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道长】
孙坚听后,也来了兴趣,便道:“那金币、银币是什么样子的?”
林南随之掏出了一枚金币,一枚银币,交到了孙坚的手中。
孙坚看了拿着那金币、银币看了看,狐疑地问道:“贤弟,这金币、银币上的头像仿佛是你吧?”
“不是仿佛,压根就是我。”林南道。
孙坚不解地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啥意义,就是弄点区别上去,这次我还随船带来了制造货币的模子,文台兄正好派上用场。”
孙坚哈哈笑道:“贤弟可真是有备无患啊,这样也好,我就可以令工匠进行赶制了。”
随后,林南对孙坚说了金币、银币、五铢钱之间的衡量,正是确定了两国的物价。
在货币政策上,燕国已经推行了两年,事实证明,林南这种以五铢钱为货币基础的政策,得到了很明显的效果。大汉原本就以五铢钱为本位,无论是买还是卖,都用五铢钱进行流通,林南在不废除五铢钱的基础上,加上了金币、银币,不仅大大减少了金子、银子的过度浪费,还使得金银币制高于五铢钱,成为了一种贵金属。
两个同为一国之主的“王”,在吴王宫的大殿上彼此畅谈,在畅谈中,林南还向孙坚介绍了一些治国的经验。之后,两个人又就周瑜和欧阳茵樱的婚事进行了一番探讨,正式确定下来了一个婚期。
三天后,建邺城里万人空巷,吴王孙坚和燕王林南同时为周瑜、欧阳茵樱主持婚礼,在吴王宫里举行,婚礼的迎亲队伍从城南直达城北。然后才进入吴王宫。
这天,周瑜穿着新郎装,招摇过市的在城中走了一番。帅的掉渣的周瑜立刻引来了许多女子的青睐,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少女心中的偶像。
迎亲队伍进入吴王宫之后。在吴王宫进行了隆重的婚礼,建邺城里的文武百官全部到齐,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婚礼的欢庆之中。
两日后……
燕王林南在吴王孙坚的亲自陪同下离开了建邺城,两个人进行了一番告别,互相寒暄了几句,略有点依依不舍。随后,林南和甘宁、文聘以及一个长长的车队缓缓的向曲阿方向驶去,吴国大将程普随行。带着五百骑兵沿途护送。
一行人走了不到五里,但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的道路上,挡住了去路,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
文聘看到那个女人,便急忙对林南说道:“大王,是郡主。”
林南命令暂时停止前进,翻身下马,径直朝欧阳茵樱走了过去。
“哥哥,你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若不是公瑾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我还不知道你今天离开呢。”欧阳茵樱走到林南身边,小声说道。
林南笑了笑,说道:“你们新婚燕尔。我不想打扰你。再说,我迟早都要离开的,我又没有什么要嘱咐你的了,就不便打扰了。”
欧阳茵樱道:“哥哥,从今天起,我们可能要很久都不能见面了,哥哥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如今周瑜已经被吴王任命成讨逆将军,我猜测吴王是想对山越用兵了。我会按照哥哥的吩咐,一步步的帮助周瑜掌握吴国的兵权的。”
“嗯。很好,你知道了自己的职责所在。这就足够了。但是,你现在是两个身份,在吴国你是周瑜的妻子,在燕国,你依然是郡主,娘子军的军师。燕国的娘子军正在草创当中,希望在你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娘子军的强大。那么周瑜和吴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切记要让吴王先平山越,再西征荆州,然后增兵九江郡,牵制曹操的徐州的兵力。”
“放心吧,我会的。哥哥……”
林南见欧阳茵樱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不必吞吞吐吐的。”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哥哥走的时候,可以去带走那对姊妹花吗?”
林南哈哈笑道:“小樱,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以你的容貌,在吴国境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出嫁那天,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都对你羡慕嫉妒恨呢。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这次离开,会带走那对姊妹花的。”
欧阳茵樱道:“那哥哥一路保重,小樱就不远送了。”
林南点了点头,贴近欧阳茵樱的耳边,轻声说道:“给你一句忠告,男人都是好色的,别看周瑜表面上挺正儿八经的,你一定要想法设法让周瑜一门心思的都在你的身上。”
“小樱明白。”
……
曲阿的港口,吴兵将满载的货物全部装上了燕国的船,程普指挥着士兵忙碌完毕之后,便走到了在一旁坐着的林南面前,拱手道:“燕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燕王可以随时启程。”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辛苦程将军了。”
“燕王说的是哪里话,程普能为燕王效劳,也是一种荣幸。燕王走的如此匆忙,连游山玩水都没有来得急,难道燕王真的不打算在吴国再逗留一段时间了吗?”
“山水虽好,奈何我身为一国之主,离开燕国的时间太久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若不尽快赶回去,到底会出现什么岔子,还是个未知之数。”
程普道:“燕王实在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大王,相信燕国的百姓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呵呵,程将军,你送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请回去复命吧,我今天就离开吴国,请你转告吴王,他日吴王若有闲暇,请来燕国一游,我必然会带他游遍燕国的山水,让他体会一下北方的风貌。”
“燕王请放心,末将一定转告。”
林南站起了身子,对程普抱拳道:“程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话音落下,程普亲自将林南送上船。看着林南带着五艘商船离开了港口,这才转身离开。带着自己的部下回建邺去了。
林南上船之后,随着船只走了一段路,便让人放下了一条小船,他和甘宁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起到了小船上,缓缓地驶向了北岸,整个船队他交给了文聘负责,继续驶向出海口。
林南、甘宁靠近了北岸。上岸之后,甘宁便不解地问道:“大王,我们真的要走陆路回燕国吗?”
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先去庐江舒城,去把那对姊妹花带走,然后再随我一起汝南郡。”
“汝南郡?汝南郡不是魏国吗?大王难道想去魏国?可是我们去汝南郡做什么?”甘宁吃惊地问道。
林南邪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庐江郡,皖县。
林南、甘宁都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行走在皖县的街道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两边的商贩也叫卖不停。将整个皖城烘托的甚是繁华。
皖县便是现在安徽省的潜山县,位于安徽省的西南部,安庆市的西北部,地处皖西南中心,扼大别山咽喉,濒临长江黄金水道,古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早在春秋时期,这里系皖国封地。安徽省简称皖,盖源于此。
“主人。这里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同时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这里却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实在是匪夷所思啊。”甘宁跟在林南的身后,行走在街道上,看到周围的一切,便不解地说道。
庐江郡和荆州的江夏郡、豫州的汝南郡接壤,是吴、楚、魏三国的交界之处,也可以说的上是吴国的边境了。一般边境线上,都不会太平,何况皖城又是庐江郡的治所。然而这里所呈现出来的,却并不是边境上的荒凉,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林南一进入庐江郡,便打听过了,在庐江当太守的,是一个叫顾雍的青年才俊,在这里当了两年太守,把以前萧条的庐江郡治理的欣欣向荣。
“呵呵,不必惊讶,庐江太守顾雍是江南的一个才俊,在施政方面,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咱们一路上走过来,也打听了不少。看来,孙文台也有识人之才,不然不会把顾雍放在这个位置上。”林南笑着说道。
甘宁对于文人并不太关注,问道:“主人,顾雍何许人也?怎么主人见都没见过,就对此人如此推崇?”
林南反问道:“你应该知道聚贤馆的蔡博士吧?”
“当然,蔡博士名满天下,我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孤陋寡闻了?”甘宁道。
林南笑道:“顾雍就是蔡博士其中的一名弟子,他的名字也是蔡博士所取的。”
“哦,原来是遇到自己人了,那主人这次来庐江,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那对姊妹花吧?”甘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了出来。
林南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兴霸,跟着我没几天,连脑瓜子都变得灵活了。这样很好,估计等我们回去了,你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多谢主人赞赏。”
“好了,咱们先去找乔氏的居所,然后再去太守府走一遭。”
“诺!”
话音一落,林南便让甘宁去打听乔氏的居所,他则对顾雍充满了期待,心想道:“带不走周瑜,能带走顾雍也是不错的选择。”
顾雍字元叹,是吴郡吴县人,孙权称帝时,便任命顾雍为吴国的的第一任丞相,是一名杰出的政治家。
恰才林南和甘宁口中所说的蔡博士,指的便是蔡邕。博士这个词,自古就有,是一个学官的名称。但是也有另外一种意思,是指专精某种技艺的人,例如茶博士、酒博士、武博士等称号。
林南在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不愿意从政的基础上,给他们冠以博士的称号,就是让他们专掌经学的传授,有名正言顺的称号,相当于教育局的样子。除此之外,林南对其他专门精通某种技艺的人还设有硕士、学士称号。鼓励有一技之长的人到燕国王城的翰林院和聚贤馆,在不废除儒术的基础上,大肆鼓励其余学科的人。以便达到先秦百家争鸣的目的。
顾雍幼时曾经拜蔡邕为师,顾氏是江南名门望族。顾雍从小聪明机灵,少年时曾从因避怨而隐居于吴郡的蔡邕学琴与书法。他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
蔡邕原名蔡雍,他对顾雍的才华十分赏识,认为将来必定有所成,于是将自己的名字相赠。
顾雍因受到蔡邕称赞。故字元叹。顾雍弱冠之年,顾雍即由州郡官吏表举推荐,孙坚占据整个江东时,他便受到了孙坚的重视,亲自对顾雍进行了一番考核,这才发现顾雍一鸣惊人,直接将顾雍任命成庐江太守。当时张昭极力反对,可是事实证明,顾雍并不负孙坚的厚望,果然将庐江治理的井井有条。
甘宁在街巷中打听了一番。得到了乔氏的确切住所,便急忙回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人。已经打听到了,就在城东。”
林南点了点头,对甘宁道:“前面带路。”
两个人步行到了城东,甘宁在前面带路,林南跟在甘宁的后面,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府邸。
府邸并不豪华,也不壮观,更不显得富庶,而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书香门第之家。即便是远远地站在府邸的外面,也能闻到府邸里面传出来的那种墨香。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匾额上写着“乔府”两个字,苍劲有力。字迹规整,看的出来,这两个字是出于名家之手。
乔府的大门是关闭着的,林南见状,便对甘宁喊道:“去敲门!”
甘宁“诺”了一声,便立刻过去敲响了乔府的大门。
不久,一个年迈的老汉缓缓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甘宁,他并不认识,便问道:“你找谁?”
“久闻乔公大名,我家主人特来拜会。”甘宁一边说话,一边递上了名刺,交给了那年迈的老汉。
所谓的名刺,其实就是名片。
名片在中国,经历了谒、刺、帖、片几个历史阶段。
名片起源于交往,而且是文明时代的交往,因为名片离不开文字。
原始社会没有名片,那时人烟稀少,环境险恶,人们生存艰难,交往很少;文字还没有正式形成,早期的结绳记事也只存在于同一部落内部,部落与其他部落没有往来。
到了奴隶社会,尽管出现了简单的文字,也没有出现名片。奴隶社会经济还不发达,绝大部分人都固着在土地上,奴隶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少量世袭奴隶主,形成小的统治群体,由于统治小圈子长期变化不大,再加上识字不太普遍,也没有形成名片的条件。
名片最早出现,始于封建社会。战国时代中国开始形成中央集权统治的国家,随铁器等先进生产工具使用,经济也得到发展,从而带动文化发展,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与其它流派形成百家争鸣景象。
各国都致力于扩大疆土,扶持并传播本国文化,战争中出现大量新兴贵族。各路诸侯王每隔一定时间就要进京述职,诸侯王为了拉近与朝廷当权者的关系,经常的联络感情也在所难免,于是开始出现了名片的早期名称“谒”。
所谓“谒”就是拜访者把名字和其它介绍文字写在竹片或木片上,作为给被拜访者的见面介绍文书,也就是现在的名片。到了汉代,中央集权制国家进一步发展,随汉初疆域扩大,“谒”的使用越来越普遍。
到了东汉,“谒”之名称被“刺”所取代,材质仍为竹木之类。有人还在“刺”上添加了官职年龄等内容,专供拜见上峰之用,名曰“爵里刺”。这种官场名片有专门的书写格式,要把所有的内容在“刺”的中央写成一行,不能拆分,故而也叫“长刺”。
有个故事叫“遍谈百刺”。三国时,魏国大将夏侯渊有个儿子,是个神童,叫夏侯荣。日诵千言。过目辄识,七岁能诗文。皇帝曹丕听说后召见他,宾客有上百人。人各一刺,上书爵里姓名。荣一过目。与之接谈,不谬一人,人人皆称之为奇。
那老汉看了一眼名刺,见名刺上面写着“吴,平南将军南林,字子林”的字样,脸上没有起一丝波澜,只轻轻地对甘宁说道:“在这里等着。”
说完。老汉便关上了门。
甘宁怔了一下,扭头对林南道:“主人,这看门人竟然…”
“算了,入乡随俗,在燕国我们不是也不用名刺吗?再说,乔公也非同一般,想必前来摆放的各级官吏多不胜数了,自然也就麻木了。”林南摆手道。
甘宁退到了林南的身边,不再说话了。
等了许久,乔府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从门里走出来的则是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汉子,汉子青须白面,衣衫规整。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看上去很有大家的风范。
那中年汉子看了一眼林南和甘宁,便径直走了出来,朝着林南拱手道:“老夫乔伟,见过平南南将军。”
林南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叫南林,字子林。因为林南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大汉的山河,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用南林为名。子林为字,反正不管怎么变。都是林南。
他急忙拜道:“在下南林,久闻乔公大名。特来拜会。”
乔伟急忙道:“将军前来拜会,老夫有失远迎,请将军快到舍下一叙吧。”
说着,乔伟便将林南、甘宁迎入了乔府。
大厅里,林南、甘宁坐在那里,不住地打量着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书香门第果然非同凡响,就连字画都是名家手笔。
乔伟命下人端上茶水伺候,笑吟吟地说道:“将军亲自前来,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我与将军素无来往,不知道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林南从乔伟自报姓名开始,便一直在纳闷,他一直以为二乔的父亲是乔玄,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后来细细的想了想,也觉得乔玄并不太可能是二乔的父亲,因为乔玄的早就死了,在黄巾之乱爆发前就死翘翘了,怎么可能还会生下大小乔呢。
“看来,《三国演义》并不可取,其中有许多与史实不符的部分。”林南寻思了一番,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哦,我也是久闻乔公大名,并无甚要事,只是想来拜会一下,毕竟乔公的名声远播嘛。”林南解释道。
乔伟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实赖祖上的荫得,其实我也并不是什么乔公,乔公乃是对于我父亲的尊称。我父亲病逝多年,赖的江南的才俊们还时常前来拜会,便将我称为乔公。听将军的口音,应该不是江南人士吧?”
林南平时不怎么说话,因为他不会说江南的方言,平时和有名望的人对话,也都使用大汉的标准普通话,那就是所谓的洛阳话。古代没有普通话,许多人都说方言,但是不管是哪朝那代,都有一种官方的语言,那就是根据国家的首都在什么地方,就以首都附近的语言为官方语言,也用此进行交流。
“呵呵,乔公聪慧,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不是江南人,是辽东人。和安东将军程普、安北将军韩当一样,我门都是来自幽州的人。”林南解释道。
乔伟道:“这并不重要,只是,老夫并未听说过在吴国有将军这号人物,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吧。不过,老夫阅人无数,倒是觉得将军气度不凡,别有一种威严……其实,前些日子,燕王林南莅临吴国,消息奔走相告,当时老夫就在曲阿,有幸目睹过燕王一眼……”
林南见乔伟有所暗指,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哈哈笑道:“乔公眼力非凡,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就是……”
乔伟突然打断了林南话,说道:“将军不必直言,大家心知肚明,如此最好。”
林南听后,便道:“嗯,如此最好。其实,我来拜会乔公,是想请乔公随我一同离开此地的,不知道乔公意下如何?”
乔伟怔了一下。急忙对站在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诺!”
乔伟屏退了左右后。这才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林南直接说道:“庐江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以后必然会成为三国争夺的兵家之地。我这也是为了乔公着想,不希望看着乔公饱受战火。”
“将军就是燕王,燕王就是将军,不过老夫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燕王会亲自造访老夫的府邸。论财力,老夫并不算富庶,论才学,老夫也并不怎么样。老夫久居庐江。战乱之际,老夫便会去天柱山避难,等战乱平定了,就会下山来。老夫已经习惯了庐江的一切,只怕到了北方,会多有不习惯。”乔伟婉言地谢绝了林南。
林南呵呵笑道:“确实,江南乃鱼米之乡,气候宜人,非常适合人居住。相较之下,北方寒风烈烈。一到冬季就是冰天雪地,可谓是苦寒之地。不过,相较庐江这片必争之地来说。北方趋于安定,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避世的地方。乔公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也应该为自己的那一对女儿打算打算吧?难道乔公愿意看到自己的一双女儿一直饱受着战火吗?”
“燕王怎么知道我有两个女儿?”乔伟惊诧地问道。
乔伟是大汉已故太尉乔玄的儿子,因为乔玄的名声远播,经常有人前来拜访乔氏,乔伟在江南一带也素有名声,江南之人便仍以称呼乔玄为乔公用来称呼乔伟,一方面是感怀乔玄,一方面则是因为乔伟确实也能称上“公”。因为乔伟也曾做过司徒,是三公之一。说以称呼为乔公也不足为奇。
但是,乔伟为人向来低调。他三十多岁的时候侧室给自己生下了一对姊妹花,当时他的正室嫉恨侧室,便让人将侧室害死。后来他知道了,就把正室按照大汉律历进行处置,因担心正室家里对自己的一对女儿加以迫害,是故绝口不提自己有儿女。
他一直将两个女儿寄养在家里,并不让外人知道,所以非亲昵之人,绝对不会知道他有两个女儿。
林南哪里知道乔伟家里的这些琐事,他只知道乔家有二女,唤为大小乔,是一对姊妹花,所以就很干脆的说了出来。
此时,他见到乔伟那一脸的惊诧,便急忙说道:“这个乔公就不必细问了,总之我是知道的。”
“看来,燕王此来,为了让我离开庐江,确实下了一番苦功夫,竟然连我有两个女儿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林南道:“乔公也应该为自己的女儿打算打算吧,等你的两个女儿长大了,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总是要出嫁的吧,庐江这块地方,以后必然会饱受战火摧残,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点的?燕国虽然地处北方,但是许多地方也有塞上江南的美称,一年四季交响更替,风景秀丽,十分适合人居住。”
“燕王亲自前来,只单单为了让我举家迁徙到燕国那么简单?”乔伟狐疑地问道。
“呵呵,乔公果然眼力非凡,我给乔公营造一个安定舒适的居住环境,只请乔公帮我一个忙就行。”
“什么忙?”
“乔公知道庐江太守顾雍吗?”林南问道。
“顾元叹乃江南杰出的青年才俊,又是庐江太守,皖城便是庐江的郡城,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嗯,那么,乔公和顾雍可熟悉吗?”
乔伟斜视了林南一眼,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乔公帮我约见一下顾雍,我也想见见这个青年才俊,顺便,将顾雍一起带回燕国。”林南又动起了挖墙角的心思,想起当年他在讨伐董卓时,一下子挖来了黄忠、陈到、文聘、魏延四个人,便不由得心神不宁,老想用同样的方法,把顾雍也一起挖到燕国来。
“呵呵,我劝燕王还是将此事作罢。顾元叹并非贪图小利的人,金石在他面前都不为所动,高官厚禄在他眼里视为粪土,要想带走顾雍,只怕万万不能。”
林南笑道:“事在人为……”
乔伟道:“燕王还请作罢,顾雍此人,沉默寡言、态度温和、不贪名利、圆滑世故、公正无私、滴酒不沾。要想带走他,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投靠燕王,否则绝无可能。”
林南见乔伟把事情说的那么绝对。也立即打消了去见顾雍的打算,想起当年蔡邕写信给自己的门生。如果顾雍要来燕国的话,应该早就去了,又怎么会在吴国做官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人才,屈指可数,不知道到最后,我到底能囊括多少?”
“燕国人才济济,文有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等。武有五虎将、十八骠骑、二十四校尉,燕王屯兵三十万,雄霸北方,威震胡虏,放眼天下,何人还能有燕王如此功勋。区区顾雍,燕王又何必介怀呢?”乔伟缓缓地说道。
林南听了,笑道:“乔公说的及是,我有文臣武将上千员,雄兵三十万。虎踞冀州,天下莫敢所向,区区一个顾雍。我何必执着?多谢乔公点化,看来乔公主意已定,不知道乔公何时启程北徙?”
乔伟道:“乔府并无甚家业,整个府上所有人加起来,也才不过二十几人,收拾行装之后,明日便可启程。”
林南道:“不过,此去向北,乃是魏国之地。只怕路途不太好走,不如乔公走水路。先沿江出海,之后在渡海直达燕国。也可省去不少车马劳顿。”
“燕王提醒的是,只是不知道燕王将向何处去?”
“魏国,汝南郡上蔡县。”
“哦……”乔伟想不通林南为何会去上蔡,便道,“燕王今天就暂且在寒舍休息,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客房,招待燕王。”
林南道:“乔公不必客气,一切从简即可。对了,能否让我见见乔公的两个女儿?”
乔伟点了点头,扭头冲客厅外面喊道:“去将两位小姐叫到客厅来见贵客。”
“诺!”
不多时,从客厅外面便走进来了一对孪生姐妹,两个人年纪不过七八岁,都穿着一袭紫衣,两个人看上去长相都差不多,瞳若点漆,一对修长的秀眉尤为引人,琼鼻挺直,唇线优美,称的上绝色之姿。
“小小年纪,就已经长成这样,长大了那还得了?”林南看了之后,心中暗暗一惊,不禁对这一对姐妹的姿色表示出了赞叹。
“女儿拜见爹爹!”姐妹二人声音宛若铜铃,优美婉转,朝着乔伟同时欠了一下身子,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应有的礼节。
乔伟点了点头,对那姐妹二人说道:“勿拜我,请拜贵客。”
姐妹二人一起扭头朝林南和甘宁看了过去,小碎步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欠身拜道:“见过客人。”
林南急忙道:“免礼。”
姐妹二人遂退到了乔伟的身边,一边站着一个,细细地打量着林南。
“乔公,不知道哪个是姊姊,哪个是妹妹?”林南见这两姐妹年纪差不多,身高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他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大乔,哪个小乔,便问道。
乔伟笑了笑,先抬起了右手,缓缓地说道:“这是长女玲佩,这边的是次女玲惠。”
“错了错了,爹爹这会又错了,我是玲佩才对。”不等林南说话,站在乔伟左手边的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朝乔伟吐了吐舌头。
乔伟脸上一怔,他也很难分辨出这对姊妹花,而且这对姊妹花经常和他开这种玩笑,让他对她们也有时候分辨不出来。
林南看到了两个小女孩的顽皮,见两个人依然是童心童趣,便笑道:“看来,乔公也很难分辨的出来啊,孪生姊妹真是一对活宝啊。”
这时,乔玲惠看了林南一眼,突然问道:“客从何来?”
“燕国。”林南很快地便回答了出来。
“客人可认识燕王吗?”乔玲佩问道。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怎么?你们相见燕王?”
乔玲惠说道:“常听爹爹提起燕王,说燕王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和雄才大略,所以我姊妹便想亲眼见见燕王。”
“呵呵,只怕见了,会不如你们的意思,燕王长的比我还难看。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燕王前些日子进入吴国王城的时候,吴国许多美女尽皆掩面而逃,可见燕王丑陋之极。”
“客人说的就不对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那些只看中燕王表面长相的人,必然不是真的欣赏燕王,真的懂得去欣赏的人,必然不会在乎他的相貌。由此可见,盛传王城美女如云,也不过如此。”乔玲佩反驳道。
紧接着,乔玲惠说道:“姊姊说的极是,长相只是人的表面,燕王能够雄踞冀州,驱赶胡虏不敢犯边,就足以证明燕王是个文韬武略的大人物。”
林南听着乔玲佩、乔玲惠一唱一和,说的头头是道,又看乔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在悠哉悠哉的捋着胡须,心中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暗暗地想道:“敢情这都是二乔的父亲一手安排的,二乔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优秀,从两个人刚才的童心童趣来看,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一鸣惊人的话。看来,我是上了乔公的当了,根本不用我提出来,他就有打算举家迁徙到燕国去……”
这时,客厅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哈哈哈……好啊,很好啊,乔家有二女,大乔有沉鱼落雁之容,小乔有倾国倾城之姿,一个国色流离,一个资貌绝伦,若能共同服侍雄才大略的燕王,必然能够成为后世的一段佳话。”
甘宁自打入了客厅,便从未见过其他人,此时突然闻言,立刻警觉了起来,脸色大变,护住林南前身,登时大叫道:“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甘宁话音一落,但见一阵青烟飘起,一团白雾凌空飘下,一名身着白色太极道袍的老者出现在客厅的中央。
那老者童颜鹤发,满面红光,左手中握着一把拂尘,拂尘正搭在他的左臂臂弯上,双手交叉在前胸握着,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用柔和的目光盯着林南看,和声细语地说道:“燕王近来可好?”
烟雾散去,林南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心中为之一怔,随之欢喜地说道:“原来是道长你啊,一别经年,不想道长更加的神出鬼没了。”
“兴霸,退下,这位是左慈道长,是我的好友。”林南见甘宁还护卫在他的面前,便急忙对甘宁说道。
甘宁打量了一下左慈,见左慈一派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加上刚才亲眼看到的左慈的出场方式,心中便暗暗一惊,缓缓地退到了林南的身后,想道:“大王竟然有一位仙长朋友?”
左慈一出现,乔伟立刻朝着左慈拱手问道:“道长,你和燕王认识?”
“嗯,昔日老夫云游四海时,曾经在辽东和燕王见过一面,燕王仅仅有了五年的时间便横扫了整个北方,实在是出乎老夫的预料。老夫昨夜夜观天象,见紫薇帝星的光芒浮现在庐江上空,便为急忙算上了一卦,这一算之下,才知道燕王已经莅临了皖城。燕王远道而来,老夫自然要亲自来见上一见,刚才的唐突,还请燕王莫怪。”左慈抖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单手手掌直立,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向着燕王做了一个道家的拜见之礼。(未完待续)
第872章 【惊慕】
林南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是左慈的闪亮登场确实别具一格,弄得真跟仙人腾云驾雾一般,但是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仙,只是他猜不出,左慈到底是如何做到凌空飘下的。
他笑着说道:“我与道长一别五年,五年前若非有道长资助,也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道长这五年修道修的可曾顺利?不知道道长何时化羽成仙?”
左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无量天尊!修仙之路漫漫,老夫用一生去参透,也不过才参透了皮毛而已,人生苦短,老夫只怕今生今世也无法化羽成仙……或许,是老夫的功德不够圆满所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燕王乃紫薇帝星托世,若是我能助燕王一臂之力,夺取整个天下,早点结束这战火纷争的年代,或许将成为我今生最大的功德,也许,老夫的功德就会因此圆满……”
“嗯,道长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以普渡天下苍生为己任,实在是令我佩服,敬重。然而,普渡众生单凭道长一己之力并不能完成,如果道长不嫌弃的话,请道长随我一起回燕国,我将为道长修建一处道观,道长可以在燕国开坛说法,以道家学说救济世人,不知道道长意下如何?”
左慈听后,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无量天尊!燕王之美意,老夫又怎么能拒绝?老夫愿意随同燕王一起前去燕国,以老夫毕生所学,教授世人,点化世人。”
林南和左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泛出了一丝光芒,似乎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
“燕王不愧是虎踞冀州的霸主。心机颇深,实在令我佩服。放眼天下,先是张角领导的太平道起义失败。后是张修、张鲁领导的五斗米道在汉中被马腾所破,张修、张鲁被迫解散五斗米道。无论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都错误的以为,拯救天下苍生当隶属己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道法自然,真正要想让道法流传下去,必须要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我左慈不才,愿意从此肩负起兴盛道教之重任。必然要让道教拥有全天下最多的信徒。燕王便是我的靠山,有这样的一个雄才大略的霸主,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左慈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短暂的目光交汇之中,林南似乎看到了左慈心中的渴望,可是他也是想利用左慈,借用道家的神鬼之说,将自己进一步神化,紫薇帝星托世不过是左慈接近林南的一个幌子,但是这样的幌子,在古代的社会里。却是很吃香的,顶着这个幌子一样的金色光环行走天下,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情。
但是。林南的心里也有另外一番打算,如今佛教并未盛行,而战火纷飞的年代,注定佛家之说不能站稳脚跟,作为古老中国里土生土长的学派,道家学说自然有其可取的一面,可以用其麻木百姓的思想,让他们信奉神明一样对自己忠贞不二。
此时的大厅里,静悄悄的。乔伟、乔玲佩、乔玲惠、甘宁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乔伟首先打破了这份沉寂。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已经接近中午了。老夫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各位不如就随我一起入席吧?”
话音一落,林南、左慈、甘宁都随同乔伟出了客厅,大厅里只剩下乔玲佩、乔玲惠姐妹二人。
姐妹二人看着林南的背影,两个女娃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崇敬。
“原来他就是燕王,怪不得爹爹刚才让人吩咐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呢,爹爹和左道长准备的事情,原来就是为了见燕王啊……”乔玲佩说道。
乔玲惠道:“姐姐,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吧,我想,我们要远离这块地方了。”
乔玲佩问道:“妹妹怎么说这么说?我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
“姐姐刚才没有听出来吗?左道长要走,父亲必然也会随之而去,看来,我们要长途跋涉的去燕国了。听闻燕国境内十分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塞外牛羊成群,良田阡陌纵横,看来燕王真的像传闻中的那么有雄才大略,以后要是嫁人的话,就应该嫁给像燕王那样的人。”
乔玲佩咯咯地笑道:“妹妹说的极是,那我们去收拾一下行装,省的到时候匆忙了。”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径直走出了大厅。
宴厅里,林南、甘宁、乔伟、左慈分别坐开,林南坐在上座,其余则坐在下首,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盛放着江南的美食,说不上丰盛,但是却很惬意,味美可口,清香扑鼻。
“乔公、左慈同时出现在这里,看来两个人也交情匪浅。我来此地,或许左慈真的能够算出来,但不管怎么样,我怎么都感觉像是被人下了套一样。不过,既然他们都愿意跟我走,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不是害我,带走大小乔,先养着,等以后长大了,必然又是燕国两位不可多得的美女,美女的用处,那就大了。”林南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暗暗地想道。
此时,乔伟见林南只喝酒,很少去品尝菜肴,便问道:“燕王,老夫招待不周,以至于坏了燕王的胃口,还请燕王恕罪。”
林南忙道:“哦,乔公不必拘礼,我是吃不惯南方的菜肴,过于清淡,我们北方的口味稍微偏重些。”
“呵呵,那是因为乔公这里没有有名的菜肴,所以燕王才不会开胃。这样吧,就由老夫为燕王献上一道开胃的菜肴吧。”左慈笑了出来。
说罢,左慈将拂尘一抖,手握着拂尘在空中一阵乱画,左手中暗扣着一粒极为细小的圆球,趁大家都还在注意他手中抖动的拂尘的时候,他便急忙将圆球扣在拇指和中指之间。登时朝空中射了出去。
那圆球太过细小,飞向空中几乎令人无法看见,直接撞击到了大厅的房梁上。只听见一声极为细小的脆响,一团白雾从空中瞬间飘落。笼罩着半个宴厅。
当烟雾散去之时,众人但见宴厅的地上多了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水清澈见底,木桶中却并无一物。
接着,左慈笑着走到了大木桶的边上,将拂尘垂于大木桶的上方,登时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咬住了左慈的拂尘,被左慈轻轻一拉。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在场的人,除了左慈之外,都无不惊讶。
“道长神乎其技,真是佩服之至。”林南虽然知道这是左慈玩弄的小把戏,但是他不是专业的魔术揭秘人员,也未能看出其中奥秘,便故意夸大其词地说道。
乔伟看到地上活蹦乱跳的鱼,便急忙问道:“道长,这不是松江鲈鱼吗?”
“正是松江鲈鱼。”左慈颇有成就地说道。
林南听后。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鱼,和别的鱼不一样,这种鱼嘴大。体长,银灰色,背部和背鳍上有小黑斑。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松江鲈鱼,但是在历史上面,松江鲈鱼的名声很大。
隋炀皇帝游江南时,品尝了松江鲈鱼,赞不绝口,说它如此精美可口,真是“东南佳味也”。乾隆皇帝游江南时当然也绝不会放过吃鲈鱼的机会。待他细细地吃完后,龙颜大悦。欣然评价为“江南第一名菜”。连皇帝都说好的菜,还能不好吗。松江鲈鱼因此而身价倍增。
松江鲈鱼也实在是名不虚传,历代名人凡品尝过松江鲈鱼的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唐、宋文人杜甫、白居易、韦应物、罗隐、苏东坡、陆游等或作文,或咏诗,赞赏松江鲈鱼。其中苏东坡的《后赤壁赋》中“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的记述,因其文章在社会上的广泛流传,使松江鲈鱼蜚声士林。
不仅如此,在《三国演义》中,也有过对于松江鲈鱼的记载,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人,自然不会对“左慈执杯戏曹操”的桥段陌生。在林南看来,现在左慈所施展的魔术,和《三国演义》中那个桥段简直是如出一辙。
松江鲈鱼貌不惊人,甚至于有点丑陋,但它的肉质洁白似雪,肥嫩鲜美,少刺无腥,食之能口舌留香,回味不尽,而且营养价值极高,为野生鱼类之首。李时珍《本草纲目》称:“松江鲈鱼,补五脏,益筋骨,和肠胃,益肝肾,治水气,安胎补中,多食宜人。”
可见,松江鲈鱼是多么美味并且受人推崇的一种菜肴啊。
“乔公,这松江鲈鱼的做法,想必贵府的后厨并不陌生吧?”左慈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
乔伟道:“自然不会陌生,只是道长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凭空钓出一条松江鲈鱼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这有何难,区区雕虫小技耳。”左慈一脸笑意地说道。
林南插话道:“道长,在座的有四个人,可这松江鲈鱼只有一条,不如道长再施展一下神乎其技的道术,再钓上来三条如何?”
左慈听后,心中一怔,看着林南那目光如炬的眼睛,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别说再钓三条,就算他的拂尘在那木桶上面再垂上一辈子甚至是一百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再钓出一个鱼鳞来。他这是早有准备,只是为了在林南的面前露一手,但是听到林南的这种看似很合理,其实很刁难人的要求,让他甚是为难。
“这个……老夫最近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有点欠妥,这元气并未恢复得全面。虽然说凭空垂钓不过是雕虫小技,但是要从数百里之外的松江把鲈鱼钓到这里来,确实要耗损不少元气,不如等老夫元气恢复之时,再行表演,不知道燕王意下如何?”左慈自圆其说地道。
林南也不难为左慈,便笑了起来,说道:“嗯,道长元气要紧。”
甘宁、乔伟坐在那里,看着左慈老头儿表现的这项绝技,简直惊为天人,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林南则是另外一种想法:“左慈也不过如此,看来这松江鲈鱼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不过。我也不能太为难他了,要从松江把鲈鱼带到这里来,也确实要费上不少周折。何况还要进行表演一番呢。”
“来人,把松江鲈鱼送到后厨。”乔伟也想让林南吃好。便急忙冲外面的下人喊道。
酒足饭饱之后,林南、甘宁、左慈都在乔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后,左慈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双眼紧闭,调息养神,一派道家宗师的模样。
忽然,一道青烟从开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颜鹤发,身形枯蒿,左手拿着一柄拂尘,身穿太极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无量天尊!”
左慈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后,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开将床边的两个胡凳给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师兄请坐。”
那白衣道人没有动弹,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问道:“师弟可有要事?”
“如果没有要事的话,又怎么敢劳烦师兄呢?还请师兄坐下,细细详谈。”
白衣道人须发皆白,眼窝深陷,两边的太阳穴凸起,直接坐了下来。他和左慈面面相觑一番后,便主动问道:“师弟有何要事,尽管细细道来。”
左慈缓缓地说道:“我与师兄、张角共同拜师于南华山下,同修《太平清领道》。师父、师兄。以及我都主张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却不愿入世。于是师父便以三卷《太平要术》传授给张角。让张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来实施‘东皇太一’的道教纲领。然而,张角太过急躁,黄巾仓促起义,以至于身败名裂。今日我叫师兄来,也无非是想和师兄一起,重新兴复我道家学说,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师弟你也知道,自师父化羽成仙之后,我便潜心修炼,不再过问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化羽成仙,其余并不过问太多。我听闻汉中的张修、张鲁两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马腾勒令解散,徒众也大多演变成为马腾的部下,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天下纷争,诸侯相互争霸,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在我看来,应当是我道家兴起之时,然而,单单凭借着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兴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众多,也很难统一起来。所以,张角之黄巾起义也好,又或是张修、张鲁兄弟盘踞一方也罢,都不足以使得道教兴盛,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借助诸侯统一天下的优势,兴盛我道教。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要师兄能够从中襄助一二,兴复我道教必然不会遥远。”
白衣道人听后,便问道:“师弟所指,莫非是燕王林南吗?”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经云游四方,阅人无数,在辽东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显示此人有早晚会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观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这才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盖天下无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经成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统天下之时也不久矣,不知道师兄可否愿意襄助一二,让此人统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里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虽然说不过问世事,但是却离开不了尘世,凡尘之中的是是非非都与之息息相关,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作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过去,可是他们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几年道教所领导的两大分支陆续衰败,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听到左慈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问道:“那师弟想让我怎么帮?”
“以师兄在江东之大名,若是师兄愿意在江东广收门徒,想必百姓趋之若鹜。吴王孙坚虽然是头江东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孙策虽然也骁勇果敢,与其父无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时枭雄,早晚必会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吴王以兄弟相称。但是此人内心却并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孙坚罢了。一旦燕、吴大战,师兄便可以率领门徒投效燕王。在吴国内部举事,里应外合。东吴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下。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想我师兄弟三人,修道于南华山下,如今张角师弟已经离去,而斩杀张角之人,正是当今的燕王林南,师弟却为何要转而投效燕王呢?难道十数年的同门情谊,就可如此屏弃吗?”白衣道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左慈道:“师兄此言差矣。张角不识时务,愤然起义,没有统一的统筹和调度,只凭借着信徒众多,岂有不败之礼。林南斩杀张角在先,却并未如同其余官军一样将黄巾信徒尽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黄巾将领,周仓、廖化、卞喜、夏侯兰等人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大将,可以说,燕王并不忌讳。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帮燕王?”
“好吧,我于吉从今天起,就开始在江东云游。广收门徒,期盼着师弟能够兴复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缓缓地说道。
左慈道:“多谢师兄。”
于吉笑了笑,说道:“师弟一路保重,希望师弟此去燕国能够如愿以偿,我去也。”
话音一落,但见于吉将拂尘一抖,在地上画下了一个圆圈,身体便缓缓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后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后,也是一脸的惊诧。不禁叹道:“师兄道法高深,胜我许多倍。居然能够使用遁地之术,不知道师兄的飞天之术是否修炼成功,看来我也必须加紧修炼才行。”
话音一落,左慈随即吹灯拔蜡,房间也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林南和甘宁都躲在房梁上,两个人对于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细,对于左慈、于吉的对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两个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迅速离开了左慈的房间。
这边林南、甘宁刚走,那边左慈的房间便立刻打开了。左慈探着头,向外面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了,便重新关上了房门,低声喊道:“师兄,燕王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白衣道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不屑地对左慈道:“师弟,真有必要这么做吗?为了去燕国,值得吗?”
“值得!”左慈斩钉截铁地说道,“燕王并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们神通广大,就必然会给我们一个十分宽松的环境,安心修道,广收门徒,振兴道教,比什么都强。”
于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半百的人了,还跟着你在这里瞎胡闹,刚才若不是我早有准备,那遁地之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经了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我会在会稽山上广收门徒,以便于完成光复道教的大任。”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师兄一路走好,林南警惕性非常高,与他随行的甘宁也是五虎将之一,武力不弱,师兄不要碰到他们就行。”
于吉嘿嘿笑道:“放心好了。”
……
林南和甘宁回到住处,对于刚才的那一幕,都显得有点吃惊。受到震撼最大的是甘宁,他一直搞不清楚,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没想到左慈的师兄居然是于吉,而且还表演了一个遁地之术,虽然我不清楚他们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玩的把戏,但是至少我们清楚了左慈是真心实意想到燕国的,这样就足够了。”林南说道。
甘宁不解地道:“大王,那左慈、于吉到底是人还是仙?”
“半仙吧,对于你来说。”林南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每一个修道的人你都伤不起,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左慈,回到燕国之后,你就去训练海军,争取在三年之内训练出来一支雄师。”
“诺!”
第二天一早,乔伟早已经让全家收拾好了行装,按照林南的指示,先坐船顺流而下到出海口,然后再坐船北渡到燕国,左慈则随同乔伟一起离开。而林南则带着甘宁,离开了皖城,向北一路而行。去汝南郡的上蔡县。
上蔡县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文化灿烂,是古蔡国所在地,是秦相李斯、汉相翟方进的故里,海内外蔡氏祖地,重阳文化的发祥地。
林南带着甘宁经过两天路程便进入了魏国地界,在通往魏国的边境上,由于吴国和魏国一直保持中立状态,平常也没有发生过摩擦。是以边境线上两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拦,一切都很顺利。
进入魏国地界之后,林南和甘宁沿途看到的都是较为荒凉的景象,残破的房屋,流浪的百姓,荒芜的田地,都使得昔日繁华的中原一去不返。
“主人,前面不远就是上蔡县城了,已经到了这里,主人能否告诉一下属下。主人来上蔡到底是为了什么?”甘宁指着前面不远隐约可见的县城说道。
林南笑道:“为了另外一个以后会倾国倾城的美女。”
“美女?是谁?”甘宁不解地问道。
林南只是一味的笑着,对甘宁道:“这个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进城要紧……”
“诺!”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走了不多时,上蔡县城便映入了林南和甘宁的眼帘,残破的城墙下面长着许多荒草,城墙附近依偎着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老人、孩子紧紧依靠在一起,眼神呆滞,一脸的麻木。
林南看到这样的一片景象,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踏入魏国的国境。曹操一代枭雄,为何在他治下的百姓都是如此不堪?”
“主人。我们一出吴国国境,进入魏国之时。沿途所遇到的都是十分荒凉的景象,汝南郡乃天下人口较多的郡,而且百姓富庶,当年袁术正因为得到了汝南郡而成就了一番功业,我还曾经来过一次,那时的汝南郡和现在的简直有天壤之别,为何短短的两年,汝南郡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甘宁不解地问道。
林南也是很好奇,从进入魏国国境开始,一路上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关卡,但是官军都显得很疲惫不堪,而且士兵也寥寥无几。此时,他环视了一下上蔡县城,但见城门附近没有一个士兵把守。
“咣!咣!咣!”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干净衣服的青年敲着手里的锣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用力的敲着手中的锣。
锣声像炸雷一样不断的响起,传到了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的耳朵里,那些一脸麻木,目光呆滞的男女老少们,都纷纷站了起来,眼睛里透着一丝希望。他们开始向着城门口集结,只短暂的一小会,整个城门口便围满了人,将入城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别挤别挤,都排好队,人人都有份,不用着急。五个人一队,不排队不给发吃的,我家主人吩咐过了,一定要有秩序的进行。”敲锣的少年看到那些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便立刻叫了出来。
那些百姓倒是很听话,很快便从混乱中排成了有秩序的队伍,五个人一排,依次向后排开。
林南、甘宁本来是要进城的,可是被锣声一闹,反而被诸多百姓被挤在了人群当中,此时想出都都出不来。
不等林南、甘宁从人群中走出来,但见一群和敲锣青年穿着一样衣服的家丁推着一辆辆装满了食物的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林南看到以后,便明白了一切,心想:“这是哪家的富绅,居然如此有爱心……”
敲锣的青年开始张罗着一切,在城门口设下了五张大桌子,身后的家丁们都受他的指挥,开始从车上运下来刚刚熬好的米粥,一个接一个的施舍给这些排队的百姓。
百姓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陶碗,在接受施舍时,都接二连三地说道:“愿大小姐长命百岁……愿大小姐福寿安康……”
敲锣的青年咯咯地笑道:“有你们的这些祝福,也不枉大小姐对你们不薄了。”
施舍一直在继续着,五个长长的队形依次排着,经过一会儿施舍,很快便轮到了林南和甘宁了。
敲锣的青年此时正用大勺子盛着一勺子米粥,看见林南的手中并没有陶碗,便问道:“你这人。可真够懒的,怎么连吃饭家伙都不拿呢?”
林南道:“我不饿,也不是来求施舍的。我只想问问,你们家的主人是谁?可否代为引荐一下。我想见你们家的主人。”
敲锣的青年看都没有看林南一眼,直接喊道:“下一位!”
甘宁就站在林南的身边,看见那敲锣的青年如此蔑视林南,气都不打一处出,立刻上前挡在了林南的面前,冲那敲锣的青年喊道:“狗眼看人低,你这个人……”
“甘兴,切莫造次。”林南一路上自称南林。而叫甘宁为甘兴,主要是因为甘宁这个名字已经闻名天下了,燕国五虎的姓名谁人不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意如此的叫。
甘宁听到林南的喝止,便收敛了起来,拉着林南便要走。
那敲锣的青年看着甘宁一脸凶恶之相,又骂自己,便也有点火了,立刻叫道:“哪里来的外乡人,居然如此的不懂规矩?来人。把他们给我乱棒打出县城。”
声音一落,原本守护在车辆两边的几名壮汉立刻走了出来,上前便要捉拿林南和甘宁。
甘宁见状。二话不说,一脚便踹倒了一个人,紧接着又挥拳打倒了三个汉子,最后一个箭步跳了过去,直接抓住了那敲锣青年胸前的衣襟,怒吼着:“你居然还敢叫人打我?不给你点教训,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话音一落,甘宁抬起一脚,便当胸踹了过去。
那敲锣的青年身体直接向后翻到。撞在了还未发放完毕的大木桶上,大木桶里盛满了米粥。被他这么一撞,直接侧翻倒地。米粥从木桶里流了出来,直接洒了一地都是。
“哎呀,我们的饭啊……”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吃惊不已,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愤怒不已,用愤怒的眼神望着甘宁。
“杀了这个外乡人……”不知道是谁第一声喊了出来,其余的百姓都开始义愤填膺地叫喊着。
林南见状,知道甘宁刚才的举动惹了众怒,二话不说,他急忙解释道:“乡亲们,他不是故意要打翻的,我们赔你们就是了……”
“赔?你怎么赔?去年中原闹蝗灾,吃了许多庄稼,弄得颗粒无收,今年从一开春便开始大旱起来,纵使你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买我们这桶米粥的!”敲锣的青年从地上爬了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南、甘宁本来就理亏,此时怎么解释也都无济于事了,看着愤怒的百姓,两个人顿时陷入了窘迫,总不能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从城里缓缓地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一位少女探出了头来,看到城门口的这一幕,便急忙问道。
敲锣的青年已经手下的家丁,还有那些百姓,一见到那少女出现,都像是见到了皇帝一般,都纷纷跪在了地上,齐声叫道:“见过大小姐……”
“都起来吧,你们不必如此!”少女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彰显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
少女一下马车,便立刻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欠身问道:“小女子甄宓,刚才我的家奴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去找她,结果她自己送上门来了。”林南心中很是欢喜,但是看到甄宓不过才七八岁年纪,个头才到他的腹部,竟然如此懂得礼貌,实在是令他感到一番惊讶。
青春的年龄把她蕴藏着的美表现出来,象花一般,当苞儿半放花瓣微展时,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叫人家看着神往。她的美可以说在乎匀称,面部的器官,躯干和手臂,好象天生配就是这么一副,分开来看也没有什么,合拢来看就觉得彼此相呼应,相帮衬,要是其中任何一件另换个样式,就要差得多了。
甄宓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衫裙,那衫子大概是夹的,所以很能显示上半身的软凸部分。在她的一头秀发上,箍了一条鹅黄色的软缎带,这黑光中间的一道浅色,恰和下面粉光中间的一点血红的嘴唇,成了对照。
“美女果然是美女,小小年纪就有一种别样的媚惑,与大小乔完全与众不同,看来我这次没有白来。”林南打量完甄宓后,暗暗地想道。
甄宓见林南不答,便问道:“客人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可否见告来此何干?”
甘宁急忙插话道:“我家主人来干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小孩子?”
“有志不在年高,我虽然个头矮小,年岁低幼,然则相比这位壮士刚才之莽撞,我倒显得游刃有余了。倒是壮士虽然年长,做的事情却让人心寒……”甄宓反驳道。
“你……”甘宁一时词穷,他哪里想得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哦,在下南林,字子南,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听闻上蔡甄氏乃一大善人,特来拜会,不想却遇到了甄家的大小姐,刚才的唐突,还请小姐莫怪。刚才我的这位兄弟不小心弄翻了这桶米粥,该赔多少,请大小姐开个价,我愿意赎回罪过。”林南道。
甄宓摇了摇头,转身对那个敲锣的青年说道:“再去熬一大锅来,来者是客,不必如此为难客人。”
“可是大小姐……”
“按照我说的去做。”甄宓道。
“诺!”
甄宓扭过头,对林南说道:“也不用你们补偿什么,按照现在的物价,你根本赔不起。不过,犯下的错,是永远弥补不过来的。如果人一犯错,就用金钱赎回罪过,那只怕这个世道会更加的乱。”
林南听到甄宓的这精辟的话,不由得叫道:“大小姐聪慧,南林实在佩服。不知道大小姐可否带我进甄府走上一遭,拜访一下甄府的善人……”
甄宓打量了一下林南,见林南的脸上有一道轻微的箭伤,双目炯炯有神,便道:“嗯,你们在这里也太过碍事,就跟我回府见见我的母亲吧。”
“那就叨扰了。”林南客气地说道。
甄府宅子是整个上蔡县城里最大的,甄氏也是整个上蔡县的首富。
宅子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园墙,墙后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随处还有一些丁香树把它们的开花的枝子伸进庭院里来。
一间宽大的花厅,覆盖在对面窗户上的一簇簇浓密的绿叶使这个厅子的两边充满了绿色的微光,可是在窗户之间两扇大开着的高高的折门,让春天的阳光满满地射了进来,并且使人看见花园的景色,园中布置着一些圆形妁花坛,种着一行一行的壁立的高树,中间隔着一条宽的直路,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便可以望见一潭人工制造而成的小湖,再远一些,还可以望见对岸的树林。
进了甄府,甄宓首先带着林南去见了她的母亲,之后又见了一下她的兄长,大家都是一番寒暄。
寒暄过后,甄宓便带着林南、甘宁到偏厅,命下人送来茶水、点心等进行招待,照顾的无微不至。(未完待续)
第873章 【买马】
从城门口一直到甄府,目光如炬的林南便立刻洞悉了甄府的微妙,整个甄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是由甄宓这个八岁的女娃在管理着,而且管理的有条不紊的。这一点,让林南很是吃惊。
甄府依然沿用大汉的坐姿,只在大厅里的竹席上铺着一个蒲团,人依然跪坐在上面,没有凳子、椅子,显得很是古朴。
甄宓坐在那里,双手交错放在袭上,直起上身,从上到下打量了林南一遍,缓缓地问道:“南林先生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但是南林先生身上的那股贵气却无法掩盖,如果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南林先生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吧?”
“实不相瞒,在下的祖上曾是大汉两千石的高官,但后来却家道中落,以至于落魄至此,幸好有小奴甘兴与我相依为命,才不至于饿死街头。”林南是撒谎的高手,说气谎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说话的时候尽可能把自己表现的十分哀怨,就连甘宁看到了,也都以为是真的。
“那南林先生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甄宓问道。
林南也在打量着甄宓,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甄宓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能够撑起整个甄府了,而甄宓的说话方式,却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童真童趣,反而多了一些成年人应有的沉稳、冷静和惆怅。
“从来处来,去去处去。”林南简短地回答道。
“好一个从来处来,去去处去。南林先生既然不愿意告知,那小女子也不再追问。南林先生,既然来到了上蔡,不如多逗留几日。小女子猜测南林先生是要去北方,这去北方的道路并不好走,路上大多是一派荒凉的景象。若是没有携带点干粮和水的话,很可能会饿死在路上。甄府还有些米粮。可以给南林先生一点救助。”
“多谢大小姐的好意,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让我很纳闷的是,为什么一个偌大的甄府,却全部由大小姐一人操劳呢?按照大小姐的年纪,大小姐其实还是个孩子而已……”
甄宓听后,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小女子乃冀州中山无极人。是大汉太保甄邯之后。父亲官至上蔡令时,冀州张角广收徒众,我父亲担心张角早晚会成为冀州之患,便上疏朝廷,力荐抓捕张角,上疏却被十常侍所扣留,隐而不发。于是,我父亲便将全家迁徙到了这里……”
顿了顿,甄宓见林南、甘宁都在细细的聆听,便继续说道:“哪知。我全家刚迁到这里,便爆发了黄巾之乱,汝南一带也深受其害。我父亲早做预备,带领刚刚训练不到一月的官军三百人前去平定,反被黄巾所害……”
说到这里,甄宓的小脸上便露出了悲伤之色,就连话音也变得细小了起来,眼眶里泛着泪光,却一直挂在那里,迟迟不落下来,像是在刻意的忍着。
“人到悲伤的时候。总会为情所牵动,流泪是人之常情。若是隐忍着不把感情宣泄出来,只怕会憋坏了身体。”林南见甄宓如此模样。便缓缓地说道。
甄宓听到林南的话,抬起宽大的袖子,掩面低头擦拭了一下眼角,当袖子落下再次露出她的脸庞时,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缓缓地说道:“多谢南林先生关心,小女子没事。自我父亲为黄巾贼所害,黄巾贼便大肆在汝南郡各县烧杀抢掠,许多富户都深受其害。然而,小女子举家刚刚迁徙到此,加上又有两路官军驻扎在上蔡县城两侧,以至于上蔡县城并未受到黄巾贼的迫害。”
“那你又是怎么肩负起整个甄府的大小事务呢?”林南顺藤摸瓜的追问道。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可能是与小女子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有关,凡是看过一眼的东西,都会深深地牢记在自己的脑海中,读完四书读五经,渐渐地便变得懂事了起来,母亲、兄长都觉得小女子很聪明,都会问我一些家中的麻烦事,我便一一解答,后来小女子逐渐长大,也逐渐得到了母亲、兄长的信任……南林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小女子小小年纪便掌控着整个家业而好奇?”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很好奇。不过,这也是你的才华所致,甄府可算是整个上蔡县的庞大家业了,你小小年纪,就能管理的有条不紊的,那就足以证明,你的才华,并不在任何一个成年人之下。”
“多谢南林先生赞赏。”
林南看着小小年纪的甄宓,缓缓地想道:“甄宓不愧是历史上做过皇后的人,确实有一番才华……”
“恰才听大小姐说,大小姐是冀州中山无极人?”林南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走甄宓,此时见到甄宓颇有才华,就更加的想带走她了,便直入主题,直接问道。
甄宓点了点头,问道:“南林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说,只是随口问问。因为我的家就在冀州,我们算是同乡……”
“哦,难怪我一见到南林先生就会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原来我们都是冀州人。”甄宓不失童真地说道。
林南笑了笑,他实在难以描述自己在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如此正经的谈话,心里面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小小年纪都这番聪明沉稳,那长大了还得了?
古代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女子还要讲究三从四德什么的,其实这些在汉、唐时代都是没有的,一直到了宋代,女子的思想才被禁锢,也有一些汉、唐时代遗留下来的思想,但是在汉、唐相对开放的时代,女子是可以有才华的,而且才女也不少。
甄宓让林南的感觉很强烈,因为他一直都喜欢那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就像自己第一世最喜欢苏慕言一样,让他感到很亲切。但是。他心里也很明白,甄宓如今才八岁,他已经是二十四岁了。按照古代早婚的年龄,他都可以当甄宓的父亲了。
“落叶归根。狐死首丘,大小姐可否想回到冀州的老家?”林南缓缓地问道。
甄宓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希望回到冀州老家,而且我的母亲、兄长都希望回到冀州老家,就连我过世已久的父亲,也肯定是这么希望的。然而,要想回到冀州老家,谈何容易?”
“怎么?大小姐可有什么困难吗?”林南追问道。
甄宓道:“如今的大汉。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大汉,大汉的天子虽在,却只存在于长安,天下之大,真正听令于天子的有几个?如今的冀州已经成为了燕国的属地,而我所在的汝南,则是魏国的属地,燕、魏两国虽然订立了盟约,但是两国都封锁了黄河渡口,并不相互往来。两国边境关系紧张,要想离开魏国到燕国去,实在是难上加难。”
林南听到甄宓的忧虑之后。也皱起了眉头,这是现在燕国和魏国的实情,这次他从庐江来到上蔡,虽然是想带走甄宓,但更多的是想打探一下魏国国内的真实情况。不仅如此,他和卞喜也分开有两年多了,在两年多前他交待给卞喜的那个艰巨的任务,也不知道卞喜完成的如何了,他就想亲自到魏国内部走一遭。顺便联系上卞喜,了解一下魏国的国情。以便制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话虽如此,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大小姐真愿意离开这里去冀州老家的话,我倒是能够从旁协助大小姐一二,能够安全的让大小姐全家全部离开魏国,进入燕国。如今的燕国,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百姓安居乐业,燕王更是勤政爱民,如果燕王知道大小姐到来的话,肯定会亲自迎接的。”
“你?你真的能够帮我吗?”
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说到做到。”
“你……你一个落魄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甄宓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甘宁听后,急忙插话道:“谁说我家主人是落魄之人?我家主人便是……”
“嗯哼!”
林南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甘宁的话语,急忙对甄宓道:“大小姐请勿责怪,家奴就是太唉插嘴……如果大小姐真的愿意离开这里的,那就请收拾好一切,直接跟我走吧,我会对你负责的,乃至你的整个家族。”
甄宓察言观色,隐约能够体会到林南略有不同之处,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总是能够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就连他本人也是不怒而威,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骨子里却仍旧透着一丝的不平凡。
她没有细问,从自己懂事开始,就一直向往着回到故里,可是一晃好几年过去了,甄府虽然还是那个甄府,但却依然是时过境迁了,如今的天下,名义上还是大汉的天下,可实际上,却成为了个别人的囊中之物。
群雄割据,百姓罹难,豫州又处在四战之地,是中原的一隅,群雄争霸的时候,豫州也是备受灾难的时候。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拜托南林先生了。”
甄宓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从门外喊了一个家丁进来,吩咐道:“给南林先生准备客房。”
“诺!”
林南、甘宁同时起身,朝着甄宓拱手道:“多谢大小姐。”
随后,甄府的家丁带着林南、甘宁二人去了客房。
林南和甘宁来到了客房里,送走了家丁,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都松了一口气,两腿一伸,都感觉到累的够呛。
“主人,你说的那个美女在哪里,怎么我都没有看见啊?”甘宁想了想,问道。
林南笑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甄府的大小姐甄宓就是我说的那个美女。”
甘宁略微吃惊地道:“大小姐就是主人说的那个美女?”
林南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人小鬼大,长相倒是很清秀,可惜就是太小了。不过,她倒是让我感到很吃惊,小小年纪。居然掌控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有志不在年高,孔融让梨的故事也是屡见不鲜,这个女娃要是经过我的一番雕琢。以后必然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女军师,她很聪明。”
“主人。为什么一定要带她走?我们现在可身在魏国,不是在吴国,那曹操也不是孙坚,主人应该很清楚,在魏国远比吴国危险的多。如果从上蔡回去的话,我们有两条路要走,一是经颍川,入洛阳。从孟津北渡黄河,第二条路则是经过陈留、濮阳,从白马北渡黄河。主人,我们该走哪一条路?”
林南想了想,说道:“不急,先要打听清楚才行,颍川、陈留、濮阳到底边更危险,就走哪边。”
甘宁不解地问道:“主人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哪边危险走哪边?”
“呵呵,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南道。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甘宁一下子便站了起来,问道:“谁啊?”
“南林先生。小女子甄宓。”
林南听到这个声音,便站了起来,亲自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见甄宓站在门外,便一脸和悦地问道:“大小姐,有事情吗?”
甄宓冲林南笑了笑,说道:“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南林先生。”
林南闪开了身子。将甄宓迎入了房中,对甘宁道:“给小姐看茶。”
甄宓随同林南进入房中。坐下之后,见甘宁端上来了一杯茶水。先对甘宁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看着林南,问道:“南林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南林先生。”
“大小姐有事情的话尽管问,南林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宓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南林先生,如果我想带着上蔡县城的百姓一起离开,不知道南林先生可否有办法让他们一起离开魏国?”
林南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小姐指的是全城的百姓吗?”
甄宓点了点头,看到林南脸上的惊讶,便急忙解释道:“南林先生,其实上蔡县城里,如今剩下的百姓还不到一千人……”
两年前,汝南郡还是宋国的属地,魏侯曹操攻打宋国的睢阳时,被睢阳城中的老弱残兵堵在了城外,日夜不停的攻打了半个月,这才终于将睢阳城攻下来。在睢阳被攻克之后,城中百姓多数不愿意投降曹操,还公然和魏军对抗,曹操一怒之下,便下令屠城。在那之后,魏军每下一城,便进行一次屠城,连续屠戮了十余座城池,杀宋国百姓数以万计。
虽然上蔡县城并没有经受到曹操的屠城,可是整个宋国的壮丁几乎都被袁术抓去当兵了,袁术用这些人去抵挡曹操的大军,结果都战死在了战场上,以至于宋国的人口锐减。后来又赶上蝗灾、大旱,已经成为魏国属地的豫州,百姓多数逃亡到了他地。
“一千人虽然不多,可是要真的公然带着他们离开,只怕会有很大的困难。”林南据实说道。
甄宓问道:“难道南林先生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能理解大小姐的心情,大小姐是不愿意看到这些百姓再饱受罹难之苦。不如这样吧,此去燕国的道路并不顺畅,可是从这里到吴国却很顺利,大小姐不如让他们都去吴国吧,庐江郡的太守顾雍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太守,他必然会接受那些百姓的。”
甄宓的脸上有点失落,低下头,问道:“那请问南林先生,我们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我看,就明天吧。”
甄宓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去安排一下,小女子告辞。”
甘宁见甄宓离开后,便对林南说道:“主人,其实要带走那一千多百姓也不是难事啊,为什么主人会拒绝呢?”
“我确实有能力带走那些百姓,可是带走他们,不如让他们去吴国。这些百姓以前都是袁术的宋国的,虽然说袁术对百姓并不怎么好,可也说不上坏。可是曹操一来,连续屠戮了豫州东部的十余座城池,使得宋国百姓敢怒不敢言,心虽然很恨曹操,可是却又害怕曹操。如果让他们去吴国的话,这些百姓必然会把曹操喜欢随意杀戮的事情说出去,那么。曹操在江南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如此一来。就算以后曹操和孙坚之间有什么摩擦,吴国的百姓必然会竭诚的襄助孙氏抵御曹操,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
“主人高明,属下佩服。”
“呵呵,兴霸,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离开这里。先去打听一下颍川和陈留的情况,顺便打听一下卞喜的下落。”
“可是主公,我和卞喜并不认识……”
“放心,你不认识他,他会认识你。燕国五虎大将的名声响亮,卞喜自然会想法设法的去认识每一个人。”
“诺!”
……
第二天一早,甘宁便离开了甄府,从甄府里牵来了一匹马,一路向北而去。
林南在用过早餐之后,便出了客房。突然发现甄府一夜之间变了模样,昨日还略显冷清的甄府,如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都穿着统一的衣服,在装卸着甄府的一切物资。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不都是昨天的……”林南忽然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几张面孔他记得,那是昨天在城门边接受甄府施舍的百姓。
此时,甄宓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径直朝林南走了过来,微微欠身道:“南林先生,昨夜休息的可曾安好?”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小姐的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这些人为何……”
“南林先生,这些人都已经是我甄府的家奴了。甄府要去哪里,他们自然要跟着去哪里了。”
林南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用心良苦,那南林也不再推辞了,就让这些人跟着我走吧。”
午时刚过,整个上蔡县城里已经空无一人,街道上一片狼藉,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庞大的车队在缓慢的向北前进。
林南骑着一匹马,并排和甄宓乘坐的马车在队伍的前面走着,看着前面曲曲折折的道路以及道路两边荒芜的田地,心中不胜感慨。
“曹操乃一世枭雄,为何占领了豫州,却不重视豫州?弄得汝南郡如此荒凉?”
林南想不通,按照历史上的曹操来看,曹操应该进行屯田的,中原多良田,耕地面积也是最广的,也是天下的粮仓的,为什么曹操会放着天下的粮仓不要呢。
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话语,可见中原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因为中原的地理位置,还因为中原有天下最多的人口、耕地面积,这里是整个天下的粮仓。在古代,要想打仗,就要有兵粮,当一个人控制了天下的粮仓之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要夺得天下,轻而易举。
当然,这也取决于占领中原的人是谁,如果占领中原的人是个庸才,早晚都会被别人所取代,群雄逐鹿,问鼎中原,只有雄才大略的人才能肩负起整个天下,再配上中原这块天下的粮仓,一统天下自然不是难事。
一行人向北走走停停,到了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才只走了三十多里路,行进的很慢。
再一次停下休息时,甘宁骑着马,伴随着夕阳下从前面的道路上奔驰了回来。
一下马背,甘宁便立刻到了林南的面前,抱拳道:“主人,前面都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快说给我听。”
“主人,两条路我都打听过了,颍川有重兵把守,太守是魏国的军师徐庶,更有许褚、曹洪、李典、乐进在此率军驻防。陈留则由曹仁把守,濮阳则是满宠镇守。主人,我们该走哪条路?”甘宁问道。
林南寻思了一下,问道:“走颍川。可有卞喜的消息?”
甘宁道:“属下无能,未能打听的到卞喜的消息……”
“算了,估计他到了魏国,已经更名改姓了。”林南也隐隐地觉得卞喜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毕竟卞喜曾经入列为燕云十八骠骑,名声还是有的。
甄宓在马车里面听的清楚,听林南和甘宁说起卞喜这个名字,她的心中为之一震,暗暗地想道:“这卞喜不是当年燕侯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吗?”
一想到这里,甄宓悄悄地拢起了马车车窗的窗帘。透过那一丁点的缝隙看着骑在马背上的林南,再细细打量了一番,无论她怎么看。都总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全身笼罩着一种贵气。
林南问完了甘宁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心想带着甄府这一行人确实有点不方便,他侧头想对甄宓说话,可是却意外的发现甄宓在马车里偷窥自己。
四目对接的那一刹那,马车里的甄宓登时慌了神,立刻将窗帘放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林南可没有在意那么多,直接对甄宓说道:“大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甄宓强作镇定,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见林南已经下了马,便问道:“南林先生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不敢当,只是想请大小姐做一个决定。”
两个人边说便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旷野中,甄宓听到林南的话,便问道:“不知道羽先生要小女子做什么样的决定?”
林南道:“大小姐请看,这些都是大小姐带来的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这些人却行走的十分缓慢。如果要想以这种速度通过魏国边境的话,只怕很难。所以,我想请大小姐做个决定。到底要不要带着这些人一起走?”
“要,当然要了,这些都是上蔡县城的父老乡亲,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弃之不顾呢?”甄宓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南道:“大小姐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弃之不顾,还按照我原先说的,让他们去吴国的庐江郡,自然会受到好的待遇。如今要北渡黄河,不管走颍川还是走陈留、濮阳。这样的队伍,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注意。一旦被魏兵咬住,想要北渡。那就难上加难了,请大小姐三思。”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定要扔下他们吗?”甄宓的眼睛里掠过几许童真,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南。
林南皱起了眉头,说道:“大小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甄府也要轻装简行,那些家丁、奴仆都可以让他们去吴国,只大小姐一家跟我走便可以了。”
“这……这怎么行,那些人都是我们甄家的人,都是跟随着我们甄家多年的人,怎么可以说不管就不管了?”
林南看着甄宓那张小脸已经失去了色彩,便轻轻地说道:“不是不管,是没有办法管。大小姐是个聪明的人,应该能够了解我的苦衷,这些人如果是士兵的话,我绝对不会抛弃不顾,可这些人是百姓,即使把他们留在了魏国,相信魏国也不会弃之不顾,肯定会重新给他们安排一个地方居住的。如果是士兵,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小姐,请做决定吧。”
甄宓回头看了看那群拖着疲惫身体,一脸麻木的人,眉头皱了起来,缓缓地道:“南林先生,对不起,我实在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南林先生,你自己回燕国吧,如果你留在魏国久了,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想走都走不了啦。”
林南脸上一怔,问道:“我什么身份?”
“南林先生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充愣?”甄宓道。
林南突然哈哈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八岁女娃,竟然比那些活了几十年的人还聪明,这样的好苗子,要是不加以培养,实在可惜。大小姐,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要将你带走。”
“我……南林先生,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何我会让南林先生如此的执着?”甄宓问道。
林南暗暗地想道:“其实最特别的是我,我知道历史的进程该如何演绎,这是我的优越于全天下人的特别之处,也是成就我燕王地位的基石……”
“南林先生……你怎么了?”甄宓见林南不回答,双眼目视前方,便问道。
林南道:“没什么,既然你不愿意放弃他们,我自然也不会放弃你。我不管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是否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既然决定把你带到燕国,就一定不会让你留在魏国。大小姐,我看他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现在该启程了,天色已经黑了,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掩护。”
“多谢你南林先生。”甄宓虽然隐约觉察到了林南的身份不寻常。可是她也说不上来林南的真实身份,只是感觉林南应该是卞喜认识的。而且很熟,那么,这个身份她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了燕云十八骠骑的其他人。
林南见甄宓兴高采烈的离开了他,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不该答应甄宓带走这些能够扯后腿的人。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得一诺千金,他必须肩负起这个重任。
“颍川。我来了。”林南目视着颍川方向,缓缓地说道。
…
颍川,阳翟。
徐庶在辰时梆子敲响时准时迈出家门,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身上穿的藏青色长衫有些褪色但洗的却很干净,腰间挂一个布包,里面装的是笔墨纸砚。徐庶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装备,然后将门锁好,推开院门走出去。
“大人,您这么早就要出去啊?”许褚看到徐庶。打了一个招呼。
“是啊,非常时期嘛。”徐庶微笑着回答。
“大人,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许褚自从被曹操调给徐庶担任亲卫队长后。和徐庶相处的还算融洽,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不用了,你去校场协助曹洪练兵即可。”徐庶道。
在许褚的眼中,徐庶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温文儒雅,接人待物都很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他很安静,而且对他并没有严格的要求。在他看来,徐庶可比起那些每天晚上喝酒行令,喝醉了就击筑高歌的魏军武将们强多了。
徐庶走到太守府的出口。两名穿着黑衣的士兵正守在那里,手握长枪。不时打着呵欠。他便轻咳了一声,小声地提醒道:“你们两个。当心点,许褚可是快要出来了,要让他抓到你们这么没精打采的,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不等那两名士兵回话,徐庶便已经离开了太守府,他的穿着很随意,一进入街市上的人群中,便立刻融入了进去,任你眼力再怎么好,也看不见哪个是徐庶。
颍川本来就是人杰地灵之地,阳翟作为颍川郡的郡城,也是自有一番繁华的。只是,如今的阳翟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年前,曹操率军攻打到了这里,宋国的颍川太守据城抵抗,宁死不降,曹操一怒之下,老毛病又犯了,一道屠城的命令下达之后,便教人用箭矢射进城里,弄得阳翟城里人心惶惶,守兵立刻便分成了两派,一派主降,一派主战,结果两派先在城里打了起来,倒是屠杀了不少城中百姓。
后来,曹操看准时机,进行猛攻,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攻进了阳翟城里。可是,他这招让敌人窝里斗的计策,比他亲自屠城还狠,弄得阳翟城里多出了五万具百姓的尸体。整阳翟城的人口,顿时减少了不少。
后来,徐庶担任颍川太守,便致力于发展颍川,在政务上力求做到勤政爱民,并且重新修建城池、集市,又从昌邑迁徙来不少百姓,算是使得阳翟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息,但却不能和以前的繁华想比较。
此时,徐庶正独自一人走在街市上,他要去马市买马。
中原少马,徐庶听说最近阳翟城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马市,作为地方上的最高行政长官,他必须去看个究竟。
马市在阳翟城东南,是最近一个月兴起的。
徐庶不慌不忙地来到了马市,一靠近马市,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马粪味,各式品种的骏马在分隔成一间一间的木围栏中打着响鼻,栏杆上挂着树皮制成的挂牌,上面用墨字写着产地及马的雌雄、年齿,马贩子则抱臂站在一旁,向路过的每一个人吆喝自己马匹的优点;有的马贩子还将洗刷干净的辔头与鞍鞯挂在栏杆上,用来招徕顾客。
在旁边更为简陋的围栏里卖的则是驴和骡子,那些地方就远没马栏那么华丽。卖马的多是羌族与匈奴族的人,造型比较怪异;而卖驴和骡子的则以中原商人为主。
徐庶在马市上转悠了一圈,却并非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可是他的心里却隐约觉得有点蹊跷,尤其是那些西羌人所贩卖的马匹,绝对是上等的西凉马。他对马匹略懂一二,知道优劣,便暗暗地想道:“奇怪,怎么西凉的马匹会到了这里?”
面对这些马匹,徐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各个围栏之间走来走去,觉得很是好奇。
终于,他注意到一家卖马的围栏上挂出的牌子有些奇特,那个牌子在“马”字的斜上方用淡墨轻轻地点了一滴,象是在写字时无意洒上去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
徐庶又兜了几个圈子,从这家卖驴围栏隔壁右起第四家问起价钱,一家一家问下来,最后来到了这一家围栏前面,问道:“这马可是有主的?”
卖马的主人匆忙走过来,点头哈腰,连连称是。这是个瘦小干枯的中原汉子,年纪不大却满脸皱纹,头发上沾满了稻草渣。
“大爷,我这匹马卖五斛粟,要不就是两匹帛。”
“这太贵了,能便宜些吗?”
马的主人赶紧摆出一张苦相,摊开两只手:“大爷您行行好,这里可是中原,中原少马,能够见到我这样上等的马匹,也实属罕见。这可是小的亲手从陇西带过来的,是上等的西凉马,耐力极好。你看这四肢,粗壮有力……”
听到马的主人这么积极的介绍起马匹的好处来,徐庶的眼神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稍现即逝,他缓缓问道:“西凉马?那要带到中原来,恐怕极为不易吧?”
“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大爷,你到底要不要这匹马?”
“唔……要!可是你只有一匹,我要的多……”徐庶想了想,便回答道。
马的主人一听到徐庶这番话,便立刻问道:“大爷,你要多少?”
“多多益善!”
马的主人听到这句话,警惕性的打量了一下徐庶,问道:“看大爷一身儒雅,莫非是官家吧?”
“嗯,你眼力不错,我是颍川的主记,奉太守的命令前来马市为军队选购军马。”
马的主人听后,急忙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拜见主记大人。不知道主记大人要多少马匹?小的看看能不能弄过来……”
“我听说,凉国对战马的控制十分的严格,根本不允许私人贩卖战马,更别说这种纯种的西凉马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徐庶缓缓地问道。
马的主人笑道:“大人,这你就别人了,总之大人需要多少,小人就能弄来多少。”
“我听说凉国对这四字贩卖战马的刑罚很重,难道你就不怕受到处罚吗?”徐庶又问道。
“我说大人,你到底是买马呢,还是问话呢?我贩卖马匹的都不怕。你买马的怕什么?何况,这里是魏国,凉王权力再大,也不能把手伸到魏国来吧?大人,你要是要呢,就准确的给我说个数字,我自然而然的就会把马匹给你弄过来。”
“两千匹……我要两千匹战马,你什么时候能够弄来?”徐庶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大人出什么价钱?”(未完待续)
第874章 【八百】
“你放心,中原少马,就算有饲养的马匹,也绝对不如西凉马,你要你能将马匹弄到这里来,价钱是自然低不了,而且我还能给你点好处。”
“大人,两千匹不是个小数目,要从西凉冒着杀头之罪把马匹贩卖过来,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大人看到那些羌人了吗?他们来到中原之后,就不会再回去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想回都回不去了,就是因为触犯了凉国的法律。”
徐庶对于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自然很清楚,他知道这些羌人是逃到魏国的凉国的犯人。不过,他对此也有点忧虑,因为最近阳翟城里来了不少羌人,不断增加的羌人让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逐渐活跃起来的马市,让他变得更加敏感。
“那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徐庶问道。
“这个嘛……我要请问一下我的大哥才行。大人是真心想买西凉马吗?”
“当然,西凉马的耐力是众所周知的……你放心,只要你能给我带来两千匹战马,价钱都很好说。我看你也是个跑腿的,根本做不了主,不如这样吧,让我见见你大哥,由我来跟他谈,怎么样?”
卖马的主人想道:“看这人是真心想买马,如果我把他带回去见大哥,大哥肯定会夸奖我一番……”
一想到这里,卖马的小贩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跟我来。”
话音一落,小贩找人顶替了他一会儿,之后便带着徐庶离开了马市,穿过几条小巷。便进了一所民宅。
民宅没有什么特别的,小贩带着徐庶了来到了这里,抬起手很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天王盖地虎……”从门里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小贩听了。便对道:“宝塔镇河妖。”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从门里面露出了一个十分强壮的汉子,看了一眼小贩,以及跟在小贩身后的徐庶,便问道:“有什么事情?”
小贩一脸笑意地道:“大哥在吗?”
“在里面。你身后的这人是谁?”
小贩道:“这是贵客,快让开,我要带贵客去见大哥,以后我们半年的吃喝就全部在这个贵客身上了。”
开门人听到小贩的这话,不再阻拦。直接将小贩和徐庶放了进去。
徐庶跟在小贩的后面,径直走进了一个客厅,见客厅里坐着一个人,那人四十岁模样,长相有点猥琐,身材魁梧。
里面坐着的那个人看到徐庶和小贩走了进来,便问道:“钱三,你小子不去卖马,怎么带个人回来了?”
那叫钱三的小贩急忙说道:“大哥,这是个贵客。他可是一下子要了两千匹战马呢。”
那人听到之后,便缓缓地站了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徐庶。便问道:“两千匹战马可不是小数目啊,客观要那么多战马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是本郡的主记,奉太守大人的命前来补充马匹。”
“原来是官家,真是失敬了。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我只有战马一匹,就是街上的那匹,根本没有两千匹。你还是请回吧。”
“大哥,这可是贵客啊……”钱三不解地道。
“你给我闭嘴!送客!”
徐庶见对方下了逐客令。便急忙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带来官军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吗?”
“哼!随你的便。我们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抓了又能如何?听闻本郡太守徐庶是清正廉明的好官,我相信徐大人是可以还给我们一个清白的。”
“说的好。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就不能把战马卖给我们呢?这也是太守大人亲自下令让我来选购马匹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保证让你们大赚一笔。”
那人听了徐庶的话后,便问道:“我不是为金石所动的人,我做的可都是杀头的买卖,在凉国,私自贩卖马匹是要杀头的。”
“嗯,这项政令我知道,如果你们能够贩卖两千匹战马过来,我一定会让你在魏国落户,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是西凉人,对吧?”
“大人,你能容我想想吗?”那人说道。
“可以,明天我会再次登门拜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的答复,否则的话,那我就只能将你们逐出魏国国境。”徐庶道。
“钱三,送客!”
徐庶被钱三送出之后,心中暗暗地想道:“凉国政令森严,函谷关又牢不可破,要想把战马运到魏国来,简直非常的困难,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必须严密监视。”
钱三送走徐庶后,回到客厅之后,立刻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急忙道:“大哥,今天这事……”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出城,去见主人。”
“大哥,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少废话,我钱虎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问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出城。”
“是,大哥。”
钱虎、钱三二人急急忙忙的便出了城,两个人飞驰而出,疾行了数十里,便在一座庄院前停了下来。
庄院并不大,钱虎下马走到了庄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开门开门,快开门,我是钱虎,我要见主人。”
大门立刻便打开了,钱虎丢下马匹径直走进了庄院,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
进了客厅,钱虎立刻跪在了地上,朝着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个白袍少年拜道:“属下钱虎,叩见主人。”
白袍少年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启禀主人,属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主人禀告,不得不深夜赶回来。”
“有什么急事?是不是颍川太守徐庶突然暴病而死,又或是大将曹洪、许褚双双遇刺身亡?”
钱虎沉默了片刻,便道:“主人。都不是。是徐庶化妆成一个主记,亲自来选购马匹,属下猜不透他的用意……”
“徐庶?他选购多少马匹?”
“两千匹!”
“两千匹?数目不小。那你答应他了?”
“没有,属下怕引起徐庶的怀疑。所以未能答应。他让属下明天答复,主人,那属下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他。这次是我门问鼎中原的好机会,本王要率领精锐铁骑横扫中原,要让天下人记住我马超的姓名。钱虎,你的手下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主人放心,属下的部下都已经潜入了阳翟城,随时听后主人的调遣。”
马超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很好!本王明天就回函谷关,你回去先答应徐庶,到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
“诺!”
深夜中的阳翟城,显得格外寂静。太守府中,灯火通明,徐庶召集了众将,在大厅中议事。
曹洪、许褚、李典、乐进等十员将军、校尉依次站成两排,都全副武装,身披厚铠。一脸坚毅的望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徐庶。
“曹洪!”徐庶从面前拿出了一枚令牌,捏在手中,看了一眼曹洪。便叫了出来。
“军师有何吩咐?”曹洪站了出来,抱拳道。
徐庶将手中的令牌直接扔给了曹洪,被曹洪一把接住,随后朗声说道:“今晚开始,全城戒严,搜捕所有在阳翟城中的羌人、以及所有贩卖马匹的人,一个也不能漏掉。”
曹洪手中握着徐庶给的令牌,不解地问道:“军师,马市最近刚刚活跃起来。前几天军师不是还在说准备大肆发展马市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属下前去搜捕所有贩卖战马的人?”
“你不用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徐庶也不解释。随手又拿起一个令牌直接扔给了李典,大声说道:“李典。连夜紧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出。”
李典接住令牌,没有像曹洪那样多嘴,直截了当的回答道:“诺!”
“乐进、许褚,你们两个人连夜出城,火速奔赴轩辕关、虎牢关,乐进把守轩辕关,许褚去虎牢关告知韩浩、史涣二人,让他们这一段时间严守虎牢关,加强戒备。”徐庶继续吩咐道。
乐进、许褚接过令牌,和曹洪、李典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每个人的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都在暗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徐庶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自从曹操联合孙坚消灭了袁术占领豫州以来,魏军的首席军师戏志才暴病身亡,徐庶便成为了魏军继戏志才之后的首席军师。曹操让一直在昌邑搞后勤工作的荀彧当了相国,而任命徐庶为豫州刺史、颍川太守,独断专权的经略豫州,将颍川、陈留二郡全权委任给他,不管是谁,都要听徐庶的。
这两年来,徐庶也确实不负曹操的厚望,一方面加强了轩辕关、虎牢关的防御措施,一方面积极训练士卒,在颍川、陈留两地施行屯田,并且让屯田令推行到整个豫州。除了汝南郡少数县还依旧在荒凉外,其余的郡县的农业都有很大的发展。
曹洪按捺不住,一直想刨根问底,便询问道:“军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否见告属下?”
徐庶道:“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全城搜捕所有在城中的羌人、匈奴人,但凡有抵抗的,一律格杀勿论。还有,派遣军队拆掉马市,将抓捕到的所有贩卖马匹的人,全部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曹洪对于徐庶的雷厉风行很清楚,见徐庶不肯说,他索性也不再问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相信他会知道答案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诺!”众将都不再问了,直接抱了一下拳,随后便各自退出了太守府的大厅。
徐庶看着曹洪、许褚、李典、乐进等人离去的背影,便缓缓地想道:“今夜,阳翟城里将是个不眠之夜……”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天地间薄薄的雾气,照射在了官道两旁的密林里,一个长长的队伍沉浸在这温暖的阳光中,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温馨。
“咣!咣!咣!”
数声锣声被敲响了。成为这个清晨最坚实有力冲天而起的最强音符,音符飘荡在空中,四散开来。犹如层层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进了仍在熟睡中的人们的耳朵里。让人们感觉到像是被强奸了一样,是那样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醒来。
“都起来了,该上路了。”林南骑着一匹骏马,往来奔驰在长长的队伍当中,透过清晨的薄雾,从头到尾的高声喊着话,一边喊着,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锣。将所有昨晚在此露宿的人都给叫醒了。
昨晚,林南下令急速前行,希望连夜赶往颍川,可是走了不到十里路,那些百姓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有的甚至直接累倒了,最后在综合考虑了一下百姓的身体素质之后,林南决定暂时露宿在官道两旁,等天明了再走。
人都被林南给吵醒了,甄府的人开始埋锅造饭。于是炊烟在旷野中四起,飘向了高空中。
林南重新回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来到了甄宓所乘坐的马车边上。对保护在马车边上的甘宁问道:“你再去前面探探路,这里离颍川还有一段距离,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危险。”
甘宁点了点头,翻身跳上马背,大喝一声,便飞驰而去。
此时,马车的窗帘掀开了,露出了甄宓那甜美的小脸。
“南林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以这样的速度,恐怕要赶到颍川郡。还要两天功夫,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南林先生所考虑到的情况。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带着他们来冒险,应该让他们去吴国,风险应该会小点。”甄宓略带着一丝愧疚地说道。
“算了,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了,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将你们所有人都安全的带到燕国的。大小姐,你好好休息,前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呢,等过了黄河,我们就安全了。”
甄宓点了点头,放下了窗帘。
林南目视着前方,心中暗暗地想道:“过了颍川,便是洛阳旧都,不知道赵云所禀告的洛阳旧都附近经常出没的神秘骑兵队伍到底调查的怎么样了。但愿从哪里通过的时候,不要遇到什么危险才好……”
…
与此同时的颍川郡阳翟城里,如今已经是满城风雨,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大街小巷里洒满了鲜血,空气中充满着血腥的味道,地面上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有魏军的,有羌人的,也有部分匈奴人和汉人的。
徐庶一身戎装,手提一柄长剑,带着两名亲随巡视在街头,看到不少魏军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他的心里实在是很不好受。
“军师,经过一夜的血战,城中都已经清理完毕了,现在尸体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李典见徐庶巡视了过来,便上前抱拳问道。
徐庶看见李典的脸上、战甲上都染了不少鲜血,便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李典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李将军辛苦了。”
不等李典回答,曹洪便策马扬鞭快速的奔驰了过来,看见徐庶、李典均在,便急忙跳下了马背,径直走到了徐庶的面前,一脸羞愧的抱拳道:“军师,属下有失察之罪,没想到城里面会混进来这么多人,幸亏军师发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想象。如今一千名异族已经全部被诛杀,一个也没有漏掉,这都是军师的神机妙算所致,以后子廉绝对不会再对军师有丝毫怀疑了。”
“曹将军,这件事与你无关,虽然全城兵马都在你的手中握着,可是我的职位在你之上,要说失察的话,应该是我才对。昨夜若非曹将军率军与敌激战,遏制住了这些异族的进攻,只怕所造成的危害会很大。对了,我让你去查的那个地方,查了没有?”徐庶道。
曹洪道:“查了,可是等属下去到那间民宅的时候,那间民宅早已经空无一人,而且也没有任何东西遗留。”
徐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有先见之明,先行离开了城,既然有漏网之鱼。那也不错,我们索性就放长线钓大鱼。”
曹洪听到徐庶的话。终于还是忍俊不住地问了出来:“军师,属下到现在还一直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异族人是来避难的,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战斗力,为了杀死这一千人的异族人,在我军占有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杀死我军一千五百名将士。此等战斗力,可见一斑。”
徐庶道:“这些人都是盘踞在关中和凉州的马氏父子的部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一阵子出没在洛阳旧都的神秘骑兵,应该就是马腾父子派来秘密潜入魏国的人。”
曹洪、李典都为之一振,齐声问道:“难道马腾父子也有争夺中原的意思?”
“从这件事来看,恐怕是的。不过,这个计策实在太过巧妙,先让他们偷偷潜入魏国,以贩卖马匹的马贩子为身份。等到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的时候,估计就是开始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幸亏我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军师。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曹洪问道。
徐庶笑了笑,说道:“顺藤摸瓜,既然那个叫钱三的和他的兄弟离开了城池,就放长线钓大鱼。马腾是凉王,他儿子马超也称秦王,一个占据凉州,另一个盘踞关中,这对父子多年来一直经略关中和凉州,至于内部情况到底如何。外人很少得知,既然马腾父子有夺取中原的意思。那我们就应该好好的准备一番。曹洪,即可派人将此事报告给大王。请大王定夺此事。”
“诺!”
阳翟城外五十里处的一个庄院里,马超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拿亮银枪,一经出了庄院的大门,便显得神采飞扬。
一百名清一色披着白袍、用白布蒙着脸的精锐骑兵紧紧地跟随在马超的后面,每一个骑士都是那么的精壮,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马超多次带领着精锐的百骑往来在司隶之间,这支骑兵经常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楚国、魏国、燕国相继派出的斥候都被马超的这支骑兵给杀死,就连尸体都让他弄的无影无踪。
今天,马超再一次全身披挂准备从这里一路奔驰回函谷关,也准备以这番亮相在魏国境内跑上一圈,让魏国的人都看看他马超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魏国境内的。
“出发!”马超将手中亮银枪向前一招,大声喝令道。
“等等!”
这时,一匹快马从阳翟城方向奔驰了过来,马不停蹄的到了马超的身边,滚鞍下马,登时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大声地喊道:“主人,大事不好了,徐庶他……”
“徐庶?徐庶怎么了?”马超冷笑了一声,问道。
“主人,小的星夜奔驰到了阳翟城,可是四门紧闭,城中喊杀声不断,小的便躲在城外,静待天明。哪知今日清晨,却赫然看见阳翟城的四个城门上都挂着血淋淋的人头,那些人头,都是我们利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秘密潜入进去的,谁知徐庶那厮,竟然一夜之间将小的部下连锅端了……”
“该死的徐庶!”马超手中亮银枪猛然投了出去,枪尖直接刺进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并且穿透了大树,是多么惊人的神力啊。
“主人,我们杀向阳翟城,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钱三在马超的身后叫嚣道。
钱虎则一脸迷茫地问道:“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马超紧紧地皱着眉头,扭头对钱虎道:“上马,回函谷关,这个时候大军应该已经集结完毕了,我要率领大军占领洛阳废都,并且将整个黄河以南的司隶全部夺回来,之后恭迎天子,莅临旧都,问鼎中原,挟天子以令天下!”
钱虎道:“主人,是否提前派人回去通知太尉杨彪,司徒王允以及凉王殿下?”
“钱三,你先行回去,到函谷关后,便让张绣派人去通知凉王。恳请凉王率领十万西凉铁骑进入关中,以备不虞,另外征召杨彪、王允到函谷关。有这两个老家伙为我出谋划策,我心里要有些底。”
“诺!”
钱虎问道:“主人。那我们不回去吗?”
“回去是要回去的,不过,在回去之前,要先做点事情,既然来了魏国,就不能白白的让那一千名精锐的士卒白白的死掉。”
“主人,那我们该怎么做?”
马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笑着说道:“你跟我走。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在走之前,先烧掉这处庄院,徐庶既然杀了我们隐藏在城里的士兵,应该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徐庶既然是魏国的军师,必然有其聪慧之处,这一次是我低估他了。”
话音一落,马超对所有人下了一道命令,一百多人准备了许多火把。开始就地放火烧毁了庄院,之后便扬长而去,消失在滚滚的浓烟之中。
……
阳翟城中。徐庶派人挨家挨户的进行安抚,以叛乱为名,处死了那些在马市上从事贩卖马匹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并且将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以示惩戒。
中午的时候,阳翟城里渐渐恢复了气息,城中各个街巷也都被冲洗了一遍。清晨到处弥漫着的血腥味已经烟消云散,整个城池变得干净异常。
太守府里。徐庶正在简单的吃着午饭,看着地图。忽然见曹洪迈着急促的步伐从外赶来,脸上还有点慌里慌张的,便问道:“曹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洪急忙抱拳道:“启禀军师,阳城突然遭到不明军队的袭击,阳城的县令战死,整个城池被大火毁于一旦……”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徐庶急忙问道。
“阳城的一名衙役刚刚前来汇报的,不仅如此,从阳翟到阳城这一路上百余里路沿途的村庄。都受到了不明军队的袭击,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尸体遍地都是……”
“可恶!那不明军队是何等打扮?”徐庶气忿的道。
曹洪道:“军师,那不明军队,正是前一段时间在洛阳旧都附近的神出鬼没的骑兵队伍……”
徐庶听完之后,眉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问道:“轩辕关、虎牢关的关防牢不可破,难道这拨骑兵是插上翅膀飞过来了不成?不然轩辕关、虎牢关为什么不见奏报?”
曹洪也很纳闷,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从轩辕关、虎牢关来的……”
“彻查此事,另外让李典带领三千人去阳城,暂代阳城县令,后续物资我会派人运抵阳城,安抚百姓最为主要。至于那支神秘骑兵队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他们的下落来。”
曹洪颇感任务艰巨,但是也没有推辞,对于他来说,越难的任务,越有挑战性,更何况,他也想亲眼目睹一下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
领了命令,曹洪便急忙去了校场,点齐了五百名虎豹骑,飞马出了阳翟城,而李典则随后带着三千马步军急忙奔赴阳城赴任。
阳翟城里,徐庶一方面调度粮草,一方面在暗中猜测那支神秘骑兵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魏国境内突然出现,而钱虎、钱三也下落不明,是否那支神秘的额骑兵队伍就是来自于函谷关以西的呢?
猜测不透,只觉得好伤脑筋。
“启禀大人,颍水周围发现一批庞大的车队,约莫有上千人。”一个斥候走进了太守府,打断了徐庶的思绪。
“车队?什么车队?”
“像是举家迁徙的车队……”
“从哪里来的?”
“上蔡。”
“汝南郡来的?暂时先不用管他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部给我散出去,在阳城、轮氏、郏县、父城、轩辕关一带给我仔细的搜索,发现任何可疑的骑兵队伍,就立刻向我禀告。”徐庶深知汝南郡的难民比较多,举家迁徙的富人也是不在少数,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也并不在意,只要在魏国境内行走。他就不用去理会,相比之下,迫在眉睫的则是那支神秘的百人骑兵队伍。
“诺!”
…
林南、甄宓等人。经过一路上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临颍县界。他们一路上沿着颍水北上,走走停停的,好不劳累。
“全部停下休息。”林南看了一眼累的够呛的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黄巾起义雷声大雨点小了。
看着这拨靠着甄府施舍的难民,他就能明白过来了,人数再多又有什么用,遇到真正的官军时。只会被任意的屠杀。
休息时,林南拿出了一个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解去了他的一点口渴。
经过这一天多的相处,他算是发现了,甄府的家丁、家奴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被甄府给收留了,包吃包住还给工钱,所以甄府的家丁、家奴都很卖命的为甄府工作,从未有过什么怨言。
可是。在林南的眼里,这些人却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完完全全是他脱离魏国的累赘。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林南也只有暂时舍弃他们,独自一人将甄宓带走了。
“得得得!”
一匹快马从北边的河岸上向着林南等人休息的地方行驶而来,马背上的人儿正是甘宁。
这两天,甘宁也是累坏了,他暂时充当起了斥候,要不断的打探前方的情况,以便确定是否要继续前行。
甘宁翻身下马,又一次的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抱拳道:“主人,前面并无任何障碍。临颍城门紧闭,完全进入了戒备状态。听说阳城被一支不明的骑兵队伍给洗劫了,从阳翟到阳城的路上,到处都是烧着的房屋,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被践踏的农田……”
林南听到甘宁的汇报后,便道:“你去休息吧,这两天不用再出去打探了,我想,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畅通无阻的到达魏国边境的时候……”
“主人,属下不是太懂?”
“这很简单,因为那支神秘的百人骑兵队伍已经引起了徐庶的足够重视,而我们与那些烧杀抢掠的神秘骑兵队伍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咱们只管自己走自己的,大约在三天后便能抵达轩辕关,到时候再想办法通过轩辕关,进入洛阳旧都,然后北渡黄河到燕国。”
甘宁听完林南的解释,便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休息休息,以便养好精神,在轩辕关大展身手。”
林南笑道:“嗯,你去吧。”
甘宁走后,林南的笑脸立刻变了色,多出了一点忧愁,暗想道:“那支神秘的骑兵队伍,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出现在魏国境内进行烧杀抢掠?”
“烧给我全部烧光”
魏国颍川郡轮氏县城南端的一处村庄外,马手持亮银枪,骑在马背上,指挥着自己的部下正在肆意纵火。
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数百个魏国的百姓被大火吞噬在了村庄内,出着惨痛的叫声。
“主人,我们一路上烧杀抢掠,想必定然能够引起徐庶的注意,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钱虎策马来到了马的身边,问道。
马看着面前冲天的火光,脸上露出了几许狰狞的笑容,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来了无比的兴奋,缓缓地道:“先攻占轮氏县城,驻守在轩辕关的乐进必然会出兵前来救援,然后声东击西,避开乐进主力,直扑轩辕关下,杀他个措手不及。”
钱虎听后,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主人英明。”
“杀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马策马向前,来到了村口,看到有几个全身着火的村民冲了出来,当即对堵在前面的部下喊道。。。
“嗖嗖嗖”
马的部下接到命令之后,迅地进行射击,几支箭矢飞快的射了出去,直接插进了那些想要从火海里逃生的村民中,几个村民立刻丧命在箭矢之下。
火势在不断的扩大,将村庄周围的树林也给燃烧了起来,只过了不大的一会儿时间,原本在火海里不断出惨叫的村民们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马调转了马头,将手中的亮银枪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全军集结,目标轮氏县城”
一百名骑兵迅的集结在了一起,紧紧地跟着马,策马奔驰而去,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无比的兴奋。
马离开村庄一个时辰后,乐进带着一千骑兵从轩辕关赶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一些地方还冒着余火,周围被浓烟熏的黑黑的,烧焦的尸体都展现着垂死前的挣扎,横七竖八的躺在那片灰烬之地上。。。
“可恶”乐进看完这一幕之后,愤然地将手中的长枪掷在了地上,翻身下马,看着已经成为灰烬之地的村庄,以及那些无辜的被活活烧死的百姓,恨恨地说道,“派出所有斥候,务必要要找出那批混蛋的下落”
“诺”
乐进皱起了眉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道:“留下两百骑,将尸体全部掩埋,其余的人全部跟我走,那帮混蛋飘忽不定,一路上烧杀抢掠,必然会进攻县城,从这里道轮氏县城,沿途还要经过四五个村庄,按照那帮混蛋的做法,必然不会放过。我们必须抄近路,迅赶往轮氏县城才可以。”
话音落下,乐进留下两百骑兵收拾残局,自己带领着八百骑兵抄近路驰往轮氏县城。。。
乐进这边刚走没多久,曹洪便带着五百名虎豹骑奔赴到了这里,看到有官军正在掩埋被烧焦的尸体,便停了下来。
曹洪接到徐庶的命令之后,便立刻带着五百名虎豹骑连夜奔驰,按照他的估算,觉得轮氏县城很可能受到攻击,便马不停蹄的星夜赶了过来。可是,沿途所过之处,尽皆是被焚毁的村庄,让他更加的气愤不已。
“你们是谁的部下?”曹洪策马来到了人群中,大声喝问道。
一个屯长站了出来,抱拳道:“启禀将军,我等均是轩辕关守兵,是乐进将军的部下。”
“乐文谦何在?”曹洪的目光迅疾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却并未现乐进的身影,便问道。
那个屯长急忙回答道:“乐将军率领八百骑兵抄近路去了轮氏县城,命令我等从这里沿着官道向轮氏县城而进,沿途收拾残局。。。”
曹洪听后,扭头大声喊道:“都跟我来,抄近路去轮氏县城”
话音一落,曹洪带着五百名虎豹骑滚雷般的便飞驰而出,只留下一道滚滚烟尘。
乐进带着八百骑兵走乡间道迅奔往轮氏县城,在距离轮氏县城还有二十里处时,赫然看见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村庄,村民们正在村庄里任意恣意,享受着祥和的日子所带来的平静。
看到这一幕,乐进松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一个军司马道:“看来那帮混蛋没有来到这里,你带来一百骑兵留下,迅将这里的村民全部带走,让他们暂时道附近的山林里躲一躲,之后再来和我会合。”
“诺”
随后,乐进每经过一处村庄,便留下一百骑兵就地驱散当地村民,让他们暂时离开村庄,躲避在附近的山林里。
当乐进抵达轮氏县城时,他的八百骑兵只剩下最后的两百了。。。
“呼”乐进遥遥地望见前面的轮氏县城,见县城上还插着“魏”字大旗,穿着魏军衣服的士兵正在城墙上闲庭信步的走来走去,便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对部下说道,“我们终于赶在了那帮混蛋的前面了,都随我进城,我们要在这里设下埋伏,专侯那帮混蛋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875章 【间谍】
“诺”
乐进带着两百骑兵迅奔驰到了轮氏县城的城下,见县城的城门紧闭,乐进便高声朝城墙上喊道:“我乃横野将军乐进,快快打开城门。”
声音落下,轮氏县的县城城门被迅的打开了,乐进带着二百骑兵迅的驶进了县城里,看到县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地面上一片狼藉,守城士兵的眼睛里还带着几许凶光,他的脸上迅浮现起来了一丝疑惑。
“停”乐进突然勒住了马匹,停留在了城门的门洞内,二百骑兵一字在他的身后排开。。。
“县令何在?”乐进狐疑地扭头对一个守城的士兵问道。
那士兵没有开口,目光闪烁,最后在乐进如炬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地说道:“县令大人在县衙里……”
乐进一听到那个士兵的话,顿时感到了一种危险,因为那个士兵的口音并非本地人,他手起一枪当先刺死了那个士兵,随即又扑杀了另外一侧的士兵,便大声地喊道:“撤退全军撤退”
就在这时,城门的门洞前面顿时涌现出来了一拨骑兵,当先一人银盔、银甲、银枪,白袍、白马、白脸,一双炙热的眸子里射出了无比的凶光,俊朗英气的脸庞无故的平添了几许威严,身后骑兵更是清一色的装束。
“乐进本王等候你多时了”当先的那个人正是马,他将手中的亮银枪向前一指,脸上洋溢起来了几许自信的笑容,大声地说道。。。
与此同时,钱虎带着五十名骑兵从城门外面的树林里杀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着猛冲,箭矢飞舞。长枪乱刺,将乐进不断后退的部下又给堵了回去,五十名骑兵犹如从天而降。人皆神勇,一番冲杀后。竟然不曾折损一名骑兵,愣是配合在城中出现的马将乐进和一百六十多骑堵在了窄的门洞里。
乐进见前后都有伏兵,加一起不过才一百名骑兵,便抖擞了一下精神,大声安抚部下道:“都给我稳住,不许乱,谁敢乱,定斩不赦”
士兵听到乐进的话音后。顿时安定了下来,每个人都不敢随意乱动,都紧握手中的兵器,等待着乐进新的命令。
乐进治军严谨,在魏国的将军之中是出了名,他出身行伍,被曹操意外现,并且提拔为了将军,对士兵的要求很是严格,所以他的部下在整体战斗力上。都是魏国屈指可数的。。。
马还是第一次和乐进相见,看到乐进那坚毅的面孔上没有起一丝波澜,他的话语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你是何人?”乐进头脑清醒。看到对方不过才一百骑兵,虽然知道不可大意,但也并不畏惧。
马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道:“本王乃大汉天子亲自册封的秦王”
“马?”乐进听后,古波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大的意外。
“正是本王”
乐进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又将眉头舒展开来,紧紧地绰着手中长枪,说道:“秦王亲自到访魏国,我做为魏国大将。亲自迎接秦王也不丢份。秦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在魏国,与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百姓陪葬吧”
“就凭你?”马舞弄着手中长枪。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和轻蔑。
乐进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目光中突然放出了极大的凶光,大声地喊道:“杀”
一声令下,乐进的部下十分默契的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跟随着乐进策马向前,直接冲向了马,另外一部分则是向后冲了出去。
马见状,微笑着说道:“你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话音一落,马身后的骑兵也不用等待马的命令,直接冲了出去,而马则快马向前,迎着乐进便杀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马和乐进的部下便对冲在了一起,两军马匹相撞,冲在最前面的立刻人仰马翻。不过,人仰马翻的只是乐进的部下,而马的部下则坚如磐石的骑坐在战马之上,长枪脱手而出,向乐进的部下投掷了过去,紧接着抽出腰中弯曲成弧线的马刀,砍杀近身的敌人。。。
“铮”
马和乐进的长枪碰在了一起,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枪杆上微微带着点颤抖,震得两个人的手都有点麻,可见两个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两个人短暂的一个回合,转瞬即逝,都互相冲向了对方的人群里,长枪所到之处,但凡挡在前面的,尽皆落马。
亟待两个人调转马头时,两个人都各自在敌阵里杀出了一片空地,相互都挑死了四五个人。
鲜血如注,喷涌不断,城门口的门洞内,顿时血流成河,双方只一个对冲,便立刻分出了优劣。马的部下只折损了十余人,其中有七八个都是乐进杀死的,而乐进的部下却已经折损了五六十人。
乐进皱起了眉头,看到自己精心训练的部下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让他不禁暗想道:“真没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看来,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混战还在继续,惨叫声依然在门洞内环绕,久久不能散去,然而,马和乐进却因为各自身陷在敌阵当中,又因为门洞太过窄,而没有再进行正面的对敌,只顾着杀身边的士兵。
一刻钟后,悬殊越来越大,乐进的部下只剩下环绕在他身边的二十多人,而马的部下却有七十多人,将乐进包围在了中央。
“乐进我知你是魏国名将,你的部下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你在我面前自刎而死,我可以考虑放你部下一条生路。”马的身上沾上了不少鲜血,将他的银甲给染红了,他看着被包围的乐进,便叫嚣道。
乐进早已经注意到了目前的态势,但是他从未不畏惧强者,在他的人生词典里。只有战死,没有自刎,更没有投降。
“少废话。尽管放马过来吧。”乐进重新抖擞了下精神,说道。
马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这样吧,我和你单打独斗,你若胜了我,你的部下我全部放走,连同你在内。”
“来吧”乐进想都没想,登时答应了下来。
“够胆色,是条汉子。”马目光中露出了几许杀意,称赞道。
“主人。杀鸡焉用牛刀,让属下来吧。乐进此人,并非主人对手,不如交给属下,也好给主人扬威。”钱虎对马道。
“好你去会会乐进,让魏国的人看看,我马的部下,是多么的强悍。”
“诺”
钱虎领了命令,策马向前走了几步,他紧握着手中的弯刀。面色狰狞地望着乐进,大声地说道:“在下秦王帐下虎贲中郎将钱虎,特来讨教乐将军高招”
乐进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刚才他的部下准备杀出城门时,就是钱虎带着人挡住了去路,并且在他的部下里随意杀戮,像砍瓜切菜一般。
他紧紧地绰着手中长枪,心中充满了怒火,更不答话,拍马直取钱虎。
乐进和钱虎瞬间便对冲到了一起,乐进长枪立刻刺出,只见钱虎将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乐进的第一招攻击,同时手中弯刀挥砍而出。朝着乐进的头颅便劈了过去。
“铮”
乐进见状,急忙收回了长枪。横档住了钱虎的弯刀,两般兵器相碰,出了一声剧烈的响声,在城门的门洞内回音不断。
转瞬即逝间,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回合较量便已经结束了,两个人再次分开,随即勒住马匹,转身再战,第二个回合、第三个回合……一直战斗到第十个回合,两个人都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只马的一个手下就如此的厉害,那马岂不是更加的厉害?”乐进一边用长枪遮挡着钱虎的攻势,一边在心里暗暗地叫道……
钱虎弯刀一经出手,便犹如绵绵不绝的惊涛骇浪,加上他的臂力惊人,每挥砍出一刀,力气便加大一分,并且以快的攻击弥补弯刀在防守方面的不足。
两个人逐渐扭打在了一起,马匹在原地打转,人却在马背上吃力的应战,长枪突刺,弯刀圆润,每个人都使出了毕生所学,招招都是杀招,激斗中两个人更是险象环生。
“唰唰唰”
钱虎快地挥砍出了三刀,上砍头颅,中砍胸肺,下砍腹部,一招三式,一气呵成。
“当当当”
乐进也并非庸手,手中长枪耍的得心应手,枪杆始终横档面前,看到钱虎招式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便立刻进行遮挡,完完挡住了钱虎的攻势……
“乐进不愧是魏国名将,防守的居然如此严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钱虎一番攻势之下,未能将乐进砍伤,心中不禁称赞道。
没有冷箭,没有冷枪,只有乐进和钱虎两个人的单打独斗,不管是魏军还是马的部下,都注视着战圈中的乐进和钱虎,谁也不会在没有分出胜负时出手。
叮叮当当的十几声兵器碰撞声后,钱虎和乐进相战不下,在一旁看着的马,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急忙喊道:“钱虎,别磨叽了,赶紧结果了乐进,走人……”
钱虎听到马的叫喊,便道:“遵命。”
重新抖擞了下了精神,钱虎弯刀招式再变,攻势也变得再次快起来,围观的人只能看见寒光不断地在乐进周围闪动,却看不见弯刀的实体在何处,像是有十数把弯刀同时攻向了乐进一样。
乐进见到钱虎的攻势骤然变得更加迅猛起来,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无数刀光像自己扑面而来。他手中握着长枪,和钱虎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进行战斗,本来就很吃亏,长枪也挥不出优势来,枪法虽然精湛,却只能用来抵挡钱虎的攻势。
懊恼之下,乐进腾出了一只手,随即抽出了腰中长剑,一手握枪,一手握着长剑,立刻舞动手中长剑,利用一道剑网罩住了自己的周身,长枪随机应变。迅出手,向前猛然刺出……
“当”
一声巨响随之在乐进耳边响起,左手的长枪遭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蛮力。手掌经受不住,虎口被震得麻。长枪瞬间便脱落了出去,直接掉在了地上。
乐进大惊,只见面前寒光一闪,长剑慌忙去遮挡,哪知刀光瞬间消失,钱虎手中的弯刀从右侧平削了过来。
“啊……”
血花四溅,惨叫声起,乐进的右边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红。鲜血直流,染红了整张脸。
马看后,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朝部下喊道:“全部诛杀,一个不留,杀完走人……”
“嗖”
马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背后有箭矢破空的声音,他心中一惊,急忙俯身在马背上,但见一支箭矢从头顶上飞过。只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差点丧生在那箭矢之下……
“啊……”
箭矢没有停留,直接射进了马一名部下的身体里。那么骑兵被一箭穿喉,登时丧命。
“休要走了敌将”
轮氏县城外,曹洪挽着一张大弓,策马急的奔驰了而来,身后五百名虎豹骑紧紧跟随,滚雷般的马蹄声骤然奔至……
马背过头,赫然看见轮氏县城外奔驰而来了大批骑兵,见为一人是曹洪,带领的都是魏国的精锐骑兵虎豹骑。便当机立断,大声喊道:“撤全军撤退。”
乐进脸上一经受伤。顿时处在了劣势之中,但是面对钱虎的攻势。他遮挡的还算严密,剑网罩住自己全身,任钱虎攻势再怎么猛,也攻不破他的剑网。他在魏军的将领之中,素以防守著称,武力并非一流,但是说起防守来,绝对是一流中的一流,是以钱虎虽然伤了他一刀,却也无法将他立刻扑杀。
钱虎正在全力迎战乐进,忽然听到马的喊声,抬头看见轮氏县城外曹洪带兵杀来,二话不说,当即弃下乐进,转身朝城中跑了进去……
马策马狂奔,见乐进未死,眉头紧皱,从腰中抽出了一柄弯刀,直接朝乐进的后心掷了出去。
乐进见钱虎走,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又感觉到背后一股凌厉的力道朝自己逼来,他急忙扭头,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刀锋朝着自己飞来。大惊之下,他立刻用长剑遮挡,“当”的一声响,弯刀的力道被减弱了,刀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从乐进的左臂擦了过去,一道血红的口子顿时现了出来。
马见乐进又躲过一劫,举起长枪便向乐进杀了过去,可是马匹刚奔驰了两步远,乐进的部下一拥而上,顿时挡住了马的去路,另外有两个人护卫着乐进退到了城门的门洞边上,围成了一个不透风的人墙……
“敌将休走,吃我曹洪一箭”曹洪见马等人要走,再次搭起了箭矢,拉满了弓箭,将箭矢射了出去。
马已经出了门洞,感到背后箭矢飞了过来,便随即放弃了杀乐进的念头,单手撑着马鞍,身体在马背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回旋,亮银枪直接拨开了曹洪射过来的箭矢,怒视着曹洪,放声大笑道:“曹洪下次再见,本王必然要取下你的狗头,这次给你留下一个纪念……”
“嗖”
一柄极其细的飞刀瞬间从马的手中飞了出去,朝着曹洪迎面而去。
曹洪大吃一惊,根本没有看见马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一道迅疾的寒光朝自己飞了过来,他急忙抽出腰中长剑去遮挡,可是长剑刚提到胸口,寒光便已经逼近脸前……
他瞪着惊恐的眼睛,本能地扭头躲闪,眼看着就要躲过去了,哪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脸颊上有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液体渗了出来,飞刀居然从他面颊上擦了过去。
他咬紧牙关,忍住了疼痛,再次去注视马时,却见马早已经带着部下朝城中跑了过去,沿着城中的主干道从另外一个城门奔驰了出去。
“此人到底是谁,居然又如此能耐?”曹洪见官道上有滚滚烟尘,也不敢再追,生怕对方是诱敌深入,便喝令部下停下……
翻身下马,曹洪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血痕,径直走到了受伤的乐进面前,问道:“文谦,你没事吧?”
“皮外之伤。无甚大碍,若非曹将军及时赶到,只怕我命休矣文谦多谢曹将军的救命之恩……”
“文谦不必如此。此人到底是谁,居然又如此能耐?”曹洪立刻打断了乐进的话。问道。
乐进道:“秦王马”
“马?就是凉王马腾的儿子?”曹洪略感诧异地道。
乐进点了点头,说道:“曹将军,马兵少,只有一百骑兵,现在还剩下六七十骑,请曹将军火追击,必然能够将其生擒”
曹洪听完之后,顿时打消了顾忌。二话不说,急忙翻身上马,朝自己带来的五百名虎豹骑喊道:“留下一百人照顾乐将军,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一声令下,曹洪带着四百名虎豹骑追着马而去。
马带着钱虎和七十精骑迅的驰出了轮氏县城,朝着轩辕关而去。
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钱虎便道:“主人,我们人数太少,应该迅的离开魏国,否则必然会被魏军团团围住。”
马点了点头。说道:“到轩辕关外的陈家庄,换上魏军服饰,从轩辕关走等回到了函谷关。本王必然会亲自率领大军直扑魏国,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钱虎和马的部下都一起喊道。
马带着骑兵在前面马不停蹄的前进,骑兵的座下都骑着耐力极强的西凉马,奔跑如风,很快便奔驰出了轮氏县境内。
曹洪带着四百虎豹骑沿着马一路上留下的马蹄印追逐,然而座下马匹的耐力却并不甚强,越追反而差距越大,苦苦的追逐了一天之后,在日落西山时。座下马匹再也扛不住了,有不少虎豹骑的座下马都累倒在了路边。
“将军马的部下骑得都是上等的西凉马。耐力极强,在这样追下去。只怕会……”
“全军原地休息”曹洪打断了自己帐下都尉的话语,当即吩咐道,“迅联络在附近的斥候,让他们奔赴轩辕关,告知守将,没有本将的命令,莫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诺”
马带着钱虎以及七十精骑,乔装打扮了一番,俨然成为了一支精锐的虎豹骑,迅地奔驰到了轩辕关下。
“快快打开关门,我家将军奉命出关”钱虎策马向前,来到了轩辕关的城门下面,用中原人的口音大声喊道。
轩辕关上,守兵看到关下的虎豹骑,顿时变得很是惊心,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去汇报守将。
轩辕关守将是乐进,此时乐进尚在轮氏县城,留下副将雷薄镇守关隘。
雷薄原本是袁术部将,曹操攻打宋国时,雷薄、雷绪兄弟抵挡不住魏军的攻势,被迫投降。投降之后,雷薄、雷绪被调拨给了乐进当部将,一直驻守在轩辕关。
轩辕关的关城里,雷薄、雷绪正在对坐饮酒,二人过的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
“报——”
“何事如此慌张?”雷薄端起一碗酒,咕咚一下一饮而尽,问道。
士兵道:“有虎豹骑在关外,说是奉命出关,请二位将军定夺。”
“虎豹骑?”雷绪吃了一惊,他深知虎豹骑的厉害,当年曹操攻打袁术的时候,他和雷薄率军抵挡曹操,就是吃了虎豹骑的亏,最后被围,被迫投降了曹操。
“虎豹骑乃我军精锐,率领虎豹骑的都是大王亲族,既然是虎豹骑来了,那么率领虎豹骑的人定然是大王亲族,我们必须前去亲自迎接。”雷薄道。
“嗯,大哥说的不错,如今我们的身份是降将,在魏国地位低下,任何人都不能得罪啊……”雷绪无奈地道,“大哥,出城看看吧”
雷薄放下酒杯,了下戎装,然后和雷绪都全身披挂,便到了关城的城墙上……
两个人看了一眼关下,见关下有七十二骑,为一人银盔银甲,面目俊朗白净,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有点疑惑,因为这个人他们从未见过。
“兀那守将,看到本公子还不滚下关来?”马见轩辕关的守将雷薄、雷绪出来了,便立刻叫嚣道。
轩辕关上,雷薄皱起了眉头,对雷绪道:“此人自称公子,难不成是大王的公子?”
“极有可能,虎豹骑的诸位将领我们都见过。曹洪、曹纯、曹休都是我军大将,听闻大王的大公子曹昂最近也被纳入了虎豹骑,担任一个屯长。莫非此人便是大公子曹昂?”雷绪狐疑道……
雷薄道:“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怠慢。毕竟都是大王亲族。”
“大哥,下关吧,迎接大公子。”
“恩”
雷薄、雷绪两个人商量已定,便迅地命人打开了关门,二人走到关门前面,亲自迎接马。
“末将雷薄、雷绪,见过大公子”雷薄、雷绪道。
马秘密潜入魏国,早就将魏国了解的很清楚了。所以此次他冒充曹操的长子曹昂,让部下冒充虎豹骑,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二位将军免礼,我奉父王之命,出关去洛阳旧都,还请二位将军行个方便。”马本来就趾高气扬的,此时更加彰显的作威作福,将一个大公子的模样演绎的惟妙惟肖。
雷绪问道:“不知道大公子可有出关的令牌……”
雷薄突然打住了雷绪,急忙拉住了雷绪的手,一脸笑意地对马道:“大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在关内休息一两天,再行出关不迟,末将等也好款待一番大公子。”
“不用了。的轩辕关有什么好的?都给本公子闪开,本公子要出关。”马的气势强烈,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
“诺”雷薄主动拉着雷绪,让开了道路,对部下道,“都闪开,恭送大公子出关。”
轩辕关的守兵都是雷薄、雷绪的旧部,听到雷薄的话语,立刻便让开了道路。
马理都额米有理会雷薄、雷绪。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了雷薄的盔甲上。呵斥道:“算你们识相,一会儿曹洪便会跟随过来。我和曹洪叔父在玩耍,他要和我争功,要是曹洪问起来,你们就说没有见过本王,明白了吗?”
雷薄、雷绪道:“诺,末将明白。”
话音一落,马带着钱虎迅地离开了轩辕关,马不停蹄的走了。
雷绪见马走了,便问道:“大哥,刚才我向大公子要出关令牌,大哥为什么拦着我?”
“胡闹,你明明知道他是大公子,还要什么令牌?曹家的人,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惹怒了大公子,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雷绪“哦”了一声,说道:“还是大哥聪明,不过大公子没想到如此的神俊,跟大王简直判若两人。”
“额……你不说我倒是没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现了一丝异常,大王相貌猥琐,大公子的相貌却极为神俊,莫不是大公子不是大王亲生,是……”
“嘿嘿,大哥,这事极有可能。曹操好色,说不定曹昂是别人给他戴的绿帽子……”
“嘘……”雷薄看了看左右,说道,“声点,这件事不能声张一传到大王的耳朵里,那你我的性命都难保”
“大哥说的极对……”
“雷薄、雷绪接令”一匹快马驮着一个斥候迅奔驰了过来,那斥候见到雷薄、雷绪之后便大声喊道……
雷薄、雷绪见到那斥候,见那斥候身上带着虎豹骑的腰牌,不敢怠慢,立刻道:“雷薄、雷绪听令”
“曹洪将军有令,命汝等二人紧守轩辕关,没有曹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关,违令者,定斩不赦”
雷薄、雷绪面面相觑,额头上都吓出了冷汗,心中均想:“可千万不能让曹洪知道大公子已经过去了啊……”
斥候传完命令之后,便立刻奔驰回去了……
雷薄、雷绪见斥候走了,二人都松了一口气,急忙对身后的部下说道:“谁要是说大公子从这里过去了,定斩不赦”
“诺”
……
阳翟城外三十里处,林南、甘宁、甄宓等一行人沿着颍水北进,一路上畅通无阻,同时也在不断的打探着周围的消息,得知那支神秘队伍在魏国境内烧杀抢掠,肆意妄为之后,都没有说话。
一行人再次因为疲劳而停留在了颍水河边,林南把甘宁叫到了身边,对甘宁道:“此处离阳翟城很近,阳翟城是颍川的郡城,越是靠近阳翟城。越要多加心,徐庶并非一般人,如果引起了怀疑。只怕很难走脱……”
“主人的意思是……”甘宁俯身道。
“徐庶见过我,必须乔装一番。你去弄些衣服来。”
“诺。”
甘宁从甄府的随从里找来了一些衣物,让林南穿上。
林南则剪下了几缕头,弄成了胡须,粘贴了上去,俨然成熟了许多,并且还弄了一个眼罩,又把自己弄成了驼背的模样。
甘宁看了一眼乔装后的林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本认不出来林南了,不仅掩去了林南的一些独特气息,也让人很难认出来……
“主人……主人你这是……”
“呵呵,认不出我来了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得得得……”
一匹快马从前面急奔驰了过来,马背上驮着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穿着打扮一身华贵,看到河边停留着一帮子人后,便放慢了度,目光却在不停地打量着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那汉子的目光看到甘宁时,便放出了一丝光彩。当即翻身下马,径直朝甘宁走了过去。
甘宁从那中年汉子一出现,便立刻变得警觉了起来。手按着腰中的一把钢刀,目光如炬,下意识的挡在了林南的身前。
林南驼着背,看到那名汉子逐渐走了过来,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用手臂扒开了甘宁,自言自语地说道:“终于来了……”
“卞喜见过主人。”那汉子径直走到了林南身边,一眼便认出来了林南,俯身拜道。
林南也不再驼背了。直直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卞喜的手。问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一别两年。你在魏国可还好吗?”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主人,的一切都很好,而且好的不得了。近日听闻主人去了吴国,便托人打探消息,派亲信去海上拦截商船,才知道主人的行迹。恰巧这几日颍川遭受不明攻击,我以为是主人,我便从昌邑一路赶了过来……”
“你就是卞喜?”甘宁没有见过卞喜,此时见到卞喜穿着一身华贵,满脸红光,看似极其富有之人,光戴着的玉扳指便不少值钱,不禁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笑道:“甘将军不认识我,我去认识甘将军,一路上有劳甘将军照顾主人了,辛苦甘将军了。”
“保护主人,是我的职责”甘宁骄傲地说道。
林南笑了笑,说道:“此处并非闲聊之处,不知道你可有什么下榻的地方吗?”
“当然,主人请跟我走,咱们去阳翟城休息。”
“阳翟城?那不是郡城吗?你难道要让主人身陷困境吗?”甘宁道。
林南对卞喜十分的信任,当即对甘宁道:“卞喜不会害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去阳翟城走一遭。”
卞喜听后,十分的感动,当即对林南道:“多谢主人的信任”
卞喜带着林南、甘宁、甄宓等一行人径直来到了阳翟城,守城的将士见卞喜在前面,都毕恭毕敬地朝着卞喜叩拜,并不敢阻拦,直接放林南等一行人进城。
进城之后,卞喜将林南等人安排在阳翟城北侧的一个大庄院里,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大厅里,林南、甘宁、卞喜齐聚一堂,甄宓等人则因车马劳顿而疲惫了,早早的便休息了。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中堂挂着的一幅墨龙,张牙舞爪的象要飞舞下来。西壁是一幅山水画,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难以忘怀……
林南打量了一下大厅里别具匠心的装修,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你这可真舒适啊,看来你在魏国过的是相当好了。”
卞喜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当即说道:“主人,这也是机缘巧合所致,在魏国,属下不叫卞喜,叫卞幽,目前是魏国的摸金校尉。”
甘宁听后,便问道:“摸金校尉是个什么职务?”
林南解释道:“摸金校尉,就是专门盗墓的。”
摸金校尉是古代军官职称,最早是曹操所设,通俗地说,就是国家盗墓办公室主任……专门掘坟墓盗取财物以充军饷,后多指盗墓者。
摸金校尉们干活,他们每个人都佩戴着用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护身符,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
然后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着,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肛门里都塞着宝石。
这时候动手,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这样做的科学道理是防止墓里空气不好,蜡烛熄灭后退出墓穴,则保证人不为空气不好而中毒。
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回,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穴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着自己的财宝,碰上这样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也就别硬抢他的东西了。
“盗墓?卞兄怎么干这种勾当?难不成是曹操他……”甘宁狐疑地问道。
“不错,此官确实是曹操所设立的,目前由我担任,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曹操的大舅子。”卞喜道……
此话一出,林南、甘宁都为之震惊,同时问道:“你是曹操的大舅子?”
卞喜点了点头,看着林南、甘宁惊奇的面目,便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林南、甘宁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卞喜所讲述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原来,卞喜在两年前被林南秘密派到魏国做情报收集工作,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居然和他同姓,叫卞玲珑。
卞玲珑出身倡家,因受战乱,父母双亡,便流落江湖,本想找个栖息之所,哪知道遇到了山贼……当时卞喜经过那里,便打跑了山贼,救下了卞玲珑。
卞喜见卞玲珑颇有姿色,便收留了卞玲珑,带着卞玲珑直接到了昌邑。后来他在昌邑听说曹操的正妻丁氏不能生育,心中便生出了一计,便将卞玲珑主动送给了曹操,曹操一见钟情,便纳卞玲珑为妾。
卞玲珑感激卞喜的救命之恩,便认其为兄长,从此跟随在曹操身边。卞喜和曹操曾经见过一两面,为了不引起曹操的警觉,便说自己叫卞幽,又说卞喜是他堂兄,长的相向很正常,加上卞玲珑吹枕边风,曹操也逐渐消除了对卞喜的怀疑……
卞喜知道曹操多疑,为了彻底打消曹操对自己的顾虑,他便重新干起了偷盗的勾当,将大把大把的金子送给曹操。当时曹操正和宋军开战,缺少钱粮,卞喜的这些金子就如同雪中送炭一样,给了曹操很大的帮助。
曹操这才打消了对卞喜的怀疑,并且任命卞喜为摸金校尉,专门去魏国各地内挖掘陵墓,而卞喜也自然而然的成了曹操值得信赖的大舅子。
当卞喜讲述完毕了他在魏国的这一两年的事情之后,林南、甘宁听后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卞喜会成为曹操所信赖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877章 【攻打】
他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道:“燕王的盛情邀请,仲景如果再推脱的话,那就太不识时务了,我答应燕王,等魏国的事情一结束,我就会到燕国去,希望到时候燕王的身体已经康复了。”
林南笑道:“如此最好。”
两个人又在土地庙里聊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卞喜和甘宁守在土地庙的前面,静静地等候着,都提高着警惕。
四更天时,林南才从土地庙里走出来,对甘宁道:“兴霸,我们回去休息。”
甘宁“诺”了一声,看了卞喜一眼,问道:“主人,那他怎么办?”
“卞喜,今日午时,你带我们经轩辕关出关,之后你就继续潜伏在魏国,好好的照顾神医。”
卞喜的脸上泛起了难色,问道:“主人,你要我照顾那个老毒物?”
“老毒物?”林南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对神医如此说话?”
“呵呵,燕王殿下,不用责怪卞将军,因为我医毒双修,用卞将军做药人,自然是先给他喂毒药,然后再喂解药了。”张仲景从土地庙里走了出来,这时却已经蒙上了脸,除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外,任何都看不到。
卞喜见张仲景一出来,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像是在害怕。
林南见到这一幕,也充满了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卞喜害怕哪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
“主人,这个老毒物一身都是毒,一抬手便能放出杀死一群人的毒粉,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冷血杀手,我……我已经被他折磨了两年了,可不想再被他折磨了。”
“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别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摸金校尉。以及魏国的国舅的?”张仲景话语冷冰冰,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卞喜看着张仲景怒视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了几步,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林南知道张仲景并无恶意,如果真有恶意的话,以张仲景医毒双修的本领,要想在无形之中杀死他,还是很容易的。
对于张仲景和卞喜之间的事情,林南不愿意去过问。因为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就没有必要去追根问底,反正不管怎么样,卞喜已经成了魏国的国舅,不管是不是在张仲景的帮助下还是自己的努力下完成,但卞喜的任务还是完成的相当出色……
“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将这条命还给我。”张仲景对卞喜说道。
卞喜道:“我做了你两年的药人,尝尽了各种各样的痛苦。帮你完成了《伤寒杂病论》的撰写,难道这还不够吗?”
“嘿嘿,可是你知道吗?你就是因为做了我的药人。才变得如此健壮,你隐藏的潜能,也都被我开发出来了,难道你不觉得你比两年前更加的身轻如燕了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卞喜和张仲景开始喋喋不休的争吵。
突然,张仲景的鼻子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面色一怔,眉头紧皱,急忙叫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土地庙四周火光突显。魏军的士兵从四面八方都涌了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马匹嘶鸣,火光冲天……
林南、甘宁、卞喜、张仲景都大吃一惊,只见人群中一骑飞出,马背上骑着一个体格健壮儒生打扮的人,腰中悬着一口长剑,长衫外面罩着一个铁甲,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卞国舅,我们又见面了……”那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颍川太守徐庶,他面带微笑,话语中带着讥讽地说道,“只是,我没有想道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不过,今夜之后,我们就将永远的与世隔绝了。”
“徐庶,我乃国舅,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卞喜扭头看了一下林南并未卸去伪装,依旧是驼背丑陋的姿态,猜想很难有人能认出他是燕王来,便径直走到了前面,挺身而出,大声地呵斥道。
“卞幽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在魏国安安稳稳地当了两年的国舅,还不知足嘛?其实,你不叫卞幽,你乃是当年燕王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卞喜,我说的没错吧?”徐庶面色狰狞,帅气的脸庞上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粗鄙,反而因为生气而变得更加有男人味……
卞喜怔了一下,急忙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徐庶嘿嘿笑道:“要怪就怪你的外甥,如果不是他,我和大王险些被你瞒骗过去了。如今,卞夫人已经全部交待清楚了,大王也已经发来了王令,让我亲自将你缉拿归案”
“我的外甥?曹丕?”卞喜怔了一下,问道。
“不错。若非二公子偶然间听到了你和亲随的谈话,恰好又在大王面前说漏了,只怕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徐庶说话时,看了一下卞喜身边的林南、甘宁、张仲景,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三个装束奇怪,深夜聚集在此和卞喜密会,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全部给我带走……”
声音一落,一帮士兵一拥而上。
甘宁反应迅捷,第一个挡在了林南的前面双手拔刀而出,手持双刀,先砍翻了两个士兵后,便对卞喜吼道:“带主人先走”
卞喜随身携带着飞刀,飞刀绝技过人,只见寒光闪过数道,几把飞刀便直接贯穿了士兵的胸甲,刺进了士兵的胸膛,将胸前染得一片血光。他一边掷着飞刀,一边朝身后的张仲景喊道:“老毒物,只要你带主人安全离开,我做你一辈子的药人。”
张仲景的目光中泛出了几许光芒,喜道:“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卞喜回答道。
张仲景想都没想,一个箭步跳到了卞喜和甘宁的面前,手中暗扣着三粒药丸,一一地射到了卞喜、甘宁和林南的嘴里,立刻叫道:“你们走。追兵交给我收拾,我要试一下刚刚炼制而成的毒药……”
卞喜毫不犹豫,他与张仲景相处了两年有余。对于张仲景的为人很是清楚,一手拉着甘宁、另外一只手拉着林南。迅速地朝土地庙里跑了过去。
林南从徐庶出现,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手,处变不惊,假装驼着背的他将手扣在了靴子里,那里面他藏着一把匕首,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徐庶,伺机而动。正要出手时,自己却被卞喜强行拉走,失去了机会,只能随着卞喜退到土地庙里。
“一个都不要放过”徐庶抽出了腰中长剑,将长剑向前一指,大声地说道。
张仲景只身一人挡在了那里,双臂张开,双手上扬,向着空中抛洒出了许多粉末。
“嗖”
张仲景隐约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黑色的箭矢以迅疾的速度向着自己的面门射了过来。他行动敏捷,迅速地躲了过去,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不停地向空中撒着白色的粉末,在落地时,他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立刻翻滚到了土地庙的门边,径直进去了……
徐庶这几年跟着曹操,只学会了一个字,那就是狠,对于他而言,凡是与卞喜在一起的。都是对魏国没有利的人,是威胁。都要除去。
“冲进去格杀勿论,一个不……”可是。当他高声呐喊时,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只觉得自己身体软绵无力,四肢更是软绵绵的抬都抬不起来,而且也有点头晕眼花。
“扑通”
一声闷响,徐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紧接着,徐庶周围的人都一个二个的倒在了地上,或从马背上跌下,或者瘫软在路旁,两百余人顿时瘫倒一片,都昏昏入睡……
林南、甘宁、卞喜在土地庙里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他们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也闻到了一股香味,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昏倒。
最后,三个人一致将目光移到了张仲景的身上。
张仲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是我最近刚刚研制成功的逍遥散,凡是闻到了逍遥散的人,都会变得四肢无力,昏昏入睡,要睡上一两个时辰。”
“真是太神奇了,神医到底是神医,我甘兴霸算是大开眼界了,要是能有神医这什么逍遥散,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不用那么费力了,直接洒上一些,敌人醒来后就会发现被俘虏了,哈哈哈……”甘宁兴奋地说道。
“呵呵,甘将军说的不错,不过,这逍遥散的炼制很难,而且也颇为费时,就连药材的收集都是个问题,用于小范围的突发状况还是不错的,但若是要用在战争中,只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医,那你就多炼制一些嘛,这样一来,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你说是不?”甘宁道。
“你以为我不想?医者父母心,我倒是真希望逍遥散能够应用在兵事上,可以大大的减少伤亡。只是,我说过了,这炼制很困难,用于刺杀死最好不过的了。”张仲景道。
林南回想起刚才张仲景躲避箭矢的身姿,只觉得张仲景身形迅捷,绝对不亚于卞喜,便好奇地问道:“神医也会拳脚功夫吗?还有,刚才你给我们吃的,是解药吧?”
“嗯,燕王殿下聪明绝顶,一猜便中。行走江湖,岂能不学习点防身用的硬功?只不过我不太爱打打杀杀的,所以只学如何防御,不学如何进攻,只要能够脱身就成。”
林南听完张仲景的回答,越发觉得张仲景是个侠客……他只傻傻地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卞喜道:“既然你的身份已经让人知道了,就不要留在魏国了,跟我回燕国。现在,你过去把徐庶杀了……”
“等等……”张仲景突然站了起来,拦在了土地庙的出口前面。
“神医,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林南问道。
张仲景说道:“我帮你们脱身,并不是让你们去杀人,就算徐庶等人该死,也不能死在我的面前……”
“那好。卞喜、甘宁,你们两个将徐庶拖到一边,别让神医看见血就是了……”
“不行你不能杀他他是因为中了我的逍遥散才昏睡过去的。你们若是杀了他,那么我的手上就沾满了鲜血。我不想我的手上沾满着杀人留下的血……”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仲景话音未落,手臂扬起,从手中向着林南和甘宁洒出了一团粉末……
林南、甘宁同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只觉得头脑发胀,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你……你怎么可以对我主人这样……”卞喜见后,惊诧地问道。
张仲景道:“他是杀人的元凶。如果不把他弄昏过去,他肯定会杀人的,燕王既是个雄才大略的人,同时也是个危险的人。你放心,他睡两个时辰就会自动醒来的,现在,你赶紧把他运出城。徐庶亲自前来抓你,就说明你的身份外人还不知道,利用你国舅的身份,完全可以将燕王等人带出轩辕关。”
“我也闻到一股恶臭了。为什么我没晕倒?”卞喜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我给予你的别人从来没有的东西了,你成为我的药人两年有余,尝尽了无数毒药。毒素积攒的太多,虽然每次都被解药解去了一些,但是还会有一部分沉淀在身中,和你自身形成了一体,抵抗着外来毒药的侵入。可以说,你现在已经是个百毒不侵的药人了,这点毒药,对你根本没有作用。”
“没想到我卞喜还能因祸得福……”
“少废话,赶紧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处理。等我在魏国的事情一了。我就会去燕国。”
卞喜突然对张仲景不那么讨厌了,他以前还想下毒害张仲景。现在看来,他就算下毒了也没有用,比起他当药人才两年就成了百毒不侵,那张仲景整日与各种药为伍,估计更是万毒不侵了。
“那些马匹为什么没有倒下去?”他看到还有许多战马矗立在那里,便好奇地问道。
“此药只对人体有害,对牲畜没有一点作用。”张仲景解释道。
卞喜没有多想,从那边牵来了两匹战马,将林南、甘宁放在了马背上,自己骑着一匹,牵着马匹的缰绳,朝着住处的庄院而去,准备叫上甄府的人,一起走。
张仲景见卞喜走了,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百名睡着的人,便嘿嘿地笑道:“这次可真是很不错的收集……”
说完,他便走到了魏军士兵身边,从腰间悬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用一把利刃在每个士兵的手指上削下几段手指甲,如此反复的进行着他所谓的收集。
天蒙蒙亮时,张仲景终于完成了收集,摸着自己布袋里鼓鼓的小瓶子,心中不胜欢喜。他伸了一个懒腰,了一下衣衫,慢慢地踱着步子,悠闲自在的离开了土地庙。
张仲景走了半个时辰后,徐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地摇了摇头还有点发懵的头颅,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士兵,有一些则是鼾声如雷。
徐庶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没有一个行人,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他不解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在这里做什么?”
当大地刚从薄明的晨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林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润湿的黄土仿佛还留着玫瑰色的晨曦的余痕,百灵的歌声骤雨似地漫天落下,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
“我这是在哪里?”林南只觉得自己头有点发懵,想挪动双臂将自己撑起来,却发觉四肢无力。
“大王,你终于醒来了,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了……真是太好了,甘宁,你快过来,大王醒来了”卞喜背对着林南,听到林南的声音后,便急忙冲在不远处溪水边打水的甘宁喊道。
甘宁急忙跑了过来,跪在了林南的身边,一脸哀怨地道:“大王,臣无能。臣没有将大王保护好,以至于让大王受苦了,这一切都是臣的错……”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林南被卞喜给搀扶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青山、绿水、密林、小溪,晨曦的阳光洒向这片空地上,显得很是惬意……
卞喜急忙道:“大王,都是属下护卫不周,让那个老毒物把大王给迷晕了,那迷药有令人丧失短暂记忆的功能,所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实的告诉我。我只记得我当时在破旧的土地庙里,后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林南道。
卞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林南听,但是却省略了张仲景不让杀徐庶的那一段,只说张仲景发神经,乱撒逍遥散,这才把林南给迷晕了。
林南听完之后,也没有责怪张仲景的意思,可环视周围,却没有看到甄宓等一行人,便急忙问道:“甄府的人呢?”
卞喜道:“大王。你尽管放心,甄府的人已经安全出了轩辕关,他们的手里有我的令牌。那老毒物的一把逍遥散撒了下去,会造成短暂性失忆,现在这个时候徐庶还没有派人追来,就说明徐庶还在失忆中。另外,曹洪、李典、乐进等人都在收拾马超留下的烂摊子,颍川郡倍受其害,如今好几个县的百姓都流离失所,看来要恢复起来,还有一段时间。而我们就可以趁着这个间歇平安无事的渡过黄河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林南问道。
“已经过了轩辕关了,现在在伊阙关。甄府的人已经朝着黄河岸边去了,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他们的。”甘宁道。
林南听到伊阙关这三个字。便皱起了眉头,说道:“伊阙关……不是吕布的葬身之地吗?吕布的坟墓在哪里?”
甘宁、卞喜齐声问道:“大王,你找吕布的坟墓做什么?”
林南缓缓地道:“吕布再怎么说,也是一时豪杰,也是一方诸侯,如果不是我,他还可以活的很久,活的很好……带我去吕布的坟墓前,我要去祭拜一下……”
甘宁、卞喜没有违抗,搀扶起林南,缓缓地朝山坡的背后走了过去。转过山坡,残破的伊阙关就展现在了林南的面前。
断壁残垣,荒草丛生。
林南看着残破的伊阙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苍凉。雄关不在,荒草爬上了千疮百孔的城墙,空无一人的伊阙关显得是无比的荒凉。
一阵山风吹过,荒草丛犹如层层的海浪飘动,在伊阙关下的城墙墙根下,一座坟茔矗立在杂草丛生的瓦砾中,坟茔边上有一株刚破土生长的小树,在狂风中被吹的左右摇摆,却依然坚硬地立在那里,根部被黄土牢牢抓住,颇有一番顶天立地的姿态……
一块碎裂的石碑上,刻着“大汉晋侯、车骑将军、并州牧吕布奉先之墓”字样,墓碑的裂纹并不规则,像是被人用力击碎,平躺在坟茔的边上,在荒草丛中沉睡。
“甘宁,将墓碑扶正,立于坟茔正前方,昔日名动天下,盖世无双的吕奉先,不该被人如此的遗忘,再怎么说,他也是当世的战神,武力天下第无人能及的晋侯。”林南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不胜悲凉,缓缓地说道。
“诺”
甘宁按照林南的吩咐,将墓碑重新立在了坟墓的前面,而林南这会儿逐渐恢复了体力,用手扒开了坟墓边缘的荒草,卞喜见状,也急忙上前帮忙,三个人用了一会儿功夫,将吕布的坟墓重新了一番,最起码看起来是个坟墓,而不是像是小山头一样……
弄完之后,林南单膝下跪,跪在了吕布的坟墓前面。
“大王……”甘宁、卞喜看到后,急忙叫了出来,因为按照大汉的律历,王爵比侯爵高一等,就算是前去祭拜,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坟墓前面的,应该有王爵的尊严。
“人都死了,还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林南知道甘宁、卞喜为何惊呼,按照规定,他只需点燃一炷香,插在坟茔上面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给吕布下跪……
可是,他也很清楚。吕布的死,跟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再怎么说。有一段时间,他曾经把吕布当成兄弟对待。讨伐董卓时,吕布对他深信不疑,围邺城时,吕布和他合作无间,他和吕布之间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反而平添了他心里的失落。
“其实,你是天底下最单纯的人,单纯到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你。单纯到你可以相信任何人。同时,你也是天底下最令人敬仰和最令人惋惜的一个人,你武艺超群,可谓是百战百胜,你戎马半生,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步田地,一切的一切,虽然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还请你原谅……生逢乱世,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而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崇尚武力的战神,因为战争而生,又因为战争而死。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死的惋惜,你死的不值,如果你选择投靠我,我肯定会让你成为后世令人敬仰的一个战神,可惜的是,你不识时务……”
说到这里,林南停住了话,向着吕布的坟墓拜了三下。
“奉先兄。你一路走好,你的离开。给我带来了无限的良机,终有一天。我会统一这腐朽的大汉,到时候,改朝换代,我定然会让人为你立传,让后世的人一改对你三姓家奴的形象……”
林南说完这些话后,便站了起来,扭头对卞喜道:“记住这个位置,以后我占领中原的时候,一定要将伊阙关周围划为吕布专属地方,并且给他立下一个大大的陵墓……”
“大王,吕布真的值得大王这样做吗?”卞喜问道。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吕布是大汉的一代名将,也是大汉的功臣,他不惜杀死自己的义父隐忍在董卓帐下,为的就是打倒董卓。在并州,他北逐鲜卑,西和匈奴,正确地处理了并州和外夷的关系,使得并州的百姓都有饭吃,这是他的功绩,却成就了我。我军进驻并州后,张辽在北,韩猛在南,共同致力于并州的发展,使得并州逐渐稳定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吕布在前面所做的贡献,使得并州人民心所向……”
甘宁道:“大王,吕布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只可惜他英年早逝,若是他不死的话,臣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对手。”
林南不再说什么了,脸上也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天空,见白云浮动,心中缓缓地想道:“自黄巾起义以来,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六年了,六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外征战。如今各国雏形已定,还剩下曹操、孙坚、刘备、马腾父子、刘璋、士燮未平,士燮早晚都会被孙坚吞并,刘璋不足为虑,刘备、曹操、马腾父子倒都是棘手的人物,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我还要好好的考虑周详一下,在利用孙坚平定南方的时候,我也应该致力于军事了……”
转过身子,林南对甘宁、卞喜道:“我们走吧,尽快回到燕国,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诺”
三个人,三匹快马,迅速的离开了伊阙关。
一天后,林南、甘宁、卞喜来到了洛阳旧都,看着那比伊阙关还残破的洛阳城,以及沿途荒芜的田地,三个人的心里都有点苍凉。
“已经两年了,洛阳旧都的京畿附近,竟然没有一个人,如此荒凉的景象,要想恢复到昔日的繁华,只怕不用上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林南看完之后,发出了一番感慨。
三个人从洛阳旧都的边缘绕了过去,刚走了不到两里路,便听见了滚雷般的马蹄声,三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惊。
“难道是魏兵一路追了过来?”卞喜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林南皱起了眉头,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急忙说道:“马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且步调一致,地面都为之颤抖,可谓是万马奔腾。魏国虎豹骑有数,在颍川郡的虎豹骑更是有数,能达到万马奔腾的效果,唯有西边的马家军……”
甘宁急忙策马上了一处高坡,眺望了一眼,但见西北方向烟尘滚滚,骑兵多不胜数,装备精良的骑兵打着“秦”字大旗,他便急忙对林南道:“大王,是秦王马超的队伍……大约有三万骑……”
清一色的骑兵,人皆戴盔穿甲。背后背着双剑,腰中系着马刀,手中握着长枪。马项上还拴着一张大弓,装备十分的精良。
每个骑兵都戴着白色盔樱的头盔。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就连座下战马的起落也是一致的,大地为之颤抖。
林南跃上高坡,看到如此壮观的场景,整个人都吃惊不已,不禁叹道:“马儿长大了,沉睡的雄狮已经逐渐开始苏醒了……”
甘宁急忙问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虽然秦军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这里毕竟是必经之路,而且秦军人多势众,三万铁骑滚滚而来,简直是势不可挡,我们应该尽快躲避才是。”
“大王,甘将军说的没错,请大王暂时躲避一下。徐庶在阳翟城里斩杀了秦军潜伏的一千名精锐之士,看来马是带着秦军来报仇的。”卞喜急忙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
林南点了点头。迅下了山坡,和甘宁、卞喜策马朝洛阳旧都的废墟中跑了过去,在一处坍塌的大殿里暂时隐藏了起来……
黑色的秦军大纛迎风飘展。白色的军团迅的移动,清一色的枣红战马,清一色的白色披风,整齐的步伐,精良的装备,这支骑兵队伍犹如一个在白天活动的幽灵,让人远远看了以后就会心生畏惧。
秦军大纛的下面,马骑着整个军团中唯一的一匹白色战马,头顶束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亮银枪。威风凛凛地奔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钱虎紧紧地跟随在马的右侧,对马说道:“主人,前面不远的山头上刚才又有三名骑兵晃动,肯定是魏军的哨探,要不要属下把他们结果了?”
“区区三名哨探,不足为虑,就让他们回去告诉魏军好了,本王亲率三万铁骑到来,定然要攻克虎牢关,要让魏军好好的看看,本王才是真正的中原霸主”马冷笑了一声,毫不在乎地说道……
“大王,虎牢关乃天下险关,易守难攻,我军只有骑兵,只怕叩关不易,凉王殿下已经带来十万西凉铁骑进驻关中,帐下八部先锋都6续到来,我们是否等待凉王殿下一起到来之后,再对虎牢关动进攻?”与钱虎并排而行,跟在马左侧的一员骑将缓缓地说道。
马看都没有看那骑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兵贵神,我军骤然杀至,以我军之雄壮,定然能够让虎牢关内守兵人皆丧胆,攻克虎牢关不在话下,若迁延时日,只怕魏军会增兵虎牢关,到时候再行攻击,就要困难的多张绣,你守卫函谷关已经有些年头了,此次随我出征,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可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给本王脸上抹黑。”
被唤作张绣的骑将一脸的冷峻,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瘦长脸,身体并不魁梧,但是看着却十分的精壮,一双大手紧紧地握着银蛇枪,听到马的话语之后,便抱拳道:“请秦王放心,末将定然不负秦王厚望……”
马微微侧过了脸,斜视了一下张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银蛇枪,便说道:“你手中的银蛇枪乃是用镔铁点钢打造而成,枪杆长一丈,枪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而得名,乃是本王十岁时惯用的趁手兵器,此时本王将这银蛇枪赠给了你,你可一定要用这把银蛇枪多斩杀一些敌人,也不枉本王对你的器重了。”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末将明白。”
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亮银枪,看了一眼之后,便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道本王的地火玄卢枪父亲带来了没有,这把亮银枪我已经用腻味了,入手也太过轻飘,实在是极为不趁手……”
钱虎听后,嘿嘿笑道:“主人,不是这亮银枪太轻了,而是因为主人的臂力又增加了不少,主人这三年中一共换了十八条长枪,每换一条,长枪的重量就大过一条,由此可见,主人已经是膂力过人了……”
马道:“此次问鼎中原,本王定要亲自和曹操帐下的典韦、许褚二将对战一番,也不枉我到中原走了一遭。”
张绣道:“听闻典韦、许褚乃魏军双绝,除了他们之外,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辈也绝非庸手,魏军人才济济,此次定然能够满足秦王殿下的心迹。”
马冷笑了一声,说道:“听说夏侯惇、夏侯渊的武力不弱,但与本王比起来,还相差太远,若是遇到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辈,就由你和钱虎出战吧。”
“诺”
“好了,从这里到虎牢关,还有很大的一段路要走,传令下去,全军加前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养了他们好几年,此时正当时报答本王的时候……”马拍马扬鞭,“驾”的一声大喝,便飞驰而出。
张绣、钱虎二人则将命令传达下去,一行三万骑兵,沿着同样的轨迹,朝着虎牢关奔赴而去。
马等人渐行渐远,林南、甘宁、卞喜这才洛阳旧都的废墟中走了出来,看着马等人留下来的滚滚烟尘,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力。
甘宁缓缓地道:“大王,马一路向东,定然是向着虎牢关而去的,看来秦军要向魏军开战了。”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马儿长大了,父亲是凉王,他又让天子封他为秦王,年纪就有不的雄心,一出函谷关便带着三万铁骑,直扑虎牢关,看来中原兵革又要再起了……”
“主人,我们坐山观虎斗,不是很好嘛?如果马败了,我们就抄其后路,如果曹操败了,对我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卞喜道。
“话虽如此,但是我相信马并不会蠢到只用这三万骑兵去对付拥有二十万军队的曹操,他的身后,必然还会有援军。看着吧,马一进入中原,马腾也会坐不住,定然会倾全力去支持马,到时候十万西凉铁骑滚滚向中原而来,中原少不了又要有一场大混战。”林南分析道。
“大王,若是马腾真的倾全力去支持马,那凉州、关中必然会空虚,我军不如趁着马腾后方空虚,从塞外攻入凉州,偷袭凉州和关中。”甘宁建议道。
林南笑了笑,说道:“你太看马腾了,凉州一直都是战乱不断的地方,马腾能在凉州站稳脚跟,就说明他和羌胡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妥协,否则的话,以羌胡的一贯作风,绝对能够颠覆整个凉州……自从董卓身亡之后,马腾便退到了关中和凉州,而这几年凉州的羌胡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可见羌胡对马腾很信任。虽然马腾会出动多数兵力入主中原,但是后方有羌胡作为根基,也就没有空虚不空虚一说。再说被我们打跑的鲜卑人也在凉州边缘居住,我军若有所行动,必然要越过鲜卑人,那些鲜卑人仇视我们,定然不会和我们为伍……”
“这么说来,关中、凉州是暂时不能去攻打了?”甘宁问道。
“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们要想动全面的战争,就目前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走,我们尽快赶回燕国,我要用三年的时间,训练出强大的军队来,如今的天下,冀州人口众多,征兵应该不是难事。”林南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便策马而出。
甘宁、卞喜紧紧相随,三匹快马向着黄河渡口一路而去……
……
虎牢关。(未完待续)
第879章 【危险】
“闭嘴!本王难得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岂能就此轻易放过?前者所遇燕国赵云,却被赵云跑了,未能如痴如醉的酣斗一场,今日遇到了魏国虎痴,本王定要取下他的人头,当做入主中原的第一功!本王已经决定了,汝等休得再言,违令者斩!”马超捂着胸口,只觉现在体内还有点气血翻涌,他也觉得许褚确实是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但目前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不能当着他部下的面斩杀许褚,实在是最大的耻辱,那么他神威天将军之名就会毁于一旦。
张绣皱起了眉头,他和许褚交过手,深知许褚的实力。但是见到马超下了死命令,便缓缓地说道:“大王,若要斩杀许褚,属下倒是有一计,既能满足大王酣斗的心愿,又能将许褚就此除去!”
钱虎急忙道:“快说快说……”
马超面容不改,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绣见马超如此模样,已然知道马超默许了,便缓缓地说道:“许褚骁勇,乃魏国双绝之一,若是他被围了,魏军岂能见死不救?只要魏军一出关,末将便率领铁骑冲杀,到时候大王酣斗许褚,拖住许褚,我和钱将军一起率兵叩关,只要能夺了关门,攻克虎牢关就不在话下。”
“好,虎牢关守将韩浩、史涣虽然也是勇猛之人,但若论武力,肯定不如你们两个,你们率部冲关,我缠住许褚,夺了虎牢关,我军便在关内休息。等父亲率领大军一到,便可直接杀奔魏国,席卷中原。收复那些叛臣贼子的所占领的大汉的领土!”马超道。
张绣、钱虎二人齐声抱拳道:“诺!”
这时,虎牢关的大门重新打开。许褚、韩浩、史涣三人率领着五百骑兵出关,许褚光着上身,手拿古月刀在前,韩浩、史涣则带着五百骑兵守卫在许褚的身后,为许褚压阵。
“大王,许褚出来了!”张绣提醒道。
马超翻身上马,对张绣、钱虎道:“一会儿见机行事!”
“诺!”张绣、钱虎同时答道。
许褚再次从虎牢关里策马而来,脸上多了几许阴沉。光着上身,露出了上身结实的肌肉,虎目怒嗔,胡须倒立,双眸中射出道道精光。
“许将军,万事小心,若有不妥,请立即回来,我和史涣在此为你压阵。当然,若能击败马超。固然最好,那么他的部下就会心有顾忌……”韩浩在许褚的身后提醒道。
许褚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向前策马而出,手中提着古月刀,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吼道:“马超小儿!速速前来受死,你仲康爷爷……”
“死胖子!你休得猖狂!看我取你狗头!”马超挺枪策马而出,直接打断了许褚的话语。
战斗一触即发!
马超和许褚刀枪并举,一经交手,便立刻形同水火,互相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张绣、钱虎、韩浩、史涣等人看的真切,见到马超、许褚的颤抖。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场大战,许久许久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大战了。每个回合都很惊险,一出手便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马超和许褚战到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可是马战所消耗的不仅仅是人的体力,更有战马的体力,相比之下,战马的体力消耗更大,只二十个回合,战马就已经吃不消了,累的气喘吁吁。
“换马再战!”马超举起长枪,遥指许褚,大声地喊道。
“好!”许褚大吼一声,和马超一起换了一匹马,换过之后,两个人又再次颤抖在一起。
大雨滂沱,冲刷着大地,地上的积水一时流淌不及时,很快便形成了一片沼泽。
从早晨到中午,马超和许褚一共进行了一百回合的大战,仍未分出胜负,期间连续换了六匹战马,两个人也累的够呛。
“铮!”
一声巨响在旷野中响起,马超和许褚再次分开,两个人骑在马背上,都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所有在雨中站立的人也都是湿漉漉的。
“虎痴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厉害……”马超看着对面的许褚,心中暗暗地想道。
许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提着古月刀的手也开始在发颤,微弱地抖动着,怒视着对面的马超,心中暗暗地想道:“马超英勇,不亚于当年的吕布,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能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马超和许褚再次刀枪并举,相向对冲了过去,又接着缠斗在了一起。
刚斗了不到十个回合,恢复元气的许褚突然纵身跳跃,手中古月刀在空中一番狂舞,连续朝着马超劈出了十八下,一道道凌厉的气息向着马超逼去,天地十八斩再次施展了出来。
马超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禀,见许褚刀法迅疾威猛,嘴角上便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亮银枪拿捏在手,左手猛地拍了一下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脚轻点了一下战马的头颅,身体犹如螺旋状得迅速旋转,和亮银枪形成了一体,犹如一个陀螺,朝着许褚便急速的刺了过去。
许褚的天地十八斩大开大阖,刀气纵横,一脸劈出十八刀犹如层层巨浪,势不可挡。可他突然见到马超的举动,登时大吃一惊,只见马超像一根极细小的银针,朝着自己的胸口迅疾的刺了过来。
他的天地十八斩意在铺天盖地的一阵猛击,让对方无从抵挡,但是这个时候却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他看到马超不顾一切的集中在一点进行攻击,二话不说,立刻收回了古月刀,天地十八斩刚刚劈出第十斩,便立刻戛然而止。挡在了胸前。
“铮!”
一声巨响,马超和许褚便对冲到了一起,亮银枪的枪尖和古月刀宽大的刀面碰撞在了一起。
许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压迫着自己。刀面立刻贴到了胸口,他见马超收回了亮银枪欲进行刺杀。脸上显现出来了一阵惊恐。他急忙刀势下沉,虚晃地劈出了一刀。
马超见状,放弃了刺杀,急忙去抵挡许褚的一刀。
两个人有惊无险的再次分开,同时落在了积满雨水的地上,同时转过身子,目视着对方。
“好枪法!除了吕布,天下竟然还有人能将螺旋突刺施展到如此境界的人。实在令人佩服!”许褚心中生出了一些佩服。
马超道:“什么螺旋突刺?这是我自创的暴雨灭魂枪!”
“不管是什么,我都对你这个小娃娃很是佩服,你的实力惊人,但是气力不佳,攻击起来缺少了点力度!马儿,接下来,我就不再让你了!”许褚冷笑道。
马超早已经有了打算,再和许褚这样纠缠下去,肯定会没玩没了,而且他的力气确实比不上许褚。如此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了,再战下去,只怕自己会吃大亏。他想到了张绣说的计策。准备诈败诱敌。
“来吧!”马超横起亮银枪,大声地喊道。
“马儿休得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许褚重新抖擞了几下精神,握紧古月刀,快步向着马超冲了过去。
叮叮当当……
马超和许褚进行着步战,十招过后,许褚只觉得马超显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心中不禁喜悦万分。
又过了十招,许褚见马超力气暗暗地弱了许多。心中更是兴奋不已,暗想自己若是能于阵前斩杀了马超。定然能够迫使秦军退兵。
“虎痴……英雄……咱们改日再战!”马超突然闪出了战圈,提着亮银枪便朝后跑。直接翻身上马。
许褚见状,立刻大叫道:“马儿休跑!”
马超见许褚也骑上马匹追了过来,故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同时朝张绣、钱虎使了一个眼色。
张绣、钱虎见状,立刻会意,同时调转马头,对身后的骑兵喊道:“撤!快撤!”
一声令下,三万秦军铁骑统一的调转马头,徐徐而退。
许褚看见之后,脸上扬起了极大的喜悦,哈哈笑道:“马儿不要走,看我取你马头!”
马超抄起马项上悬挂着的弓箭,朝着许褚虚射了一箭。
许褚挥刀拨开了那支飞来的箭矢,心中暗暗地叫道:“看来马儿果然疲惫了,就连射出的箭矢也没有力道了,天助我也!”
“驾”的一声大喝,许褚越追越快,很快便跟着马超而去。
虎牢关下,韩浩、史涣看到这样的一幕,都面面相觑。
突然,韩浩说道:“不好!许将军中计了!”
史涣问道:“何以见得?”
“你那秦军退兵时的姿态,步调一致,异常的整齐,倘若真是兵败而退,岂有如此模样?岂不闻兵败如山倒之说,秦军就连退兵也非常一致,可见早已经安排好了,这是在诱敌深入,快跟我追上去,拦下许将军!”韩浩也颇有将才,看到这样的一幕,立刻发现了端倪。
史涣一听,二话不说,立刻策马狂追,同时大声呼叫道:“许将军,小心敌人奸计……”
韩浩策马而出,带着部下的五百骑兵和史涣一起追了上去,一边狂追,一边大声呼喊。
风声鹤唳,暴雨倾盆。
许褚的目光只盯着马超一个人,立功心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飞一般的朝着马超追了出去。
追了不到五里地,马超突然停了下来,调转了马头,勒马等待在那里,见许褚飞一般的过来了,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将亮银枪一举,道路两边立刻现出了百余精骑,左边钱虎,右边张绣,两个人合二为一,挡住了许褚的去路,而马超身后的骑兵也都停了下来,纷纷调转马头,和马超一起向前冲去。
许褚见状,大吃一惊,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亟待转身时。却见张绣、钱虎挡住了去路,而马超又势不可挡的杀了过来,他不惊不慌。沉着冷静,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回杀。
“挡我者死!”许褚调转了马头。挥舞着古月刀,朝着张绣、钱虎等人杀了过去,并且大声地吼叫道。
张绣先前败了一阵,这时又和许褚狭路相逢,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朝着许褚便冲了过去。
“有功岂能你一个人贪?”钱虎突然从张绣身边蹿了出去,举着弯刀便朝许褚冲了过去,势要赶在张绣前面斩杀许褚。
许褚见钱虎在前。张绣在后,两个人身后还有百余精骑,丝毫没有畏惧,在与钱虎交马的一瞬间,古月刀突然朝钱虎面门上激射而去。
钱虎吓了一惊,急忙举起弯刀防御,哪知许褚竟然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腾空而起,一脚便将他给踹下了马背。
许褚夺了钱虎座下马,长臂伸到地上捡起古月刀,俯身在马背上。调转了马头,迎着张绣便冲了过去。
张绣毫不示弱,手中银蛇枪连续刺出。势要逼迫许褚停下,哪知许褚突然下马,和马匹同步行走,在马匹的遮掩下,竟然从张绣身边掠过,待离开之际,重新翻身上马,古月刀起,几颗人头落地。斩杀了几名精骑之后,迅速冲出了包围。
马超见许褚竟然冲了出去。立刻大怒道:“追上去,不要让许褚跑了!”
张绣率领百名精骑在许褚身后穷追不舍。追出不到二里,但见韩浩、史涣二人率领五百骑兵赶来。
“韩浩、史涣,救我!”许褚见韩浩、史涣二人带兵前来,立刻叫道。
韩浩、史涣二人急忙勒住了马匹,做好了战斗准备,冲许褚喊道:“许将军快点过去,追兵我们抵挡。”
许褚快马狂奔,一溜烟便从韩浩、史涣等人让出来的道路中驶过。
张绣见许褚跑了,韩浩、史涣挡住去路,大喝一声,吼道:“让开!”
韩浩、史涣哪里肯让,二将率部迎住了张绣带领的百骑,顿时混战开来。
张绣立功心切,不让理会儿韩浩和史涣,当下百鸟朝凤枪使了出来,一条枪,一匹马,一个人,直接挑开了韩浩、史涣的两样兵器,从二人所阻挡的地方杀了过去,紧接着手起枪举,接连刺死十几名魏军骑兵,独自一人追着许褚去了。
这边张绣刚刚冲杀了过去,那边马超率领大军杀奔,韩浩、史涣二人料抵挡不住,便立刻下令撤军。
马超、钱虎于路掩杀,三万铁骑滚滚而去,势不可挡,追着韩浩、史涣二人直奔虎牢关。
许褚夺了钱虎的马匹,那匹马驮着重量级的许褚,脚下生风跑得飞快,很快便到了虎牢关下。
虎牢关上的士兵看到许褚被张绣追着回来了,立刻打开了城门,等许褚进入虎牢关后,又把城门给关上了。
张绣追到虎牢关下,见关城上放下箭矢,他用银蛇枪进行了一番遮挡后,便退到了箭矢的射程之外。回头看见韩浩、史涣带着四百多骑杀奔了过来,而马超又在后面穷追,立刻调转马头,将矛头指向了韩浩和史涣。
许褚进入城中之后,透过城门的缝隙看到韩浩、史涣被马超穷追,当即对把守关门的校尉喊道:“全军集结,给我一起杀出去,解救韩浩、史涣两位将军!”
一声令下,虎牢关的关门再次打开,许褚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千余马步军一起冲了出去,迎着马超的军队便杀了出去。
张绣正杀的兴起,连续挑死了几名魏军,忽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望见许褚带兵奔驰而来,他急忙朝边缘杀了出去,力求和马超、钱虎回合到一起。
“全部诛杀,一个不留!”马超看见魏军出关迎战了,脸上带着一丝喜悦,这正是他要的效果,高兴之余,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秦军将士听到马超的喊声,每个人都显得精神抖擞,每一个骑兵都像一头凶猛的恶狼一样,直接扑向了魏军的阵营。
“砰!”
一声巨响,秦军的骑兵和魏军的骑兵撞在了一起,双方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刻人仰马翻。
混战一触即发,这个时候看不到个人的勇武,在滂沱的大雨里,只看到一个个骑兵前仆后继。地上的积水很快就染成了红色,马匹倒地,人员坠马。很快虎牢关下就形成了一片血沼。
马超正奋勇的杀敌,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在不远处的许褚。长枪所到之处,人皆落马,鲜血如注。
天空中闪电不时的划破着长空,雷声隆隆,滚滚入耳,喊杀声混杂在这片雷声之中,震耳欲聋。
“许褚!”马超看见许褚连续砍死了自己的好几个部下,当即怒吼了一声。
“哼!”许褚看见马超就在自己不远处。中间隔着十几个人,便冷笑了一声,环视周围,见魏军将士越来越少,而秦军的骑兵越战越勇,他深知秦军的厉害,便立刻叫嚷道:“全军撤退,退回关内。”
韩浩、史涣两个人正在和张绣颤抖,十几个回合间,既然无法抵挡住张绣。见张绣越战越猛,听到许褚的喊声后,便也随之撤退。撇下了张绣,直入虎牢关。
魏军这一撤退不要紧,正中秦军下怀,秦军在马超、张绣、钱虎的带领下,势不可挡地冲杀着,魏军这边一撤退,秦军立刻扑杀上去,一点也不给魏军喘息的机会,紧紧地跟在后退的魏军身后。让魏军一时间来不及关上城门。
马超一马当先,第一个驰入了虎牢关的城门。身后张绣、钱虎等骑兵都络绎不绝地杀了过去。
“放箭!”许褚进入虎牢关后,见马超也尾随了过来。立刻朝站在城楼上的弓箭手大声喊道。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凌空飞下,可是在这大雨滂沱的天气里,箭矢的力道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刚一射出去,便被雨点给打沉了下来。
“冲!冲进去,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马超挥舞着亮银枪,朝身后的部下大声喊道。
张绣、钱虎立刻各自带领着一拨人,跃马上了城墙,将守卫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全部杀死。
虎牢关内混乱一片,许褚、韩浩、史涣且战且退,见抵挡不住秦军的攻势,不得已之下,只能撤出虎牢关,一溜烟朝陈留方向跑了过去。
马超带兵追逐了一段路,没有追上许褚等人,最后退了回来,收拾了一下虎牢关内的残局,将“魏”字大旗全部砍倒,换上了秦军大旗。
说来也奇怪,这边战事刚结束,那边大雨便渐渐地停止了,过不多时,太阳又从黑暗的云层里挤了出来,继续用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而遥远的天边则出现了一道彩虹。
傍晚时分,地上的积水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而虎牢关内外却是尸体成推,在虎牢关外的一座山上,堆放着成百上千的尸体,秦军的将士正手持着火把,将其全部焚毁。
熊熊烈火开始蔓延,战后的虎牢关上空陇上了一团浓烟,由于战斗是在雨中进行的,所以虎牢关的墙壁上并没有什么血迹,就连地上的血沼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就是雨后的清新。
这时,从西方的道路上滚滚而来了一批士兵,同样打着秦军的大旗,但是与之前的清一色骑兵相比,装备和士兵的强壮就稍微弱了许多。
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骑在一匹战马上,目光正不暇地打量着前方的一切,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队穿着华丽,持戟的士兵,士兵分散在一辆罩着华盖的大型马车两边,十六匹清一色的栗色战马拉着那个华盖马车,缓缓地向前行驶,而马车上面则端坐着一个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白净少年。
“王司徒,前面就是虎牢关了吗?”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白净少年掀开了窗帘,对行走在车辆最前面的那个骑马的中年男人喊道。
“是的陛下,秦王殿下已经攻克了虎牢关,目前正在为陛下准备寝宫。”司徒王允满脸青须,身材魁梧,停住了前进中的马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坐在华盖大车里的少年正是当今大汉的天子——刘辩。
刘辩自从做了皇帝,先是受到何进摆布,又受到董卓的威胁,后来在函谷关幸亏马超杀了董卓,在马腾父子的帮助下,他落脚长安。在长安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皇帝,养尊处优些许年后,忽然想起旧都。便下令让马超率兵东进,占领司隶。
可巧马超也正想入主中原。二话不说,当下应允,亲率三万铁骑在前,而让王允、杨彪、陈群等公卿率领步兵在后,一面押运粮草,一面护卫刘辩。
“秦王勇武,朕就知道,他不会辜负朕对他的厚望的。只是。洛阳旧都残破,已经无从下脚……”
王允道:“陛下,司隶连续遭逢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早已经迁徙到其他各州郡去了,如今陛下莅临司隶,要想恢复旧都,只怕还需要好几年的光景,秦王的意思是,带着陛下去魏国的昌邑。听说昌邑城之大,堪比当年旧都……”
“嗯,朕也想去昌邑看看。在长安住的太久了,这还是朕第一次出来走动。自立为王的曹操若是听闻朕去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王允道:“陛下放心,秦王的意思是,天子巡幸和讨伐曹操同时进行,这样,那些自立为王的人就没有口实了,若是敢违抗,就是造反。陛下可下诏号令天下诸王一同讨伐。”
“妙极妙极,秦王当真想的深远。快走快走,朕要去虎牢关见秦王。”
“诺!”
王允答应了一声。下令继续前行,一方面派遣斥候去虎牢关通知马超。他悠闲自得的骑在马背上,心中暗想道:“秦军东进,秦王又有天子在手,号令天下谁敢不从?首付中原之日,指日可待。何况,凉王率领十万西凉铁骑已经进驻关中,抵达中原之日更是不远,到时候那些自立为王的诸王们,哪个敢不听从天子号令,就是造反,以天子之令,予以诛杀,实在是上善之策……”
刘辩坐在华盖的大车上,心中对中原充满了期待,他做皇帝已经好几年了,每次听到马超说起关东哪个人又自立为王了,他的心里就很难受。此时,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入主中原,必然能够铲除那些个自立为王的人,然后再让大汉的天下恢复统一……
巍峨的虎牢关,所有的将士因为大汉天子的亲临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在他们的心里,天子是高不可攀的,平时能见到天子一面,都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所以,当天子坐着马车缓缓地驶进虎牢关时,将士们都争先恐后的张望。
刘辩走到了马车的边缘,看到所有的将士都在向他行着注目礼,使得他更加的娇贵。
“臣马超,见过陛下。”虎牢关的城门前,马超率领张绣、钱虎等数十位将校列队在那里,见到刘辩的车架到来时,马超便策马向前,止住了刘辩前进的道路。
一行人停在了虎牢关前,刘辩站在马车上,遥指着虎牢关,大声地说道:“秦王英勇,所过之处无人敢抵挡,朕有秦王当开路先锋,实在是朕之福气啊。”
“陛下过奖了……”马超依旧身披铠甲,手拿武器,骑在高头大马上面,丝毫没有下马拜见的意思,而他身后的张绣、钱虎等人也是如此。
王允在刘辩的车架前面,看到马超和部下都是如此,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叫道:“马儿长大了,气焰嚣张更甚了,只怕陛下此次东巡只是马儿的一枚棋子,是借天子东巡之名,为他自己谋取中原做个铺垫。我身为当朝司徒,夹在秦王和陛下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
马超斜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王允,没有予以理会,策马到了刘辩的身边,对刘辩说道:“陛下,虎牢关的城门窄小,陛下的华盖大车太过庞大,请陛下下车骑马,与臣一起入关,这华盖大车可就留在关外,回头在虎牢关的东门外再建造一个华盖大车,拉着陛下一路东巡不迟。”
“秦王言之有理,朕这就按照秦王说的去做。”刘辩想都没想,便直接跳下了车,他那双一尘不染的龙靴上,立刻便沾上了地上的泥巴,双脚陷在了里面,弄得整个脚踝都是淤泥。
马超看后,心中冷笑了一声,转身对部下道:“给陛下备马!”
王允见刘辩弄得一退泥巴,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搀扶着刘辩,对马超说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遭此罪?秦王殿下……”
“怎么?陛下都说要骑马进城了,难道王司徒没有听见,想要抗旨不成?”马超直接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王允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很不爽,周围都是马超心腹。他只孤身一人,也只能隐忍了。
“王司徒,秦王说的没错,这是朕的意思,朕虽然是万金之躯,难道连下地走路都要人扶吗?再说,秦王这也是在锻炼朕的体能,骑马射箭都是秦王教给朕的。这两年来,朕已经很少骑马了,如今骑马入城,也无不可。”刘辩对马超十分的信任,这几年来,他一直被马超“保护”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马超提前安排好的,让他失去了一些人生的乐趣。
“臣惶恐……”王允俯身拜道。
刘辩道:“无妨,司徒大人也是为了朕着想……”
说话间。马超的部下便牵来了一匹战马,来到了马超的身边,向着马超拜道:“秦王殿下……”
“嗯。把战马交给陛下后退下!”马超道。
“诺。”
刘辩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在长安的皇宫里时,进出都是乘坐步撵,他除了在自己的房间里走路以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就没有用过双腿,此时看到战马,心里面充满了喜悦。
他径直走到了战马的身边,刚伸出手想去抚摸战马的背脊,却见那匹战马突然受到了惊吓。发出了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了起来。
刘辩吃了一惊。吓得一屁股向后倒去,幸亏王允及时搀扶住。才不至于让刘辩一屁股坐在淤泥当中,挽回了天子的尊严。
“秦王殿下,你怎么可以让陛下骑这么顽劣的马匹?若是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向天下人交待?”王允搀扶着刘辩,怒视着马超,大声地呵斥道。
马超冷笑了一声,策马走到了王允和刘辩的身边,将手中长枪直接刺向了王允。
王允吃了一惊,但是却面不改色,身子也没有躲闪,只是直直地望着马超,在他看来,马超虽然只手遮天,但是还不敢当着刘辩的面随便杀死公卿。
马超见王允不躲,及时收住了力道,亮银枪的枪尖与王允的喉头只相差一丁点距离。他怒视着王允,吼道:“王司徒,请松开陛下,本王这是为了陛下好。”
王允反驳道:“为了陛下好?你让陛下骑这等顽劣的战马,万一摔坏了陛下,那又该如何是好?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一……”
“王司徒!本王清楚的记得,本王在离开长安时和你说过,陛下乃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你王允一个人的陛下,你没有必要事事都要替陛下拿主意吧?”马超打断了王允的话语。
“秦王殿下为陛下拿的主意还少吗?老夫真是搞不清楚了,这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姓马?”
马超收起了手中的亮银枪,呵呵笑道:“姓刘也好,姓马也罢,总之不管怎么轮,都不会轮到姓王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谋反之心?”
马超没有理会王允,在马背上朝着刘辩抱拳道:“陛下,臣也是为了陛下好,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啊,想当年臣手刃董卓,把陛下从董卓老贼的魔爪里救了出来,一路带着陛下来到了长安,与臣父凉王殿下共同协助陛下重新建立朝廷威信,而来已经有数年了,若是臣真的有谋反之心,陛下安能活到今日?”
刘辩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朕对秦王从未有过怀疑,秦王乃是血性的汉子,做事自然会很热血,今天的事情,秦王和司徒就不要再计较了,再说,朕也没有受伤嘛……”
“陛下能够理解臣的苦心,臣就算死也无憾了。其实,臣这样做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养尊处优,疏于体格训练,如果连一匹烈马都驯服不了,又何以驯服天下百姓为陛下尽忠?臣的这一番苦心,还请陛下体谅。”
刘辩道:“秦王,你对朕如何,朕心里明白,以后就请秦王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朕现在就用秦王教给朕的方法来驯服这匹烈马,若是朕连这匹烈马都驯服不了,那朕还怎么做天子?”
马超的脸上露出了一番微笑,说道:“陛下言之有理,臣佩服万分。”
刘辩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王允,命令道:“都给我闪开,朕要亲自骑上这匹战马的马背,让天下的人都看看,朕乃是大汉的天子,天子岂有驯服不了的马匹?”
王允十分担心地道:“陛下,臣觉得这大大的不妥,不如……”
“司徒大人休得多言,朕意已决。”刘辩撸起了宽大的袖子,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着的皇冠,猫着腰,便要开始驯服那匹战马。
马超看都没看,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啊,将那个没长眼睛的人给我拉下去砍了,居然敢用如此顽劣的战马伤害陛下,本王看他是活腻味了!”
一声令下,两名武士立刻将刚才那个牵马的士兵给抓了起来。
“大王,小的冤枉啊,求大王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王饶了小的吧……”士兵吓得面如土色,他是按照马超的意思去做的,可是到头来却要面对人头落地的境界,心中极为不爽,便大声地叫了出来。
“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十倍的照顾的。”马超不痛不痒地打断了那个士兵的话语。
那个士兵听后,立刻止住了叫声,他明白马超这话里的意思,不再叫唤了,朝着马超拜道:“大王,小的去了。”
刘辩见马超要杀人,便急忙叫道:“秦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人身体健壮,又是秦王亲卫,杀了可惜,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将功补过。”
马超听了刘辩的这番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但是对于刘辩的话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手,示意放人。
“我刚刚离开长安两个月,陛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难道真的是王允在背后搞鬼?王允在长安无权无势,司徒之位早已经被我架空,就连杨彪也是如此,那些心向刘家皇室的大臣都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他们名声在外,我早已经将他们统统除去了。陈群说的没错,这是一股暗流,我必须重新将陛下掌控在我的手里。”马超阴郁着脸,暗暗地想道。
战马并不算顽劣,只是刚才是那个士兵在临走时用针扎了马的屁股一下,才使得战马受惊,有了前面的那一出。
刘辩用马超教授给他的骑术,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骑上了战马的马背,高兴的他屁颠屁颠的。
马超见后,也微笑了起来,对刘辩道:“陛下神勇无敌,臣佩服万分。既然陛下已经驯服了战马,就能够驯服天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也鞍马劳顿了一天了,请关内休息。”
“好,秦王前面带路。”
马超转身向虎牢关里走去,将亮银枪高高举起,列队在两边的将士们都一起欢呼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马超抢先回答了出来。
众人又回答道:“谢陛下。”
刘辩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脸笑容地道:“不谢不谢……”
王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马超……果然是狼子野心……与其父马腾相差甚远,对陛下的恭维,也是在表面上的……难道马腾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一点都没有发现马超的危险性吗?”(未完待续)
第881章 【中原】
彭蠡泽中,各种大小战船络绎不绝,将士们或立于大船之上,或驾着请便小舟,统一接受着位于船队正中央的主舰上用旗语发出的命令,纵横睥睨,颇有一番不可抵挡的气势。
“大王,这才短短的半个月,少主竟然能将新组建而起的水军训练的如此雄壮,看来,用不到多少时候,水军便会成为我军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张纮站在孙坚的旁边,看到彭蠡泽中往来冲突的大小战船,急忙称赞道。
孙坚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忧郁,转而变得阴沉了下来,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子纲到过荆州吗?”
张纮摇了摇头,说道:“未曾到过。”
“荆州水军,天下闻名,昔日王莽篡汉自立,光武皇帝起于微末,统一关东,随后平定关中、凉州,在准备对盘踞在益州的公孙述发起攻击时,却犯了难。蜀地道路艰险,重重关隘阻隔,幸有征南大将军岑彭建议在荆州训练水军,溯江而上。光武皇帝深表赞同,便以岑彭为大将军,从荆州、扬州招募水性较好的人,在荆州组建水军,经过两年的艰辛训练,终于训练出来了一支天下雄狮,以六万水军为主,十五万马步军为辅,浩浩荡荡的开始攻伐蜀地。岑彭所率领的荆州水军所向披靡,一路上节节胜利,最终攻克蜀地。之后,水军遣返荆州,荆州水军也从此名扬天下,从那一刻起,荆州水军的所有将士均世袭罔替,也是天下最为精要的特殊军队,这也是为什么刘表占据荆襄却能威慑整个荆州的关键所在。”孙坚缓缓地叙述道。
张纮对于东汉开国的历史自然不会陌生,他也知道荆州水军厉害。可是到底厉害到何等地步,他却没有亲眼见过。听孙坚给他讲述了这一番话后,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再看偌大的彭蠡泽上只有二百来艘大小战船往来冲突,水军将士也不过才四五千人。与拥有战船上千艘、将士三万有余的荆州水军相比,确实弱了不少。
他静静地观察着孙坚脸上的变化,小声说道:“大王,水军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少主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水军训练成如此模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相信,一年之后。大王再来彭蠡泽观看时,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愿如此吧!”孙坚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此时,从远处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骑士正是吴国四大将之一的祖茂。
祖茂腰插双刀,一身盔甲,策马狂奔朝着孙坚便赶了过来。待到了孙坚等人的身边,便勒住了马匹,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来,跪拜在孙坚的面前。朗声道:“大王,天子诏书,请过目!”
孙坚听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翻身下马,急忙从祖茂的手中接过圣旨,打开后匆匆一看,那一抹淡淡的喜悦便立刻烟消云散,忿然地将圣旨丢弃在了地上,并且用脚使劲的踩了两下,怒道:“马腾父子欺人太甚!”
张纮见状,心知圣旨中所写并非什么好事。便急忙从地上捡起来,匆匆浏览一遍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大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朝见天子是假,借机除却天下诸王才是真,此行,不可去。”
孙坚道:“天子蒙尘,被马腾父子掌控,近日突然莅临司隶,说什么要重建旧都,号召天下诸王共同议事。我看,这都是马腾父子的意思。”
“大王,马腾身为凉王,一直驻守在凉州,与天子接触很少,况且当年马腾为了缓和与关东诸侯的矛盾,让天子大肆封赏关东群雄为侯,足可见马腾并没有和关东群雄为敌之意。以臣之见,此事当时马腾之子马超所为。如今马超已经身为秦王,又一直待在关中,和天子朝夕相处,并且把持朝政,可恨者只有马超一人,与其父马腾无关。”
“子不孝,父之过!马腾也难逃干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马腾难辞其咎,连儿子都管不住,还称的上什么狗屁凉王!”孙坚怒道。
张纮道:“大王息怒,这圣旨是以天子的名义所下,不管是否是马超在背后操纵,大王都应该有所回应,吴国刚刚稳定下来,百姓不希望再看到战争,何况荆州的刘备、交州的士燮都不是省油的灯。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应该留守吴国,不可外出,只需派遣一位使臣前去朝见天子即可。”
“以你之见,谁可当为使臣?”孙坚问道。
张纮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彭蠡泽中,主舰之上,将字旗下便是。”
孙坚听张纮说的如此明白,他也已经知道是谁了,当即道:“让伯符速来见我!”
张纮“诺”了一声,立即派人驾驶小船到湖泊中央去见孙策。
不多时,孙策、周泰、鲁肃坐着轻便小舟来到了岸边,见孙坚、张纮、祖茂等人都在,便拜道:“参见大王。”
“免礼,都坐下吧。”孙坚抬起手,席地而坐,同时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草丛说道。
孙策、周泰、鲁肃都不是拘谨之人,而孙坚也不拘小节,随之全部席地而坐。
“父王传召,不知所为何事?”孙策问道。
张纮将圣旨递给了孙策,说道:“这是天子诏书,少主请浏览一下。”
孙策接过圣旨,匆匆看了一遍,便直接扔给了鲁肃,看着孙坚怒气未消,而且圣旨上还有着脚印,心想孙坚已经动怒过了,便十分淡定的问道:“父王将作何打算?”
孙坚反问道:“你认为本王该如何回应?”
“吴国刚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百姓安居乐业,正是欣欣向荣的时候,也是蓬勃发展的时机,加上前些日子又和燕国签订了商贸往来,如今两国之间通过海运进行着贸易。在未来的几年内,吴国或许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军事上,吴国水军草创。也是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易去触碰任何使得吴国动乱的事情。我知父王心中还存挂着天子。但是纵观天下,已经四分五裂,汉室江山名存实亡,改朝换代也是不无不可。天子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地位,被人把持着,也只是一个傀儡。儿臣以为,不去也罢。”孙策回答道。
孙坚听后,对坐在眼前的孙策突然有了一番新的审视。不仅察觉出来了孙策的雄心,更觉得孙策要比自己稍微沉稳一些,心中暗暗地道:“我儿才是真正的霸者,难道我的心已经老了?”
张纮道:“少主,现在怎么说也是大汉的天下,如果公然拒绝回应天子的诏书,势必会招来千夫所指。”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自从黄巾之乱后,天下疲敝。人口锐减,百姓无不寻求安乐的避世之地,大汉的天下也早已经名存实亡。成大事者。就当无所畏惧,虽然一时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同,但如果真正的夺取了天下,只要对百姓好,自然会逐渐得到百姓的信赖。”
“话虽如此,可是吴国正处在发展阶段,不能有任何事情影响……”张纮道。
“那以张大人之见,应该如何是好?”孙策问道。
“少主乃大王长子,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代表大王。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不能离开吴国。臣以为,少主当代替大王去一趟司隶。一来可以暗中窥视天下各王的心思。二来可以让少主开开眼界。”
孙策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正想去会会那个叫什么马超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的人物,竟然能够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孙坚听后,看了一眼孙策背后的周泰、鲁肃,对孙策道:“此去司隶,恐怕凶多吉少,为了以防万一,你带着周泰、鲁肃二人上路,另外再挑选精锐士卒一千名随行。”
“不用了,只有周泰、鲁肃二人足以,人多了反而麻烦。”
“那少主一走,水军何人当为统领?”张纮问道。
“凌操、陈武、董袭、蒋钦四人可代替我统帅水军。”
孙坚道:“那好,本王即刻封此四人为水军都统,等你归来后,再由你统帅水军。伯符,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
司隶,虎牢关。
关城内的所设立的临时寝宫里,刘辩正赤身裸体的蒙着眼睛,在寝宫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周围的十几个宫女也都全部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在躲躲闪闪。
“美人……美人……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可别让朕抓到了,抓到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陛下,我在这里……”
“陛下,快来抓我啊……”
……
刘辩和宫女们正玩着躲猫猫,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忽然,刘辩听到了几声脚步声,脸上一喜,身子向前一扑,张开双臂便抱着了一个人,欢喜地道:“哈哈,让你跑,朕这回可抓到你了,看朕怎么收拾你。来,美人,先让朕亲一个……”
他刚聚拢了嘴唇,准备去亲,却发现了不对,心想怎么还有一个人穿着衣服啊。他急忙松开了手,打开了眼罩,却看见抱着的人竟然是马超,他一阵错愕,急忙后退,呵斥道:“你……秦王……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人通报朕?”
“陛下,臣已经让人通报陛下三次了,陛下只顾着和宫女们玩耍,似乎并没有听见,臣有急事禀告,也只能硬闯了!”马超一脸阴沉地望了一下周围光着身子躲到一边的宫女,心中不禁暗骂刘辩“昏君”。
“那秦王有什么急事,快说快说,朕还没有玩够呢?”刘辩随手从地上抓起了一件宫女的衣服,遮住了他重要的部位,问道。
“陛下,圣旨已经悉数发布出去了,过不多久,天下各王就会齐聚司隶,臣请问陛下,当以何地为召见天下各王的地方?”马超道。
“旧都已经是一片废墟。司隶也都荒无人烟,朕刚到这里不久,鞍马劳顿还没有休息过来。不如就别动了,就在虎牢关里接待天下各王好了。”
马超道:“虎牢关关城甚小。岂是接见天下各王的地方?”
“那秦王以为当选在何处?”
“官渡!”
“官渡?”刘辩莫名其妙地说道,“官渡是什么地方?”
“官渡在虎牢关以东,是一片平原,也是屯兵的好地方,天下各王前来朝见陛下,也必然会带着兵将前来,正好屯兵在那里。”马超道。
“那好,就按照秦王的意思去办。就选在官渡吧,秦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朕累了,要休息休息。”
马超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他的心中却是有着另外一番打算,之所以选在官渡,是因为他父亲马腾带领的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出了函谷关,不日即到。虎牢关很小。不易屯兵,根本容纳不下十万铁骑,而且他一心想借助这次机会一举灭掉天下各王。那么他就必须动用大量的骑兵。
骑兵作战,一般以平原为最佳地点,他选在官渡这个关键位置,正是要向天下各王发难,加上自己带来的三万精锐骑兵,十三万骑兵灭谁灭不掉?
另外,他也是因为接到了斥候的报道,说魏军向官渡移动,有动向表明。魏军向屯兵在官渡,而燕军也已经开始集结兵力在黄河沿岸。随时准备渡河。加上陈群所说的官渡的险要位置,他才决定现在占领官渡这个地方。
出了刘辩的寝宫。马超突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心中暗想道:“此等昏君,不值得我马超辅佐,此次天下各王在官渡会盟之后,大汉将彻底被我颠覆……”
北岸,兵营林立,岸边数百艘大小渡船摆放一致,随时做着渡河的准备。
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数名亲随,在河岸上逐个军营的进行巡视,长达数十里的北岸屯驻了五万大军,各个军营里的士兵都严阵以待,等候着命令下达之后,便开始渡过黄河。
“粮草准备的如何了?”林南巡视完毕之后,便策马进入了中军大营,翻身下马后,荀攸便迎了上来,开口便问道。
“粮草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正在运抵此地,估计两日后天可抵达。”荀攸回答道。
“文丑、张辽、张郃、魏延、庞德、陈到、管亥、褚燕、卢横、林阳、王文君等人都可曾到来?”林南一边朝大帐里走去,一边问道。
荀攸道:“陈到、管亥、褚燕、卢横、林阳、王文君都已经到了,文丑、张辽、张郃、魏延、庞德还尚需一些时日,毕竟从塞外到这里距离太远,最迟应该和粮草一起抵达。另外,郭嘉、许攸、司马朗也都已经上路了,明日应该就能到达。”
“很好。吩咐下去,大军这几日好好的休整一番,除了巡营将士外,其余的人全部放假三天,不用再训练了,可以让他们去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但是,绝对不能扰民,违令者格杀勿论!”林南走进了大帐,急忙脱去了身上披着的铠甲,摘去了头盔。
“诺!臣这就去传令。”
“恩,你去吧,顺便将黄忠、赵云、徐晃、太史慈、甘宁叫进来。”林南端起桌子上的一碗凉白开,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诺!”
不多时,黄忠最先走进了大帐,拜道:“臣参见大王。”
“唉!我已经昭告天下了,已经不再是王了,依旧是燕侯。以后你要开口了,等我正式接到了天子册封以后,再称呼我为大王不迟!老将军请坐。”林南抬起手,示意黄忠坐下。
黄忠是林南帐下五虎大将之一,也是五虎大将里年纪最老的一个,可以说,在林南的整个将军体系中,也是年纪最长的一位,所以,林南对待黄忠,就想对待长辈一样,十分的恭敬。
“主公,我才四十出头,还不算太老,廉颇七十尚不服老,我这身体还硬朗着呢,请主公以后别叫我老将军了,就直呼我汉升即可。”黄忠道。
“怎么说你也是长辈,直呼其字不太妥当,那以后我不叫你黄老将军。将那个老字去掉,如何?”
“呵呵,这样最好。”
正说话间。赵云、甘宁两个人同时走了进来,拜道:“臣等参见大王!”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以后要改口。”
赵云、甘宁面面相觑一番后。说道:“诺,属下明白。”
“都坐吧,等徐晃和太史慈到了,我们就开始开会!”
“诺!”
又过了一会儿,徐晃、太史慈陆续到来,两个人进了大帐之后,便坐了下来。
林南见五虎大将都已经到齐了,便立刻道:“好吧。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就开始战前军事会议吧。”
黄忠、赵云、甘宁、徐晃、太史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诺!”
林南刚准备开口,便见卞喜从外面走了进来,率先问道:“南岸有何动静?”
卞喜立刻汇报道:“主公,南岸一切正常,不过,在卷县沿岸似乎有秦军骑兵队伍出没。属下一路尾随,才看清楚那支骑兵队伍的领头人是曹休,率领的骑兵都是魏国的虎豹骑,一共五百骑。”
“很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反正我们的粮草和军队都还没有到位。暂时按兵不动,后发制人。去将荀军师请进大帐来,告诉他,一会儿就要举行军事会议了,请他务必尽快赶来。”
“诺!”
卞喜转身而出,大帐内林南暂时没有开会的念头,准备等荀攸到来之后,再行举行会议。当然,他也不会闲着。而是主动和五虎将叙叙家常,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没过多久,荀攸匆匆赶来。见大帐内一派祥和的气氛,便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拜道:“主公恕罪,属下刚才一时抽不开身,让主公久等了。”
“没事,坐吧。”
“诺!”
等到荀攸坐下之后,林南张口便道:“如今粮草、以及各位将军都在来的路上,此次去中原,说是朝见天子,但是据悉马腾的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出了函谷关,加上马超所部的三万骑兵,整个司隶足有十三万骑兵,这个兵力,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压力。我军有军队三十万,骑兵才不过才十五万,而马腾、马超这一次就动用了十三万骑兵,实在不可小觑。更何况,西凉铁骑的兵源大多来自羌胡,单从上次子龙和马超对决中便不难看出,西凉铁骑的战斗力绝非寻常。所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主公,马超军已经有了新的动向,正向官渡逼近,而曹操也向官渡逼近,官渡地广人稀,乃是平原,易于屯兵,以属下的推测,马超极有可能将官渡定位各王朝见天子的地点。那么,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我军不如后发制人。”荀攸道。
徐晃想了想,便抱拳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以属下之见,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公扬言从卷县登岸,在此虚张声势,却暗中走孟津渡,一旦越过黄河,先去函谷关,截断马超、马腾归路,洛阳旧都一带山多关险,易于防守,只要死死的将西凉兵马堵在司隶当中,并且加以围困,用不了多久,西凉兵马没了粮草,定然会不战自乱,到时一举击破西凉兵马,乘势西进关中,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南听到徐晃的建议后,也耳目一新,对徐晃突然有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心中暗自称赞道:“徐晃不愧是五子良将之一,所献之策,果然有可取之处。”
赵云听后,便说道:“主公,徐将军之策,太过冒险。马腾十万西凉铁骑出秦川,进入司隶之后,岂能不知道司隶的重要性,必然不会带领所有军队奔赴官渡和马超会和,而是留下一部分兵力严守关隘,这样一来,就算我军渡过黄河了,也不能展开速攻,阻滞了行动,指挥给西凉兵制造机会,一旦援兵一到,我军并未攻克关隘,只怕会受到前后夹击。”
黄忠也有自己的看法,当即说道:“属下以为,剑走偏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够双管齐下的话,或许能够收到意外的效果。”
“哦。老将军……不,黄将军请直言。”林南对黄忠的话来了兴趣,便道。
“公明的计策应该说是出其不意。但是子龙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属下以为。不若派出一支奇兵从孟津渡偷袭西凉兵,而主公却仍旧带领大军去朝见天子,一旦马腾知道后方有人袭扰,必然会想法设法的予以剿灭,而他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付正前方的敌人,这样可以使得他首尾不能相顾。”黄忠解释道。
“三位将军都言之有理,可是,你们不要把矛头全部指向了马腾和马超。还有一个人绝对不能让你们忽略的。”太史慈突然站了起来,忍俊不住地道。
“谁?”黄忠、赵云、徐晃齐声问道。
“那还用说吗,就是那个曹孟德啊!刚才卞喜不也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徘徊在卷县沿岸的秦军是曹休带领的虎豹骑假扮的,这还不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吗?肯定是那个曹孟德又动说明坏主意了,想堵住渡口,不让我们过去。曹操和主公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而且曹操占据着兖州、豫州、徐州和青州的绝大部分,别忘记了臧霸还在平原郡驻守防范着曹操呢。主公也不是说过嘛,虽然和曹操签订了盟约,那只是暂时的。如今两年过去了,双方虽然没有说明摩擦,但是就黄河沿岸来看,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太史慈大声地叫着,生怕别人把他给忽略了。
不过,太史慈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人陷入了沉思。燕军要是想入主中原,那么曹操必然就是燕军的头号敌人,这一点。在整个燕军内部,都是很明确的。
同时。作为占据中原的曹操,他也将燕军作为头号敌人。必然要想向南发展,必须要先解决北方的巨患。燕军和魏军签订的盟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但没有解除两国之间的矛盾,反而让矛盾越演越烈。但是,双方都是在暗中进行着较量,谁也不敢轻易毁坏盟约,毕竟现在双方都太需要一个和平的时期去发展了,尤其是魏国,徐州、豫州的残留问题一直未得到解决,加上大旱、蝗灾造成的后果,使得魏国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在暗地里隐忍着。
“看来,军事学校的开设,是我的明智选择,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你们都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了,燕国五虎将的名声,将在官渡为世人所知!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大致都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容我和军师再商量商量。”
“诺!”
荀攸见黄忠、赵云、徐晃、太史慈、甘宁都走了,便抱拳道:“不知道主公当采取何策?”
“军师以为呢?”林南反问道。
“属下以为,黄将军之言倒是中肯,主公可以正面吸引马超、曹操的注意力,另外一方面则派遣一支偏军偷渡孟津,在西凉兵背后进行袭扰,这样的话,西凉兵就会首尾不能相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到马腾父子的决策。”荀攸道。
“嗯,此言正合我意。只是,派遣谁去呢?”林南在选择偏军主将的时候,犯了嘀咕,轻声问道。
“主公帐下五员虎将已经到了四员,尚有文丑还未赶来。但是与此五人相比,属下以为徐晃更能胜任此事。”荀攸道。
“徐晃?”林南狐疑地问道。
“主公,徐晃忠勇俱佳,也颇有谋略,近年来,驻守黄河沿岸以防止东郡的魏军,做的事情都是实打实的。并且,徐晃是河东人,对司隶一带的地形要清楚的多,以他为主将,属下以为比任何人都胜任。”
“嗯,那就依军师之见,以徐晃为偏军主将,另外,再以周仓、廖化、王文君、林阳为其副将,以劲旅三千人开赴孟津渡。”林南道。
话音落下之后,荀攸便去执行命令了,带着林南的命令,去找徐晃,并且挑选三千精锐步卒交付给徐晃。
之后一连两天,燕军始终按兵不动,既然已经失去了渡河的先机,也只有后发制人了,否则在渡河的时候,被曹休击其半渡,那就真的糟糕了。
两天后,燕军押运粮草的队伍陆续到来,而文丑、张辽、张郃、庞德等人也带着五万骑兵浩浩荡荡的抵达了黄河岸边,燕军兵力增至十万。
大军到来后,林南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联欢晚会。燕军中重要的谋士、将军几乎全部到齐,除了少数人留守后方外,林南第一次动用了燕国的所有精锐。为的就是在这一次行动中,一举夺得天子北归。
第三天。徐晃、周仓、廖化、王文君、林阳开始带着三千士兵悄悄地离开了大军,先行奔驰到河内,然后再从冀州南渡黄河。
与此同时的南安卷县渡口的密林里,曹休带着五百精锐的虎豹骑伪装成秦军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每天都会前来遥望着黄河的河面,可是却从未发现有人渡河,别说一叶扁舟,就算是一片树叶也很难见到。除了滚滚的黄河水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日午后,曹休像往常一样命令士兵在密林里休息,连续几天来,他们不敢埋锅造饭,吃的都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就是怕有人发现他们隐藏在密林里。
“都尉大人,你看属下带回什么来了?”一个屯长将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喜悦地跑到了曹休的身边,屁颠屁颠的说道。
曹休斜靠在一棵大树的下面。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个声音后,便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屯长,便说道:“你小子准没好事,能带什么回来?”
那屯长嘿嘿笑了笑,从背后拎出来了一支野兔,在曹休的面前摇摇晃晃地说道:“都尉大人,咱们都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再说。咱们带来的干粮也快吃完了,这几天兄弟们肚子里都没有油水。想开开荤,属下专程给都尉大人送来了野味。一会儿烤烤吃了,怎么样?”
曹休笑了笑,说道:“好啊,这么一只野兔能够五百弟兄们吃的吗?我看,不如将你烤起来吃还差不多。”
屯长脸上一怔,随后道:“都尉大人,咱们守御了好几天了,什么都没有,而且好不容易打到了野味,大人又不让生火,这把兄弟们给馋坏了。再说,大人不也是好久没有吃野味了吗,不如这次就破例一次,让兄弟们打打牙祭,属下保证,吃完这顿之后,立刻把火给熄灭了。”
曹休也理解自己的属下,见那屯长一再的要求,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兄弟们,见他们的双眸中露出来的是一种渴望。
“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最后,曹休终于妥协了,认为这么久都没有见燕军出没,肯定是走其他渡口了,再者,这里荒无人烟,就算生火做饭,也未必能够有人知道。
“多谢都尉大人,属下一会儿将烤好的野兔送来给大人吃。”
“嗯,去吧。”
屯长一转身,便立刻将手中拎着的野兔给举的高高的,欢呼道:“兄弟们,都尉大人同意了,大家开始吃野味了!”
话音一落,但见数百名士兵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同时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各种野味给高高的抛了起来,琳琅满目的野味漫天飞舞。
曹休看后,当下大吃一惊,心想这几天以屯为编制,分出五个屯在不同的地方进行驻守和巡视,除了他带领的那一屯兄弟没有野味外,其余的四屯兄弟都拿着各种野味,什么野猪、野兔、野鸡什么的应有尽有。他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让他们去巡视,结果都跑去打猎了,怪不得这几天他听到附近野兽的声音的咆哮声越来越少了呢,敢情都被猎杀完了。
没过多久,士兵们便开始聚集在一起,埋锅造饭,将所有的野味都汇总在一起,统一进行烹饪或者烘烤。
不多时,袅袅炊烟便从密林中升起,飘向了高空中。
……
“大王,刚刚斥候来报,说黄河沿岸卷县地界发现可疑小股部队,他们都伪装成我军将士模样,却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又是什么人。”陈群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大厅,见到马超后,便立刻向马超禀告道。
“何人安敢如此?”马超气愤地道。
“斥候在四周所打探的消息都汇总了过来,燕军集结十万兵力在北岸按兵不动,丝毫没有过河的意向,而曹操带领五万大军已经进驻官渡,屯兵在官渡东部的张家村。刘备、刘璋、孙坚等人皆没有任何动向,以属下推测,那股部队,应当是曹操的部下。”陈群道。
“那以你之见,曹操这是什么意思?”马超问道。
“属下不知。但是,或许是不希望燕军渡河,所以才如此作为。”
“咦?林南和曹操不是签订了盟约吗,曹操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王,表面上如此,实际上燕国和魏国确实剑拔弩张,暗中较量。燕国实力惊人,雄踞冀州,燕王更是雄心勃勃,如果他想要问鼎中原,曹操就是他最大的障碍。相反,曹操此人也是一个枭雄,肯定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样吞并冀州,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便由此产生。”
“既然如此,那就姑且不用去理会儿,只要曹操不来惹我,我们就可以利用燕军和魏军之间的矛盾,进行挑唆。对了,张绣、钱虎带领的大军是否进入官渡?”
“前锋两万骑兵已经全部到达指定地点,和曹操的大营相距三十里,只等大王和凉王大军到来。不过,大王,要是任由曹操胡作非为的话,岂不是在放纵他?属下以为,不如派遣一支偏军,去收拾掉那一小股兵力,反正他们伪装成的是我们的兵马,就算开战,我们也可以用剿灭叛军为由,先让曹操尝尝我军的苦头。”
“好。不过,现在父亲正赶往这里,王允、杨彪都在虎牢关内,本王绝对不能离开此地,你看,当以何人为将去做这件事?”
“大王帐下宣义校尉王双可担当此任。”陈群道。
“王双?就是那个公然顶撞本王的小子?”
“就是他。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大王帐下良将不多,不能因为一时的顶撞而抹杀了一员大将,属下恳请大王将王双放出来,让他戴罪立功,为大王效力。”
马超一想起王双,就来气,想起两天前王双喝醉酒了,公然顶撞他的事情来,就恨的牙根痒痒。不过,陈群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军中良将很少,而王双武力过人,堪称一绝。仔细地想了想后,他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让他去吧,你去传令,把他从牢里放出来。”
“诺!”
…
“将军,你看,那边有烟!”一座山头上,全副武装的秦军士兵指着远处密林中袅袅的炊烟便兴奋地说道。
为首一人,策马向高坡走了两步,举目眺望,但见四野里静寂异常,除了远处那处密林里散发出来的炊烟外,再无其他动静。他看完之后,嘴角上便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将耗费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他们,这次可真是巧了。”
马背上的人儿身长九尺,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手中握着一把六十八斤重的大刀,胯下骑着的是一匹千里征宛马,马项上拴着一张两石铁胎弓,腰中暗藏着三个流星锤,一扭脸便对身后的五百名骑兵吼道:“弟兄们,此次是我王双第一次出征,你们都是我的部下,我立功了,你们也会跟着升迁,咱们去斩杀了那些伪装成我军的人,大王面前,肯定重重有赏。”
“诺!”
话音一落,王双将手中大刀向前一挥,身后五百名骑兵便和他一起向前奔驰而去,从山坡上急速而下,顺着那弯弯曲曲的小道,便向着前方的密林而去。(未完待续)
第882章 【训骑】
密林里,曹休和五百将士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烧烤的野味,昨天曹休的一道命令,让士兵野炊了一顿,可是,大家都是意犹未尽,加上昨天也没有引起什么麻烦。于是,众位士兵又开始要求曹休再放宽一天,将昨天剩余的一半猎物全部拿来烧烤。
人都有这种贪婪,曹休也不例外,心想昨天既然没事,今天也肯定没事,便再一次同意了士兵的要求,升起炊烟,开始对猎物进行烧烤。
朝阳初升,薄薄的雾气刚刚散尽,密林中的花花草草的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
曹休靠在一棵大树的旁边,手里提着一根烧烤好的野猪腿,正用牙齿撕咬着野猪肉,在享受美味的同时,也颇有点感慨,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有肉无酒,倒是少了一番雅致。”
在他身边的一位亲兵听到曹休的话后,便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都尉大人真的想喝酒吗?”
“呵呵,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能找来酒啊。”曹休边吃边说道。
“都尉大人请看!”亲兵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囊,在曹休的面前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笑嘻嘻地说道。
“你小子,来消遣本都尉是不是?拿水来当酒啊?”曹休举拳要打,调侃地道。
亲兵急忙说道:“都尉大人别急着动手,属下这里面装的真的是酒,不信属下打开之后,都尉大人闻闻。”
曹休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将口中正在咀嚼还来不及吞下去的野猪肉给吐了出来。一把抢过了那亲兵手里拿着的水囊,怒道:“大胆!本都尉临行前吩咐过多少次!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所有人员一律不得私自夹带酒水!你作为我的亲兵。居然敢知法犯法,可知错吗?”
亲兵本想讨好曹休。哪知道曹休居然翻脸不认人,他知道曹休向来执法如山,惊慌之下,急忙跪下求饶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都尉大人惩罚!”
“你是该死!”曹休打开了水囊,立刻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香,直入心脾。
“都尉大人!我等请求都尉大人饶他一命!”此时。围绕在曹休周围的一百名亲兵都不约而同地跪在了地上,为那名亲兵求饶。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亲兵屯长慌忙说道:“都尉大人,要罚的话,就罚属下吧,让他们带酒的人是我。属下知道都尉大人喜好饮酒,此次来到这个地方,属下怕都尉大人酒瘾犯了,临行前,便让众位兄弟没人各带了一水囊的酒,以供都尉大人过过酒瘾。”
“我等均违抗了都尉大人的命令。请都尉大人一并责罚!”其余人异口同声地道。
曹休看到这一幕,他就算是想杀人,也已经是不可能了。总不能全部杀死吧。看到这百名亲兵共同生死,他也感到很高兴。于是,他想了想,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正所谓法不责众,你们也是为了我好,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以后谁敢再犯我的禁令。别说我曹休无情!”
“多谢都尉大人!”
曹休见众人缓缓站起,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有点疲惫。也有点心疼。毕竟他们藏在这个密林里已经好几天了,密林中有些许瘴气。还有一些蚊虫叮咬,士兵们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还能坚持着五六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他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士兵,刚好手里拿着酒,便朗声说道:“弟兄们,将你们手中的酒全部分给其他的兄弟们,每人一口,今天一起过过酒瘾,等回到昌邑,本都尉亲自宴请你们!”
“都尉大人威武!”众位士兵欢呼道。
“魏军威武!”曹休振臂叫道。
“魏军威武!都尉大人威武!”众人齐声叫了起来,声音颇大,向四周传开。
声音如同波浪一样,远远地传了出去,空旷的野外,就算是一只鸟的叫声都能听得很清晰,更别说是五百将士的齐声呼喊了。
此时,在前往黄河岸边密林的一条小道上,王双骑着骏马,带着五百名骑兵,人衔枚,马裹蹄,正缓缓地向着密林而去。
忽然,王双和其他人一样,都听到了极其大声的呼喊,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一番喜悦,各个摩拳擦掌的,期待着一会儿的战斗。
王双带着众人,在距密林还有五里的地方,便让士兵全部停下,唤来手下的几个屯长,说道:“你们四人各自带来一屯兄弟,两屯为一队,迂回到密林左右两侧,我带着余下的一百名兄弟从正面进攻,你们从侧面进攻,务必要将那拨敌人逼到黄河里去。”
“诺!”
吩咐完毕,王双的五百名骑兵立刻分成了三拨,两百名在左,两百名在右,王双亲自率领一百名在正中间,开始向着密林冲去。
密林里,酒足饭饱后的曹休和众位将士急忙灭掉了地上的篝火,浓烟升空,高高飘起,但很快便又散了出去。
曹休站了起来,摸着鼓鼓的肚子,一脸笑意地说道:“这两天可是真的祭奠了我们的五脏庙了,但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今天过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埋锅造饭了,只怕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手下的人齐声答道:“诺!”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慌忙跑了过来,来到曹休身边后,当即单膝下跪,朗声说道:“都尉大人,正南方忽然出现了秦军,正向我们这里赶来。”
“哦?有多少人?”曹休急忙问道。
“大约一百名骑兵!”
“区区一百名秦军骑兵,何足挂齿,别忘记了,我们是虎豹骑,可是大王帐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天下无敌。有本都尉在,谁敢来撒野……”
话音未落,又有两名士兵急速跑了过来。分别报告了左右两侧也有秦军士兵出没,正向他们这里驶来。
曹休皱起了眉头。这才知道,这并不是秦军的巡视,而是他们这两天吃烧烤吃出来的问题,一定是炊烟引起了秦军的注意。他愤恨地骂道:“奶奶个熊!没等来燕军,倒把秦军给引来了。兄弟们,管他来的是什么人,这几天我们在这里憋屈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大展身手了。杀秦军一个片甲不留!”
“杀秦军一个片甲不留!魏军威武!都尉大人威武!”
曹休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却已经相对的成熟了,他身上也有着一股傲气。加上武艺不错,治军严明,颇晓兵法,深得曹操的器重,将曹休当成儿子一样的养着。
呼喊声完毕,曹休当即作出了部署,对属下人道:“我们都是骑兵,敌人也是骑兵。都说秦军骑兵厉害,今天我们就要和秦军骑兵一较高低。但是,这片密林不易展开行动。大家都随我退到黄河岸边,咱们背水一战,不把秦军彻底击垮,咱们誓不罢休!”
“诺!”
一声令下,五百名虎豹骑迅速翻身上马,这几天来,幸亏他们所在的密林中青草比较多,不然的话,他们带来的草料根本不够维持这么几天的。
曹休全身披挂。立刻彰显出一番铁骨铮铮的男儿样子,带着五百骑兵迅速向黄河岸边退却。
等到王双等人到达指定地点时。却发现地上除了残留的篝火和一些骨头外,别无他物。除此之外,王双发现遗留下来的马蹄印,是朝黄河岸边去的,便冷哼了一声,暗暗地想道:“看来,带领这拨骑兵的将领还颇晓兵法,知道使用背水一战。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王双可没有那么笨。”
“将军,看情形,敌人是逃到黄河岸边去了,这里地处密林,不适合骑兵作战,敌人去了空旷的岸边,看来是想和我军决一死战了。”
王双道:“有我在,任凭他如何决一死战,也都于事无补!都跟我来!”
一声令下,五百骑兵都跟着王双一起向黄河岸边驶去。
黄河岸边,曹休带着五百虎豹骑早已经摆开了阵势,一字型的排开,在狭长的黄河沿岸上作出了背水一战的姿态。
不多时,曹休见又大批秦军骑兵从密林里出来,便立刻下令道:“放箭!”
五百名虎豹骑早已经暗中扣住了箭矢,听到曹休的一声令下,便立刻开始进行射击,箭矢飞舞着朝密林里射了出去。
王双见状,立刻让士兵散开在两翼,他自己一个人骑着千里征宛马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一样,从密林中急速的冲了出来,手中大刀舞成了一个刀网,拨开了所有射来的箭矢,面目狰狞地望着排列在黄河岸边的曹休等人,大声地吼道:“无奈秦王帐下宣义校尉王双,前面假冒秦军的将领报上名来!”
一通箭矢过后,曹休见没有伤到秦军任何人,主要是秦军又密林掩护,箭矢大多射在了树上,加上秦军骑兵移动过快,迅速的散开到两翼,致使袭击落空。他见王双单骑冲了过来,勇不可挡,便抬起手,下来士兵退后,自己却垫在最后,朗声答道:“某乃魏王帐下虎牙都尉曹休,特来取你首级!”
王双冷笑了一声,更不答话,拍马舞刀,迅速的冲了过去!
曹休带着部下已经退到了岸边,摆好了背水一战的姿态,见王双单刀匹马的从正面冲来,不禁觉得王双太过鲁莽。
不过,他对王双那密集的刀网也佩服不已,单从王双用大刀劈斩射向他的箭矢来看,武力就已经是不俗了。
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看着从两翼的土堆上涌下来的秦军骑兵,便喝令道:“弟兄们,我们的后面是黄河,已经到了没有后路的地步了,要想活命,只有死战。”
“死战到底,绝不退缩!”五百名虎豹骑的积极性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大声地呼喊道。
“抽刀!”曹休率先抽出了自己挎在腰里的马刀,亮出了寒光闪闪的白刃,同时对身后的骑兵喊道。
“唰!”
整齐的响声,曹休背后的五百名虎豹骑同时抽刀而出。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目光中带着一种炙热,身上的血液也似乎在一瞬间沸腾起来了。
虎豹骑。是魏国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每一个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而虎豹骑的统领,只有曹操的亲族才能担任。曹休虽然年少,却已经在虎豹骑中担任了一年多的都尉,每逢战阵,首先冲在最前面的便是他,就连统领整个虎豹骑的校尉曹纯都敬让他三分。
王双正在急速奔驰,看到敌人已经排列整齐了。二话不说,立刻将手中大刀扬起,在空中做了一个虚劈,大声地吼道:“杀!”
一声令下,从左右两翼冲过去的秦军骑兵纷纷从背后拿出了长约半米的梭枪,在距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借用他们手臂的力量,将梭枪向前投掷了过去。
曹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法,敌人明明背上背着弓箭,却不射箭。反而投掷梭枪。他丝毫没有感到害怕,一夹座下战马,便立刻喊道:“迎战!”
呼啦一声。五百名虎豹骑迅速分成了两列,向着左右两翼的秦军将士冲了过去,而曹休则独自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去迎战王双。
“噗!噗!噗!”
几十个冲在最前面的虎豹骑本想用刀拨开梭枪,哪知道梭枪看似巨大容易遮挡,实则速度飞快,而对方似乎是十个人投掷一个目标,刚拨开一个梭枪,身上其他几处要害便立刻中枪,就连坐下战马也都被梭枪刺死。
“哇……”
几十声惨叫在曹休的耳边响起。曹休没有扭头,只是咬紧了后槽牙。怀着一颗悲愤的心向着王双冲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秦军的骑兵和虎豹骑完全混战在了一起。只一个对冲,便人仰马翻,都是清一色的穿着秦军衣服的骑兵,一经混战在一起,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谁是自己人了,一时间惊慌失措中,互相以脸熟者为自己人,激烈地在河岸上展开厮杀。
这边王双和曹休刚交上手,王双大刀用力向下猛劈,曹休举刀便挡,奈何只感觉似有千斤重力向自己压力,若非他膂力过人,肯定会被王双一刀劈死不可。
“当!”
一声巨响,两个人转瞬即逝,曹休的手臂被王双震得发麻,而王双则若无其事地骑在马背上,正冲着曹休笑,丝毫没有一点事情。
“此人果然不简单,马超帐下看来还是有猛将的。”曹休只一个回合,便感觉对方在武力上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他看了一眼混战的士兵,登时傻眼了,只看见数百名穿着清一色秦军服装的人在互相厮杀,至于哪边是他的部下,哪边又是王双的部下,早已经分不清了。
他急忙吹响了一声口哨,哨音迅速得扩散开来,传遍整个旷野,虎豹骑们一听到这声哨音,便立刻明白了过来,纷纷揭去了背上披着的白色披风,撕毁了外面穿着的秦军服装,露出了黑色的玄甲,在玄甲的正中间有一块圆形的图案,图案上绣着一头老虎和一头豹子在呲牙裂嘴的进行对决。
局势瞬间明朗了起来,虎豹骑和秦军士兵分得一清二楚,一方都系着白色的披风,戴着的头盔上面还有白色的盔樱,而另外一方则是黑色的玄甲,胸前虎豹争斗,背后“魏”字狰狞,正在互相缠斗。
王双立在马背上,打量了一番曹休,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光听着背后传来的惨叫声,他整个人就觉得很兴奋。他将大刀放在了面前,寒光映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双目中如同火烧一样的鲜红,伸出了腥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大刀的刀刃,白色的刀刃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血红。
曹休见后,只觉得王双除了面目狰狞、身材魁梧以外,更觉得他此举很恶心,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双瞪大了眼睛,“驾”的一声大喝,立刻策马朝着曹休奔驰而出,举起手中的大刀,便猛地朝曹休劈了过去。
曹休对王双有点发怵,加上刚才那一刀劈下的力道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他这次不敢再接王双的刀,而是改为躲闪,轻松避过后。再寻机而动,想以柔克刚。
可是。王双并没有给曹休机会,一刀劈下见曹休不接,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便绵绵不绝地劈了出来,将曹休周围笼罩在了无限的刀光之中。
“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后,曹休只觉得王双刀法毫无破绽,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而他自己的遮挡也显得越来越无力,有一种被死亡笼罩着的感觉。
王双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条腥红带血的舌头就那样的从嘴里吐了出来,自然地垂在嘴边,面部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缓和,像极了一条正在扑杀猎物的猎狗,那种凶狠的眼神和嗜血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可怕,可怕到一接近他便有一种死亡的气息逼近。
“姓曹的,你别再做无畏的抵抗了。你是打不过我的,我王双天下无敌,盖世无双。你还是早点放下兵器,乖乖的让我砍掉你的脑袋好了,不然的话,我就一刀一刀的把你凌迟了!哈哈!哈哈哈!”王双也感到曹休的遮挡没有之前那么紧密了,而且力气也越来越小了,就连曹休手中握着的刀也都被他砍卷了,他便兴奋地说道。
曹休没有回答,斜眼看了一眼正在混战中的虎豹骑,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赫然地发现,五百名虎豹骑已经所剩无几了。黑色正在被白色包围着,白色的骑兵队伍居然还有四百多骑。这是何等的战力啊。
“这……这怎么可能?”
曹休看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虎豹骑在王双的部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剩余的二三百名骑兵已经被秦军骑兵全部包围在一起,正在被秦军骑兵逼向黄河,不时有虎豹骑连人带马全部掉进了黄河里,被滚滚的黄河水给冲走了,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王双见到曹休的表情,便冷笑道:“曹姓小娃,实话告诉你,就你们魏国的虎豹骑,根本不够我们幽灵军塞牙缝的,若是秦王来了,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得时间,你们都得统统的跳进黄河去喂鱼鳖!哈哈哈!”
曹休闹又成怒,本来悲痛是人最大的力量,可是此时曹休光接王双的招式都有点吃力,那里还有什么力量去救那些虎豹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虎豹骑一个接一个掉进黄河被冲走,又或是死在了秦军士兵的刀下。
此时,秦军的士兵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白色的披风都成了鲜红色的,浓稠的血液在众人的脸上滴淌着,正在将最后的一百多名虎豹骑赶尽杀绝。
“嗖!嗖!嗖!嗖……”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无数支箭矢从黄河中央射了过来,一艘巨型的船从上游乘风破浪的而来,箭矢落在岸上混战的人群中,立刻倒下了一大片。毫无遮拦的双方骑兵顿时停止了战斗,纷纷找地方进行遮掩,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体和鲜血染红的河岸。
王双战斗的正酣呢,忽然看见黄河上游驶来了一艘大船,那壮观的景象让他前所未见,连曹休在内,两个人停止了交战,惊呆地看着河中央的大船,不禁同时叹道:“好大的船!”
一声叹息后,两个人互相怒视了一眼,便急忙地分开了,躲在了不同的地方。
黄河的中央,确实有一艘大船,大船的船身通体漆着朱漆,在太阳的光线下,大红大紫的。大船足足有五六层楼阁那么高,在大船的侧面有着一个巨大的轮子在旋转着,轮子上有许多凹槽,正舀着黄河里的水将大船向前慢慢的推进。
大船的船桅上一面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迎风飘扬,大船的最顶层布满了燕军的弓箭手,一员虎将身披连环铠甲,携弓带箭,钢盔上面插着一根鸟羽,手腕上、腰上都悬着几个铃铛,在风的吹拂下,铃铛发出了悠扬的声音,从河中央向四周传开。
“放箭!”
那员虎将将手臂一抬,铃铛呼啦地响个不停,随着他的一声大喊,无数支箭矢在此向岸上射去。
弓箭手连续射击了四五通箭后,整个岸边已经没人敢再靠近了,这时。那员虎将拿起一面青色的小旗,在高处挥动了几下,只见一个拥有着同样巨大的船队缓缓地从上游驶来。而第一艘大船正在靠岸。
那员虎将扫视了一下岸边,见周围的草丛或者岩石、山坡后面有人影浮动。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吼道:“我乃燕侯帐下平南将军甘宁,率领燕军雄兵十万渡河,闲杂人等全部走开,否则格杀勿论!”
风声呼啸,如同惊雷的吼声传向了岸边躲在暗处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加上声势浩大的船队,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山坡后面。曹休目睹着正在登岸的燕军,又扫视了一番躲在对面的秦军,暗想道:“燕军果然从这里登岸了,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大的阵势,这样的船只,让我见所未见,如此大的巨船,燕军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而且船上没有升起帆布,难道光靠着那两个在船两侧的大轮子?”
想了片刻。曹休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见燕军已经登上了岸,正在岸边集结。而大船则停靠在离岸边还有一定距离的水中央,船顶层林立的弓箭手丝毫没有松懈,张弓搭箭,一旦有人露头便射过去。
“已经无法阻止燕军登岸的脚步了,我又受到秦军攻击,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退兵了,回官渡向大王请罪,并且将燕军渡河的消息告诉给大王!”
一想到这里。曹休立刻吹响了一个暗哨,暗哨一经吹响。剩余的一百多名虎豹骑纷纷向后撤离。
在虎豹骑躲藏处的对面,王双眼睁睁地看着曹休和那残余的一百多名虎豹骑离开。只觉得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可是他不敢公然出来,面对骤然而来的燕军,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只带了五百名骑兵,经过和魏军的一阵拼杀后,还剩下三百八十多名,而燕军的人数要远远地高于他们十几倍,加上燕军箭阵的厉害,让他们也不敢露头,露头,只有死。
王双在关中的时候,就曾经听闻过燕军的厉害,横扫北方,驱逐蛮夷,简直是战无不胜。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今天他亲眼目睹了一下燕军登岸的阵容,让他感到很震惊,心中也不禁佩服起林南来。
“我军从未和燕军交战过,不知道我军比燕军如何?此地不宜久留,燕军势大,当避之,也应该将此事禀告给大王才是,请大王做定夺。看来,燕军声势浩大的而来,不单单是朝见天子的……”
王双想完之后,便立刻带着属下悄悄地离开了这里,等走了约莫一里路,便开始策马狂奔,朝虎牢关奔驰而去。
曹休、王双都走了,卷县一带的黄河沿岸上一篇寂静,燕军登岸之后,迅速对遗留的尸体做了处理,收集兵器、马匹、战甲、钱财,将尸体进行集体的焚化。等到处理完毕之后,甘宁率领已经登岸的部下开始清扫岸边,但是并未在此扎营,而是放出哨探,他带着骑兵向前奔驰了差不多十里地,选择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才立下营寨。
傍晚时分,甘宁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立下了一座前军大营,至于后面的营寨自有其他将军去做。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射在黄河上,一艘通身金色的大船缓缓地从上游驶来,在船的最顶层,林南身披五花战袍,内衬龙鳞铠,头戴一顶金盔,腰缠狮蛮玉带,显得极为尊贵和威风。
在林南的身边,分别站着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四个人,四个人都穿着文官的服饰,侍立在林南的身边,随时听后吩咐。
“主公,五虎将都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安下了营寨,从岸边一直延伸出去,足足绵延十里,每两万人屯驻在一起,前部先锋甘宁已经做好了一切防御,五座大营每隔两里下寨,互相依托,互成一体。”书记官陈琳走了上来,来到林南身边,躬身拜道。
“很好,此次登岸成功,甘宁是首功。孔璋,你在功劳簿上记下来,等回去之后,再另行封赏。”
陈琳道:“诺!”
自从林南称王之后,他便将所有的军政大权平均的分派下去,让手下的人去办事。他自己忙里偷闲,只做出重要的决定即可,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力亲为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林南网罗了许多猛将和谋士,可是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却很少。以至于忽略了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他从有了女儿之后,就做了一个决定,做一个倾听者,开发自己部下的潜力,让他们去想办法,他只做一个决定即可。
事实上,从上次战前军事会议开始。他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让各位将就各抒己见,他只是旁听,这种转变,或许在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过渡。于是,他便给全军下了一道命令:“凡临战,必先开会!”
开会,自然开的就是战前军事会议,谋士、将军都参加,各抒己见。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以前林南是一个人在战斗,以后他将是一群人在战斗。
大船无法靠近浅水的地方。林南只能让人放下小船,坐着小船到了岸边。
等所有人员全部上岸之后,林南便命令一字型停靠在河中央的大船开始返航,如有需要,另行通知。反正现在有李玉林训练出来的信鸽,传递消息已经方便多了。
上岸之后,林南带着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陈琳等人一起朝前走,直接到了位于中军的营寨。
中军营寨的门口,文丑带着士兵站在那里。见林南等人来了,急忙道:“属下恭迎主公大驾!”
“免礼!文将军。此次我以你为中军将军,而没有让你担任先锋。你可别生我的气啊。”林南笑着说道。
文丑道:“主公此言折煞属下了,属下自从投效主公以来,无论主公让做什么事情,属下都绝无怨言,前军先锋,让给其他年轻人去做好了,多给他们一些立功的机会,也好为主公发现更多的良将。”
“说的好,不过,护卫中军,也是同样的大事啊,文将军任务艰巨啊。走,我们进帐说话。”林南说着便拉着文丑的手走进了营寨。
燕军的中军大帐里,林南和文丑相互攀谈着,显得格外亲切。
毕竟,在林南称王的这两年里,作为燕国五虎大将之一的文丑,一直率部戍守北方,并且协助田丰督建塞外新城,将并州五原郡的九原县附近一带的地方,全部划为塞外新城,并且命名为包头。以包头作为通往塞外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以及未来的重工业基地。
两个人在大帐中侃侃而谈,屏弃了君臣的关系,文丑也将田丰与诸位将士在建造新城的喜怒哀乐都说了出来,并且也道出了新城规划所存在的问题,都让林南听的颇为用心。
听完文丑的话语之后,林南便举起了一杯倒好的水,对文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全军禁酒,文将军这两年来为建造包头费尽心机,让我实在过意不去。文将军的功绩,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回到蓟城之时,定当厚厚的封赏。文将军,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敬文将军一杯。”
文丑见状,急忙端起了茶水,慌忙站了起来,说道:“主公使不得,属下本来就是败军之将,若非主公收留,属下早已经命丧黄泉,岂有今天?主公非但没有嫌弃属下,反而以属下为五虎大将,盖其他诸位将军之上,属下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以再接受……”
“文将军说的是什么话,在我帐下为将,没有什么你我,大家都是同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蹦不了我……额……不对,我比喻错了,应该是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没有彼此之分,应该同生共死才对。文将军,我先干为敬!”
话音还没有落下,林南便将茶水给喝的一干二净,然后举着空杯,对着文丑笑。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可如今文丑手里端着的茶水,仿佛像着了魔一样,竟然让他闻到了一股甘醇的酒香,散发出醉人的芬芳,让他毫不犹豫的将其一饮而尽。
“多谢主公厚爱,属下以后定然会竭尽全力的辅佐主公,替主公平定天下。”文丑喝完手里举着的茶水后,高兴地说道。
在场的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陈琳看见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文将军,田丰还好吗?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林南放下茶杯后,示意文丑坐下,然后问道。
文丑答道:“田军师很好,不管大小事务,都要亲力亲为,生怕别人会出错,此次属下接到主公的调令之后,临行前,田军师还嘱咐属下,让属下务必给主公带个话,说塞外之事,完全可以请主公放心,只要主公安心经略中原即可。”
“田丰办事牢靠,为人又是刚正不阿,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只怕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孔璋,你即可给贾诩修书一封,让贾诩在蓟城找一个医术好的大夫,然后将那大夫派到包头,专心调理田丰,省的田丰身体出现什么毛病了。”林南听后,便说道。
陈琳听到以后,“诺”了一声,即刻挥笔疾书,不大一会儿,便写成了一封书信,派人用信鸽将书信送达蓟城。
“文将军,这两年在塞外苦了你了。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塞外和中原不同,广袤千里,拥有着一望无垠的草原,从包头向西北走上三百多里,便会有鲜卑人出没。两年前,鲜卑人被我军一举击垮,步度根被俘,带领族人投降,已经被我们改造成了各个矿厂的职业矿工。然而,西部鲜卑尚有七八十万人向西迁徙,远遁凉州一带,和羌胡杂居,恐怕早已经像羌胡一样,依附了马腾。我最担心的,就是怕鲜卑人和羌胡联合在一起,万一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我们当如何防御?”
文丑道:“主公尽管放心,属下敢保证,五年之内,北方绝无边患。”
“文将军怎么敢如此保证?”
“张辽率部驻守朔方,常常出塞远遁,他部下的狼骑兵一直都是由匈奴人组成,其精锐程度可见一斑,加上张辽在鲜卑人的心中有着颇大的影响力,是以鲜卑人不敢轻易犯边。”
“嗯,可是这次我连张辽一起调了过来,万一鲜卑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那北方不是危急了吗?”
“主公可以放心,张将军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在离开朔方的时候,早有安排,他只身离开朔方,没有带走一兵一卒,并且让属下一直竖立起他的旗帜,鲜卑人远远看见就会自动躲避。”
林南称王后不久,便将许多位大将一起调到了北方,一方面营建塞上城市,另一方面大肆鼓励和发展畜牧业,第三方面则是训练游骑兵,从草原到大漠,从大漠到东夷,那广袤的地方上就是骑兵的训练场。
在古代的战争中,骑兵一直充当着很重要的角色,快速的移动力,加上迅猛的冲撞力,都使得骑兵成为了古代战争中最强有力的一种兵种。要在古代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就要拥有一支很强大的骑兵。(未完待续)
第883章 【智取】
当然,步兵也是不可缺少的,野战一般靠骑兵,但是攻城战,一般都是步兵。
所以,林南这两年来,一直没有扩军,而是在招降的降兵和自己原有部队以及所招募的少数乌桓人、匈奴人身上下苦功夫,将兵将都训练的十分精良,无不以一当百。
“张辽,是一员将才……不!应该是帅才,以后,他会成为我燕国军队中的顶梁柱。只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够锋芒,需要一番历练,不似文将军这等一直活跃在战场上的宿将。”
“主公过奖了。文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罢了,与黄忠、赵云、太史慈比起来,还差的很远呢。”
“那倒未必。不过,你们也没有为此去争斗,自己人就应该对自己人好一点。此次我大军十万渡河,必然会引来非议,为此,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做到严格保密。”
“诺!”
这时,黄忠、赵云、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郃、庞德、魏延、陈到等人都陆续到齐,一下在将空荡的中军大帐塞的满满的。
林南见文武到齐,便朗声道:“三天前,我让士兵一脸休息了三天,好吃好喝的在北岸逍遥自在,为的就是让他们过过瘾,然后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从今天起,全军戒酒,任何人不得再饮酒,包括我在内。”
“诺!”
“另外,大家都负起责任来,各自统领各自的部下,听候上司的命令。”
“诺!”
“那么,现在第一次中原行战前扩大会议正式召开,请各位将军、大人,都各抒己见吧。”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诺!”
………
官渡。曹军大营。
“大王,末将无能,非但没有阻止燕军渡河。反而损兵折将,自己也差点……”曹休跪在中军大帐里。头都不敢抬,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曹操端坐在王座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休,脸上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斜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刘晔,问道:“曹休当如何定罪?”
“噗通!”
一声闷响不等刘晔开口,便在大帐里响了起来,只见一个大汉跪在了地上。伏地抱拳说道:“大王,曹休年少,加上所说均属事实,实在是因为那个叫王双的太过勇猛了,而且又是秦军先出来搅局,才给了燕军可乘之机。臣肯定大王赦免曹休之罪,先暂且免去其虎牙都尉之职,降为普通士卒,让其以后再报仇雪恨……”
“曹纯!你身为整个虎豹骑的将军,不依军法处置曹休。还公然为其求情,你的部下里出现了这样的人物,你也难辞其咎!谁在敢多言一句。本王就斩了谁!”曹操动怒道。
曹纯经受不住曹操的吼声,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地说道:“臣知罪!请大王责罚!”
“大王,曹休无罪,这是突发状况,秦军突然出现,已经打破了原有的计划,更何况曹休等人在那样的环境下面坚守了好几天,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请大王饶了曹休的罪吧。”曹仁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
“求大王饶了曹休之罪!”曹洪见状,也急忙跪在了地上。再怎么说,曹休也是他侄子一辈的。总不能就这么年轻,连个子嗣也没有就死了吧。
曹操见状,冷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你们好让本王失望,你们可知道,本王在虎豹骑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吗?你们可知道,虎豹骑可是本国的精锐吗?但凡被挑到虎豹骑里来的,都是千人挑一或者是万人挑一的,可曹休在和王双打仗时,带着五百精锐的虎豹骑,和对方五百骑兵交手,竟然被差点赶尽杀绝,难道你们的脸上都不觉得羞耻吗?秦军真的有曹休说的那么强吗?”
“有!”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曹操向帐外看了一眼,见是徐庶,问道:“秦军,真的很强悍吗?”
“是的。大王,你可曾和秦军交战过嘛?”徐庶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曹仁、曹洪、曹纯、曹休,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问道。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马超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军师也对其如此重视?”
徐庶笑道:“大王,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西北第一枪,天下莫敢向,神威天将军,唯有锦马超。”徐庶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在说到马超的名字时,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锦马超?难道马腾的儿子真的有那么厉害?”曹操自言自语地问道。
徐庶道:“大王,许褚曾经和马超在阵前对敌过,大王是否问过他?”
“仲康自从丢失虎牢关后,便一直把自己关起来,除了典韦,谁也不见,而且内疚的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职务,本王多次召见,均被拒绝,直到今天还一直没有得见。”曹操说这话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是了解许褚的,做为他的两大贴身近卫,许褚的脾气、性格他都非常的清楚。许褚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而且性格坚毅,有着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可是,他现在所感受到的,却是许褚意志消沉的一面。
“马超究竟有何等能力,居然将许褚弄得如此消沉?”曹操心中暗暗地想道。
深呼吸了一口气,曹操看到跪在面前的曹仁、曹洪、曹纯、曹休四将,便朗声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此事非战之罪,实则曹休无能!暂时将曹休革职,贬为普通士卒,仍旧待在虎豹骑里,所有虎豹骑,全部由曹纯一人统领。”
曹仁、曹洪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了,各自有着各自的部曲,但是仍旧会统领少数的虎豹骑。听到曹操要将部下的虎豹骑抽调回去,他们并没有任何意见。
曹纯忠勇俱佳,只是为了替曹休求情。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便立刻按住曹休的脖子。朝着曹操叩头,同时说道:“多谢大王。”
“好了,除了军师以外,你们都下去吧。”
“诺!”
一瞬间,大帐内的所有人全部都退走了,只有曹操和徐庶两个人。
“军师,这里没有外人,你坐下吧。本王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臣不敢当,大王雄才大略,英姿勃发,乃是当空皓月,而臣不过是夜空中那繁星点点中的一颗,不足以和大王相比。”徐庶坐下后,委婉地回答道。
曹操笑道:“皓月再亮,也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此时此刻,马超的秦军就像是那遮住皓月的乌云,要想拨开乌云见明月。还需要借助军师来煽起一股风,将乌云吹散才行。”
两个同样拥有着智慧的人坐在一起,听着互相的话语。只简短的几句话,便足以让人感到了信任。
“大王,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尽管问,臣定当不遗余力的去帮助大王解答心中疑问。”徐庶道。
曹操道:“自从戏志才将你举荐给本王,本王对你就一直的很器重,在戏志才临终前,他曾经拉住本王的手嘱咐过本王,说你是一个不可限量的人才。要本王对你要充分的信任。元直,我只想你如实的回答我。秦军的战斗力,果如你说的那么强悍吗?”
徐庶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大王,臣绝对不敢有半点虚言。马超英勇,张绣、王双、钱虎、索绪四人更是马超帐下四位武艺超群的大将。除此之外,其父凉王马腾的帐下尚有侯选、梁兴、杨秋、马玩、成宜、程银、李堪、张横八位健将,此次更是起兵十万入主中原,说是遵照天子旨意修复旧都,实际上是想趁这次机会挑起战端,然后由他马家称王称霸。马腾父子部下的士兵都是来自西凉和关中的精壮之士,昔日朝廷每每遴选羽林郎,多从凉州选拔,就是因为凉州人好勇斗狠,民风彪悍。大王早年曾去过凉州平乱,应该知道凉州人的武勇……”
曹操听到徐庶的话,便道:“凉州健儿几乎人人会骑马射箭,就连一些女人也丝毫不逊色于男人,和羌胡杂居,多次抵抗外族入侵,凉州人都首当其冲,久而久之,就逐渐形成了一个特定的环境,是以凉州武人一直是大汉遴选羽林郎的关键。看来,马腾、马超兴师动众的来到中原,是想夺取中原的霸权,之后威仪天下了。”
“大王,马超目的明确,颍川郡被他弄得十几万百姓流离失所,看来马超早已经将魏国作为问鼎中原的试刀石了。”
曹操呵呵笑道:“这也不足为奇,林南盘踞在冀州,孙坚在江东,刘备在荆州,刘璋在益州,此四人皆有天险可守,进可攻,退可守,若要攻打起来,极为不易。倒是本王占据着虎牢关以西的大片平原之地,只要突破了虎牢关,本王就等于没有了屏障,西凉骑兵则可以彰显其雄风,在平原的驰骋。何况,古语有言,得中原者得天下,本王自然是首当其冲。”
“大王,以目前我军的战力,尚不足以和马腾、马超硬拼,以臣之见,只能智取。”徐庶道。
“怎样的智取法?”
“只有联合燕军,两军联手,共同抗击马超,然后实施‘托’字诀,让西凉兵在中原彻底的被我们托垮!”
“军师的见解倒是独到,记得在两年前,军师还瞒着本王对林南痛下杀手,今日怎么又想起联合起林南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臣的考虑没有大王周全,如果当时真的杀了林南的话,只怕冀州会顿时陷入大乱,而以当时我军的实力,根本没有实力去收拾北方的乱局。也许,会给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机会,又或是在混乱中会崛起一名新的霸主也说不定。”
“可是,本王却后悔了。如果当时真的杀了林南,就算给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机会,又或是崛起一名新的霸主,都不再会有林南那样的才智,本王只需养精蓄锐几年。便可以平定北方。但是,现在的燕国,在林南的控制下。国立蒸蒸日上,一年强过一年。实在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徐庶听出了曹操的话外之音,问道:“那大王的意思是……”
“本王恰恰和军师想的相反,马腾、马超来势汹汹,虽然兵多将广,但是却不足为虑,对付西凉兵,只需施以小计便足可以使其内部争斗。可是燕军对本王实在是一个偌大的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大王的意思是……是……是想对燕国开战?”徐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恐,急忙问道。
“怎么?难道不行嘛?”曹操一脸奸笑地说道。
“可是……我军和燕军还签订的有盟约……”
“盟约是个狗屁!在我曹操的眼里,只有利和弊,当利益大过弊端时,不管是什么,凡是阻挡住我前进的步伐的,一律要全部踏平。”曹操慷慨激昂地说道。
徐庶听后,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抱拳道:“无论大王做出什么选择,臣都愿意竭尽全力的去辅佐大王。此生无悔。”
“好。你即刻以本王的名义修书一封,派人送到三十里外的秦军大营,本王要约见秦王马超。共商大事!”
徐庶“诺”了一声,便立刻退出了大帐,随即修书一封。
当他把书信送出去之后,便暗想道:“大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想借助西凉兵来攻打燕军然后坐收渔人之利。曹操不愧是曹操,想的就是比我深远……”
………
官渡,秦军大营。
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马超、张绣、王双、钱虎、陈群都欢聚一堂。举杯开怀畅饮。在大帐里,尚有几个来自西域的舞娘。正轻歌曼舞的跳着具有西域风格的舞蹈,几名美丽的女子穿着薄纱。光着脚丫,手臂、腰间都缠着铜铃,一扭动起来,铃音四起,悦耳动听,看的在场的男人都如痴如醉。
一曲佳音过后,舞蹈随之停下,五名跳舞的女子便各自分开,朝着马超、张绣、王双、钱虎、陈群走了过去,坐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斟酒。
马超、张绣、王双、钱虎、陈群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见到这五名来自西域的美娇娘,加上酒意正浓,美娇娘的穿着实在太惹人眼,心底便蹦出了一股想将其占为己有的冲动。
“美人,你跳的实在太好了,让本王看了心里都很痒痒……”马超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其中一名西域美娇娘胸前的那道深深的沟壑,缓缓地说道。
“大王过奖了,如果大王不介意的话,小女子想请大王和我一起跳……”
“呵呵,好,本王最喜欢跳舞了,本王就陪你一起跳。”
话音一落,马超便站了起来,将身边的美娇娘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大帐中央,一把撕开了美娇娘身上披着的薄纱,看着美娇娘身上只剩下一抹围胸和一条贴身短裤,便哈哈地笑道:“本王喜欢和你一起光着身子跳,来,美人,给本王……”
话音未落,但见一名身披连环铠的将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看到大帐中的一幕,面无表情地拜道:“末将索绪参见大王。”
“你有何事?”马超扭头看了一眼索绪,问道。
“大王,属下巡夜,接到了一封魏王写给大王的书信,特来交给大王。”
马超听后,将手一摆,朗声说道:“美人们,你们都先去,等本王解决了正事,你们再来陪本王和各位大人。”
等到美娇娘们都走了出去,马超径直走上了座椅,朗声道:“念!”
索绪打开书信,当即朗声念道:“孤与秦王,彼此皆汉朝臣宰。前者,秦王私带部下潜入魏国国境,不思报国安民,乃妄动干戈,残虐生灵,以至于颍川十几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岂仁人之所为哉……”
“哼!曹孟德居然数落起本王来了,他曹操也不是什么好鸟,早年攻打徐州时,一路上屠杀徐州百姓数十万,比起他来,本王还差的远呢?”马超不等索绪念完。便愤慨道。
陈群见状,急忙道:“大王,曹操那一方霸主。当世之枭雄,大王不要在乎他说什么。关键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大王的仁心天下可见,非曹孟德一人说的算。”
马超抬起手指着索绪,朗声道:“继续念!”
陈群怕曹操的书信中有什么言语过激的地方,也知道马超血气方刚,容易动怒,便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索绪的面前。先行施了一礼,道:“索将军,还是由我来念吧,索将军辛苦,就坐下歇息歇息吧。”
索绪是马超手下大将之一,凉州敦煌人,家世都是汉朝官吏,其祖先乃西汉太中大夫索抚。自索抚之后,索氏便在敦煌成为了名门望族。
严格地讲,西汉时期的索氏家族还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但他们在敦煌已经具有一定的影响。西汉时期,在政治上居于重要地位的是开国功臣、贵族子孙及方吏、军人和儒生。豪族的影响局限于地方,还有形成对政权的垄断。
东汉王朝建立以后。随著地主、官僚、商人三位一体的形成,地主阶级在政治上、经济上的地位日益巩固了。由于他们对土地的长期占有和对仕进选拔的垄断,当时就出现了一批累世公卿的门第,如杨震四世三公、袁安四世五公等等。更由于刘秀政权是凭藉南阳、颖川两郡豪族的支持而建立起来的,面对豪族的压力,刘秀不得不对他们采取产拉拢优待政策。因此,东汉时期就出了一批累世仕宦家族。
敦煌索氏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逐步成长成为一个世家大族,虽远在僻地,却屡受征召。出任太守、刺史一类品秩较高的官职,逐渐发展如为河西地区的一个仕宦之家。
索绪便是敦煌索氏中较为杰出的人才。可谓是文武双全,马腾在经略凉州时。为了稳定各郡县,在任用羌人为官的同时,还不忘记大肆提拔这些地方的望族,以增强自己在凉州的影响力,敦煌索氏自然而然就成了马腾拉拢的对象。
索绪出身名门,虽然先在马腾手下为官,后又到马超手下为将,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索绪并不喜欢和马腾、马超这种出身低下的人来往,他的出仕,完全是为了保全家族的利益,是以他始终看不惯马超的做法,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避而不见,这也是为什么索绪没有参加酒宴的原因。
他听完陈群要念信,二话不说,直接将书信递给了陈群,脸上依旧是一副万年不化的冰冷表情,稍微欠了一下身子,抱拳道:“大王,各位大人、将军,我还有一些要事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话音一落,索绪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帐。
“敦煌索氏欺人太甚,竟然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马超见到索绪走了,愤恨地道。
陈群急忙劝道:“大王息怒,敦煌索氏人才济济,在敦煌一带影响颇大,在整个凉州也算的上是世家大族,从汉武帝时,其先祖索抚落脚敦煌开始,索氏便在敦煌开枝散叶,一直到今天,索氏的影响力在西陲一直很大。可以说,稳定住了索氏,就是安定半个凉州的关键所在,除此之外,索氏对西域也非常的了解,凉王一直想西征西域,所以索氏就成为了凉王较为器重的人了。索绪固然太过高傲,可不管他怎么高傲,见到了大王,还不是得低下他那高傲的头嘛?”
听完陈群的劝解,马超心里舒服多了,再说,索绪的武力在他的帐下诸位将军中,确实可以算的上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已然可以和张绣、王双、钱虎并列,加上索绪在攻打汉中时所彰显出来的领军打仗的才能,也颇让马超尊敬。
“姑且作罢,以后少让本王见到他,让他押运粮食算了。”马超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他也舍不得索绪这员虎将,虽然讨厌索绪的高傲,却又不得不利用索绪去为自己打仗,心里很纠结,很矛盾。
陈群十分理解马超的心理变化,在他看来,马超就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争强好胜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诸多时候,往往会有点孩子气。只要劝慰一下就好了。
“嘿嘿,大王放心,以后大王要是对索绪不满意的话。可以让他去烧锅做饭吗,磨一磨他那骨子里的清高。”钱虎建议道。
马超笑了起来:“哈哈。这个注意好。不过,让一个如此的将才去烧锅做饭,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钱虎道:“属下也是开了一个玩笑,一切还得大王做主。索绪这个人脾气太过古怪了,有点不合群,除了大王能镇得住他,还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谁让他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呢?愿赌服输,这也怪不得他。陈群。你看看曹操到底说些什么,不用逐字逐句的念了,拣重点说。”马超洋洋得意的说道。
“诺!”
陈群快速地扫视了一眼书信,看完之后,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又有点欢喜,呆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马超见状,问道:“写的什么?”
“大王,曹操在书信中说。他想和大王见上一面……”
“好!本王也想见一见这个所谓的枭雄,也想见见这个比本王还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大王,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曹操那个人很狡猾,如今在官渡陈兵五万,明显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朝见天子的。”王双道。
“不管是什么,所有的阴谋诡计在本王这里统统行不通,不等他们把阴谋诡计布置好,本王一见率领幽灵军杀到他们的军营了。区区五万步骑的魏军,能奈何的了本王三万幽灵军?就连魏国最引以为傲的虎豹骑都被本王的部下打趴下了,魏军还有什么资格敢和本王叫板?”
张绣听后。拱手道:“大王,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谨慎一点好。”
陈群合上了书信,缓缓地道:“大王。张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曹操在官渡屯兵好几天了,为什么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这个时候见,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如臣去将索绪叫来,一起商议一下这件事……”
“不用了,去叫索绪回一趟虎牢关,让凉王带着天子、王允、杨彪等人到官渡来,本王就不相信,以我西凉铁骑的实力,曹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马超心高气傲地说道。
陈群知道马超的脾气,不再反驳,唯唯诺诺之后,便出了大帐,径直去找索绪。
索绪正带着部下巡视营地,刚好巡视一圈回到了寨门,便见陈群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他对马超没什么好感,有的只是主臣的关系,可对陈群则不一样,有的是一种尊敬。
他迎着陈群走了过去,两人相会时,他先拱手道:“中书令大人远道而来,索绪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索将军,你这客套话说的未免太过了吧,从中军大帐到这里来,也没有多少路而已。”陈群笑着说道。
索绪也笑了起来,说道:“大人来找我,必然有要事,是不是大王又给我下什么命令了?”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索将军,大王让你回一趟虎牢关,转告凉王,让凉王带着陛下、公卿以及大军来官渡驻扎。”
索绪听完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了,缓缓地道:“秦王将陛下当什么了,要他走到哪里,陛下就得到哪里吗?别忘记了,秦王还是陛下的臣子,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惹起非议吗?”
陈群笑道:“索将军忠心可嘉,可是索将军别忘记了,给予索将军一切的是秦王和凉王,天子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天子所任命的一切职务,全部都是秦王的意思,秦王照顾着陛下,掌控着朝廷,这两年没少给你们索氏好处吧?”
“索氏忠心耿耿,为国事操劳,这是索氏应该得到的,与秦王有什么关系?”
陈群哈哈笑道:“论家世,索氏和太尉杨彪相比,索氏能胜得过累世都是公卿的杨氏吗?”
“不能!”索绪如实的回答道。
陈群继续说道:“连太尉杨彪都得听秦王的,索氏想特立独行,是否显得有点不妥?如今天下崩裂,有能者尽皆称王,群雄割据一方,大汉早已经名存实亡。试问索将军,当此之时,身为男儿。是否要建立一番功勋?”
“是!”
“呵呵,索将军若是能看开一点。或许索氏的新时代,将会由将军开启,到时候索氏就不在是边陲的望族,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索绪听后,仔细地想了想,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的话,让索绪茅塞顿开……”
“真的开了吗?”陈群狐疑地问道。
“真的开了。”
“开了就好。希望你以后在大王面前不要在表现的那样,否则的话,以大王的脾气,随时都可以杀掉你,如果你死了,索氏的新时代,也就彻底完了,请索将军好自为之。”
“多谢大人提醒,索绪这就去虎牢关。”
陈群安排好索绪的事情后,再次回到了中军大帐里。此时张绣、王双、钱虎都已经离开了,整个大帐里只有马超一个人。
“参见大王。”
“免了。陈群,索绪怎么说?他是否愿意听从本王的命令?”马超还是担心索绪的。毕竟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
“大王放心,索绪从今以后只会听大王一个人的命令,不会在违背大王的意思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不愧是我的军师。”
陈群道:“多谢大王赞赏,臣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对了大王,你准备如何答复曹操?”
“我已经做了安排,让钱虎派人给曹操送信去了,明日午时。在离大营十五里的地方见面,只准带亲随四人。不许带兵。”
陈群道:“既然大王已经做了决定,以臣之愚见。曹操奸诈,为了防止其诡计多端,不如预先设下伏兵,就见面的时候将曹操抓起来,有他在手,魏军便不足虑,更可以借力打力,让魏军去攻打其他各王的军队。”
“你指的是刚刚渡过黄河的燕军?”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次燕军南渡黄河,五虎大将开路,十八骠骑为其爪牙,更兼荀攸、郭嘉、许攸等足智多谋的人,以十万雄兵向着官渡缓缓而来,看来也是别有用意。以臣之愚见,燕军朝见天子之时,必然是血洒官渡之时,只怕到时候官渡会成为各国角逐中原的试刀石,谁胜利了,谁就有机会一举问鼎中原!”
马超道:“此事在我预料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便让父亲亲率十万西凉骑兵为我支援的原因。此次我马超要一举成为天下人人敬仰,人人畏惧的人,我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马超是护国的大功臣,是天子的利剑,谁敢违抗我,就是违抗天子,我就杀了谁。”
“大王雄心壮志,臣佩服不已。”
“呵呵,你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诺!”
………
春末夏初的日子里,午后的阳光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穿透力,用它那炙热的光芒,普照在官渡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上。
旷野里寂静一片,空荡的没有一个人,两三只饥饿的乌鸦正在忙着啄食荒草从里的一个黑色的胀胖的死狗。
几天前,居住在官渡一带的数百户百姓听闻曹操率领大军来了,都慌忙地离开了此地,慌乱中发生了踩踏事件,但索性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死了一只狗而已。
乌鸦们飞高几尺在空中翱翔,伸出脚爪对准了它们的狩获品,仿佛有看不见的绳索把它们联系着似的。张开了翅膀,向下进行俯冲,像是在训练配合的默契性似得。同时,它们还瞪着很敏锐的眼睛,张望着周围的一切有危险的事物。
忽然,在旷野上,急速驶来了五匹战马,乌鸦们立刻惊飞,拍打着翅膀飞向了高空,嘴里还发着怨恨的呼喊声。
五匹战马缓缓地停了下来,为首一匹骏马的背上驮着一身戎装的曹操,犀利的目光正在四野里张望,可是除了吹动他衣袂的微风,以及头顶上的太阳和不满的乌鸦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大王,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可是马超那小子还没来,会不会是在耍我们?”曹仁环视了一圈,不见一个人的踪迹,便问道。
“马超好歹也是秦王,说话就自然算话,离正午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就姑且等候他一下吧。”曹操道。
曹仁“诺”了一声,对同行的曹纯、曹休、典韦说道:“你们三个一会儿都把眼睛放亮点,好好记住马超的模样。”
曹纯、曹休、典韦都点了点头。
不多时,马超英姿飒爽地带着张绣、王双、钱虎、陈群四个人策马奔驰了过来,出现在了曹操等人的视野里。
曹操一见有人出现,便立刻太守遮住了太阳光,皱着眉头,远远地向前眺望,看到马超年少英俊,风流倜傥,便啧啧地道:“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只有十几岁,可是脸上早已经没有了那股子稚气,反而多了几许坚毅。”
“不会吧,就是这个小白脸将许褚打败的?”曹纯看了以后,不敢相信地说道。
典韦从马超一出现,便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气场,由远及近的向他逼来,默默地注视着马超在马背上的英姿,缓缓地说道:“此人,很强,是个不错的对手。”
曹仁、曹纯、曹休对典韦的话十分的信任,因为典韦很少说话,可一旦遇到让他兴奋的对手时,他就会心血来潮,并且想与之较量一番。
“看来,马超真的很强,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称赞他。典韦,许褚可曾恢复过来?”曹操不动声色,看着慢慢驶近自己的马超,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大王,许胖子根本就没事,只是觉得没有脸见大王,所以在闭门思过。”典韦回答道。
“好,这样好,也让我放心了。”
不多时,马超等人逼近,双方相距二十米。
“秦王好。”曹操首先朗声喊话,打破了寂静。
马超还是头一次见到曹操,以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人说起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话语,总是想亲眼见见曹操。
可是,今天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却发现曹操的形象和在他心里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一点也不英俊潇洒,说实在的,甚至可以用丑去形容。
“你就是曹孟德?”马超扬起亮银枪,指着曹操问道。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天下只我一个人敢叫曹操。”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你找本王有何要事?”马超丝毫没有从曹操身上发现半点枭雄应该有的气息,反而越发觉得曹操像个庄稼汉。
曹操笑着说道:“对秦王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孤想和秦王联手,共同对付燕军,不知道秦王意下如何?”
马超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操见马超笑了,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马超感觉曹操很奇怪,便问道。
“那秦王又笑什么?”曹操反问道。
“我笑你想的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我马超做事,从来不需要和谁联手,想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你曹阿瞒的颍川郡便是事实。如果当时不是我们露出了丝毫的马脚,颍川郡应该早已经被我拿下来了,甚至是整个豫州……”马超道。
“嗯,可惜天不使秦王成功,最后还是兵败垂成,被我的军队追得像一只野狗一样,却只是想为了活一下命。秦王觉得孤说的对吗?”曹操讽刺道。(未完待续)
第884章 【强留】
马超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魏王说的不对吧,好像是本王牵着魏王的鼻子走吧,只要本王到哪里,魏王的狗就会跟到哪里,让本王耍的魏王团团转,甚至连本王是怎么进入魏国的,恐怕到现在魏王还不知情吧?”
曹操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笑道:“秦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口才,已经是了不起了。不过,这些都是口舌之争。我只想问秦王,到底愿意不愿意和我联手,共同攻打燕国?”
“请问,魏王,我凭什么要和你联手,又凭什么要去攻打燕国?要知道,燕王林南已经自降了王位,这可是天下各大反王所没有具备的。”
“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试问秦王,这天下,是谁第一个先称王的?又是谁挑拨诸侯关系,造成了两次中原大混战,致使旧都一带的百姓都迁徙他处?还是谁,他手持传国玉玺,却窃为己有?恐怕秦王的心里比我更加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林南所赐。说到底,林南才是最不忠心的臣子,应该早已经除去。”
马超听后,没有做出回答,只是陷入了深思。
曹操见状,急忙添油加醋地说道:“秦王应该知道林南以十万之众南渡黄河的消息了吧?秦王只是诏告天下,在官渡朝见天子,可是他林南却亲率十万大军到来,并且调遣的全部都是精兵良将,看来是别有深意。以我对林南的了解,他定然是想将天子从秦王手中夺走,然后挟天子以令诸王,掌天下之权,将大汉的权威全部践踏在他自己的脚下。这样的人。实则是大汉的祸害,不得不尽快除掉。”
马超道:“本王和你联手,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秦王试想一下,我魏国兵微将寡。内部又不太协调,这两年来徐州、青州、豫州连年发生暴乱,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个,那个又起,真的是苦不堪言啊。秦王率领十几万大军入主中原,一旦剿灭了试图在中原称霸的林南,那么整个冀州就是秦王的了,如此一来。天下还有哪个人敢不听从秦王的?到时候天子看到秦王的丰功伟绩,一定会禅让给秦王的,只要秦王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那就是臣的荣幸,也是天下的荣幸。”
马超知道曹操的话很具有煽动性,但是并未就此作答,反而回答道:“今天就到此为之,容本王回去想想。”
“嗯,不过秦王可别想太久,燕军抵达官渡时。在想除去就难了。”曹操催促道。
“放心,明天清晨,还是在这个地方。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答复。”马超道。
话音一落,马超便带着张绣、王双、钱虎转身便走,策马狂奔而去。
“大王,我们就这样走,难道不抓曹操了?”钱虎急忙问道。
“我改变主意了,与其攻击弱者,不如扳倒强者,一旦我杀掉了雄踞冀州的林南,那么整个冀州就会成为我的属地。凉州、关中、冀州就会连成一片,再南下争雄。天下谁敢抵挡?”马超道。
张绣道:“大王,曹操、林南都不可放过。但是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是上上之策。”
“哦,你有什么建议?”马超听后,问道。
“大王可以暂且同意曹操的提议,假意和曹操联手,却暗中将此情报告诉给林南,之后林南和曹操肯定会爆发战争,大王就可以坐山观虎斗。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败,大王最后来收拾残局,绝对能够将两个人一举攻破。”张绣建议道。
“好!这个计策好,若果真能够成功的话,我提拔你当前将军!”
张绣欢喜地说道:“多谢大王恩赏。”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亲自跑一趟燕军大营。”
“诺!”
这边马超走了,那边曹操也带着亲随回军营去了,他骑在马背上,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马儿马儿,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曹仁听后,哈哈笑道:“只能说是大王太聪明了,以臣之见,马超明日必然会同意大王的提议,联手和大王一起对付林南。到时候,燕国危矣!”
“子孝,你说的不对,应该是马超休矣!”曹操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微笑着说道。
曹仁听后,狐疑地问道:“大王,臣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们和马超联手对付林南,危险的应该是林南才对,为什么大王会说是马超危险?难道大王是说马超的部下无法打败燕军吗?”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只要懂得运用这虚实的话,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真的以为我和会马超联手?”
曹仁、曹纯、曹休、典韦四个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都非常的不解。
曹操环视了一下身后的四人,看到他们的表情后,便笑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的话,那我就不会是曹操了。我曹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够取代我,天下将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突然,曹操的脸上一变,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低声吼道:“子孝,你火速派人让夏侯惇率领部队增兵官渡,我军要在这里和敌人决一死战。”
曹仁有点迷茫地问道:“大王所指的敌人是……”
“凡魏国以外,皆我大魏之敌人。”曹操坚决地说道。
曹仁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臣明白了,臣这就派人去通知夏侯将军增兵官渡。”
“嗯,你可以回去了,曹纯、曹休也回去,典韦跟我走,去燕军大营。”曹操勒住了马匹,停在了路边。
“去燕军大营?”曹仁、曹纯、曹休、典韦都吃惊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我们就此分开,我和林南一别许久,今天也应该见上一面。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曹操眉头紧皱,缓缓地说道。
曹仁、曹纯、曹休都不敢违抗曹操的意思。和曹操、典韦分开之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回魏军所驻扎的地方去了,曹操则带着典韦朝燕军屯驻的地方驶去。
…
燕军大营里,林南刚刚巡视完营寨回来,自从在卷县登岸之后,他便下令大军每天前进四十里,步步为营。向着官渡一步步的靠近,五座大营始终保持着一致,前后遥相呼应,摆出的了防守的姿态。
夕阳西下,傍晚的余晖照射在大地上,远处的天边也陇上了一层红霞,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
林南身穿一身轻便的衣服,站在大帐前,抬头看着那血色的云霞,见那天空中浮云飘散。云卷云舒,便缓缓地说道:“天变有异象,今日红霞遮天。天空如同一片血色,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爆发一场空前的大混战……”
“哈哈哈!没想到燕王殿下居然还会观察天象,实在令老夫佩服。”这时候,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林南的身边,笑着说道。
“张神医?”林南扭过头,看到张仲景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禁有点吃惊,急忙问道。“你……你怎么来的?”
“殿下真会开玩笑,老夫自然是走来的了。难不成还从天上飞来不成?”张仲景笑着说道。
“张神医远道而来,实在有失远迎。请里面坐!”林南极力邀请道。
“不了,我只是路过此地,幸亏无意中遇到了前军的甘将军,这才知道殿下就在这里,便特意来见一见殿下,以表示一下问候。”
“如今我已经不是燕王了……”
“在我的心目中燕王就是燕王,别无其他。”张仲景固执地说道。
“多谢神医夸赞。对了,刚才张神医说是路过这里,不知道神医要去何处?”
“自然是去燕国了,官渡附近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虽说是朝见天子,其实是想抢夺天子,争夺在中原的霸权,中原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地,我留在这里,只会受到牵连。听说燕国较为稳定,而且缺少名医,一些病症根本无法医治,所以我想去燕国救死扶伤。”
“很好,既然张神医已经做了决定,我十分的支持。我派人送张神医过河,然后……”
“不用了,我独来独往惯了,今天就走,也用不着什么人送,我随遇而安,走到哪里算哪里。”
林南和张仲景都寒暄了几句,之后张仲景便要离开,林南百般邀请张仲景留下来,张仲景死活不肯,最终离开了燕军大营。
张仲景的出现,倒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插曲。
林南目送张仲景离开后,正准备走进军营,便见甘宁带着一员秦军的将领走了过来。
那秦军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张绣。他接到马超的命令后,本来打算想派人去见林南的,但是后来他犹豫了,他想亲眼见见鼎鼎大名的林南。
不等甘宁和林南反应过来,张绣便抢先一步朝着林南拜道:“末将是秦王帐下横野将军张绣,见过燕侯。”
“张绣?”林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绣,见张绣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体格硬朗,看起来十分的健硕,尤其是那一双炙热的眸子,让人一眼就很难忘怀。
张绣看着林南打量自己的眼神,颇为感到奇特,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这种像是在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目光,他已经很熟悉了。
林南打量了一下张绣后,便立刻恢复到了平静,朝甘宁摆摆手,说道:“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退下了。”
甘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进帐说话。”林南转过身子,径直走进了大帐。
张绣跟在林南的身后进了大帐,分主宾坐定之后,他便向着林南拱手道:“燕侯,我是秦王殿下特意派来给燕侯通风报信的……”
“通风报信?报什么信?”
“魏王曹操,今天主动向我家大王示好,并且表示,要与我家大王一起联手对付燕侯。我家大王为人忠厚。最喜欢帮助别人。所以,我家大王就派我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燕侯,好让燕侯有心理准备。并且转达燕侯,我们秦军绝对不会参与此事。”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们秦王了?”
“这倒不用。燕侯出身陇西,怎么说也是凉州人,我们秦王也是凉州人,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秦王又怎么会忍心看到别人欺负燕侯呢。”张绣道。
“呵呵,这话说的很在理。那么,秦王想我怎么样?给我通风报信。应该有什么代价的吧?”
张绣急忙摇手道:“燕侯不要误会,我们秦王绝无此意,只是想让燕侯之后曹操的险恶用心而已。如今情报已经送达了,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将军远道而来,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在我这里休息一夜再行离开吧,也好让我表示一下对将军的敬意!”
“不必了,张某还有命令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林南也不强留张绣。对于张绣来说,林南似乎并不太喜欢,毕竟张绣在历史上也并不怎么出名。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他和手下大将胡车儿一起杀死了典韦。所以,他不是很喜欢张绣,加上自己猛将如云,根本不需要去强留一个对他没有心思的人。
于是,林南送走了张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南目送张绣离开之后,便缓缓地说道。
进入大帐之后,林南便将荀攸叫来了,向荀攸说明了张绣通风报信的事情。
“大王。看来马超是在向大王示好,想借此机会挑起我军和魏军的事端。然后秦军坐收渔人之利。”
“那军师可有什么别的法子让马超和曹操打……”
“报——”亲兵打断了林南没说完的话。
林南见亲兵急急忙忙地便问道:“什么事情?”
“启禀主公,曹操求见!”
“曹操?他会来我这里?”林南诧异中带着一丝惊喜。“他现在在哪里?”
亲兵回答道:“来了一个叫典韦的人,目前正在营外,说是要让主公去一个地方见曹操。”
荀攸听后,眉头皱起,急忙道:“主公,曹操不请自来,而且来的那么突然,其中必然有诈,不可以去。”
林南笑着说道:“曹操既然敢来,我就敢去,就算有诈,这周围有我的十万大军,有什么好怕的。军师,你可与我同去。”
“主公,属下也愿意和主公一起去!”这时,郭嘉从帐外走了进来,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便立刻拜道。
“好,都一起去。”
话音一落,林南带着郭嘉、荀攸二人来到了营外,见典韦笔直的站在大营的外面,手里牵着一匹骏马,那魁梧的身板,冷峻的面孔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走了张绣,来了典韦,许多事情也都被我影响了,看来典韦不会再死于张绣之手了。”林南看见典韦时,便暗暗地想道。
典韦站在那里,犹如一尊神砥,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南从大营里出来,等到临近时,便很有礼节地拜道:“典韦见过燕王殿下。”
“我已经不是什么燕王了,请典将军不要再称呼我燕王了。”林南走到与典韦相距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从典韦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可靠近的危险性。
对于典韦,林南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就像喜欢关羽、张飞一样,同样也喜欢着典韦和许褚。只可惜这四位猛将都不在他的手下,假如有一天这四位猛将都来到了他的手下,他相信,他一定会很好的驾驭这四个人,甚至比曹操、刘备做的还要好上百倍。
“燕王始终是燕王,虽然燕王自降了爵位,但是在典某的心中,燕王仍旧是殿下。殿下,典某是奉命前来请殿下的,我家大王想和殿下见上一面,私下里,就殿下和我家大王两个人,不知道殿下可愿赴约?”典韦注意到,大营内外的燕军士兵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仇视,他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只有我和魏王两个人吗?”林南狐疑地问道。
典韦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家大王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意思如何?”
“哼!说的好轻巧。万一我家主公独自一人去了,你们却埋伏重兵。岂不是上了你们魏王的当?”荀攸担心地说道。
典韦扭脸看了一眼荀攸,目光中射出了摄人的光芒,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浮动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典某愿意在此做人质,若燕王不能安全归来,典某甘愿听从你们的发落。”
“你的一条烂命,怎么可以和我家主公相提并论?”荀攸咄咄逼人地说道。
典韦听到这话,脸上抽搐了一下。表情十分的僵硬,二话不说,伸手从背后取出来了一对乌黑的镔铁打造而成的大戟。
“保护主公!”荀攸、郭嘉见状,立刻将林南拉到了后面,同时大声地喊了出来。
呼啦一声,大营内外站着的燕军士兵登时涌了上去,如林的长枪对准了典韦,明晃晃的刀刃也指向了典韦,弓箭手也已经搭上了箭矢,只待一声令下。
典韦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哈哈哈地冷笑了起来,随即将其中一柄大戟丢在了地上,手中握着另外一柄大戟。迅速地挥舞来一下,竟然自己用大戟勾破了自己的臂膀,整条左臂登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同时将大戟也丢在了地上,身上再也没有其他兵器。
“典某以血起誓,魏王只想单独和燕王会面,没有任何加害燕王的意思。”典韦冷冷地说道。
“都退下!”林南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荀攸和郭嘉,朗声说道。
士兵们纷纷收起了兵器。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并未离开。
林南径直走到了典韦的身边。看了一眼他被鲜血染红的手臂,说道:“曹孟德有你这样的将领。是他一辈子的福气。你的忠义我体会到了,我相信你。告诉我,曹操现在在哪里?”
典韦道:“燕王可自行到东南十五里处的高坡上,到了那里,周围会有一个暗示,可以让燕王找到我家大王的所在。不过,我奉劝燕王殿下,不要想着派兵去找我家大王,我家大王只要看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立刻回到官渡。”
“没想到曹孟德的心思如此缜密,他既然不相信我,为何会派你前来?”林南冷笑一声,对曹操的狡猾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我家大王恰恰是相信燕王,才会派我前来。典某就在这里等候燕王,燕王归来之时,便是典某告辞之日。”
“嗯,很好。典韦将军,你是一个很好的将军,不过,你别忘记了,就算我一个人去,只要我想杀曹孟德,以我的武艺,也是易如反掌。”
典韦听后,古波不惊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松动,目光如炬地看着林南,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对于他来说,只是听说过林南有过人的武艺,并未亲眼看见过,如果林南真的对曹操行凶的话,那么曹操肯定会凶多吉少。
忽然,典韦心中的彷徨消失不见,暗想道:“大王一向聪慧,对林南也很了解,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燕王殿下要怎么做,那是燕王殿下的意思,与典某无关,典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典某只负责把话传到,至于殿下和我家大王如何相处,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典韦想完之后,放下了担心,缓缓地说道。
林南呵呵笑道:“很好。来人啊,给典韦将军治伤,好生照料。”
荀攸看到林南说这句话时,目光中夹带着一种异样,同时注意到林南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了过来,便点了点头,轻声地回答道:“诺!”
………
林南骑上乌云踏雪马,独自一人离开了军营,朝着典韦所说的地方而去。
此时已经暮色四合,天地间笼罩上了一层薄暮,林南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黯淡,没过多大会儿,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漂浮在高空中厚厚的云层。给这个不平凡的夜晚注入了几分神秘。
林南很快就来到了典韦所说的那个小山坡,四周都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更没有发现有什么暗示。
就在林南正在寻找的时候,忽然看见山坡下来冒起了亮光。一堆篝火被燃了起来,曹操穿着一身便装,坐在篝火的边上,身边放着两坛子美酒,篝火的架子上烤着一只已经扒了皮野猪。
“子南贤弟,一别两年,今日重逢,下来喝一杯吧。”曹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山坡上的林南招手。
林南见到曹操之后,便暗想道:“曹孟德这个家伙,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不少,明明这里就是约会的地方,却偏偏搞的那么神秘。看来,从我一出现,他就躲在暗处观察许久了,再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才敢现身,真是狡猾。”
“驾!”
林南大喝了一声。策马下了山坡,来到了那堆篝火的边上。
翻身下马,林南将缰绳一甩。拍了一下乌云踏雪马的马背,轻声说道:“到一边去玩去。”
乌云踏雪马极为通人性,听到林南的话,便慢跑了出去,在附近的草丛里吃草。
“我还以为子南老弟不会来呢。”曹操从地上抓起了一坛子酒,直接扔向了对面的林南,笑着说道。
“孟德兄盛情邀请,子南又怎么不会来呢?”林南一把接住了曹操扔来的酒,也笑了起来。
“子南。坐吧,这里方圆十里内没有一个人。正是咱们兄弟两个叙旧的时候。”曹操率先坐了下去。
林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打开了怀中抱着的酒坛子,立刻闻到了一股清香扑鼻,不禁赞叹道:“这酒好香啊……”
“呵呵,当然,这是杜康酒,醇香绵绵,乃酒中上品。”曹操说道。
“杜康美酒虽好,可惜却不能解忧。”
“谁说的,我倒是认为这杜康酒能够解忧。最近我做了一首诗,叫《短歌行》,其中就有两句,是这样写的……”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林南不等曹操把话说完,便抢先回答道,“孟德兄,我说的对吧?”
“子南老弟真是神人也,这《短歌行》我刚做没多久,外人极难知道,可子南老弟却能诵出诗中的句子,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莫非子南老弟在我的身边安插的有你的细作?”曹操一语双关,轻描淡写地问道。
“呵呵,当然有,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细作!”
“哈哈哈!子南老弟真会开玩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子南老弟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将我杀掉吗?”曹操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法,他在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彻查此事,逐一排查身边所有的人。
“算是吧,现在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你性命。不过,在我取你性命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要约我到这里来?”
曹操笑道:“子南老弟真是明知故问啊。”
“此话怎讲?”
“子南老弟,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傻充愣呢?”曹操喝了一口酒,微笑着说道。
林南道:“孟德兄,请直言,我还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曹操放下了酒坛子,盘坐在地上,缓缓地说道:“子南老弟应该不难看出,此次天子下诏,请天下各位汇聚于官渡,说是商议修建旧都之事,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马超的主意。马腾父子起西凉兵十三万东进,气势雄浑,颇有始皇扫七国之意……”
林南见曹操停下了,便说道:“孟德兄不要吞吞吐吐,以你我之交情,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曹操嘿嘿笑了笑,脸上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子南老弟起十万大军南渡黄河,所带的兵将尽皆精锐,论到气势,子南老弟可是一点都不亚于西凉兵。咱们明白人就不说糊涂话,子南老弟莫不是想凭借着这次机会,想将天子从马腾、马超父子的手中抢过去,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掌天下之权?”
“哈哈哈……孟德兄,恐怕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吧?”林南笑道。
曹操直言不讳,一点没有反对。很诚实地回答道:“不错,这确实是我的想法,但是说实话。子南老弟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对吧?”
林南喝了一口气。却并不回答,权当是默认了。
“其实,既然我们的想法一致,为什么不能共同行动呢?西凉兵来势汹汹,其战斗力远胜过我的虎豹骑,更何况十三万骑兵不是你我可以独自抵挡的了的……”
“孟德兄想和我联手对付西凉兵?”
“正有此意。”
“呵呵,孟德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先是去和马超说联手对付我,现在又和我说联手对付马超,你这样左右逢源,挑拨我和马超之间的关系,难道你就不觉得无耻吗?”
曹操听完林南的话,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觉得是马超派人告知了林南,但是他面不改色,反而有点无赖姿态,笑着说道:“无耻者无畏嘛。子南老弟不也是经常很无耻嘛?”
林南听后,什么都没说,和曹操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来!别的不说了。先喝几口,余下的事情,咱们慢慢谈!”曹操举起了酒坛子,说道。
林南和曹操砰了下酒坛子,之后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当酒下肚之后,便缓缓地说道:“孟德兄,你请直言吧,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独特见解。”
“咱们是兄弟。两国之间又签订了盟约,如果我们联手击退了马超。抢来了天子,至于之后的事情。咱们可以共同协商嘛,你当大将军,我当司空,咱们共同辅佐天子,何必大动干戈呢。可是,马超不一样,西凉兵好勇斗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认死理,他们想借着天子的名义称霸天下,那么对于他们而言,我们两个就是最大的障碍。试想一下,马超为什么派人去告诉贤弟我和他有过密谋,就是希望我们两兄弟打起来,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我们打的差不多了,马超再率领西凉铁骑来收拾残局,那么,我们就无力还手了,只能任由其摆布,不出两年,马超必然能一统北方和中原。”林南接着曹操的话茬说道。
“正是出于这种担心,所以我才希望和贤弟联手,共同击退马超,将天子抢过来,我们兄弟一起辅佐天子,贤弟掌兵,我执政,必然能够使得天下兴盛起来。”
对于曹操说的话,林南是半信半疑,这种心态,已经表明了是想和他合作,有点共和制的意思。但是,林南很清楚,曹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以这样的话试探过曹操,曹操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对于他来说,曹操是一个枭雄,枭雄的话,就不能够相信,更何况曹操这么有名的一个人,内心奸诈,狡猾无比,不可深信。
曹操见林南思虑了半天,问道:“贤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先杀了你,然后魏国就会群龙无首,我率领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你,吞并你的魏国之后,再和马超进行决战。”林南笑着说道。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不错不错,这样的想法十分独到,说的我的心里也痒痒的,也很想在现在杀了你。不过,你别忘记了,就算我们其中一个人真的死了,我们的部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不管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到头来只能便宜西凉兵。你若杀了我,我的部下必然为我报仇,仇恨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肯定会折腾出两败俱伤。我若杀了你,结果也是一样的。你可别忘记了,官渡这里,可是三方阵营,不单单只有我和你而已,还有一个极为不能忽视的西凉兵。”
“看来,我想杀你都不行了。”
“不!你还是可以杀我的,比如,在我们击退西凉兵以后,我们可以进行决战……”
“很好,这是你最终的意见?”
“当然不是,我可不希望和老弟开战,老弟的铁浮屠已经名闻天下了,所向披靡,我可不敢和老弟做对,论装备,论战力,我都和老弟差了一截呢。”
“呵呵,孟德兄可真会吹捧我。既然如此,孟德兄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我联手共同对付马超?”
“智谋!打仗靠的是这里!”曹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笑着说道,“以贤弟的带兵打仗的优越性,加上我的智谋,定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击败马超。”
“你的意思是,我出兵,你出脑子?那我岂不是太吃亏?”
“不!我们一起出兵,老弟的智谋可一点都不亚于我,连之前不可一世的袁绍都被老弟给击败了,天下还有几人是老弟的对手?老弟带着燕军,我带着魏军,咱们一起向马超开战,前后夹击马超,怎么样?”
“嗯,那我们就来个官渡之战吧,一战将马超西凉老家去!”
“那就这样定了?”曹操笑着问道。
“嗯,不过我们应该担心一个人,一个藏在暗处的人。”
曹操狐疑地问道:“谁?”
“大耳贼占据荆州全境,也可谓是兵精粮足,如果他进来搅局的话,那么就会给官渡之战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得想办法将他留在荆州。”
“不如借刀杀人……”曹操道。
“洗耳恭听。”林南道。
“孙文台可是一直想占领荆州的,刘表在世时,孙文台曾经多次和荆州发生摩擦,如今虽然刘表不在了,荆州也换了主人,但是对于孙文台来说,荆州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不如我们共同修书一封,派人送达东吴,请孙文台出兵攻打荆州,牵制住刘备,这样一来,刘备就无暇北顾了。”
“不!如今的东吴,已经不是你我一句话可以左右的,东吴的水军并未训练而成,对付刘备只会很吃力。水战非比在陆上作战,加上东吴又在下游,所以极为不利。”
“那贤弟是什么意思?”
“把刘备托进来,让他带兵到官渡来,孟德兄对付刘备,我对付马超,来一次空前规模的官渡之战,要让这个战役从今以后在史书上留下最光辉的一页,这一战,要彻底打残马超和刘备!”
曹操听完这话,似乎感受到了林南心中的无比雄心,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想道:“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你了,可是现在又不得不和你联手,天意弄人啊。”
“好吧,就这样定了,如果贤弟有什么需要,我会派遣大军予以支援,西凉兵可不是好对付的。不过,以我的看法,应该先和刘备联合,一起对付马超,这样的话,胜算更大。至于对付刘备吗,等马超落败之后,我们一起反戈一击,必然能够使得刘备措手不及,也可以减少很大的伤亡。”
“一言为定!”
“哈哈,贤弟,今夜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吃肉,准备迎接官渡之战。”曹操笑道。
二人商议已定,便大吃大喝起来,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二人都有点微醉,之后各自离开。
林南回到军营时,已经是凌晨了,一路上策马奔驰,酒意也去了不少。
当他回到军营后,荀攸、郭嘉、文丑都站在门口等候了许久,众人见到他回来了,便立刻迎了上来。
“主公,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属下肯定要带着人去找主公了。”文丑担心地说道。
“不必如此,我安然无恙。对了,典韦的伤势包扎了吗?”(未完待续)
第885章 【暴怒】
荀攸道:“已经包扎了,目前已经被人严密监视。”
“很好,文丑,典韦就交给你控制了,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军营半步,就算捆绑也在所不惜。”
“主公是想将典韦强行留下来?”郭嘉问道。
“怎么?难道不可以吗?”林南问道。
郭嘉道:“可以,不过以典韦的性格,只怕很难留下来。不如杀掉,以绝后患。”
“暂时不杀,我留着他还有用,权当他是一个人质。去将典韦带到大帐来,我要见他。”
“诺!”文丑抱拳应了一声,随即离开。
林南对荀攸、郭嘉道:“你们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开拔到官渡驻扎。”
“诺!”
不大一会儿功夫,文丑带着已经被包扎好的典韦走进了大帐,向着坐在大帐里的林南毕恭毕敬地拜了一拜:“主公,典韦将军到了。”
“典韦将军,请坐!”林南抬起手,示意典韦坐下。
典韦如今左臂上缠着绷带,绷带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但是他丝毫没有因为伤势而感到别扭,朝着林南抱了一下拳,说道:“多谢燕王。”
林南见典韦落座,对文丑道:“你也坐!”
“诺!”
文丑坐在了典韦的对面,两个人一左一右,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典韦,虽然没有了武器的典韦已经不具备太大的威胁,但是他始终认为,典韦这样的人物,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所以,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典韦会做出什么对林南不利的事情来。
典韦一经落座。便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见文丑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防贼一样,而林南则面无表情的。便主动地说道:“燕王殿下既然已经安全归来,我想典某也该告辞了……”
“额……典韦将军身上受了伤。不宜过度劳累,不如就安心在我燕军的军营里养伤,等伤势好转了,再回去不迟。”林南早有预料,缓缓地说道。
“多谢燕王的好意,典某心领了,只是我还要回去保护我家大王,就不久留了。”
林南见典韦起身要走。便急忙说道:“典将军,让你留下养伤,正是你家大王的意思,难道你要违抗你家大王的命令吗?”
典韦狐疑地问道:“让我留下,是我家大王的意思?”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将你的事情都给孟德兄说了,孟德兄知道你受伤后,对你很是关切,便让我转告你,让你好生在我军营里养伤。等伤势好了,再回去不迟。”
典韦并不做声,却暗暗地陷入了沉思。
林南见典韦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说道:“你不用想了,我已经和孟德兄达成了一致协议,如今燕军和魏军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你在我的军营里,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等你伤势一好,我立刻派人把你送回去。”
典韦道:“既然是我家大王的意思,那典某自然从命,只是可能会叨扰燕王了。”
“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典将军只管好生养伤即可。文丑。送典韦将军下去,好生照料。”
文丑站了起来。抱拳拜道:“诺!”
……………………
却说曹操回到大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徐庶、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一夜未睡,一直守在大营的寨门前,眺望着远处,期待着曹操的归来。
当众人看到曹操骑着绝影马快速奔驰过来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打开了寨门,带领士兵列队欢迎。
徐庶走在队伍的最前,曹仁、曹洪等人紧随其后,士兵列队在寨门两边,显得很有威仪,大家都异口同声地拜道:“恭迎大王!”
曹操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一抛,立刻有一名士兵上来牵住了绝影马,他环视了一眼徐庶等人,便问道:“你们都一夜未睡吗?”
徐庶首先回答道:“大王未归,臣等夜不能寐。”
曹操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去了见了一个故人而已。”
徐庶道:“大王,事情的来龙去脉臣都听子孝将军描述过了,臣想不通,大王究竟是想联合马超对付林南,还是想联合林南对付马超?”
曹操看着站在他面前年轻的徐庶,心中缓缓地想道:“元直还是太过年轻,阅历不够,如果戏志才在我的身边的话,应该能够看破我的想法。可惜啊……”
“谁也不联合,谁也不对付,让马超和林南拼命去吧,我们另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曹操一边向营寨里走去,一边说道。
曹仁不解地问道:“大王,那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是不是绕过马超,去将天子给抢过来?”
“子孝的计策可行,不过我们要做的事情,远比抢天子还要重要……”曹操卖了一个关子。
“比抢天子还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曹洪拉长着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
曹操道:“天子只不过是个摆设,有什么好抢的。就算抢到了,天子也会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到时候肯定会有其他人来以勤王为名义向魏国宣战……”
“大王分析的极有道理,臣佩服的五体投地!”曹仁如实地说道。
“大王,我们不抢天子了,那我们干什么去?难不成退兵回陈留不成?”曹洪的脾气不是很好,听到曹操的话后,便问道。
不知不觉,曹操便走进了大帐,一屁股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跟着他走进大帐的徐庶、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李典、乐进、于禁等人,说道:“你们都坐吧。”
众人纷纷落座,见曹操手握令牌,知道曹操要发号施令了,脸上便带着一股子兴奋。
“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操一口气地喊道。
“臣等在!”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曹操一把抓出了五枚令牌,紧紧地抓在了手里。缓缓地说道:“你们五个人从今天起,一个人带领一万人,分别隔开五里下寨。布置前、后、左、右、中五座大营,曹仁在前。曹洪在后,李典在左、乐进在右,于禁居中,让五座大营成互为犄角之势。”
“诺!”
曹操见他们回答的如此爽朗,便给了这五个人一人一枚令牌,然后继续说道:“曹纯,你率领虎豹骑负责在五座大营之间来回巡逻,一旦发现哪方有异动。便可以直接施行捕杀,不必向我汇报。”
曹纯道:“诺!不过,虎豹骑向来缺少有能力的将领,就臣一个人,只怕无法照顾的过来……”
曹操听出了曹纯的话外之音,看了一眼站在曹纯身边的曹休,便抬手指着曹休说道:“文烈,本王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任命你为虎豹骑副都统,和曹纯分别统领虎豹骑。昼夜交替,不得有误,否则。我将永世不再用你为将!”
曹休听后,脸上立刻洋溢起来了一丝笑容,当即抱拳道:“诺!属下一定不负大王厚爱。”
“嗯,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诺!”
只一瞬间,大帐里便空荡荡的,只剩下徐庶和曹操两个人。
曹操看了一眼徐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本王?”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怎么没有看见典将军?”
曹操经徐庶这么一提醒。就立刻发现不见了典韦的踪迹。他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或许还在路上吧。本王的绝影马速度太快,典韦骑得马匹未必能够跟的上来。不用担心。典韦武艺高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天亮以后,或许就会回来的。军师,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和本王去见马超,以本王的猜测,马超今天必然会同意和我联手,这样一来,本王就能更好的利用马超了。”
徐庶听完曹操的话后,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明白曹操的意思,暗暗地想道:“看来,大王果然是想左右逢源,然后添油加醋,坐收渔人之利……”
天色微明,曹操带着徐庶和十几名亲随径直朝昨天和马超约好的地点去了。
等到了地方,马超带着张绣、王双、钱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而且他们都有点显得不耐烦。
马超见曹操带着十几个人翩翩而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怒气,等曹操等人靠近,他便气忿地说道:“堂堂的魏王,一点都不守信用,说话如同放屁,还当个什么王?”
曹操听到马超的气话,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过了相约的时间,难怪马超会如此生气。不过,他并不生气,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非常抱歉,让秦王久等了。”
“哼!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话挑明。你昨天说的那话,本王回去想的很清楚了,觉得你说的在理,但是,我西凉铁骑尚未集结完毕,尚有一部分还留在了关中,粮草更是押运困难,所以暂时不能向燕军开战。何况,此次陛下召集天下诸王共商大事,若是本王在诸王朝见天子的时候动手,天下的人必然会唾骂本王。”
曹操笑着问道:“那秦王将如何打算除掉林南?”
“这个嘛,本王准备在林南朝见天子的时候,以大不敬之罪让陛下将林南抓起来,然后再以大汉律历将林南斩杀,如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了。”马超说道。
“好是好,不过林南并不是傻子,不会轻易就范。我倒是有一计可以除去林南……”
“讲!”马超的眼睛里冒出了光。
曹操道:“楚王刘备,和林南早有过节,如果刘备和林南见面,必然会互相仇视,秦王再加以挑拨的话,两个人必然会大动干戈。这样一来,秦王就能以犯上作乱的罪名将林南斩杀,何乐不为呢?”
马超听后,哈哈笑道:“很好!本王即刻派人去荆州催促刘备速来觐见天子,就说天子很想见刘备,刘备身为汉室后裔。必然会亲自到来。”
“秦王高明。”曹操称赞道。
马超道:“曹孟德,如果林南死了,咱们就将冀州一分为二。并州、幽州、冀州西部归本王,冀州东部和青州部分则归你。如何?”
“一言为定!”曹操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就这样定了,告辞了。”马超调转了马头,带着部下扬长而去。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象是在大声地欢笑,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明媚,蓟草的茸花在他们四周飞上飞下,好象被大气的静谧熏醉了似的。热气在熟禾上面跳着舞,还有四面八方都洋溢着一种柔和的不识不知的嗡嗡声,好象是灿烂的分秒喃喃地在天与地之间举行着宴乐。
襄阳城的南门外,楚王刘备亲自带着满城文武列队在城门口,隆重地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辰时刚过,一匹骏马从南方驶进了众人的眼帘,马背上的人儿豹头环眼。皮肤黝黑,虬髯须张,丈八蛇矛紧握在手。正拍打着马匹快速奔驰。
“大王,三将军来了。”伊籍站在刘备的身边,指着由远及近的张飞兴奋地说道。
刘备的脸上也显得格外喜悦,他和张飞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在安抚荆州的时候,他让关羽镇守荆州的北部,却派遣张飞和诸葛瑾一起去镇守荆南四郡,正因为有这两位兄弟的帮助,他才能够将荆州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不多时。张飞便奔驰到了城门边,看到刘备带着文武百官亲自迎接自己。他感到十分的开心。
翻身下马,他径直走到了刘备的身前。一把便把刘备抱在了怀里,喜悦地说道:“大哥,俺可想死你了。”
“三弟,大哥也想你啊……”刘备也紧紧地抱着张飞,缓缓地说道,“半个月前我就派人给你送去了命令,为什么你直到今天才回来?”
张飞道:“别提了,都是诸葛瑾那小子给闹的。一接到大哥的信,俺立刻就想回来,可是诸葛瑾那小子愣是不让俺走,说什么要进行交接,要清点府库、兵员、器械……这些东西俺平日里根本不管,大部分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做的,要问这些东西,他找看完武库的人不就完了,非要拉着俺一起去点算,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望大哥见谅。”
刘备听后,哈哈笑道:“三弟啊,你也别怪子瑜,子瑜做的对。你身为荆南都督,屯驻长沙,总督荆南四郡,临走时子瑜要你做个交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飞不愿意再提起诸葛瑾,急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哥,离朝见天子,还有二十多天吧?大哥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三弟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南阳,三兄弟就又能见面了。这次朝见天子,我们要带领大军去,势必要将天子从马超的手里抢过来,迎到襄阳来,只有这样,汉室才有兴盛的希望。”刘备侃侃而谈。
“嗯,大哥说怎么办,俺老张就怎么办。”
这时,糜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刘备的身边,小声说道:“大王,益州来的贵客,离襄阳已经不远了,是否准备酒宴款待?”
刘备听后,当即说道:“当然当然,你快去按照原计划张罗着,顺便让军师准备好一切,我们一定要热情地款待益州来的贵客。”
糜竺“诺”了一声,转身便朝城里走了进去,之后伙同孙乾、简雍一切张罗着一切。
“大哥,益州来的贵客?莫非是蜀王刘璋?”张飞听到了糜竺和刘备的对话,出于好奇心,便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蜀王刘璋并未亲自前来,而是派遣了一个使团,以赵韪为使节,带领一个使节团前往官渡朝贺天子,并且送上来自蜀国的贺礼。如今,赵韪等人路过荆州,咱们应该款待一番才是。而且,我想和他们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照应。”
“哈哈。那俺老张可来巧了。大哥,听说那刘璋和大哥一样,也是汉室后裔。这么比对下来,蜀国和咱们楚国是友好的睦邻。招待睦邻,自然要丰盛点才行。”张飞道。
刘备对于张飞说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极为不爽,主要还是因为刘璋未能亲自前来,让他之前准备了许久的计划就此落空,只好做出相应的策略调整。向蜀国的使团表示友好。
接了张飞,刘备立刻便带人从南门转到了东门。
东门口,许劭带着糜竺、孙乾、简雍、傅巽、韩嵩等人列队在那里,仪仗队也早早的列在了城门口,简直比欢迎张飞还要给力。
张飞见到这阵势,心里微微有点不平衡,当即对刘备道:“大哥也忒不公平了,欢迎俺老张竟然如此草率,而欢迎一个外人,却如此的隆重……”
“原来三弟吃醋了。那好,下次我一定会十倍的欢迎三弟。今天这事情比较特殊,蜀王和我从无瓜葛。说不上敌视,也说不上有好感,只是互不侵犯,但毕竟蜀王和我同是汉室后裔,单凭这一点,就能让我们两国之间成为非常友好的睦邻,所以拥有这样的一个睦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刘备笑着说道。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俺听大哥的。”张飞嘟囔着说道。
就在这时。官道上远远地驶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几名骑着马的骑士。打着一面“蜀”字的大旗,后面则是一辆马车。在马车的车架上还挂着代表使臣身份的符节,再后面则是长长的车队,道路两边全副武装的骑兵守护着车队,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有精神。
“大王,蜀国的人来了。”许劭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
“嗯,开始吧。”刘备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
许劭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奏乐!”
一声令下,美妙的乐曲便演奏了起来,城门边锣鼓喧天的,显得很是热闹。
官道上,“蜀”字大旗的下面,一个面带青须的将军骑在马背上,遥遥望见襄阳城门前旗帜飘展,靡靡之音高亢的传了过来,便故意的让马匹走慢了几步,来到了马车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大人,襄阳城到了,似乎楚王亲自在城门边迎接。”
马车里的窗帘迅疾地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端坐在那里,对那名骑将说道:“从进入楚国以来,我们一路上都受到了楚国人的热情款待,如今楚王又亲自接应,我们应该摆出蜀国的姿态,展示给楚王看,不要丢了我们蜀国的脸。”
“诺,大人!”骑将答应道。
马车里的人道:“严将军,你先去替本官通报一下,一切都要以礼相待,楚王对我们照顾有加,我们也应该表示一下诚意,你去告诉张任,让他拿出一车蜀锦,当作礼物送给楚王吧。”
“大人,只怕有些不妥吧,这些礼物都是大王送给天子的,如果大人不经大王同意,私自将蜀锦送给别人,只怕张任那里无法通过。”
“严将军,你就按照本官说的去做。就算张任是大王的心腹,也不敢违抗本官的命令,要知道,大王能有今天,本官可是功不可没的。本官就不信,连大王都敬让我赵韪三分,他张任一个小小的都尉,又能把本官怎么样?”
严将军听后,便道:“是,大人,末将这就去按照大人的吩咐做。”
话音一落,严将军没有策马向前狂奔,而是先行策马向后跑了过去,奔跑了一段路,很快便来到了车队的尾部,找到了坐在最后一辆车上押车的少年,朗声说道:“张任,大人有令,命你取出一车蜀锦,当作礼物送给楚王,以表示……”
少年不等严将军把话说完,便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喝了一声“停”,他所负责押送的最后五辆装满蜀锦的车辆便立刻停止了前进。
少年毕恭毕敬地朝着严将军拱手道:“严将军,末将身负王命,负责保护这五车蜀锦能够安全送达到天子脚下,不管是谁,也别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严将军叫严颜,巴郡人士。字希伯,乃刘璋帐下一小吏,经由赵韪提拔。历任都尉、县令、校尉、中郎将之职,如今在蜀国中担任平狄将军的高位。他听到张任的话。心中极为不忿,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叫张任的男人十分反感,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张任,却是有两把刷子,不仅武艺超群,胆识过人,而且还颇为孝顺。也深得刘璋喜欢。
“这是大人的命令,还请张都尉务必执行!”在严颜的心里,赵韪就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赵韪,他根本不会做到这个高位,他不感谢刘璋,却只对提拔自己的赵韪忠心耿耿,所以对赵韪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张任言辞正色地说道:“我奉大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动用这五车蜀锦,否则格杀勿论。严将军。还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的话,一会儿血溅当场。就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了。”
严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张任!你口出狂言,实在太可恨了,我是堂堂的平狄将军,这次使团的一切全部由我负责,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张任呵呵笑道:“严将军,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不想为难你。如果严将军执意要蜀锦的话,就请将张大人请来。让他亲自来找我要!”
严颜听后,心中必然有着一丝怒火。但是他也很清楚,张任是蜀王的心腹。不好得罪。虽然他是平狄将军,官位比张任高出许多,可和蜀王之间的关系却并不是很融洽。他知道张任口中的张大人指的是谁,二话不说,调头便走。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车队的正中央,对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道:“张大人,咱们自打进入楚国境内,一路上受到楚国很好的照顾,相国大人的意思是,拿出一车蜀锦献给楚王,以表示我们对楚王的友好和谢意,你认为此事是对还是错?”
张大人叫张松,字永年,蜀郡成都人。他长的额宽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其貌不扬,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如同铜钟一样宏亮,也很有才干,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现为益州别驾,足智多谋,深得蜀王刘璋的喜爱。
张松听完严颜的话语,缓缓地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天下各王中,只有楚王刘备和大王是汉室后裔,同根同源,理当献上礼物表示一番,此事相国大人做的没错。”
严颜道:“可是偏偏有人不识时务,不肯将所押运的蜀锦拿出来……”
“呵呵,严将军,你说的是张任吧?”张松一听这话音,便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笑着说道,“张任是大王身边的亲卫,一向只听大王的话,加上他年轻气盛,难免在言语上有点冲突,还希望严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年轻?张任少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这也叫年轻?我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差不多七八岁了!”严颜确实被气到了,对张任这种以下犯上的人很气忿。
“呵呵,张任久居山林,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做事还像个孩子,不够成熟,自以为得到了大王的喜爱,就很嚣张了。不过,严将军可是蜀国的老人了,如果跟一个心智不开的人计较,传了出去,是不是对严将军也影响不好?”
严颜冷哼了一声,对张松说道:“张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话音一落,严颜便策马向前奔去,不一会儿便重新回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继续带领着队伍向着襄阳城缓缓的行驶。
张松二话不说,急忙调头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见张任押运着五车蜀锦慢慢地行走着,便朝张任招手喊道:“你……过来!”
张任看到张松来了,显得很是毕恭毕敬,径直走到了张松的面前,抱拳道:“见过别驾大人!”
张松道:“嗯,你一会儿留下一车蜀锦,准备献给楚王。还有,以后不要再用言语顶撞任何人,此次大王派我们跟随相国一起出使,其中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这样意气用事,只会坏了大事!”
张任倒是很听张松的话,毕竟他们两个都是蜀王刘璋的心腹。是一个系统的人,当即道:“别驾大人,属下知道错了。”
蜀国看似平静。波澜不惊,但是在内部却是隐藏着许多暗涌。势力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蜀王刘璋的心腹派,另外一派则是以相国赵韪为首的实力派,两派之间经常争权夺利,可以说,赵韪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和刘璋平起平坐了,甚至在实力上远远的超越了刘璋自己所控制的蜀军。
东汉末年,内乱不断。宗正刘焉上书灵帝,以为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乃建议改置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
汉灵帝同意了刘焉的建议,命刘焉为益州牧。当时在朝中做太仓令的益州巴郡人赵韪辞官追随刘焉。同赴益州,欲图进行政治投资。
益州既定,刘焉俨然独霸一方。但不久却痈疽发背而卒。赵韪等认为刘焉之子刘璋温仁,共保其为益州牧,而实际上,益州大权掌控在赵韪的手中。
不久,沈弥、娄发、甘宁等归附刘焉发动了叛乱,叛乱失败后,叛军纷纷东入荆州避乱。
刘璋遂以赵韪为征东中郎将,率众击刘表,屯兵朐忍。然而。益州适逢东州兵暴乱,刘璋又不得不将赵韪召回。命他安抚。赵韪先以钱财贿赂的方式收买荆州地方官,减除外力。并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聚众起兵,击败了东州兵,并且将东州兵收入帐下,益州之乱遂平。
刘璋称王之后,以赵韪为相国,总揽蜀国大小政务,但是由于赵韪的权力过大,也引来了刘璋的猜忌,刘璋大肆提拔年轻的将领,将武艺超群者收为亲卫,张任便是一个佼佼者。是以这次派遣赵韪为使,并且暗中安排心腹张松、张任等人密谋赵韪。
张松见张任认错,便小声说道:“严颜乃赵韪心腹大将,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要密谋赵韪,必先争取严颜,以后你不要再和严颜有所争执了,大王密令你们全部听我的,你们不可擅自行动。”
张任颇有不服,但是见张松义正严词的,也不敢拒绝,毕竟他知道,没有张松的智谋,他根本无法完成此事。
张松撂下一句话后,便走了,张任则主动留下一车蜀锦,让人送到了队伍的前面去。
襄阳城下,锣鼓喧天,楚王刘备率领文武大臣亲自迎接,办的好不热闹。
赵韪坐在马车上,拉开窗帘,看到离襄阳越来越近,便对同行的严颜说道:“楚王如此隆重,我必须亲自相见,暂且命令部队停下,你随我一起去见楚王。”
严颜“诺”了一声,等候在马车那里,见赵韪下车,便让人牵过来一匹战马,陪同赵韪一起向前走去。
襄阳城下,刘备见赵韪、严颜两骑翩翩而来,便侧脸对身后的糜竺道:“来的这两个人是谁?”
糜竺道:“长袍者是蜀国相国赵韪,那位身披铠甲的乃是蜀国平狄将军严颜。大王,听说蜀国的大权,基本上都掌控在赵韪的手里,刘璋不过是个傀儡。”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刘璋暗弱,外人当权,真是汉室的不幸啊。”
许劭听后,笑道:“我看未必,赵韪印堂发黑、眉宇间隐约有着一丝怨气,正所谓物极必反,恐怕赵韪将不久于人世,大王应该把握好这个机会才行。”
刘备听出了许劭的话外之音,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寡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军师提醒……”
很快,赵韪、严颜便到了襄阳城下,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了刘备等人的面前,扫视一圈众人之后,便一起说道:“蜀国相国赵韪、平狄将军严颜,见过楚王殿下。”
刘备急忙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来者是客,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上所过之处,不知道楚国各县可有怠慢?”
赵韪道:“承蒙楚王照顾,一路上所过各县尽皆照顾有加,真是太谢谢楚王殿下了。相信,以后我们蜀国和楚国会永久和睦的相处下去的。”
“哈哈,如此最好。放眼天下,唯有寡人和蜀王是汉室后裔,我们若不紧密相连,必然会被外人所欺,希望我们两国日后能够永世盟好。”
“我谨代表蜀王,谢过楚王的盛情款待,另外,为了表示我们蜀国的诚意,特献上一车蜀锦,还望楚王笑纳。”赵韪道。
刘备没有反对,顺理成章地收下了,之后又和赵韪寒暄了几句,便将赵韪等人全部迎入了襄阳城。
在进城的时候,张飞站在城门边,见严颜从身边经过,便主动上前搭话,说道:“你就是平狄将军严颜?”
严颜看了一眼张飞,见他豹头环眼,仪表不俗,脑海中立刻闪过了张飞的名字,便笑着说道:“正是在下,阁下应该就是楚王的义弟,张翼德张将军吧?”
张飞哈哈笑道:“你眼力不错,正是俺老张。俺听说你在蜀国号称万夫莫敌,可有此事?”
严颜道:“浪得虚名,严颜贱名不值得一提。”
“俺可不管你是否是浪得虚名,别人既然那么说你,你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如果没有本事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名气。待会儿酒宴过后,俺老张想和你切磋切磋,不知道严将军意下如何?”
“这个嘛……”
张飞见严颜有点犹豫,便佯怒道:“怎么?俺老张难道不配做你的对手,还是你根本看不起俺老张?”
严颜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张将军莫要误会,严某绝无此意……”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一会儿酒宴上,你被贪杯,酒宴过后,俺老张和你大战一场。”
严颜无法推辞,也只能违心点头答应。
张飞见严颜答应下来了,便将身子一闪,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严将军,请!”
等到蜀军入城之后,糜竺先是给蜀军安排了住处,之后刘备在楚王府宴请了赵韪、严颜等人,酒宴上大家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有说有笑的,显得很是和谐。
然而,在蜀军所居住的临时军营里,张松却召集了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位随他同行的年轻将领,共聚一室,密谋赵韪。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襄阳城里,楚王刘备正在楚王府设宴款待着从益州来的贵客,整个楚王府灯火通明,气氛也十分的融洽。赵韪、严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刘备、张飞等人所敬的酒,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微醉了,而酒宴,却还在继续。
蜀军居住的临时军营里,张松、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人共聚一堂。
“今天叫大家来,想必大家都应该很清楚吧?”张松端坐在床上,环视了一圈围绕着整间屋子的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缓缓地说道。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一股子坚韧的样子,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张松的目光再一次审视着六个人的面孔,缓缓地说道,“你们都是大王亲自选拔的贴身护卫,大王的处境你们应该都十分的清楚。此事如果做成了,一旦回到蜀国,大王必然重重的赏赐你们,将军、校尉、中郎将这些职位就都是你们的。我在这里只问你们最后一次,你们是否愿意在今夜以命相搏?”(未完待续)
第886章 【踏平】
“我等的性命只属于大王一个人的,张大人就请下令吧!”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齐声回答道。
张松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大王没有白养你们,一会儿你们就开始行动。不过,大王说过,罪只在赵韪一人,与其他人没有任何牵连,所以,我想提醒你们,只要杀掉赵韪一人即可,与旁人无关,一定要做的干脆利落。”
“诺!”
“赵韪、严颜尚在楚王府饮酒,赵韪的身边我已经安插了人,你们趁现在混入赵韪的住所,等到赵韪归来后,必须要予以一击必杀,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就将一切罪责全部推给严颜。”张松吩咐道。
“诺!”
声音一落,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便出了张松的住所,六个全部身穿夜行衣的人在张任的带领下,悄悄地潜入到了赵韪所居住的房间,隐藏在房间里默默地等待着赵韪的出现。
整个兵营里,蜀军都因为楚军的热情款待而烂醉如泥,对于他们来说,一路上从成都走了出来,一到了襄阳这座城里,楚军的款待让蜀军从某种意义上卸去了防备,尽情地享受着那种快乐,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的行动,加上张松又极会活跃气氛,派心腹人去各个兵营劝酒,让蜀军更加彻底的放弃了原有的戒备。
赵韪的房间里,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分别躲在不同的角落里,但是他们的目标却都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等候了赵韪很久,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都不由得有了点懈怠。
“大哥,赵韪一死,大王就真的能够掌控整个蜀国吗?”躲在床底下的邓贤突然露出了头。小声问道。
张任在六个人中年纪最大,同时也是武艺最高的。是以被视为六个人的首领,更何况张任身兼都尉一职,官职也比其他五个人高那么一点点,六人虽然没有结拜,在平时却都以兄弟相称,而且习惯性地称呼张任为大哥。
“你对大王的话有怀疑?”张任坐在房梁上面,两条腿自由的垂了下去,听到邓贤的问话后。便反问道。
“属下可不敢。只是,赵韪手握重兵,更有严颜为辅,如果只杀赵韪一人的话,只怕严颜会寻我们麻烦。以属下之见,不如连严颜一起杀掉算了。”邓贤道。
“严颜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并不似赵韪那么容易对付,我怕我们没杀掉他,反而会被他杀死了。”躲在墙角的高沛心中有了一丝担心。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再说,别驾大人早有吩咐。只让我们杀赵韪一人,我们可不能违抗命令。”
“胆小鬼!严颜武艺再怎么高强,双拳也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若是躲在暗处,突然下了杀手,定然能够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别驾大人确实有过交待,只杀赵韪一人。其余人可免一死。而且,这也是大王授意过别驾大人的。毕竟严颜统领东州兵,万一他死了。东州兵失控,就会成为蜀国的最大祸害。”刘璝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对躲在墙角里的高沛说道。
“别吵吵,都听大哥的,大哥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杨怀忍俊不住,听到屋里的人开始活跃了起来,便急忙说道。
张任虽然看不惯严颜,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刘璝的话确实有道理,而且他还能隐约感觉到,不杀严颜,也正是为了保全大局。只要严颜不死,东州兵就不会乱,但是赵韪死了,非但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反而会让那些原本赵韪一派的全部垮台,势必会重新依附刘璋。
“听大王的,大王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大王身边有王累、黄权、秦宓、夏侯纂等谋士,他们考虑的事情都很全面,如果真的选择了不杀严颜,自然有其道理。在蜀国,可以说半数以上的蜀军都是东州兵,东州兵势大,严颜为平狄将军,统领着整个东州兵,只要严颜没事,东州兵就不会犯上作乱。赵韪死后,张松自然会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严颜,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张任缓缓地解释道。
泠苞一直没有说话,听完张任的话语后,便说道:“大哥已经发话了,大家都不要再有疑问了,等今夜杀了赵韪,我们回去之后定然会受到大王的嘉奖,到时候我们兄弟也可以分别统领东州兵,一点一点的削弱严颜,将兵权收回,何乐不为呢?”
“好了,大家都藏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估计赵韪也该回来了。”张任不耐烦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喝的酩酊大醉的赵韪回到了房间,送他进来的严颜告辞之后,便一个人躺在了床上,倒头便睡,一点防备都没有。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等赵韪完全睡熟之后,这才分别从房间里的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全部汇聚在了赵韪的床前,缓缓地抽出了手中的利刃,互相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举刀便朝赵韪的床上砍了过去。
可怜赵韪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整个人便丧命在了乱刀之下,整张床染满了鲜血。
张任、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六个人完事之后,很快便退出了房间,然后各自脱去了夜行衣,换上一身铠甲后,便和衣而睡,不敢再当众会面。
一夜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清晨,赵韪的亲随酒醒之后,便去敲赵韪的房门,叫赵韪起床。哪知,亲随敲了大半天。始终不见赵韪开门。他本以为是赵韪睡的太死,没有听见,便站在了门口。守卫在那里。
午后,严颜酒醒之后。摇了摇还有点头昏的脑袋,感觉十分的不爽。昨夜他本来不打算喝酒的,但是却遇到了张飞一个劲的敬酒,他不想喝也得喝。于是,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花的。
阳光很充足,照射着大地。也同样照射在了刚刚走出房门的严颜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格外惬意。
伸了一个拦腰,严颜想起还有事情没和赵韪商量,便走到了赵韪的房门前。
他刚接近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心中一禀,二话不说,立刻推开了赵韪的房门,震惊地看到赵韪倒在血泊中死去多时了,整个人已经被砍成了一团肉泥。惨不忍睹。
“大人……”严颜惊呼了一声,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转身便揪住了一个亲随的衣襟。大声地吼道,“格老子的!你这个龟儿子到底是如何看护的大人?”
亲随也是一脸的无奈,可对眼前的一幕也十分的吃惊。
这时,张松路过门口,一看见赵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故作惊讶地对严颜说道:“此事既然发生在楚国境内,就应该由楚国负责,严将军,我们必须去质问一下楚王。一定要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严颜正在气头上,一听张松的话。便恨得咬牙切齿,快速地离开了赵韪的房间。骑上一匹快马,直奔楚王府。
楚王府的门前,糜竺、孙乾、简雍正在张罗着昨晚赵韪送来的那一车蜀锦,忽然看到严颜凶神恶煞地快马奔驰而来,都吓了一条。
“叫你们楚王出来!”严颜低声嘶吼道。
守卫在楚王府门前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严颜满脸怒色的,都面面相觑。
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到了严颜的身前,拱手问道:“严将军因何事动怒……”
严颜不等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把话说完,扬起马鞭便要抽打,吓得糜竺、孙乾、简雍三个人急忙后退。可是,他的手刚举到半空中,还没有来得及挥打下去,手腕如同被铁钳一样的抓住了。
他还来不及扭脸,只觉得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他从马背上硬拽了下来,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不想那拽他下来的人用双手托住了他的腰,将他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安然无恙地放在了地上。
严颜的双脚刚一着地,便看见一张黑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豹头环眼,眼似铜铃,不是张飞还能是谁。
“严将军,俺老张敬重你是个名将,所以没有为难你,不然的话,刚才你就会摔个狗吃屎了。你是我们楚国的客人,我们待你为上宾,你却要毒打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张飞粗中有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叫刘备出来,我家大人的事情,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严颜对于张飞的话,丝毫没有领情,愤怒地说道。
“你家大人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张飞昨日见严颜和很敬重,觉得严颜颇有威严,本来想找他比试一下武艺的,哪知道两个人昨天都喝醉了。这时,他见严颜满脸的怒色,已经失去了昨日的威严,觉得严颜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便狐疑地问道。
“装什么装?你们害死了我家大人,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如果不把凶手交出来,我军必然会挥兵东进,铲平你们楚国!”严颜底气十足地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张飞说话时,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糜竺、孙乾、简雍丧人,希望能从三个人的眼神里听到一种合理的解释。
可是,糜竺、孙乾、简雍都耸了耸肩膀,表示对于严颜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刚才说……你家大人死了?”张飞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严颜二话不说,举拳便打。
张飞也毫不示弱,抖擞了一下精神,直接迎上了严颜,两个人拳打脚踢的,就在楚王府门前殴打了起来。
早有人将事情禀告给了刘备。刘备急急忙忙地带人来到了楚王府的门口,见张飞双拳生风,逼的严颜没有办法还手。便立刻大叫道:“都给我住手!”
刘备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极有威慑力。张飞听到刘备的声音,虚打了一拳,将严颜逼开后,张飞才退到了刘备的身边。
“刘备!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快还我家大人的性命来!”严颜一见刘备露面了,便大声地吼道。
刘备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将张飞拉到了身边。小声问道:“三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张飞以最快的方式述说完毕了他是怎么和严颜打起来的,然后就站在刘备的身边,静静地等候着结果。
刘备虽然听了张飞的解释,但是对于具体细节并不了解,也有点糊里糊涂的,便指着严颜问道:“我能否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王当真不知道?”严颜问道。
刘备道:“我要是知道了,还问你做什么?”
“相国大人在深夜被人暗杀,倒在了血泊中。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军一路上行走的都好好的,为什么这边刚到襄阳,那边国相大人就被人杀死了?”严颜质疑道。
这一会儿。傅巽从一边走了过来,看见楚王府前如此的热闹,便挤进了人群,贴近了刘备,小声在刘备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备听后,脸上立刻变色,急忙追问道:“真有此事?”
傅巽道:“确有此事,臣身为襄阳令,刚刚大人勘察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而赵韪却躺在了血泊中。”
刘备道:“此事事关重大。很有可能会影响两国邦交,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火速去传令四门。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放出,只许进,不许出。”
“大王,昨夜守门士兵都喝的烂醉,直到今天才醒起来,所以四门一直没有开启过,以臣之见,杀死赵韪的凶手定然还在城中,当全城搜捕才是。”傅巽建议道。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吗?”刘备想了想,问道。
“没有。”傅巽回忆了一下案发现场,便回答道。
“没有凶手的踪迹,就无法展开搜捕,而且这件事还不能传扬出去,不管怎么说,赵韪是在我的王城中遇害的,和我脱不了干系,必须抓到凶手。”刘备振奋地说道。
“可是这应该怎么抓凶手呢?”傅巽始终想不明白,便问道。
“最好来个打草惊蛇……”许劭不知道从哪里挤进了人群,听到了刘备和傅巽之间的对话,便建议地道。
“打草惊蛇?”刘备、傅巽都诧异地望着许劭。
许劭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凶手杀了赵韪,无非是想嫁祸给大王,既然如此,为何不先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动暴露马脚,到了那时候,凶手必然会现身。如此,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了。”
刘备听后,觉得许劭说得很有道理,便问道:“军师,那又该怎么打草惊蛇呢?”
“站在对面的严颜,便是大王这一盘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如果大王利用好了,那么这盘棋就等于赢了。”许劭分析道。
刘备听后,心中的野心顿时展露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严颜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吼道:“喂!你们在那边唧唧喳喳的说什么呢?不想死的都闪开,我要替我家大人报仇!”
刘备听到严颜的吼声,笑着说道:“严将军,如果你真的想为你家大人报仇的话,你就必须听我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家大人说不定就是你杀的。”严颜气急败坏地说道。
“严颜!你修的放肆!有俺老张在这里,你若敢再对俺哥哥如此说话,俺一定要拧下你的头颅。”张飞见严颜一再出言不逊,便忍不住了,大声叫了起来。
“少装好人了,我家大人……”严颜的心里对楚军充满了抵触,使得本来简单化的东西,立刻变得很复杂了。
“本王郑重地告诉你,你家大人不是本王杀的。你可以想象一下,本王如果要杀你们的话。早在你们进入楚国境内的那一刻就杀了。可本王没有那么做,而是对你们照顾的无微不至,昨天晚上更是为了迎接你们搞了一个盛大的联欢晚会。和你们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再说,本王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选择杀害你的大人。那无疑是惹祸上身。这件事可疑的地方有很多,难道严将军一点就没有看护来?”刘备说道。
“你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如果我们真的要害你们的话,我们早害了,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只杀了赵韪而不杀其他人呢?”许劭补充道。
严颜这会儿陷入了沉思,细细地想了想,也确实觉得漏洞百出。可是他却从未说话。
刘备察言观色,看到严颜已经默许了,便说道:“严将军,如果你真想抓到凶手,本王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严颜说道。
刘备嘿嘿一笑,说道:“咱们来个打草惊蛇和苦肉计,不知道严将军可否愿意接受本王的调遣?”
“只要能够找出凶手,严某在所不惜。”
随后,刘备召集所有人在王府中集结,然后让许劭说出了具体的实施方案。
与此同时。蜀军将士因为赵韪平白无故的死而飞沸腾了,喜忧参半。但是所有的蜀军一致认为,是楚军在打坏主意。必须予以反击。
严颜不在,张松就成了整个蜀军官位最高的,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
张松将所有的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煽动着士兵,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作为诱饵,很快便赢来了许多士兵的同意。
“弟兄们,相国大人死于非命,我们作为蜀国的将士,理应为其报仇。据我所知。杀害赵韪的人,就是平狄将军严颜……”张任接着张松的话语继续煽动着士兵。
“你放屁!严将军怎么可能会杀赵大人?你这样诋毁我家将军。算什么意思?”
张任环视了一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这是大王的令牌,见到此令牌如亲见大王,不管是谁,谁要是不服从我的命令,就格杀勿论!”
几百号士兵都鸦雀无声,坐在那里等候着张任的吩咐。
可是,正当张任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高沛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张松和张任说道:“一切准备就绪,请大人下命令吧!”
“斩杀严颜,为相国大人报仇!”张任一手高举着手中令牌,一手举着长刀,大声地喊道。
刘璝、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人都跟着一起叫了起来,顿时将士兵的气氛给烘托了出来。
“大人就请下命令吧!斩杀严颜,为相国大人报仇!”众位蜀国士兵一起说道。
张任看到这种气氛后,便看了身边的张松一眼,见张松轻微地点了点头,便朗声说道:“出发!”
“砰!”
一声巨响登时响了起来,院落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张飞身披铠甲,手持丈八蛇矛,带着一群铁甲卫士便冲了进来。而与此同时,整个院落的墙头上都趴满了弓箭手,每个弓箭手都开弓搭箭,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
“全部给我拿下!”张飞一进门,将长矛向前一招,从身边便蹿过去两队人,将整个院落里的蜀军将士全部围了起来。
蜀军将士落脚点本来在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里,这里也充当了他们临时的军营,可是当张飞带着人冲进来以后,让这里顿时变得狭窄万分。
“张将军!你这是何意?”张松见状,急忙站了出来,质问道。
张飞阴沉着脸,看了张松一眼,便朗声吼道:“你们手拿兵器,全身披甲,俺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呢?”
张任道:“我们的相国大人被人刺杀了,凶手就是严颜,我们正准备去杀掉严颜,请张将军不要阻拦,以免坏了我们两国邦交。”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俺说话?哪位是益州别驾张松?出来说话!”张飞看都没有看张任一眼,便冷冷地说道。
“你……”张任气的不轻,刚要发火,却被张松给拉住了。
张松挡在了张任的身前,笑着说道:“在下便是益州别驾张松。不知道张将军有何吩咐?”
张飞打量一下张松,觉得张松长的实在丑陋,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厌恶的感觉。环视了一圈手拿兵器的蜀军将士,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你们相国的事情,俺已经知道了,俺正是来告诉你们,凶手严颜已经被俺给拿下了,如今已经身首异处。楚王担心你们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特地派俺前来保护你们。现在,请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不要抵抗。否则的话,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张松听后,和张任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太过突然了。
“请问张将军,此话当真吗?”张松朝着张飞拱手问道。
“怎么?俺老张的话你们还信不过?告诉你们,俺老张从来不说谎!严颜确实被俺亲自斩杀!他前来行刺楚王,罪大恶极,被杀前,还狂笑不止,说什么相国死了。他对楚王不利。俺只能亲手宰了他,后来确实肯定赵韪大人死了,俺就知道肯定是那老小子做的。还好俺已经杀了他,也算为赵韪大人报仇了。”
张松环视了一圈,见张飞带来的人可谓是全副武装,而且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了,他猜想张飞之所以带兵前来,是因为害怕他们闹事。他对张任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张飞道:“多谢张将军为相国大人报仇,在下在这里感激不尽,严颜这种败类。死有余辜……”
“当啷!”
张任明白了张松的意思,第一个放下了武器。对部下喊道:“放下武器!”
紧接着,所有的蜀军将士全部将武器给收了起来。
张飞见到以后。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希伯兄,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话音刚落,从张飞背后挤过来了一个穿着楚军士兵服装的人,那人一露脸,便立刻让张松、张任等人全部震惊了,不是严颜还能是谁!
“将军……”严颜的部下一看到严颜露脸了,脸上纷纷露出了喜悦之色。
“张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松看到严颜出现,士兵躁动,便急忙问道。
张飞冷笑了一声,说道:“凭你们这点杀人嫁祸的雕虫小技,又怎么能够瞒骗的过俺老张?”
严颜皱着眉头,看着张松、张任等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相国大人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造反?哈哈哈哈……严颜,你太不识时务了吧?相国手握蜀国大权,根本不将蜀王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他该死……”张松见事情败露了,而士兵也分成了两派,站在一旁选择跟随严颜的居多,而选择他们的,除了张任等六个人和百余名亲随士兵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相国大人一心为了蜀国,保护着蜀王,如果没有他,蜀国根本不会有今天,你们竟然这样恩将仇报,杀了相国大人,我……我……”严颜越说越气,到最后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赵韪为国操劳?我看严将军有点说错了吧?整个蜀国,哪个不知道相国大人贪得无厌,更想将蜀王取而代之,如果蜀王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势必会被赵韪所取代!”张松道。
“你胡说!”严颜知道张松极有辩才,他也说不过张松,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杀赵韪是刘璋的意思。对于他来说,赵韪是一直对蜀国兢兢业业的人,国内的几次动乱都是赵韪平定的,就连他现在所统领的东州兵,也是被赵韪所征服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赵韪,刘璋就不可能当上蜀王。
“希伯兄,少跟他们这些人废话,让俺给他们来个痛快吧,这种人,留着何用?”张飞抢话道。
严颜摇了摇头,说道:“张将军,这是我们蜀国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张飞听后,怔了一下,但是看到严颜刚毅的面孔,他便冷静了下来,觉得严颜一定能够亲自处理好这件事,何况站在严颜那边的士兵也很多。
“那你想怎么做?”张飞好奇地问道。
“请张将军先撤去所有部下,然后退出院子外面,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如果他们能够走出这个门。就说明我很没用,还请张将军不要加以阻拦,放他们归去。这是希伯唯一的要求。”严颜自信地说道。
张飞见严颜如此自信,而且他和严颜短暂的交过手。知道严颜功夫并不弱,便道:“全部退下,守在外面,没有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一步!”
话音一落,张飞带着所有的楚军全部撤去,整个院落里只剩下严颜和他身边的五百士兵,以及包括张松、张任等人在内的一百零七人。
“别驾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别驾大人!”严颜站在了自己部众的最前面,一双冷眼环视了一圈对面的人,缓缓地说道。
“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张松道。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大王连我也想一起除去?”严颜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问道。
“没有!杀你,是我的主意。我觉得严将军是赵韪一手提拔的,又是赵韪的心腹。如果赵韪死了,严将军势必会为赵韪报仇。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下令杀你。”张任挺身而出。挺着高高的胸膛说道。
严颜看着张松,问道:“是真的吗?“
张松道:“严将军,这是真的,大王想除掉的只有赵韪一人而已。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之所以跟赵韪走的很近,是因为感激赵韪对将军的提拔而已。可是大王也知道将军是个将才,所以特意让我来争取将军,并没有要杀将军的意思。其实,大王还是很倚重将军的。请将军……”
“倚重我?哈哈哈……大王之所以不选择杀我,是怕我万一死了。东州兵群龙无首,暂时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他们。会再次兴兵作乱对不对?”严颜对自己的作用了解的很透彻。
张松皱了一下眉头,没想道严颜会如此的了解,吱吱唔唔地道:“这个……”
“你不用解释了,我心里都明白。从今以后,我严颜将不再为蜀王效力,也不再是东州兵的首领了,请张大人回去以后转告蜀王,就说严颜并不是背弃了蜀王,而是蜀王先背弃了严颜。”
“严将军,你……你难道真的打算离开蜀国吗?如果你一旦离开,那么东州兵没有了将军的约束,势必会再次掀起一番反抗的浪潮,到时候会造成蜀国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个问题严将军考虑过吗?”张松用眼睛剜了张任一眼,同时竭力的制止着严颜。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离开蜀国后,东州兵不会犯上作乱,这一点请别驾大人和蜀王放心。如今的东州兵,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蜀国之中,李严、费诗、费观都可为东州兵的将军,他们会比我更好的带领着东州兵。另外,大人身边的张任也是一员将才,此次回去之后,必然会受到大王重用,有张任在,蜀国不但不会乱,反而会更加的稳定。”
张松听出了严颜的话音,问道:“严将军真的打算不再回去了吗?”
“你们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外面的楚军不会为难你们的,相国大人已死,我也已经离开了,相信以后的蜀国会很团结,祝你们一路顺风!”严颜主动闪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张松、张任等人见严颜让开了道路,便急忙离开此地,当打开大门的时候,发现张飞带着士兵堵在门口,剑拔弩张的。
“张将军!请遵守我们的约定,放他们走。”严颜见状,来到了门口,对张飞喊道。
张飞很不爽地闪开了身子,急忙摆手道:“赶快给我滚!别让俺老张再看到你们……”
声音一落,张飞的部下便让开了道路,张松、张任等人一溜烟的功夫便离开了这里,迅速跑出了襄阳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张飞走到了严颜的身边,抱拳道:“希伯兄,你明明知道他们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
“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虽然对我不仁,可是我不能对他们不义。”
“希伯兄真义士也,请受俺老张一拜!”张飞说着便弯腰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张将军千万不能如此……”严颜急忙制止了张飞的动作。
“有什么使不得的,俺老张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现在真相大白了,事实证明不是俺大哥要害你们,而是你们的大王要害你们……希伯兄,请跟俺来,俺带你去见俺大哥,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早晚咱们也可以切磋切磋武艺。”
襄阳城的楚王府里,刘备高坐在王座上,许劭、伊籍、傅巽、糜竺、孙乾、简雍等人分站在两列,静静地等候着张飞的归来。
“军师,此事能够成功吗?”刘备狐疑地问道。
许劭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放心,只要让严颜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相信以严颜的性格,必然会弃蜀归楚,也恭喜大王主得一员大将。”
“哈哈哈,军师慧眼如炬,看出来了张松等人的伎俩,寡人实在是佩服。”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许劭谦虚地说道。
正说话间,张飞带着严颜便走进了大厅,一进入大厅,张飞便一脸喜悦地说道:“大哥,事情已经解决了,果然如同军师猜测的那样,张松、张任等人就是杀害赵韪的凶手,是想嫁祸给严将军。”
严颜一脸的沮丧,欠身说道:“外臣严颜,拜见楚王殿下。”
“严将军不必多礼,如今严将军已经为人所拒,恐怕再难回到蜀国,不如就留在我们楚国吧,本王会重用严将军的。”
严颜还有点犹豫,没有立刻表态。
“希伯兄,在蜀王的眼里,你是赵韪的心腹,就算你回去了,也肯定不会受到重用的,男儿大丈夫,就当驰骋疆场,加上张松、张任等人对你又有怨言,肯定会排挤你,你还不如留在楚国,至少俺大哥会重用你,俺老张也多了一个朋友,逍遥日子过的肯定比在蜀国的舒坦,你说呢?”
严颜想了一会儿,当即跪在了地上,朝着刘备拜道:“楚王殿下在上,严颜愿意归附楚王,从此为楚王所驱策,上刀山,下火海,严颜都在所不惜。”
刘备听后,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严将军快快请起。”
严颜站起身子,说道:“多谢大王。”
“启禀大王,朝廷圣旨到。”这时候,一个亲兵走了进来。
“快!迎接天使!”
“大王……来人留下圣旨后,便已经走了,还说这是天子亲笔所写,请大王亲自过目。”说着,亲兵便献上了一个圣旨,递给了刘备。
刘备接过圣旨后,匆匆浏览一遍,便合上了圣旨,叹道:“天子竟然是如此的思虑本王,本王岂能不尽快赶过去?”
话音一落,刘备当即朗声说道:“严将军,从今天起,本王就命你为平北将军,随同本王一起北上司隶,解救天子。”
“诺!”
张飞不太明白,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哥会突然要发兵北上了?”
“天子下诏,诏我到官渡朝见,还不到一个月,这已经是天子的第二次召见了,第一次可以说是马超的主意,这次却是天子亲笔所写,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一种渴望,渴望本王带兵勤王,将他从马超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张飞听后,哈哈笑道:“太好了,俺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大哥,发兵吧,俺当先锋,不管是谁挡在俺的面前,俺都要将他们踏平,直到救到天子为止。”(未完待续)
第887章 【假旨】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三弟莫急,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必须进行统一调度,而且离天下各王在官渡朝见天子还有二十多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抵达官渡。”
许劭道:“大王既然决定出兵了,就请做好准备,听闻江东的孙坚在彭蠡泽里训练水军,江夏是阻挡江东的屏障,必须要进行合理的安排。”
刘备道:“江夏已经交给胡熙、田豫共同把守,这二人一文一武,两年来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而且江夏有天下最强的水军,不用担心什么。军师,这次你也一同随行,先把粮草准备充足,本王有一种预感,官渡将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诺!”
之后,刘备给在南阳的关羽发去了命令,命令关羽集结南阳的兵力,准备与他一起出兵官渡,而将襄阳的兵力交给了张飞、严颜分别掌管。
…
闪电没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雨,夏天的骤雨,哗哗地下着。夜,漆黑阴沉的夜,看不到一点火光。
林南骑着马,在暴雨中奔驰,身后跟着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人,看着远处一座破庙,他便欢呼地喊道:“将军们!看来我们今夜要在这里过夜了!”
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主公稍歇,待我等去一探究竟!”
林南自负地说道:“不用了,这里荒无人烟的,想必没有什么人,大家直接过去就是了。”
“诺!”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将军一起回答道。
没跑多久。五个人便先后来到了那座残破的庙里。这是一座很大的龙王庙,常年失修,庙已经坍塌下来了。但尚有一半可以遮风挡雨,成为了路人过夜的好去处。
一进了龙王庙。魏延便抱怨地说道:“他奶奶的,这贼老天,下午还出着太阳,一会儿功夫便乌云密布了,说翻脸就翻脸,弄得老子成了落汤鸡不要紧,关键是也让主公全身湿透了,主公若是因此病了。我跟你没完!”
“呵呵,文长,你这样骂天,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管亥调侃道。
“怕个逑!这外面不是在打雷吗,怎么没见打在我身上?”魏延不以为然地道。
陈到相对比较沉稳,便劝慰道:“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无法把握它,既然已经成为这个样子了,再抱怨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文长,你还是省省力气。找些干柴,生个火堆给主公烤烤火吧。”
“哗啦”一声响,庞德已经抱着一捆干柴丢在了地上。轻声说道:“我已经弄来干柴了,足够升起一个火堆了。”
“我来生火!”魏延自告奋勇地说道。
林南站在龙王庙的门口,仰天看着夜空,见夜空中电闪雷鸣,耳边也听着手下四位将军的话语,不禁陷入了沉思中,自言自语地道:“都已经找了一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
这时,龙王庙里的火堆已经升了起来。光线照亮了半个龙王庙。
陈到走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公。进来烤烤火吧,先把身上的衣服烘烤干了再说。明天天一亮,再找人的话,会方便许多。”
林南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火堆边,脱去了上衣和裤子,只穿着一个大裤衩坐在一个已经支好的木墩上,烤着火。
魏延、庞德、管亥、陈到环坐在林南的四周,也都如是的脱去了衣服,五个人就那样用木棍撑起衣服,架在火堆上进行烘烤,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的肚子开始叫了。
林南听后,便笑着说道:“让你们受累了,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宴请你们一番的,以表示慰问。”
“为主公效力,是我们应该做的,不为其他。”陈到说道。
“我们也是。”魏延、庞德、管亥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特别是你们这样的彪形大汉,更应该吃的饱一点。不过,这里荒山野岭的,地处偏僻,外面又下着暴雨,实在太委屈你们了。”
“主公……”
“你们不用说了,我都理解。明天再找一上午,如果还没有找到的话,咱们就回官渡大营。”
“诺!”
林南不再说话了,皱起了眉头,心中默念道:“伯符,你小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林南等人变得十分警觉,立刻扑灭了火堆,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
马蹄声渐行渐近,最后停了下来,林南伏在龙王庙的门边,向外面看了过去。
外面电闪雷鸣,黑夜被闪电撕裂,照亮了整个大地,就在那一瞬间的光明中,林南看清了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的模样,他立刻收刀入鞘,脸上同时扬起了一丝喜悦,站了出来,冲来到龙王庙的三个人喊道:“你们这三个家伙,让我一阵好找,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三匹骏马的背上,驮着三个年轻的汉子,他们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见到林南后,便同时跳下了马背,朝着龙王庙走了过去。
为首一人,正是吴王孙坚之子孙策,而在他的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周泰,另外一个是鲁肃。
林南将孙策、周泰、鲁肃迎入了龙王庙,魏延重新生起了篝火,大家便围坐在篝火边烘烤衣服。
“燕王殿下,伯符实在抱歉的紧,我们三个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让殿下一阵好找,实在过意不去,请殿下恕罪!”孙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已经自降了王爵,现在是燕侯。伯符。你一路上辛苦了,文台兄已经在信中说清楚了,这次他派你前来代表他觐见天子。如今官渡周围云集了数十万大军,各个都是虎视眈眈的。你就留在我的军营里,等到了觐见天子的日子,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林南没有一点生气,虽然说是因为寻找孙策出来的,但是这一路上也让他亲眼目睹了官渡周围的地形。
“那伯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策说话的时候,环视了一圈在场的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人,问道,“侯爷。这四位壮士各个仪表不俗,不知道如何称呼?”
林南听后,急忙一一地介绍了起来:“这四位分别是我的爱将,魏延、庞德、陈到、管亥。”
孙策、周泰、鲁肃听后,先面面相觑了一番,接着便一起称赞道:“原来是侯爷帐下十八骠骑,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魏延、庞德、陈到、管亥一起抱了下拳,跟孙策、周泰、鲁肃寒暄了几句。
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加上外面又是狂风暴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容身之所,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了。于是,一群人没有过多的聊天。纷纷躺在火堆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已经风停雨住了,一轮金色的太阳升了起来,用它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林南带着已经找到的孙策、周泰、鲁肃等人开始回官渡大营,一路上询问了一下欧阳茵樱和周瑜的消息,得知欧阳茵樱一切安好后,他也放下了心。
回到大营后,林南让人妥善地安排了孙策、周泰、鲁肃三个人,自己叫来了这次跟随他出征的军师荀攸。以及谋士郭嘉、许攸、司马朗等人。
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一起走进林南的营帐后,便齐声拜道:“拜见主公!”
“都坐下吧。”
荀攸、许攸、司马朗三个人都坐了下去。郭嘉仍然站在原处,一脸的为难。
“奉孝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林南看出了郭嘉的为难的表情。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道。
郭嘉道:“启禀主公,属下确实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郭嘉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嘴说道:“主公,刚才属下在营中看到了三个陌生人,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少年是孙策……”
“有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林南见郭嘉始终有点担心,便给了郭嘉一剂强心剂。
郭嘉有了林南的这句话,也有恃无恐起来,朗声说道:“属下以为,应该尽早赶孙策走,不应将孙策留在营中。”
“哦?那说说你的意见吧?”林南并不表态,想让郭嘉说出他心中的意见。
“孙策乃吴王孙坚之子,主公和孙坚虽然情同手足,但不管怎么说,孙坚也是一方霸主,在以后的利益上,肯定会和主公有所冲突的。属下以为,为了主公以后不为兄弟情谊所困,不如尽早斩断情丝,逐渐和孙坚划清界限。以属下对孙策的观察,这个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尽早除去为宜。”郭嘉建议道。
许攸听后,也站了出来,说道:“主公,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何况孙坚和主公又非血亲兄弟……”
林南岂能不知道孙策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的“小霸王”,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完全彰显出来勇武。他听完郭嘉和许攸的建议后,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建议我完全接受,只是,要杀孙策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要杀,也应该是借刀杀人,以孙策的死挑起孙坚的怒火。以我对孙坚的了解,如果知道孙策被何人所杀,定然会倾全国之兵进行攻伐,所以,先静观其变,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执意将到了中原的孙策接到军营的目的。”
“主公英明!”郭嘉、许攸一起称赞道。
林南笑了一下,扭头对荀攸说道:“公达,距离觐见天子还有些日子,这些日子里,命令各个营寨加强巡逻,曹操那厮不是个好东西,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们只有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十万大军无论对于谁,都是一个不小的压力。马超也好。曹操也好,都不会贸然进攻我军。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要筹集好足够的粮草,以我的预料。这将是一场持久战,你们都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诺!”荀攸朗声答道。
燕军十万,分别设立了五个营寨,每个营寨里都屯有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前军归先锋甘宁调度,左营归黄忠,右营归太史慈,中营归文丑。后营归赵云。五个营寨相互依附,之间的间距都只有一里地,五座大营若是从空中鸟瞰,你会发现,这五座不想连接的大营,竟然神奇的组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营寨,屹立在官渡的大地上。
官渡的西北角,马超、马腾的西凉铁骑已经全部到齐,十三万大军屯驻在那里,大大小小的营寨络绎不绝。连绵出差不多十里地。
官渡的正东方向,魏军的精锐尽皆云集在那里,曹操以八万步骑兵立下了一座大营寨。看着防守很是坚固。
而燕军在官渡的正北方向,和西凉兵、魏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官渡的大地上鼎足而立。但是,三方互不侵犯,互不袭扰,就这样在那里矗立了十多天。
四月二十八日,在燕军、魏军和西凉兵三方对峙的第十八天的时候,楚军的到来,让官渡达到了空前的紧张。
楚军驻扎在官渡的正南方。六万楚军的到来完全打破了之前的均衡之势,但是四方不同的军队。谁都没有蠢蠢欲动。
到了五月初一这天,大汉的天子。在马超的挟持之下,十分不情愿地登上了龙撵,被人抬着出了西凉兵的营寨,一路向着官渡而去,身后则跟着全副武装的骑兵,各个都显得很是威武。
“秦王……秦王……朕一定要去吗?”刘辩坐在龙撵上,伸长脖子朝骑马在他身侧的马超喊道。
马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身为天子,天下各王前来朝见,陛下又岂能有一丝胆怯?”
“可是秦王,朕听说燕王林南陈兵十万,魏国曹操陈兵八万,而楚王刘备则屯兵六万,万一他们全部联合起来,朝见朕的时候,只怕会对朕不利。我看,为了朕的安全,秦王还是不要让朕去了,秦王完全可以代表朕……”刘辩实在不想去,便找了个借口。
“不行!陛下就是陛下,岂能是别人能够代替的吗?”马超态度十分坚硬地说道。
刘辩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便不再开口了,心中却暗暗地想道:“秦王越来越飞扬跋扈了,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难道真的会如同王司徒所说,秦王想取而代之吗?”
这时,钱虎策马从官渡那边赶了过来,见到马超后,便立刻禀告道:“主人,燕军、魏军、楚军都已经在官渡集结好了兵力,颇为虎视眈眈的。”
“知道了,再探。”
……
官渡的大地上,一座高高的楼台矗立在那里,那是天子将要接见天下诸王的地方,是马超让人花了十天搭建起来的。
就在这座高台的周围,林南、曹操、刘备三个人分别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和心腹爱将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候着天子的降临。
大约在午后,马超跟在龙撵的身边,听到斥候前来的汇报之后,便对坐在龙撵里的刘辩喊道:“陛下,我们到了,请下龙撵!”
刘辩掀开了帘子,看到前方有一处高高的楼台,而附近的兵马隐约能够看见,让他看完之后,颇为感到害怕。
下了龙撵,刘辩骑上了一匹骏马,和马超并肩而行,在马超亲随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官渡。
“陛下驾到!”马超首先派出十多名斥候,策马狂奔,环绕着楼台告诉呼喊道。
他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给刘辩打气,另外也好彰显一下自己的威风。
“陛下驾到”的话语登时被十几名斥候传开了,林南、曹操、刘备三个人则各自带着亲随前去迎接皇帝。
“这下人可到齐了,一定要让刘备和林南打起来,最好是拼个两败俱伤。”马超看到林南、曹操、刘备三个人走了上来,心中缓缓地想道。
“臣等叩见陛下!”
在不足十米的范围内,云集了数百人,以此为一个点。向外不断的扩散,整个官渡的旷野里都是人山人海,四种不同的旗帜在风中飘逸。彰显着它们独有的气质。
刘辩骑在马背上,环视着周围跪在地上的人如同层层波浪一样散开。那些披着各色战甲的将士们都纷纷跪在了地上,接受着他们直冲云霄的朝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铺天盖地,如同滚雷一般从官渡向四处传开了,震惊了荒野,冲破了云霄。
刘辩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大的阵容,心花怒放的他不禁觉得做皇帝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张开双臂,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朝贺。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尽情地享受这种带给他的欢愉,却扭头看见马超仍然骑在马背上,整个官渡,只有他和马超是骑着马的,一下子让他的心境一落千丈。
“燕王林南何在?”马超拿出来了一道圣旨,高高地举过头顶,策马来到了刘辩的身前,用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完全地遮挡住了刘辩。
林南虽然跪在地上,但是眼睛却一直在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到对面的刘备那带着敌意的眼神。不远处的曹操也是目光狡黠,而抬起头看了一眼马超,那如同蛇蝎一般的眼神像是要杀死他一般。
他感到了这形势的不妙。已经完全看不到刘辩了,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
“燕王林南何在?”马超从未见过林南,环视了一圈,见曹操使了一个眼色,便扭头看了过去,见林南正在注视着自己,便调转了马头,怒视着林南。“你为何不回答?”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林南指了指自己。
马超彻底被林南激怒了,大声吼道:“你竟然敢消遣本王?”
“不敢!只是。我已经不是燕王了,如今我已经自降了王爵。是燕侯。还有,请你让开一条道路,按照律例,臣子是绝对不允许站在陛下前面的……”
刘备一听这话,抬起了头,竟然看见马超骑在马背上,挡住了刘辩,心中暗想道:“马超果然有以下犯上的举动,看来迎回陛下是最迫切的事情。”
他环视了一下刘辩身边的几位汉子,虽然跪在地上,但看得出来,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且这几个人都身穿重铠,定然是马超的心腹爱将。
他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着一举一动。
“大王,万众瞩目之下,不可逾越旧制,唯恐引起哗变。”陈群就跪在马超的右后方,小声提醒道。
马超环视了一圈,见许多人都将头微微抬起,那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正所谓众怒难犯,他也只好收起了自己的跋扈,将身子让开了一点,使得众人能够看见刘辩,自己却依然手握圣旨,一番高高在上的样子,朗声说道:“燕侯林南何在!”
“在!”林南抱拳道。
马超二话不说,当即打开了手中拿着的圣旨,当众宣读道:“燕侯林南,无视朝廷,擅自称王,有违祖制,罪大恶极,当削去原爵,念其镇守边疆立下过不少功勋,特免一死。然死罪可恕,活罪难逃,从此打入天牢,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声音一落,马超立刻将圣旨抛到了林南的面前,大声喊道:“殿前武士何在,将逆臣林南拿下!”
不等马超的部下开始行动,林南便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庞德、魏延、陈到、管亥四个将军也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同身后的部下统统站了起来。
“林南,你想造反吗?”马超见状,怒着问道。
“呵呵,此乃虚假圣旨,我又何必遵循?”林南看了一眼马超身后略显震惊的刘辩,问道,“陛下,我相信陛下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刘辩斜视看了马超一眼,不敢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感。
“此乃陛下亲笔所书,你率先称王,拥有传国玉玺却不归还陛下,这种种行径,已经构成了你滔天的罪恶,简直是罄竹难书,难道你还想抵赖吗?”马超指着林南的鼻子说道。
林南只是笑着,并未回答。看了曹操、刘备等人一眼,见他们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而且曹操也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嘿嘿笑了笑。对马超说道:“要想取我人头,你还嫩了点。”
“大胆!来人啊。将反贼林南拿下!”马超“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佩戴的腰刀。
张绣、索绪、王双、钱虎四员猛将一起站了起来,纷纷抽出了兵器,带着士兵向林南冲了过去。
林南早有准备,不与交战,带着将士急退。
此时,整个官渡变得空前紧张,原本跪在地上的将士因为一阵骚乱而纷纷站了起来,顿时长枪如林。
将士们都在向前张望。不知道前面的骚乱因何而起。
就在这时,滚雷版的马蹄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在西北角,一个披着金甲、金盔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带着清一色的西凉骑兵奔驰而来,正是凉王马腾。
四面八方,不断涌现出来西凉骑兵,马腾率领着部下八位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诸王背后杀了出来,不管是谁的部队,只要不是西凉兵。全部都是敌人。
马腾的出现直接影响到了官渡高台附近的格局,所有前来参加朝见天子的人,都始料未及。更没有想到西凉兵会不宣而战的突然杀出来。
“呜噜噜……”
西凉兵骑着耐力极好的西凉马,马的背上只披着一层单薄的皮甲,马背上的骑士手挽长弓,腰悬马刀,拉弓搭箭,朝着所有在高台附近的人一阵乱射,当然,马超部下的秦军除外。
西凉兵这边刚一出现,那边马超部下披着白色披风的士兵纷纷翻身上马。抽出了手中的兵刃,立刻投入到了战斗中。可是却毫无轨迹,五千骑兵瞬间分成五个不同的马队。每个马队由一名军司马带领着,向着不同的方向杀去。
林南退的比较及时,但是对于西凉兵的出现也有点措手不及,排列在最后面的步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凶猛的箭矢夺去了鲜活的生命,后面倒下了一大片。
“发信号!”林南在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个人和亲随的护卫下,见西凉兵突然出现,便立刻高声喊道。
“诺!”管亥听后,从早已经准备好的口袋里,放出了一只信鸽,信鸽避过了密集的箭矢,升到了高空中,迅速地朝着五里远的密林里飞去。
曹操见到西凉兵对自己发动了进攻,而马超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是上了马超的当了,好在他这次带来的全是虎豹骑,一发生变故,曹纯、曹休便立刻护卫着曹操离开,虎豹骑开道,和从背后杀来的西凉兵混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刘备在张飞、严颜的保护里,迅速带着士兵想法设法脱离战场,以减少伤亡。
混战一起来,官渡周围便陷入了大乱之中,西凉兵围追堵截,想把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而林南、曹操、刘备三个人带来的精锐则是拼命地向外冲,两拨将士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马超举着马刀,没有去追林南,反而策马去追曹操,带着帐下三百名幽灵军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紧追着曹操不放。
前有西凉兵,后有马超和部下的幽灵军,曹操顿时感到自己陷入了危机,策马快奔,可是到处都是人,漫山遍野的都是西凉兵,要想冲出重围,简直比登天还难。
虎豹骑和西凉兵之间往来冲突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打开通往外界的缺口,反而死伤的人数越来越多了。
“曹休,你带五百人从左侧杀,曹纯,你带五百人从右侧杀,敌军两翼较为薄弱,应该有冲出去的希望。”
“可是大王,我们一走,谁来保护大王?”曹纯提醒道。
“你们放心,有典韦在……”曹操的话只说到一般,这才发现,典韦不在身边。
典韦的失踪,成为了曹操的一块心病,多次派人去燕军军营要人,燕军那边给的答案是早已经离开了。
“你们放心的去吧,按照我说的去做,定然能够解除现在的危机。”
曹纯、曹休见曹操一脸的坚定,便接受了曹操的意见,各自率领五百虎豹骑开始向西凉兵两翼展开猛攻。
“曹操休走!”马超盯上了曹操,带着幽灵军便赶了上来。
曹操急忙调兵遣将。派人挡住了马超,自己则带着亲随向后退去。
可是,那些人哪里是马超的对手。很快便被马超和部下给收拾了。马超再一次追赶着曹操,眼看就要追上了。哪知道半路来了一个人搅了应有的秩序。
曹操担心被马超追上了,说不定他就会身首异处。他在心里暗暗地想道:“马儿不死,我无葬身之地!”
混战还在继续,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
“铮!”
一声兵器猛烈的撞击声在曹操的背后响起,当他回过头时,却看见许褚操着一口长刀拦住了马超的去路,并且与之会战在一起。
许褚的突然出现不仅让马超感到一丝惊奇,更让曹操感到一丝惊奇。曹操清楚的记得,他到这里时,许褚还在军营之中沉浸在深深的自责,而典韦的离奇失踪更让许褚闭门不出。
曹操来不及细想许褚是因何突然出现,也来不及细想典韦在何方,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尽快杀出重围,回到自己的军营,积攒所有的兵力,进行布防。
也许是因为太过相信马超了,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部署。只带着曹纯、曹休和一千虎豹骑便前来朝见天子,本以为马超只会对付林南一个人,可是西凉兵在马腾的带领下突然杀了出来。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灭了,不禁在心里大骂道:“最无信者,马超也!”
回过头时,曹操还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情况,刘备在张飞、严颜等人的护卫下,已经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战场,西凉兵竟然没有对楚军发动袭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马超只对我和林南展开攻击?”曹操一头雾水,耳边不断的厮杀声将他带回了现实,策马狂奔。见曹纯、曹休已经从西凉兵的左右两翼杀了出去,正迂回到中间予以夹击。拍马扬鞭,手持利刃。带着部下杀了出去。
后面,马超被许褚阻拦住了,眼看曹操越走越远,马超怒火中烧,瞪了一眼挡住他去路的许褚,大声吼道:“又是你,上次让你侥幸跑了,这次本王要亲手宰了你。”
许褚舞着古月刀,胡乱地砍了几下,逼开了马超,回头望见曹操已经走远了,便冷哼了一声,说道:“今天我没吃饱饭,改天咱们再打过。”
话音一落,许褚调转马头,急速奔驰了出去。
马超见状,正准备追击,却听见北方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遥遥望见西凉兵的后面,大批的燕军骑兵奔驰而来,犹如滚滚的海浪一般,势不可挡。而林南等人正在奋力向外拼杀,西凉兵在燕军的面前,并未讨多少好,和其混战在一起,各有死伤。
“大王,燕军早有准备,我军兵力不足,只怕无法将来人完全斩杀……”陈群一直跟在马超的身边,看了看形势,立刻向马超建议道。
可是,不等陈群话音落下,燕军便汇聚在了一起,真正的前后夹击着那一部分的西凉兵,而林南等人也已经杀出了重围。
马超看了一眼混乱不堪的战场,西凉兵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却没有做到攻其不备,不知道是燕军太强,还是西凉兵太弱,负责袭击燕军背后的两千多骑西凉兵在燕军的夹击中已经所剩无多了。
他咬了一下牙关,注意了一下楚军的动向,见刘备已经带人脱离了战场,却没有看到楚军大军参战的影子,便恨恨地说道:“该死的刘备,他的军队为何不参加战斗?”
“大王,求人不如求己,刘备和我们并非同一战线,之所以答应大王前些天提出要求,无非是权宜之计,从今天的这件事来看,是刘备摆了我军一道,让大王一下子把前来的朝见天子的群雄都给得罪了……”陈群分析道。
“贼你娘!撤军回营,改日再战!”马超悔恨不已,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心中也对刘备充满了恨意。
就在三天前,刘备的使者突然秘密造访了秦军大营,带来了刘备愿意协助马超铲除林南、曹操的意思,马超信以为真,这才有了今天朝见天子的突然变故。
只是,让马超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刘备手中的一枚棋子,非但彻底和林南、曹操决裂了,更让他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马超会公然如此,难道他想以一己之力同时对付天下诸王吗?”离官渡不算太远的一处高坡上,孙策骑在一匹骏马的背上,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官渡战场,缓缓地说道。
“少主,不知道刚才你发现了没有,西凉兵并没有对楚军发动攻击。”鲁肃骑着马,站立在孙策的右边,说出了自己发现的一点端倪。
“军师是说刘备和马超勾结在一起了?”周泰狐疑道。
“极有可能。”鲁肃道。
“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燕军的处境就危险了。”孙策缓缓地说道,“子敬、幼平,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立足的地方了,我们趁乱回江东。”
周泰抱拳道:“诺!”
鲁肃则略有点迟疑地问道:“少主,真的不打算与燕侯告别了吗?”
“子敬,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自从在燕军大营的这些天内,无时无刻不被人监视着,今天好不容易是趁着典韦闹事才溜出来的,如果再回去的话,我怕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燕军大营了。父王把林南当兄弟,可我只把林南当作一个对手,当年讨伐董卓时,我就曾经向他挑战,从那个时候,他就是我心中的对手。何况,他是一方霸主,虽然我不知道父王为何对林南如此信任,但是这个人不得不防,也许以后会成为我们整个吴国的敌人。”
“少主,我想我明白少主的意思了,趁着官渡这里大乱,而且刘备也在这里,我们应该尽快赶回来,或许在荆州会有一番作为。”鲁肃一语道破了孙策心中所想。
孙策笑而不答,调转了马头,看了一眼周泰、鲁肃,简单地说道:“中原混战之际,也正是我吴国崛起之时,我们回江东!”
“诺!”
……
燕军大营里,一百名全身裹覆着钢铁的士兵将典韦给围在了坎心,真正的形成了铜墙铁壁。
典韦赤手空拳地站在坎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虎目怒视着包围着他的一百名重步兵,恨的咬牙切齿。
文丑全身披挂,站在重步兵的外面,看着里面的典韦因为体力透支而大口的喘气,便朗声说道:“典将军,文某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是绝对不可能从这里走脱的,这一百名士兵,就是为了困住你而专门训练的。”
典韦自从进了燕军大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每天都会有不少于一百名的士兵将他单独“保护”起来。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受伤的缘故,可是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愈合了,连出去走走都不行,这才明白,他是被林南给囚禁起来了。
从三天前,他就开始试图挣脱这个关押他的无形囚牢,然而失去了双铁戟的他,攻击力大大的减少了不少,只凭借着一股蛮力根本无法冲破这里。
有了典韦一次的闹腾,林南生怕典韦会逃脱出去,便命人趁着典韦力竭之际搭建了一座牢笼,将典韦完全的困在了铁笼子里。
今天,典韦蓄积了全身的力气,掰弯了铁笼子,从里面走脱了出来,立刻引来了文丑带来的重步兵包围,任典韦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未完待续)
第888章 【酣战】
“我要见燕王!”典韦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他血肉铸就的身躯,根本无法冲破这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的包围,刚打倒一个,另外一个又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他无能,而是因为他的拳头根本咋不破那钢甲,即使士兵倒了下去,对他们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爬起来就能再行战斗。
“典将军,省省力气吧,我家主公是不会见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家主公说了,他见你的时候,就是放了你的时候,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文丑冲被困在坎心的典韦喊道。
典韦环视了一圈,不再吭声,等他缓过来了劲,便猛地发力,向前快速的奔跑,在即将接近前排的一个士兵时,突然纵身而起,腾身到了高空中,身体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刚一落地,一百名士兵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并不展开攻击,只是单纯的困住了他。
“你们……你们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典韦彻底无语了,他已经试过了他所能想出来的所有的方法,只要他一动,那一百名士兵就跟着他动,再次将他围困起来。
他对这一百名士兵的体力感到很是佩服,穿着厚重的铠甲,还居然能够跑的那么快,反应的如此灵敏。
他快要被逼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过了一会儿,便对文丑说道:“我饿了……”
文丑听后,哈哈地笑道:“典将军,这样才乖嘛,这座营寨专门是给你所立下的,军营里有五百名这样全副武装的士兵,每天轮换着看着你。你就放弃逃跑的打算吧,静静地等候在这里,只要时间一到。我家主公会主动放了你的。”
典韦冷笑了一声,没有做任何回答。在他看来,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力气试试其他的方法。
“给典将军做饭!”文丑话音一落,便离开了这里,留下一名亲随负责看护典韦。
文丑回到中军时,正好遇到林南带着士兵回来,见林南灰头土脸的,其余的士兵身上大多都染满了鲜血。眉头一皱,急忙上前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林南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扯下了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风,直接丢给了文丑,双手背在后面,眉头紧紧地锁着,一声不吭地朝营中走了进去。
文丑还是头一次见到林南如此沉默,迷惑不解的他,看了一眼跟林南一起回来的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将。问道:“四位将军,主公这是怎么了?”
魏延、庞德、管亥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只一个劲的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带着各自的部下开始回营,而与文丑临近的陈到则翻身下马,向着文丑抱拳道:“文将军,主公有令,召集五营所有将校,到中军大帐内议事,还请文将军代为转达其他四营。”
燕军自从渡过黄河以来,十万兵马一直分成了五营。每营步骑兵各一万,分别交由五虎大将统领。今天去朝见天子。林南只动用了中军大营的三千骑兵,其他四营兵马则留在驻地紧守营寨。
在去觐见天子的路上。林南为了以防万一,将其中两千骑兵留在了密林里,自己只带着魏延、庞德、陈到、管亥四将和一千骑兵前去,若非是他早做准备,恐怕今天就回不来了。
文丑听到陈到的话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自从渡过黄河以来,林南还从未召集过所有的将校议事呢。他二话不说,即刻命人去传令,同时命人将中军大帐外围布置一番。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营里云集了燕军校尉以上的官员多达百余人,大家都整齐地站在中军大帐前面的空地上,林南端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文丑这五虎大将坐在下首第一列,张辽、张郃、魏延、庞德、陈到、文聘、褚燕、卢横、乌力登、蹋顿十个位列在十八骠骑里面的人则坐在第二列,其余各个将军的部曲、以及各军校尉尽皆站立在这十五人的后面,荀攸、郭嘉、许攸、司马朗侍立在林南的身后,步骑兵依次排开,阵容空前的强大。
林南坐在点将台上,环视了一圈之后,当即朗声说道:“如今马腾、马超父子欺负当今天子年幼无知,玩弄大汉权柄,欲谋朝篡位,作为大汉的子民,看着天子蒙尘,我们不能不顾。是以,我决定发布檄文,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国贼,迎回天子,以还我大汉朝纲。”
“威武!威武!威武!”台下所有的士兵都欢呼了起来,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
“陈孔璋何在?”林南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陈琳听到林南喊他,急急忙忙地从点将台的后面跑了上去,欠身拜道:“主公有何吩咐?”
“即刻草拟一道檄文,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马腾父子,誓要夺回天子,以正朝纲!”
“诺!”
声音一落,林南的亲兵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拿了上来,陈琳当众奋笔疾书,只一刻时间,便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千多言,当众宣读道:“凉王马腾、秦王马超,其父子二人狼狈为奸,蛊惑天子,任意杀害朝中大臣……”
林南听着陈琳宣读着檄文,他听着只觉得心血澎湃,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挥拳将马腾、马超活活打死。他注意到,台下所有将士的脸上都是一番义愤填膺的样子,怒火中烧的他们没等陈琳宣读完毕,便立刻高声地呐喊道:“共除国贼,还我朝纲……”
他不得不佩服陈琳的文笔,简简单单的一两千字,就起到了蛊惑人心的作用,远远比他用嘴巴去说要好的多。同时,他也佩服陈琳才思敏捷,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写出了讨伐马腾、马超的檄文,远远比两年前马腾让人写的讨伐他的檄文要更加的言辞犀利。
“共除国贼。还我朝纲……”
陈琳还在宣读着,但是他的声音俨然已经听不见了,除了铺天盖地的能听见“共除国贼。还我朝纲”的口号外,旷野上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了。
林南走到了陈琳的身边。朗声说道:“先别念了,已经得到效果了。”
陈琳此时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听到林南的话后,便不再念了,缓缓地退了下去。
林南抬起了双臂,示意所有的将士都静下来,等到鸦雀无声的时候,他才喊道:“黄忠、陈到、褚燕!”
“末将在!”黄忠、陈到、褚燕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一起回答道。
“命你等三人带领左营两万步骑向西挺进,直逼虎牢关,一路上偃旗息鼓,秘密前行,抵达虎牢关外后,就给我飞鸽传书,等待我的命令。黄忠为主将,陈到、褚燕为副将。”
黄忠、陈到、褚燕三个人同时答道:“诺!”
“甘宁、文聘、卢横,命你们三人带领先锋营两万步骑兵向前挺进,夜间出发。离西凉兵大营三十里下寨,多置拒马、多挖陷马坑、多多准备弓弩,务必在一夜之间立下一座坚营!”
“诺!”
“太史慈、乌力登、蹋顿。汝等带领右营两万步骑向东挺进三十里,构筑高墙,阻断魏军西进的道路,你们也就地驻扎,若是遇到魏军,不要有任何顾忌,一概射杀,不准放过一个。”
“诺!”
“赵云、张辽、张郃。你等三人带领后营两万步骑,今夜随同甘宁、文聘、卢横一起行动。掩护他们建立营寨,若遇到敌人。便伙同先锋营一起夹击。”
“诺!”
“文丑、魏延、管亥,你等三人带领随同我一起守护中军大营。”
“诺!”
“报——”一名斥候拉长了声音。快马加鞭的奔驰而来,斥候的身后插着一面小红旗,所过之处无人敢拦,不论是谁,尽皆给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那斥候直达中军大帐外面的空地上。
林南站在点将台上看的真真切切,见一面小红旗飘动,所过之处扬起了一道烟尘,便急忙下了点将台,同时大声喊道:“都闪开!”
一声令下,在场的将校都尽皆让开了一条路,只见那名斥候快速的驰到了林南的身边,勒住了马匹,整个人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等马匹站稳之后,那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抱拳道:“启禀主公,西凉兵骤至,正在和先锋营交战,我军猝不及防,登时损失一千多士兵,破贼校尉苏飞正率众拼死抵抗……”
“主公快看,先锋营处冒起了浓烟!”文丑指着前营方向大声喊道。
“报——”又是一匹背后插着小红旗的加急斥候骑着马快速奔驰到了林南的面前,还来不及下马,便大声叫道,“左营遭到西凉兵突然袭击……”
“报——”这边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名加急斥候快速奔驰而来,人还没有跑到跟前,便大声喊道,“启禀主公,右营突然遭到大批西凉兵的袭击……”
与此同时,左营、右营的上空也同时冒起了滚滚的浓烟,紧接着又陆续来了三名斥候,分别禀告了前营、左营、右营三处失火的消息。
一连串的坏消息传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点猝不及防,好在这些人都是平时训练有素的精锐将士,只稍微吃了一惊,便立刻恢复了过来,一起请命道:“主公!我等愿意和西凉兵决一死战!”
林南皱着眉头,万万没有料到西凉兵会来的这么快。
“主公,西凉兵突然袭击了我军三处大营,看来是早有预谋,如今我军已经处在了被动地位,西凉兵的战斗力一点也不亚于我军,在此被动情况下,硬拼的话,只会加重伤亡,不如暂且退兵二十里,整顿一番后,再行和西凉兵战斗。”荀攸急忙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进言道。
林南当机立断,朗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退后三十里,赵云、张辽、张郃,率领后营步骑两万掩护大军撤退。文丑、魏延、管亥。各自率领中军一千骑兵前去救援前营、左营、右营!”
“诺!”
这边命令刚一下达,那边文丑、魏延、管亥便各自去点齐了一千名轻骑兵分别奔往前营、左营、右营,其余各个将校则一哄而散。随同各自奔赴原有营寨,指挥自己的部下进行撤退。
林南则在众星捧月中带领中军士兵向后撤离。赵云、张辽、张郃则回到后营进行布防。
此时此刻,燕军的先锋营里,马超带着三千蒙着面纱、身披铁甲的幽灵骑兵正恣意的在营寨里左冲右突,燕军宣义校尉苏飞正指挥着士兵进行抵御,先锋营的左右两边都已经着了火。
苏飞领着五百盾牌兵,将盾牌全部立在了前面,组成了一堵坚实的墙壁,中间留有仅仅能够让两个人并排行走的缝隙。用于接受在寨前退下来的士兵,背后是一千名正在不断进行射击的弓箭手。
“杀——都给我杀光杀净,一个不留!”马超手持一杆通体血金色的长枪,那长枪的枪头分三支,如燃烧的火焰,灵活轻便,所到之处,枪色与敌人的血色融为一体,杀的兴起的他,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咧开的嘴里还挂着几滴鲜血,正不断的对部下嘶吼着。
苏飞看到马超那勇猛的样子,心中不禁起了一丝畏惧。他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吞了一口口水,定了定神,喊道:“凡擅自退后者,格杀勿论!”
等燕军最后一个从寨前退下来的人经过苏飞所布置的临时方阵时,整个方阵便组成了一道钢铁的墙壁,依靠着辕门,堵在了那里,辕门附近的木栅栏放置着不少拒马、鹿角。以防止西凉兵的进攻,连弩手藏在木栅栏的后面。对前面的西凉兵不断的进行射击,而弓箭手则在盾牌兵的后面。开弓仰射,朝着密集的人群里放箭。
马超所带领的都是自己亲自训练的精锐之兵,因为经常来无影、去无踪,加上白色披风、面纱的装扮,在黑夜里有点像幽灵,故被人称作幽灵军。
幽灵军并不多,只有三万人,可每个人士兵都像真正的幽灵一样,打仗时总是争先恐后的冲在最前面,对于马超的话也惟命是从。
马超那边刚下达完命令,冲进营寨的幽灵骑兵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审时度势的聚集在了离辕门还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远远地站在了弓弩手的射程之外。
幽灵骑兵整齐的排列成了好几排,马超已经全身通红,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到辕门里面聚集着差不多两千人,便冷笑了一声,暗叫道:“不自量力!”
话音一落,他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冲了过去,身后的幽灵骑兵纷纷握住了手中的长枪的枪身,跟着马超冲了过去。
“注意!敌人来了,放箭!”苏飞见大批的骑兵在马超的带领下冲了过来,便立刻叫了起来。
“嗖嗖嗖……”
弩箭平行地朝前面射击,专射战马,而弓箭手的箭矢则越过头顶,一阵乱射,在接近一千人的弓弩手的配合下,幽灵骑兵冲在最前面立刻有一二百人连人带马的死在了乱箭之下,饶是如此,却仍未挡住幽灵骑兵的去路。
一通箭矢的时间,幽灵骑兵便冲了过来,除了手持连弩的弩手能够快速的进行射击之外,弓箭手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作用,纷纷弃掉手中的弓箭,拿起连发的弩机,朝着幽灵骑兵进行射击。
连弩虽然射程短,但是颇具威力,小小的弩机立刻喷发出如蝗的弩箭,平行着又射倒了二百多幽灵骑兵的座下战马,让二百多幽灵骑兵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但是,这些骑兵一点都没有感到畏惧,反而肆无忌惮的向前冲。
马超打头,先用他手中的地火玄卢枪拨开了箭矢,然后从马背上拴着的背囊里取出了一支约半米长的梭枪,迅速地投掷了出去。
“噗!”
一声闷响,那支梭枪直接刺入了苏飞旁边的一个士兵的喉头,那士兵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脖颈上便插着了一根硬物,直接倒地身亡。
“堵住缺口!”苏飞也是一阵错愕,他根本没有看见那梭枪是怎么投掷过来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使得他心里的畏惧增加的更多了。
缺口被堵住了,连弩手的弩机里的箭匣子里的箭矢已经全部射完了,燕军士兵正在拿出新的箭匣子装备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幽灵骑兵快速的逼近中,跟随着马超奔驰到距离辕门还有大概八米的位置。所有的骑兵都握着手中的长枪,高高的举过头顶,用力的将手中的长枪投掷了出去。
苏飞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看着空中飞舞过来的长枪,都还来不及躲避,枪尖便迅疾地插入了身体。
“哇!”
苏飞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前胸插着三根长枪。三根长枪无不透胸而过,与其他挡在最前面的盾牌兵一起,纷纷朝后倒了下去。
“杀!”
马超和幽灵骑兵在投掷长枪的时候,并未停留,当长枪刺入了燕军士兵的身体时,骑兵的马蹄也跟着踏了进来,盾牌兵所组成的防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幽灵骑兵驱马踏着燕军士兵的尸体,弯身拔出插进燕军士兵体内的长枪,继续向前冲。
“轰!”
马超和幽灵骑兵冲进了毫无防护的人群。马匹带来的冲撞力立刻撞飞了不少燕军骑兵,马超和幽灵骑兵一起用手中的长枪刺杀着其余的燕军士兵,如同入了羊群的饥饿的野狼。肆意的杀戮着,一个又一个燕军士兵丧失在了马超和幽灵骑兵的铁蹄之下。
文丑、甘宁策马从中军带着一千骑兵感到先锋营时,偌大的营寨已经被西凉兵占领了一半,左右两侧的大火不断的向中间蔓延,骑兵驱策着战马一人带着衣袋粮食迅速地向后转移,避免了粮食被大火焚毁,或者被西凉兵抢夺过去的损失。
“甘将军!文将军!”王威骑着一匹战马,前面放着一袋粮食,迎上了甘宁和文丑。
甘宁看到王威的脸上被浓烟熏黑了。而骑兵和不少步兵都在抢运粮食,便问道:“苏飞呢?”
作为甘宁的部将。王威还是称职的,至少有一些将才。当西凉兵突然袭击营寨,并且纵火的时候,王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粮食,他统领着所有的骑兵开始救援粮仓,将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运了出来。
苏飞为了掩护王威,带领四千步兵抵挡西凉兵,并且审时度势的让其余六千步兵跟随王威一起抢夺粮食向后撤退,这才让王威能够在无人骚扰的情况下安全地将粮食运出了即将被大火蔓延的粮仓。
王威回头看了一眼营寨,滚滚的浓烟遮盖住了一切,已经看不见任何物事了,摇了摇头,说道:“甘将军,苏飞率众抵御马超,尚在营寨中,此时生死不知……”
甘宁和苏飞是好友,听到这句话后,脸上一寒,急忙道:“王威,你火速带领士兵向后撤退,后面自有人接应,我去找苏飞。”
“等等……”文丑一把拉住了甘宁的手臂,双目注视着营寨中的滚滚浓烟,像是动物遇到危险一样,变得十分警觉,“烟雾中有人出来了!”
甘宁听到这话后,急忙朝营寨中间望去,但见滚滚的烟雾中涌现出来的不是苏飞和燕军士兵,而是一个个嗜杀的幽灵骑兵,他们浑身被鲜血染透,像是刚刚从血沼里浸泡过一样,而为首的一个人,正是秦王马超。
“马超来了,甘将军、王校尉,请速速带领先锋营的兵马撤退!”凭借着多年的沙场经验,文丑可以肯定,苏飞是阵亡了,他皱着没有,一本正经地喊道。
“可是苏飞……”甘宁也感应到了一丝不详,话只说到一半,他突然戛然而止,瞳孔开始放大,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王威很少见到甘宁如此模样,看到这种表情,他急忙扭头看了过去,但见马超骑着的座下战马的脖颈上挂着一颗人头,而那颗人头正是苏飞的。
“王校尉,请速速护送你家将军离开这里,追兵我自挡之!”文丑见马超来了,立刻低声吼道,吼声里夹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诺!”
王威策马到了甘宁面前,抱拳道:“将军,请速速离开……”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马超。为苏飞报仇!”甘宁愤怒了,彻底的愤怒了,从背后抽出了乌金大环刀。欲策马而出。
“砰!”
就在这时,文丑突然出手。一掌把甘宁劈晕了过去,脸上也浮现出来了久违的杀意,对王威道:“带他走!”
“诺!”
王威长臂一伸,将甘宁拦腰抱了过来,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驾的一声大喝,便离开了这里,带着刚刚从营寨中抢救粮食出来的百余骑兵向后撤退。
先锋营已经完全陷落了。熊熊的大火吐着无情的火舌,吞没了偌大的营寨,在烈火和浓烟中,马超带着三千多幽灵骑兵奔驰出了营寨,赫然看到了挡在前面严阵以待的文丑等人。
文丑已经排开了架势,带着部下的一千名轻骑排列开来,挡住了马超前进的道路。
马超勒住了马匹,与文丑带领的士兵遥遥相望。他看了一眼领头的文丑和其部下,面色沉凝,毫无惧色。不似刚才在军营里杀的苏飞,人未至,胆先怯。
“前面领兵的是何人?”马超并不认识文丑。扭头对身边的人问道。
“乃燕国五虎大将之一的文丑!”张绣就在马超身边,他把守函谷关时,曾经多次见过文丑威风凛凛的样子,只可惜当时他的叔父张济太畏惧文丑了,只守不攻,是以他从未和文丑交过手。
“文丑?就是那个先跟袁绍,又投吕布,与颜良齐名的冀州名将吗?”马超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敬重。
“正是此人。”
“前者遇到了五虎大将之首的赵云,只可惜没有一较高下。今次遇到文丑,定要与之一较高低。”马超的老毛病又犯了。遇到传闻中的高手,总是想加以挑战。当他将对方击败时。他的心里会获得极大的快慰,让他觉得有一种充实感。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谁也不服气。
“大王,这次是突袭,力求速战速决,三万幽灵军已经全部投入战斗了,凉王殿下还在大营等候大王的好消息。如果大王以三万人击退了燕军十万大军的消息传出去,远远比击败一个文丑要更加受到天下人的敬仰。请大王三思而行!”钱虎跟随在马超的身边已经很久了,知道马超的性格和脾气,如同马超单打独斗的毛病犯了,估计会错过追杀林南的机会。
马超听后,扭头望了一眼钱虎,问道:“你说的这话,是军师让你说的吧?”
钱虎倒是不否认,直接承认了,说道:“军师担心大王,特地让末将在大王身边加以提醒,冒犯之处,还请大王息怒。”
“派两个人,去告诉索绪、王双,让他们速战速决,左右夹击,开始和我一起向中间靠拢,追杀林南!”马超面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冷冷地说道。
钱虎听到马超的话,已经知道马超没有了单挑文丑的意思,便立刻叫来了两个亲随,吩咐其去传达命令。
张绣观察了一下文丑的人数,以及周边的地形,对马超说道:“大王,我的叔父就是文丑杀死了,我想替我叔父报仇雪恨,还请大王恩准。”
“不准!”马超很严厉的道,“你和钱虎各带一千骑兵迂回到文丑的侧后,配合我一起发动攻击,此次不仅要追杀林南,同时也要打击燕国名声在外的五虎将,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唯有我马超,才是最强的。”
张绣不敢违抗,心里虽然有许多不愿,但也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马超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将长枪向前一招,问道:“你就是文丑?”
“你就是马超?”文丑打量了一下马超,反问道。
马超呵呵笑道:“有意思,居然敢学本王说话。不过,本王今天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你最初是袁绍的手下,袁绍败亡了,你又跟着吕布,吕布败亡了,你才跟的林南。如今,我天兵骤至,林南自身难保,眼看着就要败亡了,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本王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在燕国过的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文丑听后。觉得马超的话很有诱惑力,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会为自己以后的出路打算。但是自从吕布败亡再次投降了林南之后,他在燕国虽然名列五虎大将。但实际上却并不受到多少人的拥戴,毕竟他杀了不少燕军士兵,这一点是他弥补不了的。
在燕国,林南为了平息这种歧视,便迫不得已的将文丑调到了塞外,负责建造新城。两年之内,从未让文丑回过蓟城。文丑在塞外虽然过的比较清苦,并没有享到什么福。但是他的女儿却已经成为了娘子军的一员主力大将,这是让他欣慰的。
他活着,是为了他的女儿,同时也能感受到林南身上的压力,所以他对林南没有什么怨言,有的只是感激,毕竟作为一个降将,还能将他位列五虎,甚至盖过其他跟随林南很久的人,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殊荣了。
文丑缓缓地想起了往事。如今的他已经进入了中年,也是一个父亲,两年塞外的清苦生活。让他感触很深,大漠、草原、牧马、放羊,让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他觉得,他是属于那片土地的……
马超见文丑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你要是来了本王这里,本王保举你做镇北将军。”
“我劝你还是少废话了,我是不可能投降的。我来是阻止你的,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文丑冷哼了一声。抖擞了一下精神,做出了他最终的决定。
马超本来一脸的喜悦。在他看来,如果文丑的心不为所动,根本不会考虑那么长时间,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话只是勾起了文丑的回忆,并且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收起了假意的笑容,露出了本来狰狞的面孔,满脸是血的他已经等不及要亲手杀了面前这个曾经闻名天下的冀州名将,冷笑了一声,低声吼道:“就凭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未曾交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尽管放马过来吧!只要有我文丑在这里,你就休想过去!”文丑义正严词地说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只有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了,让你知道,本王是天下无敌的!”
话音一落,马超紧握手中的地火玄卢枪,突然策马而出,身后的幽灵骑兵也像马超身体的一部分似得,紧跟着奔驰了出去,然而,刚奔驰不到三米,张绣、钱虎便各自领着一千骑兵向左右迂回了过去,三股兵力,如同一把三叉的尖刀一样,直扑文丑所带领的一千骑兵而去。
文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这两年虽然不打仗,他的武艺倒是一点都没落下,时不时会和部下切磋切磋武艺,同时指导部下的将校骑术和武艺,在指导他人的不足之中,自己也获得了一定的经验,弥补了以前自己的不足之处,可以说,他现在的武艺,较之两年前,要更加的娴熟了。
他看到幽灵骑兵瞬间分成了三队,以为马超是想自己带着一部分兵力和他决斗,而分出另外两拨骑兵从旁边越过去,心中暗叫不好,当即也将骑兵一分为三,分别交给了自己部下的两个武艺不错的军司马统领,前去拦住张绣和钱虎带领的骑兵。
马超正带着部下向前冲,看到文丑突然将部队一分为三时,他的内心里立刻涌现出来了无限的喜悦,暗暗地叫道:“文丑也不过如此嘛!”
这世界上有这么三种人,一种是懂得许多兵法,打仗的前总是会先设想一下排兵布阵的利弊,然后在思考成熟后,选择能将伤亡减少到最小的一个方法去做,这种人叫做会兵法的;第二种人是本身并不懂得什么兵法,但是移到打仗的时候,就特别的敢冲敢打,并且以战场上的形势做出自己的判断,而往往他做出的判断却都是正确的,经常出其不意的击败对手,这种人叫做会打仗的;第三种人则是既会兵法,又会打仗的。
之所以列举出这三种人,是因为马超、文丑都是属于其中的一种人,而且他们也有共同的相似点,那就是不懂什么兵法,但是却很会打仗。
文丑久经战阵,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是以在打仗的时候往往能够做出自己正确的判断。马超年纪虽然小,但是经常参加对羌人作战,平定关中、凉州的大小叛乱,常常以少胜多,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他的判断却都是正确的。
如今,这两个一大一小两位将军相会在同一个战场上,对于战场上的判断,却完全不同。
然而,错误的判断,会让将人带入无边的深渊中。
文丑将部队一分为三,自己领着四百骑兵去迎击马超,刚冲到和马超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他意外地发现马超拿出了一根梭枪,奇怪的是,马超身后的所有骑兵都将长枪举起,做出了投掷的状态。
敏锐的他,立刻发现了马超军团的不同之处,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急忙张开嘴巴大叫道:“快散开!快散开!快散开……”
声音刚喊出去,空气中传来了许多声破空的响声,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许多杆尖枪向自己刺了过来。他倒吸了一口气,急忙挥动了手中的长枪,借助他精湛的枪法将刺来的长枪尽皆拨落,躲过了一劫。
可是,其余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猝不及防地被一根根长枪刺穿了身体,巨大的惯力将马背上的骑兵给冲击了下去,被后面奔跑过来的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只这么一个交锋,文丑带领的四百骑兵已经死去了一半,而那两拨去迎战张绣和钱虎的骑兵也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伤亡却比文丑这边严重,几乎全部阵亡了。
文丑根本来不及去多想其他的,他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力道向他逼来,刚一回头,便看到马超已经冲到了跟前,正挺起手中的地火玄卢枪向自己连续刺杀,那血金色的枪尖不停地闪动,枪的影子在文丑的面前虚无缥缈,实实虚虚,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枪尖在哪里。
但是,文丑也并非浪得虚名,并且他也是用枪的高手,紧皱着眉头,凝聚着所有的眼力,盯着马超的枪尖。那一刻,似乎被完全放慢了,他看到了马超枪尖上下浮动的全过程,也看到了马超枪尖所攻击的要害之处,当即举起了长枪,用力拨开了马超的第一招攻击。
“铮!”
一声巨响,文丑只觉得自己双手的虎口发麻,同时自己的枪杆也在不停的颤抖,并且伴随着那声巨响,枪杆碰撞金属时还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嗡鸣声。
两匹战马一闪而过,文丑没有丝毫懈怠,枪挑一条线,再迎面过来的敌人全部被他一枪毙命,出枪的手法也很迅速。
马超杀死了一两个人骑兵后,便已经看不到什么敌人了,回过头看了一眼文丑,见到文丑出招的方式后,不禁叹道:“快!准!狠!文丑的枪法堪称上乘,难怪刚才看破了我的杀招。”
一个骑兵对冲过后,文丑所带领的二百骑兵已经剩下无多了,只有寥寥的三十多骑,其余的全部在冲击中被杀死,及时幽灵骑兵没有了长枪,腰中悬着的马刀反而成为了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使得在近战时,发挥到了极大的作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