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涂地】
“驾”
甘宁手舞长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更不答话,直取吕布。
“他奶个熊,你他娘的不守规矩,说好了俺去,你怎么能抢俺的功劳?”张飞见甘宁冲了出去,便大声骂了起来。
关羽一把抓住了张飞的手臂,说道:“三弟,不可造次,甘宁也是一员猛将,且看他如何斗阵。”
纪灵、刘备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战场。
吕布出了城门之后,城门便立刻被关上了,他见甘宁独自一人前来,对甘宁的勇气十分的佩服,朗声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吕布不杀无名之人。”
“某乃甘宁,字兴霸,特来讨教几招……”甘宁身上披着铁甲,头上缠着一条丝带,腰中悬着一个铃铛,一条蜀锦织成的手帕在腰中垂了下来,随风飘荡,甚是飘逸。
吕布没有听过甘宁的名字,但是通常敢勇于挑战他的,他都会佩服,也都会一视同仁,不是他杀了来挑战的,就是被挑战的杀死,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驾”
吕布大喝了一声,立刻策马迎了过去,和甘宁迅速斗在了一起。“砰”
一声巨响,两马相交,刀戟接触,发出了阵阵嗡鸣,一个回合就这样过去。
高手过招,一个回合便能得知对方实力。吕布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自然能够感应到甘宁是使出全力而战的,而且武力也不弱……
“很好,再来”吕布调转了马头,看着对面的甘宁,大声喝道。
甘宁第一次和吕布交战,刚才的第一个回合他已经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可是一个回合过后,让他感觉到的则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危险、太强悍了。
“好强。”甘宁少言寡语,只简单的道出来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再次纵马。两个人一起向前,第二个回合开始了。
刘备、关羽、张飞、纪灵远远地观战。刘表、袁术等人也是远远的眺望,听到战场上不断传出来了兵器的碰撞声,看的人热血澎湃。
“都二十回合了,怎么还不分胜负,吕布那小子是干什么吃的,对付甘宁怎么不使出全力”张飞骑着座下的战马,急的在原地打转,不停地骂道……
“三弟。稍安勿躁。”刘备听后,立刻说道。
“不行了,俺等不了那么久了,俺要去杀了吕布”
话音一落,张飞策马而出,丈八蛇矛向前一挺,大喝道:“吕布小儿,俺老张来取你狗命”
吕布和甘宁打的正憨时,突然看见张飞出来搅局,吕布面色一沉。方天画戟立刻变招,连连挥出九招,逼得甘宁接二连三的后退。最后被迫策马而走。
“环眼贼,等你许久了。”吕布看到张飞快马驰来,立刻大叫道。
张飞一听吕布叫自己环眼贼,寻思吕布认过丁原做义父,又投过董卓,虽然说投靠董卓是权益之计,他还是大叫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姓家奴”
“环眼贼,你欺人太甚”吕布画戟刺出。直逼张飞心肺……
张飞丈八蛇矛向外一挑,便拨开了方天画戟。同时倒转蛇矛,一矛便刺了出去。
两个人一经缠斗在一起。便立刻捉对厮打,马匹在原地打转,马背上的骑士这戟来矛往,打的好不热闹,倒是让在一边的甘宁看的入了神。
“张飞,猛将也。”甘宁看的如痴如醉,见吕布和张飞打斗的非常激烈,这才知道刚才吕布只不过是在消遣自己,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惭愧……
激斗不止,张飞和吕布大约斗了二十回合,双方互相分开,换马不换人,接着再战。
换马完毕之后,吕布和张飞又斗了十个回合,虽然没有险象环生,但也是杀意浓浓。
这会儿,甘宁歇了过来,立刻加入了战圈,和张飞一起共同对抗吕布。
张飞打的如痴如醉,突然见多了一柄长刀,扭头看到是甘宁,便立刻用矛拨开了甘宁的长刀,大声喊道:“走开,吕布是我的”
高手过招,讲究心神合一,张飞这一喊不要紧,登时分了神,恰巧给了吕布一个绝好的机会,一戟刺了过来,让张飞防不胜防。
“小心”甘宁见后,瞳孔迅速放大,也不顾的什么了,纵身便扑向了张飞,将张飞扑到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躲过了吕布的那一戟。
但是,事情远没有结束,吕布见甘宁将张飞扑下马背,立刻勒住了马匹,方天画戟向下猛刺。
张飞瞪大了双眼,甘宁还压在自己身上,眼看吕布的方天画戟就要刺下,他是一脸的惊恐。
“难道我张翼德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突然,刀光一闪,张飞看到了刀光,那光辉灿烂吞天噬地的刀光,在那刀光晃眼而过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条小青龙从面前闪过,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谁的刀,立刻大声叫道:“二哥”
“嘡”
刀戟相碰引发巨响,星花四射。
兵器分开时,青龙偃月刀和方天画戟各发出一声轻吟,神兵相遇必生感应。
吕布一脸的错愕,不想竟有人接得住自己力盖人间的一戟?
他眼望来人,只见来者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相貌堂堂,正是关羽。
他再看到关羽手中那柄带有青龙血印的冷艳锯,吕布左看看张飞,右看看关羽,大声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声不断,发出震天狂笑,朗声吼道:“好,你们一起上来吧”
他后退了几步,任由张飞和甘宁从地上爬起。
“走开都是你的错,差点害死了俺”张飞一把把压在身上的甘宁给推开了,大声地道。甘宁一脸的无辜,想想自己要不是为了救张飞,怎么如此狼狈。现在却又被张飞埋怨,心中一阵无名之火冒出。
“你奶奶个熊,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何以落得如此狼狈,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懒得理你。”有道是佛也有发火的时候,甘宁平时少言寡语,今日遇到了张飞,倒是真的让他知道什么叫胡搅蛮缠。
愤怒。张飞无比的愤怒,从一边摸过丈八蛇矛,便指着甘宁,大声地喊道:“你待怎地?”
甘宁也抓着长刀,朗声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吕布见张飞和甘宁在大吵。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便立刻说道:“吵什么吵,你们三个一起”
甘宁和张飞纷纷上马,冷哼了一声,分站在两地,怒视着吕布。
关羽道:“我兄弟武勇天下无人能挡,竟然被人小觑,实在太过自大了。你们二人全部留在此处,看我取吕布首级。”
关羽大喝一声,策马而出。挥着青龙偃月刀朝着吕布猛砍了过去。
刀浪滚滚的杀向了吕布,秋日是肃杀的,这是可以屠戮天下的一刀
“好”吕布用方天画戟当作大刀来用。横扫千军的拦腰斩来,骤如烈日的阳光一般,刀光闪闪,光辉灿烂,无双无对,当真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天下无双……
“叮”
青龙偃月刀如春风一般吹来,直接粘上了方天画戟。顺着戟锋掠过戟杆直奔吕布的脖项。这一瞬间春风化作秋日,冷艳变作青龙。长刀在手杀天下可杀之人,气势雄浑。
另一边。张飞按捺不住,拍马而出,乘势矛走偏锋直取吕布的左眼,毒蛇吐杏。
吕布双腿一夹座下战马,那战马旋风似的一个旋转,使得关张二人的兵器全都落空,吕布挥戟砸向关羽头颅,战马的马蹄高高翻起踹向关羽的战马,人马一体,这就是吕布的马上攻击。
关羽策马向后飞退,吕布势不可挡追击而至。青龙刀奋力挡下吕布的方天画戟,双腿夹马躲避吕布座下战马的马蹄。
眼看就要被吕布座下战马铁锤般的马蹄踹到之时,关羽坐骑尽力让了一下,两马交错而过,躲过了势在必得的一蹄。
吕布正要追击,却不想方天画戟被丈八蛇矛接下,第一回合险象环生的渡过了。战马的马前蹄扬起向天长嘶,吕布的脸上泛起睥睨天下的豪情,单手握戟直指关羽、张飞,大喝道:“很好,再来”
强悍还是强悍真是强悍
这一个回合,吕布完全使出了自己的实力,面色隐约,双眼冒光,周身杀气顿时高涨,使得挡在他面前的关羽、张飞、甘宁都面面相觑,三个人最为直接地感受到了吕布身上腾起的杀气,仿佛看到了吕布周身笼罩着一团黑色的雾气,威逼着每一个近身的人。
“果然了得”关羽、张飞互望一眼,两个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甘宁看后,立刻叫道:“吕布非一人能够战胜,必须联合攻杀,方能取得其首级。”
关羽没啥意见,倒是张飞看了甘宁有点不爽,可是再看面前吕布煞气逼人,便当机立断地道:“好,一起上,斩杀吕布。”
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乌金大环刀,三样兵器相互碰撞一下,三个人、三匹马、三个兵器,一起冲向吕布。
可是,吕布不等关羽、张飞、甘宁三人近身,便立刻舞着方天画戟策马而来,迎上关羽、张飞、甘宁便是一阵滔天的戟影
“当当当……”
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乌金大环刀,三样兵器舞的风雨不透,拼死抵挡住了吕布的攻势……
但是,吕布的攻势好像大海的浪涛,绵绵无尽此起彼伏;又有如天上游走的风云,无形无定让人难以捉摸。方天画戟忽而为枪,忽而为刀,忽而作槊,突然又化为无尽无休的寂寞……
然而,猛攻之中的吕布也有了自己的难题,他的方天画戟下面困住了三头猛兽,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困住他们多久,更何况,三头猛兽的背后是敌人的千军万马
“高顺”
吕布瞅准了时机,吸进天地之气,用力地大喊了一声。声音如同滚雷一般。
随着吕布的一声大喊,城门大开,高顺骑着赤兔马带着精挑细选的三千精骑一起杀了出来。一条长枪在前开路,三千骑兵紧随其后。迅速撇开了吕布,直冲冲地朝着挡在官道上的敌军士兵杀了出去。
刘备见自己兄弟陷入苦战,高顺带兵杀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抽出了双股剑,大吼一声杀上前来。
高顺看着又有人朝着吕布那边杀了过去,叹了口气,心道:“加一人又能如何?前面的两员战将亦是当世猛将了。若干年后或许能赢主公,现在却只是减轻主公的寂寞而已……但是对手难求,不知主公是否舍得下杀手……那一招鬼哭神嚎不知道主公是否可以尽全力使出……主公,高顺去了,你多多保重,你的故事,我会替你传遍大江南北……”
刘备的双股剑一阴一阳,加入战团之后,就立刻迎上了吕布的大戟。吕布和刘备一照面本想速战速决,但他看到了刘备竟仿佛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那专注无奈,充满感情,而英雄落寞的一双眼神。忧郁得让吕布心里一痛。
“刘备百战百败,先后投靠群雄无数,到如今却终究不能取得一番成就,可是他百败百战,气而不馁,这份精神可嘉,鬼哭神嚎一旦使用,只怕无人可以从我戟下生还……”
一个分神,方天画戟压制不住那三头猛兽。丈八矛舞动起来。满天都是蛇矛的幻影,仿佛金蛇狂舞;冷艳锯着化作一条青龙。从九天翻腾而下,吞噬天地;乌金大环刀如同一头巨大的黑蟒。吞吐云雾,背上金制大环在阳光下闪烁无比。
张飞在左,关羽在中,甘宁在右,三个人相互配合,来回交换,上下飞舞,刘备策马到了吕布侧后方,以双股剑死死的缠住了方天画戟,四人心意相通形成了立体进攻
吕布左封右挡,大戟翻飞毫不示弱,大战陷入僵持……
纪灵远远望去,见形势不妙,立刻拍马舞刀而出,直接朝吕布那边赶了过去。
此时,纪灵背后负责指挥联军的蔡瑁见高顺冲了过来,立刻让大军出击,迎接高顺,左边是楚军的蔡中、蔡和,右边是宋军的乐就、梁刚,他从中间掩杀而出。
“砰”
一声巨响,高顺指挥的部下和蔡瑁指挥的部下冲撞在了一起立刻人仰马翻,喊杀声震天。
刘表、袁术等人站在高岗上看的如痴如狂,整个战场都是助威的呐喊声
此时,伊阙关的北端,城墙外面鼓声响起,数万军兵在城外大声呐喊:“嗨嗨嗨……”
金鼓之声雄浑无比,响彻整个狭窄的山谷,不由得传到了南端来。
“曹操开始进攻了?”刘表、袁术都是一样的想法。
就连吕布听到伊阙关北端摇旗呐喊的声音,也为之一震,他绝对不允许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地,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一眼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五人,大声喝道:“是时候分胜负了”
“鬼哭神嚎”吕布大喝了一声,全身隆起了一团黑气,那黑色的煞气直逼入人的心扉,让每一个临近他的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猛的觉得有无尽的寂寞迎面扑来
寂寞的天下,英雄无用武之地,壮士断腕,恨意绵绵……
吕布的眼中再没有初战时的狂热,只剩下无尽的寂寞。
从出生到今天,吕布一直是寂寞的,天生勇武却未获明主,满腔热情却无有知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征战,也会一个人死去。
此时此刻,吕布心中只有方天画戟,只有那陪伴着他走完这寂寞的方天画戟……
杀气逼人,吕布周身五米范围之内的土地上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呼啸,天色陡变,黄沙飞舞,漫天遮日,头顶上更是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在空中闪烁,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秋日,顿时变成了云雾漫卷的阴霾之天。
黄沙滚滚迷人眼,狂风吹拂衣角扬,刘备、关羽、张飞、甘宁、纪灵五个人顿时陷入了困境之地,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备首当其冲,顿时觉得满天的寂寞压了过来。心头一阵阵的泛起了死志。
自己是汉世宗亲,然而却穷困潦倒,二十八岁才有机会为国出力求取功名。转眼现在三十已过,天下间满目疮痍。自己却一事无成,碌碌无为,人生到此,也只有一死了之……
关羽、张飞其次感受到了无边的寂寞,心头立刻升起了厌倦之意。
他们桃园结义,情深义重,立下誓言要拯救天下万民,可是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依旧无法帮助大哥达成心愿,那千军万马前,高处不胜寒之时,两个人同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除却了选择死亡之外,也别无其他出路……
甘宁、纪灵也都感受到了周身压过来的寂寞,两个人同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无用之时,身为武将不能安抚邦国,反而遭受战乱不断。使得天下黎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觉得自己是那罪魁祸首,只能以一死而谢天下……
就在这时。在那团黄沙漫卷的风尘之中,方天画戟悄悄地探到了刘备的身后,一股凌厉的劲力疾速刺了过去……
突然,青龙偃月刀上寒光一闪,一条五爪青龙腾空而起,轰隆隆的一声响,引来天雷阵阵,道道闪电急速劈下,立刻劈中了关羽的身体之上。使得关羽浑身一个激灵,呆滞的目光瞬间变得神光异彩。
他环视一圈。见到刘备、张飞、甘宁、纪灵都立在原地不动,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色。而吕布则策马不慌不忙地持着方天画戟朝刘备走了过去,抬起了方天画戟,猛地朝刘备心口刺了过去。
“大哥”
关羽见刘备陷入危机大惊失色,挥青龙偃月刀,立刻斩向吕布的方天画戟。那一刀,刀意绵绵,仿佛三月的桃花,缤纷灿烂,那桃园的结义之情,那长存的义气,遮挡住了无助的寂寞,直接架下了吕布的方天画戟。
“当”
一声巨响,吕布大吃一惊,没想到关羽竟然能从鬼哭神嚎的禁咒之中破解出来,嘴角上不禁浮现出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新一代的战神出世,那青龙宝刀寒光闪闪,冷艳无比,炫目夺人。
一声巨响之后,刘备、张飞、甘宁、纪灵四人都回过了神来,看到天地之间一切正常,背后厮杀声不断,秋日依旧挂在空中,没有黄沙,没有狂风,没有乌云,没有惊雷,没有闪电……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刘备、张飞、甘宁、纪灵四个人一起狐疑地道……
“砰当铮……”
兵器碰撞声不断,吕布和关羽扭打在一起,打的是难解难分,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两样神兵利器根本看不见了身影,只觉得杀气逼人。
“好一个关云长,你是第一个从我鬼哭神嚎禁咒之中走出来的,天下的寂寞,估计也只有你才能承担,我死之后,你将成为天下最无双的刀王,天下无双,哈哈哈哈……”吕布边和关羽打斗,边大声地喊道。
关羽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或许是他心中一直在关心着刘备和张飞的安危,脑海中在回忆着桃园结义之时的情节,三人一条心,哪里有什么寂寞可言。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鬼哭神嚎的禁咒才会被他破解。
吕布此时面色苍白,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就连体力也开始渐渐透支,他扭脸看到高顺骑着赤兔马已经冲到了中军,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冲出去了,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想道:“高顺,我先走一步了……”
关羽见吕布越战越弱,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战力,见有机可乘,立刻聚集全身力量,在这一刻从丹田中引出真气,融会贯通,一招“万军煞”破体而出,直接向吕布轰去。
青龙偃月刀仿佛是从地狱中被释放而出,又仿佛是九天十地的神魔皆横空出世,无尽的寒光,千万个孤魂齐来索命
“砰”
一声巨响,关羽青龙偃月刀直接惯力劈下,吕布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邪笑,本来进行阻挡的方天画戟突然撤了下去,青龙偃月刀的刀锋从吕布头颅直接劈下。巨大的力量将吕布瞬间劈成了两半……
“主公”
高顺奋力拼杀时,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赫然看见关羽一刀将吕布劈成了两半。心中一阵悸痛,立刻捂着胸口大声地叫了出来。
他身陷万军之中。冲杀在最前面,这一分神不要紧,立刻有无数支箭矢透过铁甲射进了他的身体,刀锋从身体上划过,枪头在身体中穿刺,整个人咬着牙根,骑在赤兔马的背上,愣是叫都没有叫一声。拼劲全力,伏在马背上,奄奄一息地对赤兔马说道:“带我去主公身边……”
赤兔马发出了一声长嘶,响彻整个山谷,调转马头,一跃而起,四蹄踩在了士兵的身体上,踩踏着人的身体快速地向着吕布奔跑而去,不时的发出了一声声悲鸣,泪槽里更是留下了滚滚热泪。通身发红。身上又染满了高顺的鲜血,使得它越发的红了,所过之处。那些士兵尽皆被它踏伤。
“轰”
一声巨响,曹操带领着魏军的将士杀进了城门,策马从北门直接向南门奔驰而去,跃马上城,看见南门外鲜血染透了大地,吕布被劈成了两半,不禁看了一眼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心中怅然道:“不想关云长竟然有如此勇力,居然能够亲手斩杀吕布。大耳贼依附刘表,急切难图。可惜云长不为我所用,可惜……”
刘表、袁术等人。在高岗上观战,看到吕布被杀,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是兴奋,立刻大声地欢呼了出来。
这时,陷入楚军和宋军包围之中的士兵,都因为吕布的死而受到影响,顿时战心全无,纷纷自刎而死。
赤兔马奔驰到了吕布的身边,高顺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在地上艰难的攀爬着,伸手握住了吕布残缺的身体,一脸狰狞的痛苦之色,却又能从眼睛里看出来带着一丝喜悦,缓缓地道:“主公,高顺来陪你了……”
黄忠登上城墙之时,高顺已经死了,看到城墙下面的战场,不禁为之震惊,吕布的死,他没有看到,但是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了关羽的身上,他便明白了一切。
关羽看到赤兔马在吕布尸身前徘徊,便跳下了马背,将青龙偃月刀插在了地上,伸手抚摸着赤兔马的马背,见赤兔马并未反抗,便贴在赤兔马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主人已死,我现在是天下无双的刀王,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赤兔马像是听懂了关羽的话,轻微地点了点头,任由关羽骑在了赤兔马的背上。他拔起青龙偃月刀,挑起了吕布的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缓缓地驶出了战场,和刘备、张飞,并肩离开。
初秋的夕阳灿烂依旧,战场之上尸骨如山。
然而,在刘备的心中,乱世,才刚刚拉开序幕。
刘备那带有倦意,空负大志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熊熊希望,在别人欢呼雀跃的时候,他带着关羽、张飞,迅速的离开了战场……
天下无双的吕布死了,关羽因击杀了吕布,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刀王,他在群雄都在欢呼的时候,悄悄的跟随着自己的结拜兄弟驶离了战场,消失的无影无踪。伊阙关被拿下了,吕布被灭了,然而,乱世并未就此结束。
魏侯曹操,或许是因为吕布威胁到了自己在关东的霸权,而不得不出兵。可对于刘表、袁术二人来说,他们的心里可并不是为了吕布,而是林南在讨伐吕布的檄文中所提到的传国玉玺。
此时,吕布败亡,部下大将以及精锐骑兵尽皆战死,伊阙关内投降的士兵也都被尽皆屠戮,当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是,在伊阙关内,曹操、刘表、袁术的部下并未找寻到什么传国玉玺……
在吕布败亡之际,黄忠按照林南的指示,便迅速撤离的兵马,沿着原路退回到襄南城,并且放出消息,说传国玉玺还在洛阳废墟当中掩埋着。
此话一经传出,袁术第一个率部离开了伊阙关,直奔洛阳废墟,刘表则紧随其后,就连远在函谷关以西的张济、樊稠也开始出兵进行争夺,打着光复旧都的口号一路从函谷关奔驰而去。
曹操暂时驻扎在了伊阙关内。并未有所动作,而是主动肩负起了清扫战场的重担,将死者掩埋。或者烧毁。
伊阙关北端的一处高岗上,曹操率领众将来到了两座新修的坟墓前。坟墓前面立着两块石碑,一块上面写着大汉车骑将军、晋侯、并州牧吕布之墓,另外一块上则写着大汉破虏将军高顺之墓。两块墓碑上的文字都是曹操亲笔书写,然后找石匠进行雕刻而成,那字迹苍劲有力,显示出来了一个文学家、军事家的情怀。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曹操站在吕布和高顺的墓前,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当即赋诗一首。
徐庶站在曹操的身后,听到曹操念完此诗,便询问道:“主公,这首是什么诗?”
“《蒿里行》,我将此诗命名为《蒿里行》……吕布乃是天下无双的人物,好歹也是大汉的晋侯,西压匈奴,北逐鲜卑。拱卫了大汉的江山,这一点他无疑是有功之臣。只可惜,他生在了这个乱世。若是生在了汉武帝时期,也一定能够成为卫青、霍去病一样的人物。吕布死的可惜,死的可悲,死的可怜……”
徐庶听到曹操对吕布如此推崇,心中也能感觉到曹操对吕布的心迹,他有时也在想,若是吕布死心塌地的为曹操卖命,或许他的一生应该不是这样的。
曹操向着吕布和高顺的坟墓深深地鞠了一躬,伸手抚摸了一下高顺的墓碑。说道:“高顺此人也是一员良将,可惜就这样死了……”
转过身子。曹操的眼眶中竟然满含泪水,让众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呵呵。情到深处,男儿也难以阻止落泪。“回……回虎牢关?”李典不解地问道,“主公,传国玉玺传闻就在洛阳废墟底下埋着,刘表、袁术已经前去争夺,而林南也早早就去了洛阳废墟,就连远在函谷关的张济、樊稠也都率部前去争夺了,我们难道不去吗?”
“传国玉玺又如何?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如果让我为了抢一块石头而损兵折将的话,我宁愿不去抢。再说,刘表大军三万,袁术大军四万,林南在司隶也有两三万,再加上从函谷关到来的张济、樊稠,这洛阳废墟附近一下子汇聚了十几万的兵马,你要怎么抢?”曹操笑道……
徐庶道:“主公英明。我军为了攻打吕布,已经耗去了不少战力,如今应该先回兖州,留下一员大将镇守虎牢关,扼守住从洛阳东进的道路,也不至于中原接下来的混战会殃及到兖州。除此之外,袁术主力远在司隶和淮南,豫州空虚,主公还可以率部偷袭豫州,与十几万人争抢的一块传国玉玺相比,豫州要重要的多。如果主公再拿下豫州,便可以一举成为中原的霸主。”
曹操笑道:“不愧是我的军师,眼光就是独到,和我想到了一块儿了。”
……
司隶,洛阳废墟……
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天空中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冲刷着这块曾经作为大汉百余年间国都的废墟。中军大帐里,林南聚集了众将,将刚刚找到的传国玉玺放在了桌子上,以供大家观赏。
玉玺光芒四射,在夜间也是炫目多彩,张牙舞爪的蟠龙显示着皇家的威严。
“主公,真的要将这块玉玺白白的送出去吗?”管亥看完之后,便说道。
“不送出去,那些诸侯怎么会为了争夺这块玉玺而打斗起来呢?黄忠已经飞鸽传书过来了,说袁术、刘表已经动身,想来,明天就会抵达……这块玉玺,若是搁在我的手里,必然会受到他们两个人的合力而击,与其让他们两个来对付我一个,不如让他们互相残杀,我们坐收渔人之利。”林南道。
管亥明白了过来,想起了两年前林南利用传国玉玺作为噱头,在皇宫一夜厮杀之后,十几个诸侯竟然只剩下了寥寥无几,这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实在用的妙。他笑了笑,说道:“那该把这块玉玺交给谁呢?”
“毫无疑问,袁术是最佳的人选,这家伙虽然是袁绍的弟弟,可事实上,才能一点都及不上袁绍,虽然兵多将广,却不会用,别看他现在占领豫州和淮南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人给打败了……何况,袁术的野心也不小,给了他玉玺,他的野心就会膨胀起来,说不定还会自立为帝。”
“主公,那为什么主公不当皇帝?”管亥当即问道。
周仓在一旁说道:“对啊,主公当皇帝也未尝不可啊,反正长安那边的马氏小朝廷已经失去了信义,天子也是个白版的,跟没有也没啥区别。如果主公可以当皇帝的话,那岂不是很好吗?”
大帐中,都是林南最为忠实的部下。这次他来洛阳挖宝,只带了三千卸去了装备的重骑兵和管亥、周仓两员武将,其余的都归黄忠调遣了,并且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一方面放樊稠、张济来到洛阳,一方面将襄南城里所积蓄的钱财、粮草全部带到黄冀州岸,还不时的鼓动各县的百姓,让他们跟随大军北迁,让他们移民……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现在当皇帝的话,必然会受到天下的公愤。虽然以我军的实力并不害怕,怕就是怕陷入苦战之后,一直接连战斗,毕竟冀州、并州等地都是刚刚夺取,人心不稳。”
管亥、周仓都是当过黄巾贼的,他们两个对皇帝没啥好印象,直言不讳,更是毫无顾忌,而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大汉的天子,确实没啥好说的,形同虚设,虽然在长安弄了个小朝廷,但基本上都是听从马超、马腾的,马腾远在凉州做他的凉侯,负责训练士兵和羌胡人搞关系,而马超则将京畿大权全部握在自己的手里,除了哄小皇帝开心以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让皇帝做,一切都要他拿主意,小小的马超基本上等于真实的皇帝……
马腾、马超父子为了获得关东诸侯的支持,便封了一大批古国侯,进一步使得大汉的江山瓦解,大家都在争夺地盘,根本不会将大汉的天子放在眼里。
“主公说的也有道理,属下明白了。”
林南笑道:“嗯,明白就好。可否给襄南城飞鸽传书了?”
“已经给了。”
“希望文丑能够在洛阳再次混战时赶过来,这一次我要一举给予袁术和刘表一个重创,让这两个人从此不敢再嚣张。”林南道。
……
第二天一早,袁术一马当先的奔驰到了洛阳城的废墟,看到两年前被自己一把大火烧成灰烬的洛阳城,他也有了一丝的伤感。
“主公,你看,那是燕军的大营,看来林南比我们先到啊,那么那玉玺会不会被挖掘出来了?”纪灵提醒道。
袁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林南的军营,随后眉头舒缓,笑道:“区区那么点人,何以阻挡我四万大军?走,跟我一起去见林南,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几个胆子,敢打传国玉玺的注意。”
纪灵劝道:“主公,燕军大营不宜进,不如将林南叫出来见面,这样安全点。”
袁术道:“嗯,你说的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一定要摆平。”
纪灵道:“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一片厚望。”(未完待续)
第854章 【换粮】
话音落下,纪灵便派遣了一个亲兵去奔赴燕军大营,去通知林南出来见袁术。
不多时,林南从燕军大营里走了出来,看到袁术一脸骄横的骑在马背上,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中原便是你的末日,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袁术带着纪灵、严象、乐就、梁刚等人,策马来到了燕军大营外面的空地上,远远地看到林南带着管亥、周仓二将出迎。两下相见,袁术和林南都是一脸假意的喜悦,当即互相拱了拱手。
“燕侯,别来无恙啊?”袁术并没有因为林南吞并了袁绍的部众而感到不爽,反而发自内心的开心,袁绍那么轻易的就死了,也就说明袁绍不如他,而且他也始终没有用正眼看过袁绍。
林南深知袁氏兄弟不和,见袁术一脸的笑意,便随口说道:“托宋侯的福,我一向安好,不知道宋侯可曾安好?”
“好,怎么不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袁术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数万大军,脸上的骄横之气,立刻洋溢了出来……
若是搁在以前,袁术根本不会把林南放在眼里,一个出身凉州陇西的武人,有什么值得他看中的。可是这几年过去了,他也确实不得不承认,这个当年他一直没有看上眼的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成就,而那个他一直看在眼里的孙坚,却又和他在淮南一带进行频繁的争夺。
林南扫视了一眼袁术背后的雄兵,打心眼里说,袁术的兵将都可谓是装备精良的,每个人士兵也都个个精神饱满的。
豫州乃是人口、财富、人才的聚集之地,袁术坐拥豫州,实际上是占据了天时和地利。不想强大都不行。当然,袁术除了兵多、钱多、粮多之外,真正有能力的将军、谋士却很少。数上来的,也只有纪灵、张勋两位首屈一指的大将而已。谋士方面就只有严象、刘馥等人,在名将如云、谋士成群的东汉末年,这些人都不太彰显。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袁术帐下的纪灵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帅才,基本上打仗全靠他。前半个月刚刚结束和孙坚的淮南之争,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调到了中原来,由张勋负责留守寿春。
纪灵此人武力不俗。略有将才,一直是袁术帐下的心腹大将,还外加贴身保镖,基本上走哪带哪。
袁术是贵族,向来飞扬跋扈,一般真有才学的人,即使投靠了他,也不会被发现,在人才的任用上,这一点他不如袁绍。但是说起聚集财富,招兵买马,这一点他比袁绍强多了。不然他的部下不会个个装备精良……
说白了,袁术打仗,那是用人堆起来的,我的将可以不如别人,谋士也可以不如别人,但是我兵多,我十个人打你一个,不够的话,我二十个人打你一个。除了兵多。他粮食也很多,一般参加宋军的。都吃的饱饱的,不像曹操的兵。有时候还要饿肚子。
所以,在和孙坚多次争夺淮南一带的时候,袁术基本上是胜多败少,孙坚越打兵越少,越打粮食越匮乏,可是袁术却不一样,人家越打兵越多,越打粮食就越充足,真是个奇怪的现象……
林南没有到过豫州,不知道豫州境内是何等情况,如果他要是去了,他就会发现,豫州境内的百姓都是兵,没有受过训练不要紧,只要会种地就可以,只要你参军,都会让你吃喝不愁,而且打仗砍死一个人还有重赏。当然,这也和他早年积攒的财富有关,袁绍散尽家财,他则从四面八方聚拢钱财,袁绍得到的是士人的支持,他得到的却只有钱,可是也不能小看钱的威力,一旦他把钱都散出去,有许多穷苦的人拼命的为其卖命。
看到袁术金盔金甲,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用蜀锦做成的,那叫一个奢华,跟之前林南见到的穿的朴素的曹操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说,你在挖传国玉玺?”袁术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南知道袁术有恃无恐,谁背后站着四万大军,谁说话都会有底气。
“额……是有这么回事……”林南回答道。
袁术的眼睛里冒出了精光,继续问道:“那你……挖到了没有?”
“挖到了。”林南毫不掩饰,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出来。
袁术瞳孔放大,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端庄地说道:“燕侯,你也知道,我们袁家是四世三公,都是朝廷的栋梁,如今天子远在长安,你既然得到了玉玺,就应该送还回去……不过你兵力太少,而觊觎这传国玉玺的人又太多,我怕你会出现不测遭到其余诸侯的袭击。所以,我决定,好人做到底,由我代你将传国玉玺送到长安,然后迎回天子,重修旧都,如何?”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给的话,那就不找你麻烦了,如果不给的话,那就不客气了,直接派人上去抢,他有四万人,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林南淹死。林南听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可以将传国玉玺交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袁术心花怒放,别说一个条件,就算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他也答应……他心里暗暗地嘲笑林南,认为林南不懂得玉玺的价值,这么快就将玉玺拱手送给他了,那他拿了玉玺以后,回到豫州或者淮南便可以称帝了,他就可以当皇帝,接受四方诸侯的朝拜,那什么长安的白版天子,让他见鬼去吧,谁让你没有玉玺,谁有玉玺谁就是皇帝。
“很简单,我军粮食匮乏,我只想找你借点粮食,以供我班师回燕国的食用。”林南说道。
“哈哈哈……我当你说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原来就是要粮食啊,说吧。你要多少?”袁术高兴的合不拢嘴。
林南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袁术见林南没有回话,便主动问道:“给你一万石?”
林南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是玉玺……”
“那要不给你两万石?”袁术又试探性地问道。
林南又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是传国玉玺……”
“三万石?不能再多了。我总共就诶带多少粮食来,而且再重新调度也十分的麻烦。”袁术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悦,他这次总共就带来了五万石粮食,一下子给出去了三万石粮食,让他都有点接受不了。
林南还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传国玉玺,是皇帝的象征……”
“他奶奶个熊老子豁出去了,四万石粮食。给你四万石粮食,你把传国玉玺给我,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袁术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混江湖的,后来才走的高雅的路线,骂人很正常,说粗话更是很随意,只是后来身份变了,他也就很少说了,这次被林南逼急了。立刻原形毕露了。
“成交。”林南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袁术一脸的阴郁,看到林南用一个玉玺换取了那么多粮食。实在是物有所值,可是谁让那个玉玺是无价之宝呢。
“玉玺呢?拿来给我”袁术将手向前一摊,便说道……
林南笑道:“别急嘛,一手交玉玺,一手交粮食,请宋侯耐心的等上一天,那么多粮食,我这点人无法带走,我必须再叫来一些人才行。大概明天就会抵达。到时候,我们就进行交易。如何?”
袁术也不怕林南跑,他今夜就做好了打算。要把林南包围起来,万一要跑,他就上去抢。他其实也不愿意用粮食换,抢来的才是让人最舒服的,可是他的兵源快没有了,在豫州剩下的十几万兵马万一打完了,他就很难再征到兵了,而且林南也是打败袁绍的人,他多少还有点忌惮,能不打,最好不打,毕竟粮食可以再筹集,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
两人商议完毕之后,随即分开,林南带着管亥、周仓回营。
袁术带着纪灵等人回去,立刻部署安营扎寨,分别立下四座大营,在林南营寨的四个角上驻扎,并且派出巡逻队,生怕林南夜里会逃跑。
林南也担心袁术说话不算话,便命令士兵加强戒备,马不卸鞍,人不脱甲,和衣而眠。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上,黄忠率领部下和马腾军的张济、樊稠一起赶到,而与此同时,被宋军层层设下障碍挡在后面的楚军也赶了过来,十几万兵马立刻汇聚在了洛阳废墟一带,各个都是剑拔弩张的。
黄忠、赵云、文丑等人带着重步兵、重骑兵的装甲,开进了燕军大营,四路诸侯的大军分别驻扎在不同的位置上,大家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抢夺玉玺。
袁术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立刻将四座大营全部迁徙到了东南方,重新立下了一座大营,与在西南方立下营寨的刘表,在西北方立下营寨的张济、樊稠,以及在中间立下营寨的林南遥相呼应。
林南故意让人将传国玉玺在自己手中的消息放出去,还说今日要和袁术进行交易,时间刚到辰时,洛阳废墟周围,战争的欲火就已经开始向上蹿了。
燕军大营里,林南聚集了众将,黄忠、赵云、文丑、管亥、周仓尽皆到齐,襄南城的物资转运工作,则交给了郭嘉、许攸、欧阳茵樱、李玉林等人去做,并且极力动员当地百姓撤离,利用发散传单,鼓吹幽州是世外桃源的方法,立刻俘虏了很多百姓的心。中原乃是四战之地,洛阳一带饱受战火摧残,百姓不堪忍受重负,再加上刚刚死去的吕布之前又大肆征兵、压迫,使得百姓迫切的希望迁徙到其他地方,这个时候,燕军的到来和鼓吹,让他们找到了希望,于是洛阳一带好几个县的百姓,都进行了万人大迁徙,纷纷携家带口的北渡黄河,规模达到了空前。
得知这一重要信息的林南。听完汇报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国家的兴亡。最受苦的就是百姓,他很能理解到这一点……
“如今该来的都来了。曹操聪明,没有来,而是回虎牢关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我们再和他发生冲突,剩下的刘表、袁术、樊稠、张济等辈,这一次就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打个热闹吧。你们都过来。”
众将一起聚集了过去,见林南在桌子上用沙石做出了一个倒模,一眼上去。整个洛阳城附近的地方尽收眼底。
“主公,这是什么?”赵云好奇地问道。
“这是地形图,是我这两天根据这一带的地形所做出来的真实的缩放。”林南说完,便伸手指了指,说道,“你们看,这三座大营,分别是刘表的楚军、袁术的宋军、以及张济、樊稠的凉军,而我军正好处在三路大军的包围之中,而且对方又都充满了敌意……”
顿了顿。林南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抛砖引玉,以传国玉玺为诱饵。吸引三军来抢,我军则迅速抽离出去,辗转到外围,静观其变。……此次我军只动用了五千重骑和一万重步兵,人数虽然少,但是凭借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及平时的训练,完全可以将这三家兵马全部横扫一遍。”
“主公的意思是,同时向三家开战?”黄忠想起了之前对他有过恩情的刘表。狐疑地问道。
“先让三家打,我们只负责清扫外围。谁要逃跑,就堵截谁。这三条是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每个必经之路上,留下五千人驻守,以我军现有的实力,对付这些残兵败将,简直是轻而易举……既然引来了这么多兵马,如果不在中原做出一点轰动性的事情,那岂不是白来了?何况,这条计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先让吕布搅乱中原,再由我军率领铁骑横扫中原,这一仗下来,三家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省的以后对我军发展不利。”林南道。
“可是,曹操还在虎牢关驻守,他必然也会分一杯羹吧?”文丑问道。
林南笑道:“曹操是个聪明人,与其来这里趟浑水,倒不如浑水摸鱼,扼守虎牢关,从兖州挥兵南下,直捣袁术豫州老巢……如果孙坚再得到消息的话,必然会再次纠集兵力,渡江北上,攻取淮南之地,这样一样,袁术就算兵再多,也无法首位相顾,只有等死的份了。”
“主公英明。那张济和樊稠,就交给我吧,正好也要和他们两个来个了解。林南道:“子龙去对付刘表,汉升去对付袁术,我与周仓、管亥率领二十亲随来诱发战争,现在你们就各自带领重装骑兵和步兵出营,分别堵住三家兵马的归路,只要我不动,他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诺”
吩咐完毕,林南亲自带上传国玉玺,和管亥、周仓一起出了大营,并且用黄布将金丝楠木盒子盛放的传国玉玺给包裹了起来,直奔袁术的大营……
林南一经出营,立刻引来了三家围观,刘表站在望楼上,看着林南带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物品去了袁术那里,心中一惊,不禁道:“这个家伙果真要用传国玉玺和袁术做交换?不行,必须要阻止他。黄祖、蔡瑁、张允快率部出击,绝对不能让玉玺到了袁术的手里,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来,那传国玉玺是我们皇室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诺”
西北方,张济、樊稠二人站在望楼上,看到林南去了袁术那里,有些迟疑,两个人计议道:“主公只吩咐我们来夺取司隶,哪知道会出现了传国玉玺,到底要不要争抢?”
樊稠道:“先静观其变吧,刘表已经出兵了,让他和袁术先打会儿,我们好坐收渔人之利……林南也已经答应撤兵到黄河以北了,到时候司隶、传国玉玺,一起夺过来。”
张济道:“也只有如此了。”
忽然,张济、樊稠看见文丑带着五千重步兵出了大营,直奔这个方向来,便心头一震,暗想道:“难道文丑想攻击我们?”
“全军戒备”
文丑刚才出大营,赵云便带着五千重步兵出了大营,直奔刘表方向。随后,黄忠带着五千重骑兵绕道去了袁术大营。三路大军齐出,又给战场上增加了一丝不确定的因素……
“回来暂时静观其变,不可冒进”刘表看到这一幕后。立刻听取了蒯良的意见,对刚走出大营的蔡瑁、黄祖、张允三人大声喊道。
“林南这是要干什么?”刘表狐疑地道。
蒯良道:“情况不明。只能静观其变,林南军的战力也不可小觑,帐下猛将如云。只可惜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已经先行返回新野去了,不然的话,我军也不必担心那么多。”
刘表道:“我真后悔让玄德离去,应该让他多留一段时间的。”
蒯良道:“已经来不及了,只怕他现在已经到了新野了。不过,黄祖帐下的甘宁尚可听用。完全可以阻挡赵云……”
“未必是来进攻的,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刘表道。
“诺”
袁术等候在大营门口,看见林南亲自带着传国玉玺和二十二名部下前来,脸上是一阵莫名的欢喜。随后,他注意到黄忠、赵云、文丑三人分路而进,也没有多想,他还以为是林南故意为了交易而摆出的进攻姿态,威胁另外两家大军。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手将传国玉玺交过去,实在太危险。必须要有点准备才行。
而对于黄忠的那五千人,袁术则以为是来拉粮草的。他不笨,也不傻,知道昨天被林南开涮之后,便决定在交易的时候下黑手,可是如今看到黄忠气势雄浑的过来,多少有了点担心……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一座小山的山顶上,曹操、徐庶、典韦、许褚隐匿在一块大石的后面。目光注视着洛阳废墟一带的动静。
徐庶见黄忠带领的铁浮屠一出来,便指着铁浮屠。对曹操小声地说道:“主公,这便是燕军最厉害的铁浮屠。听说赵军一万精锐,就是被铁浮屠给屠杀了九千多人,并且只损伤了五匹战马,是个极为难对付的兵种。”
曹操上次见过这种全身覆甲的重骑兵,只是当时所有的马匹都是分开的,并没有用铁索连接在一起,看上去自然没有现在这种用铁索将十匹战马锁在一起的铁浮屠有气势。此次再次看到这种骑兵,他的眉头便锁了起来……
“十匹战马连成一体,士兵、战马全部裹覆着一层厚厚的甲衣,刀枪剑戟都无法将其贯穿,虽然奔跑起来不快,但是若用来堵截的话,就好比是一堵墙壁,这种骑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连锁,若是一匹战马受损,其余九匹战马仍能继续保持原有的机制,继续向前冲击,确实是很厉害……”曹操看后,细细的分析道。
作为军事眼光最为敏锐的曹操,亲眼目睹了铁浮屠以后,再联想起自己听来的铁浮屠在冀州作战的方式,便能迅速得出结论,这种本领,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还好,当初在襄南城没有和林南发生冲突,不然的话,就我们那点马步军,根本就不够他们踩的。”曹操自嘲地笑道。
“主公,林南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以属下的猜测,他从幽州南下之后,就已经打算好了来中原搅局了,这个人的眼光实在太远了,必须想办法除掉他才行。”徐庶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曹操转过身子,看完之后,便对徐庶、典韦、许褚道:“好了,我们回去,袁术这次插翅难飞了,可以展开对豫州的进攻了,另外,派人通知江东的孙坚,让他随意攻取淮南之地。”
“主公的意思是,让孙坚牵制住袁术在淮南的兵力?”
“嗯,与其给袁术留着一块隐患,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孙坚好了。如果这时夏侯渊能把徐州安抚好的话,我根本用不着送给孙坚这个人情。”
许褚问道:“主公,这就走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曹操笑道:“与其看人家的好戏,不如自己演戏,走吧,豫州的好戏,要远比这里的精彩,林南的布局我大致明了,洛阳废墟这里,大概又要多上十几万亡魂了。”
话音一落,曹操便带着徐庶、典韦、许褚下了山。心中想道:“林南,早晚有一天,我要打败你最引以为傲的铁浮屠。让你知道,我曹操一点也不比你差……”
林南带着管亥、周仓以及二十骑兵缓缓地驶向了袁术的宋军大营。此外,黄忠、赵云、文丑三部兵马的分兵而进更让袁术、刘表、张济和樊稠有点吃不准用意何在。难道林南要同时向三军开战吗?三家军队基本上都是这样想的。
天地间一派肃杀的气氛,三座大营都是剑拔弩张,看着燕军的兵马缓缓地靠近营寨,并且绕过营寨走了,三家军队这才放下心来。
林南已经停在了袁术大营的门口,将手中捧着的黄布包裹的一个大盒子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朗声冲袁术大声喊道:“宋侯。传国玉玺在此,请火速派人来取。”
此话一出,顿时惊动了宋、楚、凉,三军将士。
袁术立在寨门前,对于林南的大声呼喊不禁感到很是气氛,心中十分的不爽:“这个该死的林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一样,竟然喊得那么大声?”
“纪灵,快去将玉玺取回来……”袁术饶是如此生气,但是面对玉玺的诱惑力。他也只能强压住心中的不悦,先取得玉玺再说,至于那什么粮食。到时候可以暂时推脱十年八年的。
纪灵听后,策马而出,挺枪向前,到了林南身边,很有礼貌的朝林南拱拱手,说道:“燕侯,我奉命前来取玉玺。”
林南道:“粮食呢?”
“正在装车,一会儿就派人运抵燕侯大营。”纪灵撒谎道。
林南笑道:“好吧,玉玺就先给你……”
说吧。林南将玉玺抛给了纪灵,接着说道:“我在营中等你们的粮食。纪灵带着玉玺。转身便走,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突然。他的脸上一变,竖起的耳朵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一支羽箭便从侧面飞了过来。
一个蹬里藏身,纪灵便躲过去了那支羽箭,目光透过马匹和地面的缝隙,看到楚军中一员大将飞出,正是甘宁。
此外,楚军兵马鱼贯出营,滚滚而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蔡瑁、张允、黄祖分别指挥着左、中、右三路兵马,直奔宋军大营。
纪灵快速驰入了营中,来到了袁术的面前,当即道:“主公,请火速备战,楚军杀过来了,定是要争抢玉玺……”
袁术不慌不忙地接过了玉玺,说道:“慌什么?就凭刘表那点兵力,还想跟我斗?他虽然是汉室后裔,可这玉玺,他刘表也绝对不配拥有。迎战”
“诺”
林南见楚军大举而来,早在他预料当中,带着管亥、周仓等人急忙向西北方向奔驰而去。
张济、樊稠站立在望楼上,远眺着楚军杀奔宋军,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
可是,没过多久,两个人脸上的喜悦便消失了。因为,他们两个同时看到林南带着管亥、周仓不是回营的,而是奔着他们的营地来的。
“全军戒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箭”张济见后,立刻叫道……
“你说林南是不是奔着我们这边来的?”樊稠狐疑的问道。张济笑道:“区区二十余骑兵,若要杀他,如果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林南带着管亥、周仓到了凉军大营的射程外,林南转身对周仓道:“把传国玉玺交给张济、樊稠。”
周仓邪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没有任何加以修饰的传国玉玺,策马向前,朗声喊道:“张将军、樊将军,我家主公特地派遣我来送达玉玺,还请二位将军笑纳。”
张济、樊稠面面相觑,看到那边已经打起来的宋军和楚军,又看了看周仓高高举起的传国玉玺,他们两个登时变得迷茫了起来,这玉玺竟然是真的……
两个人曾经跟随过董卓,亲眼目睹过传国玉玺,自然认得周仓的手中拿着的是真玉玺。
董卓被杀后,两个才投靠了马腾,这几年一直驻守在函谷关,虽然说不上是马腾的心腹,但是却也受到马腾的重用,两个人一直镇守弘农郡,作为西进关中的第一道屏障。
“这是怎么一会儿事。难道林南给袁术的是假玉玺?”樊稠小声问道。
张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也只能由林南亲自解释。不过,看林南的样子。以及那是一块真玉玺,应该不会有诈。”
“不过。还是要问上一问才行。”樊稠小心翼翼地道。
张济点了点头,朗声问道:“燕侯,你将玉玺拱手相送,到底是和用意?”
林南答道:“传国玉玺乃大汉天子只必备,如今天子都长安,若是没有传国玉玺陪伴,只怕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林南一心衷心为国。得到了玉玺,自然要上交朝廷了。张济半信半疑,和樊稠商量道:“你觉得林南可信否?”
“不管可信不可信,那个玉玺确实是千真万确的,就算无法占领整个司隶,带着玉玺回去,也不至于会被责骂,说不定还会因此加官进爵。”樊稠道。
“好,先把玉玺弄到手再说。”
张济对周仓道:“请把玉玺放在地上,我自会派人前去取。请你们退后……”
一声令下,周仓随手将那快玉玺抛在了地面上,策马奔回了林南身边。
林南见营寨中有人前来取玉玺。便冷笑了一声,抱拳道:“张将军、樊将军,一切就拜托二位了,林某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不等张济、樊稠反应过来,林南便带着管亥、周仓等骑兵一起向西北方向而去。
外面厮杀不断,袁术则坐在帐中把玩起林南送来的传国玉玺,打开包裹着的一层黄布,露出了一个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盒子。偶尔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有了这个传国玉玺,号令天下。谁敢不从?我先称王,后称帝。天下莫敢所向,就算早死两年,能当一回皇帝,死也瞑目了……
带着喜悦的心情,袁术打开了金丝楠木的盒子,让他吃惊的是,盒子里竟然空无一物。
“玉……玉玺呢?”
袁术顿时想起了林南的反常,说好了用玉玺换取粮食,怎么能出尔反尔。
“该死的林南,竟然敢耍我……”
袁术将那金丝楠木的盒子一巴掌拍掉在了地上,全身披挂,出了大营,见大营内外箭矢如雨,楚军正在猛烈的攻打自己的军队,而自己的军队则猛烈反击楚军,一时间陷入了苦战当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表站在望楼上,看到林南又去了一趟张济、樊稠的军营,并且让部下抛下了一个东西,他的心中一惊,便立刻道:“遭了,林南是故意引我军去攻打袁术,好腾出时间来把玉玺送给凉军,毕竟控制天子的三人是凉侯马腾之子马超……看来林南是想用这块玉玺和马腾搞好关系……”
说到这里,刘表再也站不住了,一脸焦急的样子,他怕张济、樊稠带着玉玺走了,急忙下令道:“王威,带着剩下的士兵,快去将玉玺抢过来,绝对不能让张济、樊稠带走,马氏父子玩弄天子,天下人应当共同讨伐。”
军营里,一员大将策马而出,带着士兵便朝张济、樊稠冲了过去。
“快去传令,攻打宋军的丝毫不全军撤退”刘表家怕王威兵力不足,便急忙吩咐道,“让他们掉头攻击凉军……”
“诺”
不一会儿,命令便被下达了下去,刘表要退兵,袁术见状,立刻指挥士兵掩杀,并且追逐着楚军,一股脑的朝凉军大营奔驰而去。
林南早已经离开了此地,张济、樊稠得到玉玺之后,尚沉浸在喜悦当中,但见数倍于自己的兵马向营寨这里压了过来,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立刻命人迎战。
洛阳的废墟上,喊杀声震天,那些瓦砾上,鲜血洒满了大地,使得一切都变得红艳艳的。
三方混战,从晨到午,又从中午到傍晚,洛阳的废墟上,死尸一片,血流成河。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道道晚霞,红的像血,和地面上的一片血色遥相呼应,形成了完美的统一。
此时,三方都各自罢兵,其中以刘表伤亡最重,他的部队在中间,受到凉军和宋军的前后夹击,折损了一万多人。
最受利的则是张济、樊稠,两个人紧守营寨,还得到了玉玺,损失也很少。
袁术无疑是最伤心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又害己。
此时,三方士兵都在清理着各自寨门前的尸体,以备明日再战。
……
“主公,属下刚刚从洛阳废墟回来,凉军、楚军、宋军三方会战,今天一天便战死了差不多有三万多人,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四日,就会变成一堆死尸了。”文丑道。
林南笑道:“很好,这次不仅是死尸那么简单,要懂得放手。袁术不能杀,杀了只会壮大曹操和孙坚,张济、樊稠则可以随便杀,至于刘表吗,也是杀不杀无所谓。”
文丑又问道:“玉玺是否要抢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就抢,不可以的话就不要抢了,毕竟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你先下去准备一下,今夜张济、樊稠或许会撤回函谷关,要是发生冲突了就直接进行攻击,绝对不让这两个人活着出洛阳。”
“诺”
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
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明亮的灯火,洛阳废墟周围的三座大营都是灯火通明,将燕军的那一座空荡荡的营寨照射的一清二楚。
凉军的大营里,张济、樊稠坐在中军大帐里,审视着摆放在他们面前闪耀着流光溢彩的传国玉玺,两个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们两个不是笨蛋,大战触发之后,或许没有时间去仔细的想,一旦静下心来,两个人便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林南给他们下的套……
袁术、刘表对玉玺都是势在必得,对于张济、樊稠二人来说,这个东西可有可无,反正当朝的天子已经做了好几年的白版天子了,要不要这传国玉玺都毫无意义。
张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樊稠,问道:“我们这次前来,带的兵不多,面对刘表、袁术数倍于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要带走传国玉玺的话,只怕会很难脱身。马寿成那家伙只说让我们趁乱占领司隶,并未提及传国玉玺的事情,以我看,我们不如留下传国玉玺,让刘表和袁术争个你死我活,我们静观其变,然后从中取利,怎么样?”
樊稠问道:“你的意思是,将传国玉玺转手送给其中一方?”
“嗯,只有如此,他们两家才会打的死去活来的,而且刘表和袁术一直都不是很合得来,如果不是为了驱逐吕布,只怕也不会联手,如今二人的争端已经起来了,而且我们拥有玉玺的消息也已经被两家都知道了,我只怕他们两家会再度联合起来,然后一起攻打我军。樊稠明白,张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两个曾经是董卓手下四个大将,和郭汜、李傕并列,分别统领董卓的精锐军队,四个人都有其出色的一面。郭汜擅于打伏击战,李傕擅于打突击战,樊稠武力在四个人中是最高的,每次冲锋基本上都是他,算是一员猛将,而张济则擅于谋划,他和樊稠的配合,算是天衣无缝,经常出双入对,感情也很深厚……(未完待续)
第855章 【救火】
“这样也好,省的我们受到猛烈的进攻了。但是,我们这次来只带了一万人,白天死了一千多,若紧守营寨,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想将刘表、袁术打败,必须要再调集兵马前来才行。你侄子张绣不是在函谷关吗?让他带兵过来,留下几千人让杨奉守卫函谷关就可以了。”
张济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妥不妥,杨奉志大才疏,不是守关的料,函谷关是西进关中的第一道屏障,如今洛阳一带已经再次陷入了混乱,只怕百姓也会大举迁徙,更何况燕军还在我们背后的襄南城虎视眈眈,万一燕军在背后捣乱,那我军就腹背受敌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樊稠还是很相信张济的,当即问道。
“撤撤军回函谷关,休整之后,再回来战斗,到时候刘表和袁术打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回来正好收拾残局。“嗯,好吧,就听你的,我们连夜撤兵。”
张济点了点头,唤来了一个亲随,将传国玉玺交给了那个亲随,吩咐道:“你带着传国玉玺去一趟楚军大营,将传国玉玺亲手交到刘表的手上。”
“诺”
樊稠见那亲兵出去以后,便问道:“为什么不把传国玉玺交给袁术?”
“与刘表比起来,袁术对传国玉玺的兴趣更大,刘表今天白天损兵折将,我怕他不会尽力争夺传国玉玺……袁术就不一样了,这个人野心很大,一心想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他才会拼尽全力去抢。”
“呵呵,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那我们现在就拔营起寨。”
……
宋军大营里。宋侯袁术气的不轻,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也彻底的恨死林南了。如果昨天他就直接上前去抢,现在应该早带着传国玉玺回到豫州境内了。
“这个该死的林南。实在太可恶了,居然敢耍我?我跟他没完”
袁术猛地灌下了一口酒,刚入口,便将酒给吐了出来,狠狠地将酒杯摔在了地上,大声地骂道:“这是什么酒,连马尿也不如……去把珍藏的那坛子御酒给我拿来”
这时,纪灵走了进来。急忙道:“主公,不好了,凉军要撤军了,末将亲眼看见凉军里有十几个人护卫着一个东西奔驰到了楚军大营里,看那紧张的样子,末将以为,很有可能是传国玉玺。“传国玉玺?”袁术猛地站了起来,狞笑道,“看来张济、樊稠也不过如此,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传令下去。集结大军,夜袭楚军大营”
纪灵道:“诺”
……
楚军大营里,刘表接过凉军士兵送来的传国玉玺。拿在手里仔细地把玩了一番,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也夹杂着一丝愁容,缓缓地道:“辗转数年,大汉皇权旁落,我身为大汉皇室后裔,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今日传国玉玺重归于我大汉皇室之手,看来是天佑我大汉啊……”
大帐中。蒯良、蔡瑁、张允、黄祖四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心中纷纷暗想道:“主公和刘备只接触了不到几个月,没想到竟然受到刘备那厮的影响如此之大,居然以复兴大汉基业为己任了……刘备那厮留着实在是个威胁……”
刘表放下传国玉玺,慈眉善目地对那个凉军士兵道:“你回去转告张济、樊稠,让他们转告凉侯马腾,请早日将天子送达襄阳,否则的话,我势必会发布讨伐马腾的檄文,联合天下群雄共迎天子驾临旧都……”
蒯良听后,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这传国玉玺不能要,请让这人带回,我军也应该及早撤军。”
蔡瑁、张允、黄祖听后,都纷纷不解,齐声道:“军师,这可是传国玉玺……”
蒯良横眉怒对,大声地道:“我知道,这是不详之物,只会给我军带来灾难……”
“军师何出此言?这传国玉玺乃大汉皇权的象征,有此玉玺者,便可拥有天下,如今天子被马腾父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身为汉室后裔,却无法解救天子出来,实在是愧对天下啊……今日这传国玉玺辗转到了我的手中,就意味着我大汉……”刘表臆测道。
蒯良急忙道:“主公,请且听属下一句劝,这传国玉玺,不能要”
刘表置之不理,让人送走了那个凉军士兵。
蔡瑁、张允、黄祖三人都觉得蒯良说的太严重了,这玉玺的重要性,谁不知道啊,怎么可以放着到手的鸭子不要呢?
“主公若是执意如此,那就请主公连夜撤军回荆州,不然的话,一旦消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那狼子野心的袁术定然会发兵攻打我军,到时候想走都都不成了。”蒯良献策道……
“军师,何必急在一时,我军营垒坚固,就算宋军全力来攻,也只会损兵折将,何况白天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要是不好好的休息一夜,恐怕会引起军士的怨言。”蔡瑁道。
刘表听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暂且休息一夜,明日再回荆州。”
“主公……”王威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抱拳道,“启禀主公,宋军大将纪灵,率领部将乐就、梁刚倾全力攻打我军前营,突然发动的袭击,前营士兵已经抵挡不住,现在敌军已经攻进了营寨,左营、右营兵力正在驰援,却受到了宋军骁将雷薄、雷绪二人的堵截,一时无法支援这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传国玉玺就是一个祸害……主公啊,袁术兵多将广,装备精良,我军白天折损兵马数千人,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不宜再战,不如将传国玉玺扔给袁术,张济、樊稠将传国玉玺给我军,这是想看我军和袁术厮杀。他们好从中取利,现在应该将计就计,将传国玉玺给袁术。让张济、樊稠和袁术打,我军连夜退军。回到荆州之后,潜心发展,就算没有传国玉玺,也一样可以迎回天子……”蒯良立刻说道。
“哼”
黄祖冷哼了一声,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蒯良,愤怒地说道:“军师未免太过胆小了吧?区区纪灵而已,看我去取他首级。主公坐镇中营。蔡瑁、张允、王威保护,我去迎战纪灵,定斩下他的狗头,来献给主公”
刘表明白,黄祖帐下有大将甘宁,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好消息,蔡瑁、张允、王威,你们也出战,随黄祖周旋。千万要抵挡住纪灵的进攻,绝对不能让宋军杀到这里来。”
“诺”
蒯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心里极为的担忧。暗暗地想道:“一个传国玉玺,引发了两次诸侯大混战,看来这是早就策划好的,燕军一早便离开了这里,应该是林南所为,燕军实力惊人,只怕这次中原之行……唉”
夜晚,战马嘶鸣,人声鼎沸。洛阳废墟之上。宋军和楚军正在猛烈的交战,短兵相接。箭矢飞舞,喊杀声响彻夜空。
西北方向的凉军大营里。张济、樊稠悄悄地带领部队离开了洛阳废墟,向函谷关方向而去。
清冷的夜晚,乌云盖月,张济在前,樊稠在后,两个人带领着八千多骑兵人衔枚,马裹足,沿着官道向西走去。
西去的官道上,林南、文丑静静地等候在那里,为了让张济、樊稠、刘表、袁术相信他们彻底撤军了,黄忠、赵云、文丑都按照林南的指示,先远行了三十里,再悄悄折回,在距离洛阳废墟的地方驻扎了下来,藏在了官道的两侧。
眺望着远处黑暗的道路,林南的心里久久不能平息,斥候刚刚来报,张济、樊稠率军回来,而刘表和袁术则打的不亦乐乎。
“主公,一会儿凉军的兵马就要到了,请主公在后军观战。”文丑走了过来,抱拳说道。
林南道:“文丑,这张济、樊稠其实并不傻,居然把到手的玉玺扔了出去,实在是超乎了我的想象。这次他们率领八千骑兵回来,你的压力就大了。”
“主公大可放心,这五千重装士兵虽然只是步兵,但是属下已经做好了布置,保证让那八千骑兵有来无回。”文丑自信满满地道。
林南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把打仗的事情交给了文丑。他知道,文丑对付张济、樊稠很在行,堵在函谷关外,愣是没有让张济、樊稠通过,现在给他的又是五千重步兵,装备精良,士兵精锐,如果还不能吃掉张济、樊稠的这八千骑兵,那他文丑就不配做一员大将。文丑见林南走了,便问道:“主公是要回襄南城吗?”
林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对文丑道:“文将军,一切就拜托你了,这是你归顺我以后的第一战,千万不要辱没你的名声,我在襄南城等你们凯旋。”
文丑听到林南这语重心长的一句话,便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定然不会辱没我军的名声,更不会辱没主公的名声,张济、樊稠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嗯……”林南转身便走。
管亥、周仓二人护卫着林南迅速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文丑则带着部下隐藏在了官道两旁,只等着张济、樊稠的到来。
张济、樊稠二人正带着部下慢跑在官道上,远离了楚军和宋军的混战之后,这才加快了速度。
向前行不到七里路,冲在张济前面的几十名哨骑突然人仰马翻,地面上坍塌出来了一个大地洞,地洞里都是竖起的尖尖的木桩,凡是掉下去的人,都被木桩插死。
张济急忙勒住了马匹,让部下停了下来,看到与自己相差咫尺的大地洞,心中一阵惊慌。
就在这时,官道的两边无数箭矢飞了过来,朝着官道上密集的骑兵群里射去,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坠落马下。“有埋伏!全军下马……”不是张济反应的有点迟钝,而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时间去呼喊。
“杀啊……”一队队整齐的重装步兵从官道的两边杀了出来,手中握着钢刀,前面举着盾牌。穿着厚厚的战甲,向着官道中间的凉军骑兵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文丑单枪匹马。一马当先的冲官道左侧的高坡上杀了出来,一脸阴沉的他。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了在前军指挥的张济,更不答话,俯身在马背上,直奔张济而去。
燕军三千士兵分散在官道的两边,两千人堵住了凉军的后退之路,五千人愣是将八千骑兵堵在了并不太宽阔的官道上,排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
“不要慌……”张济手握长剑,骑在马背上。头上戴着一顶熟铜盔,头盔上是一个红色的盔樱,在黑暗的夜里很是显眼。
“张济!”
文丑用长枪接连挑死了挡在前面的士兵,登时到了张济的身边,身体猛然直立骑在马背上,手起一枪,便刺向了张济的喉咙。
张济措手不及,长剑回挡,哪知道那长枪突然中途变招,枪头向下一沉。锋利的枪头直接透过铁甲,刺穿了他的心脏,当场毙命。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凉军士兵虽然各个身经百战,但是从未和燕军交过手,不知道燕军这种重步兵的厉害,当他们看到自己枪刺不进,刀砍不动,箭射不透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来了一丝惊恐,对于燕军的惊恐。樊稠此时在后军战斗,带领着部下迎战从左、右、后三面齐攻的燕军士兵。和所有的人一样,铁质的兵器根本无法刺穿钢制的铠甲。只能任由宰杀。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这场战斗。深深地让燕军士兵都体会到了,为什么自己的主公总是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了,全身覆盖着钢甲,并且武装到牙齿的士兵,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将凉军的骑兵全部挤在了一起,让这些骑兵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连用手挥砍都变得没有了空间。
樊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枪头折断了,换上佩剑砍杀,剑刃却出现了豁口,最后被一群士兵围了上来,乱刀砍死在马背上。
“投降者免死!”文丑一边任意杀着敌军士兵,一边大声喊道。
张济、樊稠战死以后,手下的骑兵都没有了战心,被五千重步兵包围在一起,被迫投降。
文丑让人砍下了张济、樊稠的首级,并且收缴了降兵的武器和战马,派出两千人押运着大约九千降兵回襄南城,向林南复命。
……
洛阳废墟那里,楚军和宋军正在如火如荼的交战,纪灵一马当先,带着乐就、梁刚在楚军的大营里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地。
楚军失去了前营,紧守中军营垒,黄祖带领着蔡瑁、张允、王威三个人来到了中军营垒前,布置下了强弓硬弩,但凡靠近营寨的人,都予以射杀,一时间有效的阻挡住了宋军的攻势,中军营垒前死尸一片。
纪灵攻击受阻,暂时停止了进攻,而是等待着雷薄、雷绪攻克楚军左、右两营。
楚军的左右两营分别由蔡中、蔡和指挥,两个人奋力抵挡住了雷薄、雷绪的攻势,但是最终还是由于寡不敌众,纷纷兵败身亡。
雷薄、雷绪占领左右两营之后,迅速向纪灵发出了信号,然后伙同纪灵一起进攻楚军仅仅剩下的中军营垒。
纪灵则立即指挥士兵进行攻击,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
袁术站在宋军大营的望楼上,眺望着楚军大营就要被他攻破了,心里一阵欢喜。
严象站在袁术的身边,看到这一幕之后,急忙对袁术道:“多年来,刘表一直和主公做对,今夜要是不能将刘表擒杀,以后必然会成为我军的隐患。只要刘表一死,荆州就会群龙无首,那我军便可以趁机夺取荆州,之后集结所有兵力,进攻江东孙坚,主公霸业可成!”
袁术听后,欢喜地道:“我若为帝,天下便可一统,汉室传承百年的基业,早已经荡然无存,我袁家四世三公,正当是‘王天下’的时候。”
严象急忙说道:“主公可先称王,等攻占了荆州、扬州等地后,再称帝,其余诸侯必然会纷纷前来归附。”
“哈哈哈……天下。终究是要被我袁家所取代,袁本初、吕奉先、曹阿瞒、林子羽、孙文台、马寿成、刘季玉、刘景升之流,都不足以和我相提并论。吕奉先、袁本初已经死了,刘景升再一死。其余碌碌之辈更是不值得一提。传令下去,让纪灵继续猛攻,切莫放走楚军一兵一卒。”袁术朗声笑道。
“诺!”
战斗仍在继续,纪灵、乐就、梁刚、雷薄、雷绪等人分别指挥士兵上阵杀敌,猛冲楚军营垒。
平明时分,两军互相斗得都略显得疲惫,黄祖、蔡瑁、张允、王威紧守中军营垒,剩余的七千多楚军将士都死守营寨。营寨外面,箭矢落得一地都是,尸体更是堆积如山,鲜血汇流成河,将营寨周围的黄土都染成了一片血色,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两军停止了交战,暂时进行了短暂的歇息。
楚军大营里,刘表怀中抱着传国玉玺,双眼通红。听到这会儿外面平静了许多,他看了一眼同样一夜未睡的蒯良,问道:“军师。看来我是真的错了,我没想到这传国玉玺会给我军带来那么大的灾难,袁术几近疯狂的争夺,让我军将士不断丧失,难道我军就要绝命于此地吗?”
蒯良道:“主公勿忧,宋军也是伤亡惨重,紧守营垒之下,宋军无法靠近营垒,这会儿停止了攻击。想必也是疲惫不堪。黄祖帐下甘宁,有万夫不当之勇。昨夜并未参战,不如将他叫来。给他一两千骑兵,让他带领着骑兵在外冲杀,或许能够解除现在的困境。”
刘表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去叫甘宁进来见我。”
“诺!”
甘宁大踏步地走进了大帐中,见到刘表后,便抱拳道:“末将甘兴霸,拜见楚侯。刘表让人看座,随即慈眉善目地道:“你家主公常常在我身边提起你,说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召见你来,正想让你建功,你可愿意?”
甘宁是黄祖的部下,早年在长江上为水寇,劫富济贫,驾驶一艘大船往来冲突无人能当。后来入寇江夏,为黄祖设计逼迫到了岸上,并且将他团团围住。
他率众突围,杀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筋疲力尽之时,被黄祖的部下所擒,黄祖见他是一员猛将,便劝降了他。从此后,他也以黄祖为主,追随黄祖左右周旋。
黄祖和刘表的关系并非主仆,黄祖在江夏自成一派,大势所趋之下,便依附刘表,两个人又是好友,所以甘宁才不会称呼刘表为主公,而称呼黄祖为主公。
“不知道我家主公可否知晓此事?”甘宁对黄祖的不杀之恩牢记在心,一直以来从未忘却,追随左右四处征战,加上黄祖对他也很不薄,所以他的心里只有黄祖。
“甘将军,我家主公乃是堂堂的楚侯,你家主公尚且依附,难道我家主公就不能命令你了吗?”蒯良道。
甘宁道:“末将绝无此意,只是……”
“兴霸!”黄祖从帐外赶来,一身铁甲披身,魁梧的身材看上去极有威严。
“末将参见主公!”甘宁见黄祖到来,急忙拜道。
黄祖走到甘宁的身边,伸手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兴霸,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时,我和楚侯是好友,而我又尊崇他为主,名义上,你我都是他的部下,不应该有彼此之分。如今正是楚军存亡的关头,如果还不能以大局为重的话,剩余的七千将士,只怕会全军覆没。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倘若你能力挽狂澜,击退宋军大将纪灵,那你就立下了大功,以后做个一郡太守,也未尝不可。”
甘宁是水寇出身,虽然投效了黄祖,但是黄祖也不过是一个江夏太守,职位并不怎么高,只是一个都尉身份,算不得上是什么将军。他很明白自己的地位,所以立功之后,经常把好处分给部下,自己孑然一身,也省的给别人落下口实。
听完黄祖如此大义凌然的话语,甘宁道:“末将明白,请楚侯、主公随意调遣。”
刘表听后,哈哈笑道:“好。甘宁,本侯现在就任命你为游击将军,率领骑兵两千。务必要击退纪灵,杀出一条血路来。”
甘宁抱拳道:“多谢侯爷。只是两千人太多,营寨门前全都是宋军,不等两千人出去,前部就会受到堵截,也会引起宋军的注意。属下只需一百精骑即可,定然杀退宋军,开辟一条生路。”
“百骑?甘将军,此时可不能儿戏啊。宋军在外围尚有两万多人,区区百骑,岂不是羊入虎口吗?”蒯良担心地道。
甘宁道:“军师都如此认为,那宋军将士也必然会不以为然,区区百骑人数虽少,但是甘宁却要用这百骑开辟出一条生路。宋军将士已经疲惫不堪,如果我只有百骑出战,敌军定然不会派太多人迎战,这也正好给了我机会,只要我能冲到宋军阵营里。就能够让宋军陷入混乱。”
“壮哉!甘将军真是一员猛将也!”刘表欢喜的道。蒯良道:“主公,为了以防万一,属下以为。当派遣王威、蔡瑁二将,各自率领一千骑兵护卫,待甘将军打乱了宋军,便可以一鼓作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定能杀出重围。”
刘表点了点头,对甘宁道:“甘将军,一切就拜托你了。”
“诺!”
随后。甘宁在蒯良的陪同下,亲自在营中挑选出来了一百名身强体壮的骑兵。然后将一百名骑兵聚拢在一起,以酒五十瓶。羊肉五十斤,进行了犒赏。
甘宁来到营中,让一百名骑兵全部坐下,他自己则全身披挂,先当众饮下了两大碗酒,之后说道:“今夜我奉命杀出一条血路,请各位兄弟开怀畅饮,酒足饭饱之后,随我一同出战,大家跟着我努力向前,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众人闻言,都面面相觑。
“将军,敌军在营外有两万多人,我们只有一百人,这不是等于羊入虎口,自取灭亡吗?”
“这等送死的事情,我不去!”
甘宁听后,登时大怒,抽出了腰中佩剑,挥剑砍断了面前长桌,朗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战死沙场,国家需要效命之时,你们怎么可以如此退缩?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大将,尚且不怕死,你们又何必爱惜自己一条烂命?楚侯待你们不薄,现在正当是为楚侯卖命的时候,只要你们紧紧跟随着我,我保证你们毫发无损。众人不再答话,只是看着甘宁,脸上还有些迟疑。
“今夜若随我出战,尚可有一线生机,若不能随我一起努力杀敌,只怕全军覆没,大营中七千多将士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们的一念之中。去则生,留则死,何去何从,请你们自作主张,我甘宁绝不阻拦,就算只有我一人前往,我也不会退缩半步!”
其中一部分人是黄祖的部下,跟随过甘宁,深知甘宁的为人,当即表示愿意前往。其余人也受到了甘宁的感召,都纷纷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壮哉!我甘宁敬大家一碗,希望上阵杀敌时,不要退缩,勇往直前,只有如此,你们才会死里逃生!”
“我等谨遵甘将军命令!”
随后,甘宁将酒肉与百人共饮食尽,酒足饭饱之后,甘宁便让人分别取来了白鹅翎一百根,插在了每个人的头盔之上,所有士兵都头戴铁盔、身披铁甲,手持容易挥砍的马刀,又挑选了精良的战马一百匹,喂饱战马后,则静静地等候在营寨前。
子时过后,甘宁便率领一百精骑来到了寨门前,他见黄祖率领好友苏飞等候在寨门,便在马背上拱手道:“主公,甘宁去也。”
苏飞是甘宁好友,擅使飞刀,见甘宁带领一百骑前去,不太放心,便朝黄祖抱拳道:“主公,末将愿意和兴霸一同前往,相互也有个照应!”
黄祖就甘宁这么一员大将,对于他的生死也自然很担心,当即点头道:“嗯,切记保护好兴霸,不要有任何闪失,今夜功成,你们两个都是第一功。”
“诺!”
苏飞翻身上马,腰中插满了飞刀,手中握着一柄马刀,也全身披挂,戴上白羽为号,策马来到了甘宁的身边。抱拳道:“兴霸,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甘宁重重地点了点头,对苏飞道:“跟随在我的左右。切莫走散。”
“诺!”
蔡瑁、王威也都已经准备就绪,各自带领着一千骑兵等候在那里。
“区区百骑。岂不是去送死吗?”蔡瑁看到甘宁带领着的一百骑兵,不屑地道。
王威听后,不以为然,反驳道:“甘宁骁勇,极有胆识,虽然只有百骑,未必不能建功立业。”
蔡瑁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眼神却瞪着远处的黄祖,心中暗想道:“最好甘宁战死,所带百骑全部有去无回,黄祖也从此可以失去了威风,江夏也才会真正的成为主公的属地。”
黄祖和蔡瑁并不太友好,蔡瑁当初一直想让自己的弟弟蔡中去做江夏太守,却因为黄祖霸占江夏,一直未能得逞,由是怨恨黄祖。可是黄祖自成一派,手下又有甘宁、苏飞二员猛将。兵马也有许多,所以一直忍着。
刘表和黄祖要好,是老友。对于黄祖在江夏,也并不在意,而黄祖也能时常以大局为重,所以刘表对黄祖也颇为信赖,虽然蔡瑁多次说黄祖坏话,刘表却也能辨别真伪。
荆州势力错综复杂,襄阳蔡氏更是其中一支,刘表之所以才荆州站稳脚跟,也多亏了有蔡氏的帮忙。再加上他笼络了蒯良、蒯越为谋主,为其谋划。很快便使得荆州全境都对自己一片忠心,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动乱。更没有战争,而荆州也成为了天下少有的一片乐土和避难之所。
二更时分,乌云盖月,天地间一片黑暗。
甘宁见机会来了,随即率领苏飞和一百精骑杀出了寨门,直奔纪灵所把守的中军。
纪灵时刻注意着楚军大营,见约有一百骑从寨门杀了出来,便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道:“区区百骑,何足挂齿?乐就,给你五百骑兵,前去迎敌。”
“诺!”
乐就领命,亲率五百骑兵前去迎战甘宁。乐就一马当先,舞着大刀便冲了过去,远远地将五百骑兵撇在了后面。他见甘宁冲来,觉得面生,便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乐就刀下,不杀无名……”
“唰!”
甘宁更不答话,见来者是宋军骁将乐就,便加快了马匹速度,直接冲到了乐就面前,手起一刀,一颗人头便被斩落马下。
“甘将军威武!甘将军威武!”苏飞见状,急忙振臂一呼,身后百骑也都抖擞起了精神,跟着一起喊。
纪灵大惊,这才看清来者是甘宁,急忙回头对梁刚道:“甘宁骁勇,给你一千骑兵,把甘宁给我围死!”
“诺!”
梁刚接到命令,立刻率领一千骑兵朝着甘宁而去,一脸的愤怒,并且大声喊道:“甘宁,还我兄弟命来,我要替乐就报仇”
甘宁、苏飞带领着一百精骑迅速和乐就带领的五百骑兵冲撞在了一起,他们都受到了甘宁的感召,作战起来十分的勇猛,而宋军的五百骑兵见主将战死,甘宁等人汹涌而来,不由得产生了一点惧意。宋军硬着头皮上,可是一经和甘宁带领的骑兵接触,优劣立刻分了出来,士气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战斗的结果,五百骑兵经过一阵冲杀,竟然不能抵挡甘宁等人,反而四散逃开。
梁刚带领一千骑兵从侧面杀了过来,甘宁见状,扭头对苏飞道:“苏兄,交给你了。”
苏飞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左手从腰中掏出了一把飞刀,迅速射了出去。
寒光一闪,梁刚面上一阵惊诧,只觉得脖颈上一阵疼痛,他哇哇乱叫的声音也骤时停止,想喊都喊不出来,鲜血也不断的喷涌而出,他瞪着惊恐的眼睛,看到甘宁等人迅速将乐就的五百骑兵一分为二,冲到了后面的步兵阵营里去,身子向下一歪,直接坠落马下,被后面赶上来的骑兵给踏的血肉模糊……
纪灵见又折了梁刚,心中不忿,留下两名偏将压阵,他自己提刀纵马,带着二十名亲随追着甘宁而去。
甘宁此时已经冲到了宋军步兵防守的阵营里,带领着一百骑兵犹如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宋军的**,一阵冲杀,将宋军拦腰折断。
“分”
甘宁大叫了一声,按照他早已经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和苏飞迅速分开,各自领着五十名骑兵向左右两侧分散开来,不断的在宋军的阵营里冲杀,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宋军将士打了一整天,正是疲惫之时,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避而不战,或者直接逃走,有的想要去迎战,可刚冲到骑兵面前,便被砍掉了脑袋,在这些骑兵的面前宋军显得不堪一击……
随后,甘宁又和苏飞合兵一处,一百骑兵快速的驰骋着,沿着宋军长长的防守线,一直奔驰了过去。纪灵聚拢了乐就、梁刚的骑兵,追随着甘宁而去,可是甘宁那毫无套路的打法,让他很是头疼,东一突,西一闯,让他捉摸不透,也无法利用士兵包围,只见甘宁所过之处,立刻引起了一阵混乱。
宋军的防线被打乱了,整齐的阵营顿时变得松散了起来,纪灵虽然尾随其后,却始终追逐不上。
甘宁、苏飞带着一百骑兵,刚向前杀了一段路,随即又转了回来,再次进行了一阵冲杀。
纪灵正在追逐甘宁,突然见甘宁调转了马头杀了回来,气势雄浑的朝自己这边杀来,他抖擞了精神,舞着大刀便要迎战,却不想前面的步兵因为抵挡不住甘宁的冲杀,突然退了回来,士兵的洪流和纪灵的骑兵冲撞在了一起,立刻陷入了混乱当中,撞死的、被马蹄踏死的足足有一千多人……
甘宁见纪灵处陷入了混乱,被自己的步兵包围,他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拉缰绳,战马便转变了方向,直接向宋军的营寨奔驰了过去。
“甘宁休走”纪灵追击甘宁心切,舞着大刀便砍死了几个挡路的士兵,带着骑兵追逐了出去。
袁术此时已经在营帐中入睡,忽然听到营帐外面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后传来了阵阵的厮杀声,他顿时大惊,出帐一看,不知道何时甘宁竟然杀进了营寨。
宋军把大部分兵力全部投到了前线,用于包围楚军营寨,营寨中留守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残,加上楚军被团团围住,这些人见楚军根本无法突围而出,便心安理得的睡觉了,就连守营的士兵也都疲惫的直打盹。
甘宁的突然到来,让这些人措手不及,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甘宁便已经杀进了营里……
“快挡住他们纪灵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有楚军到来?”袁术顾不上披甲了,直接在亲兵的护卫下离开了中军大帐,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匹战马,骑上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骂了出来。
甘宁、苏飞带着百骑开始在营寨中四处纵火,弄得宋军大营一阵混乱,火光一片。纪灵从后追来,见到营寨起火,登时大惊,急忙道:“快救火,快救火,绝对不能让大火烧毁了粮草。”
命令一经下达,纪灵立刻带人放弃了追逐甘宁,而是全力加入了救火的行列。(未完待续)
第856章 【友敌】
甘宁、苏飞见状,趁乱杀出了营寨,朝东南方而去,一百名骑兵全部毫发未损。
黄祖受刘表命令,负责全权指挥战斗,他看到甘宁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扑向了宋军阵营,搅乱了宋军,并且使得宋军大营起火,他捋了捋胡须,露出了满意而又骄傲的笑容……
“全军出击”
黄祖是一个颇有帅才的人,虽然名声不咋的,可是在对付孙坚入侵荆州的问题上,他的江夏水军和陆军一直表现的非常出色,几年中,他和孙坚打了大小五次,败了三次,胜了两次,也是让孙坚颇为头疼的一个人,更是得到了刘表的信任。
他此时看准了时机,立刻拔剑而出,大声地下令道。
蔡瑁看到甘宁竟然成功了,心中虽然不爽,可是面对突围,他也不会扯后腿,他深切地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荣的道理。
“杀”
蔡瑁大叫一声,握着长枪便率先冲了出去,王威紧随其后,两千骑兵打头,立刻杀出了营寨,奔向了尚在混乱中没有恢复过来的宋军士兵。
张允、黄祖则带领着步兵护卫着刘表、蒯良撤退,一部分人则押运着粮草在后面尾随……
雷薄、雷绪见中纪灵的指挥的中军陷入了混乱,而楚军大举突围,立刻向中间施加了压力,将布置在两翼的士兵全部投入到了堵截当中,强弓硬弩于两翼射杀,中军的宋军暂时有纪灵的两个偏将指挥,铺天盖地的要将楚军扼杀在尚未形成突围优势当中。
宋军的营寨火势并不怎么大,纪灵经过一阵扑救,总算将火势扑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见袁术带领着严象赶了过来。“参见主公”
袁术于慌乱中逃窜,当时不知道甘宁带领多少士兵,当他知道甘宁只带领一百骑兵时。便立刻带领五百亲随重新赶回了营寨。他现在衣不遮体,脸上还是惊魂未定。除了关键部位被遮挡住了以外,其余的地方都隐约可见,甚是狼狈。
翻身下马,袁术提着马鞭便抽打在了纪灵的身上,大声地道:“你是怎么当大将的,两万多士兵竟然没有抵挡住一百骑兵的冲杀,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纪灵一脸的羞愧,他出身低微。他爹本来是袁术的家奴,他和袁术算是从小就认识的,袁术小时候也喜欢“行侠仗义”,经常告诫纪灵,说男子汉大丈夫当征战沙场,做个将军……纪灵深有感触,便在袁术的资助下,去拜师学习,学成之后,便重新回到了袁术的身边。一直跟着袁术,不离袁术左右。
不过,在袁术去平定凉州北宫伯玉叛乱时。纪灵恰巧因为父亲去世,要守孝三年,没有跟随,之后守孝年满,便再次回到了袁术的身边。不同是的,这次他不是去给袁术当家奴的,而是当大将的,地位也由此提升了很多等级。
但是在纪灵的心里,他还是袁术的家奴。对袁术的打骂从来都是无怨无悔。
“主公,是我太小觑了甘宁。只是士兵太过疲惫,甘宁又勇不可挡。这才……”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挡住刘表,千万不能让他突围而出,否则的话,后患无穷……告诉士兵,斩杀刘表并且拾获传国玉玺者,赏万金,封男爵。”
“诺”
袁术见纪灵要走,便又叫住了他,说道:“纪灵,这次全靠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头吃,袁术对于自己所依赖的人,其实还是有着很好的驾驭能力的。
“诺”
纪灵留下所有的骑兵在营寨护卫袁术,自己独自一人提刀上马,朝前方不远处想要突围的楚军奔驰了过去。
宋军虽然陷入了混乱,但是面对楚军的大举突围,加上雷薄、雷绪从两翼用弓弩进行的射击,立刻压住了楚军的突围攻势。
一时间,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蔡瑁、王威率领骑兵冲在了最前面,早已经冲到了敌军阵营里……
王威之前看见了甘宁的那种毫无章法的打法,也就带领着部下进行模仿,顿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蔡瑁则不同,他带领骑兵一阵猛冲,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冲进去之后,不但不快点抽身离开,反而从中间向外杀出去,结果却使得自己身陷重围,无法杀出。
纪灵拍马舞刀从后面赶来,赫然看见蔡瑁被包围着,他心中正在气忿,握紧了手中大刀,心中想道:“杀不了甘宁,杀了你也能使得楚军士气低靡。”
更不答话,纪灵单刀匹马,迅速冲进了人群,大声喝道:“甘宁已经被我击杀,楚军没什么了不起的,杀啊”
宋军士兵见自己将军杀了过来,又听闻自己的将军斩杀了甘宁,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
蔡瑁听到纪灵的叫喊,心中一阵错愕,他虽然不喜欢甘宁为黄祖立功,可是当此之时,己方大将被斩,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损害士兵的士气……
果不其然,楚军将士一听说甘宁被杀,士气立刻低落下来,蔡瑁周围的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一千骑兵很快便剩下不到五百骑。
蔡瑁忽然看见东边一直头盔上插着白羽的骑兵队伍驶来,登时大喜,大声地叫道:“甘宁未死,东角上便是,汝等当一鼓作气,杀出重围,配合甘宁作战。”
甘宁刚才用一百骑兵搅乱了宋军布置在中军的一万马步,楚军将士人人得见,对甘宁也都非常的佩服,此时听到甘宁没死,自然是心花怒放。
纪灵扭头看了一下东角,果然见甘宁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他见离蔡瑁已经没有多远了,手起刀落间,接连斩杀了楚军的数名骑兵,很快便冲到了蔡瑁的背后。
“蔡瑁”
蔡瑁正在厮杀。突然听到侧后传来一声呐喊,回头看见纪灵冲了过来。他冷笑一声,抖擞了一下精神。说道:“来的正好,看我把你刺落马下”
纪灵觉得蔡瑁大言不惭。拍马舞刀,接连砍出了十几刀,每一刀快过一刀,刀法精湛,骑技惊人,逼得蔡瑁接连后退。
“好强不愧是袁术帐下第一大将”蔡瑁被逼得无法还手,接连接住了纪灵的二十多刀后,就连抵挡也发现有点吃力了。
实力不在一个等级上。他也不敢恋战,立刻虚晃了一枪,调转马头便走。
“哪里走”纪灵穷追不舍,大刀砍死不少挡住去路的骑兵,眼睛直勾勾的顶住蔡瑁的背后,眼见蔡瑁越来越远,灵机一动,直接将手中大刀挥了出去。
“啊——”
蔡瑁一声惨叫,一把大刀从背后直接贯穿了心肺,锋利的刀头从前胸突了出来。血淋淋的,他身体一歪,直接坠落马下。
“将军——”楚军士兵见蔡瑁被纪灵一刀杀死。都大吃一惊。
纪灵拔出佩剑,挥砍着楚军士兵,纵马到了蔡瑁的尸身面前,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大刀的刀柄,直接将大刀拔了出来,见楚军士兵一拥而上,他便挥动了一下大刀,一招横扫千军,刀锋便立刻划破了许多楚军士兵的脖颈。一颗颗人头接二连三的坠落马下。
王威模仿着甘宁的打法,很快便杀出了重围。正好迎上了甘宁,遂合兵一处。他们看到蔡瑁身亡。黄祖、张允、刘表、蒯良冲突不出,便立刻率军杀了过去。
纪灵横刀立马,分出一部分部下,让雷薄、雷绪负责堵截刘表,他亲自率领部下抵挡甘宁,大叫道:“刚才让你跑了,这次你可就不会那么幸运了,你斩杀乐就、梁刚的事情,就只能用你的人头来祭奠。”
甘宁冷哼了一声,说道:“来吧”
纪灵横刀立马,怒视着甘宁,登时将后面的步骑摆开,看着甘宁在前,苏飞、王威在后,以及身后的那七八百名骑兵,便朗声道:“刚才是我大意,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随意通过,洛阳的废墟,就是刘表的墓地。甘宁手持乌金大环刀,同样横眉怒对着纪灵,朗声道:“早闻你的大名,今日终于可以一战,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有何不敢?”纪灵也早想会会甘宁,毕竟斩杀了甘宁,一定可以使得楚军将士的士气低落到极点。
甘宁扭头对王威、苏飞小声道:“你们二人分别率领所有骑兵从两翼进行冲杀,务必要救出楚侯,纪灵由我牵制着。”
苏飞皱起了眉头,说道:“兴霸,纪灵乃宋军第一大将,征战沙场多年,是沙场宿将,你独自一个人,只怕不妥,不如我和一百骑留下,为你掠阵?”
王威道:“甘将军,苏校尉说的不错,纪灵身后有兵马,万一他打不过你,驱兵掩杀的话,只怕很难逃脱。楚侯那里由我去救,你们在这里牵制住纪灵即可。”
甘宁想了想,便道:“好吧,王将军,楚侯就拜托你了。”
王威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本部骑兵,离开朝右侧驶了出去,只留下甘宁、苏飞和原先的一百骑兵。
纪灵见王威离开,已经大致知道了王威的用意,只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一员偏将耳语了几句,那员偏将立刻带领着一部分骑兵紧紧地跟着王威而去。
“甘宁,你是要马战还是步战?我纪灵做事,向来公平,随你选!”纪灵面色嚣张地道。
甘宁道:“马战、步战都可!不过我们两人的座下战马都已经略显疲惫,不如步战如何?”
“妙极!”
纪灵话音一落,立刻翻身下马,紧握手中大刀,冲甘宁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甘宁跳下了马背,手握着乌金大环刀,径直向前走了几步,他看着纪灵气势雄浑地站在那里,立刻感到了一阵杀气,心中暗想道:“纪灵乃是宋军第一大将,若是将他斩杀了,我甘宁的名字必然会被世人所知……”
杀掉一个名人,这无疑是一个最快的成名方式。纪灵之名,已经闻达于诸侯,宋军第一大将的名头。那不是盖得。相比之下,甘宁不过是黄祖的一个部将,从未参见过什么大战。也没有机会成就功名,碌碌无闻。一旦他斩杀了纪灵。那么他的名字,就会成为天下人所知。
关羽斩杀了吕布,随即奠定了他刀王的名声,这一阵子早已经被传到了大江南北,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当然,这份荣耀的背后,只有关羽自己心里才知道。是吕布故意让给他的,以自己的死,成就了他的名声。
甘宁亲眼所见关羽斩杀了吕布而名声迅速鹊起,就连刘备、张飞的名声也迅速走红,以前默默无闻的三兄弟,登时成了天下人尽皆知,他看到了成名的最佳捷径。
纪灵虽然没有吕布的名声响亮,但是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甘宁虎目怒嗔,紧握手中的乌金大环刀,更不答话。快步地跑向了纪灵,迅速的冲了上去。
纪灵冷笑了一声,抬起大刀便迎了上去。
“铮!”
两个人同时出刀。刀刃碰撞在一起,立刻发出了一阵嗡鸣,两个人惯力的一击,登时感受到了刀柄上传来的阵阵酥麻,震得两个人的虎口微微发麻。“纪灵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挡下了我全力的一刀。”甘宁和纪灵转瞬即逝,擦肩而过时,身体也迅速地翻转了过来。生怕纪灵会在背后使什么阴招。
纪灵也同样转过了身子,紧握手中大刀。目视着不断后退的甘宁,生怕甘宁会从背后出刀。
等到两个人分开。纪灵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看着面前不过二十岁多岁的甘宁,心中暗想道:“此人曾经和吕布大战二十回合而毫发未损,确实是一个劲敌,刚才那一刀更是震得我双手发麻,如此大的力气也是天下少有。此人不除,必然后患无穷。”
二人对视了片刻,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对方,随后再次相向而行,在刀锋上进行了一阵比拼。
“铮!铮!铮……”
大战一经展开,便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纪灵、甘宁二人周围刀气纵横,如风的刀气快速闪过两人的身体,若二人不是高手的话,几刀下来,便会立刻丧命在对方刀下。
杀招!绝对的杀招,两个人都毫无保留的使出了全力而战,两个人都很清楚,斩杀掉对方的意义。
一个想要借助对方的名气成名,另一个则想斩杀掉对方打击敌方的士气,不同的思想,一样的杀意,四目相对时,两个人的内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仇恨越深,攻击的威力就越大。
甘宁的刀像雷电一般扑向纪灵,纪灵舞动着大刀也迎了上来,大刀舞动的如同天河之水,浩荡而下不知何处来,亦不知何处去,奇招迭出。当当当当……
甘宁雷霆般的数次攻击,均被纪灵给挡了下来,二人你攻我守,你退我进,行云流水般的打斗了三十多招胜负未分。
两边的军士何等见过这种战斗,看的都傻眼了,看到夜晚里刀光闪闪,虽然看不清是谁的刀更快,但是每个人的心都在揪着,为自己的将军担心。
苏飞皱着眉头,手中暗暗地扣着一把飞刀,见甘宁和纪灵打的如痴如醉,而远处楚军又被堵进了营寨里,心里一阵着急。
“兴霸,快杀了他!”苏飞对甘宁充满了信心,作为甘宁的好友,他深深地知道甘宁的能力,遇强则强,也只会让甘宁更加的强悍。
苏飞的话音刚落,纪灵便猛觉着一股强大的杀气逼来,那炽烈的、昂扬的、狂野的刀气,像星辰碎裂一般炸开,直逼他的头颅。
“来的好!”纪灵没有半分惧色,挥着大刀扑入那重重刀影之中。
刘表和袁术帐下的第一刀再次交锋了起来,两个人都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杀招迭出。
“轰!”
乌金大环刀和纪灵的大刀相逢时竟交击出震天巨响,一个照面,纪灵胸前隐有鲜血渗出,甘宁嘴角亦有血丝溢出。
甘宁整个人已被战意烧痛,左手刀鞘激射天空,双手合握长刀,从马背上跃起,当空劈下。盖天下的一刀笔直地劈了下来,刀势无双。
乌金大环刀就如川上之水一般绵绵无尽,刀意滚滚而来。
“当。当,当……”
时空无尽。刀意无限,乌金大环刀把对手的兵刃击飞,纪灵的大刀飞向了夜空中。
甘宁大喜,乘势要取纪灵的项上人头。
不料想,乌金大环刀的刀意被一柄长剑抵挡住了,头顶上竟然有一朵寒光闪闪的白云悠悠飘下,纪灵伸手接住了那把大刀,力劈华山的一记猛击。
“轰!”
甘宁见势不妙。急忙纵身跳开,纪灵的那一刀落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好刀!”甘宁不得不佩服纪灵,既然能够将这大刀舞动的出神入化,而刚才兵器被挑飞,也似乎是设计好的。
“嗖!”
一把飞刀从纪灵背后射了过来,纪灵横刀在胸前,转身挡住了飞过来的飞刀,看到苏飞正在投掷第二把飞刀,便冷笑了一声。说道:“雕虫小技,先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纪灵左手中长剑飞出。笔直地朝苏飞射了过去。
苏飞一脸的惊诧,立刻投掷出飞刀,那飞刀不偏不倚,正中纪灵长剑,“叮”的一声响,两样兵器全部落下。
纪灵忽然感到背后一阵绵绵的刀气袭来,那快如闪电的刀气,势不可挡,回转身子已经来不及了……
“铮!”
说时迟。那时快,纪灵将手中大刀急忙挡在背后。愣是挡住了那绵绵的一刀……
“喀喇!”
一声巨响,纪灵手中的大刀刀柄断裂。刀头落在了地上,自己的脖颈上竟然多了一阵凉意,浓稠的液体不断的流了出来,他想发喊,却喊不出来,斜眼看到甘宁站在自己的身边,那乌金大环刀的刀锋上带着红色的液体……
“轰!”
纪灵轰然倒地,一颗人头从脖颈上滑落了下来,人头滚到了甘宁的脚边,脸上还是一阵惊恐的表情。
甘宁随手抓起了纪灵的头颅,快速地跑了回去,翻身上马,满脸狰狞地喊道:“纪灵已经被我斩杀了,不想死的都闪开!”
苏飞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想道:“兴霸果然没有浪费我给他制造的机会,这下纪灵一死,宋军就该撤退了吧?”
可是,苏飞想错了,宋军的作战方式很独特,大将死去,并代表不了什么,袁术一向用士兵当人盾用,纪灵一死,他的那些偏将都觉得机会来了,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振臂高呼,要给纪灵报仇,带着士兵一拥而上,全部冲了过来。
甘宁大吃一惊,觉得他斩杀了纪灵,怎么会唤来这种结果?
他不知道,宋军的奖赏机制不一样,纪灵一死,手下的部将才感到有出头之日,纷纷争先恐后的朝甘宁杀了过来。
无奈之下,甘宁只能说道:“撤!快后撤!”
大股的兵力压了过来,甘宁见状,只能后撤,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一百精骑之所以能搅乱宋军,完全是因为宋军不放在心上,轻敌所致。这次纪灵一死,群龙无首,那些士兵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各自为战,跟着自己的将军便杀了过来,只求立功。
甘宁、苏飞立刻撤退,遥见那边王威也被逼了回来,而宋军的雷薄、雷绪则堵住了楚军营寨的大门,黄祖、张允正在率部奋力抵抗。
“杀啊!”
突然,袁术亲率骑兵从宋军营寨中杀了出来,他看见纪灵被杀,当下愤怒,手提利剑,倾全力杀了出来。
“兴霸,楚侯和主公身陷重围,无法突围而出,前后都有敌人,我们该怎么办?”苏飞一见到袁术从背后杀来,登时慌了神,急忙问道。
甘宁道:“跟我来,先杀出重围,再另想办法!”
声音一落,甘宁一马当先,带着苏飞和一百精骑朝王威那边杀了过去。
王威率领数百骑兵,多次试图冲杀,却一直被阻挡在了外面,无法冲进去解救刘表,正忧虑间,甘宁杀到了身边,他一扭脸,问道:“甘将军。敌军包围甚厚,无法突入,现在该如何是好?”
甘宁皱着眉头。对王威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杀出重围。只要尚有数百骑在外面,就有机会解救出楚侯脱困。”
王威道:“甘将军骁勇,王威愿意以甘将军马首是瞻。”
甘宁不由分说,直接道:“好,跟我来!”
一声令下,两军合二为一,在甘宁的带领下,径直朝东南方向宋军的薄弱地带杀了出去。袁术追击不上甘宁。看到纪灵的尸身,顿时一阵嚎啕,翻身下马,捧一把黄土,掩盖在了纪灵的身上,眼睛里却是更加的愤怒。
“来人,把纪灵抬下去,厚葬!”
手下的人立刻按照袁术的吩咐去做,将纪灵的尸身给抬走了。
袁术重新上马,手中紧握长剑。策马来到了楚军营寨前面,看到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眼睛里顿时冒出了怒火。大声吼道:“放火给我烧!烧死他们!”
纪灵的死让袁术愤怒了,这个从小和他做伴任劳任怨的人就这样去了,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少了许多东西。
袁术对纪灵的关系很微妙,既当他是自己的奴隶,又当他是自己的兄弟、朋友,总之他现有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在纪灵的帮助下完成的,他还准备称帝以后封纪灵做大将军,可惜只能成为一个梦幻的泡影。
宋军士兵在袁术的一声令下后。纷纷纵火向楚军营寨里烧,大火很快便着了起来……
……………………
“启禀将军。宋军和楚军正在激烈交战,楚军不敌宋军。大有败亡的趋势!”燕军斥候很快赶了过来,将所得到的军情,立刻禀告给了赵云。
赵云提着长枪,身后的重步兵还在不断的向前行走着,当即点了点头,对行走的将士喊道:“将士们,是该我们登场的时候了,加速前进。”
嗅到战争的赵云,深知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他没有让士兵停留,而是一路前行过来,毕竟他不可能守株待兔,只有前进,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才能让重步兵的劣势得到弥补。“诺!”五千重步兵的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跟着赵云便快速地向前跑了出去。
………………
黄忠骑在马背上,看着从远处回来了一个斥候,当即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斥候回答道:“楚军被宋军包围,不敌宋军,宋军大有吞没楚军的迹象,宋军大将纪灵被一个叫甘宁的斩杀,袁术声嘶力竭,正在放火烧楚军大营,刘表等人设法扑救,但因火势过大,无法扑救外围,只能退到内寨,剩余兵力不太多了。”
“甚好!主公智计无双,看来也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了,全军听令,向洛阳废墟前进!”黄忠欢喜地道。
……………………
大火冲天,炎龙肆虐。
楚军大营的外围尽皆被大火吞没,只剩下里面一圈被黄土禁锢着的营地,残余的一千多人挤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上,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热浪扑面而来,那火舌时不时的会蹿了进来,烧伤一两个士兵。
还好,没有风,不然的话,这些人肯定会被大火吞没。
刘表怀中抱着传国玉玺,看到四周都是大火,懊悔不已。他举起了手中的传国玉玺,仔细地看了又看,无奈地摇头道:“洛阳乃龙兴之地,传国玉玺乃国之基石,今日在这龙兴之地上,难道我要与这基石一起葬送吗?传国玉玺……到底是匡复我大汉的宝贝,还是扼杀我大汉的灾星?”
蒯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甘宁虽然在外,可是却无法突进来,又有大火包围,只怕今日在劫难逃,这传国玉玺果然是不祥之物……”
“军师,我悔恨没有听你的话,将这传国玉玺给丢了,我……”
“袁术不过是为了传国玉玺,和主公虽然有不和,但是也不至于性命相拼,如果主公能以传国玉玺和半个荆州作为换取生命的代价,或许袁术会放了主公一条生路……”蒯良道。刘表皱着眉头,问道:“军师是让我委曲求全吗?我身为堂堂的汉室后裔,怎么可以向袁术小儿求饶?”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袁术是个贪财小人,或许会因为这点小利而放主公一条生路……”蒯良道。
“主公。军师说的对啊,末将愿意去和袁术说明……”张允抱拳道。
刘表道:“也罢也罢,先留住性命再说。”
张允壮大胆子。策马快速地冲出了火海,大声喊道:“宋侯。我是来投降的,不要放箭!”
刘表、蒯良、黄祖都没有在意,他们认为,如果张允不这么喊,恐怕无法见到袁术。
袁术于火海当中见张允策马而来,并没有命令部下放箭,随后见张允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便问道:“你来投降?”
张允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宋侯,我确实是来投降的,刘表、蒯良、黄祖和一千士兵尚在包围当中,他们打算用传国玉玺和半个荆州和宋侯作为交换,想放了刘表一条生路……”
“哈哈哈……”袁术听后,脸上露出了一阵狞笑,“刘景升是在痴人说梦吗?眼看就要让他全军覆没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要是他一早就把玉玺给送出来。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现在已经晚了。我看你也不是来投降的,而是来做说客的。来人啊!”
“等等,宋侯,我真的是来投降的。刘表一死,荆州无主,刘表的两个儿子都不足以扶持,我是荆州的水军都督,掌控荆州的半数兵马,如果由我出面,宋侯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荆州……”张允见袁术要斩他,便急忙说道。
袁术听后。觉得有点道理,便道:“好。很好,我就是欣赏你这样识时务的人,你起来吧,暂且到一边站着,等我杀了刘表等人,夺了玉玺,你便随我一起去夺取荆州。”
“诺!”
袁术见张允站到了一边,当即对雷薄、雷绪道:“给我扔火把,往远处扔,烧死刘表那个王八蛋!”
雷薄、雷绪二人迅速指挥士兵点着火把,用力向中军大帐里扔。
呼呼呼!
一个个火把凌空飞了过来,一经落到中军大帐里,火立刻烧着了帐篷,火势立刻起来了。
除此之外,宋军的弓箭手还点上火矢,进行射击,点点火光射死了里面不少人。
“哇……”
“啊……”
一声声惨叫从楚军的大营里响了起来,有被箭矢射死的,有的则是被大火焚身,一些士兵见了,立刻失去了战心,纷纷壮大胆子朝着火的大门跑去,冒着被烧伤的危险,迅速冲了出来,纷纷喊着我投降。
刘表、蒯良、黄祖三人一条心,没有丝毫的动弹,看到大势已去,纷纷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都自刎而死。
“哈哈哈哈……”
袁术看到刘表等人全部战死,心中无比的高兴。
“嗖!”
突然,一支冷箭从袁术侧面射了过来。
袁术大吃一惊,急忙低身躲闪,箭矢瞬间插入了他的左臂,一阵生疼,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他大叫了一声,斜眼看见甘宁、苏飞、王威从东南角杀了出来,他急忙大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雷薄、雷绪迅速率部前去抵御,万余士兵瞬间将甘宁等数百骑包围在了一起,围的水泄不通。
甘宁见楚军大营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深知刘表等人不可能生还,他也报着必死的决心,大声喊道:“为楚侯报仇!斩杀袁术!斩杀袁术!”
苏飞、王威都以甘宁马首是瞻,大家也都视死如归,数百骑兵,一鼓作气,跟随着甘宁在宋军的阵营里冲杀。
混战了一会儿,甘宁等人终究是寡不敌众,数百骑兵只剩下一百多骑兵,又身陷重围之中,无法突围,只能死战。
忽然,大地传来了一阵轰鸣,西南、东南两个方向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驶了过来,一万名燕军重装步骑兵如洪水般的压了过来。
“燕军……燕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袁术见后,一阵惊诧。
步调一致,钢铁之身,迈着雄浑的步伐,踏着矫健的马蹄,燕军的重步兵、重骑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到了这个混乱的战场。此时天色微明,激斗了一夜的宋军早已经疲惫不堪,左边赵云、右边黄忠,两路大军向中间压了过来。
“他们要干什么?难道想不宣而战?”袁术捂着箭伤,一脸惊诧地看着突如其来的燕军,不解地问道。
严象看到这一幕,急忙说道:“主公,这一定是林南一早就设计好的,先让我们争夺玉玺,现在又派人来抢夺玉玺,我们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你说什么?林南安敢如此?”袁术气愤不已。
“主公,燕军来势汹汹,我军激斗了一个昼夜,应该迅速撤军,否则燕军一旦发动了攻击,我军很有可能……请主公早下定夺”严象急忙拱手道。
袁术一扭头,对身后的几个亲随道:“快去,把玉玺拿出来,传令撤军,撤军回颍川……”
甘宁等人见到燕军突然出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宋军被燕军的阵容给震慑住了,恰好给了甘宁等人突围的机会,甘宁等人没有错失良机,迅速杀出了重围。
赵云指挥着重步兵,一字排开,五千人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弧形,步履一致的向前推进。
黄忠则让早已经用铁索锁在一起的战马排开,铁浮屠就像是一堵钢铁巨墙,立刻封锁了宋军将士难逃的归路,和赵云的重步兵一起合围了过去。
“遭了,主公,燕军是想把我们围在里面,应该迅速突围。”严象看见以后,随即说道。
这时,亲兵冒火拿来了传国玉玺,递给了袁术。
袁术当机立断,大声地道:“全军突围”
黄忠的铁浮屠正好挡住了袁术的归路,看到袁术的士兵杀了过来,他也毫不客气,直接指挥铁浮屠向宋军杀了过去。士气、装备、疲劳度,都制约着宋军的士兵,当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惊慌,加上指挥全军作战的大将纪灵不在了,雷薄、雷绪不足以掌控全军,袁术又不太熟悉兵事,一部分士兵首先自行溃散,陷入了恐慌,看到铁浮屠气势雄浑的杀了过来,便立刻后退了起来。
甘宁、苏飞、王威好不容易杀出了重围,却遇到了赵云带兵围了过来,剩余的一百骑兵都人人自危,不知道燕军是敌是友,纷纷表现出一阵恐慌。
“前面可是甘兴霸吗?”赵云策马向前,一马当先,帅气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甘宁听到赵云询问,便拱手道:“正是,阁下何人?”
“我乃燕侯帐下……常山赵子龙是也”
甘宁听后,心头一震,他听过赵云的名字,作为燕军的燕云十八骠骑之首,赵云的名字早已经在各个诸侯之间传开……他见赵云极有威武之色,便抱拳道:“原来是赵将军,不知道赵将军此来,和我军是敌是友?”
混乱的战场上,明白敌友关系,是很重要的,甘宁手握乌金大环刀,心中带着一丝戒备,看着重步兵一步一步的逼近,心里面难免有一点担心。
“是友非敌,甘将军尽管放心。”赵云靠近甘宁,见甘宁对自己有戒备之心,便打了一个手势,让部下停了下来。
“甘将军,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不知道甘将军可否愿意听?”赵云看了一眼已经化为灰烬的楚军大营,大营上面还冒着余火,便知道刘表等人应该是葬身火海了,不然也不会看不见刘表等人,便对甘宁说道。(未完待续)
第857章 【制度】
甘宁道:“赵将军,有话请直说。”
“甘将军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也是极有勇略的人,如今刘表、黄祖尽皆葬身火海当中,甘将军可有什么打算吗?”赵云当即问道……
甘宁暂时还没有想过有什么打算,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苏飞、王威等人,见他们的脸上都一脸的疲惫,便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给主公和楚侯报仇雪恨。赵云笑道:“这有何难?杀你主公和楚侯之人,如今已经被我军包围,如果我军替甘将军杀了你的仇人,那么甘将军应该如何感谢我军呢?”
甘宁不是傻子,他自然听出了赵云的话外之音,当即道:“赵将军,请允许我等商议一下。”
赵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此时,黄忠正率领铁浮屠在宋军的阵营里往来冲杀,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不怕死的士兵上来就是死,那些怕死的反而退到了后面,惨叫声不断,响彻天地。
甘宁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正在被践踏的宋军士兵,刚才的强势在燕军的铁蹄面前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环视一圈在外围不断移动的重步兵,也正在一步步的围了过去,除了赵云身后的这几排重步兵外,其余的都压了上去,围的宋军水泄不通……
“王将军、苏兄,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吗?”
王威、苏飞看到燕军铁骑横扫了整个战场,步兵则负责收网,配合的相当的默契,都无不对燕军的这种战斗力所折服,那些钢铁洪流杀宋军的士兵,就像是踩死蚂蚁一样简单。实在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而宋军的强大,他们之前也是见识过的。
两个人观看完毕。回过头,一起抱拳道:“我等以甘将军马首是瞻。”
甘宁听后。轻轻地合上了眼帘,再次睁开时,目光中却多了一份深邃。他扭过头,见赵云等待在那里,便拱手道:“赵将军,我甘兴霸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我主公已死,我甘兴霸就等于自由了。那份恩情,我也在多次的征战中报答过了。将军的意思我十分的明白,我愿意率领残余的百骑归顺燕侯帐下,还望赵将军引荐……”
赵云哈哈笑道:“甘将军快人快语,必然会成为燕军中又一员猛将,如此甚好。甘将军在这稍歇,待我去去便回,等解决了宋军,再请甘将军和我一道回襄南城,见我家主公。我想。主公若是见到甘将军来了,必然会高兴不已。话音落下,赵云带走了身后的所有重步兵。向前快速跑了过去,配合着黄忠,对宋军将士进行绞杀。
这时,西北方向又溜出来了一股军队,同样的钢铁战甲,统一的装备,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在空中随风飘展,文丑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两千重步兵也迅速加入了战圈。
袁术此时只感觉陷入了重重包围当中。见自己的士兵不堪一击,无法阻挡住燕军的这股钢铁洪流。虽然心中愤怒,却也无可奈何。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传国玉玺,不断的向后退去,可当后面也围上了敌人时,他就觉得自己无路可退了……
“投降者免死”
燕军一起高声呼喊着,不少士兵一听到这话,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一瞬间,除了袁术、严象、雷薄、雷绪和他们周围的数百亲随外,其余的人都跪在了地上求饶。
“袁术,留下玉玺,可放你一条生路”黄忠命令全军都停了下来,朗声朝中间喊话道。
“主公,为了这个传国玉玺,引发了两次大战,这是个不祥之物,不如给燕军,换取一条生路,等回到了豫州,整顿兵马之后,再行作战不迟”严象说道。
袁术皱起了眉头,低头看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传国玉玺,心中悔恨不已,他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弃所得来的东西,拥有了这个东西,他才可以称帝,才可以让袁氏名扬天下。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周围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对方又咄咄相逼时,又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命做打算了……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愿意将传国玉玺带出去交给燕军。”张允见状,急忙说道。
袁术想都没想,直接将传国玉玺给了张允,说道:“去吧。”
张允抱着传国玉玺,径直走到了黄忠的面前,一脸笑意地道:“黄将军,我是楚军的张允,是荆州的水军都督,这传国玉玺是我献给燕侯的见面礼,还请燕侯看在玉玺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只要我回到了荆州,必然会说服那些水军前来投靠燕侯,如此一来,燕侯只需派遣黄将军一人到荆州便可占领荆州全境……”
黄忠对张允很厌恶,他和张允曾经同在刘表帐下为将,深知张允的为人,只怕一放他回去,他便会立刻接管荆州,竖立起刘表的儿子代替刘表,哪里还有什么林南的份。更何况,荆州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势力错综复杂,外人要想夺取荆州全境,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就连当年刘表进了荆州,真正掌控荆州全境,也花费了两年时间……
他冷哼了一声,伸手将传国玉玺接了过来,目光中泛出了凶光,挥起他的凤嘴刀,一刀便将张允砍死,大声骂道:“两面三刀的人,死有余辜。”
袁术对张允的死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他也有点担心,担心黄忠说话不算话,万一不放他走该怎么办。
正在忧郁当中,袁术突然听到黄忠喊道:“宋侯”
袁术急忙道:“玉玺已经给你了,难道你想反悔不成?真没有想到,堂堂的燕侯也会失信于天下……”
黄忠笑道:“宋侯放心,我家主公早有交待,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宋侯。和宋侯交战,也是情非得已,如今大势已定。还请宋侯及早回豫州才是。据悉,魏侯曹操正在集结兵马,准备攻打豫州。一旦曹操攻打豫州了,我想远在江东的孙坚也会率领吴军分一杯羹。夺取宋侯的淮南之地吧?”
严象一惊,急忙道:“主公,黄忠说的言之有理,曹操狼子野心,阴险狡诈,这次混战,并没有看见他的军队,而且孙坚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万一两个人合伙攻宋,那就危险了……”
袁术道:“我自有分寸。”
黄忠当即让开了一条路,对袁术道:“宋侯,除了你以外,你尚可带走十名将士,请自己做定夺,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袁术想都没有想,立刻叫道:“严象、雷薄、雷绪跟我走……”
话音一落,袁术便策马狂奔,带着严象、雷薄、雷绪离开了这里。身后的亲兵则争先恐后的跟随,可是在经过黄忠那道关卡时,数到第十一个人后。道路直接被封死了。
黄忠一脸笑意地道:“呵呵,你们都跟随袁术那么久了,也该换换主子了,我们燕侯待人不错,你们都起来,搬运着大营里的粮草跟我走吧。”
宋军将士都垂头丧气的,可也无可奈何,只得照做。
赵云见黄忠解决了事情,便策马来到了甘宁的身边。说道:“甘将军,荆州尚有多少兵马?”
王威是刘表帐下大将。他对兵力的分布十分的了解,见甘宁面露难色。便直接替甘宁说道:“江夏两万,襄阳五万,江陵三万,其余尚有八万兵马分布在各个郡县。”
“十八万?荆州尚有十八万兵马?”赵云吃了一惊,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兵马,随即问道,“刘表已死,荆州之地可否悉数招降?”
王威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能……荆州势力错综复杂,楚侯尚有两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皆可继承爵位,不过,刘琮还是个婴儿,他的母亲蔡氏却可以掌权,虽然蔡瑁、蔡中、蔡和在此战中全部战死,但是蔡氏依然是荆州的一大势力,必然会有其他蔡氏之人出来代替。”
“这么说来,荆州是不可图了?”
王威道:“荆州本来局势就不太稳定,南北跨度太大,疆域广阔,楚侯也是依靠蒯越、蒯良、蔡瑁等人才得以说服全州,实际上,楚侯能控制的兵马,只有襄阳、江陵两地,其余的郡县只是表面上受到调度,却各成一派。”
赵云道:“我明白了,看来荆州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浑的多。三位将军,请随我一道回襄南城吧,去拜见主公。”
甘宁、苏飞、王威道:“全凭将军差遣。”
随后,一万两千名重步兵和重骑兵,推搡着五千多名宋军的降兵,拉着粮草,带着玉玺,远离了洛阳废墟,向襄南城驶去。
燕军铁骑在这一仗中大显神威,成为了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乱世,在燕军撤退的时候,仍然在继续着……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黄河岸边渡船来来回回,装载着武器、钱财、粮草以及数以十万计的洛阳周围的各县的百姓,纷纷向黄河以北驶去。林南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身后跟着郭嘉、许攸、欧阳茵樱等人,巡视着正准备渡河的所有人。
成千上万的百姓排成了许多条长长的人龙,孟津渡口变得异常拥堵,洛阳废都附近近百万的百姓都期望着迁徙,连续三天来,成百上千条渡船日夜不停的进行摆渡,所输送的人也不过才一半而已。
看到拥堵不堪的人群,林南皱起了眉头,对身后的许攸说道:“照这样下去,只怕还要耽误几天功夫,责令李玉林等人,让他加紧打造渡船,每造好一艘渡船,就立刻下水试行,若没有什么危险的话,就立即投入到运送百姓的行列当中来……”
许攸抱拳“诺”了一声,转身离去。
林南随即对郭嘉道:“吩咐下去,把粮食都散发下去,务必做到每个人都不要挨饿,从河南城里带出来的那些粮食,足够百万人支持一个月的。”
“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喀丽丝、文蕊正带着人给百姓发放食物。主公,属下担心的是北岸的事情,军师和荀攸虽然都已经率领士兵在北岸迎接。可是百万人口的迁徙,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如何安置这百万人口。倒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郭嘉道。
“主公,并州、冀州经过这次大战之后。人口锐减,我以为,当将这百万百姓分别迁徙到并州和冀州,充实两地的户口。“属下附议。”郭嘉随声附和道。
林南道:“嗯,将百万人口一分为三,三十万入并州,十万留在河内,九十万迁徙到魏郡、巨鹿郡一带。那两地的百姓大部分都逃走了,许多良田荒芜,必须要重新打造出一个富庶的冀州来。”
“主公英明”郭嘉道。
这时,林楚策马而来,见到林南后,当即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忠、赵云、文丑三位将军大胜而还,不曾损一兵一骑。楚军除了甘宁、王威、苏飞等百骑以外,被宋军打的全军覆没,而黄将军按照主公的吩咐。放走了袁术等十骑,余下九千将士全部投降,现在正朝孟津渡口赶来……”
“很好。”林南很是高兴。一来为凯旋而归,二来是因为又得了一员大将甘宁。
“主公故意放走袁术,可是为了曹操吗?”郭嘉随即问道。
“不错。两次诸侯之间的玉玺相争,曹操均未参与,想必是看破了我的计策,赶紧回去重整兵马、调兵遣将,准备攻打豫州了。我自然不会让曹操夺取的那么容易,放走袁术,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主公考虑的很周全。属下佩服万分。只是,如今刘表已死。荆州之地已经群龙无首,主公为何执意要撤到黄河以北。放着大好的司隶之地以及有可图的荆州不要呢?”
“洛阳京畿之地,短短的数年间,接连遭逢数次大变,人口更是在战争中不断减少,到处都是尸骨,早已经失去了意义。……凉军的张绣、杨奉占据了函谷关,魏军的李典占据了虎牢关,而轩辕关又在宋军的手里控制着,我军无险可守,已经失去了守卫的意义,不如早早退到黄河以北,安心发展……”
顿了顿,林南继续道:“荆州现在虽然无主,可是刘表还有儿子,完全可以继承刘表的大业,我军倘若南下,必然会引起楚军的拼死抵抗。除此之外,袁术、曹操、孙坚,哪个人不是盯住了荆州这块肥肉?更何况,刘备等人也在荆州,此人有雄心,必然不会久居人下,此刻刘表一死,必然会趁机而动,只怕荆州在未来的几年之中,也绝对不会太平……如果我大军南下,他们势必会抱成团,不如先让他们自己窝里斗,等我们休整几年之后,才南下不迟。”
“主公分析的很有道理,属下佩服不已。”郭嘉道。
“你小子,离开我才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变得油嘴滑舌了,整天马屁拍个不停?”林南笑道。
郭嘉道:“没办法,吕布就爱听这样的话,属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再到前面走走,黄忠他们想必明天早上就应该到了。”
……
第二天一早,黄忠、赵云、文丑、甘宁、王威、苏飞等人都一起来到了孟津渡口,却被远远地堵在了十里之外,前面的道路上充塞着洛阳一带的百姓,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黄将军、赵将军、文将军,你们总算回来了,主公昨天还在念叨你们呢,快跟我一起来见主公吧。”负责迎接的管亥一见到众人过来了,便立刻上前迎接。
当下,管亥将众人带到了一处高岗上,进入了一个简易的营地,管亥径直朝中军大帐里走了进去,在帐外抱拳道:“启禀主公,黄将军、赵将军、文将军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林南光着脚从营帐里冲了出来,脸上带着极大的欢喜,哈哈笑道:“三位将军凯旋归来,真是给我燕军争光了,回到蓟城之后,我定当重重的封赏……”
林南的话还没说完,便瞥见了赵云身后站着的甘宁,立刻朝甘宁走了过去,话锋一转,便欢喜地说道:“甘兴霸,我今天可总算正式见到你了……”
甘宁看到林南光脚出迎,那叫一个感动。急忙跪在了地上,抱拳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甘宁能有幸见到燕侯,才是三生之福……”
王威、苏飞也一起跪在了地上。齐声喊道:“我等参见燕侯。”
林南急忙走上前去,挨个将甘宁、王威、苏飞给扶了起来,欢喜地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帐下的大将了,以后大家也不要拘谨,就当是兄弟好了……”
甘宁、王威、苏飞见林南没有一点架子,同样身为武人的他们,感到颇为亲切。三个人齐声道:“我等从今以后,甘愿听从燕侯调遣,万死不辞。”
“好,好,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都一起来吃点。”
黄忠、赵云、文丑三个人齐声道:“恭喜主公又主得一员大将。”
“哈哈哈,你们也要多了一位好兄弟,来来来,都进帐来。管亥,吩咐下去。弄些酒肉来,我要好好的款待一下他们。”
“诺”
……
三天后,洛阳附近各县的百万百姓日夜不停的向北渡过黄河。在南岸和北岸燕军将士的通力合作下,所有的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三十万人井然有序的在军队的护卫下赶赴并州,九十万人开赴冀州,十万人留守在了河内……
林南渡过黄河之后,迅速在黄河沿岸布置了烽火台,并且派遣驻军驻守在黄河岸边,让黄忠当河内太守,负责这一带的黄河的警界。和徐晃、庞德、臧霸三个人分别守在不同的河段,四个人所守卫的黄河沿岸也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
一个月后。林南率领亲随数人回到了蓟城,将兵力都留在了黄河沿岸。一进入蓟城,便立刻感到了如释重负,五月南下,十月归,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平定了整个冀州,短短的五个月时间,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来不及休息,林南便立刻投入到了政务的处理中,正式任命田丰为幽州刺史、韩猛为并州刺史、荀谌为冀州刺史、并且将魏郡更名为邺郡,将赵郡更名为邯郸郡,把中山郡并入常山郡,安平郡更名为信都郡,并且任命太守、属官、又颁布了减免冀州、并州两地的赋税发令,鼓励百姓从事农业生产,鼓励百姓多生多育。
除此之外,林南还列出了一份功劳名单,按照功劳来划分,以赵云、黄忠、太史慈、文丑、甘宁为五虎将,以张郃、张辽、徐晃、庞德、魏延、陈到、文聘、臧霸、管亥、韩猛、周仓、褚燕、卢横、廖化、林阳、王文君、乌力登、蹋顿为新的十八骠骑,原先的卞喜因为潜藏在魏国,所以不便提及,夏侯兰则是主动要求退出十八骠骑行列。其余有功之人,都有所封赏。
贾诩、郭嘉因为有重大突出表现,按照公侯伯子男爵位来进行封赏,被林南敕封为一等子爵,荀攸、田丰、许攸、荀谌、五虎将全部受封为二等子爵,而十八骠骑则受封为三等子爵,其余诸将或受封男爵一二三等,或者赏赐金银。
忙完了一些功劳的分封之后,林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一进门便见貂蝉、蔡琰、公输菲三个人端坐在房间里,见到他进来后,都纷纷行礼。
林南看到貂蝉的肚子比五个月前自己离开要大上了许多,约莫着产期快到了,便急忙上前扶住了貂蝉,问道:“你挺着大肚子,怎么还给我行礼?快坐下,快坐下。”
貂蝉坐下之后,林南俯在貂蝉的肚子上听了听,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什么时候生?”
“快了,大概就这几天,侯爷回来的真是时候。”貂蝉欢喜地说道。
“呵呵,好几个月不见,我也怪想你们的,来,都让我亲亲。”林南一把抓住了蔡琰和公输菲的手,笑着说道。
“啊……”
屋内疼痛的喊声传入了在门外不停走动的林南的耳朵里,他此刻心如刀绞,听到他自己的老婆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他却显得无能为力。“这些稳婆到底行不行啊,都已经那么长时间了,怎么那么久还没有生出来?”林南一边焦急地踱着步子,一边双手握在一起不停滴揉搓,也不在意他的额头上、脸上、脖颈上都已经沾满了的汗水。
蔡琰、公输菲都坐在房廊下面的阴凉处,身边各站着两个侍女。他们的眼睛珠子跟着林南的身体来回摆动,不大一会儿,便觉得眼睛有点眩晕。
公输菲见林南走来走去的。便急忙说道:“侯爷,你别这样走来走去的。你就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无济于事啊,受苦的是姐姐,又不是你?你晃的我眼睛都晕了”
“可我着急啊,我坐不住,我的心里很着急,都进去那么大一会儿,还不见生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不不能有万一,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千万不能有万一……”
林南说完这句话,便径直朝房门里走去,刚走到房门口,便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婢拦住了:“侯爷,男人是不能随便乱进的”
林南脸上青筋暴起。心急如焚,听到这话,便劈头盖脸地大声说道:“娘的。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我的老婆我什么地方没有看过?都给我让开”
两名女婢脸上一红,可是却始终将手臂伸开,挡在了门外,丝毫没有一点动作……其中一个女婢说道:“侯爷,蝉夫人吩咐过了,让我们守在门口,孩子没有生下来,是绝对不允许侯爷进去的”
“混账东西我是堂堂的燕侯,我的话你们都不听吗?你们都给我闪开”林南大声骂道。两名女婢面面相觑。皱了一下眉头,最终抵挡不住林南的压力。主动让开了道路。
“哇哇……”
林南正准备推开门进去看看在里面受罪的老婆,双手刚触及到了门框。便赫然听见了屋里面传出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他脸上一喜,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自言自语地喊道:“太好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哇哇……”
林南高兴之余,听到了婴儿不停滴在啼哭,便推开了房门,自言自语地说道:“孩子,你爸爸我来了,别哭,一会儿爸爸就可以抱抱你了”
推开房门,林南迎面碰上了一名女婢端着一大盆血水出来,他只瞟了一眼,觉得女人生孩子实在是太痛苦了,还好他是个男人……
林南急急忙忙的走进屋内,屋子很宽敞,貂蝉躺在一张大床上,而那张大床却在一张屏风的后面。
他透过那略微有点透明的屏风,看到了稳婆正蹲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将那个婴儿放在干净的温水里,清洗了一下身体,然后用剪刀剪断了婴儿的脐带……
“怎么样,是男是女?”林南突然走到了稳婆的身后,急忙问道。
稳婆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是林南来了,便有点吃惊地说道:“侯……侯爷,恭喜侯爷,夫人给侯爷生下了一位千金……”
林南匆匆地看了稳婆怀中的孩子一眼,见孩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整个人比他的手掌大不到哪里去,便开心地笑了笑,却没有去抱孩儿,反而走到了床边,去看望貂蝉……
貂蝉满头大汗的,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下嘴唇上有一块明显的咬痕,眼睛却炯炯有神地望着稳婆怀中抱着的孩子,微微地抬起了手,扭过头,略有些失望地看着林南,淡淡地说道:“对不起侯爷,我没有给侯爷生下一个儿子……”
林南握着貂蝉的手,十分关心地说道:“男女都一样,生个女儿以后长大了肯定是像你一样倾国倾城,我并不太看中这些,你不要太过自责。我刚才之所以没有去抱孩子,是因为我心疼你,你十月怀胎,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貂蝉的心里倍感温馨,将头靠在了林南的肩膀上,轻轻地叫道:“侯爷,以后,我一定要给侯爷生下一个儿子……”
说话间,貂蝉目光闪动,便见蔡琰和公输菲走了进来……
“把孩子给我,我还没有看过她长的什么样子呢?”林南扭头说道。
稳婆将孩子抱了过去,林南一把接住,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仔细地看了看,见自己女儿的小脸膛红扑扑的,嘴巴、鼻子都和貂蝉很想象。“侯爷……让我抱抱我们的女儿……”
林南点了点头。将孩子递给了貂蝉。
貂蝉接过了孩子,抱在了怀里,斜靠在床背上。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孩子,脸上洋溢起来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蔡琰、公输菲一起走到了床边,先是看了一眼林南怀中的孩子,便欠身对貂蝉说道。
貂蝉笑了笑,略微显得有点说不出苦楚,便道:“多谢妹妹。”
蔡琰一脸喜悦地走了过来,看了孩子一眼,便对貂蝉说道:“姐姐生了一个女孩,这女孩长大了以后。肯定会像姐姐那样倾国倾城……侯爷,趁着今天高兴,不如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林南听到以后,便叫道:“好,是应该起个名字。只是,叫什么好呢?”
貂蝉道:“随便叫什么都好,只要叫着顺口就行,不必讲究太多。”
“那怎么行?他是我的女儿,我女儿的名字,怎么可以随便叫呢?”林南说道……
貂蝉道:“那侯爷就给她起个名字吧。”
林南道:“那是一定的。不过……还真得让我好好想想”
林南左思右想了一番。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扭头问了一下比较有文采的蔡琰,说道:“你诗词歌赋都很不错。不如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我……我怕起不好……”蔡琰道。
林南想了想,说道:“算了,反正我的女儿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我看就叫他倾城吧。”
“倾城……好名字。”蔡琰道。
貂蝉、公输菲也觉得好听,便纷纷点头……
“那就叫她高倾城……”林南又把高倾城给抱在了怀里,亲了又亲,爱惜的不得了。
屋子里,一家人都醉心于欢乐之中,不知不觉中。林南竟然抱着孩子在房间里待到了天黑。
夜幕降临,蔡琰、公输菲都各自回去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林南、貂蝉和他们的女儿高倾城。
昏暗的灯光下。林南斜躺在床上,一手抱着貂蝉,另一只手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在享受了许久的宁静之后,便将已经熟睡的女儿放在了床上,将被子盖好,关怀的无微不至。
“貂蝉,辛苦你了。白天听到你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真的很心痛……”林南转过身子,继续靠在床边,却将貂蝉揽在了怀里,揽的还更紧了一些。
貂蝉依偎在林南的怀里,对于她来说,已经许久都没有这种温馨了,自从她怀孕之后,便很少和林南在一起,这让她和林南越来越疏远。不过,在她的心中,她知道,林南是爱她的,而且还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貂蝉用头蹭了蹭林南的胸口,双手环抱住林南的腰部,使自己躺在他的胸口上更加舒适一点,轻轻地说道:“侯爷,我这辈子能嫁给侯爷,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侯爷此次回来,还要出去打仗吗?”
“不打仗了,也该歇歇了,并州、冀州刚刚占领,许多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是该休养生息的时候了。等我忙完了战后的这一阵子,我会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你的。”
貂蝉依偎着林南更紧了一些,躺在林南的胸口上,就有了坚实的依靠。
铁骨柔情,再铁骨铮铮的男人,也会被女人的温柔所融化,英雄难过美人关,也正是这个道理。不过,林南回到蓟城已经好几天了,把几个月来贮存的弹药全部用在了蔡琰和公输菲的身上,今夜他只想抱着貂蝉安稳的入睡,好好的肩负起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
只是,林南忘记了,刚出生的婴儿是最麻烦的,一夜啼哭好几次,还要给婴儿换尿布、给婴儿喂奶,折腾的林南和貂蝉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林南没精打采的,却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去燕侯府的政务大厅处理着一些战后的事情。
政务大厅里,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许攸、田丰、荀谌、蔡邕、管宁、邴原、司马朗、钟繇、王修、逄纪、辛毗、卢植、国渊、王烈、刘放、徐邈、孙礼等智谋之士,这几日,这些人从不同的地方纷纷赶到了蓟城,共商大计。
“恭迎主公。”众人见到林南走了进来,齐声道。
林南看到政务大厅里站满了人,径直走到了上首位置,抬了一下手,轻轻地道:“大家都坐吧”
“多谢主公”
众人几乎一起坐下,这几年在幽州待的久了,这些人也大都习惯了坐胡凳,毕竟汉代的坐姿其实是跪在地上的,对腿部的血液流通十分的不利。看到众人都坐了下来,林南环视一圈,便开口道:“今日把大家都召集到此地,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并州、冀州刚刚占领,许多事情还需要去处理,战后如何恢复,百姓如何安顿,我想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在座的人里面,有精通军事谋略的军师,也有擅于执政人才,更有两者兼备的人在其中,这些智谋之士虽然并不太多,而且年龄呈现出老中青三代趋势,却也算的上是林南的阵营里杰出的佼佼者……
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本来是不参政的,可是在林南的庇护之下,亲眼看到了幽州百姓的安居乐业,不知不觉中,也会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蓟城扩建后,吸引了大量的人口来入住,如今的蓟城,人口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万,在外围都是开垦的良田,修建完善的道路,水利设施也很齐备,方圆几十里内,蓟城就像是一个粮食生产基地。
除此之外,辽东、涿郡、渔阳三郡也都是极其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云州、昌黎、代郡、上谷四地的畜牧业相对发达,战马的供应,主要集中在这四郡之地;而乐浪郡、韩城郡、通化郡、延吉郡则因为太过偏远,除了乐浪郡外,其他的在征服东夷时设立的三郡之地都发展缓慢,虽然引入了农业,但是当地的百姓基本上还保持着原有的生活方式,汉化的过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基本上,幽州的情况就是这些,都是在这些在座的人共同努力下的结果。
荀谌是个内政型的人才,一听完林南的话,便首先发话道:“启禀主公,战后的恢复尤为重要,如今整个冀州都呈现出荒凉的状态,百姓有的躲进了深山里,有的流入其他州郡,属下以为,可效仿治理幽州的策略,轻徭役、薄赋税、广屯田、修水利,自然能够使得百姓渐渐的回归土地之上……冀州广袤千里,土地肥沃,若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粮草供应最重要的地方。”
“属下以为,除此之外,尚可进行军屯,在士兵守卫的土地上进行开垦,一边进行严格的训练,一边进行屯田,也可以增加粮草的供应。”田丰建议道。
林南听后,点了点头,觉得两个人说的都不错,便对身边坐着的秘书陈琳道:“准”
陈琳听后,急忙挥笔写下了几行字。
打仗,打的是国力。所谓的国力,就是财力、物力和人力。在古代,粮草、钱财、人口的多少就是一个国家的国力……除了要有固定的粮食生产基地外,货币政策也是一个国家的生存法则。(未完待续)
第858章 【危荆】
“如今整个冀州都在我燕国的治下,无论是幽州、并州还是冀州,我都将一视同仁。秦始皇统一天下之时,立刻设置了统一的度量衡,我也想效仿秦始皇,将整个燕国的钱币给统一起来。以铜钱为基础,银为本位,制定统一的货币政策,在整个冀州推行。”林南想了许久后,便朗声说道。
蔡邕在朝廷做过官,一听说林南要推行新的货币政策,便急忙问道:“难道侯爷想废除五铢钱?”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不,我想制定新的货币,并不废除五铢钱,而是铸造银币和金币,一百五铢钱可以换取银币,十个银币换取一个金币……五铢钱全国通用,早已经深入民心,不必去特立独行,只需在五铢钱的基础上加上银币、金币即可,但是要以银币为本位,毕竟天下银矿多,金矿少。所有的币制生产,全部由专人负责,民间不得私自生产,违令者当处以斩首。”
五铢钱是我国钱币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货币,也是用重量作为货币单位的钱币,在我国五千年的货币发展史上起到了一定的影响。
西汉武帝元狩五年,在中原开始发行五铢钱,从此开启了汉五铢钱的先河。一直到东汉末年为止,除了中间有些小的变动之外,西汉、东汉上下四百年内,五铢钱一统天下……
五铢钱奠定了中国圆形方孔的传统,这种小铜钱外圆内方,象征着天地乾坤。在下面用篆字铸出“五铢”二字。“铢”是古代一种重量讲师单位,一两的二十四分之一为一铢,因此所谓“五铢”实际上很轻很轻。
众人听完之后,都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五铢钱一统天下,从汉武帝时一直沿用到今,早已经成为最本位的币制。现在林南将本位币制提升到银币,只是考虑到铜矿、金矿的稀少。也是为了长久打算。随后,钟繇、田丰、崔琰等人又接连提出了一些民政的问题,林南也都在众人的建议中吸取了意见,决定重新核实人口户数,进行整个燕国的人口大普查,并且制定出可以胡汉通婚的策略,并且鼓励多生多育,增加人口……
众人在政务大厅里商榷了一个上午。制定出来了关于战后恢复的十几条建议,每一条都是经过郑重商榷之后才让陈琳书写的。
正午时分,林南宴请了这些人,饭后则继续研讨,整整一天的时间,便推衍出来了差不多三十多条有利于战后恢复的条例,也基本上变成了燕国的国策。除此之外,还特别制定了法律,一边规范百姓的行为,并且废除了奴隶制。
傍晚时分。众人全部散去,陈琳草拟好基本的国策之后,便让属官送到印刷厂。进行统一的印刷,然后颁布到整个燕国的各个郡县里……
之后的几天,林南一直在忙着政务的问题,一方面要建造币制的生产机构,另一方面则启用了之前一直未曾受到赏识的钱庄业务,改名为银行,让精通经商的士孙瑞担当整个燕国的银行行长,负责财物的直取。
又过了几天,那些智谋之士还未离开蓟城。一批武将又从各州郡赶赴了过来。
燕侯大厅里,文武齐聚。林南在大厅里接受各级文武官员的拜谒。
“启禀主公,如今我燕国占据整个天下的四分之一。平定了东夷之地,夫余、匈奴纷纷遣使来请求归附,鲜卑也被我军驱赶到了漠北,自从政令颁布之后,整个燕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战后恢复也在逐渐进行……然而,侯爷功劳颇大,只是这个爵位不太合乎侯爷现在的身份,属下等一直认为,侯爷可为王,愿请侯爷以天下万民为重,肩负起王天下的重任。”贾诩首先说道。
“王天下?”林南心知肚明,他现在手握着玉玺,别说称王,就是称帝也没人管得住,但是一口不能吃个胖子,汉帝还在,而且他还没有到称帝的级别,先称王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请侯爷以天下苍生为重,进王位,肩负起王天下的重任。”文武官员齐声拜道。
林南自觉有点可笑,分明是自个心里想称王,想再提升一个官阶,干嘛非要用天下苍生为借口……他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以他现在的实力,称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朗声道:“好,从今天起,我就开始王天下。”
“属下等拜见大王。”
异姓称王,除了西汉初年刘邦分封的之外,以后就没有异姓称王这么一说,就算有,也会被视为反贼。但是这次不一样,大汉的权柄早已经失去了好几年,东汉也只是名存实亡,天子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还掌控在马腾父子的手里,在长安安享生活,天下纷争,群雄并起,林南只不过是敢为天下先而已。
公元188年,十月。燕侯林南平定了冀州,率先称王,同时传谕天下,但是并未引起太多的反感,冀州之民众望所归,而燕国也从此开始了为期五年的休养生息。
……
豫州,睢阳城。
残破的城墙上,被鲜血染红,映着道道晚霞,仿佛天地连成了一体,地面上尸体成堆,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显得是那样的凄凉。
“呼”
魏军的士兵砍断了城墙上挂着宋军的大旗的旗杆,将魏军的大旗在城楼上升起,标志着这座城池已经成为了魏国的属地。
曹操身披铁甲,头戴熟铜盔,背后系着一个大红披风,骑着绝影,缓慢地向睢阳城中驶去。
徐庶、典韦、许褚紧跟在曹操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喜悦,连续攻打了两天的城池终于被拿下来了,他们的心头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得得得……”斥候骑着一匹快马便奔跑了过来。
“启禀主公,冀州有消息传来,燕侯林南。率先称王,并且发布檄文通告天下。”
曹操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摆摆手,示意斥候离开。淡淡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城外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加速前进,必须尽快拿下整个豫州。”
“诺”
阴霾的天空中,黑云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经盖到了襄阳城上,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整座襄阳城里银装素裹,全城军民都沉浸在一片惨痛的伤心之中,哭丧的声音不绝于耳,从楚侯府一直到城门,襄阳城里的百姓自发的披麻戴孝,站在了宽阔街道的两边,纷纷垂下了热泪。
“起”
楚侯府的大门前,随着一声大喊,刘琦抱着刘表的灵位。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伤神,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巨大的棺椁,数十个大力士负责抬着这个棺椁,跟随在刘琦的身后,缓慢的前行。
再后面,则是荆州的各级文武官员,每一个人都是满脸的哀伤,尾随着出殡的队伍向前走……
楚侯刘表驾鹤西去。葬身在火海当中,尸骨无存。巨大的棺椁中,盛放的只不过是刘表生前的衣物。这叫衣冠冢。
身为刘表的长子,刘琦在蒯越的鼎力支持下,迅速控制住了整个襄阳城的局势。
刘琦的继母蔡氏因为兄长蔡瑁等人战死,而蔡氏又未能有担当大任的人站出来,加上他的儿子刘琮还是个婴孩,根本无力掌控襄阳城的局势,只能向刘琦妥协,以蔡氏之力支持刘琦接掌了楚侯之位,虽然不心甘,却也无可奈何。刘表的死讯是在九月中旬传到荆州的,当时立刻引起了震动,襄阳、江陵两地直接受到刘表控制的士兵都躁动不安,群龙无首之际,一些将军、大人都蠢蠢欲动……幸好国相蒯越力挽狂澜,将刘琦拱上了楚侯的位置,之后又动用关系,联络各级文武,才不至于使得襄阳、江陵两地出现动乱。
但是,相比之下,其余各郡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动乱,荆州本来就不太稳固,刘表一死,其余各郡太守便蠢蠢欲动,有野心的人立刻招兵买马,准备以武力吞并整个荆州,以至于整个荆州呈现出群雄割据的局面。
正因为如此,所以刘表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刘琦才腾出手来去为自己的父亲发丧,做衣冠冢……
出殡的队伍很快便来到了城外,刘琦率领文武官员在蒯越的安排下,进入了安葬刘表的墓地。
正准备下葬之时,却见从正北方向驰来了几匹快马,一行三人,中间的面白如玉,左侧的面如黑炭,右侧的则脸如重枣,三人三骑,皆是一身孝服,面带忧伤的奔驰而来,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蒯越见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到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急忙走进刘琦的身边,说道:“主公,刘备来了。”
刘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自己父亲的棺椁正在一点一点的下葬,他的心里如同刀绞……
他不过才十五岁年纪,从小就是生长在温室当中的花朵,面相和刘表极为相像,每次刘表一见到刘琦,就像看到了他自己小时候一样,对刘琦十分的宠爱,只让起熟读诗书,却并不让他舞枪弄剑,是以身体显得十分柔弱。蒯越见刘琦不答,便进言道:“主公,如今你已经是楚侯,乃是荆州之主,受到万民敬仰,且不可再以公子自居。刘备此来,必有所图,据斥候来报,刘备在新野招纳了不少新兵,一直在暗中训练,今日前来吊祭老主公,必然是来探口风的,主公应该表现的刚强一些,切莫让刘备有机可乘。此人外表忠厚,内心奸诈,不可不防。”
“国相,我曾经和玄德叔父见过一面,他并不像你说的那种人,他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就连父亲在世时也深受其感动,玄德叔父前来吊祭父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国相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刘琦心慈面善,有几分刘景升的遗传,可是却少了几分刘表生前所拥有的贵气……
蒯越道:“主公千万不能让刘备的外表迷惑住了。他随同老主公征战,斩杀吕布之后便提前回来了,而且他曾经和燕侯林南有着过密的来往。又投过魏侯曹操,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啊。”
刘琦略微显得有点不耐烦。随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蒯越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主公年纪太轻,尚未加历练,总是一副孩童的好心肠,我必须要让主公更改掉这个不好的习惯才行,否则荆州将会易主。……荆南四郡已经脱离了楚国治下,江夏又被黄祖旧部占领。其余各郡虽然尚未呈现出脱离情况,但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必须设法保住荆州,保住楚国,绝对不能让外人觊觎这里。”
不多时,刘备、关羽、张飞便翻身下马,当着众多人的面,径直来到了刘琦的面前,齐声道:“参见楚侯。”
刘琦没有什么大架子,当即道:“免礼。”
刘备道:“我于昨日才得到消息。今日一早便急忙策马而来,不想还是来迟了……景升兄已经驾鹤西去,还请楚侯节哀顺变才是。”
刘琦早就把眼泪哭干了。此时想哭都哭不出来,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一丝的忧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时常会想起父亲生前的模样,想起父亲之前对我的教导……可是,没想到父亲那明早就离开了,我……我以后……”
“主公已经继承了老主公的侯位,并且上表了朝廷,以后主公必然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老主公生前未能完成的遗愿。终有一日,要将天下迎回旧都。刘将军同为汉室宗亲。应该竭尽全力的辅佐主公才对。不知道刘将军目前有何打算?”蒯越生怕刘琦说错话,急忙插言道。
刘备看到刘琦那一脸的哀伤样子。又见蒯越阴郁着脸,便大致明白了,心道:“蒯越鼎立支持刘琦,无非是不想荆州落入他人之手,可是刘琦登上了大位,也未必撑的起整个局面……刘表已死,荆州人心惶惶,有才之士纷纷思得明主,我若不趁此时而起,必将永远寄人篱下……”
“唉我能有什么打算,新野小县也是景升兄借给我的暂时栖身之所,如今景升兄已经归去,我暂时还未想好要去哪里。”刘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听说交州牧士燮正在招贤纳士,以刘将军之大才,手下关羽、张飞之勇略,若是去了交州,必然会受到士燮重用。另外,我还可以写一封书信,士燮看后,必然会善待刘将军,就是不知道刘将军可否愿意去交州一展宏图?”蒯越试探地道……
“原来蒯越是想把我向外赶……”刘备暗想道。
“承蒙国相照顾,若真能得到一片栖身之地,备自然感激不尽。”刘备违心地道。
蒯越看了一眼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见关羽、张飞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喜,心中暗想道:“刘备野心勃勃,必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留在身边只会成为后患,虽然能够用的了一时,却无法用的了一世。关羽斩杀吕布,天下闻名,张飞也和关羽不相上下,他二人又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荆州若要稳固,必先除去此三人……然而主公对刘备颇有好感,若行杀招,只怕主公不肯相从,也只有将其驱逐出荆州了。”
“国相,叔父乃当世之人杰,其弟关羽、张飞又都是万人敌,当此之时,荆州正值纷乱之际,正是用人之时,国相怎么能够将人向外赶呢?”刘琦并不明白蒯越的良苦用心,突然说道。
蒯越脸上抽搐了几下,却并未说话。
刘琦一把抓住了刘备的手,说道:“叔父,父亲刚刚身亡一月,荆州便立刻陷入了慌乱当中,先是黄祖旧部占据江夏不听号令,后是荆南四郡纷纷表示脱离楚国,当此之时,我荆州人才凋零,正是用人之际,侄儿恳请叔父留在荆州,替侄儿统御兵马,平定荆州叛乱。”
“不可”蒯越听到刘琦要将兵马交给刘备,心中一惊,急忙制止道,“主公,请借一步说话。”
刘琦看到蒯越神色反常。便松开了刘备的手,随同蒯越一起走到了一边。
“主公,千万不可将荆州兵马交给刘备掌管。刘备此人野心勃勃,一旦掌控了荆州兵马。主公将置于何地?襄阳、江陵两地乃主公直属兵马,任何人没有主公的命令不得调动,老主公在世之时,蔡瑁、张允二人虽然分管兵马,可直接统御兵马的依然是老主公,主公怎么可以轻易将兵权交出?”蒯越劝慰道。
刘琦狐疑道:“我并不会统兵,叔父身经百战,统帅兵马必然要强过我。将兵马交给他统御,替我平定荆州叛乱,又有何不可?”
“主公啊,你不会统兵,属下可教你统兵,蔡瑁、张允、黄祖都死了,王威、甘宁、苏飞又投靠了燕军,但是并不代表荆州没有将才。请主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必然会挑选出几位将才,分管兵马。代替主公征伐。但是刘备不能用,只能防备,这让他待在新野即可。还可令南阳太守严加监视,若有异常举动,便可行非常手段。”
刘琦道:“国相让我杀掉玄德叔父?”
“若杀掉刘备一人,而换取整个荆州的安宁,属下认为这是很不错的办法。“不行不行,叔父仁德,我若杀之,必遭天谴,更何况他是我的叔父。我父亲尚且待他不薄,我又怎么会下得了如此毒手?”刘琦坚决反对。
蒯越早有预料。冷笑了一声,进言道:“主公若不想杀刘备。也不应该用刘备,就让他在新野县待着,新野离襄阳很近,若有什么异常举动,一日之内便可抵达。”
“如果我执意要将荆州兵马交给叔父统御,替我征战呢?”刘琦试探性的问道。
“那主公只能先杀掉我,再做此事,我可不想看到荆州被刘备窃取……”蒯越义正严词的道。
刘琦脸上一怔,万万没有想道蒯越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也多亏了蒯越鼎立支持,他对蒯越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而且他的父亲刘表也对蒯越、蒯良两兄弟很重视,蒯良虽然随着他的父亲战死了,但是蒯越仍在,荆州兵马仍在,只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既然如此,那姑且听从国相的意见,就让玄德叔父在新野居住吧,若是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以后我必然会请叔父出山相助。”
刘琦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蒯越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老主公和少主公都太宅心仁厚,又被刘备那厮的外表所欺骗,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主公看到刘备的真实嘴脸后,就不会再相信刘备了。随后,吊祭正式开始,刘琦、蒯越、刘备、关羽、张飞和襄阳的各级官员,都纷纷祭拜了刘表,仪式完成之后,众人一起回到了襄阳城,而刘备、关羽、张飞则自行回新野。
“大哥,今天那蒯越也太不给大哥面子了,俺真想上前抽他几个嘴巴子。”张飞并排和刘备、关羽走在一起,心里十分不爽地说道。
“刘表一死,荆州便陷入了慌乱当中,荆南四郡脱离了楚国,黄祖旧部又占据了江夏不听号令,而刘琦年幼,又少不更事,根本撑不起荆州这个大局面。现在曹操正在进攻袁术的豫州,孙坚正在进攻淮南,我们也是时候行动了,趁着这个时候,占据荆州,以荆州为根基,足可以问鼎天下……”刘备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大哥,荆州关系复杂,蔡氏、蒯氏等人现在都鼎立支持刘琦,光刘琦掌控的兵马,就足有八万之众,我们在新野才不过区区四千人,如何抵挡住刘琦八万兵马?”关羽颇感困难重重,忧虑道。
刘备现在则是充满了信心,说道:“二弟和三弟都是万人敌,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今荆州名将大多死在了司隶,蔡瑁、张允、黄祖死后,荆州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统兵打仗的将军了,甘宁、王威、苏飞又投靠了燕军,剩下的一批文士,能打什么仗?更何况刘琦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军队的支持,只要我们能做的好,做的漂亮,拿下先拿下襄阳、江陵两地不成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先夺取一个地方。作为我们的根基才行。”
“什么地方?”关羽、张飞齐声问道。
“南阳郡”刘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自信,仿佛已经是他的属地了一样。关羽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南阳原本为袁术占据,后来袁术攻打豫州。刘表发兵攻打南阳,袁术的南阳太守李丰闻风而降,而刘表也一直以李丰为南阳太守,一直到今时今日尚且如此。李丰此人并无甚大才,手下虽有万余军兵,却也不足为虑。大哥,我愿意率领五百军士前去攻取南阳的郡城,擒获李丰之后。其余各县必然会闻风而降……”
刘备等得就是这句话,脸上一喜,正准备应允却听见张飞闷哼了一声,便问道:“莫非三弟也想去攻占宛城?”
张飞瞋目道:“俺去又有何不可?二哥斩了吕布,天下闻名,此种小战,不如留给俺试矛好了,俺只一个人,便能擒获李丰,占领宛城。”
“三弟不可乱来。回到新野后,我还是拨给你一千士兵为好,不然的话……”刘备道。
“哼连大哥都看不起俺?那俺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不用你们操心。俺独自一人就能拿下宛城,到时候到新野迎接大哥就是了。”
话音一落,张飞猛拍了一下马**,大喝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三弟哪里去?”刘备紧张地道。
“南阳,宛城。”
一溜烟的功夫,张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遗留下来的,只有一地的烟尘。
“二弟。咱们赶紧回新野,火速调兵去宛城。三弟生性莽撞,且不能让他生出事端来。关羽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眯着丹凤眼,嘴角上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心,三弟粗中有细,必然不会乱来。他既然敢单马去宛城,想必心中必有主意。三弟这是在气我,气我杀了吕布,而不是他。不过,吕布却并非死在我的手上……”
“嗯?明明是你一刀把吕布劈成了两半,怎么说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刘备狐疑地问道……
关羽冷笑了一声,说道:“世人皆看到我劈斩了吕布,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其实吕布可以挡过那一招,但是他没有,而是坦然的面对我的攻势,有意让我杀掉的,所以,吕布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我只是个代劳而已。吕布天下无双,我和他确实还差一个等级,不过……放眼天下,还有几人能似吕布那般骁勇?”
“不管吕布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但是确实是被二弟你斩杀的,这一点是不可争论的事实。二弟,我们赶紧回到新野,就算三弟有办法,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必须要派遣士兵前去接应的,不能置三弟的生命于不理……”刘备道。
“这个自然,我会亲率五百军士去宛城,接应三弟,大哥就留守新野即可。”
计议已定,二人快马加鞭,因为关羽的赤兔马快,所以先行离开。于是,整个道路上,就剩下刘备一人。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刘备独自一人行走在道路上颇感不畅,一路上回想起自己的林林种种,不觉是一脸的忧虑。
刘备渐渐放慢了速度,缓慢地行走在官道上,又累又饿又渴。
这时,从官道上响起了一匹快马的马蹄声,刘备为人警觉,立刻策马钻入了道路一旁的树林里,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后面的那匹快马渐渐跟了过来,行走到刘备的面前时,便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番,便自言自语地道:“奇怪,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刘备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才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长袍,是个文士。他听那文士的话,似乎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便没有说话,继续躲在那里。
“刘将军刘将军……”
刘备见那文士开始大喊了起来,他一直没有理会儿,等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跟来,确定那文士是一个人时,这才从道路的一旁牵马而出。
“不知道阁下是谁,为什么一路尾随我到此?”刘备手按双股剑,做出了随时出剑的准备,他自认为自己武力还不错,斩杀一个文士不会太难……
那文士见到刘备出来了。当下脸上一喜,急忙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拜道:“在下伊籍见过刘将军。”
刘备从未见过这个人。便问道:“你跟踪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伊籍眉清目秀的,一身文士的长袍虽然略显得破旧。却很整齐,他一脸的笑意,朝前跨了两步。
“唰”
刘备立刻抽出了自己的双股剑,双剑握在手里,对准了伊籍,喝问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伊籍脸上先是一怔,随后笑道:“刘将军戒备之心十足。确实令在下佩服。在下之所以跟随将军,是想投靠到将军的麾下,不知道将军肯否收留?”
“投靠我?”刘备狐疑地问道。
伊籍道:“在下乃兖州山阳郡人,几年前兖州动乱,我避难荆州,暂时依靠刘表,现在刘表死了,荆州有识之士,尽皆思得明主,我今日在吊祭上见到刘将军气度不凡。觉得刘将军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所以特来投靠,还肯定刘将军收留。”
“我不过客居荆州。一介武夫而已,何来的什么气度?”刘备担心是蒯越派人来故意探他口风的,便如此回答道。
伊籍笑道:“莫非刘将军是担心我是蒯越派来的?既然如此,那我当先表忠心。”
话音一落,伊籍随即抽出了腰中悬着的佩剑,直接将剑刃握在了手中,手掌进握剑刃,轻轻一拉,所过之处尽皆沾满了鲜血。而他的脸上却面不改色,除了有一丝疼痛的抽搐外。再无其他。
刘备见后,也为之一震。哪里会想到一个文士会有如此胆魄。他收起了双股剑,问道:“你真的是来投靠我的?”
伊籍将剑插在了地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去管自己的伤,抱拳道:“在下诚心诚意前来投靠刘将军,还望刘将军接纳,从此以后,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刘备见伊籍诚意拳拳,便急忙将伊籍给扶了起来,说道:“先生诚意相投,备感激不尽,只是我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人,恐怕辜负了先生的一番诚意。伊籍笑道:“我遍览荆州之人,也未曾见过有刘将军这样有气度的人,刘将军暂时的不顺并不代表永久的不顺。如今荆州动荡,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楚侯刘琦暗弱,虽有蒯越辅佐,然不足以震慑全州,江夏、荆南四郡均不受调令。将军在北,南阳太守李丰乃一个庸人,若将军先取南阳,再下襄阳,以将军之勇略,必然能够将荆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备见伊籍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便哈哈笑道:“你说的话正和我的意思,走,咱们到新野一聚。”
二人一起上马,并排行走,一路上刘备和伊籍又相互攀谈,很是投机。
入夜后,刘备和伊籍方才到达新野县城,小小的新野县城里,城楼上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往频繁,城池虽小,但也是一个栖身之地,倒是被刘备治理的井井有条。
糜芳站在城楼上,见到刘备和伊籍回来了,便主动打开了城门,将刘备和伊籍迎了进去。
“主公,你怎么才回来啊,关将军带走五百军士急匆匆的走了,说是主公的意思,属下一时拦挡不住。”糜芳虽然是刘备的小舅子,但是论起亲疏来,和关羽、张飞差的远了。不过他总是爱嫉妒,关羽带兵出城,当时他连拦都没拦,这会儿又在刘备面前搬弄是非起来了。
“嗯,云长带兵出城,是我的命令,不必阻拦。糜芳本想近一步煽风点火,哪知道竟然是刘备的意思,心想当时幸好没有去阻拦,否则的话,以关羽的脾气,不责打他才怪。此时听到糜芳问起田豫,便回答道:“田豫在北门防守。”
刘备除了关羽、张飞以外,能带兵打仗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小舅子糜芳,另外一个则是田豫,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哪个武将敢跟着他。
在徐州的时候,是他最为风光的时候,那时候他指挥着徐州的兵马,手底下也有十几员将军,可惜在对抗入侵徐州的曹操时,都战死了。后来,他就一直颠沛流离,直到今天还未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去把田豫叫来,顺便将糜竺、孙乾、简雍也一起叫过来,到县衙的大厅里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刘备对糜芳道。
糜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跟随在刘备身后的伊籍,便问道:“主公,这位先生是?”
“哦,在下伊籍,字机伯,见过糜将军。”伊籍急忙拱手道。
糜芳也很友好的拱拱手,但是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怎么感冒,转身就走了。
刘备则和伊籍一起来到了县衙大厅里,不一会儿,糜竺、孙乾、简雍、糜芳、田豫就都一起过来了。
众人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刘备摆摆手,说道:“免礼了,我今日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认识,这位是伊籍先生,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自己的人了,暂时担任我的幕僚,大家以后多亲近亲近。伊籍一脸的笑意,拱手道:“在下伊籍,见过各位大人、将军。”
众人也一起拱手,以表示友好。
刘备道:“如今荆州牧刘表去世,其子刘琦刚刚接掌荆州,便有江夏以及荆南四郡不听其调遣,当此混乱之时,也正是我们崛起之日,我已经命云长、翼德去攻取南阳的郡城了,要先夺下南阳,以南阳为根基,然后徐图荆州。我们虽然兵少、将寡,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拼出一番天地的。”
田豫道:“主公,关将军只带了五百军士去宛城,属下以为兵力太少了,我愿意再带一支兵马前去支援。”
刘备道:“不必,你和糜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糜芳、田豫听令。”
糜芳、田豫齐声答道:“末将在!”
“命你们二人各引一千军士,一个去攻打安众,一个去攻打湖阳,这两个县离新野甚近,只有先夺取这两个县,才能解除对新野的威胁。”
“诺!”糜芳、田豫齐声答道。
“主公,我愿意带兵去攻打朝阳县,此县是襄阳到新野的必经之路,沿着淯水一带可以设下防线,以防止襄阳的兵马来攻击新野,那里有一处狭窄的地方,可以进行堵截,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妙处。”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身体修长、眉清目秀的少年汉子,年纪充其量不过才十七八岁。刘备见到那人到来,便欢喜地笑道:“子瑜,你来了?”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瑾,自从在夏丘将整族人依附刘备以来,他从未正式加入刘备的麾下,一直还以百姓身份自居。不过今天却例外,他亲自前来,又主动请求带兵打仗,其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诸葛瑾径直走进了大厅,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数人,便抱拳道:“刘将军,子瑜此次前来,是准备投效到刘将军麾下,还请刘将军接纳。”
刘备感到很奇怪,自从他在夏丘接纳诸葛氏一族以来,诸葛氏虽然跟随在他到了新野,可是却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也曾经去派人征召过诸葛瑾,但是遭到了诸葛瑾拒绝,说是要照顾年幼的弟弟。(未完待续)
第859章 【南阳】
此次诸葛瑾不请自来,倒是超乎了他的意外,便问道:“前次我派人去请子瑜,子瑜不来,今日为何不请自来?”
“时机成熟之时自然是我前来之时,上次时机还未成熟,就算我来了,也只是闲着没事作,不如我在家多照顾一下自己的两位弟弟,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正是我前来效力之时。”诸葛瑾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刘备道:“哦?那我倒要听听,是怎么样的时机成熟之时?”
“楚侯、荆州牧刘表身亡,其子刘琦虽然接掌荆州,然而却不足以服众,虽然有国相蒯越辅佐,但刘琦的性子比较温和,不是做大事的人,大凡成就大事者,必须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刘将军飘零数年,游离于诸侯之间,虽然尚未有一个栖身之地,但是这种经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时机成熟,正是刘将军兴起之时,我诸葛瑾对刘将军救了我父亲一命自然是感恩戴德,我诸葛氏又受到刘将军的庇护,算来也是该报答刘将军的时候了。刘将军若不嫌弃,我诸葛子瑜,愿意从此追随将军,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刘备听到诸葛瑾的这一番话,心血澎湃,当即站了起来,走到了诸葛瑾的身边,亲自将诸葛瑾给扶了起来,笑道:“子瑜来的正是时候……”
诸葛瑾未及答话,当即说道:“主公,兵贵神速,事不宜迟,连日来主公秘密操练士卒,为的不就是今日嘛,应该连夜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三县之地。以壮声威。”
刘备道:“好!那我拨给子瑜一千兵马,去取朝阳,今夜便出发。”
“主公。我军总共四千兵马,关将军带走了五百。如今主公又分拨出去三千,新野只剩下五百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糜芳担心地说道。
诸葛瑾道:“糜将军放心,如今没人敢动主公,只有主公先发制人,才可以将南阳占为己有。南阳一地的太守、县令皆听令于刘琦,刘琦不下命令,他们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所以,这才给了主公先发制人的机会,等夺取了南阳,刘琦再调度兵马,只怕早已经来不及了。”
刘备道:“子瑜言之有理,你们都不要有顾忌了,这就出发吧。”
“诺!”
随后,糜芳、田豫、诸葛瑾各引一支军队出城,刘备则站在城楼上为其送行。
……
南阳,宛城。
李丰刚刚睡醒。又贪婪地吻了一下怀中抱着的美女,这才从床上赤条条的跳了下来。
“大人,奴婢是不是伺候的大人不舒服了?”躺在床上的一个美女娇声娇气地说道。
李丰嘿嘿笑道:“你个小妖精。来来来,让我再关怀一下你,再出去做正经事。”
“这难道不是正经事吗?大人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嘛,奴婢给大人生他十个八个的,只要大人能够天天来我这里就行。”
“嘿嘿,你嘴巴真甜,来,让我亲一个。”
“砰砰砰!”敲门声登时响起。
“谁他娘的没有一点眼色,竟然敢来打扰老子的美梦?”李丰道。
“大人。外面来了一个黑脸的汉子,打伤了不少衙役。吵着闹着要见大人……”
“混帐东西,哪里来的王八蛋。这么不开眼?”李丰转身对美女道,“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太守府的大门外,一帮衙役和一群士兵都被打的遍体鳞伤,一个个的躺在地上都爬不起来,痛苦的哀嚎着。张飞一只手抓着一个士兵,另外一只手横着丈八蛇矛,瞪大了他的眼睛,脸上青筋暴起,虬髯根根陡立,顺手将手里抓着的那个士兵给扔了出去,大声地叫道:“快去叫李丰给俺滚出来,爷爷有事情要找他。”
一群人被张飞打的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一个个哀声嚎叫着,都一起求饶道:“张爷爷饶命啊,张爷爷饶命啊。”
张飞连夜赶到了宛城,一路狂奔,连休息都没有顾得上,于今日平明刚好抵达宛城城下,刚一下马,他的座骑便累的不行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了。
幸好这时宛城的城门打开了,张飞一脸煞气的进了城门,从城门口开始叫唤,嚷着要见李丰,士兵阻拦不足,被张飞一个人从城门边打到了太守府的大门前,所过之处,伤的伤,逃的逃,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制服住张飞。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感到太守府的门前撒野?”李丰穿戴整齐,一身戎装,腰中悬着一把长剑,带着太守府里的侍卫便走了出来。
宛城有马步军八千,按理说挡住一个张飞不成问题,可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从张飞进城一直打到太守府,前后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加上昨夜八千将士笙歌狂欢,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少数的百余人负责看守城池,这才让张飞占了一个大便宜。
张飞看见李丰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李丰的穿戴,便戟指问道:“你可是南阳太守李丰?”
李丰见一个面黑如碳,虎目须张的魁梧汉子站在那里,再看门前的地上躺着一群哀嚎的士兵,便感觉这个人不是很容易对付。不过,他早有防备,将二十名强弩手安插在了太守府门前的暗处,只要对方一动,便立刻会有弩箭射出,将其射杀。
“大胆!本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你这个莽夫,竟然敢大闹太守府,不想活了是不是?”李丰有恃无恐,底气十足,除了那二十名强弩手外,他的背后还有自己训练有素的十名贴身护卫,每个人的武艺都很高强,以三十个强卒,对付一个莽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哼!果然是你,真是太好了。俺是张飞。识相的,就赶紧把你的南阳太守的印绶交出来,否则俺就让你血溅当场。”张飞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横。伸手向前一摊,朗声道。
“张飞?何许人也?我没有听过。你这个莽夫居然敢藐视本官?还妄图谋反。来人啊,将这个莽夫拿下!”李丰向来以自我为中心,记过忘善,只会去关心那些有名望的人,以及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别说是张飞他没听过,就连刘备他也是只听人说起过一两次,他在南阳一直是享福的。安安稳稳的,谁打来了他就投降给谁,这就是他的生存法则。
未等李丰的手下有丝毫动弹,愤怒的张飞便迅速展开了攻击,大步向前,走蛇型路线,丈八蛇矛在手中犹如一条巨蟒扑向了李丰。
“放箭!”李丰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的行动会如此的迅速,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
十名贴身护卫挡在了李丰的身前,迅速地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长剑。而隐藏在暗处的二十名强弩手,一听到命令,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强弩的机括。二十支箭矢划破长空,飞一般的朝张飞射了出去。张飞早就发现了暗处藏有弩手,心中也早有提防,当二十支箭矢扑面射来时,只见他握着丈八蛇矛的手不停地抖动,那丈八蛇矛如同灵蛇吐信,直接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拨落,只听见一连串的“叮叮”的兵器碰撞声。
强弩手们一通箭矢射完,还来不及装填新的箭矢。张飞便已经逼近了太守府的门前。
李丰大吃一惊,暗想这人怎么如此厉害。竟然能在那么短的距离内拨落射向他的箭矢。他连连后退,“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长剑。冲挡在他身前的十名贴身剑士护卫吼道:“快挡住他,快挡住他。”
十名剑士毫不犹豫,立刻一拥而上,纷乱的长剑全部刺向了张飞的要害,三个在左,三个在右,四个在正面,十个人一起攻向了张飞。
“呔!”
张飞大喝了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猛然抖动了一下,双手迅速的握着丈八蛇矛绕着自己的腰部转了一圈,遮挡下了那十名剑士的攻势,杀招随手而出,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以迅疾的速度纷纷在那十名剑士的喉头上咬了一口。
“哇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十名剑士纷纷捂着脖子,再也叫不出来了,只是在那里挣扎,手中的长剑也纷纷落地。
丈八蛇矛的矛头站满了浓稠的鲜血,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直接飞向了惊恐不已的李丰。李丰吓的不轻,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自己手下的十名剑士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他见张飞舞动着丈八蛇矛刺了过来,本能里提起长剑去遮挡,哪知道握着长剑的手刚举了起来,那丈八蛇矛顿时下沉,矛头直接刺进了他的腹部,冰冷的刺痛感顿时让他忘却了所有,本能的发出了一声惨叫的呐喊。
张飞手上没有留情,丈八蛇矛连续七进七出,愣是活生生的将李丰的身上刺出了好几个透明的血窟窿。
血花四溅,李丰倒地。
张飞横着丈八蛇矛,转身怒视着那二十名强弩手,大声吼叫道:“不怕死都给俺上来!”
吼声如雷,滚滚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那二十名强弩手不由得身体发颤,手中的弩机再也举不起来了,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张飞矗立在那里,一身威风,大声地道:“李丰已死,俺张飞从此以后接管南阳郡,不服气的都给俺上来!”
……
关羽骑着赤兔马,带着二十名骑兵,四百八十名步兵,于正午时分赶到了宛城城外,距离宛城只有不到五里路程。
“三弟独自一人去了宛城,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以三弟的脾气,定然是独自一人闯进太守府斩杀李丰,然后威慑其部众,但愿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关羽心中想道。
“全军加速前进!”关羽担心张飞,扭头对身后的部众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关羽带着五百马步军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朝着宛城奔驰而去。
一段时间后,关羽带着五百马步军来到了宛城城下,见宛城的城上依旧挂着楚军的大旗,一些士兵仍在巡逻。心中不免有点担心了起来,暗想道:“难道三弟没有成功?”
来不及细想,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向前走了一段路。朗声朝城墙上大声喊道:“某乃关羽,特来攻取宛城,识相的快点打开城门,不然要你们血溅当场。”
关羽因为斩杀吕布的缘故,美名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美髯刀王”的称号也迅速窜红。
宛城的城墙上,一个小校见关羽立马在城下,脸上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反而显得很是高兴,环抱着双臂,哈哈笑道:“关云长也不过如此嘛,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你那结拜兄弟张翼德已经被我家太守大人斩首了。如今,也该轮到你关云长授首了。”
话音一落,小校将手臂抬起,城墙上弓弩齐备,战鼓擂响。
关羽听后,脸上显现出惊诧之色。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张飞竟然被斩杀了。他眯着的丹凤眼缓缓张开,目光中放射出不寻常的杀机。深邃的眸子里更是杀意浓浓。
“三弟!二哥今日要替你报仇了……”
话音未落,城墙下面忽然间杀出来了三股兵力,左、右、后三面将关羽围定,牢牢地包围在了一个坎心里。
关羽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李丰帐下有高人相助不成,居然知道我会随后赶来,预先设下埋伏?”
关羽的部众都有点惊讶,他们只不过才五百人,却被九千人包围着。可谓是陷入了重围当中。
这时,宛城的吊桥放了下来。城门突然打开,张飞一脸笑意的骑着一匹骏马从城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鼻青脸肿的校尉。
关羽见到之后,顿时大笑了起来,将青龙偃月刀朝地上一插,翻身下马,站在那里等待张飞到来。
张飞很快便来到了关羽的身边,翻身下马,嘿嘿笑道:“二哥,刚才没把你吓坏?”
关羽道:“都什么时候了,三弟还有心情开玩笑?”
斜眼看了一下张飞身后的那几名鼻青脸肿的校尉,关羽已然明白了几分,敢情是张飞用武力制服了这几名校尉。
“二哥,俺也是想看看你听到俺死后有什么反应嘛,没想到你居然面无表情,实在是气死俺了。”张飞抱怨道。
关羽没有吭声,刚才他确实动怒了,身上的杀气笼罩,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如果张飞不出来的话,他恐怕今日会大开杀戒。
“三弟,以后不可再这样胡闹,走,进城,派人去迎接大哥过来。”关羽道。
“好。二哥请!”
荆州,襄阳城。短短的三日之内,刘备便迅速攻占整个南阳郡,将南阳郡占为己有,并且分派兵力部署在了襄阳通往新野的必经之路上,阻断了襄阳城的救兵。
“真没有想到,玄德叔父竟然会如此的道貌岸然,我待他不薄,他竟然要反我?”刘琦斜倚在座椅上,唉声叹气地道。
“当初属下劝说主公杀掉刘备以绝后患,主公念及仁慈,不肯下手,以至于造成了今日的恶果。不过,李丰本来就是个庸儿,部下虽然有万余兵士,却不足为虑。眼下当务之急,应该火速派兵,趁刘备立足未稳之际,前去攻打南阳,只有如此,才能让荆州北部得以安定,而主公也可以专心对付荆南四郡。”蒯越道。
刘琦哀怨地道:“自蔡瑁、张允战死,王威投降燕军之后,我军人才凋零,能带兵打仗的人就少之又少,刘备久经沙场,虽然经常败绩,但也不能小觑,不知道我军当以何人为将,前去讨伐刘备?”
蒯越道:“荆州乃风水宝地,文人武将也并不匮乏,虽没有刘备之关羽、张飞勇猛,但却都是有勇有谋之人。属下愿意为主公推荐数人,可使他们前去平定刘备。”
刘琦欢喜地道:“哦,国相多推荐的是谁?”
蒯越道:“第一位,乃颍川定陵人,姓杜名袭,字子绪;第二位,乃河东闻喜人,姓裴名潜。字文行;第三位,乃汝南西平人,姓和名洽。字阳士。另外,尚有袁绍外甥并州人高干避乱荆州。就住在襄阳城中,除却以上四位可领兵打仗外,尚有几位智谋之人,也可堪重任。”
刘琦刚刚接掌荆州不久,连众位武将的脸都没有混熟,他自然不知道荆州内也是卧虎藏龙,听得蒯越一下子便列举出来了四位人才,便继续追问道:“国相尚有何人。请举荐过来。”
蒯越道:“汝南平舆人,许劭,字子将,此人乃当今大汉司徒许靖之弟,颇有计策,善于观人,魏侯曹操曾经前去拜访,被许劭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今他正避乱荆州。居住襄阳城外,若得他为军师,则不愁刘备不能平定。除此之外。从事中郎韩嵩、别驾刘先、傅巽等人皆可为参军。”
刘琦听后,热血澎湃,当即道:“好,那就即可发兵,攻打刘备,他既然对我不仁,也别怪我对他无义。”
蒯越怔了一下,没想到刘琦会那么草率,当即说道:“主公。必须先选出一位主将才行,不然的话四将各自为战。士兵不知道令从何来,必然会手忙脚乱。”
刘琦不懂兵事。当即道:“那就请国相做主,调兵遣将,攻打刘备。”
“诺!”
蒯越得到了刘琦的全权委托,当即让人将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从襄阳城内外请到太守府里来。这八个人有避乱荆州的,有原先就在刘表帐下为官的,分别住在襄阳城里的不同的地方,一时间难以聚集。
蒯越在太守府的大厅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八个人这才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算是来自天南地北了,平常的时候,众人也未曾有过来往,今日突然欢聚一堂,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八个人一进太守府的大厅,便齐声拱手道:“见过国相大人。”
蒯越身兼楚国国相、南郡太守,楚军的军师,算是楚军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摆摆手,示意八个人坐下同时说道:“今日将八位叫来,确实有点唐突,不过,事情也分个轻重缓急,如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自老主公与家兄仙逝之后,楚国便风雨飘摇,先是荆南四郡在长沙太守张羡的蛊惑下一同造反,接着便是黄祖旧部张虎、陈生坐拥江夏两万之众不受调遣,派遣兵士四处掠夺,现在又有新野令刘备攻占了南阳,荆州原本一派祥和之地已经不复存在,不得不以非常手段召集诸位前来议事。”
傅巽虽然是文士打扮,可他是北地泥阳人,处于边郡,生性豁达,身材健壮的他,立刻拱手道:“国相大人召见,必有要事,楚国风雨飘摇,我辈避乱荆州数年,得楚侯恩惠不少,今日正当是我辈效力之时,还请国相大人有话明言。”
蒯越还是很欣赏傅巽的,毕竟他这豁达的态度,让他看了心里很舒服。他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公悌之言深得我心,我想老主公在九泉之下,必然也会感到欣慰。数月前,刘备前来投靠,老主公念及他是皇室血脉,便予以收留,对他更是倍加厚爱。哪知道这个人道貌岸然,老主公尸骨未寒,便起兵造反,已经占领了南阳全郡,正在大肆招兵买马,欲徐图襄阳。主公见他不仁不义,便下令发兵攻打刘备。可是荆州兵马自蔡瑁、张允去阵亡、王威投靠燕军之后,便无甚大将可以委派。我深知各位能力,故推荐给主公,分别任命为将军衔,欲使八位兵分四路,一起前去攻打刘备,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八个人都受到过刘表的恩惠,不管是否为官,此时蒯越相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纷纷拱手道:“愿听国相大人调遣。”
蒯越当即笑道:“好,杜袭、裴潜、和洽、高干,命你四人分别为将军,以杜袭为主将,各带兵五千人,兵分四路攻难南阳。子将先生为军师,韩嵩、刘先、傅巽为参军,明日午时三刻,兵发南阳。”
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齐声道:“诺!”
……
南阳,宛城。
刘备站在城楼上,抚摸着城池上飘荡着红底金字的“刘”字大旗,心中一阵惆怅。
“从黄巾之乱开始,我一直颠沛流离。历时四年,辗转数千里,方才到达荆州这边肥沃的土地上。直到今时今日,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真正城池。无论如何,我都要拿下荆州,成就心中的大业。”刘备望着寂寥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
这时,一个斥候从城外慌里慌张的赶了过来,一进城,便直奔城楼。
“主公,大事不好了。刘琦发兵两万,兵分四路而进,声势浩大,势不可挡。前部先锋高干、和洽先破糜将军于安众、田将军于湖阳,接着便从背后袭击朝阳,诸葛将军见敌势大,便主动撤退,如今三位将军正被围在新野,三千兵马只剩下一半不到,特地差派小的前来求救。”斥候一上了城楼。便立刻一脸慌张地说道。
刘备皱起了眉头,急忙问道:“领军之人是谁?何人为其军师?”
“刘琦以杜袭为主将,裴潜、和洽、高干为副将。许劭为军师,韩嵩、刘先、傅巽为参军,其中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千人。”
刘备道:“敌人来势汹汹,你火速回去,禀告诸葛瑾,让他全权坚守新野城,新野城郭虽小,然经过我几个月的修葺。城防足够支持月余,城中粮草充足。我这就召集兵马亲自赶赴新野救援。”
“诺。小的告退!”
斥候换马不换人,下了城楼。直接骑着一匹快马,飞也似得便跑走了。
刘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让人将关羽、张飞给叫来,留下糜竺、简雍和一千士兵守城,他自己带着关羽、张飞、孙乾以及收编过来南阳郡的一万马步军,浩浩荡荡的杀奔了新野。
……
新野城里,诸葛瑾全权负责城防事宜,初出牛犊不怕虎,做起事情来,要比糜芳稳重的多。他按着腰中长剑,望着城外驻扎着的楚军将士,眉头上便皱了起来,心中想道:“楚军之中有能人,居然声东击西,先破安众、湖阳,然后从背后夹击我,若非我得到的消息准确,走的及时,只怕会在夹击中全军覆没。”
“军师,可有破敌之策?”田豫于诸葛瑾年纪相仿,却显得很是干练,他生长在幽州,自幼弓马娴熟,自从跟随刘备以来,从未有过怨言,参战次数不少,也磨练了他的意志,使得这个青年看起来极为的成熟稳重。
诸葛瑾斜眼看见是田豫来了,便道:“敌军两万人未损一兵一卒,光是利用骑兵偷袭安众、湖阳两地,便致使我军损兵折将,步兵尚未出动,看来敌军尚未动用全力。围而不攻却又是何意?”
田豫道:“莫非是在等援军到来,一起攻打?”
“不!以楚军训练精良的两万士兵来看,对付从李丰那里收编过来的万余杂兵,根本不需要援兵。何况,为楚军出谋划策的人又是许劭,此人乃海内名士,智略过人,若要强攻新野,不出三日便可攻下。可是如今却围而不攻,我却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了。”诸葛瑾道。
“很简单,此乃许劭围魏救赵之计,兄长何以看不出来?”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诸葛瑾的背后响了起来,面如冠玉的诸葛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城楼上,正一脸邪笑的看着诸葛瑾。
诸葛瑾回过头,见诸葛亮站在那里,便道:“孔明?你怎么来了?”
诸葛亮笑道:“兄长来的,我为何来不得?如今大敌当前,整个新野城里人心惶惶,我又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
诸葛瑾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分析一下,敌军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许劭如今用的是围魏救赵之计,先将我们团团围住,再派人扮成斥候前往宛城,将主公引诱出来,然后趁虚而入,只要宛城一被拿下,主公带兵游离在野外,无险可守,自然会被敌军的强兵击破。李丰的部下都是一些无能鼠辈,未加训练,守城或许还可以,但是一到野战上,只怕就会闻风而降了。”诸葛亮分析道。
田豫听后,急忙道:“那我率部冲出突围。去给主公报信。”
“只怕已经为时已晚了。”诸葛亮摇头道。
田豫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诸葛亮笑道:“不必慌张。主公身经百战,身边又有关将军、张将军为辅。定然会发现敌人的端倪,如果主公连这点都发现不了,那我又何必要全族前来投靠?现在新野暂时无虞,只要主公那边不动,宛城不丢,十天之内,敌军不会攻打新野。”
“孔明,听你说完之后。令我茅塞顿开。十天之内,我们一定要先击破敌人的包围,田将军,你去把糜将军叫来,我有吩咐。“诺!”
田豫走后,诸葛瑾对诸葛亮说道:“你可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诸葛亮道:“兄长已经成竹在胸,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兄长,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在家里等候兄长凯旋的消息。”
说完。诸葛亮转身离开,迈着小腿,悠闲的下了城楼。
诸葛瑾看着诸葛亮离开的背影。暗暗地想道:“孔明小小年纪,便已经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看来我诸葛氏必然会出现一个举世的奇才。”
城北,田豫亲自策马找到了守在北门的糜芳,上了城楼,抱拳道:“糜将军,我奉军师之命前来请将军到南门一叙。”
“不去!他诸葛瑾一个黄口小儿,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糜芳骄纵地道。
田豫和糜芳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糜芳的脾气,便嘿嘿笑道:“糜将军。好歹那诸葛瑾也是主公亲自任命的军师将军,咱们要是不听从他的调遣。以后主公要是怪罪下来,只怕难以担当啊。再说,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抱成一团,同心协力才对。诸葛军师已经有了退敌之计,让我来请糜将军过去。”
糜芳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前面带路,我一会儿便到。田豫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在城南恭迎将军大驾了。”
话音一落,田豫便重新回到了南门,登上了城楼,抱拳道:“军师,糜将军一会儿便到。”
诸葛瑾冷笑了一声,说道:“只怕未必。田将军,你和我可先下楼吃上一顿饭,等酒足饭饱之后,再上楼来不迟。”
田豫脸上一怔,急忙道:“军师,那一会儿糜将军要是来了,寻不见我们,该怎么办?”
诸葛瑾走到了田豫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笑着说道:“田将军,你放心,等我吃完了饭,糜将军也未必能够到来,你我或许还能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一番。反正破敌的时间在今夜子时,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田豫不得不说很难佩服诸葛瑾,只短短的和糜芳接触了一天不到,便能将糜芳的本质看透,实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他虽然得到了糜芳的应允,但是他也不敢保证糜芳真的就一会儿过来了,毕竟糜芳是刘备的小舅子,除了关羽、张飞、糜竺外,他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
诸葛瑾拉着田豫下了城楼,吩咐士兵好生巡逻,便让人去弄了几个小菜和一壶小酒,坐在军营里小酌。
“田将军是幽州人吧?”诸葛瑾一边给田豫斟酒,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田豫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乃是渔阳郡雍奴县人,黄巾之乱时,雍奴县发生了瘟疫,全城的人有一半都染上了瘟疫,我侥幸得逃,带着母亲跟随难民去了右北平。后来,主公前去依附公孙瓒,路过我所在的地方,我见主公相貌不俗,便一直跟随在左右,现在想来,也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诸葛瑾道:“田将军辛苦了,我敬田将军一杯。”
两人共同举杯,一起喝了一杯小酒。
放下酒杯之时,诸葛瑾便问道:“田将军好像是独自一人跟随在主公身边吧,可曾想念家中的亲人?”
“说不想那是假的,自从离开家之后,便很少回去看望母亲,之前在幽州还能时常回去,只是现在隔得远了,想见一面都难。不过,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建功立业,我的母亲会理解我的。”
“那要是以后有人利用你母亲,来要挟你呢?”诸葛瑾听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田豫皱起了眉头,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了下去,问道:“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葛瑾笑道:“今天我抓了一个细作,是燕军安插进来的,燕侯林南已经在冀州称王,天下十三州,他一个人就占了三个半,东击高句丽,使得东夷归附,北逐鲜卑使得胡虏不敢南下,西和匈奴使得并州并未出现骚动。如今又把巴掌伸到了荆州来了,想必也是很在意主公的行动。将军是幽州人,亲人都在燕国境内,如若有一天,燕王林南派人带来一封书信,用将军之亲人要挟将军离开主公,不知道将军将何去何从?”
田豫听完之后,这才知道为什么诸葛瑾要请自己喝酒了,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背叛刘备。不过他向来孝顺,哪怕是自己不要荣华富贵,也要在乎亲人的安危。他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了一番,始终没有回答。
诸葛瑾笑道:“我大致已经明白了田将军的意思。不过,请田将军放心,我既然有此忧虑,就必然会想办法解除这个忧虑,今夜之战,关乎我军存亡,若将军不奋力杀敌驱散那些敌人,只怕以后也很难再见到亲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田将军尚未婚配,应该竭尽全力保全自己,省的田将军的家里白发人送黑发人。”
田豫听后,深受感动,便道:“军师放心,今夜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杀敌,并且还要完好无损的回来见军师。”
“很好,来,再喝一杯。不过可不要贪杯啊,小喝怡情,大醉伤身啊。”
田豫点了点头,只这么一席话,便觉得自己和诸葛瑾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两个人只喝三杯酒,饭饱了以后,便重新登上了城楼,看着外面树下的许许多多简易的营寨,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压力。
将近傍晚,糜芳才过来,见诸葛瑾和田豫都在,便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北门的事情比较多,处理的棘手了一些,还望军师和天将军多多包涵。”
诸葛瑾摆手道:“无妨,就算再晚会儿来,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将军既然来了,就请听我一言吧。”
糜芳违心地笑道:“军师请明言。”
诸葛瑾道:“如今城外看似有两万大军驻扎,实则不过区区三五千人,只不过是敌军在虚张声势罢了。敌军立下那么多营寨,每个营寨都要留下人来把守,这样一来,兵力就会有所分散,对于我军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我军集中所有兵力,猛攻一点,然后顺势进攻其他营寨,在夜间发动突袭的时候,敌军必然不会知道我军又多少兵马,一边杀敌,一边放火,将城外的营寨全部烧毁,此围遂解。”
糜芳听后,将信将疑的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城外营寨林立,旌旗飘展,营寨内的楚军士兵来回穿梭,便说道:“军师不是在开玩笑吧,明明被大军给包围了,非要说是疑兵之计,如果真是疑兵之计的话,为何我丝毫没有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860章 【猛将】
“你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你蠢!”诸葛瑾在心里暗叫道。
当然,他嘴上不会这样说,而是一脸和悦地问道:“那将军能看出什么来?”
糜芳哑口无言,支吾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田豫十分的相信诸葛瑾,当即说道:“糜将军,我信军师的话,将军若不信的话,可以留在城中,我独自一人前去破敌。”
“不!此计必须要由两个人同时进行,一南一北,向着同一个方向进攻,环绕敌军大营一圈,只有这样,才能使得敌军首尾不能相顾,也才能让敌军摸不清我军的真实意图。”诸葛瑾一脸诚恳地看着糜芳,问道,“糜将军,你可否愿意在今夜发动夜袭吗?”
糜芳支吾道:“如果我去了,谁来守城?军师又干什么?”
“呵呵,城不用守,我嘛,就在城里待着,等着你们凯旋归来。糜芳不忿地道:“我们都出城杀敌,军师却在城里坐着,这未免太过讽刺了吧?”
田豫急忙说道:“糜将军,怎么可以这样说军师呢,军师是个文人,又不能上阵杀敌,只在城里待着就好……”
“怎么,谁说文人就不能杀人了,文人可以借刀杀人嘛,军师把我们都支出去了,是借楚军的刀来杀我们,楚军在城外那么多人马,我们去了不是等于送死吗?”糜芳冷哼了一声。
田豫道:“糜将军,军师不是说了吗,敌军在城外是虚张声势,只有三四千兵马。如果我们夜袭敌军的话,定然能够取得胜利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胜利?那万一这个黄口小儿没有算准,那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吗?以我看。只需坚守,不必出战,或许能够等到主公前来救援。”糜芳道。
“呵呵呵。那好吧,那就请糜将军在城中坚守。我亲自率兵出城迎战,但若是要胜利了,这功勋可就没有糜将军的半点,还请糜将军谨记。”
“切!我才不会贪图这半点功劳呢!”
“那好,糜将军就留在城中,如今新野城里一共有两千名士兵,我和田将军各率领五百名士兵出城作战,请糜将军留守城中。另外,伊籍先生可以辅佐糜将军。这样安排,糜将军可觉得如何?”诸葛瑾道。
糜芳道:“这样很好。田豫张嘴想说什么,见诸葛瑾摇了摇头,便不再吭声了。
糜芳道:“军师若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诸葛瑾道:“嗯,去吧,不过,请糜将军记住。今夜子时,带五百兵马到南门来。”
“这个我清楚,我不会留下新野城不管的。”糜芳说着便下了城楼。
田豫见糜芳走了。便对诸葛瑾道:“军师,一人五百,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刚刚好。既然糜芳不愿意出城杀敌立功,那只有我亲自来了。田将军,你且下去吩咐一下本部兵马,让他们饱食一顿,子时的时候,分拨给我一半。我从南门杀出,你从北门杀出。然后就按照同一个方向一边放火烧毁营寨,一边杀敌。只求退敌,不求斩杀主将。”
“诺,属下明白。”
……
糜芳回到了北门,一路上还气呼呼的,他很看不起这些文人,总是自以为是,当然,他对刘备不经过任何考察便直接任命诸葛瑾为军师很生气,可是,他并不敢直接向刘备发泄,只能给诸葛瑾脸色。
除此之外,一想起他跟着刘备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还不如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的职位高,居然让那个毛头小子来管自己。回到了北门,在北门边的营房门口,他赫然看见伊籍穿着一身长袍等候在那里,便问道:“伊先生来此何干?”
伊籍见糜芳走来,便笑道:“哦,我在县衙闲来无事,便随便走走,谁知道,这一走竟然走到了这里来了。听士兵们说,将军去南门了?”
“嗯,是去了,又怎么样?”
“呵呵,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自然不能把将军怎么样了,不过现在大敌当前,将军还需多多提防才是。”伊籍笑道。
“不用先生操心,我自然会知道怎么做。先生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请回县衙吧。”
伊籍道:“将军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如讲给我听听如何?或许我能开导将军一二。”
糜芳对文人很排斥,当然,糜竺、孙乾、简雍他们三个例外,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大家都相互了解。他只是在生闷气,气为什么刘备要将军师的职务给了诸葛瑾,而不是给了他的哥哥糜竺。
“不用了,先生请回吧,请子时前过来,到时候我分给先生五百兵马,去南门守城。哦,这是军师的命令!”糜芳的话语中充满了火药味。
伊籍自然知道这是诸葛瑾的命令,他来北门,也是诸葛瑾吩咐的。他转身离开,笑道:“糜将军,今夜就等着看楚军大败吧,这可是件大功。“等等……你怎么知道是件大功?”糜芳狐疑地道。
伊籍笑道:“将军若不信,后半夜可自行观赏。”
糜芳见伊籍离开了,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一群乌合之众,就等着被楚军全部杀死吧,一群自以为是的傻子……”
……
楚军大营。
裴潜和韩嵩正在主帐中小酌,两个人举杯对饮,相见甚欢。
“韩先生,对付一个刘备,至于费那么大的功夫吗,李丰的兵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照我说,五千人便可以将刘备击杀的体无完肤。”裴潜酒意正浓,笑着说道。
韩嵩摇了摇头,说道:“裴将军此言差矣。刘备乃当世之豪杰,如同困浅水中的巨龙,而荆州正好是用武之地,巨龙一旦入了深渊。那就不可估量了。裴将军,刘备帐下的关羽、张飞都是当世之猛将,能于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此等猛将,还需小心为妙。”
裴潜喝的微醉了。便冷笑道:“关羽、张飞不过一介武夫,安能与我相比?我自幼学习兵法,舞枪弄剑,虽说武力不过平平,但若是给我二百人,我便能将关羽、张飞统统擒来。关羽、张飞之名,不过是吹嘘出来的,都说关羽斩杀了吕布。估计也是在吕布穷途末路,身陷重围,全身受了重伤之后才斩杀的,不然以吕布之神勇,关羽又岂是对手?”
“裴将军喝醉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不如就此作罢吧。”韩嵩道。
“没醉!我还能再喝几坛子酒。韩先生,你和我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呵呵……”
韩嵩脸上不喜,问道:“裴将军这是什么话?”
“韩先生莫要生气,其余人都去伏击刘备去了。只有我们在这里安详地喝酒作乐,此等日子,并不是天天才有,不及时行乐,韩先生岂不是在暴殄天物吗?”
韩嵩见裴将军说的净是酒话,也不在意,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转身要走。
忽然,营寨外面传来一阵嘶喊声。火光也瞬间蹿了起来,韩嵩心中一惊。急忙出帐视之,但见营外火光冲天。黑夜中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只见人影晃动。
“遭了,敌军夜袭大营了,定是刘备援军巧妙的避过了伏击,杀奔新野来了。”韩嵩脸上一急,顿时显得惊慌失措。
“慌什么,有我在呢!”裴潜站了起来,身体东倒西歪的,提着一把长剑,来到了韩嵩的身边。
韩嵩见裴潜醉成了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战斗,便道:“将军,请下令火速撤军,或许还来得急。”
“不撤!全军迎战,我要斩杀关羽、张飞……”
楚军有五千士兵,为了迷惑新野城里的敌人,他们便在城外扎下了十座营寨,每个营寨分布着五百人,已经包围了一夜了,大家都有一丝懈怠,也深知新野城里的敌人不会杀出来,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月黑风高夜,火势一经烧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趁着风势迅速蔓延到了临近的大营,而那些还在大营里睡觉的士兵,有的来不及逃跑,就被大火吞没了,有的则是丢盔弃甲,刚从营里跑出来,便遇到了敌人,直接被杀死。
田豫将五百部下分成了五个百人队,每队袭击一座大营,以放火为主,杀人为次,而诸葛瑾也是如此,一千人的部队在混乱中派上了用场,却并未有一人伤亡。
裴潜在主帐边坚持要战斗,却被韩嵩命人强行拉走,他们刚离开大营,火势便迅速蔓延到了主帐,当真好险。
新野城外,火光冲天,楚军十座大营尽皆被大火吞噬,而五千士兵只掏出来了三千多人,剩余的不是被大火烧死,就是被敌军杀死,可就这些逃出来的三千多人,连十个穿戴整齐的事情都没有。
营寨中有五百匹战马,大火一起,那五百匹战马就惊慌了,挣断了马缰,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就连韩嵩、裴潜也都是步行出了营寨的。
新野城的北门城楼上,糜芳望着外面火光冲天,整个人呆在了那里,这一切在他的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击退了围在新野外围一天一夜的楚军,只这么弹指一挥间,所有的一切便化为了乌有。
“诸葛瑾……不,是军师……军师实在是太神奇了……”糜芳此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也是悔恨不已,不该那样对诸葛瑾。
“糜将军。”
糜芳正在震惊间,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童声在自己的背后响起。他急忙转身,见诸葛亮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便问道:“你叫我?”
诸葛亮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口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姓糜吗?”
糜芳怔了一下,没想到诸葛亮这个小屁孩居然敢这样说他。他没好气的问道:“小孩,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别以为你哥哥是军师将军,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是说不出你叫我到底是何事,小心我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
“糜将军应该看见城外的大火了吧?”诸葛亮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城垛边,他现在的身高,也只是比城垛高一个头而已。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便随口问道。
“我又不是瞎子。看到了又如何?”
“难道糜将军就不想出去立功吗?现在可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糜将军的面前,楚军大营虽然被烧着了,可是楚军并未完全溃散,尚有一部分应该会聚集在一起,经过大火这么一烧,估计很多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如果糜将军能够率领部下出击的话,完全可以将那批人全部俘虏过来。”诸葛亮扭头看着糜芳。缓缓地说道。
糜芳简直不敢相信诸葛亮这个屁大的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他确实看到了有这样的一幕,细细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很有道理,心中暗想道:“难道这是诸葛瑾留下的后手?”
“不必想了,这件事与我兄长无关,只要你能率部出击的话,必然能够立下大功,到时候新野之围一解,你和我兄长所立下的功劳便可以平分秋色。”
糜芳更是诧异。他看着诸葛亮,见那双眸子很是深邃,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那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慧光。却能看透他的内心。“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诸葛亮笑道:“糜将军,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因为我现在身处新野城里,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若是敌军有一人逃走的话,就会去报信,到时候来的可真就是楚军的大军了。到时候,也只有死战了。”
只这么几句话,诸葛亮便说服了糜芳。
糜芳双拳紧握。看着城外大火烧着了,当即道:“好吧。那我就率部出城,可是城里谁守?”
“不需要任何人去守。糜将军只管进攻就可以了。”
糜芳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城迎战。”
此时,伊籍也率领兵马到达了北门,上了城楼,见到糜芳后,便道:“糜将军,敌军大败,现在正是追击之时,切不可放过一兵一卒啊。”
糜芳道:“你来的正好,请随我一同出城。”
“诺!”
话音落下,城中所有的士兵一个不落的都出了城,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鱼贯而出。
诸葛亮站在城楼上,抬头望着天空,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暗暗地想道:“应着主公的那颗星是越来越亮了,虽然和北方的那两颗极为明亮的星星相比还逊色了许多,但是我相信,以后主公在我的辅佐下,一定会变成最耀眼的那颗星星。他又看了一眼夜空,自言自语地道:“林南、曹操、孙坚,这三个人将会成为主公这一生中的障碍,必须尽快让主公拿下荆州才行。”
话音一落,诸葛亮转身便下了城楼,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小小的身躯,像是一个来自黑暗的魅影,来去无声,却又和黑暗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
裴潜经过这一场夜袭,整个人变得清醒了许多,他提着一把长剑,看着烧着的大营,整个人的心里一阵失落。
韩嵩也是不住的叹息,说道:“裴将军,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快点离开这里,去宛城要经过育阳和棘阳,杜将军都在棘阳设下了埋伏,我们应该去棘阳和杜将军会合,然后再挥师南下,直扑新野。”
这个时候,韩嵩和裴潜都弄清了敌人的兵力,但是虽然敌人只有一千人,而他们有三千人,可是这三千人里,手里面有家伙的,只有寥寥的数百人,其余的净是一些衣衫不整的士兵,就算再杀回去,也是白白送死。
裴潜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当即道:“也只有如此了。”
话音一落,大家便一起向北走,沿着官道一阵急速狂奔。
大约跑出去了三四里路,众人都开始喘了起来,裴潜见后面没有追兵追来,便下令道:“全军停下休息。”
一声令下,士兵便纷纷停在了路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官道两边的树林射出了一阵箭矢,那些没有任何防备的士兵尽皆中箭身亡。其余士兵一时间惊慌失措。纷纷从道路两边向中间靠拢,挤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
与此同时,糜芳骑着一匹骏马。带领着一百骑兵在前面挡住了去路,手中提着一杆长枪。看着那群楚军士兵,便大声地笑了起来,随后叫道:“哈哈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赶紧投降,否则便让你们去见阎王。”
话音一落,两边的树林里也涌出了穿戴整齐的士兵,伊籍则带着两百刀兵堵住了退路。将楚军四面围定。
裴潜、韩嵩等人都是一脸的惊诧,他们哪里想得到敌人的反应会那么快?
两军僵持着,没有丝毫的动弹,气氛却十分的紧张,有些楚军的士兵吓的两腿直哆嗦。
楚军兵强马壮,水军也很出色,虽然刘表在世时楚军的总兵力一度达到了二十二万,可是这二十二万军队也是良莠不齐,以水军最为出色,其次是屯驻在江陵那三万精兵。而襄阳这里的兵马虽然居多,却很少打仗,加上蔡瑁、张允又不经常操练。自然就不够精锐了。
裴潜首次出征,韩嵩也是第一次参战,加上两人之前并不熟悉,自然无法统帅军马,而这些楚军士兵又都和裴潜、韩嵩不熟悉,在面对死亡时,许多人还是很快便做出了抉择。
“我投降!”不只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急忙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我投降”的话语不断响起,士兵也越来越多的走了出来。
呼啦一下子。三千楚军投降的有一大半,裴潜、韩嵩看了以后。都面面相觑。
“韩先生,现在该怎么办?”裴潜道。
韩嵩苦笑道:“如今,也唯有一降了。”
“可是……”
“我之前说过,刘备那困顿于浅水的人中之龙,今夜我们兵败,也不能不说是一个机遇,刘琦虽然接掌荆州,但不足以服众,蒯越也无法安定荆州,能定荆州着,唯有刘备而已。裴将军,你难道就不想再领兵打仗,真正的去建功立业,而想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吗?”韩嵩劝慰道。
裴潜道:“自然不能就这样无名而去,我听先生的,投降便是了。”
二人计议已定,随即率领全军投降。
糜芳、伊籍二人便将他们全部带到了新野城里,交给诸葛瑾发落。
……
刘备、关羽、张飞、孙乾带着一万马步军出宛城不到十里,刘备便命令全军停下。
张飞问道:“大哥,何故停下?”
刘备皱着眉头,说道:“我越想越不对,若是新野被团团围住的话,那来报信的斥候又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那个斥候的面生,我从未见过,只怕是楚军找人假扮的。”
“大哥,你太多疑了吧?咱们身后也有一万人呢,俺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楚军就算找人假扮的,又能如何?俺老张只需丈八蛇矛向前一刺,便立刻能刺穿一串人的身体,有俺老张在,俺保证大哥的安全。”张飞拍着胸脯说道。
关羽道:“大哥这么一说,我也隐隐感到有点不对,就算不是假扮的,从新野到宛城,少说也要奔驰几个时辰,骑马的人必然会劳累不堪,又或是风尘仆仆,可是来人全身上下却很是干净,并不像是个长途跋涉的人。”
孙乾道:“主公,凡事小心为妙,属下以为,当先退回宛城。新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攻下,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可以先派出斥候到前方打探一番,若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再发兵去救新野不迟。”
刘备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传令下去,全军退回宛城。二弟,你多派出几个斥候去前方打探,以备不测。”
“诺!”
话音一落,十名斥候被派了出去,一万士兵则跟着刘备、关羽、张飞、孙乾重新回到了宛城。
楚军斥候一路上都在监视着刘备军的动向,发现异常之后,便前去棘阳汇报给了杜袭。
杜袭知道后,便叹道:“军师之计虽然甚妙,但是刘备城府颇深,我曾经在楚侯府见过他一面,此人喜怒不形于色。不是一般角色,这会儿又退到了城里了,伏击之计。我看已经失效了。”
许劭笑道:“杜将军,此计不成。我还有一计,势必要将刘备诱出城。”
“哦,我愿洗耳恭听。”杜袭知道许劭多智谋,便急忙说道。
“刘备是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卒,根本不懂为将之道,既然他已经退入了宛城,那相信他也已经派出斥候了。杜袭、和洽、高干、刘先、傅巽五个人都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许劭,听的也十分的仔细。
许劭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缓缓地道:“宛城的城墙高厚,又有护城河,攻打起来很难。可是,新野就不一样了,新野乃一座县城,只有南北二门,并没有护城河,如果以大军进行猛攻的话,不出一日便可以将新野攻下。刘备的家眷应该都在新野。如果我军倾全力去攻打新野的话,刘备见后,必然会急速奔来。”
“如此……不仅新野可以攻下。刘备也能一举擒获。”杜袭问道。
许劭道:“不,我并不是真的要去攻打新野,新野有裴潜和韩嵩二人在,足以将新野围得水泄不通。再说,新野小城,唾手可得,宛城是南阳的郡城,城中粮草、器械很多,必须先拿下宛城。不然刘备若是坚守的话,短时间内就无法攻下。我的意思是。把消息放出去,做出一番进攻新野的姿态。把刘备给引诱出来,不先解决了刘备,终究是个祸害。”
杜袭道:“很好,那就这样做。”
众人商议已定后,杜袭命令全军开拔,鼓噪而进,一时间锣鼓喧天,旌旗密布。
刘备派出的斥候远远地望见楚军的动向,都信以为真,立刻回道宛城去向刘备汇报。宛城的太守府大厅里,张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坐在那里的刘备面无表情的,便说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只需给俺五百骑兵,俺亲自去把那两万楚军给挑了,把新野之围给解了。”
关羽听到张飞的大吼,便急忙道:“三弟,大哥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吗,你就别吵大哥了,让大哥好好的思虑一番。”
孙乾、糜竺、简雍三人也一起规劝张飞,张飞听到这唧唧喳喳的话语,就急忙捂住了耳朵,大声吼道:“好了好了,你们在这里想办法,俺出去散散心,你们什么时候想到办法了,什么时候通知我。”
话音落下,张飞便径直出了大厅。
刘备坐在那里,眉头紧皱,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眸里射出了道道精光,一番苦思冥想的样子。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咱们的家眷可都在新野啊,要是新野被攻下来,楚军必然会用这些家眷来要挟我们,到时候……”关羽担心地说着,见刘备的脸上更加忧郁了,便不再吭声了。
大厅内,气氛异常紧张,所有的人脸上都是一番愁云,因为他们猜不透,楚军到底是真的去进攻了,还是佯攻,然后设下圈套等他们跳进去。
安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慌,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此时,张飞出了大厅,回到住处便全身穿戴了一番,身披铁甲,头戴铁盔,拿起丈八蛇矛腰中悬着佩剑,径直朝马厩走了过去。
马厩里,赤兔和几匹上等的良马正在一起吃着草料,突然见到一张黑脸急速奔驰了过来,所有的马匹都是一阵惊慌。
那张黑脸正是张飞,他行走如风,脚步沉重,脸上更是带着一股子煞气,正准备去牵自己的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一扭头却看见了赤兔马正休闲自在的在马槽里吃着草料,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便径直走到了赤兔的身边。
张飞看着这匹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心中不禁泛起了痒痒,他暗想道:“如果我骑着这匹马去解救新野的话,肯定能让人望而生畏……”
他脸上立刻扬起了一丝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赤兔马的背脊,觉得马鬃和皮毛都很柔顺,一下子便爱上了这匹神驹。
赤兔马宛若无人的自顾自的吃着草料,一点也不理会儿张飞,对于张飞的抚摸更是不屑一顾,主动的迈开了蹄子,向一旁挪了挪。似乎不愿意被张飞那只粗大的黑手抚摸。
张飞见了,心下惊奇,又向前走了两步。贴近了赤兔马的身边,一脸笑意地道:“赤兔啊赤兔。你让二哥骑了那么多天,也该让俺老张骑一骑了吧,俺老张这次可是要骑着你去征战沙场,杀贼立功,你……”
赤兔马的身体突然又向一侧挪了一下,并且发出了一声长嘶,似乎在抗议,极为不情愿的。张飞也是个爱马之人。对于马匹也比较精通,一看赤兔马这样的反应,脸上立刻黑沉了下来,伸出一只大手,朝着赤兔马的背上猛拍了一下,暴喝道:“你这个畜生!俺老张骑你是看的起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先是被董卓骑,又被吕布骑,这两个人都是败类,人渣。好在俺二哥把你捡了回来,不然你非被袁术、曹操等人生吃活扒了不可。今天俺是骑定你了,你要是再敢给俺老张尥蹶子。俺老张就活活的屠了你,把你的肉分给野狼吃!”
赤兔马又发出了一声长嘶,但是这次的长嘶似乎底气不足,身体也有点颤抖了,马眼里映着张飞那张黑脸,它只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屠夫。,马也通人性,知道张飞生气了,也怕张飞真的把它给吃了。头便点了两下,表示同意了。
张飞冷“哼”了一声。直接牵着赤兔马的马缰便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俺老张不是好惹的,不让俺骑你,俺老张真的对你不客气。”
牵着赤兔马出了马厩,张飞翻身跳上了马背,“驾”的一声大喝,立刻策马奔出了太守府,朝校场跑了过去。
张飞去了校场,几个小校见到张飞来了,脸上都是一阵惊恐,前几天被张飞毒打了一顿,到现在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可是,几个小校也不敢不见张飞,诚惶诚恐地都围了过来,抱拳道:“末将等参见三将军!”
张飞没有下马,将丈八蛇矛向前一横,矛头差点戳到了一个小校,那小校一声惊呼,向后便跌倒在地,嘴上大叫着“三将军饶命”。
“呔!都他娘的一群胆小鬼,俺老张啥时候要杀你们了?都利索点,去给俺点齐五百骑兵,你们都跟我一起出城,咱们去新野杀楚军个片甲不留!”张飞暴喝道。
几名小校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最后,推出来了一个胆大的,战战兢兢地说道:“三将军,主公吩咐过,没有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调动兵马……”
“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还没挨够?俺和大哥、二哥三位一体,大哥就是俺,俺就是大哥,所以,俺的话就是大哥的命令,你们这些人要是不想受刑的话,赶紧跟俺行动起来,俺数三十个数,如果没有见到五百骑兵汇聚在俺的面前,俺一矛一个将你们身上捅出一个窟窿出来!”
小校们无比的震惊,想当初张飞杀了李丰,他们被惊动之后,带着五百士卒前来杀张飞,哪知道刚遇到张飞,便被打的落花流水,根本不是对手,其余人见了,也都不敢上前,最后迫于张飞的压力,只好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
现在,小校们听到张飞要杀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主公不主公的,在他们的眼里,活命最重要,谁是主公并不要紧。
于是,小校们一哄而散,迅速地去集结了五百骑兵,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便全部聚集在了张飞的面前。
张飞看到这五百骑兵,满意地点了点头,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嘿嘿笑道:“赤兔啊赤兔,看来他们也和你一样,都***怕俺老张。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麻烦。”
赤兔马纵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它也说不出话来,就算能说出话来,它也未必敢违抗张飞的话,只是无奈地发出了一声长嘶,像是叹气,又像是埋怨。
张飞二话不说,骑着赤兔马,迅速地带走了五百骑兵,出城时,张飞一声声暴喝就是命令,谁不知道这个猛张飞的暴脾气,饶有不甚就会被毒打一顿,谁也不敢阻拦。
张飞出城之后,守门的小校立刻跑到了太守府。
“启禀主公,三将军带着五百骑兵出城了,末将阻挡不住……”
“胡闹!三弟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可以乱来?”刘备正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了这件事情,登时大怒道。
关羽也皱起了眉头,叹道:“刚才三弟出去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他的。大哥,我现在就出城追他,以赤兔马的速度,追上三弟不成问题。”
刘备尚未发话,小校便急忙说道:“二……二爷,三将军他……他是骑着二爷的赤兔马出城的……”
关羽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三弟也真是的,怎么可以乱来?”
孙乾想了想,朝刘备拱手道:“主公,既然三将军已经出城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刘备、关羽听后,齐声问道:“此话怎讲?”
“三将军虽然莽撞,但毕竟武艺过人,如今带着五百骑兵出城,是朝新野方向去的,他在前面走着,我们可以在后面跟着,如果遇到了敌军伏击,正好出其不意,如果没有遇到,那我们自然就可以直接杀到新野。“恩,公佑说的不错,用三弟投石问路,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如果真遇到了敌军设伏,根本不可能时楚军的对手啊,出城迎敌,岂不是死路一条?”刘备说道。
孙乾道:“主公,关将军‘美髯刀王’的称号已经传遍了天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斩杀或者擒获了敌方大将,自然会使得敌军大乱,我军再出其不备,自然能够取胜。”
关羽听后,捋了一下自己的美髯,丹凤眼中放出了一丝亮光,朗声道:“就算没有赤兔马,关某也可以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让天下的人看看,关某是不是浪得虚名!”
刘备听到关羽的这番话,整个人都很感动,当即道:“好吧,大家共同努力,争取一口气吞并这拨敌军。二弟,杜袭也是一个将才,能擒则擒,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随意杀戮。要想拿下荆州,这次前来攻打南阳的将士才是主力。”
关羽抱拳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随后,刘备集结了大军,还是只留下简雍、糜竺守城,自己带着一万兵马带着关羽、孙乾一起向新野进发。
……
张飞骑着赤兔马,在官道上走走停停,他不是第一次骑这种千里马,之前林南曾经送给他一匹乌云踏雪马,只可惜当初在巨鹿泽的时候,为了救林南,他把马匹让给了林南,从此后,再骑的马匹就有点劣质了。此时,他骑着赤兔马,速度虽然快,但是身后五百骑兵的坐骑并不怎么快,只得走走停停。
张飞停靠在路边,等候在那里,看着座下的赤兔马,心中想道:“这匹马速度虽然快,可是俺老张并不怎么喜欢,感觉和俺不相配,还是黑色的战马和俺老张比较配,以后有机会了,定然要托人去弄一匹好马过来,再给大哥找个好马,三兄弟才能并驾齐驱啊。”
想着想着,张飞便不经意想起了乌云踏雪,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马匹,一眼便喜欢上了。可是,现在乌云踏雪在北方,他在南方,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啊。(未完待续)
第862章 【禅让】
许劭冷笑了一声,说道:“杜将军不是被生擒了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归顺了刘备。那么,你这次前来,是当说客的吧?”
杜袭嘿嘿笑道:“军师聪慧,我确实是来做说客的。”
和洽、刘先、傅巽听后,面面相觑,三个人的心里都不禁想道:“连杜袭都肯投降刘备,那我们要是投降的话,自然就不会惹起非议……”
许劭道:“杜将军很坦白,不过,你来了,就不要走了。和洽,把杜袭绑了,带回襄阳,交给国相发落。”
和洽听后,脸上一怔,先看了看杜袭,又看了看许劭,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杜袭现在是刘备的人了,就是敌人,对于敌人,不能有丝毫的仁慈。”许劭道。
杜袭呵呵笑道:“军师是不是太过自信了?难道军师不知道吗?和洽、刘先、傅巽和我都是故交,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但是我们私底下可是很要好的朋友……”
笑容骤然消失,杜袭一扭头,便冲守护在他们周围的亲兵喊道:“把许劭给我绑了。”
杜袭为了以防万一,出征前,专门带来了十名家奴,充当他的亲兵,此时十名家奴聚在他们的周围,一听到杜袭的话,便立刻围住了许劭,将许劭立刻拿下。
许劭面色不改,怒视着杜袭,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刘荆州生前对你不薄,你居然在他尸骨未寒之时……”
“许子将!我实话告诉你,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备的义弟关羽力排众议放我归来,可见对我很是信任。刘景升在世之时,何曾对我如此信任过,除了蔡瑁、黄祖、张允外。他谁都不信。更何况,刘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的帐下能够驱使的人屈指可数,我等要是跟着他了,怎么说也能当个一郡太守,总比在襄阳城里做个小吏强的多。”杜袭直接打断了许劭的话。
许劭不再吭声,只是怒视着杜袭。
杜袭翻身上马,策马奔驰,将士兵聚拢到身前,朗声道:“诸位将士!如今我杜袭已经投靠了新野令刘备。你们若是跟我一起投靠的话,必然会受到重用,待拿下了整个荆州,你们也可以做校尉、将军,有谁不愿意投降的,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人敢站出来,站出去,就等于是送死,谁也不会那么傻。
杜袭见众人的脸上还有些迟疑。当即朗声继续说道:“关羽、张飞都乃当世之猛将,皆有万人不当之勇,今日一战。我算是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了,想必你们的心里也都有数。就连我这个做将军的都投降了,你们又何必迟疑?”
随后,众人纷纷表示愿意投降。
杜袭脸上一喜,带着和洽、刘先、傅巽和万余降兵,绑着许劭一起去见刘备。
两军相见,刘备在前,关羽、张飞站在刘备身后,诸葛瑾、伊籍、孙乾、田豫、糜芳、裴潜、韩嵩等人立在刘备、关羽、张飞的身后。看到杜袭带着和洽、刘先、傅巽,绑着许劭前来相见。心里都是一阵欢喜。
“败军之将杜袭,偕同部下和洽、刘先、傅巽。拜见刘将军。”杜袭等人走到了与刘备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朗声说道。
“我等拜见刘将军!”和洽、刘先、傅巽三人同时叫道。
刘备笑道:“免礼,诸位率部来投,我刘备的喜悦实在无法言表。”
“哼!虚伪!”许劭被捆绑住了,站在那里,冷哼了一声。
刘备心中不喜,但是并未表现出来,见许劭被捆绑住了,便问道:“这位是?”
许劭避难荆州,很少结识什么人,经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刘备自然没有见过他。
杜袭急忙道:“这位正是汝南许子将。”
刘备听后,故作惊诧之态,急忙上前亲自给许劭松绑,连忙道:“让许先生受苦了,备之过也。”
许劭见刘备亲自为自己松绑,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刘备道:“久闻许先生大名,今日一见,乃是刘备之福,先生若不嫌弃,可愿意担任我军主簿?”
许劭很清楚,这是刘备赤、裸、裸的拉拢,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脑海中却在不断的思索着。
关羽见状,贴近了刘备的身边,小声问道:“大哥,许劭是谁?”
刘备道:“我也不知道,南人我接触的并不是太多,但是此人能当杜袭的军师,定然有一些智谋,而且杜袭等人对他也甚是尊重。”
关羽不禁想道:“大哥可真会拉拢人,没有听说过,就随意的拉拢,看来大哥真的是求贤若渴啊。”
杜袭见局面僵持着,便朗声道:“许军师,刘将军可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啊,你要是拒绝了,只怕太不近人情了吧?就算刘将军放你回去,你站在蒯越的面前,又该如何解释?两万将士,只有你一个人回去,蒯越即使不杀你,也会彻头彻尾的羞辱你一番。”
傅巽随即劝道:“是啊子将先生,与其你这样回去,倒不如你归顺刘将军,在刘将军帐下出力,等平定了荆州,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向来有识人之能,昔日只见曹操一面,便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今日刘将军这样的英雄就摆放在你的面前,你何以不认得呢?”
刘备、关羽听完傅巽的话后,这才知道,许劭原来就是许子将,许子将点评曹操的事情,他们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此人顿时觉得此人很有名气。在东汉末年有一个社会风气,就是要进行人物鉴赏,或者叫人物品评,一个人要成为一个人物,要出人头地,要进入上流社会。必须有著名的人物鉴赏家给他写一个鉴定,这样才能得到社会的承认。
许劭就是一个有名的鉴赏家,他在每个月初的初一。要对当时的人物发表一次评论,就像我们现在开新闻发布会一样。每月初一,所以叫月旦评。
只不过,袁术占领豫州之后,便派人前来聘请他当官,他深知袁术成就不了什么大事,便婉言拒绝,之后举家南迁,这才到了荆州的襄阳。虽然他也知道刘表不是什么霸主的料。但是他无心出仕,只求过上安稳的生活,就留在了荆州,同时也不再举行月旦评,而是只过着清淡的生活。
“许先生,我等知道你非常的有气节,不愿意出仕,此次出征,也是被迫而行,你尚有家小。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的儿女着想吧?”和洽劝道。
许劭今年三十八岁,有儿有女。听完和洽略带威胁的话后心中也是一怔。
“许先生,备是诚心诚意的,还希望你能够答应。”刘备十分诚恳地道。
许劭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便道:“好吧,姑且就这样吧,我许劭愿意给刘将军做主簿。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刘将军不答应的话。我许子将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靠刘将军的。”
“许先生请说!”
“楚侯刘琦。尚且年幼,而且为人也比较宽厚。如果刘将军若夺取荆州,我只求刘将军在夺取荆州之后,不要杀害刘琦。如果刘将军答应的话,我愿意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去荆襄走一遭,劝说襄阳、江陵两城百姓全部投靠刘将军。”许劭道。
刘备深知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如果他不杀刘琦,荆州的旧部必然会心存疑虑。可是如果要不答应的话,许劭不降倒没什么事情,关键是能够迅速拿下襄阳和江陵两地,就等于有了雄霸荆州的资本。
取舍难下之时,诸葛瑾走了过来,贴近刘备的耳边,小声说道:“主公,刘琦暗弱,事情都是蒯越一个人搞出来的,如果不是蒯越的阻止,主公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窃取荆州,属下认为,刘琦杀不杀无所谓,但是蒯越一定要杀,此人不能留。”
刘备听后,便对许劭道:“好,我答应你。只是,不知道你要如何劝说襄阳、江陵两地全部归顺于我?”
许劭道:“如今荆州风雨飘摇,刘琦难以主持大局,虽有蒯越辅佐,却不足以抵挡将军的攻势,荆州的士人、将校,都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真正带领他们的雄主。刘将军正是堪当大任的人,足可以威慑整个荆州。”
说完,许劭又看了一眼杜袭等人,笑着说道:“当然,避难荆州的人也不少,他们也有各自的心思,如果能够顺利的拿下襄阳、江陵,刘将军再知人善任的话,平定荆南四郡、江夏就不在话下。如此以来,荆州便可再次一统,将成为刘将军争霸天下的雄姿。”
刘备听后,心中澎湃不已,也不再问许劭用何等方式劝降了,便道:“先生可要什么帮助吗?我的两位义弟云长和翼德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刘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劝降不等同于打仗,若要有人跟我一起前去的话,我只要两个人!”
“哪两个人?先生尽管开口,就算是让刘备亲自跟随先生一同前去,备也在所不辞。许劭笑道:“刘将军去不得,去了就回不来了。我只要这两个人。”
刘备看着许劭用手指着诸葛瑾和田豫,便狐疑地道:“先生,这两个人都还年轻,先生是否再斟酌一番?”
“刘将军放心,我看人向来很准,有此二人,足以可以胜的上千军万马。”
诸葛瑾自信满满的,他对自己非常的自信,但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名人点评和称赞,他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田豫对于许劭点了自己,感到很意外,论武力,他比不上关羽、张飞,论才智,他比不上诸葛瑾、伊籍、孙乾,他略有点不自信地说道:“我……我能做什么?”
许劭笑道:“你能做的很多,要对自己自信一点。”
刘备道:“诸葛瑾、田豫,你们两个人就跟着许先生一起去襄阳,负责劝说刘琦归降。”
诸葛瑾、田豫道:“诺!”
……
襄阳,楚侯府。
刘琦正在大厅里练习着书法。笔走龙蛇,字迹娟秀。
字如其人,刘琦的字迹娟秀。正如他的长相一样,身上穿着华丽的服装。显得甚是贵气。
“主公……大事不好了!”蒯越从大厅外面边喊着边慌张着走了进来。
刘琦见蒯越神色慌张,便问道:“国相,出什么事情了?”
蒯越急忙道:“杜袭率领的两万军马在南阳大败,最后杜袭等人全部率军投降了刘备。”
刘琦听到之后,握着的毛笔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抬起了头,皱起了眉头,说道:“刘备得到杜袭等人的兵马。犹如龙入深渊,只怕不可限量了。”
蒯越听到刘琦如此消极的话语,便道:“主公,当务之急,应该再发兵攻打南阳,属下愿意亲自领兵!”
刘琦放下了毛笔,摇了摇头,说道:“刘备久经沙场,帐下又有关羽、张飞这等猛将,如今又得到了杜袭等人的兵马。只怕再对付就难上加难了。我军缺少将领,没有好的将领,就无法平灭刘备。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放眼整个襄阳、江陵,又有谁可以去挡住刘备?”
蒯越道:“主公,不可消极啊,我再举两人,或许能够随我一同前去挡住刘备。这两人乃南郡枝江人,这两人乃兄弟,正是年轻气盛之时,之时一直未受到重用。其兄霍笃,其弟霍峻。皆有胆识和勇略……”
刘琦道:“好吧,就再发兵去攻打南阳。这次要倾全力,由你亲自带兵,霍笃、霍峻为副将,前去抵挡住刘备的攻势,且不可让他们进入襄阳地界。”
蒯越道:“襄阳尚有三万人马,若是全部带走,那主公的安危……”
“恩,那你就带两万八千人去,留下两千人守城,水陆齐进。”刘琦道。
“诺!”
商议完毕之后,蒯越一面发书向南郡,调遣霍笃、霍峻前来,一方面调集两万水军、八千马步军,陈兵在襄阳边境,只待霍笃、霍峻到来,便一起发兵攻打。
除此之外,蒯越还亲自将杜袭、许劭的家眷全部打入了死牢,等到击破了刘备再问斩。和洽、韩嵩、裴潜、刘先、傅巽的家眷都不在襄阳,幸免于难。
与此同时,许劭带着诸葛瑾、田豫已经抵达了襄阳,在杜袭兵败的消息传到襄阳时,他们也随之进入了城中,听完蒯越的做法之后,许劭不动声色,带着诸葛瑾、田豫直奔楚侯府。
刘琦在楚侯府中坐立不安,心想刘备太过无敌,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侯爷,许劭求见!”
“谁?你刚才说谁?”刘琦惊奇地道。
“许劭,汝南许子将。”
刘琦道:“他不是投降刘备了吗?与他同来的还有谁?”
“两个年轻的后生,不知其名。”
“吩咐五十名校刀手埋伏在大厅里,让他们三个人全部道大厅里,让校刀手随时听候我的命令。”刘琦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许劭带着诸葛瑾、田豫一起进入了楚侯府,被看门人带到了大厅。
还没有进入大厅,田豫的机警首先发现了异常,他隐约感到有许多双眼睛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田豫向前快走了两步,伏在许劭的耳边说道:“大厅里有埋伏。”
许劭不动声色,小声地道:“稍安勿躁。”
诸葛瑾也觉察出来了一丝的不对劲,又看到田豫和许劭在小声说话,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他心中想道:“或许,许子将之所以让田豫跟来,就是看中了田豫的机警吧?许劭不愧是主持过许多次月旦评的人,竟然只和田豫初次见面便能察觉出田豫过人的本事,此等眼力非我所能比拟。”
三个人一同进了大厅,大厅里的下人主动给三个人奉上了茶水,三个人便坐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刘琦的出现。
大厅里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田豫察觉到有人埋伏在大厅周围后,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他这次跟随许劭前来。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许劭和诸葛瑾,如果敌人一拥而上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保得住他们。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力而为。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辜负了众望。
许劭就坐在田豫的身边,看到田豫面色紧张,便伸出了手,放在了田豫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不要紧张,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当中。只需保持一颗平常心即可。”
田豫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三个人就坐在那里等,田豫看许劭和诸葛瑾都若无其事的,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做了几次深呼吸,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刘琦迟迟不肯露面,大厅里静谧异常,伏在大厅周围的校刀手每个人的神经也都绷的很紧。握着刀柄的手心里都是汗水,有的连额头上也挂着汗珠。
大厅后面的夹墙里,刘琦一直藏身在里面。他透过一个缝隙观望着大厅里的情况,看到许劭、诸葛瑾、田豫都若无其事的静坐在那里,心中不禁觉得很是好奇。
“这三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杀气,应该不是来杀我的,可是这三个人的镇定却让我很好奇,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有觉察到大厅里有埋伏,还是因为他们各个都不屑一顾?”
想不通为什么,刘琦也不再等了,径直走出了夹墙。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大厅。
“让三位久等了。”刘琦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大厅,一下子坐了下去。朗声说道。
“许劭见过楚侯。”许劭率先站起,拱手道。
诸葛瑾、田豫随后也站了起来。自报家门的拜见了一下刘琦,心中却都在暗想:“没想到楚侯刘琦竟然如此年轻俊美……”
刘琦接受完了三人的垂拜,便道:“三位请坐。”
许劭、诸葛瑾、田豫重新坐定之后,只听刘琦说道:“许先生不是已经归顺了刘备军了吗?而诸葛先生和这位田将军不也都是刘备军的军师和大将吗,我不清楚,为什么三位会突然造访我这里?要知道,我和刘备现在可是敌对关系,我随时都可以杀掉我的敌人。”
许劭道:“若以我一人之命,换取荆襄百万黎民的安居乐业,我觉得我许劭死的其所。侯爷并非是喜欢杀戮的人,更不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所以我才敢来这里。”
刘琦听后,问道:“许先生此来何为?”
“为侯爷的性命和荆襄百万黎民的安全而着想,我是来劝降的。”许劭毫不掩饰地说道。
刘琦听后,脸上一怔,没想道许劭一点不加掩饰,说话如此直白。他冷笑了一声,问道:“刘备何德何能,居然仅凭一两万兵马便要来劝降我?”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还请楚侯听我一言,我说完之后,甘愿接受楚侯随意发落。”许劭道。
刘琦抬起了手,说道:“请讲。”
许劭道:“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荆州已经进入了四分五裂的状态,侯爷虽然继承了侯位,却并不足以威慑全州,原因就在于,侯爷的帐下没有什么可以领兵打仗的将军,及时有,也不过是临时选拔的,此类人和士兵不熟悉,不能偕同作战,一打仗的时候,就容易陷入混乱……”
“都说许子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他却对世事知晓的如此清楚,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刘琦听到许劭的话语,自己在一边暗想道。
“如今,荆州士人纷纷盼望着一个雄主,刘备征战沙场多年,所经历的磨难也有很多,一直闷闷不乐,帐下虽有良将、谋士,却不足以在乱世中占据一座城池,岂不让人悲哀。不过,好在他来到了荆州,如今荆州正是分裂之时,试问楚侯,你可有刘备的武略吗?”许劭问道。
刘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如刘备。”
“那么,敢问楚侯,指挥兵马,上阵杀敌,比之刘备又如何?”许劭继续问道。
“我亦不如刘备。”刘琦无奈地说道。
许劭道:“调兵遣将,任用贤良。治理地方,楚侯可比刘备强上几倍吗?”
刘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更不如他了。”
许劭道:“如果要平定荆州。问鼎天下,必须要文武齐备。刘备文韬武略。胆识过人,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等人,乃是当世之枭雄,虽然刘备现在兵少,但是如果侯爷执意要跟刘备开战的话,只怕刘备的兵马会越来越多。侯爷别说平定荆南四郡和江夏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刘备所灭。荆州。并非侯爷之荆州,乃是百万黎民之荆州,民心所向者,刘备也。侯爷何不顺应民心,顺应天理,打开城门,迎接刘备进入襄阳城主持州事呢?”
刘琦听完许劭的这一番话,觉得自己很是没用,除了舞文弄墨之外,几乎没有半点用。可是要他拱手让给刘备,他心中也并不甘心。可是要开打的话,他肯定打不过刘备。他手下有兵无将,自己又不会带兵,该怎么打?
诸葛瑾见刘琦动容,便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楚侯尽管放心,我家主公和楚侯是叔侄关系,也就算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这荆州,乃楚侯之父毕生之心血。如果断送在楚侯的手中,我想楚侯也心有不甘。然而。形势逼人,并不能不行非常手段。如今燕侯林南在冀州称王。魏侯曹操会同吴侯孙坚正在攻打宋国的袁术。在西北,凉侯马腾也没闲着,一方面笼络羌人、鲜卑人、氐人,一方面控制朝廷,自林南称王之后,马腾意识到了危机,公开发布檄文,声讨林南。然而,响应者却并没有。一怒之下,马腾采取了近攻远交的策略,蛊惑远在益州的刘璋出兵,会同他一起进攻汉中,并且将汉中拿下。楚侯可曾听说了吗?”
“自然是听说了的,天下诸侯就剩下这么几家,沿着汉水逆流而上,便是汉中,荆州四通八达,消息传递也非常之快,如果我连马腾占领汉中的消息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这个楚侯岂不是白当了吗?”
诸葛瑾道:“嗯,既然楚侯知道,那么楚侯就应该清楚,马腾现在倾全力而进,力图攻取蜀地,占为己有。如今天下已经混乱不堪,除了冀州、交州尚且处于一片和平状态,其余都在爆发着战争。不过,与其他诸侯不同的是,楚侯的战争在荆州内部进行,而其余诸侯则在是对外扩张,如果楚侯不能趁着其余诸侯无暇光顾荆州之时平定整个荆州,只怕会给荆州带来大麻烦。”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唉。”刘琦有苦说不出。
“我明白楚侯的感受,所以,我特别跟随许先生一起前来,向楚侯进献一条妙计,可在月余内,便占领荆州全境。”诸葛瑾道。
刘琦狐疑道:“我和刘备是敌对关系,你竟然要给我献策,是何居心?”
诸葛瑾笑道:“楚侯,我刚才说了,楚侯和我家主公是一家人,一家人为什么要对付一家人呢?如果主公同意和我家主公合作的话,平定整个荆州,就指日可待。”
“合作?如何的合作法?”刘琦来了兴趣,问道。
诸葛瑾笑道:“楚侯有兵,我家主公有将,加上两家本来就是叔侄,若非蒯越从中挑拨,我家主公感到了一丝危机,也不会那么草率的攻占南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蒯越在暗中搞鬼,如果楚侯愿意合作的话,就请交出楚侯名义下面的所有兵权,给予我家主公,由我家主公亲自指挥,先平荆南四郡,再定江夏,统一荆州就轻而易举了。”
刘琦笑道:“我原先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被蒯越否决了,没想到刘备也是这个意思。”
“嘿嘿,楚侯,我家主公的意思和这个差不多,但是却也有不同之处。”诸葛瑾笑道。
“什么不同之处?”刘琦问道。
“不同之处就在于,一旦我家主公带兵打下了整个荆州,楚侯依旧还是楚侯,但是我家主公则可称为楚王,名位、身份都必须在楚侯之上。”诸葛瑾道。
刘琦听后,当即说道:“诸葛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会笨到自己给刘备做嫁衣?借兵给他平定荆州,到头来,他称王,还要在我之上。那么整个荆州,不就是归他所有了吗?那我算什么?这样做,和投降有什么区别?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
“不!这样做。只会彰显楚侯的聪明,绝对不会说楚侯的粗笨。要知道。如果楚侯不这样做的话,而一意孤行,和我家主公开战的话,只怕连性命都不会有了,何来的楚侯呢?”诸葛瑾反驳道。
“你威胁我?”刘琦看着诸葛瑾,眼神里多了一丝杀机。
“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警告楚侯不要做任何傻事。否则的话,楚侯自己酿成的恶果,只有楚侯自己去偿。”诸葛瑾依然谈笑风生,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都杀了?”刘琦已经做好了随时叫人的准备,冷笑一声,问道。
诸葛瑾道:“呵呵,如果我们怕的话,就不会这样来了。楚侯就算杀了我们,也于事无补,如今我家主公的大军正在城外隐蔽埋伏。一旦没有等到我们回去,就会立刻展开攻击。襄阳城的百姓有许久没有经历过战乱了,如果战火一旦被点燃。只怕会生灵涂炭,到时候刘景升所一手建立的基业,将会在一场战火中毁于一旦。这些,是楚侯愿意看到的吗?”
刘琦听后,背脊上直发冷汗,没想到刘备的行动会如此迅速。他怀疑过,可是看到诸葛瑾、许劭、田豫都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不畏生死的样子。他也就将信将疑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许劭站了起来。冷笑道。
刘琦听后,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是《老子》里的话语,他读过,意思是人民都不害怕死亡了,你拿死亡来威胁,又怎么能使人民感到恐惧呢。他虽然学习儒家文化,却也偶尔翻看一下道家经典,看一看黄老思想的书籍,是以他的性格才会如此的温柔。
“唉!你们且回去,容我思量思量,一日后,必然是战是降,我自然会派人通知刘备。”刘琦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同时说道,“送他们出城,任何人不得阻拦。”
话音一落,刘琦便消失在了大厅里。
随后,五十名校刀手也悄悄的退出了大厅,看门人则负责将诸葛瑾、许劭、田豫送出襄阳城。
出了城,诸葛瑾、许劭、田豫三个人并肩行走在城外的路上,田豫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真是好险。”
“不,是有惊无险。许先生,以你看,刘琦会同意投降吗?”诸葛瑾问道。
许劭道:“会的,刘琦宅心仁厚,并非喜爱杀戮的人,更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百姓被随意杀戮。他虽然和刘表长的很相像,但是心迹却并不相同,从他的言谈举止间,以及刚才只是疑惑的问话来看,他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事情太过突然,需要给他一个思考的余地。”
“军师,许先生,刚才出城时,我留意到全城兵马都在秘密的调动,城外的水军也在整理物资,看来这次蒯越是准备大动干戈了,我们必须要把这件事禀告给主公才行。”田豫很是机警,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引起他的注意,连诸葛瑾、许劭都没有看出来,他却率先发现了情况。
“呵呵,国让,你的好处就在于十分的机警,任何蛛丝马迹到了你这里,就会得到答案,这就是我选择你跟随我一起前来的原因。”许劭道。
“我之前跟随主公是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斥候,或许是基于此因吧。许先生,你的家人都被关在了牢里,要不要想办法将他们解救出来?”田豫问道。
“不必了,刘琦暂时不会杀他们,刘琦投降之时,自然是他们出狱之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一旦蒯越发现了我们,后果不堪设想。”许劭道。
田豫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忽然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一批骑兵,迅速地将诸葛瑾、许劭、田豫给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蒯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指着许劭道:“许子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还算计着怎么去找你,没想道你居然自己跑来送死。我不管你进城是怎么给主公说的,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蒙骗过主公的心智。来人啊,给我……”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许劭等人,违令者,斩!”一个经常跟在刘琦身边的人,手持刘琦随身佩戴的美玉,骑马前来传话。
蒯越一听,脸上一急,当即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来人啊,把许劭等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就地斩杀!”
“大胆,主公的话你都不听?”
“等我杀了这三个人,主公面前,我自会去谢罪。”蒯越执意要杀许劭、诸葛瑾、田豫三个人,随便说了一声,便将举起了手向下猛挥,示意周围的骑兵去斩杀许劭等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田豫身形晃动,直接挡在了诸葛瑾和许劭的前面,双手从背后同时抽出来了两把匕首,迅疾地朝着蒯越投掷了出去,一上一下,平行而进,分别刺向蒯越的要害。
蒯越毫无防备,面前没有一个人可以进行抵挡,见两把匕首向自己飞射了过来,他立刻将身体侧了一下,之躲过去了其中一把匕首,另外一把却硬生生的插、进了他的腹部,穿着一身长袍的他,腹部那一片登时被鲜血染红。
他从未受过伤,第一次感到从未有过的疼痛感,不仅大叫了起来,身子一侧,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许劭等人,违令者,杀无赦!”刘琦派来的亲信,对蒯越很不在意,当即手持刘琦的玉佩,大声叫道。
其余人都不敢乱动,面面相觑一番,觉得还是主公大,就没有动弹,而是静静地观看。
“你等速速离去,并且转告刘备,明日午时,我家主公会在襄阳城下等候,到时候进行权力交接。”
许劭、诸葛瑾、田豫三人心中都是一喜,都很是欢喜。
随后,刘琦的亲信又让骑兵给了许劭、诸葛瑾、田豫三个人一人一匹马,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这才下令将受伤昏迷过去的蒯越抬回城里。
……
金秋十月,荆襄一带并未彰显出北方的那种萧条,树叶并非全部枯黄,天气还略有点炎热,让人不由得喜欢荆襄一带的秋天。
正午时分,刘备亲率大军到达了襄阳城下,望着以前他许多次进出的巍峨的襄阳城,他的心里不胜感慨。
“自黄巾之乱以来,我刘备颠沛流离数载,直到今时今日,方才有一块立足之地,之前所受到的苦难,今后我要加倍讨回来,林南、曹操,你们两个都给我等着,我刘备,将带领荆州的士卒,去和你们争夺天下,让你们知道,我刘氏子孙,并没有走到衰亡的地步。”刘备的心里暗暗地想道。
襄阳城外,刘琦带着文武百官,手捧降书,见刘备来了,便前去恭迎。
“侄儿刘琦见过叔父。”刘琦不再以楚侯自居,而是以叔侄相称。
刘备下马,亲自扶着刘琦,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蒯越从中作梗,相信这半个月来,荆南四郡应该已经平定了,以后切莫再听小人谗言,差点害的我们叔侄不能相见。”(未完待续)
第864章 【指婚】
为了平复诸将心里的不平衡,林南干脆让甘宁去上京建立水军,让文丑跟着田丰一起去修筑塞外城池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甘宁被林南任命为水军的都督,这个职位,虽然官位高,却是个虚职,原因很简单,整个燕国的水军加一起才一万人,而且这一万人还是又当修建船只的工人,又当水手的。不过甘宁没有一句怨言,反倒是一到任就干的很出色,负责督建各种战船、商船,为以后的燕国水军而做出铺垫。
“启禀王上,臣已经按照王令,已经准备好了五艘海船为商船,而货物也都已经装载在了商船之上,只要王上一下令,便可以即日出发。”甘宁身穿一身蓝白相间的军装,笔直地站在林南的面前,拱手道。
燕国的军装,经过两年的改造,已经初步定型,马军、步军、水军都有不同的军装,不再是古代那种服装,但也没有达到后世军装的标准,介于两者之间,束身、收腰、穿在身上看着整洁、利索,而且军队里各个阶层的军官都有特定的服装标准,一眼便能看出来穿着军装的在军队里是什么职位。当然,如果要打仗了,肯定是要披上钢制的盔甲的。
林南听完甘宁的话后,便说道:“很好,我之所以让你们今天都聚集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五个人一起随同我去东吴,一个人管制着一艘船。”
文聘是水军的副都督,一听到要出海了,脸上一喜,便问道:“主公,何时出发?”
“明天一早就出发,今天你们先去准备准备。这可是我们燕国水军第一次扬帆远航啊,你们跟我到东吴走一遭,也好见识一下东吴水军的实力。回来后,我们就开始着重打造水军了。”林南道。
“诺!”
第二天一早。林南在甘宁、文聘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海滨的港口,看到海滨附近停放着五艘巨大的海船,上面挂着燕军的旗帜,甲板上站立着少许士兵,苏飞、王威、施杰分别站在三艘船只上,向着林南这边行注目礼。
“很好,虽然水军只有一万,可是却很精良。以后我会加以倾向对水军的扩建,无论是从军备还是军饷上,都要向这里倾斜,毕竟我要让南船北马的成为过去,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燕国的海军才是世界第一的。”林南看到以后,有感而发。
“王上……王上……”这时,欧阳茵樱骑着一匹骏马,飒爽英姿的朝林南这边奔驰而来。
林南扭头看见是欧阳茵樱来了,便笑道:“她可总算来了?”
不一会儿。欧阳茵樱便来到了林南的面前,翻身跳下马背,抱拳道:“参见王上。”
“臣等参见郡主。”甘宁、文聘等人急忙朝着欧阳茵樱拜道。
欧阳茵樱是林南的义妹。又是林南智囊团中唯一的女军师,林南称王之后,便封欧阳茵樱为清河郡主,食邑千户,以示尊贵。
“免礼。王上,你怎么走的那么急,还好我及时赶上了,不然的话,我就错过了机会了。”欧阳茵樱道。
林南笑道:“事情紧急。不得不走的急啊,再说。我也是派人去通知你去了,按时间算的话。应该昨天你就到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欧阳茵樱道:“我和文蕊、喀丽丝一起去打猎了,来的就有点晚了。”
“哦,你们的娘子军组建的如何了?”林南笑着问道。
欧阳茵樱起初是个偏向文静的女孩,可是她一直受到义兄林南以及周围那些将军们的影响,加上这两年林南让她去组建什么娘子军,和文蕊、喀丽丝这两个爱好舞枪弄棒的人在一起,性格也就变稍微有点男性化了,骑马射箭更是十分的纯熟。
“王上请放心,这两年来,我们招募了三千多女兵,都已经练习的弓马娴熟了,一点也不亚于那些男兵。不过,就是人数太少了。王上,这次是要去东吴吗?”欧阳茵樱道。
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个义妹,心中则暗暗地想道:“小樱也已经长成大人了,论相貌、身材、才智、胆识,都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太史慈为了追求她,无所不用其极,结果还是被她给拒绝在了门外,如果不是我及时给太史慈介绍了一个美女,并且加以开导的话,只怕太史慈就会为情所困。这次去东吴,很有可能会见到周瑜,小樱如此的美丽,应该可以打动周瑜的心,再说大乔、小乔我也想见见……”
“是去东吴,不过,你要换身行头,到了南方,不要再这样了,要表现的温柔一点,或许你会见到让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林南缓缓地道。
欧阳茵樱心中欢喜不已,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诗书礼仪都很精通,自然不会丢掉她温柔的一面。
上船之后,在甘宁的一声令下之后,五艘装满了北方物产的商船便扬帆启航了。
海风吹拂着林南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的味道,林南看着盘旋在上空的海鸥,感觉心情是十分的愉悦。
他扭过头,对甘宁道:“望远镜。”
甘宁急忙把望远镜递给了林南,林南透过望远镜,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大海,说道:“将所有的船只都装上了指南针和望远镜了吗?”
甘宁道:“都已经装置上了,王上发明的这两个东西,确实有很多实惠,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偏离航线了,更可以在很远的地方便能看到前方的情形。”
林南笑了笑,心里想道:“其实这并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借用的,只是让这两种东西应用于生活而已。”
指南针自古就有,传说黄帝和蚩尤大战的时候,就出现了指南车,再说,指南针的原理也很简单。不必过多叙述。
倒是望远镜这个东西,林南发明的有点意外,他在巡视开采晶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然后就将晶矿给带了回来。捯饬了差不多半个月,便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望远镜,之后掌握了原理之后,开始挑选物品,加以批量生产,争取每个军队的指挥官手里都有一个。
航线一路向南行走,林南转身对甘宁说道:“你之前当过海贼,在江中和海中不一样。在江中或许你操纵船只会很灵活,但是在浩瀚的大海上,必须要时刻知道自己的方向,偏离了一点,就会走不少冤枉路。我相信你能够带领一直很好的水军,但是要建立一直强大的海军,必须要经过几年的光景,我之所以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并不是说嫌弃你,而是因为我很看中你。”
“王上的话。甘宁谨记在心,甘宁也没有多想,也知道王上一直很器重我。甘宁定然不会让王上失望的。”
“很好,你继续带领船队前进,我先进船舱里去了。”
“诺!”
林南下了甲板,径直朝欧阳茵樱的房间走了过去。
“咚咚咚!”
“小樱,是我。”
欧阳茵樱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了门边,打开门之后,便道:“哥哥,你怎么不在甲板上多逗留一会儿?”
“事情都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就没有必要逗留了。小樱,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希望你能先答应我。”
“嗯?哥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竟然如此的神神秘秘的?”
平时没人的时候,林南和欧阳茵樱便会以兄妹相称,两个人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总之,你要先答应下来,我再告诉你。你放心,哥哥不会害你的。”
“好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哥哥你说吧。”欧阳茵樱一脸的期待。
“我想让你嫁给周瑜。”林南一本正经地说道。
欧阳茵樱听后,脸上一怔,随之泛起了微红,问道:“哥哥,这种事情,怎么说的出口?再说……”
“我之问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林南问道。
欧阳茵樱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林南听后,哈哈笑道:“那就好了,等到了东吴,如果见到了周瑜,我一定会向吴王孙坚提出来的,你现在是燕国的郡主,东吴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太多,但是可以肯定,周瑜必然会受到重用,也不至于丢了身份。”
“哥哥怎么会突然……”欧阳茵樱觉察到了一丝的惊奇,便问道。
林南道:“小樱,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周瑜,但是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让你嫁给周瑜,是有目的的。”
“目的?什么目的?”欧阳茵樱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你不用紧张,我让你嫁给周瑜,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法设法的把周瑜给带到燕国来。如果他在东吴还没有出仕,那就好办了,可一旦他成为了东吴的官员,你就要想法设法的把劝说他到燕国来。在吴国的这些时间里,我会想法设法的让他爱上你。”
“原来王上是在利用我……”欧阳茵樱的语气变了,脸色也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这也是在帮你。你心里不是一直很喜欢小周瑜吗,我帮你达成心愿就是了,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作为回报,你也必须把周瑜给带回燕国。”
“那要是他不肯跟我回燕国呢?”
“那你就要向郭嘉学习,最好再玩一次无间道。如果周瑜真的已经出仕吴国了,凭借他的才华,以后必然会成为吴国首屈一指的人物,必将成为统帅整个吴国军队的灵魂人物,你在他身边待着,可以刺探必要的军情,然后送回燕国,让我了解东吴的情况。”
“再玩一次无间道?可我和郭嘉不同,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就不怕这次无间道玩杂了,把我赔进去不说,还激怒了吴国吗?”欧阳茵樱说道。
“呵呵,你虽然外表看上去活泼好动,但是我很清楚你的为人,你骨子里还是那种文静的人。有着江南女子的妖娆和魅惑。还记得我在辽东把你给救下来的时候,你那时候不过才十三岁而已,就已经出落成一个美女了。如今你已经十八了,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了。后来我知道你小时候认识周瑜,便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就是要利用你,把周瑜给抢过来。”
欧阳茵樱听完之后,心里一阵惊慌,没想到这几年来,她一直叫的哥哥,也是她最赖以生存的义兄。居然能够把内心掩饰的那么的深。她冷笑了一声,问道:“原来,你一直把我当作一把拉拢周瑜的利器……”
“你的命是我救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田家堡的人给霸占了,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世上了,如果不是我,你根本无法变得那么出色,现在的你。可谓是文韬武略了,已经超乎了天下很多的女人,盖天下之苍生。何人还能像你一样?我给了你吃的、穿的,给了你住的、用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属于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哼!难道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
“小樱,我养了你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里,我虽说不是你的亲哥哥。可是感情已经胜过了亲哥哥。可是,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我必须要有一定的取舍。可以说,我所认识的女人当中。没有一个如同你这样出色的,我让你加入了我的智囊团,让你跟着我去打仗,为的就是磨练你,磨练你的心智和你卓越的智慧,而今,正当是我用到你的时候了,我请你不要推辞。”
“周瑜,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算是吧,我已经有了司马懿,如果我再拥有了周瑜,以后我再去寻找诸葛亮,将这三个人全部汇聚在一起,燕国将会达到空前强大,除此之外,庞统、法正、陆逊等人,也是我想要找寻的。我想,你不会明白我心中对人才的渴求,更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不是我,无法体会到我的雄心壮志有多么的大。”
“好吧,那我就要亲耳听听,你的雄心壮志到底有多大!”
林南看了欧阳茵樱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缓缓地说道:“小樱,你可知道大汉有多大,这个世界又到底有多大吗?”
“大汉……很大……”欧阳茵樱还真是被问道了,在她的心里,大汉是很大的一个泱泱大国,但是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她还真说不上来。
古代的地图,一般都是一个州或者一个县的地图,真正的全国地图的绘制,是需要很精细的,而且古代人所绘制的全国地图,也只有在皇宫里出现,那是让皇帝了解自己所管辖的范围。但是对于一般人而言,能够真正见到一眼全国地图的,却少之又少。
林南从怀中掏出了一副地图,这是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自己亲手绘制的,根据自己脑海中世界的轮廓去绘制的世界地图。
他将世界地图摊开之后,铺在了船舱的木板上,铺了整整一地,指着其中一块很大的地方说道:“你看仔细了,这里就是我们所处的大汉。”
欧阳茵樱看了过去,见整个大汉上用朱砂隔开了几个小国,上面还写着字体,她一看便知道了,这是在大汉境内几个称王的国家。燕、魏、吴、楚、凉、蜀、越七国并存。同时,她也看到了大汉只不过才占有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地方她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我们所在的大汉……在这个地图上,怎么就只有这么小?”欧阳茵樱问道。
“因为这是世界地图,整个世界的地图,除了我们大汉之外,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里都有形形色色的人,黄头发、红胡子、蓝眼睛、白皮肤的,还有棕色皮肤的,比比皆是,并不单单只有我们大汉而已。”
“那……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欧阳茵樱好奇地问道。
“我只能说,很大。小樱,这就是我的雄心壮志,我所在乎的,并不是单纯的大汉而已,大汉只是我的一个垫脚石,我的目标是整个世界,我让全世界都遍布我们汉人的足迹,让我们汉人的语言成为世界上通用的语言。然而。在西方,还有各种各样的国家,其中较大的就有罗马。我要称霸世界,就必须要打败罗马。而要打败罗马,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我才会那么注重优秀的人才,配以我的思想支配,必然能够开辟出世界历史中一个新的篇章。”
欧阳茵樱虽然不是男人,但是她也能为林南的这番话说折服,称霸世界,那个世界可是整个大汉的许多倍。要占领整个世界,那需要何等的气魄和胆识啊。
“哥哥雄心壮志,我受教了,请哥哥放心,小樱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周瑜给带回燕国,让他听从哥哥的调遣。”
“好,很好。我想,如果我能在短时间内结束了诸侯混战的局面,在我的有生之年。或许能够亲自率领我们大汉的子民迁徙到世界各地,让我们汉人的子民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
半个月后。
吴国,建业。
“启禀王上。燕王林南,亲率五艘商船,一日后,将抵达了曲阿。”
吴王孙坚端坐在王位上,听到海防那边传来的消息,整个人为之一振,不禁欢喜地道:“孤和子羽一别数年,除了中间通过几次书信外,一直没有怎么联系过。如今子羽亲自到来,孤当率众到曲阿迎接……”
相国张昭听后。立刻反驳道:“王上不可,虽然林南贵为燕王。但是王上也是王,岂能亲自远迎?更何况,建业新建完成,许多事情都需要王上亲自处理,王上一旦离开了王城,那将置诸多文武大臣于何地?”
“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有相国和诸位大臣在,没什么好担心的。燕王林南亲自到访吴国,这是何等振奋人心的消息,孤和燕王乃是兄弟,分开数载,如今重新见面,又有何不可?孤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再有阻拦,否则斩立决。”孙坚穿着一身王袍,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张昭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林南在冀州称雄,天下莫敢所向,今日却主动来到吴国,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只可惜王上只顾着兄弟情谊,却不知道林南是否念及旧情了。”
燕王林南亲自到达吴国的消息,在整个建邺城里奔走相告,燕王的名头可是响彻天下,东定东夷,北逐鲜卑,西和匈奴,雄霸黄河以北,更何况铁浮屠天下无敌,邺城的街头巷尾有时候都经常讲述着林南的故事。
建邺东城的酒馆里,一个体格健壮的少年和一个面如冠玉的儒生坐在一起,举杯对饮,那少年已经喝的微醉,举杯对面前的儒生说道:“公瑾,来来来,咱们……”
“燕王林南要造访吴国了,明日即将抵达曲阿,大王要亲自去曲阿相迎喽……”
酒馆外,一个人高声喊着消息,打断了那少年的话语。
少年竖起了耳朵,一听到这句话,便立刻惊呼道:“燕王林南亲来吴国?”
“可是和伯符兄有六年之约的那个林南林子羽吗?”那儒生问道。
“除了名动天下的燕王之外,你还听过别人叫林南吗?”说话的那个叫伯符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吴王孙坚的长子,孙策。
如今的孙策早已经不再是五年前虎牢关前那个孙策了,经过五年的茁壮成长,已经成为了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臂长手巨的男子汉了。
他古铜色的英俊脸庞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浓眉漆黑、整齐,无半丝杂乱,如墨画刀裁;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深邃的眼眸中是一双似深情又似无情、似热烈又似淡漠的眼神,银光闪动,有如刀刃般锋利。
虽然只有十六岁,却看不到半点稚嫩的样子,反而多了一种经历过许多世事的沧桑感。
“既然是他的话,那我倒要和伯符兄一起去看上一看,我要见识一下,名动天下的燕王,是否真的是如同传闻中的那样英武。”坐在孙策对面的儒生缓缓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儒生的年纪和孙策相仿,无论他站在哪里,都会引来过路人的注目,因为他长的实在是帅的掉渣。
儒生身穿一袭浅米色长袍,身材适中。给人一种玉树临风、优雅斯文,又浪漫洒脱的感觉。丰神清秀的五官,一双漆黑似墨的剑眉。澄澈有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直挺的鼻梁。丰润性感的嘴唇闪着自然红润的光泽,面颊丰腴,肌肤白皙,端正的轮廓隐含儒者特有的温文尔雅,秀雅中又透着三分的邪气。
“伯符兄,今日就喝到这里吧,从建业到曲阿,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应该尽早赶过去,以免耽误了行程。”儒生头戴纶巾,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羽毛扇子,轻轻地在胸前摇曳着,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精明。
孙策随手举起了面前那半坛子酒,一仰脖子,便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一口气喝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些许钱财放在了桌子上,对面前的儒生道:“公瑾,就算要去的话。也不用那么着急,你跟我到军营里去选两匹上等的好马,咱们星夜赶过去。必然能够赶到。”
那儒生字公瑾,叫周瑜,是庐江舒城人士,当年孙坚率领旧部从长沙出发,一路斩荆披棘,孙策以低龄相随征战,在攻打庐江时,周瑜意外结识了孙策,两位少年一见如故。虽然不曾结拜,但感情却胜似结拜兄弟。
周瑜听后。便点头道:“嗯。”
于是,孙策、周瑜便出了酒馆。径直朝兵营走了过去。
校场上,一员身披盔甲的将军正站在点将台上手持旗帜,不停地打出了各种旗语,而点将台下面列成各种队形的吴军士兵则随着旗帜的摆动而行动,不停的演变出来各种各样的阵形。
孙策、周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点将台的下面,看到站在点将台上的那个将军正挥舞着旗帜,两个人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很是欣赏的观看。
“公瑾觉得幼平指挥兵马可有所长进?”孙策看了一会儿后,小声问道。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周将军能够熟练如此,确实令我大为好奇,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住了一字长蛇阵和鹤翼阵的诀窍,如果再学习其他的几种阵形,周将军必然能够成为超越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将军的后起之秀。”
“公瑾,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父王?”孙策笑着问道。
周瑜面不改色,听完之后,便笑道:“只能说伯符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伯符兄之所以有今天,多半是因为王上教导有方。伯符兄已经那么优秀了,王上自然比伯符兄更甚。程普、黄盖、韩当、祖茂这四位将军都是跟随王上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然而,天下风起云涌,我辈中人层出不穷,就连那天下无双的吕布也被关羽给斩杀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孙策听后,哈哈笑道:“公瑾的嘴皮子功夫我是不及,不过公瑾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我不会怪罪你的。”
“多谢伯符兄。”周瑜微微欠身道。
点将台下孙策爽朗的笑声立刻传到了点将台上的那名将军的耳朵里,那将军扭头看见孙策和周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脸上一阵惊诧,急忙挥舞着旗帜下令原地待命,自己则急忙走下了点将台。
那将军身材魁梧,短髯黑面,一条狰狞的刀疤横在了眼睛和鼻梁上,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此人绝非善类。他径直走到了孙策和周瑜的身边,当即抱拳拜道:“末将周泰,参见少主和军师,少主和军师远道而来,末将未能远迎,还望少主和军师见谅。”
孙策摆摆手,说道:“免了,是我自己要来的,与你无关。幼平,军师说你的阵法演练的不错,还说他要再传授你几套阵法,你可愿意学习?”
周泰的年纪只比孙策、周瑜痴长一两岁,却跟随孙策已经整整五年有余。
孙坚占领庐江后,在庐江进行了一个月的休整,并且开始招兵买马,以补充兵员。孙策生性好强,也于庐江设立了一个招募处,专门招募年岁在十三四、十五六之间的少年,纠合起了一支平均年龄在十五岁左右的军队,虽然只有八百人,但就是在这八百人里,产生出来了许多位年轻的将才。周泰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多谢军师教授,末将必然会竭尽全力,学会军师所教授的一切阵法。”周泰听后。脸上一喜,当即说道。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幼平,你要学就找少主学,这话是他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孙策伸出了粗壮的长臂,一把揽住了周瑜的肩膀,强行拉到了自己的臂弯下面,嘿嘿笑道:“我的话,就是命令。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再交给幼平一套新的阵法。”
“是啊军师,无论如何,你都要再交给我一套新的阵法才行,之前你教的的那一字长蛇阵和鹤翼阵,我都已经操练的熟练了,也是时候换一个新的了吧?”周泰怕周瑜不同意,急忙说道。
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谁让伯符是少主呢,咱们又不能不听他的话,否则的话。就是违抗了命令,我真后悔这么早就接受了伯符的任命,不然的话,他也管不了我。”
“嘿嘿,都自家兄弟,什么管不管的,我的就是你的,以后只要有我孙策一碗粥喝,也就有你们喝的。”孙策笑道。
周泰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问道:“少主。你亲自来到这里,不只是那么简单的来看我练兵吧?”
“聪明。你去给我和公瑾准备两匹上等的好马。我要和公瑾去一趟曲阿。”孙策道。
“去曲阿?好端端的,少主去曲阿干什么?”周泰不解地道。
“你还记得我一直提起的一个人吗?”孙策反问到。
周泰寻思了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问道:“少主,你说的该不会是在冀州称王的林南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让我如此欣赏?燕王林南,亲率五艘大型海船,装载了许多货物,从燕国的港口出发,明日即将抵达曲阿港,我要去迎接他。父王已经动身了,我们必须星夜赶过去才行。”
周泰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惊喜,问道:“少主,末将也想和少主一同前去。”
孙策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起去。你多准备几匹上等的战马,让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一同前往,也好让你们都开开眼界。”
周泰欢喜地道:“诺!”
话音落下,周泰转身便去备马去了,周瑜则狐疑地问道:“伯符兄一下子叫上部下八位健将一同前去,是何用意?”
“父王带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朱治等人一起去了,既然老将们都可以去,为什么我们这些年轻的小将就去不得?我以为,若论武力,周泰、蒋钦、陈武、凌操、宋谦他们未必会输给程普、韩当等人,这次林南亲自到来,必然会带着他的亲随爱将,到时候一起切磋切磋,也未尝不可。”孙策道。
周瑜听后,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相信吴国的未来,必然会掌控在少主的手里,也必然是属于我们年轻的一代。”
孙策道:“这个是自然的,我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别说对方是林南,就是当年纵横天下的吕布来了,我也不怕。只可惜啊,我到头来还是没有和吕布交过手,看来以后非要找个机会跟关羽较量较量,我倒要看看,斩杀吕布的这个人,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夕阳西下,周泰解散了自己的部众,和蒋钦、陈武、董袭、凌操、宋谦、潘璋、贺齐七人一起策马到了城门,见孙策和周瑜等候在那里,八个人便一起上前,先是送上马匹,紧接着拜道:“末将等参见少主、军师。”
孙策看到这八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人,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高呼道:“出发!”
一声令下,十匹快马,马不停蹄的朝曲阿赶了过去。
曲阿海滨,吴王孙坚亲自带领着吴国的几位重臣等候在那里,身后一字排开程普、韩当、黄盖、祖茂、朱治、张纮六人,士兵打着王旗列队在两侧。
孙坚踩着软软的沙滩,脸上带着极大的兴奋,眺望着海面,见海面上远远驶来了五个小黑点,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叫了出来:“自从讨伐董卓之后,孤便和子羽一别三年,不知道子羽现在是何等模样。”
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人也带着一丝的期待,他们四个人都是跟随孙坚多年的人,讨伐董卓时,也亲眼见过林南,后来不断的听说林南在冀州壮大,他们也不由得佩服起来,也暗中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孙坚尽快把东南给平定了。
如今,整个扬州都孙坚的治下,他们的功劳确实很大,作为孙坚的四位顶尖的将军来说,他们肩膀上的责任就更大了。
“王上,燕王若是知道王上如此隆重的亲自相迎,想必定会深受感动。”张纮欠身道。
孙坚笑道:“子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感动的人,孤之所以亲自来迎接他,是因为他和孤是兄弟,兄弟情谊盖过一切,就算他不是燕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孤也会如此隆重的前来迎接。”
张纮清楚孙坚的为人,江东猛虎的名声传遍了天下,世人皆知孙坚勇猛无匹,可是只有孙坚身边的人才知道,江东猛虎太过感情用事。他听到孙坚的这番话后,心中便怅然道:“王上如此重情重义,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真汉子。可是,王上身为吴王,统帅吴国军队、百姓,若一味感情用事的话,早晚会有吃亏的一天。王上把燕王当兄弟,岂知燕王是否将王上当兄弟?”
他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头却是皱起来的,暗暗地想道:“子布让我留意燕王的一举一动,难不成燕王此次前来,别有目的?”
海风吹,海鸥飞,海浪滚,五艘大型的海船正乘风破浪,在漫天飞舞的海鸥的陪伴下一点一点的驶了过来。
挂着燕国大旗的海船上,林南手拿望远镜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岸线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岸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挟着春的气息的南风,吹着他的头发,海鸥往来梭巡,空中充满了它们的呢喃的繁音,好一派祥和的南国风光。
放下望远镜,林南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久违的喜悦,缓缓地说道:“孙文台亲自相迎,足以显示对我的隆重,如今他已经是吴王了,是否还会像当初一样把我作为兄弟看待呢?”
“王上,吴王孙坚,被称之江东猛虎,他率领旧部从长沙东进,先后攻占了扬州的豫章、庐江、会稽、吴郡、九江、丹阳六郡,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扬州刺史刘繇显得是那么的孤单无力,之短短的两年时间,便已经占领了扬州全境。后来袁术又和孙坚争夺九江郡的淮南之地,交兵无数,互有胜负,但最终还是在两年前被孙坚给攻下。此人雄心颇大,在占领扬州不久时,便发兵攻打江夏,当时臣还在黄祖帐下,亲眼见过孙坚作战的勇猛,宛如一头猛虎一般,实则不可小觑。”甘宁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865章 【孙氏】
林南听出了甘宁的话外之音,说道:“兴霸,如今你已经是我的臣子了,就算你和孙坚之间有过什么嫌隙,我想他也不会为难你。你就放心的跟在我身边,用你敏锐的目光,记录下以后可能会成为你对手的人,暗中观察、打听,以便多了解一些吴国的实力。”
“诺!臣明白了。”
船只逐渐靠岸,在接近浅海区域时,从海船上放下来了一条小船,载着林南、欧阳茵樱、甘宁和几名随从,向岸边划去,而大海船则停靠在那里,一字排开。
小船缓缓地滑向了岸边,快靠岸时,孙坚看到林南之后一脸的兴奋,忘乎所以,毫不犹豫地朝海水中跑了过去。
林南站在船上,看到孙坚的那股子热情,心底是暖洋洋的,急忙跳下了船,向着孙坚跑了过去,心中却想道:“孙坚和曹操的区别就在这里,孙坚重情重义,曹操却总是怀疑人,看来联手抗曹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两下相见,孙坚和林南互相拥抱着,那紧紧的一个拥抱,却代替了所有,看的两边的人都呆在了那里。
在吴国众位文武大臣当中,孙坚给人一种勇猛无比的罡气,谁曾见过孙坚有过这等情况,程普等人都面面相觑。
甘宁站在小船上,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禁心中一怔:“真没想到,江东猛虎孙坚居然会和王上的情谊如此之深,难怪刚才王上说不用我担心……”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欧阳茵樱看见了,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孙坚脸上动容,心里便暗暗地叫道。
一个深情的拥抱过后,孙坚和林南都各自定了定神。随后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孙坚突然发现了林南脸上带着一道伤疤,便关切地问道:“子羽老弟。你本来也是个英俊潇洒的汉子,可是你这脸上的伤疤却破坏了你整体的形象。到底是谁如此可恨,居然敢伤了子羽老弟的脸?只要子羽老弟说出来,为兄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南听后,嘿嘿笑道:“无所谓,反正也已经好彻底了,再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
“子羽老弟。你这句话可真是精辟啊。”孙坚听完之后,急忙说道。
“文台兄过奖了。”
接着,孙坚和林南就站在浅水里,相互攀谈,竟然忘却了他们都站在浅水里面。
“大王,燕王殿下远道而来,必然辛苦万分,不如先迎回曲阿,让燕王殿下好好的休息一夜,也好缓解一下燕王殿下的疲劳。”张纮见孙坚和林南没完没了的絮叨。那情形,简直比多年不曾相见的亲兄弟还亲,无奈之下。张纮只得巧妙的说出了话来,以提醒孙坚。
林南斜眼看了一下张纮,见张纮三十多岁,蓝袍青须,面容端正,颇有一股长者之风,便问道:“文台兄,这位先生是?“
孙坚介绍道:“哦,这位便是我吴国的军师……”
“在下广陵人。姓张名纮,字子纲。拜见燕王殿下。”张纮自我介绍道。
林南听后,心道:“原来孙坚的军师是张纮。而不是周瑜,这么说来,周瑜应该还没有出仕,看来我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原来是张先生,久仰久仰。”林南拱手道。
张纮见状,脸色顿时变了,急忙欠身道:“燕王殿下使不得,岂有殿下给臣下行礼的规矩?”
张纮和张昭一直是孙坚的左膀右臂,出谋划策、制定法律、法规都是不含糊的人,同时他也精通周礼,对于各项礼俗十分的重视,是以经常跟在孙坚身边,以便提醒孙坚。
林南还没有回答,便立刻发现孙坚的脸色大变,随后便听见孙坚对他身后的一人喝道:“你怎么……”
孙坚只说了三个字,便随即转忧为喜,笑道:“既然你已经归顺了子羽老弟,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将会一笔勾销。”
林南心知肚明,知道孙坚是在跟甘宁说话,便没有过问。
甘宁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孙坚一眼,目光中出现的些许仇恨也随之消失。
孙坚道:“子羽老弟,子纲说的非常好,我们老是这样站着,你不怕冷吗?”
林南笑道:“一切全凭文台兄做主。”
孙坚点了点头,转身对众将说道:“让燕国的船只全部停留在曲阿港。”
“诺。”
寒暄了一番后,孙坚便和林南一起上了岸,在万人的瞩目下,一个身穿朴素的将军披上了一层荣耀,没想到自己到了吴国,还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一点也不亚于他称王那天所举行的与民同乐的活动。
甘宁、欧阳茵樱一直紧随林南身后,却打发船上的大副将船只弄到曲阿港里,并且将其中一船从北方带来的土特产当作礼物送给孙坚,其余的四船货物则都是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
曲阿的县衙大厅里,孙坚早已经摆好了酒宴,众人落座之后,孙坚便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林南说道:“子羽老弟,今日不醉不归哦。”
林南笑道:“小饮怡情,多饮伤身,还希望文台兄不要一味贪杯。”
“哈哈哈,子羽老弟,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这点酒根本不再话下。”
“话虽如此,如果一味贪杯,也难免会醉了,我还有许多事情想和文台兄谈谈呢,我可不想文台兄一会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子羽老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醉的。”
说完,孙坚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敬了一碗酒。
“燕王在哪里?我要见燕王……”
这时,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县衙外面径直传了过来,人随声到,孙策一身戎装。径直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九名年轻的儒生和壮汉。
随着孙策的一声大吼,十个汉子陆续进了县衙大厅。使得原本略显空荡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林南和孙坚并排而坐,看到孙策带着一名俊朗的儒生和八名甚是年轻的壮汉走了进行。又仔细地看了看孙策,发觉孙策和孙坚极为相似,他心中一禀,急忙问道:“文台兄,这可是孙伯符吗?”
孙坚笑着点了点头,冲孙策招招手,欢喜地道:“伯符,你过来。拜见你燕王叔叔。”
林南看着孙策那修长的身材、粗壮的身体,不禁叹道:“不曾想,昔年那个小毛孩,只隔了短短的五年,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让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孙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随便叫嚣的小屁孩了,五年来,他严格律己,一边修习武艺,一边磨练自己的性子。在吴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了。他见到林南时,一脸的欢喜,径直走到了面前。单膝下跪,拜道:“伯符拜见燕王殿下。”
林南见孙策当众对自己行如此大礼,急忙扶起了孙策,说道:“快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么一跪,我怕我承受不起啊。”
“燕王名动天下,全天下的人,谁不知道燕王的大名?再说。伯符身为晚辈,给燕王行礼。也是应该的。”
话音一落,孙策不等林南回话。便立刻对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周瑜、周泰、陈武、蒋钦、董袭等人喊道:“汝等还不快点拜见燕王殿下。”
于是,周瑜、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九个年轻人一起双膝下跪,朝着林南抱拳道:“我等拜见燕王殿下。”
林南真的是受宠若惊,看到这九个人个个相貌不俗,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可是他也能够感受的到,孙策对这九个人是相当的依赖,不然的话,也不会亲自带着这九个人来到这里。
“诸位快请起,我何德何能,竟然要我接受你们的朝拜。”林南急忙客套地道。
周瑜、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九人一起站了起来,全部站在了大厅的一边,同时抱拳说道:“多谢燕王殿下。”
孙坚坐在林南的身边,他对周瑜、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九人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他搞不清楚,为什么孙策会一下次将周瑜等人一起带了过来。
“伯符,你的策瑜军不用训练了?怎么把你的部下全部给带过来了?”孙坚不解地问道。
“父王,孩儿听说燕王要来,心中欢喜不已,我和燕王殿下一别五载,从未见面,孩儿甚是想念燕王殿下,更何况燕王名动天下,所有的人都想一睹燕王的尊容,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索性就一起来了,以至于耽误了训练,还请父王降罪。”孙策有条不紊地说道。
“罢了罢了,反正策瑜军也训练的很清苦,让他们休息一两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多谢父王。”
周瑜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故意站在了周泰、蒋钦二人的身后,透过周泰、蒋钦二人的肩膀之间的缝隙,一直在默默地打量着林南。
他见林南脸上带着一处伤疤,面容上略微有点美中不足,然而却无法掩盖身上的那股子王者之气,举手投足间,虽然并不怎么高贵,却总能给人一种极大的信心。
他正在打量着林南,林南的目光却忽然和他交错在了一起,那深邃的眸子里所射出来的道道光芒,像是能把人看透了一样,让他不敢再直视林南,缓缓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暗暗地想道:“不愧是燕王,果然是与众不同,这种人真是天下少有……”
林南端坐在那里,刚才意外地发现周瑜藏身在周泰、蒋钦的背后偷看着自己,便用同样的目光向周瑜看了过去,只那短暂的一瞬间交汇,他便看出来了周瑜并非一个庸才,暗想道:“此人精明过人,毫不逊色于周瑜……”
忍俊不住,林南扭头对孙坚道:“文台兄,这几位年轻的才俊。能否为我引荐一下?”
孙坚笑道:“有何不可?伯符,你来给燕王引荐一下你的部下。”
孙策“诺”了一声,随即让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八个人站了出来。依次介绍道:“这位乃是九江郡下蔡县人士,姓周名泰。字幼平;这位也是九江郡人,不过,他则是寿春县人士,姓蒋名钦字公奕;第三位乃是庐江松滋人,叫陈武,字子烈;第四位乃会稽馀姚人,姓董名袭字元代;第五位则是吴郡余杭人,叫凌操。第六位则是潘璋潘文珪,东郡发干人也;余下两人一个是宋谦,一个是贺齐。此八人皆是我帐下各部先锋,年纪虽然有些差别,但各个都是勇猛无比的人。”
林南听完孙策自信的介绍完之后,便对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宋谦、贺齐八个人另眼相看,因为这个八个人,都是历史上东吴的栋梁之才,如今全部汇聚一堂,虽然是年轻的才俊。却依然不可对其实力进行估计。
他斜视了一眼周瑜,指着周瑜问道:“他是谁?”
孙策笑道:“这便是我的策瑜军的军师,庐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
此话一出,登时林南和欧阳茵樱都为之侧目,但是两个人的心里所想的事情,却并不一样。
在林南看来,他是来晚了一步,觉得以周瑜的性格,要让他离开孙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在后悔。
而对于欧阳茵樱来说。她的心里就较为复杂了许多,暗想道:“为什么周瑜和以前的差别那么大。从他一进来开始,我就没有认出来他……”
“在下周瑜。再次见过燕王殿下。”周瑜不等任何人发问,便径直走了出来,朗声说道。
林南见周瑜甚是年轻,他知道周瑜和孙策的年龄相仿,但是孙策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年龄,只因为他太过少年老成了。然而,周瑜则不一样,面如冠玉的他虽然看不到什么稚嫩,但却仍然能够看出年龄。他听完周瑜的话,不禁失声道:“周公瑾果然名不虚传……”
声音很小,但是坐在林南身边的孙坚却依然听的很仔细,他斜视了林南一眼,见林南的眼中放出了些许异样的光芒,便暗想道:“林子羽一向看人很准,他对周瑜如此推崇,看来周瑜必然是一个奇才。周瑜跟着伯符已经好几年了,胜似亲兄弟,而我却从未发现周瑜身上隐藏着的才华,真是眼拙啊……”
随后,县衙大厅里的人都互相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使得双方都互相认识了一下。
当欧阳茵樱报出了自己的籍贯之后,一直在聆听的周瑜,突然觉得心中一震,抬起头看了欧阳茵樱一眼,心中暗想道:“真的是小樱姐姐吗……”
“在下甘宁,字兴霸,乃是巴郡临江……”甘宁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声音宏亮地说道。
“是你?你还有脸来这里?”凌操一听到甘宁的声音,双眼立刻冒出了绿光,直勾勾地看着甘宁,打断了甘宁的话。
大厅内,祥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除了凌操之外,周泰、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宋谦、贺齐都怒视着甘宁,那眼神,像是要把甘宁生吃火扒了一样。
“凌操,你退下,今天是我和燕王久后重逢的日子,再说甘将军已经是燕国的将军,和我们是友非敌。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便乱出。”孙坚道。
孙策见状,急忙斥退了凌操和众人,看了一眼林南后,便拱手道:“燕王殿下,我的属下都还年轻,不太懂事,还请燕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以他们为念。”
林南哈哈笑道:“我难道就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以前甘兴霸确实和你们有过节,但是那都是各为其主,如今甘宁已经是我燕国的五虎大将了,之前的恩恩怨怨就此化解了吧,再说黄祖已死,你们就更没有必要追究了。”
来的路上,林南便把甘宁和吴军之间的那点旧事给问了一个明白。在甘宁还是黄祖部下的时候,吴军曾经多次派兵攻打江夏,都因为有甘宁率领的水军成功地击退了吴国的水军,又连续杀死了不少吴军将士,因此和吴军的将士结下了深仇大恨。
孙坚站了起来。怒斥道:“都退下!”
周泰等人,面面相觑,见周瑜摆摆手。他们便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了大厅。
孙坚扭过头,对林南说道:“让子羽老弟见笑了。”
林南道:“没事。我能理解。文台兄,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孙坚的心里也不爽,气氛都被搞没了,便点了点头,对程普道:“你带燕王去下榻的官邸居住,务必要亲自送到,另外派遣二十个亲兵守在官邸的外面。不能放进去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程普“诺”了一声,便带着林南等人走出了大厅。
曲阿县城的官邸中,林南端坐在大厅里,联想起刚刚见过的那策瑜军的八位将军,以及孙策和周瑜,便大致明白了一切。
策瑜军,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这应该是以孙策和周瑜二人所命名的,周泰、蒋钦、陈武、董袭、凌操、潘璋、宋谦、贺齐都还很年轻,除了凌操的年岁稍微大一些。其余人都还不满二十岁,算是比较年轻的将领了。
“兴霸,以你对吴国的了解。可知道这策瑜军的来历吗?”林南很想知道策瑜军的实力,虽然见过了策瑜军八将,但是他不敢确定策瑜军是否还有其他的将领,便问道。
甘宁坐在下首位置,听到林南的问话后,思量了一会儿,便说道:“王上,策瑜军由来已久,据臣所知。孙坚占领庐江之后,因兵源不足。便在庐江招兵买马,其长子孙策。便在庐江一带纠合少年徒众百余人,严格按照军队来训练,并且让这百余人成为了策瑜军的基础。随后,孙坚攻打九江郡,在占领九江郡之后,孙策便再次纠合当地年少轻狂的少年,在九江郡也正式成立了策瑜军。”
“听甘宁的话,孙策似乎在弄什么童子军,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等思想……”林南听后缓缓地想道。
甘宁顿了顿,继续说道:“孙坚逼迫刘繇、王朗、严白虎等人,一鼓作气,拿下了整个扬州。而孙策则一直跟随在孙坚左右,每到一个地方,便亲自选拔招募一些少年,等到整个扬州被平定之后,孙策已经组建起了一支两千人的少年军队。然而,策瑜军真正参加战斗时,则是在三年前攻打江夏的时,那时臣亲眼目睹了策瑜军的厉害,本来以为这群少年只是乌合之众,哪知道两千少年会如此厉害,一经冲进了战斗之中,在孙策的带领下,竟然一路冲到了黄祖的中军之中,还斩杀了黄祖的几名牙将。臣当时为了保护黄祖,斩杀了不少策瑜军的将士,于是便和策瑜军结下了深仇大恨。”
林南听完之后,便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我的部下,他们不敢乱来。何况,现在吴王是孙坚,不是孙策。孙坚重情重义,不会做出什么违背情义的事情,这也正是我为什么敢来吴国的原因。孙策生性好斗,是个猛将的料,但却不是很好的主公,这一点,他不如他的弟弟孙权。孙氏一门皆人才,文韬武略之人也不乏其人,看来我要想彻底的了解下江东的情况,就必须要多逗留一些时间。兴霸,你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去吴国的王城建业。”
“诺!”甘宁抱拳答应了一声,便缓缓而退。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林南和欧阳茵樱两个人。
从县衙回来之后,林南便发现欧阳茵樱有点魂不守舍的,他也注意到了欧阳茵樱和周瑜的眼神,隐隐地觉得让欧阳茵樱和周瑜成双成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周瑜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龄,那大小乔不是才七八岁模样吗?七八岁还是个孩子,走的时候应该一起带走,先当女儿养着,以后等她们大了,也可以赐给有功劳的人做老婆。哈哈哈……”林南的心里暗暗地想道。
他已经有三个老婆了,而且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男人都好色,这一点不假,但是当你同时拥有三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老婆太多了,也是个麻烦事情。所以,他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了。除非是又遇见了能够让他心动的女人。
“哥哥,我能出去一下吗?”欧阳茵樱首先打破了大厅里的沉静。
林南道:“嗯。去吧,别太晚回来,顺便帮我探探口风,毕竟你们也都那么多年没有见过了。”
欧阳茵樱脸上一怔,没想到林南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的脸上一下子便泛起了一丝的羞红,朝林南欠了一下身,便急忙出了大厅。
林南看到欧阳茵樱的样子。胸有成竹地想道:“以小樱的姿色,周瑜一定会心动的,看来要带走周瑜,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只不过……唉,小樱应该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之所以有这一切,都是我给的,她应该知恩图报才对……”
人,都是自私的。在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无论之前表现的是多么伟大,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显示出人的阴暗的一面。
林南也不例外,作为一方霸主,他如果不能当机立断的话,恐怕早已经死在了诸侯混战当中了。他犯过错,曾经为了一个沮授差点丧失掉了整个战争。之后,他在做事上面,就会显得有点冷酷,不投降就杀,没有那么多废话。
时间还在流失。早晨的雾气被太阳光穿透,渐渐的散去。然而,林南却有了一丝困意。起身从大厅回房休息去了。
……
曲阿县衙的一间屋子里,孙策、周瑜、周泰、陈武、蒋钦、董袭、凌操、潘璋、宋谦、贺齐十个人汇聚一堂。
“你们今天都亲眼见到燕王了,你们以为此人如何?”孙策坐在自己房中的床上,环视了一圈站在面前的九个人,便问道。
“燕王不怒而威,确实有一方霸主的气度。不过,燕王手下的甘宁却是我军的死敌,我军第一次出征的时候,十几员将领都是丧生在他的手下。以前他是黄祖的部下,身居江夏,如今他到了我们吴国,应该想办法尽快除去,不然的话,难以向死去的兄弟交待。”凌操首先回答道。
“不妥!”董袭急忙摆手道,“甘宁现在已经贵为燕国五虎将之一,更成为了燕王的心腹大将,此次他跟随燕王一起前来,如果我们杀了他,就等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以燕王和王上之间的情谊来看,王上定然会勃然大怒。王上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最好别自找麻烦。”
“仇人就在眼前,若不立刻将其斩杀,怎么对得起惨死在他手底下的兄弟?我们策瑜军行事,向来讲究一个义字,当初若不是少主以义气为重,我也不会前来投靠,难道时隔两年,没有仗打,你们就没有了义气吗?”凌操嫉恶如仇,瑕疵必报,同样重情重义,他之所以将甘宁视为死敌,是因为他的亲弟弟死在了甘宁的手上。
“凌大哥,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甘宁是在黄祖手下,如果他现在依旧在黄祖手下,你杀他的话,我们没有一点意见。可是现在的甘宁已经是燕王帐下的大将了,燕王不远千里而来,人家是来护卫燕王的,你却要杀他。其实杀他也不无不可,但唯一不对劲的则是,我们不能在吴国境内杀他。”陈武道。
“子烈说的对,凌大哥,就算你要杀他的话,也应该等甘宁离开吴国之后。如果你一意孤行,在吴国境内杀了甘宁,一旦传了出去,只怕会有损王上的名声。吴国自从重新占领淮南之后,两年的休养生息使得民众安居乐业,许多人也因此来投靠王上,吴国正在蒸蒸日上之时,你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贺齐劝道。
凌操听到自己的主意被好几个人反驳,而且看孙策的面容也稍有些阴郁,便扭头看了一眼周瑜,见周瑜面如表情的,便问道:“军师,你是明白人,你应该说句话啊,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周瑜嘿嘿笑了两声,轻摇手中的羽扇,抬起眼皮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便缓缓地道:“杀,必须得杀,不杀的话,就会成为无穷的后患。”
周泰听后,立刻说道:“军师。你一向以大局为重,为什么今天突然……”
凌操心中一番欣悦,听到周泰反驳。便立刻叫道:“周幼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军师选择杀人。正是以大局为重,甘宁这个人,不除不行,此人罪孽太重,必须要尽快除掉才行。我……”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瑜给打断了。只听周瑜说道:“谁说要杀甘宁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了所有的人疑惑。心中都在想:“不杀甘宁?那杀谁?”
孙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眼前的一幕他看的仔细,便问道:“公瑾,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周瑜道:“还是少主聪明,我一开口,便能知道我要说什么。”
顿了顿,周瑜环视了一下众人,依然很清闲的摇曳着手中的羽毛扇子,缓缓地道:“我的意思是。杀燕王,而不是甘宁。”
“杀燕王?”众人尽皆惊诧不已。
周瑜点了点头,解释道:“燕王乃一国之主。冀州之雄,以后必然会成为和王上争夺天下的大患,如果不尽早除去的话,只怕会后患无穷。王上重情重义,可是以我今天对燕王的观察,此人居心叵测,实则是个危险人物,不能久留,必须尽早杀掉。以免后患。”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很仔细的听清了周瑜说的话。只是没有一个人吭声,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凌操也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异常。
众人的目光在不停地交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落在了坐在床边的孙策身上。
孙策是众人的主子,这种事情,他们是拿不来主意的,必须要通过孙策,只要孙策下令,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少主,这件事必须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周瑜一改往日谦和的表情,一脸的严肃,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不再和孙策称兄道弟,而是明白的点出了孙策的身份,在众人的耳朵中,这还是头一次。
孙策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将的目光中都夹带着一种期待,便缓缓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我可以胡乱造次的。今日父王亲自迎接燕王,以表示燕王的隆重,而且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南,燕王前来做客,我们却要杀他,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吴国?”
“话虽如此,但是无毒不丈夫,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如果不先杀了燕王,以后必然会成为后患。燕国雄踞冀州,我国独霸东南,中间夹着一个魏国,他此次前来,必然另有目的,绝非单纯的前来探望吴王殿下。”周瑜继续说道。
“我明白,但是父王和燕王之间有个约定,就是为了这个约定,父王才从长沙一路打到了这里,这件事只有父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和我知道,所以,燕王只能是友非敌。不必杀害。”孙策道。
“约定?什么约定?”周瑜狐疑地问道。
孙策道:“两家联合,共同辅政,为了营造出一个新的大汉江山而努力。”
“哈哈哈哈……”周瑜听后,哈哈大笑道,“这种骗人的鬼话,根本就是一戳便破,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若使两家联合共同对付一个敌人,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若要两家共同辅政,只怕是大大的不妥,而且还会因此引来两派臣子的权位之争……”
孙策道:“公瑾不用说了,这件事不能这样做,公瑾一向顾全大局,为什么没有考虑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正是因为考虑清楚了,我才这么说的。就说燕王被魏国潜伏在吴国的刺客刺杀,意外身亡。这样一来,燕国就会群龙无首,那么燕国和魏国之间的盟约就不会存在了,以魏王曹操的雄才大略,不会看不清楚形势,必然会发兵北上,趁势占领冀州。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曹操敢北渡黄河,我军便可兵出淮南,直插徐州、豫州,然后横扫中原,截断曹操的后路。只要我军和燕军相互配合,夹击曹操,魏国必灭。”周瑜说话时,神采飞扬,胸有成竹,那份自信足以在不经意间感动周围的任何人。
“魏国是灭了,燕国又当如何?”周泰不解地问道。
“燕国群龙无首,加上燕王和王上亲如兄弟,只要王上派人前去招诱,必然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夺下整个燕国。如此一来,半个大汉就握在了王上的手中,此后兵分两路,向西挺进,一路取荆州,入西川,另一路先占领司隶,接着攻关中,平定西域,不出十年,则天下可定。”周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公瑾雄图二分之计,倒是妙计,不过,这件事是件大事,必须要经过父王恩准才行。我所能动用的,只有一万策瑜军,要想完成此等大事,必须要动用全国的兵力,倾尽全国的人力、物力、财力来打这一仗。公瑾的妙计是一个长远的计划,然而,眼前需要解决的事情则是要不要暗杀燕王,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周瑜对孙策的勇力十分的佩服,但是对于孙策的政治目光却很不敢苟同,不是说孙策的目光不够远大,而只能说人无完人,上天赐予给了孙策勇猛无匹的胆识和武力,却并没有赐予给孙策运筹帷幄的智略,在这一点上,他一直认识孙策不如自己。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此事虽然事关重大,但是要做到滴水不漏,也很容易,刺杀燕王一人,却换来王上永固的江山,这件事放在谁的头上,谁都会愿意去做。只是,王上是个极其重情重义的人,以他和燕王的交情,必然不会选择这样做。所以,这个罪只能由我来承担,暗中刺杀燕王,让天下人都以为是曹操派来的,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孙策知道周瑜的谋略过人,策瑜军是以他和周瑜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的,可以说,策瑜军是他们两个人的心血,年轻的儿郎们上了战场,成为真正战士的时候,在孙策的带领下勇气倍增,在周瑜的谋略下战无不胜,两个人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缺一不可。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策瑜军在吴国军队内部作为一大基石的基础。
“你有办法?”孙策动了一下嘴唇,问道。
“如果没有这个把握,我绝对不会向少主提起。”周瑜斩钉截铁地道。
孙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面色阴郁,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舒展了眉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好好的思量一番。”
“诺!”周瑜、周泰等九人齐声抱拳说道。
周瑜、周泰等九人陆续出了孙策的房间,其中以凌操最为活跃,他没想道周瑜的心和他是一样的,杀了林南,甘宁就自然不用说了。
凌操兴高采烈地跟在周瑜的身后,轻声说道:“军师,今天这事多谢你了,让周泰去杀燕王,甘宁就交给我来杀吧。”
周瑜听后,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扭脸,目光中放出了一丝冷光,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问道:“我有说过要杀甘宁吗?”(未完待续)
第866章 【阴险】
凌操脸上一惊,问道:“军师,你刚才不是说要刺杀燕王吗?燕王都杀了,还留着甘宁做什么?”
“有用。如果没有用的话,我不会选择留下甘宁。不过,甘宁一介武夫,不杀他,反而要好过杀他。”周瑜邪笑道。
凌操则道:“军师,你说话太让人难以捉摸了,甘宁留着能做什么?不如杀了算了,万一甘宁走漏了风声,那就糟糕了。”
“嘿嘿,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用甘宁去走漏风声。”
“军师?你……你没病吧?”凌操不敢相信地望着周瑜,不解地问道,“这种事情,巴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怎么可以让甘宁去走漏风声,难道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杀了燕王吗?”
“错!我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曹孟德派人刺杀了林子羽。”
周瑜说完之后,斜视了一眼周泰,问道:“你可有把握?”
周泰寻思了一番,问道:“军师,少主还没有定夺,是不是等少主下了决心再杀燕王不迟?反正他肯定要在吴国逗留一段时间的嘛。”
“不,这件事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只有出其不意的时候,而且是越快越好,让林南不能有所防范。我只问你一次,你可有把握?”周瑜一脸正色地问道。
“军师,少主不发话,我们岂能单独行动?”董袭急忙说道。
“少主在问我是否有办法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意思了,只是早晚的问题。在我看来,晚杀不如早杀,杀了之后,我们才可以坐山观虎斗。”周瑜自信地道。
周泰也下了决心。他跟随孙策那么久,自然能够揣摩出孙策的心迹,只不过是想借着周瑜的口。把事情给说出来而已。他点了点头,问道:“军师。什么时候动手?”
周瑜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周泰对于周瑜的迅疾也感到有点措手不及,在他的想法中,应该是周瑜设宴款待林南一番,然后就在酒席上把林南杀掉。可是,他想错了,周瑜是很希望林南能够死无葬身之地,便急忙问道:“夜晚?”
“不。白天,午时三刻。”周瑜很轻松地说了出来。
周泰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便对周瑜道:“军师,那我去准备一下,不成功便成仁。”
“一定要成功,即使不成功,也要借机诬陷曹操一把。”周瑜说完,便伏在了周泰的耳边,对周泰耳语了几句。
周泰听后。连连点头,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夸赞地说道:“军师妙计。今天便让林南丧命。”
周瑜邪笑着,蒋钦、董袭、陈武、潘璋、凌操、宋谦、贺齐等人则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周瑜到底对周泰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够让周泰这个“黑面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周泰辞别了周瑜和众人,便急急的离开了,去准备他该做的事情了。
周瑜则笑着对身后的人说道:“好了,都跟我回去吧,等候周泰的好消息。”
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银光。增加了水上的凉意。对面的晚香楼冷清清地耸立在银光下面,楼前是一片白灿灿的花朵。还有山、石壁、桃树、柳树。各有各的颜色和形态,在银白的月光下。似乎都含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香楼临水而建,紧挨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在江南这种水乡里,这种建筑比比皆是。
燕王林南下榻在曲阿县城晚香楼的消息已经人尽皆是,吴王孙坚为了保护林南的安全,特别派遣程普、黄盖二人带兵守在外围,以防止不测。
晚香楼的官邸中,楼上楼下都睡得静悄悄的,脚步就象践踏在这些睡人的梦上,钉铁跟的皮鞋太重,会踏碎几个脆薄的梦。
晚香楼旁边的竹叶所剩无几,而冷风偶然一阵,依旧为了吹几片小叶子使那么大的傻劲。几株梧桐树的秃枝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清晰。三月的南国,夜间还是显得那样的清冷。
吴兵在晚香楼外巡逻,丝毫不敢靠近晚香楼内院一步,整个晚香楼在夜晚里显得死一般的静谧,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灯火,只有厕所前面挂的一盏植物油灯,光色昏浊。
子时刚过,厕所的横梁上,突然跳下来了一个人影,那人黑衣蒙面,身材高大,目光中露出了几许凶光,用很快的速度扫视了整个晚香楼。
那黑衣蒙面之人,正是吴国策瑜军的第一大将周泰,他白天化妆成一位奴仆,悄悄地溜进了晚香楼,寻找了一个机会,藏身在了厕所的横梁上,忍受住厕所里散发出来的恶臭,足足待了半天,此时一经出了厕所,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周泰从背后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了手心里,蹑手蹑脚地从一个遮蔽物移动道另一个遮蔽物的后面,身形显得很是飘逸迅捷。$$
他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十岁时便流落江湖,在乱世中饱受了人间疾苦,为了能有一口饭吃,他被迫抢掠富人,杀人越货,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虽然没有名师指导,却也自学成才,练就了一身好武功。
十四岁那年,他遇到同郡寿春县人蒋钦,两个同为乱世孤儿的少年一见如故,遂拉帮结派,在淮南一带迅速拉拢了一支匪帮,专门劫富济贫,杀贪官,除恶霸,纵横扬州九江郡无人能当。
然而,一年之后,孙坚发兵攻打九江郡,在强烈的攻势下迅速占领了九江郡。孙坚听闻九江郡盗匪猖獗,便准备出兵剿匪,却被其子孙策劝阻。孙策打听到了周泰、蒋钦等人所在的位置,单枪匹马独闯周泰、蒋钦的山寨,先凭借着过人的武力连败周泰、蒋钦二人,后又晓以大义,主动邀请周泰、蒋钦加入军队。从此洗清匪徒之名。
周泰、蒋钦自感站在他们面前的孙策有不同寻常的气息,便率众归顺,而他们的部下也就自然成为了策瑜军的原始力量。在以后的日子里。周泰更是严格律己,从不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可是今天。为了吴国的将来,他重新操起了旧营生,手持利刃,夜入民宅,准备再次行凶杀人,并且嫁祸他人。
周泰早已经打听好了燕王林南所在的房间,很快地便潜入道了林南所在的房间外,熟练地用匕首弄开了门闩。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
房间内安静的异常,周泰不时听见了从床上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心中暗想道:“没想到燕王的鼾声比猪还响亮……”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床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利刃,看着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人,心想一会儿即将死在了他的刀下,他喜上眉梢,目光中流露出来了一丝极大的凶光。
事不宜迟,周泰杀人向来干脆利落,迅疾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猛然刺了下去。
“吭……”
一声刺耳的猪叫声顿时在周泰的面前响了起来,床上被褥遮盖下的一头猪登时胡乱的踢腾起来。
周泰一脸的惊讶,黑夜难辨。又是黑灯瞎火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睡在燕王床上的居然是一头猪。那么,燕王哪里去了?
不等他想清楚前因后果,院落中突然冲出了一群手持火把的人,门外灯光四起,照亮了半个夜空。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快快出来束手就擒!”门外一个嘹喨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虽然略显有点苍迈。却铿锵有力。
周泰很快平复了心中的惊讶,此时房间里已经被门外的灯火映亮。他如实地看到一头猪躺在床上,正在不停地挣扎着,而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任何一人。
“我向来行事缜密,就连隐藏的地方也十分难以发觉,为什么我还是会失手?难道?有人泄密?”周泰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不可能的,知道的都是策瑜军的人,大家情同手足,都是共患难的好兄弟,绝对不会有人泄密。可是……为什么燕王会提前知道我的行动?”
不等周泰思考清楚,但听门外又传来了声音,大声叫道:“里面的人,快给出来!”
对于外面的喊声,周泰并不陌生,这声音正是吴王孙坚帐下四大将之一的程普,那独特的音色,在他听来甚是熟悉。他走到了窗户边,用手在窗户纸上戳开了一个小洞,凑过去看了一眼,但见门外弓弩齐备,刀枪林立,程普、黄盖二人各自手握兵器的站在那里。
“没见燕王,今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程普、黄盖两位将军都武艺过人,要想从这里逃脱,还真需要一番血拼,而且还不能让他们认出我来,不然少主蒙羞,吴王的脸上也十分的难堪。”周泰心中暗想道。
正当周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腾”的一声响,他心中一惊,急忙回过头,但见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壮汉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从壮汉落地的方位来看,应该是在房梁上隐藏了很久。
他心中是一阵惊诧,没想到还有人在房梁上藏匿着,而且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若不是对方主动现身,只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房梁上还有人藏匿着。
“你是谁?”周泰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横在了胸前,眼睛里散发出来了道道凶光。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脱身。外面一惊站满了人,程普、黄盖又绝非庸手,你若想平安无事的冲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可是,你也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你的身份就会立刻公开,到时候,只怕少主脸上无光,吴王也难辞其咎。要知道,吴王和燕王的关系,那可是非同寻常的。”
“你到底是谁?”周泰皱紧了眉头,心想站在他面前的人果然不简单,竟然连他是孙策派来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时,我可以帮你脱身。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地。”黑衣人说话时阴阳怪气的,像是在捏着嗓子说话,怕别人听出他的声音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企图?”周泰可以肯定。此人绝非策瑜军的人,否则的话。不应该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对方故意捏着嗓子说话,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到底想不想离开这里?”黑衣人问道。
“想!你有办法?”周泰毫不犹豫地回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友非敌,否则的话,从自己一进门。对方就可以突下杀手,将自己格杀,可对方并没有这样做,而且还故意现身,要放自己走,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一样。
“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请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走,如果你信不过我。你就留下来,反正晚香楼里里外外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你插翅难逃。”黑衣人道。
周泰听到黑衣人云里雾里的说了一番话,又看了看四周的境地,觉得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哪里有什么出路。可黑衣人的话语似乎很自信,似乎早就有了脱身之计,便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定然会重重的赏赐于你。”
黑衣人笑道:“那倒不必,你跟我来!”
话音落下。黑衣人径直走到了床边,将床上的死猪给推了下去,掀开床单,直接钻到了黑洞洞的床底下,再也不见出来。
周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背后是程普的高声叫骂声,他不闻不顾,可是他知道,再过一会儿,他要是真的不出去,程普很有可能冲进来。
黑衣人突然从床底下露出了头,问道:“你到底走不走?走的话,就进来。”
“走!”
周泰不再犹豫,直接走到了床边,俯身道了床底下,伸手一探,竟然从床底下探出了一个大洞了,他脸上一阵惊诧,不禁失声道:“晚香楼居然又密道?”
黑衣人不等周泰的惊讶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周泰给拽进了密道里,然后合上了密道的挡板,拿出火折子,躲在了密道中,小声对周泰说道:“嘘……程普、黄盖进来了,先在这里躲一会儿。”
周泰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不是通往外面的密道,而是一个可以藏身的暗格,暗格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容纳下两个人,倒是显得很拥挤。
“呼!”
周泰突然吹灭了黑衣人手中拿着的火折子,小声地说道:“不能有一点亮光,不然会被发现的。”
火折子一被吹灭了,暗格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周泰也看不见黑衣人的表情,但是他可以肯定,黑衣人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的反对,反而很顺从。
“砰!”
程普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手提一把钢刀便冲了进来,但见房间内空空如也,不禁感到了一丝惊奇,狐疑地问道:“人呢?”
黄盖紧接着进了屋子,映着灯光,看到床边死了一头猪,地上流了一片血迹,便道:“没有任何迹象,难道刺客插上翅膀逃走了不成?”
程普也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和黄盖本来就藏匿在暗处,亲眼看到一个黑影溜进了燕王所下榻的房间,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猪痛苦的叫声,二人按照约定,立刻带兵冲了出来,将整个晚香楼包围的水泄不通。
“实在太诡异了,明明看见有人进来的,怎么之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程普又环视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什么,便不解地说道。
“真是活见鬼了!”黄盖很是纳闷的说道。
这时,燕王林南在甘宁的陪同下,径直进了房间,朗声问道:“怎么样?抓到刺客了没有?”
程普、黄盖二人见林南来了,一起向着林南抱拳道:“拜见燕王殿下。”
“免了,看来,刺客很狡猾,弄清刺客的身份了吗?”林南一走进房间,便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头死猪。满地血污,便问道。
程普道:“殿下,刺客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见他进来,却不见他出去。而且整个晚香楼都被我们给包围了,刺客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可是,当我们进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刺客的踪迹,难道这刺客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不成?”
“刺客……刺客逃跑了,快来人抓刺客啊……”晚香楼外,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了晚香楼内所有人的注意。
程普、黄盖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刺客居然真的逃了出去,但是当着林南的面,不管是真是假,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抓刺客。
“殿下请在此稍候,我们去去就来。”
程普说完之后,急忙对黄盖道:“公覆,你带着五十人留在这里,保护燕王殿下的安全,任何人……”
林南不等程普把话说完。便打断了程普的话,急忙说道:“程将军,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恐怕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我有甘宁贴身护卫足矣,就不烦劳黄将军了,两位将军应该尽快去抓刺客才对。”
程普觉得林南说的在理,毕竟他也亲眼见过林南在战场上作战的样子,而且以林南的武力,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甘宁呢。他没有反驳。和黄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十分默契地朝着林南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去追刺客了。但为了燕王的安全,必须留下一百人守在晚香楼的外围,以确保燕王无虞。”
“嗯,你们去吧,让他们守在外围,内院之中有我的人保护着我,用不着他们,而且还有我大燕的郡主在此,怕有诸多的不方便。”林南朝程普摆手道。
话音一落,程普、黄盖二人立即率部而出,只留下一百人守卫晚香楼的外围,冲着高喊“抓刺客”的声音追了过去。
吴兵这么一走,整个晚香楼的内院里顿时显得清静了许多。
林南看着地上的那头死猪,便对身后的随从道:“将死猪抬到伙房去,命厨子做一些美味的菜肴,一会儿慰劳慰劳看守在晚香楼外面的士兵。”
“诺!”
……
周泰和黑衣人躲在了暗格内,对外面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周泰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起初,他还以为面前的黑衣人是林南或者甘宁,现在听见林南和甘宁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便打消了准备杀死黑衣人以自保的想法。
他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只怕会给吴国引来极大的灾难。
但是,周泰却始终想不通,这个计划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作为他的少主,孙策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周瑜是军师,这个计划是他定下的,更不会自掘坟墓。蒋钦、陈武、董袭、凌操等人都是自己患难与共的好兄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一想起这件很是诡异的事情来,周泰的头都大了,他根本猜测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他听到暗格外面,林南爽朗地笑了起来,紧接着他听到了林南的话音。
“周瑜这小子,这个妙计确实很不错,看来吴国已经被他玩的团团转了,也不枉我当年栽培了他一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让周泰给逃走了。不过,这周泰到底是怎么逃走的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啊。”
周泰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变得异常紧张,心中也是一片混乱,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南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正当他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听到了甘宁的话语,只听甘宁说道:“王上神机妙算,早就算准了吴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把周瑜早早的安排在了庐江,让他假意辅佐孙氏,可是孙氏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王上早就交待给小周瑜的任务呢?王上若是今日不把旧事告诉给甘宁,甘宁也不会如此冷静,以我的脾气,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刺客给找出来。”
“嗯,这件事你可要记住了,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周瑜的事情,从此以后。谁也不要再说起。如今周瑜已经成为了策瑜军的军师,如果再过几年,以他的才华。定然会掌控吴国所有的军队,到那时。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吴国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王上英明,臣对王上深谋远虑敬仰万分。”
“哈哈哈,孙氏父子真是太天真了,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让他们来东南?为什么我又不远千里迢迢的来到吴国,表面上是为了见孙坚,可实际上,我是冲着周瑜来的,我想亲眼看看。周瑜离掌控吴国大权的时还有多久。”
“王上,晚香楼已经不安全了,不如去和吴王待在一起,也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嗯。”
……
过了好大一会儿,周泰和黑衣人躲在暗格中不敢出来,直到外面悄无声息的时候,两个人才从暗格中爬了出来。
周泰完全听清了那番话,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昔日自己最为信赖的周瑜,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让他接受不了,也不敢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他听的很仔细。林南和甘宁的对话又没有丝毫破绽,和说真的事情一模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如果程普、黄盖没有追到刺客,必然会折返回来,到时候,你就真的插翅难逃了。”黑衣人见周泰神情恍惚,急忙说道。
周泰问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周泰无以为报,敢问恩公姓名。等日后也好前去报答恩公的恩情。”
黑衣人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周将军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不走的话,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周泰想了想,向着黑衣人抱拳道:“那恩公将要何去何从?”
“从哪里来,自然回哪里去。你不用管我,你走吧。”黑衣人催促道。
周泰不再说什么了,向着黑衣人拜了一拜,转身离开了房间,以敏捷的身手迅速离开了晚香楼,而此时,整个曲阿县城都被搅动了,抓刺客的喊声到处都是,火光一片,兵马流动,他到了安全的地方,急忙脱去了夜行衣,胡乱塞到了一个地方,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盔甲,披在了身上,便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大街上,和士兵一起抓刺客。
晚香楼里,黑衣人也迅速的离开了,解开了面纱,脱去了一身夜行衣,然后放了一把火,将整个晚香楼烧成了灰烬。
这时,林南带着甘宁来到了此地,看见晚香楼前纵火的那个汉子,便叫道:“仲业,你做的不错,这次周泰铁定是相信周瑜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叫仲业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十八骠骑之一的文聘,他白天和苏飞、王威、施杰在曲阿港口停靠好船只后,便将船只交给了苏飞、王威、施杰指挥,他自己则快马加鞭来到了曲阿城,和林南相会,没想到刚好遇到林南给他指派任务,便欣然接受了,配合林南、甘宁合演了这一出好戏。
文聘径直走到林南的身边,抱拳道:“末将参见王上。”
林南摆摆手,示意文聘免礼,说道:“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吧,相信现在孙坚也该坐不住了。”
甘宁道:“王上,其实最该感谢的应该是郡主才对,若非她发现了异常,回来通知王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林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道:“小樱的忠心自然是不用说的,我在来东吴的路上,就已经和她说的明明白白了,如果不把前因后果全部和她说清楚,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我一直在利用她的话,恐怕会恨我一辈子。与其让她蒙在鼓里,不如让她知道这一切,我就是要她清楚,我要让她做的事情。或许,我在她的心里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小人,但是这个真小人总比伪君子要强多了。”
晚香楼被文聘的一把火烧着了,火势开始向四周蔓延来开。文聘看着那炎龙吞吐,便对林南道:“王上,这里不宜久留,应该尽快离开此地,以免被大火所伤。”
三个人带着随从,刚走出晚香楼的内院,便见孙坚穿着一身便装带着张纮、韩当、祖茂等人一起赶了过来。步伐健硕,神情慌张。
孙坚本来已经休息了,睡到正酣时。被韩当的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当他听闻林南遇刺的事情时,顿时变得很是紧张。急忙召集了人马,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出了门,拍马直奔晚香楼。
曲阿县衙在东城,晚香楼在西城,县城虽小,街道却宽,孙坚带着人刚出了县衙。便发现城中到处都是抓刺客的声音,他预料到了一丝不详,便快马加鞭。
好不容易到了能看到晚香楼的位置,却忽然发现晚香楼那边失火了,孙坚慌了神,如果燕王真的意外身亡了,他难辞其咎。
此时,孙坚见到林南在甘宁和文聘的陪同下安然无恙,脸上一喜,急忙走到了林南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林南的手,问道:“子羽,你没有事情吧?”
林南笑道:“兄长不必担心。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要是有事的话,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
孙坚转过身子,脸色大变,立刻对韩当说道:“程普、黄盖是干什么吃的?二百精锐士卒,还守不好一个晚香楼?你去找程普、黄盖,立刻免去他们两个人的所有职务,让他们两个人在家好好反省一番。”
林南听后,急忙对孙坚道:“兄长。程普、黄盖二位将军都是有功之人,若非二位将军在此把守。听候我的号令,部署下这一切。只怕兄长再也难以见到我站在这里了。兄长应该奖赏程普、黄盖两位将军才对。”
孙坚道:“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刺客,实在是无能,这种无能之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要也罢。”
“不,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刺客太过狡猾了。不过,百密一疏,他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马脚,我已经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了,无需再为了一个刺客弄得满城风雨,传了出去,对兄长的名声不好,人家或许都会说,堂堂的吴王,竟然连一个刺客都抓不到。我还是希望兄长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没事发生好了。另外,从死囚里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充当刺客,就地正法,以安民心。”林南替程普、黄盖辩解道。
张纮一直站在孙坚的背后,听完林南的这一番话,不禁暗叹道:“此人果然很会拉拢人心,没想到几句简短的话,就能让人的心暖暖的,若是程普、黄盖二人在此,必然会对林南感激不尽。看来相国大人的额担心是对的,林南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孙坚想了一番,觉得林南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子羽老弟字字珠玑,倒是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无地自容了。”
林南听了孙坚的客套话,便道:“兄长客气了,以兄长江东猛虎的名声,足可以证明兄长的雄才大略,不然扬州也不会被兄长全部占领。”
“雄才大略谈不上,冲锋陷阵我倒是一流,说起治国来,若不是有张昭、张纮二人帮衬着,吴国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稳定的发展。对了,你刚才说知道了刺客是谁派来的?”
林南点了点头,冲甘宁使了一个眼色。
甘宁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欠身递给了孙坚,说道:“吴王请过目。”
孙坚接过那枚令牌,赫然看见了一块四四方方的令牌上刻着一个“曹”字,他心中一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个人十分熟悉的人来,不禁失声道:“曹操?”
林南笑了笑,问道:“兄长是这么想的吗?”
“这令牌我见过,是曹操帐下虎豹骑专用的令牌,虎豹骑是曹孟德帐下的精锐,只受曹孟德一人调遣,如今证据确凿,不是他曹操还能是谁?”孙坚紧紧地握着那枚令牌,眼睛里放出了一丝凶光,“没想到曹孟德居然对你下如此狠手?”
张纮一直待在孙坚的背后,他听出了林南刚才笑着说话时的话外之音,便拉了一下孙坚的衣角,伏在孙坚的耳边,说道:“王上,燕王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我猜他另有看法,不妨听听他的独到见解。”
孙坚点了点头,抬起眼皮,看着林南,问道:“贤弟,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火龙开始肆虐了,饶是林南等人隔着一段距离,但是晚香楼已经被大火吞没了,熊熊烈火燃烧着,炙烤着周围的人。
林南回头看了一眼被烧着的晚香楼,便对孙坚道:“兄长,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可否……”
孙坚立刻意识过来了,哈哈笑道:“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晚香楼虽然是曲阿城最豪华的建筑,但是已经付之一炬了,不如就请贤弟到县衙里,和我通宵畅谈如何?”
“如此最好。”
随后,孙坚和林南并肩而行,甘宁、文聘、张纮、韩当、祖茂等人紧随其后,在回县衙的路上,一行人碰到了程普、黄盖,孙坚没有怪罪,只是让他们尽快平息城中骚乱。
当孙坚、林南一行人来到县衙后,大家坐在了大厅里,林南环视了一圈,便对孙坚等人说道:“兄长可知道有一个计策,叫做借刀杀人吗?”
“借刀杀人?”孙坚和在座的人都吴国文武群臣都面面相觑,不太明白林南在说什么。
林南道:“这个刺客来无影去无踪,程普、黄盖两位将军是亲眼见到的,此等身手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留下一样东西呢?很显然,这是债赃嫁祸。”
孙坚听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便问道:“那贤弟认为是谁在债赃嫁祸呢?”
林南道:“如果真是曹操的话,曹操根本不会这样做,他只会明目张胆的来杀我,我和曹操之间虽然有过点小小的摩擦,但是却订立了盟约,相信曹操也不会那么早违背盟约。如果我真的在吴国遇刺身亡,而兄长又相信了这是曹操所为,必然会和曹操之间有一场大战,而作为燕国的军民来说,得知我死在了吴国,必然会对魏、吴两家仇视,那么,燕、魏、吴,便会同时开战,天下将成为烽烟四起的天下。这样说来,只有希望我们三家都打起来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希望我们三家同时打起来的人?那是谁?”孙坚问道。
林南笑了笑,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问道:“兄长可以想想,现在谁最希望我们三家打起来,他坐山观虎斗?”
孙坚仔细地想了想,缓缓地说道:“自从袁术被我和曹操联手攻灭之后,天下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除却了曹操、贤弟和我之外,只有刘备、刘璋、马腾、士燮四人。刘璋、士燮偏安一隅,马腾恪守长安小朝廷,虽然曾经对西川用兵,但是却并没有拿下,反而因为道路阻隔,不得不退回汉中。这么说来,就只剩下占据荆州的刘备了。难道……难道贤弟说的是刘备不成?”
“刘备此人,道貌岸然,居心叵测,除了他,还能有谁?他的帐下有关羽、张飞,皆是万夫莫敌,那关羽又曾经在伊阙关外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张飞和关羽的武力不相上下,二人的身手远在程普、黄盖之上,若有一人前来,自然是神出鬼没的。”
“我和刘备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孙坚不解地道。(未完待续)
第868章 【大震】
孙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被羁押的周瑜,心中想道:“公瑾,你这又是何苦呢?”
周瑜似乎看出了孙策的担心,安慰地说道:“少主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王上一时动怒而已,关押几天就会出来的。”
孙策一狠心,便带着鲁肃、周泰等人离开了大厅。
孙坚见孙策走了以后,便吩咐那几名羁押周瑜的武士,朗声说道:“把周瑜暂时关押道囚牢里去,午时过后,跟随本王一起回王城。”
“诺!”
周瑜也毫不反抗,他知道孙坚并不是真心要关押他,而是他的话触怒了孙坚心底最软弱的地方,只是他的说话方式不对而已。
等到周瑜走后,孙坚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难道子羽真如周瑜说的那样吗?不可能的,子羽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三月的江南早晨还有些清冷,凉凉的风吹着,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林南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这一觉,他睡得时间真的很长。也许是因为半个月来在海上漂泊的原因,又或是因为梦到了把周瑜带回了燕国的原因。
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一切,推开了房门,但见外面春光明媚,他在想,这个时候的北国大地上,应该还是倒春寒吧。
“参见大王。”甘宁这个时候从房廊下走了过来,向着林南便行了一礼。
林南看到甘宁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便问道:“你一夜没有休息吗?”
甘宁傻笑道:“保护大王的安全,臣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林南深受感动,他忽然联想起了赵云,曾几何时。赵云也是这样贴身保护着他的。现在虽然换成了一个人,可是这种感动依旧还在,看着甘宁。他轻轻地拍了下甘宁的肩膀,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很好……”
从曲阿到建业。中间尚有一段路程,停靠在曲阿港口的五艘商船早已经在吴兵的协助之下卸下了运来的礼物,经过一夜的装车,已经于清晨运抵了曲阿县城,这是林南送给孙坚的见面礼。
同时,王威、苏飞、施杰三人率领水手驻守在曲阿港口,看守商船。
吃过早饭后,林南得到了从曲阿出发的确切时间。便让甘宁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出发的时候再叫他。
隔过几个时辰后,吴王孙坚便和林南一同上路,踏上了回王城建业的归途。
………………
与此同时的司隶,残破的洛阳旧都附近,赵云带着两名贴身护卫藏匿在一片废墟当中,目光犀利的看着瓦砾成堆的洛阳,听着外围鹤唳的风声,心中一片惆怅。
“消息准确吗?”赵云扭头问了身后一名亲兵。
“将军请放心,我等在此观察了足足半个月。每隔两天的这个时候,那一队骑兵都会准时出现。”亲兵答道。
赵云道:“大王从上京扬帆,已经足足半月有余。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抵达了吴国境内。大王临行时,曾经嘱咐过我,务必要查出在洛阳废都一带驰骋的骑兵是谁家的兵马,司隶如今虽然已经荒废了,但是仍然是一个战场,只要出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一定要查明,这些天来。辛苦你们两个了,等事情真相出来之后。我定然会好好的奖赏你们两个的。”
“为将军效劳,我等万死不辞。”
就在这时。赵云等人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滚雷般的声音立刻使得洛阳废都地动山摇。
“将军,来了。”亲兵急忙对赵云说道。
赵云骑着一匹骏马,和两名亲兵躲在一处坍塌的大殿中,听着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一队一百人的骑兵在一个戴着银盔、穿着银甲、披着白袍、脸上蒙着白布的骑士的带领下飞快地从赵云的面前奔驰而过。而那一百人的骑兵,人皆戴盔穿甲,背后背着双剑,腰中系着马刀,手中握着长枪,马项上还拴着一张大弓,装备十分的精良。
“这是什么队伍?”赵云看到那一队百人的骑兵迅速从自己的眼前掠过,扬起了一地的尘土,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疑问。
那只骑兵队伍,每个人都穿着一件白袍,而且脸上也都蒙上了一块白布,单从装束上看,既不是魏国、楚国的骑兵,也不是远在凉国的骑兵,竟然是一支神秘的队伍。
“追上去看看,这支百人的骑兵队伍太过可疑了。”赵云见那队骑兵渐渐走远了,便策马向前,对身后的两名亲兵说道。
声音落下,赵云一马当先,飞马而出,手中紧握望月枪,追赶那拨骑兵而去。
赵云远远尾随,眉头上却是越皱越紧,对方虽然只有一百骑兵,你是这一拨百人的骑兵,装备十分的精良,而且还到处都透着一股子奇异之处。他驻守河内,隔河遥望洛阳旧都,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最近经常有一队来历不明的骑兵出没此处,他也曾派出过斥候,可是连续派出了三次都杳无音信,后来竟然意外的发现了那三个斥候的尸体。
不仅如此,就连魏国、楚国也都同时派出了斥候,可是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这件事,也迅速引起了魏国、楚国的异常关注。
“清一色的枣红战马,精良的装备,这支骑兵绝不简单,而且每个人都蒙着脸,看不出真实的面目,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赵云追逐了一段路程,因为马快,和身后两名亲随拉远了距离,而他渐渐地发现,自己追踪的目标竟然意外的消失了。
追逐到一片残破的废墟中,赵云勒住了马匹。看了一眼前面的道路,见道路上并没有马蹄印,而且马蹄印到此就突然消失了。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自言自语地道:“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消失了?”
“嗖!”
一支黑色的羽箭划破了长空,从废墟深处飞一般的射向了赵云。
赵云耳聪目明,听到一声破空的声音后,便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望月枪,身子一转,立刻拨掉了射来的箭矢。他目光犀利,环视一圈,立刻大叫道:“什么人?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声音刚落,便见从废墟的四面八方涌出来了一百骑兵,那位带头的银盔银甲的人策马向前,更不答话,立刻飞马直取赵云,而他的部下则全部在一旁围观,并不加入战圈。
赵云见对方要来和他单挑,嘴角上便扬起了一抹微笑,冷笑道:“来吧!”
那银甲骑士瞬间便奔驰到了赵云的面前,手中钢枪立刻不经意的刺向了赵云的要害部位。出手十分的毒辣。
赵云好不畏惧,看到对方率先出手后,他便后发制人。先躲过了那银甲骑士的一枪,紧接着便予以反击,在和银甲骑士交马的一瞬间,一记漂亮的回马枪便立刻施展了出来。
“当!”
一声巨响,双枪并举,碰出了些许火花,两把同为精钢打造而成的长枪发出了颤巍巍的嗡鸣声,震得二人握着长枪的手都微微发麻。
只一个回合的交锋,赵云便对这个银甲骑士起了一丝疑惑。心中更是敬佩不已,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而且武艺也绝非庸俗之辈,居然挡下了我的致命一击……”
银甲骑士和赵云分开之后。调转了马头,将长枪横在前胸,冷笑了一声,话语中夹带着一种轻蔑,问道:“位列燕国五虎上将之首的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嘛!”
赵云听着对方的这句略带讥讽的话,便问道:“搁下何人?”
银甲骑士气焰嚣张地道:“在你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现在……请你受死吧!”
话音一落,那银甲骑士,便立刻策马狂奔,举枪朝赵云飞奔了过去。
赵云屏住了呼吸,绰紧手中望月枪,见那银甲骑士气势恢宏的向自己扑了过来,急忙重重地拍了一下马的臀部,大喝一声,便朝那银甲骑士迎了上去。
清晨的阳光,射向了这片大地,废墟之中,笼罩着一股凄厉的杀意。
银甲骑士钢枪一举,迎向晨晖,逼射出万道光华,在两马相交之时,迅疾的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光,枪尖的寒意直逼人心肺。
赵云也是用枪高手,见到银甲骑士这不经意的一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先用望月枪遮挡住了银甲骑士的钢枪,接着用力拨开,在分开之际,心中却很是惆怅,暗想道:“此人枪法绝妙,并不在我之下,需小心应付。”
第二个回合过去之后,银甲骑士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凝视着面前的赵云,心中暗想道:“燕国五虎将之首的赵云,果然名不虚传,若是平常人,很难在我手底下走上两个回合……”
“你到底是何人?”赵云环视了一圈,见周围的骑兵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对这银甲骑士充满了信心,而他却不知道对方来历,便急忙问道。
“我说过,等你死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银甲骑士依旧嚣张的说道。
赵云冷笑了一声,大声喝道:“休得猖狂,看我常山赵子龙的真本事!”
“少废话,尽管放马过来吧!”银甲骑士道。
赵云心中升起了一丝怒火,大声地叫了一声,举着望月枪便朝银甲骑士冲了过去,银甲骑士也毫不示弱,举起长枪迎着赵云而去。
双枪并举,两马相交,赵云和银甲骑士都不再手下留情,纷纷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但见,赵云望月枪直指苍穹,卷起千般风云,放着万道光华,那通身亮银的枪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被他舞的宛若梨花,枪尖所刺出的光影连成了一片。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雪莲。
“当!当!当!当!当……”
转眼间,赵云和那银甲骑士便扭打在了一起,两匹战马捉对厮打。你来我往间便连续交换十多枪。
在两马相交这么极短的时间里,两个人能够相互攻击出十多枪。这种能耐,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在两马交错而过时,赵云但听到那银甲骑士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痛快!”
赵云不理,急速调转了马头,再次向着银甲骑士攻击了过去。
双枪飞舞,两人又战到一起,只是这一次两匹战马没有再分开,两个人都有意的要和对方进行近身的血拼。
只见一条长枪宛如绵绵不绝的江水。一条长枪则像是浩荡的苍穹,双枪在交汇时不断的碰撞出火花,两人周围杀气逼人,周围沙尘滚动,在杀意和煞气之间飘荡。
周围的人看的都傻眼了,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主人和谁如此激斗过,就算是再厉害的人,最多不超过六个回合。可是,赵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和他们的主人激斗了三十个回合。
骑兵们都目瞪口呆,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有些人按耐不住,便叫了起来:“主人,快结果了他!”
“主人不要再等了。快杀了他!”
“杀了他!”
……
杂七杂八的话语在赵云和银甲骑士的耳边响起,这些人群情激奋,最后都形成了一致的声讨,一起高呼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银甲骑士听到这种呼喊,顿时勇气倍增,手中长枪越舞越快,越舞攻势越猛,每一招都足以使人致命。
赵云感受到了银甲骑士开始变得强悍起来,顿时想道:“本以为吕布天下无双。岂料今日遇到的人竟然和吕布不相上下,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若是能为我燕军所用,必然能够成为军中一员大将……”
他一边想着。一边进行遮挡,和那银甲骑士互相酣斗,虽然对方咄咄逼人,但是他也能镇定自若的破解对方的攻击。
又斗了十个回合,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额头上也都渗出了汗珠,分开之后,像是心照不宣一样,不再进行攻击,而是都停留在原地。
两个人座下的战马也累的不行了,马战是最消耗体力的,不仅仅是人的体力,战马的体力则消耗的比人还大。
“常山赵子龙,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能得一会儿,也实属三生有幸。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早早的束手就擒,凭你一个人,是根本逃脱不了的。”银甲骑士说道。
赵云很清楚,那银甲骑士的一百名随从看起来也都个个身手不凡,单是面前的这个银甲骑士都让他难以对付,更别说另外一百名随从了。他朝着那银甲骑士抱拳道:“我敢孤身一人前来,就必然会有所准备,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清你的真面目。敢问阁下,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那银甲骑士笑道:“让你看到也无妨,反正你也快死了……”
话音一落,那银甲骑士便揭去了蒙着脸的那块白布,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赵云看后,顿时大惊,没想到这银甲骑士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人,年纪最多十五岁,生的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脸上那冷峻的面容,完全看不到一点少年应有的稚嫩。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天下还有你这等人……你……你到底是何人?”赵云赞叹道。
那银甲骑士道:“多谢赵将军赞扬,若是我出生一两年,定要和那天下无双的吕布一教高下,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成为了我一生的遗憾。不过,今日能遇到赵将军这等英雄,也是一种幸运。在下马超,字孟起,见过赫赫有名的赵将军!”
“马超?”赵云听后,顿时大惊,急忙问道,“你就是秦王马超?”
马超少年英雄,脸上扬起了无比的骄傲,笑道:“如假包换。”
赵云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马腾称凉王不久,马超也随之在关中称王,马氏控制的朝廷里人皆畏之,许多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马腾并未觉得自己的儿子称王有什么不妥,马腾主要经营凉州和西域,而把关中独自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马超。地位上竟然和马超平起平坐。
看着面前的马超,赵云暗暗地想道:“难怪魏国、楚国都有斥候莫名其妙的失踪。而唯独函谷关以西却一切正常,原来这支神秘的百人骑队竟然是西边小朝廷的。马超英勇,又带着百骑亲随,如果硬拼的话,只怕难以逃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此时马超有些松懈,正是离开之时……”
思虑完毕。赵云举起望月枪,朝着马超大声喊道:“好一个秦王,今日我赵子龙就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厉害,让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才是真的枪法。”
话音一落,赵云拍马便径直朝马超奔了过去。
马超听完赵云的话语,顿时大怒,也愤然挺枪,迎上了赵云。
双枪并举,两马相交,当二人快速驰过的时候。杀招尽出,只见赵云若舞梨花,枪尖在他手中催动的如同密集的雨点。看不清哪里是实,哪里是虚,宛如十数条枪一同刺了过来。
马超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凌厉攻势,看到赵云这一招连刺用的居然出神入化,心中一惊,急忙用枪不断的遮挡。
一瞬间的交锋,马超便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用枪的高手,暗想道:“赵子龙,真猛将也!天下能将如此普通的连刺演练的出神入化。简直是屈指可数……”
马超调转马头,正准备再次和赵云迎战。却赫然看见赵云并未停留,而是骑在了马背上。举着望月枪,飞一般的朝外围的骑兵杀了过去。他心中一惊,急忙大叫道:“不好!赵云要逃跑,给我挡住他!”
不等马超的话音落下,赵云便已经举起望月枪刺死了一个挡住前面的骑兵,其余的人都顿时震惊,谁也没有想到赵云会突然要突围而出,都是一阵惊慌失措。
“啊……”
连续三声的惨叫声陆续响起,赵云一个人,一匹马,一条枪,一路冲杀过去,登时冲出了包围,马匹飞驰的驮着他向前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马超见状,急忙策马去追,将亮银枪向前一招,大声吼道:“追上去,格杀勿论,千万不能让赵云跑了。”
命令下达之后,马超的部下纷纷取出了大弓,拉弓搭箭,一边在后面狂追,一边用箭矢朝前一阵乱射。
“嗖!嗖!嗖……”
破空的声音不断的从背后向赵云袭来,赵云感到了危险,先是趴在马背上躲过了几支箭矢,紧着双手按着马鞍,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倒骑着战马,手持着望月枪将不断射来的箭矢纷纷拨落。
马超在后面见到,悔恨不已,见到赵云从他的包围中脱身,心中充满了怒气,紧咬着后槽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怒火中烧的样子,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仿佛全身都着了火似得,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大声喝道:“驾!”
马超座下乃是纯种的西凉马,十分有耐力,座下战马感受到了主人的急躁,突然加快了速度,向前狂追,离赵云也越来越近,只一百米的距离,便追了上去,使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丈。
“赵子龙,你跑不掉的,速速下马受死!”马超狂妄地说着话,手中的亮银枪与此同时刺了出去,直插倒骑马匹的赵云的心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道路的两边突然冲出来了两名骑兵,两个人举着长枪,奋力接下了马超的那一击,同时大声朝赵云喊道:“将军快走!”
赵云对这两个亲兵自然不会陌生,看到这两名亲兵挡下了马超,而马超背后九十多骑又滚滚而来,心中一横,便喊道:“多多保重!”
说完,赵云旋转了身子,骑在了马背上,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便飞快的奔驰了出去。
马超亮银枪被挡了下来,顿时怒气冲天,本想一招便解决挡住他去路的两名赵云部下的亲兵,哪知这两名亲兵竟然也是武力不俗,轻松的避过了他的一枪,反而一起朝他攻击了过来。
他嘴角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丝毫不把眼前这两个人放在心上,看到赵云越走越远。手中的长枪也迅疾的舞动了起来,一脸狰狞地大叫道:“挡我者死!”
话音落下,长枪向前快速的戳了两下。枪尖在那两名亲兵的喉头迅疾的划过,但见两柱鲜血飙了出来。两个亲兵登时一命呜呼,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纷纷坠落马下。
可是,赵云在这间歇的功夫,早已经跑的远了,马超看着滚滚沙尘中的赵云不见了踪迹,心中怒气未消,用长枪连续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一番乱戳。直接将尸体刺得血肉模糊,不禁大骂道:“该死的东西,早不冒出来,晚不冒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不然的话,赵云一定会被我擒住。”
后面的骑兵赶了过来,见马超停住了脚步,便问道:“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回关中。身份暴露了,要通知张绣、杨奉严守函谷关,两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张济、樊稠二人全军覆没,实在是最大的耻辱。这次本王亲自探访司隶一个多月,已经将司隶的一切都摸清楚了,暂回关中,调兵遣将,等到秋后,便要率部占领洛阳一带,要问鼎中原。”马超慷慨激昂的说道。
“诺!”
……
赵云一路奔驰,他做梦都没有想道。一直在关中和西凉一带盘踞着的马氏父子,竟然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两名亲兵。他知道回不来了,遇到马超那样的强悍对手。肯定是没有活路了。
他完全可以和马超再憨斗百余回合,可是他必须要把消息带回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派出去的斥候从未回来过,他这才亲自带领两名亲随到了这里。
快马狂奔,到了中午的时候,赵云这才回到了黄河岸边,早早等候在岸边的士兵在他的安排下,立刻将他摆渡到了对岸。
黄昏时分,赵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河阳城中,歇都不敢歇,立刻去见黄忠。
两年前,黄忠被任命为河内太守,驻守在河内郡,并且在赵云的协助下完成了黄河各个渡口的布防,黄忠、赵云二人便一直留在了河内,并且在河阳筑起了一座坚城,和对面的孟津隔河相望,军队大多集中在河阳城,周围在河阳城周围施行军屯,开垦了不少荒地,一面加固黄河大提,一边兴修水利,使得河阳城成为了仅次于河内郡城怀城的一座产粮基地。
河阳城县衙的大厅里,黄忠正在批阅公文,身边站着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女子一边给黄忠研磨,一边看着黄忠批阅的公文,便问道:“父亲,这可是从蓟城发出的王令吗?”
黄忠点了点头,斜视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女儿黄舞蝶,便问道:“小蝶,你怎么看待这道王令?”
黄舞蝶是黄忠幼女,今年才刚满十七岁,早已经到了出嫁年龄的她,由于性格太过刚强,又爱舞弄枪棒,使得一般男子望而却步,只能待在家里。
黄忠本来有一个儿子,叫黄叙,只不过英年早逝了,这之后,黄忠便把幼女黄舞蝶当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他一身武艺,不仅把这身武艺交给了黄舞蝶,还教她识字、读书,对她十分的溺爱。
黄舞蝶看了一眼那道由王城发来的王令,便朝黄忠抱拳道:“父亲,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女儿想参加娘子军,还望父亲予以恩准。”
黄忠的脸上没有一点起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黄舞蝶的回答一样,淡淡地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再说,这道娘子军的征兵令,可谓是全天下的首创,自古以来,女人哪有当将军的?可是我们的大王是与众不同的大王,在他的眼里,男女是一样的,娘子军的征兵令虽然是军师贾诩所写,可是却是得到了大王的命令。你能率先提出来参加娘子军,为父也替你感到高兴,希望你以后也能成为我们燕国的一员大将,为为父争光。”
黄舞蝶很明白黄忠的意思,她知道黄忠是气不过,因为文丑的女儿文蕊已经是校尉一级的人物了,除此之外,还有郭嘉的妻子喀丽丝,都是娘子军的领军人物。她明白黄忠对自己的期望,而且黄忠对她也寄托了极大的希望。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父亲。你就请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话音刚落。黄忠还来不及回答,便见赵云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他急忙迎了过去,将赵云惨搀扶到了一张座椅上,问道:“子龙,此去洛阳废都,可都查清了吗?”
“查清了,一切都明白了。那神秘的百人骑队,是一年前天子颁诏所封的秦王马超的部下,而且马超也亲自率领着那队骑兵……”
“马超?听说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黄忠驻防河内,对于邻国的事情也是十分的清楚,便惊诧道。
“孩子?那马超要还是个孩子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只可惜他不是。他虽然才十几岁,可行事干脆利落,而且武力过人,居然能和我对战了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而且枪法之精妙也实在令人咋舌……”
黄忠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和赵云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年。知道赵云的为人,从来不轻易表扬一个人,也从不轻易贬低一个人,是以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必然是真实可靠的。他问道:“马超……真的如同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堪比当年天下无双的吕布……不过,当时他人多势众,我只一个人,若是一对一的打,没有什么顾虑的话。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将他击败。”赵云客观地说道。
黄忠自然不会怀疑赵云的实力,可是他也不会低估马超的实力。道:“我倒是很想会一会马超,看来西边要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件事必须上报给军师才行。如今,大王去了东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而且消息的传递也十分困难,我们必须严加防守,以不变应万变。”
赵云道:“老将军放心,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沿河巡岸的士兵,让他们不可懈怠,一旦有异常情况,就立刻飞鸽传书。”
黄忠和赵云同为燕国五虎将之一,但五虎将却一直以赵云为首,而在官职上,黄忠和赵云却是平起平坐,并没有什么从属。但是,赵云比较谦虚,将兵权全部移交给了黄忠,以方便统一号令。
“很好。子龙,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正好小蝶要去趟王城,这消息就由她带过去给军师吧。”
赵云斜眼看了一眼黄舞蝶,见黄舞蝶白衣胜雪,笔直的站立在那里,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背在她的身后,高挽的发髻,飘散在肩头的长发,不着一丝凡俗气息的绝美面容,甚至那显得有些冷傲的表情,与那孤高绝世的气质,都让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竟然看得呆了。
黄忠注意到了赵云看黄舞蝶的眼神,心里便偷着笑了起来,心想:“子龙和小蝶虽然同在这里两年,可是真正见面却是第一次,小蝶相貌出众,文武双全,难怪子龙会看的傻眼了,如果子龙对小蝶有好感的话,那……”
黄舞蝶注意到了赵云那炙热的眼神,她并没有一般女子的害羞,而是用眼神回应了赵云,和赵云对视在了一起,随之朝赵云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黄舞蝶,见过鼎鼎大名的赵将军!”
赵云并不好色,很难有女人让他看这么久的,这是第一次。他听到黄舞蝶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对不起黄姑娘,在下唐突了。”
黄舞蝶道:“如果看一眼就算唐突的话,那天下还会有谁不是唐突之人呢?”
赵云听后,觉得黄舞蝶说的很有道理,便笑道:“黄姑娘说的对……”
黄忠看到两个人谈话的时候眼神还在不停的交流,便暗想道:“若论年龄,我完全可以做子龙的父亲,若是子龙成了我的女婿,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而且我也算是替小蝶省去一份心……”
一想到这里,黄忠趁热打铁,便对赵云说道:“子龙,我知道你还没有家室,你觉得我的女儿小蝶怎么样?”
赵云一脸的惊诧,急忙起身说道:“黄将军,我……”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赵将军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是顶天立地的汉子。_首-发如果小女能有幸嫁给赵将军,那真是小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知道赵将军意下如何?”黄忠巴不得能认赵云做女婿呢,他看到赵云,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总是喜欢的不得了。
赵云听后,没有立即作答,看了一眼黄舞蝶,便对黄忠道:“黄将军,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话音一落,赵云拔腿便向大厅外走了出去。
黄忠看着赵云离去的背影,不禁笑道:“子龙真是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嘛……”
“父亲,你是不是玩笑开大了?”黄舞蝶走到了黄忠的身边,冷嘲热讽的说道,“我有说过要嫁吗?”
黄忠扭身看着黄舞蝶,道:“小蝶,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家的女儿像你这么大孩子都会跑了。再说,以你的性格,一般男子绝对降不住你,赵子龙一身是胆,和我又是肝胆相照,又同为五虎上将,怎么说都是极为的符合我心目中为你择偶的条件。人家赵子龙长相也不差嘛,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
黄舞蝶面无表情地道:“父亲,我不和你说了,我今天下午就走,去蓟城参加娘子军去,我就不信,我这一身武艺,还能输给文蕊和喀丽丝她们不成。我待在你身边只会引起你的反感,不如走的远远的,天下兴亡,匹女有责,我去建立一番功业再说。”
黄忠笑道:“小蝶,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可你始终是个女儿身,哪有女人不嫁人的?再说,赵子龙他……”
“父亲,只怕我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男人一般都喜欢柔情似水的,我学不来,我现在还小,等等再说吧。”
黄舞蝶说完之后,便立刻跑出了大厅,头也不回。
黄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明明是喜欢人家,却不愿意说出来,一点都不像她。不过子龙也是的,一个大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何必藏着掖着呢?”
…
天正下雨,那种细雨,同时沾湿人的精神和衣服,并不是倾盆的好雨,并不象瀑布似地倒下来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门底下躲藏,而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一种不断地把那种无从目睹的纤小点滴对人飘过来,不久就在衣服上盖着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苔藓样的水分。
建邺城的北大门,群臣毕至,旌旗飘展,百姓被士兵隔开在道路的两边夹道欢迎,大家都高高的仰着脖子,不断地向远处张望,都想一睹燕王林南的风采。
这几年,林南的名声不断地传遍了大江南北,虎踞冀州,率先称王,打破了大汉天下异姓不得称王的规矩。同时,有着低微出身的林南,更成为了众多百姓心目中的偶像,让百姓都看到了一片希望。在百姓的心目中,都在暗想,一个出身凉州的鄙人都能在冀州称王,那么他们只要多多努力,也会成就一番丰功伟业。
江南的雨下的很细小,不似北方的那种倾盆大雨,飘飘荡荡的洒落在天地间,配合着黄昏时升起的雾气,使得江南有了一种烟雨朦胧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869章 【郡主】
林南和孙坚并排坐在一辆巨大的撵上,十六匹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拉着这种巨大的撵,缓慢地向前移动,头顶上是用丝绸做成的华盖,华盖下面依次站着四名孙坚的亲卫,在撵的左右两边是张纮、程普、韩当、祖茂、甘宁、文聘等人,再后面则是一辆同样华丽的马车,马车上拉着燕国的郡主,林南的义妹欧阳茵樱。+.3x.co
在马车的后面,则是一辆囚车,囚车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大布绸子,完全将囚车遮盖住了,使得人看不见囚车里面拉的是谁。可是,随行的人都知道,这囚车里面拉着的人是周瑜。
最后面是数千士兵护卫着的车队,车队上装满了各种各样从燕国运来的货物,都是送给孙坚的。
“贤弟,我们东吴子民对你可是热情相迎啊,你可喜欢我的这种安排?”孙坚指着不远处列队在城门口的人,对林南说道。
林南笑道:“兄长的安排十分巧妙,小弟佩服的很。等以后有机会了,兄长若是到了燕国,我一定会用比这十倍以上的排场来欢迎兄长的到来。”
孙坚笑道:“贤弟莫非是觉得为兄怠慢了你吗?”
“呵呵,这倒不是,兄长精心安排下这样的场面,必然是出自内心的,如果这还算怠慢的话,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算的上不怠慢了。”
“贤弟,你难得来一次江南,不如就在吴国多留些日子,我带着贤弟到处游山玩水,让贤弟领略一下我们江南的景色。只怕到时候贤弟会喜欢这里,再也不愿意回燕国了。”
“多谢兄长美意,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比起游山玩水。我倒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兄长商量,不知道兄长可否同意?”
孙坚道:“你但说无妨,我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出口的?”
林南缓缓地说道:“兄长,我想向你提亲。”
“提亲?”孙坚听后,扭头看了一眼撵后面的跟着的马车。缓缓地说道,“贤弟啊,虽然说你的义妹和伯符年纪相差不了几岁,可毕竟咱们是以兄弟相称的,而伯符则叫你叔父,你的义妹就是伯符的姑母,如果伯符娶了你的义妹,那这岂不是乱了套了吗?”
林南听后,哈哈笑道:“兄长。你可真聪明。我这次带着小樱到吴国来,确实是想和吴国联姻,不过,这联姻的对象却不是孙伯符……”
“不是伯符?”孙坚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摆手道,“不成不成,你妹妹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我已经将近年过半百。当他爹还差不多,怎么可以……”
林南见孙坚又误会了。便笑着打断了孙坚的话,说道:“兄长,你又猜错的,我是想把我的义妹嫁给贵国的一位臣子,这也算是联姻。”
孙坚听后,这才放下心来。对林南道:“我江东才俊个个风流倜傥,皆是英俊之人,不知道是谁如此三生有幸,竟然被贤弟看中?”
“周瑜,周公瑾。”林南轻描淡写地说道。
孙坚一脸的惊诧。急忙问道:“你说谁?”
“周瑜,周公瑾。”林南又重复的说了一遍,这次是一字一句的说,而且很用心。
“周公瑾?贤弟,你没有跟为兄开玩笑吧?”孙坚问道。
林南一本正经地说道:“兄长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孙坚沉思了片刻,昨天他因为周瑜建议他杀掉林南而把周瑜给关押看起来,今天林南却向他提亲,而且还要将燕国的郡主嫁给周瑜,他觉得这实在是个天大的讽刺。他苦笑道:“江东才俊千千万,贤弟可否另选他人?如今周瑜已经被我打入了死牢,他所有的一切职务都交给了鲁肃,说起这个鲁肃,这可是一个人才,而且为人处事也十分的稳重,人也长的不错,我看不如我让人把鲁肃叫来,让贤弟见上一见,然后让贵国郡主嫁给鲁肃,不知道贤弟觉得如何?”
林南听后,这才知道鲁肃也已经在吴国为官了,但是他对周瑜情有独钟,便摇了摇头,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除了周瑜能够配得上我燕国的郡主之外,江东再无其他才俊。当然,兄长的家人除外。”
孙坚对郡主这个词很模糊,他只听说过公主之类的,郡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搞不懂。但是见林南对自己的义妹照顾有加,而且甘宁、文聘又多多礼让,也不难猜出这郡主的身份绝非一般。但是,带着一丝的疑虑,他还是问了出来:“贤弟,你这个郡主,到底是何身份?怎么我从未听说过?”
郡主这一封衔是从晋朝开始的,汉朝、三国等等之前都没有,而公主的头衔也是由皇帝亲封的,没有被封的女儿,也称不了公主。而在电视剧中,大多是称王爷的女儿为郡主,这显然是错误的。电视剧戏说成分重,在看古装剧时应该辨证的看,与史实对照一下。
在古代,身份地位是很森严的。就拿皇室来说,没有册封公主的女儿,要远比已经册封为公主的女儿低贱,而没有受封的皇子和受封的之间也是如此。
林南见孙坚疑惑,便给予解释,说道:“郡主就是郡公主的意思……”
他开始喋喋不休地给孙坚讲述这郡主和公主之间的区别,讲完之后,见孙坚释怀了,便问道:“文台兄,不知道你是否答应这门亲事?”
孙坚自然不会拒绝,他为人重情重义,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实不相瞒,昨天周瑜还在向我进言,让我杀掉贤弟,以绝后患。我一怒之下,便将他打入了死牢,在郡主马车后面的囚车,里面装的人就是周瑜。贤弟啊,他要杀你,你却要将郡主嫁给他,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如果周瑜知道这件事的话。我想他肯定会对贤弟感激不尽的。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真的打算将郡主嫁给周瑜吗?”
“对,非周瑜不嫁。”林南十分爽快地回答道。
孙坚皱起了眉头,说道:“贤弟啊,不是我说你。周瑜到底有什么好的?文弱书生一个。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会让贤弟百来一趟。进城之后,我便把周瑜叫到大殿上来,亲自安排这桩婚事。”
“嗯,很好。”
撵进城的时候,孙坚、林南站在撵上接受百官和百姓的朝贺,那些吴国的官吏和百姓都争先恐后的眺望着林南,道路两旁还挤了不少妙龄少女。都想一睹鼎鼎大名的燕王的真面目。
可是,林南此时的长相有点对不起观众,主要是脸颊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箭伤,箭伤虽然好了,可是伤疤还在,破坏了他整个人的本有的英俊,使得一些本来饶有兴致的江南美女看完之后,顿时起了一丝厌恶。纷纷掩面而退。
林南并不在意,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些懂得欣赏自己的女人才是值得做他的女人的。江南美女众多,却都只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根本连貂蝉的一半都及不上,而素有美女之称的大乔和小乔,现在也不过是庐江皖县里的一个孩子罢了。
撵,在吴国百官的簇拥下进入了建邺城。
建邺城的吴王宫里。孙坚拉着林南的手臂,径直走进了大殿的王座上,两个人虽然中间相差十一岁左右,但是却以兄弟相称,又同为一国之主。同时坐在王座上,也并不算过分。
但是,此举却引来了吴国一些以相国张昭为首的文臣的心中不满。
张昭登时上殿奏报道:“启禀大王,臣下觉得应该在大殿之上另外安排一尊作为给燕王,大王和燕王同坐一座,未免有所不妥!”
“孤是王,燕王也是王,孤和燕王又平辈相论,能有何不妥?”孙坚很强势地说道。
林南听到孙坚称孤道寡,觉得古代的王,未免有点可笑,一晋封王爵了,便说自个是孤,或者寡人,实在不怎么好听。他就不一样了,无论在哪里,都说我。当然,他可以说朕。但是现在依然是大汉的天下,自己自然不能这样随便的去说“朕”这个皇帝专用的字眼。
“吴王,要不,我就不坐在这里了……”林南适时地说道。
孙坚道:“贤弟莫要理会,只要我还是一国之主,就是我说的算。你只管坐在这里,我看谁敢不对你尊重。”
“大王执意如此,只怕于理不合……”张昭见状,急忙奏报道。
“闭嘴!就这样定了。谁再敢多说一句,定斩不赦。”孙坚很有威严地说道。
张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纮一把拉住,小声对他说道:“相国大人,王上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执意犯上,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周公瑾就是因为在曲阿执意犯上,被王上给打入了死牢的。相国大人聪慧,怎么也做出这种公然犯上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可以私底下对王上说,当着众人的面,只怕王上会下不来台。”
“周公瑾被打入死牢了?”张昭一脸的惊诧。
“嗯,相国大人,请稍安勿躁,燕王能在吴国住几天?王上难得一时高兴,你也就别再坚持己见了。”张纮说道。
张昭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与孙坚同坐的林南,心中暗暗地想道:“林南实在是一个惑星,走到哪里,都能把灾难带到哪里。”
“张纮。”孙坚稍稍松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张纮立刻站了出来,抱拳道:“王上有何吩咐?”
孙坚道:“九江太守鲁肃,已经被我调到了柴桑以赞军校尉的身份担任策瑜军的军师,新任九江太守我已经让黄盖去做了,你即刻拟写一道王令,派人传到九江郡各县,让他们务必要配合黄盖。”
“诺!”
“带周瑜上殿。”孙坚朗声喊道。
不多时,周瑜便被两个殿前武士推搡着进了大殿。
“臣周瑜,叩见大王。”周瑜跪在了地上,向着孙坚拜道。
“周瑜,你可知罪吗?”孙坚朗声问道。
周瑜抬起头,跪直了身体。看到林南坐在孙坚的身边,便冷笑了一声,说道:“臣一心为国,献计给大王扫平障碍,是为了使得吴国昌盛,何罪之有?”
“大胆!你以下犯上。藐视本王,还恶语重伤燕王,你居心何在?”孙坚大怒道。
“周瑜无罪,周瑜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大王着想,为了吴国着想。如果大王执意要斩杀周瑜的话,周瑜无话可说。”
孙坚听到周瑜的辩解,心中很是不爽,可是他是那种并不善言辞的人。对林南又是推心置腹的,他是那种听不得别人有污蔑自己兄弟的人,听完周瑜的话,顿时气上加气,气的手直哆嗦,指着周瑜就是说不出话来。
林南深知孙坚的个性,见到孙坚如此模样,急忙站了起来。将孙坚拉坐在王座上,安慰地小声说道:“文台兄莫气。周瑜确实是为了你好。只不过,你我之间的约定,周瑜未必知晓,若是周瑜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文台兄别忘记了,现在叫周瑜来。是要给他指定婚姻的,必须沉着应对,我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孙坚缓缓地道:“周瑜对贤弟很是排斥,如果贤弟为其指定婚姻。只怕会有所不妥。我看,还是由我来吧。为了吴国和燕国能够顺利联姻,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做。”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但是兄长切记不要再动怒。周瑜此人心高气傲……”
“我明白。”
孙坚稍微缓解了一下怒气,便对周瑜说道:“周公瑾,本王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是想给你指定一门亲事,只要你答应,我不仅放了你,还给你加官进爵。”
周瑜皱起了眉头,斜视看了一眼林南,见林南一脸的淡定,心想:“我和伯符虽然情同手足,但是和大王却并无甚瓜葛,而且我昨天还冒犯了大王,大王怎么今天突然要给我指定一门亲事?难道,这一切又是林南在作怪?”
孙坚见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
周瑜问道:“不知道大王给臣指定的是什么亲事?”
孙坚道:“是燕国的……”
“大王,臣还年幼,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而且臣也不想那么早结婚,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如今臣寸功未立,何以为家?”周瑜一听到燕国两个字,顿时便打断了孙坚的话。
孙坚见周瑜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林南,小声问道:“他居然拒绝了……”
“不要紧,我有办法。文台兄不必太过苛责,我刚开始说过,周瑜心高气傲。文台兄就先按照原计划进行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
孙坚狐疑地问道:“贤弟,你的计划,真的能够成功吗?”
林南笑道:“文台兄放心,这件事万无一失,只要文台兄鼎力相助,这门亲事就算定了。”
孙坚笑道:“那好吧。”
转过身子,孙坚对周瑜道:“周公瑾,从今天起,你就担任建邺令。”
周瑜吃了一惊,问道:“大王,为什么突然让我担任建邺令?”
“这是王令。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希望你好好的干。”孙坚道。
周瑜虽然狐疑,却也不敢违抗,毕竟担任建邺令,实在是一个高官,比他的策瑜军军师要大上好几倍。
张昭皱起了眉头,看到周瑜以小小年纪担任建邺令这个重任,不禁觉得有点不妥,急忙站出来,抱拳道:“大王,此事只怕有所不妥。建邺令乃是管理王城的重要职务,岂能如此草率的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孙坚对张昭实在无语了,怎么老是出来阻挠他。他猛地摆摆手,态度很坚决地说道:“就这样定了!”
张昭两次吃了闭门羹,实在不爽,可是再不爽,也不能违抗王令,怏怏而退。
……
林南从大殿出来后,径直回到了孙坚在王宫里给他安排的住处。
他推开房门,欧阳茵樱便迎了上来,急忙问道:“怎么样?周瑜怎么说?”
林南摇了摇头,说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来。只能施行原计划了。”
“什么原计划?”欧阳茵樱略显得沮丧地说道。
“那就是,让你泡他。”
“泡他?怎么泡,用水泡?”欧阳茵樱不解地道。
林南挠了挠头,说道:“额,我的意思是,让你去追他……不。就是让你去主动接近他,让他对你产生好感,然后爱上你。”
欧阳茵樱听完林南的解释,便点了点头,用新学会的词语,说道:“嗯,那我就去泡他。”
“对,把他泡到手,然后完婚之后。我就想办法把你们都带回燕国。”林南兴奋地道。
欧阳茵樱又犯愁道:“那我该怎么泡他呢?”
“这个我教你,我会安排你跟他见面的,然后来一场美救英雄。”
“哥哥,不应该是英雄救美吗?”
“英雄救美早就过时了,再说,现在是你要泡他,不是他要泡你,自然要来美救英雄了的好戏了。”
“哦。那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夜空开始发亮了,在东方。人们可以看见一道亮光,上边发绿色,下边是粉红色,最后成为一道金红色的光,越来越扩大,仿佛月亮正在那道亮光之前撤退。亮光愈来愈呈现出粉红色。愈来愈明亮了,露湿的、获得了一夜休息的、快乐的世界苏醒过来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建邺城吴王宫的大殿上时,只见刚刚就任建邺令的周瑜穿着一身官服快步的向吴王宫的大殿走去。
大殿里,吴王孙坚端坐在王座上,除了几名贴身护卫站在大殿两侧外。整个大殿再无其他人。
周瑜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进了大殿,一进大殿便跪地拜道:“臣下周瑜,叩见大王。”
吴王孙坚摆摆手,一脸阴沉地说道:“起来吧。”
周瑜站起身子,欠身说道:“大王急忙传唤,不知道所谓何事?”
孙坚道:“你现在是建邺令了,难道昨天交接的时候,你的前任没有给你说嘛?最近建邺城外盗匪猖獗,你身为建邺令,怎么能不细细明察?”
“有这等事?”周瑜狐疑了一下,心想昨天在交接的时候,他的前任并没有说起过什么盗匪,而且他在建邺城也有段日子了,更没有听说过什么盗匪。
“怎么?你不知道?连本王都知道的事情,你这个建邺令竟然不知道?堂堂的王城脚下,盗匪竟然如此的猖獗,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吴国的颜面何存?你即刻带领一队人马出城,去东南的老马岭,将那伙盗匪给剿灭了。”
周瑜道:“臣下遵命。只是,臣下对盗匪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知道老马岭有多少盗匪?臣下知己知彼,也好调遣兵马。”
“不多,也就一二百人,你带领三百人前去足矣。”孙坚道。
周瑜狐疑的想道:“王上日理万机,竟然还有心情去关心一伙小盗匪,这其中必有缘故。”
孙坚见周瑜不答,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对周瑜道:“公瑾,昨日相国张昭反对你接任建邺令,觉得你太过年轻。所以,我才特意让你去剿灭这伙盗匪,你就把自己的实力拿出来让他们这些老家伙看看,等你剿灭了这伙盗匪,相信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对你自然就信服了。其实,我也可以派别人去,但是为了你的前程,这次剿匪,必须由你亲自去。”
周瑜听到孙坚的解释,也信以为真,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王请放心,臣下必然不负大王的厚望。”
从吴王宫大殿出来之后,孙坚便亲自去兵营调遣了三百骑兵给周瑜,周瑜带着王令,他自己也是亲自披挂,带着那三百骑兵便出了建邺城,一行人便朝东南方向的老马岭去了。
老马岭和建邺城相隔差不多五十里,那里是一带丘陵,周瑜带着那一行三百骑兵奔驰了一上午,这才接近了老马岭。
“停!”周瑜勒住了马匹,抬起手,大声地叫道。
部下陆续停了下来,一个屯长上前问道:“大人,前方就是老马岭了,为何要停下来?”
周瑜道:“你可听说过老马岭有盗匪?”
“当然。老马岭盗匪猖獗,那是出了名的。只是建邺城的百姓并不知道,是怕引起恐慌,听说昨日那伙盗匪还烧杀抢掠了一番呢。”屯长回答道。
周瑜道:“既然如此猖獗,为何之前不早早剿灭?”
“这就不管我事了,我只是听令行事。至于剿匪,那是建邺令的职责。前任建邺令就是因为办事不牢,才被大王革职的。大人原为策瑜军的军师,此时担任建邺令,这刚上任便立刻获得大人的青睐,点名让大人去剿匪,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大人立功吗?”
周瑜听这屯长对答如流,心思缜密,便看了一眼这个人。但见这名屯长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但是眉目间却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威严,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屯长回答道:“小的徐盛,字文向,徐州琅琊莒县人。”
“徐盛,你对老马岭了解多少?”周瑜问道。
“不多,只是听说过老马岭的一些情况。”
“很好,只有一些就行了。老马岭的地势如何?”
“老马岭道路复杂,三面丘陵。一面湖泊,听说那盗匪的营寨便立在背靠湖泊的一个丘陵上,大约二百来人。”
周瑜想了想,便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再前进。”
“大人。怎么等那么久?”
“盗匪以逸待劳,我军长途跋涉,如今士兵疲惫,人困马乏,必须先休息休息才能再前进。否则交兵之时,盗匪占据地利优势,我军会吃不少苦头。”
“大人高见。”
随后徐盛便去传令,三百骑兵纷纷下马原地休息,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进行一番吃喝。
周瑜见状,便冲徐盛喊道:“你带两个骑兵跟我到前面看看,这里的地势我不太明朗,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
徐盛点了点头,叫来了两名亲随,跟着周瑜便走了。
一行四人,周瑜打头,徐盛和其余两名骑兵紧随其后,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便赫然看见一条大路被巨石阻挡,两边都是荆棘密布很难继续向前通行。
周瑜停了下来,看到道路被堵,便笑道:“看来,盗匪是自守之贼,设下如此路障,是不想有人通过。”
徐盛道:“大人,那我过去将巨石搬开,打通道路吧?”
周瑜惊奇地问道:“你能将那偌大的巨石搬开?”
徐盛嘿嘿笑道:“区区小石,也不过二百来斤,岂能奈何得了我?”
周瑜惊讶徐盛的膂力,也想一看究竟,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吧。”
徐盛翻身下马,径直朝前面走去,走到了巨石的面前,先一块块的搬开一些零碎的小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搬开了那块作为中流砥柱的巨石。
“轰!”
一声巨响,徐盛将巨石抛到了路边。
周瑜看后,一脸的兴奋,哈哈地笑道:“谁说我东吴男儿不如北方强壮?徐盛,你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好好的历练一番,必然能够成为一员大将。”
徐盛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多谢大人,只是徐盛隶属程将军部下,如果要到大人身边,需要一番调动。”
周瑜摆手道:“你放心,这件事由我去做,只要你肯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诺!”
道路被打开之后,徐盛重新翻身上马,跟着周瑜继续向前行走。
一行人又走了不到三里,只见道路越来越窄,两边都是荆棘密布,而前面的道路上竟然又有一堆大石挡住了去路。
徐盛见状,便对周瑜道:“大人在此稍歇,小人去去就回。”
说罢,徐盛下马朝那堆大石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巨石堆前的时候,伸手刚挪开了一块小的石头,便忽然听见一通锣鼓喧天的响声,紧接着那荆棘密布的灌木丛里突然闪现出来了许多人来,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的魁梧汉子,他们头裹黄巾,腰缠红巾,背上披着一件树叶编制而成的披风,刚好将他们很好的隐藏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来之不易。这个小兄弟也是一个大力士,竟然能够搬开第一道防线的巨石,实在是佩服。不过,现在你们都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下马受绑,不然的话。立马将你们射成刺猬!”这时,从人群中涌现出来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一块高岗上,大声地嘲笑道。
徐盛立刻回到了周瑜身边,环视了一圈,见都是盗匪,便对周瑜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周瑜没有一点惊慌,显得很是从容不迫。暗暗地想道:“这群盗匪并不简单,其中必然有能人相助。”
“听见没有,立刻下马受绑!”黑衣人抬起手,四面八方都涌出了弓箭手,对准道路中央的周瑜、徐盛等四人。
徐盛道:“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伙盗匪无非是为了钱财,不如我们暂时让他们绑了。等消息传到建邺的时候,再拿赎金来赎不迟。”
周瑜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吴国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哪里会有什么盗匪?”
他立刻揪住了徐盛的衣襟,一脸阴沉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盛眨巴眨巴眼睛。瞪着周瑜,说道:“大人,什么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来剿匪吗?”
周瑜一把推开了徐盛,冷笑一声,指着那群盗匪说道:“你们头裹黄巾。以为自己就是黄巾军了?你们打扮成这个样子,以为就是盗匪了?你们见过哪个盗匪脚上穿着官靴、手中拿着统一的兵器?”
徐盛脸上一阵惊讶,看了看站在高岗上的盗匪,果然看见他们的脚上还穿着吴国统一的官靴,手中拿着的兵器自然不消说了。
“徐盛!你给我老实的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瑜怒吼着对徐盛说道。
徐盛一脸的吃惊,暗骂那些扮演盗匪的士兵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干什么要穿什么官靴啊。他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对周瑜道:“大人,小人这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周瑜阴沉着脸,看了一眼这周围的人,估摸一下,差不多有一百人,再加上刚才来的时候带领的三百骑兵,便对徐盛道:“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现居何职?”
“小人乃是程普将军帐下一名军司马……”
周瑜不再说话了,看着那些裹着黄巾的士兵,便喝令道:“我是建邺令周瑜,你们都给我听着,全部给我卸去伪装!”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违抗,便纷纷卸去了伪装。
只是,站在高岗上的那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却并未卸去装束。
“你为什么不卸去伪装?”周瑜扬起马鞭,指着站在高岗上的那个黑衣蒙面人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周公瑾小小年纪,目光竟然如此敏锐,竟然能够一眼看穿这是布置的假象,佩服佩服。”黑衣人朝着周瑜拱手说道。
周瑜听后,他可以肯定,那黑衣人的身份必然特殊,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让吴王一起来诓骗他。他暗暗地想道:“大王一向稳重,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黑衣人见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着说道:“你不用再想了,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说完,黑衣人便揭开了面纱。
周瑜看完之后,一脸的惊诧,失声道:“燕……燕王?”
“不错,正是我。”黑衣人便是林南,这一切,也都是他和孙坚一起安排好的,只是,他没有算计到会被周瑜识破。
周瑜皱着眉头,心中不解地说道:“吴王和燕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国之主,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南见周瑜不语,便对周瑜身边的徐盛说道:“徐司马,辛苦你了,既然已经被周大人给识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你带着兵马和周大人一起回去吧。”
徐盛听后,抱拳道:“诺!”
周瑜也不愿意在此久等,他调转马头,斜视着看了林南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憎恨,心想:“这是在羞辱我,严重的羞辱。林南,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吴国的。”
兵马跟随着周瑜、徐盛离去,高岗上登时只剩下林南一个人。
林南看着远去的周瑜的背影,暗暗地想道:“我太低估这个年轻人了。”
转身下了高岗,他走进了一个树林里,对里面的人喊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欧阳茵樱在甘宁、文聘的陪同下一起走了出来,三个人都是身着戎装。
“王上,我们太低估周瑜了。我看,这件事就不用王上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去俘虏他的心。”欧阳茵樱跟在林南身边好几年,性格上渐渐地变成了豪爽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了,但是有时候却也不会丢失她少女应有的矜持。
“你能有什么办法?”林南问道。
“这就不劳王上操心了,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就应该由我亲自出面,我一会儿回到建邺城里,就去亲自造访周瑜。”欧阳茵樱说道。
林南道:“那好吧,那我们现在也赶回去吧,估计回到建邺也已经是夜晚了。”
“诺!”甘宁、文聘齐声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建邺城渐渐地远离了白天的喧嚣,除了正常巡夜的士兵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很早的进入了梦想。
此时的江南,还是个贫瘠之地,根本没有明清时候那么的富庶和繁华,“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说的时代也并未开启,因为,在这个时代,经济重心还依然在北方,而江南除了少数郡县外,其余几乎是不毛之地,或者是被山越给占领着。
所以,建邺城虽然是吴国新建的一座大城,但无论是人口还是商贸,都比不上蓟城,夜晚也显得冷清的多了。
林南、欧阳茵樱、甘宁、文聘四人每个人骑着一匹快马,驶进建邺城后,便在城门口分开,林南、甘宁、文聘回吴王宫,欧阳茵樱则独自一人去找周瑜。
“王上,郡主一个人去,真的不会有事吗?要不,属下去暗中保护郡主吧?”文聘说道。
“不用了,小樱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都累了一天了,好好的回去睡觉就是了。”林南摆手道。
文聘“诺”了一声,问道:“王上,如今货物都已经给吴国卸下来了,我们就这么空着船回去,是不是太不好了?”
林南笑道:“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回去的时候,肯定是满载而归。甘宁,你今晚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做了,吴王的宫殿内,守卫是很森严的,我坚信,在这座王城里,只要孙坚不对我起杀心,没有人可以动得了我。”
“诺!”
……
建邺城的县衙里,四处一片黑暗,只有东厢房还在亮着光,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微弱的灯光下,周瑜一手捧着竹简,一手拿着蜡,孜孜不倦的看着竹简上的文字,极其小声地念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周瑜正在轻声诵念的孙子兵法,他冲门外喊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吃饭了,我不饿,别再来打扰我了。”
“大人,不是小的有意来打扰大人,实在是不得不来打扰大人,门外有一个自称欧阳茵樱的姑娘想见大人。”
周瑜听到这个名字,急忙放下了蜡烛,同时也放下了孙子兵法,快步走到了门口,拉开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是谁要见我?”(未完待续。。)
第870章 【造船】
“一个姑娘,叫欧阳茵樱……”
周瑜不等那看门人把话说完,便急忙追问道:“欧阳姑娘在哪里?”
“还在门外……”
“你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来了客人,为什么不把人给请进来?去去去,快去将欧阳姑娘请进客厅。”
“诺!”
周瑜转身进了房间,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觉得满身都是汗臭味,便急忙脱了下来,随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出门。
会客大厅里,灯火已经被几名仆人给点亮了,整个大厅顿时灯火通明,被照的如同白昼。周瑜从房中赶了过阿里,看到欧阳茵樱穿着一身戎装,端坐在客厅里,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大踏步地走进了客厅,率先屏退了左右,这才毕恭毕敬地说道:“周公瑾这厢有礼了。”
欧阳茵樱早就注意到周瑜来了,只是她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心中却在暗想:“没想到六年不见,周瑜居然长成了一个小大人了,而且竟然是那样的俊朗……”
周瑜见欧阳茵樱在打量着他,便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问道:“姐姐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泥巴吗?”
欧阳茵樱比周瑜大三岁,两个人同是庐江舒县人,欧阳茵樱的家里是书香门第,扬州的世家,祖上多时在朝为官的人,而周瑜的父亲周尚是县吏,常常会因为公事来向欧阳茵樱的父亲请教,这一来二去的,周尚便和欧阳茵樱的父亲成了好友。
后来,周尚便让自己的儿子周瑜跟随欧阳茵樱的父亲学习书法、四书五经,周瑜便寄居在欧阳的家里。欧阳茵樱和周瑜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周瑜管欧阳茵樱叫姐姐。两个人一起青梅竹马的生活了好几年。
但是好景不长,欧阳茵樱十二岁那年,父亲因为得罪了扬州刺史刘繇。不得不被迫举家迁徙,先是到了徐州。再到青州,始终未能逃脱扬州刺史刘繇的迫害,便浮海东渡去了辽东,这才躲过了一时。也是那一年,欧阳茵樱和周瑜才分开。
如今,两个少时玩伴时隔六年重新见面,自然有一番异样的情怀。
其实,周瑜在曲阿就见到了欧阳茵樱。当他看见欧阳茵樱跟在林南的身边,自报是燕国的郡主时,他便觉得自己或许是认错人了,毕竟六年不见,人的长相变化很大,而且天底下相像之人非常多,他只匆匆看了一眼,虽然觉得有点相似,但并未动声色。
今日再次见到欧阳茵樱时,他才敢肯定。坐在这里的哦欧元茵樱,就是那天自称是燕国郡主的人。
“你还好吧?”欧阳茵樱对周瑜有一种抹不去的情愫,说不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觉得见到周瑜时,呼吸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
“我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和姐姐六年不见,姐姐竟然成了燕国的郡主。姐姐这次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周瑜缓缓地坐了下去,心底的那种喜悦,也在见到欧阳茵樱时渐渐的消退。只因他痛恶着燕国的一切。
“没事情,难道就不能来找你吗?”欧阳茵樱反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我觉得姐姐来这里的目的。应该和燕王有关。”
“公瑾,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聪明,真的很好。”
“姐姐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没必要吞吞吐吐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周公瑾了……”
客厅内的气氛并不是很好,由于周瑜对燕国的一切都予以排斥,以至于造成他和欧阳茵樱之间的紧张关系。
欧阳茵樱静坐在那里,听完周瑜说的那句话,心里暗暗地想道:“如今的周公瑾,确实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周公瑾了,已经逐渐长大了,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对事情的看法却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姐姐怎么不说话?要是无话可说的话,那就请姐姐回去吧,夜已经深了,姐姐也该休息了。”周瑜见欧阳茵樱沉默着不说话,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有意无意的暗示着逐客。
欧阳茵樱没有动弹,蠕动了她的樱桃小嘴,缓缓地问道:“在公瑾的眼里,燕王是何许人也?”
周瑜一听见燕王这两个字,就很来气,像是上辈子燕王欠了他许多外债一样,更像是燕王杀了他全家一样,对燕王这两个字怒火中烧。他冷哼了一声,说道:“燕王居心叵测,伪君子一个,是十足的奸诈小人……”
欧阳茵樱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原来在你的眼里,燕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你可知道燕王此次来吴国所为何事吗?”
“除了刺探吴国机要,还能做什么?怪只怪我的大王太过重情重义,如果是我的话,燕王还未踏入吴国,就会被我一举斩杀。”周瑜嫉恶如仇地说道。
“呵呵,如果吴王真的是你的话,燕王根本不会前来。我实话告诉你,燕王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刺探什么机要,吴国内部的一切,不用什么斥候、细作,燕王就能了如指掌。燕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可他也算不上是一个小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着想,为了百姓,他可以屏弃一切,这样的人,足可以担当起天下的重任。不然,那些文臣武将为何为拼死的为燕王卖命?”
“不消说,肯定是燕王用重金收买的,许以高官厚禄。他敢为天下先,手持传国玉玺,率先异姓称王,这已经和大汉背离的太远。大汉天子尚在长安,他拿到传国玉玺不把玉玺送到长安,却据为己有,而且还敢公然称王,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将大汉视为无物,这样的人。也配称得上是担起天下重任的人?还有,他以传国玉玺为名,两次挑起了洛阳一带的群雄混战。使得洛阳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样的人也叫为百姓着想?”
欧阳茵樱反驳道:“那么,试问公瑾,在你的心中,可否是一直装着大汉的天子?在你的行为之中,是否一直装着大汉的律历?大汉在经历过黄巾之乱后,朝廷已经名存实亡,燕王起于微末,平定冀州黄巾、扫平凉州羌人作乱、铲除十常侍、说服乌桓人重新依附大汉。东定东夷,北逐鲜卑,西和匈奴,那一项不是赫赫的战功?除此之外,他勤修水利,广垦良田,招散流离失所的百姓,鼓励牧人、商人,开设盐铁,轻徭役。薄赋税,不仅保卫了大汉的北部边疆,还使得成千上万的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耕,这样的人,怎么不能肩负起天下的重任?”
“道不同,不相为谋。姐姐是燕国的郡主,自然会帮着燕王说话,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请姐姐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周瑜一脸冷漠地道。
欧阳茵樱站起了身子。走到周瑜面前,注视着周瑜。问道:“你可想知道燕王此行的目的吗?”
周瑜的脸上有点动容,但是高傲的他从不求人,只冷哼道:“姐姐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管姐姐愿意还是不愿意说,我早晚都会知道答案的。”
欧阳茵樱道:“公瑾,你变了。小时候的你,是最听我的话的,小时候的你……”
“都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再说,姐姐也不是变了吗?当年欧阳家的大小姐,却变成了今日的燕国郡主……”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是否变了?姐姐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人了吗?”
周瑜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英气的欧阳茵樱,比之他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欧阳茵樱要更加的美丽动人,而且也成熟了。一身戎装的欧阳茵樱,看上去十分的得体,玲珑的躯体上有一张娇艳的脸庞,无论放在哪里,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美女。
就在这一刻,周瑜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经常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去游山玩水、读书写字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多么的希望一辈子就被她牵着,就这样一直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对她产生了依恋,当他知道她一家被扬州刺史刘繇迫害而不得不远走他乡时,他的心也跟着疼痛,经常一个人站在河边面朝北方,目光中充满了希冀,多么的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再次来牵着他的手,让他无忧无虑的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年,一直杳无音信,有传言说欧阳茵樱一家都死在了青州黄巾手中,当他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不愿意去相信,可是没有一点音信,又让他不得不去相信。于是,他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变了,他要让自己变得坚强,让自己变得强大,在这样的一个乱世,只有强大了,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将所有的恨都归根到了刘繇的身上,当孙坚的部队打到庐江的时候,他于孙坚之子孙策巧遇在舒城街头,两个年纪相仿,同样有着一身傲骨的少年,一见如故。在得知孙坚准备大举进攻九江郡时,他的心动了,在孙策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希冀,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于是,他劝说父亲投靠孙坚,并且在舒城招募少年,正式成立了策瑜军。
此时的他虽然年轻,可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策瑜军不受孙坚调遣,率先进入九江郡,因为没有正规的装备,而且年纪都在十一二岁左右,在别人的眼里,这就是一群孩子。可是,就是这群孩子,在进入九江郡的时候,沿途收留流离失所的少年,并且成功的说服了所遇到的盗贼、江匪等少年流氓团体,得到周泰、蒋钦、陈武、凌操、潘璋、宋谦等人,一路奔向了扬州的刺史府所在地,寿春。
当这群孩子手持利刃,突然在寿春城中发难时,刘繇的部众没有一个不感到震惊的,除了凌操已经是二十多岁外,其余人最大的不过十五六。最小的只有九岁,大多都是一些流落江湖的孤儿,被周瑜和孙策组织起来后。立刻成为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孙坚也因为寿春城中动乱,而轻易的拿下了寿春。把刘繇逼到了丹阳郡。也是在这个时候,策瑜军开始引起了孙坚的重视,拨发给粮草、装备,并且正式纳入自己的部下,并且勒令让其在寿春驻守,接受正规训练。两年后,孙坚有了足够的兵力,正式对占据的江东刘繇作战。周瑜在整个占领扬州的战役中。都有出色的表现,以智谋过人著称,并且和孙策联手,逐渐奠定了策瑜军在吴国内部的重要性。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周瑜只感觉到一种孤寂,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欧阳茵樱,一阵苦笑,心中却在想:“姐姐,你可知道吗,我之所以那么早的就融入戎马生涯里。一切都是为了你,刘繇死了,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我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欧阳茵樱见周瑜沉默了很久,虽然看出来周瑜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她并不知道周瑜在想什么,两个人时隔六年再次相见,已经是物是人非。青春的萌动在此时此刻已经渐渐的淡化,有的只是两个人之间那难以割舍的牵绊。
“你怎么不回答我?”欧阳茵樱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周瑜反问道:“那姐姐你呢?心是否变了?”
“没有,我还是以前的我,还希望能够像小时候一样。每天的牵着你的手,和你形影不离。”欧阳茵樱知道此行前来的目的。所以,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屏弃了所有少女应有的矜持和羞涩,对周瑜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周瑜怔了一下,觉得欧阳茵樱变了,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来。只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欧阳茵樱的爽快。他嘴角随之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说道:“姐姐,燕王和吴王要给我指定一门亲事,虽然我当时拒绝了,但是相信他们两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姐姐已经是燕王的人了,如今却深夜造访,传了出去,只怕会有不妥,所以,还请姐姐回去吧。”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燕国的郡主,是燕王的结义妹妹!”欧阳茵樱听完周瑜的话,恨不得给周瑜几个大耳光。
周瑜听后,也是一惊,脸上露出了一番欣喜,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郡主,是郡公主的意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周瑜一阵欢喜,他对郡主这两个字理解错了,哈哈地笑了两声,忍俊不住内心的喜悦,双手直接抓住了欧阳茵樱的手,缓缓地说道:“姐姐,我错了,我以为你已经……姐姐,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建邺城的吴王宫时,林南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打开窗户仰望明亮的天空,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新鲜的空气,空气中夹带着些许花香,直扑入人的心脾。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林南径直去了欧阳茵樱的房间,抬起手便敲了敲门。
可是,林南等了片刻,房间里没有丝毫的回应,他再次去敲门的时候,因为用力太大,直接将没有上门闩的房门给推开了。让他吃惊的是,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小樱夜不归宿,难道说他已经把周瑜摆平了?”
带着一丝疑问,林南转身离开了房间,面带微笑的走到了所居住的前厅,但见甘宁、文聘都在前厅里,便叫道:“你们两个都起的很早嘛。”
甘宁、文聘看见林南后,立刻站起了身子,十分恭敬地拜道:“参见大王。”
林南摆摆手,说道:“私下里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大家都是患难的兄弟,不用太过拘谨。对了,昨夜小樱是一夜未归,还是一早便出去了?”
甘宁、文聘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一番后,齐声问道:“臣等不知,臣等这就去寻找郡主。”
“无妨,小樱已经是个大人了,做事自有分寸。不过,我倒是喜欢她是彻夜未归。而非一早便出去了。”
“大王为何如此想?”甘宁不解地问道。
文聘急忙插话道:“你傻啊,郡主若是一夜未归,就说明她已经把周瑜摆平了。”
甘宁恍然大悟。可是脸上又起了一丝忧虑,说道:“大王。郡主始终是郡主,若是一夜未归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影响不太好。”
“嗯,说的也是,这件事保密。文聘,你现在就去周瑜的府上去把郡主接过来,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林南道。
“不用了。”欧阳茵樱从前厅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打断了林南的话。
“参见郡主!”甘宁、文聘二人齐声道。
“二位将军不用那么多礼。”
林南见欧阳茵樱眼睛布满了血丝。便问道:“小樱,你该不是一夜未眠吗?”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我和周瑜的婚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和他说明了一切。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和大王说……”
林南见欧阳茵樱吞吞吐吐的,便说道:“但说无妨。”
“我和周瑜聊了一夜,在话语中也透露过让他去燕国的事情,可是他并不领情,以我对周瑜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跟大王一起回燕国。”
“意料之中的事情。”林南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很平静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小樱。那你就留下来吧,在吴国给我当卧底,以我的预测,周瑜必将成为吴国的一个中流砥柱。你在他身边,我也可以了解吴国的发展。此后的几年,施杰会负责和吴国通商的事情,你可以将消息让施杰传到燕国去,正式开展无间道的工作。”
“兄长不怕我会向着周瑜吗?”
“怕……怎么不怕……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选错了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在未来的几年内,江南会有两个人名声鹊起。这两个人都是以美貌著称,是一对姊妹花,男人都好色,周瑜也不例外,将来周瑜势必会和孙策各娶这对姊妹花的其中一人,而且他们也会成为一对伉俪。只要你安心的待在周瑜身边,帮我刺探军情,我离开吴国之时,便会将这对姊妹花一并带走,以绝后患。”
欧阳茵樱皱起了眉头,对林南的话将信将疑,可是他跟在林南身边好几年了,每次林南的预料,都会出奇的准,这次她的心里有些害怕。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自私的,都不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另外一半。
她狐疑地问道:“大王是怎么知道未来的事情?”
“呵呵,我是紫薇帝星转世嘛,前生、来世我都知道。”林南调侃道。
欧阳茵樱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回答道:“大王请放心,我不会辜负大王的期望。不过,别忘记了大王答应过我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忘记,周瑜现在对我厌恶,完全是出于不在同一方阵营,等以后天下都是我的了,他自然会明白我的。不过,按照年龄,你比周瑜大三岁,周瑜对这姐弟恋没有什么感想吧?”
“大王何必说的那么详细?我和周瑜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的,年龄又何必在乎呢?”
“好,只要能成,我就不管那么多事了。我现在就去见吴王,尽快把婚事给办了,然后我就等着以后抱个小外甥了。”
欧阳茵樱听后,脸上一红,扭身便走,说道:“不和你说了。”
林南在那里呵呵的笑着,看着欧阳茵樱的背影,便说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由我和吴王做主。”
“诺。”
……
吴王宫的大殿里,孙坚一脸欣喜的坐在林南的身边,问道:“贤弟啊,周瑜那小子真的同意了?”
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同意了。”
孙坚哈哈笑了起来,问道:“贤弟啊,周瑜这小子可是个认死理的人,平常也是心高气傲的,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同意的这门亲事?”
林南笑了笑,随后便将欧阳茵樱和周瑜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出来。
孙坚听后,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周公瑾和郡主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啊,不过,这郡主的年龄比周公瑾大三岁。这是不是有点不妥?”
“女大三,抱金砖。人家周瑜都没有嫌弃。怎么吴王开始嫌弃起来了?”林南道。
“呵呵,只要这门亲事成了,那我们吴国和贤弟的燕国就算联姻成功了。以后我们吴国要是有什么美女,我也把她们都送到燕国去,彼此结成秦晋之好,何乐不为呢。”孙坚道。
“嗯,文台兄,这婚事算是成了。那么咱们就说说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吧。”
孙坚听后。自然明白林南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问道:“贤弟,荆州水军厉害,我已经让伯符去柴桑训练水军了,如果要等到水军训练而成,只怕还需要一些时候,而且吴国现在也并不怎么富庶,表面上安定,实际上在在南方的山越一直是让人很头疼的一件事。山越人数众多。部落纷杂,虽然我已经控制了一部分山越人,但也就那么几个部落而已。和整个山越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不仅如此,盘踞在交州的士燮也在暗中招兵买马,吴国的局势,并不怎么稳妥啊。”
山越是百越的一支,依其字面意思,最初是指居于山地的古越族。
山越的生产方式以农业为主,种植谷物,又因“山出铜铁”。而常常“自铸兵甲”。他们大分散、小聚居,好习武。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集团。其首领有“帅”、“大帅”、“宗帅”等诸多称谓,对于中央封建政权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山越十分勇猛且善于山地作战,他们也会利用由居住的山中出产的铜铁,加以铸造自给自足,并曾经屡屡袭击汉人居住的聚落。
东汉末年,孙氏初定江东,境内山越众多,分布极广。他们往往与各地的“宗部”联合起来,与之对抗,成为孙吴政权的心腹之患。
因此,陆逊便向孙权表示若不平定山越,东吴将难以经营北方,于是他亲自率军讨平了山越,他并以强健者为兵士,以老弱者为农,如此共得数万精兵。此后吴国仍然时时征讨山越,以便不断地开发江南。
经孙吴数十年的残酷征讨,江南绝大部分山越被迫出山,徙至平地,一部分用以补充兵源;一部分成为编户,调其租赋,或为私家佃客。大量山越出山,对于江南经济的开发起了重要作用,也大大加速了山越自身的汉化过程。虽然直到南朝末年,甚至隋初史籍中仍有关于山越的零星记载,但绝大部分山越此时早已同汉人完全融合。
孙坚在参加讨伐董卓的时候,所带领的部下里,就有不少是归附他的山越人,其作战能力林南也见过,是十分的骁勇的。
“文台兄所忧虑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不过,以文台兄之雄才大略,安定吴国也指日可待。不如文台兄效仿我安抚乌桓人的方法,软硬兼施,先平定丹阳、吴郡、会稽等地的山越。”林南建议道。
孙坚摇了摇头,说道:“江东人口稀少,我吴国总兵力不过才八万人,而在丹阳、吴郡、会稽等地的山越就多达数十万,甚至是百万,以我目前的兵力,对付这么多的人,只怕是以卵击石。”
林南见孙坚没有自信,便笑着说道:“被誉为江东猛虎的孙文台,为何如此的没有自信?山越之民纵然有百万之众,也不足为虑。山越之民与汉民不同,他们并不团结,以宗族聚居,这就是他们的弱点。只要对准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必然能够起到一个很好的作用。文台兄帐下有张昭、张纮二人,此二人都是为政的高手,文台兄若是借机询问一下,必然会受到意外的收获。”
孙坚摇了摇头,叹气道:“二张虽然在施政上无出其右,但是对山越用兵,乃是兵事,只怕二张不能胜任。”
“呵呵,那我举荐一人,此人必然能够肩负起为文台兄平定山越的重任。”
“哦,那人是谁?”孙坚急忙问道。
“周瑜,周公瑾。”林南很迫切地希望周瑜能够尽快掌握吴国的兵权,同时也隐约觉得山越是个祸害。他完全可以借刀杀人,借用吴兵之手,率先对山越展开攻击。这样一来,吴国就有事情干了。不安定了内部,绝对不会想着去中原争雄,而他也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曹操。
“他?他一个小娃娃,怎么能够肩负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还以为贤弟所举荐之人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人呢。”
“有志不在年高,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朱治等人都是文台兄旧部,论作战能力,可谓是身经百战,确实比周瑜强过许多。但是若论智谋的话,只怕他们五个人加一起也及不上一个周瑜。”
孙坚听林南把周瑜说的如此厉害,心里面便道:“难道周瑜真的像子羽说的那么厉害吗?可是以子羽看人的眼光,如果周瑜不是才学出众之人,他又怎么肯将郡主嫁给周瑜?难道我吴国境内成千上万的才俊,都不如一个周瑜出色吗?周公瑾,真的可以胜任吗?”
林南见孙坚犹豫不决,便道:“文台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什么时候也开始前怕狼。后怕虎了?”
孙坚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我一步步走上吴王的宝座时,我才知道自己身上肩负起的重任。以前我只是作为一名将军去打仗。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只要能打胜仗就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为吴王,做什么决定,都要左右权衡一番,要看看怎么做,才对吴国有利。贤弟莫怪,想必贤弟也有同感吧?”
林南听孙坚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确实倍感亲切。作为一国之主,确实要考虑事情要周全些。孙坚的内心声音。也正是林南的内心呼声,当一个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很威风,实际上,烦恼比谁都多,国家发生了任何一件事,他都要过问一下,生怕国之基石会坍塌。
“高处不胜寒,文台兄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不过,请文台兄相信我,重用周瑜,绝对能够平定山越。”
“我对贤弟是深信不疑的,绝对相信贤弟的眼光。只是,如果我对山越用兵,荆州的刘备万一乘隙来攻打我怎么办?刘备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现在是荆州之主,比刘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占领了荆州全境,这是刘表先前想做却做不到的,他的两位结义兄弟关羽和张飞又是万人敌,荆州水军一直都很厉害,而我吴国的水军不过才草创而成,根本无法和荆州水军相提并论。”孙坚担心地道。
“文台兄所忧虑的,确实是事实,不过,对付荆州的水军,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荆州水军建立较早,战船多是大型的楼船,而且从上游可以飞流直下。不过,这是荆州水军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江南水网密集,河流湖泊多不胜数,阡陌的小河道更是密密麻麻,如果文台兄能够借用这点,主动退避三舍,诱敌深入,那么荆州水军的大型战船就无法在小河道内行驶,而文台兄则可以用走舸、艨艟对荆州水军的楼船进行攻击。除此之外,文台兄尚可以采取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彻底将荆州的水军拖垮,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陆地上,这种游击战术,绝对适合文台兄对荆州水军的攻击。”
孙坚听后,心情澎湃,当即哈哈大笑道:“贤弟啊贤弟,你真是厉害,困扰了我这么久的难题,终于在今天解决了。三年,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必然能够使得吴国内部国泰民安,到时候,我必然会亲赴燕国,前去对贤弟进行一番拜谢。”
“那周瑜的事情?”
“贤弟对周瑜如此的推崇,想必周瑜必然有过人之处,周瑜离开了策瑜军,鲁肃接替了周瑜,这对周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吴国真正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如果周瑜是这块料,我自然不会吝啬,肯定会加以重要。他的婚事三天之内,在建邺城里一定要办妥。”
林南露出了一脸的微笑,内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奸笑,缓缓地想道:“孙坚对我推心置腹,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担心吴国的问题了,至少孙坚不会和我进行争夺,那么以后或许会按照之前的约定进行。周瑜啊,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现在还年轻,而我的帐下人才济济,如果你去了燕国,肯定没有发挥你才华的地方,待在吴国进行一番历练,是我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文台兄,除了联姻外,我这次来吴国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说明。”林南仔细地想了想,这才说道。
孙坚道:“请讲。”
“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通商的事情,可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我们却一直未能将此施行下去。如今我燕国倾力打造了几艘可以装载货物的大海船,可以在海上不间断的往来,我希望通过海运的方式,将两国之间互相缺少的物品以通商的方式运抵两国,互惠互利。”
孙坚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南船北马,东吴就是缺少战马,如果贤弟能够大批的将战马运抵吴国,我也不会吝啬吴国的物产。”
“战马是可以运抵吴国的,只不过要通过陆路,而非海路。海上太过颠簸,而且运输的时间也很长,只怕战马经受不起在海上的颠簸,一匹上等的战马,等下了船以后,也必然会变得虚弱不堪。”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可是我们之间夹着一个魏国,曹操虽然和贤弟订立了盟约,但是这个盟约并不可靠,如果要通过魏国的话,必然会受到阻挠。这样吧,贤弟每次让人运送过来一千匹战马,沿途好心照料,至于抵达之后还剩下多少,我就要多少。长途的颠簸确实可以使得战马受到一定的危害,海路非比陆路,这点我能理解。那么,贤弟最想要的是什么?”
“镔铁,稻米,丝绸,水果。”林南很确切地回答道。
孙坚笑道:“不过是寻常之物,这些我都能满足贤弟。会稽自古便是冶炼的名地,春秋、战国时,许多绝世的名剑大多数都是出自此处,镔铁丰富,完全可以满足贤弟的需求。”
“呵呵,文台兄,我要的可是大量的哦,我的军队人数众多,然而还有一些士兵连战甲都没有,急需打造一批战甲、兵器,可惜燕国少铁,只能依靠文台兄了。”林南违心地说道。
“不妨事,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林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希望文台兄能够再给我一些造船的工匠,这样一来,我就能造出更多的商船出来。另外,在货币上,我们也进行一番统一如何?如今我燕国施行的是以五铢钱为基础,银币为本位,金币为高级货币单位的货币政策,如果两国进行贸易的话,在货币上应该进行一番统一,只需将金、银炼制成钱币即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