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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箫轻宇     人物天赋系统txt下载     人物天赋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07章 【死地】

    话音一落,夏侯渊迈其腿便朝着火墙冲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大声地嘶吼着,给自己壮胆。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夏侯渊直接蹿过了火墙,只是他的眉头、胡须以及身上所有没有被覆盖住的毛发,都被火给燎到了,手上、脸上也有几处烧伤。他一冲了出去,便立即对里面的人大声喊道:“我没死,不怕死的都给我出来。”

    文稷紧接着便冲了出去,剩余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去,一拨箭矢便顺着夏侯渊的声音朝这边射了过来,那十几名士兵全部被乱箭射倒,连续发出了惨叫声。

    夏侯渊、文稷看不见火墙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喊话时,却见一个神行军的士兵突然从火墙那边爬了过来,半个身子已经被烧着了,伸着一只手,脸上狰狞地对夏侯渊、文稷说道:“将军快走……”

    紧接着,便是那个士兵发出来被火烧着,所承受着的惨叫声。

    夏侯渊、文稷见状,虽然心痛不已,但是却也不得不趁乱离开,迅速的跑开了,只留下两道绝迹的尘土。

    大营里面,陈到见着火势越来越大,那边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估摸着人都死光了,便当即下令道:“快!救火!绝对不能让火势蔓延到中军去!”

    于是,士兵们开始纷纷加入了救火运动,或从河边担水,或用土埋。经过那么多人的一致努力,火势便被控制住了,没有再向外蔓延。

    ……

    曹孟德带领着大军刚刚抵达那片沼泽地的边缘。天空中笼罩着一层久久不散的阴霾,遮挡住了整个太阳,枯树丛生,地上冒着萤光,那莹火微弱光芒笼罩的地方,到处都流淌着浓稠、深绿、总是散着浓厚腐臭的污水。

    污水积聚成的汪汪水潭中,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碎布、生满锈的铁器。以及不知是什么动物遗下的腐肉尸骸,各式各样的污物或浮或沉。时不时会有近一些毒蛇不知从何处钻出。从污水中冲过,又消失在沼泽之中。

    曹孟德捂着鼻子,试图掩盖住那股腐烂的恶臭,看着前面大概绵延了五六里的沼泽地。他皱起了眉头,淡淡地说道:“没想到这片沼泽地会这么大……”

    “大王,里面有毒蛇出没,咱们还没有进入沼泽地,座下的战马就已经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了,如果硬闯进去的话,只怕座下战马不肯进入,可如果徒步前行的话,虎卫军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虎豹骑就失去了优势。”典韦一手紧紧地拽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背,死死的将座下战马掌控着。不让其乱动,却皱着眉头对曹孟德说道。

    “本王心里明白,可是,夏侯渊乃我军大将,又与我情同手足,不可不去支援。是我太低估了燕军的实力,不然的话。以夏侯渊的性格,绝对不会拖延那么久还没有进攻,定然是燕军防守极为严密,让夏侯渊无从下手所致。”曹孟德道。

    “臣明白大王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就交给臣来作吧,大王和虎豹骑留守在此即可,臣带着虎卫军去支援夏侯将军。”典韦道。

    曹孟德道:“不行,虎卫军虽然精通刺杀,但是在平地上和大军作战,绝对不可能取胜,一旦被包围,就很难突围。只有虎豹骑和虎卫军相互配合,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优势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原地待命的大军纷纷紧张起来,手中都紧紧地握着兵器,目光注视着四周。

    紧接着,众人又听见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此时曹孟德的座下战马绝影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不仅如此,他身边大军中的所有马匹都开始变得有点焦狂,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嘶鸣,那声音似乎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预示着有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要来了。

    “啊!”一个骑兵被一匹焦躁的马给甩了下来,那匹马犹如脱缰之野马一般,快速地跑进了丛林深处。

    而此时,大军中所有的马匹开始变得尤为狂躁,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曹孟德刚稳住了座下的绝影,便又看见几匹战马甩下了几名虎豹骑的骑兵,疯狂地跑走了。

    士兵们也因为马匹给带来的狂躁,变得恐慌起来。曹孟德的周围都是士兵,他们拿着手中的兵器,东张西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恐惧,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害怕,相反,正是因为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而兀自猜测而变得恐惧。

    “笛……”

    第三声刺耳的鸣笛声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短暂的笛音,而是一个长长的笛音,久久未散。

    曹孟德茫然四顾,却寻不到任何一个人,他见后面的骑兵也开始跟着焦躁不安起来,便扭头说道:“稳住阵脚……”

    “有人!沼泽地中有人!”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大声喊了起来,打断了曹孟德的话。

    此声一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沼泽地中,看到正前方的沼泽地里,一个人正踱着步子,嘴里吹着一根短笛,正闲庭信步地朝他们走来,而且在他的身边,毒蛇排成了两排,像是被检阅的士兵一样,昂着头,从那潜水中向前游动,扭动着躯体向着曹孟德这边而来。

    “魏王殿下!某在此恭候多时了!”那人挪开了短笛,停住了脚步,站在远远的地方,朝着曹孟德拱手道。

    “你是何人?”曹孟德听后,大吃一惊,见那人的周围全是毒蛇,便急忙问道。

    “在下乃燕国破贼校尉白宇,奉军师之命。特在此恭候魏王大驾!”拿着短笛的人回答道。

    曹孟德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算准他会从此处通过。他听白宇口中说奉了军师之命。便问道:“你口中军师乃是何人?荀攸?郭嘉?还是荀谌、许攸?”

    白宇笑道:“都不是,乃我燕国三军总军师贾诩是也。”

    “贾诩?贾文和?居然是他?他不是在蓟城吗?难道也能算准我会从此处通过?”曹孟德冷笑了一声,打死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正不知不觉进入了敌人设好的圈套,更加的不愿意相信。

    “魏王殿下真是孤陋寡闻啊,我燕国三十万雄兵现如今已经全部南下,现在。军师应该已经攻入青州了吧……”

    “你……你说什么?”曹孟德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魏王率领魏国主力在这里和西凉兵以及我家主公交战。军师见魏国后方空虚,便率领十数万大军,以韩猛、臧霸为先锋,兵分两路。直取青州,以军师神机妙算的才智,现在应该已经拿下半个青州了。”

    曹孟德听后,脑门上渗出了冷汗,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此次听到白宇说的这么透彻,他几乎可以肯定,青州是已经丢失了。他在青州留有重兵,就是为了防止燕军的偷袭。可是有兵无将,为了打这一仗,他调动了所有精锐的兵将。都聚集在了西面的战场上,就算荀彧再有能力,可是面对数倍于魏军的燕军,外加上贾诩、韩猛、臧霸等人,必然也会输的一败涂地。

    典韦忽然抬起了手,向前一挥。身后的一百名虎卫军士兵便立刻从马背上跳跃而出,朝着白宇便攻击了过去。

    “笛……”

    白宇见状。急忙吹响了短笛,围绕在他身边的毒蛇纷纷张开了血盆大口,腾空而起,朝着朝他攻击而来的一百名虎卫军士兵喷出了毒液。

    虎卫军士兵急忙散开,哪知道,早已经埋伏在两翼的毒蛇也群起而攻之,成百上千条的毒蛇一起展开攻击,让那些虎卫军的士兵根本无法防御,最后每个人的身上都缠满了毒蛇,被毒蛇咬到以后,毒液迅速在体内扩散,不一会儿,整个身体便变成了绿色,口吐白沫,躺在沼泽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直到死亡。

    突然,从地上的草丛中窜出一条蛇来,绝影马一声长嘶,用力地将曹孟德甩下了马,狂奔开来,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

    那条蛇一扑未中,落在了地上的草丛中,就在这时,曹孟德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身边的草丛中都露出一条条青色的蛇头,正在吐着长长地信子。

    曹孟德站起身来,感到情况十分的糟糕。随着一声长长而又不间断的笛子声,草丛中的蛇,纷纷跃了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扑向了其他士兵。

    曹孟德看见一条长长的花蛇扑向了自己,他本能地避开了,却不想自己身后的士兵却叫了起来,他急忙回头,但见那条蛇盘旋在了身后士兵的脸上,张开嘴便咬了那士兵一口。那士兵丢下兵器,急忙用手望脸上抓去,用力将那条蛇从自己的脸上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士兵赶紧拿起兵器,想刺杀那条蛇,没想到那条蛇一经着地便四处窜开,扭动着身体朝魏军中间钻去,而那名士兵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色的瘀痕,一丝丝地黑色液体正流了出来。

    “嘶嘶……”

    又是一条毒蛇攻向了曹孟德,可是还没有到曹孟德的跟前,便被典韦一戟斩断。

    “曹真、夏侯离、夏侯恩,护送大王先走,待我杀了那厮,再追上去你们!”典韦手握双戟,看到毒蛇都受到笛音的操控,他知道是白宇在操控,便立刻对身后的三名部将说道。

    “诺!”

    曹真、夏侯离、夏侯恩三个人急忙将曹孟德扶上马背,然后朝后撤去。

    “典韦,不要逞强!”曹孟德深知毒蛇的厉害,便对典韦喊道。

    “大王放心!”

    此时,大军中乱做一团,士兵们纷纷不停地喊着。曹孟德回过头来,看到一条蛇朝自己扑来,他这次不敢再躲避,生怕自己一躲害了后面的士兵。他将手中倚天剑挺起,将那条蛇用力斩断。

    “大家不要慌,全部分散开来。斩断蛇头!”曹孟德一边高声叫道,一边开始向后撤离。

    夏侯离、夏侯恩在前面开路,忽然见一群毒蛇挡在了前面,拦住了去路,而且马匹受到惊吓,狂躁不止,誓要将马背上的人给掀翻下来。众人掌控不住,只得纷纷下马。

    “保护大王!”曹真一手拽着曹孟德。一手握剑,挥砍着朝这边袭击来的毒蛇,一剑便将许多小蛇都斩成了两断。

    曹孟德也是一边杀敌,一边望向前方的草丛中。但见草丛中蛇头林立,多不胜数。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蛇,细小灵活的蛇,穿梭在虎豹骑和虎卫军的士兵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不经意间被蛇给咬到了。

    曹孟德站在最前面,面对着庞大的蛇群,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曹孟德回过头时,但见身后士兵多数瘫倒在地,脸上都呈现出青瘀之色。曹孟德明白。他们是替自己死在蛇的毒液之下而不服,作为一个军人,如果在沙场上不是和敌人搏斗而死的。那么那个人就死的很不值,也很冤枉。

    典韦跳跃着身体,持着双戟,准备逼向白宇,可是毒蛇太多,有的还不断的喷洒出毒液。让他不得不赶紧躲避,也让他无法向前半步。反而是成群的毒蛇将他给逼退了。

    “呔!”

    典韦暴喝了一声,挥着双戟不停的挥砍,只觉得毒蛇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忽然,那长长的笛音停了下来,蛇群都不再动静,一条条的张开血盆大口,吐着长长的信子,将所有的魏军都给包围了起来。

    此时的虎豹骑也好,虎卫军也好,都已经丢失了马匹,而且两千人的部队,经过一阵毒蛇的攻击,已经锐减到了一千三百多人,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六百多人丧生在了这片丛林和沼泽的交界之处。

    “哈哈哈哈……”白宇握着短笛,在那里狂笑不止,讽刺的说道:“魏军也不过如此,什么虎卫军、虎豹骑,在我布下的蛇阵面前,统统都是狗屁!这一次,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主公定然会封我为一等侯!”

    说罢话,白宇将短笛移到了嘴边,目光犀利的说道:“金蛇狂舞!”

    话音还未落下,笛音再次响起,成千上万只毒蛇全部朝着魏军的聚集之处进行腾空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从鄂中喷洒出毒液来。

    那么多条蛇,那么多的毒液,从空中飘下,犹如暴雨骤降,一经沾上人的皮肤,皮肤立刻就开始溃烂。

    “保护大王!”典韦再喊出声音的同时,将双铁戟全部拿在右手之中,从战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纵身跳出了群蛇围攻的战圈,一个箭身便蹿了出来,一经落地,手中握着的匕首立刻向白宇投射了过去。

    而魏军当中,曹真、夏侯离、夏侯恩均以身体挡住了曹孟德,随后一批虎卫军、虎豹骑的将士纷纷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围成了一个肉盾,将曹孟德给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毒蛇的毒液落下,除了外围的一层人受到蛇毒的侵蚀和吞噬之外,其他的均安然无恙,持着兵刃开始斩杀落地的毒蛇。

    寒光在白宇的面前一闪而过,白宇惊慌失措的躲避,哪知道还是慢了一步,短笛被匕首直接切断,再也吹奏不出那美妙的笛音来,他见典韦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自己,二话不说,拔腿便跑。

    毒蛇失去了控制,有一部分还残留在那里继续自主的攻击魏军士兵,绝大一部分则纷纷退了下去。

    “噗!噗!噗!噗……”

    失去了控制的毒蛇也没有统一的行动,虽然在地上乱窜,但是威胁相对起来,比受到控制要小了许多。典韦从外围一路杀了进来,看到肉盾战术将曹孟德保护的完好无损,便急忙说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那白宇再找到了什么替代的东西,继续控制毒蛇,我们将全军覆没,现在应该尽快回到大营,与军师汇合。”

    “大王,我等在前面开路!”曹真、夏侯离、夏侯恩三人齐声道。

    “文烈……文烈……文烈呢?”曹孟德环视了一圈众将。却唯独不见了曹休,便急忙大声喊道。

    “大王,我在这里……”曹休突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手背上有蛇咬过的痕迹,但是庆幸的是,咬他的那条不是毒蛇。

    曹孟德见诸位将军都在,便立即道:“撤吧,没想到两千精锐,竟然会被一个人给搅的乱作一团。妙才是神行将军,就算遇到危险。也会有逃脱的妙计……”

    剩余的八百多人,在努力斩杀蛇群之后。这才脱困而出,开始沿着原路返回。

    走了没有两里路,曹孟德忽然看见林间小道上有一标骑兵驶来,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张郃,身后是两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刚出蛇窟,又到了虎穴,难道天要亡我曹操吗?”曹孟德看到张郃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曹孟德,这次你就束手就擒吧,给我杀!”张郃挥舞着长枪,第一个冲了上去,身后的两千骑兵。也纷纷涌了上去,想将魏军全部包围住。

    典韦见状,急忙叫道:“大王随我来!”

    话音一落。典韦第一个杀了出去,趁着燕军还没有展开合围之时,便冲了出去,两把大铁戟开路,一个人堵在了一个地方,连续杀了几名燕军骑兵后。夺下其马匹,翻身便上了马背。

    “大王。请上马!”典韦吼道。

    曹孟德不敢有半点犹豫,快速的在曹真、夏侯恩的保护下骑上了马匹,回头看见夏侯离还站在那里,便叫道:“离!快走!”

    夏侯离手持峨眉刺,看了一眼曹孟德,说道:“大王,你们快离开,我来拖住张郃!”

    “离……”曹孟德的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看了一眼正朝这边包围过来的张郃等人,狠心扭头便走,“一定要回来见我!”

    于是,典韦在前面开路,曹真、夏侯恩护卫在曹孟德左右,夏侯离率领其他的虎卫军和虎豹骑抵挡住了张郃的进攻。

    “铮!”

    夏侯离飞身而起,直接刺向了骑在马背上的张郃,张郃用枪格挡,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兵器碰撞声。

    “我不和女人打,你走开!”张郃横枪在胸前,眉头紧皱着,冷冷地说道。

    夏侯离冷笑了一声,说道:“上次不知道是谁,和我打斗了那么久,这一次,你没有那么好命。”

    “上次我不知道你是女的,这一次我知道了,所以我不和你打,我不能欺负一个女人。你走开!”张郃固执地说道。

    “有我在,你休想追上魏王。”夏侯离脸色突然一沉,纵身而起,登时飞身上树,站在了一个树干上,同时甩出了一根长鞭,大声叫道,“布阵!”

    张郃听到夏侯离的一声呐喊,登时想起了前次在垣雍城外的树林中何宁死在天网之下的事情来,此时看到其他虎卫军的将士也纷纷上了树,便立刻明白过来了,急忙喊道:“全部撤到我这边来!”

    一声令下,冲出去正在和魏军混战的士兵全部退了回来,站在了张郃的身后,和魏军形成了对峙。

    张郃抬头看着夏侯离,说道:“你还想来那一套?可惜已经被我看穿了。”

    夏侯离冷笑道:“错!天网变化多端,你只是看到了一面而已。布阵!”

    话音一落,虎豹骑迅速跑开了,而余下的三百多虎卫军则在树上纵横,很快便散开到了四边,反而将张郃等人从四角围定,但是,在张郃等人的上空却没有人。

    “啪!啪!啪……”

    鞭子不断的响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张郃看到虎卫军的士兵正在从四个方向组建天网,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原来如此,天网确实不只是一面,不过,只看破一面,便足可以破你的天网。连弩准备!”

    张郃身后的士兵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连弩,一致朝外,在张郃的一声令下后,弩箭密集的朝外射了出去,朝着挥舞鞭子的人便是一阵乱射。

    由于要组建的天网太过巨大,毕竟想要将一千多人包围在天网里面。那需要多很多人的配合才行,而且中间必须是空旷的,这样才能发挥出天网的威力。

    可是。这样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所以夏侯离等人采取了组建不同的小型天网,想从多面进攻。可一这样做,兵力就分散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让张郃看破了弱点,下令瞄准虎卫军的士兵射击。

    箭矢射中了一批正在组建天网的虎卫军士兵。天网还没有组建起来,便立刻被射倒了。

    夏侯离见状。急忙叫道:“收!”

    虎卫军的士兵开始撤去了天网,四散开来,挥舞着长鞭抽打着燕军的士兵。

    “攻击!”张郃见自己处于被动了,便立刻下令道。

    于是。聚集在一起的燕军骑兵再次分开,不过由于是在树林里作战,马匹行走起来不是那么的迅速,所以也导致了行动不太敏捷,根本发挥不出来骑兵的威力。

    “你们速速去保护大王!”夏侯离见燕军开始反击,急忙扭头,对身后的几百虎豹骑说道。

    “诺!”

    这时,众人的耳边又响起了笛音,那笛音一想起来。燕军的马匹就变得狂躁不安,而魏军的士兵也都露出了一点惊讶之色,他们都知道。这是操控蛇群的白宇又来了。

    张郃听到笛音后,便即刻下令所有骑兵后撤。

    “张将军,让你久违了,这里就交给我了,请将军速速去追击曹孟德吧。”声音传了出来,可是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张郃眉头一皱。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便说道:“白宇的声音?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将军,我是奉了军师之命在此堵截曹孟德,军师已经率领韩猛、臧霸二将以及十多万大军攻进了青州,目前正在横扫魏国后方。张将军,你快走吧。”

    白宇的话音一落,随之笛音响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蛇群出现在了魏军士兵的周围,开始腾空而起,喷洒毒液,或者张开血盆大口咬着魏军士兵。

    夏侯离站和其中一百多虎卫军都在树上,看到地面上的虎豹骑、虎卫军全部被毒蛇缠身,心中是无比的悲凉。但是,不等他们开始伤心,危险便逼近了他们,蠕动着身体,盘旋而上的毒蛇突然蹿了出来,开始攻击夏侯离等人。

    张郃见状,急忙指着夏侯离,大声地叫道:“白宇,留下那人性命!”

    白宇没有答话,但是吹响的笛音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已经扑向夏侯离的毒蛇并没有喷洒毒液,也没有咬夏侯离,只是用躯体缠住了夏侯离,乍一看之下,夏侯离被几十条毒蛇缠身,可是她却没有生命危险。

    张郃看到毒蛇杀死了那么多的人,比他带着人在这里奋力拼杀要简单的多了,便摇了摇头,说道:“要是白宇当时也在垣雍城,我何以有此败?”

    说完,他纵身跳起,迅速地攀爬上了树,抽出腰中的钢剑,架在了夏侯离的脖子上,而缠住夏侯离身子的毒蛇,也开始退下。

    “你杀了我吧!”夏侯离冷冷地道。

    “如果我想杀你,我刚才就不会让白宇手下留情了。”张郃道。

    “那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和曹孟德之间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你休息利用我威胁大王,他是不会因为我而束手就擒的。”

    “我相信你的话,如果他那么容易受到威胁的话,根本不可能当上魏王。我只是想知道,魏王身边,还有多少虎卫军?”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张郃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然不会乖乖的说,但是我会让你说。你年纪最多十七八岁,我估摸着你还没有出嫁,因为,没有一个丈夫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去送死。而且你女扮男装,其他的士兵也未必知道你是女的。你知道对于少女来说,什么对她最重要吗?”

    夏侯离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问道:“你对我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展露一下你的本来面目,而且我还要一层一层的把你扒光,我手下的那些士兵,可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可都还没有娶媳妇呢,如果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女,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你……下流!卑鄙!无耻!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意的!”说完,夏侯离便主动将脖子朝张郃的钢剑上砰。

    张郃没那么傻,不会让夏侯离死,早就看穿了夏侯离想寻死,所以他掌握的很有分寸,主动移开了钢剑。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其实你长的还蛮不错的,正好我张郃缺少一个妾。不如你就给我做妾吧,等我玩腻味了。再把你往军中一扔,去给我的部下当军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哦,为了防止你寻思。我会先挑断你的手脚筋,哈哈哈……”

    “我咬舌自尽!”

    张郃见夏侯离张开了嘴巴,把舌头伸了出来,牙齿正要咬下去的时候,突然伸出了手,直接塞进了夏侯离的嘴里,阻止了夏侯离咬舌自尽,但是他的手却被咬住了。

    夏侯离咬住张郃后,一直没有松口。反而咬的更加恨了,嘴边都是鲜血,她狠狠地等着张郃。可却没有在张郃的身上看到一丝的疼痛的表情,仿佛那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你喜欢咬的话,就咬好了,我张郃上次非礼了你,这次算是我的报应。”

    夏侯离没想到张郃会说出这话来,她想起了上次张郃袭胸的事情来。不知不觉,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渐渐地松开了口。灵机一动,说道:“你想抓魏王是吧?好,我带你去找大王,不过,大王在典韦的保护下,一般人也靠近不了他,所以,你必须带上所有的人跟我走,才能抓到大王,包括那个叫白宇的驱蛇人!”

    张郃一喜,说道:“典韦当然不容易对付,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你将他的弱点告诉我就是了。事不宜迟,你这就带我去找曹孟德!”

    夏侯离心中自有一番打算,反正自己已经被俘虏了,部下也都全部阵亡了,既然张郃让她带着他们去找曹孟德,她就带着他们去找。不过,要去的地方却和曹孟德背道而驰。

    她六岁大的时候,父母都被贼兵杀死,孤苦无依的她正好遇到了曹孟德,曹孟德将其收养,并且赐她姓名。

    夏侯离一心为父母报仇,自感没有什么能力,便主动央求去学习武艺,恰好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来找曹孟德,便跟随他们一起学习武艺,同时还不忘记拜其他人为师,学到的武功十分的繁杂,各种兵器都会耍。到了十二岁时,她打听到仇人的下落,便去找仇人报仇,一个仅仅十二岁的女孩子,竟然将十几个仇人全部杀死。

    当时遭到官府的通缉,曹孟德知道后,便让夏侯离女扮男装,从此以后,夏侯离从未以女儿身示人。后来,曹孟德起兵,组建虎卫军,便毅然投身到了虎卫军的行列,在典韦、许褚的训练下,和曹真、夏侯恩,一起成为了虎卫军里的一个小头目。

    夏侯离带着张郃等人向前走了三里多地,张郃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便让军队全部停下,一把将夏侯离拉了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呵呵,耍你又怎么样?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大王由典韦等人保护着,这个时候早已经离开了树林。”夏侯离估摸着曹孟德他们走远了,也不再隐瞒了。

    “你……”张郃抬起手便想打夏侯离,气忿的道。

    “你不是不打女人的吗?”

    “我是不打女人,不过,你根本不把自己当女人,我又何必把你当女人?”

    张郃话音一落,举起手便将夏侯离给一掌打昏了过去。

    夏侯离眼前一黑,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张郃的身上。张郃急忙伸手抱住,哪知道自己的手一不小心摸到了夏侯离的胸部,他急忙将夏侯离抗在了肩膀上,然后叫士兵牵来了一匹马,将夏侯离五花大绑后,放在了马背上,让两名士兵护送着夏侯离回营,他自己则带着其余的士兵追击曹操。

    ……

    卷县县城的城门边,鲜血染透了大地,断裂的肢体、武器在城墙根上散落一地,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就连城墙也被鲜血染红,成了一堵十足的红墙。

    魏延、褚燕站在城墙上,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魏军,一起扭过头,向身后的荀谌问道:“军师,真没想到,曹洪竟然真的进攻了,这一日一夜的,真是累死人了。”

    荀谌道:“什么都别说了,只要坚守此城,魏军绝对不会攻进来。你们两个再去准备一下守城用的器械,让人将箭矢全部搬到城门边,等待主公大军回援。”

    “咚!咚!咚!咚咚……”

    魏军的战鼓再一次被擂响了,魏军的士兵再一次扛着攻城用的云梯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

    魏延见状,怒道:“没完没了啦,还让不让休息了,全军迎战!”

    远处,曹洪骑着一匹骏马,眺望着士兵攻城,心中却暗想道:“七次了,连续强攻了七次,每次都被燕军打退,我就不信,一座小小的县城,我曹洪就攻不下来!”

    战斗再次打响了,惨烈异常,攻城的守城的在进行着较量,两军鏖战了一日一夜,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对于燕军来说,守城还是颇具有优势的,城墙上架设的连弩车、转射机,以及士兵手中持着的连弩、弓箭,都铺天盖地的组成了一个严密的火力网,射死了无数攀爬城墙的魏军士兵。

    战斗刚刚拉开没多久,魏军的后军突然大乱,一股燕军的骑兵不知道从何处到来,正在奋力的击杀着魏军。

    曹洪见状,急忙扭过头看了过去,但见燕将文聘带着骑兵正在践踏自己的部下,他登时吃了一惊,狐疑道:“难道燕军没有去攻打我军大营?”

    不等曹洪反应过来,庞德带着重步兵从魏军的侧面杀了出来,卢横带着重骑兵从另外一面杀了出来,和文聘将其三面围定。

    城墙上的荀谌见了,立刻惊喜道:“荀公达和郭奉孝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夹击魏军!”

    魏延、褚燕一听,立刻下了城楼,带着城中的兵力便杀了出去,和文聘、庞德、卢横形成了合围之势。

    “撤!快撤!”曹洪一边喊着话,一边后撤,瞅见一个还没有燕军出现的缝隙,带着部下便朝那边冲了出去。

    混战开始后,疲惫的魏军士气顿降,除了其中一部分跟随着曹洪冲了出去外,其余的尽数被包围在了里面,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只一刻钟的时间,魏军便全盘崩溃,战斗以燕军胜利而告终。

    战斗结束后,荀攸、郭嘉带着士兵押运着俘虏来到了县城外面,而荀谌也从城中出来,三个人会晤之后,便互相寒暄了几句。

    “魏军怎么会打到这里来了?”荀攸不解地问道。

    荀谌道:“此乃曹孟德的奸计,他率领部下偷袭了垣雍城,然后乘势而进,一直攻到了这里,并且分兵去取北乡了……”

    荀攸听后,直接打断了荀谌的话,急忙喊道:“北乡绝不能丢失,若是丢了,我军将无法在中原立足!文聘、庞德、卢横,速速率领……”

    “公达不必惊慌,北乡我已经派遣陈到去驻守了,张郃也随后而去,应该不成问题。现在我只担心主公,不知道主公那边如何?”荀谌见荀攸如此紧张,便打断了荀攸的话。

    荀谌和荀攸的年纪差不多,只比荀攸大几岁,但是论辈分,荀谌是荀攸的叔父,更何况,荀谌是荀彧的弟弟。荀氏一门,尽皆智谋之士,但是才华出众者,就只有此三人而已。

    “主公智勇双全,加上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都在,还带了一万五千名精骑,自然不会有事。以我的猜测,主公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郭嘉分析道。(未完待续)

第909章 【绝境】

    “大人,陈将军自北乡发来飞鸽传书,说大局已定,魏军一退,请大人不必担心。”斥候跑到了荀谌的身边,朗声说道。

    荀攸听后道:“如今卷县县城危机以解,大军暂且休息片刻,将俘虏押回城池,收拾残局之后,便发兵与主公回合,务必要将魏军主力在此消灭。”

    郭嘉道:“公达兄,这件事交给我吧,给我一支骑兵,让庞德、魏延、文聘、褚燕、卢横跟我走,我带领这支骑兵追击曹洪,也可以和主公回合。”

    荀攸道:“好吧,你去吧。”

    “三位军师,总军师发来飞鸽传书。”另外一名斥候来到了荀谌、荀攸、郭嘉的身边,拱手说道。

    三个人将飞鸽传书传阅了一遍,看完之后,脸上都洋溢起来了一丝喜悦,同时说道:“总军师真是神机妙算,魏国大势已去,占领中原,指日可待!”

    原来,自从贾诩接到林南的命令后,先行派遣荀谌带着娘子军以及冀州驻军前往卷县支援林南。在了解到了中原的局势后,毅然决定带着十万大军以韩猛、臧霸为左右先锋,攻打南岸的魏军。

    魏军突然遭受到燕军的袭击,措手不及。本来,青州的防务是交给朱灵、曹真、夏侯恩把守的,但是为了战争的需要,曹真、夏侯恩被抽调了出来,重新回到了虎卫军中,这样一来,青州的防务完全落在了朱灵的身上。荀彧虽然照看着青州、徐州。但是毕竟他在徐州,不在青州,加上消息的传递十分缓慢。以至于不能及时掌控局势。

    燕军的猛烈进攻,朱灵抵挡不住,只好从黄河岸边撤军,本想坚守城池,阻挡燕军的进攻,哪知道燕军先易后难,韩猛、臧霸两路大军横扫了半个青州。如今又和贾诩一起包围住了朱灵所在的济南郡,形成了对峙。

    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燕军的阵营。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两年前,他们试图占据中原,却因为兵力不足。中原局势动荡而被迫退回了冀州,潜心发展了两年后,再次以王者的姿态踏进了中原的土地上,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因为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去占领中原,而曹孟德必然成为他们铁蹄之下的一个牺牲品。

    郭嘉挑选了一万轻骑兵,带着庞德、文聘、魏延、褚燕、卢横五个人便沿着曹洪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曹洪带着八千步骑兵,一路上迤逦前进。并且在路上设下层层的障碍,以阻隔燕军的追击,这才重新退回了垣雍城。

    垣雍城已经残破不堪。曹洪刚带着人回到垣雍城,便见典韦、曹真、夏侯恩、曹休护送着曹孟德从北面回来了。

    他急忙迎了上去,看到几个人如此狼狈的样子,便问道:“大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燕军给伏击了……如果是人的话,对付起来还比较容易。可惜伏击我们的不是人……”夏侯恩喘着粗气说道。

    “不是人?那是什么?”曹洪狐疑地问道。

    “是蛇,成千上万条蛇!”曹真回答道。

    这时。夏侯渊、文稷也回来了,也是弄得一身的狼狈,见到曹孟德、典韦、曹洪、曹休、曹真、夏侯恩都聚集在垣雍城的门前,便急忙叫道:“大王……我的神行军……神行军……”

    “都别说了,暂且到城中休息一下,然后退兵回牛家屯的大营!”曹孟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哀伤,但是心里却在流着血,策马向前,驶进了垣雍城。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天边出现了道道晚霞,照耀在垣雍城上,残破的垣雍城四周都是一片血色,刚好和这晚霞形成了统一。

    不一会儿,天色黑了以后,天空中传来了一道霹雳,滚雷阵阵,雷声隆隆,震耳欲聋。

    随后,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洗刷着这块血腥的土地。

    垣雍城里,曹孟德坐在大厅里,一脸的苦恼,三万大军,竟然会败的如此惨烈,只一天的功夫,便战死了两万多人,其中虎卫军、虎豹骑、神行军三支精锐部队尽皆战没,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败的如此惨。

    “大王,饭菜都凉了,大王多少吃一点吧?”典韦看了一眼黯然伤神的曹孟德依然静坐在那里,摆在面前的饭菜早已经失去了热度,不忍心地提醒道。

    “有离的消息吗?”

    典韦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夏侯离武艺不错,何况身边还有虎卫军和虎豹骑保护,应该不会有事情的,请大王放心好了。”

    “离……但愿你能好好的……”

    “大王……”一声巨吼从外面传了进来,许褚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大厅,身上也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头发上正在向下滴着水,一进门便抱拳道。

    曹孟德、典韦看到许褚突然出现,而且一脸的慌张,便齐声问道:“仲康,你怎么来了?”

    许褚走到曹孟德面前,一把抓住了曹孟德手腕,说道:“大王,请速速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林南带领大军正往这边赶来,军师让我务必将大王带走。”

    “林南没有攻打牛家屯大营吗?”曹操急忙问道。

    许褚道:“没有,林南来了一会儿,就立刻撤退了,目前正朝这里赶来,军师派我先行抄近路而来,并且命令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于禁等人将军带领骑兵追击而来,军师也亲自率领大军来接应大王。请大王速速离开此地,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大王,不好了,燕军杀了过来,郭嘉带着魏延、庞德、文聘、卢横、褚燕等人已经抵达了西门。正在攻城,曹洪正率部抵御,请大王速速撤离。”曹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连拜都没有来得及拜,便叫了起来。

    “没想到燕军来的那么快?”典韦道,“仲康,文烈,召集善战士卒,我们一起保护大王离开此地。”

    “诺!”

    ……

    垣雍城外的树林里,林南率领着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以及一万五千名精骑藏在那里。遥望着柳子河对岸的垣雍城,林南扭过头。对众人说道:“前面就是垣雍城了,魏军已经占领了那里,一会儿即将有一场大战,不管是谁。绝对不能放走他们。”

    “诺!”

    “黄忠、甘宁你们两个人各自率领三千精骑绕到垣雍城的两翼,赵云、太史慈、张辽,你们三个人均留在这里,四散开来,先伏击后面紧紧咬住我军的夏侯惇、曹仁他们,阻止他们与垣雍城里的部队会合!”林南吩咐道。

    “诺!”

    命令一经下达,众人便各自散开。

    大雨还在下,雨帘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加上又是黑夜。只能映着闪电朦胧的看见垣雍城的所在,滂沱的大雨哗啦啦的下着,让众人的耳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被雨水打湿。弓弩在这样的大雨中无法使用,当黄忠、甘宁两支军队跨过柳子河时,赫然看见曹孟德在典韦、许褚、夏侯渊、曹休、曹真、夏侯恩、文稷的护卫下骑着马出来,两军相见,分外眼红,黄忠、甘宁直接带着骑兵杀了过去。

    曹孟德见到黄忠、甘宁时。先是怔了一下,没等他发话。典韦、夏侯渊、曹休等人便率先冲了出去,许褚、曹真、夏侯恩、文稷则带着人护卫在曹孟德的身边。

    黄忠迎着典韦,甘宁挡住了夏侯渊,其余的骑兵则抵挡住了曹休,两军就在垣雍城门前混战了起来。

    这边一经混战,躲在树林里的林南便掏出了望远镜,看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当他看到曹孟德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极大的喜悦,当即吼道:“张辽带领三千军队留守此地,挡住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于禁等人,其余人都给我冲过去,斩杀曹孟德,得其首级者,封侯万户!”

    太史慈听后,二话不说,拍马挺戟,第一个策马蹿进了柳子河,然后跨越过柳子河后,舞动着一根大戟便向前杀了出去。

    赵云也不甘落后,随之冲了出去,林南也是异常的兴奋,挺枪带着部下冲了出去,一万两千名的燕军骑兵将曹孟德等人全部堵在了垣雍城门口。

    曹孟德见燕军势大,便即可下令道:“撤!快撤!”

    命令一经下达,曹孟德便在许褚等人的护卫下撤到了城里,典韦正在和黄忠憨斗,刚斗了十回合,典韦便立刻虚晃一戟,逼开黄忠后迅速撤回了城里。夏侯渊和甘宁打的难解难分,见形势逆转,便撇下甘宁策马回城。

    曹休也带着剩下的骑兵回城,混战就此结束。

    林南、赵云、黄忠、甘宁四人汇聚在一起,没有进一步逼迫曹孟德,将曹孟德堵了回去之后,便在城外坚守,任由那暴雨淋在自己的盔甲上。

    垣雍城的西门,郭嘉率领着魏延、庞德、文聘、褚燕、卢横等一万骑兵,因为走的匆忙,没有带足够箭矢,所以当连弩中的箭矢用完之后,面对这座不大的城池,却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还是在雨中。

    所以,郭嘉暂时命令停止进攻,转而分兵包围了城池。

    郭嘉留下文聘坚守西门,分出褚燕、卢横在北门外堵截魏军,自己带着魏延、庞德到了南门,刚到南门,众人便看到了在东门外的一股燕军,走近一看,竟然是林南等人,于是大军遂全部合兵一处,统统交给林南指挥。

    曹孟德退回城中,先是清点了一下城中的兵将,然后又让人饱食了一顿,挑选出三千精锐士卒,准备在夜间突围。

    与此同时,张郃也带着军队抵达了垣雍城外,和文聘合兵一处,而在垣雍城东面的树林里,张辽正在布置着陷阱,力求用陷阱阻击夏侯惇、曹仁等人。

    半个时辰后。夏侯惇、曹仁并马向前,身后是清一色的骑兵,大约有一万多人。李典、乐进在中间,于禁在后军,众人在这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雨夜,行走在树林里。

    夏侯惇握着一杆长枪,曹仁提着一柄大刀,两个人并肩而行,在树林中穿梭。不断地埋怨着这鬼天气。

    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照亮了半个夜空。树林里也因此清楚可见,夏侯惇、曹仁同时看见了树林的尽头有一条河,河的对岸是一座小城,除此之外。城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怪……”曹仁止住了大军的前行道路,泛起了嘀咕。

    夏侯惇问道:“子孝,有什么好奇怪的?”

    曹仁道:“我们是追逐林南而来,可前面的城池却一片死气沉沉的,不见一个燕军,难道还不奇怪吗?”

    “没啥好奇怪的,定然是燕军在城里面,我们这就杀过去,先占领了城池。再去接应大王。”夏侯惇急躁地说道。

    “元让兄不必如此着急,必须先弄清才能行动,否则贸然行动。只会有危险。”曹仁谨慎地说道。

    夏侯惇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曹仁道:“派遣五百人到城下面去试探一下,如果没有埋伏,我们便可立即进攻城池。”

    “好!”

    话音一落,夏侯惇便分出五百骑兵。让他们四散开来,朝着垣雍城而去。

    这五百骑兵欣然领命。刚走出不到一里路,马蹄突然踏空,整个地面像是陷进去了一样,直接跌落在一个大坑里,被铺在大坑里的尖尖的木桩给刺死。

    “果然有埋伏,大家后撤!”曹仁急忙喊道。

    呼啦一声,燕军突然从树林中现了出来,魏军的后军突然遭受到了袭击,张辽带着人杀了出来,与此同时,左边张郃,右边太史慈,都一起杀了出来,夹击魏军,截断了魏军的归路。

    曹仁见无法退兵只得硬着头皮向前面奔驰,喜欢在垣雍城外的那片空地上集结,下达命令之后,和夏侯惇一起带着骑兵奔驰过了柳子河,出现在了垣雍城外。

    突然,垣雍城里城门大开,一股骑兵杀了出来,直逼向曹仁和夏侯惇。

    这时,有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照亮了夜空,曹仁、夏侯惇登时看清了从城里杀出来的人,领头的一个就是夏侯渊,大家一见面,立刻醒悟了过来,然后合兵一处,迅速进了城池。

    李典、乐进、于禁边站边退,加上燕军并没有紧逼,似乎只是想将魏军赶到城里一样,三个人才得以带着人进了城池。

    这边夏侯惇、曹仁的骑兵刚进城,那边林南带领郭嘉、赵云、魏延便堵住了城门。

    原来,这是郭嘉献给林南的计策,与其在野外作战增加伤亡,不如将魏军全部赶到城里,包围起来。

    林南看到魏军尽数入城,便笑道:“奉孝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们就能瓮中捉鳖了,哈哈哈……”

    垣雍城内,曹魏的将领齐聚一堂,本来计划着在这个时间突围的,哪知道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于禁领兵从外赶来,遂放弃了原定计划。

    “大王,军师命令我等先行赶来,而军师亲自率领三万步兵随后到来,预计将在明天辰时抵达此地。”夏侯惇一见到曹孟德,便立刻汇报道。

    “等不了那么许久了,看来是林南故意放你们进城的,是想围困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燕军的援军会越来越多,必须尽快冲出重围,然后撤军会兖州,与这里相比起来,在攻打青州的贾诩才是大患,一旦青州被攻下,徐州、兖州也即将面临威胁,我军后方空虚,必须回援。”

    曹仁、夏侯惇、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齐声问道:“大王,贾诩攻打青州了吗?”

    “贾诩率领十万大军,以韩猛、臧霸二将为左右先锋,如今已经占领了半个青州,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情?”曹孟德反问道。

    “我等未曾接到青州传来的消息,确实毫不知情!”众人齐声回答道。

    “嗯,这样不怪你们。从青州到这里,少说也要走上几天,斥候无法及时通传。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燕军的话是错不了的,那个叫白宇的人突然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偶然。贾诩一早就跟随林南了,在凉州平定北宫伯玉叛乱的时候,贾诩就显示出了他过人的智慧,如今身为燕军的总军师。可见林南对他信任非常。此人能悄无声息的率军偷袭青州,朱灵必然抵挡不住。很有可能,朱灵所在的济南郡已经被贾诩围的水泄不通,所以消息才无法传递出来。”曹孟德分析道。

    “大王,那我们就赶紧突围吧。这里离燕军的大营只有十几里路,如果燕军再次增兵的话,那我们会很难突围。”夏侯渊道。

    “大王,请下令突围吧!”众将齐声叫道。

    典韦、许褚侍立在曹孟德的身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曹真、李典、乐进、于禁、夏侯恩、文稷都一起拱手,曹孟德看完众人之后,便站起了身子。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你们四人率领两千骑兵为前部,从东门杀出。李典、乐进、于禁、曹休,你们四个人率领两千骑兵紧随其后,其余将士。全部随我从南门杀出,现在开始行动!”曹操当即吩咐道。

    “诺!”

    虽然夏侯惇、曹仁带来的万余骑兵也被堵在了城里,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增加了魏军的实力。燕军的援军没有增加,依然是两万多骑,在这种情况下。魏军的增加,无疑是让曹孟德有了更多的突围机会。

    曹孟德的想法很简单。先以四千骑兵为诱饵,从东门猛冲出去,让燕军误以为魏军孤注一掷从此处突围,吸引其他城门的兵力,等到燕军兵力调动时,便立刻从南门杀出。

    魏军重新清点了一下城中的兵力,一共有两万人,其中骑兵一万两千千人,步兵八千人。于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八将各自领着五百骑兵汇聚在了东门,而曹孟德则带领着其余的步骑兵全部汇聚在了南门。

    此时,雨越下越小,夏季的雷阵雨就是如此。当雨渐渐停歇的时候,垣雍城的东门突然打开,夏侯惇带着五百骑兵第一个冲了出去。

    魏军的突围,早在燕军的预料当中,见到夏侯惇带兵冲了出来,早已经守在外面的太史慈,第一个便迎了上去,身后的骑兵立刻一拥而上,堵住了夏侯惇。

    太史慈紧握着风火钩天戟,直接迎上了夏侯惇,立刻和夏侯惇混战在一起,夏侯惇舞动着手中长枪,奋力而战,抵挡住了太史慈的进攻。

    垣雍城中,夏侯渊带领着五百骑兵冲了出来,与夏侯惇一起双战太史慈,部下的五百骑兵也像是一股生力军,开始向外突围。

    太史慈面对夏侯兄弟的夹击,起初还应付自如,可没过几招,只觉得有些吃力,毕竟夏侯惇、夏侯渊是魏军的两员大将,两人合力攻击太史慈,自然要比单打独斗要更有胜算。

    林南骑在马背上,透过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战场,立刻对身后的魏延喊道:“文长,速去支援太史慈,务必抵挡住夏侯兄弟的突围……咦……文远你也出战,魏军是以梯队式出战,曹仁带兵杀了出去,你去挡住!”

    “诺!”魏延、张辽二将齐声叫了一声,各自舞着一口大刀策马而出,带着身后的几百骑兵杀了出去。

    魏延杀进了战圈,砍死几个魏军的骑兵后,便驰马到了太史慈的身边,见太史慈被夏侯惇、夏侯渊逼迫的十分厉害,急忙挥出一刀,从夏侯渊的背后猛劈了过去,同时大叫道:“魏延在此,特来讨教几招!”

    夏侯渊正在配合夏侯惇,和太史慈打的难解难分,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吼,同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力道从背后劈来,他一个蹬里藏身,便躲了过去,从马肚子下面看见魏延凶神恶煞的杀了出来,再度翻身上了马背,手起一刀便和魏延战斗在了一起。

    太史慈突然失去了夏侯渊的威胁,风火钩天戟顿时恢复了昔日威风,开始反攻夏侯惇。

    夏侯惇的武力不弱。见太史慈开始反攻,便急忙进行抵挡,面对太史慈的猛烈攻击。目前也只有抵挡的份。

    曹仁刚带兵冲了出来,便立刻遇到了张辽,二人一见面便立刻混战在了一起。

    此时,垣雍城的东门外混乱不堪,喊杀声四起,道道闪电依然在空中闪烁,隆隆的雷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消失的雨再度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随后,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同时带兵杀出。林南则让庞德、褚燕、张郃、卢横、文聘前去抵挡,让城门边的战斗乱上加乱,鲜血四溅,肢体乱飞。人畜的尸体一个接一个倒下,喊杀声在黑夜中发出了冲天的呐喊,战斗异常的激烈。

    林南骑在马背上,映着闪电看向前方混乱的战场,便扭头问道:“奉孝,魏军冲的如此猛烈,却始终没有看到曹孟德,你可曾看出什么不同来?”

    “属下以为,这是曹孟德欲盖弥彰声东击西之计。如今我军主力全部集中在东门。甘宁驻守西门,黄忠在北门,赵云在南门。曹孟德必然会从南门突围而出,魏军在城中的兵力与我军基本持平,如果曹孟德率领大军从南门突围,赵将军必然会抵挡不住,请主公速下命令,让甘宁、黄忠驰援南门。主公也率领大军去南门,这里交给属下即可。”郭嘉分析道。

    林南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便立刻传令了下去,自己留下一千骑兵保护郭嘉,他亲自率领大军奔到了南门,支援赵云。

    此时此刻,曹孟德在城中听到东门外喊杀声震天,便急忙下令道:“打开城门,冲出去!”

    一声令下,城门洞然打开,典韦一马当先,舞动着双铁戟,直接冲出了城门,曹孟德在许褚、曹真、夏侯恩、文稷的保护下随后冲出。

    夜色难辨,然而典韦在这黑夜中却格外的显眼,一出城门便立刻进入了赵云的视线。

    赵云率领两千骑兵驻守此处,看到一个白发的人骑着马冲了出来,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典韦,一想起以前被典韦装疯卖傻给骗的很惨的时候,自己心里就生气了极大的怒气,挺起手中的望月枪,拍马而出,直接迎上了典韦。

    “杀!”

    赵云只叫了一声,身后的骑兵便立即前去堵门,将魏军暂时堵在了门口,而他也挺枪刺向了满头白发的典韦。

    典韦一夜白头,并不足为奇,像极了战国时的伍子胥。典韦见赵云挺枪刺了过来,舞动着双铁戟便和赵云战斗在了一起,他心里很清楚,赵云的武力并不在他之下,他必须想法设法的缠住赵云,这样的话,曹孟德在许褚等人的保护下,才有更大的突围机会。

    “鬼厉!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逃走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赵云和典韦捉对厮打在一起,枪、戟来往不断,此时像是两个仇恨千年的人,一见面就要拼出个死活来。

    典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有子龙这样的好对手,典韦决不退缩。我也正有此意,正好会会燕国五虎之首有多厉害。来吧!”

    赵云的愤怒,正中典韦的下怀,两个人话音一落,便立刻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兵器的碰撞声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时,曹孟德舞着倚天剑杀了出来,许褚护卫在他的左右,曹真、夏侯恩、文稷带着士兵也冲了出来,众人见到典韦正在迎战赵云,便立刻展开了冲刺。

    许褚挥舞着古月刀,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一个人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切开了燕军的堵截,正当他快要冲出去的时候,忽然见到甘宁杀了出来,一股骑兵从西门那里转到了南门,又将缺口给堵上了,甘宁挥着一口大环刀,便立刻抵挡住了许褚,同时大喝道:“甘宁在此,敌将休得猖狂。”

    与此同时,林南带着大军也奔驰了过来,见到南门边的混战,立刻指挥士兵掩杀了过去,将魏军堵在了南门前。

    曹孟德见林南、甘宁突然率部增援,便意识到自己的突围计划又一次失策了,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不全力冲杀出去,只怕会在城被围困致死。

    “将士们。随我一起冲出重围!”曹孟德向前挥动着倚天剑,盔甲被雨水拍打着,胯下骑着的仍旧是那匹绝影马。

    绝影马在沼泽地受到毒蛇的危害果断的逃走了。但是它毕竟离不开主人,是以追寻着曹孟德的足迹再一次回到了垣雍城,为此,曹孟德还高兴了许久。

    绝影马乃是大宛名马,曹孟德以重金购得,奔跑如风,不见影踪。故名绝影。他骑在绝影的马背上,举着倚天剑。直接杀了出去,曹真、夏侯恩、稷护卫在曹孟德的左右,却因为绝影跑的太快而没有跟上。

    天空闪电仍旧在不停的闪着,林南映着闪电的光亮。挺着游龙枪便杀了进去,看见曹孟德在前方不远处,一条枪,接连刺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朝着曹孟德逼了过去。

    两年了,整整两年林南不曾亲自上战场了,在对付马的时候,他也没有冲在最前面,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马的对手。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骑着乌云踏雪马,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看准了曹孟德的所在之处。誓要取下曹孟德的人头。

    赵云截住了典韦,甘宁截住了许褚,这两员魏军的大将均无法脱身,见曹孟德和林南就要碰头了,不禁都有点担心起来。可是奈何敌将攻击甚猛,一时间难以抽身。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曹孟德祈祷。

    林南接连刺死了三个魏军骑兵,游龙枪在他的手舞动的如同一条巨龙。龙蟠虎跃之间,枪尖直指曹孟德。

    曹孟德举着倚天剑,见面前寒光一闪,急忙举剑格挡。

    “铮!”

    一声剧烈的响声在曹孟德的耳边响起,他握着倚天剑的手微微有些麻,颤抖的剑身还不时出了一阵嗡鸣,可以想象出来林南那一枪的巨大威力。

    曹操勒住了座下绝影,朝后退了一两步,和林南对视而望,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看到林南的脸庞时,昔日那个在西凉战场上结识的少年变了模样,脸上饱含着沧桑感,脸颊上也多了一道伤痕,兄弟、朋友、知己、敌人一时间全糅合在了一起,让他的心里汹涌澎湃。

    “孟德兄,别来无恙?”林南也是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曹操,对于他而言,这一刻是他期待已久却又不敢面对的。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一瞬间变成了你的死敌,即使是在万军之见面,也会生出一番感慨,人之常情,林南也不例外。

    “没想到,我们之间终究还是会到了这个地步。”曹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两军的士兵在不停的混战,却唯独给林南和曹操之间留出来了一个很大的空隙,没人敢近前,就像约好了一样。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孟德兄,如今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就连青州、徐州也即将丢失,燕军的旗帜很快便会插遍魏国的城池,你大势已去,请不要做无为的抵抗,不如束手就擒,归降于我,我自然会好好的待你。”林南横枪在胸前,眼神却充满了一股子凌厉,缓缓地说道。

    曹操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乃乱世之奸雄,难道林南贤弟就不怕我归顺你是暂时的,以后再伺机而动吗?”

    “怕!但是你确实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你今时的所迫,纯属是无奈之举,如果你肯投降于我,咱们以后还是兄弟,但同时也会防着你。”

    曹操握紧了倚天剑,向前做了一个劈势,笑道:“与其被人像贼一样的防着,卑躬屈膝的活着,倒不如壮烈的死去,我曹孟德能够死在贤弟的手上,此生无悔。贤弟不必费口舌了,请出招吧,今天夜晚,我定要和贤弟一较高下。”

    林南道:“孟德兄,你我都是明白人,若单打独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不如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你的族人不会受到一丝的侵扰。”

    “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于天地之间,及时不能成就一番王霸之业,也要死的轰轰烈烈。太史令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放眼天下,能够当我曹孟德对手的,也只有你林南了,能败在你的手上,我曹孟德虽败犹荣。”曹操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耳边还响着惨烈的叫声,却丝毫影响不到他澎湃的心情。

    林南知道曹操没有降意,也不再废话了。再说,如果真的把曹操给招降了,那他又该如何处置曹操,放在何处?曹操不同于其他人,这个人野心十足,武双全,确实是一个棘手的人,除了死亡,他想不出给予曹操什么好的位置。

    抖擞了一下精神,林南紧握游龙枪,将马向后退了一段路,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驾”的一声大喝,便纵马挺枪,朝着曹操刺了过去。

    曹操早有准备,倚天剑急忙格挡,一经和林南接触,剑法便迅的舞动了起来,和林南近身之后,倚天剑才有挥的余地,剑影婆娑,寒光闪闪,剑招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破绽。

    林南时而格挡,时而进攻,与曹操捉对厮打差不多十招后,他渐渐地感到曹操的剑法比最初遇见他的时候要提升了不少。

    “看来,这几年曹孟德并没有忘记自身的武艺,剑意绵绵,连贯不绝,大开大阖颇有一派威严。”林南心里暗暗地想道。

    又过了五招,林南一直出于被动地位,不是他不想反攻,而是即使他反攻的话,也没法让曹操一招毙命。与其采取主动,倒不如被动,先观察曹操的剑法之后,再寻求破绽。

    果然,当两个人斗到二十招后,曹操的气力略微不足,开始有些喘了,就连攻击的度也慢了下来。林南看准了这个机会,游龙枪猛然出手,登时使出了当年王越在皇宫内传授给他的游龙枪法的最后几招,立刻展开了凌厉的攻势,逼得曹操只有招架的份。

    突然,寒光在曹操的面前闪过,一道血红便溅了出来,曹操的肩膀上便立刻有了一处伤口,正他的肩窝。

    “大王……”典韦、许褚看到曹操了林南一枪,同时咆哮了起来。

    曹真、夏侯恩、稷也急忙从别处杀了过来,想去支援曹操,哪知道,一口大刀突然横在了三个人的面前,黄忠纵马杀了出去,直接挡住了曹真、夏侯恩、稷三个人,以一敌三,刀法凌厉凶猛,反将曹真、夏侯恩、稷三人逼退。

    林南刺了曹操一枪,曹操的左臂已经疼痛难忍了,鲜血也冒了出来,染红了整条手臂,却又被雨水给冲刷了个一干二净。

    曹操咬着牙,右手握住倚天剑,开始向后退却,面对林南的又一轮攻击,他只有招架的份。

    林南的攻击越的强烈,见曹操抵挡的也很吃力,一枪便虚刺了过去,见曹操举剑遮挡,游龙枪立刻变招,反朝曹操肋下攻击了过去。

    曹操见状,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无法躲闪。

    眼看林南的游龙枪便刺了自己的身体,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根手戟突然从远处飞了过来,直接撞在了林南的游龙枪的枪尖上,力道也大的惊人,出了“当”的一声巨响,林南手的游龙枪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枪尖刚好从曹操的腰部擦了过去。

    曹操虚惊一场,急忙策马回城,一溜烟便钻进了人群里,不再出来了。

    林南顺着飞戟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典韦舞动着双铁戟和赵云酣战在一起,典韦虎目怒嗔,浑身青筋暴起,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对典韦的武艺十分的佩服,没想到在赵云的攻击下,典韦还有空抽出手戟来救了曹操一命。(未完待续)

第910章 【兵败】

    但随即仔细一看,典韦的小腹上已经了赵云一枪,正在汩汩的向外冒着鲜血,他可以猜测的到,应该是典韦为了救曹操一命,被赵云看上了破绽,一枪便刺了身体。

    “仲康,不可恋战,回城保护大王!”典韦的脸上没有一丝疼痛的表情,依然握着双铁戟,在和赵云苦斗。

    “韦哥,你自己小心!”许褚说着便用古月刀胡乱砍了一阵,逼开甘宁后,策马回城。

    “典韦,你若投降,必然会受到重用,魏军大势已去,不如投到我主公帐下。”赵云刚才在典韦分心时讨了一枪的便宜,但是无论从何处讲,他对典韦的武艺都是很佩服,所以再次提出收降典韦。

    “请勿多言,某只忠于魏王一人!”

    赵云见没有收降典韦的希望了,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分出胜负吧,让你知道,我赵子龙绝非浪得虚名!”

    “能与燕国五虎之一决高下,典某求之不得!”典韦见突围的骑兵再次退入了城,周围遍地尸体,早已经分不清是燕军的还是魏军的,他徐徐地退到了城门边,带着身后的两百余骑兵,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大雨依然在下着,地面上堆积起来了许多积水,混合着鲜血,逐渐形成了一股红色的支流,向柳子河里流淌了过去。

    典韦环视了一圈,见林南领着赵云、甘宁、黄忠等人堵在了城门口。心想燕军的反应度也未免太快了。他撕下衣服的一角,缠在了受伤的腹部,止住了向外流出的鲜血。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或者说,他对这种感觉早已经麻木。

    “大王,就让典韦为你尽最后的一点力吧。”典韦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身后的两百名骑兵牢牢的堵在了门洞里,并不撤退。因为他知道,一旦撤退。燕军就会顺势杀入城。

    此时,他见甘宁、黄忠都在。知道北门、西门没人把守,以曹操的聪慧,必然会想到从另外两门突围出去,所以。他不能退,只能死守。

    “唰唰!”

    典韦缠好了自己的伤口后,举着双铁戟用力的挥舞了一下,虎目怒嗔,看着正前方的林南,朗声叫道:“林南!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我家大王一根寒毛!”

    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了林南的脸上,他和典韦之间有着几十米的距离,他看到满头白的典韦。不知不觉想起了典韦装疯卖傻的事情来,不知不觉的,他的心里充满了怒意。眼睛里也透出了杀机,扭头对赵云喊道:“子龙,典韦交给你了!如果没有取下典韦的级,别回来见我!”

    说完,他调转了马头,冲甘宁、黄忠喊道:“跟我来!”

    典韦见林南走了。带着甘宁、黄忠和许多骑兵朝西门转了过去,他心知道不好。便急忙叫道:“林南!你个没种的混蛋,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不要整天像个乌龟一样,一直缩着头!”

    林南听到了典韦的话语,可是他没有理会。第一,他的目标不是典韦,而是曹操,典韦不过是个武夫,曹操才是心腹大患。第二,他有自知之明,他打不过典韦,如果和典韦对决的话,很可能会丧命,有赵云一人足矣。

    典韦的话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回音,马蹄声滚滚而去,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

    “无胆匪类!”典韦愤怒不已,可是他也不能抽身离开,与林南相比,他的面前站着的却是一个大敌。

    赵云横枪立马,身后的骑兵只有两千人,他策马朝前走了几步,先是毕恭毕敬的朝着典韦拱了一下手,接着说道:“鬼厉,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真的不愿意投降吗?”

    典韦冷笑了一声,说道:“赵子龙,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你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可惜我们各为其主,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典韦一生佩服的人十分罕见,但是你却算一个。来吧!”

    赵云见典韦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他一战,他也不敢有所怠慢。自讨伐董卓时,在虎牢关外见到典韦和吕布的对决,他就知道典韦以后会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自吕布死后,天下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压制的住典韦,这一头来自山林的猛兽,仿佛成为了这个世上最为孤寂的人,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也能够理解。

    他看到典韦,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面,他自从跟随林南一来,一直忠心耿耿。不同的是,林南帐下猛将如云,似乎每一个将军都在极力的表现着自己,只有他,不争强好胜,低调做人,所以至今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不知道为何,他似乎感觉到了林南的用心良苦,故意将典韦留给了自己,想让他杀掉典韦借此踏上一个新的高度。英雄惜英雄,每一个在这个时代活跃的人都是一个可歌可泣的英雄。赵云如此,典韦也是如此。论武力,赵云一点都不亚于任何人,最遗憾的是从来没有和天下无双的吕布单打独斗过。这一站,赵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必须全力而战。

    抖擞了下精神,赵云突然拍马而出,紧握着望月枪,冲破前面的雨帘,朝着典韦飞奔而去。

    典韦见满身斗气,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笑道:“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话音一落,典韦舞着双戟便迎了上去,一场巅峰的对决,就此在狂风暴雨拉开了序幕……

    垣雍城里,曹操身一枪,包扎后才止住血,回头望见许褚、曹真、夏侯恩、稷都退了回来,却唯独不见典韦,便问道:“典韦呢?”

    许褚阴沉着脸。回答道:“韦哥堵住了城门,正在与燕将赵云决战,让我保护大王从别处突围。”

    “去把典韦给我叫回来!”曹操对于典韦的爱惜。远远的过许褚,只因这个被他誉为古之恶来的人和他已经越了主仆的关系,他当典韦是挚友。

    “我去!”夏侯恩欣然领命,丢掉手的腰刀,从背后拔出了一直背在背上从未使用过的青釭剑,调转马头,独自一人便朝南门奔驰了过去。

    曹真见状。急忙建议道:“大王,甘宁、黄忠都增援了南门。那么西门和北门必然空虚,我们不如从北门突围,只要出了城,再迂回到东门接应夏侯将军他们。必然能击退东门的燕军,杀燕军一个措手不及!”

    许褚道:“大王,曹子丹说的极有道理,韦哥武艺群,勇猛无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韦哥如此做,也是为了让大王突围。只要大王突围成功,韦哥自会离开。”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不。林南不是傻子,此时必然会带着士兵去堵西门和北门,与其曲线迂回,不如直线进攻。全军听令,随我一起从东门杀出!”

    话音一落,曹操带着许褚、曹真、稷等人以及所有城的步骑兵。都一股脑的朝东门杀了出去。

    垣雍城的东门外,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李典、乐进、于禁八将和燕军的太史慈、张辽、张郃、庞德、魏延、聘、褚燕、卢横八将正缠斗在一起。两军骑兵也斗的异常激烈,地面上的积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人畜的尸体遍地都是,真正的是血流成河,尸体如山,双方一共八千人,经过半个时辰的大混战后,锐减到了两千多人,战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电闪雷鸣,腥风血雨。

    十六个将军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往来冲杀,起初还是单打独斗,由于人员的流动,时而群殴一个人,时而被一群人围殴,在这种情况下,两军除了靠着军装不同来分辨对手外,其他的都毫无意义,何况是在这样的一个漆黑的夜晚,闪电的光亮也只是一闪即逝,所以,十六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伤了,但是都忍着身上的疼痛,奋勇而战。

    突然,许褚一马当先的从城杀了出去,咆哮着大声喝道:“都闪开,挡我者死!”

    曹真、稷带领着骑兵紧随其后,犹如一把尖刀,直接将混战的人群全部冲开,夜色难辨,早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其有不少魏军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冲撞下马,惨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曹操此时伪装成了一个士兵,夹在了曹真、稷的间,许褚在前面开路,在三个人的护卫下迅的冲出了重围,马不停蹄的朝柳子河那边跨越了过去。

    这时,城门边一个穿着曹操盔甲的人出现了,一道闪电刚好照亮了夜空,太史慈正和夏侯惇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看见了“曹操”的身影,急忙叫道:“曹操!是曹操,休要走了曹操!”

    此话一出,太史慈的风火钩天戟顿时变招,一连串的凌厉的攻击刺向了夏侯惇,将夏侯惇给活生生的避开了,自己以扭转马头,朝着“曹操”便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郃、庞德、魏延纷纷舍弃了正在与他们战斗的曹仁、曹洪、夏侯渊,一起朝着“曹操”冲了过去,和太史慈一起,如同四把尖刀,杀出了四条血路,逼近了“曹操”。

    “曹操”见燕军四员猛将一起来杀自己,顿时惊慌失措,急忙调转了马头,可是还没有等他跑开,四把不同的兵器几乎在同一时间刺进了他的体内。他惨叫一声,立刻坠马身亡!

    “曹军败了!魏军败了!”太史慈止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尽管手臂上鲜血还在流淌着,可是早已经忘却了。

    混战的魏军突然听到这个噩耗,都信以为真,化悲愤为力量,同时高呼道:“替大王报仇!”

    声音一出,魏军将士个个如同虎狼一般,奋勇杀敌,骁勇异常。

    突然,许褚策马重新奔驰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大声呼喊道:“大王已经突围,众将迅撤离此地!”

    众将都听出了是许褚的声音。心想许褚绝对不会说谎,曹操也绝不可能轻易阵亡,便开始向外突围。

    面对魏军的突围。曹操的死而复生,让魏军的将士有了更大的动力,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所有被围困的魏军将士都置之死地而后生,开始没命的向外突围。

    太史慈、张郃、庞德、魏延四个人刚好聚集在城间,突然遭受了如同汹涌的洪水一般的攻击。四个人显得很是无奈,不得已而退出了城门。散开在两边,配合着自己的部下在两边掩杀。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先带着人冲破了张辽、聘、褚燕、卢横的防线,撕开的口子越变越大,张辽等人根本无法阻止。也只能于道路边上掩杀。

    正当燕军在此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的时候,林南带着甘宁、黄忠以及许多骑兵从北门转悠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刻加入了围追堵截。

    曹休、李典、乐进、于禁奋力杀出了重围,可是余下的士兵却都被燕军包围住了,林南、甘宁、黄忠的这股生力军一到,态势立刻生了转变,又将魏军给逼进了城里。

    柳子河的沿岸,郭嘉带领的一千骑兵虽然没能挡住曹操、许褚、曹真、稷的突围。却拦下了夏侯惇、夏侯渊等人,一阵混战之后,将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带领的骑兵杀的所剩无几。虽然八个魏将都冲出了重围,但是他们却也伤亡惨重。

    林南见堵住了突围的魏军,便急忙喊道:“黄忠、张辽、张郃、魏延,带领五千精骑都跟我来,不追上曹操,誓不罢休。”

    “诺!”

    林南策马来到了郭嘉的面前。眼睛里透着无比的杀意,朗声说道:“奉孝。此处交给你了,如果敌军不降的话,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郭嘉道:“诺!”

    话音一落,林南带着黄忠、张辽、张郃、魏延四将便急的追了过去,越过柳子河,跨进了那片丛林,虽然度因此受到了阻碍,但是在相同的地形上,魏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此刻,赵云和典韦正在酣斗不止,夏侯恩早早地来到了城门边,看见典韦在那里和赵云血战,他拿着青釭剑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当即喊道:“典将军,大王有令,让你撤退!”

    典韦正在血战赵云,听到夏侯恩在后面叫喊,他全当没有听见,此种境地,已经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高手过招,稍纵即逝的分心就会导致惨败,再说,有赵云在,他也难以脱身。

    夏侯恩见到典韦和赵云打的难解难分,叫完一声后,竟然站在那里看的惊呆了。他可从未看到过如此精彩的战斗,虽然是黑夜,但是兵器摩擦出来的火花十分的炫目,只要用力看,还是能够看清两个人影在对决的。

    雷阵雨渐渐收住,乌云散去,一轮弯月显现在天空,银白色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赵云和典韦的对决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望月枪映月生辉,折射出点点寒光,通体银蛇的长枪在典韦身体周围飘忽不定。

    黑色的双铁戟所舞动的招式也如同两条出闸的猛虎,与那银色扭动如同巨龙的长枪混战在一起,让旁观者仿佛看到了一条巨龙斗双虎的场面。

    夏侯恩见典韦没有半点退意,瞅了一个时机,带着青釭剑便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垣雍城,也好在围观的人都痴迷的看着典韦和赵云的决战,否则的话,他不会那么轻易的逃走。

    二人已经酣斗了五十回合,都略微显得有些疲惫之意,高手过招,耗费的体力要尤为的厉害,每一招都要是致命的杀招,只有如此,才能一招定胜负。

    围观的人都看的惊呆不已,这种旷世的大战,可遇而不可求,能看到这样的一场巅峰之战,任何人都应该感到荣幸。

    赵云和典韦又相互缠斗了四十多回合,期间连续换了四匹战马,一直战斗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还没有分出胜负。

    垣雍城里早已经结束了战斗,郭嘉指挥着众将将不愿意投降的六千名魏军全部杀死在了垣雍城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郭嘉留下一些人打扫战场。听说赵云和典韦在那边混战,便立刻带着将士转悠了过去,看到南门的门洞站着二百多魏军的骑兵。二话不说,立刻派出太史慈、甘宁、庞德、聘从后面袭杀了过去。

    解决完城门边的二百多魏军士兵后,郭嘉带着众将领都堵在了城门口,看到赵云和典韦的恶斗,都惊呆不已。

    赵云白马银枪,典韦白黑戟,胯下是一匹黄骠马。在那片空地上往来冲突。

    “铮!”

    第一百个回合斗完,赵云和典韦都已经气喘吁吁的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暂时分开,两个人的眼都是佩服的神情。

    “一百个回合了,居然胜负未分。自从吕布死后,你还是头一个和我战斗到如此境界的人。赵子龙,我之前小看你了。”典韦喘着粗气,半趴在马背上,看着赵云,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云也累得气喘吁吁了,但是相比着典韦,他还是要占着很大的便宜,因为典韦的腹部受伤。一有剧烈的运动,就会渗出血来,他看着典韦那腰部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便立刻叫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保举你做……”

    “赵子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既然选择了魏王,就应该有始有终。你是一个好的对手,也是一个好的战将。今日能与你斗到此处,我已经心满意足。不过。你我之间,应该要分出个胜负,不是吗?”

    赵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和气息,抖擞了下精神,将腰板挺直,横枪立马,目光充满了杀意,对典韦说吧:“那么,一招定胜负吧!”

    典韦看到赵云的样子,心不禁一怔,暗想道:“我一直以为他羸弱不堪,没想到如此单薄的身体却有如此好的体力。从之前和他对战的情况来看,他一直没有使出真本事,看来,他还留了一手。我若不受伤,也未必是他对手。此人功夫高深莫测,似乎已经达到了当年吕布的程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一早就使出全力而战呢?”

    想了好久,典韦始终没有想通,忽然记起了赵云之前说的话来,听赵云说起他理解自己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脑海便闪过了一个念想,急忙想道:“难道说,他不用真本事和我战斗,只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将他逼迫成用真本事的境界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太可怕了。只可惜,未曾见到他与吕布一战,我死之后,不知道天下还有几人能成为他的对手?马、张飞、关羽、还是许褚?如果吕布复生,我真想亲眼目睹一下此二人的战斗。好一个常山赵子龙,原来他一直是深藏不露……”

    赵云在等待着,众位将领也都在等着,此时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围观的人有不少争强好胜的人,太史慈如此,甘宁也是如此,庞德也不例外,可是此刻他们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目睹着赵云和典韦的对决,也喜欢看到这两个人分出个胜负。

    白天不懂夜的黑,寂寞的高手更加让人难以理解。昔日吕布如此,今日典韦如此,以后赵云更是如此。当人处在武道最巅峰的时候,你所感受到的是无比的寂寞,因为天下没有人再会是你的对手。正因为这个原因,赵云一直在保留着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必然能够杀掉典韦,为了满足典韦死前最后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才拖延了那么久。

    他不想典韦死,因为典韦死了,能与他成为对手的人就会少了一个,他的人生乐趣也会失去一点。所以,他一直想招降典韦。

    他静静地等在那里,待典韦逐渐调整了气息后,才缓缓地说道:“鬼厉,自吕布死后,你是第一个逼我使出全力的人,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典韦笑了笑,他依稀的记得,那是在他的老家陈留己吾,睢阳李永和自己结仇,他怀揣匕,扮成侍从格杀李永,李永家在闹市,那天他手上提着刀走出李永家,杀人带血的样子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数百人来追捕他,可是他刀上的杀气震住了所有人,几百人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可是今天,他已击倒几百人。敌人竟还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将他完全包围住了。

    杀人到底要杀到几时?

    他累了,身心疲惫。彻彻底底的累了。

    “仲康,好好的保护大王,我已经很累了,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把酒言欢了……”典韦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三岁的儿子典满,他还在陈留己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不受到任何打扰,安心的在家种地。不要再过这种没玩没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你……能在我死后照顾好他吗?”典韦想了许久后,终于开口了。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

    “谢谢!”

    典韦话音一落,举着双铁戟。“驾”的一声大喝,便朝着赵云飞奔了过去。

    赵云紧握着望月枪,策马狂奔,也同样朝着典韦冲了过去。

    “铮!”

    一声巨响后,双铁戟断裂开来,四截断戟飞向了空,在空旋转了许多圈才掉下来,直接没入了被鲜血染透的黄沙之,无迹可寻。

    赵云骑着白马。将长枪插在地上,翻身下马,走到了典韦的尸体前。亲手抱起了典韦的尸体,朝垣雍城西走了过去,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

    林南带着黄忠、张辽、张郃、魏延以及五千精骑追着曹操而出,好不容易出了追出了那片树林,刚进入到官道上,左边杀出了史涣。右边杀出了韩浩,徐庶领着李通和许多弓弩手挡住了去路。

    “放箭!”徐庶一声令下。万箭齐。

    林南见状,急忙下令撤退,重新退回了树林里,有几百骑兵死在了魏军的乱箭之下。

    徐庶见林南退回,便高声喊道:“穷寇莫追,原来燕侯不懂这个道理?我家大王虽然在垣雍城惨败,但是有我在,一样能阻止你。请燕侯退回,就此罢兵,不然的话,我带兵回杀,定然杀燕军一个片甲不留!”

    林南环视了背后激战了一夜的将士们,见他们都疲惫不堪,而徐庶的部下虽然是步兵,但是人多势众,是一股不折不扣的生力军,如果强行战斗的话,必然会吃亏。他愤恨地道:“可恶,让曹操跑了!全军撤退!”

    燕军撤退,徐庶也不去追击,对于他来说,回到牛家屯的魏军大营最为主要,魏军的精锐几乎殆尽,七万大军只剩下三万步兵,形势如何,徐庶自当了解。于是,在看着燕军退军之后,徐庶也开始徐徐而退。

    据徐庶所在的三十里外的一处高岗上,狼狈不堪的曹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边围绕着八百多从垣雍城脱困的骑兵,所有战将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看到这样的一种境况,曹操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让重锤锤击了一样,加上夏侯离、典韦至今未归,让他内心压抑非常。

    “大王……大王……”夏侯恩背着青釭剑,从高岗的后面跑了过来,一见到曹操,便立刻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大王,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夏侯离被张郃俘虏了,而典韦将军正在和赵云酣斗,极难脱身,现在只怕……”

    “不会的!韦哥功夫高强,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大王,我去把韦哥找回来……”许褚听后,立刻叫了出来,转身便要走。

    “仲康!”曹操皱着眉头,心里难受极了,对于夏侯离这个养女倒是并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典韦,听到夏侯恩说起典韦的状况,他已经猜测出来了结果,只怕典韦凶多吉少。

    许褚被曹操喝住了,眼变得湿润了起来,一股兄弟的情谊挤满了脑壳。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只要到了伤心处,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哭出来。许褚哭了,两行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歇斯底里的一声巨吼,将所有的愤恨都泄了出来,同时大叫道:“韦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魏军之,最了解典韦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曹操,另外一个就是许褚。他们两个对视那一瞬间,仿佛就能明白典韦身亡的事实。

    曹操也是满含热泪,只是,他没有像许褚那样泄出来,而是深深地埋藏在了心里。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曹真、夏侯恩、稷等将领都围在曹操的周围。众人的脸上都是没落的神情,其余的骑兵也都哀伤不已。

    良久良久,众人都沉浸在了痛失战友的悲痛伤心当。许多人不知不觉的便落下了两行泪,混着自己身上的鲜血,滴淌在了地上。

    “都不许哭!此仇不报,我曹孟德誓不为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以后,燕军就是我魏国的头号死敌!”曹操拔出了倚天剑,站起身子。厉声说道。

    众人听后,都把眼泪抹干。擦掉泪痕,心生气了无比的愤怒,恨不得这就重新杀回去。

    “得得得……”

    一匹快马急的奔驰而来,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着劲装的人。那人看见了高岗上的残军,便立刻上了高岗,见曹操在正间站着,急忙滚鞍下马,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慌里慌张地说道:“大……大王……昌邑……昌邑被燕军攻破,青州、徐州尽皆丢失……”

    “你说什么?”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才听说贾诩率兵袭取了半个青州,怎么一夜之间。青州、徐州丢失,就连昌邑也被攻破了?

    跪在曹操面前的人是治军从事毛玠,他向来为人持重。虽然武勇不足以担任冲锋陷阵的将军,但是在处理内政上十分得心应手。是以,曹操便让他做了治军从事,专门负责后勤运输,保障大军粮草。

    毛玠任职期间,也没少干实事。并且向曹操提出屯田,均被曹操采纳。维持住了曹操在兖州的根基,不至于使得兖州闹饥荒。

    “大王,此事千真万确。荀相国已经将大王家眷安全送到陈留,昌邑的豪族富绅都向南逃逸。曹纯将军接到斥候来报,已经飞驰陈留去了,相国大人目前正率军驻守定陶,堵住了燕军西进的道路。”毛玠慌里慌张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燕军怎么可能急行数百里突破沿途郡县攻克昌邑?”曹操感到匪夷所思。

    毛玠道:“贾诩率领十万燕军进攻青州,以韩猛、臧霸为左右先锋,将朱灵围在了济南城内,却围而不攻,虚张声势。暗却派遣韩猛直扑东郡,张南攻济北郡,臧霸攻泰山郡,夏侯兰攻乐安郡,四郡突然遭受攻击,措手不及,加上城兵力不足,太守弃城而逃。臧霸占领泰山郡后,派遣孙观、吴敦、尹礼袭取周围郡县,而臧霸则带来骑兵急行至徐州,徐州百姓听闻燕军攻打过来了,都尽皆起暴动,以前投降的徐州将士更是公然反叛,整个徐州顿时失控,相国大人当机立断,带来亲随逃走,回到昌邑后,正遇见韩猛从东郡南下,直扑昌邑……”

    还没有听完毛玠的话语,曹操就登时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捂住头,“啊”的一声惨叫,便昏厥了过去。

    “大王……大王……”众将了见了,都直接扑向了曹操。

    “毛玠!这等大事,你为何非要挑选这个时候禀告?你……你……我杀了你……”曹洪恼羞成怒,看到曹操昏厥了过去,登时抽出了腰佩剑,猛地向毛玠头上劈了过去。

    “当!”

    曹仁也同时抽出了长剑,直接挡下了曹洪的剑,怒道:“子廉不得无礼!”

    夏侯渊急忙夺下了曹洪的佩剑,将曹洪拉到了一边,强行按倒在地,怒道:“你给我冷静一点!”

    众人当,救数曹仁官阶最高,出现了这种情况,众人的目光都一致移到了曹仁的身上。

    曹仁插剑入鞘,环视了一圈,眉头紧皱,说道:“燕军汹汹而来,我军兵力不足,青州、徐州丢失,我们再打回来,现在应该积蓄力量,先送大王回陈留,等大王醒来了,再做决定。李典、乐进,你们二人留下,在此等候军师,将事情告诉给军师,请军师做出定夺,兖州乃我大魏根基,必要要夺回来,众将听令,都随我先回牛家屯大营。”

    “诺!”

    李典、乐进两个人留了下来,看到曹仁等渐渐远去,便坐在高岗上,等待着徐庶撤回。

    “曼成,这一仗,我们彻底输了。在官渡的燕军只是一个诱饵,大王昏厥了过去,不知道何时才能醒,燕军虎视眈眈,如果消息一传开,荆州的刘备,扬州的孙坚,不知道会不会突然难?”乐进担心的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怕魏国将彻底覆灭!该来的总会来,我们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李典叹了一口气,说道。

    乐进道:“十万大军席卷青州、徐州,朱灵也是凶多吉少,不投降,就是死。大王率先偷袭了燕军,公然撕破了盟约,到底是对,还是错?”

    李典和乐进是好兄弟,二人一起来投靠曹操的,在曹操的军队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说到信任,似乎并没有曹氏、夏侯氏那么值得曹操依靠,也正因为如此,两个人才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看见徐庶带着三万步兵撤了回来,两个人便急忙将事情告诉了徐庶。

    徐庶听完之后,也是感到一阵惊愕,没想到贾诩会如此厉害。他心里明白,现在青州、徐州应该是全部沦陷了,最重要的是保住兖州和豫州。

    “传令下去,全军加前进,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回牛家屯!”徐庶急了,他必须要和曹操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在魏国后方的十万大军,而且林南也肯定会带着在官渡的大军东进,如果东西夹击,那么兖州必然会陷入苦战。

    傍晚,曹操躺在牛家屯的大营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抬起了一只手,在空乱抓,有气无力的说道:“元直……元直回来了没有?”

    徐庶急忙伸出了手,握住了曹操的手,轻声说道:“大王,元直在。”

    “仲康,取我倚天剑来!”

    许褚将倚天剑取了过来,放在了床边。

    曹操道:“把剑给元直。”

    许褚照办。

    徐庶接住倚天剑后,曹操便说道:“众将听令,本王今日将倚天剑赐予元直,见倚天剑如见本王,元直话就是本王的话,任何人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从现在起,徐元直统帅所有魏军卫队,众将都要听元直号令!”

    “诺!”

    徐庶听后,感动不已,说道:“大王……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必不负大王所托,带领魏军走出困境……”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头疼欲裂,难以忍受,无法临战,一切就拜托军师了。”

    “大王放心……”

    翻腾着紫红色的朝霞,拨开淡淡的薄雾,太阳象火球一般出现了,把火一样的红光倾泻下来,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朝阳初升,薄雾散去,温暖的阳光笼罩在整个垣雍城的上空,这不大的地方,经过一夜的激战,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经过一夜休整后的燕军士兵,还在不停的收集着尸体,将燕军将士的尸体从尸海找出来,统一埋进了垣雍城西侧早已经挖掘好的坟墓里,而那些魏军士兵的尸体,多数都被焚化在城北的大坑里。

    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缓缓地行走在城池的边缘,看到忙碌的士兵在打扫着战场,他的心里多了几分悲怆。

    “主公,这是刚刚传来的飞鸽传书,请主公过目!”一个专门负责收飞鸽传书的士兵从远处跑到了林南的身边,手捧着一张字条,递给了林南。(未完待续)

第911章 【冷箭】

    林南接过字条后,匆匆浏览了一遍,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一扭头,便对那个送信的士兵说道:“传众将到柳子河沿岸议事。”

    话音落下,林南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朝柳子河岸边奔驰而去。

    林南到了柳子河沿岸,看着那河清凌凌的水,水里还有游动的鱼儿,便坐在了一块岩石边,静静地等候着众位将军的到来。

    大约一刻钟后,燕军众位将领都6续到来,郭嘉站在林南的身侧,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郃、魏延、庞德、聘、褚燕、卢横都环绕在林南的身前,唯独没有看见赵云。

    “子龙呢?”林南环视一圈,现赵云不在,便急忙问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是一脸的迷茫。

    林南看到黄忠站在那里镇定自若,没有感到一丝的好奇,便问道:“黄将军可曾看见子龙去哪里了吗?”

    黄忠略微迟疑了片刻,说道:“主公,子龙……子龙他身体不适……”

    “不对啊,刚才我还看见赵将军来着,他一点也没有不对劲啊,怎么才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就身体不适了……”太史慈心直口快,话说到一半时,见黄忠正怒视着自己,仿佛是自己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一样,便怔了一下,问道,“黄将军,你瞪我干什么?”

    “咳咳咳……”郭嘉故意咳嗽了几声。随即凑在林南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林南听完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摆摆手,说道:“算了,他不来也不要紧。黄将军,一会儿你将会议的内容传达给他就好了。现在,开始举行军事会议。先,你们先将这飞鸽传书传阅一遍。”

    说着,林南便将飞鸽传书先递给了郭嘉。郭嘉接过去后,浏览了一遍脸上立刻展现出来了莫大的喜悦。同时将字条传给了离他最近的张辽。

    字条在众将手6续传阅,传阅完毕之后,所有的人都喜悦异常,一些人更是躁动不安。最后,大家一致拱手道:“请主公下命令吧!”

    林南斜视了郭嘉一眼,问道:“奉孝,你说我军现在该当如何?”

    郭嘉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随后道:“主公,属下以为,兵贵神,当即刻兵,配合总军师作战。东西夹击,魏国必亡!”

    林南又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位将领,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我等附议!”众将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林南从岩石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了后面,缓缓地在原地踱着步子,想了片刻后,便问道:“前夜激战,我军伤亡五千多人,目前在垣雍城附近还有两万骑兵。虽然昨夜大家都休息了一夜,可大家都没有得到充分的睡眠。仍旧是人困马乏……传令下去,大军原地休息一日,等荀攸从卷县县城带来援兵和粮草辎重后,再兵不迟!”

    “主公,昨夜咱们已经耽误了一日,曹操肯定回到牛家屯大营了,如今今天再耽误一天,那再抓曹操就难了。末将恳请主公给我两千骑兵,我率军奔袭牛家屯大营,必然将曹操抓来,献给主公。”魏延贪功心切,朝前走了一步,抱拳道。

    “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曹操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抓到的?前夜我军已经将他围在垣雍城里,两万五千多人都没有能够抓到他,你就两千人,凭什么抓他?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虎痴,你能打的过虎痴吗?”林南脸色一沉,当众呵斥道。

    魏延支支吾吾的,面上无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南的目光分别看向了太史慈、聘、张郃、庞德、褚燕、甘宁几个人,见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骄狂之色,而且内心也很浮躁,便朗声道:“争强好胜没有什么不妥的,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如今大战在即,已经不是抓一个曹操就能解决的事情了。现在,摆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场灭国之战,我想,你们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太史慈、甘宁、张郃、庞德、聘、褚燕,包括魏延在内,都面面相觑,他们听得很真切,这是林南在给他们打预防针,提醒他们不要因为贪图功劳而做出什么自损的事情来。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当头棒喝,立即打醒了几个准备进言争功的人。

    几个人里,太史慈、张郃是老对手了,两个人领兵的时间也比其他人的时间要长,早已经达到了独自率领一支劲旅攻城略地的程度。在消灭吕布的并州之战时,太史慈不是独当一面的攻克了上党吗?

    甘宁、庞德、褚燕三人勇猛有余,智略不足,魏延、聘都还太年轻,难免会有争强好胜的气息,暂时不足以担当大任,这一次对魏国的灭国之战,林南准备给他们一个人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才会提前说出那样的话来,以安抚他们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黄忠由于自身年纪的问题,为人做事都要比其他人显得稳重许多;张辽不贪功,不冒进,为人低调,少言寡语,深的林南的器重;卢横为人精明,跟随在林南身上也是最久一个,为人处事和林南有几分相似;所以,这三个人,林南并不担心。当然,赵云林南更不用担心,智勇双全,一身是胆。

    郭嘉见气氛有点不对劲,便急忙道:“主公,该吃早饭了。”

    林南点了点头,带着郭嘉便走了,头也不回。

    于是,众将各自散去。

    “主公,总军师已经拿下了青州,臧霸攻取了徐州,韩猛也已经攻克了昌邑,只有徐晃还未传来消息。要不要再飞鸽传书问一问?”郭嘉跟在林南身后走着,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林南道:“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将西边的事情都交给了徐晃,就应该充分的相信他。也怪难为他了,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居然还能够在邙山里隐藏长达半个多月。他不传来消息,就说明还没有开始行动。卞喜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郭嘉道:“暂时没有。”

    “一旦卞喜传来消息,立刻前来禀告我,马退到了虎牢关。如果不退兵的话,我们也有后顾之忧。”

    “属下明白。”

    林南道:“给荀谌传令。让他押送俘虏后撤到北乡,和陈到一起负责粮草事宜,不得有失。”

    “诺!”

    ……

    邙山在洛阳北面,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

    邙山为黄土丘陵地,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军事上的战略要地,东西绵亘三百多里,对于隐藏三千士兵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翠云峰上,徐晃站在最高处手持望远镜,极目四望。但见邙山山下的山道里空无一物,连一头野兽都看不见。

    “徐将军……徐将军……徐将军……”廖化从山坡下面快的跑了上来,脸上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

    徐晃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什么事情?”

    “是秦军……秦军的运粮队伍……”

    “哦,在哪里?”徐晃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从望远镜里搜索着秦军的踪迹。

    “徐将军,别看了,末将不会骗你的,周仓还在那边等着呢。你快点带人下来,咱们把这批粮食给劫了!”廖化是真的急了。拉着徐晃便朝下面跑。

    不过,想想也是,徐晃这一支小分队足足在邙山里隐藏了二十三天,他们带来的口粮早就吃饭了,由于怕被敌军现了,也不敢公然露面渡过黄河去北岸押运粮草来,而是靠着狩猎,打渔,吃野果,才维持了这么久得日子,条件那叫一个艰苦啊。

    徐晃被廖化拉了下来,他急忙道:“元检,你别急,别急嘛,王君和林阳呢?”

    “早就到那边埋伏好了,就等将军过去了。”

    徐晃一进入邙山,便将三千人分成了五拨,这样就让自己的目标减小了,每个人率领六百名士兵,平时用信鸽联系。

    他当时挺起了腰板,下了山坡后,便立刻到了一片树林里,对正在树林里休息的士兵喊道:“弟兄们,苦苦等了大半个月,这会儿我们终于可以行动了,带上你们的兵器和战甲,全都跟我来,杀出邙山!”

    邙山的山道上,周仓、林阳、王君分别埋伏在了道路的两旁,面前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滚石擂木,每个士兵都悄悄地将连弩拿了出来,静静地等候着秦军运粮队伍的到来。

    徐晃、廖化带着最后六百人从另外一侧的山坡上跑了过来,和周仓汇聚在了一起,并且遥见林阳、王君埋伏在对面。

    “来的是秦军的运粮队伍吗?”徐晃刚走到周仓的身边,便急忙问道。

    周仓点了点头,说道:“徐将军,来的确实是秦军的运粮队伍,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们是从我的地盘上过来的,我一现他们,便立刻去通知了王君。王君也跟着我过的,没有现什么异常。之后,他就说要劫粮,选定在这里埋伏,最后才让廖化去通知你的。”

    徐晃“嗯”了一声,说道:“既然是王君的主意,那肯定错不了。前几天要不是因为马腾带的人多,不容易下手,也怕打草惊蛇,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我想不通,既然马腾走了,马败了,为什么还要给虎牢关运粮?按理说,马也应该退回来了啊。”

    “我搞不清楚,不过,这支运粮队伍只是很小的一批,估计是解燃眉之急的吧。如果我们把着粮食给劫了,马在虎牢关就会断粮,想不走都难。”周仓道。

    “嗯,这话不假……”徐晃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现这是一条狭长的地带,两边高,间低,而且两边的植被很茂密,不宜被现,很适合埋伏。

    他看了对面的王君一眼,见王君正在给自己打着手势。看完之后,他便冲王君点了点头,脸上也陇上了一丝笑容。心道:“这小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周仓,你带六百人就埋伏在这里,配合对面的林阳,一起截断敌人的归路,看我信号行动。”徐晃扭脸对周仓说道。

    “诺!”

    “廖化,你带着六百人到前面去。离周仓一里路即可,也看我信号行动。”徐晃又转身对身边的廖化说道。

    廖化道:“没问题。”

    话音一落。廖化便带着六百人到前面去了,而对面的王君也已经开始移动了,在指定地点埋伏下来。

    徐晃自己则带着六百人跑到了廖化和王君的最面前,大概也离一里路才停了下来。预先埋伏下来。

    不多时,秦军的运粮队伍便缓缓地驶了过来,由于道路狭窄只能够一辆运粮车行走,所以秦军士兵迤逦前进,一千人的秦军骑兵押运着五百车粮食缓慢地行走在山道。

    徐晃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看到秦军的运粮队伍越来越逼近,他便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的刀,一双眸子如同恶狼一般紧紧地盯着他们。

    押运粮草的只不过是一个秦军的军司马,那军司马走在最前面。身边环绕着几个亲兵,一路走一路抱怨,大多是不喜欢这个差事。嘴里不停地谩骂着上司。

    突然,徐晃清啸了一声,带着五十个人便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直接挡住了秦军运粮队伍的道路,大声地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死我开。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

    徐晃等人都没有穿燕军的军装。从他们进入邙山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以山贼的方式出没在这一带,加上他脸上的那块胎记,让他看起来还真和山贼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最主要的是徐晃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用山贼的名头来打劫,总比用燕军的称号听着自然些。

    领头的秦军军司马先是愣了一下,当他看到徐晃只有五十个人时,便哈哈笑了起来,厉声说道:“混蛋的东西,区区五十个人,也想学山贼打劫?我看你不想活命了是不是,知道这是谁的粮草不?是秦王殿下的,识相的快快闪开,如果真饿的慌,就去弘农投军,那里有招募兵勇的地方,保证让你们吃饱饭……”

    徐晃听到那军司马罗里吧嗦的,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以三千人对一千人,还是埋伏,这简直是胜算的胜算,当即再吹响了口哨。

    哨音一落,廖化、王君突然从秦军运粮队的间出现,周仓、林阳则推下石头堵住了退路,而徐晃的部下也尽皆跑了出来,一共三千人,将秦军一千人的运粮队伍牢牢地堵在了里面。

    军司马一见到这种阵势,立刻惊慌失措,连座下马都控制不住了,险些跌落马下。不光是他,整个秦军将士都被这阵势给吓坏了,他们对这一带是十分了解的,整个京畿之地都已经荒芜了好几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山贼,平时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今天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而且个个手拿武器,那武器比他们手拿的还要精良,不惊慌才怪。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徐晃一早就现了,这支秦军根本就是杂牌军,见到众人那么害怕,当下张开嘴巴,大声喊了出来。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紧接着,燕军的士兵全部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喊声响彻整个山谷,震耳欲聋。

    这拨人也是为了有一口饭吃才投军的,根本就没有打过仗,听到燕军的喊声后,有不少人主动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求饶。其他人也被带动了,一传十,十传百,只一瞬间的时间,一千人便直接跪倒在地上了。

    那个领头的军司马还一个劲的叫唤着,求饶的声音比谁叫的都要大,刚才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神情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许多燕军将士看到这样的一幕,脸上都泄气了,本以为可以大战一场,哪知道会遇到这股草包,只叫了几声,便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了。

    接下来,燕军很轻松的接管了这拨燕军的武器、马匹和所押运的粮草。一并搬运到了邙山的翠云峰上,并且押着一千名俘虏上了山坡。

    午的时候,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燕军士兵们。今天吃了个饱,而且这拨秦军运送的还有酒,徐晃让大家都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徐晃坐在一棵大树下面,走到了那个被俘虏的军司马的面前,问道:“我问你,你这批粮草死押运到哪里去的?”

    那军司马答道:“是押送到虎牢关的。秦王殿下还在那里。”

    徐晃眼睛骨碌一转,嘿嘿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那军司马的肩膀,问道:“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启禀将军,我是种田的。”

    “哦。看你骑马的样子歪三扭四的,是刚学会骑马没多久吧?”

    “将军真是慧眼如炬啊,我才刚刚学会骑马不到三天。”

    徐晃道:“看你的样子,身手应该不怎么样,可是你为什么会做到军司马呢?”

    这军司马见徐晃这会儿问东问西的,而且语气也很和气,不似刚才那么凶神恶煞,而且,还给了他酒喝。内心有点感激,便回答道:“实不相瞒,这些人都是我乡里的。乡里闹饥荒,我带着他们一起去投军,于是校尉大人便让我当了军司马,负责照看他们。其实,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根本没打过仗。就连骑马也是临时学会的……”

    徐晃见这军司马不像是撒谎,便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都是弘农人吧?”

    “对,我们都是弘农人。”

    徐晃想了想,对那军司马笑着说道:“那你想不想回到弘农和家人团聚?”

    “想,做梦都想。”

    “大白天的,你还做梦呢?做白日梦啊?”徐晃笑道,“不过,只要你愿意为我办一件事,我不禁不会为难你们,还将你们全部放回去和家人团聚,而且到时候还给你们钱财和粮食,让你们渡过灾荒之年。”

    “什么事?”那军司马听完之后,便急忙问道。

    “嘿嘿,很简单,只要你们回去经过函谷关的时候,把函谷关的关门给我打开就行了。”徐晃道。

    那军司马听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为难之色,急忙道:“将军,你还是饶了我吧,函谷关的关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打开的,函谷关戒备森严,守将又日夜巡逻,我们怎么可能打开关门呢?”

    徐晃脸色yin沉了下来,恨恨地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不过,没有你在的话,他们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打开关门呢?我让我的部下扮成你的部下,然后跟随你一起回函谷关,那守将知道你是押运粮草的,必然会打开关门。当关门打开的时候,你就朝后跑,我的部下自然会冲上去夺关斩将的,等我拿下了函谷关,顺势取下弘农,你们就可以安居乐业的在弘农生活了。”

    那军司马还有点担心地说道:“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会的,我只是让你带路,我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即可。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是燕军。”

    “燕军?你们真的是燕军?”军司马听了以后,兴奋地说道。

    “嗯,如假包换。”

    “太好了,我早听说燕王爱民如子,对老百姓很好,一直想去燕国呢,这回好了,将军若是拿下了弘农,那我们就都是燕王的子民了,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将军,这个忙我帮,就算丢了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徐晃听后,哈哈笑道:“早知道你们如此拥戴燕王,我就不必把你们俘虏过来了。你收拾一下,休息片刻后,我们便出去函谷关,要一鼓作气,拿下弘农城。”

    函谷关最早在春秋战国时代由秦国所建,因关在谷,深险如函,故而得名函谷关。

    函谷关关隘地处深险谷地,地势险要,窄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正所谓“车不方轨,马不并辔”。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古代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始建于春秋战国之,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周慎靓王三年,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所以,在冷兵器时代,函谷关的重要可想而知。

    夜已经将他那漆黑的翅子,展在函谷关的城墙上面了。崤山的山谷在昏暗的天空下,河流在山谷深处单调的呻吟的作响。陡峭的悬崖上一支军队正在秘密的潜行。

    从邙山到崤山,一路走来十分的辛苦。要不断的翻山越岭,对于燕军的将士们来说,这些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对于刚刚降服的那一千名秦军的士兵来说。实在是太过吃力了。

    徐晃牵着马,走在最前面,听到降服的那个军司马气喘吁吁的,便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军司马已经满头大汗了,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汗湿了,便说道:“兄弟,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函谷关了。等到了函谷关,赚开了城门,你就可以尽情的歇息了。”

    那个军司马咧嘴笑了笑。一脸的苦恼,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徐晃也不为难他们,走十里地便歇息一会儿,让那个军司马喘口气。他带着林阳、周仓以及一千名伪装好的士兵走在最前面,让廖化、王君各自带着一千人押送着那一千名降军跟在后面,为了保持步调一致。不至于拉开太远的距离,徐晃选择了徒步行军。

    继续一个时辰的走走停停后。徐晃等人终于抵达了函谷关外,先在附近休息了近半个时辰,让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后,这才开始行动。

    徐晃将那个军司马叫到身边来,对他说道:“兄弟,一会儿就看你的了,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只要进入了函谷关,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再攻下了弘农城,我保准给你十亩地,而且免去你三年的税收。”

    那个军司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喜悦,脑海里还在想着等有了十亩地,他该种些什么庄稼。

    徐晃将周仓、林阳唤道身边来,对他们说道:“一会儿进入了函谷关,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周仓、林阳道:“诺!”

    “兄弟们,函谷关内没有多少人,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拿下函谷关不成问题,绝对不能丢主公的脸。”

    “燕军威武!”众人听完徐晃的话后,便一致低声叫道。

    “好!出!”

    于是,一千人翻身上马,那个军司马整理了一下戎装,抖擞了下精神,便走在了最前面。

    徐晃穿着一个普通秦军士兵的衣服,贴身跟随在那个军司马的身后,周仓在间,林阳押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来到了函谷关的下面。

    此时,函谷关上灯火通明,负责巡逻的士兵也往来不绝,戒备一如既往的森严。

    徐晃对函谷关里面的地形相当的了解,当年他在董卓帐下为将时,曾经不止一次到过函谷关,时隔数年,故地重游,他的心里却带着无比的激动。

    关上的士兵现了关外徐徐行来的一支骑兵,看到他们都穿着秦军的衣服,一个守将便朗声问道:“口令!”

    那个军司马当即回答道:“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而死,虽死无憾!”

    守将听完之后,一字不差,便下令打开了关门,说道:“放他们入关!”

    关门一经打开,徐晃等人并未展开行动,而是继续不动声色的进入了函谷关。

    一进入函谷关,徐晃的眼前便豁然开朗,他看到的是函谷关内灯火通明,可是诺大的军营却看不见几个人,便好奇地问道:“兄弟,函谷关外紧内松,这关里的驻军呢?”

    那个军司马小声回答道:“驻军都被调走了,去参加官渡之战了,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徐晃彻底明白了,马为了打这一仗,居然把秦国的兵力耗损的如此厉害。他接着问道:“弘农也是如此吗?”

    “这里本来是杨奉将军驻守的,弘农一带原本有六七万大军,杨将军带兵走了以后,从潼关到函谷关一带,就没有多少兵了,整个弘农城就剩下不到五千的士兵。”

    徐晃之前问过这个军司马函谷关的兵力多不多。那个军司马说很少,当时徐晃就感到机会来了,可是现在身临其境了。才知道不是一般的少,整个函谷关充其量不到五百人。而且,他也注意到了,留下来的士兵除了把守关门的那一百人外,其余的都是新招募的。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暗暗地想道:“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拿下弘农城不成问题!”

    到了关内,徐晃立即展开了行动。周仓带着三百人去抢夺函谷关的西门,林阳则带着三百人留在了东门附近,而徐晃则带着一百士兵径直去了关内的军衙,其余的三百人分散在关内的各处。全部听从徐晃的命令。而那个军司马,早已经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徐晃带着一百人冲到了军衙门前,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干什么的?”

    “杀人的!”徐晃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刀抽了出来,立刻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而部下则将另外的一个人斩杀了。

    斩杀了两个看门的人后,徐晃大声喝道:“冲进去,抵抗者尽皆屠戮!”

    同时,徐晃拿出随身携带的号角。吹响了行动的号角。

    号角声一经响起,林阳、周仓以及分散在函谷关内部的士兵都一起开始行动,都大声喊着“抵抗者死的话语”。

    徐晃带兵冲进了军衙。见守将正在喝酒吃ru,还不等那守将反应过来,一拨人便冲了上来,将那个守将砍成了ru泥,血ru模糊的样子,估计连他亲生的老娘都认不出来。

    与此同时。林阳夺取了函谷关的东门,打开了城门。之后带兵朝城楼上杀了过去,凡是抵抗者,一律斩杀。

    廖化、王君等人听到函谷关内传来的嘈杂声,便立刻做好了准备,紧紧地盯着城门。不多时,城门打开后,两个人带着士兵便全部冲了过去。

    此战,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从徐晃等人进入关内开始,大约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掌控了关内的形势,俘虏四百多人,斩杀六十八人,秦军士兵一个都没有跑掉,而且燕军毫无一人伤亡。

    初战告捷,徐晃没有停留,带人从函谷关内的马厩里牵来了马匹,这里虽然没有多少守兵,可是马匹却很多,足够三千燕军骑的。

    徐晃骑着一匹马,当即奔驰到了关内的正央,集合了所有的士兵后,便朗声道:“兵贵神,此地离弘农城不远,廖化带领五百士兵留下守关,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话音一落,三千燕军便立刻分成了两拨,两千五百名骑兵跟随着徐晃从西门出去,而廖化则带着五百士兵留下来收编俘虏,把守关门。

    徐晃带着周仓、林阳、王君以及两千五百名燕军士兵,这会儿都穿上了秦军的服装,打的旗帜也是秦军的,马不停蹄的朝弘农城奔驰而去。

    这一次,徐晃采取的是快闪电战术,从函谷关道弘农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们一路上经过新安、渑池、陕县,都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很低调的让当地县令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又在渑池的马市上集体换了一批马匹,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抵达了弘农城下。

    弘农城矗立在暮色之下,城上的守兵看不见几个人,这里还是一片的祥和,丝毫没有危机来临的预兆。

    “周仓你带来五百人进城之后立刻占领武器库,林阳带五百人占领粮仓,王君带领五百人攻太守府,其余人跟我一起攻打兵营!”徐晃策马奔驰着,一路上高声的呼喊道。

    “诺!”

    分工明确,两千五百骑的燕军士兵一进入城后,便立刻展开了行动。弘农郡的兵力都分散在各县里,城里并没有多少兵力,加上骤然奔至的骑兵的攻击,这些人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半个时辰后,徐晃等人以零伤亡,斩杀七十八人俘虏一千八百人的战绩拿下了弘农城。

    徐晃留下王君和一千人守城和看押俘虏,他自己亲自带着周仓、林阳和一千五百骑再次踏上了征程,继续向西前进,攻击弘农城西边的湖县。又让王君以太守的名义,写信招降新安、渑池、陕县。

    到了第三天早上,徐晃抵达了湖县,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湖县,然后在此驻军,修建防御措施,与潼关遥遥相望。同时写下捷报,给林南出了飞鸽传

    就在徐晃占领弘农郡的同一时间,林南率领大军占领了魏军在牛家屯的大营。从大营里的一片狼藉来看,魏军撤离的很匆忙,连大营都来不及拆掉,甚至一些吃饭的家伙也没有带走。

    这两天来,林南一连接到了许多飞鸽传书,都是贾诩、臧霸、韩猛等人在东线战场上传回来的。

    先是贾诩在济南诱降了朱灵,占领青州全境,接着是臧霸在徐州当地反叛魏军的民众的支持下占领了徐州全境,两则消息都让在西线战场的林南等人振奋不已。

    可是,韩猛的消息并不容乐观。一天前,韩猛率军攻打定陶,了荀彧的jin计,损兵折将不说,自己还差点阵亡了,目前和荀彧形成对峙,双方僵持不下。

    林南收到东线传来的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再拖延了几天之后,让陈到率军进驻牟县城,以防备在虎牢关还没有退却的马,自己则带领马步军八万人开始东进。

    傍晚的微风给人带来了一丝凉意,林南脱去了战甲,穿着一身劲装坐在大帐里,静静地等候着荀攸、郭嘉的到来。

    不多时,荀攸、郭嘉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进入大帐,便急忙向林南拱手道:“主公,许攸已经找到了……”

    “哦?他这几天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林南这几天一直很纳闷,从未见过许攸,连续问了许多人,都说没见过,就算见过的,也是在曹洪率众攻打卷县县城的时候。许攸就像人间蒸了一样,毫无消息。

    郭嘉、荀攸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难色。

    林南见到后,便厉声问道:“许子远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

    郭嘉道:“主公,许攸他……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他怎么会去世呢?”林南知道许攸的为人,一般有危险的事情不会主动去做,先保命要紧,所以对许攸去世的消息感到很震惊。

    荀攸道:“启禀主公,许攸确实是去世了,尸体是在卷县县城里面的一个墙角里现的,是箭身亡,一箭穿心。”

    林南好奇地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郭嘉缓缓地将查明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原来,三天前,曹洪率军攻击卷县县城时,荀谌、魏延、褚燕都在城楼上指挥着士兵守城,许攸自己躲在了城里的一个角落里,本来以为会安全无忧。哪知道卷县的县城太小了,而刚好不知道是谁放的一支箭,飞过了城墙,直接落在了许攸的身上,巧的是,不偏不倚,刚好在许攸的心窝上,他当时就毙命了。

    后来,由于战斗太过激烈,城里死的人也逐渐增加,那些运送尸体的士兵早已经麻木了,只要见到尸体就抬走,将许攸的尸体一起抬走堆积在了尸山上,直到第二天逐个掩埋尸体的时候,许攸的死才被现。

    荀谌当时感到很震惊,便给林南出了飞鸽传书,报告许攸的死讯,哪知道信鸽飞到半途遇到了猛禽,直接被猛禽生吃活吞了。荀谌当林南已经知道这件事,林南以为许攸失踪,直到郭嘉派人到卷县询问的时候,才知道许攸已经死了有两天了。(未完待续)

第912章 【五路】

    林南听完郭嘉的话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没想到许攸居然那么倒霉。既然如此,先将许攸的死亡记录下来,等灭了魏国,我再统一抚恤死者的家属。”

    “诺!”荀攸、郭嘉也为许攸的死感到惋惜,虽然许攸的为人并不是很好,但是至少许攸智谋不错,关键时刻也能想出几个好点子,怎么好生生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大帐内的气氛低落,三个人都在为生命无常而感触。

    良久,林南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坐吧,这次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商讨一下如何灭魏的事情,韩猛在定陶吃了败仗,损失一万多人,自己也差点死在了荀彧的毒计之下,我想听听你们如何看?”

    荀攸是荀彧的侄子,听到韩猛吃了败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看来和叔父的对决是在所难免了……”

    “如今青州、许州已经被占领了,主公可就令臧霸为镇东将军,让臧霸当许州刺史、青州刺史,总督青州和许州。臧霸在青州和许州一带素有威名,这次他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许州,也跟他在许州的声名有关。何况许州挨着东吴,必须有人镇守那里,除了臧霸军再无人可担当此任。此乃属下愚见……”郭嘉先说道。

    林南道:“正合我意。陈孔璋!”

    陈琳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即刻草拟书,封臧霸为镇东将军、许州刺史、青州刺史。让其总督青州、许州二州,另外,让臧霸就地招募兵勇,以拱卫青州和许州!”林南朗声说道。

    陈琳“诺”了一声,当即出了大帐,回去书写敕书去了。

    林南看了一眼皱眉的荀攸,说道:“公达。据斥候来报,曹操已经退到陈留了。目前在陈留集结了四万大军,定陶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东线的贾诩和韩猛去做,你只管为我出谋划策。在西线待着即刻。你现在可曾有擒获曹操的好计策吗?”

    荀攸十分感激林南,从话音不难听出来,这是故意要把他留在西线,不想让他去对付荀彧,以免到时候太为难了他。他皱着的眉头缓缓地松开,对林南说道:“主公,如今魏军尚有回旋的余地,我军在西线只能调动八万兵马,陈到率领一万驻守在牟县。荀谌率领两万将士和娘子军虽然收编了秦军的降军,但是并不怎么牢靠,必须要有人看着才行。而且肩负着看管粮草的重任,更不能轻易调动。”

    “嗯,继续说。”

    荀攸接着说道:“魏军在颍川尚有一万兵马,加上在定陶作战的一万人,魏军的总兵力就有六万人,以八万对付六万。虽然搓搓有余,但是一场战斗不至于全歼。何况陈留乃曹魏重镇。城防坚固,如果强行攻击的话,必然会损失惨重。属下以为,不如不进攻陈留,分派诸将攻略豫州以及兖州其他郡县,从外围将曹操包围在陈留,这样一来,曹操只剩下孤城一座,如果他分兵抢占其他城池,我军便可集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消耗魏军的兵力,不出一个月,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魏军拖延至死。”

    “妙计!真是妙计啊,你这可是游击战术啊,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对于我军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林南哈哈地笑道。

    荀攸又说道:“不过……曹操非比他人,必然能够看出我这样做的目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很有可能会舍弃陈留,南行到豫州,相比之下,颍川郡远比陈留富庶,而且颍川郡内粮草多,曹操必然会为了长久打算而去颍川。如果曹操及时的跳出了包围圈,那么此计就挥不到最大的作用了,只能另想他法了。”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另外,还要防止楚军从背后捣乱,属下以为,豫州实为重要,应该尽快派遣一员大将驻守汝南,或者提前攻击颍川,拿下颍川郡,切断曹操的归路,将其围死在陈留一带。”

    林南听后,站起了身子,朗声说道:“即刻命令黄忠率军一万攻汝南;让张辽率军一万攻打颍川;张郃率军一万攻击陈郡、梁郡、谯郡,让臧霸予以配合;太史慈率军一万攻浚仪;其余人全部跟随我一起向东前进,直攻封城。”

    “诺!”

    命令下达之后,荀攸和郭嘉便各自传达命令去了,他们两个刚出去没多大会儿,赵云便走了进来。

    “子龙,坐到我身边来!”林南一见赵云进来,便急忙坐下,同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赵云说道。

    赵云拜了一拜后,便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在林南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前天在柳子河开会的时候,你去干什么了?”

    “属下去厚葬典韦将军了,未及参见会议,实在抱歉。”

    林南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我都曾经给过典韦机会,是他不珍惜而已。我知道,典韦死了,你就少了一个对手。不过,天下并不是没有人不能做你的对手,关羽、张飞、马超、许褚、孙策等等,尽皆勇猛之辈,其实你并不寂寞。如果你感到寂寞的话,不如和黄忠、太史慈、甘宁等人比试比试,正好我也想看看在我的军,谁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另外,我有一件事需要和你说,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事情?”赵云和林南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已经是情同手足,所以私下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无话不谈,听到林南一直在安慰自己。他才觉得,林南是真的懂自己。

    “你先答应,我再说。”

    “那我答应了。”

    “哈哈哈……好。好得很。那我就恭喜你了,因为我已经把黄忠之女黄舞蝶许配给你了,你刚好也答应了……”

    “怎么是……是……是这件事?”赵云怔了一下。

    “黄姑娘我见过,人长的挺美丽的,而且还是娘子军的一个将军,黄将军也是同意了的。你都老大不小了,我的孩子都有三个了。你还是单身,这怎么行?等灭了魏国。我就给你们办理婚事,我想,这件事必然会成为一段佳话。”

    赵云的脸红了起来,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可是说实在的,黄舞蝶确实长的很漂亮,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一切全凭主公做主。”

    林南哈哈笑道:“好好好,这样黄将军那里我就能有所交代了。子龙,你先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开始进攻陈留。”

    “诺!属下告退!”

    陈留城里,曹操头痛还没有好转,依然躺在卧榻上。典韦阵亡,夏侯离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倍感忧伤。

    “大王,该进食了。”许褚端着几样菜肴,从外面走了进来。

    “端走吧,我没什么胃口。”曹操抬起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王,这是臣专门让人做的。都是大王平时爱吃的,从昨晚到现在,大王一直都没有吃饭,臣下都一直很担心大王。如今军师总揽军务,正在积极的调兵遣将,大王安心养病即可,曹真他们已经去寻访名医华佗了,想必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许褚虽然看着比较粗犷,可是照顾起曹操来,还是很认真的。

    曹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对许褚说道:“把饭菜端过来,我要吃好,吃饱,身体好了,才能继续和林南作战,我绝对不能就此倒下去了,要和林南血战到底。”

    许褚笑了,心想道:“大王能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韦哥,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曹操吃完饭后,长子曹昂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曹昂带着年近三岁的曹丕一进门便走到了曹操的床边,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儿臣参见父王。”

    曹操伸手便将曹丕抱在了怀里,在曹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父王,扎……扎死我了……”曹丕极为不情愿地用他的小手推搡着曹操,不让曹操的亲自己,害怕被曹操的胡须扎到,可是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挡得住曹操,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立刻哭丧着脸说出了自己难受。

    作为一个父亲,曹操并不称职,多年来他和儿女之间都是聚少离多,所以每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都会情不自禁的抱起他们亲亲他们,以表达他的父爱。他看到曹丕极为不情愿的让自己亲,便笑着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说道:“扎吗?那改天我把胡须割掉好不好?”

    曹丕伸出小手拽了一下曹操的胡须,小脑袋不停地摇晃了起来,说道:“不好不好,如果变短了,会更扎人,父王还是留着吧,留着胡须才好看,哥哥没有胡须,就没有父王好看。”

    曹操笑了起来,放下曹丕,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曹昂,便说道:“你起来吧。”

    曹昂“诺”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将曹丕拉到了身边来,说道:“子桓,你去外面玩吧,别跑远了,一会儿我和父王谈完事情,就出来找你。”

    曹丕很听曹昂的话,点了点头,告别了曹操和曹昂,转身便跑到了许褚的身边,抱住了许褚的小腿,仰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地说道:“我要骑大马……你带我去骑大马……”

    许褚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点了点头,便将曹丕给一把抱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带二公子去骑大马……”

    话音一落,许褚便将曹丕给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曹操和曹昂两个人。

    “子修,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曹操看了曹昂一眼,他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清楚,见曹昂从一进门便眉头紧蹙,就知道他必然有事情。于是先问了起来。

    “父王,我想当将军,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替父王出一份力。”曹昂慷慨激昂地说道。

    对于曹昂的这个提议,曹操还是感到很吃惊的,毕竟曹昂从小就不是那种喜好舞枪弄棒的人,怎么突然就说出要带兵打仗的话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昂,问道:“你想带兵打仗?”

    曹昂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父王。我想带兵打仗。卷县一战,魏国最精锐的几支部队尽皆消亡殆尽。我作为父王的长子,理应为父王分忧解难。”

    “可是你才十三岁,连冠礼都没有举行,如何能够带兵打仗?再说。我又怎么可以把魏军的士卒交给你在战场上随意挥霍?”曹操冷笑了一声,认为曹昂的想法十分的幼稚,他帐下臣武将多得是,唯独缺少的就是士兵,如今已经是严重的兵力不足,能否迎战燕军的这一次猛攻还是个未知之数。

    “父王,有志不在年高,战国时期,甘罗才十二岁。便当上了秦国的宰相,儿臣如今已经十三了,为什么就不能独自领兵杀敌?”曹昂据理力争地说道。

    曹操呵呵笑道:“子修。你说的是没错,可惜你不是甘罗,也赶不上甘罗。我最了解你了,你还不足以独自领兵,等我认为你能独自领兵的时候,自然会让你领兵的。你退下吧。本王累了……”

    “父王……”

    “退下!”曹操怒道。

    曹昂叹了一口气,甩袖而去。出了房间。他步行到了后花园里,一屁股坐在了假山的一块岩石上,愤恨地道:“为什么?为什么父王要把魏国的军务全权委托给了徐庶,他徐庶也不比我大几岁嘛,我想领兵,父王为什么不让?”

    这时候,曹休从假山的后面露出了头,听到曹昂的抱怨后,便走到了曹昂的身边坐下,一把揽住了曹昂的肩膀,说道:“大公子,我就说不行的了,现在这个时候,大王怎么会给你带兵的机会呢?大公子,现在魏国能否保住还是个未知之数,请大公子想开点,大王将军务全部委托给了徐庶,必然有他的道理。”

    曹昂怒道:“子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如甘罗?”

    曹休脸上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很明白,曹昂是绝对不可能比的上甘罗的,可是又不能直言,只好说道:“大公子和甘罗各有所长,就像大米和小麦,大米永远不可能成为小麦,小麦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大米。但是,两种作物,都能够填饱人的肚子,不至于让人饿死。所以,两者的功用是一样的。”

    曹昂被曹休绕的有点糊涂了,虽然听不太懂曹休究竟表达什么意思,但也没有生气。正当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却见曹真带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看曹真对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禁觉得很是好奇,问道:“那个人是谁?”

    曹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认识。不过,好像曹真去找神医华佗了,难道那个人是华佗?”

    “太好了,父王的病有的治了,烈,快跟我走,咱们去看看神医给父王治病!”说着,曹昂便拉着曹休,头也不回的走了,刚才的怒气登时烟消云散。

    房廊下,曹丕骑在许褚的背上,许褚趴在地上爬着走,曹丕手里拿着一根绳子,不停地挥舞着,同时大声地叫道:“驾!驾!马儿快些跑啊……太慢了太慢了……跑快点,驾……”

    时值盛夏,烈日当空,炎热的天气下,许褚让曹丕骑着他在房廊下来回爬,早已经是满脸大汗,听到曹丕还觉得慢,便说道:“二公子,不如我带你去骑真正的大马吧?”

    “好啊好啊,不过你要背我去!”曹丕一下子伸出小胳膊抱住了许褚的脖子,趴在了许褚的背上就是赖着不下去。

    许褚无奈,只能将小曹丕给背了起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刚好看见曹真带着一个童颜鹤手拄桃木拐杖的老者走进了院落,他急忙问道:“曹校尉!这位是不是神医华佗?”

    曹真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华神医。许将军,大王可曾进食?”

    “嗯。已经进食了。”说着,许褚便走到了华佗的面前,急忙说道。“华神医,你快些进去医治我家大王吧,我家大王头疼的厉害,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华神医能治了。”

    华佗额头宽大,髻高高竖起,颧骨隆的老高,加上他童颜鹤。乍一看之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穿道袍。而是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衣服,手里拄着的拐杖是桃木制作的,看起来也有些年限了,拐杖上拴着一个偌大的葫芦。左肩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裤腿和鞋子上净是干掉的泥巴。

    他看了一眼许褚着急的样子,便劝慰道:“将军不必着急,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药到病除,且带我进去看看魏王,我也好对症下药。”

    许褚扭头对背上的小曹丕说道:“二公子,今天看来是骑不成大马了。改天我亲自教你骑术。华神医来了,是来医治大王的头疼病的,你也不希望大王一直这样病下去吧?”

    曹丕虽小。但是还很爱他父王的,当即说道:“放我下来,我要带着神医爷爷去见父王,等神医爷爷把父王的病给治好了,父王就可以亲自教授我骑术了。”

    这时,曹昂、曹休也跑了过来。见到华佗后,曹昂急忙问道:“你是华佗华神医吗?”

    华佗笑道:“徒有虚名罢了。神医二字也只是别人乱叫的。”

    曹昂救父心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着华佗的手便朝房间里走了进去,焦急地叫道:“父王……父王……华神医来了……父王的病有的救了……”

    曹操正卧在床榻上,斜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正细细的品读,听到曹昂的叫声后,便抬起了头,看到曹昂拉着一个鹤童颜的人便闯了进来,便放下了手的竹简,问道:“子修,不得对华神医无礼。”

    说完之后,曹操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刚想下床,曹昂便将华佗拉到了床边,推着华佗紧张地说道:“华神医,你快给我父王看看,治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华佗拨开了曹昂的手,只是简单的看了曹操的面相一眼,便笑着对曹昂说道:“魏王没病,无须我医治。”

    许褚牵着曹丕和曹真、曹休一起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华佗的话,脸上都是一阵诧异。

    曹昂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神医啊,我父王这几天头痛欲裂,茶饭不思,不是病了是什么,为什么你说没病……”

    说到这里,曹昂侧过头看了曹真一眼,当下叫道:“曹子丹,你是在哪里找来的这个老头,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曹真一脸的羞愧,拱手回答道:“大公子,此人确实是神医华佗,是我专门从襄邑请过来的,当时我还亲眼看见华神医妙手回春的医术,让人起死回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有如此医术?”

    曹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操的一声轻咳给打断了。

    “华神医,本王确实是头风犯了,头疼欲裂,难受死了,已经连续两三天了,一直卧榻不起,就连军政大事都尽皆委托给下属了,请神医给我开个方子,医治一下本王的病。”曹操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华佗毕恭毕敬地说道。

    华佗呵呵地笑道:“魏王,我还是那句话,魏王没病,无需我医治。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倒是可以给魏王开个疏通肠胃的方子,可以增加魏王的食欲,至于这心病嘛,却不是我所能医治的。”

    曹操听后,心里暗暗地想道:“神医不愧是神医,居然连我装病都看出来啦……”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另外,去把徐元直给请过来。”曹操摆摆手,对其他人说道。

    曹昂道:“父王……”

    “子修,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照做!”这会儿,曹操恢复了往常的神情,一脸的严肃,哪里有一点病人的影子。

    曹昂、曹丕、曹真、曹休、许褚都走了出去,许褚把曹丕交给了曹昂,自己守在门口,曹真则去叫徐庶了,曹昂牵着曹丕,和曹休一起守在门口。可是却又不敢进去。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曹操和华佗两个人。曹操抬起手,指着床边的一张胡凳。说道:“华神医请坐!”

    华佗也不客气,将肩膀上的包袱放了下来,把拐杖斜倚在一张小桌上,同时取下了拴在拐杖上的葫芦,放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对曹操拱手道:“多谢魏王赐座。”

    曹操见华佗风尘仆仆的,便问道:“华神医一路辛苦。被本王请到这里来给本王医病,这心病也是一种病。不知道华神医可否勉为其难,替本王医治一下?”

    华佗听曹操话有话,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华某愿意试试。”

    曹操道:“听说神医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救人无数,而且施药救病分不取,不知可有此事?”

    “坊间传闻,不足以信。华某如果真的分不取,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何况所需药材也需要用钱来买,怎么可能会不收钱呢。不过所收取的钱财是因人而异罢了,富者多收,贫者不收。乃我行医之原则。”华佗笑着说道。

    曹操听后,觉得华佗说的很有道理,以富济贫。确实可行。他继续说道:“神医久在民间,游历江湖,必然对民间疾苦非常的了解,本王有一事想请教一下,不知道神医可否解答我心的疑惑。”

    华佗点了点头,说道:“魏王既然看得起华某。华某自然要言无不尽的。”

    “神医是谯郡人,又经常在许州、青州、兖州、豫州、杨州、冀州一带行医。肯定听说了不少民众的心声,不知道本王和林南比起来,在百姓心,孰轻孰重?”

    “魏王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两年前,林南虽然公然称王,但是百姓还是一样的拥戴他,他曾经数次到过冀州,冀州原本是袁绍之地,被林南占领后,不禁免去了当地的赋税,还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修建了道路,兴修水利,开垦荒地,使得百姓耕者有其田,种者有其粮。加上燕国两年内从未征召过一兵一卒,百姓安居乐业,对林南的期待也一点一点的提高。反观其他诸侯国,不停的压迫百姓,大肆征兵,弄得民不聊生……”

    华佗说到这里,见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喜,便急忙改口道:“不过,魏国内部也基本趋于稳定,如果不是去年的那一场大旱,估计魏国境内会更加的稳定。这一切都是天灾,人力无法左右,不是魏王的雄才大略能够左右的。”

    曹操听后,说道:“许州之民,定然对本王恨之入骨,当年本王犯下的错误,没想到会酿成今天的祸端……”

    华佗自然知道曹操说的这件事是什么事情,当年曹操为父报仇,屠戮了几十万许州百姓,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虽然陶谦败亡,曹操占领了许州,但是许州百姓依然仇恨着曹操。

    加上臧霸当年纵横青州和许州之间,又曾率兵抵御过曹操,帮助许州人抗击曹操,所以名声在许州一带很响亮。

    所以,燕军大将臧霸一带兵进入了许州,许州百姓闻风而动,先是下邳太守曹豹率兵谋反,以呼应臧霸,紧接着许州各地百姓纷纷攻占县城、郡城,驱赶郡守、县令,响应臧霸。

    一呼百应之后,当时驻守许州的荀彧迫于压力,也预料到了后果,率先带领着部队离开了许州,未尝和臧霸交战,就已经输在了民心上了。

    “既然已经无法弥补,魏王又何必执着?魏王的心病,大概就是因为这次战争吧,意气风的魏王必然没有想到这一仗会输的那么惨。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魏王何不率众归义,以燕王之胸襟,必然会接纳魏王……”

    “华神医!你可曾想过,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生死只在旦夕之间?”曹操立刻打断了华佗的话语,怒道。

    “当然知道。不过,为了原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华某也只能铤而走险了。只希望魏王能够以百姓疾苦为上,放弃对抗燕军。”华佗面不改色地说道。

    魏王哈哈地冷笑道:“笑话!原百姓之所以饱受战乱之苦,完全是林南一人所致。只要他不来攻打魏国。原的百姓依然可以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就是因为他极力的扩张,雄心勃勃,从讨伐董卓以来。京畿附近连续上演了三次大战,弄得京畿附近的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华佗摇了摇头,说道:“怨天尤人,非大丈夫所为。”

    “大王,徐军师来了!”许褚这会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屋内气氛不对,看了一眼华佗。见华佗泰然自若,倒是曹操有些生气,便急忙通报道。

    “让他进来!”曹操的怒气依旧挂在脸上,不知道是做样子。还是真的怒了。

    许褚很纳闷,他还是头一次见曹操这样,以前不管有再大的事情,曹操都会十分的冷静去面对,怎么今天见了华佗,就变成这样子了。他猜不透,只好转身出门,见到徐庶后,便贴在徐庶的耳边小声说道:“军师。里面气氛不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大王如此生气。”

    徐庶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徐庶便跨进了房间,见曹操真的把怒气挂在脸上,而坐在旁边的华佗却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样。他走到曹操面前,率先拱手道:“臣徐庶参见大王!”

    曹操没有理会徐庶,直接对华佗说道:“华神医。你触怒了本王,就不怕身异处吗?”

    华佗笑道:“如果怕的话。我就不会说出那番话了。魏王把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卸在了别人的身上,不在自身上找缺点,如此讳疾忌医,又怎么能称得上大丈夫呢?难道说,魏王屠杀许州百姓数十万,也是被林南所逼的吗?魏王杀人如麻,晚上做梦难道就不怕那些冤死的鬼魂来找你吗?还有……”

    “你闭嘴!”曹操怒气翻涌,登时站了起来,满脸通红,指着华佗便骂道:“你一个山野村夫,居然敢对本王放此厥词?许仲康何在?”

    “砰!”

    一声巨响,许褚从门外冲了进来,抱拳说道:“大王有何吩咐?”

    “把华佗拉出去,斩示众,悬其在城门,将其尸体放在烈日下暴晒三日,我看谁敢再忤逆本王……”话还没说完,曹操便感到气血翻涌,胸怒气难消,头脑就像熟透的西瓜要炸开了一般,疼痛至极,“啊”的一声,便倒在了床上,还不忘记指着华佗说道,“拉出去……砍了……”

    话音一落,曹操便昏厥了过去,这一次,他不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头疼欲裂,昏厥了过去。

    许褚毫不掩饰,直接抓住华佗便朝外走。

    徐庶见状,急忙叫道:“仲康且慢,此乃大王一时怒气,华佗名满天下,此时此刻,不可轻易杀害,先行软禁起来,交由程昱看管。”

    “军师……”许褚为难道,“这是大王的意思,我怎么敢违抗?”

    “一切事情,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关。如果你真的杀了华佗,那魏国将陷入空前的混乱当。杀与不杀,全在你一念之间。”

    徐庶说完话后,便急忙对华佗道:“华神医,我家大王被你这么一激而昏厥了过去,不知道大王可曾有事?”

    “没什么大碍,请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他必然会醒来。”华佗指着桌面上的葫芦,对徐庶说道,“他醒来后,将葫芦里的药酒灌给他喝,喝完之后,身体便自行通畅,保他三五年内头风不再复。”

    “那一个月后呢?”

    “魏王头风由来已久,非药石所能医治,必须开刀。”

    “开……开刀?什么意思?”徐庶问道。

    “取一锋利小刀,在魏王头颅之上凿开一个小洞,然后……”华佗毫不掩饰的将治疗曹操的方法给说了出来。

    徐庶和许褚听后,都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如果真的按照华佗的方法去做,那魏王还有命吗?

    “带神医下去。”徐庶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件事别说魏王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连他也不会让华佗胡来。他知道,刚才华佗故意激怒曹操,只不过是为了给以前被曹操屠杀的几十万许州百姓出气而已。

    徐庶走到了曹操的身边,看着昏厥过去的曹操,将曹操扶正,盖上薄被,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曹操的醒来。他暗暗地想道:“燕军兵分五路攻打魏国,豫州只怕是难以保全了,林南来势汹汹,贾诩有率军增援韩猛,定陶的青州兵不知道能否抵挡的住贾诩的进攻,正值多事之秋,偏偏偏大王又……哎,我受命于危难之际,不知道能否力挽狂澜……”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曹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扭头了一下头颅,便觉得头疼的厉害,看到徐庶坐在身边,便唤道:“元直,华佗贼子呢?”

    “已经按照大王的命令,杀了!”

    “什么?杀了?完了,完了,本王又犯了一个错误……”曹操捂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难受,是痛苦的表情。

    “大王,华佗临死前,留下了药酒,正好治大王头风,说喝下去之后,便可以药到病除,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那些被大王屠杀的许州百姓报仇的,故意激怒大王,让大王头风复。不过,在臣的严刑逼供下,他留下了这葫芦的药酒。大王请喝药!”徐庶将从葫芦里倒出来的药酒给端了过去。

    曹操头疼的厉害,见药就在跟前,看了一眼那黑红的颜色,以及较为浓稠的液体,便说道:“不喝!定然是那华佗贼子要害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元直,你一向聪明,为何不能看透其奥秘?”

    徐庶道:“大王,太多疑了未必是好处。如果大王怀疑是毒药的话,那臣下愿意先试喝一碗。”

    说着,徐庶便将那碗药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他跟随在曹操身边久了,也就知道了曹操的脾气和性格,所以他才暂时瞒着曹操,说华佗已经死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曹操定然会更加的大怒,万一又昏厥了过去,那就不是小事了。

    徐庶将药酒喝的底朝天,对曹操说道:“大王,如果这是毒药的话,那过一会儿臣下就该被毒死了,如果臣下没死,就说明这药没有说明这药酒不是毒药……”

    “那倒未必,毒药也分慢毒和快毒,万一是慢毒,那怎么办?”曹操还是不情愿喝,摆摆手,忍着头痛说道,“本王乃堂堂的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是小小的头风能够左右的?如果上天真的要本王死,那么本王偏偏不顺天应命,本王要逆天而行,我要让老天爷知道,本王绝对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

    说完这些话后,曹操猛地甩了甩头,强忍着一阵疼痛,接着对徐庶说道:“元直,将最新的战况告诉我吧。”

    徐庶怔了一下,见曹操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定然是强忍着疼痛,而华佗留下的药曹操又不肯喝。他看到曹操现在的这个样子,正在犹豫要不要将战况告诉给曹操呢。

    “说吧,你不说,我也会去问其他人,何必如此麻烦。本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管说出来吧。”曹操见徐庶不张嘴,便急忙说道。

    徐庶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启禀大王,燕军目前已经兵分五路,据斥候来报,林南已经命令黄忠率军一万攻汝南;让张辽率军一万攻打颍川;张郃率军一万攻击陈郡;太史慈率军一万攻浚仪;他自己则亲率大军进攻封城。看来,燕军是想从外围将我军围困在此地,一旦形成了包围圈,我军便只剩下孤城一座了,早晚会被燕军攻下。”(未完待续)

第913章 【重见】

    曹操这会儿变得很冷静,想了片刻,问道:“那你是怎么看?”

    “臣下以为,陈留不可久留,这里缺少粮草,臣在颍川两年,在城里囤积了大批粮草,足够食用我军食用一年,而且颍川有颍河,有山地,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的话,完全可以转战京畿附近,只要不被燕军包围,我军就有一线生机……”

    徐庶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颍川挨着南阳,如果我军和燕军在颍川开战的话,楚军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从这次大战来看,楚军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行动,应该是在等我军和燕军两败俱伤。而且,刘备也很仇视林南,只要大王派遣一位巧舌如簧的辩士去游说一番,刘备很有可能会成为我军盟友。”

    “正合我意,可是荀彧尚在定陶,一旦撤回,贾诩、韩猛定然会猛扑而来,你可有什么瞒天过海之计,既让荀彧带着那一万青州兵退回来,又昂贾诩、韩猛毫不察觉吗?”

    徐庶道:“大王,相国大人的智谋群,虽然手下无甚大将,但仍然设计打败了韩猛,只需要大王给相国大人去一封信,相国大人自由妙计瞒天过海。”

    曹操想想也是,说起智谋来,荀彧确实不弱,之所以在东线战场一败再败,关键在于手下没有什么大将。他点了点头,对徐庶说道:“即刻传令,让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带领两千骑兵奔赴定陶。援助荀彧撤军!另外,让夏侯渊、曹真、夏侯恩先行保护本王家眷离开陈留,到了颍川后。由夏侯渊全权接管颍川大权。”

    徐庶抱拳道:“诺!臣下这就去传令。”

    曹操见徐庶离开以后,便看了一眼桌子上华佗的葫芦,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拿起葫芦便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药酒,不一会儿,便将葫芦里的药酒全部喝完了。没过多少会儿,他的头就不疼了。

    “真是神药啊……林南。你想困死我,没有那么容易!失去了原。我还可以得到半壁江山!等着看好了,哈哈哈……”早已经谋划好出路的曹操,在心里默默地笑了出来,一段艰辛且很长的路。正在等着他走。

    一天后,燕军五虎大将之一的太史慈占领了浚仪,林南率领四万大军抵达了封城,封城县令见魏国大势已去,便率众归降了燕军。

    消息传到曹操的耳朵里,曹操只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意料之。”

    ……

    定陶又名陶丘,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早在4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人类就在这里渔猎耕种,繁衍生息。

    自春秋至西汉800多年间,一直是原地区的水陆交通心和全国经济都会。享有“天下之”的美誉。

    春秋末期,范蠡助越灭吴后,辗转来到了定陶,“以陶为天下之”,遂在此定居经商,期间三次经商成为巨富。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乃我国儒商之鼻祖。从范蠡开始,定陶就开始闻名天下,也出现了吴起、左丘明等名人。秦末,秦国大将章邯更是在此地打败了项羽的叔父项梁,也使得定陶成为了贯穿原的一个兵家必争的地方。

    此时此刻,荀彧站在定陶的城楼上,向东眺望,以便观察燕军的动向。眺望一番之后,便对身后的一个偏将说道:“这两天燕军可有什么动向吗?”

    “没有,韩猛龟缩在大营里,没有任何动向。上次相国大人的妙计,使得韩猛损失惨重,韩猛肯定是知道相国大人的厉害了,不敢来了。”偏将说道。

    荀彧没有自满,只是提醒道:“千万不可骄傲自大,骄兵必败,你身为将领,一定要懂得。我想,韩猛大概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援军,一旦援军到了,就会疯狂的猛扑过来,传来下去,让全城士兵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诺!”

    这时,一个斥候跑了上来,拜道:“参见相国大人,大王派遣援军来了,几位将军正在县衙等候相国大人,说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荀彧转身下楼,回到县衙后,见曹纯、李典、乐进、于禁来了,便欢喜道:“你们来的真实太及时了……”

    曹纯不等荀彧把话说完,便呈上了一个盒子,对荀彧说道:“相国大人,此乃大王让下官转交给大人的,说大人一看便知。”

    荀彧接过盒子,打开之后,见盒子里只放着一味药材,那药材他认识,是当归。他抬起头,狐疑地道:“怎么是当归?”

    荀彧看着盒子里的那味名为当归的药材,皱起了眉头,再翻看了一下盒子,却空空如也。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看后也是一阵狐疑,面面相觑之后,却猜不透其的含义。

    “会不会是下人放错了东西?”乐进猜测道。

    “不会的,这是大王亲手交给我的盒子,也是我亲眼看着大王把一样东西放进去的,虽然当时没看清楚是什么,可是我可以断定,大王不会出错的。”曹纯摇头说道。

    “那就奇怪了,大王放了一味药材进去,到底是何意?”于禁也泛起了难,想不通。

    这时,荀彧咯咯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我明白了大王的意思了,几位将军,大王可曾在你们临行前有过什么吩咐吗?”

    曹纯道:“大王只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全部听从相国大人的调遣。”

    接着,荀彧又询问了一下曹纯等人陈留的战况,当得知燕军分兵五路攻取魏国的时候,他不知不觉便皱起了眉头,又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手的当归,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大王早已经谋划好了出路。否则的话,也不会将原这片大好的河山拱手相送……当归当归,就是让我尽快的赶回去啊……一旦从定陶撤兵。燕军就会形成夹击之势……”

    曹纯道:“相国大人,你说将大好河山拱手相送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们长途跋涉,也该累了,今天暂且休息一天,明天一早,立刻兵攻打燕军大营。”只一瞬间的功夫,荀彧便已经在脑海想好了万全之策。对曹纯等人说道。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也没说什么,四个人“诺”了一声。便一同离开了大厅。

    出了大厅,走了没几步,曹纯便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李典、乐进、于禁三人说道:“你们跟我到房间里来。”

    话音一落。便径直朝自己的客房去了,李典、乐进、于禁三人面面相觑一番后,也跟了过去。

    到了房间,曹纯坐在床沿上,便对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说道:“三位将军,请坐吧。”

    李典、乐进、于禁虽然不明白为何曹纯会突然把他们叫道房间里来,但是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曹纯是曹仁的亲弟弟,在整个魏国,一直作为虎豹骑的统领。备受曹操的信赖。虽然官职上并没有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高,但是毕竟他掌握的是实权。

    反观李典、乐进、于禁三人,名为将军。但是领兵不过千人,有时候还一直是光杆司令。最郁闷的是于禁,当时魏军占领青州后,曹操先是任命于禁为青州刺史,领兵三万驻防青州,以防止冀州的燕军。但是于禁当青州刺史才刚一个月。曹操就将他给调回了昌邑,反而任命让夏侯渊出任青州刺史。并且同时肩负其许州刺史,统领青州、许州所有兵马。

    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分别坐了下来,一起拱手道:“不知道曹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曹纯一脸铁青地说道:“三位将军跟随大王也已经很久了吧?我记得,大王当年应邀起兵讨伐青州黄巾的时候,三位将军都已经投靠大王了,当时还是大王手下的一名牙将,对吧?”

    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望着曹纯,期待着他的下。

    “三位将军跟随大王已久,出生入死,又多次扭转战局。李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替大王挡下了一支冷箭吧?”曹纯继续说道。

    李典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提他做什么?”

    “呵呵,有些事,提一下是有必要的。乐将军,我记得你曾经替大王挡下了一刀,那一刀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到现在你胸口的伤疤还清晰可见……”

    “曹将军,为大王出生入死,乃我之本份,虽死无憾。”乐进打断了曹纯的话,说道。

    于禁见曹纯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急忙说道:“说来惭愧,我跟随大王五年,大小战斗参加无数,却从未替大王挡下过一刀或一剑……”

    “唉……于将军此言差矣。想当年青州兵犯上作乱,夏侯元让严重失职,一时间无法阻挡,青州兵一度攻入大王主营,若非于将军及时带兵赶到,镇压了犯上作乱的青州兵,大王以及我等早已经去见阎王爷了,所以说,于将军的功劳最大。”

    说完,曹纯便停了下来,再一次环视了一眼李典、乐进、于禁三人,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将旧事重提,就是想让三位将军知道,三位将军为魏王以及魏国所做的事情,连我都铭记于心,更别说是大王了。而且大王也常常在我身边提起三位将军,之所以一直把三位将军留在昌邑,不让三位将军冲锋陷阵,就是因为疼惜三位将军,算是知恩图报的一种表现。另外,三位将军的官职和俸禄也远远高出我等曹氏、夏后氏的将领,这就足以看出,大王对三位将军厚爱有加。”

    话音一落,李典、乐进、于禁三人心的种种不平,以及内心的不愉悦,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释放,仿佛真的就像曹纯说的那样,曹操不让他们带兵,把他们留在昌邑是为了他们好。而且,他们三个人的官职也确实比其他曹氏、夏后氏的将领要高。俸禄也比他们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曹纯在给他们敲边鼓。也明白曹纯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三个人和曹纯相处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曹纯的为人还是比较清楚的,他们并不认为曹纯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今天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得到曹操授意的。

    魏军已经趋于败势,从刚才荀彧的话里。也能听出来,曹操有意让荀彧从定陶撤军。也就是说,故意放弃了在原立足的机会。估计是曹操害怕这个时候自己的内部会出现谋反的现象,所以假借曹纯之口,先给他们三个人打一针预防针。

    李典、乐进、于禁三人共事多年。某些事情只需一个眼神便能互相了解,于是三人一番对视之后,便齐声说道:“曹将军,你尽管放心,大王对我们的好,我等是绝不会忘记的。”

    “好!有三位将军的这句话,那我也就放心了。相国大人让我们明天去攻击燕军大营,必然是有其的含义,三位将军今晚请好好休息一番。等明日一早,咱们共同上阵杀敌,再斩杀他十个八个燕军的大将。也不枉来定陶一遭。”曹纯见三个人都表态了,便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出了曹纯的房间,李典、乐进、于禁三个人便都长出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不说话。只是并肩地向前走着。

    走了没两步,李典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你们觉得,曹纯那番话,是不是另有深意?”

    “很明显,还是大王对我们不放心,担心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背弃了大王,故意借助曹纯的口来告诉我们。曹纯越俎代庖,其意自见。大王一向多疑,正值此多事之秋,难免会有所担心,就算换做是我,也会如同大王一样担心。”于禁先分析道。

    乐进点了点头,说道:“人之常情,大王待我等不薄,当此多灾多难之时,我们又怎么能背弃大王呢。如果背弃了大王,对大王来说,肯定是雪上加霜的。”

    “不知道这一次能否抵挡的住燕军的进攻,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但愿能够平安度过这一次险关。”李典道。

    于禁摇了摇头,说道:“从当前的形势来看,大王似乎已经有了放弃兖州的打算,否则不会让相国大人从这里撤军。我想,大王是想去颍川,前天夏侯渊不是已经秘密将大王的家眷给护送走了吗?现在除了颍川还有一万大军足以抵挡燕军的进攻外,其他地方早已经是望风而降了。”

    三个人心里各自揣着不一样的想法,分别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便在城门口集结了两千骑兵,而荀彧也早早的等候在那里。

    荀彧今天穿着的十分整齐,一身墨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方纶巾,见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带着兵马前来,便拱手说道:“四位将军,今日只需胜,不许败,否则的话,你们便很有可能在此全军覆没。”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但是四个人都没有说什么,都是一脸的刚毅,看不出任何惧意,就连身后的那些士兵也是如此。

    于禁策马向前走了一步,翻身下马,向着荀彧拱手道:“相国大人,末将斗胆的问一句,既然大王送给相国大人当归,而且相国大人也猜测出了其的意思,为何不迅撤离此地,反而要先攻击燕军大营呢?”

    荀彧道:“我这招是以进为退,如果我军贸然撤退,韩猛的嗅觉灵敏,而且又是以骑兵为主,只需带着数千骑兵追击过来,就能一路上将我军杀光杀净。所以,要想安全离开此地,必须要先给韩猛一次重击。所以,今天四位将军的攻击,显得尤为重要。”

    于禁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没有了疑问,翻身上马,和曹纯、李典、乐进等人一起出城,按照荀彧之前的吩咐去做。

    燕军的大营矗立在定陶城外十里处,大营的寨门紧闭,门前高挂免战牌,四周巡逻队伍来往不绝,箭楼上的弓弩手也都严阵以待。丝毫没有一点马虎。

    军大帐里,韩猛端坐在正位置,左手边依次坐着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四将。右手边则是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位谋士。

    在座的都是昔日袁绍的旧部,自从投降给了林南之后,韩猛倍受重用,出任并州刺史一职,其余人虽然不同程度的都受到了重用。但是,正如林南的旧部排斥丑一样,一些武对袁绍的这帮子降将也十分的排斥。认为他们的出现挤占了自己在林南心目的地位。

    好在林南现及时,也处理的十分得当。以兴修水利,开矿产等为理由,将这些人陆续调往并州,让他们全部听命于韩猛。

    “刚刚接到军师的飞鸽传书。军师的援军今日便会抵达,诸位一会儿好好的准备一番,我们也是时候一雪前耻了。”韩猛手里拿着一张小字条,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一脸铁青的说道。

    自从韩猛率领部众渡过黄河以来,先协同臧霸突破了魏军在青州的防线,紧接着受命攻打兖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西进,先攻占了位于兖州东郡的重镇濮阳,只在濮阳城休息了才一天。便奔袭百里,南下径直攻取昌邑,并且成功占领。

    一路上。韩猛的军队势如破竹,在魏国略显空虚的大后方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然而,在追击荀彧的途,却了埋伏,反被荀彧用计打败。一下子便折损了八千多的马步军。之后韩猛又试图着三次攻打定陶,三战三败。使得他元气大伤,军队的士气低落。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就地休整。他吃了四次荀彧的亏,而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人又看不透荀彧的计谋,他不敢再贸然进攻,便急忙飞鸽传书给了贾诩,让贾诩率军来亲自对付荀彧。

    所以,当贾诩的飞鸽传书一到,他就立刻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更重要的是,他要一雪前耻,恨不得能够将荀彧抓过来生吃活扒了。

    “太好了,军师一到,荀彧定然会铩羽而归,我军也可以乘势西进,与主公采取合围之势了。”张南“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激动不已。

    马延、蒋义渠、淳于导也是如此,而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人则尽皆面带羞愧之色,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韩猛看后,便安慰地说道:“四位大人不必如此,前几次大败,并非四位大人的过失,而是本将太过莽撞所致。本将自渡过黄河以来,一路上连战连胜,所过之处魏军无人敢拦,使得我对敌人完全估计错误。而且本将率领骑兵在前,你们跟随在后,根本没有机会为本将出谋划策。所以,四位大人并无过失。”

    辛毗、逄纪、陈震、王修四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是韩猛在安慰他们,虽然说第一次惨败确实是韩猛轻易冒进所致,但是后面三次的小败则是因为他们没有看透荀彧的计谋所致。四次兵败加一起,使得韩猛一共折损了一万两千人的马步军,三万雄师顿时锐减,使得他的兵力只比藏在定陶城里的荀彧多出几千人而已,并且低落的士气,一连串的兵败,使得他变得谨慎,也让他失去了多次对荀彧动进攻的机会,逐渐转成了被动局面。

    “话虽如此,可是后面三次兵败,我等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陈震叹了一口气,说道。

    逄纪酷爱道学,喜欢老子、庄子的学说,而且很有阿q精神,见其他三位同僚都面露愧疚之色,便说道:“世间万物,因阳互相结合,有因必有阳。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不必如此沮丧。相信军师一到,必然会有破敌之策,我等到时候就可以一雪前耻了。《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应该遵循其说,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万事不可强求。”

    在座的人对于逄纪这个假道士的话很头疼,这家伙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是不是《道德经》,就是《老子》、《庄子》里的引用出来的句子。

    大家都没理会逄纪,逄纪的话也就好像是放屁一样,是那种响而不臭的屁,一声屁响过后。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不过,逄纪自始至终都微闭着眼睛,盘坐在一张坐垫上。均匀的呼吸吐纳,仿佛真的是一位得道于天地间的仙人,天地万物都与他无关。

    韩猛也对这个假道士很头疼,以前是一位很有智谋的人,可自从在邺城家莫名其妙的失火,死里逃生后,便一心钻研起了道学。这次。他是之所以让逄纪跟随自己前来,是想让逄纪帮自己出谋划策。哪知道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这次开口说话,还是头一次。

    他忍不住想奚落逄纪几句,便道:“逄大人。蓟城里就住着一位得道的高人,听说他能预测出未来,当年主公尚且在辽东时,那位道人便一眼看出了主公是紫薇帝星转世,并且断言主公三五年内必然会成为冀州霸主,后来,此箴言果然应验在了主公身上。如此得道的高人,若是能够带领逄大人一起修道的话,想必用不了多久。逄大人就可以得道成仙了。不知道逄大人可有兴趣去蓟城拜师?”

    “嗯,我也听说了,你说的是左慈吧。不过。我和他不同,他是道士,我是钻研道学,我并不想做道士……”逄纪的话还没说完,地面就立刻颤动了起来,其他人都是坐在胡凳上。只有他一个人席地而坐,对于地面的震动感受的最直观。脸上立刻变色,急忙叫道,“快!有敌袭!”

    一个士兵立刻从外面跑了进来,来不及叩拜,朗声说道:“启禀将军,魏军来了!”

    在座的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逄纪这家伙说的那么准,但是谁也顾不上去夸赞他,因为众人已经同时感觉到了地面晃动,所以便能理解为什么逄纪先他们一步知道有敌袭了。

    “张南、蒋义渠、马延、淳于导,快随我出去一看究竟!”韩猛急忙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诺!”

    韩猛一出大帐,便急忙跑到了寨门口,透过栅栏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从地平线上奔驰来了一拨雄壮的骑兵。他心一禀,暗暗地想道:“奇怪,荀彧带领的青州兵都是步兵,骑兵虽然有,但是充其量也就几百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骑兵?”

    等到骑兵奔驰的近了,韩猛赫然看清了其一员大将的面孔,不禁失语道:“那是……于禁?”

    对于韩猛来说,于禁是他的老对手了,之前袁绍、曹操争夺泰山的时候,韩猛、高览曾经和曹操的军队在泰山一带打过几次小规模的战斗,而迎击他们的就是于禁。五战三胜,于禁一个人带领一千人据山守险,愣是抵挡住了韩猛、高览的五次进攻,其三次凭借着那么一点人将韩猛、高览打的大败。虽然当时高览是主将,韩猛只是听令行事,但是于禁还是给韩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张脸韩猛再熟悉不过了,他也知道,荀彧的军队里根本没有大将,而于禁的突然出现,只说明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定陶来援军了。十天以来,荀彧守在定陶城里,一直不主动进攻,今天的主动进攻,也让韩猛意识到了一丝危机。

    “弓弩手严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寨迎战。”韩猛当即冲着全营士兵大声喊道。

    大营里有一万七千多人,骑兵在上次了荀彧埋伏的时候几乎全军覆没,只逃出来数百骑,所以,大营里的骑兵不多,步兵却有很大的比重。韩猛见对方来了大约两千骑兵,便没打算出寨迎战,为了安全起见,他选择了坚守营垒。

    于是,许多士兵纷纷聚集在了营寨边,弓箭手张弓搭箭,其余的士兵纷纷拿出了连弩,一旦敌人靠近射程范围内,便万箭齐。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一马当先,并排前行,看到燕军大营防守森严,便同时勒住了马匹,停靠在了燕军的射程范围之外。

    于禁锐利的目光立刻注意到了韩猛的所在,淡淡地说道:“没想到昔日袁绍的旧将依然健在,而且还成为了燕军的一员大将……”

    曹纯顺着于禁的目光看了过去,问道:“你说的是韩猛吗?”

    “嗯,他是袁绍的旧部,投降林南之后,还受封为十八骠骑之一。只是这两年好像销声匿迹了,我以为他后来被林南杀死了呢,没想到居然活的那么好。还成为了率领千军万马的大将?”于禁道。

    “哦,是你的老对手了。我记得当年的泰山之争,和你战斗的就有韩猛吧?”曹纯道。

    “嗯。”于禁不再说话了,目光里流出了一丝异彩,转瞬即逝,身边的人谁也没有觉,目光看着韩猛。心却很不是滋味。

    “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按照相国大人的计策来办。将他们引出来,引到相国大人的埋伏地点,聚而歼之!”曹纯紧绰手长枪,横在胸前。厉声说道。

    于禁第一个策马而出,向前走了一段路,依然停靠在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外面,将手的长枪挺起,冲大营里的韩猛喊道:“韩伯举!还认识本将吗?”

    燕军大营内,韩猛冷笑了一声,回答道:“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既然识得,可敢与我一战吗?”于禁纵马举枪,跃跃欲试。看上去十分的骄狂。

    韩猛回答道:“两军阵前,比拼的是勇气和智谋,大将单挑。也是莽夫所为。于则,如果你有本事,就率领骑兵来攻克我的这座营寨吧!”

    如果搁在以前,韩猛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于禁,并且与之单挑,然后大战一番。斗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身为大军主将。如果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他的部下将置于何处?所以,他借用了两年前邺城城下张辽拒绝他单挑时的话语,直接套用过来,讲给了于禁听。

    于禁听后,哈哈大笑道:“原来当年袁绍帐下的四大将之一的韩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居然胆小如鼠,不敢应战!”

    这时,于禁身后的魏军骑兵都纷纷起哄,异口同声地说道:“韩猛小儿,胆小如鼠,早早归降,可免一死!”

    “将军,末将愿意出去和于禁一战!”张南听后,愤恨不已,立刻抱拳道。

    “将军,末将也愿意出去迎战于禁!”蒋义渠也站了出来。

    马延、淳于导也都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也愿意一同前去!”

    韩猛笑道:“四位将军不必如此,我军营垒坚固,纵然敌军有两千骑兵,也不足为虑。只需坚守,不许出战。”

    “可是将军,他们欺人太甚了!”马延道。

    “这是敌将的激将法,故意激我出去迎战。既然魏军增派了援军,而且前来攻打营寨,就不会只派这点骑兵,而且还是在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来,其必然有诈。只要我军坚守营垒,量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保存实力,等待军师到达才是上善之策。”韩猛笑着说道。

    “刺史大人说的对,如果魏军真的想攻打营寨,就不会只派这点兵力前来,必然是想引诱我军出战,然后故意诈败,将我军引入埋伏圈而已。这一次错不了啦,定然又是那个荀若的奸计。”辛毗从人群挤了出来,刚好听到了韩猛的话,他便站在了韩猛的身边,缓缓地说道。

    韩猛道:“我军营垒坚固,只要坚守,量他们不能奈何我们,一旦他们强行攻击,就立刻予以射杀。”

    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四个人同时回答道:“诺!”

    “你们四个人,分别各带着本部兵马去营寨四角,让全军士兵皆用连弩防御,只要进入射程,不用再等命令,自己便可射杀,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韩猛担心敌人会从营寨的其他地方突破,便开始分兵防御,以燕军特有连弩的威力,出的弩箭足可以抵挡住两千骑兵。

    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四个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带着本部人马分别朝营寨的四个角移动。

    营寨外面,于禁见韩猛等人没有了动静,便又乱骂了一通。可是他的骂声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浪。那韩猛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就连回答也不会他了。

    他骂的嗓子眼都快冒烟了,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气的肺都快炸了。他调转了马头,回到本阵后,对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说道:“今日之韩猛,已经今非昔比了,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会应战的……”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集所有兵力,寻找大营最薄弱的地方,展开猛攻,非要让敌军迎战不可!”曹纯啐了一口唾沫,对于禁的骂阵之计十分失望,眼神更是充满了鄙夷的味道。

    “不行,韩猛擅于防守,你看这座大营,里外皆有士兵走动,何况强攻大营肯定会损失严重,燕军的弩箭阵非常的厉害,听说可以连续射十次弩箭,我军皆是骑兵,不宜抵挡弩箭的攻击。以我看,不如另想他策?”于禁道。

    “前怕狼,后怕虎,岂是大丈夫所为?怪只怪相国大人没有说怎么样诱敌,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曹纯埋怨地说道。

    李典寻思了片刻,说道:“或许,相国大人的意思并非是让我们强攻敌军大营,而是让我们到底游历一圈。相国大人只说今日攻打敌军,将其诱入埋伏地点即可,我想,这可能是相国大人欲盖弥彰,说不定相国大人这个时候已经从定陶撤军了。”

    “说的有道理,我建议派一个人回去看看,反正才十里地,也不远。如果相国大人真的撤军了,我们就再拖延一点时间,然后也撤军。以我们骑兵的度,绝对能够赶上相国大人。”于禁说道。

    “胡说八道,我看你们三个人是串通一气,根本就不想进攻敌军。如果相国大人真的是要撤退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们明言?还要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曹纯怒道。

    “很简单,因为相国大人怕告诉了我们,我们会不尽心尽力的攻打敌军营寨,他是想让我们故意折损一些兵马,以掩护大军撤离。”于禁分析道。

    这时,李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急忙对曹纯道:“对了曹将军,出城之后我们没走多远,相国大人当时喊了一句话,说什么知难而退,不要强求。我想,这应该就是相国大人的本意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乐进,突然张口说道:“你们别猜了,相国大人这个时候已经撤军了,估摸着也已经远离了定陶城。”

    “你说什么?”曹纯惊诧地说道。

    乐进缓缓地从怀取出了一张写在帛上的信,交给了曹纯、于禁、李典三人互相传阅。

    曹纯、于禁、李典三个人都将头凑在了一起,匆匆地将那封信看完之后,三个人便顿时恍然大悟,面面相觑一番后,便着乐进,问道:“相国大人是何时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昨夜!”乐进一向稳重,而且沉默寡言,是四个人最值得信任的一个。所以,荀彧早在昨天就布置好了一切,写好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乐进,并且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了乐进,让乐进见机行事,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此信。

    信上,荀彧将自己的计策都写了出来,他是故意拿这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当诱饵,也料定韩猛不会出战,也算定了他们会因为攻打营寨而产生分歧,所以才会安排最值得信任的乐进来传递此书信。

    “真没想到,你隐藏的那么深?”李典和乐进一向关系很好,却也被乐进蒙骗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914章 【枭首】

    “我一切都按照相国大人的意思办事,还请三位将军见谅。”乐进抱拳赔礼道。

    三个人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向四下里望去,但见四野里驰来了许多燕军的骑兵,四面八方的到处都是,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差不多有四五千骑兵。

    “糟糕,是燕军骑兵,定然是燕军的援军,怎么来的那么快?”曹纯心一惊,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还等什么?快撤,快撤!再不走就被全部包围了!”于禁第一个喊了出来。

    “慌什么?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撤,我们一旦撤退,他们就会立刻咬住相国大人,相国大人那里押运的还有粮草,必须给相国大人争取足够的时间。”曹纯道。

    李典、乐进都没有异议,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也表示愿意听从曹纯的指挥。

    但是,于禁则不一样,他看到韩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同时拔出了腰佩戴着的钢剑,指挥着士兵打开寨门,一帮子手里端着连弩的士兵便朝外冲了出来,开始不停的扣动机括,弩箭也一支一支的从弩机下面装载的箭匣子里射了出去。

    “嗖!嗖!嗖……”

    矢如雨下,外围的一排骑兵立刻死在了箭矢之下。

    这个时候,燕军的骑兵也越来越近,骑兵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统一的指挥,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大将出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支骑兵却非常的有序,行动配合的十分默契。一瞬间便形成了合围之势,然后开始向魏军压了过去。

    于禁这会儿想跑都跑不了啦只能跟随在曹纯身边,集所有兵力朝一个地方猛攻了出去。

    曹纯认为敌军群龙无,即使骑兵再多,没有骑将的带领着冲锋,也是一盘散沙。

    不过,曹纯这一次估计错了。他带着骑兵试图两次冲突出去。损兵折将不说,还连续两次都没有冲出去。

    燕军大营。韩猛早已经跨上了马背,握着手的钢剑便跑了过来,朝着于禁便大声喊道:“于则,敢来和我一战吗?”

    “大丈夫不与小人争斗。改日再战!”于禁见韩猛带着八百多骑从营寨杀了出来,便急忙说道。

    这时,东北方向出现了几匹马,马背上驮着的人为的一个正是贾诩,而贾诩身后则跟着鲜于辅、田畴、难楼三人。

    贾诩正端着望远镜观战,看完之后,便立刻下令道:“难楼,围歼。”

    难楼立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二话不说。策马向前狂奔,当即指挥自己的五千部众。

    这支骑兵虽然穿着燕军衣服,但并不是正规的燕军。是贾诩临时从已经更名为乌丸的乌桓人那里征集的,因为燕军的骑兵不够,所以只能先临时拼凑了几支骑兵,都给他们穿上了燕军的衣服。

    所以,这一次贾诩说是带了十万兵马南渡黄河,却只多不少。因为乌丸的五万骑兵也加入了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臧霸、韩猛能够连续长途跋涉,势如破竹般的攻打魏国的大后方。

    此时此刻,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魏军骑兵全部被难楼的这股生力军给包围住了,左冲右突都冲不出去。

    韩猛见难楼一出现,便策马来到了难楼的身边,笑着说道:“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再晚一点,只怕这股骑兵就要逃走了。”

    难楼笑道:“此乃军师用兵如神,早就派出了斥候在定陶附近,一路上不停的传递消息,把信鸽都给累死了好几只。”

    韩猛面带愧疚地说道:“难楼大人,前几天由于我的过失,导致一万乌丸突骑兵只剩下八百多骑,我……”

    难楼急忙打住了韩猛的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乌丸既然已经彻底归顺了主公,就是燕国的人,不再分什么彼此,乌丸誓与主公共存亡,只要主公需要,乌丸人就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无怨无悔!”

    林南在乌丸人的心有着很高的地位,乌丸原本叫乌桓,游离在塞外的游牧民族,分散在幽州各郡,各部之间也互相争斗,一直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统一。

    可是,自从乌桓归顺林南之后,林南大刀阔斧地对乌桓施行改革,让乌桓人近一步汉化,赐给他们辽西、昌黎两地居住,并且大力提倡汉人和乌桓人通婚。

    经过几年的展,乌桓人基本上习惯于被林南所统治,虽然还依然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还依然沿用先祖留下来的特别的生活方式,但基本上已经接近了汉人。

    乌桓人依然保留大单于的称号,但是大单于必须由林南任命,这也就等于说林南已经完全掌控了乌桓人。

    林南率兵驱走了广袤草原上乌桓人的死敌鲜卑人,将大好的草原空了出来,并且专门划出几块地方作为乌桓人的牧场,大力支持乌桓人搞畜牧业。也正因为如此,燕军军队里的战马,都是选自乌桓人在草原上牧养的。当然,是要用钱交换的,这也大大刺激了乌桓人的经济。

    于是,乌桓人的现任大单于丘力居在召开了各部会议之后,正式将乌桓更名为乌丸,并且永久性的接受燕国的统治,正式将自己看做是一个燕国人。

    这股骑兵的突然杀出,令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陷入了重围,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现在除了死战,也只剩下投降了。因为荀彧根本没有估算到贾诩会来的那么快,现在,若想活命,布斯和奋力拼杀出重围,就是投降。

    混战还在继续,魏军、燕军的骑兵不停地从马背上落下。噪杂的声音,悲惨的叫声,马匹的嘶鸣。都混在了一起。鲜血如注,肢体乱飞,只一会儿厮杀,两千魏军的骑兵便已经只剩下数百骑兵了……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见燕军包围的越来越紧,根本无法突围,便将剩余的数百骑兵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糟糕了,冲不出去了!”于禁看了看四周都是燕军的骑兵。便沮丧地说道。

    曹纯一身血污,双眼射出了摄人的杀气。心暗想道:“如果我率领的是虎豹骑,早就冲出重围了。”

    李典、乐进也是一身血污,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并举着双枪。齐声对曹纯、于禁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将燕军援军已经抵达的消息通知给相国大人。我们两兄弟愿意在此死战,拖住敌军!”

    “我的马快,你们可以全力拼杀,助我一臂之力,我冲出去后,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来解救你们的。”于禁听后,立刻便叫了出来。

    曹纯鄙夷地看着于禁。心暗骂于禁无耻。他当机立断,对李典、乐进说道:“我和于将军在前开路,给李将军、乐将军杀出一条血路。两位将军冲出重围之后,请保护好相国大人!”

    于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想道:“曹纯这个家伙,这不明摆着是要害我吗?”

    李典、乐进二人对视了一眼,同声回答道:“请两位将军离开,我等二人断后!”

    曹纯厉声说道:“别争了。就这样定了。以我的武力,于将军的指挥军队的能力。足可以送两位将军离开此地,若一再耽误下去,只怕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那你们怎么办?”李典、乐进齐声问道。

    曹纯道:“我们自然会随后冲出去,不要为我们担心!”

    说完这句话,曹纯扭脸便看了一眼于禁,见于禁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便拍了一下于禁的肩膀,说道:“则,你我一向都是并肩作战,今日我们当拼尽全力,助李典、乐进两位将军冲出重围,事成之后,我们再杀出重围,你觉得可好?”

    于禁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在他看来,这时曹纯故意在整他。可是,这一支骑兵,都是曹纯的别部,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暂时隐忍。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曹纯见于禁同意了,便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李将军、乐将军,请跟随我们身后。”

    话音一落,曹纯纵马挺枪,对部下大声喊道:“都跟我来!”

    于禁无奈,只能跟随着曹纯而去。

    其实,曹纯并不是故意要害于禁。只是,四个人,曹纯武力是最高的一个,而论指挥军队的能力,以及洞悉战场的变化,于禁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何,曹纯感到今天的于禁不在状态,从燕军骑兵一出现开始,便一心想着逃跑,根本没有集精神想如何突围。

    所以,他想给于禁一点压力,正如几年前于禁以八百步卒斩杀青州兵的叛军时,要他力挽狂澜。而事实证明,于禁确实有这个能力,但曹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于禁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去做!

    “杀!”曹纯在和几个人谈话的时候,早就注意到了燕军西南方向比较薄弱,便带着众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这一次,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想以最快的度冲出重围,因为托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韩猛、难楼汇聚在一起,看到曹纯朝着西南方向冲了过去,再看西南方向的骑兵较少,便立刻策马朝西南方向赶了过去。

    四条长枪同时并举,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一起奋力冲杀,身后的士兵也都各个倍显勇猛。

    “轰!”

    一声巨响,两边骑兵冲撞在了一起,立刻有不少人人仰马翻。而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则像四把尖刀一样,直接穿入了燕军骑兵的身体里,势如破竹的越穿越深,所过之处,燕军骑兵尽皆落马。

    于禁面带着一股兴奋。因为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抖擞了一下精神,打起了十二分的斗志。斜眼看了曹纯一眼,暗想道:“只要我能冲出去,我才不会那么傻,和你一起断后呢!”

    远处,贾诩看到魏军快要冲出重围了,便急忙对身后的鲜于辅、田畴二人说道:“曹纯身为魏军虎豹骑的领,武力过人。韩猛虽然可以挡住他,但李典、乐进、于禁也非无能之辈。必须要有人阻止,难楼一人难以抵挡他们三个人,你们两个前去支援,不可与之死拼。只要能缠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走即可。”

    鲜于辅、田畴道:“诺!”

    二人听后,立刻策马而出,于是这个高坡上只剩下贾诩一人。

    “啊……”

    随着一声惨叫,于禁第一个冲出了重围,他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喜悦,连头都不回,便策马狂奔,向着远处便跑去。

    哪知,韩猛、难楼带领的骑兵及时赶到。迅阻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正虎视眈眈的朝自己而来,他料自己难以抵挡。急忙调转马头。刚好看到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还未杀出,便挺枪杀了回去,同时大叫道:“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完,自己便杀了回去。

    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见于禁去而复返,都很受感动,一时间奋力拼杀。连续刺死了十几个燕军骑兵,四人重新汇聚在了一起。

    “韩猛带人堵住了退路。三位将军请看东北角,那里只有一骑,正是燕军的三军总军师贾诩,如果能擒获了他,此围必解!”于禁一经和曹纯、李典、乐进照面,便立刻说道。

    曹纯、李典、乐进对于禁的见解十分赞同,当即同时说道:“好,一起杀过去!”

    于禁急忙摇头道:“不行!需要分兵而进,如果一起杀过去,敌军必然能看出我们的意图。”

    曹纯道:“如何能够冲出重围,就请于将军明言!”

    于禁边战边看了一眼他们剩下的骑兵,差不多还有五百人,便说道:“李将军、乐将军带领三百人在阵左冲右突,别让敌人看出意图,最好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让敌军误以为我们已经进入困兽之斗的阶段。我与曹将军各自率领一百人兵分两路,伺机转到东北角,然后奋力杀出,直扑贾诩。”

    “此计甚妙!”曹纯听后,顿时喊了出来,笑着说道,“擒贼擒王,则妙计,定然能够擒获贾诩,看来则果然是不负众人所望啊。”

    于禁微微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来了一丝邪念,转瞬即逝,谁也没有觉。

    于是四人将仅剩的五百骑兵一分为三,于禁、曹纯各带一百人,李典、乐进同带三百人,分兵之后,便立刻展开了行动。

    只见李典、乐进带着三百人在燕军的包围圈左冲右突,毫无目的的随意攻伐,而曹纯、于禁则分兵两路,采取迂回战术,慢慢地绕到了东北角。

    曹纯最先抵达,二话不说,立刻展开猛攻,他的武力过人,所过之处拦着皆死,但是由于敌军人多,他的人少,想冲出去还是十分困难的。

    于禁抵达东北角后,见曹纯被包围在了里面,便立刻对身后的骑兵说道:“你等度支援李将军、乐将军,我单枪匹马的去帮助曹将军,有我在,曹将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众人“诺”了一声,开始向回杀去,很快便和李典、乐进回合在了一起,继续在包围圈来回冲突。

    于禁单枪匹马的朝着曹纯那边冲了过去,见曹纯的一百骑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此时还剩下不到三十骑,心暗想:“机会来了。”

    他离曹纯越来越近,又连续刺死几个骑兵后,这才冲到了曹纯身边。

    曹纯见于禁单马而来,而且自己这边杀的又很吃力,便问道:“则,为什么此计行不通,只感觉敌人越来越多,并不似你说的那么简单?”

    于禁道:“曹将军,看来是我估算错误了,不过……曹将军小心后面!”

    曹纯听后,心一惊,急忙转身回枪格挡,哪知道身后看到的是自己的一个人部下,根本没有什么敌人。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股冰冷的凉意,自己的身体直接被一杆长枪刺穿了,枪头透体而过。他看着那鲜血淋淋的枪头,眼睛里登时充满了疑惑,侧过脸,看到持枪的人正是于禁,他“哇”的一声大叫,口吐出许多鲜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不等曹纯把话说完。于禁便瞬间抽出了腰的佩剑,寒光在曹纯面前一闪而过。曹纯的脑袋便直接被砍飞了。于禁丢弃长枪,伸手接住了曹纯的头颅,朝着贾诩那里便冲了过去,将曹纯的头颅高高的举起。同时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贾诩一直在观察着战场,此时他已经策马来到了包围圈的边上,看到于禁斩杀了曹纯,提着曹纯的头颅高声叫喊着“我投降”的话语,便立刻大声喊道:“让开一条道路,放于禁过来!”

    随着贾诩的一声令下,燕军的士兵便给于禁让开了一条道路,数百名骑兵自觉地聚集在了贾诩的左右两侧,严阵以待。

    于禁提着曹纯的人头。缓缓地来到了贾诩的面前,间却被燕军的骑兵以人墙的方式挡住了,生怕于禁陡升变故。

    看到这样的一幕。于禁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支军队竟然自觉成这个样子……”

    他将手的兵器尽皆丢弃在了地上,然后翻身下马,取下了头上戴着的头盔,单膝下跪,双手捧着曹纯的人头,对贾诩说道:“败军之将于禁。特献上曹纯级,前来归顺大人麾下。还望大人能够成全!”

    贾诩扫视了一眼前方混乱的战场,李典、乐进二人还在带兵厮杀,对这边生的一举一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而曹纯一死,其部下也陆续被燕军骑兵杀死,李典、乐进虽然在,也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面对十倍于他们的燕军,战死或者被擒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就是于禁?”贾诩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冷漠地看着于禁。

    “正是在下!”

    贾诩“嗯”了一声,对手下人说道:“将他绑了!”

    于禁脸上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几名士兵便立刻跳下了马背,强行将他按在了地上,然后开始进行捆绑。

    “大人……大人……我是来投降的,我是来投降的啊……”于禁一脸的惊愕,试图挣脱,然而压制着他的是两个力士,将他按的牢牢的,由不得他胡乱晃动。

    贾诩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投降的,不过,你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了和你共事多年的同僚,似你这等无君无父之人,留你何用?”

    于禁急忙解释道:“大人……我是真心归降的,我杀曹纯,也是为大人除去了一个大患,我也是为大人着想啊……”

    “嘿嘿,我还没有准你投降,你就先为我着想了,两军对战,只有敌友,我们两军是敌非友,你却为敌人着想,可见你内心奸诈无比。于则,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本来我还有收降你的意思,可是你竟然不战自降,还在同僚背后捅刀子,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如果你是单枪匹马的来投降,又或者是战败被俘而降,至少我还对你有点尊重,可惜你的做法让我实在失望了。”贾诩板着脸,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于禁,略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

    于禁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努力居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本以为杀了曹纯自己投降过去也算是个有功劳的人,至少一开始就可以在燕军阵营里做到将军。可是,他错了,他遇到的是贾诩,这个拥有着高人一等的智谋,敏锐的目光,铁石心肠的毒士,也活该他倒霉。

    “先将他押到一边去,待抓了李典、乐进之后,再行发落。”贾诩摆摆手,示意士兵将于禁带了下去。

    于禁大叫道:“我不服……我不服……贾文和,我不服……”

    贾诩看了一眼地上曹纯的人头,啧啧地说道:“可惜了,一代名将,竟然会死在这样的一个奸诈小人的手上。来人啊,寻找曹纯尸体,将头颅缝在一起,派人就近厚葬。”

    “诺!”

    贾诩策马向前走了一段路。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看了过去,立刻下令道:“全军出击,除了李典、乐进外。其余不降者全部予以诛杀,务必要活捉李典、乐进!”

    传令兵吹响了全军冲锋的号角,站在外围观战的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四人听见后,便立刻带着骑兵全部扑了上去,牢牢地将李典、乐进包围在一起。

    一场混战后,魏军骑兵尽皆战死,韩猛、难楼轻而易举的将李典、乐进逼得无路可走。之后用套索将二人制服,士兵急忙上去将他们给捆绑了起来。

    这时。贾诩早已经率领余部进入了大营,营外战事一了,自有人去收拾尸体,清扫战场。所有燕军武将领都进入了军大帐。

    军大帐里,武都互相寒暄了几句,贾诩坐在上位置又和众人叨扰了几句,这才迎来了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四人。

    四给人一起跨进了大帐,见到贾诩后,便齐声拜道:“参见军师!”

    “四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入座吧。”贾诩说完前一句后,便战了起来,朗声冲外面喊道。“带俘虏!”

    士兵先将于禁扭送了进来,一把推倒在地,牢牢地将他按在了那里。于禁斜眼看到贾诩后。便急忙说道:“大人,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投降的,我投降保证对燕王死心塌地的,绝对不会……”

    贾诩冷笑了一声,喝令道:“将他的嘴给堵上!”

    士兵将于禁的嘴给堵上之后。贾诩便接着说道:“你保证?你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法预测,如何能够知道未来许多年的事情?”

    这时。李典、乐进被士兵给推了进来,两个人一经进入大帐,都扭动着虎躯,大声吼道:“推搡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走!”

    “呵呵……”贾诩看到李典、乐进进来之后,便朝士兵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贾诩这会儿亲自站了起来,朝着李典、乐进两个人拱手道:“让两位将军受罪了……给两位将军松绑!”

    韩猛这会儿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军师,不可松绑,这两人很危险,一旦松绑,怕很难制服他们。”

    贾诩道:“无妨,有众位将军在,任他们也不敢乱来。”

    于是,士兵便解开了捆绑住李典和乐进的绳索,李典、乐进二人果然没有妄动,因为他们看到前后左右的人都紧握手的钢刀,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异常举动,估计还没出手,便会被立刻砍成肉泥。

    “要杀便杀,何必啰嗦。这里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李典、乐进明白贾诩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贾诩只放了他们两个,却不把地上躺着的于禁一起松绑。说来也奇怪,自从分兵之后,于禁、曹纯都消失了,这会儿只见到于禁,却没有见到曹纯,他们都以为曹纯已经逃出去了。

    贾诩笑道:“两位将军的表现,才真正的堪称将军的称号,但是反观于则,与你们两人相差太远。居然临阵倒戈,斩杀了曹纯来换取他的前途,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

    李典、乐进听后,脸上立刻变色,同时问道:“你说什么?曹纯被于禁杀了?”

    “不信吗?我这里可有许多证人呢,你也可以当面和于禁对质。”

    “畜生!这种事情你居然也干的出来!”

    “卖主求荣,不得好死!”

    李典、乐进纷纷泄了一下自己心的忿怒,将于禁痛骂了一顿。

    “两位将军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于禁给曹纯报仇,甚至是替死去的人报仇?那不如我成全两位将军好了,让你们亲手手刃仇人,让于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如何?”

    李典、乐进都怔住了,对于贾诩的话将信将疑。看是看了看周围,都觉得贾诩怎么可能把武器给他们。就算给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下得了手。

    “很对不起,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们是不会自相残杀的。”李典、乐进两个人给出了一致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军来代劳吧。杀了于禁,也算是对曹纯在天之灵的一种宽慰。”贾诩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当即喊道:“淳于导,于禁就交给你处理了。”

    淳于导“诺”了一声,提着于禁便走出了大帐。

    此时于禁的眼睛里露出了无比的惊恐。使劲地摇头,可惜他的嘴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淳于导是个大力士,拎着于禁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于禁带出帐外之后,便一把将于禁扔在了地上,抽出了佩戴的钢刀。愤怒地说道:“我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于禁的人头便和尸体分开了,淳于导带着于禁的人头进了大帐,将人头往地上一丢,便立刻拱手道:“启禀军师。末将幸不辱命,已将于禁杀了。”

    贾诩看了一眼李典、乐进,见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一点惧意,便说道:“两位将军,于禁该死,已经被杀了。然而两位将军的表现,让我很是看重。如今魏军大势已去,不出半月,魏国必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两位将军都是有将才的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呢。难道就喜欢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去吗?”

    李典、乐进朗声道:“劝大人还是别浪费唇舌了,我们生是魏国的人,死是魏国的鬼。”

    “真没想到,两位将军竟然如此忠心。我贾诩最敬重忠义之士,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来人啊,给两位将军各准备一匹上好的马。送两位将军安全出营!”

    李典和乐进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个人才反应过来,问道:“大人说话可曾算话?”

    贾诩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位将军,请吧!”

    李典、乐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并不言语,但是却心意相通,同时拱手向着贾诩拜道:“大人今日不杀之恩,我等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大人保重,我等告辞!”

    韩猛等人见状,急忙出来阻止道:“军师,放了他们两个,无异于放虎归山啊,就算军师爱惜他们的将才,也不能就这样放走他们啊,不如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等以后再做定夺……”

    贾诩道:“我自有分寸,你们都无需多言。李将军、乐将军,请!”

    李典、乐进再次向贾诩拜了一拜,然后转身便走,早有人在帐外给他们准备好了马匹,两个人骑上马背之后,同时大喝一声,便飞驰而去。

    大帐里,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辛毗、逄纪、陈震、王修等人对于贾诩做出的决定都非常的不赞同,见李典、乐进跑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不悦。

    贾诩心知肚明,见李典、乐进出了大营,刚才和悦的脸上陡然生变,一脸阴沉地厉声说道:“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你们六个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即刻出营,尾随李典、乐进之后,把李典、乐进他们两个再给我抓回来!另外,你们沿途一路西进,尽快赶上荀彧撤退的军队,然后一路追击,我起大军随后接应。”

    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六个人都感到很吃惊,怎么贾诩才放走他们又要去抓他们。六个人听到荀彧撤退,便齐声问道:“军师,荀彧怎么会撤退呢?”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火出营,应该能够赶上荀彧。记住,只可从后追击,不可与之硬战,遵循敌退我打,敌进我退这八个字。还有,抓到李典、乐进后,派人将他们两个送回到我这里,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两个投降。”贾诩道。

    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六个人都不在多问了,“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调集了三千骑兵,迅出营。

    贾诩留下逄纪和一千士兵守这座大营,并且负责将粮草押运至定陶城,其余人马全部跟随他一起向西而进。

    荀彧退走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贾诩的耳朵里了,贾诩也早就安排斥候在定陶边缘,当斥候见到荀彧带领着大军撤退时,便急忙送了飞鸽传书给贾诩,贾诩这才得以对荀彧的行踪掌握的非常明确。

    此时此刻,李典、乐进远离了燕军大营,两个人赤手空拳,身上一件兵刃都没有,双手拽着马缰,只顾向西不断的奔跑。

    两个人跑出了差不多五里多地,忽然觉得座下战马已经累的不行了,最后竟然停在了路边,不再向前奔跑了。

    李典看了一眼座下马,现两匹战马都非常的瘦弱,根本是劣质的战马,能从燕军大营跑到这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和乐进当时急着出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看座下战马是何等样子,骑上便走,只想尽快离开燕军大营,生怕走不掉。

    这会儿,李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同样苦恼的乐进,恨恨地说道:“贾诩明说放我们走,可是却偏偏给我们这样的马匹,这也叫放吗?”

    乐进摇了摇头,说道:“贾诩十分的诚恳,确实是放了我们的,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倒是不愿意,尤其是韩猛,极力反对。我看,之所以会这样,定然是韩猛等人在背后搞鬼。”

    李典觉得乐进说的也颇有道理,便急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两匹马,不要也罢,我们徒步回定陶,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相国大人真的已经撤退了,我们就快点追上相国大人,将兵败的消息告诉相国大人。”

    乐进点了点头,同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道于则竟然卖主求荣,只可惜了曹将军,没有战死在沙场上,却死在了一个小人的手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等和于禁相处多年,本以为很了解他,哪知道他会临阵倒戈。不过,贾诩也没有给他什么好下场,估计他临死的时候肯定后悔不已。”李典和乐进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

    两个人走了不到一里路,便听见后面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两个人心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疾呼道:“莫非是韩猛不愿意放过我们,带人追来了?”

    两个人不敢多想,急忙跑到了路边的树林里躲藏了起来。

    不多时,韩猛一马当先的驰入了李典、乐进的眼帘,两个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均暗想道:“果然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韩猛逐渐放慢了度,最后勒住了马匹,环视了一下道路两旁的树林,急忙对部下喊道:“他们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脚印到这里就没了,都给我四处搜索一下,抓到李典、乐进后,立刻予以诛杀!”

    李典、乐进二人听后,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寒,心想这韩猛也太过歹毒了。他们并不怕死,可是就怕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作为冲锋陷阵的将军,他们早已经有所觉悟了,战死沙场,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兵器都没有,如果贸然现身,无异于是任人宰割。两个人心照不宣,悄悄地想溜开。

    哪知,他们刚一动,韩猛的部下就立刻现了他们,大声喊道:“在这里!”

    “呼啦”一声,二三十个燕军的骑兵便急忙的围了过来,将李典、乐进重新包围了起来。

    韩猛这时也策马而来,看到李典、乐进两个人后,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们这两个人还真就跑不远。既然你们不愿意投降,也不能就这样放走,军师是糊涂了,居然想收降你们两个。来人啊,将他们两个给我砍成肉泥,完事之后,枭其,悬挂在我的大纛之上。”(未完待续)

第915章 【盗粮】

    “诺!”

    “等等……”李典突然叫道。

    韩猛道:“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话说?”

    李典道:“据我所知,贾诩是燕国的三军总军师,军师将军,官爵在燕国高于一切将军,难道他的话,你敢轻易的违抗?”

    “军师一时糊涂,被你们两个人所迷惑,我代替军师清理你们两个人,军师就能清醒过来了。他也不会怪罪于我,主公若是知道是我杀了你们两个,只会嘉奖我。毕竟你们也算是魏军名将了,哈哈哈……”

    “既然如此,请给我们两个人一人一把武器,我们二人就算要死,也要自刎而死……”

    “你以为我傻吗?给你们武器,好让你们临死多挣扎一会儿?做梦!全军听令,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田畴骑着一匹快马奔驰了过来,大声地喊道。

    韩猛见田畴奔驰过来,当即喊道:“你不在军师身边,跑这里来干什么?”

    “军师见韩将军离营而去,就知道韩将军的意图了,特地派我来阻止韩将军。韩将军,军师有令,切勿伤害李典、乐进二人之命,请放他们归去。”田畴道。

    韩猛脸色一沉,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待我杀了他们两个,自会向军师负荆请罪!”

    田畴大惊,急忙从怀掏出了一把短刀。高高举在空,大声喝道:“韩猛!此乃主公亲赐于军师之信物,见此宝刀者。如见主公!”

    韩猛见状,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和众人一起纷纷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叩拜道:“韩猛叩见主公!”

    田畴举着刀,指着李典、乐进两个人,对韩猛道:“立刻放了李典、乐进两位将军!”

    李典、乐进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心想这次韩猛应该放人了吧,都长出了一口气。

    哪想。韩猛竟然说道:“恕难从命!”

    “你……你连主公的命令都敢违抗?”田畴的脸上一阵惊讶之色。

    “李典、乐进乃魏军名将,若放了他们,定然会是我军后患,就算军师不想杀他们。也不该放他们。”

    “那你想怎么办?”

    “把他二人押回大营,暂时看管起来,等灭了魏国,再行定夺不迟!”

    田畴将短刀收了起来,翻身下马,走到韩猛身边,笑着说道:“韩将军,你可真是……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也可以向军师交差了。韩将军。就依照你的意思办吧。”

    韩猛当即站了起来,摆摆手,士兵便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给撒了出去。直接将李典、乐进二人罩在了里面,然后其余几个力士一拥而上,便将李典、乐进再次给俘虏了。

    李典、乐进二人一阵唉声叹气,却也无畏生死,被几个力士押着往回走,他们走到韩猛身边时。瞪了韩猛一眼,恨得咬牙切齿。

    等李典、乐进被押走之后。田畴长出了一口气,向着韩猛拜道:“韩将军,刚才都是军师的计策,欲盖弥彰,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韩猛笑道:“无妨,回去转告军师,我这就带大军去追击荀彧,一有什么变动,立刻会以飞鸽传书的形式通知军师的。

    田畴点了点头,和韩猛分开了,带着几个人,押着李典、乐进便朝回赶。

    韩猛则奋起直追,很快便赶上了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等人,合兵一处,向着定陶方向而去。

    李典、乐进再次被俘,之前的骄狂之气便荡然无存了,对于他们来说,一次被俘是意外,两次被俘那就耻辱了。两个人被田畴等人押着,见田畴在前面带路,专挑羊肠小道走,却不走大路,而且也不是回燕军大营的路,便都很好奇。

    走了一会儿,田畴在一片小树林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对身后的几个力士押着的李典、乐进说道:“好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军师只是让我把你们两个人放走,我现在将你们两个人带回去了,军师那里无法交待,姑且就暂时在这里躲上一段时间,等韩将军追击荀彧有所斩获时,我们再回去不迟,到时候韩将军也能功过相抵了。”

    李典、乐进听后,都面面相觑,心想:“这下完了,只求相国大人尽快离开,不要被韩猛那厮追上。”

    田畴对那几个力士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看管他们,我先回去向军师复命,就说是已经放走李典和乐进了。等韩将军立功之后,我再来带走他们,就说是在战场上俘虏的,这样军师就应该没话好说了。”

    几个力士齐声答道:“诺!”

    李典看了田畴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贾诩聪慧过人,怎么可能会上你们的这种当?你还是尽快把我们放了,省的你被贾诩现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田畴笑着说道:“看来,你还不了解我们军师。我们军师之所以放你们走,是因为你们有将才,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投降,那只有杀掉你们了,以绝后患。知道吗,连我们主公都戏称军师是毒士,就足以可见他的心肠有多硬。放你们一次,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错过这个机会,那么对不起,只有杀掉你们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乐进冷哼了一声。

    田畴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你们是不怕死。可是如果让你们亲眼看到你们的家人一个一个的死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又将作何感想?”

    “你……你敢!”李典惊诧道。

    “我不敢。可是军师敢。天下还没有军师做不到的事情,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我劝你们还是投降算了。省的到时候连累了家人,还落得个家破人亡。”

    田畴重新翻身上马,拉了一下马缰,对李典、乐进二人道:“你们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军师那边还等着我去复命呢。”

    说完,田畴便扬长而去。

    李典、乐进的心里这会儿却极其的难受。投降吧,便是对魏王的不忠。不投降吧,家人便会受到摧残。如今,两个人的内心十分的纠结。

    贾诩带着大军正向定陶方向前行,见田畴从远处赶来。等他到了自己的身边,便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田畴道:“一切都是按照军师的吩咐办的,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很好……”贾诩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目光也散出来了一丝流光溢彩,看着前方的道路,对前途充满了希望。

    与此同时,陈留城的上空阴云密布,阴霾的天气下面刮着狂风,黄豆般大小的雨点连绵不绝地下着。未能及时流淌的谁迅在地面上积攒了起来。

    林南率领的四万大军驻扎在陈留城的西门外,狂风暴雨袭扰着这座刚刚搭建不久的营寨,狂风呼啸。雷雨相加,地面上的积水很快便漫住了士兵的脚脖。

    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冒着狂风暴雨巡视在营,全身的衣服早已经全部湿透,他看着军营里正在忙碌不停的士兵,不禁看了看那阴霾的天空。大声地骂道:“该死的老天爷,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你是有眼无珠啊!”

    这时,紧随在林南身后的荀攸说道:“主公,照这样下去,要不过半个时辰,这里必然会成为一片汪洋,如今赵将军正在带人在高坡上重新搭建营寨,然而雨作业,却也困难重重,地面湿滑,土壤松软,不易下寨,不如暂且后撤十里,那里有一片茂林,可砍伐大树,做成木屋,以遮风挡雨。”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办吧。”

    荀攸即可传令身后的几名亲随,将命令下达下去。

    林南看到一个扛着粮食的士兵摔倒在了水洼里,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跑了过去,扶起了那名士兵,十分关切地说道:“还好你没什么事情,以后走路的时候要稳当一点,尤其在这样的水洼里。”

    士兵见主公亲自来问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看到已经浸泡在水里的那袋粮食,便一脸愧疚的说道:“主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把粮食给弄湿了……”

    “哎,不要紧的,人没事就行,粮食浸湿了,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再晒干了就是。把粮食给我,我和你一起搬运粮食!”

    说着,林南便将士兵肩膀上的粮食给抢了过来,背起来便跑了出去。

    荀攸等人见了,也纷纷下马加入了运粮的队伍,而那些原本就在运粮的士兵们,看到林南带头干这种体力活,都受到了鼓舞,越干越起劲,没一会儿时间,便将浸泡在水洼里的粮食给拯救了出来,然后装车,一车一车的朝西运去。

    今年这个时候的天气,很反常,雨季来的特别早,三天两头下雨,弄得地面一直是湿漉漉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南才迟迟没有动进攻,因为整个原大地上都在下着雨,泥泞的道路不利于骑兵的施展,曹操又固守在陈留城里,渐渐地两军形成了对峙。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才停,而若非燕军即使挪动了营寨,估计他们要在营寨里洗澡了。

    陈留这边的地势很低洼,所以一下雨,地面上就容易积水,有时候特别低洼的地方积水能漫过胸口。

    雨刚刚收住,曹操便登上了陈留城的城墙,眺望着西门外的旷野上,见早已经形成了一片泽国,便笑道:“看来上天还是对我有一点怜悯之心的,这场暴雨下的真是太及时了,看外面的样子,等到积水退去、地面干涸的话,应该要几天时间,这几天时间荀彧也应该回来了。”

    转过身子,曹操便下了城楼,走在城的街道上。脸上洋溢起来了一丝微笑。

    陈留城内和城外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不知道是大汉的哪一任太守,在建造陈留城的时候。考虑到了当地地势低洼,雨水多积流不出去的士兵,便出巨资为陈留修建了一些地下的排水管,只要一下大暴雨,城内的管就会有所作用,不用再担心被淹泡在水了。

    回到太守府后,曹操将徐庶、刘晔、程昱、毛玠、满宠、董昭都给召集了过来。一一地询问了一下城内的境内,粮食、武器装备都问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了底。

    “子扬先生,上次你向我进言的什么车,如今督造的如何了?”曹操询问一遍后勤问题后,便开门见山地对刘晔道。

    “启禀大王。是霹雳车!如今已经督造了二十多辆,如果再有三天时间,赶制出五十辆没有问题。”刘晔回答道。

    曹操道:“嗯,尽快赶制,外面积水甚深,护城河里的水也已经蔓延到地面上来了,燕军若想攻城,不等地面变干,根本别想动手。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多辛苦一下了。等渡过了这次劫难,本王一定不会亏待诸位大人的。”

    “为大王效劳,敢不尽心尽力!”众人齐声说道。

    “嗯!你们都下去吧。董昭、满宠、,毛玠三人留下。”

    于是,徐庶、刘晔、程昱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董昭、满宠、毛玠三人留在房间里。

    “三位大人,如今粮草只剩下维持七日,七日之后。我军即将面临断粮之险,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七日之粮,变成维持十日吗?”曹操看了一眼在他们面前的三个人,缓缓地问道。

    董昭、满宠、毛玠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一番后,三个人都心知肚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克扣粮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因为,一旦克扣了粮草,士兵吃不饱,很有可能会激兵变。

    “你们尽管说,我不会怪罪你们的。”曹操说道。

    满宠率先说道:“大王,如果要想用七日之粮变成十日,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克扣士兵的粮草了,然后挪用储多一部分,用以支付多育的三日。”

    曹操自然知道,只是他还没有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便问道:“如此一来,士兵就会吃不饱,万一闹起了兵变,那就得不偿失了。”

    满宠继续道:“大王,虽然如此,但是十日之粮便可凑足,大王只问臣如何凑足十日之粮,却没有问我如何不让士兵叛乱,所以臣只是回答了大王所问的问题,至于士兵会不会叛乱,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曹操很喜欢满宠这个谋士,说话很有趣味,而且总是能够体会别人的感受。他笑着问道:“那么,如何才能凑够十日之粮,而且又不会生兵变呢?”

    满宠想了想,回答道:“大王只需杀一人即可。”

    “哦?杀谁?”曹操好奇地问道。

    满宠道:“杀臣一人即可!”

    董昭、毛玠听后,感到很是震惊,都竖起了耳朵,并且斜视着曹操,想看看是什么反应。

    曹操听完之后,眼睛里流出了一丝异彩,似乎已经懂得了满宠说的意思,便笑着说道:“伯宁,我懂了,多谢赐教!”

    满宠谦虚道:“雕虫小技,只能博大王一笑而已。”

    “呵呵,总之,伯宁先生还是解决了本王心的疑虑。你们先下去吧!”

    “诺!”

    董昭、毛玠和满宠一起走出了房间,走了两步后,两个人同声问道:“伯宁,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没有弄明白?”

    满宠笑道:“我现居何职?”

    “赞军校尉、行军主簿、军师祭酒,外加粮草总提调官。”毛玠率先回答道。

    “那你们还不懂?”满宠反问道。

    董昭呵呵笑道:“我懂了。”

    毛玠狐疑地道:“我还是没搞懂,这和大王的问题有什么联系?”

    董昭道:“有着莫大的联系。既然你不懂,你等着看吧,不出三天,你必然会懂。”

    毛玠也不再问了,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便道:“不说就算了。”

    满宠笑道:“一会儿开始。我的粮草总提调官应该要换人了……”

    毛玠听后,往细处想了想,便笑了起来。说道:“我懂了。伯宁,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半个时辰后,曹操叫来了满宠手下的一个管粮官王垕,对他说道:“满伯宁近日操劳过度,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几日,你暂且代替满伯宁为粮草总提调官。现在去将粮仓存粮清点一番,然后来禀告给我。”

    王垕“诺”了一声,急忙回答道:“启禀大王,粮草只够维持七日。小臣每日清点,所以牢牢记住。”

    曹操“嗯”了一声,看着王垕,暗暗地想道:“如此兢兢业业的管粮官,杀了实在可惜。可是如果不杀,粮草又不够维持十日……”

    想了片刻,曹操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对王垕说道:“从明日起,将七日之粮改成维持十日之所用,将大碗改成小碗。权且解救燃眉之急。”

    王垕大惊,急忙道:“大王,如果真那样。若士兵不愿意,只怕会引兵变……”

    “本王自有办法化解,你且按照本王命令行事。”

    王垕无奈,只能遵从,“诺”了一声,便退出了曹操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当士兵吃早饭的时候,现饭比以前少了许多。而且还稀稀拉拉的,在几个屯长的带头下,当下将当日当班的伙夫给抓了起来进行询问。伙夫说这是新任粮草总提调官王垕的吩咐,他只是照吩咐办事。

    于是,聚众闹事的士兵直接冲进了新任粮草总提调官王垕的营房,将王垕给抓了起来,并且带到了太守府,请求曹操严责。

    王垕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这是曹操让他这么干的吧,所以一言未,直到被士兵带到曹操那里,才说道:“大王,臣无罪啊……”

    曹操略微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召见王垕,对王垕说道:“本王也知道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本王。可是,本王一旦死了,魏国必然土崩瓦解。所以,只能请你代替本王一死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你在克扣军粮,如果本王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一旦引起兵变,魏国也必然会瓦解。所以,你的死,是为了魏国而死,是为了本王而死。你死了以后,你的老婆孩子本王替你养着,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王垕听后,明白自己是非死不可,他也不再逃避,向曹操拜了一拜,说道:“大王,请多保重,王垕去也!”

    说完,王垕当场撞柱而亡。

    曹操看后,也觉得很惋惜,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真乃义士也!”

    随后,为了平息士兵的愤怒,曹操让人枭掉王垕级,并且诬陷王垕盗取粮草,致使大军无十日之粮,要求大家一致节衣缩食,得到了士兵的一致认同。

    于是,曹操又重新恢复满宠粮草总提调官一职,城内积极备战,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陈留城外二十里处一个高坡上的茂密的树林里,披着蓑衣的头戴树叶编制而成的帽子的士兵,正守在树林的边缘,注视着树林外面的一举一动。

    树林里面,成片成片都是被砍倒的大树,燕军的将士经过不懈的努力,利用那些树干愣是在这片密林里开阔出来了一大片空地,在树林里面安营扎寨,搭建木屋,不禁可以遮风挡雨,还能藏匿大军。

    当然,四万大军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藏匿,因为这片树林只够五千人藏身的,这里不仅是林南的指挥所,也是燕军的屯粮基地。如果不从空俯瞰,任谁也想不到,燕军会有五千人藏身在此处。

    林南端坐在木屋里,屋里有一个矮小的树桩,被当成了临时的桌子,上面铺放着一张地图,对围在身边的荀攸、郭嘉、赵云三人说道:“现在暴雨虽然停歇了,但是天空依然彤云密布,以我的推算,这大雨应该不会就此停歇,必然会再次降下暴雨。可陈留城就摆在眼前,如果因为暴雨而耽误的话,就会给曹操带来喘息的机会。你们可有什么迅的破敌之策?”

    郭嘉想了想,缓缓地说道:“主公。去年整个原干旱异常,今年刚刚进入夏季,不到七天。便已经连续降下两场大暴雨,看来已经提前进入了雨季。属下以为,陈留城地势低洼,如果采取水攻的话,必然能够省去我军攻城的大麻烦。”

    “水攻?”林南听后,想了片刻,这才说道:“黄河离此足有百里之遥。如果挖掘渠道的话,实在太耗费人力和物力了。”

    郭嘉笑着拿着一根树枝。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的说道:“主公请看!”

    “这里是睢水……这里是汴水……这里是浪汤渠,浚仪县是三条河流的汇聚点,如今大雨连绵不绝,河水水位上涨。陈留城地势低洼,如果能够在浚仪县境内挖掘一个大池,将三条河流沟通在一起的话,再截断其源头,等暴雨再次降下之时,必然能够形成凶猛的洪水,一旦洪水漫过了临时修建的大堤,必然会倾泻而下,直扑陈留城。陈留城地势低洼。四周高而间低,加上睢水又从附近流过,要想水淹陈留。不在话下。”

    围在树桩周围的荀攸、赵云听后,都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奉孝此计甚妙,不仅省去了与魏军交战的麻烦,还能轻而易举的攻克陈留城,实在是一举两得。属下附议。”

    林南看了一眼郭嘉,问道:“挖掘蓄水大池。大概需要多少人力,多少时间?”

    “一万人足矣,一天时间即可。”郭嘉回答道。

    林南道:“很好,太史慈的一万大军刚好就在浚仪县驻扎,正好派上用场。奉孝,你可亲赴浚仪县城,让太史慈就地挖掘蓄水大池,咱们就来个水淹陈留!”

    郭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主公,这几天,还请主公必须做好防汛准备,而且还要通传各军,尽量寻找高地扎营,砍伐树木制造轻便小舟,以备不时之需。”

    “嗯,造船这件事,就交给甘宁、聘、王威来做好了。”林南笑着说道。

    散会后,郭嘉骑着马匹离开了军营,带着二三十骑直奔浚仪县城而去,而林南则让陈琳写好命令,绑在信鸽腿上,飞鸽传书给太史慈,让他听令于郭嘉。

    入夜后,徐晃的夺取了函谷关、占领弘农的消息被荀谌给传了过来。原因是徐晃的信鸽并知不知道林南已经到了陈留,直接飞回了卷县大营。

    当林南得到徐晃占领弘农和函谷关的消失时,显得很高兴,但是同时对于马为何还不撤军也感到一丝疑惑,暗暗地想道:“马已经无力东进,却又赖在虎牢关不走,难道是想看看我和曹操哪个强吗?”

    随后,林南亲自给徐晃写了一封信,告诫徐晃必然严守函谷关,如果遇到马,让他不能从函谷关放过马。之后,交由信鸽去传递。

    到了吃饭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阴g雨霏霏,天气凉爽,但同样也有很大的湿气。

    甘宁、聘、王威接到林南的造船命令时,都感到很惊讶。

    “甘将军,主公让我们现在造船,到底是什么意思?在6地上,怎么用的着船?”王威不解地问道。

    “服从命令即可,大王自有大王的主意,我们无需过问。”甘宁了缓缓地回答道。

    王威没有得到甘宁的回答,便扭头看了一眼聘,开口便问道:“将军,你说主公让我们做船干什么?”

    聘道:“造船,当然是用来坐了。王校尉,想不通就别想了,其实我和甘将军也一样想不通。主公催得紧,咱们让士兵连夜动工,先赶制一批轻便小舟。”

    ……

    郭嘉带着人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刚走出没多远呀,便下起了大雨,一行人没有去避雨,而是马不停蹄的朝浚仪县城赶去。

    浚仪县城里,太史慈早已经睡下了,虽然外面狂风暴雨呼啸不停,却也无法吵醒他的美梦。他带兵来到浚仪县时,县令弃城而逃,并且带走了大批的财物和粮食,致使县城里粮仓空空如也。他气愤得不得了,率领一千轻骑兵猛追不舍,最终斩杀了那个县令,并且将粮食夺了回来,还抢回来了大批财物。

    据太史慈了解,这县令贪婪无厌,仗势欺人,经常殴打百姓。还作威作福,有些人看不过去,要去告这县令。县令便派人将那个要告他的百姓给杀死了,而且在县城里大肆抢夺老百姓的财物。

    要说兖州境内向来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可是事实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总会遇到一些极个别的狗官、贪官。

    所以,太史慈一到浚仪县里,便立刻开仓放粮、散财物。浚仪县的百姓也十分拥护太史慈的军队,对燕军也很拥护。

    “将军……将军……”

    太史慈还在睡梦之。听到门外有人叫他的名字,便立刻惊醒。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从床头抽出佩剑,虎目怒嗔,冲门外便喊道:“谁?”

    “将军。是我,侯成!”

    “侯成?你有什么事情?”

    侯成道:“将军,我本来在守夜,可是郭军师突然叫门,还要见将军,末将才敢来唤醒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太史慈道:“郭军师现在在哪里?”

    “已经到了县衙大厅,正在县衙大厅等将军。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侯成自从投降给了燕军后,便和宋宪一起做了太史慈的部将,对于太史慈的虎威。倒是心有余悸,何况太史慈对他们两个也算不错,便从未生过二心。

    “知道了,我穿上衣服后就到,请郭军师稍等片刻。”

    太史慈合上武器,穿好衣服后。便出了门,看到外面阴g雨霏霏。一直下个不停,便骂道:“这贼老天,一直哭丧着脸,搞的我什么兴趣都没了。”

    走了一段路后,太史慈来到了县衙大厅,见郭嘉焦急地等在那里,而且全身湿透了,便急忙问道:“军师,你这是……”

    “太史将军,主公有令,让你和其部下全部听命于我,从现在起,你都要对我言听计从。”郭嘉直接打断了太史慈的话,说道。

    太史慈将手向前一摊,问道:“可有主公亲笔书写的将令?”

    郭嘉愣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那就对不住了,我不能听你的,你给当参谋还可以。你不远几十里从主公那边赶过来,还淋了一场雨,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太史慈反问道。

    郭嘉道:“当然不是,我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太史将军配合我一起完成。”

    “那就说啊!”太史慈很直截了当地说道。

    郭嘉当即将水淹陈留的计划给说了出来,太史慈听后,一个劲的点头,还不停地“嗯”着,当郭嘉说完之后,他托着腮帮子说道:“嗯……这是一条妙计,那么就请郭军师休息吧,咱们明天一早便去实施。”

    郭嘉也是人困马乏,何况现在离天明只剩下一个时辰了,他必须好好的休息一番,明天才能有更充足的精力去指挥挖掘蓄水大池。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雨停了,太史慈也起来的很早,刚起来没多久,便见宋宪跑了过来,便问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主公的飞鸽传书!”宋宪将一张字条递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看完之后,便哈哈笑道:“郭奉孝那小子,居然说的还是真的,看来昨天晚上我对他太过无礼了。”

    说完后,太史慈重新写了一封信,将信笺交给了宋宪,让宋宪利用飞鸽传书送出去。他自己则径直朝郭嘉的房间走了过去,抬起手便敲了两下门。

    “咚咚咚……”

    太史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门里没有人反应。

    于是他推开了房间门,见整个房间空空如也,郭嘉的脏衣服都在地上,而郭嘉却不见了踪迹。他狐疑地道:“郭奉孝人呢?”

    太史慈将整个县衙都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寻到郭嘉的踪迹,询问昨夜当班的士兵,都说没有看见郭嘉。正当太史慈还担心郭嘉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却见郭嘉满身尘土的从县衙外面走了进来。

    “奉孝?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一阵好找,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太史慈一见到郭嘉,便立刻迎了上去。

    郭嘉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了。”

    如果说当年在洛阳士孙府郭嘉还是个愣头青的话。那么今天站在太史慈面前的郭嘉却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真正的智者。每当郭嘉回想起四年前为了出名而不要命的荒唐事来,他都觉得太幼稚了。

    也幸亏那个时候郭嘉遇到的是林南,不然人头落地。他哪里还能站在太史慈的面前。

    论年龄,太史慈比郭嘉大四岁,而且也比郭嘉显得早熟,所以从一开始,太史慈就把郭嘉当做小弟弟一样对待。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主公的飞鸽传书到了,要我听命于你,你要是不见了。我该怎么向主公交代?”太史慈对于郭嘉的短时间消失很好奇,便再一次问了出来。

    “我睡不着。出城了一趟,去看了看地形,而且也已经选好了我们今天所要挖掘的蓄水大池。现在,你就带着部下。让部下带上挖掘工具,去县城西南二十里的地方开挖吧,我已经在那里做出了标识……啊……我好困,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好想睡一觉。太史将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郭嘉便打了个打哈欠,双眼朦胧的朝自己的房走去。

    太史慈当即照办,留下一千人守城。自己带着九千人携带挖掘的工具,朝郭嘉所说的地方去了。

    黄昏时分,郭嘉从睡梦醒来。睡了一个大白天的他,伸了一个懒腰,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便让士兵给他准备了一匹马,骑上马匹,飞驰出城。

    等郭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看见士兵正在如火如荼的挖掘,而他所规划的地方也已经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深坑。足足有好几丈那么深,而且正在继续加深。而大坑的周围,也都用泥土夯实,又从附近搬来石块,混合其,逐渐垒成了一堵厚墙。

    太史慈带头干活,正在用铁锹在深坑底部不断的挖掘,身上沾满了泥巴,弄得他就像一个泥人一样。

    郭嘉策马从周围巡视了一下,当巡视到对面时,便冲在深坑底部从事挖掘工作的太史慈喊道:“太史将军,大致可以了,请上来吧,一会儿挖开河道,就可以蓄水了!”

    太史慈听到喊声,便命令士兵沿着陡坡上到了地面上,然后从距离此处一百米远的三条河流的汇合点开始引通河水。

    天色昏沉,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开始呼啸,眼看着新一轮的雷阵雨就要到来,在众多士兵的一起努力下,终于成功的将河水引到了这里。之后,郭嘉又带着太史慈等九千人去分别从各处搬运来巨石,用大包裹,将其沉入河底,如此反复许多次,终于成功将河流截断。

    “轰!”

    一声巨雷响彻天地,闪电降下,照亮夜空,暴雨随之倾盆而下。

    众多士兵看着辛苦努力的结果,都喜笑颜开,虽然经历着狂风暴雨,心里却都很满足。

    郭嘉抹了一下脸上的雨珠,笑着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将军,留下一些人驻守此处,其余人暂且回去休息,另外通知县城附近百姓,让其全部转移到高处,携带三四天的口粮即可。”

    太史慈点了点头,便按照郭嘉的吩咐去办,让亲兵带着人去各处转移从此处道陈留道路上的百姓。

    与此同时的颍川郡内,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延迟了张辽大军的攻,经过几天的局部清扫工作,整个颍川郡多数县令或者投降,或者弃城而逃,除了阳翟城有七千的魏军暂时未曾攻取以外,张辽的一万大军,在数日之内几乎横扫了整个颍川郡。但由于暴雨的原因,不利于作战,是以张辽采取围城之策,分别屯兵在阳翟城四门,将其堵的水泄不通。

    外面暴雨倾盆,大帐内张辽却心静如水,他手捧着一本孙子兵法,正在细细研读。(想知道《人物天赋系统》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第916章 【绝望】

    这时一个满身湿漉漉的人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许县一带现魏军踪迹,据悉是魏军大将夏侯渊。”

    张辽平静的心,突然起了一丝波澜,合上孙子兵法,急忙问道:“有多少兵马?”

    “大约两千多人,好像保护的是魏王曹操的家眷,拖家带口的已经行至许县,而且已经投降的许县县令又叛变了,迎接夏侯渊进入了许县县城。”

    张辽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吩咐你手下的斥候,严密监控许县夏侯渊一行人的动向。”

    “将军不带兵去予以劫杀吗?”

    “此时已经进入雨季,是连阴天,连续几天来隔三差五的下一场大暴雨,地面从未干涸过,不利于行军作战。我料夏侯渊必然会朝着阳翟而来,阳翟乃魏军重镇,城粮草颇多,一旦我军舍近求远,颍川诸县可能会再次叛乱,以响应夏侯渊的到来。我自由攻取颍川的主意,你且按照我的吩咐,去通知各营,严加防范。”

    “诺!”

    张辽见那个人走了以后,再次翻开孙子兵法,细细地品读着,嘴角上却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暗暗地想道:“夏侯渊,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张辽要用你的人头祭旗!”

    ……

    “主公,吴王派遣的使者求见!”

    林南正在木屋里看着地图,听到门外士兵的叫喊。先是惊奇地“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传他进来。”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那人一进入房间,便将斗笠、蓑衣摘下,放在了门边。他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衣服,裤腿卷到膝盖处,穿着一双草鞋,草鞋上还沾满了泥巴。他进门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再动弹,而是主动脱掉草鞋,光着脚丫子朝前走了两步。

    他朝着林南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道:“外臣阚泽。参见燕王殿下。”

    “哦,我已经自降一级,如今是燕侯,燕王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就是阚泽,阚德润?”林南听来人自报家门,便笑着问道。

    “正是区区不才,没想到燕侯也曾听过不才的名字,不才真是受宠若惊。”

    阚泽这个人,林南并不陌生。赤壁之战时,携带黄盖诈降书的就是他,而且也正因为是他。才得以瞒骗过了曹操,在赤壁之战上也算是一份不小的功劳。

    只不过,如今的阚泽看上去十分的年轻,吴国士居多,阚泽算是上等的一个,才能虽然不及周瑜、鲁肃、吕蒙、张昭、张纮等辈。却也有其过人之处。此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一口好辩才。孙坚选他为使臣,确实是选对了人。

    林南问道:“你从吴国来此,定然是带着极为重要的任务,不知道吴王老哥让你来找我干什么了,是不是想念我了?”

    阚泽回答道:“吴王对燕侯确实很思念,上次燕侯从吴国匆匆一别,吴王自觉有点怠慢,所以也有心再请燕侯入吴,游山玩水,吴王定当亲自作陪。不过,外臣此次前来,却是受了吴王之托,来办理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情?”

    阚泽缓缓地说道:“其一,吴王大公子孙策前些日子带着周泰、鲁肃来到了原,据悉在燕侯的大营之。如今吴王欲对山越用兵,所以特让外臣来接大公子回吴,代替吴王镇守建邺。其二,吴王有一封信要交给燕侯,请燕侯务必予以回复。”

    说着,阚泽便从怀掏出了一个用羊皮包裹着的书信,然后向前递给了林南。

    林南接过书信后,见书信一尘不染,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打湿,便知道阚泽收藏的是多么的好。他接过信后,打开看了一遍,一脸笑意地说道:“阚大人,请坐,我们慢慢详谈。”

    当阚泽坐定之后,林南张嘴便问道:“这信可是吴王亲笔所写?”

    “燕侯和吴王亲如兄弟,情同手足,难道连是否是吴王亲笔都看不出来?这信确实是吴王亲笔书写,外臣贴身收藏,途从未打开过。”

    “嗯,那好吧,你回去告诉吴王,这封信等我和曹操之间的战斗打完之后再回复。另外,贵国大公子孙策早已经在半月前离开了我军,走的悄然无声,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这件事整个燕军全部可以作证。按照时间估算,孙策也应该已经抵达吴国境内了,为何还找我要人?”林南实在想不通这孙坚是怎么想的,信他看了,信上面写着让他和曹操停止战斗,不要兄弟相残。可是,泼出去的水,根本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的目的就是,不占领原誓不罢休。

    阚泽吃惊地望着林南,问道:“燕侯的意思是,大公子早已经离开了原?”

    “正是。”

    “可是……可是大公子并未回吴国啊……”阚泽道。

    “那就与我无关了,他又不是我儿子,何况脚长在他的腿上,他要去哪里,我又怎么知道?”林南道。

    “燕侯,可否看在和吴王的情谊上,派人四处寻找一下大公子呢?再怎么说,大公子也是燕侯的晚辈,燕侯作为长辈,都有义务照顾好大公子……”阚泽说道。

    林南凝视着阚泽,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讥讽地说道:“阚先生如此说话,也就是在埋怨我的不是了?责怪我没有看好孙策,对吧?”

    阚泽脸上一寒,急忙跪在地上,说道:“阚泽不敢,阚泽绝无此意,请燕侯不要误会。外臣的意思是……”

    “你不用多说了,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孙策真的没有回到吴国。就算你不说,作为他的叔父,我也会派人出去寻找的。来人啊。给卞喜信,让他在三天之内,就算将整个原掘地三尺,也要把孙策给我找出来!”林南直接打断了阚泽的话,随后冲门外的士兵喊道。

    士兵领命之后,便去给卞喜传递消息去了。

    阚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林南派遣卞喜去找孙策,这才放下心来。阚泽虽然年轻。但是对于当下的时势还是很清楚的,而卞喜的名字,让他也并不陌生。

    两年前,晋侯吕布被天下群雄围攻。兵败伊阙关,从此后,天下一分为七。

    燕侯林南,占幽、并、冀以及青州部分,据黄河以北而率先称王,先将大汉的皇权践踏在脚底下,当时还遭到凉侯马腾的声讨。只因林南在冀州民众的心目威望极高,而其他各诸侯又各怀鬼胎,都想进阶封王。成就一方霸主,是以并未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随后,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刘备取代了刘表成为了荆州之主,曹操、孙坚联合攻宋,并且将宋侯袁术的地盘给瓜分了,此后,天下六分,各个诸侯在林南称王半年后纷纷自立为王。

    就连在凉州和关的马腾父子。也不甘落后,逼着当时的汉帝敕封王爵。随后刘备、刘璋的部下联名上疏长安朝廷。要求晋级王爵,终于得偿所愿。

    是以,天下六国并立,这样意味着大汉的天下已经被彻底瓜分。

    随后,燕军北逐鲜卑,将鲜卑人完全赶出境内,并且占领大部分草原,就连东夷之夫余也感受到了燕军的强大,主动向其称臣。大汉以来长久未能解除的边患问题,被燕军给解决了,是以其他五国都认为燕军的军事实力乃六国之最。

    除此之外,更让其他五国头疼的是,燕军拥有着一支很强大的斥候部队,常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本国的一些消息就流传到了燕国,弄得其他五国都非常的厌恶,根本搞不清楚燕军到底有多少斥候。

    最典型的一次是蜀王刘璋过诞辰之际,一个自称燕国使臣的人突然出现在成都的街头,带着一大批礼物,作为贺礼献给了刘璋。诞辰过后,当众人再去寻找此人的时候,翻遍了整个成都城也寻不见了踪迹。后来过了很久很久,蜀军才找到了答案,竟然是燕国的一个斥候。

    一个普通的斥候,就有如此能力,何况其头目卞喜呢。所以,作为整个燕军斥候的头子,卞喜之名,更是随着燕军的强大而声名远播。

    林南看着跪在地上的阚泽,对阚泽道:“你起来吧,暂且在我军歇息,安心等三天,三天之后,必然会给你一个答复。”

    阚泽“诺”了一声,便直接出了门,跟着林南的亲兵走了。

    林南见阚泽走了,急忙从外面叫进来了一个亲兵,对那个亲兵说道:“即可再给卞喜飞鸽传书,告诉卞喜,一旦找到了孙策的下落,率先通知我,然后密切关注,不要打草惊蛇。”

    “诺!”

    林南径直站了起来,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便出了门。

    门外大雨狂下,林南徒步走到了整片树林的边缘,拿起望远镜朝外看了过去,但见高坡下面积水很深,只要是稍有低洼的地方,都已经形成了一片泽国。

    放下望远镜,林南暗暗地想道:“如果今夜狂下一夜大暴雨的话,估计明天就可以水淹陈留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希望,转过身子,他让士兵牵来了乌云踏雪马,翻身上马,拽住缰绳,大喝一声便沿着高坡飞奔而下。

    那乌云踏雪马四蹄如飞,虽然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却丝毫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当它下了高坡时,积水已经漫到了它的四蹄的骨节处,它出了一声长嘶,迎合着电闪雷鸣,夹杂着狂风暴雨,开始在水健步如飞。

    大概跑了将近三里路,乌云踏雪马驮着林南上了一处高坡。

    高坡上有一片很大的密林,燕军的士兵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守卫在最外侧,见到林南来了,急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穿过外围的一小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正前方是一片偌大的空地,本应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尽皆被砍伐。搭建起来了一个很宽敞的大棚,树叶覆盖在上面树根当成了柱子,几千名士兵分别在许许多多这样的大棚下面辛勤的劳作着,将一艘搜轻便的小舟给打造了出来。

    “甘兴霸!”

    甘宁正在用锯子截断一根树木,忽然听到一声呐喊,便扭过头看了过去,但见林南只身一人到了这里。便急忙丢下了手头上的活,临时安排给了一个士兵。自己则朝林南那边跑了过去,问道:“主公,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南环视了一圈,见打造的大多都是那种轻便的小舟。每条小舟最多能载十人,便说道:“我来看看你这里进展的怎么样了,因为,我估摸着明天这些船就能派上用场了,而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支小型的水军,明日一旦郭嘉在上游放水,你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甘宁摩拳擦掌地道:“太好了,只可惜这里没有大河,否则的话。一旦我国海军开进来,别说一个小小的陈留,就算是整个原。我们也能全部拿下。”

    林南笑道:“不急,这一战,我为你准备了一千名水性较好的,到时候你带着他们为先锋,务必要初战告捷,只有如此。后面的大军才会攻击的更加猛烈。等灭了魏国,下一个目标就是荆州了。那里才是你的用武之地,权当把目前这些战斗当成小打小闹吧。”

    “诺!”

    随后,甘宁带着林南在这个秘密而又简陋的造船工厂转了一圈,指着那些已经做成的成品,开心地说道:“主公,目前已经赶制出一百艘船只,按照每艘可装载十人来计算,刚好是一千人。不过,为了方便主公在水面上指挥,属下已经在赶制一艘更大的船,可一次性装载三百人,除此之外,其余的仍然在加紧赶制轻便小舟,力求在明日开战之时,能够运载更多的士兵去作战。”

    林南很满意,拍了一下甘宁的肩膀说道:“水上是你的天下,我不懂水战。这一战,由你全权指挥,我只在后面观战,只要拿下陈留城,抓住曹操,你就是第一功。”

    甘宁激动地说道:“属下多谢主公厚爱。”

    自从甘宁投靠林南之后,与丑一样,虽然名列五虎,却受到排挤,丑去了塞外负责建造包头城,而甘宁则被林南派到了上京,负责建造各种大小战船,以及训练海军。

    目前来看,林南的帐下虽然人才济济,臣武将众多,地盘也是最大的一个,但是根基却没有在辽东那么稳。除了幽州之外,并州、冀州以及青州北部都相对而言是林南统治的薄弱环节,如果不是林南免除了幽州以外的三年赋税,只怕当地百姓会逃亡他处。

    他的官僚体系里,有从一开始就跟随自己的,也有后来投降过来的,而投降过来的也分成好几派,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但是暗地里多多少少存在着勾心斗角的事情。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还不太明显。

    林南跟着甘宁又陆续视察了一下打造船只的士兵们,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然后才离开了此地。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林南在睡梦隐约听到了巨大的水流声,急忙跳下了床,大声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主公……是洪水……洪水来了……”

    林南急忙全身披挂,拿起佩剑,便走出了房间,一出门便踏进了积水上,他心登时一惊,自言自语地道:“此处高坡足足有十几米高,洪水居然能够漫到这里,那么陈留城定然是一片汪洋了……”

    忍俊不住喜悦的心情,林南急忙跑到了高坡的边缘,定睛看到甘宁乘坐着一艘大船缓缓驶来,周围一百多条小船环绕在身旁,浩浩荡荡地朝着陈留方向而去。

    “主公,请上船!”荀攸从后面急忙跑了过来,见到林南后,便对林南说道。

    林南狐疑道:“哪里来的船?”

    荀攸道:“甘宁将军亲自为主公打造的,刚刚抵达,就在北侧。”

    林南跟着荀攸,直接来到了北侧,果然看见了一条可以容纳三百士兵的大船停靠在那里。而赵云、聘、魏延、褚燕等人尽皆站在船上,等待着林南的到来。

    林南上了船,带着喜悦的心情。大声喊道:“开船!”

    一声令下,这艘大船载着林南以及燕军的知名将军,乘风破浪,顺着水流,朝着陈留城浩浩荡荡的开去……

    天空还飘着细细的雨,阴雨霏霏,飘零而下。整个陈留城周围一片汪洋!

    陈留城里,百姓都爬到了房顶。城墙上站满了魏军的将士,突如其来的洪水给陈留城里的将士、百姓都带来了不小的灾难。

    虽然城墙挡住了洪水的势头,却无法阻止洪水流淌到陈留城里,只一会儿的功夫。陈留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水城。

    曹孟德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内城外都是洪水,滔滔不绝的洪水从浚仪县方向凶猛而来,城内哭声、喊声一片,水面上飘荡着杂乱的物品,还有一些淹死在水的尸体,百姓都站在房顶上,苦不堪言。

    “轰隆!”

    一声巨响从城内响起,太守府的一座二层小楼突然坍塌。站在小楼上的衙役、奴婢都掉落在水,大声地叫喊着,挣扎着。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们,除了一两个抱住了一根漂浮的木柱子得以活命之外,其余的不一会儿全部沉入水底,过了好久才浮出水面。

    “大王!燕军……是燕军……”

    曹孟德听到这声疾呼,立刻转过身子,但见与城墙持平的水平面上驶出了一艘轻便战船。轻便小舟上面,十名戴盔穿甲的燕军士兵手持木盾、以及各种钢制兵刃顺着水流快地俯冲了过来。而水平面的正央,一艘大船在众多小船的簇拥之下驶进了众人的视线,一员大将站立在船头,一脸的意气风。

    燕军一经出现,魏军登时陷入了恐慌,站在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将士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洪水到来的时候,他们只顾着逃命,纷纷攀上了城墙,忘记了携带兵刃,此时见燕军乘船来攻,而且声势浩大,后续船只源源不断的驶来。

    “大王,这次是我们失策了,本以为这场大雨能够延迟燕军的进攻,没想到还是被燕军给利用了。”徐庶看到这样的一幕,心有一种大势已去的低落,他胸抱负未能得以实现,心有不甘,脸上的表情也极为难看。

    曹孟德环视了一圈惊慌的将士们,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李通、韩浩、史涣、稷等将都一脸的铁青,徐庶、程昱、刘晔、毛玠、满宠、董昭、任俊等人都是一脸的失落,他仰望着阴霾的天空,看着淅淅沥沥而下的雨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引来了周围人的不解,面面相觑一番后,都一起不解地道:“大王……我等无能,致使大王今日被围,我等愧对大王……”

    “既来之,则安之。本王自陈留起兵讨伐董卓以来,大小战斗经历不下千场,虽然也有败绩,却未曾有今天之困。短短四年,本王大起大落,终究是这混乱时代的过眼云烟,诸将不用自责,此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曹操其实早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他倒是希望燕军能够尽快进攻陈留,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边打边退,退到颍川,经轩辕关进入司隶,或带着兵利用洛阳一带的地理优势与燕军对峙,或带着本部人马投靠马腾,暂时委曲求全,以求他日东山再起。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这场洪水,阻隔了他的道路,切断了他的退路,让他困在陈留,虽有四万之众的大军,却依然到了无用武之地。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陈留城,城七万百姓,三万士兵尚处在洪水当,城墙上的一万士兵只有一两千人拿着兵器,战马站立在城墙的阶梯上,有的还在水漂浮,当真是毫无战力可言,即使战斗,面对早有准备乘风破浪的燕军,也只是不堪一击。

    “罢了罢了,本王于陈留起兵,又于陈留败亡,真是成也陈留,败也陈留,看来这里就是本王最终的归宿之地了。诸位,你们都是本王最值得信赖的臣子,然而,本王大势已去。已经没有回天之力,燕侯林南雄才大略,爱惜人才。本王死后,你们可以归顺于他,他日必然能够成为名震天下的良臣猛将……”

    “大王……”众位将士听到曹操的这番话,都垂泪不已,心更是悲愤万分。

    曹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视着甘宁指挥着大大小小的战船一点一点的靠近,心很是不服气地说道:“贼老天。我不服……我曹操号称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为什么会落得个这种地步?贼老天,我恨你!”

    就当魏军所有人都垂头丧气,自认为无力回天之时,正东方向的水平面上突然逆流驶来了许多船只。大大小小的船只一共数百艘,一艘巨大的船上,“魏”字大旗浩浩荡荡地迎风飘扬,站在船的一个人正是荀彧。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援军来了……”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看到了荀彧带来的船队,当下兴奋地大声吼了起来。

    一声呐喊,犹如晴天霹雳,登时震慑在了众人的心头,使得众人的灵魂为之颤抖,刚才垂头丧气的表现。登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极为强烈的求生欲望。

    情势逆转,曹操登时呼喊道:“将士们!天无绝人之路。天佑我大魏,挡住燕军!”

    远处,站在船的甘宁突然看到一支比他还庞大的水军逆流而上,登时纳闷不已,当看到荀彧站在船,而大船后面跟着的都是渔民的渔船时。脸上便扬起了笑容,立刻舞动手小旗。挥动了几下,排列在左翼的五十艘战船前去攻击,而以其他大军攻击陈留。

    大战一触即,燕军的小型战船上,士兵们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连弩,一致瞄准了站在城墙上的密密麻麻的士兵,顺着水流冲了过去,当进入射程范围内时,便开始扣动连弩的机括,强劲有力、密集如蝗的箭矢朝着站在陈留城墙上的射了出去。

    “哇……啊……”

    站在陈留城墙上的士兵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将士,就算有的有兵器,也都是近身的,当洪水来临的那会儿,逃命还来不及呢,谁还顾得上去拿什么兵器,这会儿,这些魏军犹如活靶子一样,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砰!”

    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一艘小船直接撞上了城墙,船尾随之横在那里,船上的士兵开始用手的兵刃攻击城墙上的士兵,鲜血如注,洒在这洪水里,立刻被稀释的无从找寻。

    “噗通!噗通!噗通……”

    不想坐以待毙的魏军士兵纷纷跑开,将站立在其他地方上的士兵给挤掉了水里,那些不会水的士兵一掉进水里扑腾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很快便沉了下去。

    “都闪开!”

    这时,夏侯惇举着一杆长枪便大喝了一声,从士兵微微裂开的缝隙里穿了过去,朝着仍然站在船上的士兵便刺了过去。

    燕军士兵本能地举起了木遁遮挡,哪知夏侯惇那一枪用力很猛,直接穿透了木遁,刺进了燕军士兵的ti内。

    随后,夏侯惇并不着急拔出长枪,而是用力举着枪尾,利用那个被他刺穿身体的燕军士兵,开始清扫整船的士兵,只片刻功夫,便将一船人统统扫落到了水里。

    夏侯惇纵身一跳,便跳到了小船上,朝身后大声喊道:“不怕死的跟我来!”

    韩浩、史涣是夏侯惇的额旧部,听见夏侯惇的吼声,立刻便纵身而起,踩着其他士兵的肩膀借力上跳,便跳进了船上,其余握着兵器的士兵也纷纷跳到了船上,立刻组成了一道防线。

    可是,夏侯惇、韩浩、史涣等人都不会水,在陆地上站习惯了,猛然到了船上,都觉得一阵摇晃,站不直身体,船也摇摇晃晃的经不起折腾。而这时,落入水军的燕军士兵则浮出了水面,以木遁为船,站在了木遁上,行为变得更见便利,举着兵刃便痛下下手,砍翻了好几名士兵。

    夏侯惇、韩浩、史涣根本挥不出威力,不得已之下,只好弃船上了城墙。燕军的士兵则重新跳到了水里,一手拽着木遁,一手握着钢刀,缓缓地游到了其他方向,避重就轻,继续砍杀容易杀死的魏军士兵。或者将魏军士兵拉下水。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船只靠近了城墙,连弩射倒了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惹的那些手无寸铁的魏军士兵们很恼火,最后有一群不怕死的人便纵身跳跃,直接扑向了攻来的燕军士兵,于是纷纷落入水。曹仁、曹洪也纷纷开始抢夺船只,但是这些人一上船,便觉得头晕目眩,不得已之下。只得弃船。

    甘宁站在船,看见强攻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却并不着急着让大船靠岸,而是命人调转了船头,自己亲自去迎战荀彧带来的援军。

    荀彧站在船头上,看到燕军水军将魏军搅的不成样子。而且尚有五十艘快船驶来,每船十人,一共五百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急忙喊道:“迎战!”

    随着荀彧的一声令下,船队迅分成了两拨,荀彧所在的大船身后,数十艘小船装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便冲了出来。士兵们纷纷拉开弓箭,朝着驶过来的燕军船队开始射击。

    荀彧所在的大船以及身后的许多渔船都一起向陈留城靠了过去,他站在大船上。看着离城墙越来越近,急忙对曹操喊道:“大王……若来了……”

    曹操对于荀彧的到来感到很是突然,虽然已经派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人带领两千骑兵携带当归让荀彧归来,但是自从四将出去之后不久,便开始下起了暴雨,消息也断了。

    也正是因为这场大雨。对荀彧的归来也不报什么希望,认为荀彧会被这大雨阻隔。

    等到船靠近了城墙。士兵迅放下了一块木板,搭在了城墙上,曹操在众将的簇拥下上了船,一上船,曹操便激动地握住了荀彧地手,说道:“若啊……你来的太及时了……”

    荀彧急忙道:“臣让大王受苦了……”

    正说话间,徐庶上了船,定睛看见甘宁所乘坐的船朝这边冲了过来,急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今大王正处在危险当,当务之急,应该尽快脱离危险,带大王离开这里!”

    荀彧意识了过来,抹了一把还没有从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急忙下令道:“左翼迎敌,挡住甘宁。”

    这会儿,数十条船直接挡住了甘宁的道路,一阵箭矢乱射,暂时压制了甘宁以及船上的人,然而,船却依然是顺流直下,丝毫没有停留。

    “砰!”

    一声巨响,甘宁所乘坐的船便直接撞上了几条挡路的小船,那几条小船立刻船翻人仰,许多士兵落进了水里。紧接着,后面的十条船也都是如此,被甘宁的大船这么一冲,士兵纷纷落水。但是,甘宁同样也受到了阻力,一连冲撞了十几条船,后面的船竟然无法再冲翻,而是尴尬的和其他船漂浮在了水平面上。

    双方一静止下来,士兵便开始互相射击,在短距离内,燕军的连弩还是颇有杀伤力的,不等魏军士兵拉开弓箭,弩箭便已经射穿了他们的身体,翻落水。

    甘宁也掏出了连弩,看到魏军正在登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声喊道:“快射,冲过去,绝对不能让曹操跑了!”

    这边,荀彧带来的渔船也开始装载士兵,当他看到甘宁势不可挡的时候,而且甘宁身后的小船也快的驶来,加入了战斗,面对燕军的连弩,临时拼凑的水军根本不堪一击,士兵不是被射死,就是落入水挣扎不已。

    “甘宁势不可挡,燕军水军早有准备,我军不是对手,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谁也走不了。大王,请下令开船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徐庶见状,心急如焚地说道。

    曹孟德扭过身子,看了一眼那些还没有等上船的将士,以及被大水包围着的百姓,狠下了心,大声喊道:“开船!”

    一声令下,大船迅抽出了木板,几个正在登船的士兵便直接掉进了水里,而那些还来不及登船的人,都傻眼地站在那里。

    大船开始调转了方向,顺流之下,无人可挡,越走越远。

    “糟糕,让曹操给跑了!”一直在船上的林南,用望远镜看着曹操逃跑了,便怒道,“甘宁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以让曹操跑了呢?传令下去,本船加前进,给我追!”

    一声令下,本来漂浮在整个水军后面的旗舰,立刻加前进,沿途遇到任何阻挡,全部冲撞过去,有两艘燕军的船也跟着遭了殃。

    “给甘宁信号,让他收拾残局,剩下的人,不能再被跑掉了!”林南虽然气忿,但是也知道甘宁已经尽心尽力的,荀彧的船队突然出现,本来就在意料之外,所以他也能理解。

    陈留城的城墙上,史涣、韩浩并未来得及上船,仍然在和燕军靠近城墙的士兵血战,两个人看到曹操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纳命来!”突然,王威从水里蹿了出来,一刀便砍断了史涣的腿,紧接着再砍了一刀韩浩,两人措手不及,直接摔倒在了城墙上,被王威带来的其他人乱刀砍成了肉酱。

    王威割下了韩浩、史涣的人头,提在了手里,大声地喊道:“你们大王不要你们了,已经逃走了,你们还是早些投降,免得死不瞑目!”

    其实,魏军的将士军心早已经动摇,看到自己被围困在此,而曹操确实扔下他们跑了,感到很是生气。当其一个人先投降的时候,一下子拉动了周围一圈人的降心,一时间投降的声音络绎不绝。

    甘宁带领的人很快解决了周围的魏军士兵,接到林南传来的命令后,便立刻开始进攻城墙上的士兵,迫使他们投降。而在水决战的魏军也经受不起燕军的猛攻,被迫投降。

    与此同时,林南正带着旗舰一路追击了出去,可是与曹操所乘坐的船只相去甚远,未能及时赶上,只好放弃,然后回头收拾陈留残局。

    一个时辰后,陈留城内的三万五千人投降了燕军,韩浩、史涣被杀,城内七万百姓尽皆投降了燕军。

    水淹陈留,足足半天有余,洪水才缓缓退下。

    当洪水退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南急忙带着骑兵,沿着泥泞的道路追击曹操而去,留下荀攸收拾陈留残局。

    深夜,乌云散去,风停雨住,曹操等人十分狼狈的向西南而去,只有寥寥数十匹战马,身后跟着的全部都是徒步前行的大军。

    为了逃命,曹操舍弃了大军,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便在路边休息了片刻,看到左右枝叶茂盛,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王,你笑什么?”众人都不解地问道。

    曹操说道:“我笑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专门为我打开了一扇门,又让若及时赶到,众人都捡回了一条命,难道不值得我笑吗?大家……”

    突然,不等曹操把话说明,忽然道路两边火光突起,燕军士兵涌现了出来,将曹操等人围在了道路央。为一人便是张南,一见曹操来了,便立刻行动,并且大声喊道:“魏王殿下,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突然出现的燕军让正在逃亡的曹操大吃一惊,他当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倚天剑,向前猛然一挥,大声喝道:“杀出去!”

    一声令下,曹操第一个冲了出去,长剑挥舞,快马狂奔,绝影马在黑夜犹如一支离弦的箭矢,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也都毫不示弱,策马跟随着曹操的身后,奋勇向前冲杀,而徐庶、刘晔、程昱等人则夹杂在步兵间向前猛冲。

    魏军将士的求生欲望极为强烈,他们都很清楚,后面有追兵,如果不尽快离开此地,恐怕会危险重重。(想知道《人物天赋系统》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qdzww)(未完待续)

第917章 【少年】

    张南指挥着士兵进行堵截,本以为能够轻松的解决掉这一小拨魏军,哪知道敌人的攻势如此的猛烈,而曹操本人也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连续斩杀几个人后,绝影马突然腾空跃起,跨过几十个士兵组成的人墙,落地之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夜色当。

    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也纷纷夺路而去,张南一人抵挡不住这股凶猛的洪流,只得让开道路,于道路两旁掩杀。

    这时,韩猛率领大军从魏军后面赶来,一经冲杀过来,便立刻加入了战斗,看见张南陷入苦战,便大声喊道:“张南,迅截断魏军去路!”

    张南见韩猛带着大批骑兵奔驰过来了,脸上一喜,大声喊道:“快!截断魏军归路!”

    话音一落,急忙指挥士兵向间冲杀,硬生生地将魏军的数千步兵给拦腰截断!

    此后,难楼、鲜于辅、淳于导、蒋义渠等人分别从四面八方率军攻击了过来,将三千多魏军步兵给堵了起来。

    魏军士兵冲突不出,见和曹操等先头部队断开了联系,而燕军的士兵越来越多,自觉无可奈何,在燕军士兵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后,大批的士兵开始弃械投降。

    不多时,贾诩策马从后赶来,当他赶来的时候,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到处都是。林荫小道上,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贾诩刚一到这里,便急忙问道:“曹操呢?”

    “跑了!”韩猛立刻回答道。

    “绝对不能让他跑。给我追,韩猛、难楼,鲜于辅,蒋义渠,都跟我来,不追上曹操,誓不罢休!”贾诩话音一落。便立刻向前追击而去,留下张南、淳于导两人押解俘虏、收拾战场。

    贾诩走后大约过了没多大会儿。张南、淳于导刚把俘虏聚集在一起,准备带着他们回军营,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张南、淳于导二人大惊,以为是残余的魏军。便急忙做好戒备。当黑影渐渐驶进时,张南才趁着夜色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当先一骑便是林南。

    二人见状,急忙翻身下马,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林南从陈留城率领大军一路冲杀而来,黑夜难辨,踪迹难寻,若不是派出的斥候听到这里有一片喊杀声,他必然会错过了方向。一路向东南追去。此时,林南忽然看见张南、淳于导,便急忙勒住了马匹。知道二人都是韩猛的部下,便喝问道:“韩猛何在?”

    “启禀主公,已经跟随总军师追击曹操去了。”张南回答道。

    “曹操还剩下多少兵马?”

    “骑兵不到五十,步兵不足八百!”

    林南的脸上扬起了极大的喜悦,急忙吼道:“让开道路,追上去!”

    话音一落。张南、淳于导的部下迅闪开了一条道路,林南带着赵云、魏延、庞德、聘、卢横、褚燕等两千轻骑兵急追了出去。

    快马加鞭。林南等人连续奔驰了不足十里路,所过之处尸体遍地,稀稀拉拉的总是能够看一些魏军的尸体,当追到十里的地方时,林南听见了前面传来了一片喊杀声,趁着夜色看见贾诩正在指挥着兵马与魏军作战。

    林南急忙喊道:“包围敌人!”

    他自己则策马来到了贾诩的身边,扫视了一眼前方挡住道路的魏军步卒,见里面没有曹操,便问道:“曹操何在?”

    贾诩道:“就在前面,可惜被这拨士兵给挡住了,这些人宁死不降,视死如归,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我军目前无法突围,韩猛正率部冲杀。”

    林南大致看了一眼前方的士兵,怒道:“区区六百步兵,岂能挡住我的去路?子龙、长、令明、仲业,冲过去,全部予以诛杀!”

    “诺!”赵云、魏延、庞德、聘四个人各率领二百骑兵从两旁的道路冲了过去,卢横、褚燕留在林南的身边。

    “军师,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军师予以解答!”林南扭脸对贾诩说道。

    贾诩道:“主公请问,属下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南问道:“荀彧为何突然会率领船队出现?”

    贾诩道:“启禀大王,属下率部占领定陶之后,一路追击荀彧而来,然而荀彧此人很是狡猾,于路上分兵进行抵御,设下路障、陷阱,阻滞了我军的前行度。后来,突然降下暴雨,行军极为不易,遂受到了阻隔,一连几天都无法行动。至于他为何会有那么多船,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林南听完之后,不禁看了看夜空,大声骂道:“该死的老天爷……”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此时,燕军已经全部将魏军包围了起来,并且围在了坎心,喊出了振奋人心的话语。

    余下的三百多魏军士兵,伤的伤,残的残,一个魏军屯长站在最外围,手握着的兵刃依然在滴血,环视了一圈燕军的将士们,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大声喊道:“你们是不可能追上大王的……”

    说完这句话,那屯长咳了一口血,他扭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兄弟们,咱们再给魏王争取一些时间,跟我杀!”

    话音一落,三百多魏军的士兵纷纷大声地喊叫着,向着包围他们的燕军便冲撞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畏惧。

    “杀!给我杀!一个不留!”林南一边大声喊道,一边带着身后的骑兵从道路边上绕路过去,朝着曹操逃跑的方向便追了出去。

    贾诩、卢横、褚燕、韩猛、难楼紧紧相随。赵云、魏延、聘也一并跟了过去,庞德、鲜于辅、蒋义渠则留下来对付那拨残余的魏军士兵。

    “啊……”

    一声声惨叫响彻夜空,魏军的士兵在杀与被杀之间挣扎。最终沦为燕军士兵的刀下亡魂。

    林南率领着骑兵一路追击,一边追,一边对身边的贾诩道:“军师为何会算定曹操走这条路?”

    贾诩道:“此条路通往颍川,听闻颍川尚有一批魏军,曹操必然会前去回合,所以属下事先做好了安排,没有追击荀彧去陈留。而是分兵把守在这一带,组成了一个弧形的防线。力求在此劫杀曹操。”

    “嗯,此计甚妙。今日必须要追到曹操,如果追不到的话,此人若是带着魏军的残部投靠其他国家。对于我军来说,绝对是一个后患!”林南也开始担心起来了,生怕抓不住曹操,而且他也早已经想好了,根本不需要活捉,他只要曹操的人头。

    “诺!”

    一行人继续追逐,可惜连续奔跑了将近十里路,却始终没有曹操的踪迹,道最后连马蹄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终,林南还是失去了目标。可是他并未就此放弃,当即汇聚众将。大声喊道:“虽然失去了曹操的踪迹,但是曹操一定跑不远,现在大家分开追击,只要看见曹操等人,不用等待命令,除了曹操以外。如果有投降的,将其绑来见我。如果遇到曹操本人,提他人头来见我!”

    “诺!”

    “记住!就算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曹操给我找出来,我要见到他的尸体!”林南再一次言辞恳切地说道。

    “诺!”

    一声令下,众将迅分开,林南和贾诩走在一起,带领二百骑兵继续向前追逐。

    ……

    黑夜里,曹操骑着绝影马快狂奔,只是,他不敢顺着大路跑,而是穿梭在小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更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觉得此时身心疲惫,又累又饿。

    自打他刚才从张南的堵截冲出来以后,座下的绝影马快,以至于使得他和部下失散了,落得孤身一人。

    月夜朦胧,曹操的心里正如那轮挂在夜空的残月,显得无比的悲凉。此时,他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率部讨伐董卓时,自己为了占领敖仓,了李儒的埋伏,只剩下孤身一人的事情来,当时若不是曹洪救了自己一命,哪里还有今天的他。

    可是,如今,他只有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了,紧紧地裹在了身上,此时一阵风吹来,只觉得凉意绵绵。

    绝影马也跑累了,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便爬上了一个小山坡,走了一小会儿,曹操便看见了一个亮着光的小山洞,以及从山洞里传来了一阵肉香。

    饥饿驱使着他朝那个山洞走了过去,来到山洞门口,见篝火丛生,篝火上面烤着一只鸡,火堆边上坐着一老一少,他下了马,便径直朝山洞里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向着老者拜了一拜,说道:“老丈,我饿坏了,能不能吃一点你烤的肉?我给你钱!”

    山洞内,坐着篝火边上的坐着一老一少,听到外面传来了曹操的话语,便一起扭头向外看去。

    这一看不当紧,站在山洞外面的曹操倒是被这一老一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跳也迅加了起来,这一老一少的面容丑陋无比,加上微弱的火光照射下,便让他感觉像是见到了鬼怪一样。

    老者瘦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皮肤被火光映照出来了奇异的褐红色,而卷曲的胡须,长长的眉毛,冲天而起的头,更是鲜艳的火红色。就连那黑色的眼眸深处,同样有着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让人不敢对视,使得他浑身散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不敢接近。

    少年的脸庞像是被鬼怪扭曲了一样,皱巴巴的,五官虽然没有移位,但是长相非常的抽象,又黑又瘦,头也是乱糟糟的,看年纪不过才十岁左右。

    老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曹操,见曹操身披铠甲,头顶头盔,腰还悬着一把长剑,战靴和裤腿都沾满了泥巴。一脸的狼狈相,而手里还牵着一匹气喘吁吁的高头大马,便好奇地问道:“阁下何人?”

    “我……我只是一个过路的。路过此地,结果迷路了,现在又累又饿又困,想借老丈此地休息片刻,填饱肚子,我给你们钱,十倍的价钱。”曹操听老者说的是人话。暗暗地定了定神情,这才缓缓地说道。

    老者扭回了头。坐在篝火边安静异常,闭目养神,蠕动了下嘴唇,缓缓地道:“进来吧。阁下请随意。”

    少年一直没有说话,听完老者的话后,便垂下了头,但是双腿还一直盘在那里,上身挺的笔直,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曹操将绝影留在了山洞外面,自己迈开步子朝篝火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打扰了那一老一少。坐下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一把将放在篝火上已经烤熟的,香喷喷的鸡给取了下来。张开嘴便吃了下去,也不觉得烫,一番狼吞虎咽后,便将整只鸡吃的一干二净。

    他允了一下手指上的油渍,贪婪地问道:“还有吗?”

    老者这时睁开了眼睛,看到曹操将整只鸡吃的一干二净。摇了摇头头,说道:“这是仅有的一只。阁下如果想吃,那边有弓箭,阁下可以自行到山上猎取。”

    曹操知道自己并未脱离危险,从怀掏出了一块玉,递给了老者,说道:“这是块美玉,价值不菲,乃我贴身之物,若拿到市上去换钱,能换好多好多钱,今日蒙老丈一餐之恩,他日必当重谢。”

    老者看都没有看那玉佩一眼,便把眼睛给闭上了,缓缓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于我们二人来说,毫无用处。阁下正在逃难当,或许这玉佩对阁下以后有着莫大的帮助,阁下休息片刻后,就请离开此地吧,往西南走,那里有一条偏僻小道,可避过追兵。”

    曹操听后,脸上一怔,心暗想道:“这老者好眼力,居然能看出我是在躲避追兵?”

    “老丈,一餐之恩,难以报答,他日我若是能飞黄腾达,必然会重谢老丈。只是,我尚且不知道老丈大名,以后又要如何寻找?”曹操抱拳说道。

    “有缘自会见面,一顿饭而已,阁下不必放在心上。阁下西去,必然会受到层层阻隔,听闻燕军大将张辽正在攻打颍川,魏军大将夏侯渊占据许县,阁下应该尽快离开颍川,经轩辕关入洛,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老者始终没有看曹操一眼,只轻轻地蠕动着嘴唇。

    曹操听后,更是惊奇不已,暗暗想道:“此人到底何人?居然连我的路线走摸得一清二楚?”

    这时,老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冒出了一丝精光,转瞬即逝,看着曹操一脸的惊愕,便淡淡地说道:“阁下赶快离开这里吧,再晚了,只怕就会有危险了。士元……”

    “在。”丑陋的少年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应了一声,双眼看着老者,目光十分的期待。

    “将你身上携带的口粮交给这位阁下,此去颍川路途较远,荆棘遍布,困难重重,比起我们来,这位阁下更需要这些口粮。”老者缓缓地说道。

    丑陋的少年点了点头,解下了自己腰系着的一个袋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将袋子递给了曹操。

    曹操矗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可是又弄不明白两个人到底是谁,而且看样子这两个人并不想告诉自己。他楞了一下,还是将那块玉佩递给了少年,说道:“多谢两位的好意,这块玉佩还是送给两位,他日曹某飞黄腾达之日,必然会派人四处寻访两位,以此为信物。若两位有甚难处,也可以来关寻找我,我叫曹操。”

    说完,曹操拿起了那袋子的口粮便出了山洞,走到山洞门口时,转过身子,朝着这一老一少拜了一拜,这才翻身上马,骑上绝影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当。

    曹操远去,山洞的少年坐在了老者的身边,不解地问道:“叔父,曹操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为什么还要帮助曹操?”

    “士元,看人不能看表面,曹操之所以会大败,是因为他在原立足未稳。他的失败,主要是在青州和许州的问题上,如果不是这次青州和许州的事情。曹操未必会落得如此狼狈。曹操,乱世之奸雄,我相信,他以后必然会东山再起,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林南最强劲的对手。”老者缓缓地说道。

    “可是,林南并不差,叔父为什么不帮助林南除掉曹操。然后投靠林南呢,我想。以林南之大度,必然会对叔父器重有加,那么叔父后半辈子就尽管享受清福了。”少年围坐在老者的身边,侃侃而谈。说出的话语,也完全越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界限。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你还是没有能够看透。大丈夫立于乱世当,当建功立业,成就丰功伟绩。如今燕军人才济济,气势逼人,官渡一战打败了处在上风的秦军,而今有击败了曹操,原即将易主。然而。胜利了,并非是一件好事,往往会导致人的骄傲心里。加上你现在还小。并不知名,没有人能够看出你身上独具的经天纬地之才。就算我带你去了燕国又如何?

    燕国谋士、武将众多,哪里又能轮到你挥才能的时候?叔父此次给曹操指了一条明路,估计这也是曹操心所想,只要他能沿着自己心所想的道路走,不出五年。他日必然会东山再起。

    可是,曹操帐下。并无国器之才,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徐庶、荀彧、程昱、刘晔等辈都不足以堪当大任。你长成大人后,曹操也应该东山再起了,而他所也缺乏的是一个国器,而那个国器,就是你庞士元。等到了你拿着玉佩去找曹操的时候,也正是你施展才华的时候。”

    少年听完老者的话,心里很明白,这是老者在给他创造一个得以施展才华的平台。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老者说道:“叔父,我记下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回襄阳吧,我去拜访水镜先生,再与他谈论一下天下大势。”

    “哈哈哈,士元,你终于想通了,这才是你该走的路。看来,这次原之行,我并没有带你白来一趟。你现在就是一只雏凤,假以时日,一定会翱翔于九天,清鸣于云,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为何今日叔父会帮助曹操了。”老者开心地笑道。

    这时,山洞外面来了一批骑兵,一个身穿铠甲,头戴钢盔的将军走了进来,先扫视了一眼山洞里的情形,见山洞内除了这一老一少外再无其他人,更没有任何藏身之处,便喝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一个这么高,穿着一身盔甲,骑着马的人经过这里?”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看见了,还抢了我们烤的鸡,吃饱之后,还抢走了我们的口粮,然后扬长而去,朝东南方向纵马而去!”

    戴盔穿甲的将军是魏延,狐疑地看了一眼少年,见少年身材并不高,而去面相丑陋,一把将少年拽了过来,问道:“小孩儿,我问你,他说的可是实话?”

    “我叔父说的自然是实话。”

    “那我怎么肯定你说的是实话?”魏延的眼睛里,冒出了一点幽光,杀意大起。

    少年道:“我叔父教过我,小孩子不能说瞎话,说瞎话的话,舌头就会烂掉,我可不想舌头烂掉。”

    魏延听后,见少年确实很童真,便松开了手,问道:“听口音,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吧?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叫庞统,来自襄阳,这位是我的叔父,本来是探亲的,谁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暴雨,只能暂且栖身在山洞内。”少年回答道。

    魏延见少年对答如流,一脸的天真,扭身便走,冲外面的一个骑兵说道:“带口粮了没?扔给这一老一少一袋口粮!”

    一个士兵“诺”了一声,急忙解下一袋口粮,扔进了山洞,而魏延则迅消失。

    庞统捡起那袋口粮,看着远去的魏延,扭头对老者说道:“叔父,燕军果然仁义!只可惜,以后却是我的敌人,这个将军的面容我记下了,以后我会放他一马的。”

    “知恩图报,很好……很好……”老者只说了这句话,便什么也不吭声了,继续闭目养神。

    ……

    曹操一路狂奔。专挑小路走,等到了天色微明的时候,这才停下来歇息片刻。坐在树下。他仰望天空,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也不知道那些跟随他的将士们都如何了。

    “我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他们?但愿他们都平安无事……”

    歇息了一会儿后,曹操再次翻身骑上了绝影马,还真别说,如果不是绝影马的度快。他估计早就被燕军给擒住了。

    刚一上马,曹操便听见后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心一惊,急忙回头,瞥见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十人策马而来,每个人都狼狈不堪。

    “大王……大王……”许褚第一个现了曹操。便急忙狂声喊了出来,其余人也都一脸的兴奋。

    曹操急忙调转马头,策马相迎,看到这十人武大臣,他的眼眶都湿润了。

    两下相见,众人纷纷下马,参拜曹操,都哭丧着脸,大声喊道:“大王。可算找到你了,臣等都担心死了,生怕大王会出上马事情……”

    曹操也是老泪横秋。此时此景,他又怎么不掉泪呢。他将众人一一扶起,见许褚身上受了三处伤,夏侯惇身上受了两处,曹仁、曹洪、曹休、徐庶也都尽皆受到不同程度的伤,而荀彧、程昱、刘晔、满宠四人。衣服都被刮的破烂不堪,衣不蔽体。

    看到这种情形。曹操心气愤不已,也是悔恨不已,重重地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啊……”

    “大王,此地不宜久留,燕军追兵正在四处搜寻大王的踪迹,当务之急,当立即离开此地,听说夏侯将军就在许县,我们应该尽快赶过去回合,只要有了兵马,就可以再次和燕军战斗。”徐庶抹了一把眼泪,劝慰道。

    曹操扫视了一眼众人,见董昭、毛玠、吕虔、任俊等大臣都没有跟来,便问道:“其他人呢?”

    众人都叹了一口气,谁也不愿意回答。

    最后还是许褚说了出来,对曹操道:“大王,其他十几位大人,都一并被燕军擒获,现在生死未知……”

    曹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林南一向爱才,必然不会为难他们,如果他们能投降给林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保护他们?”

    “大王,快别这么说了,赶紧到许县要紧,阳翟城里还有许多兵将,足可以抵挡住张辽的进攻。他们只盼着大王到来,只要大王一到,回到阳翟城里后,再另想他策不迟!”徐庶催促道。

    曹操双眼冒出了一丝光芒,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归路,只要你们还愿意继续跟随我,日后必然会东山再起。”

    众人听后,都一致表示愿意继续跟随曹操。

    曹操调转了马头,带着仅有的十位大臣,策马而走,朝着夏侯渊所在的许县而去……

    “可曾找到曹操的踪迹?”林南停靠在一个高坡上,骑在乌云踏雪马上,对刚刚回来的几名斥候问道。

    斥候们都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片沮丧。

    “还不快去找?我就不信,曹操长了翅膀不成,竟然能飞走?”林南已经寻找了一天一夜了,继续扩大着搜索的范围,可是却依然没有任何斩获。

    “主公,属下以为,也不用找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曹操定然逃走了。据张辽飞鸽传书的消息,说夏侯渊携带着曹操的家眷驻扎在了许县,我想,曹操定然会前去和夏侯渊回合,而且阳翟城里尚有一些魏军的兵马,黄忠占领汝南、张郃占领陈郡,只有颍川尚未占领,曹操除了那里,已经别无去处了。”贾诩分析道。

    “通知庞德、聘、卢横、鲜于辅、韩猛、张南、蒋义渠、难楼、淳于导、等人,让其迅押解俘虏到陈留,一切俘虏全部交给荀攸、郭嘉处理,那些魏国的大臣,暂且关押起来,派人送到卷县交给荀谌,等到拿到了曹操,再行处置!”林南点了点头,立刻传令了下去。

    之后,林南出多个信鸽,告知赵云、魏延、褚燕三人,向许县进。而他则和贾诩一起带领着骑兵向前奔驰,目的地也同样是许县。

    ……

    许县的县城里。曹操好不容易归来,先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又洗了个舒适的澡。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恢复了魏王的风采。但是,风采依旧,却已经大不如从前。

    一顿饭后,曹操便下令迅撤离许县,亲自带领着夏侯惇、曹洪、徐庶、曹休、夏侯恩、曹真等将,以及五百骑兵朝阳翟而去。留下夏侯渊、曹仁、荀彧等人以及马步军护送曹操家眷。

    ……

    阳翟城内外,气氛异常的紧张。守城的将士不敢轻易打开城门,面对燕军整日在外面不断的叫骂,守将臧洪根本不予理会。

    “将军,燕军如此叫嚣。实在欺人太甚,末将愿意出城与之一战!”部将陈兰看了一眼城墙下面的张辽,便抱拳道。

    紧接着,李丰、梅成二将都纷纷请命道:“将军,我等也愿意与敌将决一死战!”

    臧洪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勋、桥蕤、严象、刘勋,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严象道:“张辽紧逼,城士气低落,如果真的能够将张辽斩杀,不仅能解除包围。更会使得燕军不战自退。敌军大将一死,必然会陷入群龙无的状态,于我军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

    “不过什么?”臧洪问道。

    “不过张辽武艺不弱。曾经是吕布帐下一员大将,不应该被小觑,不知道城将领能否胜的过他。”严象说出了心顾虑。

    “哼!一个肉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害怕的?看我去将他的头取来。”陈兰大叫了一声,话音一落,便立刻握着一口大刀便下了城墙。

    李丰、梅成二将紧随其后。告辞臧洪后,便和陈兰一起带着骑兵出了城。

    臧洪看着城下的一举一动。心暗暗地想道:“不知道魏王在陈留那边如何,张辽既然已经攻击到这里来了,军师临走前曾经交待过,这阳翟城内粮草甚多,必须好好防守。军师啊军师,你快点回来了,要是拖得太久,这士气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这些人,都是袁术旧将,曹操兵攻打袁术的时候,连战连捷,最后在汝南的袁术老家里,将袁术一打尽,而且俘虏了臧洪、严象、张勋、桥蕤、刘勋、陈兰、李丰、梅成、雷薄、雷绪等人,这些人在袁术死后,都先后投靠了曹操。

    臧洪这个人,是许州广陵人,在讨伐董卓的时候,他本是张邈弟弟张的主簿,后因张邈、张在争夺玉玺的时候被袁绍的人杀死,他便带领着张的部下转投了袁术,一直在袁术的宋军担任一郡之守,当曹操攻进汝南杀死袁术后,他替袁术收尸,被曹操看着了。当时曹操曾经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收尸,偏偏臧洪以情谊为重,为袁术收尸,触犯了曹操立下的法令。

    要问斩的时候,曹操才知道这件事,一听说是臧洪,便立刻命人放开了臧洪。臧洪感其恩情,便归降了曹操,然后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袁绍的一些旧将全部召到了麾下。严象、张勋、桥蕤等人也就是那个时候一起投靠曹操的。

    曹操对臧洪还算很客气,任命臧洪做汝南太守,但是由于气候干旱,汝南一带闹饥荒,便带着人来到了颍川。臧洪为人低调,在颍川做了一年多默默无闻的小官吏。徐庶走后,便将阳翟城托付给了臧洪,因为只有臧洪能够做到安抚袁术部下。

    张勋之前在袁术那边,也备受推崇,是行军打仗的一个好手,两年前兵败寿春,被孙坚打的落花流水而被迫撤到庐江,与刘勋联合,随后,又被打开,不得已才逃回了汝南。

    他见臧洪犹豫不决,便问道:“如今魏王大势已去,我们投降曹操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活命而已,今日燕军强盛,必然会占领原,不如我们投靠燕军算了。”

    臧洪急忙道:“不可不可,这事我坚决不做,如果再投降的话,必然会被人称为三姓家奴呢。”

    桥蕤道:“管他们怎么喊我们,只要穿的暖,吃得饱就可以了,何况我们若是献了城,林南见了肯定会大力的提拔我们的,城有粮草足够食用一年有余,燕军若是得到了这批粮草,必然会重用我们的……”

    “闭嘴!你们谁也别想不战而降,且再与张辽耗几天,几天之后,我们再做定夺。”臧洪道。

    其余人不再吭声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城下。

    此时,城门洞然打开,骑在一匹枣红色战马上的张辽一脸的英气,手持一杆长枪,意气风,见从城门里面驶出来了三个将军和五百骑兵,便松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出来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张辽向前纵了几步,冲对面的人喊道。

    “李丰是也!”李丰大叫一声,策马狂奔,挺着长枪便向前冲了出去。

    张辽也迎了上去,当两个人快要临近的时候,张辽冷不丁的手起一枪,连续刺了五六下,但听见李丰一声惨叫,前胸鲜血琳琳的,直接从马背上坠落马下。

    陈兰、梅成大吃一惊,心想这李丰乃大力士,为什么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张辽。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莫逆于心,齐声大叫了一声,挺着兵器便向张辽冲了出去。

    张辽不甘示弱,许久没有大显身手的他,此时显得有点兴奋,纵马狂奔,迎着陈兰、梅成便冲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传来,张辽和陈兰的兵器撞的太过猛烈了,出了一声偌大的声音。

    梅成见张辽过了陈兰的一个回合,早已经气忿不已的他便冲着张辽去了。

    “找死!”张辽见梅成举枪前来,抖擞了下精神,手起一枪,便将梅成刺于马下。

    随后,张辽调转马头,朝着陈兰冲了过去,长臂猿舒,侧身将陈兰给生擒住了。他带着陈兰回到了本阵,然后直接将陈兰丢在了地上,士兵立刻用兵刃抵住了他的脖子。

    “张辽勇猛,势不可挡,一招便解决掉了李丰、梅成,还俘虏了陈兰,看来并不容易对付啊!”严象看到自己的人一个被擒,两个被杀,心里也是一阵的没落。

    臧洪道:“看来还是紧闭城门为上善之策。”

    话音落后,放在外面的五百士兵进城后,便开始高挂免战牌,而且加强了巡逻。

    张辽看到敌人不出来,叫骂声也络绎不绝,又连续骂了半个时辰,张辽无奈,只好退兵。

    大营里,张辽端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兰,便开口问道:“你可愿意投降?”

    陈兰听后,当即表示道:“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降。”

    “很好,先好好的照顾他,等入夜后,我自有破敌之策。”张辽朝陈兰摆摆手,示意陈兰下去。

    陈兰走后,张辽坐在那里,摊开地图,正看的仔细,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一个斥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说道:“将军,主公来飞鸽传书,让将军必须尽快拿下阳翟城,就算是强行攻击,也要拿下,否则后患无穷。”

    张辽听后,急忙写了一封回信,让斥候带走。

    随后,他开始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再次让人把陈兰给唤了过来。

    陈兰被带到后,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张辽道:“你可是真心投靠我燕军的?”

    “确实是真心,我心意坚定,将军又神勇异常,我佩服的万分。”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吧,你回到阳翟,为我赚开城门,只要城门一打开,我就带兵杀进去,和你来个里应外合,如何?”张辽道。(未完待续)

第919章 【霸王】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人物天赋系统》更多支持!)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名斥候道:“你迅速朝后面赶过去,通知夏侯渊、徐庶,让他们折道向虎牢关而去,本王在那里等他们。”

    话音一落,曹操便带着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仅有的五百骑兵向西北方向赶了过去,快马加鞭,生怕错过了什么。

    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曹真、夏侯恩等人带着五千马步军,护送着曹操以及众人的家眷在官道上快速行驶,路上虽然有些颠簸,但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不敢停下,因为不知道燕军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除了拼命的赶路,还是赶路。

    一路上,这支拖家带口的队伍,车辆损坏了许多,还有一些士兵借故离开了大部队,从此便杳无音信了。

    夏侯渊走在最前面,他号称“神行将军”,唯一的长处就是跑的贼快,所以为了加强行军的速度,主动将座下马匹让给了其他人。他徒步前进,却也赶得上马匹的速度,可又不得不顾及那些家眷,他们毕竟不是军人,长途跋涉后,难免会累。

    于是乎,夏侯渊下令暂时停靠在路边稍微歇息一会儿。

    也正是这个时候,前方来了一个斥候。见到夏侯渊后,便立即翻身下马,拜道:“参见将军。大王有令,命将军带人折道向西北方向走,去虎牢关,大王说,他在虎牢关等着你们。”

    “虎牢关?那里不是秦军的驻地吗?怎么大王已经占领虎牢关了吗?”夏侯渊惊异地问道。

    徐庶在夏侯渊的身边,说道:“恐怕大王是想委曲求全,暂时投靠秦军。然后卧薪尝胆,以伺机东山再起!”

    夏侯渊听后。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大王说话了,那咱们就去虎牢关。传令下去……”

    “将军,正南方向有一股兵马正向这里赶来,打的是楚军的大旗!”这时,另外一个斥候,快速从南边策马而来,将自己看到的立刻禀告给了夏侯渊。

    “楚军?刘备的兵马?他想干什么?来了多少人?”夏侯渊吃了一惊,急忙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看不清多少兵马。只觉得万马奔腾,气势雄浑,而且……领头的人是美髯刀王关羽关云长……”斥候回答的时候。后面的话明显有点含糊不清了,可见他已经被突然来的楚军气势给吓坏了。

    徐庶当即立断,对夏侯渊道:“楚军这是趁火打劫来了,夏侯将军,快立刻将士兵分成两拨,轻装前进。先带着大王家眷离开此地。”

    夏侯渊知道事情紧急,急忙道:“曹真。保护家眷迅速离开此地,直奔虎牢关,不要停留!”

    曹真听到后,“诺”了一声,迅速带着家眷离开了此地,抛弃了许多没用的东西,只用马车拉着人走了。

    夏侯渊扭身对徐庶道:“军师,请速速上马,与相国大人以及诸位大人先行离开此地,楚军由我抵挡!”

    “叔父!你们都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了,美髯刀王不过是浪得虚名,我夏侯恩才不会怕他呢!”夏侯恩这时抽出了青釭剑,森寒的剑光十分逼人,“我有宝剑在手,削铁如泥,何惧美髯刀王!”

    夏侯渊没有多想,只是拍了一下夏侯恩的肩膀,说道:“保重!”

    话音一落,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便带着骑兵离开了此地,尾随那家眷大军而去。

    夏侯恩统帅着留下来的大军,当即将剩余的车辆以及乱七八糟的杂物全部堆放在一起,围成了一个长长的圆圈,士兵躲在圆圈后面,手持弓箭,专门等候楚军到来。

    只片刻功夫,关羽戴盔穿甲,手提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一骑当先,快速地冲了过来,身后更是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骑兵的马蹄声更加的如同滚滚巨雷,地面都为之颤抖。

    关羽看到夏侯恩自结一个阵地,弓弩手全部躲在后面,而夏侯渊等人也刚刚离去,忽然对面寒光一闪,使得眼前一亮,他看见了夏侯恩手中握着的青釭剑,登时便在心里夸赞道:“果然是把好剑!”

    再看了一眼剑的主人,便想道:“久闻曹操有两把祖传宝剑,一为倚天剑,一为青釭剑,倚天剑曹操自带,青釭剑却给了一个叫夏侯恩的人,看来握着青釭剑的人应该就是夏侯恩了。如此宝剑,某若不取来自用,岂不暴殄天物吗?”

    关羽更不答话,拍马舞刀,直接冲向了夏侯恩刚刚结好的阵地,长须随风飘动,卧蚕眉微微皱起,丹凤眼微微张开,从双眸中射出了两道精光,同时暴喝了一声,青龙偃月刀不断的挥砍射来的箭矢,双腿用力夹了一下座下赤兔马,赤兔马感应到了主人的号召,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了夏侯恩的头顶。

    就在夏侯恩和众多士兵都为关羽的这不可思议的一跃而感到吃惊的时候,只见关羽和赤兔马完美的融合成了一体,遮住了天上的太阳,犹如神砥一般的向下压了下来。同时,一股冷冷的寒气逼向了众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夏侯恩的人头便飞向了空中,如注的鲜血也喷洒而出。

    “轰!”

    关羽和赤兔马一起落地,登时砸到了四五个士兵,冷艳锯在士兵中间划过一道道寒光,许多人根本没有看清关羽是如何出刀的,便已经身首异处,只片刻功夫。在关羽和赤兔马的周围,便已经躺下了二十多具尸体,其余士兵看的都惊呆了。也都各个胆寒,不敢靠近关羽。

    “如果投降,可免一死,某绝不滥杀!”关羽双目如炬,环视了一圈惊怖的士兵,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但是身上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时。关羽带来的骑兵奔驰了过来,将魏军士兵给包围住了。

    最后。魏军士兵多数都投降了,有少许反抗的士兵都死在了骑兵的手下。

    战斗很快结束了,关羽从夏侯恩的尸体上拿来了青釭剑,细细的把玩了一下。便收了起来,对部下说道:“收兵回营!”

    “将军,敌人就在前面,若追过去,必然能够有极大的收获,就此回营,岂不可惜?”一个偏将说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用,就交给翼德吧!”

    说完。众人押着俘虏,便回去了。

    曹真带着士兵,护送着曹操以及众位大人的家眷急速地向虎牢关赶去。行至半道,忽然见一个黑面的煞神挡住了去路。曹真急忙勒住了马匹,他认识这个人,正是豹头环眼的张飞,可是除了张飞一人外,却看不见其他人。

    “来人可认识你张爷爷吗?”张飞披着重甲。头戴铁盔,手提丈八蛇矛。胯下是一匹乌溜溜的骏马,张嘴便冲曹真喊道。

    曹真不说话,四处打量着周围,见道路两边隐隐有人影晃动,便知道张飞是早有埋伏了。他皱起了眉头,急忙对身边的一员偏将说道:“火速带着人从一边迂回,我留下来对付张飞。”

    “呔!黄口小儿,为何不回答俺的话?”张飞见曹真不回答,便恼羞成怒,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横,同时大声喊道,“杀!”

    这一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响彻天地,震的曹真以及部下的座下战马都变得焦躁了起来。

    曹真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马匹,却见张飞策马飞奔而来,而且道路两边的树林里也开始出现了滚滚烟尘,他心中大惊,急忙呼道:“快走快走!”

    张飞见曹真朝一边跑走了,怒吼一声,挥舞着丈八蛇矛便冲了出去,与此同时,从道路的两边各冲出了一百名骑兵,而道路两边的树林里却依然烟尘滚滚,旌旗飘动,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人。

    曹真先护着曹操的家眷离开了这里,将身后的一千名士兵全部抛到了脑后,生死攸关的时候,人的自私性立刻便暴露无疑。

    一千名士兵护卫着许多诸位大臣的家眷,见张飞带着骑兵冲了过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战心,加上张飞勇猛无匹,刚才一声巨吼已经吓破了许多魏军士兵的胆,胆战心惊的魏军士兵只好慌不择路,纷纷四散开来,管他车上坐着的是谁的家眷,只有逃命最重要。

    张飞见状,乘势掩杀,最先奔驰到了前面,挺起丈八蛇矛便刺进了一辆马车的轱辘里,猛然用力将那辆马车掀翻,马车侧翻倒地,挡住了其他马车的去路,几名妇女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大叫着四处逃窜。

    这个时候,魏军士兵剩下的还不到百人,为了活命,大部分士兵都逃窜了,而楚军的两百名骑兵分成两队,一左一右,刚好卡住了这些车队,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谁也不让跑。跑不掉的魏军士兵见状,纷纷表示愿意投降,反过来看押着这批手无寸铁的人。

    老人、妇女、儿童、婴儿全部都有,汇集在一起,哭声一片。

    这个时候,张飞吹了一个响哨,十几名骑士便从原先埋伏的树林里走了出来,骑着的座下战马的马尾上拴着树枝,走起路来后面扬起了一阵烟尘。

    这会儿,众人才明白,张飞带领的士兵只有这两百多人,登时后悔不已,心想如果当时士兵奋起作战,说不定还能将张飞打败。

    “都别吵!都给俺听着!俺叫张飞,今日……都别吵了,没听见吗?”张飞瞪着眼睛,一嗓子喊了出去,只听吼声如雷,就连须发也尽皆竖起。

    吼声一落,嘈杂的声音登时戛然而止,就连那婴儿的啼哭声也顿时消失。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林南,一脸的恐惧。

    “嗯,这才像话嘛。”张飞见自己的一声怒吼收效不错。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都给我听着,俺叫张飞,是楚国的……”

    话还没有说完,张飞的耳朵便听见了破空的声音,“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便朝他射了过来。

    他当即将丈八蛇矛一挥。拨落了那支羽箭,环眼一瞪。眼睛扫视四方,怒吼道:“哪个鼠辈放的冷箭?给俺出来!”

    “嗖!嗖!嗖!”

    紧接着,三支箭矢一起飞出,分别射向了张飞的额头、喉头和心窝。处处都是要害,而且箭矢的力道也凌厉异常。

    张飞“呼”地一声挥动了一下丈八蛇矛,直接将三支箭矢拨落,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夏侯渊握着一张大弓出现在了树林边,正对着他一个劲的笑。

    “环眼贼!有本事就来杀我,再吃我一箭!”夏侯渊再次拉开了弓箭,手中扣着三支箭矢,一声弦响。三支箭矢便朝着张飞射了过去。

    一开弓便射出去三支箭矢,单从这一点上,便可以知道夏侯渊的弓术之高。加上所射出去的三支箭矢分别射向了不同的方向,而且在空中均以匀速前进,三支羽箭上中下互相平行。由此可见,夏侯渊的弓术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天底下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人,简直是寥寥无几。

    起初的四支箭矢都是故意让张飞发现的。这一次的三支箭矢却蕴含了夏侯渊的心血,三支箭矢一起飞出。破空的力道也十分响亮,而且三支箭矢所射的要害也拉开了许多,分别在头、胸、腿三处,就算格挡起来也十分的困难。

    张飞冷笑了一声,大叫道:“雕虫小技!”

    话音一落,丈八蛇矛迅速出手。

    “叮!叮!叮!”

    三声脆响之后,张飞的丈八蛇矛便将那三支箭矢尽皆拨落,同时马不停蹄地向着夏侯渊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夏侯渊皱起了眉头,见张飞竟然挡下了他的三支箭矢,而且毫发无损,不禁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起来了。同时,他急忙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朝树林里奔驰而去。

    “夏侯小儿莫走!吃你张爷爷一矛!”张飞一边大叫着,一边狂追不舍,很快便钻进了树林,声音也渐渐地远去。

    就在这时,徐庶带着一拨魏军突然从另外一侧的树林里杀了出来,直奔看押魏军家眷的楚军士兵。

    原来,夏侯渊、徐庶、荀彧、程昱、刘晔、满宠等人正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了从前面逃回来的士兵,问清楚原因后,当下徐庶订下调虎离山之计,让夏侯渊去引开张飞,他则带着士兵攻击楚军士兵。

    加上沿途收留了不少士兵,这些士兵见到夏侯渊后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便再次相随,很快便聚集了五六百人。

    魏军士兵突然显现出来,楚军骑兵便去迎敌,不期身边投降过来的那一百名魏军士兵反戈一击,登时人仰马翻,几十名骑兵丢失了性命。

    楚军骑兵见魏军人多势众,而且又被那投降的魏军士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急忙退却。

    赶跑楚军骑兵后,徐庶便带着众人一起赶路,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上。

    张飞狂追夏侯渊,追了没有多久,便到了一个空地上,座下战马突然踩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他大吃一惊,急忙纵身跳跃,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这才落地,可惜他的座下马跌入了大坑,被大坑里的一根尖尖的木桩给刺死了。

    这时,夏侯渊停了下来,回身射箭,三支箭矢便朝张飞的三处要害射了出去,放完箭矢后,便策马而走,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飞巧妙地避过了夏侯渊的三支冷箭,等他再去寻找夏侯渊时,夏侯渊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愤恨地道:“可恶的夏侯渊,居然敢暗算俺,你给俺等着,俺迟早有一天要拿下你的人头!”

    这时,张飞带来的骑兵找到了他,并且向张飞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张飞一阵懊恼,知道自己无功,看见夏侯渊的头盔掉落在地上。便将那头盔捡了起来,总算回去也有个交待。

    “驾!”张飞要来了一匹战马,骑上之后。大喝一声,便奔驰而去,而他的士兵也跟着一起绝尘而去。

    当楚军和魏军都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以后,从地平线上便奔驰来了一支骑兵队伍,为首一人正是林南。

    林南一马当先,胯下乌云踏雪马乌黑光亮,耐力十足。奔跑了一夜,尚且没有出现什么疲惫。反观其他人的座下战马。早已经累的不行了,迫不得已,只好暂时停下歇息。

    大军停靠在路边,林南策马向前走了两里路。发现了那个翻掉的马车以及许多马蹄印还有许多尸体,有楚军的,有魏军的,马车留下的轱辘印更是清晰可见。

    这时,赵云担心林南的安全,从后面带来了十几名骑兵护卫,当他们发现这遗留下来的一地狼藉和尸体后,便将林南给全部围了起来,眼神犀利地望着四周的树林。

    “人早走了。你们紧张过度了。”林南看到赵云等人的那种紧张劲,便说道。

    赵云道:“主公,地上有楚军将士的尸体。看来定然是那刘备趁火打劫来了。这条路通向虎牢关,魏军走这条路,难道他们想去攻打虎牢关?”

    林南思量了一下,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流动的云彩,看那云卷云舒。渐渐地,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急忙叫道:“不好,曹操是要去投靠秦军了。”

    “投靠秦军?”赵云一时没有想通,急忙说道,“主公,曹操和马超是敌对关系,而且前一段时间曹操还一把火烧掉了马超的一两万的精锐部下幽灵骑兵,曹操若是去投靠马超了,那不是送死吗?”

    这时,空中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盘旋而下,落在了一个信鸽信使的肩膀上,那信鸽信使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息后,看了一眼信鸽的编号,便急忙将字条递给了林南,大声说道:“主公,张将军密信!”

    林南接过字条,匆匆浏览了一下,说道:“张辽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已经完全占领了阳翟城,而且紧守轩辕关的雷薄、雷绪见大势已去,也献关投降了。只是……”

    “只是什么?”赵云急忙问道。

    林南将字条交给了赵云,轻声说道:“你自己看!”

    赵云接过字条,但见张辽在上面写到楚军趁火打劫,短短两天功夫,便借机攻占了颍川四个县,而且还有攻打阳翟的蠢动。

    “主公,颍川和南阳相邻,我军先战秦军,后战魏军,如今伤亡过大,士兵疲惫,如果这个时候楚军前来争夺中原的话,我军将处于被动局面,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赵云道。

    林南寻思了片刻,扭头对身边的一个骑兵说道:“将军师将军叫来,有要事相商!”

    不一会儿,燕军军师将军、三军总军师贾诩便从后面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立刻皱起了眉头,也十分清楚林南为什么要叫自己过来了。

    刚一下马,贾诩便走到了林南的身边,拱手道:“主公,曹操仍然在逃遁,如今楚军又虎视眈眈,我军耗损那么大,才夺下的中原,绝对不能就这样被人瓜分了,必须想个办法,让楚军不战自退。”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我叫你来,也正为了此事。不知道军师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贾诩想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主公,吴国使臣阚泽就在陈留,而吴王的大公子孙策又离奇失踪,不如就拿此事做文章,就说刘备在孙策的归途中将孙策给擒获了,并且已经杀害了。孙坚听后,必然会震惊,肯定会为孙策报仇,起全国之兵攻打楚国。一旦楚军得知吴军攻打楚国,必然会从中原撤军。”

    “主公,军师此计甚妙,属下附议。”赵云听后,连连点头。

    林南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此计虽好,然而孙策、周泰、鲁肃一行人确实杳无音信,万一我们给的消息传到了东吴,而恰好孙策又突然出现,孙文台必然会认为我在欺诈他。臧霸刚刚占领许州,而许州和杨州比邻。我担心孙文台会有异动。”

    贾诩道:“主公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属下定然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属下还记得孙策来的时候那身穿戴。完全可以让裁缝赶制出一模一样的服装来,再从降兵里面找寻一个和孙策年纪、身材都差不多的,然后毁其容,将其肢解,再交给阚泽即可,量那阚泽也无法认出是谁来。只要阚泽信以为真,就算日后孙策突然出现。我们也可以借此推脱责任。除此之外,卞喜正在加紧搜索孙策的下落。一旦找到,便立刻调兵遣将,予以格杀,就能解除孙策的威胁。”

    林南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猾的笑容,说道:“果然是一条毒计,就按照军师说的去办,这件事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另外,加派人手,尽快找寻到孙策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他能人间蒸发!”

    “诺!”

    “子龙。你带领一千骑兵跟我走,沿着这条路到虎牢关,此去虎牢关还有一定的路程。只要我们奋起直追,必然能够追上曹操。军师,你带领其他人全部去阳翟,由你坐镇阳翟,刘备必然会有所忌惮。另外,传令给陈到。让他从中牟予以拦击曹操,尽量不要让曹操抵达虎牢关。若见到曹操,杀无赦!再给黄忠传令,让他将孙策死讯先行通报给吴国。”

    “诺!”

    话音一落,赵云召集了一千名骑兵,跟着林南便想虎牢关方向奔驰而去,而贾诩一面给黄忠发飞鸽传书,一面带着魏延、褚燕等人离开此地,一面陈到、黄忠派发飞鸽传书。

    ……

    燕国,邺城。

    平整的道路,规划有致的店铺,以及络绎不绝的行人,街道上十分的喧嚣,叫卖声络绎不绝,形形个个的人更是川流不息。

    “公子,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我们渡过黄河后,一路走了过来,沿途看到的都是一派祥和的气氛,这里的百姓好像人人都很开心,而且所遇到的人,没有一个人不说燕国好的,你说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这么多百姓都对他歌功颂德呢?”一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头戴斗笠的青年走在大街上,看着城里的百姓,不解地问道。

    在那青年的前头,走着一位少年,虽然同样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身上的那股子英气却无法掩盖。少年走在街市上,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便指着那家酒楼说道:“幼平、子敬,你们也累了吧,走了这么久的路,也算是跋山涉水了,好不容易来到这燕国,如果不尝尝这冀州的酒,岂不是白来一遭?”

    “公子,这怕是不好吧,咱们从黎阳一路上走过来,都是伪装着,酒楼人多嘴杂,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暴露了身份,那真是得不偿失啊。”先前说话的青年就是少年口中所唤的子敬,子敬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叫做鲁肃。

    鲁肃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那大汉就是周泰周幼平,而他们两个人前面的的少年就是孙策。

    半个多月前,孙策、鲁肃、周泰趁着被关押着的典韦闹事,文丑去看护典韦之际,从燕军那里不辞而别。三个人本来是打算要回吴国的,可是走到半途,孙策突然改了注意,说要去燕国看看,说是要打听一下燕国的民情,想知道为什么燕国的百姓那么拥戴林南。

    当时鲁肃、周泰都极力反对,但是拗不过孙策的一再坚持,最终同意了下来。

    后来,鲁肃便想出了一个计策,暂时混进了燕军的军队里,然后等在黄河边,恰好燕国娘子军被大船运到了南岸,他们便混上了船,乘船返回了冀州,之后一路向北,一路上乔装打扮,这才到了邺城。

    一听说喝酒,周泰眼睛里就冒光,想想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也没有喝过一口好酒,此时既然孙策主动提出来了,那他当然同意了,跟着孙策便向前走,兴奋地喊道:“好啊好啊,咱们去喝酒。”

    鲁肃皱起了眉头,拦住了孙策和周泰,说道:“不行,喝酒容易误事,最好不要喝酒,我们现在是在燕国,不是在……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公子。子敬先生不让,那咋办?”周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孙策一眼。问道。

    孙策笑道:“子敬不喝,咱们去喝,反正钱在你身上。”

    “说的也是。”周泰笑了,白了鲁肃一眼,便跟着孙策走了。

    鲁肃一脸的窘迫,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便说道:“罢罢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一家酒楼,一进门。周泰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板,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

    此时并非饭点,所以店里面没多少人。除了店老板和店小二外,就只有孙策、周泰、鲁肃三个人了。

    店老板一听周泰说的是外地口音,便笑嘻嘻地凑了上来,说道:“听三位口音,好像不是冀州人吧。我们冀州人最好客,三位要点什么,尽管吩咐,小店照办就是了。”

    “嗯,我们是外地来的。要到蓟城去,路过此地,刚好肚中饥饿。店家。你小店里有什么好的酒菜,尽管上,我们不会少给你们钱。”鲁肃坐下之后,回答道。

    店老板道:“好的好的,请三位稍等。伙计,给三位客官上酒。”

    店小二端来了一壶酒。说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慢着!”周泰看了一眼酒壶,便十分的不满意。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手臂,说道,“能不能换整坛子的酒?这么一点,不够喝啊!”

    店小二笑着说道:“好的,就来就来。客官要多少?”

    “先来三大坛!”周泰豪爽地说道。

    店小二一喜,心想生意临门了,便立刻抱上来了三大坛酒,放下之后,便要走的时候,却被孙策一把拉住。

    “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问道。

    孙策嘿嘿地笑道:“小二哥,我想问你点事情。”

    “客官请问。”

    孙策缓缓地问道:“我们是从魏国逃难过来的,中原在打仗,我们怕受到波及,听说燕国安定,便过来了。我听说燕王减免了燕国境内除了幽州以外的三年赋税,而且只要是迁徙到燕国的其他州郡的百姓,都能分到田地,还给盖房子,安置住下,并且享受同等的赋税减免,这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是在我们燕国的老百姓,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交过赋税了。当然,幽州的除外,因为幽州之前减免过了,所以不再减免了。”

    孙策好奇地问道:“不征收赋税,那怎么养活那么多的军队?没有赋税,府库就会空虚,那官府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客官果然是外人,不过在燕国,官府才不靠赋税呢。”

    “不靠赋税,那靠什么?”

    “靠采矿。”

    “采矿?采什么矿?”孙策越听越离奇,便问道。

    “采的金矿、银矿、铜矿、煤矿、铁矿还有其他各种矿产,这些矿产都是官府控制的,每年开采出来的金银够足够维持咱燕国几十万大军的。而且,除此之外,只要百姓有需要的,还可以出售给百姓,也就是说,官府也经商,也做买卖,所以,官府的钱,大部分来自买卖的钱。”

    孙策听完之后,便松开了店小二,加上沿途打听而来的各种信息,他的思想一点一点的被开拓,而且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在想,如果这些全部放在吴国,那么吴国是否可以像燕国一样呢。

    鲁肃看到孙策这幅模仿,便低声说道:“公子,这里不收赋税,还帮助老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和道路,而且还给外来人口安家落户,难怪老百姓都那么拥戴。公子,我看蓟城咱们就别去了,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出来久了,免得大王担心……”

    “掌柜的,有你的信,飞鸽传书到了。”店小二抱着一只信鸽,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地喊道。

    孙策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便想起了燕军士兵经常放这种鸽子,急忙对店小二喊道:“你这飞鸽传书哪里有卖?”

    “卖?这可不是卖的,这是军队专用的,要不是我们掌柜的族弟是个军司马,也弄不来这种东西。这可是我们燕军传递信息的工具,比起用斥候传递要快速多了,而且耗费的人力也减少了。我们掌柜的也就是看着这个方便,所以才托关系从军队里弄来了两只,一只放在我们家里,一只放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了,都可以让它给送过来。”店小二解释道。

    “真是太神奇了!”孙策赞赏了一下,急忙问道:“那要怎么才能买得到,我出十倍的价钱!”

    “这不是我的,我可做不了主,得问我们掌柜的。他要是不愿意卖……”

    这时,店老板刚好从后面吩咐完大厨要做的菜,便走了出来。他刚走出来,便听到孙策出十倍的价钱买他的信鸽,他便欢喜地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卖,十倍的价钱还不卖掉,那我就是个傻子!”

    孙策急忙问道:“老板,这所谓的飞鸽传书,应该怎么用?”

    于是乎,店老板便怀着极其美好的心情给孙策、周泰、鲁肃讲解了一下飞鸽传书。

    “那要如何让这信鸽认路呢?”孙策继续好奇地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听说是驯养的,至于怎么驯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用。一般这信鸽都有专人驯养,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花一点点小钱……”

    “钱好说,只要能教会我怎么用这信鸽,我不会亏待你的。”

    店老板见钱眼开,周泰付过许多五铢钱后,将信鸽买了下来,店老板拿了钱,便出去了一会儿,当他回来以后,便将信鸽如何饲养都说给了孙策听。

    除此之外,孙策还向店老板打听了不少事情,每打听一件事,就给店老板一点钱,店老板根本没有多想,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就算不知道的,也托人去城里的军队里问。后来他觉得跑得太麻烦,干脆将自己在当军司马的族弟给一起叫来了,让他的族弟一一解释给孙策听。

    当问完了许多事情后,孙策都感到极为不可思议,随后,孙策将民生、民政的问题转移到军事上,张嘴便问道:“那么,连弩是怎么制造的?”

    坐在孙策对面的那个军司马,开始的时候看在钱的份上还很乐意解答,但是当孙策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名军司马脸色一寒,重新打量了一下孙策、周泰和鲁肃,见他们三个人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却掩盖不住身上的气息,不免得多了一份心思。

    军司马的手暗暗地按在了刀柄上,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冷声问道:“你们一连串问了那么多问题,到底是什么人?”

    鲁肃那名军司马起了疑心,而且手也按在了刀柄上,便急忙说道:“军爷,我们只不过是过路的,中原大战,我们从魏国一路逃了过来,听说蓟城客商云集,乃燕国之最。我们公子以前也是经商的,之所以化装成这样,是担心遇到流寇、盗匪什么的。打听这些,也是因为我们公子好奇,纯属好奇而已。”

    军司马听后,放松了警惕,一把抓走了散落在桌子上的五铢钱,冷冷地道:“既然是外国来的客商,对我们燕国的一些东西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你们想以经商的方式留在燕国,就请在蓟城的商会注册,只有正式注册过的,才可以允许你经商。还有,关于军事上的一些问题,最好不要问,否则会被当作奸细给抓起来。”

    说完,军司马扭头就走,对他的族兄店老板说道:“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飞鸽传书即可。”(我的小说《人物天赋系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921章 【相争】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人物天赋系统》更多支持!张昭先进言道:“王上,此事非同小可,单凭一纸书信,绝不能轻易相信,必须要调查清楚才能做决定。”

    “此信乃子南贤弟所,定然不会有错,伯符在回来的路上,途经汝南,遇到楚军袭击,此事林南帐下黄忠亲眼目睹,绝对错不了!程普、韩当、祖茂,传令下去,集结全部兵马,全部集结到柴桑一线,本王要亲自率领大军灭楚!”孙坚已经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突然遭逢丧子之痛,让他心里难以承受。

    “大王……事情必须要弄个明白,即使是燕侯亲自写的信,也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毕竟燕侯并非大王胞弟……”张昭进一步劝解道。

    “休得啰嗦,林南是绝对不会骗本王的……”

    “大王……阚大人派人传来的加急书信,请大王过目!”这时,一个斥候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书信。

    斥候的到来,让大家都看到了另外一种希望,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斥候手中的那封书信上,见张昭接过书信,递给了孙坚,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等候着。

    孙坚急忙打开了书信,匆匆浏览过后,直接将书信扔给了张昭,问道:“相国大人!你还有何话说?这阚泽可是你推荐的!”

    张昭急忙浏览了一下阚泽的书信。见信上确实是阚泽的笔迹,而且也清楚地写着孙策被刘备残忍杀害,只能找到残缺的肢体等字样。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便想道:“吴国努力营造的和平,将会荡然无存,大公子英年早逝,真是一大噩耗……”

    “程普!传令下去,全国备战!”孙坚道。

    程普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大王。是否通知平南将军?”

    “不用了,周瑜正在围剿山越。这也是同等大事,吴国国土太少,要想开疆扩土,只有向南平定山越。交州士燮。偏安一隅,等到平定了山越,他就是本王的下一个目标。你且去汇集兵马,如今楚军主力正在中原作战,我军现在出其不意,定然能够攻克江夏,一旦江夏被攻克,荆州便是我军囊中之物!伯符,我要用刘备的人头。和整个荆州来祭奠你的亡魂!”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的意见,骨rou亲情。血浓于水,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白人送黑人。可是,孙坚正值壮年,一点显老的迹象都没有,突然遭逢丧子之痛,让他倍受打击。

    于是。备战令一经布,吴国的子弟兵们纷纷义愤填膺。听到孙策被楚军残忍杀害的消息,没有一个不悲伤的。

    当天晚上,孙坚便为孙策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衣冠冢,将孙策葬在建邺城外十里坡,并且将方圆五里的地方全部划做了孙策的陵墓。之后,孙坚策马扬鞭,带着亲随便赶赴柴桑,让程普、韩当、祖茂带领大军随后。

    与此同时的颍川境内,刚刚占领阳翟的燕军也倍感压力,楚王刘备去而复返,从南阳带兵杀入,连续攻克了颍川郡境内的四个县,如今又集结大军,纷纷向阳翟而去,形成了合围之势。

    阳翟城里,战报纷乱如雪。

    “报……楚将严颜,已经攻克郏县……”

    “报……楚军大将关羽已经攻克颍阳……”

    “报……楚将杜袭攻克郾县,正朝汝南郡逼近……”

    “报……楚军大将张飞已经占领颍印……”

    “报……楚王刘备,率领大军屯驻襄城,分派霍峻、霍笃、高干、和洽等将分别袭取周边各县……”

    “报……”

    一连串的战报几乎在同一时间传进了阳翟城,让贾诩、张辽、魏延、文聘、褚燕等人都震惊不已,对于楚军的迅反应不禁咋舌。

    “军师,楚军来势汹汹,迅猛异常,以阳翟城中目前的兵力,估计无法进行反攻,颍川郡一十六县,已经被楚军占领了半数以上,而且还准备侵吞汝南,我军刚刚经过两场血战,损失不小,士兵也都趋于疲惫,看来只能紧守城池了!”张辽摆摆手,示意跪在大厅里的斥候全部离开,缓缓地说道。

    “楚军观望那么久,上次趁火打劫,偷袭了马超在官渡的营寨,掳劫了不少粮草辎重,这次又劫杀了魏军少许部众,而今又尽起大军来争夺中原,看来刘备其志不小啊。”贾诩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昔日刘备犹如蛟龙困于大海,飘零数载,一直没有施展的地方。此次他得了荆州,犹如龙归大海,虎啸山林,其势之猛,不可小觑!”

    “狗屁的蛟龙!不过是一个浑水摸鱼的虾兵!”一个声音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

    贾诩、张辽、魏延、文聘、褚燕听后,都向大厅外面看了一眼,但见林南风尘仆仆的从厅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许怒色。

    “参见主公!”

    “都不用那么客套了,这里没有外人,刘备那厮情况如何?”林南径直从外面走进了大厅,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飞鸽传书,便问道。

    于是,贾诩便将刚刚接到的战报全部说给了林南听!

    “啪!”

    林南猛地拍了一下桌案,怒道:“刘备除了会干这种趁火打劫的勾当,还没干什么?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我真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能先解决掉刘备。以至于有了今天所患!”

    “主公息怒,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刘备如同一头猛虎。我军就如同一头孤狼,孤掌难鸣,不如就让刘备去占领各县,我军将所有兵力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和楚军对峙一段时间,楚军占领的地方越多,兵力就越分散。等我军喘过气来,便可以将其各个击破!”贾诩献策道。

    “主公。军师所言,末将深表赞同。末将以为,轩辕关极为重要,易守难攻。与阳翟相距不过百里,完全可以互为犄角,千万不可丢弃。而且驻守轩辕关的雷薄、雷绪二将是个墙头草,必须要有人去威慑他们,末将不才,愿意去镇守轩辕关。”张辽急忙抱拳说道。

    “文远听令,即可带领五百骑兵奔赴轩辕关,若雷薄、雷绪有二心,你可自行处置。不必来禀告我!”林南觉得张辽说的很有道理,便答应了张辽。

    “诺!”

    “军师,即可传令。颍川境内所有燕军退回阳翟,固守一城,其余各郡兵力严阵以待,紧守关隘,不能让楚军再扩大战果。”

    “诺!”

    ……

    颍川郡,颖阳县城。

    刚刚占领县城的关羽。骑着赤兔马,在城外巡视。他策马奔上了一个高岗,眺望着阳翟方向,背后长长的队伍正在缓缓地驶进颖阳城,心中缓缓地想道:“林南,终于轮到我们决战了,这一刻,我等待很久了……”

    “二哥……二哥……”

    关羽听到了几声大喊,扭头看到张飞骑着一匹马从山坡下面跑了上来,便好奇地问道:“三弟,你占领了颖yin县,不在县城里好好守着,来我颖阳县做什么?”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守的,大哥给了俺三千马步,本以为能大战一场,哪知道俺去到那里,那县令见风使舵,连抵抗都没有,就投降了。俺留下五百兵马守城,带着其余的兵马来这里陪二哥,今晚二哥可要好好陪俺喝酒啊……”张飞先是一阵懊恼,紧接着便是哈哈大笑,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和一个小孩子没啥两样。

    “你就知道喝酒,难道你忘记了大哥嘱咐过你什么吗?”关羽摇了摇头,叹气道。

    “只要俺不喝醉,就没啥事情。二哥,俺大老远的来找你,你难道连口酒都不给俺喝吗?”

    “喝,早晚有一天你会醉死在酒缸里。”

    “哈哈哈,你算是说对了,俺还真想醉死在酒缸里,要是每天都能喝酒,那该有多快活?”

    “三弟,也你老大不小了,已经是当爹的人了,为啥就不能正经点呢?”

    “俺不是……”

    “关将军……关将军……”孙乾从山坡下面赶了过来,高声呼喊着。

    当孙乾走进的时候,看见张飞也在,便说道:“原来张将军也在啊,那真是太好了,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公佑,你有啥事,快说快说,一会儿俺还要跟二哥喝酒呢。”张飞看见孙乾亲自跑来,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便急忙问道。

    孙乾道:“大王有令,让二位将军明日开始进攻,一鼓作气,拿下阳翟城。军师和大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已经从襄城开拔,应该在今夜便会抵达颖阳。”

    张飞一听这话,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完了,大哥一来,准没好事,俺的这顿酒算是泡汤了。”

    关羽一把揽住了张飞的肩膀,捋了一下胡须,说道:“三弟,等攻克了阳翟城,某和你不醉不归。”

    “哦?二哥,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张飞知道关羽的脾气,平时不会这样,只是有事情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关羽嘿嘿笑道:“三弟心细,某就不瞒三弟了。镇守阳翟的是张辽,此人是个能将,某想俘虏他,还想请三弟从中帮忙。”

    “没问题,二哥难得找我一次,俺没啥说的,到时候帮你了。二哥,能不能现在先陪俺喝上一小口,要是大哥来了,那就没得喝了。”

    “嗯,走吧,公佑也一起来吧。”

    清晨,第一缕的阳光照进了阳翟城里,透过窗户,同样照进了林南的房间里。

    刺眼的阳光迫使林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林南梦呓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用特制的牙刷配上骨粉制成的牙膏刷牙,以保持牙齿的清洁。

    推开门,林南便感受到了阳光的普照,这一段时间来,连续的阴雨天气让他的心情也十分糟糕。今天难得遇到一个明媚的天气。

    刚刚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见贾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朝着林南拱手道:“启禀主公,刚刚接到黄忠密报,孙坚已经下达了全国备战令,以黄盖为右路先锋。率领寿春之兵西进,并且统帅沿途各郡县的士兵,攻打江夏。另一方面,孙坚亲自赶赴柴桑,亲自挂帅上阵,带领水陆大军从左路攻打江夏。”

    林南听完之后,笑道:“看来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太阳一出来我就预兆着我们阴霾的日子将要过去了。楚军方面有何动向?”

    “这正是属下将要向主公说的,刘备已经在颍阳集结了两万大军。以关羽为先锋大将,张飞为后合,他亲自带兵大军居中。已经于今天早晨向这里浩浩荡荡的开来,预计楚军前部午后便可抵达阳翟。”

    林南冷笑了一声,说道:“刘备果然聪明,怕张飞莽撞,也怕和我再有瓜葛,所以让张飞押后。既然来的是关羽。那就不可小觑,需要巧妙的布置一番。也不能固守城中坐以待毙,要出城迎敌,想办法扼制关羽的前进。只要楚军前部一败,刘备就会有所顾及,加上孙坚出兵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开,刘备估计也会在不久后知道,所以,尽量不要直接交战,以退敌为上。”

    “属下明白,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早已经为关羽准备下了一计,只要他来了,定然会受挫。”贾诩说话的时候,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精光,捋了捋胡须,阴笑着说道。

    “军师可否将计策说给我听听?”林南见贾诩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说道。

    贾诩道:“属下已经在通往阳翟的要道上故意弄出了一些有埋伏的踪迹,楚军若是见了,必然会不敢从那里通过。敌军大将是关羽,他是个聪明人,遇到这种事情,必然会先思虑一番,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到底要不要通过。这样一来,他就会延误战机,而相信吴军攻打楚国的消息会很快传来,那样的话,我军就不用打仗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林南听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军师此计甚妙,这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意思?”

    林南见贾诩不明白,便缓缓地给贾诩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从前有个人叫张三,喜欢自作聪明。他积攒了三百两银子,心里很高兴,但是他也很苦恼,怕这么多钱被别人偷走,不知道存放在哪里才安全。带在身上吧,很不方便,容易让小偷察觉;放在抽屉里吧,觉得不妥当,也容易被小偷偷去,反正放在哪里都不方便。”

    “他捧着银子,冥思苦想了半天,想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出了自认为最好的方法。张三趁黑夜,在自家房后,墙角下挖了一个坑,悄悄把银子埋在里面。埋好后,他还是不放心,害怕别人怀疑这里埋了银子。他又想了想,终于又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回屋,在一张白纸上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七个大字。然后,出去贴在坑边的墙上。他感到这样是很安全的了,便回屋睡觉了。

    “张三一整天心神不定的样子,早已经被邻居王二注意到了,晚上又听到屋外有挖坑的声音,感到十分奇怪。就在张三回屋睡觉时,王二去了屋后,借月光,看到墙角上贴着纸条,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七个大字,王二一切都明白了。”

    “他轻手轻脚把银子挖出来后,再把坑填好。王二回到自己的家里,见到眼前的白花花的银子高兴极了,但又害怕了起来。他一想,如果明天张三现银子丢了,怀疑是我怎么办?于是,他也灵机一动,自作聪明拿起笔,在纸上写到‘隔壁王二不曾偷’七个大字,也贴在坑边的墙角上。军师,我怕到时候关羽也给你写个‘关云长到此一游’。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阳翟城也会面临两万大军的围攻,一旦阳翟城被围攻。就算刘备得到了吴军进攻楚国的消息,也必定会先攻下阳翟再撤军。”

    故事讲完之后,贾诩一脸的羞愧,说道:“主公,属下惭愧……”

    “不,你做的不错,只是这条计策没有完善。应该派出兵马,就在你制造埋伏点的地方进行埋伏……”

    “啊……那样的话敌军不是就现了吗?”

    “呵呵。我正愁敌人现不了呢,除此之外,还必须要让人竖立起几个牌子,插在有埋伏的地方。上面要写上‘此处有埋伏’五个大字。正因为敌军大将来的是关羽,所以才要这样做。关羽一身傲骨,美髯刀王天下名扬,就算刀山火海,他也会闯,所以,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他不来,反倒奇怪了。”

    贾诩思虑了一番。觉得林南说的极有道理,便道:“没想到主公对关羽如此的了解。”

    关羽、张飞,是中国人都知道。就连三岁的娃娃也知道,何况林南平时又是个喜欢研读三国的人呢,对于这两个人的性情,摸的很是透彻。

    “呵呵,下去执行吧,我一会儿吃饭完了。就去,我要亲自看看关羽。”

    说完之后。贾诩便离开了,去执行林南的命令了。

    巳时三刻,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赵云、魏延二将来到了贾诩所设下埋伏的地方,视察了一番后,见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南望着正前方的官道上,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暗暗地想道:“上次我抓了张飞一次,我将他放了,是因为张飞是张飞。这次我若是抓了关羽,绝对不会放他回去,就算是囚禁,也在所不惜。”

    回过头,林南望了赵云一眼,对赵云说道:“子龙,今日就看你的了,上次我没有看见你是如何杀了典韦的,这一次,我要看见你是如何打败关羽的。不过,这次有点难,因为你不能杀了他,要尽力活捉。”

    赵云皱起了眉头,“诺”了一声,在心里暗暗地想道:“我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记得黄巾起义时,我就遇到了张飞,当时在狭窄的山道中打的难解难分,既然关羽和张飞齐名,如果能够打败关羽,也就说明我能打败张飞。”

    魏延见林南十分倚重赵云,便不乐意了,也很嫉妒,当下抱拳请命道:“主公,若关羽来了,我想先会会他,看看到底是他的刀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文长有这份心就好了,只是你不是关羽的对手,不可乱来。”林南制止道。

    “主公莫不是小看我吗?我连吕布都不怕,还会怕关羽?”魏延叫道。

    “呵呵,你确实不怕吕布,不过,你别忘记了,当年你和吕布交手,可是吕布把你打的遍体鳞伤。那关羽可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斩杀吕布的人,实力不可小觑。你和他不在一个等级,单挑交给子龙即可。”

    “可是我……”

    林南见魏延还想反驳,扭头瞥了魏延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属下不敢!”魏延急忙解释道,“只是,属下有点不服气而已……”

    “你在我手下也有几年了,我先让你跟随臧霸,又让你跟随黄忠,最后才怕你调到我身边,始终不是很愿意让你独自领兵,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魏延这倒是没想过,毕竟他还年轻,而且好勇斗狠,根本没想过其他的事情。

    “我一直在磨练你,你是一个领兵的将才,你应该向张辽看齐,你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张辽独自领兵用计攻占了阳翟城,成就了一番大功,你要是能向张辽那样,我就放心了。”

    魏延听后,知道林南对自己用心良苦,这才说道:“主公的话,魏延铭记心中,以后定然不会让主公失望。”

    “嗯,这样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人,不耻下问才是好样的。黄忠、太史慈、张辽、张郃、徐晃、臧霸、韩猛这几位都是领兵的将才,你以后没事要多向他们学习学习。这不算羞耻,羞耻的是,自己不懂。还要装懂。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时,贾诩从一旁走了过来,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公,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就等关羽带兵前来了,这次除非他插上翅膀。否则插翅难逃;“好,好的很。大家都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临战,可能会有一番恶斗。”

    “诺!”

    烈阳高照,天地间没有一丝的风。

    在那通往阳翟的长长的道路上,一卷红色从地平线上奔驰而来。火红的骏马的背上驮着身材魁梧又气宇轩昂的关羽,他身体的起伏与那片火红的骏马形成了一致,宛如一体。那卷红色刚刚驰过,身后便跟着黑压压的一片骑兵,那气势,犹如万马奔腾。

    关羽一马当先,看到前面有一条窄小的道路上,地上更是一片狼藉,便多了一份心思。

    寂静的道路上。一匹骏马的长嘶声响彻整个空旷的原野。

    关羽勒住了马缰,他驱马走到路边,看到路的一边是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木桥,木桥很窄,估计一匹马都很难容下。而木桥的上面和周围都散落着一些衣服,那些衣服她再清楚不过了,是燕军的衣服。不仅如此,地上还散落着几副盾牌和几根长戟。像是仓惶落败溃散逃窜。

    关羽扭过头,看着直行的道路。哪里铺满了荒草,蔓延出好远,而且前面的道路弯弯曲曲的。他又看了一眼道路的左边,荒田里长着的高高的荒草,只不过都已经被全部砍断,用来铺就了那弯曲的道路,更有零星的荒草绵延到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废弃的村庄。

    他看到那个村庄时,眼前一亮。

    村庄里冒着一缕缕浓浓的黑烟,正在从村庄的中间朝天空中升起。

    “燕军有埋伏!”关羽仔细地看过了周围的一切后,便在心里给出了结论。

    他又环视了一圈,见树林的边上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了几个字,好奇之下,便策马走了过去,但见上面写着“此处有埋伏”五个大字。

    此时,马蹄的声音渐渐逼近,三匹并列着的战马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马背上的骑士也都显得有点疲惫。因为高温,他们身上穿着的战甲已经被烈日给晒的烫了,身上的汗水更是沾湿了衣服,裹在了身体上。

    关羽也不例外,他的额头上挂着些许汗珠,顺着红通通的脸颊流到了下巴上,然后汇成了一滴滴黄豆般大小的汗滴,从下巴上沿着胡须滴淌下去,滴在了道路上的泥土里,瞬间被干裂的泥土吸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钢盔,身上穿着一件连环束身甲,那层战甲并不像他身后骑兵身上的那么厚重,而显得如此轻盈贴身,就连呼吸间胸部的起伏也能够看的清楚仔细。

    平常他很少披甲,尤其是在夏天,披上一层厚厚的甲会让人很难受。他不披甲,是因为他自信没有敌人能够活着走到他的身边。

    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臂,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策马朝荒田边走了过去,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在想着为什么燕军会露出如此多的蛛丝马迹。

    “敌人肯定是听闻将军亲自带兵前来,畏惧于将军的威名,从独木桥那个方位跑了,我们赶快追过去吧!”身为关羽部将,现任骑都尉的高干看了一眼散落着的衣服、盾牌和武器,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关羽瞥了高干一眼,喝道:“你懂什么,兵不厌诈,这是敌人用来迷惑我们的。”

    “将军言之有理,敌人肯定是顺着这条路回阳翟去了,在这里故弄玄虚,不让我们靠近阳翟,好争取更多的时间进行布防!将军,咱们沿着这条路,可以一直杀到阳翟城,现在追过去准没有错!”同样身为关羽部将的裴潜急忙说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叫道:“不懂得就别乱说,闭上嘴,某不会把你们当哑巴。敌人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故意铺就了一条道路,是想迷惑我们。这个废弃的村子里能有烟冒出来,肯定是他们刚刚在这里歇过脚。看我们来了,仓惶逃跑便急忙扑灭了火。跟我来!他们肯定是朝这个方向走了!”

    随着关羽的一声令下,身后的骑兵便跟着关羽朝村子里走了过去。

    关羽一马当先。奔到了村口,见村口的地上插着一根长戟,长戟上面绑着一个水囊,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写着“小心埋伏”四个大字。

    三个骑兵都尉也一起来到了关羽的身边,看到那四个字,又看了看入村的道路崎岖不平。窄小拥堵。他们的心中不禁有点担心,便一起说道:“将军。真的要进村吗?”

    关羽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看入村的道路,倒塌的房屋掩盖了整个道路,使得本就窄小的村子变得十分的拥堵。

    他呵呵笑道:“这才是敌人的高明之处。告诉我们小心埋伏,其实是在恐吓我们,让我们不敢入村……”

    裴潜看了一眼废弃的村庄,以及队伍后面的那片树林,便说道:“可是将军,万一这是个圈套,那该怎么办……”

    “就算有埋伏,凭某的这一身功夫,又能耐我何?”

    “将军。你是千金之躯,不宜轻易犯险,属下愿意带领几百人先去探路。要是真有埋伏,将军再从外带兵杀入不迟。”高干说道。

    关羽将手摆了摆,说道:“笑话,某是先锋大将,你代替我去,算什么?”

    高干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便不再吭声了。

    关羽的话一经说完。便纵马飞驰而出,大声喊道:“杀!”

    废弃的村庄中,林南见到关羽骑着那匹红色的骏马朝村子里来了,他的心中大喜,暗暗地叫道:“太好了,来的正好。”

    林南想到这里,便将自己的嘴巴凑到了站在身边的魏延的耳朵边,然后轻轻地说了几句,魏延听了以后,脸上霎时间便涌现出了喜悦的表情,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缓缓地从林南的身边挪开了。

    林南老远便看见了关羽,一来是他的座下神驹太过扎眼了,二来是关羽太扎眼了。

    进入村子后,关羽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左顾右盼,他看到的是一个十分荒凉的村庄,一些黄土下面露出了些许白骨。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不知道这样的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

    正思虑的时候,魏延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一看到关羽便是一脸的惊讶,然后提着手中的长戟便望村子深处跑去。

    关羽嘴角上微微一笑,见魏延跑了,便大叫道:“哪里跑?”

    关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然后用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大叫一声便快向着魏延奔去。

    魏延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关羽来了,关羽来了!”

    随着魏延的几声大叫,从废弃的房屋中涌现出了零星的几个士兵,他们都缠着绷带,一看到关羽便拔腿便望村子里跑。关羽一看见这种场面,原先的担心早已经不见了,大喝一声,纵马奔驰而出,紧紧地追着魏延等人。

    裴潜刚带着人走到村口,见到关羽纵马驰出,一面招呼身后的骑兵快点跟上,一面大声地喊道:“将军!千万不可深入啊!”

    关羽见到燕军的这些残兵,他的心里最清楚了,再加上相信自己武力过人,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直接追了进去。

    裴潜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大叫道:“糟糕!将军进入的太快了,万一真有埋伏的话,那就麻烦了。”

    此时,大批的楚军骑兵已经涌了进来,林南为了这一次成功的伏击,特意做了很好的安排。

    关羽本是向前追着魏延,却见魏延一闪便不见了,竟然是如此的诡异。

    裴潜已经带着人马冲了进来,他来到了关羽的身边,大声叫道:“将军,此地杀气重重,前面肯定有埋伏,咱们还是退回去吧!”

    “混账东西,某正准备建立奇功,你却让我退兵?这些个燕军遗留下来的伤兵,能奈我何!”关羽大声骂道。

    关羽的声音刚落,入村的道路中魏延突然闪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关羽来了,大家快跑啊,关羽来了,大家快跑啊……”

    关羽正愁找不到人影,见魏延出来了,便取出了一张弓,将早已经拉满的弓箭,射了出去。

    一声弦响,那支长箭便向魏延飞了过去。魏延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子一闪,便又不见了,那支箭也和他擦身而过,却没有伤害到他。

    “追!快给我追!”关羽见一箭没有射中魏延,便策马而出,同时大声喊道。

    关羽骑着座下的那匹红马,向前跳跃。那马向前狂奔了几下便跃出了好远,关羽在那马匹跃过的地方,突然看到了地上的一道白线,他也没有在意,见从正中央的水井边涌出了十几个伤兵,便急忙策马向前面的水井边而去。

    跟在关羽身后的那些骑兵,却没有关羽那么幸运,他们经过那道白线的时候,所有的马匹突然踩空,身体下坠,竟然陷在了一个大大的土坑里。土坑里面还插着尖尖的木桩,那些燕军的骑兵和马匹一经陷落,便立刻身亡。

    后面跟军骑兵没能及时停住脚步,也纷纷掉进了土坑里一部分,只这一瞬间,楚军的骑兵便死了近百人。

    关羽的马匹刚奔到那个水井边,便听到了身后人仰马翻的声音,回过头时,看到的是惨烈的一幕,心中也不是滋味。

    路面上突然陷出了一个大坑,这让关羽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见那大坑太过宽大,若想再跳回去,这回只怕比较难了。他正在犹豫该怎么回去的时候,水井边,柳树下,都涌出了几十个士兵,为首的一个人便是魏延。

    与此同时,道路两边残破的房子里,不断有抛出来的砖头块子,一时间间的楚军骑兵还来不及拉弓射箭,便被那些砖头给砸了个遍体鳞伤。紧接着,成百上千的箭矢从道路两边的破房子里射了出来,那些还来不及撤退的楚军的骑兵瞬间便被射死了数百人。

    “杀啊!”

    两边同时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声音,文聘领着士兵持着盾牌、握着长枪从左边冲了出来,褚燕领着士兵从右边冲了出来。间的道路本来就很拥堵,文聘、褚燕等人一经冲出便立刻撞向了楚军的骑兵,手长枪也同时刺出,刺死了不少骑兵。一时间,楚军的骑兵被围在了间,行动不便,进来的士兵死伤大半。

    守在村外的楚军士兵听到了村子里的喊声,便立刻增援,他们看到拥堵的甬道,便全部下马,提着弓箭便开始乱射。

    “嗖!嗖!嗖!”

    楚军的弓弦声不断响起,本来占上风的燕军被这强大的箭阵给逼得有退回了破屋里,只得找掩体掩护。同时,那拨射箭的楚军让开了一条道路,身后的楚军便提着长枪闯了进来。

    当楚军闯进来以后,他们停止了射箭,文聘、褚燕和那些士兵便重新杀了出来,两边夹击,将间的楚军士兵又杀死了一些。

    褚燕刚刺死了一个楚军的士兵,便对文聘说道:“仲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楚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我们在村庄里埋伏的士兵有限,你赶紧去见主公。”

    文聘点了点头,明白了褚燕的意思,立刻朝林南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林南站在一间坍塌的破屋子里面,审视着整个战场,见文聘赶了过来,便立刻说道:“是不是快顶不住了?”

    文聘点了点头,说道:“楚军人数太多,我军在此埋伏的人少,无法抵御,请主公快让援军从背后杀来!”

    “给贾诩发信号!”林南扭头对身后的一名传令兵说道。(我的小说《人物天赋系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922章 【绝杀】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人物天赋系统》更多支持!传令兵听到以后,立刻向村子的边缘跑去,站在一堵墙上,挥动着手的大旗。

    突然,一支利箭急速飞了过来,一箭将那名传令兵给射翻了过去,那士兵“哇”的一声惨叫,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好在没有射要害,只是射了肩窝,那士兵重新爬上了墙头,单手挥舞着大旗。

    “噗!噗!噗!”

    一连三声闷响,士兵身三箭,这一次,他没有倒下去,而是继续挥舞着手的大旗,使出自己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开始涌出了燕军的骑兵之后,嘴上挂了一抹的微笑,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杀啊!”

    贾诩指挥着埋伏在官道和树林里的士兵,看到村庄那边发来了信号,便立刻让士兵从楚军的背后杀了出去。

    与此同时的村庄内部,林南一扭头看到了在水井边奋战的关羽,他被魏延和一百个士兵包围着,青龙刀在手,赤兔马骑在胯下,在那个坎心,只见刀光闪闪,围着关羽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身亡。他急忙对站在身边的赵云说道:“擒贼先擒王,你去对付关羽。”

    赵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听到林南的命令后。绰枪上马,从废墟穿梭了过去。

    此时村庄正央的水井边,魏延和几十个士兵将关羽团团围住。地上还躺着一些尸体。

    魏延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关羽,他的手没有盾牌,只有长戟,双手便紧紧地握着,和其他几十个士兵一起将关羽围在了间。

    关羽骑着赤兔马,不停地在原地打转,目光也四处张望。眼睛里也充满了杀意。

    魏延见形成了对峙,见关羽骑着赤兔马威风凛凛。心按耐不住,便让人牵来了一匹马,他弃戟换刀,翻身上马。指着关羽说道:“美髯刀王,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关羽道:“哼!就凭你?还不够资格!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魏延听见关羽说的汉话,心不胜忿怒,朗声说道:“关羽!你休得猖狂,今天我魏延就让你看看目无人的下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关羽只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将青龙偃月刀横在胸前,丹凤眼里冒出了两道摄人的精光,勒住赤兔马。站在正央一动不动!

    魏延见关羽如此蔑视自己,大叫一声便举刀砍了出去。

    “铮!”

    关羽没有动弹,见魏延攻了过来,单手举起青龙偃月刀,很随意的便将魏延的刀给拨开了。紧接着,关羽顺势反击。在魏延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刀头突然向后劈了过去。

    魏延大吃一惊。急忙用刀格挡。

    “铮!”

    这一次,兵器的碰撞声格外的响亮,魏延只感觉自己的手被震的发麻,就连手的大刀的柄端也被震的发着嗡鸣声。

    只一个回合,魏延便明白了他和关羽之间的差距,那种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可是,他想抽身而出,已经为时已晚了。

    关羽不等魏延跑开自己身边,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赤兔马便迅速调转了身子,四蹄蹬地,突的一下子跑了出去,紧随魏延的背后。

    “糟糕,这下惹火烧身了……”魏延扭过头看到关羽从背后杀来,他在心暗暗地叫道。

    “唰!”

    关羽座下赤兔马快,很快便追上了魏延,举起青龙偃月刀,猛然劈了下去。

    这一刀,犹如泰山压顶,气势雄浑,看似简单,其实却蕴含着极大的威力,刀法之快,让魏延无法躲闪,就连提刀遮挡的时间都不够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关羽刀下,魏延的脸上生起了极大的恐惧,心道:“难道我魏延,就要命丧此地吗?”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道亮光刺向了关羽的眼睛,让他不由得眨了一下眼,而与此同时,一杆银枪刺斜里杀了出来,横架住了关羽即将落在魏延身上的刀头,赵云骑着白马及时赶到,救下了魏延。

    “铮!”

    关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早已经换了一个人,是赵云。

    赵云此时钢盔钢甲,白马银枪,英俊潇洒且又杀气逼人的站在了关羽的面前。

    两人相距不过一丈,四目相接的那一霎那,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见过云长兄!”赵云先拱起了手,朝着关羽礼貌地拜了一下。

    关羽见到赵云时,也收起了一身的傲气,因为他明白,这是一个劲敌,不容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他朝赵云同样礼貌地拱拱手,说道:“看来,关某今天势必要和子龙一战了。”

    “云长兄还有别的选择吗?子龙可是期待了很久呢,难道子龙不值得云长兄的期待吗?”

    “哈哈哈……”关羽大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捋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那一部长长的胡须,一向眯成一条线的丹凤眼完全张开,深邃的双眸泛出了精光,“关某也早已经期待与子龙一战,只是一直未得偿所愿,今天能如愿,也是一大快事!”

    赵云环视了一周,对关羽说道:“此地空间狭小,恐怕不能施展开我们的身手,不如到村外空荡之处决战,如何?”

    关羽扭过头,耳边是村头传来的喊杀声,他看到自己带来的一千骑兵正和燕军浴血奋战,而背后也杀来了许多燕军,已经全部被包围了,料想他们也逃不出去。而自己也未必能够出去,便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喊道:“都住手!”

    吼声如雷。滚滚而来,落入村庄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一致将目光移向了关羽。

    “燕侯!关某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处心积虑,无非是为了抓关某一人,与这些士兵无关,关某可以让他们放下武器。请你善待之。”关羽大声地吼道。

    林南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看到关羽大义凛然。虽然身处险境,却已然是威风凛凛,那份气度已然不减,似乎正因为如此。反而又使得他看起来伟大了许多。

    “关羽一向以义字为先,看来他也已经明白是决计走不出去了……”

    林南想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说,我也会照做。不如你束手就擒吧,也省的麻烦。”

    “哈哈哈……燕侯难道不希望看关某和子龙一战吗?燕侯将子龙放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关某吗?”

    林南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担心的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出现了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都放下武器。燕侯不会为难你们的!”关羽冲着自己带来的部下喊了一嗓子。

    一千楚军骑兵如今只剩下数百骑,高干被文聘杀死,裴潜被褚燕砍伤,其余士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个个鲜血沾身。他们听到关羽的话,又看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为了活命,纷纷丢下了手的武器。聚集在了一起。

    关羽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对赵云说道:“子龙,今日一战,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赵云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对关羽说道:“云长兄,跟我来!”

    林南知道村庄里地方狭窄,若赵云、关羽真的打斗起来,难免会施展不开。于是,他下令全军撤出村庄,围在村庄和官道间的空地上,给赵云和关羽腾出了一个决斗的好地方。

    赵云骑着白马走在前面,关羽跟在后面,所过之处,没有人阻拦。

    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那片空地上,两个人对视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想当年,吕布天下无双,也是众多英雄豪杰公认的第一神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杀了吕布的人,他的实力如何,我从未有过真切的了解过……”赵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关羽,脑海却陷入了思考。

    关羽也同样看着赵云,心暗暗地想道:“当年三弟曾经和他单打独斗,此人武艺超群,根本不在我和三弟之下。近日又杀了魏国双绝之一的典韦,实力可见一斑,我需小心应付才是。”

    两个人依然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的看着对方,比的是气势,是勇气和胆量,这一刻,两个人都会在一开始就使出全力。所以,两个人都很明白,这一场战斗,不会拖太久,二三十合之间,必然会分出个胜负。

    正当赵云、关羽在四目相对,相视无言的时候,魏延便从一旁跑了过来,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公,关羽悍勇异常,刚才要不是赵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末将就要身首异处了。赵将军也是勇猛无比,他们两个人此战是两虎相争,何况两个人的意思也很明确,定要分出个胜负,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赵将军不敌关羽,不如……”

    “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我想,他们两个的心里也应该有所觉悟。文长,你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放冷箭,违令者,立斩不赦!”林南知道魏延想说什么,便立刻打断了魏延的话。

    魏延见林南猜测出来了他要说的话,又下了死命令,便不再说话,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贾诩看到赵云和关羽对峙着,便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赵云他……那关羽可是杀了吕布的人,而且他还有赤兔马……”

    林南笑道:“军师放心,赵云的实力,绝非你看的那么简单。别忘记了,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杀死典韦的人。”

    贾诩见林南一脸的自信,仿佛知道赵云一定会击败关羽一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烈日骄阳。热气蒸腾,围观的人们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微微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注视着空地上的赵云和关羽。

    大家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都在暗暗地想道:“都看了一刻钟了,怎么还不打啊,快打啊,这么热的天,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围观的人永远不知道赵云和关羽其实已经在暗较量了。从眼神、从气势,都在进行这较量。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策马而出,同时大声喝了一声,同时举起了手的兵器。向着对方冲了出去。

    “铮!”

    一声巨响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只是,两个人都没有使出全力,这一次很平常的兵器碰撞,都只是在试探对方。

    一个回合,就这样很平静的结束了,没有给人带来那种一开战就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不同的是,两个人换了一下位置。

    “子龙。都别试探了,相信你我心里也都已经有底了。”关羽面无表情地将青龙偃月刀横在胸前,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握着刀,冷冷地说道。

    “很好,求之不得。”赵云回应道。

    赵云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提至顶峰,由双腿把真气灌入战马体内,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白马银枪立刻化作一道白光。

    关羽见赵云迅疾的冲了过来。而且来势汹汹,便紧松开了拽着马缰的手,改为双手握刀,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赵云的那种气势,如果不使出全力进行战斗,他很有可能在几个回合内就败下阵来。

    果不其然,赵云一经冲到了攻击范围之内,一杆望月枪便若舞梨花般的向关羽刺了过来。

    关羽看到一杆大枪扑面而来,那杆长枪放着银光,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看似很慢却快的无法招架。枪影连绵不绝,仿佛身体周围有许多条枪向自己刺了过来。

    他睁大了眼睛,青龙偃月刀陡然挥出,青光一闪,便立刻迎上了白光。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兵器碰撞声不断传了出来,围观的人只看见两团不一样的光芒在闪烁,刀光枪影扑朔迷离,在太阳强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许多光芒。

    两个人一经开战,便立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毫无保留地将实力展现了出来,看的在场的人眼花缭乱。

    林南看的很仔细,他的身手也很不错,但是相较赵云、关羽略显不足,心想自己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够达到这种巅峰。

    突然,在刀光枪影,一道青芒射出,迅疾地奔向了赵云的面门,关羽带着一身的傲骨,带着一生的承诺,带着不可思议的一剑,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林南看到之后,便立刻注意到那道青芒是关羽抽出的腰佩剑所致,他眼力非常的好,当那道青芒射出,便立刻狐疑地说道:“青釭剑?”

    战斗的赵云早已经注意到了关羽的这一举动,在关羽一只手突然离开刀柄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

    此时,青芒扑面而来,犹如泰山压顶,气势雄浑。

    赵云不慌不忙地将长枪抽回了一点,用极为轻快的手法将长枪刺斜上撩,枪尖直接和青釭剑的剑尖碰撞了一下,使得青釭剑偏离了行进的轨道,而他的枪尖却直直地朝着关羽的面门刺了过去。

    关羽大吃一惊,没想到赵云会看破自己的这一记杀招,眼看赵云枪尖刺来,急忙侧过了头,同时将手的青龙偃月刀给挡在了面前。

    “铮!”

    一声极为响亮的兵器碰撞声在天地间响起,关羽只觉得自己握住青龙偃月刀的手臂被那一枪刺的险些将兵器脱手,若非他座下战马早已经和他心灵相通,迅速地驮着他朝后退去,恐怕他飞要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不可。

    两个人再次分开,这一个回合无比的精彩,看的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关羽取巧,却不想赵云比他更巧,一枪刺出,不仅化解了自身的危机,反而将关羽也给逼退,此招实在用的巧妙。”林南看后,心暗暗地赞许道。

    关羽看着赵云横枪立马。在他后退的时候并没有进行攻击,很佩服赵云这种不落井下石的境界。只这一招,他就知道赵云绝非等闲。甚至有可能在他之上。

    “俗话说‘年拳,月棒,久练枪’,子龙能将枪法的精髓掌握的如此牢固,实在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关某佩服佩服。”关羽的一身傲骨荡然无存,本以为自己使出全力便能在几个回合内结果了赵云。没想到反而被赵云给逼退了。他很少佩服别人,但是今天。他却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了赵云,并且表示自己的佩服,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云长兄过奖了,刚才在下只是侥幸而已。云长兄尚且积存了些实力。何不全部拿出来与我一较高下?若是能死在云长兄的手,子龙此生无憾。”赵云心里很清楚,自己虽然占了一下上风,但是并不能说关羽就只有此等实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关羽又何以杀得了天下无双的吕布。于是,他认定,关羽并未使出全力,最多只用了八成。

    关羽没有回答。将青釭剑刺在了刀鞘里,伏在马背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赤兔马的鬃毛。对座下的赤兔马小声地说道:“赵云的确是一个强敌,当日我杀了吕布,成就了我美髯刀王的称号,可是,谁也不知道,并非是我杀了吕布。而是吕布要死在我的刀下,他本来有机会闪躲的。可是他没有。当时,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直到今时今日,我才渐渐地明白了他的心境。马儿啊马儿,如今我已经被包围,何况还有一个赵云死死地缠着我,纵然有你,也未必能够逃脱。不如,今日就让我效仿吕布吧……”

    话音未落,赤兔马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将马背上的人儿险些甩了下来,若非关羽抓的劲,肯定会跌落马下不可。

    他明白赤兔马为何如此激动,是因为害怕再失去了主人,他依然抚摸着马的鬃毛,小声地说道:“今日,你就随了我的意愿吧,我死之后,你可以给赵云当座骑……”

    片刻后,关羽重新抖擞了下精神,也提起了真气,“驾”的一声大喝,便冲了出去。

    赤兔马动了,火红的鬃毛随风扬起,四蹄生风,向着赵云便奔驰了过去。

    关羽紧贴马鞍,人马合成一体,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看到赵云举枪而来,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微笑,心暗道:“就让我成就你吧……”

    天地间一派肃杀,整个战场静寂异常,烈日骄阳底下,一团红色的炙焰快速地向着赵云奔去。

    红脸的关羽伏在赤兔马的背上,人马合一,只能看见那寒光闪闪的刀光。

    赤兔马在快要奔驰到赵云面前时,突然腾空跃起,高高地从赵云的头顶跨过。就在此时,伏在马背上的关羽也坐直了身子,双手握刀,深邃的双眸充满了杀意,同时大喝了一声,须发倒张,青龙偃月刀猛然砍出,一记“力劈华山”势不可挡。

    “这才是关羽的真正实力!”赵云见到这样的一幕,体内热血沸腾,将真气提至巅峰状态,准备全力迎战。

    关羽的刀光随风而起,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高速地向着赵云的脖项掠去,空飞起一道凄美的弧线。

    倒吸一口冷气的赵云一个巨蟒转身,让过来刀,枪走偏锋刺向关羽的双手,隐约他觉得关羽的刀似乎慢了一点……

    “咔!”

    一个照面,赵云的右护肩被大刀掠过,钢制的护甲被青龙刀瞬间劈下。

    “好险!”赵云心暗叫。

    关羽心头一紧,从刀势上说刚才一刀势在必得,可是赵云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点,快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关羽急忙提刀遮挡,同时身体随着赤兔马开始下坠,一个回合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轰!”

    赤兔马落地,四蹄在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四个坑洞,滑行出好长一段距离,才调转了身子。

    “好刀法!云长兄,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哈哈哈……再来!”赵云肩膀上的护甲被青龙刀削掉,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刚才那一刀让他领略了关羽的实力,也让他体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热血滚滚,真气流窜,整个人已经到了状态的最巅峰!

    关羽看着一脸自信的赵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强提了下精神,暗暗地蓄积劲力,心想道:“既然我将此战看做此生的最后一战,那就全力而战吧,我绝对的不能输!”

    “驾!”

    关羽一声大喝,赤兔马飞奔而出,他挥着青龙偃月刀向前猛扑了过去。

    赵云也毫不示弱。使出自创的“暴雨灭魂枪”,迎上了关羽。

    刀枪并举。光华缭绕,两马盘旋,二将你来我往,“叮、当、铮”之声不绝于耳……

    疾风般掠过的身影。千万人凝聚的杀气,关羽和赵云的交战当场震骇所有围观的人。

    刀光枪影,红白相间,火红的赤兔仰天一声长吟,白雪一般的骏马也同样发出了一声长嘶,像是在各自为自己的主人呐喊。

    此时,赤兔马再次腾空跃起,马背上的关羽将斗志与刀意已经聚合至顶峰,手的青龙偃月刀遥指天空的北斗。刀气惊天。

    他于半空之将青龙偃月刀再次劈下,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是快速的连续劈了五刀。刀光闪闪,寒气逼人,饶是在这样的燥热的天气里,围观的人看的也都倒吸了一口气,不禁为赵云担忧。

    “五岳华斩!”

    一声断喝,天音雷震。刀气纵横,吞噬天地的刀意向着赵云扑面而去。

    赵云久经战阵临危不惧。不躲不闪,将望月枪一抖,瞬间点出七枪,迎上了关羽的五岳华斩,同时他从马背上纵身而起,登时在刚才点出七枪的基础上又使出了暴雨灭魂枪最为精要的一招,一时间满天都是枪林弹雨,银光闪闪,竟能用长枪使出只有暗器才有的招数,天女散花亦不过如此!

    “暴雨灭魂!”

    巅峰的对决,关羽和赵云使出了平生最厉害的招数,只求一招定输赢!

    青龙偃月刀劈风而落,关羽长髯飘舞,深邃的凤目显出了必胜的信念!

    赵云一声长啸,斜斜翻身掠起,同时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感叹对手难寻!

    “当!当!当!当!当!当……”

    兵器的碰撞声在一瞬间快速的响起,刀光枪影将两个人完全罩住,让围观的人都看不清楚……

    突然,赵云的钢盔落地,被关羽的刀气一分为二,头发被刀风振起,向后轻扬……

    紧接着,一道红光出光,鲜血从空溅下……

    “铮!”

    最后一声兵器的碰撞声响起,响彻天地,两个人的兵器同时飞向了高,然后坠落而下,深深地刺在了地上,而两个人也瞬间分开。

    首先,关羽伏在赤兔马的背上首先落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紧接着,赵云散落着头发,额头上挂着几滴血珠,从空重重摔了下来。

    “轰!”

    一声闷响,赵云着实地摔在了地上,钢制的盔甲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刀痕。

    这样的一幕,让林南略显得有点吃惊,为什么会是赵云从空摔了下来,而且赵云的额头上还带着血丝。

    他二话不说,急忙策马跑了过去,乌云踏雪马迅速地奔驰到了赵云的身边,林南登时从马背上翻身而下,伸出双臂便搂住了赵云,见赵云一脸的疲惫,眼睛似睁还闭,额头上血花模糊,盔甲上刀痕累累,登时让他心产生了极大痛楚,用力地摇晃着赵云,撕心裂肺地喊道“子龙!子龙!子龙……”

    “咳咳咳……”赵云猛然一阵咳嗽,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荣耀,轻声说道,“主公,子龙不负重望,终于……”

    就在这时,赤兔马突然发出了一声悲鸣,那声音极为凄惨,响彻整个天地,同时也盖过了赵云微弱的声音。

    林南没有听到赵云说什么,伸出手掌将赵云额头上的鲜血抹去,这一抹之下,他登时怔住了,赵云的头部并没有伤痕,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出血的地方,只手掌上有着些许轻微的擦伤,磨破了皮而已。

    “子龙没伤,那这血是……”林南心暗暗一惊,急忙扭头向另外一侧看了过去。

    但见赤兔马的马肚子正不断的向下滴着血。而关羽已经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只见他血透重甲,肩窝那里有个窟窿。正汩汩地向外冒血,伤臂也已经鲜血淋淋,整个手臂都已麻木,长髯不再飘逸,表情不再孤傲,嘴角上挂着血丝,凤目一阵失落。

    “关羽……败了?”林南看到这一幕。心登时浮现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赵云从地上勉强地爬了起来,若非他身上穿着钢甲。只怕也是遍体鳞伤。在高空迎战骑着赤兔马的关羽,他拼尽了最后一丝真气,以至于战胜关羽之后身体失去了平衡,全身也很疲惫。直接从空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林南搀扶着赵云,他的心里最明白,如果是在陆地上,赵云根本不会在大战之后变得如此虚弱。他扭头看着受伤的关羽,朗声问道:“关云长,你败了,还有什么话可说?”

    关羽的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原本通红的脸膛变得稍微有点惨白。抬头望着寂寥的苍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情竟是如此的落寞。淡淡地说道:“我败的心服口服,已经无话可说,你们要杀要剐,就请悉听尊便吧。”

    “扶子龙下去休息!”林南转身对身后的几名士兵大声喊道。

    几个亲兵立刻将赵云搀扶走了,贾诩趁这时走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公。关羽乃刘备义弟,此时已经刺翅难飞。若不能招降,也不能放其归去,必要时,可以杀之。”

    林南听后,明白贾诩的心思,只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自有分寸。”

    话音一落,林南徒步向前,走到了青龙偃月刀和望月枪同时坠地的地方。他先用力拔出了望月枪,然后抛给了手下亲兵,紧接着便走到了青龙偃月刀的跟前。

    青龙偃月刀的刀身已经没入了泥土,只露出刀柄在上面,饶是如此,林南伸手握住青龙偃月刀时,还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起!”

    林南双臂紧握着青龙偃月刀,使出浑身力气向上拔,重达八十二斤的冷艳锯便被他从泥土拔了出来。一经入手,只觉得沉重异常,他不禁佩服起关羽的臂力来,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举鼎之力,根本无法将此刀舞动的虎虎生风。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青龙偃月刀,见刀光森寒逼人,刀锋锋利无比,而且和赵云一番打斗后,竟然完好无损,不禁地称赞道:“好刀!”

    说完这句话,林南将青龙偃月刀抗在了肩膀上,朝着正在流血的关羽走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去。

    “主公不可近前,关羽虽然无刀,其身手也不可小觑……”贾诩见状,一边向前追赶林南,一边喊道。

    林南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对贾诩说道:“军师不必多虑。我素知云长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著。我以国士之礼待他,他又怎忍加害于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向前一步。”

    贾诩看到林南下了死命令,便停留在了原地,心却想道:“主公如此,如若我是关羽,必然会倾心相投。关云长,你可知道,主公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吗?”

    林南转身,继续朝受伤的关羽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云长兄,让你久违了,这一战,真是旷世之战,比之我曾经在虎牢关前见到的大战更加精彩。你美髯刀王的美名,果然名副其实,接刀……”

    话音一落,林南便用力的将抗在肩膀上的青龙偃月刀抛给了关羽。

    关羽伸出左臂,一把抓住了青龙偃月刀,胡乱在身前挥舞了几下,看见林南面带笑容的朝这边赶了过来,并没有一丝的担忧和害怕。突然,他将青龙偃月刀横在了胸前,大声喝道:“你站住!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南没有止步的意思,继续缓缓地向前走,从怀掏出了一小瓶药,朝关羽抛了出去,大声地说道:“此乃疗伤专用的金创药,是用血竭、仙鹤草等几种重要研磨而成,有止血的功效,你将此药洒在受伤之处,便可止住你身上的血,我可不想你流血过多而死。”

    关羽右臂无法抬起,见金创药飞了过来,张开嘴巴便咬住了那一小瓶的金创药,他见林南对自己如此的好,而且好的有点过份,不知道为什么,心生起了一丝暖流。可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浮现出来了刘备的身影,桃园结义的盟誓还在,萦绕在耳边,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突然,关羽的眼掠过一丝杀机,看着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林南,想起临行前刘备对自己的交待,让他不敢因私废公。左手紧握着的青龙偃月刀也在胸前微微发颤,突然他将刀锋对向了林南,一刀便猛劈了过去。

    “主公小心!”魏延见状,急忙大叫了一声,同时拉开弓箭,射出了一支羽箭。

    “啊!”

    关羽吐出咬着的金创药,大叫了一声,猛然挥出的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刚走到一半便突然停止了下来,他仰天大啸,用力地将青龙偃月刀给扔了出去,同时抽出了腰系着的青釭剑,一道青芒射出,在空划了一个弧形,剑锋便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魏延所射出的一支箭矢也飞快地透进了关羽的甲衣,牢牢地刺进了他后背的肩胛骨,使得他伤上加伤。

    “呃……”关羽只轻微地叫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后便转瞬即逝,他看着林南,大声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是敌人,是敌人你知道吗?”

    林南主动停下了脚步,他此时和关羽相距不到一米,他非常的了解关羽,义薄云天的关羽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加害自己的,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就不是关羽了。

    古人都很注重声名,关羽尤其甚。在古代,拥有一个好的名声,你就可以行遍天下,反之,声名狼藉者则寸步难行。

    许州的快速拿下,就是对声名狼藉者一个最好的印证。当然,曹操在兖州一带的名声还是相当好的,地域的不同,所以他的褒贬也不一。

    林南看到关羽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是准备自刎,而且他也从关羽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一丝求死的歪念,所以他不敢再靠近了,而是主动停了下来。

    “云长兄,难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还不明白吗?来我的帐下吧,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别说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我和大哥、三弟有桃园结义的情谊,相约共同生死,不弃不离,我既然已经了了心愿,又败在了赵云之手,我也再没有什么牵挂了。除了用死盟志,我还能有什么?”

    “你还有未来,属于你自己的未来。如今汉室被马腾篡窃,你一向以大义为重,难道你就不想恢复汉室的江山吗?”

    “我想,可是却不能和你一起,我只能和我大哥一起,我大哥是汉室宗亲,理应率领天下群雄共同讨伐马腾。可是,有你在,会成为我大哥的绊脚石。别忘记了,私自扣留传国玉玺,率先称王的可是你,正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在,汉室的江山才会四分五裂。杀了你,汉室的江山就会恢复正常……”

    “哈哈哈……你真的那么认为吗?”林南对关羽幼稚的想法持着极为强烈的反对意见,朗声说道,“汉室颓废,天下瓦解,这是一个朝代进行到最终的体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黄巾起义的浪潮就是对汉室最大的讽刺,只不过,这帮起义的人却选错了道路。再观黄巾起义之后,群雄割据,诸侯并立,汉室天下早已经名存实亡,凡有志之士尽皆遍寻明主,以求在此动荡的年代蒙求一个席位,我林南如此,刘备如此,你关羽也是如此。不是吗?”(小说《人物天赋系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924章 【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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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骑着骏马,卞喜赶着马车,两个人从阳翟城一路向陈留方向行进,沿途路过不少地方,燕军的斥候都备好骏马等在在边上,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陈留郡内的尉氏县。≥,

    天刚蒙蒙黑,官道上便相向驶来了几匹快马,卞喜习惯于在黑夜行动,眼神较好,一眼便认出了前来奔驰来的几匹快马,急忙扭头对赵云说道:“子龙,是郭军师,想必他已经找到华佗了。”

    “你停在这里,我去接应郭军师。”

    卞喜勒住了马缰,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掀开马车的卷帘,见林南斜靠在车里,不知道是何时醒了过来,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面色也极为难看。

    “主公,你醒了?”卞喜显得极为兴奋。

    “嗯……如此颠簸的道路,我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林南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启禀主公,我们这是带你去治伤,你身上的毒,非华佗不能解。”

    林南一听华佗的名字,便急忙问道:“华佗?他人在哪里?”

    “主公,华神医带来了!”赵云接应了郭嘉、华佗等人,便急忙策马赶来,刚好听见林南的话语,便回答道。

    林南在卞喜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左臂疼痛难忍,没有一点知觉,同时也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酥麻。

    “主公……”郭嘉看到林南的这幅摸样,心不忍。控制不住,登时热泪盈眶。

    “奉孝……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一点小伤而已……”林南开朗地说道。

    “在下华佗,参见燕侯。”华佗从人群挤了出来,向着林南抱了一下拳。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极为冷淡,里面还夹杂着极大的恨意。

    林南于夜色当朦胧地看见华佗方巾阔服,臂挽青囊,却看不清面容,他抬起右手,做拱手之状,说道:“久闻华神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华佗不太欢喜,也有点不耐烦,取下青囊,说道:“在下先为燕侯治伤吧。”

    赵云在众人说话之际,便在路边找来了一些干柴,生起了一个火堆。火光一起,赵云便喊道:“卞喜,带主公到这里来!”

    于是。众人全部移到了火堆旁边。

    林南也才看清楚华佗的样貌,童颜鹤。额头宽广,和南极仙翁的形象差不多。同时,他还注意到华佗的脸上带着一股子怨气。

    “华神医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林南坐下之后,华佗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左臂,打开绷带。在那里细细的查看伤口。

    华佗不予理会,只顾着看林南的伤势。突然,他的眉头一皱,便急忙失语说道:“是何人下如此毒手?”

    “怎么了?是不是不能治了?”林南看到华佗的表情,也皱起了眉头。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可恨,可气,可杀!此人心肠也未免太过歹毒了,居然用如此毒药……”华佗急忙问道:“燕侯现在感觉如何?”

    “左臂全然没有知觉,而且伴有极大的刺痛犹如万针扎体,不时还会伴有眩晕、眼花、视物模糊。”林南平淡地回答道。

    华佗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看着林南面无表情的样子,便说道:“此毒为乌头毒,乌头又唤作草乌、断肠草,毒性极大,人畜稍微沾上一点,轻者四肢麻痹,麻木从上肢指尖开始向近端蔓延,继后为口、舌及全身麻木,痛觉减弱或消失,有紧束感。重者躁动不安、肢体硬、肌肉强直、抽搐,意识不清、昏迷不醒,更甚至有生命危险。燕侯能忍受住这巨大的痛苦,实在令我敬佩,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此毒不叫的。幸好你这手臂之前被救治过,血液也止住了,不然的话,从你毒到扩散全身,用不了半天。饶是被救治过,却并不能根治,此毒已经深入肌骨,救治极难。可若不早治,这条臂膀就只能被砍掉了。”

    林南确实一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叫有什么用,他听完华佗的话,便急忙问道:“先生神医,必然有救治之法,不知道当用何物救治?”

    华佗道:“我自有救治的方法,但就怕燕侯会害怕!”

    林南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一向视死如归,何惧之有?”

    华佗道:“请燕侯立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而燕侯将臂穿于环,以绳系之,然后以蒙着头,不要观看。我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毒素,用药敷之,再以线缝其口,就没什么事情了。”

    “刮骨疗毒?”林南听完华佗的话,对这一情节十分的熟悉,四个字便脱口而出。

    “正是。不知道燕侯可有胆量一试?”华佗看着林南的眼神流出了一丝异样,问道。

    林南眉头一皱,他不是关羽,更没有那种意志力,虽然很想表现一下,但是毕竟自己不敢轻易尝试,万一他忍不住的话,胡乱一动,就会使得华佗前功尽弃。

    正当他犹豫之时,忽然想起了在历史上上,有一种叫麻沸散的东西,那东西就是以后麻药。而这叫麻沸散的东西,正是华佗所精心研制的,便急忙说道:“我听闻华神医有一麻沸散,敷用之后,可以令病患失去知觉,对于所施之术毫无痛楚,不知道可否为我用上一点?”

    华佗怔住了,他精心研制的东西尚处在试验阶段,功效还不太稳定,经过他多次的改良,一直有着这样那样的东西,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每一贴麻沸散是否真的有效。而且,这个东西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对于林南是如何知道的,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此物效果不太稳定,尚不能投入使用,待日后稳定之后,再用不迟……”华佗据实回答道。

    “那我愿意做华神医的第一个试用者,若能成功。华神医便可名扬天下,也可以用此物救治更多的人,使得众人免受这种难忍的疼痛。”林南道。

    华佗听后,觉得这提议很不错,便点了点头,从青囊取出了必备的东西,然后用麻沸散洒在了林南受伤的臂膀周围。

    过了好大一会儿,华佗拿着一把尖刀刺了一下林南的手臂,问道:“疼吗?”

    林南摇了摇头。说道:“毫无丝毫感觉。”

    “嗯,那我就可以开始了。”

    说完,华佗便开始在林南的手臂上动刀子,而林南则扭过头,不去看华佗是如何给自己刮骨疗毒的。

    赵云、郭嘉、卞喜等人看了以后,都有些不忍,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子,不忍再观看。

    麻沸散的功效确实有。可是就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当华佗刮完最后一点残余的毒素时。林南便感觉到了痛苦,难以煎熬的痛苦。他使劲咬住了牙齿,额头上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华佗每用刀刮骨一次,他就疼得难以维持。

    “呼……”华佗终于刮完了毒素,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看到林南昏迷了过去,便松了一口气。

    赵云看到林南昏迷了过去,便对华佗说道:“华神医,我家主公……”

    “放心好了,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他只是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就会现手臂已经被救治好了。”说完,华佗开始为林南缝上伤口,然后缠上绷带。

    众人听到林南没事,便都把心给静了下来,围在火堆边上,让几个人去附近打猎,在原地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林南再次醒了过来,全然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势,对华佗的外科手术非常的推崇。

    于是,大家一起返回陈留,不在话下。

    ……

    荆州,江夏。

    太守府,田豫得知孙坚率领策瑜军已经驶出了水军营寨,便聚集了众将,当下说道:“江夏乃荆州之门户,一旦江夏失守,荆州便岌岌可危。如今大王正在原血战,不可能及时前来增援,荆南四郡的兵力又不能随意乱动,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田豫部将陈生急忙说道:“可是大人,孙坚起全国之兵攻楚,兵分两路,浩浩荡荡的而来,如今吴军右路先锋大将黄盖已经进驻寻阳城,若非张虎在下雉早有准备,只怕早已经被黄盖攻克。如今张虎已经用铁锁横江,暂时挡住了吴国大军,可吴军人数众多,听说已经派遣一支军队潜入了大别山,想越过大别山,直取郡城。属下担心若没有援军,仅凭我们三万军队,无法击退吴军。”

    田豫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话的胡熙,便问道:“胡主簿有什么看法吗?”

    “吴军来势汹汹,若分兵抵挡,则兵力分散,容易被吴军各个击破,不如退避三舍,避其锋芒,将兵力分别陈列在邾县和鄂县,如果要从东吴攻打江夏,陆路崎岖难行,且耗费时日,敌人定然会朔江而上,邾县和鄂县刚好在大江两岸,在这两个地方我军才能有用武之地,扼制住此咽喉要道,可以阻挡吴军。”胡熙说道。

    田豫想了想,说道:“好,就这样办,即刻传令张虎,后撤至鄂县,陈生,你即刻带领五千士兵奔赴邾县。”

    “诺!”

    太阳在繁密的森林后面落下去了,在落日的余晖里,森林一片沉寂,神秘莫测。

    孙坚带着凌操、陈武二将以及三千精锐的策瑜军士兵快的行走在这片树林里,环抱着他们的是大别山区的原始森林,山路崎岖,极难通行,但是在这些策瑜军的将士面前,却显得不足为虑,他们各个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离西陵城还有多远?”孙坚喘着粗气,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启禀大王,翻越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上五十里便可抵达西陵城。”年仅十四岁的策瑜军小将陈武对这一带非常的熟悉,当即回答道。

    孙坚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大家再加把劲,翻越过前面那座山,咱们就休息休息,然后一鼓作气,直抵西陵城下。楚军做梦都不会想到,本王会舍弃水路而采用陆路迂回,等我军抵达西陵城下之时,楚军必定尽皆丧胆,只要拿下了江夏的郡城西陵,就能让楚军布置在长江沿岸的防线不攻自破。”

    由于孙坚为孙策报仇心切,所以一抵达柴桑,便立刻挑选出来了三千精锐的策瑜军,轻军远行至大别山。翻越崇山峻岭,想从背后直刺江夏腹地,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迷惑敌人,孙坚让策瑜军的蒋钦、董袭、潘璋、宋谦、贺齐等人大造声势,将刚刚训练不久的水军朔江而上。除此之外,还让黄盖带领马步军入驻寻阳城,与策瑜军遥相呼应,并且派出一支疑兵。扬言挺进大别山,以吸引楚军的目光。

    其实。孙坚深知荆州水军的厉害,而且自己的水军还未真正练成,加上自己进攻楚军又是逆流而上,困难重重不说,还有可能致使水军全军覆没。就算再愤怒,也不能蒙蔽了双眼。当听到孙策的死讯时,他不是没有质疑过,后来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也觉得孙策的死疑点重重。

    但是他瞄准了当时的形势,楚军的主力在原。他这个时候攻击楚国,正好用孙策的死来当借口,出兵占领江夏,拔除这个眼钉,为以后吞并荆州打下基础。所以,他不再去详查孙策的死是否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他攻下江夏就是为孙策报仇了,如果是假的,就一定是林南在搞鬼……

    这两天在大别山里,孙坚清醒了许多,也想了许多事情,他始终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孙策死了,如果真的死了,为何鲁肃、周泰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南的计策,借助孙策的死,来激怒自己,让自己兵攻打楚国。

    他也想过林南为什么会这样做,以他和林南的兄弟情谊,这样做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旦他知道孙策之死并不真实存在,他必然会怨恨林南。

    经过这两天反复的思考,孙坚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林南在原独立难支,祈求他的帮助,但是又担心吴国群臣习惯了平静的生活,而他抵挡不住群臣的劝谏,不愿意出兵,所以才出此下策。

    更何况,此时攻打楚国,百利而无一害,对于他而言,确实有莫大的好处,不然的话,那日在吴王宫殿之上,一向具有大局观,而又很会审时度势的军师张纮为什么一言不。

    “一定是这样的……看来子南深知吴国群臣之诟病,所以才想出这个用心良苦的法子来激怒我,让我好兵攻打楚国。那么,伯符他们应该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应该在回吴国的路上,或者仍然在燕军的大营里……”

    轻军远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偷袭江夏郡城的计策是张纮秘密提出来的,孙坚听后,顿时便同意了,并且决定亲自率领精锐之兵攻打江夏郡城。

    子时,孙坚等人好不容易才翻越过了这座大山,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马平川的原野,而此时急行军已经累的够呛了,孙坚让大家都停下来休息休息。

    原野上吹来一阵冷风,树林里一片漆黑,绝无树叶触擦的声音,也绝无夏夜的那种半明半昧的清光。高大的杈丫狰狞张舞,枯萎丛杂的矮树在林边隙地上瑟瑟作声,长大的野草在寒风鳗鲡似地蠕蠕游动。蓁莽屈曲招展,有如伸出了长臂,张爪攫人。一团团的干草在风急走,如象有大祸将至,仓皇逸窜,四面八方全是凄凉寥廓的旷地。

    看到这样的一番景象,孙坚不知为何心涌上了一丝悲凉。他坐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十分爱惜地擦拭着那把古锭刀,自从他听从林南的意见,占领江东之后,几年下来,他再也没有用过这把刀。

    古锭刀寒光闪闪,也这样的黑夜,刀身显得格外耀眼。

    大别山位于国东部地区,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处,东西绵延约80公里,南北宽约75公里。是长江和淮河两大水系的分水岭。这一带在这个年代,还是一片原始森林,山脉周围没有多少人居住,所以孙坚等人的到来,也无人得知。

    据说在洪荒之世,天地浑然一体。亿万生灵被挤压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后来有一座山訇然升起,用它的脊梁把苍天高高撑起,从此有了天地之分,万物生灵也得以获得光明。由于这座山分出了天和地,分出了白天和黑夜,使天地有别,便取名为大别山。

    孙坚自寻阳向北挺进大别山以来,已经渡过了三日。三日来,他带领的士兵每日都在急行走,策瑜军的少年儿郎们也都个个身强体壮,耐力也非常的好,一路跟着孙坚走下来,路上没有一个人喊过累,也没有一个人掉队。

    他将古锭刀收回了刀鞘,环视了一眼这三千名少年儿郎们。觉得孙策亲自挑选的人确实根基很好,而这帮子少年儿郎。以后定然会成为吴军的基石。

    休息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孙坚便站了起来,朗声叫道:“江东的儿郎们,再走五十里,我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你们再委屈一下。大家加把劲,必须在天亮的时候赶到西陵城下,要给楚军一个措手不及,替你们的将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凌操、陈武等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振臂高呼。群情激奋。

    正因为有着这股子怨气,以及心怀揣着极为强烈的恨意,所以策瑜军的将士们才会如此迅的抵达此地,在他们心里,孙策的地位不可替代,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亲。替孙策报仇,就成了他们心唯一的目标。

    孙坚看到这种情况,内心极为的欣慰,他感觉到了孙策在他们心的地位。以前他老是认为自己的儿子不足以肩负起吴军的重任,如今他从这三千少年儿郎的身上看到了孙策的影子,他在想,一旦攻克了江夏,而孙策又回国的话,他便立刻任命孙策为王世子,并且正式册封孙策为大都督,总督吴军军事,参赞一切政务。

    “出!”孙坚转过身子,眼神射出了两道精光,看着前方楚国的国土,他便大声喊了一声。

    ……

    荆州,江夏郡,西陵城。

    城墙上站了一夜的士兵伸了一个懒腰,用朦胧的双眼看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便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下了城楼,准备进行交接。

    不一会儿,城墙上的楚军士兵都下了城楼,而交接班次的巡逻士兵还没有来得及上来,便见从城外的树林跑出来了许多吴军的士兵,他们个个风尘仆仆的,一手握着皮盾,一手握着腰刀,尚有几百人背负着弓箭,迅地向着城墙扑了过去。

    这时,一个楚军士兵从城墙上露出了头,刚登上城墙,便赫然地看到城下大批的吴军士兵涌了过来,他刚张开嘴准备大声喊叫,一支凌厉的箭矢便直接射了他的口,一箭将他射翻在地,向后倒了。

    其他的楚军士兵见状,急忙前来一探究竟,看见从天而降的吴军时,顿时惊慌失措,急忙敲响了悬挂在城楼上的警钟。

    “咣……咣……咣……”

    警钟一经敲响,顿时惊醒了在西陵城里熟睡的所有人,突如其来的警钟让人感到很意外。

    田豫从床上跳了下来,来不及披甲,提着一口长剑便走了出去,大声地喝问道:“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守门的士兵慌里慌张的跑到了田豫的身边,急忙大叫道:“启禀太守大人,吴军攻来了……”

    “吴军?怎么可能?吴军不应该在几百里之外的寻阳吗?”田豫做梦都想不到,他昨夜才和胡熙制定下了在邾县、鄂县狙敌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吴军就已经杀到了西陵城。

    “千真万确!陈校尉已经去城门了,请大人到城门督战。”

    田豫二话不说,拔腿便走,一边走,一边对士兵叫道:“去传令城各处兵马,严加防守,不得有误,西陵城绝对不能丢!”

    田豫快步赶到了遭受吴军突然袭击的东城门,身后带着五十轻骑,还没有奔驰到东城门,便赫然看见城墙上一员大将将陈生给斩杀了,提着鲜血淋淋的刀正在奋力拼杀,不由得怔了一下。再仔细看看。他发现他认得那个人,正是吴王孙坚。

    此时朝阳初升,孙坚提着古锭刀站在城墙上,愣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杀出了一片天地,身上更是被鲜血染透,整个人成了一个血人。金色的阳光从他身后道道射来,将他衬托的如同天神一般。

    城墙底下,吴军的士兵向城墙上扔出了飞钩,飞钩钩住了城墙的棱角,一条长长的绳索垂直到地上,吴军的士兵开始拽着绳索向上攀爬城墙,不一会儿,西陵城的东城门的城墙上就挤满了吴军的士兵。

    陈武在左,凌操在右。孙坚在间,吴军士兵不断的涌上来,他们每一个都是痛心疾首的哀兵,在这一刻,他们将自己心的仇恨全部发泄到了楚军士兵的身上,城墙上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城墙,果真是哀兵必败。

    田豫止住了马匹。看到孙坚带着吴军的士兵率先冲下了城墙,朝城内杀来。他意识到了孙坚的可怕,暗暗地叫道:“擒贼先擒王,这回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真是天助我也。”

    “全军后撤!”田豫调转了马头,见东城门已经被孙坚占领了,而且当吴军打开城门迎入吴兵之后。他看到吴兵的人数并不多,便已经有了主意。

    田豫很是年轻,但是他跟随刘备已经好几年了,在林南出任辽东太守的时候,他就已经跟随刘备了。几年来的历练,让他不断的成长,加上在武艺上关羽、张飞时不时的亲自指导,也让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成为了刘备帐下难得的自发培养的一个将才。

    所以,刘备便让田豫出任江夏太守,安东将军,驻守在江夏,率领水军、马步军一共三万人,时刻防御着东吴。为了保险起见,刘备更是给他调去了一位智谋之士,就是原先为武陵太守的胡熙。

    田豫一行人退到了太守府的门前,刚好遇到胡熙带领西门的士兵赶了过来,两下一经相遇,便急忙说道:“胡主簿,陈生在东城门战死,被孙坚给砍了,东城门也已经被吴军占领,吴军突然袭击,我军措手不及,我已经有了擒获孙坚的主意,还请胡主簿予以配合。”

    胡熙当即抱拳道:“既然是吴王亲自前来,当然要让他有来无回,只要杀了孙坚,吴军群龙无首,必然会不战自退,江夏也可以保一时太平。胡某愿意听从太守大人调遣,不知道太守大人当用何计?”

    “吴军突袭郡城,孙坚所带的兵力也不过才三千人,我西陵城有两万大军,虽然陈生和守备东城门的士兵已经战死了,但是在兵力上我军是优势,何况敌军长途跋涉,远道而来,其锋芒虽然毕露,但绝对不可能持久,只要暂时拖住吴军一时半刻,必然会成为我军瓮之鳖!请胡主簿赶往南门,调遣水军参战,迂回到东城门外,截断吴军归路。”田豫分析的极为详细。

    胡熙听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胡熙立刻带着几个亲随朝南门走了过去。

    田豫立刻指挥步骑兵进行布阵,以盾牌兵堵在最前面,骑兵分散在城主干道的两翼,开始徐徐向东门开进,并且命令其余士兵继续向他这里增兵。

    孙坚抢占了东城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什么战后的喜悦,便看见大批楚军士兵朝他们这里围了过来。

    “大王,楚军兵力众多,西陵城不宜拿下,不如及早撤出城池,于城外决战。”陈武献策道。

    凌操道:“好不容易杀进了城,这会儿又要退出去,那我们的部下都白死了吗?大王,这些楚军的虾兵蟹将,不足为虑,我军士气高涨,正是一鼓作气拿下西陵城的时候。擒贼先擒王,末将愿意去替大王斩杀敌方主将。敌军主将一死,敌军便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大王率军猛攻,便可以杀楚军一个措手不及!”

    孙坚觉得陈武、凌操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此战关系到胜负,所以孙坚慎重考虑之后,便吩咐道:“陈武带五百士兵退出城外接应,凌操率领其余士兵跟随我一起向前冲,若敌军顽强抵抗,未能斩杀敌军大将。也好有个退路。”

    “诺!”

    命令下达之后,陈武带领着五百士兵出城,其余人全部跟着孙坚、凌操向城猛攻。

    孙坚赫然看见了田豫,他并不认识田豫,不过,单从田豫的穿戴以及所处的位置来看。田豫就是敌军的主将,于是孙坚提着古锭刀,迈开步子便朝前冲了出去。

    他打仗向来都是最勇猛的,孙坚的武力不弱,勇气更加为人称赞,他就是当先锋的人,所以每次一打仗都是第一个冲在了最前面。

    凌操见孙坚冲在了最前面,想拦都拦不住,最后自己只能跟在孙坚的身边。力求给予孙坚保护。

    “放箭!”田豫见孙坚带兵冲了过来,当即便下令道。

    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向着孙坚飞了过去,密集的无法阻挡。

    “散开!”孙坚也不是傻子,这里在街巷当,周围可以躲避箭矢的掩护体很多,他躲在了一个墙角里,等箭矢停止之后,趁着弓箭手拉弓开箭之际再次向前冲去。

    “嗖!嗖!嗖……”

    弓箭手见孙坚涌出。便仓皇之下便射出了箭矢,盾牌兵守在堵在最前面。形成了一堵墙,手里也紧紧地握着兵器,等待孙坚到来的时候便开始将他斩杀。

    “叮、叮、叮……”

    孙坚用古锭刀挡下了许多箭矢,一个人冲的太快了,后面的凌操等人又被密集的箭矢给逼开了,没能跟上来。

    “大王……”凌操刚一露头。一支箭矢便飞了过来,他急忙躲闪了过去,看到孙坚孤身冲到了楚军士兵的面前,不免的有些担心起来。

    “杀!”

    孙坚虎视眈眈的冲了过来,挥出古锭刀便猛砍了一下。锋利的古锭刀在楚军士兵身上大显神威,楚军的盾牌和士兵犹如豆腐一样松软,一下子便被劈成了两半。

    其余楚军士兵见了,震惊不已,还来不及逃跑,古锭刀便到了面前,一道道血柱冲天,让已经是血人的孙坚更加的被楚军士兵记住了容貌。

    就这样,楚军的前军阵地被孙坚一个人的给攻破,弓箭手见到孙坚冲了过来,便立刻向后撤退。

    “哪里跑!”孙坚举着古锭刀一路向前杀了过去,见弓箭手开始溃败,而田豫却依旧安然无恙的骑在马背上,百年大声地喊叫了出来。

    楚军弓箭手一退,给凌操等人制造了契机,纷纷从街巷出来,继续向前冲了过去。

    田豫看着孙坚一步步向他逼来,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抹笑容,当即将手向下一挥,立刻便有人发号了命令。

    与此同时,城主干道的两边涌现出来了两拨楚军的骑兵,突然出现的骑兵显露的有点出人意料,正因为这个原因,致使凌操带领的士兵被拦腰斩断,一分为二。

    骑兵手里握着的兵器多时都是长形兵器,加上人骑在马背上,视野开阔,所以很快便占了上风。

    “哇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场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以楚军为主,可是现在,形势逆转,惨叫声则以吴军士兵为主。

    叫声影响到了孙坚,他回头望了一下,注意到士兵越来越少,而且自己的部下也被分割成了两半,不禁皱起了眉头。

    田豫一直在细细地观察着孙坚的一举一动,一看见孙坚分神了,眼前一亮,当下从士兵的手拿来了两杆长枪,一手握着一杆,挥舞着策马向孙坚冲了过去,右手手起一枪,便刺向了孙坚的心窝。

    孙坚分了神,转身的时候将背部亮给了敌人,他正在奋力的厮杀着,岂料背后一股凌厉的力道朝自己的心窝刺了过来,急忙转身横刀抵挡。

    “噗!”

    一声闷响,田豫手的一杆长枪便直接透过孙坚身上披着的薄甲,刺进了孙坚的下腹。

    孙坚身一枪,眼睛里倍感奇怪,明明是刺的自己的心窝,为何会反差那么大。他一刀将长枪的枪杆砍断,鲜血直流的他,身体动摇西晃,由于那一枪是田豫骑马冲刺的时候刺进来的,所以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枪头从背后露了出来,而且他的肾脏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田豫见孙坚步履杂乱,紧接着又补上了一枪,直接刺向了孙坚的心窝。

    此时,凌操及时杀出,一刀砍断了田豫刺向孙坚的长枪,同时胡乱砍出一阵刀法,逼退了田豫,救得孙坚,急忙向后退去。

    “给我杀,绝对不能放走孙坚。”田豫弃枪拔剑,策马向前追击,哪知吴军士兵拼命来救,抵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与此同时,陈武率领五百吴军士兵从城门外杀了进来,和保护着孙坚退却的凌操前后夹击,一番猛攻算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夺下了楚军骑兵的一百多匹战马。

    孙坚受了重伤,骑不了马,凌操便丢弃兵器,将孙坚横抱了起来,纵身跳上马背,在陈武等人的保护下,迅速杀出了西陵城。

    他们这边刚走,胡熙便带领楚军士兵从南门转了过来,除了孙坚、凌操、陈武等一百多骑逃跑了之外,其余士兵尽皆被堵在了西陵城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凌操、陈武带着受伤的孙坚逃出了西陵城,连续奔驰出了十几里后,孙坚因为伤势过重加上承受不住颠簸,变得越来越虚弱。

    “停下……我快不行了……”孙坚有气无力地说着话,从嘴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陈武!停下,大王快不行了,快找个地方躲藏一下。”凌操看着自己臂弯的孙坚口吐鲜血,眼神涣散,脸色惨白,便立刻大声喊叫道。

    陈武听到凌操的叫声后,便立刻分出五十个骑兵,让他们与自己背道而驰,朝着反方向引开追兵,他则带着凌操和其余士兵朝着一片树林而去,并且让十几个人殿后,抹去马蹄的印记,消除威胁。

    不一会儿功夫,凌操、陈武等人便来到了树林里。

    凌操翻身跳下了马背,急忙将孙坚给平放在了地上,一脸紧张地说道:“大王,你坚持住,末将这就去找大夫……”

    “咳咳咳……”孙坚一阵猛咳,咳出了一口鲜血,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凌操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快不行了,我有话要说……”

    “大王……”陈武和其余士兵都围绕在孙坚的身边,此时已经热泪盈眶。

    “大王,你不会有事情的,你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凌操紧紧地握着孙坚的手,他很清楚,孙坚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刺在他体内的那柄断枪透体而过,根本不能轻易的拔出来,一旦拔出来,孙坚说不定就会很快离去。

    孙坚望了一眼年长的凌操,又看了看年纪较轻的陈武,以及围绕在他周围的少年士兵,觉得很是欣慰,至少凌操、陈武都冲了出来,为吴国的将来保留了两员战将。

    此时,孙坚越来越虚弱了,鲜血从身体里不断的渗出来,刚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地上就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大王,少主已经不在了,大王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吴国还怎么办啊……”陈武带着哭腔,缓缓地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伯符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说不定现在正在回吴国的路上。周泰骁勇,鲁肃机警,他们一定不会让伯符有事情……咳咳咳……我时候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你们说清楚……我死之后,伯符继任吴王大位,张昭、张纮共同监国,众武齐保伯符,兴盛我东吴……”(小说《人物天赋系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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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继王

    说到这里,孙坚“哇”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他强忍着体内巨大的痛楚,继续说道:“还有……此次进攻楚国,是我和军师张纮共同谋划,其有一些机密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你们回去以后,请张纮将吴国机要公诸于众,切记不可和燕国为敌……”

    “大王……”凌操、陈武等人共同叫道。

    “凌操,策瑜军,你的年纪最长,伯符不在,暂时由你全权统领。另外让黄盖总督三军,徐徐退兵,放弃攻打江夏。”

    “末将记下了,大王你少说点话……”

    “我再不说,就永远没办法说出口了。伯符……伯符应该没死,他若能回到吴国,就让他继任大位,如果他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就让仲谋继任大位,但不管是伯符还是仲谋继任,都要遵循我的遗命,让他们千万千万不要和燕国为敌,至少……至少十年之内绝对不可以……至于十年之后,我已经无法预测……”

    “大王,末将记下了,末将铭记在心……”

    孙坚突然伸出了手,在空乱抓,问道:“我的刀呢……拿古锭刀来……”

    陈武急忙送上古锭刀,含泪说道:“大王宝刀在此……”

    孙坚一把抓住了古锭刀,将古锭刀交给了凌操,缓缓地说道:“将此刀带回去,带到建邺,盛放在吴王府的大殿上,请诸位武大臣记住。和北方的燕国结盟,共同对付楚国,替我报仇。十年之内,千万千万不要和燕国为敌,否则吴国就会腹背受敌……伯符性子轻狂,需要有人劝得住他,平南将军周公瑾,可担当此大任,待他回到建邺。将此刀转赠给周公瑾,见此刀犹如见我。必要时,可让他出示此刀,任何人不听从命令者,尽皆斩之……”

    “诺!”

    孙坚交待完遗言之后。仰望苍穹,蔚蓝色的天空,仿佛出现了那张他最熟悉的脸庞,那个与他生死与共,教他占据江东的人,仿佛在冲着他笑。

    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心缓缓地想道:“子南贤弟,天不佑我啊……昔日我们的约定,我会让我的子嗣延续下去。还希望你能够遵守誓言,此生此世,永不背盟。孙氏、林氏世代修好……”

    忽然。天空一团白云漂浮而过,那白云幻化成了一个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冲着林南的笑脸便刺了一枪,而林南的笑脸,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孙坚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心暗暗地想道:“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吗?难道吴国势必会和燕国交锋吗?伯符啊伯符。希望你能遵从为父的遗志,千万千万不要和燕国为敌,否则,吴国将荡然无存……”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天空的那团白云,幻化成孙策的浮云也渐渐消失,随之取代的仍旧是林南挂在空的笑脸,孙坚看不到未来,他的预测也只能维持十年,至于十年之后,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轻轻地,孙坚闭上了双眼,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离开了这个尘世……

    凌操、陈武等人见孙坚停止了呼吸,不禁都悲伤不已,同时哀嚎了起来,少年儿郎们各个捶胸顿足,哭的伤心欲绝。

    不一会儿,凌操抹了一把眼泪,手持古锭刀,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喊道:“哭!哭什么哭!给我打起精神来,在未将大王的遗体送回建邺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给我哭!追兵随时都会来,此地不已久留,都给我上马,回吴国。”

    策瑜军的少年二郎们听到了凌操的话,都抹干了眼泪,化悲痛为力量,统统翻身上马,带着孙坚的遗体,朝着吴国的路奔驰而去。

    ……

    陈留城内,百姓已经得到了安抚,战俘们也都享受到了应有的待遇,在燕军的悉心照料之下,陈留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林南还带着伤,不过经过华佗的一番治疗之后,已经能动了,加上好吃好喝的养着,短短的两天,便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开始着手处理一些军政大事。

    两日内,对燕军来说可谓是喜上加喜,首先是虎牢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马超、曹操在遭受荀谌、陈到带兵攻打虎牢关后,之抵抗了一天,便主动放弃了虎牢关。秦军全线退走,在得知函谷关、弘农郡被徐晃占领之后,便改道向南,经武关回关。陈到率军一路狂追,与秦军发生战斗数次,双方互有伤亡,最后陈到在马超、曹操从武关退走之后,成功占领了武关。

    其次是宛城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聘以三千轻骑从阳翟长途奔袭宛城,楚军被攻击的措手不及,加上城无甚大将,而驻守城的兵力又是原先从袁术那边投降过来的,所以宛城令只抵抗了半个时辰,在不敌聘的攻势之后,主动开城投降。聘遂占领了宛城,并招降了宛城附近的其他几座城池。

    再次是楚军在颍川遭受到贾诩、张辽、魏延、褚燕等人的联合反击,加上吴国全力攻打楚国的消息一经传出,楚军纷纷不战自退,本想退回宛城,哪知道已经被聘占领,不得已之下,楚军只好继续向南撤退,退到了棘阳一线,与宛城形成了对峙。

    最后是汝南那里传来的好消息,楚王刘备在听闻吴军攻打江夏时,率领大军从颍川撤退,欲经过汝南进入江夏,哪知道半途被黄忠带领的燕军伏击,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却让楚军改变了行程,不得不返回南阳。刘备听到宛城及其周边几个县城被燕军占领,便将部队拉到棘阳,在棘阳一带设下重重防御,和燕军形成对峙,并且又因为关羽受伤。张飞丧失斗志而被迫撤军,留下杜袭防守棘阳,三兄弟便全部退回襄阳。

    至此。燕军终于完成了占领原的战略目标。

    好消息连连不断的传来,让受伤的林南也加快了恢复。今天一早,他便起来了,刚打开房门,便见卞喜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两个人差点撞上。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在林南看来。卞喜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很稳重的斥候统帅,一般不会表现出这么慌张的表情来。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出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主公,吴王孙坚偷袭江夏不成。反而被田豫刺成重伤,最后在逃走的途,因伤势过重而身亡了。”卞喜也来不及参拜,便急忙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给了林南。

    “咣!”

    林南只觉心口被重锤敲击了一下,身子一软,直接侧倒,撞在了门边,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而他的脑。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幸好有卞喜在侧,扶住了林南,才不至于让林南摔倒在地。

    “消息……消息可靠吗?”林南不敢相信地问道。

    “绝对可靠。是属下安刺在楚军和吴军当的细作禀告的,两人同时确认了这一点,孙坚确实是死了。”

    “天意……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江东猛虎殒命荆州,为什么总是跳不出这个怪圈?台兄,你今身去,将置我于何地?昔年的盟誓。难道就要在此画上一个句号吗?”林南仰望苍天,心不胜悲伤。自言自语地说道,“江东易主,小霸王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十天后。

    建邺城的上空一片阴霾,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正如所有吴国武大臣和百姓的心情一样,都是如此的苍凉。

    建邺城东南三十里的一片陵园内,刚刚回到吴国的孙策马不停蹄的在雨奔驰着,他一脸的悲伤,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泪水混在了雨水当,心情糟糕透了。

    “驾!”

    孙策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自己的座下马上,那马匹负痛驮着孙策快速奔跑,道路两边站立着披着蓑衣,穿着麻衣的士兵,他们看到孙策归来,心情既激动,又悲伤。

    就在半个月前,吴王孙坚还为了孙策的死一怒而发动全国之兵攻楚,哪知道,孙策竟然没死,安然无恙地从海路回来了,可换来的却是吴王孙坚的辞世。

    吴王孙坚薨,凌操带着孙坚的遗命和尸体回到了建邺,当时群臣惊愕,举国上下一片哀声。于是,张昭、张纮等人按照遗命监国,等候孙策的归来。可是,他们能等,孙坚的尸体却等不了,只得发布国丧,将孙坚下葬在建邺城外三十里处的一片景色宜人的地带。

    “父王……父王……”孙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歇斯底里的喊道。

    终于,他看到了孙坚的陵墓,由于仓促下葬,陵墓修建的并不是很气派,不过,这也是按照吴国大妃的意思去办的,因为孙坚个人崇尚节俭。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孙坚的遗体运回建邺城的第二天,吴大妃伤心过度,竟而卧床不起,遍访名医,群医皆束手无策,于第三天便辞世了。

    张昭、张纮随即按照吴大妃遗愿,将二人合葬于此处。

    阴g雨霏霏,不止不休。

    陵墓前,一个身穿丧服的贵妇携带着几名幼小的男童、女婴跪拜在那里,青罗幔帐撑起了他们头上的一片天,不至于让他们受到雨水侵袭。然而,却始终无法阻止他们内心的伤心雨。

    贵妇的身边跪着一个八岁大的男童,男童个头虽然不高,但身上却披着一身铁甲,头顶铁盔,显得威武异常。

    此时,他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孙策叫声不断,脸上一喜,急忙站了起来,摇着身边贵妇的手臂说道:“姨母,兄长回来了,兄长回来了……”

    说完,撒腿便朝外跑,高举着一双小手,朝着孙策便用力的挥着,大声叫道:“兄长!兄长!兄长!”

    孙策越发靠近,见那男童挥臂相迎,便勒住了马匹,从马背上翻身跳了下来,一把将男童抱了起来,径直朝那青罗幔帐之下走去。一声不吭,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伯符……你终于回来了……”贵妇便是孙策生母之妹,是孙策的姨母。姐妹二人先后嫁给了孙坚,所以吴国人皆称吴二妃。

    吴二妃领着几个孩子,怀还抱着一个女婴,背上垂泪,泣不成声。

    此时,三个大小不一的男童都抱住了孙策的腿,一起哭泣道:“兄长……父王没了……兄长。父王再也不能陪我们玩了……”

    此情此景,教人如何不垂泪呢?

    孙策满含热泪。将怀抱着的八岁男童放在了地上,“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朝着孙坚和吴大妃的陵墓一连叩了十几个头,直到额头出血。

    “兄长。人死不能复生,请兄长节哀。害死父王之人,乃楚王刘备,兄长归来,应该即刻率领大军,倾全国之兵灭楚,为父王报仇!”八岁男童生的紫发碧眼,目有重瞳,眸子里射出道道精光。另外他方颐大口。虽不及孙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形貌奇伟却也异于常人。

    孙策听后。瞥见了一眼那男童,皱起了眉头,问道:“仲谋,你这身打扮,莫不是要随我一起上阵杀敌吗?”

    “正是!复仇若不报,难以存于天地之间!”男童乃孙策胞弟。孙坚第二子孙权,虽然整整比孙策小七岁。骨子里却依然流着孙氏的那股热血。

    而环绕在孙策和孙权身边的三个年龄不一的男童,同样也是孙坚的儿子,分别是孙翊、孙匡和孙朗。只不过,三个男童年纪太小,懂得不太多,不像孙权那么有见地。

    “仲谋……不愧是我孙氏男儿……”孙策一感动,将孙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兄长,松开,松开,你抱得太紧,我喘不过来气了……”孙权吃力地说着话,还试图挣脱孙策的怀抱。

    此时,站在另外一侧的张昭、张纮、程普、韩当、祖茂、吕范都一起走了过来,同时向着孙策参拜道:“臣等参见少主!”

    孙策抹去了脸上的眼泪,遍览群臣,问道:“幸赖诸位大人、将军,吴国才不至于出现动荡,我想知道,我父王是被何人所害?”

    “楚将田豫!”

    “程将军、韩将军,请你们二位整顿兵马,我要亲自率军出征,再攻江夏,要倾全国之兵灭楚!”孙策一脸煞气地说道。

    “兄长,我跟你一起去!”孙权也站了出来,握了一下悬挂在腰的短剑,也是一脸杀气。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最后,张纮劝道:“少主,大王立有遗命,一旦少主回国,便即刻继任王位,并且嘱咐少主悉心处理政务,待东吴军备整齐,兵马强壮之后,才可以发兵攻打灭楚……”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请少主继任王位,执掌国大权,至于灭楚之事,不可操之过急。灭楚之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草率,必须要做到兵力调度和粮草支度统一才行。少主,灭楚乃我军头等大事,然而请少主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以目前我军之实力,怎么可能打的过楚军?何况,荆州水军名动天下,我军连一支像样的水军都没有……”吕范抱拳义正言辞地说道。

    孙策看了一眼吕范,觉得吕范说的极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择选吉日,继任王位,执掌全国。”

    吕范很从容地笑了笑,他和孙策算是好友,又和周瑜交厚,所以他的话,孙策一般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而且他也是据理力争,以吴国的现状出发,这才成功说服了孙策。

    孙策祭拜了一番自己父亲、母亲,之后便携带群臣、诸王室回建邺了。

    路上,孙策单独将吕范叫道了身边,问道:“子衡,今天若不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头脑一热,率军就冲出去了,估计谁也遮拦不住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少主说的哪里话,臣跟随少主,就是要为少主着想,如今吴国利弊就摆在少主眼前,就算臣不说,少主俄而也会弄清楚的。”

    吕范是汝南细阳人,黄巾之乱时,随父迁徙到了寿春避乱,孙策率领策瑜军攻打寿春的时候,吕范便带着一百多食客归附了孙策。虽然没能加入策瑜军,但是没有挡住他和孙策的友情。而且吕范很会察言观色,也很会说话。所以深得孙策的信赖。

    “子衡,以你之见,如果我军要建立一支真正的水军,当如何是好?”孙策想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

    “以臣之见,当效法燕国。”

    “燕国?”孙策听到这个名字就很头疼,他一回到国家。就知道了之前的事情,也见到了阚泽。搞明白了孙坚出兵的真相。刘备绝对不会引火烧身的,那传给孙坚他的死讯的人,必然就是林南。所以,他的心里也埋着一团火。只不过因为燕军强大。一直没有发泄出来,准备卧薪尝胆,徐徐图之。

    “少主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军师张纮已经将事情解释的一清二楚,先王出兵,并非因少主死因,而是确实看了楚军空虚的机会……”吕范后面的就不再说了,怕引起孙策的反感,直接跳了过去,继续说道。“燕国的大船想必少主也曾经见过,那么大的船,绝非荆州水军能比。虽然那船是海船。只适合在海游走,但是燕国既然能够造出那么大的海船,就一定能够造出其他各种各样的船只,也说明燕国的造船工艺一点都不比南方的人差。”

    “你的意思是……”

    “先王曾有遗言,要时刻保持和燕国的友好,之前和燕国签订的一些贸易契约。都要维持原状。南船北马,吴国的造船工艺也不差。可是缺少的是眼界,上一次燕国大船驶进曲阿的时候,沿江的渔民都震惊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船。臣以为,当派遣工匠到燕国学习造船技术。”

    “南人向北人学习造船技术?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少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燕王林南绝非等闲之辈,他的一些想法和我们完全不同,铁浮图横扫原,如今燕军的海船又如此雄伟,加上一些施政方针,都值得我军学习。”

    孙策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有道理,他还从燕国带回来了信鸽和连弩呢,燕军正因为有这种看似很小的东西,才增加了他们的实力。他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认为,当派何人为使,出使燕国呢?”

    “非周公瑾莫属!”吕范回答道。

    “公瑾?哈哈哈……确实非他莫属,他可是燕国的郡马,以他为使到燕国,万事都会变得相对轻松起来。”

    孙策一行人回到建邺城后,吴国群臣张昭、张纮的率领下,将等待了好几天的继任大典予以举行。

    吴王宫的大殿上,群臣尚沉浸在悲伤当,情绪也十分的黯淡,孙策已经沐浴更衣了一番,如今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王袍,全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子高贵之气。

    孙策在几个宫人的陪同下走上了大殿,见大殿之内气氛压抑,群臣尽皆垂头丧气,尚有一些大臣对于他的继任持有怀疑的意见。

    “诸位大人、将军,从今天起,我孙策将接替父王大位,带领你们共建吴国霸业。父王的遗志,由我继承,希望各位大人、将军能够不遗余力的协助我,开创吴国霸业。”孙策站在王宫的大殿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在陵园的伤感,他将伤感埋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化悲痛为力量,准备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周泰、凌操、陈武、鲁肃、吕范等人都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可是,他们的叫声在空旷的大殿上却显得有点微不足道,其余人都面面相觑,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孙坚旧部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丝不信任,他们在担心,年仅十五岁的孙策,是否能够撑起吴国这片天。

    张昭、张纮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深邃的目光古波不惊,看不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其余在场大臣的心里都各怀鬼胎,脸上都浮现出来了对孙策的不信任,毕竟孙策太过年轻,吴国重担又太过重大。

    大殿内静谧异常,诸位大臣的目光时不时的都移到了孙坚之弟、吴郡太守孙静的身上,其意思已经显而可见。

    孙静倍感压力。他与孙氏其他族人并列站在王宫大殿的台阶下面,见众位大臣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禁觉得浑身不自在。

    果不其然。此时张昭第一个站了出来,朝着孙策抱拳道:“少主,吴王大位不可小觑,少主果敢骁勇,然而却缺乏历练,虽有先王遗命,当此多事之秋。臣恐少主不足以威慑全国。吴郡太守孙幼台一直跟随先王左右东征西讨,为人持重且顾大局。臣为吴国将来计议,不若少主晚几年继任吴王大位,暂且设立一个摄政王,由孙幼台出任。等吴国渡过了难关,再还政于少主,不知道……”

    “不行不行……伯符继任吴王大位,乃先王遗命,我才疏学浅,不成,武不就,就连一个太守当的都有点困难,何况伯符骁勇异常。曾经率领策瑜军立下不少功劳,已经历练够了,足可以肩负起吴王大任。国相大人。请你且莫违背先王意思。”孙静急忙推辞道。

    “孙大人,你的功绩,诸位大臣有目共睹,吴郡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治安稳定。先王也曾经说孙大人有治国之才。如今吴国人心惶惶,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者出来稳定局面。纵观先王宗室,也唯有你孙幼台一人而已。”张昭据理力争,他怕孙策年轻气盛,一旦将他供上王位,得国丧一过,就会举兵伐楚。

    张昭对孙策的印象并不太好,主要是孙策个性张扬,手下还有策瑜军这帮子年少轻狂的人,出于对吴国未来的考虑,他还是毅然作出了这个决定,决定联合群臣,阻挠孙策继任王位,只要暂时缓个两三年,吴国就可以逐渐安定下来。

    话音一落,其余诸位与张昭交厚的官都随声附和,有些武将也跟着瞎起哄。

    一石激起千层浪,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张纮五人都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表态。

    “国相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先王遗命,就是让少主继任王位,你这样阻挠,难不成你里通外国不成?”周泰站了出来,一脸气愤地指着张昭,大声地呵斥道。

    “你血口喷人!我只不过是为了吴国的未来着想,哪有什么私情?”张昭见周泰蹦了出来,还指着他的鼻子暴喝着,让他颜面何在,便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对本府如此说话!”

    周泰一听说这话,脸上霎时变得煞气腾腾,大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当了校尉,也别太得寸进尺了,你做过海贼,这是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张昭讥讽道。

    “你……”周泰怒了,大步流星地朝张昭走了过去。

    “幼平!退下!不得对国相大人无礼!”孙策站在大殿之上,呵斥道。

    “可是大王,国相大人目无人,他居然把先王遗命置于不顾……”周泰停住了脚步,望着孙策说道。

    “退下!”孙策再一次暴喝道。

    周泰不敢违抗,退回原位,凌操、陈武急忙过来安慰。

    鲁肃就站在周泰身边,朝周泰那里挪了一步,贴近耳边,小声地说道:“幼平,你办了一件蠢事!”

    “此话怎讲?”周泰不解地问道。

    “国相大人所担心的,就是大王和策瑜军的将士,策瑜军的将士都是什么人?海贼、草寇,山贼,流氓应有尽有,虽然跟随大王后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风气,但是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子野蛮。我想,国相大人之所以阻拦大王接替王位,无非是害怕大王头脑一热,带着军队便去攻伐楚国了。先王在世时,国相大人就极力反对攻伐楚国,何况大王乎?你刚才被他激怒了,你看着吧,一会儿其他大人们也该对大王的能力产生更大的质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脸的羞愧。

    “算了,大王不会责怪你的,该来的始终会来,这个时候反对,总比大王接替王位以后反对要好的多,至少大王以后也知道该怎么做了。”鲁肃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少主接替不了王位,那不就是让国相大人如愿了吗?”周泰担心地说道。

    “嘘!别吵。有他在,万事可以迎刃而解!”吕范突然刺话道。

    “谁?”周泰、凌操、陈武齐声问道。

    “他来了。”鲁肃、吕范一起向殿外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周泰、凌操、陈武一起朝殿外看去。但见周瑜一身戎装的从雨走来,三个人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

    孙策站在大殿之上,斜视了张纮一眼,问道:“军师也和国相大人是一样的意见吗?”

    张纮向前一步,抱拳道:“恰恰相反。”

    “子纲,你……”张昭听到张纮的这句话,不禁心一怔。

    张纮瞥了张昭一眼。走到了大殿央,朝着所有武拱手道:“诸位大人、将军。先王留有遗命,让少主继任王位,并且让我和国相大人负责监国,如今先王尸骨未寒。吴国境内人心惶惶,如果我们内部不团结,不能够做到上下一心,不管是谁接替了王位,吴国都不会长久。所以,我遵从先王遗命,极力拥护少主继任王位。我相信先王,正如先王当年相信你们一样。”

    话音一落,张纮转身便朝孙策跪拜道:“臣张纮。叩见大王!”

    “臣等叩见大王!”周泰、凌操、陈武、鲁肃、吕范、孙静、孙权等人一起跪在地上,大声叩拜道。

    紧接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将面面相觑一番后。也都一起跪在了地上,朝着孙策叩拜道:“臣等叩见大王!”

    张昭和其他反对孙策的人,还矗立在那里,毕竟反对的人数占多数,同意的人数只是极少数。

    “哐!”

    一声巨响,从大殿外面传来。全身湿透的周瑜映入了大家的眼帘,手握着的古锭刀垂在地上。在吴王宫大殿的地面上砸出来了一个小坑。

    张昭扭过头,看到周瑜竟然出现在这里,便皱起了眉头,问道:“周公瑾,你不得王令传唤,怎敢擅自回王城?”

    周瑜瞥了张昭一眼,没有理会,将古锭刀抗在了肩膀上,大踏步地朝大殿正走了过去。

    此时,群臣的目光都被那把古锭刀所吸引,记得凌操曾经说过,这把刀是先王专门交给周瑜的,见此刀如同见到先王一样。

    周瑜在群臣异样的目光走到了大殿正央,“唰”的一声,便将古锭刀拔了出来,寒光闪闪的古锭刀,瞬间威慑众位大臣的心里。

    张昭见周瑜拔刀,急忙呵斥道:“周公瑾,这里是吴王宫大殿,你携带兵器进入大殿,还拔出兵刃,是何居心?”

    周瑜冷笑了一声,将古锭刀直接抛给了孙策。

    孙策一把接住了古锭刀的刀柄,已经入手,孙策顿时爱惜万分。

    “此刀乃先王之物,虽临终遗命转交给臣,臣觉得,与其在臣的手,还不如归还给大王,只有大王才配拥有此物,可以继承此刀。先王遗命,见此刀犹如见先王,加上也留有遗命,让少主继任王位,臣不敢违抗,请少主即刻举行继任大典。”说完,周瑜便跪在了地上。

    突然,大殿外面,三千策瑜军涌到了大殿外的广场上,站在风雨,整齐的排列着,异口同声地喊道:“叩见大王!叩见大王!叩见大王!”

    声音如同阵阵滚雷,震慑大殿上的每一个人,直冲云霄。

    张昭见其余大臣都陆续跪下,不一会儿,就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了,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叩见大王!”群臣异口同声的说道。

    孙策将古锭刀一挥,寒光在张昭眼前闪了一了,看着张昭,问道:“国相大人,我是否可以继任王位?”

    张昭无奈,叹了一口气,勉强跪了下来,向着孙策叩首道:“臣张子布,叩见大王!”

    孙策坐在了王座上,一派威武不凡的模样,将古锭刀立于胸前,大声喝道:“从今天起,我孙策,接替父王之位。诸位请起!”

    “多谢大王!”

    大殿外面,三千策瑜军也随之而起,全副武装的他们,在外面高声欢呼道:“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孙策走下台阶,从周瑜手接来古锭刀的刀鞘,还刀入鞘后,将古锭刀交给了周瑜,说道:“此乃先王遗命,既然让你执掌古锭刀,必然有其深意,现在我将此刀还给你。”

    周瑜笑了笑,接过古锭刀,什么话都没说。

    孙策也笑了,两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便足以知道对方心所想。

    “报——”一名斥候从吴王大殿外面急速跑来,拉长了声音,大声喊道。

    孙策径直朝殿外走了过去,迎上那名斥候,问道:“何事?”

    斥候喘了一口气,急忙说道:“蜀王刘璋,以续汉统为名,于半个月前,在成都称帝,国号汉,改年号为建元元年。另外,消息传到荆州,楚王刘备也以汉室后裔,续汉统为名,在襄阳称帝,国号汉,改年号为天统元年。”

    众人听后,都一阵惊诧。

    “刘璋、刘备均为汉室后裔,没想到会先后称帝,一下子出来了两个汉,加上马腾,天下就有三个皇帝了,实在是前所未有……”孙策细细地说道。

    “大王,如今大汉已经灭亡,从汉末纷争到现在称霸一隅,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刘备、刘璋都称帝了,我们也不应该落后。臣恳请大王即日称帝,我大吴军民,必然会为之欢呼。”张昭审时度势,当即劝道。

    孙策不动声色,问斥候道:“燕国可有动静?”

    “燕国自从夺取原之后,将兵力集在与别国相邻的各个重镇上,刘璋、刘备称帝的消息也必然已经传到燕国。不过,燕国却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连强大的燕国都没有称帝,刘璋、刘备就先坐不住了,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燕国不称帝,吴国就不称帝。”孙策坚决地说道。

    “启禀大王,燕国派来的使臣,代表燕侯,前来吊孝……”又一名斥候从殿外跑来,朗声说道。

    孙策听后,便说道:“带燕使到大殿来!”

    吴王宫的大殿之上,武群臣尽皆站立在两侧,宗室退到后殿,孙策高坐王位之上,眼睛盯着从外面赶来的燕国使臣。

    “外臣司马朗,见过吴王殿下。”军师祭酒司马朗,受命出使吴国,一进入大殿,便很有礼貌地朝着孙策拜了一拜。

    “见到本王,为何不下跪?”孙策见司马朗只是朝着他拱拱手,却没有下跪,便喝问道。

    “外臣非吴国之臣,为何要给吴王下跪?上跪天,下跪地,间跪君和父母,所以,不能下跪!”司马朗没有一点畏惧的心理,朗朗地说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就不怕激怒了本王吗?”

    司马朗微笑着说道:“大王本就在怒气烧,根本用不着外臣来激怒。外臣此次前来,是给大王降降火气的,也是代表我家主公前来祭奠已故先王的,并且还带来了我家主公送给大王继任吴王大位的一份厚礼。”

    “哦?什么厚礼?”

    司马朗当即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份礼单,双手高高捧起,朗声说道:“厚礼已经由陆路运抵庐江境内,庐江太守顾雍将其暂时扣押在了庐江郡,这是礼单,请吴王殿下过目!”

    宫人接过那份礼单,呈现给了孙策,孙策打开之后,匆匆一览,当下眼前一亮,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最后,他又不敢相信地再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将礼单合上。(未完待续)--74313329809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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