一天建成,我和龙灵蛊只存在初步沟通,没有办法彻底控制它放蛊,搞不好还会反噬自身,浅尝辄止就行,没有进行深入研究。

    这几天我一直在老家来回倒腾,张强对我很不满,他说打算去泰国进一批货,让我赶紧回佛牌店守着。

    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出租车上,挂完电话,出租车司机看着我说,“老弟,你是卖佛牌的?”

    我笑道,“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出租车司机傻笑道,“没有,只是随口问问,佛牌真的像网上传的那么灵验?”

    我点头说,“那当然,佛牌分为正牌、阴牌和灵牌,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供奉阴牌可以说有求必应,当然,代价就是会损失一部分福报,所以大部分人只适合佩戴正牌,不能接触阴牌。”

    出租车司机挺感兴趣,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正牌和阴牌的事,反正路上无聊,我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分享给他听,到地方后司机不肯收我车钱,只说要留个电话。

    我看出来了,这司机似乎挺心动,想在我手上请块佛牌,笑了笑,也不戳破,告诉他我手机24小时开机,有任何需求可能给我打电话,我不仅卖佛牌,主要业务还是驱邪。

    司机笑了,“你可真能扯,世界上还能有鬼?”

    我淡笑不语,去了刘媚住的地方,好几天没亲热了,一上床我们就天雷勾动地火抱在一起,滚完床单后刘媚正要去洗澡,我搂着她想来个混浴,刘媚打开我,正嬉闹的时候,我手机响了。

    我把手机拿起来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本地的。

    接完电话,我笑着说,“怎么了大哥,想明白了?”

    出租车司机吓一跳,问我怎么判断出是他?我说你在车上跟我聊了这么久佛牌,下车还管我要电话,我能听不出来吗?

    他笑道,“是这样的老弟,我回家之后,把你告诉我的情况跟媳妇一说,她动心思了,让我请块佛牌试试,这么晚没吵到你吧?”

    我说没呢,大晚上聊这个不合适,明天下午我再联系你吧,刚好我回老家有事,还坐你的车!

    “好咧!”司机痛痛快快答应了,有生意上门我心情很好,挂完电话搂着刘媚,还想来第二次,被她一脚踹开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我接到司机的电话,他告诉我自己刚交班,正在用私家车拉滴滴,问我什么时候回老家。

    我让他把车来到佛牌店接我,挂完电话后我把钥匙交给刘媚,让她早点下班,没一会儿功夫司机就把车开来了,停在门口按了两下喇叭。

    我拉车门坐上去,车上不止我一个,还有几个搭顺风车的小姑娘,我什么话都没说,直到司机送这两个小姑娘下车后我才说,“大哥,你跑车挺勤啊,白天开出租不够,还整辆私家车拉滴滴。”

    司机大哥笑着递来根烟,“可不是吗,我们家那口子老嫌弃我穷,这不儿子快高中毕业了,又不听话,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想考个正经院校是不可能了,杂牌大学的学费又贵,我只能拼命攒钱了。”

    我笑道,“干嘛自己搞得这么辛苦,活得轻松一点不好吗?”

    大哥苦笑,“老弟你还年轻,不了解人到中年的难处,先不聊这些,你昨天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老哥回家想了想,请块佛牌也不是坏事,能不能给我整一块?”

    我提醒他,佛牌只能说“请”,别老说整不整的,搞得好像你要拿佛牌回家红烧一样。

    司机大哥讪笑道,“没办法,我这人嘴笨,话说习惯了就改不了口,老弟,那我到底能不能请?”

    我说,“请佛牌当然没问题,向你们这种开车上路的,经常凌晨两三点还在拉客人,请个崇迪佛或者平安佛之类的,保平安是最好的。”

    司机大哥不满意,“老弟,除了保平安的牌子,还有没有催财运的啊?”

    我说有啊,“咬钱虎就不错,也不贵,一千左右我就能弄到手。”

    司机大哥又问,“那你昨天说的阴牌呢,什么价格?”我吃惊地看着他,“大哥,好好地干嘛非请阴牌,我昨天告诉过你了,阴牌效果的确很霸道,可如果不能善加利用,很有可能引火**,我接触过不少这样的客户……”

    司机大哥打断我说,“放心吧,老哥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搞块阴牌是为了催运,每天多拉点,多赚点,我不会像别人那样对着阴牌乱许愿的,拿多少就要还多少,这我懂。”

    我感觉这大哥老实巴交的,性格还算老实,沉吟一阵后说,“那行,我替你问问,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阴牌催运效果霸道,反噬几率也相当高,说不好听的,既能送你到天堂,也能送你下地狱,我见过不少因为阴牌搞得家破人亡的例子,你考虑清楚再回复我。”

    大哥有点被吓到了,“真这么吓人?”

    我笑道,“当然,也有相对较好的例子,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做人不贪,懂得见好就好,请阴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古曼天童

    我始终坚信,佛牌存在的目地并不是为了害人,它可以帮助善良的人,同时也能对贪得无厌的人进行惩罚,是因果循环中的一部分,只是阴牌放大了这种效果,让报应提前到来而已。www.uu234.ccwww.uu234.cc

    不管是福报还是恶报。

    司机大哥为难了很久,硬着头皮说,“还是给我来块阴牌,我请佛牌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只要她们能过好,我就算累一点也没什么。”

    这大哥是个心善的人,我感觉阴牌作用在这种人身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反噬,于是就答应了,问他请了佛牌准备供奉在哪里,司机大哥一拍汽车仪表盘,“放别的地方我根本不放心,还是放车上比较好。”

    我想了想说,“既然是供奉在车上,那就请个古曼童吧,我请泰国龙皮僧亲自为你加持制作,古曼童招财效果也不错,而且可以提升你的事业运。”

    大哥想想说,“事业什么的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我就想多拉几趟生意,每天多少几十上百的带回家。”

    我哈哈大笑,说你放心,这点效果肯定是有的。我就怕他狮子大开口,供奉古曼童之后漫天开口,许一些不着边际的愿望,不过这大哥明显是个老实人,他能着说,古曼童卖给他就最合适不过了。

    司机大哥说你别光顾着笑,快给我讲讲古曼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反正也闲的没事,就把古曼童的知识跟他讲了讲,得知古曼童需要添加尸油、人骨阴料什么的,司机大哥露出害怕的表情,“老弟你可别坑我啊,这东西听着太渗人……”

    我说入灵的东西肯定少不了这个,趁你还没缴定金,随时都已后悔。他思来想去,最终把心一横说,“算了,古曼童就古曼童吧,价钱多少?”

    我说市场价至少是八千,看你这么热心拉我两趟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吧,七千块。

    司机大哥差点把车开进沟里,“这么贵?”

    我忙道,“并不贵,刚才我也说了,古曼童是需要入灵的,入灵古曼童最难找的还是材料,国内流行火葬,几乎没有办法搞到手,所以这些人骨阴料必须让泰国僧侣自己挖,你想想,出七千块钱,让你去挖一趟尸,敢吗?”

    司机大哥使劲摇头,“别说了,我可不敢,行,那就按你说的来。”

    他身上没带够现金,我们约好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提货,临走时司机大哥告诉他的全名,叫陆振兴,为了方便我就叫他陆哥。

    回去后等了两天,陆哥一直没跟我来信,就当我快把这事忘了的时候,却接到了陆哥打来的电话,他说要请古曼童,而且要效果比较好的那种。

    我很诧异他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回信,陆哥在电话里头说,“哎,这两天家里出了点事,那天拉完你回家之后,我母亲就病倒了,送医院已检查,人家说这时脑血栓,幸好送医及时把命保住了,但是花了不少医药费,加上后期疗养还要花不少钱,这几年存的钱几乎都败干净了。”

    说起这个,陆哥语气中满是懊恼,说早知道就提前从你手上拿货了,没准古曼童保佑我,我老妈就不会犯病。

    我听完后笑了起来,“年纪大的人突发脑血栓很常见,并不是请了古曼童就不会病发了,这是两码事。”

    陆哥说,“那我还要古曼童干啥?”

    我赶紧解释,“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古曼童没有治病的功效,却能提升你的财运,你不是老母亲住院了急需要钱吗,带着古曼童跑车,至少能帮你凑够医药费。”

    陆哥觉得有道理,赶紧说,“行,下午我过来一趟,能不能亲自挑选?”我说货在泰国,不过可以视频挑选,等你确定了哪种模型,我再让合伙人拿去入灵。

    下午四点左右,陆哥刚交完班就开着私家车过来,我把视频接通,先把关于陆哥的大致情况讲了,张强马上说,“可以,古曼童分天地两种,客户想要哪种。”

    我抢话道,“天童就行。”

    之后张强发来很多图片,让陆哥自己挑,挑中什么我再发送回去,陆哥对着图片大量半天,说这种露着小jj的孩童灵像真的能帮到我。

    这形容词把我听了了,忙道,“可以是可以,但首先你必须得尊重它,不能对它不敬,还有就是我替你选的都是天童,入灵效果肯定不如地童,但是只要你诚心供奉就不会出事。”

    陆哥说,“古曼童还有天童和地童的说法?”我说当然有,天童是天童是在泰国大寺庙出来的,由龙婆僧加持过,制作材料也比较正规。像花粉、寺院泥土,附着的婴儿灵魂也比较温和,比如无家可归的幼小灵魂。

    地童就不一样了,只有阿赞法师才会制作地童,而且为了追求效果,他们很可能在里面添加横死人骨和打量阴料,导致阴灵怨气很强,供奉下去早晚会出事,只有懂行的人才敢碰。

    陆哥说,“那行,我听你的,就要天童吧,不过这东西拿回家应该怎么弄,直接摆上就行?”

    我说当然没有那么便宜,除了入门心咒,还需要必要的供奉品。

    陆哥咂嘴说,“要什么供奉品,美女画报还是日韩dv啊?”

    我听乐了,赶紧说,“古曼童入的是小孩的阴灵,供奉的当然得是小孩喜欢的把戏,像什么糖果,玩具车阴料之类的,你说那些都是成年人用的,非要让小孩抽烟喝酒看小电影, 他学坏了非整治你不可。”

    陆哥也笑了,“那行,钱我先付给你,我回家等信。”

    说完陆哥就把一对扎成捆的现金取出来,我吓坏了说陆哥你大白天怎么随身踹这么多钱?

    陆哥叹气说,“老弟,不瞒你说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交完买古曼童的钱,下午我要把所有钱都存进医院,我老妈刚动完手术,后期费用不少……”

    我向他保证说,“你放心,只要供奉过古曼童,你亏掉的钱肯定会慢慢增长过来的。”

    陆哥交完就走了,我催张强快点发货,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后张强回国了,同时也带回了一尊古曼童。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男人都坏

    我拿到古曼童后第一时间联系陆哥,陆哥正在打出租,让我上车跟他聊。www.uu234.ccwww.uu234.cc

    送走车上的客人后我才把包裹打开,陆哥盯着我手上的娃娃左看右看,说这橡胶做的玩意能顶用吗?

    我正色道,“你可不要小看古曼童,外表是什么材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核心添加了什么阴料,供奉的哪种阴灵,这些话我说多了你可能不懂,总之严格按照我说得要求供奉就行。”

    陆哥点点头,又问,“你还真别说,那天我把钱交给你之后,刚到医院就捡到一个皮包,里面装着两万块钱,不仅赚回了买古曼童的钱,连我老妈的住院费用也凑齐了,你说这是不是因为古曼童的作用?”

    陆哥这话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时候古曼童都没有入灵,就算入了灵也没跟陆哥建立心灵感应,怎么可能帮他?

    我笑道,“气运这种东西很难讲,你正好缺钱的时候捡钱,说明你是个有福报的人,这样一来供奉古曼童就更不用担心反噬了。”

    他乐呵呵地笑着说,“也是,看来我运气真的不差,赶紧拿出来摆上吧,糖果和小玩具我都准备好了。”

    我递给他一张纸,说,“看到纸上的内容了吧,这是入门心咒,凌晨之后你先把供奉品摆好,然后对着古曼童默念三遍心咒,古曼童就算启灵成功了,可能晚上会做梦,不要害怕,想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他。”

    陆哥有点怕怕的,“什么……它还能去我梦里找我?”

    我让陆哥别担心,古曼童入梦没什么大不了的,它就是想搞清楚你的述求,你老老实实告诉它就可以了。陆哥立刻问我,“是不是什么要求就行?”

    我说,只要别说太过分的要求就行,像你现在住的房子比较破,你可以向古曼童许愿,让你几年内能换套环境稍微好点的房子,也可以许愿让它帮你攒够你老妈的医药费,或者儿子的大学费用什么的,但类似想住海景房,换个**当老婆之类的愿望还是别说了,知道不?

    陆哥傻笑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没那么不知足。”

    几天后,我突然想起这茬,打电话让陆哥方便的时候过来接我一趟,主要还是问他供奉古曼童之后的效果怎么样。

    还是下午四点,陆哥接我上车兜风,古曼童就放在车前挡风处,并不显眼,在古曼童脚边放着玩具小火车和和两件婴儿衣服,还有瓜子杏仁片之类的小东西。

    我指了指古曼童,说你这供奉品还挺周全,没少上心吧?陆哥有点无奈,“老弟,供奉是供奉上了,可一直没什么效果啊,我也没做梦梦到你说的小孩,会不会是供奉物品出了问题,它不肯出来帮我?”

    我说不会,天童不像地童,它脾气温顺,比较好相处,你是不是忘记念入门心咒了?

    陆哥说入门心咒当然有念,而且念入门心咒的时候,他感到一股风从车厢里钻进来,搞得他心里毛毛的,赶紧跑回家睡觉,为了睡得安生,当天晚上他把老婆都叫去陪儿子了,可还是没梦见古曼童。

    我说,“不一定非得做梦,也许天童感应到你的诚意,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

    陆哥还是耿耿于怀,“做不做梦的我也没放到心上,可是这几天运气一直没变好。”

    我感受到了陆哥的不耐烦,赶紧说虽然古曼童很灵验,但你也要把心态放平,不能成天总惦记着捡东西中彩票的,那样反而不灵,万事都得随缘,没准这时在攒人品,一次性给你来票大的。

    陆哥说,“希望吧!”

    聊了半个钟头,我不想耽误陆哥做生意,早早下了车,不知道为什么,下车时我总感觉后背有双眼睛在盯我,回头看陆哥,发现他正在仪表盘里找东西,眼睛压根没往我身上瞟。

    我走路回家,感觉后背一直冷冷的,可回头却什么也瞧不见。

    刘媚弄了对好吃的在家等我,吃过饭我陪她嘿咻了一次,感觉疲惫了就躺在床上酝酿睡衣,正在洗澡的刘媚忽然喊我的名字,我赶紧冲向卫生间隔着门问她怎么了。

    刘媚说自己内衣不见了,是不是我故意藏起来的?

    我说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无聊?

    刘媚拧开门说,“还说没有,这屋里就你跟我,不是你是谁?”

    我感到错愕,见窗户没关好,便指了指窗户说,“谁让你洗澡不先关窗,内衣被风吹跑了不打紧,给人偷看了怎么办?”

    刘媚娇媚一笑,故意在我面前舒展饱满身体,我没忍住又搂住了她。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听到刘媚在尖叫,赶紧睁开眼问她怎么了?

    刘媚一脸羞红,指着我的胸口说,“臭变态,还说不是你偷的,赶紧摘下来,大男人穿女人胸兆像什么样子?”

    我啊?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我懵了,只见刘媚昨晚失踪的内衣居然套在我胸口上,别说,还挺合身。

    我说,“是不是你趁我睡着之后偷偷给我戴上的?”

    刘媚轻轻扇了我一把,“呸,不要脸,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恶心的事?”

    我说真不是你?刘媚又掐我,气呼呼地说,“真不是,快摘下来还我!”

    这事搞得我精神恍惚,一整个上午都提不上劲,刘媚到底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为什么昨晚丢掉的内衣,一大早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左思右想,死活弄不明白。

    下午刘媚出去了一趟,张强刚回国不久,也不常来店铺,只剩我和赖拉守店,我见没什么生意,便走到库房拉了把折叠椅,准备小睡一会儿,不久赖拉端着一盘水果进来,边吃水果边陪我聊天。

    赖拉的汉语进步很快,已经能勉强用中文交流了,我问她回国后住得习不习惯?赖拉说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大祭司总想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我笑了,说大祭司这也是为你好。赖拉撇嘴说,“刘媚姐教会我很多东西,我现在不想早结婚,每次被逼着相亲,那些男人都不怀好意,总是色眯眯看我胸口,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我笑说怎么会,我就挺正经的。

    刚说完这话,我就像着魔一样忽然把手伸过去,在她胸口使劲按了一把。

    赖拉吓到惊呼,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非常意外地看着我,我也坐起来,表情很尴尬,赖拉生气地哼了一声,“你都有刘媚姐了,干嘛对我毛手毛脚?男人果然都坏,小心我告诉刘媚姐,让她收拾你。”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冲我来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赖拉小快步跑出去,而我则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我刚才这又是怎么了?

    类似的情况好像发生过,上一次是在万女士家,我被阴灵控制了,现在怎么会又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那一男一女回来了?

    我心中悚然一惊,赶紧站起来又坐了回去。

    应该没这种可能。

    晚上回家,我正要睡觉的时候又听到刘媚在说,“叶寻,你是不是又拿我内衣了?”

    “我真没拿!”听到这话我都快无语疯了,怎么连续两天他都怀疑是我拿了内衣?我起来帮着刘媚一起找,没办法,内衣是真不见了,刘媚只好又拿了一套新的换上。

    又过了一天,我陪刘媚亲热的时候指着床头柜上的内衣说,“看好,这次内衣就放在这里,我不动,你也别动。”

    刘媚一把抓起来塞进抽屉里,还刻意拿钥匙锁上,“如果这次还是不见,那就真是有鬼了。”

    结果一夜过去之后,刘媚把我摇醒了,这次她好像快哭了,“叶寻,你快起床看一看,内衣好像真的没有了,你是不是故意吓我?”

    “什么?”我赶紧爬起来,里里外外帮忙翻找,内衣果然没有了。

    这天晚上我决定不睡了,连佛牌店也没去,待在家坐了一整天。

    晚上刘媚回来,我们故意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亲热完,然后刘媚脱了内衣去洗澡,她把内衣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上床后关灯,刘媚缩在被窝里发抖,很不安地搂紧我。

    我没说话,用手亲亲拍打刘媚的后背,带给她无声的安慰。

    就这样,我一直熬到了凌晨一点,但是这眼皮不争气,我拧自己的嘴巴都不管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是被刘媚掐醒的,刘媚用力很大,但是她没有出声叫我,我醒来的瞬间就意识到出状况了,猛地把眼睛睁开,却没有出声。

    借着月光,我看到卧室的门慢慢打开了,一个黑黑的身影晃晃悠悠就进来房间,进来后它没有直立行走,而是趴在了地上,从床尾爬了过去,直奔那边的床头。

    刘媚吓得浑身颤抖,我一伸手就开了灯,灯光一亮,那黑影消失了,我几乎在打开电灯的同一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就这样,还是没有捕捉到那鬼东西的踪影,但我明显嗅出了很明显的阴气。

    这屋里就像打了空调,一下子冰凉了好几度。

    果然有阴灵上门了。

    刘媚坐在床头上只是哭,哭声吵得我有点心烦意乱,我疲惫地走过去,在刘媚肩上拍了拍,“没事的,别怕,有我在呢。”

    刘媚眼眶哭肿了,搂着我说,“要不我们搬家吧?”

    我冷笑不止,“用不着,我自己就是中间人,还能被鬼吓到?”刘媚忽然说,“我觉得这个鬼好像对我们没有坏心眼。”

    我迟疑道,“怎么说?”

    刘媚止住抽泣,像只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你想啊,这已经是第四天连续丢内衣了,可除了内衣不见之外,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如果是害人的阴灵,恐怕你跟我早就有人出意外了。”

    我怔了一下,忽然联想到两天前,我和赖拉聊着聊着,忽然摸人家胸口的那一幕,莫非也跟这个有关?

    我思来想去,始终找不到答案,于是对刘媚说,“要不这样,明晚你搬回鱼店去住,这里我来守!”刘媚不肯,抱着我说,“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笑她傻,在刘媚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把,“怎么会,别忘了我认识的法师可不少。”

    我再三保证不会出问题,刘媚勉强同意了,第二天我把她送去佛牌店,单独找到张强,把这事一聊,张强也觉得诡异,小声说,“老弟,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仇家了?”

    我说不可能,仇家我倒是有,但他们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法害人,再说那阴灵出现有一段日子了,刘媚却一点没有伤害,我就更不用说了,如果真有阴灵想害我,龙灵蛊会提前做出反应,但这些感应我都没有。

    张强点点头,“这么说,出现在你家里的是个善良的阴灵,只是想跟你恶作剧?”

    我苦笑,“不清楚,具体情况必须查探之后才明白,这点小事不用请法师了,下午我去拜会一下张麻子,随便向他请教一下。”

    张强拍着我的肩说,“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自己身上闹鬼不能含糊,我可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合作伙伴!”我笑了,光凭一只阴灵就像难住我,还真以为我活在去年?

    涉足这一行也快一年了,虽然本事没学到多少,可我的见识却开阔了很多,加上龙灵蛊相助,一般的阴灵我还真不怕。

    下午我打上两斤好酒,又拎了一袋干牛肉去拜访张麻子,我刚进门张麻子就嗅出酒香了,远远的说,“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遇上什么难处了。”

    我陪笑道,“麻子叔,你怎么精明得只狐狸似的,我还真有事想求你。”

    我把吃的东西全部掰开,席地坐下来,跟张麻子边喝边聊,聊到一半,我忽然想起来问他阿赞吉哪儿去了,张麻子满不在乎道,“我交代他办点事,今天估计回不来。”

    我说那真不巧,我本来还打算邀请阿赞吉去我家坐一坐。张麻子瞪我一眼,说你到底遇上什么麻烦,怎么每次都要别人替你出头,什么时候能学会独立解决问题?

    我不准备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讨论,赶紧回答张麻子第一个问题,说我家、不,应该是刘媚住的地方见鬼了。张麻子塞了一块肉牛干进嘴,细嚼慢咽,我等他喝酒润嗓子的时候问,“麻子叔,你倒是说说看,该怎么解决是好?”

    张麻子翻白眼道,“我教给你那么多经咒,你是不是全忘干净了?”我说一直没什么实践机会,而且这只阴灵跟以往不同,它除了偷走内衣外就没干过别的事,该不会是个色、鬼吧?

    张麻子冷笑道,“阴灵出现在刘媚家,如果真是个色、鬼,它能放过你女朋友?恐怕早就出事了。”

    我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我一直陪在刘媚身边,那家伙不敢对刘媚下手。”

    “屁!”张麻子斜眼瞪着我,似笑非笑地说,“你就没想过阴灵可能是冲你来的,压根就和刘媚没关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古曼童阴灵

    冲我来的?

    我更加迷糊了,鬼怪不找无事的人,我除了在业务上得罪过一些人,平时生活中处处小心,连跟人拌嘴的次数都没有,为什么会有阴灵找我?

    我思维好像陷入了死胡同,张麻子不耐烦道,“先别把问题想得那么麻烦,目前第一步,你应该想办法捉住那只戏弄你的阴灵,先揪住它,再问问它为什么缠着你。”

    我为难道,“我可能不一定能办到。”

    张麻子冷冷地说,“跟了我大半年,学的东西都进狗肚子了?”

    骂归骂,张麻子还是教会了一些办法,我在他家一直待到傍晚,正要走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阿赞吉拎着一个大口袋进屋,看见我他楞了一下,咧嘴笑着跟我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我把事情一说,阿赞吉立刻表示,“张师交代的事我刚办完,今天去你家过夜吧。”

    没等我说感谢,张麻子冷冷地说,“我同意了吗?”阿赞吉为难地看我一眼,苦笑道,“看来张师想让你独自解决问题,我插手不进去。”

    我无奈道,“算了,下午我已经把打听到办法了,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动手吧。”

    趁天还没黑透,我匆匆返回城区逛了一次综合市场,晚上八点准时到家,先磨了一会儿菜刀,把刚买回家的公鸡一刀剁了,鸡头压在枕头下,又将鸡血全部装起来,找了个塑料袋子密封,绑上绳子悬在天花板上。

    完事后我安然入眠,翻出刘媚以前穿过的内衣放上床头柜,那被子盖住自己。

    我特意给被卷留了一条缝,瞪大眼睛观察被窝外面的场面。一个小时过去,半点动静都没有,时间缓缓流逝,差不多凌晨左右,屋里才开始起风了,我稍微感觉有点冷,将被卷轻轻压了压。

    凌晨一刻左右,卧室打门被推开了,我看到一道人影轮廓,摇摇晃晃走进卧室。因为屋里没看等,所以我看到的人影是黑的,身材很高瘦,细长,我怀疑是个女鬼。

    想想也是,每次失窃的都是刘媚的内衣,如果这阴灵是男性,光偷内衣也没什么用,多半是个女阴灵了。

    我暗中攥紧拳头,等待谜底揭晓那一刻。

    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向床头,伸手便去抓内衣,没等它触及到床头柜上的东西,我瞬间掀开枕头,将压在枕头下的鸡头飞速朝它丢过去。

    死鸡头弹起来,居然在空中打了个鸣,用长啄咬在黑影的手背上。

    “啊……”我听到一声尖叫,与此同时屋里的冷风开始紊乱起来,我一把拽紧了藏在被窝下的绳子,使劲一扯,红绳绷紧了一弹,那一袋血淋淋的鸡血便砸中了黑影的头部,“砰”一声炸开,血水四溅。

    黑影好像被滚油烫过似的,双手死死捂着脸,发出高频率的尖叫,我猛地打开电灯,跳下床的瞬间我愣住了。

    蹲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刘媚!

    “刘媚?”我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刘媚双手吾捂着脸,嘴里在咽呜,用森怖的语调说道,“你也欺负我,呜呜……”

    说话声不自然,听着不像是刘媚平时说话的语气,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注视着“她”说,“你到底是谁,赶紧从我老婆身上离开!”

    刘媚不哭了,慢慢把脸抬起来,他动作很僵硬,嘴角挂着莫名的诡异笑容,眼瞳缩进了,几乎全部是眼白,就这么死死瞪着我。

    我内心有点发怵,可还是硬着头皮说,“说话,信不信我灭了你!”

    说完我把双手合十,已经开始沟通龙灵蛊了,自从李道长传授我《太上登隐诀》之后,我已经能够初步和龙灵蛊建立内在联系,必然的时候,我可以借龙灵蛊的灵气下咒,驱鬼应该不是难事。

    刘媚慢慢站起来,有恃无恐地看着我,那双眼睛,挑衅的成分居多。

    我恍然间产生某种错觉,仿佛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刘媚,而是一个犯了错误,却犟嘴不肯承认的小孩。

    我思索再三,小心翼翼像她靠过去,而刘媚则慢慢后退,最终抵在了墙壁外的大衣橱上,她退无可退,眼神变得狰狞起来,像一只护食的小猫咪,张牙舞爪,却显得十分可笑。

    我把手慢慢按到刘媚头上去,她想躲,动作没我快,被我一把按个正着,正要使劲挣扎的时候,我手腕发力,已经默默诵念起了经咒。

    随着我的经咒声诵念,刘媚忽然软下了身体,背靠墙根一点点滑倒,我的手掌始终按在她天灵盖上,跟着她坐下来的动作,慢慢往下移动。

    没一会儿,刘媚坐在地上了,她退无可退,又挣脱不掉我的手,面目徒然变得阴狠起来,似乎打算蹦起来咬我,我加快诵经的频率,很快,大脑中便感觉一阵恍惚,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我瞧见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在拉长,好似软面条一般扭曲起来。

    我眼前的刘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背抵墙根,无助哭泣的小女孩,大概只有七八岁,脸色泛青,五官特别僵硬,那双眼睛饱藏无助,又显得分外憎恨。

    看打扮,不像是国内的小孩。

    我通过经咒与它产生了内在联系,开口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缠着我们?”

    小女孩说话了,说的都是鸟语,我一个字没听懂,好在精神契约并不完全靠语言交流,而是精神力之间的沟通,虽然我听不懂这小女孩的话,却能读懂她大脑中在想什么。

    阴灵说,我害得她无家可归,她没有去处,只好跟我回家了。

    我怔了一下,反问她什么意思,怎么是我害她无家可归的?

    意识间的传导没有时间限制,小女孩听到后立刻闭上了眼睛,很快,我脑海中呈现出一样东西,是一尊塑料压膜制作成的佛牌,我心中一颤,失声道,“你……是张强从泰国请来的天童?”

    女孩睁开怨毒的眼睛看着我,麻木地点了点头,在她眼中,我读到了深深的愤怒。

    小鬼善妒,无论是天童还是地童都避免不了这一点,只是有个疑问,我一直想不明白,张强请回来的明明是个男孩的雕塑,为什么跑丢的却是一个女童?

    而且这女童还缠上我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中所想的一切,很快被女童读到了,她语气低沉地说,制作古曼童的龙破僧搞错了性别,本该是男孩的古曼童,却拿她入了灵。

    听到这里我感觉好笑,张强找的什么法师,居然连阴灵的性格都搞错了,要不要这么离谱?

第三百二十九章 鸠占鹊巢

    怪不得上次陆哥跟我抱怨,说古曼童并不灵验,原来入灵方式是错误的。

    我问,“那你缠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把你的性别搞混的。”

    女童惨青的脸上露出怨毒之色,“把我的家还给我!”

    “什么意思?”我一下懵了,听这语气,难道女童跑灵并不是自愿的?

    我忙道,“你先别急,我对你没有恶意,为什么你会从古曼童灵像中跑出来?”

    女童十分狰狞地说,有个很厉害的男孩闯进天童的家(也就是古曼童灵像),打坏了女童的玩具,非要抢她的供奉,女童争不过他,只能跑,一直附在出租车上不肯散去,直到几天前我上了陆哥的车。

    女童还认识我,知道是我把自己转手卖给了陆哥,她气急败坏,于是跟着我回家,这几天她故意作弄我,不仅偷刘媚的内衣,该悄悄控制我摸赖拉的胸,是打算报复我。

    我震惊不已,“你说什么,灵像被另一个阴灵占据了?”

    女童说是的,那男孩的怨气比她强大得多,女童不是对手,才被迫离开了古曼童灵像,现在被供奉在车上并不是原本的天童,而是另一只怨气极重的男孩阴灵。

    “糟糕!”我暗骂一声,要真是这样情况就不妙了。

    天童保佑陆哥,是因为接受了他的供奉,通过入门心咒产生了某种内在联系,可重新附在古曼童灵像上的阴灵却没有和陆哥进行过任何沟通,也就不存在任何供奉关系,它想害陆哥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我忙道,“你想不想重新抢回住的地方?”

    女童点点头,“你能帮我?”

    我说当然,这样吧,你先待在我家别动,我每天按时供奉你,前提是你别捣蛋,快点离开我老婆的身体,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还回去!

    女童说,她可以答应不捣乱,可暂时不能离开刘媚的身体,只要我说话算话,她就不会伤害刘媚。

    我急得不行,说你占着刘媚的身体是几个意思,你这样会伤到她的。女童咯咯冷笑,“谁叫你请我回来,却不肯好好供奉我的,这是你的报应!”

    我听到这里真想骂娘,不过这天童死的时候只有七八岁,心智本来就不健全,跟她讲道理根本说不通,我只好咬牙道,“行,给我两天时间,你必须保证不伤害我老婆,不然我跟你没完!”

    女童咯咯笑,她答应了。

    我赶紧把手撤回,刘媚的身体一下就倒了,我急忙把人抱起来,快速走向床垫,安置好刘媚后我第一时间联系张强,把刚才和天童的谈话全都告诉他。

    张强震惊道,“不会这么巧吧?”

    我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找的是哪家寺庙的龙破僧?这么不靠谱,连天童性别都搞错了,这就不说了,现在天童被另一个阴灵赶跑,她无家可归,只能暂时附在刘媚身上,时间一久连刘媚都会有危险,这特么都是你闹的,赶紧想办法给我解决!”

    张强苦笑道,“老弟,这事肯定不能怨我,没准是客户自己造了什么孽,你先别骂我了,我立刻联系大祭司想办法替刘媚驱邪……”

    我忙说,“等会儿,驱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天童抹除掉?”

    张强说,“这还用问吗老弟,天童是什么?说半天不特娘还是鬼?只不过经过龙破僧法力加持,怨气不那么重而已,可长时间附在一个大活人身上,肯定会对刘媚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出事就麻烦了。”

    我迟疑道,“可天童好像也没犯错,就这么除掉她,会不会太那个……”

    张强急道,“那你想怎么办?老婆是你自己的,你就不心疼?”

    我苦笑说怎么不心疼,不过天童没有害人的念头,就算附在刘媚身上一俩天,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损伤,说到底是咱们干了件糊涂事,才搞得天童无家可归,你这样做太不讲道理了,有悖我原则。

    “草拟吗!”张强气得爆了声粗口,“原则个屁,你特么早晚把自己作死!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分析道,“最大的问题出在跟天童争抢地盘的小鬼身上,只要我们有办法除掉那只小鬼,天童就能重回到里面,这样做不仅能搞定我的麻烦,客户也不至于花一块冤枉钱。”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你有把握搞定没有?”张强无奈道。

    我讪笑说,“我可能不是怨气那么强大的阴灵对手,还得请个法师才行。”

    张强没好气道,“行,费用从你的分红里扣,你打算请谁?”我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去请阿赞吉,他在东南亚修过黑法,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古曼童,请阿赞吉出面应该能省不少事。

    张强同意了,他让我尽快联系客户,早点把入错灵的古曼童搞到手,我俩分头行事,张强负责联系阿赞吉。

    挂完电话我立刻联系陆哥,问他在哪里?

    陆哥接到我的电话后语气特别兴奋,“老弟,你这次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这古曼童太特么好用了,几乎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昨天刚跟老婆说,哪天买彩票中大奖就不用开这破出租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话刚说完我下楼买了一张彩票,晚上拿手机一查,我特么中特等奖了,五百万啊!”

    我大惊失色,“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对着古曼童乱许愿吗?你怎么不听?”

    陆哥解释道,“不是,我没有对着它许愿啊,我就是跟老婆开玩笑随随便便,而且说的时候我还在家,压根就没上车,不知道怎么就被它听见了,五百万了,除了税还剩四百来万,哈哈……我这辈子也没啥奔头了!”

    我忙说,“你先别忙着高兴,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陆哥说,“我已经快上高速了。”

    我惊呼道,“你上高速干嘛?”陆哥说,当然是去南京兑奖啊,这么大数额的彩票,当地不能兑奖,只好去南京了。

    我忙说,“陆哥,你先把车靠边停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陆哥不耐烦道,“哎呀,有什么事情比我兑彩票还重要,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老弟,你放心,我能走大运完全是靠你帮助,等我回来之后肯定会替你准备厚礼。”

    陆哥边说边准备挂电话,我急疯了,跺脚大喊,“你特么给我停下来,这彩票你不能兑,立刻靠边停车,发个定位给我!”

    陆哥傻了,不解道,“老弟,什么情况,你大半夜火气这么打?”

    我说电话里不方便解释,你快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半小时后,我打车追上陆哥,看见陆哥正停车蹲在路边抽烟,我立刻拉开车门跑下去,边冲向陆哥边说,“快给我看看你的古曼童!”

第三百三十章 车头的小孩

    陆哥完全搞不懂状况,瞪大眼看着我,“老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说,“不要问了,快打开车门让我看看!”

    车门拉开,我立刻嗅出一股强烈的阴气,好像撬开了冻库大门,一股强烈的冷气袭来,冻得我差点打哆嗦,诡异的是陆哥居然完全察觉不到,他坐进车厢后开了俩灌可乐,递到我手上说,“要不要来点?”

    我把可乐挡开,急忙摇头说不用了,又问陆哥,平时坐在车厢里开车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陆哥表情特别惊讶,“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指了指前挡风玻璃下的天童灵像,“你平时都拿什么供奉它?”陆哥从车里翻出一些小物件,递到我面前,“跟你上次叮嘱的一样。”

    我松口气,说那就好。说完我仔细打量天童灵像,没有看出其他异响,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

    陆哥把手伸到我面前晃了晃,“老弟,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说话我要开车去南京了啊!”

    我回过神,忙道,“别去南京,你哪儿都不能去!”陆哥先是一愣,用很错愕的表情看着我,他丢开可乐罐子说,“老弟,为什么?”

    我心情有点复杂,沉吟着到底该怎么开口。陆哥不耐烦了,“叶寻,你有话倒是快说,还不容易中次特等奖,我心情正高兴,为什么你让我不去领奖?!”

    我沉声道,“彩票千万不能领,领了你下半辈子就完了。”

    他特别不能理解,连续追问了几遍为什么,我叹口气,拽着陆哥回到草丛边上蹲下来,我先给自己点根烟,又递了一支烟给他,深吸一口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讲过的话吗,不能对着天童许愿,享受自己不能享受的东西。”

    陆哥一脸迷茫,“我并没有对它许愿,我只是一大早起床跟媳妇随口一说,谁知道美梦成真了啊,这又不是我求它,是它主动赐给我的,难道这也不行?”

    我看得出陆哥并不像放弃兑彩票的机会,这也很好理解,五百万,放在大部分眼里都是笔巨款,我苦笑说,“实话告诉你吧,天童在供奉的过程中出问题了,这次给你带来财运的,根本不是我从泰国请来的正版天童。”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弟,我不太明白。”陆哥有些激动,表情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迷茫。

    我摇头说,“总之你听我,这彩票不能兑奖,命中没有的东西,享受完之后是要还的。还记不记得我以前给你举过的例子,难道你想变得跟他们一样?”

    陆哥不说话了,茫然地看着脚尖,苦笑道,“这么大笔钱,不兑太可惜了……我这辈子都赚不到五百万。”

    我把手拍在他肩上,使劲摇了摇,“听我说,和命比起来,钱算不了什么,我们这么努力赚钱,也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有钱没命花,根本就失去了赚钱的意义。”

    陆哥哭丧着脸,有点崩溃地挠头发,“老弟,到底什么情况,能跟我详细说一说吗?”我摇摇头,指了指车上的天童灵像说,“这几天你气运得到改善了吧,把老娘的住院费攒够了吗?”

    陆哥点头,“够了,不仅攒够了老娘的住院费,连本钱也收回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彩票给我,我帮你那你丢掉,还有天童灵像你也暂时交给我保管,等我修好之后再还给你。”

    虽然陆哥嘴上啥也没说,但我却在他眼神中读到了相当的不满,他还是那个问题,表示如果我不能把话说清楚,他不会愿意听我的。

    我苦涩一笑,“上车再说吧,咱们边回城区边讲,好不好?”

    陆哥同意了,拉开车门上车,我靠在副驾驶上,愣神盯着前挡风玻璃下的神像,一直没回过神,陆哥发动好了车子,把汽车匀速驶下省道,他盯着越来越黑的窗外说,“老弟,怎么不说话?”

    我抽口烟道,“简单来说,就是你原本供奉的天童被掉包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另一个小孩,比原来要凶……”

    吱!

    陆哥猛踩一脚刹车,胳膊肘抖起来了,脸色微白,“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别急,听我跟你慢慢讲。”我吸了口烟,把上次分手之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告诉陆哥,听完后陆哥语气激动,“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脏东西缠上我?”

    我回头发现陆哥整个身体都起来了,他陷入了颤栗,变得格外惊恐。

    我把手伸过去,拍拍他的肩,“别紧张,虽然天童被挤走了,但只要你听我的话,别去兑彩票就行。”

    陆哥不好地抖动身体,他迅速把藏在钱包里的彩票摸出来,恶狠狠地撕碎,沿着车窗撒出去,大喊道,“我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中特等奖,原来是在整我,老子不要了,艹!”

    我很诧异陆哥为什么这么激动,理论上他没有见过阴灵,这种举动很反常,价值五百万的彩票,说丢就丢了?

    我抓着陆哥的手,沉声说,“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陆哥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是冷汗,我握着他的胳膊,能察觉到他手掌颤抖的频率,“啊……没、没什么……”

    他不自然地把手缩回去,视线盯紧了前挡风玻璃,“老弟,这条路怎么没路灯啊……”

    我抬头看向车窗外,果然,视线中一片漆黑,只有汽车远光灯照在惨白的马路上,平添了几分阴森。

    我低下头说,“没事,这会儿都深夜了,可能路灯故障。”

    汽车行驶中,面前视野开阔,一辆车也没有。我掏出手机想给张强发短信,忽听陆哥大叫起来,急打方向盘,汽车朝右侧猛冲过去,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幸好我系了安全带,但也被勒得胸前疼痛,驾驶室方向盘的气囊可能出了故障,并没有弹出,陆哥的安全带也断了,他被撞得鼻孔流血,方向盘顶在胸口,人也疼昏过去。我叫了半天他才醒过来,处理了鼻子的伤口,还好没什么大事。

    我俩忍着痛钻出汽车查看情况。那棵有大腿根粗的树已经被撞断,我说,“你怎么回事,打什么方向盘啊?”

    “我看到有个小男孩正在跑着横穿马路,只有不到五米远就得撞上,我能不打方向盘吗”陆哥脸都白了,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真奇怪,那小孩到底从哪里来?”

    我前后左右仔细找,哪有什么小男孩的踪影?

    可李哥一口咬定肯定看到了,不仅让我产生某种联想。

    我心说,如果是阴灵出现,那也只可能是我能看到,而不是陆哥,可现实恰恰正相反,他刚才的幻觉我却完全没有,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那小孩出现,是专门来找陆哥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彩票

    我联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心脏抽搐了一下。

    “你刚才真的看见了一个小孩,长什么样?”我不动声色地问陆哥。

    陆哥很费劲地想了想,摇头说,“没看清,我忘记了,只记得小孩手里抱这个小玩具车。”

    我心里一咯噔,不由自主就把目光转向供奉在天童灵像下的玩具火车上,心里抖了一下,但我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汽车前保险杠已经变形,左大灯也碎了一地,但好在车还能开,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吉利,看来暂时不能回城区了,我让陆哥原地调头,先回高速路口再说。

    陆哥心情有点烦躁,“老弟,你嘴里怎么一个准话都没有,一会儿告诉我不能兑奖,又说要把车开会城去,现在车开一半又让我回高速路口,我回去能干嘛,我连彩票都撕了!”

    我忙说,“你先别紧张,听我慢慢说,可能有东西不想我们现在回去。”

    陆哥的脸盘子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什么东西,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我不禁想冷笑,很认真地盯着陆哥,“你真的不知道?”

    陆哥把视线移开,“我……我真不明白。”我直视他的眼睛,“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还是已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别告诉我你这么多天什么问题都没发现。”

    陆哥的表情有点迷茫,“我……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我也说不清。”

    他语气有点结巴,那眼神看着不像是有假,我追问道,“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让你这么不确定。”

    李哥背靠被撞碎的树根坐下来,他的表情始终带着迷茫,“那还是几天以前的事,我那天晚上拉完最后一趟客人,感觉很困,就靠在方向盘上小睡了一会儿,可睡了没有就,我发现有人在挠我的脸,耳根子也凉凉的,有个人贴在我身边说话……”

    我忙道,“他说了些什么?”

    陆哥表情僵硬地看着我,“他说……让我陪他玩游戏。”

    玩游戏?

    我瞪大眼,撞邪的事我听得多了,这还是头一回听见阴灵将这种话。

    我沉声道,“它要你陪他玩什么?”

    “不知道,等我把头抬起来之后什么也没看见,我以为那是幻听,所以就没在意了。”陆哥十分紧张地表示,后来他把车开回家,凌晨两点,睡着之后又看见一个坐在床头上的人,当时他房间没开灯,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轮廓。

    陆哥正要坐起来,那黑影又说话了,“你害死我,还想要我帮你?”等他被惊醒要喊出来的时候,那黑影已经不见了,陆哥把灯打开,发现那黑影存在的地方落下一片焦黑的痕迹,好像殡仪馆焚尸炉留下来的灰碳。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哥说,“我以为是那两天开车太累了,所以才出现的幻觉,再说那几天生意不错,我不仅运气变好了,连拉客的订单也变多了不少,实在没有精力理会这些事。”

    我皱眉道,“那之后,它出现过吗?”

    陆哥摇头,“没有,老弟,你该不会是想说……”

    我制止了陆哥,“什么都别说,现在天黑了,留在马路上不安全,我们上车吧,先回高速路口再说。”陆哥很不淡定,说车头都这样了怎么开?我说你先上去试试,能发动就发动,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陆哥只能为难一试,我们再次坐回了车厢,可没等陆哥重新打着火,我发现他肩膀再次颤抖了一下,脸变成了灰白色。

    我说,“怎么了?”

    “那张彩票……它。它……”陆哥结结巴巴也道不出原委,快速指了指天童灵像,我定睛一瞧,顿时脸也跟着一块白了。

    只见天童灵像下压着整整齐齐压着一张彩票,我变脸道,“你还买过其他彩票?”

    陆哥惨白着脸说,“哪有……就只有这一张,除了它我这几天都没买过!”

    我急忙把那张彩票取出来,凑到眼前一看,我懵了,这彩票完全是新的,一个辙痕印子都没有,但我清楚地记得刚才陆哥已经把它撕碎了扔掉。

    陆哥抓着方向盘的双手在发抖,惨着脸说,“老弟……这……我们不会真的见鬼了吧?”

    我沉声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那怎么办啊!”陆哥吓得几乎蹦起来,他神经质左看右看,动作夸张得像只老鼠。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沉声说,“别慌,按照我的话去做,你把车往回开,只要往回开就不会有事!”我已经紧张得开始锤仪表盘了,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陆哥反应比较迟钝,他还不懂,阴灵这是在阻止我们进城,只要我们原路掉头,按照阴灵的意思往前走,路上就不会发生意外。

    陆哥只好把车掉头了,幸好这车还能动,陆哥掉头后径直往高速路口行驶,我提醒他把车速放慢一点,陆哥只好照做,换了一档开车。

    老司机不习惯这么缓慢的速度,他几次想把车速提升起来,都被我拦住了,我沉声道,“就这样开,我们只是去高速路口,但却不上高速!”

    陆哥快被我绕晕了,紧张到满脸苍白,“老……老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说话,天亮之后我再告诉你!”我冷冷地说。

    “好……”陆哥也察觉到情况不妙,一直很小心地开车,尽量压低了速度,大概半小时后,我们重新返回了高速路收费站,大半夜收费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让陆哥把车靠边,下车透透气。

    陆哥一头雾水,“老弟,我们真不上高速?”

    我点了支烟,十分烦闷地抽着,“不能上,一旦上高速就停不下来了,彩票呢,给我!”

    陆哥递过彩票,我接过来,快速掏出打火机将彩票点燃,彩票冒出诡异的绿色,我松开手,把彩票丢掉,那张彩票一直停留在原地打转,半天没有烧完,也没有掉在地上。

    陆哥心里有十万个问什么,紧张到呼吸发抖,“老弟,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阴灵想对付你,那张彩票就是它对付你的方式。”我沉着脸说。

    陆哥想笑,却没笑出来,他苦着脸说,“我还是不动,如果鬼想对付我,为什么非要给我送钱?一张彩票值五百万啊!老实说看见你把它烧掉,我真的很心疼。”

    我冷笑不止,“再多钱也买不回你的命,我之前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想不通就继续想!”

第三百三十二章 缘由

    电视上阴灵害人的桥段大部分是假的,大部分鬼魂并不会直接跳出来,张牙舞爪地害人,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透支气运也是其中之一。

    设想一个不该享受巨款的人,突然间走了狗屎运,得到一笔巨款,他的气运将会有多大的亏空,陆哥没有发财的命,却享受了土大款的命格,接下来他应该怎么还?

    陆哥好像想通了,他坐在哪里瑟瑟发抖,好久之后又说,“这段时间……我开车赚了不少钱,是不是也要全部烧掉?”

    “开车赚的钱不必烧。”我摇摇头,那些钱是陆哥付出等价交换赚到的辛苦费,自然不会又透支气运的说法,现在最让我为难的还是这张彩票,虽然我烧掉了它,可谁知道它会不会趁陆哥不注意的时候,又一次出现?

    陆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只能蹲在收费这里走一步看一步,熬了好久,天总算亮了,路面上的车多了起来,我起身说,“走吧,马上回去!”

    陆哥战战兢兢钻进了驾驶室,原地调头,收费站探出一个人头,“喂,那个人,收费站不许调头!”

    陆哥没理他,加速逃离了高速路口。

    回程路上,陆哥一下子变安静,从我的角度观察他的侧脸,发现陆哥正一脸迷茫地想事情。

    我说,“你有想到什么了吗?”

    陆哥茫然,他摇头说,“我什么都没想到,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其他小孩缠住我。”

    我说鬼怪不找无事的人,他缠着你肯定有目地,你再好好想一想,最近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是,或者你在无意间害人了,但是你并没有意思到。

    陆哥哭丧着脸说,“别说害人,我杀只鸡都要心疼半天,怎么可能主动害别人啊!”

    他快哭了,我情愿相信陆哥讲得是实话,因为他这带给我的感觉,从始至终都特别厚道老实。

    正当我苦思无策的时候,陆哥又踩了一脚刹车,我把身体往前一倾,没留神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次奥!”我很生气,正想质问他到底怎么开的车,可回头时,我却看见陆哥抓着方向盘的双手在发抖,脸色惨青一片。

    “我想起来了……”他哆嗦着道。

    我赶紧追问,“是因为什么?”

    他断断续续地说,“那天……就在我从你那里付完钱之后不久,下午我去了一趟医院,经过医院门口的时候,我捡到了一笔钱!”

    “嗯!”我点点头,这件事我好想听陆哥讲过。

    我说然后呢?

    陆哥一张脸已经扭曲成了苦瓜,“然后……第二天,我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那里哭,医院旁边围着好多人,问她为什么哭,她就说,自己丢了一笔钱,那笔钱是为了给儿子动手术用的……”

    “什么?”我脸色大变,一拳头砸在汽车仪表盘上,“你捡的是别人救命的钱!”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陆哥一脸痛苦地揪着头发,“老弟,我不瞒你,这次我老妈病得很重,差点留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我当时急需用钱,哪有空理会别人家的事啊,听到那女士说丢了钱,我当时也只是咯噔一下,可不久后我就忘了,会不会就是因为那笔钱,才让我……”

    “有这个可能!”我把所有事都串联在一起,很快我就想通了内在的联系。

    陆哥在路上捡了那笔意外财,他不知道那是别人用来救命的,因为陆哥捡钱的事,那女人的孩子失去了生命,女人不知道是谁捡了钱,但她儿子肯定清楚,加上陆哥这些天为了老娘的事不断地进出医院,很自然就会被盯上!

    听完我的分析,陆哥彻底傻眼了,他十分崩溃地抓扯头发,边哭边说,“我明白……原来是这样,我有罪,我不是故意害人的,老弟你要相信我!”

    我叹口气,可能这就是命吧,捡钱不还虽然不道德,却不是杀头的罪名,那笔钱对他老娘的病情有帮助,所以陆哥很自然地选择昧心,这是人之常理,这世界,并非人人都是道德楷模。

    我点上烟说,“那个女人还在不在医院?”

    “应该在……”陆哥痛苦地抱头说,“她儿子死后,这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天天守在医院门口烧纸钱,还边哭边笑,说是自己害死了儿子,我……我不仅害死了一个小孩,还连累她疯了啊!”

    陆哥痛苦万状,疯狂地拿脑袋去撞方向盘,我赶紧把他脑袋按住了,“清醒点,虽然这事你有错,可你只是无心之失,现在出了问题应该尽量想办法弥补,而不是寻死觅活做个样子给鬼看,就算它看见了也不会饶恕你!”

    陆哥边抹眼泪边说,“错是我犯下的,那小孩要找我复仇,我无话可说,只求等我老娘病好出院之后它再动手。”

    我冷笑说,“你想得可真周到,你觉得阴灵会听你的?”

    他一脸惨白,喃喃地低头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一死,我妈就……”

    “好了!”我打断陆哥的话,深吸一口气说,“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既然这件事被我撞上了,我肯定会负责到底,你手上能拿出多少钱?”

    陆哥苦涩不已,“不多了,手上只剩两万,还有一万留着给我妈交住院费。”

    我说好,我收一万,帮你彻底摆平这件事,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发昧心财,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搞定。

    “真的!”陆哥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他脸色很难看,慢慢的都是自责,“其实……做错了事,我可以认,但我妈的身体。”

    “我知道!”我点点头,制止陆哥再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是看见陆哥一片孝心,我也不会轻易答应管这事,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犯错,陆哥的确不该贪心拿那笔钱,好在他捡钱并不是为了贪图享乐。

    他本质不坏,我觉得能帮的我可以帮一把。

    回城后,我让陆哥把车停在路边,我俩找了一家小吃坐在门口,陆哥点了很多吃的,却没有胃口下咽,反倒是我吃了不少,边吃边跟他说,“快吃吧,吃完跟我去医院看看。”

    陆哥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愧疚,半天没说一句话。

    填饱了肚子,我让陆哥先把车找地方挺好,我们步行去了医院,路上我接到张强打来的电话,他说阿赞吉已经答应帮忙,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我让张强再等等,等我见过事主再说。

第三百三十三章 恳求原谅

    我陪陆哥走向医院,在医院门口,我看见了陆哥口中的女人。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挺年轻,算不上人到中年,此刻她正双眼无神地蹲在医院门口,边烧纸钱边喃喃自语着什么,距离较远,我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正想靠近,陆哥却惨白着脸从后面拉住我。

    我意识到的陆哥的手心在颤抖。

    他小声说,“老弟,我看还是别……别过去吧。”

    我回头说,“你害怕了?”

    陆哥无言相对,把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我说,“做错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有错却不肯悔改,你害这位大姐失去了孩子,我带你来见她,随便她打、随便她骂,也算是替你弥补罪孽,否则就算救了你,下辈子你也会生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赚再多也不会开心。”

    其实人性很复杂,有人犯了错死不悔改,有人却会过错一辈子不安,陆哥显然属于后者,否则我也不会尽力帮他。

    陆哥把拳头攥紧,狠狠点头。

    我陪他走到女人身边,女人光顾着低头烧纸,并没有搭理我们,我蹲下去说,“大姐……”

    女人把纸钱堆在地上喃喃自语,“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那是给你救命的钱,不知道被哪个狠心的贼偷了,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替妈妈报仇,替你自己报仇。”

    站在我背后的陆哥狠狠抖了一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体会他内心的复杂。

    我加重了语气,“大姐……”

    女人“啊”一声,茫然抬头,一张憔悴蜡黄的脸上布满丧子的悲恸,她五官不错,但是已经看不到生气了,儿子都是当妈的心头肉,儿子死了,也带走了当妈的精气神。

    我叹气说,“你在这里烧了很多天吧?”

    女人双眼红肿无神,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会把这些垃圾都清扫干净。”

    我说,“别,我不是医院搞卫生的,你想烧就烧吧,我想问你一些事。”女人低头抹眼泪,“你想知道什么?”

    我说,“你儿子今年多大了?”女人一听,眼泪止不住决堤似地往下流,“阳阳他才六岁,造孽啊……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害死了。”

    我心想,没错,对上了,陆哥声称看见的也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跟这大姐说的没差。没等我继续开口,陆哥“扑腾”一声女人跪下,把头磕在地上说,“大姐,那个天杀的人是我啊!”

    女人怔住了,一时没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忽然间她好似想到什么,一下把头抬起来,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定格在陆哥身上,整张脸在颤抖,“真的……是你!”

    “对,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益熏心,随便乱捡地上的钱,我不知道那是你用来给儿子治病的,我不是人!”陆哥边哭,边狂扇自己巴掌,路边好多人看到了,纷纷站在不远处围观,都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女人呆滞半晌,忽然站起来,好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咆哮着冲到陆哥身上,对他又扑又咬,“你这个畜生,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你把儿子赔给我!”

    女人疯狂撕打着陆哥,拿指甲抓,用牙齿咬……无所不用其极,将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发在陆哥身上,没一会儿陆哥脸上满是血漉漉的口子,上衣全撕碎了,他跪在那里没吭声,把头深埋下去,好像一只鸵鸟。

    女人打累了,坐在地上无力地哭,哭声悲恸感染到了路人,好多人都陆哥指指点点,说这男人真过分,肯定做了很多对不起女人的事。

    我等大姐哭累了,才主动上前搀扶她,“大姐,能不能换个地方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我知道这么说很冷血,但人有时候不就这么回事吗?”

    大姐冷冷地推开我,“别碰我,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苦笑不已,“真不是,我想聊的事跟你儿子有关,你愿意听吗?”

    大姐一怔,猛抬头逼视着我的目光,眼里的仇恨仿佛要跳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摇头说,“我没胡说,事情真的跟你儿子有关,你想不想再看看儿子?”大姐很错愕,她喃喃道,“我儿子已经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他的确死了,可魂还在,其实你刚才烧纸的话它都能听见,陆哥并非没有受惩罚,昨天晚上,他差点被你儿子害死,要不是我及时制止他把车开上高速,可能陆哥早已死在去领奖台的路上了。”

    说完我重新去搀扶大姐,这次她没反抗,麻木地跟着我走,我把她带进附近一家小公园,找了个干净的位置扶她坐下,大姐落座后还在喃喃自语,“你说我儿子还在,是不是真的?”

    “没错,并且我有办法让你看见它,只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开始组织措辞,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把事情讲述出来,听完了前因后果,大姐很崩溃地靠在长椅上,她哭着说,“我儿子的命好苦……”

    陆哥麻木地跪在女人面前,低头没说话,我主动替他说道,“大姐,陆哥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不如……”

    “凭什么就这样算!”女人语气激动地站起来,大声怨毒地吼道,“是他害死我儿子,我儿子找他报复,那也是天经地义!”

    陆哥把头埋得更深了,痛苦地说,“我知道我犯的错不值得被你原谅,可我也是有妈的人,我妈住院了,如果不是为了凑钱替她治病,我也不会捡了你的钱不还,你儿子想找我索命,我无话可说,可希望……他多宽限我一段时间,让我把老娘伺候走。至少……至少等到我妈出院……”

    女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口吃掉陆哥的肉,“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听到这里我咳嗽一声,对女人讲道,“大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陆哥不能死。”

    “为什么?”女人怨毒地瞪着我,磨牙大喊,“我儿子能死,凭什么他不能死?”

    我说,“你想儿子沾满一身罪孽,下辈子不能轮回吗?”

    “你说什么?”女人的语气颤抖起来。

    我叹气说,“情况是这样的,带着孽报的阴灵没有办**回,阴灵托生前必须洗净自身的罪孽,你儿子的灵魂本来是干净的,可它因为你的话,去找了陆哥报仇,你每次烧钱的时候都在诅咒陆哥,儿子也会受你的怨气的感染和影响,等他真正害死陆哥那一天,势必错失轮回的机会,这么说,你能懂了吗?”

第三百三十四章 放弃仇恨

    我的话让女人怔住了。

    机不可失,我趁热打铁快速说道,“冤冤相报,我知道你和儿子的心思都一样,巴不得早点报仇,害死陆哥,可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你儿子真害死了一条人命,那他自身也会孽果缠身,就算找到机会托生,这一世的孽债,下意识也要还的……”

    “你别说了!”女人咆哮着站起来,厉喊道,“可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儿子就这样没了?他才六岁啊,明年就要上小学校了,呜呜……”

    女人崩溃地抽泣,满脸都是哀怨和绝望,我说,“陆哥有错,可罪不至死,偿还的办法很多,何必一定要让他死呢,人死了一了白了,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你让他活着,多活一天就多受一份良心谴责,同时他也会赎罪,想尽办法补偿对你的亏欠,这未尝不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我知道自己这番话很虚伪,试想,假如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会作何感想?

    女人冷冷地问,“那你呢,你是他亲戚,还是亲人?”

    我说都不是,我只是局外人,受了陆哥的委托,来帮你们解决问题。

    “你能解决什么,你到底是谁!”女人很激动地抓着我,使劲摇晃。

    我说,“大姐你别急,我是个中间人,我可以想办法化解你儿子的怨气,只要你配合就行,儿子已经死了,再难过也无济于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送它去该去的地方,你也不希望儿子变成凶魂四处害人吧,它如果作了孽,早晚会被人收掉的。”

    女人软软地靠在了长椅上,她凄苦无助地抹着眼泪。

    时间好像静止,女人不再说话,我和陆哥也沉默着,一句话没说。

    沉默了两个小时,女人把头抬起来文,“你真的能帮我儿子。”

    我点头,“虽然我学艺不精,但我朋友的能力却很强悍,我想,他可以帮你儿子超度。”

    女人思索了很久,说万一你是骗我的怎么办?我苦笑道,“大姐,我和你没深仇大恨,和陆哥交情也一般,我是拿钱办事,何必砸自己饭碗?答应过你的事,我肯定能做到,你愿意帮我吗?”

    女人不说话,她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内心很犹豫挣扎。

    我说,如果不能化解你儿子的怨气,无法超度成功,那我们只能采用暴力手段驱邪了,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吧?

    果然女人立刻抓着我大喊,“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我不许你碰他!”

    我苦笑不已,“大姐,现在不是我要对你儿子怎么样,是你怨念太重,非要害人不可,我必须制止它,怎么打算,你自己决定吧。”

    女人哭着说,“好……只要能超度我儿子,我可以答应你放下仇恨,我不想看它害人,变成个怪物,如果它永生永世不能轮回,那我……”

    我深吸一口气,果然,最疼儿子的还是老妈。

    我说,“大姐,请问怎么称呼?”她冷冷地说自己姓王,叫王雅秋。

    我称呼他秋姐,说这样吧,今晚你儿子肯定会继续折腾陆哥,到时候我和朋友会联手超度它,我希望你能到场,有你在,儿子肯定会听话的,你帮我化解它的戾气,我会按照承诺超度它去该去的地方。

    秋姐边抹眼泪边点头,“好,我一定会去的,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再看它一眼。”

    我说这肯定没问题,要不你先去我店里坐坐?

    秋姐疲惫地摇头,说算了,她想回家休息一下,已经连续几天没睡过觉了。

    陆哥忙不迭爬起来说,“大姐,谢谢你帮忙……”

    秋姐用恨不得吃人的眼光瞪着陆哥,陆哥赶紧把头埋下去,只听秋姐冷冷地说,“你不用感谢我,其实我才是最巴不得你死的人!”

    陆哥苦笑,说是,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尽量弥补我的过错。

    秋姐没理他,快步朝小公园外面走了,陆哥想追上去说什么,我拽着他讲道,“还觉得事情是不够麻烦,你觉得秋姐有可能原谅你吗?幸好她为了儿子甘愿放下仇恨,不然你肯定惨了。”

    陆哥无奈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想弥补。”

    我说算了,弥补的事以后再说吧,至少要秋姐一些时间,让她先把仇恨淡忘,然后你再慢慢补偿亏欠,这件事并不容易,可能是一辈子偿还不清的孽债。

    陆哥眼神坚定的说,“这辈子还不清,那我下辈子再做牛做马。”

    我乐了,陆哥这话说的好像跟秋姐是一对情侣一样,我叮嘱道,“白天应该不会有事,晚上秋姐儿子一定会找你,我先回趟佛牌店,太阳落山之前我肯定会赶到,你先让老婆孩子躲远一点,千万别留在家里,知道吗?”

    “我知道!”陆哥使劲点头,抓着我的手,“谢谢你老弟!”

    我抽回手说,“只要你诚心改过,我自然愿意帮你,对了,下午把钱准备好,我那个合伙人认钱不认人,拿不出钱他可能转身就走。”

    他苦笑说一定。离开公园,我打出租返回佛牌店,张强跟阿赞吉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刚进门张强就站起来,跑到我面前说,“老弟,昨晚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说别提了,差点回不来。

    得知前因后果,张强冷笑道,“这姓陆的也真是够倒霉的,捡个钱都能摊上这种事,对了,刘媚呢?”

    我苦笑说,“刘媚还在家里,她被天童附体了,我必须先想办法驱除灵像上的邪灵,天童才肯离开刘媚的身体。”

    阿赞吉忽然开口说,“我可以先把天童打出来,用经咒封住它!”

    我摆手说不必了,我和天童有约定,它不会轻易伤害刘媚,顶多是让刘媚这两天昏昏欲睡,今晚就能把问题解决了,等我们超度掉秋姐儿子,天童自然也会离开刘媚。

    阿赞吉说,“好,听你的。”

    昨晚一夜没睡,我困得不行,躺在佛牌店眯了一会儿,阿赞吉则主动找到赖拉聊天,没想到这两人还挺对眼的,一向沉默寡言的阿赞吉跟赖拉很聊得来,或许是曾经的生存环境相似吧。

    下午四点半,我被闹钟吵醒,边揉眼睛边说,“走吧,估计陆哥该等急了,我们马上去他家!”

第三百三十五章 敲门

    我、张强再加上阿赞吉,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陆哥家里,陆哥已经提前把家里收拾妥当,门窗关得死死的,我甚至在靠近窗台的方向看到了很多用钉子钉上去的木板,笑着说这样没用,阴灵想进这屋,就靠几块木板是防不住它的。

    陆哥惨白着脸说,“我也知道这样没用,可整个白天我也不能闲着,总要找点事情才能心安。”

    张强进屋环顾了一圈,回头问阿赞吉,“为什么这次你不直接对天童灵像超度,反而要大费周章等阴灵自己上门?”阿赞吉解释,“供奉在车上的天童已经跑灵了,缠着陆先生的阴灵跟他没有没有建立精神契约,不会乖乖留在灵像里等待被我们超度。”

    张强点点头,陆哥则似懂非懂地凑上去问,“你们在聊什么,是不是关于我的事。”

    张强说没什么,一会儿你把钱准备好就行了。驱邪法事的收费标准很高,我只肯收陆哥一万块,这点让张强心情略感不爽,待会儿驱邪法事做完之后,还得拿一部分钱给阿赞吉,这样一来我和张强能分到的也不剩多少了,他心情不爽在所难免,对陆哥也就没那么客气。

    好在陆哥只想着阴灵的事,并没有在意张强的态度,他急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问我们秋姐什么时候才回到。

    我一看手机,已经快下午六点了,最近天黑得挺早,太阳一落山阴灵就能自由行动,看来确实不能拖了,于是给秋姐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秋姐说她已经准备出发了,正在拦车,让我赶紧把地址重新发给她一下。我说上午不是给过吗?秋姐说上午她情绪有点崩溃,没有记住那么多。

    我只好让陆哥把详细地址再说一遍,秋姐淡淡地说,“好,让他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放下手机,我把房间内所有的灯光都打开,阿赞吉正在盘腿闭目养神,他身边坐的人就是陆哥,此时陆哥已经紧张得神经发抖,好像个感染风寒的人,不仅身体在抖,脸上也全部是冷汗。

    我说,“你冷静一点,我们这边的准备很充分,只要阴灵出现,阿赞吉立马就能发现。”

    不提阿赞吉,我自己也算半个“专家”,如果这种配置还搞定不了一只小鬼,那以后就不用再混了。陆哥苦笑道,“我知道,可情绪这种东西谁也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无奈笑了笑,大概一个多小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张强立刻蹦起来说,“应该是那个女人到了。”

    说着他就要跑过去开门,此时陆哥却颤抖着问,“天已经黑了,你怎么确定敲门的是妈,不是儿子呢?”陆哥的话让张强陷入了迟疑,他举棋不定地看向我,又把目光转向阿赞吉。

    阿赞吉依旧在那里盘腿入定,表情硬硬的好像块石头,见他没什么表示,张强松口气说,“没事,如果是阴灵在敲门,阿赞吉肯定能感应得到,我先把人放进来再说。”

    说着,张强摸到了门边,把手轻轻搁在门把手上缓缓转动,大门被他拉开一条缝,秋姐站在门前,冷冰冰地质问我们道,“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张强陪笑道,“你就是阳阳的母亲?”

    秋姐冷冷地回应,“是,还不打算让我进去?”

    她刚死了儿子,还要被迫跟我们合作,替儿子完成超度,情绪不好是正常的,张强没有察觉到异常,便轻轻拉开了大门,“请进吧,刚才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这么晚才开门,要知道你儿子……总要防备一下。”

    秋姐表情冷硬,没有任何反应,她走进屋指着我说,“叶老板,你们准备怎么对我儿子超度?”

    我刚要说话,阿赞吉便睁开眼睛说,“它还没有到,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

    秋姐表情冷冷地坐下,可能是觉得跟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挨在一块不舒服,没做多久她又站起来,“厕所在哪里?”

    我看向陆哥,陆哥赶紧指了指卫生间方向,秋姐站起来,大步朝卫生间走过去,刚走进卫生间她就把门锁死了,估计是忙着赶路,憋尿憋坏了。

    陆哥凑近我,小心翼翼地说,“老弟,你有没有感觉秋姐有些奇怪?”张强似笑非笑地说,“别怪我说话难听,要是你儿子被人害死了,你比她还怪。”

    罗哥表情一僵,十分痛苦地低头说,“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

    他重新坐到阿赞吉身边,我和张强边抽烟边等,秋姐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不愿意面对我们几个陌生的大老爷们,走进卫生间后便一直没有再出来,挂壁摆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屋子里诡异而安静,只有张强边抽烟便叹气的声音。

    差不多九点左右,我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按理说小鬼怨气这么重,不用等到十二点就会出现,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反应?

    我把目光转向阿赞吉,还没开口,大门又传来一道敲门声,惊得我寒毛骤起,和张强同时站起来。

    砰、砰、砰!

    大门外接连传来三声敲门的动静,然后就静止不动了,陆哥条件反射般站起来,主动躲到阿赞吉背后去,“是……它肯定来了!”

    我跟张强对视一眼,都感到一丝紧张,这时阿赞吉睁开了眼睛,手上取出了一枚符通,塞进我手里说,“敲门的很有可能是枉死的小孩,你主意一下,如果拉开门之后确定是它,就把符通砸在它头上,只要被我的符通打中,它的法力就会大减。”

    我咽了口唾沫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开门?”

    阿赞吉指了指身边抖如筛糠的陆哥,“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吓得有点精神失常了,我不能离开他身边,阴灵的怨气在时刻影响他,没有我的压制,他随时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不由自主地把眼神转移到陆哥身上,发现他双眼无神,脸色早已白成了纸张,虽然一直坐在阿赞吉身边没动,可身体好像不能自控了,抖得相当厉害。

    真奇怪,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变这样了?

    张强从后面轻轻推了我一把,低声讲道,“小叶,别犹豫了,阿赞吉已经把符通给你了,快去开门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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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拉棺介绍:
爷爷临死前留给我一条鱼苗,我把它当成普通的观赏鱼来养,谁知道它竟然是要喝人血的……九龙拉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龙拉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龙拉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