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宝藏】
进入邺城的晋军起初还带着一丝欣喜,本以为袁绍的邺城会有许多可供他们抢夺的财宝,哪知道和他的心里落差竟然是如此的大,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不过,对于吕布来说,这些都是小问题,他要的不是这座城,也不是百姓,而是埋在这座城池底下的宝藏。
文丑知道宝藏埋藏的地方,带着士兵在赵侯府底下挖掘了一番,撬开了一个地下通道,并且让人把里面藏着的金银珠宝统统都给带了出来。
当吕布看到这些金银珠宝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整个人觉得开心不已,对文丑更是心存感激。
“没想到袁绍的赵侯府底下竟然埋藏着如此多的金银财宝……”郭嘉跟随在魏续的身边,亲眼目睹了这些宝藏之后,便暗暗地想道:“不过看吕布那贪得无厌的嘴脸,这笔财宝正好可以当作他的陪葬品……有了这份财宝,吕布的心定然会膨胀起来,那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
吕布欢喜地抱着这些金银财宝,脸上的贪婪之色大起,不禁地叹道:“冀州果然是个富庶的地方,远比并州好上百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
文丑带着人还在地下运送着财宝,魏续和郭嘉站在吕布的身侧,郭嘉听到刚才吕布说的那话之后,灵机一动,便将魏续拉到了一边,问道:“将军,想不想得到更多的金银财宝?”
钱财谁不喜欢,更何况魏续又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郭嘉问道:“这些金银财宝是看得见的,文丑为什么不自己留着以后挖掘,而是主动献给了主公呢?”
魏续摇了摇头:“他傻啊。要是我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我才不会……”
话只说到一半,魏续便停住了。急忙捂住嘴,回头望了一眼吕布。见吕布正欣喜若狂地沉迷于得到巨大财富的喜悦当中,便暗想道:“好险,要是被主公听见了,那我的小命可就完了。郭嘉知道魏续贪财,便道:“其实,这邺城的地底下,并不仅仅埋藏着这些金银珠宝而已,还有更多的。就看将军有没有胆子拿了。”
“娘希匹的!我什么都没有,有的是胆子,你说,在什么地方,我也去挖。”魏续低声吼道。
郭嘉摇了摇头道:“不,将军不能要这些财宝,要将这些财宝献给主公,尽量博取主公对你的信赖,只要主公肯听你的话,你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那些当官的还不得天天巴结着你啊?这方面,文丑就比你强多了……文丑不傻,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所以就能舍弃什么,有得必有失,将军必须考虑清楚。”
魏续想了一番后,便道:“你说的没错,我的钱要是比主公的还多了,那主公肯定不会容得下我。那你告诉我,我真的能挖到比这些还多的财宝吗?”
“嗯,这些都是有形的,我要将军挖掘的都是无形的。邺城一带埋葬了不少大户、客商、文人、武将的尸体。他们都有陪葬品,只要能够打开坟墓。那将他们的陪葬品全部聚集起来,就一定能够超越过这个财富。而且还能挖掘到稀世珍宝。”
魏续一想,觉得这活可以做,他便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郭嘉道:“首先,将军去向将军进言,以挖掘宝藏为由,掘开名人坟墓,然后获得财富,只要你献的财宝比文丑多,主公一定会对你倍加信任。”
魏续寻思了一番,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行得通,他想都没有想,便去想吕布进言……
吕布正掉进钱眼里了,一听说魏续也有宝藏,便下令他去挖。
魏续倒是幸不辱命,直接带着士兵便在邺城周围挖掘坟墓,果然得到了不少的财宝,这使得他更加疯狂地去挖掘牧地了,就连袁绍的牧地也被他给撬开了。许多士兵怕挖掘别人的坟墓会受到诅咒,都不敢挖掘了,魏续便打着吕布的命令压着他们进行挖掘坟墓的活动,那些士兵无奈,只好继续挖掘,弄得邺城外围尸骨如山。
一时间,吕布盗墓取财的事情在晋军的军营里奔走相告,士兵们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都有点发怵,加上邺城空荡,晚上起风的时候总是会听到鹤唳的风声,像是鬼哭一样,许多士兵的心里都开始害怕起来。只过了一夜,军中便流传着闹鬼的事件。
邺城闹鬼的事情像是得了瘟疫一样,迅速在士兵中间传开,弄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不敢再住在邺城里,就连那些军官也开始信以为真了起来,纷纷央求着吕布迁出邺城……
吕布昨天刚得到了大批的财富,用马车装载了数十车,今天面对众将的请求,最不信邪的他听后大怒,亲手斩杀了三个军司马后,那些前来请求的将领才不再说话。
当众将退出去之后,吕布怒视着站在一边的魏续,大声地训斥道:“都你干的好事,现在弄的人心惶惶,好好的一座邺城,只在里面渡过了一夜,便成了一个闹鬼的城池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魏续百口莫辩,却也并不生气,他借机对吕布道:“主公,这样也好,反正邺城的百姓都已经被林南迁走了,我们得到了一座空城又有什么用?我看,我军不如就搬到其他地方吧。”
“其他地方?其他还有什么地方的城池能比邺城坚固?”吕布道。
魏续早就准备好了用郭嘉教给他的话说道:“以属下看,不如去司隶吧,洛阳虽然被袁术一场大火给烧毁了,可是城墙是烧不毁的,我军现在吸纳了不少钱财,足够重新建造一座新城了,而且,洛阳乃龙兴之地。大汉的百年基业都在那里,又地处中州,乃八荒汇聚之地。主公不也是问鼎中原吗,不如就南渡黄河。占领洛阳周围,可以算作是问鼎中原的第一步……另外,马腾的部下张济、樊稠驻守在弘农,听说得到马腾授意准备东进洛阳,一旦马腾出兵占领了洛阳一带,那岂不是又和当年的董卓一样了吗?与其让马腾占领,不如我军出兵占领为妙。”
吕布听完魏续的这番话,感到很惊奇。因为他十分了解这个小舅子,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他笑了笑,便问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
魏续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是我心中所想的。”
吕布冷笑一声,问道:“是吗?”
魏续看到吕布看着他的那眼神,便道:“是的,真的是我一个想的。”
吕布也不追问,缓缓地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是是否去司隶,还要问下陈宫才可以……”
“不用问了,他一定会反对。再说。他是一个外人,我怎么说也是主公的亲人吧,如果你连我都信不过,又凭什么去信一个外人呢。再说,那个栽赃陈宫的奸细到现在还没抓到,以我看,根本就没有奸细,陈宫说的那番话也只是为自己开脱的。不然的话,陈宫怎么到现在也想不起来那个蜡丸是怎么来的呢?”
吕布皱起了眉头。心里确实又起了一丝疑窦,当即道:“好吧。你去传令全军,收拾行装。让侯成留守邺城,宋宪留守邯郸,陈宫暂时为冀州刺史,统领魏郡、赵郡、中山、常山、巨鹿等地,其余的人都跟我去洛阳,我要在龙兴之地上崛起。”
魏续欢喜地道:“主公,要占领洛阳,必先据河内,文丑不是骁勇善战吗,不如让他带一万军去取河内,河内是王匡的旧地,王匡死后,我军一直没有去占领,可就地任命文丑为河内太守,驻守在河内,南可支援洛阳,北可通并州,达冀州,有他在那里做中间磐石,相信无人赶来侵犯。”
吕布听了以后觉得很有道理,便笑道:“看来你真是遇到高人了,何时请出来让我也见见?”
魏续笑道:“等到了洛阳,我定会引荐他给主公的,我觉得他一点都不比陈宫差,完全可以做国相。”
吕布微微一笑,道:“那就到了洛阳再说吧,传令下去,全军开赴洛阳!”
魏续“诺”了一声,便欣喜地跑出了营帐。
烈日高悬,臧霸站在济南城的城楼上,眺望着城外插满“魏”字大旗的军营,他的心里是无比的羞愧。
“大哥,已经三天了,曹操只围城,却并不攻城,到底有什么用意?”昌豨站在臧霸的身边,看了一眼城外魏军大旗迎着微风飘展,他不解地问道。
臧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体,看着站在身边的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五位结拜兄弟,便略带着一丝愧疚地道:“曹操颇会用兵,我自愧不如,但是我却害的你们也跟着我一起被围了起来,心中总是觉得愧对你们。但使我们兄弟有一人在外,曹操何敢如此猖狂?”
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五个人都没有说话,在心里却将曹操谩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就在几天前,曹操追击袁谭受到臧霸在黄河渡口的堵截,率部返回南岸,由于几天时间里都和袁谭在激战,士兵疲惫不堪,无奈之下,只能暂时驻扎在祝阿县野井亭一带休整。让曹操没有想到的是,臧霸却率部南渡,疯狂地抢占济南郡各县,而先行过河的魏延也占领乐安郡。
曹操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林南的暗中授意,他当机立断,立刻发兵济南城,将仅有一千人的臧霸围困在济南城里,又故意放出消息,让驻守在济南其他各县的兵马前来支援臧霸,只一天时间,万余名燕军士兵便从济南各县前来支援臧霸。
曹操让部下故意放这些士兵入城,等到燕军士兵全部入城之后,他便立刻采取了行动,在济南城东、西、南、北四门各立下一座营寨,并且筑起了一道土墙,将燕军全部包围在了济南城里,却只围不打。他又让人假扮燕军斥候。到冀州去给林南送信,目的就是想逼迫林南主动让出青州。
正当臧霸、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等人还在心里谩骂曹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便看见从魏军的营寨里驰出了一匹快马,那匹快马的马背上驮着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体型宽大健壮,一脸的横肉,正是曹操帐下的贴身近卫许褚。
许褚骑坐在马背上,环抱着双臂,两条腿紧紧地夹着马肚,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一起一伏的,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他单马向前奔驰到了离护城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他那声如洪钟的嗓音大声喊道:“我乃魏侯帐下宣义校尉许褚,城中的臧霸给我听着,魏侯一向待人宽厚,又爱惜人才,只要你肯出来投降,魏侯一定会重用你的,而且之前和我军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已经被我军团团包围住了,根本没有突围的希望,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臧霸站在城楼上听的仔仔细细的。他见许褚前来劝降,便扬起了一丝微笑,朗声回答道:“请你转告魏侯。我臧霸已经选择了燕侯,就不会背弃他,你也少废口舌了,我是不会投降的,魏侯要是有能耐的话,不妨来攻城试试,我臧霸和燕军一万多名将士愿意和此城共存亡!”
许褚听到臧霸的回答,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策马便走了。骑着马儿慢悠悠地回到了魏军的大营。
魏军大营的寨门前,曹操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看到许褚一脸沮丧地回来了,也不再问了。转身朝军营里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对跟在后面的戏志才道:“臧霸是一员良将,只可惜不为我所用。派去冀州通知林南的斥候回来了没有?”
戏志才道:“尚未归来,主公还需等待一会儿,济南城里并没有多少粮草,只需要再围上几日,城中自然会断粮。另外,斥候来报,魏延率部从乐安郡前来驰援臧霸,主公准备如何对付此人?”
“魏延?”曹操问道,“何人也?”
戏志才道:“就是前些日子跟着许攸一起到昌邑的那个随从,听说他也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
“原来是他,那小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威武,若魏延到来,用老办法,放他入城,再行包围,管他有何能耐,都让他和臧霸一起饿死在济南城里。”曹操轻描淡写地道。
戏志才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吩咐李典、乐进二人。”
曹操点了点头,道:“是林南不仁在先,说好了我取青州,他却派遣臧霸来搅乱,也就别怪我不义了。军师,派人去趟临淄城,让刘备到这里来,随我一同攻取济南城。”
戏志才笑道:“主公英明!”
……
官道上烟尘滚滚,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在前,身后赵云、黄忠、徐晃、庞德连同两万骑兵紧紧相随,万马奔腾的场面是何等的壮观,所过之处人皆避之。
“我军现在到哪里了?”林南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问道。
赵云的家乡在常山真定,是冀州人,对冀州和周边州郡的地理较为熟悉,当即答道:“启禀主公,我军刚过繁阳县。”
“离顿丘还有多远?”林南又问道。
赵云道:“不足百里,大约午后能到。”
林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随着的骑兵,见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疲惫,当即道:“传令下去,让大军暂时停靠路边休息片刻,奔波了一夜了,他们也该累了。”
“诺!”
一声令下,全军停止了前进,两万骑兵前后相拥地停在了官道的两旁,在树荫下乘凉,取出自己身上所携带着的水囊喝着水。
林南坐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烈日,觉得有点目眩,便急忙垂下头,取出了水囊,“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略解去了身上的一些暑气。
昨夜,林南接到了臧霸的急报,得知曹操用将臧霸围困在济南城之后,便立刻做出了决定,下令全军连夜撤退,他自己一个人带着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和两万骑兵而走,将剩余的兵马全部交给了贾诩。让贾诩带着兵马回信都,在信都城进行休整。
经过一夜的奔波,林南带着大军已经临近了顿丘。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取曹操在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他本想用臧霸占领的济南、乐安两郡来换取曹操的东郡九县,却不想信令刚发出一天。便接到了臧霸被曹操包围在济南城里的消息。
林南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采用围魏救赵的策略,他不去直接救援济南城,而是带兵从邺城沿着东南而下,直接去攻取曹操的东郡。东郡地处兖州,兖州又是曹操的根本,于济南城相比,孰轻孰重。他觉得曹操应该能够衡量的过来。
正当众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从前方的官道上驰来了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儿还缠着带血的绷带,正是伤势已经渐有好转的卞喜。
作为林南帐下整个斥候系统的头目,卞喜的表现是十分活跃而且突出的,他在探听巨鹿泽消息的时候身受重伤,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养,伤势渐渐好转,完全能够策马狂奔,所以他一下了床。便立刻投入了热情的工作当中。
卞喜策马而来,奔驰到林南身边时,便翻身下马。抱拳道:“启禀主公,前方情况都已经探明了,东郡太守夏侯惇将两万大军屯驻在了濮阳城里,守卫顿丘的是夏侯惇的部将蔡阳,此人武力过人,刀法精湛,乃是夏侯惇部下的一员得力战将。”
林南听完之后,便不可置否地笑道:“匹夫一个,不足为虑。蔡阳在顿丘有多少兵马?”
“顿丘乃东郡的北门。和濮阳隔河相望,所以夏侯惇给了蔡阳八千马步军。让他重兵防守此地。”卞喜道。
林南又问道:“其余黄冀州岸的各县可有魏军兵马?”
卞喜道:“东武阳、发干、聊城、博平、阳平、乐平六县人口稀少,又北临冀州、东接青州。除了东武阳有五千兵马外,其余各县皆无甚兵马,而且各县均摇摆不定,时而听从袁绍号令、时而听从曹操号令。”
林南立刻叫道:“徐晃!”
徐晃正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听到林南的一声大叫,便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林南的身边,抱拳道:“属下在!”
“我给你五千骑兵,你去收取东武阳、发干、聊城、博平、阳平、乐平六县,必要时,可以让清河太守张南出兵相助。”林南吩咐道。
徐晃“诺”了一声,便道:“属下定当不负主公厚望。”
林南对卞喜道:“再去打探顿丘消息,午时三刻我军便可赶到顿丘,你只需带着部下在那里等我即可,不必再来回奔波了,毕竟你的伤势并未痊愈。”
卞喜感动地道:“多谢主公关心,属下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能够为主公效力已经是属下的福气了。”
林南笑道:“好了,也休息够了,是时候启程了。”
随后,卞喜先行离开,徐晃点齐五千骑兵之后便与林南告别,向东而进,而林南则带领着赵云、黄忠、庞德和一万五千骑兵沿着官道奔赴顿丘。准备先破顿丘,再攻濮阳,迫使曹操从济南城下撤兵。
青州。
济水河畔的官道上,魏延带着仅有的两千骑兵从乐安一路向西济南赶去。他刚刚占领乐安郡的临济城,便收到了臧霸被曹操大军包围的消息,他想都没想,便立刻调集了两千骑兵前来支援。
从临济城到济南城,魏延带着郭英、陈适二将和两千骑兵沿着济水一路向西,奔波了许久,才渐渐接近了济南城。
魏延快马加鞭,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遥见对面奔驰过来了一个斥候,便放慢了速度,当看见斥候时,便直接命令部下停下,朗声问道:“前方有何动静?”
斥候回报道:“启禀将军,曹操大军已经将济南城围的水泄不通,四门皆有营寨,并筑起了土墙挡在了护城河外。”
魏延急忙问道:“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斥候想了想,回答道:“并无可疑之处,只是魏军围城,却并不攻打城池,似乎在等待什么?”
魏延听后,便在脑海中想了想。加上一路上打探来的消息,便寻思道:“曹操围而不攻,每每有人前来支援。都故意将其放入城中,然后再行合围之势。这是要将所有前来支援的人全部围死在城里啊。我魏文长才不会上你这种当呢,一旦进入了城池,想突围就难了,倒不如待在外围来的自在。”
郭英见魏延陷入了思考之中,便齐声道:“将军,此地距离济南城不足三十里,若我军偷袭曹操背后,必然能够使其大乱。臧将军在城中见了,也一定会带兵出来接应的,我军里外夹击,定然能使得曹操大败而归。”
陈适听后,也觉得此法可行,便拱手道:“将军,郭校尉说的极是啊,请将军下令吧。”
魏延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不!我见过曹操,这个人城府极深。肯定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他围而不攻,只是在用济南城当做鱼饵。想诱使主公到此来援救济南。而且主公也曾经说过,曹操用兵有其独到之处,我想再观察观察。”
“将军,臧将军被团团围住,若是我军还拖拖拉拉的话,只怕臧将军那里……”郭英见魏延不用他的策略,便急忙说道。
魏延道:“放心,臧霸暂时不会有事情,如果曹操真的是为了济南城的话。他早就率部攻打城池了,以他带领的虎豹骑和青州兵的精锐程度来说。只要日夜不停的攻打,不出一日。必然能够攻下济南城。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静待在原处,可见他的目的不是济南,也不是臧霸,而是主公。”
陈适、郭英二人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魏延当即道:“全军散开,以五百人为一队,去济南城四门外溜达一圈,若是敌军主动进行攻击的话,就带领士兵赶紧撤退,若是敌军静待原地等待我军去进攻的话,便围绕着城门转圈,然后再听我的命令行事。”
陈适、郭英二人一头雾水,不知道魏延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也没说什么,只能服从命令。
魏延手下战将不够,便临时挑选出来了一个军司马,让他暂时充当校尉,带领着五百骑兵和他以及陈适、郭英一起分散开来,向四个城门而去。
……
曹操端坐在大帐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他将茶壶摆放在正中间,四个茶杯分别放在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位,又从别处取来了一个汤匙放在了东边的方位上,开始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不断的想着事情。
这时,一员身穿重铠、头戴铜盔的将军走了进来,那将军面色和润,坚毅的脸庞上挂着一丝笑容,身材健硕、魁梧,一进大帐,便欢喜地叫道:“主公,来了……魏延来了!”
曹操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从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精光,看了一眼那员将军,便问道:“子廉,魏延带了多少兵马?”
那被曹操叫做子廉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曹洪,是曹操的宗族兄弟,曹仁的弟弟,在曹操起兵时,便和曹仁一起跟着曹操了,深得曹操的信赖,也是曹操帐下一员大将。他径直走到了曹操的面前,抱拳道:“主公,魏延带的只有两千骑兵,属下愿意请命去将他斩杀,以振我军军心。”
曹操道:“杀鸡焉用牛刀,此事我已经交给了李典、乐进二人去办了,与其杀散魏延,不如放魏延进城。济南城里的粮草应该所剩无几了,如果再多出两千人来,不用我军动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活活的饿死在城里了。”
曹洪听后,竖起了大拇指,恭维道:“主公智谋过人,属下佩服。”
曹操笑道:“子廉,你也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有时间的话,也应该学学子孝,专研一下兵法,为将者,若是不懂得用兵之道,只会一味的冲杀的话,那和匹夫有什么区别?”
曹洪听到曹操的说教,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急忙道:“嗯嗯,我知道了,主公教训的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看兵书的。”
曹操听到曹洪如此的回答,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妙才了,你不习兵法,只知道无畏的冲杀。以后怎么能成为我魏军中独当一面的大将?妙才为人性急,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虽然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但他若是一味冒进,也必然会有所吃亏。等结束了青州之行之后,你们两个就暂时罢去兵权,好好的在家修身养性。”
曹洪一听这话,心中老大不爽,当即道:“主公要罢我兵权可以。但是请一并罢黜所有将军的兵权吧,主公智勇双全,堪称当世无双,可未必人人都如同主公一样,似我这样的人多不胜数,主公何不一起罢黜了,然后自己指挥所有兵马打仗?”
曹操听曹洪说了气话,便笑道:“子廉不要见怪,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可别忘记了,我的命是你救的。若不是当初在敖仓你把你的座下马给了我,我早死在李儒的手上了。你一个人再怎么勇猛,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能杀得了一千人?所谓的用兵之道,就是要教你如何以少胜多,以弱制强。我军两万,赵军五万,若袁谭如我一样会用兵的话,我军肯定会全军覆没,又怎么会被我军打的打败呢?”
曹洪听曹操说了一番大道理,便抱拳道:“属下受教了,我会学习兵法的。”
“嗯。去吧,紧守营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乱动。另外派遣斥候严密监视魏延的一举一动。”
“诺!属下告退!”曹洪悻悻地离开了大帐。
曹操看着曹洪离去的背影,便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但愿你能听的进去,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这番话是绝对够你受用一生的。”
“主公——”从帐外又进来了一员将军,那将军浓眉大眼,方脸长须,魁梧的身材走起路来显得极有威严,“魏延的部下突然间分成了四队,以五百人为一队,分别驰向了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城门,并且与我军相距甚近,只是在外围奔驰,却并布进攻,李典、乐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请主公示下!”
曹操看了一眼面前摆放的茶壶、茶杯和汤匙,随即又拿过来了三个汤匙,分别放在了三个不同的位置上。抬起头,他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那个将军,问道:“文则有何见解?”
这人姓于名禁字文则,乃是泰山郡钜平县人,最先跟随济北相鲍信征讨黄巾,鲍信战死之后,便随同鲍信旧部归附了曹操,被曹操任命为军司马。后来在跟随曹操征战青州黄巾时,屡建功勋,很快便被曹操提拔为了将军,是曹操帐下少有的一员外姓大将,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并掌曹操帐下五部兵马,可见曹操对其十分的重视。
讨伐董卓时,曹操率领半数兵马在陈留会盟,留下于禁、戏志才把守兖州,可见曹操对他也是十分的信任的。
于禁听到曹操问计于他,又看了一眼曹操面前摆放的茶壶、茶杯和汤匙,就立刻明白了过来,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魏延分兵四门,在士兵面前耀武扬威,无非是想试探我军,想知道我军的意图。属下以为,可令四门兵马齐出,佯装攻杀,驱走魏延兵马之后,再静观其变,然后方可做最后定夺。”
曹操笑道:“文则和我想法一样,你即可去传令,你和李典、乐进、曹洪各带一千士兵追杀魏延部下,既然要做,就要做到逼真,做到万无一失。”
于禁抱拳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传令。”
话音落下,于禁转身离开了大帐。
曹操扭头对站立在他身后的许褚道:“上次你在昌邑不是想杀掉魏延吗?”
许褚握紧了拳头,脸上一喜,问道:“主公,这次我能杀他吗?”
曹操笑道:“你且去试试他的身手,若是他能达到曹洪的那种水平,就留下他。”
许褚嘿嘿笑了笑,摩拳擦掌地道:“诺,属下明白了。”
魏延带着五百骑兵来到了东门,看到乐进带着士兵严阵以待,便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逼近乐进,同时让士兵做出一番耀武扬威的举动。
可是,乐进十分的沉静,没有曹操的命令,他并不敢动弹,看到魏延和其部下在不远处叫嚣,他既不反驳也不进行攻击。
魏延看到乐进的异常冷静,心中便已经明了啦,他冷笑了一声,对部下道:“我大致知道曹操的意图了,暂时撤……”
“魏延休走!”许褚一声大喊打断了魏延的话语,提着大铁锤策马向魏延奔驰而来。
魏延背过头,看到许褚来了,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这个死胖子怎么来了?”
他知道典韦、许褚乃曹操帐下的两员猛将,只打量了许褚一眼,便扭头走了,头也不回的带着部下迅速离开了战场。
许褚身体身中,一般战马驮着他还算行,可是再加上他手中的那个大铁锤,奔跑的时候都会显得很吃力,从远处看去,就好像那战马在慢走一样。他见魏延连理都不理他,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怒气,大声喝问道:“魏延匹夫,无胆匪类,有本事别走,和你爷爷我大战一场!”
魏延听的仔细,可是他的脸上只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根本不予理睬许褚的话语,就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许褚气急败坏,好不容易奔跑到了乐进的阵营前,他觉得骑马还不如他跑的快,便翻身下马,提着大铁锤便要追魏延而去。
乐进见状,急忙策马而出,当先挡在了许褚的面前,横起长枪,喝阻道:“许将军莫要冲动,那魏延乃是故意激你,追之必中埋伏。”
于禁骑着快马,迅速地奔驰了过来,见许褚、乐进都在,而燕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便问道:“魏延呢?”
乐进答道:“魏延早跑了,主公有何命令?”
于禁叹了一声气,道:“我来迟了一步。主公命我等主动出击……”
“可以来迟了一步……”乐进也叹了一口气。
于禁斜眼看了看许褚,便问道:“许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哼!”许褚一扭脸,瞪了于禁一眼,没好气的道,“都是你,比我先一步出来,却比我晚一步到,你要是早一点到了,魏延就跑不掉了。”
于禁脸上一阵窘迫,见许褚提着大铁锤,牵着马大摇大摆地走了,便为乐进道:“他怎么了这是?”
乐进笑道:“他向魏延搦战,魏延对他不理不睬的,大概是生气了。”
于禁道:“算了,跑就跑了,其余三门都已经出兵了,目的也算达到了,剩下就看你和李典的了,务必要做到真实,把魏延弄进城里后,一切就好办了。”
乐进的职位没有于禁的大,当即抱拳道:“诺!”
随后,东门防守一切恢复正常,于禁策马而走,乐进留下守营,一方面要防备济南城中的士兵突围,另一方面又要防备魏延来偷袭,他不得不加强了一下戒备。
济南城的城楼上,臧霸看的很清楚,也看的很真切,他看到魏延来而又返,心里便暗暗地想道:“魏延似乎看破了曹操将他引进城的伎俩,这样也好,省的被曹操一锅端了,有他在外面,我军突围的话,应该不难。”(未完待续)
第833章 【新策】
曹操细细地想了想,随口问道:“莫不是想和我划河而治?”
臧霸点了点头:“我家主公本意,用济南郡、乐安郡来换取魏侯治下在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魏侯用兵神速,根本没有给我军和贵军商榷的机会,便用大军包围住了济南城……”
“东郡九县?”曹操感到一阵震惊,联想起林南动向不明的信息,立刻便明白了过来,也知道林南将要去哪里了,他一拍大腿,便叫道,“遭了,林南围魏救赵,一定是去东郡了……”
臧霸听曹操的推测之后,也觉得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他站起身来,讥讽道:“多谢魏侯款待,既然无法用济南郡和乐安郡来换取,那只有用武力夺取了。主公围魏救赵这步棋走的很妙,我想,现在应该兵临濮阳城下了吧。正如魏侯围住济南城一样,濮阳城应该也被我家主公围住了,只是济南和濮阳到底孰轻孰重,我想魏侯比我还清楚吧?我这颗棋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魏侯若要攻打济南城,我也会奉陪到底,若是撤军的话,我不会追击,毕竟我家主公也想和魏侯友好的相处下去。”
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的杀机,他这次总算知道林南的真实意图了,目的就是想和他划河而治,而出兵占领济南、乐安两郡则是想和他交换东郡九县。他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大声地道:“林南啊林南,早知道是这样,我又何需在青州用兵呢?”
臧霸听曹操不气反笑,觉得有点摸不透曹操,但是他也不愿意多留。转身直接走了。
“臧霸!”
曹操突然在臧霸的背后叫了一声。
臧霸转过身子,看着曹操端坐在胡凳上,便问道:“魏侯还有何事?”
“你今天就率部撤出南岸。回到冀州后转告给你的主公,就说我同意和他划河而治。另外。等我忙完了青州的一点点小事之后,就会派遣使者去见他,和他正式订立盟约,我希望他能早点做好准备。”
臧霸听完曹操的话后,略带着一丝不解,可却将曹操的原话都记在了心里,一扭头,便继续朝济南城里走去。
曹操也站起了身子。转身向后走去,自有士兵前来撤去桌凳。
戏志才、曹洪、典韦、许褚四个人等候在寨门前,看到曹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喜悦,都面面相觑了一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操停下了脚步,站在戏志才面前,朗声道:“军师,传令下去,全军拔营起寨。去临淄,青州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戏志才急忙问道:“主公,莫不是臧霸投降了?”
曹操摇了摇头。道:“冀州的燕军一直让我头疼,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担心了,至少两三年内不需要再担心燕军了,我要在这两三年内,尽快让青州、徐州富庶起来,并且进一步奠定在中原的根基。”
戏志才人聪明,一听曹操这么一说,便问道:“主公莫不是想和燕军订立盟约?”
曹操点了点头。紧接着道:“派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东郡,若遇到燕军的话。那就不用再那么麻烦了,直接将我军想和燕军订立盟约的事情告知燕侯林南。我想,他一定会很期待与我结盟的。”
戏志才“诺”了一声,随后问道:“主公,刘备等人正在从临淄的路上赶来,该如何对待他们?”
曹操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杀机,冷冷地道:“刘备?这个大耳朵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他已经说服了大半个青州,已经帮我达成了心中所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曹洪听后,摩拳擦掌地道:“主公,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我一定将刘备的人头给取回来,献给主公。”
曹操道:“许褚、典韦,你们两个跟曹洪一起去,率领两千虎豹骑劫杀刘备,但是需小心刘备的两位义弟关羽和张飞。”
典韦、许褚、曹洪三个人一起抱拳道:“诺!属下明白!”
“去吧!”
曹操的命令逐一下达到了各个营寨里,所有将士们纷纷拔营起寨,统一聚集在了北门,然后由曹操带领着队伍,开始缓缓向临淄城进发。
戏志才回头看了一眼济南城,便问道:“主公,真的不用留下士兵驻守此地吗?”
曹操道:“臧霸是个将才,留下兵马,他反而会觉得我会偷袭他,我军全部撤走后,等臧霸撤走以后,再来占领不迟,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临淄城就任青州牧,然后任命青州各郡县官员,从上到下才能逐渐使得青州稳定下来。”
戏志才道:“主公英明。”
……
魏延带着部队停靠在济南城北十五里处休息,陈适的手被砍断了一只,二十三个士兵阵亡,五十多个人受伤,他正一个接一个的看着伤者。
突然,郭英策马奔驰过来,来不及下马,便冲魏延喊道:“将军,曹操……曹操竟然主动撤军了……”
“撤军?他为什么撤军了?臧将军等人跟如何?”魏延急忙问道。
郭英道:“臧将军一切安好,只是曹操为什么撤军,属下不清楚,我只看见臧霸和曹操单独会谈了一会儿,之后曹操就退兵了。”
魏延听后,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臧霸有那么好的口舌,居然只和曹操说了一两句话,曹操就退兵了,我不如也!”
“将军,那我们现在感觉到济南城和臧将军会合吧?”郭英道。
魏延站了起来,朗声喊道:“全军有令,目标济南城,出发!”
……
兖州,东郡濮阳城外。
林南亲率两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了顿丘,蔡阳见势不妙。带领亲随便跑了,余下的六千多士兵全部成了俘虏,被林南收编了。
拿下顿丘之后。林南连夜从黄河岸边收罗来了许多条船只,便带领着大军南渡黄河。乘势包围了濮阳城。
濮阳城中,东郡太守夏侯惇看着城外精锐的燕军骑兵,顿时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这林南来的怎么那么快?”
刚刚败回的蔡阳在夏侯惇身边道:“将军,林南指挥的都是骑兵,士兵们都还在吃中午饭,便被燕军一锅端了,许多士兵见势不妙便投降了。只有属下拼死才杀了出来。”
“兵贵神速,看来林南也是一个用兵的行家。不过没关系,我夏侯元让也不是吃素的,加上这濮阳城墙坚厚、城中粮秣充足,他爱围多久就围多久。”夏侯惇自负地道。
蔡阳道:“那要不要通知主公?”
“不用,城中有两万马步,足够我打败林南的了,只是现在燕军锋芒正盛,必须要避一避。传令下去,各个城门紧闭。增加巡夜士兵,全城禁酒!”夏侯惇道。
濮阳城外的燕军大营里,林南端坐在大帐之中。还在仔细研究着地图,便见赵云径直从帐外走了进来。
“启禀主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主公一声令下了。”赵云抱拳道。
林南道:“黄忠西门,庞德东门,你去南门,我在北门,四门一起佯攻,先乱敌军心。”
赵云笑着“诺”了一声。转身便走。
林南随即戴盔穿甲,手握游龙枪。腰悬一把钢剑,一掀开大帐的卷帘。便出了大帐,看到夜色浓郁,濮阳城头上又是灯火通明,便大声地喊道:“全军集合!”
子时刚过,林南、赵云、黄忠、庞德在濮阳城外集结了所有的燕军兵马,携带着战鼓、号角、铜锣等敲打鼓吹用的器具,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来到了濮阳城下。
濮阳城里,军民都大多已经歇息了,除了少数巡夜的士兵还在各个城头和街道里巡逻之外,整个濮阳城宛如一座死城一般。
夏侯惇还在太守府里熟睡,突然听到城外锣鼓喧天,喊杀声响彻整个城池,那雄浑的喊杀声从城外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声音连绵不断,听上去仿佛有数万人在一起摇旗呐喊一般。他顿时从梦中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床头的一把佩剑,便拔尖而出,大踏步地来到了房门外,但见蔡阳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他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阳急忙道:“启禀将军,燕军……燕军突然从四个城门同时发起了进攻,声势滔天,黑夜中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难道燕军有援军不成?”夏侯惇来不及披上盔甲,便提着长剑对蔡阳道,“跟我来!”
夏侯惇带着蔡阳迅速集结了城中所有兵马,让蔡阳赶赴南门,他亲自带兵到北门,方到北门边,城外的呐喊声便逐渐消散,锣鼓也同时消退。他顿时感到一丝疑惑,登上城楼后,见一员戴盔穿甲的将军提剑站在城楼上,弓箭手都异常的紧张,便大声喝道:“韩浩!”
那员戴盔穿甲的将军听到夏侯惇的一声呐喊,便立刻扭转了头颅,双目炯炯有神,立刻抱拳道:“参见将军!”
夏侯惇径直走到了韩浩身上,站在城墙上向外眺望,除了一片黑暗之色,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问道:“可否是燕军攻城了?”
韩浩纳闷道:“说来也很奇怪,燕军本来一拥而上来者,声势滔天的,可是只冲到护城河边便自行退去了,可能是得知将军到来了,害怕将军的神威所以自行退去了。”
夏侯惇呵呵笑道:“密切关注,另外,告诉守城将士,不要再睡觉了,省的燕军再发动突然袭击。”
“诺,属下明白!”
夏侯惇抬头看了看夜空,见天空上乌云盖月,便道:“天公不作美啊……”
转身下了城楼,将所带来的兵马全部留在了北门附近,交给韩浩指挥,他又去其他三门各自巡视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到了太守府去休息。
可是,事情并没有夏侯惇想象的那么简单。随后的时间里,燕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一番袭扰,或是半个时辰。或是一个时辰。夏侯惇也不敢再睡,吃不准燕军到底什么时候攻城。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夏侯惇连同所有濮阳城中的将士都戴上了熊猫眼,就连城中百姓也都是人心惶惶的,平日里繁华的濮阳城,街道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燕军大营里,林南摆了一桌酒席,将赵云、黄忠、庞德以及众多校尉一并请到了他的营寨里,朗声道:“昨夜辛苦各位了,今天白天就好好的在营中休息。今夜再接再厉,只要这样不停的骚扰夏侯惇三个夜晚,我保准夏侯惇会忍耐不住主动出战,这样一来,我军就能够和其展开野战了。”
黄忠忧虑道:“主公,我们白天休息,万一那夏侯惇率部出战,攻打我军营寨怎么办?”
林南道:“放心,夏侯惇被我们折腾了一夜,此时肯定是又困又乏。可又担心我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又不能睡,所以说。战争的主动权在我军的手里掌握着,而且我也已经让卞喜等人在昨夜趁乱挖掘了一道陷马坑,虽然不是很深,却也能暂时阻挡敌军进攻我军营寨。”
众将听完之后,都放下了心,一起举杯,朝着林南拱手道:“主公英明神武,我等必定竭尽全力辅佐主公。”
林南看过不少抗日战争的电影,抗日部队里经常会用一种“麻雀战术”。而他所施展的这个策略,虽然是和荀攸攻打阳乐城时学到的。目的就是让敌人摸不清自己的意图和人数,这种袭扰敌人的战术。可不就是“麻雀战术”吗。
散会之后,各个将领陆续回营,整个燕军的营寨除了少数没有参加昨夜行动的人站岗外,其他的全部倒在了营房里熟睡。
濮阳城的城楼上,守城的魏军士兵又困又乏,眼皮直打架,有许多士兵都拄着长枪便睡着了,有的则靠着城墙睡,东倒西歪的没有一点样子。
韩浩刚下城楼去吃了一顿早饭,此时登上城楼后,看到部下都昏昏欲睡的样子,登时大叫道:“都给我起来,不许睡,违令者斩!”
睡着的士兵再次被惊醒,恨不得把韩浩绑在柱子上抽打,只能勉强撑起身体,打起精神站岗了。
一上午过去了,燕军没有一点动静,夏侯惇见士兵们都疲惫不堪,这才下令让士兵们下午好好的睡上一觉,算是弥补了士兵心里的怨气。
整个白天燕军和濮阳城里的魏军都没有一点动静,两边的士兵都在军营里睡觉,任凭太阳高照,烈日炎炎也无法将这些熟睡中的人叫醒。
黄昏时分,林南和燕军的士兵都纷纷从熟睡中醒来,一个个的伸了一个懒腰,觉得精神很足。随即开始埋锅造饭,给士兵们准备好吃的。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燕军士兵已经饱饱的吃了一餐,又开始准备好袭扰濮阳城的活动了。不过,这次林南下的命令是三分实,七分虚,也就是说可以利用弓箭手向城头上射箭,免得让魏军以为燕军雷声大雨点小。
太阳完全沉下西山的时候,燕军各营已经准备就绪,在约定好的时间到来之际,四营的燕军开始了锣鼓喧天的摇旗呐喊,一起冲濮阳城攻了过去。
濮阳城中,将士们都在呼呼大睡,城楼上的士兵更是东倒西歪的,突然听到外面喊声震天,都一个个的惊醒了过来。
城楼上的士兵刚从梦中惊醒,用手抹了抹流出来的哈拉子,只从城垛露了一下头,城下的一支箭矢便直接射穿了魏军士兵的头颅,密密麻麻的箭矢纷纷射上了城楼,迫使那些魏军士兵都不敢抬头。
密集的箭矢射击持续了一会儿,便随即退去,而濮阳城四门的城楼上却多了数百具尸体。
夏侯惇得知这一情况后,顿时大怒,随即下令道:“全部跟我出城,迎战燕军……”
“将军!万万不可啊!”韩浩立刻打断了夏侯惇的话语,“将军如果此时出战,正中燕军下怀,我军士兵休眠不足,人困马乏,燕军士气正盛。出战只会损兵折将,还望将军三思!”
蔡阳也一起附和道:“是啊将军,燕军昨夜折腾了我军一夜。只袭扰,不攻城。现在真的攻城了,可毕竟有护城河作为屏障,燕军若想攻城,必然会受到阻碍,我军现在应该坚守城中才是上策。”
夏侯惇斜眼看了一眼另外一位部将史涣,问道:“你什么意思?”
史涣拱手道:“韩、菜两位将军言之有理,我军士卒疲惫,根本不宜出战。而且燕军多是骑兵,利于野战,我军应该坚守为上。”
夏侯惇也不是不知道坚守的好处,只是他懒得被这样当猴耍,坚守城池无法掌握战争的主动性,也就只能龟缩在城中等敌人来打,可是一天之中时间那么长,他又无法确定敌军什么时候来攻打。他仔细地想了想,随即道:“将全城兵马分成两拨,一拨休息。一拨守城,六个时辰轮换一次,休息的士兵不管听到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要去理会。一定要保证好士兵的睡眠。”
蔡阳、韩浩、史涣三个人齐声道:“诺!”
夏侯惇转身下了城楼,蔡阳、韩浩、史涣则立刻去执行夏侯惇的命令。
随后的一夜里,燕军一共进攻了三次,其中一次真的发动了进攻,利用士兵们擅于射箭的特点,和城楼上的士兵进行了箭阵的对决,结果以魏军伤亡千人为代价而告终,而燕军不过伤了百人而已。
又一夜这样过去了,林南带着士兵撤了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夏侯惇你这只死猴子。看我不玩死你!”
“主公——”卞喜策马奔驰而来,停靠在林南的身边。急忙抱拳道,“主公,抓到了一个奸细,那奸细自称是曹操的人,说要当面见主公,有要事相商。”
“哦?那人在哪里?”林南道。
卞喜道:“已经押解至主公大帐之中,听候主公发落。”
林南道:“走,随我看看去。”
林南回到大帐,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站在那里,那人身体略胖,看上去有点肥头大耳的,身上穿着一件长袍,一看便是一个文士。他随即装模作样的对几个亲兵呵斥道:“胡闹,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魏侯使者?”
几个亲兵急忙解开了那人身上的绳索,唯唯诺诺的站在了一旁静候。
“先生恕罪,我帐下皆是一些粗人,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勿怪!”林南大踏步地走向前去,朝那文士拱手道。
那文士一脸的宏光,精神也很足,打量了林南一眼,便拱手道:“在下魏侯帐下兖州治中董昭,见过燕侯。”
林南略微怔了一下,问道:“原来是董公仁,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印象中,先生不是袁绍帐下的瘿陶令吗?不知道先生何时跑到魏侯帐下了?”
董昭字公仁,济阴定陶人,本是袁绍帐下的瘿陶县令,曹操攻打徐州时,请袁绍出兵支援。袁绍一面派长子袁谭带兵入青州,一面派遣将军朱灵带兵支援曹操,而董昭则被委派为朱灵的主簿,随着朱灵一起去了兖州。他到了兖州之后,亲眼见到了曹操,觉得曹操是个雄主,便主动说服朱灵,和他一起带兵投效了曹操。
徐州被曹操攻下之后,袁谭占领了青州,得知朱灵、董昭投靠了曹操,立刻汇报给了袁绍。袁绍大怒,却也没有办法,于是便听信审配之言,让曹操割让泰山郡,而董昭、朱灵也就成为了袁绍和曹操泰山之争的导火索。
董昭听林南颇带讥讽的话语,只随意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衫,朗声道:“燕侯,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我也只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林南走到了座位上,刚刚坐定,便哈哈大笑道,“先生回答的好,回答的妙,若是先生不是早一步投靠了魏侯,或许我攻取巨鹿之时,一定会聘用先生为谋士的。”
董昭回答道:“公仁不过是井中一只蛙,目光短浅,只能坐井观天,难能登上燕侯的大雅之堂呢。”
林南见董昭身材肥胖,便问道:“据我所知,近年兖州一带连年征战。许多士兵都吃不饱、穿不暖,为何众人都是如此消瘦,而先生却独独如此富态?”
董昭答道:“此乃上天眷顾。我每日不过两餐,每餐不过粗糠凉茶而已。哪知喝口凉水都长肉,实则是上天眷顾,神明庇佑。”
林南见董昭对答如流,处变不惊,觉得董昭是个人才,心中便暗暗有了收服之意,便问道:“先生此次前来,不知道为了何事?“董昭道:“我奉魏侯之命前来。来此乃是为了两家友好。”
“两家友好?怎么个友好法?”林南问道。
董昭道:“魏侯已经撤去了济南之围,也希望燕侯能够撤去濮阳之围,而燕侯所攻占的黄河以北的东郡九县,我家主公也不予收回了,权当是送给燕侯了。但是,青州在黄河以南的郡县,还请燕侯退出所有燕军兵马,燕、魏两军友好相处,划河而治,共求盟好。”
林南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董昭道:“燕侯尽管放心。相信贵军横野将军臧霸的派人前来送信的斥候不日即到,到时候燕侯一看便知。”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卞喜便带着一封书信进了大帐。快步走到了林南面前,呈上书信,小声耳语道:“主公,青州急报!”
林南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见上面确实是臧霸亲笔所写,而且所说的事情也大致如同董昭说的一样,便重新合上了书信,问道:“魏侯派你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提前给我通风报信吧?”
董昭道:“燕侯聪明之人,那在下就不再隐瞒了。我家主公让我前来。确实有另外一件事希望能够和燕侯达成一致。”
“什么事情?”
“我家主公希望和燕侯订立盟约,共同进退。不知道燕侯意下如何?”
“盟约?”林南听到这句话,便来了精神,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故意刁难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和魏侯订立盟约?我军刚刚攻下冀州,若是我将得胜之师南下,以我燕军之强盛,必然能够问鼎中原,如此大好形势,我又怎么会放弃呢?”
董昭呵呵笑道:“燕侯说的只是表面上的,袁氏虽然败亡了,但是冀州全境并未在燕侯手中,而且吕布也是个狼子野心的人,一旦燕侯发兵渡过黄河的话,只怕吕布就会翻脸不认人,直接带领并州铁骑横扫燕侯背后,到时候燕侯前面是我家主公,背后是吕布,进退两难,也只有自取灭亡的道理了。另外,燕侯刚得冀州,民心不稳,士兵疲惫,若是执意南下的话,只怕也是危险重重。我家主公说了,燕侯是个聪明人,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这个盟约的。”
林南听后,哈哈笑道:“曹操不愧是曹操,居然能够看的如此深远。你说吧,何时何地结盟?”
董昭道:“一个月后,八月十五,就在东郡濮阳城下。”
林南冷笑一声,道:“不!时间地点,我定!你现在可以回去转告曹操了,我会撤去包围濮阳的兵马,而且我的燕军也会尽数撤到黄河以北,我们划河而治。但是盟约问题我必须要再做斟酌,不过我也希望,在未给你们送达会盟的时间、地点之前,我们两军能够一直友好下去。”
董昭见林南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已经失去了回旋的余地,便不再进行反驳,随即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林南道:“先生远道而来,一路疲惫,不如暂且在我军中休息一下,等到我军退兵时再行离开岂不好吗,我也可以顺便让先生感受一下我军实力,如果先生想到我的帐下的话,我绝对热烈的欢迎。”
董昭见林南在故意拉拢他,便道:“燕侯好意我已经心领了,只是魏侯对我不薄,我也不能随意背弃。另外,濮阳城近在咫尺,我到城中等待燕侯撤军也是一样的,顺便让东郡太守夏侯惇知道我家主公的意思,省的燕侯退兵之时,夏侯惇不明就里派兵追击。”
林南见董昭去意已决,便道:“那好吧,那我就不强留先生了,送客!”
亲兵送董昭出帐,然后把董昭送出了营寨,董昭叫开城门之后。便径直入了濮阳城。
林南则让人将命令通达到各营,并且汇聚了赵云、黄忠、庞德、卞喜四个将领,命令他们准备撤退事宜。
“主公。我军真的要和曹操结盟吗?如果再围濮阳一天,或许就能逼夏侯惇出城迎战。一旦攻取了濮阳城,在去商谈会盟之事不迟啊。”庞德拱手道。
林南道:“濮阳城防很高,不宜攻打。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曹操,而是整个冀州,是吕布和鲜卑,如果后方不稳,我军在前线就无法安稳的打仗。冀州刚刚占领,吕布还在并州。必须快点翦除吕布这头猛虎,雄踞幽州、并州、冀州以及部分青州,安心的休养生息几年,再集结所有兵力南下,必然能够用我军的铁骑横扫中原。”
“主公步步为营,目标明确,老夫无话可说,只要主公下令,让老夫打谁,老夫就打谁!”黄忠拜服道。
林南笑道:“将军不必那么着急。当务之急是尽快收拾冀州残局,将吕布赶到中原,让吕布去祸害中原的各个诸侯。我军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妙?”
赵云抱拳道:“主公下令吧,该怎么做,属下单凭吩咐!”
林南道:“今日暂且休息一天,夜晚撤兵北渡,到顿丘和徐晃会合,等了解到吕布的近况之后,再行动。”
“诺!”众将齐声答道。
命令下达之后。燕军便开始休息,而林南则在担心着一个人。他在担心郭嘉在吕布的军队中过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将吕布成功的引诱到司隶。
濮阳城里。夏侯惇会见了董昭,从董昭的嘴里知道了曹操的意思,随即问道:“董先生,主公可曾知道燕军杀了我军一千多人吗?”
董昭摇头道:“我也是刚刚知晓,主公远在青州临淄,自然不会知晓。”
“结盟可以,但是我要让林南还我部下一千多条人命来,我也要杀燕军一千多人,这才算解气,我的部下也不会白白的阵亡。”夏侯惇一拍桌子,大声暴喝道。
董昭立刻劝道:“将军不可啊,我刚从燕军营寨回来,燕军的实力不容忽视,就连主公都不敢小觑,将军怎么敢贸然出击。而且,主公有言在先,只让将军守城,不让将军出战,若是违抗了命令,是要杀头的。”
夏侯惇怒道:“杀头就杀头,我先杀了燕军一千多人,再斩我头不迟……”
“将军——”蔡阳从外赶来,一脸的慌张,直接打断了夏侯惇的话,大声叫道,“不好了,吕布军已经攻克了白马,正率部往陈留方向去了!”
“吕布?吕布从哪里冒出来的?”夏侯惇急忙问道。
蔡阳急忙答道:“吕布率部离开了邺城,经黎阳南下,突然袭击白马,白马守将刘延抵挡不住,大败而走。吕布在白马略微休整了半日,即刻带兵朝陈留方向而去。”
夏侯惇一把揪住了蔡阳的胸襟,大声喝问道:“燕军将濮阳团团围住,从白马来到的斥候如何进得来?会不会是燕军在从中搞鬼?吕布那小子怎么可能会舍近求远渡河攻击白马呢?”
蔡阳道:“将军息怒,燕军已经从城外撤围了,现在大军已经尽数移到了北门,白马县令刘延亲自带着残军来的,确实是吕布带兵攻打的白马。”
夏侯惇将蔡阳一把推开,将手向前一伸,大声喊道:“拿刀来,我要去拦截吕布!”
董昭急忙规劝道:“将军,那吕布骁勇善战,天下无双,而将军之兵又尽皆疲惫,白马距此尚有些路程,晋军皆是骑兵,就算将军追了过去,也于事无补。陈留由曹仁将军把守,相信曹将军必然能够把守的万无一失,将军只需在此好生歇息才是,再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主公,请主公定夺才是。”
蔡阳也随声附和道:“董先生说的极是啊,将军。”
夏侯惇怒气未消,但是理智还是有的,他寻思了一番,觉得董昭说的有理,何况曹仁又在陈留,必然不会让吕布猖狂的,他当即点了点头,即刻去修书去了。
……
林南还在营中睡觉,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便朗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主公,是我,林楚。”
林南一跃而起,跳下床来到了帐外,看到林楚被自己的两个亲兵拦住,便急忙道:“让他进来。”
林楚随着林南一起进了大帐,当即抱拳道:“启禀主公,吕布有动向了,属下按照主公的吩咐,与郭参军取得了联系,得到了郭参军的回复,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林南见林楚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忙递上了一壶凉白开,道:“先喝点,接着说。”
林楚一接过那壶凉白开,便立刻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又松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郭参军说,他已经得到了魏续的信任,也安排下了吕布向司隶而去,只是吕布在冀州还有军兵,他必须想办法让吕布把冀州的兵马抽调过来,然后和马腾开仗之后才能回来。另外,张辽带着一万骑兵奔赴了并州的朔方郡,郭参军说这是收服张辽的好机会,让主公尽快行动。”
林南听后,淡淡地道:“奉孝啊奉孝,若能得到并州,你便是第一功啊。林楚,现在吕布到了何处?”
林楚道:“我一路尾随晋军,见吕布已经攻克了白马,在白马休息了半天,之后便带兵向西去了,看去的路像是陈留方向。”
林南哈哈大笑道:“吕布急功近利,不走河内反而走黎阳攻白马,这不是在向曹操挑衅吗?看来我把吕布弄到中原来是弄对了,有他在中原一天,中原就永无宁日啊。”
林楚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林楚,你先在军中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找寻吕布,时刻和郭嘉取得联系,密切关注吕布的动向。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来回了,你就暗中保护郭嘉,到时候跟郭嘉一起回来,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诺!属下告退!”
林南见林楚走出了大帐,便继续翻身上床睡觉,倒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略带着一点兴奋,而且脑海中也在想着如何让张辽脱离吕布。
当夜,林南大军便主公从濮阳撤离,暂时驻扎在黄河渡口,让人去找渡船,准备明日一早便开始渡河。
经过一夜的寻找,渡船都已经准备齐全,林南率领大军顺利的渡过了黄河,和在北岸等候的徐晃合兵一处。
徐晃留下部将守卫黄河渡口,迎接着林南等人便进了顿丘城。
顿丘城的大厅里,徐晃命人端上食物,并且拱手道:“启禀主公,臧霸、魏延等人已经率部返回了平原的高唐,并且带回来了青州三万百姓,目前已经安置在了平原郡内。另外,军师派人来了,让主公速回信都城,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南一边吃喝着,一边道:“嗯,徐晃,我准备留你守卫此处,你可愿意?”
徐晃道:“属下万死不辞!”
林南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独自一人回信都,这两万兵马连同那六千降兵都留守此处,你们诸位将军都要在此等候我的命令,一边操练士兵,一边加固渡口,等我命令一到,你们便立刻率部西进,沿途收取黄河沿岸各个渡口。”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四将齐声道:“诺!”
林南又继续道:“卞喜,你也留下,负责打探濮阳的事情,夏侯惇并非庸才,虽然将要和曹操划河而治,可也要清楚对方的一些情况。必要时,你可以派人在曹操的魏国内部渗透,建立一个秘密的联系基地,用于收集曹操所统辖境内的一切消息。”(未完待续)
第834章 【新军】
卞喜拱手道:“主公的意思是……让我在曹操的境内建立一支新的斥候队伍?”
林南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就叫情报员吧,反正魏军很少有人认识你,因为认识你的都是一些斥候,而那些斥候都被你杀了。你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偷盗钱财也是一流,我想让你暂时离开燕国,秘密潜入魏国,在魏国境内替我打造一支新的队伍,就叫情报特工吧,因为要和曹操订立盟约,我估算了一下我军的目前的战力,订立盟约是有利而无害,而且时间上至少在五年之间,所以,你就在魏国替我当耳目,收集必要的情报。”
卞喜的脸上带着一丝激动,他还从未接受过这种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对于他来说,越有难度,他就越觉得开心。他想都没想,当即应允了下来。
林南见卞喜点头了,便问道:“你需要多少钱,尽管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卞喜摇了摇头,道:“属下一个钱都不要,主公可别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这钱财还不是随手便到吗?”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听完之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南也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对卞喜道:“很好,你在魏国之内,可要处处小心哦。”
卞喜道:“主公放心,我卞喜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各自休息,之后林南单枪匹马回信都城,将所有的兵马都留在了顿丘,依然让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各自统领一部人马,而卞喜则偷渡过了黄河,潜入到了魏国境内。带着极大的喜悦以及沉重的任务负担朝昌邑而去。
……
“魏续!”吕布一马当先,横着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扭头朝后喊道。
魏续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吕布的身前,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道:“距离陈留还有多远?”
魏续道:“大约还有三十里。”
“好。尽量让士兵们多席卷点财物,到了洛阳之后,我军可就要安定下来了。”吕布满脸兴奋地道。
魏续劝道:“主公,陈留由魏军大将曹仁把守,而且兵马远多出我军,如果贸然袭击的话,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可能会激怒曹操。属下以为,应该避开曹操的军队,只从陈留旷野上穿行而过即可。”
吕布扭头看了魏续一眼,问道:“又是你背后的那个高人教授的?”
魏续憨笑道:“还是逃不过主公的法眼啊。”
“一路上我基本上都是按照你背后的那个高人的指示前进,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那位高人?”吕布好奇地道。
魏续道:“主公,等到了洛阳了,主公自然就会见到。”
吕布脸上不喜,当下勒住了马匹,大声喝道:“全军停止前进!”
魏续脸上一怔,急忙问道:“主公。怎么停下来了?”
吕布将方天画戟架在了魏续的脖子上,大声喝道:“去!将你背后的那个高人叫出来,我要亲自见见他。我可不想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魏续的脸上露出了难色,随即道:“可是主公……”
“快去!”吕布双目怒视着魏续,大声地喝道。
魏续吓得浑身哆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吕布这样对他,他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看人群中的郭嘉,大声喊道:“郭三!”
郭嘉见魏续也是无奈之举,便策马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来到了吕布和魏续的面前,拱手道:“见过主公、将军。”
吕布的方天画戟非但没撤。反而架的更紧了,怒道:“魏续。你竟然敢戏弄我?郭三不是你的亲兵队长吗,你竟然拿他来糊弄我?”
魏续急忙道:“主公饶命啊。属下说的句句实话,郭三就是高人,高人就是郭三,一路上都是郭三指点我,然后我再告诉主公的。”
“量你也不敢说谎!”吕布收起了方天画戟,斜眼看了看郭嘉,便问道:“你就是那位隐藏在魏续背后的高人?”
郭嘉朝着吕布拱手道:“高人不敢当,小的只不过是魏将军身边的一个亲兵队长,只是略有些智谋而已,让主公见笑了。”
吕布听郭嘉操着一口流利的晋中方言,便问道:“你是哪里人?”
“小的是上党郡襄垣人,姓郭,无名,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都叫我郭三。”郭嘉回答道。
吕布听完郭嘉的话,便哈哈笑道:“郭三是吧?与其给魏续做亲兵队长,不如给我当个行军主簿吧,我军之中少的就是你这样的有点智谋的人,我也不会过问你的过去,只要你点头,你立刻就能成为我吕布的行军主簿,掌管军中的钱粮,你干不干?”
魏续见吕布主动提拔郭嘉,心想这郭嘉也是他发现的人才,郭嘉要是当上了行军主簿,那以后他和郭嘉只要齐心,那晋军之中还有谁敢不听他的。他当即欢喜道:“郭三,还不快点谢谢主公的提拔。”
郭嘉见吕布豪气干云,倒是有了几分佩服,当即拜道:“小的郭三,全凭主公吩咐。”
“哈哈哈哈!好,好的很,虽然陈宫不在身边,但是这一路上你躲在魏续的背后没少给我献策,而且所献之策又屡屡得手,可见你也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你小子叫郭三,这个名字不好听,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你看如何?”吕布开心地道。
郭嘉道:“小的求之不得!”
“你在家中排行老三,又通晓谋略,按照伯、仲、叔、季来分的话,你就是叔……你又是我在晋军中发现的人才……嗯,有了……郭三,从今以后你就叫郭晋,字叔通。”吕布缓缓地道。
“郭叔通?”魏续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好名字。主公真不愧是主公,就连取名字也十分的高人一等。郭三……不不不……应该叫郭晋或者郭叔通,你还不快点谢谢主公赐名?”
郭嘉也装出一番欢喜的样子。拜道:“多谢主公赐名!”
吕布“嗯”了一声,一扭头便对身边的一个亲随骑兵道:“通传全军。从今以后,郭晋就是我吕布的行军主簿,另外,给主簿大人找一匹上好马,他骑的那匹马实在是太瘦弱了!”
亲兵“诺”了一声,连忙给郭嘉找来了一匹上好的马匹。
郭嘉换乘了马匹之后,欢喜地道:“多谢主公赐马,小的感激不尽。”
吕布笑道:“大丈夫当知恩图报。你受了我的恩惠,就应该报答我。不过,我不要你以命相搏,我只要你的智慧。我问你,你是否觉得我无法攻下陈留城?”
郭嘉先是怔了一下,缓缓的寻思了一番后,便道:“主公英明神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小的陈留城又如何奈何的了主公呢?”
吕布哈哈笑道:“说的好。说的好……”
话音一落,吕布的脸色突然一转,怒视着郭嘉。大声喝道:“好你个郭叔通,既然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为什么你还要献策让我从陈留旷野走,而不建议我直接攻打城池,你到底是何居心?”
郭嘉面对吕布的暴怒,面不改色,拱起拳头,缓缓地道:“主公息怒,小的这样建议。也是另有原因。”
“是何原因,快快说来!”
郭嘉道:“主公。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洛阳京畿之地,洛阳城虽然化为了一片焦土。但是洛阳的龙脉还在,昔光武皇帝建都洛阳,平灭群雄,横扫liuhe,气吞八荒,洛阳乃龙兴之地,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南有轩辕关,北有黄河天险,若主公占领此龙兴之地,必然能够成就一番王霸之业。”
顿了顿,郭嘉继续说道:“另外,小的听说几年前群雄为了争夺那传国玉玺在洛阳混战,袁绍、袁术两兄弟更是翻脸不认人,闹到最后,那袁术一把火烧掉了洛阳城。可是,自打那以后,那传国玉玺到底落入谁的手里,一直是个未知之谜。袁绍说他没有得到,袁术说他也没有得到,那传国玉玺不过是一件东西,难道那传国玉玺会长上翅膀自己飞了不成?邺城已经被我军和燕军攻破,但是并未听说有传国玉玺的影子,而在豫州的袁术也杳无音信,那么,这很有可能那传国玉玺还在洛阳城中,藏在了那一堆废墟之下。如果主公能得到了那方传国玉玺,又占据了龙兴之地,完全可以自立为帝,改朝换代……”
魏续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郭嘉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他也是挺会拍马屁的人,一听到这里,急忙打断了郭嘉的话,抱拳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应该速速前往洛阳,据斥候来报,投降马腾的张济、樊稠二人已经率领兵马从弘农出兵。马腾占据凉州和关中许久,而洛阳离马腾很近,马腾早不前来占领,晚不前来占领,偏偏这个时候来,一定是马腾也预料到了那传国玉玺在洛阳,所以特别派人前往洛阳。一旦马腾到了洛阳,那我军就等于扑空了,那主公以后何以荣登九五之尊呢?”
吕布听完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拉马缰,双腿一夹座下赤兔马,便掉头向西,大声喊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谁敢拖延一步,定斩不赦,小小的陈留,不攻也罢!”
“诺!”魏续欢喜地去传达命令。
郭嘉的脸上也浮现起来了一片笑容,内心里更是无限的喜悦,一策座下战马,便紧跟着吕布向前奔跑出去,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你等着,属下一定要让吕布成为搅乱中原的罪魁祸首,只有如此,留在黄河以北的军队才会全部调遣到黄河以南来,洛阳也将成为吕布的坟墓……”
一路狂奔,吕布因为赤兔马太快,一路上停停走走,才勉强和部下保持一致。经过陈留时,吕布似乎是故意耀武扬威,不走乡间小路,反而专门走宽阔的大路。沿着官道直奔陈留城。
旁晚时分,陈留城东门上,曹仁戴盔穿甲。刚刚接到斥候快马来报的他,心中略微带着一丝疑惑。他想不通吕布的晋军为何突然南下,又为何会直奔陈留而来。
此时的陈留城四门紧闭,城墙上弓弩手齐备,城中马步军全部准备停当,曹仁站在东门的城楼上,遥遥望见夕阳的余晖下吕布一马当先的带着晋军骑兵奔驰而来,骑兵卷起了滚滚的灰尘,弥漫开来。让他看不见吕布到底带来了多少兵马。
“大哥,看这阵势,吕布来者不善啊!”一直站在曹仁身边的曹纯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远处奔驰而来的滚滚烟尘,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准备,他感到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曹仁皱着眉头,却并不说话,但是他的左手却一直按在剑柄上,手紧紧地握着剑柄。
满宠站在曹仁的右侧,他十指紧握。手心中都是汗水,额头上也渐渐地渗出了汗珠,看着吕布带来的晋军如此的雄壮。他的心里便暗暗地想道:“饶是主公的虎豹骑也绝不可能有如此雄壮的气势,这吕布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够如此能耐,能让士兵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那个骑着红马的人就是吕布吗?果然是威武不凡……”
曹纯见曹仁一言不发,便撸了袖子,露出了两条长着黑茸茸汗毛的粗壮手臂,朗声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眼看那吕布就要来了。我们到底是出城迎战,还是坚守城池?”
“别吵!吕布何人?虎牢关前一人独战诸侯帐下数员猛将。又加上他座下有赤兔马,你怎能奈何的了他?出战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坚守或许能有一份胜算。只是……只是这吕布来的太快了,一日进军一百多里,先克白马,又来陈留,这种进军速度似乎并不在乎士兵、战马是否疲惫,既然他带来的都是骑兵,那么守城的话,对于我军来说,就有利。”曹仁怒吼道。
曹纯是曹仁的亲弟弟,听到曹仁如此说话,便不再做声,可眼看吕布威风凛凛的驰来,他又按耐不住,抱拳道:“大哥,请允许我出战,只要五百虎豹骑,我便能取吕布人头。我军现在是以逸待劳,彼军远途而来,肯定人困马乏,一战便可定胜负,请大哥……”
“不!曹将军切莫冲动,你且仔细观察那晋军的士兵,所有士兵都各个精神抖擞,看不出有一丝疲惫,就连那座下的战马都看着是热血澎湃,敌军锋芒正盛,我军不宜出战!”满宠急忙劝道。
曹仁目光锐利,他看着吕布如此神气威武的向他驶来,便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军有城墙作为防护,量那吕布……”
“大哥请看,那吕布……那吕布好像转弯了!”曹纯一脸惊诧地道。
曹仁也注意到了,吕布快要奔到城下的时候,在不到二里的地方,突然转了方向,绕过陈留城,向西急速奔驰,连停都没有停,后面带着的骑兵也是紧紧相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轻蔑。
“看样子吕布不是来攻打陈留的……陈留之西是司隶,难道……难道吕布的目标是司隶吗?”满宠惊诧道。
“司隶?”曹仁惊诧道,“司隶因洛阳化为了一片废墟,已经于两年前成为了无主之地,吕布去司隶干什么?”
满宠寻思了一下,缓缓地道:“难道是为了两年前那方群雄争抢而又没有任何下落的传国玉玺?”
曹仁皱起了眉头,急忙道:“据斥候来报,马腾的部下张济、樊稠也在弘农一带蠢蠢欲动,有兵指洛阳之嫌,难不成也是为了那方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听说袁绍、袁术是最后的争夺者,那传国玉玺不在袁绍的手中就在袁术的手中,洛阳怎么可能会有传国玉玺?”曹纯不屑地道。满宠捋了捋下颌上面的青须,睿智的目光里散发出来了一点光芒,缓缓地道:“两年前,群雄为了争夺传国玉玺,在洛阳周围混战,尸体堆积如山,使得洛水为之断流,整个洛水都被鲜血染红,可谓是人间惨状啊……进过那次混战之后,许多群雄都于洛阳丧命。聪明者都远远避之,直到杀到最后只剩下袁绍、袁术、公孙瓒三方势力……”
曹仁随即打断了满宠的话,接着道:“袁绍和公孙瓒攻守同盟。共同对付袁术,袁术抵挡不住袁绍和公孙瓒的攻势。于是一怒之下便放了一把火,直接将洛阳城付之一炬,最后袁绍、公孙瓒被迫退到了襄南城,而袁术则兵退南阳,至于那传国玉玺到底在谁的手中,似乎也就成为了一个永久性的谜……”
“这不是很明显嘛,一定是被袁绍给拿去了,不然的话。袁术干什么要放火烧洛阳?”曹纯打断了曹仁的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臆测。满宠摇了摇头,道:“我看不见得……”
“怎么不见得?”曹纯有点不服气的问道。
满宠道:“若真是被袁绍拿走了,邺城已经被吕布、林南联手攻克,邺城也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听说吕布连袁绍埋藏的宝物都给挖掘了出来,就连邺城周围的坟墓也都给掘了出来,这种掘地三尺的方法,如果袁绍这有传国玉玺的话,那么吕布、林南又为何只字不提?吕布又为何要渡襄南下。直逼司隶?”
曹纯吱吱唔唔地道:“这个……这个……或许是一种掩饰呢?”
曹仁笑道:“我看未必,吕布行军如此急切,分明是很怕别人占领了洛阳……难道那传国玉玺真的在洛阳城的废墟之中掩埋着?”
满宠道:“那也未必。或许在袁术的手里也不见得,可能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只是袁术故意做出的一种掩饰,为了掩盖他得到了传国玉玺……”
“不应该吧,以袁术的性格,得到了那种重要的东西,他会布宣扬?”曹仁狐疑道。
满宠笑道:“或许这就是袁术的高明之处,因为当时他经过一场混战之后实力大减,如果他宣扬自己的到了传国玉玺。那岂不是引别人去攻打他吗?他和刘表争夺南阳没有争过,被迫到了豫州。占领豫州之后,才稍稍有了点起色。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也算是兵多将广了,近闻袁术又占领了淮南,和占据江东九郡的孙坚形成了死对头,更有袭取徐州之意,此人野心勃勃,昭然若揭……但是,他要是知道了传国玉玺在洛阳的话,肯定会带兵入洛阳再次争夺的,我们现在应该静观其变。”
曹仁阴笑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上报主公……曹纯,你秘密带兵到豫州一带散布消息,四处宣扬传国玉玺在洛阳,而且马腾、吕布都是奔着传国玉玺去的,如果袁术真的没有传国玉玺,他必定会去争抢,而对于我军来说,也可以保住并不稳固的徐州……如果他有的话,应该不会去,这样一试便知他到底有没有。”
曹纯抱拳道:“诺!末将明白!”
曹仁扭过头,对满宠道:“参军,烦劳你亲自跑一趟昌邑,务必将此事转告主公,一切全凭主公定夺,我魏军也是时候向外扩张了,否则的话,仅凭兖州一地,根本无法弥补我军的粮草支付。”
满宠道:“将军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去昌邑,但是吕布方面,还请将军派遣斥候密切监视,吕布虎狼之人,所带的兵虽然少,可是也是虎狼之师,我军必定要小心为妙。”
曹仁点了点头,朝满宠拱手道:“我一切自有安排,请参军勿忧……”
“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将军请多多保重!”满宠抱拳道。
“参军多多保重!”曹仁回礼道。……
冀州,信都城。
刚刚从顿丘一路狂奔回来的林南,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进信都城,便立刻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中,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四人都在,一见到林南来了,便一起见礼道:“参见主公!”
林南风尘仆仆,满身灰土,略有点蓬头垢面的,一进大厅,便一**坐在了上首位置,朗声问道:“军师,何事如此慌张?”
贾诩急忙道:“启禀主公,晋军的张辽带兵去了朔方,文丑带兵从邺城向西攻打河内,晋军的军师、国相陈宫留守在了赵郡的邯郸城,侯成、宋宪则同时被陈宫调到了巨鹿郡,而吕布更是带兵从黎阳南渡黄河,先攻白马。再向陈留,短短的数日之内,晋军的调动变化如此巨大。所以属下觉得,我军的机会来了。不得不先请回主公,商议策略,如何蚕食并州……”
林南道:“诸位皆是我燕军智囊,你们都有何意见?”
荀谌首先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刚刚击败了公孙瓒、袁绍,也刚刚占领冀州不久,民心尚不太稳定。渤海、河间、清河、安平、平原等地都尽皆新占,各地官员除了太守之外,均未得到合理的任命,百姓尚未得到安抚,士兵也略有点疲惫,不宜动兵……应该稍作休整之后,再行进图吕布。”
欧阳茵樱反驳道:“荀先生此言差矣,兵贵神速,我军正是得胜之师,士气高涨。士兵也都是意气风发,若是长时间的拖拉下去,只怕会使得士兵士气懈怠。而且此时也是绝佳的机会。郭奉孝已经成功的潜入到了吕布的军中,吕布的晋军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变化,应该就是郭奉孝的杰作。我以为,应该趁热打铁,速图吕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黄河以北,之后再恪守各个关隘、渡口,然后再进行统一的休养生息不迟。”
荀攸道:“属下也赞同展开速攻,如今冀州我军只占领了一半。那一半等于我军白让给晋军的,而晋军兵力不足。又太过分散,如果真采取行动的话。会很容易对付……如今并州有四万、冀州两万,河内一万,吕布带领着一万,真正的精锐都在吕布和在河内的文丑手里,晋军的狼骑兵虽然骁勇善战,说白了他们都是匈奴人,匈奴人因为畏惧吕布的武力而背叛加入了晋军,为吕布打仗,如果主公能够彰显出勇武来,足可以威慑住并州的匈奴人,再以金银笼络,必然能够获得匈奴人的支持,并州便可唾手可得!”
“主公,张郃已经去了鲜卑单于庭,相信用不了多久,张郃就会回来,到时候鲜卑人率先南下攻打并州,我军有了借口。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算士兵再怎么疲惫,也该休息过来了,而且郭奉孝也会在这一个月内有所行动,属下相信郭奉孝一定会将冀州、并州的兵马调往司隶的,到时候我军便可长驱直入而且不用费什么力气了……整个冀州,也可以唾手可得!”贾诩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荀谌听到欧阳茵樱、荀攸、贾诩都主张出兵,便不再吭声,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南看到了荀谌的失落,便朗声道:“诸位各抒己见,我十分的欣慰。主战也好,主张修养也好,都是为了我军着想。不过,我还是觉得要尽快完成驱虎吞狼之计,不能拖太久,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不都是为了得到整个冀州吗?”
“主公英明!”众人一起拜道。
林南笑道:“我不怎么英明,可我知道什么是时势!许攸何在?”
贾诩道:“许攸这几天得了风寒,抱病在家……”
“抱病?我看是心病,罢罢罢,还是我亲自去找他一次,和曹操结盟的事情,还真的让他去才行!”林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地下了阶梯。
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四个人听后,齐声问道:“主公,要和曹操结盟吗?”
林南停下了脚步,笑道:“对,要和曹操结盟,而且,这次结盟的时间会有点长,占领冀州之后,没有个五年的休养生息,冀州就不能够得到稳固,中原何时都可以问鼎,但是在问鼎之前,一定要先稳固自己的后方。治理幽州的方法完全可以向整个冀州推广,在整个冀州兴修水利、修建新的驰道、鼓励人口生育、发展农业、工业都是势在必行的,我要将冀州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
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听后,都觉得林南很有雄心,都一起拜道:“我等必定会竭尽全力辅佐主公成就王霸之业。”
林南笑道:“好了,大家都散了,我要去见见许攸!”
话音一落,林南便径直走出了太守府的大厅,骑上马,朝许攸这的官邸去了。
林南在信都城中穿梭了一阵,拐过了几个巷子,便直接到了许攸的官邸。许攸的官邸大门紧闭,林南下了马。将马匹拴在了马桩子上,径直都到了大门前,伸手便“咚咚咚”的敲了一下门。
“主人早有吩咐。无论谁来,一律不见。客人请回吧。”许攸的官邸里传出来了一个老奴的低沉喊声。
林南听后,冷笑一声,朗声道:“哦?那连我都不见了吗?告诉许攸,他莫要在我面前装病,我知道他的身体好好的,让他出来见我,就说我堂堂大汉的骠骑将军、天子亲自敕命亲封的燕侯来了,他若是不出来迎接。我就将他满门抄斩!”
“扑通”一声从官邸里传了出来,林南透过门的缝隙往里面看,但见许攸的一个老奴吓得瘫软在地,浑身哆嗦着,双手撑地,额头上不停地掉落下来斗大的汗珠……
林南见那老奴摊倒在地,无法给他开门,便抽出了自己腰中悬着钢制佩剑,用剑尖插进了门的缝隙,将门闩一点一点的给挑开了。之后推开了官邸的大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他走到那老奴的身边,亲手将老奴扶了起来。笑道:“不要害怕,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你且到阴凉处去休息,告诉我许攸在哪里,我亲自去见他。”
老奴抬起了颤巍巍的手,缓缓地回答道:“我家主人……在……在东厢房!”
林南将老奴扶到了房廊下面,自己一个人径直向东厢房走了过去……
还没有到东厢房,林南便听到了从东厢房里传出来了女人爽朗般的笑声。以及许攸的憨笑声。林南继续往前走,到了东厢房时。见房门紧闭,房间里传出来了男女的呻吟声。便一把推开了房门,刚好看到许攸赤身**的在卧榻上压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双腿大大的岔开夹住了许攸的腰部,两个人正坐着活塞运动,弄得卧榻也直响,他笑了笑,直接朗声叫道:“许攸!你的病可有好转?”
许攸吓了一大跳,身体突然抽搐了几下,接着被他压住的那个女人便觉得有一股滚烫的液体进入了她的**,弄得她也舒服的叫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许攸的背,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
林南冷笑了一声,一转身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许攸,我在会客厅等你,收拾干净之后,就来见我!”
许攸连头都没有回,身体也不敢动,脸上却吓得面如土色。
被许攸压在身体下面的那个女人,见到了许攸的样子,便急忙将许攸的头抱在了怀里,放在了她的挺立的**中间,喘着粗气的道:“大人,你好坏,万一人家怀上了怎么办?”
许攸听到林南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急忙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长吐了一口气,接着便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将他放在那女人身体里面的东西也抽了出来,一转身,便急忙披上了一件衣服,对那女人吼道:“你个小贱人,都是你,我说不干,你非让我干,现在好了吧,我的丑事全被看见了,我要是死了,我第一个让你全家给我陪葬!”
那女人娇滴滴地贴到了许攸的身上,嗲声嗲气地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一个下人看见了吗,那有什么啊,看见了就看见了吧……”
“啪!”
许攸随手挥出了一巴掌,怒喝道:“滚!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女人捂着红红的脸,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抓起衣服便往外走,刚一下卧榻,一股液体便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流淌,也不去穿衣服,怒道:“哼!老娘还不伺候你了,以后别到飘香院找我!”
许攸那见女人走了,也不去理会,反而骂了一声“臭婊子”,接着便去擦拭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穿上衣服,出了房间,便向会客厅走去。到了会客厅,许攸看见林南一脸阴郁的坐在正中,看到他来的时候,眼睛里便冒出了一团火光,他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南,俯身进了大厅,抱拳跪地道:“属下参见主公,属下未能远迎主公,真是罪该万死……”
林南怒道:“你是该死!”
许攸吓得一身冷汗,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吱吱唔唔地道:“属下……属下任凭主公处置!”
林南道:“你诈病在家享受艳福,实在是罪大恶极,而且还据我于千里之外,更是罪加一等,我若不罚你,何以服众?”
许攸叩头道:“请主公责罚,请主公责罚!”
林南道:“我罚你将全部家产冲入府库,你可有什么意见吗?”
许攸连忙摇头道:“属下绝无任何意见,一切全凭主公做主。林南道:“嗯,那你起来说话。”
“属下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我让你起来,你就得起来,不然就是抗命!”
“是,属下遵命!”许攸急忙站了起来……
林南道:“许攸,现在正是用你的时候,若是你能够完成了此事,我定会让你官复原职,而且还赏赐给你三个美女。”
许攸听后,便问道:“不知道主公要让属下做什么事情?”
林南笑道:“很简单,你去一趟平原郡,在高唐宴请曹操,与曹操商议结盟之事!”
“结……结盟?”许攸略感到了一点惊诧。
林南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做,那好,那我可以派遣其他人去做。”
“不不不!主公千万别误会,没有比属下更了解曹操的了,属下愿意去,属下愿意将功折罪……”许攸急忙摆手道。
林南道:“嗯,那就好,你今天就出发,曹操应该还在临淄城,你去平原邀请他,他一定会赴约的,并且你要观察曹操的一切动向!你去吧!”
许攸道:“现……现在?就我一个人?”
林南道:“你不用害怕,平原那里有臧霸、魏延、蒋义渠等人,他们足够保护你的。”
“属下不是怕,属下是担心,那曹操一向老奸巨猾,他会和主公签订盟约,就说明他一定有问题。”许攸道。
林南笑道:“好了,我自有分寸,你且去向曹操说明,把他所要签订的问题都记录下来,双方达成共识之后,便向我汇报,我会给你授意,让你负责全权签约一事……”
许攸诚惶诚恐地道:“主公领命!”
“哦,对了,你替我转告臧霸,让他负责总督青州段黄河沿岸所有防务,更有权力调动平原、清河兵马,让魏延回信都城来。”林南站起身子,对许攸道。
许攸“诺”了一声,随即问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林南走到许攸身边,轻声道:“好好干,千万别有三心二意,否则的话,脑袋掉了是小事,遗臭万年才是大事。”
许攸抱拳道:“诺,属下明白!”
林南邪笑了一下,大踏步地走出了许攸的官邸,之后骑上马,便策马向校场跑去……
校场上,太史慈、韩猛领着袁绍的十万降兵正在操练,每个人各领五万降兵,二人都是属于治军严谨的人,所以在训练士兵的方法上也大同小异,更何况两个人都以张郃为对手,私下谈了几句之后,便一拍即合,顿时变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连训练场上,两个人也都亲密无间。
林南来到了校场附近,看到太史慈、韩猛正在训练新投降的十万赵军士兵,便感到一阵欣慰,他看了以后,自言自语地道:“有竞争,才有压力,也才有动力,希望这十万降兵能够在段时间内被训练成为一支军容整齐的人,到时候张郃归来,将十万人一分为三,兵指并州更是指日可待。”(未完待续)
第835章 【参军】
大致看了一下士兵的训练,林南便离开了校场,策马奔回了太守府,洗漱一番之后,便随即睡下了,心中却一直在期待着张郃的归来,以及郭嘉的安危。
……
司隶,荥阳。
吕布带领着大军进入到了荥阳地界,这一带的百姓已经差不多两年都不交赋税了,因为洛阳被毁为一旦之后,司隶便成了不祥之地,除了残破的洛阳城外,其余城池都完好无损,可是诸侯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占领洛阳,以至于司隶函谷关以东的地方就成了无主之地。
“前面还有多远可到虎牢关?”吕布带着一丝的疲惫,问道。
魏续急忙答道:“启禀主公,还有不到五十里。”
吕布叹道:“想当年虎牢关前的那一场大战,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独自一人面对群雄联军那么多员猛将,斗的是如痴如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那份神采。”
郭嘉听后,便道:“主公天下无双,试问群雄,谁敢不服?若到了洛阳之后,势必能够成为一代明君。”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道:“郭晋有着一张灵巧的嘴,虽然知道你们在拍马匹,不过我还是高兴的不得了。全军加速前进,进入虎牢关内,便歇息一天,明天再走!”
“诺!”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微风徐徐的吹来,站在虎牢关城墙上的吕布感到了一丝的惬意。
“想当年我便是在此关之下,一人独战关东群雄,一想起当时来,我现在还兴奋不已,真不知道几时才能再有那种令人兴奋的感觉。”吕布左手按住腰中佩剑的剑柄。目光中流出来了一丝异样的光芒,缓缓地对站在他身边的郭嘉说道。
郭嘉听后,暗暗地想道:“吕布不过是一名武夫而已。单论武力,天下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如果他甘愿忠心为将的话,跟随主公帐下,或许能够让主公事半功倍。只可惜,吕布骨子里的那种桀骜不驯显示了他不甘为人下的丝丝野心,终究只会成为这天下大乱中的过眼云烟。”
吕布转过头,对郭嘉道:“郭晋,传令下去,让曹性带领两千人驻守虎牢关。这里是关东通往洛阳的必经之地,也是扼住其咽喉的关键之地,只要有人紧守此处,便能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占领此处。”
郭嘉“诺”了一声,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吕布脸上的自信,便暗暗地想道:“吕布此人倒是不傻,如此重要的地方,他若是不占领的话。不出一个月,必然败亡,看来他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魏续拱手道:“主公。如果再分兵的话,那我军到洛阳就只有八千人了,我听说张济、樊稠带来了两万兵马,万一争夺起来了,我军寡不敌众怎么办?”
吕布哈哈笑道:“有我在,张济、樊稠就算带来了十万兵马也不足虑,我所带领的,都是我晋军精锐,无不以一当百。区区张济、樊稠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何足挂齿?只要我一到洛阳。量他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郭嘉急忙进言道:“主公神威无敌,确实是天下无双。然而我军长途奔袭,人马疲惫,不得不做一下预防,属下以为,可令文丑带兵从河内先行赶赴洛阳,占领襄南城,与洛阳城形成掎角之势,一来可以抵挡张济、樊稠,二来也可以拱卫洛阳,河内之地完全可以令国相大人派人去驻守。”
吕布想都没想,便道:“好,就照你的话去办理,先令人人去河内,让文丑带兵入洛,我军在此休息一天之后,再去洛阳不迟。”
“诺!”郭嘉心里窃笑道。
吕布下了城楼,回到了关城内。
当年虎牢关内的一场大火烧毁了不少营房,现在遗留下来的只是一堆瓦砾,只有少数的房屋还能居住,士兵则搭起了帐篷。
入夜后,众人用过晚饭后,大多都已经休息了,吕布让曹性带兵巡夜,自己则召见了高顺。
高顺受到吕布召见,便大踏步地来到了吕布的房间,一进门便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吕布摆手道:“你我不需要如此客气,现在四下无人,皆可以兄弟相称。”
“属下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你的为人我心里是知道的,你坐下,我有话问你。”吕布指着身边的一张座椅,缓缓地道。
高顺“诺”了一声,便向前落座,端坐在那里,等候吕布的话语。
“如今我军兵力不足,今又要占领洛阳龙兴之地,要修复大汉都城的话,肯定要花去不少时间和钱财,以你看,我军是否应该进行旧都修复?”吕布问道。
高顺随即道:“启禀主公,郭主簿的建议属下以为没有什么不可,但是其中却也有不少弊端,我军刚刚占领半个冀州,现在又突然来到了司隶,占领的地方太多,兵力容易分散,一旦周围的诸位前来攻打的话,我军很可能会疲于奔命,一时间兵力很难聚拢,这样就对我军大大的不利。”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以你之见,我军该如何是好?”
高顺道:“属下以为,修复旧都工程浩大,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既然我军已经到了司隶,就应该先在司隶站稳脚跟。旧都百姓大多流入了其他城池,主公完全可以以其他城池为根基,站稳定了京畿附近,再行修复不迟。襄南城离旧都不远,城池也很坚固,主公不如就暂时以襄南城为根基,先稳定了周边局势,再派人去向各个诸侯示好,如此一来,方为上策。”
吕布狐疑道:“你让我去主动向其他人示好?”
高顺道:“正是,司隶处于天下正中,东边是曹操。南边是刘表,东南有袁术,西北又有马腾。还有林南,司隶可谓处于四战之地。若不妥善处理好这些关系,肯定会适得其反。”
吕布冷笑道:“曹操、刘表、袁术、马腾都是碌碌之辈,我唯一担心的只有林南,只要他不给我在背后使绊子,一切都好说。”
高顺道:“主公,那就立刻派遣一位使者赶赴信都城,先行和林南订立盟约,只要盟约一成。林南公然对我军发动进攻,必然会受到天下人的唾骂,信义也会大失。另外,魏侯曹操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如今曹操独霸兖州、徐州、青州之地,势头正盛,已经成为了中原一霸,必须要严防紧守才是,加上主公先攻克了白马,又从陈留穿行而过。必然会引起曹操的疑虑。”
“我已经派遣曹性驻守虎牢关,有此关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量曹操有再多兵马,也休想突破。不过林南倒是个问题,这小子表面上对我很恭顺,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宫不在,你又不能离开我,其他人我又怕弄巧成拙,你说我该派遣谁出使燕国才好呢?”
“属下以为,新任行军主簿郭晋便可以担当此任。”高顺进言道。
吕布想了想。便道:“嗯,我也觉得他比谁都合适。那就他吧,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来人!”吕布冲门外大声喊道。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亲兵,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叫郭晋到我这里来,我有重要事情吩咐!”
“诺!”
郭嘉正在清点吕布的粮草、钱财,好不容易点算完毕之后,他便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吕布的这些粮草、钱财完全够他开支三年,如此庞大的财力必须得想办法慢慢的削弱才行……”
“主簿大人,主公有请,说有要事相商!”吕布的亲兵找到了郭嘉,立刻抱拳道。
郭嘉淡淡地回答道:“嗯,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去。”
“诺!”
见吕布的亲兵走了,郭嘉便寻思道:“吕布这个时候叫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转身离开了库房,郭嘉随口对自己的属官道:“好好看守这里,少了一样东西,人头落地!”
“诺!”
郭嘉拂袖而去,快步走到了吕布的府邸,一进门便见高顺坐在那里,心中暗想道:“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属下郭晋,拜见主公,见过高将军!”郭嘉十分有礼的拜道。
吕布摆手道:“不必多礼,我叫你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这件事关系重大,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办理此事。”
郭嘉道:“不知道主公所指何事?”
吕布道:“我让你担任使者,出使信都城,去见燕侯林南,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他,希望和他结成攻守同盟的盟友,世代友好下去。”
郭嘉道:“属下遵命,不知道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走,你早去早回,我早晚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吕布道。
郭嘉道:“那,属下这就去收拾行装……”
“嗯,另外,我再派遣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沿途也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了,属下一个人目标较小,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那好吧,你一路上多加小心,穿州过县的十分不方便,你就告诉林南,只要他愿意结盟,我就奉送给他大批金银珠宝。”
郭嘉“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大厅,心中暗暗地想道:“这个时候回去,正好和主公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吕布,真是天助我也!”
他辞别了吕布之后,迅速地收拾了行装,骑上一匹战马,便驰出了虎牢关,向北奔去。
郭嘉急速奔驰了大概有五里地,停在了一个树林之中,学着布谷鸟大叫了几声。
从一棵大树后面转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燕军斥候林楚,他见郭嘉到来,急忙迎上前去,抱拳问道:“参军独自一人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郭嘉道:“我要回信都城。你负责监视吕布的一举一动,等我回来之后,你需要向我报告一切。”
林楚怔了一下:“参军要回信都城?”
“嗯。情况有点变化,正好我回去可以和主公商量一下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吕布不除,冀州无法安定,必须要尽快除去吕布才行。”
林楚道:“那参军一路上多加小心,属下会严密监视吕布的动向,等参军回来之后,就会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参军的。”
郭嘉点了点头,“驾”了一声大喝,便策马向北而去。
青州。临淄城。
太守府中,曹操端坐在正中,环视着下面站立着的众位将军,便朗声道:“这次青州之行,诸位都劳苦功高,尤其是刘玄德,单凭一张嘴便说服了大半个青州的郡县投降,实在是最青州之行的首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刘备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后关羽、张飞侍立左右。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备不敢有所奢望,一切全凭侯爷做主!”
曹操道:“哦。既然如此,那这样吧,你且暂代左将军之职,等我回到昌邑之后,便上书天子,派人带着奏折赶赴长安,保奏你为左将军,豫州牧,你看如何?”
“豫州……豫州牧?豫州不是已经被袁术占领了吗?”刘备惊诧地道。
曹操嘿嘿笑道:“是啊。豫州虽然被袁术占领了,可是不久将会成为我的属地。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虽然兵多将广。可手下却无甚能人,我早晚都会将他擒住的。所以,先行让奏请你为豫州牧,另外,我希望你能够到徐州的下邳当太守,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刘备暗暗地想道:“曹操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让我做左将军、豫州牧,却让我去徐州的下邳当太守?”
他想不通这是为了何事,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拱手道:“既然是侯爷的意思,那刘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道何时启程?”
曹操道:“现在就启程,带上你的部下去下邳就任,印绶我会派人去送给你的。”
刘备道:“诺,那刘备就此告辞!”
曹操摆摆手,道:“嗯,去吧。”
刘备转身离开了大厅,带着关羽、张飞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曹操见刘备走了,和蔼的脸色便立刻变的些许狰狞,大声地道:“曹洪,你火速集结虎豹骑,先行抄小路,先行赶赴下邳,连同下邳太守车胄,等刘备等人一到下邳,就立刻将其斩杀!”
戏志才急忙站了出来,劝阻道:“不可!主公万万不可!”
曹操道:“为什么?”
戏志才道:“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而且刘备现在是投靠了主公,主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他斩杀了,以后天下的仁人志士,谁还敢来投靠主公?”
“大耳朵不死,必然会成为祸害,林南没有弄死他,我一定要弄死他!”曹操恨恨地道。
戏志才道:“要杀刘备也不难,如今袁术正兵指淮南,在和孙坚争夺淮南之地,主公和孙坚关系匪浅,不若出兵相助,委派刘备为大将,给他一两千老弱残兵,让他去支援孙坚和袁术为敌。这样一来,主公便可借刀杀人了。”
于禁抱拳道:“军师言之有理。袁术兵多将广,钱粮广集,帐下更有纪灵、张勋等大将,量刘备那区区一两千残兵,如何抵挡的住纪灵、张勋,就算他溃败而回,不被袁术的兵将所杀,主公也可以用军法处置,这样一来,杀刘备就等于名正言顺了。”
李典道:“属下也以为此法可行!”
曹操寻思了一下,道:“好,就用这个计谋。曹洪,你带领一百虎豹骑,先行到下邳,接管下邳的一切军队,让车胄暗中挑选一些老弱残兵。”
曹洪抱拳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大耳贼的,属下就此告辞!”
话音落下,曹洪转身离去,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曹操随即吩咐道:“青州刚下,百废待举,需要有人镇守此处……于禁,你为青州刺史。屯兵此处,替我管理青州,等我回到昌邑后。会调遣一些官吏来给你担任幕僚,这样的话。你这个青州刺史才能做的得心应手。”
于禁见曹操如此器重他,便拱手道:“于禁多谢主公提拔,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青州治理好的。”
曹操哈哈笑道:“夏侯渊在徐州,你在青州,这青、徐两地皆是我军历尽千辛万苦才打下来的,你们务必要好好治理,以后青州、徐州或许会成为我魏军的根基之地。”
戏志才咳嗽了两声,拱手道:“主公。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和林南订立盟约,只要盟约一成,我军才有机会好好的发展青州和徐州,这样一来,我军的粮草才能够充足。”
曹操“嗯”了一声,缓缓地道:“也不知道董昭到底走到哪里了,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主公……”董昭从门外跨进了大门,朗声叫道。
曹操哈哈笑道:“你来的真快,快点告诉我。林南是什么意思?”
董昭朝曹操拜道:“启禀主公,林南正如主公所预料的一样,同意订立盟约。但是时间、地点都由他来定……”
“启禀主公,燕军使者来了。”一个亲兵大叫一声,打断了董昭的话。
曹操道:“来的好,快传!”
不一会儿,一个瘦个子的人便走了进来,递上了一封书信,朗声道:“这是我家主公亲笔所写,请魏侯过目。”
曹操拆开看后,便笑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公。就说我曹操会遵循信上所写。”
燕军使者缓缓离开,大厅中则是一片寂静。
曹操拿着书信。哈哈大笑道:“林南居然派遣许攸来做订立盟约的全权代表,实在是超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有许攸出面,这盟约订立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主公——”满宠风尘仆仆地从外赶了进来,一脸的疲惫,满身的尘土,神色慌张地大叫道,“大事不好了……”
曹操和所有在场的人都一起将目光移到了满宠的身上,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满宠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主公,吕布……吕布南渡黄河,先克白马,之后经陈留朝司隶方向而去,属下以为……属下以为……”
“慢慢说,别急!”曹操道。
满宠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属下认为,这和两年前失踪的传国玉玺有关,而且马腾军的张济、樊稠也开始向洛阳进兵了。”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道:“看来林南又想再一次将诸侯玩弄于股掌之中喽,两年前的那一次玉玺纷争弄得洛阳城被大火烧毁,现在又想故技重施了……不过,我曹操是不会上这种当的。”
满宠见曹操不信,便道:“主公难道不想分一杯羹吗?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曹操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真是为了传国玉玺的话,出兵也不无不可,可是我军现在并不能轻举妄动,至少现在不行,只能静观其变。”
戏志才道:“主公英明!属下以为,可就将传国玉玺的话散布出去,相信在洛阳周围的几个诸侯都会去抢,等他们为了玉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军再主公出击,袭其背后,必然能够取得不少的成就。可是当务之急,就是要和林南订立盟约,一旦盟约形成,我军便可以安心的发展,广集钱粮、招兵买马比什么都重要。”
曹操点了点头,道:“区区一个石头,没什么好争的,这玉玺是个烫手的东西,谁拿了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我坚信,到最后,这玉玺一定会落入我的手中!”
在场的戏志才、董昭、满宠、于禁、李典、乐进、典韦、许褚都齐声拜道:“主公英明!”
曹操笑道:“满宠,你既然远道而来,也不能让你白来,你之前去过一次燕国,见过林南,这一次,还是要你亲自跑一趟,先去平原郡和林南帐下的许攸进行交涉,然后达成一致协议之后,再行签订盟约。”
满宠道:“属下明白,只是,袁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不知道主公该如何对付他?”
曹操笑道:“袁术和刘表、孙坚都不合,现在为了和孙坚争夺淮南已经互相斗了差不多了大半年了。刘表虽然一直没有动静,我想他也是在等待着什么,只要时机成熟。必然会出兵攻击袁术。恰好这一次传国玉玺出现,我相信刘表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只要他在南阳的兵马一动,袁术必然会袭击其背后,有刘表、孙坚替我牵制着袁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属下明白了……”满宠道。
曹操道:“好了,青州就交给于禁了,其余人都跟我回昌邑,我要静观司隶一带的情况,如果遇到对我军有利的。就必须出击。”
“诺!”
……
冀州,信都城。
校场上,林南看着太史慈、韩猛在训练士兵,心中也是热血澎湃,十万赵军降兵在他们两个人的手里,经过短短几天的训练,便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他的心里是无比的欣慰。
休息时,林南将太史慈、韩猛叫到了身边,关切地道:“天气那么热。真是辛苦两位将军了。”
太史慈、韩猛二人一起抱拳道:“不辛苦。”
林南笑道:“真没想到,你们只用了短短的几天,便把懒散的士兵训练成为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佩服不已啊。”
太史慈道:“主公,这些本来就是赵军的士兵,对于军队的制度还是知道的,所以比新兵要好训练的多。主公,不知道我们何时对吕布开战?我都等不及了!”
林南笑道:“快了,再等些日子,整个冀州就会成为我军的囊中之物了!
太史慈的眼睛里散发出来了一种异样的光芒,脸上也带着一丝兴奋,抱拳道:“主公。如果真的要和晋军开战了,就让我为先锋吧。我一定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韩猛也随即抱拳道:“主公,属下也愿意为先锋……”
“韩猛。你干什么和我争啊?”太史慈一扭脸,便大声喊道。韩猛道:“随你怎么想,总之我这个先锋当定了。请主公成全……”
“主公,你别听他的,先锋应该我来当……”太史慈嚎叫道。
林南见太史慈和韩猛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变得针锋相对起来了,便急忙道:“够了,吵什么吵?谁当先锋,我心中有数!韩猛,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韩猛瞥了太史慈一眼,“诺”了一声,跟着林南便走了……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心中暗想道:“亏我还把你当成兄弟,没想到你也要和我来抢功,你和张郃是一路货色,到时候我一定要争取得到先锋的位置,亲自率部攻打下并州,这样一来,我的功绩就能盖过张郃了。”
转身离开,太史慈回到了训练场上,大声吼道:“都给我训练,别偷懒!”
韩猛跟着林南一起走出了校场,来到了一座军营前,他见林南停下了脚步,心中便想道:“我自从投靠主公以来,主公还从未单独召见过我,这次突然召见我,难不成我犯了什么事情吗?”
正当他还在思虑的时候,便见林南转过了身子,双目炯炯有神。林南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一些问题!”
“主公有话尽管讲,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嗯,你投靠我也有小半个月了吧?”
“是的主公!”
林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同时示意韩猛坐下,缓缓地道:“听说,你和张郃是同乡?”
韩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林南道:“这次攻打并州,我想让你担任先锋大将,带领你的旧部一起立功,等攻下并州之后,便由你留守并州,出任并州刺史一职,你觉得怎么样?”
韩猛脸上一怔,急忙道:“属下诚惶诚恐,多谢主公厚爱……只是,属下并非治理地方的人才,属下以为,辛毗、逄纪、陈震、陈琳等人都有这方面的才华,主公不妨从这四个人里面挑选,要远比属下能够胜任的多。”
林南听后,便笑道:“韩将军真议事也,居功不自傲,还能唯才是举,确实是不可多得一员大将。然而辛毗、逄纪等人我都已经让他们在冀州留守了。所以只能委任一人去镇守并州,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合适。”
韩猛见林南对他如此器重。心生感激,便抱拳道:“韩猛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受主公如此垂青?”
林南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韩猛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之后才收了回来,缓缓地道:“你是一个将才,张郃在去鲜卑单于庭之前,留给我了一封书信,他在心中大肆举荐你,说你的能力并不在他之下。8.n……这几天我频繁地来到校场看你练兵。你确实有一种极大的人格魅力,那些投降的赵军士兵在你的带领下变得生龙活虎,这就说明你有独到之处。一旦时机成熟,你和太史慈将分别为左右先锋,同时率领大军入并州,这可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我已经令人去将张南、蒋义渠等将人调回来了,到时候就由你你率领本部兵马大显神威。”
韩猛感激涕零,跪地拜道:“主公对韩猛如此恩宠。韩猛必定以死相报,此生对主公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林南亲自将韩猛扶起。拍打了一下韩猛膝盖上的灰尘,笑着说道:“韩将军是位好将军,但是促成此事的是张郃,若非张郃的鼎力推荐,我也不会委任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和张郃的之间的恩恩怨怨我都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何必一直那么执着呢?”
韩猛擦拭了一下眼泪,拜服道:“主公说的是,韩猛谨记心中。”
林南道:“嗯。太史慈和张郃也有点不和,但是也只是意见相左、互相不服而已。并不是仇恨对方,所以。我希望你和太史慈一样,能够和张郃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有竞争才会有动力,你说是不?”
韩猛明白了林南的意思,当即拜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努力做好的。“呵呵呵,那就好,那么现在……”
“主公!”贾诩从远处赶来,直接打断了林南还没有说完的话语,“郭嘉回来了……”
林南一听到这话,便立刻转身,急忙问道:“奉孝现在何处?”
贾诩道:“正在大厅等候主公!”
林南欢喜道:“韩猛,你且回去继续练兵,告诉太史慈,你和他将同为先锋。”
“诺!”韩猛抱拳道……
林南径直走到了贾诩的身边,轻喝道:“军师,快去召集荀攸、荀谌、欧阳茵樱过来,奉孝回来了,必然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如果对付吕布,必须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哦,把王文君也一起叫来!”
贾诩“诺”了一声,便快步离开。
林南则大踏步地向太守府跑去,跑了一段路后,见陈到、文聘正带着士兵巡城,便从陈到那里要来的一匹战马,骑上之后,便朝太守府慌忙跑去。
陈到、文聘二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林南如此慌张,二人面面相觑一番之后,便互问道:“主公这是怎么了?”
二人谁也没想明白,可也不再去想,一人带着一队士兵继续巡城……
“奉孝……奉孝……奉孝,我来了,你在哪里?”刚进太守府的林南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便大声地嚎叫了起来,弄得整个太守府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太守府中,郭嘉端坐在那里,刚喝完一杯凉白开,便听见林南从外面大踏步地跨了进来,脸上带着极大的喜悦,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林南一进大厅,上前便将郭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大声笑道:“我的奉孝,你可总算回来了,这一去差不多有半个月了,我每天都不在担心你啊!”
郭嘉被林南紧紧地抱住,略微感到了一丝吃惊,他哪里见过林南有如此的失控过,脸上虽然尴尬,可是心里是热乎乎的,这说明林南很是在意他……
此时,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等人都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林南紧紧地抱着郭嘉时的喜悦表情,都略感吃惊。
“咳咳……”郭嘉被抱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林南听到郭嘉的咳嗽声,急忙将郭嘉松开,将郭嘉亲自扶到了座椅上,十分关切地问道:“奉孝,你身体不舒服吗?”
郭嘉急忙摇头,说道:“属下身体好着呢,只是刚才被主公那么一抱,差点没喘上气来,所以……不过多谢主公关心!”
林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还以为郭嘉水土不服呢,他印象中郭嘉是英年早逝的,生怕郭嘉会像历史上一样早早的带病辞世……所以,他经常对郭嘉的生活起居很关心,让郭嘉吃有营养的饭菜,还经常给郭嘉开小灶,炖点什么老母鸡汤之类的滋补一下。自从他得到郭嘉之后,经过这两年多的悉心照料,郭嘉原本羸弱的身体开始变得健硕起来,也经常进行一些体力锻炼,而且骑术精湛,箭法也不错,正因为如此,郭嘉在混进吕布的晋军之中,才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没病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真病了,那我非要网罗天下名医不可,对了,有机会我去寻找一下华佗和张机,这两个人都是当代名医,华佗主攻外科,张机主攻内科,要是能有这两名医生在我的燕国境内,那我军也就不用害怕什么大大小小的病了。”林南欢喜地道。
郭嘉、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听完之后都有点稀里糊涂的,但是几个人都还是表现出了该有的表情,一起向着林南道:“愿主公心想事成。”
林南一转脸见人都到齐了,便急忙道:“好了,人既然已经都到齐了,那现在就可以开会了。奉孝,你且先说说吕布军的动向和实际情况。”
“诺!”郭嘉首先拜道,“吕布已经被我成功说服到了洛阳一带,如今已经占据了原来旧都附近的一些城池和关隘,文丑带兵从河内进驻襄南城,和吕布会合在了襄南城,马腾军的张济、樊稠听到这一消息后,便又退回了函谷关,而且,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听到了一个传言,说传国玉玺就在洛阳的废墟底下埋着,吕布是想将其窃为己有。”
“传言?我也听说了,难道这传言不是你让林楚散布出去的?”贾诩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取得了吕布的信任,成为了吕布的行军主簿,早晚都会在吕布身边,很难有离开的机会,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见林楚,而且吕布见过林楚,所以我便让林楚远远相随。”
贾诩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那是谁?难道……”
“应该是魏军所为!”荀攸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欧阳茵樱道:“也只有魏军了,毕竟吕布大军所过之处,是先攻克了白马,再经陈留进入司隶的。奉孝,让吕布攻击曹操的地盘,这是你的杰作吧?”
郭嘉笑道:“欧阳姑娘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错!是欧阳参军!我现在是参军,请不要把我当作是一个女人来对待,主公也说过,这里不分男女,思想无境界!”欧阳茵樱反驳道。
郭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是是是,欧阳参军。我只是想让吕布得罪一下曹操而已,我知道曹操远在青州,根本无法顾忌兖州之事,而且吕布突然南渡黄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了白马,必然能够引起魏军的恐慌,我也是想给吕布多竖立一个敌人,这样一来,牵制吕布的人就多了一个,而对于我军取得冀州来说,也更加容易了……”(未完待续)
第836章 【孔明】
林南笑道:“这个无间道风云奉孝你演的不错,不过,这还不够,还要继续的演下去。既然吕布已经离不开你了,而陈宫又远在冀州,那这样一来,吕布就会听从你的摆布。奉孝,你在吕布的军中可有危险?”
郭嘉摇了摇头道:“主公放心,我一点危险都没有,唯一对我有威胁的陈宫已经被我远远支开,让他留守在了冀州,而且他派人送给吕布的信笺我都模仿吕布的笔迹给予了回复,多是斥责陈宫的话语,用不了多久,陈宫一定会背离吕布的……”
林南道:“你做的很好,但是陈宫此人确实是个阴险的角色,两年前我在虎牢关前认识的他,那时他是张邈的行军主簿,谁知道张邈一死,他不带兵归附曹操,反而去依附吕布,只能说这家伙的眼光很独到,这两年吕布能在并州长治久安,也都亏了有陈宫在,不然的话,吕布早就被那些匈奴人给吞噬了。但是我也能够看的出来,陈宫根本不会来投靠我,所以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你要想办法将陈宫置于死地,让吕布亲手斩杀了陈宫。”
郭嘉“诺”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起,同时感到了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他随后道:“主公,这次吕布让我来见主公,是以使者的身份想和主公联盟,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
贾诩道:“吕布想和我军联盟,也是一种示弱的表现,他想看看我军是什么反应,然后才会定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属下以为,主公不妨答应下来,但是却推迟订立盟约的日子。这样一来,只要再过半个月,鲜卑人就能够进攻并州了。晋军兵力必然会有所调动,我军便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林南看了看一直没有发言的王文君,见他听的津津有味的,便问道:“王文君,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来听听,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担心什么。”
欧阳茵樱插话道:“是啊,主公一向开明,广开言路。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荀谌曾经和王文君一起挖掘过河道,深知王文君的为人,便道:“王校尉,主公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忌讳太多……”
王文君点了点头,起身抱拳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不可与吕布订立盟约,若承认了与吕布订立盟约,那以后再反戈一击的时候就会失信于天下。主公也会成为一个毫无信义可言的人,以后仁人志士谁还敢来投靠主公?”
郭嘉道:“主公,王文君说的也不无道理啊。林南寻思了一番,便问道:“那以你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王文君道:“属下以为,可当即回绝吕布,与他就此断绝关系,另外放出消息,就说吕布已经在洛阳城得到了传国玉玺。欲自立为帝,主公应该发起檄文。号召天下共同起兵讨伐,就如同当年讨伐董卓一样。诸侯大军汇集,共同翦灭吕布!”
林南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略有所动容,便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贾诩、荀攸、荀谌、欧阳茵樱、郭嘉都抱拳道:“我等深表赞同!”
林南将眼皮一抬,随即冲门外喊道:“去让陈琳来见我!”
门外的亲兵“诺”了一声后,便随即跑了出去,而其余的亲兵则在这个时候端上一些茶点,供大厅内的人享用……
不多时,陈琳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见到林南和他的智囊都在,便急忙抱拳道:“属下陈孔璋参见主公,不知道主公唤我何事?”
林南放下手中的一杯茶,径直走到了陈琳面前,手挽着陈琳的手,将其拉到了大厅里的一边座位上,并且深深地向着陈琳鞠了一躬……
陈琳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大声道:“主公,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林南道:“我敬重先生文采,理应拜上一拜,更何况今日我又有事请求先生,更应该对先生礼遇有加才对。我与先生并非初识,记得我刚从凉州被选为羽林中郎将,进入洛阳时,便在大将军何进府中和先生结识,而来已经有三年了,我们可谓是旧识了,老友重逢,自然是喜上眉梢。”
陈琳见林南对他如此礼遇,便叹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恨只恨孔璋眼力不足,当初洛阳大火时,我没有选择跟着主公一起走……唉!”
“呵呵,现在也不晚,而且现在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先生也不用总以败军之将来自降身份,以先生之文采,天下少有……如今先生不是冀州治中吗,就应该拿出冀州治中的身份来。”林南道。
陈琳心服口服,拜道:“不知道主公需要孔璋做什么,只要是孔璋力所能及的,就必然会以死相报。”
林南看着这个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便道:“我不让你死,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动动笔头子就可以了。”
陈琳道:“那简单,主公需要写些什么,孔璋必定竭尽全力……”
林南道:“我要你写一份讨吕檄文,就说吕布将大汉瑰宝传国玉玺窃为己有,欲在洛阳自立为帝,号召天下英豪暂时屏弃前嫌,共同兴兵讨伐吕布!不知道先生需要多久能够写出来这道檄文?”
陈琳思虑一下,便抱拳道:“主公待我如父母,我孔璋无以为报,只有以此来报答主公。请主公给我准备纸笔,我现在就可书写讨吕檄文!”
“壮哉!先生真是高才也!”林南欢喜地拍了一下手,一扭头,便对门外的亲兵叫道,“准备纸笔!”
亲兵立即将纸笔带了上来,将一卷长长的白纸摊在了一张桌子上,林南则亲自为陈琳研磨……
陈琳感动不已,等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水,稍加思索了一番,便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文字便呈现在了白纸上。
不多时,陈琳一挥而就。将笔随手放在了砚台上,便抱拳道:“启禀主公,属下已经完成,请主公过目!”
林南、贾诩、郭嘉、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都尽皆大吃一惊,没想到陈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洋洋洒洒的三千多言来,好奇之下,便围了上去。
众人见那字迹娟秀,笔走龙蛇。无不佩服陈琳的书法造诣,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顿时感到热血澎湃,双拳不自觉的便紧紧握在了一起,恨不得现在就一拳将吕布打死,生生的将吕布的皮扒掉,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林南从头到尾看完一遍之后,意犹未尽,又重新看了一遍。当第二遍细细看完之后,他不禁佩服其陈琳的文采,心中暗暗想道:“历史上袁绍让陈琳写讨伐曹操的檄文。曹操当时患头疼病,看完陈琳所写的檄文之后,头痛病便立刻好了,我只以为这是历史学家的夸张,今日看到陈琳所写讨吕檄文,字字珠玑,环环相扣,才敢肯定陈琳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以笔为刀,陈琳撰写的檄文果然让人看后大快人心。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果然名不虚传!”
“好!”贾诩忍俊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随后。荀攸、荀谌、欧阳茵樱、王文君、郭嘉都接二连三的叫好,纷纷拱手夸赞陈琳文采。陈琳则谦虚异常。一直说“不敢当”的话语。
“真痛快!这份檄文若是发出去了,天下群雄谁不响应?吕布大势已去,只这一道檄文,便能让身败名裂!”林南又看了第三遍,只觉得畅快非常,大声喊了出来。
一扭脸,林南便指着陈琳道:“你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以笔为刀,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给我当秘书,替我处理一些公文!”
陈琳惊讶道:“秘书?”
林南道:“别管是什么,只要你跟着我,年俸禄为两千石!”
陈琳一听,这中年俸可是一郡太守的俸禄,他在袁绍手底下当官也不过才九百石,如今突然高出这么多,便欢喜地道:“多谢主公!”
林南道:“贾诩,将这份檄文官署传抄,命人送达魏国、吴国、楚国、宋国以及关中和凉国的各个州郡张贴,一个月之内,必然能够再次掀起当年讨伐董卓之浪潮!”
“诺!属下这就去办。”贾诩带上檄文便迅速离开了大厅。
林南转身对郭嘉道:“奉孝,你继续上演无间道,一定要将吕布拉往死亡的深渊之中,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等吕布即将败亡之际,你再回来不迟!”
“无间道?”郭嘉费解地道。
林南看到郭嘉费解的面孔,便笑道:“你现在就是卧底,是我林南的金牌卧底,无间道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做好你的卧底工作就可以了。我只给你两个任务,一是想法设法离间吕布和陈宫的关系,二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吕布走向灭亡。”
郭嘉寻思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便问道:“主公希望吕布何时败亡?”
林南道:“至少在我拿下并州之前,他还不能败亡,如果他败亡的太早的话,我就无法独吞冀州。既然吕布对你如此的信任,那你就让他全部听命于你,檄文发布出去之后,我就会率部攻打冀州,其余诸侯就会共攻洛阳,你就用你的智谋帮吕布打几个胜仗,让他完全依赖于你之后,再将他推入到深渊之中。”
郭嘉道:“属下明白了主公的意思了,那属下这就回去回绝吕布!”
“嗯,奉孝,你要多加小心,吕布虽然没有什么疑心,可是他身边的高顺、文丑却不一样,你必须要想法设法保护自己。”林南关心地道。
郭嘉道:“属下明白了,主公尽管放心。那属下这就告辞了……”
林南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不舍,可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朝郭嘉挥了挥手,面容动容地道:“奉孝,一路保重,这次平灭吕布。就全靠你了。”
郭嘉重重地点了点头,向着林南躬身一拜,什么也没说。眼睛里散发出自信的光芒,转身便朝大厅外走去。看到郭嘉离开的背影。荀攸走到了林南的身边,淡淡地道:“主公,郭奉孝年轻有为,智谋过人,吕布军中又没有什么智谋之士,陈宫在冀州,张辽在并州,剩下的高顺、文丑之辈就不足为虑了。相信晋军定然会被郭奉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青州可有什么动向吗?”林南问道。
荀攸道:“青州大局已定,曹操留下于禁为青州刺史镇守青州,并且让满宠赶赴平原和许攸商讨盟约事宜,相信这两天便会传来消息。另外,投效曹操的刘备被曹操保奏为左将军、豫州牧,带着旧部朝下邳去了。”
“刘备?哼哼,曹操乃是一代枭雄,岂能不知刘备的心思?下邳临近淮南,淮南一地一直处在袁术和孙坚激烈的争夺当中。他这时候派遣刘备去下邳,或许是想借刀杀人,借机除掉刘备。不过这样也好。曹操若杀了刘备,那关羽、张飞必然会视曹操为仇敌,走投无路之际,或许还会来投靠我。”
荀攸摇了摇头道:“主公对关羽、张飞还是一直念念不忘吗?”
“万人莫敌的当世猛将,我军之中只有赵云、黄忠、太史慈三个人而已,关羽、张飞皆是世之猛将,我当然会爱惜。只是他们跟着刘备太屈才了,跟着我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但愿此行刘备阵亡。关、张无碍……”
荀攸听完之后,也能感受到林南心中的那一份求贤若渴的希望。他忽然想起来了年前林南在蓟城北武堂中所举行的演武大会,当时燕军诸位将军尽皆参加。以武力高低定输赢,赵云、黄忠不相上下独占鳌头,太史慈次之为第二,陈到、魏延、张郃、庞德徐晃第三,文聘、管亥、周仓、卢横、林阳、褚燕、廖化、李铁、王文君、乌力登、难楼、蹋顿稍次一等,卞喜、夏侯兰、白宇、李玉林、鲜于辅、田畴等人皆并列第五等。一想到林南对猛将的热爱,他便叹了一口气,暗暗地想道:“不知道何时主公才能一了心中所愿,但愿刘备此次阵亡,关羽、张飞走投无路来投主公。”
林南转过身子,当即对众人道:“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们等待张郃归来,和曹操盟约签订,然后再做定夺,现在请大家各司其职。”
“诺!属下告退!”众人齐声道。
……
徐州,夏丘。
“他娘的!那曹操老儿只给了我们两千老弱残兵,却让我们去支援孙坚,我们带着这样的队伍去打仗,那不是明摆着是拿鸡蛋跟石头砰吗?”张飞虎目怒视,虬髯倒竖,一巴掌拍断了面前的一张几案,大声地骂道。
关羽坐在张飞对面,丹凤眼轻轻一眯,右手轻轻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美髯,通红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怒气,变得比以前更加红了。他听完张飞说的话,便大声地问道:“不知道大哥作何感想?”
刘备端坐在上首位置,十指紧握,垂放在双膝上,眼睛里却是一片黯淡,两只大大的耳垂自然落下,几乎要接近到了他的肩膀,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哼!”张飞直接从铺着草席的地上站了起来,撸起袖子,露出了两条粗壮的手臂,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老高,“我去找那曹洪理论去,不给我五千精兵,我绝不出战!”
话音一落,张飞便大踏步地朝外走。
刘备两只硕大的招风耳听的张飞的脚步声,便猛然抬起了头,大喝道:“三弟回来,不可造次!”
张飞转身,看着刘备,问道:“大哥,你今天休要拦我,我一定要去找那曹洪理论,曹操明明说给我们五千精兵,可曹洪却只给了两千老弱残军,这他娘的让我们怎么打?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三弟,曹洪身为曹操帐下大将,一向都唯曹操命是从,从未有过违抗命令的事情,他之所以这样做,我想是曹操暗中授意的。或许,曹操就是想让大哥带着这两千老弱去送死!”关羽丹凤眼缓缓睁开,双眸中冒出来了一律光芒。缓缓地道。
刘备道:“我来投靠曹操,也不过是想有个栖身之所,既然他不能容我。我也就没有必要在此待下去了。目前袁术和孙坚正在寿春交战,曹操让我带兵来支援孙坚。打的是曹操魏军的旗号,既然曹操让这两千人跟我陪葬,那我就要好好利用这两千老弱,在他眼里,这是弱兵,可在我眼里,是人都可以利用。”
关羽听后,一扭头。便问道:“大哥可是有了计策?”
刘备道:“必须先发制人,不能坐以待毙。我军兵临夏丘,曹洪、车胄则在下邳,若是我军不向前进发,必然会被以军法处置,另外,徐州刺史夏侯渊又坐镇东海郡,与下邳唇齿相依,我军根本没有反戈一击夺取徐州的机会,那么。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南走了。”
“向南走?”张飞问道,“可是南人咱们都不熟悉啊,那江东猛虎孙坚和林南关系甚好。袁术和袁绍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咱们难不成要投靠他们两个人吗?”
刘备摇了摇头,道:“袁术不是真正的霸主,又好大喜功骄傲自满,虽然兵多将广,但是早晚会被人所灭。孙坚乃江东猛虎,此人经营江东已有三年,谋士、良将趋之若鹜,根本无法动摇。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同为汉室宗亲的镇南将军、荆州牧、楚侯刘表身上了。希望刘表能念在同是汉室宗亲的份上,收留我们。荆州表面很是稳定。但是刘表乃是徒有虚名之辈,荆州名士人皆思得一位明主。若是我去了那里,潜心待上个三五年,或许能够取刘表而代之。”
“刘表?”张飞略有点吃惊,问道,“可是刘表坐拥荆州,他肯收留我们吗?”
“我以诚相投,刘表帐下又无甚大将,蔡瑁、张允、黄祖等人都是碌碌之辈,岂能和二弟、三弟相比?只要我们去了刘表那里,相信他必然会接纳的。”
“大哥,我还是觉得先派遣人去荆州一趟为妥。”关羽道。
刘备道:“只怕时间来不及了,我已经想好了策略,我可以蛊惑这两千老弱残兵跟随我们一起走,让糜芳、田豫带领着,糜竺、孙乾、简雍保护家小,二弟、三弟带领着本部精锐一起南行,我们撤去魏军的伪装,一路上不打旗帜,穿州过县也不进城,只要不对袁术、孙坚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他们就不会攻击我们。”
关羽道:“大哥分析的对,那我们就从此远离中原纷争,好好的在荆州待着,伺机而动!”
张飞哈哈地笑了起来,拱手道:“大哥真不愧是大哥,时时刻刻都不忘心中大业。那刘表我在洛阳的时候就看他很顺眼,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啊,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们还干什么来投曹操啊。大哥,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吧!”
刘备道:“不急,外面大雨,道路泥泞难走,需要等上几日,而且从夏丘到荆州,要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足够的粮草可不行。我们应该先行鼓动那些士兵,然后再向曹洪多要点粮草,等到士兵都跟我们一心了,粮草也齐备了,再走不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张飞不耐烦地道。
刘备道:“用不了几天,这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明天应该会放晴。云长,你亲自去一趟下邳,问曹洪索要粮草,曹洪急于让我们出兵,定然会拨给粮草的。我和糜竺、孙乾、简雍一起鼓动那两千老弱残兵,事成之后,便可以卸去曹军的服装,偃旗息鼓的穿州过县了。”
关羽、张飞抱拳道:“大哥英明!”
秋风吹走了残夏,枯黄的树叶开始纷纷坠落,天地间顿时升起了一片苍凉的景象。夏丘城中,刘备成功的蛊惑了那两千老弱残兵,关羽也从曹洪处要来了足够一个月食用的粮草。于是,刘备下令全军脱去了魏军的军装,披上了向外自有的马甲,开始带着大军向西南进发。
大军经过一天的长途行走,于夜晚到达了沛郡的垓下,人困马乏,只得暂时停下休整。
经过一番安营扎寨后,刘备等人总算有了暂时休息之地。
四处一片荒野,山风呼啸吹过营寨。卷起地上的残叶和黄土,让这没有打任何旗帜的队伍显得格外苍凉。
大帐里,刘备端坐上首。其下是关羽、张飞、田豫、糜芳、糜竺、简雍这些旧部,大家坐在一起。心里透着无尽的荒凉……
“哎,没想到我刘备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刘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下,眼眶里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大哥不必伤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只要我们心中还有希望,就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伟业的。”关羽见刘备落泪。心中也是无比的难受,苦苦地劝慰道。
糜竺见状,随即拱手说道:“主公,孙乾已经先我们一步去荆州了,以孙乾之学识,刘景升之大度,想必一定会愿意接纳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应该想想如何穿越豫州才是。这豫州乃是袁术地盘,部下兵多将广。我们虽然偃旗息鼓的到来,可袁术一旦发现了我军身影,必然会带兵前来阻挡的。关羽急忙道:“大哥。糜先生说的极是啊,我军现在有两千五百人,其中两千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打仗的能力,一旦宋军攻来,那些刚刚依附我军的魏军士兵就会自行溃败,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哼!宋军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什么纪灵、张勋要是来了,看俺不捅他几个透明窟窿出来!”张飞虎目瞪得贼大,大声地叫道。
“三将军勇则勇矣。奈何敌军人数众多,你杀的了一千。能杀的了一万吗?”糜竺反问道。
张飞一扭头,瞪着糜竺。大声地叫道:“你说什么?俺能在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难道俺还不能杀死一万个士兵吗?”
糜竺道:“此言差矣,三将军勇不可挡,可是一个人再怎么勇猛,也有力气枯竭的时候,如果那纪灵只用兵来围你,累都能把你累死……”
“哼!那俺就先去把纪灵一枪挑了,只要主将一死,其余人自然不敢近前了,宋军若是真的来了,你给俺看好了,看俺是怎么挑死纪灵的。”张飞怒道。
“只怕纪灵是不会来了……”简雍坐在一旁,捋捋胡须,缓缓地道。
张飞窃喜道:“量他也不敢来,有俺在……”
简雍直接打断了张飞的话:“三将军,我的意思是说,袁术的宋军正和孙坚的吴军在寿春激战,纪灵乃袁术帐下第一大将,他岂能有不去之礼?不仅如此,相信为了争夺寿春,宋军主力应该都会聚集在那里,留在后方的,必然是一些虾兵蟹将,或许我军可以虚张声势,将其吓退!”
关羽道:“此法可行。“启禀主公,属下在营寨外面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特将其擒来,交由主公发落!”刘备的一名亲兵队长走进了大帐,抱拳朗声道。
“一定是曹洪的奸细,拉出去砍了!”张飞大怒道。
那亲兵队长脸上一怔,急忙道:“三将军,那可疑之人还是个孩子……”
“孩子?”刘备狐疑道,“带进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竟然如此大胆!”
亲兵队长抱拳道:“诺!”
不多时,亲兵队长便推搡着一个孩童走了进来,那孩童不过九七岁模样,但是长相十分的白净,身上穿着文人一贯穿的长袍,一看就像是个官宦人家的孩子……
刘备打量了一下那孩子,见那孩子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稚嫩的脸上有着一双如炬的双眸,那双眸子里看起来十分的深邃,深到让人无法看透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见这孩子从进入大帐时便面不改色,举手投足间又彰显着一处文人风范,便朝亲兵队长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亲兵队长转身刚走,张飞便站了起来,走进那孩子面前,大声喝道:“喂!小孩,快说,你是不是曹洪派来的奸细,来探听俺们的虚实?”
那孩子白了张飞一眼,却并不予以理会,双臂环保着站在那里,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整个大帐。“你这小屁孩,讨打……”张飞正在气头上,见连个小孩也这样对他,便举手要打。
“三弟。大哥面前休得放肆!”关羽见状,急忙呵斥道。
张飞一转脸,便对关羽道:“二哥。我又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关羽见那孩子面不改色。十分的淡定,也暗暗称奇,便道:“那你吓到了吗?还不快退下,听大哥发话!”
张飞撅着嘴,朝那孩子冷哼了一声,便道:“便宜你了!”
刘备见张飞归座,又观察了那孩子一番,便开口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听到刘备问话之后,便将头颅摆正,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刘备,见刘备方面大耳,双臂修长,面白青须,颇有几分另类的威严,便指着刘备,开口问道:“你可是刘备?”
“大胆!你这小子太过放肆,我大哥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喊得?”关羽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坐直身子,大声呵斥道……
刘备见那孩子在关羽的呵斥声中依然是面色不改,便越发觉得奇怪。抬起手示意关羽不要动怒,和蔼地问道:“我就是刘备,不知道小先生如何称呼?”
那孩子径直向前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刘备大声地说道:“刘将军在上,请受我诸葛孔明一拜!”
事发突然,众人都始料未及,就连刘备在内,都无不大跌眼睛……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刘备更是不知所措,和部下互相对视一眼后。稍微沉寂了片刻,便急忙将这个自称诸葛孔明的孩子给扶了起来。连忙问道:“孩子,你把我搞糊涂了……”
诸葛孔明道:“在下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乃徐州琅琊郡阳都人。刘将军糊涂,我心里却十分的明白,今日我特来拜见刘将军,只是为了报答刘将军对我诸葛一家的恩情,还请刘将军务必不要推辞……”
刘备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诸葛亮,见诸葛亮小小年纪,在谈吐上颇有风范,而且处变不惊,那深邃的双眸中到处都充满了智慧,便问道:“诸葛小友,我确实不知道你所指何事,你能否详细道来?”
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刘将军,你还记得一年前曹操发兵徐州的事情吗?”
刘备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一个抹不去的阴影,他刚带着部下来到了徐州,还没有三个月,曹操便对徐州发动了攻击,一举打败了他,陶谦也在那时候暴病而死,他不得不逃离徐州,远遁冀州……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记忆犹新,不敢忘怀!”
诸葛亮道:“我乃大汉司隶校尉诸葛丰之后,我父诸葛圭乃兖州泰山太守,当时得知曹操要发兵攻打徐州时,我父亲便极力劝阻,那曹操非但不听,还将我父亲痛打了一顿。我父亲一怒之下,便辞官归乡,在阳都聚集了宗族五百多人共同抵抗曹操的大军,后来被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一举攻破,幸好当时刘将军带兵赶到,杀退了夏侯惇,救了我父一命。我父归来之后,便带着我一家人暂时藏匿在海滨的一个小渔村里,才侥幸躲过一劫。刘将军率领徐州军民力抗曹操的暴行,又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我自当要来报答,也好完成我父亲的临终遗言。”
刘备听完之后,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是有过这样的一幕,那时他被曹操打的大败,带着残兵向北逃遁,经过琅琊郡时,见夏侯惇挡住了道路,便率军杀出了一条血路。不过,当时他只顾着逃命,哪里注意到夏侯惇是在追击诸葛圭等人呢,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听到诸葛亮说到“临终遗言”四个字,便立刻问道:“你……你父亲他……”
诸葛亮脸上略带着一丝伤感,缓缓地道:“我父亲后来气愤不过,大病一场,之后再也没有起来。幸好有我叔父代为抚养我们三兄弟,最近听闻刘将军到了夏丘,我叔父感激刘将军的救命之恩,这才带着我全家来投靠将军,可不曾想将军已经离开了夏丘,无奈之下,只能随后追赶,可巧在这里遇到了将军,还望将军不弃,收留我一家,我诸葛一家,也势必会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刘备见诸葛亮如此诚恳,可他心里也有顾虑,便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只怕不行,我现在已经沦落为丧家之犬,连个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又何以来照顾你们诸葛一家呢?”
诸葛亮抱拳道:“刘将军大可放心,我舒服诸葛玄和楚侯、荆州牧刘表有旧,只要我叔父出面,刘表必然会接纳将军的,将军就有了暂时的安身立命之处了。”
刘备欢喜地道:“太好了,你叔父现在何处?”
诸葛亮道:“就在将军营寨外面不足五里处,我大哥诸葛瑾、三弟诸葛均,以及十余家诸葛氏宗族尽皆在那里,本来是打算一路尾随将军的,但是我一直想见见将军,所以便偷偷的跑了出来,不想被将军亲兵抓获……”
刘备道:“甚好,甚好!诸葛小友,你快带我去见你叔父,将你叔父等人一起接来这里,咱们一路同行,去荆州。诸葛亮道:“将军请随我来。”
关羽、张飞、田豫、糜芳、糜竺、简雍见事情有了转机,都是无限的欢喜,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七岁孩童竟然能给刘备来到如此大的转机。
“二弟、三弟你们跟我来,田豫、糜芳把守营寨,糜竺、简雍准备酒宴,我要宴请诸葛氏一族。”刘备欢喜地走出了大帐,牵着诸葛亮的手,开心地道。
“诺!”
刘备牵着诸葛亮的手,来到了一匹战马前,亲手将诸葛亮扶上了马鞍,然后他随手骑了上去,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抱着诸葛亮,问道:“诸葛小友,你叔父在什么方向,请指路给我看!”
诸葛亮随手朝一处黑暗的地方指了过去,随即道:“主公,从现在起,我诸葛孔明就是主公的部下了,请不要再叫我诸葛小友了,我以后要当主公的军师,帮助主公成就王霸之业,请主公恩准!”
刘备确实缺少一位军师,但是看到诸葛亮毛遂自荐,倒是有点意外,毕竟诸葛亮还是个七岁的孩子,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事情?他嘿嘿笑了笑,敷衍地道:“好,等你长大了,你就当我的军师!”
“多谢主公成全!”诸葛亮欢喜地道……
关羽、张飞跟在刘备的身后,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阵老大不高兴。
“二哥,大哥为啥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孙乾不是去荆州了嘛,有没有诸葛玄的帮助俺们都一样能够到荆州的。”张飞不屑地道。
关羽笑道:“大哥求贤若渴,凡是能用的人,都要极力拉拢,现在人家主动来投靠大哥,你说大哥能不高兴吗?诸葛亮……这个毛孩子口气不小,不过他身上确实有着诸多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不知道他长大了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飞道:“一个小毛孩子而已,童言无忌,二哥还真把这个诸葛亮当一回事了?”(未完待续)
第839章 【身败】
陈宫说到这里,白了侯成、宋宪二人一眼,恨恨地道:“我可不像有些人,卖主求荣,两面三刀……”
侯成、宋宪面上无光,都黯然地垂下了头,不敢直视陈宫。
太史慈哈哈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侯将军、宋将军也是人中豪杰嘛,何况吕布大势已去,自身都难保了,还能保得住你们吗?以先生之高才,应该会有一个好前程,不若投靠我家主……”
“不用废话,我陈宫就是烂命一条,只求将军速速杀我便是。”
“先生真的想一死了之?”
陈宫转身向外,背对着太史慈,仰望着苍天,朗声道:“忠臣不事二主,还请将军成全!”
太史慈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朝那两名士兵摆了摆手,缓缓地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先生,推出去,缢死,并厚葬!”
“诺!”
两名士兵转身推搡着陈宫而走,很快便离开了大厅。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转脸对侯成、宋宪道:“二位将军既然是诚心投诚,那就暂且留在我这里当我部将,等攻下了上党,我再一并奏明燕侯,请求燕侯予以赏赐。只是二位将军目前这伤势,可否能够随军一同前往上党?”侯成、宋宪站了出来,抱拳道:“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二人愿意为将军前部,可说服上党太守出城來降。”
太史慈欢喜地道:“若如此,实则我军幸甚,并州百姓幸甚。”
李铁听完太史慈的这句话,总是觉得酸不溜球的,总觉得和太史慈以往的火爆脾气大有不同。便多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经意间看见太史慈的腰中拴着一个玉佩,便释怀地笑了。暗想道:“原来如此……难怪太史将军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原来都是因为欧阳姑娘送给他的那个玉佩啊。乖乖,真的了不得啦,看来这女人的魅力实在太大了,竟然可以改变太史将军的心性。”
太史慈眼角的余光看着李铁正在盯着他腰中悬着的玉佩,便伸手抚摸了一下玉佩,心中缓缓地想道:“小樱,你说过,大丈夫应该有勇有谋。我正在向你说的那方面发展,等我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主公提亲,我要将你娶回家,做我太史慈的结发妻子。”
燕军在壶关城里只短暂的停留了两个时辰,收拾完一切之后,太史慈只留下白宇和三千士兵看护着壶关城里那些受伤的降兵,便浩浩荡荡地朝上党方向进发。一天后,太史慈率领前部一千骑兵抵达上党城下,上党太守战战兢兢的。听闻陈宫殉国,侯成、宋宪投降,他连给侯成、宋宪劝降的机会都没有。便主动带领城中属官出城投降了。
太史慈遂占领了上党,即可给林南写捷报。
与此同时,韩猛的大军已经兵临晋阳城下,吕布任命的并州刺史张扬带兵去支援雁门的张辽去了,只留下一万士兵和部将杨丑守城。那杨丑抵挡不住韩猛的攻势,只被包围了两日,便主动开城投降,韩猛遂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晋阳这座坚城,趁着太史慈派出送捷报的斥候经过。便急急忙忙地也写了一份捷报,让那斥候一并送到雁门郡去了。
雁门郡。马邑城外。
林南带着众将亲随百人从信都城出发,马不停蹄的便奔回了幽州的代郡。立刻便命令原本驻守在代郡的三万乌桓突骑随他一起奔赴雁门郡,直接从侧面进攻。
张辽和鲜卑人激战数十次,从朔方郡一路退下来,最后退回雁门郡,驻守在马邑老家,并且沿途驱散当地百姓,后来得到张扬支援,便以马邑为据点,挡住了鲜卑人的攻势。却不想林南带领乌桓突骑从代郡杀来,背后城池纷纷望风而降,最后反被林南从长城内包围住了马邑城。
燕军大营里,林南接到了太史慈、韩猛两人一同送达的捷报,拆开看完之后,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缓缓地道:“太史慈、韩猛两路大军纷纷告捷,实在是可喜可贺,只是陈宫死了,怪可惜的,其实他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不为我所用。”
不多时,冀州那里也来了一份捷报,林南拆开看后,便道:“好哇,臧霸、魏延二人也已经将冀州郡县接收完毕,而且赵云、黄忠也已经占领河内,成功切断了吕布的北归之路,现在各处都已经告捷,就剩下我们这里了,诸位都必须加以努力才行。”
在场的陈到、管亥、周仓、欧阳茵樱、王文君、许攸、陈琳、盖勋、乌力登、难楼、丘力居等人都异口同声地道:“诺!”
林南喜悦的脸上突然变得忧郁起来,缓缓地道:“陈宫已经慷慨就义了,不知道张辽会有如何选择,我可不想他有什么闪失,这可是一员大将,我是十分的爱惜,诸位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茵樱道:“主公,不如将陈宫死讯,并州大半城池投降的消息用箭射到马邑城内,可以乱其军心,使其士气消亡,再攻打城池就会变得十分容易了。张辽既然主公喜爱,吩咐部下活捉便是。”
“主公,若是只为张辽的话,属下倒是愿意入城规劝一番。”许攸道。
林南摇了摇头道:“张辽心智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而且他一心忠于吕布,吕布不死,他不会归顺的。”
王文君寻思了一下,便道:“主公,属下有一计,可就在吕布身上下手,就说吕布已经战死,从司隶到马邑,路途遥远,关山阻隔,量那张辽也不知情,再行抓获收服,就易如反掌!”
盖勋插话道:“另外,我听说张辽是个孝子,他的母亲就在马邑。不过,现在马邑的百姓都已经被驱散到郡城阴馆了。主公若是将张辽之母请来,让张辽之母来说服张辽归降,也未尝不可。”
林南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便寻思了一下。决定采取所有的策略,当即吩咐道:“盖太守,麻烦你去一趟阴馆城,请张辽之母来马邑。陈到、管亥、周仓、王文君,你等四人多去准备一下笔墨,书写几份劝降信,将吕布败亡,陈宫就义的消息全部写进去。然后射到城中。许攸,你随时酝酿一番说辞,等到盖太守将张辽之母请来,你就随我一同入城,去劝说张辽归顺。其余众人各司其职,严加防守营寨。”
“诺!”
林南再一次看了看太史慈发出来的捷报,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生死无二志,丈夫何壮哉!不从金石论,空负栋梁材。辅主真堪敬。辞亲实可哀。白门身死日,谁肯似公台!”
马邑城里,张辽、张扬二人面对重重包围。都是一筹莫展。
张辽按住悬在腰中的剑柄,在县衙的大厅里急的走来走去。
张扬愁眉苦脸地在那里,不时的叹气,看到张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便忍不住了,叫道:“我说文远,你不要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弄得我心烦死了。……
张辽停下了脚步,走到张扬的面前。抱拳道:“张大人,前有鲜卑人。后有燕军,将我们不足七千人死死的围在这座孤城里。主公又远在司隶,晋阳、上党、冀州等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叫我的心里怎么不急?”
张扬道:“这个该死的林南,来的竟然是如此的快,我前脚刚从晋阳赶过来还没有两天,他后脚就袭取了我们的背后,以我看,晋阳、上党等地也均被燕军占领了,只是不知道主公、军师的情况如何,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杀出重围,以这七千狼骑兵的威力,足够我们逃到司隶的……”
“不行!鲜卑人还在城下,不能放鲜卑人入关,一旦鲜卑人突破了马邑,别说整个雁门郡,就是整个并州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这几年主公对鲜卑人的打击力度太大,他们对咱们并州人的仇恨太深了,绝对不能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事情。”张辽厉声喝道。
“那你说咋办?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就算不被鲜卑人杀死,也难逃燕军的魔爪!”张扬冷哼了一声,气忿地说道,“我是并州刺史,主公、军师不在,你就得听我的,就这样办了,今日夜晚全军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鲜卑人给我们并州造成的伤害,以后我们加倍还回来就是了!”
“唰!”
张辽的脸上顿显出狰狞之色,紧握着的剑柄的手瞬间便将长剑抽了出来,直接架在了张扬的脖子上,双眼里显现出来了几许杀意,低声地吼道:“张大人,我张辽对不住你了,为了并州千千万万的百姓,我只有出此下策了,我会派人将你安全送出城去的,但是我张辽绝对不能后退,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已经备受鲜卑人的祸害了,这马邑城已经是我张辽的最后底线,我若是再后退一步,整个并州将毁于一旦。”
“张辽!”张扬怒吼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辽,“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大人,你和主公的交情非同一般,在文远的心里也是很值得敬重的,我知道你并非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让你担任并州刺史一职。我十岁那年,鲜卑人突入了马邑,大肆屠杀我大汉的子民,若非是主公带领百骑亲兵及时出现,从一个鲜卑人的手里把我救下来了,我现在早死了。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此生要跟随在主公身边,将这条命献给了主公,至死不渝。主公视并州为家,我亦视并州为家,我并州的健儿们绝对不能向鲜卑人低头,我将与此城共存亡。张大人,得罪了!”
张辽话音一落,扭脸便冲门外喊道:“来人!”
从门外进来了几个亲兵,一见张辽把剑架在了张扬的脖子上,都吃了一惊,但随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出去!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张扬突然怒吼着,身上顿时展现出来了几分威武之色。
几个亲兵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大厅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张扬也是一个热血的汉子。少年时,便开始行侠仗义,如今人到中年。那股血性又再一次的展现了出来,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伸出一只手便将张辽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给拨开了,大声吼道:“张文远听令!传令城中所有将士,任何人都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怯意,纵然身死,也要与马邑城共存亡!……
张辽愣了一下,此刻他的眼睛里,张扬的高大的身躯变得十分伟岸,他看到那种气势。仿佛看到了吕布的身影,当即抱拳道:“属下遵命!”
回过头,张辽对身后的几个亲兵道:“你们都听到了?快去传令!”
几个亲兵都愣了愣,随后一起抱拳道:“遵命!”
张辽见几个亲兵出去了,当即收剑入鞘,抱着拳,端端正正地向着张扬拜道:“多谢大人成全!”
张扬道:“文远,你是个汉子,如果这次侥幸不死,你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你现在去准备一下。带领五百狼骑兵的亲随,趁现在燕军还没有攻城,赶紧突围出去吧。马邑城就交给我了,只要有我张扬在,马邑城就丢不了,我张扬活了这大半辈子了,戎马一生,也该有个结果了。”
张辽惊诧道:“大人……”
“文远,你听我说,你还年轻,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我张扬不一样。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就算战死了,也是独自一个人。我有八个妻妾。却没有一个能够给我生出儿子来的,上天既然希望我断子绝孙,那我也只能顺应天理了。天黑以后,你就率部突围,我会掩护你的。”
张辽感动不已,热泪盈眶,抱拳道:“大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张辽誓与马邑共存亡,我的母亲会理解我的。”
“文远……”
“大人,就这样定了。城中还有些粮草,尚能维持半月,鲜卑人若久攻不下,必然会自行撤去。只要能抵挡住鲜卑人,就算被燕军攻破了马邑,也虽死无憾。”
就在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明必死的决心时,张扬的一个亲兵急忙跑了进来,朗声道:“大人,将军,燕侯林南……正在马邑城下求见大人和将军……”
“林南?他来干什么?是来奚落我们吗?不见!”张扬既然报着必死的决心了,口气也变得生硬了。
张辽寻思了一下,急忙道:“等等,大人,林南主动求见,必然有什么要事。他虽然是我军敌人,可毕竟也是汉人,而且这几年他从辽东到幽州,先平乌桓,再定东夷,驱使鲜卑不敢犯境,对于外夷来说倒是有几分威慑,不如且去看看他说些什么。”
张扬的脾气又臭又硬,认准的事情,基本上不怎么会改变,开始被张辽的一腔热血激化,稍微转变了心意,这才报着必死的决心坚守城池。他听张辽这么一说,冷冷地道:“要去你去,我不去。若不是林南,我军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张辽擦拭了一下眼泪,扭头对那个士兵道:“林南带了多少人来?”
那亲兵道:“只有他一个人,单骑。”
张辽对林南有着一丝好感,想他单骑前来,又没有带兵,便道:“大人,那我先去见见林南,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回来后再来禀告大人。”
张扬对张辽很放心,也很知道张辽的为人,便道:“去吧!”
张辽拜别了张扬,径直走出了大厅。
不多时,张辽来到了马邑城的南门,登上城楼,看到林南一身劲装,没有戴盔,也没有披甲,更没有携带武器,只骑着一匹乌云踏雪马,便朗声问道:“晋国征虏将军张辽,见过燕侯。”
林南等在马邑城下,见到张辽穿着一身盔甲露面了,看上去很有大将风范,便欢喜地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可看见城墙上的弓箭手都面带紧张,又将手中的弓弦拉开了一点,便急忙止住了步伐,坐在马背上,拱手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辽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道:“不知道燕侯亲自到访,有何要事?”
林南嘿嘿笑道:“张将军。可否出城详谈?”
张辽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四周都非常的安静,而且没有一个军兵。冷冷地道:“燕侯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张辽就先告辞了。如今你我两军贵为敌人,与敌为友,我只怕会引起人的猜忌。”
林南见张辽转身要走,心中一慌,急忙喊道:“张将军难道不想再见见你那年迈的母亲吗?”
张辽停下了脚步,一转脸,便注视着林南,寻思了一下。抱拳道:“燕侯,我听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我既然被围于此,就会与此城共存亡,并没有什么挂念,老母之存亡,全在于燕侯的一念之间。”
林南呵呵笑道:“张将军请放心,我并非那种人,你的母亲我会代为照顾。只是,我有一件要事需要和张将军当面详谈,还请张将军出城一会。”
“什么事情?”
林南道:“鲜卑人正在马邑城北。十万鲜卑铁骑若是就此入关,只怕并州百姓会受到空前的灾难,我有一计,可令十万鲜卑人顷刻间化为乌有,如何保住并州之民不受侵犯,全在张将军一念之间。”
张辽将信将疑,听到林南能弹指让十万鲜卑人化为乌有,虽然有点怀疑,可是为了并州百姓不遭受罹难。他当即抱拳道:“燕侯在此稍候,我这就出城与燕侯一会!”
林南单马立于马邑城下。遥见张辽下了城楼,不多时马邑城门便开了一个缝隙。张辽一身戎装,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便出了城,随后城门又再次紧闭,而城楼上的士兵也没有丝毫的懈怠。
“晋军虎狼之师,张辽所部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万狼骑兵面对鲜卑十万之众,居然还能脱围而出,战斗力可见一斑。”林南看了一下马邑城严阵以待的士兵之后,便不禁赞叹道。
张辽策马慢跑,只片刻功夫便伫足在了林南的面前,他见林南虽然没有戴盔穿甲,但是身上的一身戎装却让林南看起来气度不凡,心中不禁暗暗地赞叹道:“林南和两年前相比,身上更多了一份沉稳和坚毅,与主公那种威武比起来,虽然稍有不足,可身上到处都彰显着王者风范,难道紫薇帝星的传言是真的?”
林南见张辽到了身前,便笑着拱手道:“文远,一别两年,今日方能得见,前次在邺城城下,你我尚未能见面,实在是可惜啊,今日再见文远,见文远身上多了几分刚毅,我心中倒是不胜欢喜,不知道文远作何感想?”
张辽拱手道:“多谢燕侯称赞,我张辽区区一介武夫而已,能得到燕侯思念,确实是感到无比的荣幸。我之所以前来见燕侯,只是想知道燕侯心中是何对策,竟然能够让十万鲜卑铁骑顷刻间化为乌有?”
林南笑道:“我哪里有这等妙计,只不过是想见文远,故意抛出的一个噱头而已,若不如此,文远怎么可能与我一会呢?”
张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你……既然如此,那张辽就此告辞……”
“文远别急,虽然没有弹指间让鲜卑人化为乌有之计,却有屏退十万鲜卑人之计,不知道文远想听否?”林南见张辽调转马头,便急忙道。
张辽勒住马缰,扭头看了林南一眼,问道:“燕侯这次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林南道:“这次是千真万确,绝对不是儿戏,我可指天发誓!”
张辽再次调转了马头,毕恭毕敬地向林南抱拳道:“那张辽倒是洗耳恭听!”
林南笑道:“其实要想屏退十万鲜卑人,也不难,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文远开城投降,率部归顺于我便可,我自有办法屏退这十万鲜卑人,而且也可以让他们两年之内绝对不会前来侵扰并州!”
张辽突然笑道:“呵呵,燕侯果然是足智多谋,我差点又上了燕侯的当了。燕侯,我张辽的生死早已经交给了我家主公,恐怕要辜负了燕侯的一片苦心了。”
“那要是吕布已经死了呢?”
张辽听后,心头如同被重锤一击,感到十分的沉闷和疼痛。脸上也改了容颜,急忙问道:“你说什么?主公……主公死了?主公武艺盖世无双,天下少有。胯下又有赤兔马,斩荆披棘如履平地。主公怎么可能会死?”
“人都会死,只是迟早的问题。吕布虽然勇猛无匹,天下无双,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人,又怎么能抵的住马腾、曹操、刘表、袁术四方诸侯数十万精兵猛将的围追堵截呢?”
张辽心头一阵疼痛,手急忙捂住了心口,身体竟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南道:“是你……是你害了我主公,若不是你发布了讨伐主公的檄文,天下群雄又怎么可能会群起而攻之?你……你……”
就在这时,马邑城里的张辽部下的校尉见到张辽从马背上坠落下来,立刻叫道:“不好,将军中计了,快随我杀出去。”
话音一落,马邑城门洞然打开,那名校尉带着五百骑兵浩浩荡荡地从城门里杀了出来。朝着林南便奔驰了过去。
此时此刻,隐藏在远处密林里的陈到看见了马邑城里涌出了一彪骑兵,心中紧张不已。急忙道:“不好,马邑城里出兵了,大家快随我……”
“等等!主公有令,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斩!”欧阳茵樱突然手持林南腰中悬着佩剑,大声地喊道。
陈到、管亥、周仓、王文君等人都急忙道:“主公要身陷重围了,我们岂能不救?”
欧阳茵樱道:“主公有言在先,不管出现任何异常举动,都不许你们轻举妄动。一旦坏了主公大事,你们担当的起吗?都退下!”
众人见欧阳茵樱拿着鸡毛当令箭。敢怒不敢言,于是将目光都聚集到了许攸的身上。
许攸捋了捋胡子。从怀中拿出来了一个酒囊,正在小饮,见众人目光聚集了过来,便道:“放心,主公不会有事的,主公算无遗策,张辽又和主公之间有点交情,何况以张辽之性格,他也不会害主公。不必惊慌,不必惊慌,大家淡定,淡定,且看主公如何用计便是!”
于是乎,众人这才没有轻举妄动,但是每个人都在为林南揪着心。
林南骑在马背上,见城中涌出了骑兵,他不但没有逃走,反而从容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张辽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笑意地道:“文远,吕布并非一名真正的雄主,你跟着他也只会走上灭亡之路,陈宫已经慷慨赴死了,文丑、高顺等人也都尽皆战死,整个晋军就剩下你这一点人了,你若是再死了的话,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谁去祭拜吕布?你若是恨我的话,你就将我抓起来,然后斩掉我的头颅,为吕布报仇,再怎么说,这吕布也是因为我的一道檄文而死,罪魁祸首是我。不过,我要是死了,鲜卑人不但你退却不了,我的那些部下也会疯狂地报复,到时候并州的百姓,遭受的就不止是鲜卑人的打击了,很有可能会被我燕国的将士尽皆屠戮,以我一人之死,换取并州百姓百万陪葬,孰轻孰重,还请文远衡量。……
话音刚落,张辽部下的骑兵便将林南团团包围住了,一名校尉举刀便要去砍。
“住手!都给我退下!”张辽急忙呵斥道。
部下不敢违抗,纷纷退到了张辽身后,整齐的排列成一排。
张辽看着林南,冷笑道:“燕侯果然是个奸诈无比的人,知道用亲人要挟不住我,却用并州百万百姓来要挟我,真不愧是个枭雄……”
林南不反驳,只嘿嘿地笑道:“文远,这就好比朝廷里的清官和贪官,这贪官总是一副奸相,可要做清官,就必须要比贪官还要奸,不然的话,你就不容易制服的住他。我以并州百万百姓换取文远极其部下七千将士的归降,我认为这很划算。只要你肯归降,我必然会屏退鲜卑,因为这块地方,都已经成为了我的领地,作为大汉的子民,我绝对不允许异族在我的领地上撒野。”
张辽一把推开了林南,冷冷地哼了一声,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便要离开。
“文远,你好好的想想。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这并州百万百姓想,我的性命在你手中。你的性命亦在我的手中,但是。这并州百万百姓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中,你若是不降,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以你一人之命,换取百万百姓之命,孰轻孰重,还请文远自个思量!”林南被张辽推后了好几步,见张辽要走。便急忙喊道。
张辽侧了一下脸,一脸的阴沉,冷冷地道:“事情太突然了,容我好好思量一番,请燕侯给我点时间!”
林南道:“三天!三天之后,你若是还不降,那可就别怪我无情了,我会将这周围方圆百里的百姓全部抓来,当着你的面杀掉,既然你认为我是个奸诈之人。那我就要当着你的面奸诈给你看!”
张辽皱起了眉头,一扭头,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战马。便对部下道:“回城!”
部下的校尉一脸的惊诧,问道:“将军,这是杀掉燕侯的好机会,不能放过啊!”
“回城!”张辽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吼道。
部下的骑兵没有违抗,全部调转了马头,开始回城。
林南看到张辽带兵离去,便翻身上了马背,调转了马头,策马回营。心中去想道:“张辽,不管你怎么看我。先把你弄到手再说。”
密林中,陈到等人见林南安全归来。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带兵退去。
回到军营后,林南立刻升帐,将所有的将领都召集了起来,大声地道:“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天时间里,就按照早上我说的去做,开始向城中射入带信的箭矢,让城中先恐慌起来,等盖勋接回了张辽的母亲,软硬兼施,不出三天,张辽必然会前来投降。”
欧阳茵樱道:“主公,那在马邑城北的鲜卑人怎么办?”
林南道:“鲜卑人贪财,张郃在请他们出兵前已经送出了大批财物,可是我没想道鲜卑人对并州人的仇恨如此深,居然召集到了十几万的骑兵。鲜卑人是我引来的,这个祸害就必须由我根除,我自有对付鲜卑人的妙计,你们不必多虑,先迫使张辽投降再说!”
林南的命令下达之后,部下众将便分别去实施。
陈到、管亥、周仓、王文君带着士兵先将写有吕布、陈宫死讯,晋国败亡的书信缠在了箭矢上,然后佯攻马邑,将带着书信的箭矢射入了城中。
城中的晋军士兵捡到了书信,打开看了以后,都是大惊失色,一传十、十传百,只片刻时间,这则爆炸性的消息便在城中传开了,弄得城中士兵都人心惶惶,皆无战心。
张辽从城外归来,先回到了县衙,见到张扬还坐在那里一筹莫展,便拱手道:“大人!”
张扬见张辽归来,便急忙问道:“你去见了林南,那林南到底有什么事情?”
张辽叹了一口气,当即将林南说的话和盘托出。
“主公……主公竟然死了?”张扬先是一阵惊诧,接着缓缓恢复了平静,斜视了张辽一眼,问道,“文远,既然主公、军师都已经战死,晋国也等于灭亡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张辽略带了一丝犹豫,没有立刻回答。
张扬也不多问,直接说道:“文远,林南既然如此器重你,不如你就投降了吧,主公已死,你也没有必要再尽忠了。”
张辽拿掉了头上戴着的头盔,坐在了一边,一脸的愁容,缓缓地道:“大人,张辽死不足惜,只是林南用并州百万百姓来要挟我,我张辽纵然想一死了之也万万不能。鲜卑人还在城下,十万铁骑一旦入关,只怕会生灵涂炭,我张辽愧对主公,愧对并州百姓啊!”
张扬径直走到了张辽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淡淡地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既然主公已经死了,你也不需要再尽忠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的母亲着想,也该为并州百万百姓着想,既然林南对你志在必得,你不如就投降了吧。投降之后,林南必然会重用你,既然他有办法击退鲜卑人,也是对并州百姓的一番恩德……”
张辽道:“大人,那你呢?不和我一起投降吗?”
张扬笑道:“我张稚叔与吕奉先虽然不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可是却情同手足,当年刺史丁原让我辅佐奉先,我却不能使其强大,我无颜面对丁刺史,更无脸苟活下去。奉先已死,我心也随之死去,我也唯有一死了之,九泉之下,和奉先做个伴,也不让他觉得寂寞了。”
“大人,蝼蚁尚且偷生,文远请大人三思啊!”张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拳道。
张扬哈哈笑道:“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也很清楚,我年轻时飘零江湖,直到遇到主公之后,才为其折服,发誓这一生都要为之相随,今主公已亡,我也不独生。”
“大人……”张辽泣道。
“将军,不好了,燕军射入了大量的箭矢,箭矢上裹着书信,主公和军师的死讯全城将士都知道了,现在弄得整个城里人心惶惶。那些匈奴人一听主公死了,便要打开城门迎接鲜卑人入城,北门的士兵快抵挡不住了……”一个亲兵跑了进来,慌张地道。
张扬急忙叫道:“文远,你快起来,你部下的狼骑兵只有你才能制服,快去看看,一旦北门被打开,鲜卑人入城,那后果不堪想象!”
张辽惊诧道:“怎么会这样?我部下的狼骑兵怎么会反叛?”
“快去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张扬急忙催促道。
张辽当先站了起来,朝着外面便走了出去。
张扬见张辽走了出去,便对那个亲兵道:“我死之后,你们便全部依附张辽将军,他会保你们的周全。”
那个亲兵瞬间落泪,跪在地上,大叫道:“大人……”
张扬摆摆手,道:“去吧,去准备准备吧,张辽要是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便会回来的,我不想当着他的面死。”
“大人……”
“快走!离开这里,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张扬怒吼道。
那个亲兵含泪离去,快速地冲出了县衙。
“唰!”
张扬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地道:“奉先,来世咱们还做兄弟!”
话音落下,张扬用力握着长剑,狠狠地在脖子上一划,那冰冷的剑锋便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地冒了出来,他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张辽听说狼骑兵要叛变,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说狼骑兵里都是匈奴人,可是他们和鲜卑人来往很少,而且多少还有点过节,加上这些入伍的匈奴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就算泰山崩于面前,也绝对不会改色,虽然听到了吕布的死讯,也不至于会反叛。
越想越不对劲,张辽策马跑出了一段路,总觉得有一丝不寻常。忽然,他心里想起了什么,急忙调转了马头,开始向回跑。
急速地奔驰到了县衙,翻身下马,张辽快步地冲了进去,一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张辽跨进大厅的时候,赫然看见张扬的部下跪在外面,张扬却躺在了血泊中,他立刻冲了过去,来到张扬的尸体面前,哭泣着道:“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842章 【识破】
吕布听后哈哈笑道:“我有军师,何愁敌军不败?只可惜陈宫已死,若是陈宫在我身边,你和陈宫一左一右,我就堪称天下无敌了。”
郭嘉问道:“不知道张辽将军消息如何?”
吕布听到此话,便收起了笑容,道:“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愿文远能够突破重围,安全抵达到司隶与我回合……”
随后,吕布解除了出击的命令,而是让人秘密监视魏军军营的一举一动,只要见到有援军到来的迹象,便会毫不犹豫的出击,而虎牢关内,士兵也都是做了准备,人不卸甲,马不卸鞍,时刻准备着战斗。
与此同时,喀丽丝按照郭嘉的吩咐,正在积极的联络狼骑兵的各个都尉,只一句话,那些狼骑兵的都尉们便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喀丽丝的话。
时近中午,夏侯惇率领着一万马步军抵达了曹仁的大营,负责监视的士兵立刻向吕布汇报。
吕布二话不说,立刻聚集了四千骑兵出击,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魏军大营前,满宠带着韩浩、史涣二将前来恭迎夏侯惇的到来,只寒暄了两句,夏侯惇便让大军入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拖着疲惫的身躯鱼贯入营。突然,虎牢关城门洞然打开,吕布带着四千骑兵迅速的奔驰而来。
“敌袭!敌袭!敌袭!”
站在望楼上的魏军士兵看见虎牢关里涌出了大军,立刻向下大声喊叫着。
夏侯惇、满宠、韩浩、史涣等人尽皆听的真真切切,四个人一起向外看去,但见从虎牢关到魏军大营前的旷野上,有一团火云掠过,速度极快。后面则是个个身披戎裘的狼骑兵,再后面都是清一色的并州健儿,四千骑兵。犹如汹涌的洪水般袭来。
“满宠守营,韩浩、史涣率领骑兵跟我来!”夏侯惇手中紧握大刀。骑在马背上,穿戴着盔甲,见那团火云的背上是吕布,便调转了马头,大声地道……
“将军不可,那吕布骁勇异常,气势雄浑,更兼身后四千骑兵助阵。恐怕势不可挡,唯有坚守营寨为上!”满宠见夏侯惇要迎战,便急忙劝道。
“哼!小小吕布,能耐我何?我倒要领教一下吕布的功夫,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夏侯惇冷声道。
满宠急忙道:“将军,主公身边的典韦、许褚昔日都不能取胜,我只怕……”
夏侯惇一听这话,怒视着满宠,将大刀直接横了过来,刀锋在太阳底下甚是耀眼。只见寒光一闪,一股凌厉的刀风吹拂起了满宠的两鬓,那锋利的大刀便架在了满宠的脖子上。与满宠只相距几公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连典韦、许褚都不如了?”夏侯惇喝问道。
满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即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说……”
“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让步兵进寨,紧守营垒,韩浩、史涣,跟我来!”夏侯惇将大刀一收,立刻策马而出,任凭满宠在后面呼喊什么。却都置之不理。
韩浩、史涣二人当即召集了还未进入营寨的三千骑兵分散在两翼,让步兵迅速进入营寨。
可是。不等夏侯惇带领的骑兵列好阵,吕布便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前来阻挡他的士兵便立刻丧命,而他身后的四千骑兵更是势不可挡的冲了过来……
“放箭!”满宠见晋军骑兵到来,便立刻下令道。
矢如雨下,密集的箭矢朝着晋军奔驰而来的骑兵射了过去,可是晋军骑兵冲击的太快,一拨箭矢射了出去只射倒尾部的百余人,其余的都尽皆被晋军格挡住,再想射第二波箭矢,却已经是万万不能,因为晋军的骑兵已经冲撞上了夏侯惇的后军步兵,正在尽情的践踏着,而夏侯惇领着骑兵也杀了过来,混战在一起,让这些弓箭手无法下手。
吕布率先冲入了魏军的阵中,方天画戟扫出了一条血路,周围丈许之内无人敢近身……狼骑兵在这时正好补充了上来,将这中空档给填补了上去,弯刀出手,头颅落地。魏军的步兵面对这来势汹汹的骑兵,不少人先是被马匹撞飞,接着便是被狼骑兵弯刀砍死。
曹性领着三千并州健儿组成的骑兵在后,他一边张弓搭箭,一边高声呼喊着,带领着三千并州健儿先是远射一番,然后临近时便换上了马刀,很快便冲了上去。
夏侯惇双目紧紧地盯着吕布,和韩浩、史涣本来带领着骑兵想去阻挡吕布,可是当吕布带着骑兵到来时,后方还未能进入兵营的步兵便慌了神,队形瞬间被击溃,为了活命,那些步兵都乱作了一团,非但没有挤进营中,反而将夏侯惇、韩浩、史涣等人带来的骑兵给阻挡住了……
魏军大营前,混乱不堪,骑兵向外挤,步兵向里挤,挤来挤去,最终都没有进营,都密集的聚拢在了大营前。
“混账!让开!都让开!”夏侯惇见到这样混乱的局面,顿时大声叫了起来,情急之下,举刀便斩杀了一个士兵,其余的人才稍稍避开夏侯惇走。
吕布勒住了赤兔马,见魏军营寨的望楼上不断有弓箭手凌乱的射来一些箭矢,而自己的部下也有好几个中箭,便向后大声喊道:“曹性!干掉那些弓箭手!”
曹性听后,二话不说,张弓搭箭,三支箭矢全部扣在了弓弦上,瞄准望楼上的弓箭手,便放了出去……
三箭齐发,但三支羽箭划破了长空,只听见三声“噗、噗、噗”的闷响,望楼上的弓箭手便一下子被干掉了三个。
曹性周围的部下也纷纷拉弓射箭,先是朝望楼上的弓箭手一阵乱射,清理了弓箭手的威胁后,便朝堵在军营寨门前的士兵一阵乱射。论武力,曹性还不如一个匈奴人的都尉,能列为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全凭他的一手好箭法,猎户出身的他,对于箭术十分的精通。后来被吕布看中,选为了弓兵队长。之后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八健将的位置,那是因为,他总是用弓箭偷袭敌方主将。在对付鲜卑人的战斗中,被他射死的鲜卑酋长不计其数……
吕布看到曹性解决了弓箭手的威胁,一扭头看见正前方的夏侯惇在人群中向着自己奔驰而来,所过之处步兵尽皆让路,手中更是举着一把大刀。他冷笑了一声,用十分轻蔑的目光看着夏侯惇。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横,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道:“不自量力!”
史涣、韩浩因为骑兵受堵,便将队伍向两翼拉开,这才带着些许骑兵有了喘息之地,向着晋军士兵冲杀过去。
夏侯惇怒视着吕布,见吕布一动不动,而那架势却丝毫不弱,便叫道:“吕布,你莫不是看不起我嘛?”
“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吕布朗声回答道。
夏侯惇愤怒了,论武力他一点都不差,论骑术他也很精通。就连典韦也是他以前的部下,他听到吕布的这番话后,便大声地道:“今天我要取你狗头……”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夏侯惇心中一惊,定睛看见那锋利的箭矢朝自己头颅射来,他吓的不轻,急忙侧了一下脸,突然左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整个眼睛先是变得血肉模糊。而后又变得一片黑暗,最后才是剧烈的疼痛。而且自己的头也被箭矢所带着的力量给向后带了带……
“啊……”
夏侯惇惨叫了一声,左目中箭。让他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吕布看到夏侯惇中了一箭,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向后看了一眼曹性,见曹性正一脸的得意,便道:“干得不错,再补一箭……”
话还没说完,吕布便看见曹性的脸上浮现出一阵惊恐,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他急忙回头视之,但见夏侯惇将左目中的箭矢给活生生的拔了出来,箭头上还串着一个眼珠子,鲜血淋漓的,正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而夏侯惇更是满脸的血污……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
夏侯惇大吼了一声,张开嘴巴,便将箭头上的眼珠子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吕布见后,也是一脸的惊讶,万万没想到夏侯惇竟然会如此的果敢,他愣在了那里,自言自语地道:“天下竟然有如此人物……”
“主公小心!”曹性急忙大叫了一声,同时张弓开箭,又射出了一支箭矢,这支箭矢直接瞄准着夏侯惇的额心窝……
“雕虫小技,岂可再次上当?”夏侯惇将大刀向胸口一横,宽阔的刀面,便将曹性的箭矢给挡了下来,他睁大右眼,手握大刀,非但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策马向前奔驰,朝着吕布快速冲了过去。
吕布看见夏侯惇冲来,感到一丝的惊讶,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脸上更是露出了一片凶光,低吼道:“曹性,不准再放冷箭,我要亲手将这个怪物斩杀!”
曹性听后,“诺”了一声,已经搭上的箭矢,便立刻瞄准了其他的魏军士兵,一声弦响,便放出了箭矢。
“吕布!我誓要取你狗头!”夏侯惇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极限痛苦,举着大刀便朝吕布快速地冲了过去。
吕布依然不动,并且驱开了周围的狼骑兵,让周围空出来了一片空地,可是这片空地却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一片腥红。
“我倒要看看,号称魏军第一大将的夏侯惇到底有什么本事!”吕布冷笑了一声,始终轻蔑地道。
夏侯惇快速驶了过来,奇怪的是,他只将大刀横在胸前,却并不做出任何攻击的招式。
吕布感到了一丝的奇怪,皱起了眉头,见夏侯惇身体似乎是僵硬,而且睁大的右目也渐渐地闭上了,整个人在马背上有点歪歪斜斜的。他突然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夏侯惇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只需轻轻一戟便可解决……”
说话间,夏侯惇的马匹便奔驰了过来,眼看就要和吕布擦身而过时,吕布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惊恐。只是很随意的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等着夏侯惇自己冲撞到他的兵刃来。
就在电光石火间,夏侯惇突然精神抖擞。似是回光返照一般,大刀一挥。快速出手,刀锋快速横扫了出去,身体也轻巧的避过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同时大喝道:“吕布,受死吧!”
吕布尚在洋洋得意,以为夏侯惇必死无疑,哪知道夏侯惇突然出手,他大吃了一惊。眼见夏侯惇横刀劈来,情急之下,双腿用力一夹座下赤兔马,那赤兔马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一样,立刻侧倒在地上。刀锋从吕布的头顶上削过,一刀将吕布头盔上的盔樱给劈成了两半,当真是好险。
吕布避过一劫,心中恨意大生,见夏侯惇从他身边驰过,方天画戟猛然挥出。阳歌钩天的一击,朝夏侯惇的右肋刺了过去。
夏侯惇右眼睁得贼大,眼珠子朝一边滚动了一下。看到了吕布不经意间刺出的一戟,急忙将大刀收回,用力杵在了地上,只听一声闷响,大刀的刀头直入地面,刀柄矗立在那里,他撒手策马狂奔,同时抽出了腰中佩剑……
“当!”
一声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吕布的方天画戟直接将夏侯惇的大刀挄飞。那大刀在空中飞舞,不停地旋转。刀头所过之处,劈伤十几名双方的士兵。
夏侯惇因为兵器阻挡了吕布的攻势。迅疾地逃开了,却听见背后一声马匹的长嘶,回头看见吕布和座下赤兔马已经翻身而起,正要追来,他心中大惊:“吕布骁勇,果然是勇猛无匹,没想道居然能抵挡住我的偷袭,要是被他追上,我必死无疑……”
“驾!”
吕布满脸怒容,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迫的如此狼狈,若不是他与座下赤兔马心意相通,只怕无法避过夏侯惇的那突然的杀招。……他大喝了一声,方天画戟举起,赤兔马便快速地奔驰了过去,双眼紧紧地盯住夏侯惇的后背,恨不得立刻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将军快走!”
这时,韩浩、史涣从左右两翼各率领数百骑兵杀了进来,他们目睹了夏侯惇拔矢啖睛的一幕,都为之震慑,此时见夏侯惇没有杀死吕布,反被吕布追击,二人立刻前来救援。
“虾兵蟹将全部闪开!”吕布见大约七八百骑挡住了他前进的去路,韩浩、史涣更是双双救护着夏侯惇望一边冲去,便大声喝道,“曹性,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追夏侯惇!”
夏侯惇拔矢啖睛的一幕都为两军将士所亲见,有的到现在还是一阵发愣,曹性更是亲眼目睹了这个画面,整个人被深深地震慑住了……曹性突然听到吕布的一声大喝,立刻清醒了过来,见韩浩、史涣率领一百多骑护卫着夏侯惇离开战场,便急忙率兵追击而去。
七八百魏军的骑兵挡住了吕布的去路,虽然知道必死无疑,但是为了救他们的将军,每个人都奋不顾身地前来阻挡,可换来的却是一颗颗人头落地,一个个士兵身亡。
晋军骑兵见吕布身陷敌军包围之中,立刻前来救援,一时间在魏军营寨前混战了起来。魏军大营前,满宠急忙疏散了堵在营寨前的士兵,使得通行恢复了秩序,许多士兵鱼贯入营,等到韩浩、史涣护卫着夏侯惇到来之时,营寨前已经空出了一片空地,直接迎入了夏侯惇、韩浩、史涣等人。
“放箭!”满宠见曹性率部追来,当即让早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一起射出箭矢,由于前方没有了己方士兵的阻碍,弓弩手都肆无忌惮的射出了箭矢,朝人群密集处一阵乱射,愣是将曹性等人给压制住了,让他们不敢近前。
只是,那七八百魏军的骑兵却深陷在吕布和其部下的包围之中,吕布在中间杀,晋军骑兵在外围杀,里外夹攻,那七八百魏军的骑兵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全部落马,尽皆战死……
此时,满宠已经将寨门紧闭,弓弩手无不紧张地守在营前,大营中更是刀枪林立,步骑兵尽皆准备好了作战的准备。
吕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看到防守已经变得严密的魏军大营。以及周围死伤一片的魏军将士,虽然没有亲手杀了夏侯惇,可见到魏军将士阵亡了两三千余人。还是带着一丝喜悦,调转马头。将方天画戟向前一招,大声道:“回城!”
虎牢关上,郭嘉手按着城垛,看见吕布获胜,夏侯惇受伤,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暗暗地道:“照这样下去,只吕布一人。便可重创曹操大军,看来如何对付吕布,够曹操烦心的了……”
喀丽丝来到了城楼上,走到了郭嘉的身边,她一身戎装,虽然是女儿身,但乍一看之下,和一般男儿无疑。她站在了郭嘉的右侧,伸手拉住了郭嘉的我,看到吕布满身鲜血的回来了。她紧紧地握着郭嘉的手,问道:“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派人西河郡了,将事情通知给大单于。只是,我们又该如何从此处脱身呢?”
郭嘉道:“放心,你是我的婆娘,我走的时候自然会带你走,还有你的族人,我也不会让他们留在这里的。”
喀丽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紧紧地攥着郭嘉的手,握的很紧,是对郭嘉的一种信任……虽然她不知道郭嘉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对于她而言,能够摆脱吕布。让匈奴不再受其要挟,已经是最大的喜悦了。
吕布缓慢地策马而来。看到城楼上郭嘉和喀丽丝紧紧依偎,嘴角上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他们两个人倒是如胶似漆的,只可惜当初我没有听从陈宫的意见,先娶了喀丽丝,倒是便宜了郭晋这小子……”
曹性在一边听了,急忙问道:“主公,当初为什么你不娶喀丽丝呢?”
吕布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喀丽丝如此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心动?只可惜她以死相逼,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为了喀丽丝一人,让我丢掉整个匈奴的支持吧?”
曹性道:“属下多嘴,还望主公见谅……”
“算了,这样也好,一来可以让郭晋对我更加忠心,二来也不至于丢失匈奴人的支持,一举两得也不错。今天你射瞎了夏侯惇,等渡过了这场危机,我也送你一个匈奴美女,听说栾提羌渠那老头还有一个小女儿……”
曹性欢喜道:“多谢主公赏赐!”
吕布回到虎牢关之后,照例摆了一个庆功宴,埋葬死者,恩赏有功之人更是不再话下。
魏军大营里,被韩浩、史涣救下来的夏侯惇一回到大营便昏迷不醒了,军医急忙过来进行了一番救治,虽然不至于丧命,但是却也大挫了魏军的锐气,使得整个军营的士气都显得很是低靡……
满宠在外带兵收拾战场,将战死的士兵的尸体给掩埋,另外一方面急忙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了远在陈留的曹操。之后,他以参军身份统御全军,命史涣将夏侯惇、曹仁送回陈留养伤,并且高挂免战牌,坚守营垒。
吕布率部多次前去挑衅,皆没有成功,无奈之下,两军又形成了对峙阶段,各自开始休整部队。
两日后,夏侯惇、曹仁被送回了陈留,曹操听闻之后,率领众将迎接,将夏侯惇、曹仁安置在太守府中修养,并且派遣专人看护……
之后,曹操聚集了在陈留的文武,汇聚在太守府大厅里,共商大计。
“我军连连受挫,曹仁、夏侯惇先后受伤,满宠一再请求援军,看来事情已经到了我亲自出马的地步了。”曹操端坐在正中央,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地道。
“主公!吕布骁勇,非常人所能取胜,属下愿意带领一支虎豹骑前去支援,主公坐镇陈留,布防好一切后再西行不迟!”典韦当即抱拳道。
“主公,我也去,两年前那一戟之仇我还记忆犹新,我要再次和吕布斗上一斗。”许褚也抱拳道。
不等曹操发话,戏志才便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吕布非一人所能取胜,可使典韦、许褚联手抗敌,就算不胜,也可以压制吕布的嚣张气焰。另外,主公可派人到轩辕关,寻求刘表帮助,刘表和袁术有旧怨,如今两军皆陈列在轩辕关外,加以挑拨的话。必然能够使得两军互相竞争,双双出兵攻打轩辕关,只要轩辕关破。吕布必然回防洛阳,虎牢关也可不攻自破。”
荀彧道:“主公。我愿意前往楚军中说服蔡瑁出兵。”
曹操摆摆手,道:“不!我军实力犹在,只不过伤了两员大将而已。更何况刘备那厮已经逃到了荆州,依附了刘表,文若要是去了,刘备必然从中作梗,我要亲自率领兵马攻打虎牢关,这个吕布。我要再次会他一会,此一时彼一时,我相信我军一定能够打败他的。”
“可是袁术陈兵汝南,万一我军离去……”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曹纯去了,有他在,定然保兖州无虞。何况,我这次又不带兵……荀彧,你留在陈留调度粮草,程昱。你去曹纯那里协助他,戏志才、典韦、许褚、曹洪、李典、乐进跟我走,只带领五百虎豹骑即可。其他兵力全部留在陈留,以备不测。”曹操当即吩咐道。
众将听后,齐声答道:“诺!”
经过一天一夜的快速奔驰,曹操率领部下终于抵达了虎牢关外的魏军大营,满宠、韩浩迅速将曹操等人接了进去。满宠先是想曹操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兵力受损情况:“启禀主公,这四天来,我军伤亡惨重,两万五千将士已经折损了五千余人,余下的人都士气低靡。加上吕布这两天不断的前来挑战,弄得军营里更是人心惶惶。”
曹操听后。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似乎心中早有预料。只是淡淡说道:“嗯,伯宁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东郡只留下蔡阳一人驻守,我实在不放心,你和韩浩带领亲随前去,由你就任东郡太守。”
满宠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主公,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燕军和我军早已经签订盟约,东郡不会有什么大碍,属下恳请主公让我留下来助战……”
曹操笑道:“伯宁,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赶你走,而是东郡乃重地,你有治理地方的才华,蔡阳虽然有勇力,却不足以镇守东郡,而且我让你去担任东郡太守,一方面治理东郡,另一方面要你秘密留意冀州动向。”
满宠听后,便道:“诺,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东郡上任,定不负主公所托。”
曹操道:“嗯,那大家今天都休息吧,明日一早,兵发虎牢关,我要亲自会会吕布!”
一声令下之后,全军将士都遵从命令,纷纷去休息去了。第二天清晨,吕布尚在虎牢关里熟睡,这几天他每次都前去搦战,魏军总是不敢出战,弄到最后他也懒得去了,随意派遣一员偏将去就是了,他自己则开始饮酒自娱,并且让魏续专门从冀州城里弄来了几个美女陪他。
现在,吕布躺在一张大大的卧榻上,身边躺着三四个美女,和他同睡在一个被窝里。嘴上说不沉迷于酒色,可真正轮到他身上了,他比谁都更加的沉迷。
突然,他听到“咚咚咚”的战鼓在响,震得他耳朵都疼了,而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顿时烟消云散,他当时一阵大怒,扯开嗓子大声地骂道:“谁他娘的在击鼓?”
“主公,魏军开始攻城了……”一个亲兵在门外大声喊叫道。
吕布听到这话,一把推开了周围的几个美女,大声道:“滚开,快给我披甲!”
几名美女都吓了一跳,急忙从衣架上拿下来了衣服和战甲,迅速地给吕布穿戴了一番……
吕布穿戴整齐之后,径直走出了房门,刚跨出门槛,便回头对那五名美女道:“在这里好好的待着,等我回来了再收拾你们几个小狐狸精!”
话音落下,他将房门一关,大步流星地便走了出去,跨上早已经等候他多时的赤兔马,从亲兵手里接过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便朝城门冲了过去。
“咚咚咚……”
鼓声不断,越擂鼓声越强烈,那铿锵有力的鼓声每敲打一声,便足以使得吕布的心跳为之一颤,他的双眼中也透露出来了一丝杀意,眼前似乎又出现无数任他收割的头颅。
策马登上了城楼,吕布看见郭嘉、曹性尽皆站在那里,而城下则是已经列好方阵的魏军士兵,最前面一人,他看着很是面熟。见他相貌丑陋,五短身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像是一个小孩一般。而那人戴着熟铜盔,披着铁甲。背后系着一个大红披风,不是曹操还能是谁?
“曹操?”吕布眺望了一番,但见曹操身后典韦、许褚尽皆怒目,戏志才、李典、乐进曹洪环绕周边,便好奇地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郭嘉急忙道:“主公,来的正是曹操,看敌军兵力没有任何变化。属下以为,应该是曹操亲率几员将领一起到来,并没有带来援军。吕布冷笑道:“曹操也是堂堂的魏侯了,怎么穿戴的如此破烂?”
“额……”郭嘉看了一眼曹操身上的穿戴,见一个侯爷居然还只是戴着熟铜盔,披着铁甲,确实感到了一丝意外,但是转念一想,便回答道,“属下听说曹操曾经设立过摸金校尉。干的专门是盗墓的勾当,看来魏国并不富裕,曹操穿成这样。也实属正常。这两年兖州闹蝗灾,徐州闹暴动,他又和豫州的袁术连连交兵,兖州乃四战之地,估计所有的钱财都用在军费上了……”
“管他娘的有没有钱,总是曹操不可小觑,他背后那两个崽子也十分的骁勇,难怪他敢摆出如此大的阵势……不过,我从未怕过谁。两年前在虎牢关下我是有所顾忌,不敢出手杀人。这次是生死相搏,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不亲手宰了那胖子和那个叫典韦的,我难以杀掉曹操。”吕布不等郭嘉说完,便立刻叫嚣道。
郭嘉听说过两年前的虎牢关大战,吕布之名也是在那时在群雄中间彰显出来的,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说。但是,他并未亲眼见过那时的场面,今日有机会能够一睹当年的战斗,心中自然是万分澎湃。
不过,郭嘉激动归激动,他还不想吕布败亡,在他的心里,他倒是希望吕布能够杀掉曹操,然后再败亡,所以提醒道:“主公,万事不可大意,我军全靠主公一人支撑,若主公有什么闪失,众位将士的士气必然会一泄千里……”
吕布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曹性,带领你的部下五百人跟随我一起出战,必要时,一箭射翻曹操。”
曹性道:“诺!主公就见好吧!”
话音一落,吕布当即下了城楼,曹性也跟随着吕布一起下了城楼,召集了五百擅于射箭的部下,一同出了虎牢关。
郭嘉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曹操,心中暗暗地道:“这就是曹操吗?虽然有点其貌不扬,可是身上却透着一股霸气,霸气外露者,皆是枭雄,与主公比起来,曹操倒是显得霸气十足……可是,主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却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一王、一霸,在争夺天下时,主公和曹操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恶斗,若是曹操就此被吕布杀死了,主公若要南下,便没有阻碍,但愿吕布能够先结果了曹操,了却了主公的后顾之忧。”
曹操静静地骑在马背上,看到虎牢关城里吕布率领五百骑出战,便扭头问道:“吕布不过一介匹夫,但是从满宠汇报的情况来看,似乎吕布深得兵法之精要,出其不意,打击士气绝非他这种人能够想的出来的。陈宫留在了冀州,吕布在司隶孤军奋战,匹夫竟然能够做出惊人之举,敌军中似乎有高人相助。军师,你可知道吕布军中何人为其谋划吗?”
戏志才道:“听满宠说,吕布似乎重新拜了一个军师,叫什么郭晋!”
“郭晋?能够抵挡住我军的攻击,并且攻其不备,成功的打击了我军士气,让满宠也束手无策,此人不简单啊。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去军中找一个校尉来,让他指给我看看,看看哪个是郭晋,我要将此人活捉!”曹操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智慧,脑袋里更是有着另外的一番思索。
“咳咳咳……”戏志才猛咳了几声,单薄的身体似乎二级风都能将其吹到,虽然骑在马背上,可是身边还是要有亲兵防护着,生怕一不小心便掉了下来。
咳嗽完之后,戏志才这才拱手道:“诺,属下这就叫人来认。”
曹操看到戏志才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虽然有名医张机所开之药方,可是最多还能撑三年,三年之内,我必须尽快找寻一个能够代替他的军师……”
转过头,他看到吕布神气的列阵在那里,便道:“吕布匹夫竟然也能找到为他出谋划策之人,我必须将他抢过来,为我所用。郭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让吕布立于不败之地?”
不多时,戏志才便叫来了一个校尉,校尉是曹仁身边的亲随,见到曹操时,立刻拱手道:“属下李通参见主公!”
曹操看了一眼李通,见李通身材魁梧,一脸的刚毅,铁盔下面露着一双深邃的眸子,虽然是个校尉,却给他的感觉像是见到了一员大将一样。他心中先是怔了一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李通的人,见李通黄脸短须,鼻梁高挺,肥唇大嘴,看上去有几分威武之色,便问道:“你是谁的部下?”
“属下是讨虏将军、陈留太守的部下。”李通抱拳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曹操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光芒,他心里很明白,曹仁的部下能够当上校尉的寥寥无几,因为曹仁治军严谨,对待士兵更加苛刻……他见李通身材不高,与他身高相差无几,而且面相也不是甚好看,便又问道:“你是何时参军?”
“太平元年二月,在陈留应征入伍。”李通道。
曹操惊奇道:“短短一年的时间,你竟然能够在曹仁手下当上校尉,可见你确实有值得曹仁看中的地方。能被曹仁看中的,自然是有将才之人……李通,我现在任命你为偏将军,统领曹仁旧部。”
李通听后,顿时欢喜,当即拜道:“多谢主公提拔!”
曹操道:“我问你,你可知道吕布的现任军师是谁吗?”
“郭晋!”李通回答道。
曹操道:“那你可认识?”
“属下和他见过一面……”李通将头一转,眺望了一下虎牢关,当即指着站在城墙上的郭嘉道,“那人便是吕布的军师郭晋……”
曹操眺望过去,但见郭嘉双手按在城垛上,眉清目秀的,身体看上去也很硬朗,便道:“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才华?”
戏志才凝目望去,看见郭嘉站在那里,觉得甚是眼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之后,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道:“原来是他……”
曹操听后,问道:“军师认识此人?”
戏志才点了点头,笑道:“主公,此人并非郭晋,真名叫郭嘉,乃颍川阳翟人,字奉孝,颍川谁才识之人,都应该听过,不想昔年‘小太公’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只是,我听说郭嘉投靠了燕侯林南,怎么会出现在吕布的军营里……”
曹操听后,寻思了一番,便嘿嘿笑道:“林南狡猾,奸诈无比……我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吕布会突然南下司隶,现在看来,吕布之所以南下司隶,定时郭嘉在背后挑唆。既然如此,我已经有了破吕布之计。典韦、许褚,你们二人今天去会会吕布,让将士们看看,吕布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未完待续)
第843章 【战神】
典韦、许褚二人早已经摩拳擦掌了半天,听到曹操的声音后,便双双策马而出。{23}{wx}。
曹操则对身后的人道:“李通,你去压住阵脚,李典、乐进,你们随时准备出战,吕布骁勇异常,万一典韦、许褚出现体力不支,你们二人便去代替一会儿……”
“诺!”
此时,吕布已经准备就绪,见典韦、许褚二人一起出阵,便对身后的曹性道:“伺机而动,扑杀曹操,若成功,加官进爵、赏赐无数!”
曹性紧紧地握着了手中的弓箭,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望。吕布笑了笑,策马而出。
典韦、许褚并肩而出,许褚此时骑着一匹上等的良马,手中的兵器也换了,那重重的大铁锤也换成了一口锋利无比的大刀。
“韦哥,你先别出手,我先出手,咱们车轮战,拖死吕布那个狗娘养的,我上次没有趁手的兵器,也没有良马,这次我都有了,我要让吕布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先在一边观战,如果我不能取胜,你再出战不迟……”许褚一想起两年前吕布伤了他,便很不服气,当即对典韦道。
典韦看了许褚一眼,问道:“你有把握吗?”
许褚道:“放心,我有把握,这次我一定能斩下吕布的人头。”
典韦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勒住了座下马匹,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许褚看后,冲典韦笑了笑:“韦哥,谢谢你成全我,回来后我请你吃鸡腿!”
典韦宛然一笑,没有任何回答。
许褚扭过头。紧握手中大刀,双腿夹紧马肚,心中暗暗地想道:“上次我险些被魏延给擒住,若非韦哥救的及时,我根本无法逃脱,真他娘的晦气……现在我有了马匹。有了趁手的兵器,我还怕个求!”
吕布见只有许褚一人出战,而典韦却在背后掠阵,便举起了方天画戟,问道:“胖子,两年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啊!”
许褚道:“吕布!两年前的那一戟之仇,我今天要讨回来。“就凭你?”吕布露出了轻蔑的目光,看到许褚确实和两年前大有不同。许褚的身体不是瘦了,而是变得壮了,而且大铁锤也换成了大刀。不过,在他的心里,他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也无法奈何他,面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许褚见吕布轻蔑他。二话不说,大喝一声。举刀策马便冲了上去。
吕布也露出了一丝杀意,在他心里,无论是谁,都无法撼动他天下无双的地位,举起方天画戟,当即迎了上去。
大战一触即发。天地间刮起了一阵狂风,弄得空旷的原野上飞沙走石,像是在给两边助威。
“当!”
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早晨旷野上的寂静,两马相交的瞬间。吕布、许褚一闪而过。
“这小子……力气似乎比以前更大了……”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虎口微微发麻,心中暗暗地叫道。
许褚则是满脸的兴奋,看到大刀的刀锋没有被砍卷,便叫道:“好刀,主公赏赐的果然是一把好刀,比我那大铁锤用的要轻易许多,今天若不用这把宝刀砍了吕布,怎么对得起主公的赏赐之恩?”
两马分开,吕布、许褚旋即调转了马头,再次对冲了上去……
典韦站在一旁观看,看到吕布、许褚都各个精神饱满,便环抱着双臂,暗暗地道:“能将方天画戟用的如此神骏的,天底下也只有吕布一人了,当年一战我的双铁戟略微落了下风,今天我一定要将失去的讨回来。”
“当当当当……”
虎牢关下,吕布、许褚越斗越勇,两个人的兵器不停的碰撞,可是却从未有一个人受伤,让两边的人看的也是如痴如醉……
虎牢关上,郭嘉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许褚和吕布,心中暗暗地道:“能和吕布一连斗上十几个回合还未见败绩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这许褚也是曹操帐下的一员猛将。”
郭嘉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边的典韦身上,看到典韦站在那里,便心道:“此人气势不凡,看样子也是一员猛将,曹操帐下还是有能人的,看来以后要对付曹操,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砰!”
旷野上一声巨响,吕布、许褚的兵器都微微发颤,同时发出了嗡嗡的轻鸣声,二人的双手更是被震得发麻。
“切!这死胖子比两年前要厉害了许多,不知道典韦又有什么成长……”吕布暗暗地叫道,“来吧,都来吧,最好是一起上,我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了,今天正好可以打个过瘾,让我玩高兴了,再杀他们不迟……”
许褚的心里则是一阵气氛,暗暗地叫道:“许褚啊许褚,你苦练刀法为的不就是今天吗,两年前的那一戟之仇你难道忘记了吗,快快拿出真正的实力给吕布看看,然后一刀斩下吕布的人头,献给主公!”
“没忘没忘我没忘!我要斩了吕布的人头,斩杀吕布报仇……”许褚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没完没了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典韦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暗暗叫道:“遭了,许胖子被逼急了,看来他要使出那招绝招了,可是他的绝招还没有练纯熟,而且对手是吕布……”
“胖子!我来助你!”典韦不容再多想了,双手背到了后面,从后腰里掏出了两把崭新的镔铁双戟,在太阳底下显得闪闪发亮,那通体乌黑的大戟随着典韦便冲了出去。
吕布见典韦也冲了上来,冷笑一声,道:“终于来了……”
典韦径直策马冲向了吕布,手中迅速地舞动着乌黑发亮的两把大戟,那双戟在他的手中被舞动的像是两头卷着黑云的猛虎,张牙舞爪般便朝吕布刺了过去。
吕布方天画戟举起。不停地变换着手中的攻势,那画戟的戟头因为多年沾血而被染得鲜红,乱舞中,一点鲜红带动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长龙朝那两头猛虎压了过去。
“当当当……”
二人攻势快的惊人,远处的人们只看到一团黑云中间卷着一点红,迅速地抖动起来。让人看不清兵器的走势。
“哇呀呀……吕布,我要报仇!”
许褚瞋目而来,冷艳的大刀在太阳底下格外耀眼,刀舞成锋,一股股凌厉的力道朝吕布背后劈了过去。
吕布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越战越勇,大声道:“一起来吧……让我好好的陪你们两个玩玩……”
虎牢关外,两军阵前,所有人都为之注目。但见典韦、许褚前后夹击吕布,每个人都为之屏住了一口气。吕布骑在赤兔马上,但见前方典韦舞动着两只乌黑镔铁双戟,逼得他不断的遮挡,背后凌厉的刀锋劈来,许褚更是声声暴喝,眼看就要被大刀劈中,他咬紧牙关。方天画戟陡然变招,戟头倒扣。戟尾横扫,同时大喝一声:“来的好,尽管使出全力来,哈哈哈……”
围观之人都在揪着心,晋军为吕布担心,魏军为典韦、许褚担心。不管是晋军还是魏军。双方的将士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吕布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握着方天画戟的在空中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赤兔马“哧溜”一声便向后奔跑了出去,竟然轻松地避过了许褚从背后的猛烈一击。
“砰!”
一声巨响还是响了起来。只是这声巨响是许褚的大刀劈在了典韦的双铁戟上,力道之大,让他们两个人彼此都险些坠落马下。
赤兔马停了下来,吕布从空中飘下,自然地骑在了马背上,脸上带着极大的兴奋,不由得伸出了腥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方天画戟上的一滴鲜血,发出了一声极为怪戾的笑声:“死胖子,你的血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总是能让我充满了杀你的心思……”
话音落下,就连许褚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一扭头,看到肩膀上竟然被划开了一道极为细小的口子,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吕布在空中后翻的时候,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也轻轻地扫过了他的肩头,他当时只在意不要碰到典韦,忘却了疼痛,没想到还是被吕布给划伤了。
“吕布……你休得猖狂,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许褚暴怒之下,直接将身上的皮甲给脱了下来,同时一把扯开了衣服,光着上身,露出了他全身都像石头块子一样的肌肉。
典韦也皱起了眉头,策马来到了许褚的身边,双铁戟向前一横,轻声对许褚道:“许胖子,这两年我们在变强,可是吕布也在变强,从刚才的对战中,不难看出,他已经超越过了两年前的自己。他竟然只在一瞬间便做出了迅疾的反应,不但挡住了我的快攻,还划伤了你,这份实力,已经远远在我们之上,若不使出我们真正的实力,只怕很难打败他。”
“好!我的绝招,正是为了吕布而练的,现在正好使出来!”许褚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大刀在胸前一横,满脸的凶光。吕布端作在赤兔马上,手拂缰绳面向天空,披肩长发随着秋风轻轻飞舞,仿佛天下再无值得关注之物;方天画戟突然插在了手边,插在了虎牢关前那数千年来不断被鲜血浇灌的黄土之中,光华内敛;赤兔异常安静地立于战场,火红的鬃毛仿佛炼狱来的烈焰。人、马、戟浑然天成,与苍穹融为一体,仿佛立于此地已经千年万年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布突然仰天狂笑不止,那笑声中充满了兴奋,让立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典韦、许褚都搞不清状况。
“你笑什么?”许褚见吕布狂笑不止,便吼道,“死到临头了还笑?”
金色的阳光照在吕布雄壮的身躯上,给人一种膜拜的冲动,他突然低下了头,深邃的双眸里射出了道道的精光,朗声道:“洛阳乃天下的中心,虎牢关更是守卫洛阳的一道重要屏障。两年前我于此地一战成名,今日我要让世人再次铭记此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吕布,乃天下无双的战神,而今天。我不会手下留情,我要以你们二人作为我成为天下无双的试刀石,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忽然,吕布拔起了插在黄土中的方天画戟,赤兔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马嘶声,接着就是惊雷般的蹄声轰鸣,滚滚尘土席卷而起。一道烟尘直扑向许褚、典韦。
“你们一起上吧!”
典韦、许褚见吕布快速驶来,也毫不示弱,拍马便向前迎战,他两个人骑着同样黑色的战马,犹如两道黑色的闪电,快速地朝那团火云迎了上去。
吕布正面冲锋,方天画戟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典韦的咽喉,寂寞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仿佛过不多久,躺在他面前就是一具尸体一般。
典韦腾空而起离开马鞍。避过方天画戟戟,一个侧身,双铁戟犹如车轮般的舞动,横扫向吕布的腰腹。
吕布座下赤兔马突然一个旋转,四蹄卷起不少泥土,吕布骑在赤兔马的背上。顺势将方天画戟挥出,正好拦住了双铁戟。三戟相交,发出了“当”的一声震天轰鸣,典韦的身体向后倒退三丈许,幸得座下马急速奔来接住了他。
吕布的赤兔马也横跨出好几步。若非耐力甚好,只怕霎时间被典韦那犹如千斤力道的一记猛击的力度压垮。
“好!”许褚大声喝彩,手中大刀猛然挥出,一刀便朝吕布天灵盖劈下,并且冠以千钧之势。
吕布早已经意识到了背后的危险,不等许褚大刀劈下来,他骑着赤兔马便飞快地跑了出去,十分轻松地避过了许褚。
“砰!”
一声巨响,许褚的大刀在地上劈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弄得尘土乱飞,他脸上更是十分的难堪。
“娘里个巴子的!你跑个求?”许褚一刀劈空,心中怒意大盛,忍俊不住,便大声骂了出来,双眼更是充满了怒火,直勾勾地望着吕布座下的赤兔马,恨不得将那匹神驹给活活的煮来吃。
吕布笑了,他的笑就像吹皱一池春水,舞动着方天画戟,伸出食指点向典韦,傲然道:“不错!再来!”
至今为止,典韦从未掉以轻心,他知道吕布的实力,可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强,他见吕布傲气逼人,便怒吼了一声,须发皆张,催马上前。
许褚也是战得兴起,拍马舞刀和典韦一起共战吕布。
典韦很快近前,左手舞动大戟直刺,右手暗藏杀机,双手交错起舞,那黑色的镔铁双戟像是两头插上了翅膀的猛虎,交相着扑向了吕布。
吕布方天画戟犹如一条长龙,在双虎中间来回穿梭,互相缠斗。二人一近身,便捉对厮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褚眼看就要逼近吕布,突然飞身离马,大刀由上而下直插向吕布的头颅。
吕布感到一股杀意,急忙变招,单手握着方天画戟,直指天空,左手却突然从腰中抽出佩剑,遮挡典韦双头猛虎带来的压迫。许褚大刀狂舞,暴喝一声,在空中飘荡的那一霎那,连续劈出了十八刀,一套连贯的“天地十八斩”娴熟地劈向了吕布,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他将全部心血全部集中在这“天地十八斩”中,力求立刻分出胜负。
典韦见状,立刻停止了攻击,策马向后倒退了两步,将双戟柄端对在了一起,用力一拧,双戟柄端的暗扣便扣在了起来,两条双戟瞬间变成了一根长戟,且长戟两头都带着一个乌黑亮丽的戟头。
他手中兵器一变,双手立刻将那根长戟举过头顶,不断地旋转着,再次策马向前,攻向了吕布。
吕布的脸上突然变色,眉头紧皱,左手长剑犹如灵蛇吐信,右手方天画戟犹如蛟龙出水,但是面对双方的猛烈的攻势,他也渐渐地感到了一丝的吃力。
“喀喇!”
吕布手中长剑突然被典韦的双头大戟斩断,瞬间断成两截,只剩下一个剑柄在手中紧握。
“当啷!”
方天画戟突然被许褚的大刀挑到了高空之中,旋转着向上飞去。
吕布手中兵器尽失,顿时感到了一阵窘迫。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的马肚,自己俯身在赤兔马的背上,“哧溜”一声便避过了典韦的攻击,闪到了许褚的背后,然后身体突然离开了马鞍,凌空飞腿踢向在空中快要落地的许褚。两腿上下翻飞,单手撑着马鞍,瞬间便踢出了一十二腿。
许褚身体僵硬,躲闪不及,只觉得瞬间背上便结实的挨了十二记重踢,那十二记重踢,将他落地的方向也踢的改变了,嘴角上也流出了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倒。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许褚整个身体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顺势向前滑行了好几米,在地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拖痕。
“许胖子!”典韦见状,立刻大叫了一声,双手一拧,拆开了双头大戟,瞬间又变回了双铁戟,怒目转向了吕布。双腿用力一夹马肚,迫使战马调头。
典韦见在空中飞舞的方天画戟开始下坠。吕布站在马鞍上准备跃身上跳,他双脚一蹬马镫,也站在了马鞍上,整个人竖立了起来,左手舞着一支大戟攻向吕布,右手将那支大戟高高上抛。
“铮!”
一声脆响。典韦扔出的大戟便撞上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又撞向了高空当中,在空中迅速的翻转了几下后,方才有坠落之势。
吕布见状,一脸的不忿。怒视着典韦,见典韦左手大戟向他要害刺来,当即跃身上跳,脚尖直接踩在了典韦的大戟上,借力再次向上跃去,再次拔高的身子正好把方天画戟一把握住。
与此同时,赤兔马像是和吕布早已经串通好了一样,发出一声长嘶,四只马蹄开始上扬,猛然跃到了空中,将身体下降的吕布接住。
吕布人马合一,形成了完美的一体,身在高空居高临下,挥动着方天画戟,由上至下,人力、马力、杀气,轰然下压,以苍鹰搏兔之势直扑单手握戟还站在马鞍上的典韦。
“韦哥小心!”
许褚刚从地上翻滚过来,看见典韦威胁,便想助典韦一臂之力,奈何身体被吕布的十二记重踢踢中,所不是他筋骨强劲,只怕早已经吐血斗升。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起身,而手中的大刀也远远地落在了几米开外,瞪大着惊恐的眼睛,心中无比的揪心。
典韦见吕布来势汹汹,反而激起了胸中的狂意,看到吕布人在空中,左手中大戟脱手而出,投向了吕布,而他则分开双腿,骑坐在了马背上,仰望吕布。
他眼见吕布就要被大戟穿胸而过,那料吕布一拉赤兔马的缰绳,人和马在空中竟然翻了个跟头,轻松避过大戟,下压之势更加猛烈了。
典韦大吃一惊:“吕布……竟然有如此能耐?”
此时,典韦已经处于不设防状态了,远处观战的曹操立刻大声喝令道:“李典、乐进,速速前去救助!”
李典、乐进二人“诺”了一声,拍马便出。
可是,若等李典、乐进二人到来,只怕典韦早已经尸首异处了。
关键时刻,典韦大吼一声:“拚了!”
典韦把心一横,立刻伸出了双手,想直接从空中抓住吕布的方天画戟……
吕布见了典韦的举动,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暗道:“垂死的挣扎,任你再有能耐,这一戟也必将贯穿你的心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吕布、典韦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丝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待二人反应过来时,看见一把锋利的大刀从远处翻转着朝吕布劈了过来,刀光闪闪,寒意逼人,那光辉灿烂吞天噬地的刀光让吕布的脸上变了模样。
“嘡!”
吕布急忙变动了方天画戟的攻势,转而去挡那把来势汹汹的大刀,刀戟相碰,引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星花四射。
“砰!”
一声巨响,吕布连人带马从空中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典韦见吕布从头顶飞过,也急忙策马而走,长臂一舒,顺势抄起了落在地上的大戟。远远地和吕布分开。
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开始呼啸,发出了“呜呜”的吟叫。
吕布、典韦不约而同地朝大刀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许褚拖着受伤的身体,站在那里,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吕布横戟立马。先后看了看典韦和许褚,心中暗暗地道:“我太低估这两个人了,没想到对付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力气……”
李典、乐进双双策马而来,双枪并举,直取吕布。
“砰!”
一声闷响,面带微笑的许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昏迷了过去。
曹性见状,眼前一亮,张弓开箭。三矢齐发,朝着许褚的背部便射了过去。
“许胖子!”
典韦见状,急忙策马狂奔,奋力的用左手扔出了一根大戟。
飞戟在空中不断的翻转,发出了鬼厉一般的呼啸,夹带着风声,笔直的朝曹性飞了过去。
“嗖嗖嗖!”
三声箭矢一起射出,破空的声音显得极为清亮。劲头十足的朝许褚飞了过去。
可是,三支箭矢其中的两支瞬间便被飞来的鬼戟劈成了两半。登时坠落地上,只有一支笔直的飞了过去,“噗”的一声闷响,射进了许褚的肩胛骨上,鲜血登时直流。
飞戟的力道丝毫不减,在劈开两支箭矢之后。依然以迅疾的姿态向曹性飞了过去。曹性看后,一脸的大惊,眼看那飞戟朝自己呼啸而来,情急之下,他一个蹬里藏身。便躲到了马匹的肚子前面,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哇啊……”
一声惨叫,曹性背后的一个骑兵被典韦的掷出的飞戟硬生生打中,乌黑的戟头直接贯穿了那骑兵的身体,巨大的力道使得那骑兵的尸体朝后飞去,撞到了后面的骑兵,顿时引起了一片波澜,十几名骑兵被撞翻在地。
“好险!”曹性虚惊一场,急忙翻身上马,但见典韦已经调转了马头,将许褚给救走了。
“贼将哪里逃!”
曹性见有机可乘,重新张弓搭箭,同样是三箭齐发,三支羽箭在一声弦响之后,立刻飞了出去,直逼典韦背后。
典韦感到背后有危险,身体迅速的回转,右手握着的大戟猛然挥出,将三支射来的箭矢尽皆拨落,目光中怒视着曹性,发出了一声巨吼:“早晚有一天,我必将提着你的人头!”
曹性听后典韦的那声巨吼,只觉得心惊胆战,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典韦那双如电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心中也是一阵胆寒。
这时,李典、乐进双双攻来,吕布大戟一挥,应战自如,看到典韦带着许褚朝魏军阵营中逃去,一边漫不经心的招架着李典、乐进的攻势,一边冲皱着眉头的曹操大声喊道:“曹阿瞒!若有本事,尽管亲自前来,与我大战一场,也省的你部下之人接连死去!”
曹操见吕布威风不减当年,甚至比起两年前更加的勇猛,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同时将手高高举起,向戏志才打了一个手势。戏志才立刻会意,立即下令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
一阵收兵的声音在旷野上传荡,李典、乐进二人听后,很是默契的策马便回,快马加鞭,一溜烟的功夫便奔驰出了好远,生怕背后吕布会骑着赤兔马追赶过来。
可是,吕布并未追赶,看到魏军撤退,静静地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猛喝道:“我乃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次我姑且饶了你们,下次谁要是再敢进攻虎牢关,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声如闷雷,滚滚入耳,魏军将士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场大战,人皆丧胆,就连马匹也跟着发出了阵阵的嘶鸣。
郭嘉站在城楼上,看着吕布的英勇表现,心中也是为之一振,暗想道:“吕布虽然大势已去,可短时间内并不会败亡,除非四方诸侯一起攻击司隶,否则的话,吕布紧守四方关隘,便能和诸侯形成对峙。主公啊,请尽快率部前来吧,有我做内应。收拾吕布简直是易如反掌。”
吕布撤军回城,他因曹操亲自前来,也不敢轻易出击,是故吩咐虎牢关坚守不战。
曹操也是率领大军回营,高挂免战牌,一回到军营。便立刻去了许褚的营帐。
“仲康伤势如何?”曹操见许褚趴在卧榻上,背上的箭矢也已经被取出来了,身上缠着绷带,便急忙问道。
典韦道:“军医给看过了,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许胖子要调养一段时间……”
曹操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许褚,问道:“既然是皮外伤。以仲康的筋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典韦笑道:“主公,许胖子的‘天地十八斩’耗费了他全身的力道,而后又受到了吕布的十二记重踢,虽然说受了点内伤,可是他的骨头硬,并没有什么大碍。起初那倒下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是昏死过去了,可当我把他架上马背的时候。才发现他因为劳累过度熟睡着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
曹操听后,也笑了起来,心中的一丝不安也挥之而去,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你在此好好照顾他。”
“诺!”
曹操掀开了卷帘便带着戏志才走了,大帐内就剩下典韦和许褚两个人。
典韦先是站到大帐边见曹操走远了,而后坐在了卧榻边上,伸出那偌大的手,在趴在卧榻上的许褚的**上用力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典韦的那一巴掌打的既结实又响亮。
“痛啊韦哥!”许褚突然大叫了起来,眼睛也霎时间睁开了。
“你还知道痛?既然你早已经睡醒了,主公来了,为什么你不拜见主公?”典韦说完,伸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害的连我也向主公说谎!”
“韦哥,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别折腾我了好不?曹性那狗娘养的一箭射的我到现在还疼,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许褚先是苦苦哀求,而后又是满脸的怒意。
“不折腾你也成,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装睡不见主公?”
“我……我没脸见主公!”
话音落下,典韦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面容上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不起任何波澜,双眼却盯着正前方,一动不动的。
“没想到吕布那家伙那么厉害,我的‘天地十八斩’都奈何不了他,而且我们还是联手攻击他,这个人太可怕了。”许褚现在想想也觉得后怕,当初若不是形势所逼,他也不会使出‘天地十八斩’,弄得他全身筋疲力尽,竟然还连续挨了吕布的十二记重踢。
典韦始终在沉默着,一声不吭。
“韦哥,得想个办法,把吕布那小子弄死……”
“暂时弄不死!我的‘天旋斩’只是斩断了他的利剑而已,却仍然奈何不了他,可见他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天下无双……我觉得他当真是当之无愧……”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嚣张下去?狗屁的天下无双,如果不是他座下的赤兔马,他早死在我手里了,说到底,也只是他的赤兔马厉害而已……”许褚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也明白,赤兔马虽然奔跑如飞,可若是骑在背上的是一个碌碌之人,就算跑的再快,终究还是个死。
他这样说,也无非是想出口恶气,不想真正的承认吕布比他强而已。
典韦叹了一口气,道:“吕布再猛,终究是一个人,我想,今天这一幕,主公以后应该会尽量避免的,因为吕布带给我军的不止是震撼了,许多士兵的心里早已经被吕布给磨灭了战斗下去的意志,如果现在一群人围着吕布一个人,只要吕布大喝一声,一定能吓跑一大批人。”
许褚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安心养伤……”典韦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在接近大帐的卷帘时,才停下了下来,缓缓地道,“我想,主公有他自己的想法,一切听主公的就是了。”
说完,典韦便大踏步的走出了营帐,许褚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身上伤口还很疼,也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幅度,便自言自语地道:“连韦哥都开始佩服起吕布了,看来也只有依赖主公的智谋了……哎呦,他娘的曹性,老子早晚把你的头颅砍下当酒爵用!”
曹操回到了大帐,聚集了戏志才、李典、乐进、李通等人将校,满脸愁容地道:“今日一战,我方才知道吕布骁勇异常,虎牢关更是牢不可破,我军现在士气低靡,不宜再战,而且曹仁、夏侯惇、许褚先后受伤,军心涣散的太厉害了……”
说到这里,曹操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将的脸上也都有几分懈怠之意,便站了起来,朗声道:“通传全军,撤军!”
“撤军?”李典不解地道,“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诸侯观望不前,洛阳一带更是有四方关隘阻隔,我军连连受挫,再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暂时撤军到汜水关,驻守荥阳,等部队休整后再约诸侯共同进行会战!”
戏志才轻咳了两声,道:“主公英明!”
曹操道:“李通,去传令吧,全军撤退!”
“诺!”
“曹操出师不利,大将连伤,鉴于士气不振,已经自行退兵,现在驻扎在荥阳。吕布端坐在那里,听到斥候的汇报后,便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轩辕关、函谷关方向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张济、樊稠自从被文丑击退之后,便紧守函谷关,不敢轻出。轩辕关那里由高将军把守,刘表、袁术两路大军虽然屯驻在外面,可是却迟迟不见动静,似乎是在观望。”
吕布突然睁开了眼睛,如电似得双目注视着面前的斥候,厉声问道:“河北燕军有何动向?”
“燕军大将赵云、黄忠、庞德、徐晃等人,自从占领河内之后,便封锁了沿岸渡口,暂时并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
吕布最担心的就是林南,听完之后,便安下心来,扭头对郭嘉道:“军师,曹操已退,马腾、刘表、袁术、林南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军已然和其形成了对峙,看来是时候派出使者,向各位诸侯解释一下了。另外,我军从现在开始,在洛阳旧都附近的几个县里征调强壮男丁入伍,我军兵力实在太少,若向久守此地,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
“曹性,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带着亲随,去各县走上一遭,凡是十九到四十岁之间的青壮年,都一并征集到军队里,由你负责训练,只训练箭术即可。”吕布看了一眼曹性,立刻吩咐道。
曹性抱拳道:“诺!属下遵命,只是不知道主公要招募多少人?”
“这还用说吗?有多少要多少!”吕布脸上青筋暴起,见曹性脑子不够灵活,便吼道。曹性吓得急忙低头,连声称是,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大厅。
“主公,这样大范围的强制性征兵,只怕会适得其反,万一引起了民变,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属下还请主公三思……”郭嘉见吕布要征兵,便急忙献策道。
“我已经三思过了,我现在所控制的区域,根本称不上是司隶!除却已经荒废的洛阳旧都,剩余的只有巩县、偃师、平县、平阴、襄南、谷城、缑氏七个县而已,如果要守好这里,单单依靠目前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进行大范围的征兵,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来一支专门以弓弩为主的军队,增强四方关隘的防守力量。”
“可是……”郭嘉看到吕布脸上有了几分不悦,便急忙将话锋一转,问道,“可是新征入伍的士兵没有兵刃,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对于我军最不利的因素。”
第844章 【五百】
“我已经想好了,各县县衙的府库里总会有一些武器装备的,实在没的,也不用愁,洛阳乃天下的中心,周围有一座匠坊,是专门为朝廷生产武器的,如今虽然已经废弃,可是只要重新开弓,一样能够生产出武器装备来,现在天下大乱,谁家没有件防身用的兵器?就算没有兵器,农具总有吧,将所有铁质农具投入炉火当中,加以冶炼,就会打造成兵器出来。”
郭嘉听完之后,觉得吕布像是变了一个人,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让他也无法找到破绽。无奈之下,他只好拱手道:“那……就将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办吧,主公只管守好虎牢关即可,属下先回一趟襄南城,将粮草合理进行分配,然后让魏将军予以配合,开始进行打造兵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主公最好的支持。吕布欢喜道:“哈哈,你就算不提,我也是准备派你去的,你这就启程吧!”
“启禀主公,属下还有一件事想请主公答应!”
“你说!”
“属下想带走新婚妻子喀丽丝和那一千狼骑兵一起回襄南城,以备不测。”
“也好,你们新婚燕尔……那你就带领他们去吧,让魏续带兵前来增援虎牢关,我担心曹阿瞒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猛攻。”吕布也没有多想,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郭嘉抱拳道:“诺!那属下这就去收拾行装。”
……
雁门郡,马邑城。
林南再一次来到了城墙上,远远的向外眺望,但见马邑城外人山人海,十几万人四散开来,一眼望不到边。乍一看之下,那些鲜卑人分布的极为松散和杂乱,可是细细地观看之下。不难发觉,鲜卑人有着自己的一套聚集生活的准则。都是以部族的形势聚集在一起,小的围绕着大的,大的环绕在金顶大帐周围,环环相扣。
已经是第四天了,这四天的时间里,鲜卑人突然猛增了五万兵力,让林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主公。您都一天没有吃饭了,属下让人弄了点主公爱吃的,请主公……”许攸从城楼下面走了上来,看到林南还站在城墙上,便躬身道。
“我没胃口,吃不下!”
“可是……”许攸还想说什么,但是见林南一脸的愁容,便将话音一转,问道,“主公还是在担心鲜卑人?”
“如今在马邑城外的。有足足十五万人,比我原先预料的要多了五万人,虽然已经是万事俱备。可恨我们兵力毕竟还是少数,能否打好这一仗,直接关乎到我们燕国未来数年内边境的安宁。”
许攸道:“属下相信我军能够打好这一仗的,而且还能一举将鲜卑人重创,那个什么柯比能,实在太可恨了,这次一定要杀了他才行。”
他一说起柯比能,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刚刚好起来的胳膊,心里面充满了恨意。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地想道:“这个该死的蛮人。居然敢丢我,还把我胳膊弄折了。这次我一定要你好看……”
林南突然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许攸的肩膀,问道:“参军,我军把什么事情都做好了,而且这个时候想必丘力居也已经率部出塞了,我们可是双管齐下,对付这只会喊打喊杀的鲜卑人,应该更有自信一些。我坚信,这次一定能够让鲜卑人得到一次惨重的教训,要让鲜卑人知道,我们汉人是不可侵犯的。”
许攸见林南突然间精神抖擞,便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也受到了感染,道:“一定能够将鲜卑人打垮的!主公,那这饭……”
“吃!我饿死了,现在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了,走,你陪我下去吃顿饭,顺便再商量一下对策!”
“诺!”
……
马邑城外,金顶大帐里,步度根、扶罗韩都坐在上座,诸位部族的首领都分开坐在了两边,柯比能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站在中间一阵发号施令,在场的人都洗耳恭听。
吩咐完毕之后,柯比能便走回了座位,一**坐在了他用头骨编织而成的胡凳上,发出了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的“咯咯”声,让人听了很是刺耳。
柯比能刚一坐下,便大声地道:“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大军在这里休息了整整四天,为的是什么?”
“抢钱!抢粮!抢女人!”在座的各部族酋长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并且群情激奋。
步度根坐在大单于的位置上,看到左侧一列新来的好几个部族的酋长,依次是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他看到这五个人都甚是年轻,年纪大约都只有二十岁出头,可是却已经担任了部族的酋长,感到实在不可思议,便问道:“柯比能,这五位酋长都甚是年轻,我以前更是从未见过,可是你西部的部族吗?”
柯比能道:“大单于,这几位都是我在草原上网罗而来的勇士,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的人,素利、厥机、弥加都是东部鲜卑的,雅丹是中部鲜卑的,而越吉才是西部鲜卑的。”
步度根听后,感到了满脸的羞愧,看了看素利、厥机、弥加三人,都个个虎背熊腰的,肌肉之发达远超过他数倍,他暗暗地想道:“没想到我东部鲜卑里也有这三位勇士,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扶罗韩也是一脸的羞愧,他和步度根兄弟二人共同统治着东部鲜卑,可是东部鲜卑里有此类勇士,他们却不知道,这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可是,羞愧归羞愧,他还是有点不明白,便问道:“既然是东部鲜卑的人,为什么我没有见过?而且似乎整个东部鲜卑里也没有听闻过三位的部族……”
“那是因为他们所率领的部族都是我分给他们的!”柯比能似乎明白扶罗韩的心中意思,便打断了扶罗韩的话,态度强硬地道,“他们不是贵族。只是平常的牧民,纵使拥有一身勇力,也无法得到重视。是我给了他们机会,而且分给了他们五个人一人一个部族。在我眼里,只要有能力的,就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步度根、扶罗韩都听出了言外之意,就连在座的其他部族的酋长也都知道柯比能的话外之音。柯比能是鲜卑小种,算不上贵族,可比一般的牧民却又高贵了那么一点点,言外之意,他要得到的。不能以血统论贵贱。
大帐中众人默默不语,柯比能见状,便站起了身子,朗声道:“明日清晨,大军悉数进攻马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头,马邑城外便传来了阵阵呜咽的号角声。林南正在县衙里吃早饭,听到这阵号角声。心中为之一振,急忙放下碗筷,拿起盔甲便朝门外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对亲兵道:“快,传令全城兵马集合,北门待命!”
好不容易来到了北门,林南登上城墙,便遥遥望见一个面色狰狞的大汉带着金盔,披着金甲,身后依次排开五位精壮之士,光看那穿戴和打扮,便已经彰显了身份的尊贵。
“主公!鲜卑人不知道为何突然集结了所有兵马。看这阵势,是要攻打马邑了。”张辽一身戎装。见到林南上了城楼,立刻抱拳道。“主公不是说鲜卑人会等七天时间吗,为什么这才第五天,鲜卑人就立刻进攻了?”
林南知道张辽心中有气,气他逼迫他投降,听到张辽这颇带讥讽的问话,便道:“你是在责怪我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张辽不再说话了,他忽然觉得,解释的太多了,就等于是在掩饰,不如不说为上。
“这个人不是步度根,竟然穿着如此尊贵,此人是谁?”林南也不愿多问,见张辽不解释,他也不必再去纠缠不放,直接指着为首一位金盔金甲的鲜卑凶恶大汉问道。
张辽眺望了一眼,道:“此人叫柯比能,号称鲜卑第一勇士,为人歹毒异常,去年一年,接连吞并了八个中部鲜卑的大小部族,凡是亲手所杀之尊贵之人,尽皆用其头颅编成一个胡凳,走哪带娜,以炫耀其勇力。“如此野蛮,倒是不失蛮人本色……既然他就是柯比能,也就等于说他是整个鲜卑大军的支柱……很好,那我就先以柯比能开刀,先剔除了这个对汉人有着极大威胁的人。”林南听到张辽的介绍后,便冷冷地道。
“呼……终于上来了……”许攸这个时候爬上了城楼,刚一露头,便看见城外漫山遍野的都是鲜卑骑兵,顿时为这种场面所震惊,“这……这……”
林南回过头,看到许攸吃惊的表情,倒是没有感到一丝的诧异。久居中原之人,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强大的骑兵阵势,十五万骑兵,光战马的饲养就能耗费掉一笔不菲的钱财,谁又能够养得起这么多的上好战马?
就连他现在所统帅的二十万军队里,他部下的所有骑兵加一起,也不过才八万多骑而已。当然,这个数字是加上赵军、晋军投降过的士兵以及目前在雁门郡内的三万乌桓突骑,那几十万乌桓人不列入其中。
“柯比能身后的五个人又是谁?”林南见柯比能身后的五位精壮大汉都甚是年轻,容貌各异,看上去极有威武之色,便想多了解一些情况,问道。
张辽扫了一眼,当即便认出了那五个人是谁了,他久居雁门,经常负责在塞外巡游,对于柯比能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他立刻回答道:“此五人乃柯比能部下的五位大当户,分别是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其中,以越吉最有勇力,堪比柯比能,雅丹略晓兵法,素利、厥机、弥加三人也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鲜卑大勇士,这五个人都是科比能的臂膀。林南看后,问道:“柯比能比你如何?”
“未曾交手,不可尽知。”张辽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他回想起了这两年吕布带领他常常出塞攻击鲜卑的事情来,虽然听闻过柯比能的事情,可是每每却找寻不到柯比能的驻地,每次他们前去攻击。柯比能总是远远遁去不与交战,所以他确实没有和柯比能打斗过。
“主公……敌军势大,还是及早撤离为妙。蛮夷不守信用。七天时间未到,便展开了进攻。不将他们引入雁门关附近,小小马邑,难以维持太久。”许攸走到了林南的身边,看到领兵的是柯比能,他的心窝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悸动,有了几许害怕。
林南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目前留在马邑城的士兵,也只不过才五千人而已。为了掩盖兵力减少,他便制造了假象,让人旌旗不拔,多放稻草人,夜间和白天还维持在原来的巡逻队伍。
目前,整个马邑城里,只有林南、张辽、许攸三个人和五千乌桓的突骑兵,其余的士兵都被林南派了出去,守关的守关,挖坑的挖坑。驱散百姓的去驱散百姓了,经过四年多时间,早已经全部完成了。如此从马邑城到雁门关之间的道路上,早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既然要诱敌深入,就要装的像点,我军若是不战自提的话,敌军必然会追击的很快,如果我军象征性的进行一下抵挡,然后带走城中的一切,将马邑城留给他们,或许他们会翻找一些东西。耽误了时间,给我军撤离提供了一点充足的时间。“进了马邑城。到了雁门关,鲜卑人就等于是进了一个大口袋。从偏关、楼烦关、雁门关这三个地方一起进攻,再加上伏击,必然能够出其不意的给鲜卑人造成一次重创。”张辽道。
“呵呵,这就是我定制的关门打狗!只要他们一离开马邑,韩猛便会从偏关进攻,重新攻占马邑,截断归路,之后臧霸从楼烦关出兵,配合雁门关进行反击,最后将这些该死的鲜卑人逼到伏击圈里,不死也能让他们脱层皮!”林南洋洋得意的道。
张辽道:“鲜卑人认死理,瞄准一个地方,基本上不会再改变,非要拿下这个地方不可。如果是我指挥这十几万骑兵的话,我必然会沿着东西奔走,接二连三的攻打周边的郡县,让人防不胜防……”
林南见张辽意气风发的说着话,似乎已经将自己置身于十几万人马的统帅了,当即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很大的表现机会的,以后你肯定会青史留名的……”
“呜呜呜……”
呜咽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林南、张辽二人心头都是一震,他们两个听的出来,这是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声,急忙同时喊道:“全军戒备!”
喊声落下,林南、张辽同时相识而笑,一种默契油然而生。
林南笑了笑,背靠着城垛,扭头看了一眼张辽,见张辽的脸上一阵窘迫,便道:“文远,这里的地形和城防你都熟悉,这场撤退前的防守表演战,就交给你指挥了,我和许参军去城中让士兵收拾一切,随时准备撤离。”
“主公……”张辽听后心中一阵温暖,刚才他心里条件反射,还以为这马邑城是自己所坚守的城池,忘却了他已经投降给了林南,当他反应过来时,林南已经拉着他的手臂躲在了城垛边了。
林南拍了拍张辽的肩膀,道:“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一落,他急忙朝阶梯口跑了过去,一把拽着还惊慌不已的许攸,直接下了城楼。
张辽看到林南离去的背影,便将心一横,脸上的窘迫随之消失,立刻叫道:“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留下来的数百名弓箭手都纷纷拉开了弓箭,靠着城垛,等待张辽命令下达。
“嗖嗖嗖!”
一支支利箭从马邑城下面射了过来,那奔腾的马蹄声,如簧的箭矢,一波接一波的,遮天蔽日的,将马邑城楼上的门柱和门面都射的如同刺猬一般,但是箭矢没有停留的痕迹,一支接着一支的射了过来。
远处,柯比能看到首批一万名精骑不断的朝城墙上射箭,可就是见不到汉人将士露头,心里满意十足,遥指着城楼,大声地道:“看!汉人都成了缩头乌龟了。一个个的都躲在里面连出都不出来了,定是对我们害怕了。哈哈哈……”
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五个人都随之大笑了起来。
柯比能右手抬起,向下一挥。第二批弓骑兵便立刻冲了上去,以一万人为一个大梯队。而每五百人为一个小梯队,每人只射一支箭,便足以令守城的士兵感到强大的了。在他的眼里,他觉得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吐一口口水,都能把马邑城淹没。
当第二批弓骑兵回来后,柯比能便立刻道:“攻城门!”
鲜卑人不傻,跟汉人打了这么多年仗,汉人的东西他们也学了不少。至少知道在进攻汉人城池的时候用攻城武器了。他们俘虏来的汉人从中挑选出有手艺的工匠,然后将工匠编制在一起,给他们制造汉人所拥有的东西。
柯比能是西部鲜卑的小种,和凉州比邻,曾经也游历过凉州,亲眼目睹过羌人攻打汉人城池的艰难,塞外他们是无敌的,可是一入塞,汉人那坚固的城墙曾经让历代草原上的人望而却步,如果有一支一万人坚守的城池。他们若想攻下,必须要以五倍以上的兵力进行攻城,而且还是日夜不停。不眠不休。他虽然不喜欢汉人,可是也不得不佩服汉人,利用攻城武器去攻城,远比用箭矢射坚固的城墙来的划算。
“轰!”
一声巨响,张辽躲在城垛后面,头顶上箭矢不断飞过,他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急忙道:“什么声音?”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声音很近。就在城墙下边,而且是从城门边传出来的。张辽的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冒着箭雨迅速地冒头朝下观望了一下,竟然看见鲜卑人推动着牛皮遮盖的攻城车正在轰砸城门。
“嗖!”
一支箭矢快速地射了过来。若不是张辽躲闪及时,只怕现在额头早已经中箭了。
鲜卑人的箭矢不再似之前那么密集了,零零散散的,因为要给攻城的人员留出一片地方,那些擅于射箭的鲜卑人只能远远地站在城墙外面,满脸期待砸开城门的同时,漫不经心地放出一两支冷箭。
“将军……”守卫城门的一个军侯快速地攀上了城楼,刚踏上来,便见一支利箭飞来,又不得不急忙低下头躲闪,趴在那里对张辽大声喊道,“城门……鲜卑人在攻打城门……”
张辽心知肚明,冲那名军侯点了点头,道:“让士兵严防城门,盾牌为墙,死守城门,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撤退!”
军侯立刻下去了,急忙传达了张辽的命令……
留下来的五千人都是乌桓突骑,不过这个叫法也早已经有点勉强了,林南把他们又当步兵又当骑兵的,而且就连训练的模式也都按照飞羽军的来。飞羽军已经被林南完全打散了,士兵们都被指派到基层当干部了,而林南预先留在代郡的三万乌桓突骑,是他一直想将其发展成为新的飞羽军,作为整个燕军的一直重要军事力量来对待……
所以,丘力居、乌力登、难楼驻守在代郡时,林南就秘密地给了指示,训练、训练、还是***训练,他要一支铁军,而这些乌桓人的强壮体质也确实证明了他们有成为铁军的实力。相比林南带到辽东的那些飞羽军,这些乌桓人更像是一支外籍雇佣兵一样,直接受到林南的调遣。不同的是,雇佣兵是需要支付佣金的,而这三万乌桓突骑,则是自愿的,除了吃饭、睡觉需要林南提供外,不再支付任何费用……
在乌桓人的眼里,他们将林南当作神一样的人供奉着,林南给了他们希望,这些乌桓人也看到了林南身上有带领他们民族腾飞的潜质,所以两者都是自愿的。
张辽看着天空中飞过去的箭矢,见箭矢逐渐减少了,便立刻对部下道:“绝对不能让鲜卑人这么轻易的就攻破了城门,跟我一起射杀他们!”
一声令下,早已经压制住心中怒意,并且带着复仇**的乌桓人纷纷开弓射箭,朝着城墙下面一片密集的人群便射了过去。
“啊……”
城墙下面一片惨叫,一些正在推着攻城车的鲜卑人当成被箭矢贯穿,一命呜呼。不过,鲜卑人人多势众。而且还认死理,这百余人的伤亡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前面倒下去一个。后面的骑兵便立刻下马跑到前面补上去,连犹豫都没有。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精神可嘉。
张辽尝到了一次甜头,见鲜卑人没有明显的反击,似乎看不起在城墙上的数百弓箭手,便接二连三地进行骚扰,只一会儿时间,城门还没有被砸开。城门边的攻城车附近已经是尸体遍地了,倒下的五百多鲜卑人被后面赶上来的人给踩的不成样子。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鲜卑人心里的那小火苗也逐渐地被燎原了,充满怒火的眼神看着前方,却又只能望城兴叹,因为马邑城的北门位置十分的独特,城门的城墙不是很长,很像一座关卡,可是这座城愣是横架在了两座土山中间的空地上修建而成的,两边是长长的峭壁。无法攀登,只有城门口才有一条不太宽阔的平整小路,还是建城时为了方便行走而特别夯实的……
如今那条小路上挤满了人。前面是推动攻城车冲撞城门的人,后面则是去弥补的,已经将道路填塞了。所以,战斗从一开始,鲜卑人就是以五百人为小梯队上前射击的,而且这五百人还要再进行一次分化。
古人建造的城门确实有着很好的作用,对于这些不善于攻城的鲜卑人来说,起到的作用非常大,而且用于建造城门的材料也十分的独特。给鲜卑人攻城带来了一丁点的麻烦。站在远处眺望的柯比能见到这种攻城速度,对攻城武器的信赖直接从沸点降到了冰点。昔年他在凉州亲眼所见的攻城景象是那么的迅速,可是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变得那么难呢。难道说是制造工匠在偷工减料,还是那些攻城的部族勇士在敷衍?
“素利!”柯比能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了起来。
素利立刻道:“在!”
“让你的人上,把这些该死的都给我换下来,别的部族果然不值得信赖,就连攻城都这么婆婆妈妈的!”柯比能道……
“单于就请见好吧!”素利策马而出,拔出了腰中悬着的乌金弯刀,呜噜噜的叫了一嗓子,身后陈列着的一万骑兵便跟着他跑了出去。
“单于,大单于似乎并不是很赞同强攻啊。”雅丹策马向前走了一步,来到柯比能的身边,右手捶胸,低下头颅,小声道。
柯比能自称单于,却尊称步度根为大单于,并且将所有征服的部族首领的“单于”称号都取消掉,改称“酋长”,这样,他的身份就自然显得尊贵了起来。其实,他忘记了,他也只是一个部族首领,而且还是鲜卑小种,若不是实力强大,其余的部族根本不买他帐,加上有扶罗韩当初在撑腰,才使得他的身份逐渐尊贵了起来……可是在别人看来,他的这种做法是一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方法,真正折服的,并不多。
草原上的人,身份、地位、血统是很重要的,一年前开草原大会的时候,柯比能正是因为这个,才输给了步度根,因为出身不好,只能说是一个小贵族,和鲜卑各部一直都为之尊崇的檀石魁的儿子没法比,人家可是大单于之子,身上的一滴血都比柯比能尊贵。
“哼!赞不赞同是他的事情,攻不攻城是我的事情,我尊他为大单于是敬重他,真要是跟我对着干,我直接将他从大单于的位置上拉下来……等我打完这一仗,我看还有谁敢不服从我的命令,步度根、扶罗韩都要统统跪在我面前给我舔靴子……不……给我舔靴子都不配!檀石魁的儿子都是一对草包,我要是早生个二十年,草原之主应该是我,檀石魁也要臣服在我的脚下!”柯比能十分不爽地道。
雅丹见柯比能动怒,便故意岔开话题,说道:“马邑城的防守实在太薄弱了,看上去根本不像三万人。汉人狡诈,或许是用的疑兵之计……”
“不管他们再怎么奸诈,我以十五万的兵力攻打一座小小的城池,再牢不可破的城池,也会必然为我们大鲜卑所攻破。”
雅丹不再说话,他很明白柯比能的脾气。就算是再硬的骨头,也迟早会被他啃下来……
素利带着的人迅速将城门边的鲜卑人给换了下来,这拨刚上来的勇士。只用极少数的人去攻城,其余的人则都分散在道路两边。朝城墙上放箭,只要看见有人露头便是一阵箭镞射了过去,这下子将张辽等人给逼迫的都不敢露头。
不大一会儿,只听“喀喇”的一声响,城门便被攻破了,二百名乌桓人手持盾牌,身穿盔甲的在那里严阵以待,两个屯长在一个曲军侯的指挥下各自带领自己的部下死死的守着城门。城门一被攻破,他们便看见了自己的仇人,两百条长枪,一瞬间便像一支支箭矢一样被投掷了出去,直接贯穿了那些鲜卑人,使得冲在前面的鲜卑人尽皆丧命。
“唰!”
整齐的抽刀声,两百名乌桓人便将钢刀紧握手中,这身装备都是林南为之提供的,跟着林南来的这三万乌桓突骑,都是乌桓部族里精挑细选的强壮之士。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经过林南的一些训练模式后,现在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支铁军。无论是大军团作战,还是小规模战斗,各级负责指挥的军官都担任着自己的职责,虽然没有正式冠以“飞羽”的称号,却比已经完全打散的飞羽军更加像飞羽,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一股铁一般的意志。
鲜卑、乌桓,同源同根,都是东胡的后裔,这两个兄弟的成长历程是带有戏剧化的。经过一二百年的演变,原本的那种情谊早已经不存在了。换来的却是在战火不断中都充满了仇恨的世仇,永远也磨灭不去。
此时。双方的眼睛里都已经是充满了愤怒,同样的生活方式、习俗,却造就了不同的种族,在这一刻,似乎要决一胜负一样。
负责指挥战斗的军侯见鲜卑人人山人海的朝城门拥挤而来,仇恨在心中燃烧,不是你死,就是你死。他将手中钢刀举起,狂吼了一个“杀”字,只这一字,却代表着所有……
张辽在城墙上,听到城门那里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听到一片喊杀声,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鲜卑人已经攻克了城门了,可是还是有不少箭矢从空中飞过,将城楼射的密密麻麻的。“再这样下去,就失去意义了……”张辽暗想了一下。
“撤!”
张辽当机立断,以他对鲜卑人的了解,只这一小会儿的抵抗,便足以使得鲜卑人追杀他们追到疯狂。
余下的三百多人迅速撤离了城楼,下了城墙,看到城门边正在混战,两百个乌桓人正在浴血奋战,将城门守的紧紧地,而那些鲜卑人却也毫不相让,挥刀便是一阵猛砍,战斗正在白热化的进行。
负责指挥战斗的军侯看到张辽等人下来了,便凑了上来,用汉人的方式抱拳道:“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张辽看着从城门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鲜卑人,心中一横,便立刻道:“你带领一个屯,迅速撤到南门,堵在南门,掩护我军大部队撤退!”
那军侯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回答道:“诺!”
张辽翻身上马,看到不断倒下去的乌桓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敬意,朝那军侯抱了下拳,说道:“拜托了!”
“将军快走吧,掩护主公撤退重要,这里就交给我们了,鲜卑人和我们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这个时候不杀过瘾,我们没有面目回去!”
张辽心中一横,调转了马头,便立刻带人朝南门跑了过去。留下来的人则奋力堵住了城门,但是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样子,既然都是守城门,何必给鲜卑人喘息的机会,留下来的一百多个乌桓人,在军侯的指挥下,和鲜卑人死扛。
张辽带领士兵来到了南门,见林南率领五百突骑兵等在那里,便急忙向前拜道:“参见主公!”
“许攸已经带领人先行撤离了,这座马邑城就暂且让给鲜卑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那些牺牲的将士,我们会给他们报仇的!”林南早已经看惯了战争所带来的伤亡,轻描淡写地道……
是战争,总会有伤亡的,而往往一场战争过后,人们能记住的,只有是谁在打这一仗,又歼击了多少,至于在这场战争中所献出生命的人,却从未有人问及,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容不得半点怜悯。
撤离之后,马邑城很快便被鲜卑人攻克了,那留下的二百个乌桓人,在十五万的鲜卑人眼里,连根毛都不算。
鲜卑人占领了马邑城,将整座城池彻彻底底的翻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就连做饭用的锅碗瓢盆都看不到,除了石头砌成的城池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个结果显然让人很不满意,各部族首领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开始埋怨起柯比能,抱怨柯比能不应该提前两天发动进攻,应该再等两天,得到好处之后再进攻。嘈杂的批斗会开始了,各部族首领像是串通好了似得,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柯比能的身上,而步度根、扶罗韩则一言不发,任由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
“够了!”柯比能阴沉着脸,他的忍耐终于到了底线,猛然地吼了起来,将各部族座下的马匹都惊吓的躁动不安,像是遇见了可怕的猛虎一样。
犹如晴天霹雳,马邑城里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那些还在议论纷纷的士兵,也都因为畏惧柯比能而闭上了嘴巴。
“我的责任,我自己来承担,可是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燕侯那小子分明是在戏弄我们,分明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如果再等两天的话,我们就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踪迹了,好歹我的部下已经查到了他们要去的位置,我现在就带领大军去追击,除却大单于外,其余全部跟我走,席卷了汉人的财物、女人、牛羊,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进行均等分配,人人都不落空!”柯比能策马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朗声道……
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柯比能虽是鲜卑人,可他在凉州待过一段时间,对汉人也有所了解,此刻,他正是要用汉人的这个御众的方法来统帅这些鲜卑的各部族首领。
各部族首领见柯比能诱之以利,都寻思了一番后,觉得有利可图,都纷纷表示愿意出兵跟随柯比能一起追击林南。柯比能见众人同意后,连看都没有看步度根一眼,便朗声道:“留下五百人保护大单于,其余人全部跟我走!”
“等等……五百人?这也太少了吧,万一汉人去而复返,那大单于怎么办?”扶罗韩叫道。
“汉人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了,大单于难道不会撤退吗?再说有哪个汉人敢有这种胆子,竟然公然跟我们大军为敌?就这样定了!”柯比能头也没回,冷冷地道。
“你……”
扶罗韩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柯比能猛然扭过来了头颅,那狰狞的脸上露着一双犀利的眸子,从眸子里射出了两道十分慎人的目光,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845章 【危城】
步度根不是傻子,感到了一丝杀气,便急忙道:“那就这样定了,五百人足以坚守这座城池了,再说,我们鲜卑人所至之处无不闻风丧胆,哪里还有人敢来自找麻烦?你们去吧,最好能迅速捉住燕侯林南,这样我们就可以要挟更多的财物了。”
“不!如果抓到了,我就直接杀掉,让燕军群龙无首,那么燕国的东西,就会成为我们的东西!”柯比能一扭头,扬起马鞭,便飞驰而去。
众位部族首领纷纷离去,扶罗韩又气又怕……
“太嚣张了!”步度根见众人走远了,便对扶罗韩道,“等过了这个冬季,我一定号召所有的人前来讨伐他,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大单于就形同虚设了!”
扶罗韩叹了一口气,道:“再忍忍吧,等他帮我们统一了草原诸部之后,草原上的人也都会恨他的杀戮,必然会联合起来的,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兄弟大显身手之际。”
步度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大哥,多加小心。”
扶罗韩笑着朝步度根摆摆手,策马便奔驰而出,他脸上的美好笑容,立刻变得十分阴险起来,心中暗暗地想道:“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送你和柯比能一起下地狱……”不过。法则也是有有等级制度限制的,不是贵族,就算你再强,你也无法当上贵族,只能去投靠贵族,也只能是贵族身边的一条狗。一个工具,任由贵族呼来喝去的。平等,只建立在同等的地位上。
很不幸,扶罗韩便是输在了这个地位上,论武略、论勇力,他都要比步度根强多了,可是由于他的生母是个低贱的奴隶,所以他的地位就大大的下降到了一个台阶,只能去做一个部族首领。而无法担任大单于……大单于是鲜卑最为尊贵的象征,檀石魁是第一个统一鲜卑各部的人,并且建立了一个松散的大联盟,在他的有生之年,鲜卑大联盟一直运作正常。
可惜,他死的太让人意外,还没来得及去享受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成果,便离开了尘世。更让人感到可惜的是。他死的时候,连继承人都没有来得及选择。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已经到了选择继承人的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檀石魁始终没有预料到这一点。西部鲜卑的由来不得不和草原上的第一个霸主匈奴联系起来,在匈奴遭受到汉朝的连续严重打击下,内部开始分裂。南匈奴归附汉朝,北匈奴西迁,而尚有留在漠北的十几万匈奴部众则和东胡的分支鲜卑人,融合为一体,一直居住在塞外的西部,靠近凉州方向。西部鲜卑本来血统就不纯正,所以他们则支持扶罗韩。
鲜卑大单于之争,初开始在步度根和扶罗韩之间进行,可是由于鲜卑大联盟太过松散,其余的部族也都都了野心,慢慢的便演变成了整个鲜卑各部族的混战,这一争斗便是好几年,大汉在爆发黄巾之乱的时候,鲜卑人也在搞内战,虽然都有削弱,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步度根看着柯比能带着各部族首领和十几万的骑兵都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雄心,仿佛看到了鲜卑在他手中就要恢复成他父亲所在的模样,脸上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来了一朵小花,却孰不知,他同时被两个人算计着。
人的心,实在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即使把心挖出来放在你面前,你也无法真正的看透“它”到底是否叵测……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在勾注山上。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
雁门关的城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城楼巍然凌空,更显得是气势滂沱。
雁门关内,刚刚从马邑退回来的林南进到了关城里,在大厅里坐下之后,看到了太史慈、魏延、陈到、欧阳茵樱、许攸、李铁、李玉林等人熟悉的身影,倍感亲切。可是,他却是心急如焚地道:“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众人齐声答道:“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鲜卑胡虏到来!”
林南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管亥、周仓、王文君的身影,便问道:“管亥、周仓、王文君等人是否也已经准备妥当?”
陈到抱拳道:“启禀主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都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进入了伏击地点,那里位置偏僻,也不是到雁门关的必经之路,鲜卑人肯定想不到那里藏有人。”
“嗯,那就好,只要鲜卑人一到,我们就将他们逼到那个地方,围歼!能歼敌多少,就歼敌多少!”林南很明白,以目前的兵力,他若想全歼鲜卑人,根本是不可能,就连将鲜卑人逼入那个伏击圈都有点困难。
可是他总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对付蛮夷胡虏,远比对付汉人要简单的多,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胡虏的攻击力,在这点上,他军队里的盔甲和兵器应该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可以减少伤亡。
突然,从外面飞进大厅里了一只鸽子,鸽子停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在那细小的腿上还绑着一个字条。林南看到这一幕之后,愣是眨巴好几眼。他做梦都不会想道,飞鸽传书竟然在此出现。
李玉林将鸽子身上的信取了下来,看了一下鸽子,便将鸽子给放飞了,他径直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抱拳道:“主公。这是臧将军从楼烦关传来的消息,请主公过目。”
林南还尚自沉浸在惊喜之中,听到李玉林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这鸽子是你养的?”
“不是……也算是……”
“那到底是不是?”林南接过了李玉林手中的字条。
“不是我养的,却是我驯养的。”
林南看了看那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他真的很佩服古人,居然能将字写的那么小。他愣是跟钟繇学习了一年多的书法,虽然略有点成就,可是只能写大字,让他写小字却很难。他瞅的眼疼,也懒得看了,直接将字条交给了一边的欧阳茵樱,道:“念!”
欧阳茵樱接过字条,便宣读了起来:“主公回来了没有。鲜卑人跟来没,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部下也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对了,魏大头,你的肚子舒服了点没?”
“嗯?只有这些?”林南听到欧阳茵樱停了,便问道。
“嗯,只有这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南听后,这跟他想的大相径庭。根本不是加急的密信,就仿佛是何谁在聊天一样,他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咦……魏大头是谁?”
魏延听到欧阳茵樱读出那些话之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再钻出来的时候便到了臧霸的面前,狠狠地跺上臧霸两脚。他满脸羞愧地站了出来,低着头抱拳道:“是……是我……这是臧霸写给我的,实在抱歉……”
林南仔细看了过去,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魏延的头确实是很大,额头比较突出,脑门较宽,他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而其他人也都是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看来他们早已经知晓了魏延的这个绰号。
“胡闹!你们竟然拿飞鸽传书当聊天工具?你们实在太气人了,这样先进的东西,应该用来做为军情传送,好好的技术落在你们手里真是……”林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来说,最后索性跳过,“李玉林,我问你,这信鸽你一共驯养了多少?”
“不多,一共七只,只放出去了三只,另外的四只暂时还不能传递消息。”李玉林道。
“你都放给谁了?”
“韩将军、臧将军、管将军,他们三个人身上一人带着一只,现在只回来了臧将军的那只,目前正在试用阶段……”
林南根本不知道驯养一个信鸽所要花费怎么样的心血,同时,他也不知道,这放飞出去的信鸽虽然在试用阶段,却已经来来回回传递了好几次消息了,因为感到新鲜,所以每个人都想写点什么上去,权当是在试验了。
“其实,属下也是和主公想的一样,相传楚汉相争时,被项羽追击而藏身废井中的高祖皇帝,就是放出一只鸽子求援才获救的。大概在半年前,属下遇到了别人养的鸽子,便买了下来,自己加以驯养,直到今天才略有小成。”
林南知道李玉林是一名出色的驯兽师,不光能驯兽,似乎只要是动物他都有办法去驯服,当然,动物不同,驯服的时间也不同。信鸽这个东西,要远比那些丛林猛兽要难驯服的多,因为你要让信鸽记住道路,这一点只能靠信鸽自己。
“嗯,你的想法倒是很不错,我很欣赏。没想到你还有那么超前的想法,这样吧,等这次打败了鲜卑人,我鼓励你驯养信鸽,大肆的驯养,你也可以收几个徒弟,然后教会他们驯养的方式,之后向全军推广,以后也就省的斥候每天那么辛苦的来回传递消息了。”
李玉林听后,立刻道:“属下遵命。”
林南又问道:“你刚才说,你给了韩猛、管亥、臧霸一人一只信鸽对吧?”
李玉林道:“是的!”
“嗯,既然如此,那就提前让信鸽投入军事应用。鲜卑人就在我们身后,现在立刻给臧霸写信,告诉他,即可带兵……”
话没说完。林南便见又陆续飞回来了两只信鸽,同样的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脚上还绑着字条。他直接指着李玉林道:“如果是闲聊的话,就不用念了!”
李玉林打开看了看,见字条一张是写给陈到的,一张是写给太史慈的。都是些闲聊的话,便没有再念了,而是拱手道:“无甚大事,请主公继续!”
林南道:“既然这三只鸽子都回来了,那就令让韩猛即可带兵出偏关,攻打马邑城,切断鲜卑人的归来,让臧霸带兵朝雁门关方向来,与我军回合。偷袭鲜卑背后,不断的袭扰,再让管亥、周仓、王文君做好准备,多弄些滚石擂木,这两天准备大战。……
吩咐完毕之后,秘书陈琳便开始大笔一挥,迅疾地写下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分别交给了李玉林。
李玉林躬身道:“主公。鸽子飞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放飞。”
林南道:“嗯,应该的。”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报道:“鲜卑人已经来了,正北方向发现大批鲜卑人,正快速的向雁门关移动。”
太史慈摩拳擦掌地哈哈笑道:“来的正好……”
他说归说,眼睛却瞟了欧阳茵樱一眼。这两天他守备关卡,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呢。
林南发现了太史慈炙热的目光,看了看欧阳茵樱一眼,见欧阳茵樱镇定自若,连看都不堪太史慈一眼。心中便道:“可怜太史慈了,他还不知道小樱的心里一直喜欢着周瑜呢,他还没开始,就已经等于结束了,等击退了鲜卑人,我要亲自为太史慈说一门婚事,也省的让他孤单了,至于小樱嘛,嘿嘿,以后自然有用到她的地方……”
欧阳茵樱发现了林南脸上的阴笑,却不知道为何,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人监视的感觉。一扭头,他看见太史慈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见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举手轻轻地摇了摇,她也客气的回了一个笑容。
在场的除了林南之外,谁都没发现这有趣的一幕,都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道:“终于要和鲜卑人开仗了……”
林南站了起来,“啪啪啪”的连续拍了三下手,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朗声道:“既然鲜卑人主动来送死,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许攸,你去叫上张辽,让他到城楼上见我,其余人都跟我走。”
话音一落,林南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厅,太史慈、魏延、陈到、李玉林、欧阳茵樱、陈琳、李铁都跟随着林南出了大厅。
登上城楼,林南便看见鲜卑人的骑兵漫山遍野的袭来,那人山人海的大股骑兵,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很是壮观。
“太史慈、魏延、陈到、李玉林、李铁、各自率领部众做好准备,好戏要开始了。”林南说完,便扭头对欧阳茵樱和陈琳道,“你们下去,到关城里,这里不适合你们,万一伤到了就麻烦了。”
两个人没有拒绝,便下了城楼,随后见张辽和许攸来了。
“参见主公!”
“嗯,许攸,你离开这里,受伤了可不好。张辽顶替李玉林,李玉林去照顾信鸽,让飞鸽传书快点传出去,时不我待,时间就是生命!”林南道。
“诺!”
林南看着雄赳赳奔驰而来的鲜卑骑兵,笑道:“好戏这才真正开始……”
雁门关外,黑压压的鲜卑人正气势雄浑的压了过来,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子,仿佛要把整个雁门关踏平了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贪婪的期待,双眼冒光,看到的似乎是雁门关后面的金山银山。林南站在城墙上,起初的一抹笑容随着鲜卑人的不断逼近而变得僵硬,最后烟消云散,换来的则是一脸的愁云。
虽然他已经制定好了作战策略,可是当他看到鲜卑人十几万骑兵不断的涌过来,像洪水般铺天盖地时,他整个人感到了一种任重而又道远的艰巨,肩膀上的担子压得也越来越重。
不经意间,林南便想起了唐代诗人李贺的《雁门太守行》,嘴里脱口而出:“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十五万的鲜卑人骑兵,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而且全部都是骑兵,对方还是弓马娴熟的鲜卑人,林南身后的几名将军也开始扪心自问了。是否真的能够按照原计划将鲜卑人成功击退。
这无疑是一场大战,也是林南作战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如此宏大的骑兵队伍,从黄巾起义开始,一直到现在,短短的四年里,他遇到的战斗无数,从未有过担心,但是这一次不同,他的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他只觉得自己带来的兵力实在太少了。
“鲜卑人来势汹汹,雁门关内只有两万兵力,如果光守城的话,兵力是足够了,可是要想将这十五万的鲜卑人赶到埋伏地点,只怕会略显得兵力不足。主公,属下以为,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或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张辽看着鲜卑人在聚拢。拱手道。
“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让鲜卑人有来无回,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太史慈紧握着手中的风火钩天戟,朗声道。
陈到皱着眉头,也开始担心起来了,抱拳道:“主公。如果是在兵力对等,或者兵力大于敌军的情况下,属下以为采取原计划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军的兵力远远不够。如果出关作战的话,肯定会伤亡惨重,属下赞成张将军的提议,改变作战策略。”
魏延道:“属下也深表赞同。”
“你们都是怎么了?怎么怕起来了?以少胜多的例子多了,项羽当年背水一战,不是以三万击败了章邯的三十万吗?如今我军也应该背关一战,以必死的心态和敌军决战,只要士气高昂,我军必然能够无往而不利。”太史慈吼道。
林南听着背后四将的话语,心里却感到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无论是坚守,还是作战,都是在为整个军队着想。他凝视着关外的鲜卑人,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骑兵,他在那些鲜卑人的骑兵身上看到了一种骄傲,忽然说道:“太史慈说的对,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既然我决定放弃马邑让鲜卑人进入这个包围圈,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鲜卑人十五万,我军投入的兵力是九万,按照项羽当年背水一战的兵力来划分的话,我军是项羽的两倍,而敌军只是章邯的一半,这么说来,我军的胜利是必然的。张辽、陈到、魏延三个人重新打起了精神,听到林南的那一番话后,每个人的心里都重新燃起了斗志,抱拳道:“属下愿意和鲜卑胡虏决一死战。”
林南道:“传令全军,斩杀一个鲜卑人赏一百五铢钱,斩杀一个鲜卑渠帅赏一千五铢钱,斩杀一个鲜卑酋长赏一万五铢钱,斩杀柯比能者,赏千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必须把士气提升上来。”
“诺!”
“主公,既然鲜卑人都已经兵临城下了,后方必然空虚,我想,是否可以让韩猛袭击背后,截断其粮道,彼军若是断粮了,军心也自然会匮乏。”陈到深得兵法之要领,当即献策道。
魏延也随声附和道:“对对对,先截断他们的粮道,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张辽道:“二位将军深谙兵法,文远佩服。不过,我们对付的是鲜卑人,他们和我们汉人不一样,行军打仗时,吃的喝的都是士兵随身携带,根本没有押运粮草的习惯,也就等于没有可乘之机。……
陈到、魏延对鲜卑人根本不怎么了解,也没和鲜卑人打过仗,他们听后,都面面相觑,齐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辽道:“那倒不是,鲜卑人行军打仗和匈奴人差不多,无论走到哪里,后面总是会带着一大批铁匠,前方打仗,后方的铁匠则开始打造箭矢,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箭矢。只要想办法摧毁鲜卑人的这一制造箭矢的地方,就能够使得鲜卑人打仗时有所顾忌,只要箭矢一放完了,他们就不得不进行近身搏斗了。说句实话,鲜卑人厉害就厉害在弓骑兵上,真正近身搏斗时。未必能够强到哪去。”
陈到、魏延听后,都纷纷向外看了一眼,但见鲜卑人人人持弓,弯刀悬在腰中,箭囊中的弓箭都装的满满的,很少看见有人是一开始就手握弯刀立在军队当中的。
“主公。交给我吧,属下率领部下去迎战鲜卑人,一定先砍下一个鲜卑大酋的首级给我军壮声势!”太史慈请命道。
林南知道太史慈的勇猛,而且论箭术,他也是一流的,部下还有一支他亲自训练的三千人精锐,无论是用弓箭进行远战,还是短兵相接,他的部下都是比较出色的。他想了想。缓缓地道:“好吧,你仔细看看鲜卑人的兵力分布情况,看看有什么不同?”
太史慈向关外眺望,但见鲜卑人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了雁门关外三里的旷野上,远远地望去,那人山人海的。忽然,他看到了鲜卑人的一丝不寻常之处。但见中间聚集了柯比能等众多的鲜卑部族首领,而两翼的骑兵显得极为松散。完全没有中间的几万人看着精神抖擞。他笑了笑,道:“敌军两翼薄弱,中间强盛,主公是想让属下攻击左翼或者右翼,吸引中间的兵力散开?”
林南道:“敌军中间聚集的应该是柯比能的精锐之士,两翼看起来没有中间的鲜卑人有气势。应该是其他部族的,如果能够牵动中间的兵力散开,那么对于我军下一次进攻来说,就不会那么艰难了。张辽,你可否率领部下的七千骑兵出战?”
张辽抱拳道:“末将求之不得!”
林南道:“很好。太史慈,你攻击左翼,张辽,你攻击右翼,这一万人在鲜卑人人的眼里,必然是微不足道的。你们先下去做准备,先让士兵饱餐一顿,等待我的命令。”
“诺!”太史慈、张辽二人抱拳之后,便下了城楼。
陈到、魏延问道:“主公,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等!等鲜卑人攻城,先击退几次鲜卑人的进攻之后,方能让太史慈、张辽出战,现在敌军锐气正盛,必须要先消磨一下,让他们吃点苦头。”林南道。
雁门关外,柯比能站在十几万大军的最前面,背后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五人环绕左右,再后面则是其余各部族的首领,扶罗韩则和柯比能并排而立。
“汉人躲进了雁门关里了,雁门关很是坚固,急切难以攻下,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扶罗韩扭头对柯比能道。
柯比能看着巍峨的雁门关,冷笑道:“只不过一座小小的关城而已,再坚固,也挡不住我们大鲜卑的铁骑,直接攻关就是了。”
“可是,汉人的城池坚固,这雁门关更是坚固异常,只怕很难攻打下来,当年我父亲也曾经攻打过雁门关,可惜汉人防守的太严密了,连续攻了三天都没有拿下,最后又不得不退兵了。雁门关虽小,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而且城墙都是石头做的……”扶罗韩娓娓道来。
“够了!”柯比能听的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扶罗韩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你父亲是你父亲,我是我,你父亲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在我这里,就一定能够做到。只要突破了雁门关,大批的财物、女人、粮食都在等着我们,你难道还想在草原上挨饿受冻吗?”
扶罗韩不语,心中却恨透了柯比能,暗暗地想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素利、厥机、弥加,你们三个人各自率领自己的部下,交相攻击雁门关,不要给汉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先远攻,压制住城楼上的防守力量后,再用攻城车冲撞城门。”柯比能一扭头,便吩咐道。
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齐声道:“是,单于。”
扶罗韩见柯比能一开始就动用了他部下的精锐,而不再让其他部族冲在前面,便暗想道:“看来柯比能这次是豁出去了,以前打仗总是先派遣别的部族上,现在居然让自己的部下亲自上阵,但愿柯比能这次攻不下雁门关,这样,我才有更多的说话余地。”
天地间一片肃杀。秋风席卷着大地,雁门关外人山人海,十几万鲜卑人全部集结完毕。呜咽的号角声随之响起,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各自率领一个万人梯队开始向着雁门关冲锋。
奔雷般的马蹄声骤起,鲜卑人高声厮喊着便杀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犹如凶猛的洪水。
林南站在城楼上,看到鲜卑人一下子便出动了三万人,极其有规律的形成了三个梯队,便对身边的陈到、魏延道:“敌军来了,做好战斗准备,盾牌架在城墙上,把连弩车、转射机都架好,敌军来的都是弓骑兵,是想压制住我们的防守。必须予以还击。”
“诺”
“陈到,你去指挥连弩车,魏延指挥转射机,弓弩手交给我指挥,各司其职……”
“诺”
吩咐完毕,陈到、魏延立刻便分别去指挥部队了。
城墙上,一千弓箭手准备就绪,而另外四百人则分成了两批。二百人将连弩车架好,二百人则操纵转射机。若不是因为城楼上的空间有限,林南恨不得将一万人全部放在城楼上进行防守。
连弩车早就架设好了,作为守城用的器械,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战争武器,至少在冷兵器时代是有其巨大作用的。
连弩车是一种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的大弩箭九十支,小弩箭无数的大型机械装置。每一台都需要十个人驾驶。这一防守用的器械,林南还是头一次将他搬上战场,因为他这几年,基本上是处于主动进攻阶段,而非防守阶段。雁门关本是吕布的地盘。又是一个重要的关卡,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用于防守的器械,连弩车、转射机,以及进攻用的投石车、云梯、井阑应有尽有,可以说,雁门关是一个小型的武器库,其中有不少先秦的战争器械还依旧保存完好,他们如同雁门关的城墙一样,也同样经过许多守关将士的翻修。
陈到来到了城中的左侧,指挥着已经架起来的二十台连弩车,对操纵士兵的人大声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那些鲜卑的胡虏都吃点苦头,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牢不可破的。”
“诺”二百个负责操纵连弩车的士兵齐声答道。
在城墙上的右侧,魏延则指挥着二百个士兵对转射机进行操作,转射机也是一种置于城墙上的大型发射机,机长九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
雁门关的城墙并不太宽阔,但是对于占地面积小,方便灵活的转射机来说,架构一百辆不成问题。魏延听到陈到那边传来了士兵的呐喊,他也随即对身边的士兵道:“兄弟们,都给我挺好了,一会儿不管来多少胡虏,都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将军”
林南见城墙上的左右两翼都已经准备好了,而鲜卑人正在快速的逼近,便急忙来到了城楼的楼梯口,冲城下的李铁道:“开始攻击”
李铁指挥着十几台早已经架设好的投石车,听到林南的一声令下之后,便立刻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发射”
一声令下,但见十几块巨石便飞越了城楼,跨过了城墙,朝着雁门关外的地面便砸了过去。鲜卑人正在快速的奔跑,早已经驶进了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人头涌动,人喊马嘶,突然见天空中飞来了十几块大石,一些正在奔驰中的鲜卑骑兵立刻被当胸砸的口吐鲜血,纷纷坠落马下,有的则是砸中了头颅,脑浆迸裂。
可是,那十几块大石就像是一叶扁舟一样,瞬间没入了鲜卑人的骑兵队伍里,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鲜卑人都个个手持弓箭,嘶吼着策马向前狂奔。
少量的大石正在一块块的在天空中飞舞着,砸死砸伤少量的鲜卑骑兵。
鲜卑人也与此同时驶进了他们弓箭的射程范围内,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开始将弓箭拉的满满的,朝着雁门关的城墙上便是一阵猛射,这边箭矢刚射出去,那边便策马向两边跑,开始向后撤退,虽然只是一人一箭,却也让雁门关上感到箭矢如雨……
“嗖嗖搜……”
雁门关上也予以了反击,弓箭、巨弩车、转射机所发射出去的长短、粗细不一的箭矢,都朝着鲜卑人的人群中射了过去。这次,雁门关上所进行的不再是精准射击,而是大面积的乱射。
“徒……”
一声声惨叫,一声声马嘶,冲在最前面还来不及退走的鲜卑人骑兵尽皆落马,城楼上也有不少士兵受到了箭矢的伤害,双方箭矢你来我往,一时间雁门关附近的箭矢遮天蔽日……
林南举着盾牌,挡住了自己的身体,扭头看到陈到指挥的巨弩车像是一个大型的霰弹枪一样,一次性就能发射出去大大小小数百支箭矢,很有效的给予了鲜卑人打击。但同时他也看到了,连弩车是很笨拙的东西,虽然发射的箭矢多,可是装填新的箭矢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再看魏延那边的转射机,林南觉得虽然每次只发射一支,可是却能进行连续射击,活像一台重机枪,而且装填箭矢也很容易,还可以进行自有的角度射击,也能很好的发挥出其作用。
敌军的箭矢在射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早已经架射好的巨盾给予了操纵转射机和连弩车的士兵保护,不然的话,面对敌军如此强大的箭阵,估计城楼上的人早死伤一片了……
“啊……”
一声惨叫在林南的身边响起,一个士兵被射中了额头当场死亡,另外还有一些士兵躲在城垛下面伺机而动。盾牌虽然可以作为很好的掩护,但是要想给鲜卑人进行还击,就必须要露头才行,而且有不少箭矢还让人防不胜防。
林南举着盾牌,透过缝隙,向下看了一眼,但见雁门关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马蹄踏死的尸体血肉模糊,一千多人只在一阵箭镞的打击下丧生了,可却依旧无法阻挡住鲜卑人进攻的狂热。
箭矢如雨,双方都在进行着血的较量,林南一边握着弓箭伺机还击,一边在观察着整个战场。
这时,几十个人从城楼下面登了上来,每个人都以盾牌进行阻挡,一上了城楼,目光便在受伤的士兵身上搜寻着……这是林南的医疗救护小队,是林南花费了许多时间才从各地网罗来的医生,用高薪聘用,专门在战场上进行医疗救治。这些人但凡看见了有受伤的士兵,或者死亡的,便立刻将这些士兵给带下城楼进行救治或者掩埋。
随后,空缺的位置便由城楼下面的士兵补齐,在城楼上的一千四百人始终保持在这个兵力。
雁门关外,柯比能看着自己的部下进攻受阻,便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汉人还有能力进行反击,而且反击的力度还那么强大。眼看着冲在最前面的三千人损失了一半,便立刻下令道:“让素利、厥机、弥加撤回来,汉人的反击力度很大,看来要攻打这座关卡,就只能用汉人的方法了……雅丹,去让人到后面把投石车、井阑迅速的组装起来”
第847章 【杀否】
陈到看到鲜卑人朝偏关方向赶去,便露出了笑容,暗想道:“主公神机妙算,柯比能果然走了那一条路。十多万的鲜卑人一股脑的都朝一个方向赶去,他们走了以后,陈到这才吩咐人清扫一下战场,并且抄小路赶赴骆驼谷。
陈到刚走,林南便带领人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马蹄印,林南便做出了判断,笑道:“上钩了,我们抄小路赶赴骆驼谷。”
说罢,林南令人清理掉堵住去路的石头,然后十分迅速的奔驰而去。
柯比能带着残军沿着那条路一直向前走了十里,当他看见有一条岔路口时,脸上便是一阵欢喜……可是,这阵欢喜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完毕,便突然听见喊杀声四起,从道路两边的高岗上立刻滚下来了许多大石,一股全身覆甲的士兵再次出现,这次不是堵住了去路,而是发动了突袭,直接从左右两侧夹击。
而与此同时,在道路岔路口的一边,一头头冒着绿光的野狼挡住了去路,一个个龇牙咧嘴的,露着白森森的獠牙。柯比能倍受打击,慌不择路,立即策马朝那条没有被堵住的路口走了过去,剩下的部众也紧紧跟随,在李玉林带领的重步兵的夹击下,冒着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危险,硬着头皮便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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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林在道路两边夹击,杀死不少鲜卑人,劫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五千重步兵愣是一个人没伤,反倒结果了差不多一万鲜卑人,弄得尸体塞满了道路……
天色微明,柯比能等人又累又困,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这才发现,他们所进入的地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他急忙问道:“这条路通向什么地方?”
众人都摇头说不知道,他们确实不知道,毕竟塞外的地方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及时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他们也能辨别方向,可是现在陷入了汉人的领土里,许多鲜卑人还是头一次这么深入,根本不知道这一带的地形,也就无从所知了。道路两旁丘陵起伏,连绵不断,只有中间一条弯曲的小路,向前看去,似乎通向一座山谷。回去?已经不可能了。柯比能见识到了汉人重步兵的实力,他们的武器根本砍不动他们的战甲,回去是自找死路……“单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雅丹赶到了前面,问道,“前方道路不明,要不要回去?”
“回去?自找死路吗?前进”
“前进?可是前方道路不明,我只怕?”
“怕什么?这一带即使有山谷。也都是小山谷,既然有小路。就有出路。”
“单于,我觉得还是询问一下才好,军队中,必然有上了年纪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属下找一个来问问?”
柯比能也有点担心,便点了点头。
雅丹自顾自的进了军队。连续询问了十几个稍微年长的鲜卑勇士,依然没有得出答案,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却见一个鲜卑勇士道:“前方似乎是骆驼谷,这是一条小路。虽然道路弯曲,但是可以直通马邑……”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雅丹便立刻去向柯比能汇报。
柯比能欢喜道:“错有错着,真是上天保佑,传令下去,全军前进。”
于是,柯比能带着残余的九万多鲜卑人,马步混杂,开始向骆驼谷进发。
前方道路越来越难行,到最后不得不跳下马背牵着马匹徒步前进,主要是乱世丛生,道路狭窄所致。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亮,柯比能一行人也终于进入了骆驼谷。
一进骆驼谷,柯比能等人的眼前便豁然开朗,他们没有想道骆驼谷内会有如此大的地方,跟来时的小路完全成反比,而且地面也很平坦,没有乱世丛生,道路也很宽阔……
骆驼谷之所以被称为骆驼谷,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座山谷像是骆驼背上的两座驼峰,在偌大的一个空旷的山谷里,四周都是一二十米高的山地,在山谷中间则矗立着两座高耸的小山,完全和其他地方不相容,乍一看之下,果然如同两座矗立的驼峰。
“哈哈哈,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柯比能欢喜的道。
“单于,大军走了连续的一夜了,这里又空旷无比,是否让所有人都在这里暂时歇息歇息?”雅丹问道……
柯比能也确实累了,当即点了点头,道:“嗯,也好,让大家都进来休息休息,就算有追兵过来,利用地形的优势,也能固守这里。”
“是,单于。”
随即,命令下达了下去,九万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入了骆驼谷,人困马乏,一经停了下来,便立刻像散了架子一样,东倒西歪的,大家三五个人聚在一伙,十几个人聚拢成一群,都躺在地上,好好的歇息。
金色的阳光照打在这些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倍感温馨,不知不觉,有的人便进入了梦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雅丹从前面探路归来,来到了柯比能的身边,说道:“单于,前方又有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的,是通往马邑方向的,我走远了一些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看来汉人真的没有跟来,也没有在此处设下埋伏。”
“嗯,那就好,让人好好的休息休息,再过半个时辰再离开这里。”柯比能道。
“是,单于。”
柯比能站在那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扶罗韩,心中暗想道:“回到草原上,就是你殒命之时,汉人有句话,叫做一山难容二虎,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搞鬼,我现在应该早已经在雁门关内了。”
有休息了好久,柯比能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困乏了,九万多鲜卑人七万多匹战马,都在骆驼谷里安详的休息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一通极有规律的战鼓声被敲响了,而骆驼谷上方的山地上也竖立起来了许多面旗帜,紧接着从骆驼谷的两条小路上涌出了燕军的士兵,直接堵住了道路,而骆驼谷上方的山地上更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人。
林南英姿飒爽地站在高处。望着骆驼谷里惊恐万分的鲜卑人,当即哈哈大笑道:“柯比能,我等候你多时了。”
汉人突显,骆驼谷内的鲜卑人顿时大惊,看到周围一圈都被汉人给包围住了,所有的鲜卑人都背靠背的站在一起,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柯比能环视一圈,看到整个骆驼谷都被汉人包围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汉人的圈套之中。悔恨、懊恼都不足以平复他的内心。
“单于,请下令吧突围吧。”雅丹立刻叫唤道。
柯比能道:“汉奴实在太过狡猾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我们全部置之于死地当中了,我不甘心……”
“柯比能,你今天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率领部下投降,否则的话,只能葬身在这骆驼谷内”林南攒足了底气。大声呼喊道。
“我大鲜卑只有战死鬼,哪有投降奴?你们这些汉人才会卑躬屈膝。就算带到草原上,你们连奴隶都不配做”柯比能虽然身处险境之中,却仍能豪气干云天,呼喊出来的话语也是铿锵有力……
林南将手抬了起来,身边的人立刻挥动着一面小红旗,向西面八方都打着旗语。
骆驼谷呈现出双葫芦形。两头和中间窄小,中间比较宽阔,周围站满了燕军,旗帜鲜明,弓弩齐备。滚石、擂木更是准备的应有尽有。
管亥、周仓、王文君紧守骆驼谷的北端出口,周仓守在中间通道,管亥、王文君守在通道两边,太史慈、魏延、臧霸守在南端出口,太史慈在中,魏延、臧霸在左右两边,林南、张辽站立在双葫芦的中间窄小通道上,旗语一经打出,各处兵力尽皆将荒草、干柴、毛毡等易燃的东西抛向山谷之中,围绕着山谷一圈。雅丹看见燕军的行动后,立刻会意过来,脸上一阵惊慌,急忙对柯比能道:“单于,汉奴似乎准备用火攻……”
“火攻?”
柯比能扭脸看了看四周,见靠近岩壁的周边地带都被一层层易燃物覆盖,只要有一丝的火苗攒动,整个山谷的周围便立刻会形成一道火墙,大火也随之熊熊燃烧起来,到时候马匹就会受到惊吓,在惊慌失措之下,马匹就会胡乱冲撞,就算燕军不放一箭,也能使得九万多鲜卑人受到极大的伤害。
他将越吉、雅丹、素利、弥加、厥机五个人聚集在了一起,直接道:“一会儿你们各自率领各部士兵,都随我一起冲杀出去,集中所有兵力,猛冲一点,出谷的道路虽然窄小,但是也可以容下五匹战马并列,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汉奴的土地上,要回到草原上,接受天神的惩罚”
“是,单于……”众人齐声道。
雅丹望了一眼远处的扶罗韩,便道:“单于,扶罗韩和东部的其他部族都在哪一个山谷里,燕侯和张辽都站在山谷和山谷的连接点上,万一落下巨石,阻断了道路,那扶罗韩他们可就……”
“这是他自找的,我们都尚且照顾不过来自己了,哪里还有闲心理会他们?只要我大难不死,回到草原上,五年之内,我必然要统一整个鲜卑,然后再率领雄师南下,一问鼎中原……”柯比能雄姿勃发,自信地道。
“我等愿意誓死保护单于突围”雅丹、越吉、素利、弥加、厥机五个人齐声道。
柯比能道:“有你们的鼎力支持,我们就一定能够率部突围而出,上马,突围”
林南站在高处,眺望着被包围的鲜卑人,再次朗声道:“我只说最后一次,愿意投降的请火速向南端出口走,不愿意投降的,就别怪我无情了,一会儿就要放火烧谷了。“别烧,别烧别烧,我投降”扶罗韩听到林南的话后,顿时高声叫道。
“我也投降……”
“我等皆愿投降”扶罗韩的身边。许多部族首领都异口同声地道……
只一瞬间,在山谷南边的东部鲜卑等五万兵马都表示愿意投降,而在山谷北端的柯比能诸部,则已经上了马背。
林南急忙对身后的一个亲兵说道:“去给太史慈传令,但凡前来投降的,全部收缴他们的武器、战马。交由专人看管,以免鲜卑人耍诈,不服从命令的,可以让他杀掉。……
“杀啊……”柯比能跨上了马背,弯刀向前一挥,大声地呼喊着。
万马奔腾,全部向北端的出口冲去。
管亥、王文君指挥着士兵先用弓箭射击,等到鲜卑人靠近之后,纷纷换上了连弩。朝着山谷下面密集的射击,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还没有靠近岩壁,就已经人仰马翻了……
周仓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和管亥、王文君隐匿在此好几天,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打过仗了,手中握着钢刀,前面盾牌挡住。见五匹战马并排冲来,他便则吩咐好部下迎战。“砰”
一声巨响。鲜卑人的马匹便撞在了周仓所防守的人墙上,立刻将最前面的士兵给撞飞,或者胳膊撞的脱臼了。
一经近身,短兵相接,钢刀和弯刀对对碰,摩擦出不少火花。
堵在通道中的士兵。最后面的则纷纷射箭,配合着前面的士兵进行战斗,组织起来了严密的防护网,再加上半空中管亥、王文君的连弩给予支持,使得这个地方牢不可破……
周仓拎着钢刀猛砍猛杀。直杀的鲜卑骑兵人仰马翻。
战斗打起来了,林南知道柯比能毫无降意,便立刻下令放火,并且用巨石落下,隔断了两个山谷的联系,想把柯比能逼入绝境。
南端的山谷那里,扶罗韩率领众位部族首领前来投降,向着太史慈便参拜道:“参见将军。”
太史慈一脸的冷漠,朗声道:“凡是投降的,全部再次解下兵器、战甲,留下马匹,然后沿着这条道路向回走,走不到五里路,便自然有人接待你们。
扶罗韩之所以投降,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的,他想先投降汉人,然后出了山谷再另做打算……此时他听到要将所有的武器装备甚至马匹都留下,他的心里便有点悔意,问道:“我们鲜卑人习惯了在马背上生活,我们可以把弯刀放下,能否让我们带着弓箭骑着马……”
“呵呵,当然可以。”太史慈笑道。
扶罗韩和各部族手里也都是欢喜无限,纷纷学着汉人的礼节,向着太史慈鞠躬。刚想道谢,却听太史慈说道:“能那样通过这里的,只有死人”
众位部族首领的脸上都是一惊,眼睛里充满了怨恨,瞪着扶罗韩。可是,他们现在也无能为力了,现在若是就此展开战斗的话,光那些高处站立着的汉人的弓箭手就能把他们全部射杀在这里……
扶罗韩很是懊恼,见如意算盘落空,也只能将错就错,首先第一个带头解下了身上的武器和战甲,当啷一声便扔在了地上。
于是,五万鲜卑人,无论贵贱,都纷纷效仿,最后以两人一列,排着队伍从太史慈带领的人中间穿梭而行。
此时,臧霸、魏延带领着各自的部下远去,去到五里外的那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接收俘虏。
骆驼谷的北端,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周仓率领部下连连后退了几十米,生怕被火势烧到了。
火势一经烧着,原先在地上铺放的黄磷便成了导火索,很快便蔓延到了整个山谷,弄得柯比能部下的战马都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
柯比能骑着一匹上等的良马,强制控制住了马匹,见到处都是火,便立刻策马奔跑到了前面,对负责冲阵的素利道:“还没有冲出去吗?”
素利道:“汉奴防守实在太严,道路又太窄,骑兵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
“混蛋”柯比能大怒道,“越吉、弥加、厥机、雅丹,你们四个人随我一起冲杀过去,我要让汉奴看看,我们鲜卑人并不是好惹的。”
话音一落,便一马当先。挥着马刀,朝出口跑了过去。越吉、弥加、厥机、雅丹、素利五个人亲随其后,其余的骑兵也都紧紧跟随,很快便又重新组织起来了一拨新的攻势。
柯比能单骑冲阵,弯刀乱舞,所过之处燕军士兵无法阻挡。
周仓见柯比能亲自来了。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便立刻下令道:“撤退”
周仓带领的只有数百人,只负责坚守此处,一听到撤退,便边战边退。
林南、张辽指挥着士兵在山谷上方射击着鲜卑人,将许多还没有沿着道路逃走的鲜卑人全部包围了起来。管亥、王文君,也立刻用大石头堵住了道路,使得余下的两万多鲜卑人全部被堵在了山谷里,不是被烧死。便是被箭矢射死,被燕军任意屠杀,人畜一个不留。
周仓且战且退,好不容易退出了谷口,便带领士兵一哄而散。
柯比能不也不去追击周仓,而是带领部下迅速集结了起来,粗略的数了数,也只不过才趁势带出来了一万多骑。余下的都被堵死在了山谷里。
“呼,终于跑出来了。”柯比能长出了一口气。
“哈哈哈柯比能。这次我看你到底要跑到哪里去”
话音一落,但见张郃率领铁浮屠堵住了去路,左边杀出陈到,右边杀出李玉林,而周仓则瞬间和李玉林合兵一处,将柯比能三面围定。
柯比能见自己被三面围定。而且对方都是全身覆甲的重步兵和重骑兵,尤其是重骑兵,每十匹战马连成一线,死死地挡在了正前方的出口处。“这是什么骑兵?”柯比能看到的是骑士武装到牙齿,就连马匹也披上了马甲。马头上戴着的马甲还有一处高高竖立的尖锥,锋利无比,看上去和独角兽差不多。
“这是……这是铁浮屠?”雅丹见多识广,可他也不敢确定,只听说燕军打造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铁甲卫队,以铁浮屠最为厉害。
“铁浮屠?”柯比能看到那阻断自己去路的重骑兵牢不可破,两边的重步兵也都虎视眈眈,而中间能供战斗的位置十分有限,当即道,“杀出去不管是什么铁浮屠,都无法阻挡我前进的道路,越吉”
“单于有何吩咐?”越吉内穿裘衣,外披铁甲,手持乌金弯刀,胯下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目光犀利,显得甚是威武……
“率领你的部下随我一起杀出去其余人在后尾随”柯比能道。
“是,单于”众将齐声回答道。
张郃见柯比能宁死不降,他也早料到了,只是,他并未和柯比能打过交道,之前他去单于庭,本来是说服步度根的,步度根也答应派出两三万骑兵佯攻并州。可是,这件事被柯比能知道后,便挟持步度根,威胁扶罗韩,一下子召集了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了。
他紧握手中长枪,看着柯比能等人准备进行攻击了,便朗声道:“胡虏冥顽不灵,主公有令,不可放过一个胡虏,全部歼灭”
张郃的说话声气势雄浑,长枪在手中抖动,热血在滚动,整个人都觉得很是沸腾。陈到、周仓、李玉林也都是精神抖擞,看着这些疲惫不堪的胡虏,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杀”柯比能、张郃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一声令下,号角声、战鼓声同时响起,三面全身裹覆着钢甲手持钢制武器的重装步骑兵开始向中间聚拢。
柯比能、越吉以及身后三百亲随一马当先的便朝张郃所指挥的铁浮屠冲了过去,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毫无畏惧……
张郃从面甲上的缝隙里看到柯比能、越吉冲了过来,他虽然想单独上前杀敌,可是却万万不能,因为所有的战马都用铁索连成了一体,只需缓慢向前推进即可,作战的配合远比个人的勇武要更有力度。
陈到全身裹覆着钢甲,周仓也刚刚换上了重型装甲,士兵排成了长长一排,环绕山坡一圈,弧形的向前推进,没有箭矢,只有森寒的钢刀,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了过去。
李玉林远远地跑到了山坡顶端,发出了一声清啸,但见山坡后面的树林里数百只鸟腾空而起,在天空中飞翔着,向着山谷这边飞了过来。在看见鲜卑人的骑兵时,打头的海东青便俯冲了下去,而海东青身后的各种猛禽、鸟类都纷纷效仿……
海东青不愧是空中的霸王,它俯冲而下,用它的利啄朝鲜卑人的脸上啄了下去,立刻啄瞎了一个人的眼睛。紧接着。它用他锋利的爪子在鲜卑人的脸上一阵狂抓。
“哇……”
百鸟袭人,场面十分的壮观,弄得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鲜卑人纷纷坠马,举着手中的弯刀在空中胡乱的挥砍。柯比能刚冲了出去,便听见后军一阵慌乱,数百只鸟在空中盘旋,之后俯冲而下,猛啄人脸,弄得身后骑兵惨叫连连。
可是。他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事情了,他现在只有一心的突围而出。
“砰”
鲜卑人和铁浮屠直接撞在了起来,但是铁浮屠毫发无损,倒是冲在最前面的鲜卑人人仰马翻,在战马两侧拴绑着的两柄长枪穿透了不少鲜卑人的身体,而那些骑在马背上的燕军将士则用手中长长的长标进行突刺,真可谓是长枪如林……
越吉手持乌金刀,那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他见缝插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马匹被铁浮屠的长枪插死,他却借势躲进了战马和战马之间的缝隙中,挥动着乌金刀,砍在了一个骑兵的厚厚钢甲上。
“嗤啦”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刺得人的鼓膜生疼。但见厚厚的钢甲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划痕,那乌金刀所过之处,现出了一条刀砍的印记。
“去死”
骑士心惊胆颤,好在身上的钢甲够厚,不然的话。刚才那一刀下去,他必然会被拦腰砍断,不死也重伤了……他举起长标,猛然向下刺杀越吉,眼睛里带着一丝愤怒,大声的吼了出来。
“当”
越吉用乌金刀直接拨开了长标,刀走偏锋,借势向上滑去,手起刀落,一只手便脱落了身体,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啊”
骑士惨叫了一声,手中的长标随同断掉的手脱落到了地上,他左手急忙抽出了腰中悬着的匕首,刚要刺向让他断手的越吉,却不想越吉出手很快,又在他刚才钢甲受损的位置上补了一刀,钢甲承受不住再次重创,直接断裂,紧接着一股鲜血顺着断裂的钢甲涌了出来……
“三哥”
骑士的后面,另一个骑士见状,便大叫了一声,长标也迅速出手,刺向了越吉。
越吉纵身挑起,看见了被他砍伤的骑士脖颈处的头盔和身体上的钢甲并不衔接,眼睛立刻冒出了精光,猛然朝那骑士的脖颈处挥出了一刀,一颗人头顿时落地。而他则顺势蹬了一下战马之间拴着的铁链,朝第二排翻滚了过去。
“好样的”柯比能看见越吉瞬间便杀死了一个敌人,便大声地叫了出来,“燕军并不可怕,杀啊”
铁浮屠向前缓慢推进,势不可挡,可是鲜卑人也都学着越吉纷纷下了马背,穿梭在了马匹与马匹之间,看准时机,便对马背上的重装骑士进行斩首行动……顿时,前排的十名骑士纷纷战死,第二排的骑士也岌岌可危。
“还我三哥的命”第二排的一个骑士看见自己的三哥被越吉所杀,他将攻击方向对准了越吉。
可是,短兵相接,骑士并不占上风,那声音还在空气中传播,人头便已经被越吉砍了下来。
张郃在骑兵的第三排,看见越吉如此勇猛,便立刻下令道:“全部停止前进,全部将马匹聚拢,不要给胡虏留有一点空隙”
话音一落,战马纷纷彼此靠拢,愣是将越吉给挤了出去,而其他人也无法再见缝插针,铁浮屠瞬间变成了一堵钢铁之墙,之前的小小伤亡对一队队远远排列出去的燕军根本算不上什么……
柯比能也同时下令停止了前进,和前方的铁浮屠只相隔两米远,两军都在等待着什么。
“前进”
张郃大喊一声,铁浮屠再次前进,只是这一次确实向前推进,以钢铁之墙向前推进,前排士兵用长标纷纷刺向了最前面战马,让那十匹披着战甲的战马立刻发疯似的向前奔驰了过去,一番冲撞。撞死了十好几个人。
两侧,陈到、周仓的重步兵也接近了敌人,钢刀出手,战甲为盾,从两侧挤压了过去。
柯比能见状,刚才的气势已经没有了。他面对的根本不是士兵,分明是一堵巨墙,看见前面铁浮屠前进,锐气不可抵挡,他只能慢慢的后退……
最后,三面合围,愣是将柯比能堵了回去,再次让他们回到了窄小的山道中。
“轰隆隆”
一块块巨石从天而将,窄小山道的两侧上站满了士兵。林南、管亥在左,张辽、王文君在右,指挥着士兵纷纷向山道中抛下巨石。
张郃、陈到、周仓、李玉林等人死死的堵住了出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使得鲜卑人根本无法突围而出。
越吉恃勇冲阵,身后部下全部战死,他自己也陷入了钢甲洪流之中。被团团包围,被陈到、周仓指挥的重步兵活活砍成了肉泥。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柯比能和所有的鲜卑人都是一阵惊恐,他们陷入了困境之中,不断地向天神祈祷,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死神的降临。
“啊”
山道中惨叫声不断,素利、厥机、弥加、雅丹接二连三的被巨石砸死。鲜卑人也都伤亡殆尽。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柯比能仰望苍天,但见一块巨石当头落下,他大声地呼喊着,将手中的刀迅速架在了脖子上,狠了一下心。刀锋便在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在大石落下之前,他整个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轰”
一声巨响落下,大地为之颤动,山道中石屑乱飞,尘土弥漫,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了,人、马,尽皆丧命于此。
林南仰望着苍天,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正午了,这场伏击歼灭战,毫无悬念的结束了。他走到峭壁边,环视了一下山谷上下的士兵,见他们都带着一脸的疲惫,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祥和的笑容。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林南大声地呼喊着,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主公威武”所有将士都一起发出了呐喊,声音响彻山谷,直冲云霄。
雁门关内,大获全胜的燕军将士齐聚一堂。燕军以七万五千人对付鲜卑人的十五万大军,并且取得了骆驼谷大捷,以少胜多,俘虏八万九千余人,歼敌九万多人,缴获战马七万多匹,箭矢更是不计其数。
不仅如此,鲜卑大单于步度根,以及东部鲜卑以扶罗韩为首的各部族首领都统统成了俘虏,取得了整个东汉王朝对外战争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胜利,也严重的削弱了鲜卑人对并州、幽州的边塞威胁。
与此同时,乌桓部族首领丘力居率二十万乌桓骑兵出塞,横扫了整个东部鲜卑,并且将后方虚弱的中部鲜卑也予以了重创,俘虏牛羊三十万头、人口二十九万、马匹十七万匹、武器、财宝无数,全部悉数运抵云州,按照林南的指示,分批进行塞外城池的修建工作,让士孙佑、丘力居、蹋顿看护俘虏人口,田丰暂行将作大匠权力,对塞外进行城池规划……
雁门关里,接到丘力居凑报的林南,决定亲自接见了被俘虏的步度根、扶罗韩等人。
“侯爷乃是神威天将军,天下无双,我等蛮夷小儿不是侯爷对手,还望侯爷格外开恩,放我等归去,我等必然率领部族前来归降,生生世世以侯爷为尊,绝不背弃。”步度根一进入大厅,便跪在地上向林南祈求道。
扶罗韩等人也都紧接着跪在了地上,纷纷祈求道:“愿神威天将军放我等归去,我等愿意生生世世以侯爷为尊。”
大厅里站着的文武众人看后,都在心里暗自高兴,一个二个的神情都很轻松……
林南道:“嗯,放不了啦,就算放你们回去,你们也找不到你们的部族了,因为,你们的部族已经全部被我俘虏了,整个东部鲜卑四五十万人,一半被我俘虏回来了,另外一半则依附到了中部鲜卑,并且连同中部鲜卑的牧民都向西迁移了,现在,并州、幽州以北的整个塞外草原,都已经成了空荡荡的了,你们已经无家可归,我还放你们干什么?”
众人听后,都是一脸的大惊,想想整个鲜卑就数东部鲜卑的人数最多,如果他们不带兵来的话,东部鲜卑的总人口差不多有九十万,是整个鲜卑族人口的一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跟着柯比能一起南下攻打汉人,反而被汉人反过来收拾掉了东部鲜卑。“来人啊,除了步度根以外,其他各部族首领,全部拉出去问斩。”林南朗声对门外大声喊道。
“啊……”
扶罗韩和其余部族首领都是一脸的惊恐,还没有来得急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早已经等待在外面的士兵拉了出去,直接带到了问斩的地方,手起刀落,任由那些鲜卑部族首领如何叫唤,都已经无济于事。
“哇啊”
一声声惨叫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步度根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冒,浑身开始发抖。
“步度根……”
步度根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裤裆里突然湿了一大片,不住地磕着头,高声求饶道:“求侯爷不要杀我,求侯爷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侯爷做任何事情,只求侯爷饶我一命,我不想死……”
林南见步度根害怕的模样,便啧啧地道:“檀石魁的后代竟然是如此熊样,难怪鲜卑人在檀石魁死了以后这种各部族混战,相互分裂的状态一直持续了这么久……你放心,我要是想杀你的话,何必等到现在?你是鲜卑的大单于,至少在草原上,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称呼,我现在留着你还有用,你就暂时就在雁门关,当一个普遍的老百姓好了,等我用你的时候,你要随传随到。步度根叩头道:“诺,多谢侯爷不杀之恩,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林南摆摆手,示意步度根退去。
此时,欧阳茵樱进言道:“主公,雁门关外有八万多鲜卑被暂时关押着,这些人又该如何处置?”
“鲜卑人杀我汉人,欺我汉人妻女,该杀,属下建议,全部将其坑杀,以绝后患。”张郃抱拳道。
“主公,属下有不同意见,属下以为,这些鲜卑人不宜杀,不如作为奴隶,开垦荒田,以后产出的粮食也可以作为军用。”太史慈急于在欧阳茵樱面前表现自己,便一反常态,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谁不知道太史慈杀俘虏是出名的,可是他们现在却听到太史慈说不要杀俘虏,真的让人觉得很奇怪……
“鲜卑只会放牧、狩猎,怎么会种田?就算教他们,他们也未必肯学,不如杀了,一了百了,省的以后留下后患了。”张郃态度坚硬,瞪了太史慈一眼。
“不该杀,应该做奴隶”太史慈的态度也十分的坚硬。
“杀”
“不杀”
“杀”
“杀你个大头鬼”太史慈终于忍不住了,见张郃处处跟自己做对,便气忿的不得了,“张俊乂,你干什么老是给我做对?”
张郃笑道:“意见不同而已,你何必动怒?杀不杀,都由主公做主。其余人都对这两个活宝感到很无奈,只要一见面,就会发生口角,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个人都能吵得天翻地覆。
第848章 【狼狈】
林南道:“好了,都少说一句。每个人的意见不同,但是不宜争吵。那八万多鲜卑人都是战士,体能肯定很好,并州多煤矿,我准备在并州境内开几处矿厂,就让鲜卑人当矿工,负责开采矿产,将这八万多鲜卑人全部分散到各地矿厂,交由士兵看管,编上奴隶编号,让他们当一辈子矿奴。”
“哈哈哈,主公的这个主意好,属下赞同。”欧阳茵樱爽朗地笑了出来。
“呵呵,我也赞同。”太史慈笑道。
“主公,如今鲜卑的威胁已去,鲜卑人更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恢复,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各州官员,然后快速进入休养生息……”王文君献策道。
林南点了点头,道:“韩猛,命你为并州刺史,威西将军,率部驻守晋阳,如今并州虽然已经没有了吕布的兵力,可是西河郡、上郡一带的匈奴人还有二三十万人,都没有得到良好的解决,我军也未敢贸然出兵,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就操劳一下,反正西河郡和上郡住的都是匈奴人,汉人基本的都在太原郡和上党郡,你只需要治理好这两个地方就可以了。我已经发出了书信,调派辛毗来当并州别驾,辅佐你治理这两个郡。另外,开矿之事,我会让人到并州来操办,到时候你只需把那八万多鲜卑人按批次分派到矿厂里就可以了……”
韩猛抱拳道:“诺,属下遵命。”
“张辽命你威远将军,率部驻守云中郡,收复朔方、五原、定襄、云中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另外,你部下的匈奴人。让他们回到驻地去,向匈奴各部族转达我的友好之意,如果能像利用乌桓人一样利用匈奴人。那就更好了。”
“诺属下明白。”
“臧霸,命你为威东将军。你还返回平原,时刻注意青州动向,必要时,可以从东莱郡的秘密港口进入青州打探消息。”
“诺”
“太史慈,你率部回蓟城,蓟城乃我燕国之根本,政令中心,人口、财富皆在那里。不可没有大将把守……”
“诺”
“陈到为魏郡太守,魏延为常山太守,张郃为巨鹿太守,白宇为清河太守,你们几个人迅速返回冀州,一切听从军师贾诩的安排。王文君为上党太守,其余没有叫道名字的,全部随我一起向河内进发,与赵云、黄忠会合。”
“诺”
……
河内,怀城。
黄忠正在校场上练习箭术。将他的百步穿杨的技术传授给身边的将校,引得众人声声喝彩。
“黄将军”
黄忠听到有人叫他,便回过头。看见赵云走了过来,便挤出了人群,迎了上去:“赵将军,你怎么来了?”
赵云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黄忠,说道:“黄将军,主公九百里加急”
黄忠见书信完好无损,便知道书信并未拆封,便问道:“赵将军。你没有拆开来看?”
赵云道:“主公说的很明白,黄将军是主将。我是副将,这信如果没有黄将军在场。我岂能私自拆开?”
黄忠暗自佩服赵云的品德,“嗤啦”一声,便将书信拆开,然后和赵云一起
两个人看到书信上所书写的内容后,脸上都扬起了一抹笑容,等到全部看完之后,便都开怀大笑,同时道:“太好了,主公在雁门关外大获全胜,以少胜多,摧毁了鲜卑人的十五万大军,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两个高兴的差点相拥,虽然黄忠的年龄比赵云的要大上一轮,但是他和赵云之间没有代沟,他是从步卒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对士兵的关照也很到位,所以在黄忠的军中,不到出征时,没有将军、士兵之分,只有兄弟、兄长之分。
“走,回太守府,我们开始进行部署,吕布这次可要倒大霉了”
两个人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校场。
司隶,襄南城。郭嘉坐在太守府中,手握毛笔,面前摊开着一张白纸,正在奋笔疾书。但见洋洋洒洒的数百字一挥而就,笔走龙蛇,苍劲有力,颇有大家之秀。
“郝萌”
“军师有何吩咐?”郝萌身披铁甲,头戴铁盔,腰悬利剑,抱拳问道。
郭嘉朝纸张上吹了一口气,待墨迹风干之后,这才将那张纸叠了起来,然后塞进了一个信封里,用蜜蜡封口,直接递给了郝萌,说道:“你此次押运粮草到轩辕关,请把此信交给高将军,之后你就留守在轩辕关,协助高将军一起守卫轩辕关。”
“诺”郝萌接过书信,转身便走……
郭嘉等郝萌刚走出两步,目光流转,闪烁无比,急忙叫道:“回来。”
郝萌转身,问道:“军师还有何吩咐?”
“请务必让高将军按照信中所写的去执行,此法可暂时保轩辕关无虞。”
“诺军师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郝萌躬身问道。
“没了,你去吧。”
郝萌拜别郭嘉,转身朝大厅外面走了出去。
他出了太守府,骑上马背上,策马来到了城门口,朝着城门口一千名押运粮草的士兵喊道:“出发”
百余车粮草,和百余车新打造的箭矢,都一起在牛、骡马的拉动下向南缓行。自从吕布在虎牢关击以数千兵力退了曹操数万大军,司隶周围便陷入了短暂的和平,二十天过去了,四方之敌没有任何动静,而这二十天内,吕布所控制的司隶洛阳周围的几个县,却是怨声载道。
一方面是吕布的大肆征兵,另一方面是四处收集各县百姓手中的铁器,然后投入到了襄南城附近的一个冶炼坊里进行冶炼,最后经过网罗来的铁匠打造出箭矢。
郝萌骑着马,押运着粮草和箭矢缓缓向南东南驶去。他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在和曹性、李封跟随高顺进攻邺城北门时。不幸被箭矢射中,受了重伤,一直养伤到现在。直到前两天身体才有所好转,但是胸口上的伤口还是会隐隐生疼。只能做些押运粮草的简单事情……
向南缓行了十几里,郝萌便下令停在路边进行一番歇息,让那些拉车的牛、骡马先歇息一会儿。中原少马,押运粮草也凑不齐骡马,只能牵来百姓的耕牛代替,所以行程很慢,经常走走停停。
停靠在路边,郝萌跳下马背。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一下子坐了下去,打开了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才解去了自己的喉咙中的干燥。
他极目四望,见自己部下的这些新兵蛋子都个个没精打采的,而且走了才一会儿就累的不成样子了,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若是恢复到以前的军容,何愁不能独霸中原?这些新兵。都是一些农民,上不了马,射不准箭。真要是拉上战场了,十个也不一定打得过别人一个……”
“嗖”
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接飞了过来,笔直地朝着郝萌射了过来,快速地从头顶上的盔樱擦过,将盔樱直接射在了郝萌背后的树根上。“铮”
箭矢还在微微的颤抖着,郝萌一脸的惊讶,这一支箭矢来的太快,他丝毫没有防备。扭过头看去,但见前方的荒草丛里窜出了一个人。紧接着一群人也窜了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张长弓。背后背着一个箭囊,腰中悬着一把短刃。
“你他想找死”郝萌看见为首的一个人。竟然是曹性,他立刻愤怒了起来,大声骂道……
曹性负责召集新兵、训练新兵,他箭术高超,经常带着一批人到荒山野岭之间进行箭术的训练,以打猎为训练方式。今天他带着人准备回襄南城,路过此地又累又困,便倒下休息,哪知遇到了郝萌押运粮草经过此地,当即便和郝萌开了个玩笑。
他见郝萌动怒,当即道:“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那么认真?”
郝萌站了起来,取下了那支在他头顶上的箭矢,用力一掰,便让那箭矢断成了两截,愤怒地扔在了地上,指着曹性道:“你小子给我记着,别得寸进尺了。”
曹性原本是郝萌的手下,后来被吕布看中了箭术,便提拔为将军,和郝萌同列……他看到以前的老上级动怒了,便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别动怒嘛,我这不是给你开个玩笑嘛,你看看,好好的一支箭矢,你非要把他弄断,这样的话,我就少杀了一个敌人,而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少废话,老子伤势没有痊愈,等我痊愈了,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别以为你射伤了几个魏军将军就了不起了,我现在就要去轩辕关,看我不砍下敌军主将的人头来。”
曹性道:“你要去轩辕关?很好,我身后的五百弓手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每个人的箭术都已经到了一定级别了,你就带他们一起上路吧,去轩辕关帮助高将军,多杀几个敌人……”
郝萌看了一眼曹性身后的五百弓手,虽然没有披甲,身体也不够强壮,年龄也并不相同,但是他很清楚曹性训练弓箭手的实力,当即道:“他们真的训练的差不多了?”
曹性点了点头,道:“完全可以上战场,我教给他们的都是实战技巧,射杀敌人最有效。有他们做你的亲随,保证你能在敌人的万军之中逃生,而且还能射杀不少追兵。”
郝萌道:“好吧,你回去告诉军师一声,我这就走了。”
曹性道:“一路保重。”
郝萌翻身上马,曹性对那五百弓手吩咐了一番话,之后便将那五百弓手让郝萌带走……
看着郝萌远去,曹性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沉了下来,最后越来越阴沉。转过身子,曹性阴笑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当初我在你军中的时候,你对我又打又骂的,现在我一定要加倍的偿还回来。郝萌,你别怪我,当初在邺城之下,你背后的那一箭是我射的。只可惜没有要了你的命,这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
襄南城里,郭嘉还在调集粮草。派人分别给文丑、吕布押运。
这时,喀丽丝和林楚一起走了进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笑容,见到郭嘉时,便一起拜道:“见过军师……”
郭嘉抬起头,看见喀丽丝和林楚一起来了,便立刻屏退了左右:“我与他们有要事商议,你们都下去吧。”
屏退了左右,郭嘉便走到了喀丽丝的身边,上前握住了喀丽丝的手。问道:“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
喀丽丝点了点头,道:“夫君放心,一切进展顺利,一千骑兵都在孟津渡口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撤退到北岸。”
郭嘉点了点头,道:“嗯很好,吕布收罗来的金银财宝不少,府库里的东西经过我们十几天的努力,也搬运的差不多了,粮食也都分出了一批了。只要主公带兵南下,就可以立刻派上用场。”
“参军,黄将军和赵将军从河内带来了书信。请参军过目……”林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郭嘉,起初不敢太过接近,生怕遇到吕布,自从郭嘉来到襄南城以后,林楚也就跟了过来,恰巧赶上征兵,便名正言顺的应征入伍了,成了郭嘉的一名亲兵。
郭嘉接过林楚递过来的书信,匆匆看了一遍之后。便笑道:“鲜卑人大败,主公雁门关大捷。以少胜多,打败了十五万鲜卑人。并且乌桓人在丘力居的带领下横扫了整个东部鲜卑,还重创了中部鲜卑,并州、幽州塞外的草原已经成为了无人之地,田丰正率领着士孙佑、丘力居、蹋顿等人在草原上选址建造城池,这么一来,黄河以北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剩下的就是吕布的事情了。”
林楚道:“参军要如何回信?”
郭嘉想了想,道:“你速速回到河内,告诉黄将军、赵将军,就说我在这里准备就绪,只要他们南渡黄河,我便随时准备接应,按照主公的行程,应该会在两天后到达河内,最迟三天,必然会南下司隶,到时候,司隶就是吕布的葬身之地。”
林楚道:“诺”
“对了,你回去之后就不要回来了,曹性已经对你起疑心了,这个人很小人,我必须想办法除掉他。”
林楚道:“参军,若有危险呢?”
喀丽丝道:“你放心离去,若有危险,我必救之,我可不想那么年轻就……哦,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守寡,对是守寡。”
林楚笑了笑,拱手道:“参军保重,林楚回去了。”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嗯,告诉黄将军、赵将军,主公若要南下,请从孟津渡,自然会有人接应。”
“嗯,告辞。”林楚转身离开了大厅。
喀丽丝道:“夫君,你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没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你。更担心的是曹操,听说曹操又准备攻打虎牢关了,不知道这次主公能否挡住,我可不想曹操先主公一步到司隶来。”
……
此时此刻,吕布正在自己的房中和结发妻子魏氏在一起,魏氏本在晋阳,守将杨丑投降之后,不忍魏氏罹难,便秘密将其藏了起来,而后托人将魏氏送到了司隶,算是报答吕布的恩情。
吕布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后,一高兴之下,便让士兵在周围大肆抢掠民女,加上这二十多天来一直平静无事,让他倍加的感到自己的神勇,而曹操也毫无动静,便逐渐的放下了戒心……
如今,整个虎牢关内,一片欢叫,士兵们抢掠而来的民女足有数千人,平均每个士兵一个还能剩下,将校级别的一般都要两个伺候,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天了,幸福了男人,却苦了女人,有性子刚烈的女子,不忍受到凌辱,便自寻短见了。但大多数女人还是因为害怕而屈就了。
虎牢关的城墙上,晋军士兵在晨雾中悠然地喝着酒,数百个人都是新添的士兵,这些人都是洛阳周围各县的地痞,参军虽然是被迫的,可是也落得逍遥自在。其他人在军营中享受欢愉之时,他们却在这里毫无禁忌的饮酒。完全是一群散沙。
忽然,众人隐约听见有马嘶声传来,不远处。黑夜当中百余颗火球向着城墙抛射了过来,一团团炙热的火焰越过城墙。直接砸在了城墙上的门楼里。
“轰”
一声声巨响,火焰四溅,石屑乱飞,用猛火油浇灌的巨石不断地砸向了城楼,将门楼的柱子砸的断裂……
“轰隆”
一声巨响,门楼塌陷,将那些酩酊大醉的士兵直接压在了下面。
数十团火焰飞越过城墙、门楼,落在了城中的茅草屋上。城内火光突起
余下的士兵心头都是一震,酒意全消,腾身而起,离开下了城楼,不断地呼喊着:“走水了走水了魏军发动夜袭了”
“轰轰轰”
带着火焰的巨石不断地砸向了虎牢关的城墙,曹操骑在马背上,看着城墙上士兵尽退,便抬起了手,向前用力一挥,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李典、乐进、李通、韩浩、史涣等人各自率领士兵向前猛冲。
李典冲在最前面。一到城门下面,便立刻用攻城车砸城门,巨型的圆木在士兵的手中挥舞着。士兵们一起用力,猛烈地推动着圆锥形的滚木对城门进行着冲撞,不时地发出了嘹亮的号子……
乐进、李通则指挥着弓箭手瞄准城墙,只要看见有人露头,便立刻放箭。韩浩、史涣带着骑兵在后面等着,战马躁动,人心兴奋,蓄积了二十多天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天要爆发了。
“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被砸开了。攻城车迅速向后撤去,前面的步兵立刻钻了进去。挪开巨型的门闩之后,便打开了城门。魏军步骑兵鱼贯而入。
曹操站在远处,看到自己的部下进了虎牢关的大门,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哀兵必胜,主公这招以退为进果然起到了妙用,吕布骄傲自大,必然会被主公……咳咳咳……所擒……”戏志才也是一脸的兴奋,看到城门破开之后,便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曹操本来还在高兴着,听到戏志才的一阵咳嗽后,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凝视着虎牢关,心中暗想道:“军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比起二十多天以前,明显加重了不少,名医张机所开之药方也渐渐失效,难道军师无法撑过今年了吗?天要夺取我的谋主,今后何人才能担任我的军师?”
戏志才轻咳完毕,喘气道:“主公,你真的不打算用离间计吗?”
曹操道:“就连程昱、荀彧都如此推崇郭嘉,就足以说明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曹操用人,一向要让其心服口服,如果用离间计的话,我早就用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可是……郭嘉早已经投靠林南,也未必肯归降主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曹操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算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天生郭奉孝,即使不为我所用,我也要将他强行留在我的身边,我要让他亲眼目睹,我曹操,比他所投靠的林南要强上千倍万倍”
“主公……主公豪气干云,属下佩服,只是……属下担心主公会得不偿失,到时候伤心的还是主公,不若趁现在早早将其除去。……属下也知道主公爱才心切,求贤若渴,而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将不久于尘世。为了主公以后的千秋霸业,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主公遍访贤士……咳咳咳……”
“军师,你身体重要,还是少说话为好。”
“主公,我有句话不吐不快,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问主公,是否一定要郭嘉为主公效力?”
“我意已决。”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道:“主公,郭嘉少时在颍川虽然号称‘小太公’,也结识了不少名士,可是他毕竟还太过年轻,属下有一人,想举荐给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愿意接纳?”
曹操听后,带着一丝惊喜,问道:“军师所举荐之人,必然是杰出的英才,不知道此人是谁?”
“此人也是颍川俊才,阳翟人,恰和郭嘉是同乡……咳咳咳……”
“颍川多才俊,天下名士出此地。只可惜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却被袁术给霸占了,倘若我占领了颖川郡,必然能够网罗更多的人才……”
“主公不必多虑。袁术冢中枯骨,早晚会被主公所擒。颍川虽然在袁术治下,可是袁术并不懂得如何去应用此地的才俊,致使杰出俊才纷纷出走。我今日所举荐之人,恰恰是颍川中一个杰出的俊才。”
“哦,那我可要仔细的听听了,还请军师不要藏着掖着了。”曹操被戏志才勾起了兴趣,当即道。
戏志才道:“此人幼年学剑,剑术精妙。稍长大后,便行侠仗义,常以仁侠自居。后来他替人鸣不平,将人杀死后逃跑,被官兵捕获,但他闭口不说姓名……受他恩惠之人尽皆来解救他,经过多方营救脱险,便离开了颍川。他从此弃刀剑,遍寻名师,经过刻苦学习。学业大进,后与我偶遇,我俩一见如故。我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哦?”曹操听后,便急忙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戏志才笑了笑,扭头朝身后的一人道:“你过来,拜见主公”
“徐庶参见魏侯”一个人从戏志才的身后走了过来,当即拜道。
曹操见徐庶甚是年轻,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但却能受到戏志才如此推崇,便不由得多看了徐庶几眼。
但见徐庶黑色的半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脑后和脸的两侧。黑色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梁、红润柔顺的嘴唇。配上一张瓜子脸,单论相貌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的衬托出徐庶的优秀和骄傲,因为他的身材同样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紧身剑士服将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徐庶没有披甲,修长的身材上只是穿着一身雪白的猎装,在袖口的金色流苏给他增添了许多华贵气息。
曹操看的有点呆了,与这样的一个高大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他自惭形愧。再次看了看,但见这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有着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文人少有的刚毅,但是身上却也多了一般武人所欠缺的冷静,两者结合在一起,让他感到此人的内心深得难以捉摸。
戏志才见曹操打量了徐庶许久,嘴角上便露出了笑容,故意轻咳了一声,说道:“元直与我忘年之交,隐在我府中长达两年,一直在暗中观察主公,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徐元直有经天纬地之才,十倍于我……我命不久矣,只怕难熬过今年,我死之后,主公尽管让元直代替我,相信他必然能够帮助主公称霸中原,平定天下。”
徐庶对曹操并不陌生,他于两年前来到兖州昌邑,当时正值天下群雄讨伐董卓,曹操率部去陈留会盟,只留下戏志才、于禁镇守昌邑,而他也是那个时候和戏志才结识的。
颍川多才俊,戏志才更是有名之士,徐庶弃武学文,拜访过多位名士为师,他自幼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学习起来也很快,最长的一次是在荆州,跟随襄阳名士司马徽,足足学习了半年,有成就之后,这才离去。
到力量兖州之后,徐庶听说颍川名士戏志才在昌邑,便前去拜访,二人一见如故,加上戏志才又竭诚相邀,而他也觉得漂泊下去遥遥无期,便暂时答应了戏志才,留在了昌邑。
后来,他见到了曹操,也听闻了讨伐董卓的事情,见曹操不去洛阳争夺权力,而是席卷了敖仓粮草后迅速返回,觉得曹操有先见之明,便开始暗中观察,最后也确定了跟随曹操的决心。
一直到今天,他才正式和曹操见面。
曹操打量完徐庶之后,又听到了戏志才的极力推荐,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戏志才一开始就想让徐庶做接班人,所以隐忍了两年才适时推荐了过来。他求贤若渴,当即翻身下马,朝着徐庶躬身一拜,说道:“先生可否愿意在我帐下做我的谋主?”
徐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做作,很爽快地回答道:“我等此刻,已经两年了。今日正式拜会魏侯,我也是早下定了决心,此生此世。徐庶愿意跟随主公左右,永不背离。”
没有沽名钓誉。没有文人的骄傲狂气,有的只是武人的爽朗,曹操一下子便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即对徐庶道:“从现在起,你就担任我军的军师将军,权力形同军师,调兵遣将如同将军……”
“许褚”曹操一扭脸,便喊道。
许褚骑在马背上。登时跳了下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从今天起,我升你为典军校尉,率领一百虎豹骑,跟随在徐军师左右,保护起周全,不得有误”曹操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忍痛将许褚给分了出去。
“啊?”许褚一脸的惊诧,看了看徐庶,问道。“主公,你真的要我跟随这个小白脸?”
“君无戏言还有,他是军师将军。既是军师,又是将军,你是他的护卫,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回来见我了。”曹操道。
许褚十分的不爽,但是又不敢违抗命令,白了徐庶一眼,不情愿地说道:“诺,属下遵命。”
残月如钩。清寒的月光抚过虎牢关。火光冲天的虎牢关内,早已经是一片嘈杂。魏军的突然袭击让关内的晋军士兵感到措手不及,一些还尚自在军营中睡觉的士兵。还没任何反应,便被活活砍死了。
女人尖叫,马匹嘶鸣,人声鼎沸。
虎牢关内炸开了锅,士兵面对这场突袭,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阻挡。
毫无悬念的屠杀,两千多士兵就这样死在了女人的怀抱中,一千士兵活活被大火烧死,真正逃出去的只有寥寥数百骑。
曹操率领大军进了虎牢关,即刻命人扑救大火,等到火势渐渐得到控制,才见李典、乐进走了过来。
“吕布呢?”曹操看见李典、乐进一脸的沮丧,又有被浓烟熏黑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让他跑了,他的赤兔马太快了,我们追不上,而且跟随着他的还有三百多骑兵,都是骁勇之士,我军追出了将近十里,便被斩杀了二百多骑,最后看不见吕布了,这才撤了回来……”李典回答道。
“算了,他已经被四方诸侯围定,插翅难逃。你们过来,见过军师将军徐庶。”曹操冲李典、乐进道。
李典、乐进见曹操身边多了一个俊美青年,便拜道:“参见徐军师。”
徐庶也回了一礼:“两位将军客气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曹操笑道:“这是我新任命的军师将军,既是军师,又是将军,职位在诸位将军之上,可以看做是我的副贰,以后无论徐军师有什么话,你们都不得违抗。”
“诺”李典、乐进见曹操对徐庶如此器重,心眼里却并不怎么信服,面面相觑一番后,这才齐声回答道。
徐庶也看出了李典、乐进的不悦,但是他没有在意,而是俯身对坐在那里的曹操说道:“主公,如今虎牢已破,兵贵神速,当火速向前挺进。不等曹操回答,李典便抱拳道:“主公,属下以为,当派遣一支偏军,攻击轩辕关背后,高顺驻守在轩辕关,抵挡着刘表的楚军和袁术的宋军,只要轩辕关一破,二人便能进入关内,长驱直入,和我军形成合围之势,主公也可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斩杀吕布,到时候必然会使得楚军和宋军有所顾忌,不敢再小觑我军。”
“将军此法不妥,吕布已经成为了我军的囊中之物,只要兵临城下,便唾手可得,何苦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去放楚军和宋军进入洛阳一带?楚军和宋军作壁上观,一直在持着观望态度,有没有他们的帮助都无关轻重,但是他们若是来了,就会分一杯羹,我军与宋军关系紧张,万一起了什么摩擦,那么就会对我军大大的不利……我以为,当火速派出所有骑兵,步兵在后,直奔吕布所在的襄南城下,就算文丑、高顺回防,也依然来不及了。”徐庶言辞正色地道。
曹操站了起来,扶正了头盔,朗声道:“李典、乐进、史涣、韩浩,你们四人各自率领部下骑兵,随我一同前往襄南城,李通率领步兵紧随其后,连夜出发。”
“诺”
吩咐完毕,曹操转过身子,对戏志才道:“军师,从虎牢关到襄南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路上也少不了颠簸,我留下一百人在此护卫军师,不知道军师意下如何?”
“咳咳咳……”戏志才道,“主公自管前去,不用为我担忧,如今有元直在主公身边,主公便可高枕无忧了,我也可以安心养病了。”
随后,曹操留下了一百士兵照顾戏志才,带着李典、乐进、史涣、韩浩四将,以及徐庶、典韦、许褚等,率领骑兵先行一步,而李通则率步兵跟随在后,连夜赶往襄南城……
……
平明时分,吕布衣衫不整地带着百余骑残兵奔驰在官道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疲惫之相。老婆死了,小舅子死了,就连整个虎牢关内的五千多士兵也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大火焚烧着虎牢关,无情的烧毁了他心中的一切。
“唉”
吕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被浓烟熏得乌黑乌黑的,身上单薄的衣服在初秋清冷的早晨就像没有穿一样。
他裹了裹衣服,将方天画戟架在了马头上,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兵刃,他感到了一丝的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主公,前面就是巩县了,要不要暂时休息一下?”身边的亲随一脸疲惫的问了一句。
吕布光着两条毛茸茸的粗腿,只穿了一条大裤衩,那条粉红色大裤衩丝滑柔软,薄如蝉翼,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娇小。
他的上身披着一件战袍,胸口、手臂、腿部的肌肉都尽皆展现了出来。可是,他并不是去参加选美的,而是在逃跑的路上,这身行头在古代也并不流行,只能说穷的叮当响的人才穿不起衣服,可他是堂堂的晋侯,天下无双的吕布,这样走在人前,只能说是是狼狈。
虎牢关内大乱之时,他正和自己心爱的妻子在一起,突然听到外面喊杀声突起,他慌乱之中,随手抓起了一条裤衩穿上,还没有来得及去穿其他的衣服,李典、乐进便持刀闯了进来。
他情急之下,随手抓起自己的方天画戟,一个鹞子翻身,便破窗而出,吹了一声哨音便骑在了赤兔马的背上,本来是要去接自己老婆的,可惜他老婆性格刚烈,握着一把长剑光着身子便走了出来,砍死一名魏军士兵后,便让吕布快走……
魏军士兵见吕布老婆太有危险性了,便直接将她砍成了肉泥。
吕布当时扭身便走,仗着赤兔马和自己的武力,很快便冲了出去。后来,在西城门边遇到了凌乱不堪的魏续,还有数百名衣衫不整的骑兵,便聚集在了一起,边战边退。魏续关键时刻人格大爆发,带着百余骑兵掩护吕布逃走,结果被乐进一箭射死。
吕布后来被李典、乐进追杀,一路追杀出了十余里,不断有部下的士兵留下抵挡,这才算逃过一劫。
想起夜晚的事情,吕布都悔恨不已,那些事情历历在目,到天色微明时,他才发现,自己穿的裤衩居然是她老婆的,真是狼狈之极。幸好有一个校尉取下了红袍为他披上,遮挡了他几近裸身的尴尬。(未完待续)
第849章 【归顺】
此时,吕布听到后面士兵的问话,便道:“不去了,我们抢掠了不少巩县的民女,若是你们不怕被百姓殴打的话,你们就去吧……”
话音落下,吕布想到了身边,将手高高抬起,朗声道:“都停下”
吕布跳下马背,看到身后士兵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但是要凑齐一套衣服,还是不难的。他让几个士兵脱去了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这才挽回了他几乎裸奔的不良形象。
重新上马,吕布带着这些士兵便急速奔跑,向着襄南城而去,心中虽然伤感,可也无可奈何,除了襄南城,他别无去路。至少,襄南城里还有大批的金银、粮草,士兵虽然少点,固守个一年应该不成问题。
带着复仇的心里,吕布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他发誓,要让曹操血债血偿,而且他也要当众将曹操的衣服扒光,游街示众。
马蹄声渐渐远去,残余的一百多骑兵跟随吕布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十几匹战马也在中途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了,吕布不得不将他们留下,让其步行回襄南城,或者干脆好自为之,总之一句话,不再管了……
一天后,吕布又困又累又饿,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襄南城,看到城墙上插着“晋”和“吕”字大旗,他的心里才稍稍找回了一丝慰籍。
赤兔马也已经累的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它还能驮着吕布奔跑了那么远,可见其耐力非常。
进入襄南城,部下士兵急忙将一脸狼狈相的吕布迎入了太守府,准备了好酒好肉。吕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什么吃什么,边吃边喝,狼吞虎咽。他是饿坏了。就连座下的赤兔马在马厩也是一番狼吞虎咽,极有其主人的风范。
吃饱喝足后。吕布摸了摸鼓起的肚皮,见房中有一个卧榻,二话不说,直接倒在了卧榻之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郭嘉出去巡视曹性练兵,回来后听说吕布在虎牢关被打败了,心中惊诧不已……他不去找吕布,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见自己的老婆喀丽丝正在房间里沐浴,便径直走了过去,小声道:“你快别洗了,赶紧穿上衣服,趁现在出城去,去孟津渡口,随时做好接待主公的准备。”
喀丽丝见郭嘉一脸的紧张,便从盛满热水的木桶里站了起来,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嘉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的身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急忙道:“吕布兵败虎牢关,我猜想曹操现在正在马不停蹄的追来,襄南城将成为一座危城。你赶紧离开此地。”
“那你和我一起走”
“不行,我走了,计划就要泡汤了,你赶紧穿上衣服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喀丽丝直接从木桶里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郭嘉,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郭嘉和喀丽丝在一起刚刚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两个人如胶似漆。相互欣赏,起初郭嘉以为喀丽丝是匈奴人。理解不了汉人的一些习俗,谁知道相处下来之后,才发现喀丽丝和自己非常合得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他紧紧地抱着喀丽丝,聚拢双唇在喀丽丝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上各亲了一下,柔情似水地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想你有任何事情,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虽然突发了变故,但是一切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你部族的那些匈奴人,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他们驻守在孟津渡,如果你不露面的话,我主公绝对无法轻松渡过,所以,必须要你去才行。”
“可是夫君,我……”
郭嘉急忙拿来了一条干的手帕,给喀丽丝身上擦水,将喀丽丝全身上下的水渍全部擦干之后,便急冲冲地找来了一套衣服,然后对喀丽丝道:“赶快穿上,现在就走,再晚的话,想走都走不成了。为了主公的霸业,为了我,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喀丽丝一把抱住了郭嘉,对着郭嘉便是一阵强吻,一阵深吻过后,喀丽丝松开了郭嘉,对郭嘉道:“夫君,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傻事”
“嗯,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做任何傻事。”
说罢,郭嘉帮助喀丽丝将衣服穿上,然后披上战甲、戴上头盔,最后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这才分开。
喀丽丝骑上马背便出了城,而郭嘉则去找吕布。
此时,吕布正在酣睡,梦中正在骑着赤兔马挥舞着方天画戟,结果手舞足蹈的,高声喊着梦话:“曹孟德,看你往哪里逃,受死吧……”
吕布身体晃动,手脚乱舞,一个翻身,便从卧榻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将他摔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周围一片漆黑,而也发现刚才是一场梦,便长出了一口气。
点燃了房中灯火,照亮了半个房间,吕布此时眼圈乌黑、面容憔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咚咚咚”
“谁啊?”
“是我,郭晋。”
“哦,进来吧,门没有锁。”
郭嘉进入了吕布的房间,见吕布形容枯槁,甚是憔悴,便急忙道:“属下不知道主公归来,以至于来晚了,还望主公恕罪”
“罢了,罢了,不知者不罪。你有什么事情吗?”吕布摆手道。
“主公,虎牢关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属下担心曹操已经在进兵的路上了,必须及早进行战斗的准备。吕布道:“嗯,你看着办吧,我很累了,要休息一下,让曹性协助你布防就可以了,襄南城是座坚城。曹操就算来了,也不可能会被他攻下,另外。通知文丑,让他带兵从函谷关撤回来。”
“主公。要要是撤下来了,那马腾那边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张济、樊稠吃了文丑的亏,不会再敢贸然进攻的,就算文丑退了,他们的反应迟钝,也会拖延个三五天,等击败了曹操。再回到函谷关驻守就可以了。”吕布信心满满地道。
“主公休息重要,属下就此告辞,还望主公早点休息。”郭嘉躬身退出了房间。
吕布确实累了,身心疲惫,吹灭蜡烛,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城中一阵乱响,马蹄声更是来回奔波,他经历过虎牢关的那件事后,就变得非常机警。登时便从梦中惊醒,随手抓起身边的放着的长剑,“唰”的一声响。便抽出了长剑……
提着剑出了房门,但见东门方向火光冲天,他随即对太守府中的守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军兵临城下,军师和曹将军正在率领部下迎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吕布这会儿总算去了一丝担心,他没有对赤兔马吹响口哨,而是随便骑上了一匹战马,想让赤兔马得到更多的休息,大喝一声。便朝东门跑了过去。
东门内外火光冲天,那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城池。郭嘉、曹性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护城河外打着火把依次排列而去的魏军骑兵。眉头上都是皱着的。
“我大军兵临城下,吕布大势已去,但凡降我曹操者,一律加官一级,若死命抵抗,下场只有死而已……汝等若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立刻开城投降,我可保你们平安无虞。”曹操朗声叫道。
“呸”
曹性狠狠地朝城墙外面吐了一口口水,一脸的不屑,看到曹操那张嘴脸,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扇他几个嘴巴子。若不是曹操站在他箭矢的射程之外,他肯定一箭将曹操射死,让曹操一了百了。
“那个人是谁?”曹操指着曹性,问道。
典韦瞅了一眼,回答道:“启禀主公,就是这个人连续射伤了曹仁、夏侯惇、许褚的。”
曹操皱起了眉头,一脸阴沉地道:“吩咐下去,斩杀此人者,赏千金。”
典韦“诺”了一声,问道:“主公,我军刚刚到来,人困马乏,而且全部是骑兵,若是真的和晋军打了起来,只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放心,晋军这会儿不会出战,吕布刚刚败回,城中兵力不多,只怕与其出来跟我们拼杀,还不如坚守城池轻松自在……”徐庶轻声说道。
曹操道:“襄南城虽然不及洛阳城宏伟,可也是座坚城,在李通带领的兵力没有到达之前,我军不可贸然行动,今夜只劝降,不打仗。”
此时,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心中起了一丝涟漪,问道:“元直,你可有什么办法让郭嘉心甘情愿的来投靠我吗?”
徐庶道:“郭奉孝的事情我已经听戏先生说过了,属下以为,郭奉孝既然已经投靠了林南,就不会再投靠其他人,他在吕布的帐下,估计是林南所留得后招,至于着后招嘛,属下觉得,应该是想借机占领此地,袭杀吕布后,将其部下吞并。”
“你是说,林南很有可能会渡襄南下攻击这里?”曹操问道。
“属下可以肯定,不出三日,必有消息。”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得不到,那就只好摧毁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传令下去,但凡斩杀郭嘉者,赏两千金”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气。
徐庶皱起了眉头,心中很是慨然,暗想自己还好早就答应了下来啦,否则的话,触怒了曹操,估计也只有人头落地。“霸气外露,帝王之相,放眼天下,舍曹操其谁?”徐庶用了两年的时间来暗中观察曹操,两年的时间里,他也将曹操看透了,这天下大乱之际,曹操单单以昌邑一城之地,先后占领兖州、徐州全境,接着又霸占了青州,天下十三州,他一个人就占领了三个,而且还是潜力无限。袁术也必将被他吞没。
横扫天下,气吞八荒,头顶天。脚踏地,真正的男子汉不是以相貌和身高来衡量的。而是以头脑。
徐庶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弃武学文,用知识来武装自己的头脑,用头脑来带动自己的行为。
城楼上,郭嘉扫视了一眼城下的曹操等人,转身离开,对曹性道:“今夜无事,让士兵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待后天战斗”
曹性一脸的狐疑,看到外面那么多敌军,他便问道:“军师,你开什么玩笑,曹操的兵马就在这里,还没走呢……”
郭嘉道:“放心让士兵休息,这两天,不管曹操如何叫骂,都不要出城。也不要给予答复,他这是故意摆出阵势的。”
“故意的?曹操玩哪门子把戏?”曹性不解地道。
郭嘉不再理会郭嘉了,径直下了城楼。刚下了两个阶梯,便见吕布骑着战马奔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柄利剑,大踏步地朝城楼上走来。
“郭晋,外面战况如何?”吕布一边上台阶,一边喊道。
郭嘉道:“主公勿忧,一切正常,曹操远道而来,也是人困马乏。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并不会真的进攻。属下已经在城中调度完毕。四个城门全部加强了防范。”
吕布还是不放心,走上了城楼。径直来到了城墙边……
“属下参见……”曹性见了,急忙带着部下行礼道、
“免了”吕布直接打断了曹性的话,看到外面曹操等人摆开的阵势,便道,“看来果如郭晋所言,曹操等人确实是人困马乏。郭嘉返了回来,拱手道:“主公,你尽管去休息吧,以我的推算,后天曹操才会进攻城池。”
“后天?”
“嗯,曹操星夜奔驰而来,带领的全是骑兵,步兵肯定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就算急速行军,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就算赶到了,也不能立刻投入战斗,还要休息休息,襄南城四面都有护城环绕,算是一个天然的屏障,等曹操的兵马休息过来了,文丑也已经到了城里了。”
“嗯,你分析的很透彻,那这两天就交给你了,等到和曹操打起来了,我一定要亲手斩了他的狗头”
郭嘉心中恶毒地想道:“嗯,最好把曹操杀了,然后我主公再在你背后捅上一刀,这样你就能和曹操做伴了……”
……
函谷关外,晋军大营。
“将军,军师急信。”
文丑见一个小校捧着书信递了过来,便急忙接了过去,打开看后,眉头一皱,急忙道:“快去传令全军,连夜拔营起寨,迅速赶赴孟津渡。”
“孟津渡?将军,我们在这里守了一个半月了,击退了张济、樊稠数次进攻,怎么突然要撤到孟津渡了?”小校不解地问道。
“军机大事,你懂什么?快去传令”文丑很着急,急忙说道。
小校不敢违抗,直接出了大帐。
这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长的眉清目秀的,和小校差点撞上了。
“公子,对不起,我不是……”小校一脸的紧张……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一点事都没有。”青年一脸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略显得有些阴柔,就连身体也看着很单薄,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是,公子,属下告退。”
青年进了大帐,见文丑一脸的惆怅,便直接走到了文丑的身边,伸出手在文丑的肩膀上按了按,说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文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那封信递给了背后的青年,说道:“蕊儿,你自己看看吧。”
那青年叫文蕊,女扮男装,不施粉黛的脸上显得甚是秀气,肤色并不白皙,但是看上去却很健康,乃是文丑之女。
文丑今年三十三,十八岁那年忍受不住寂寞,在偷看邻居家的姑娘洗澡时,一不小心犯下了一个错误。后来,两家人知道了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给他们办了喜事……
文丑本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成家之后,和新婚妻子缠绵了一两个月,也和父母分家了,后来鲜卑人入侵大汉。突破了长城,经右北平郡一路南下,直接打到了冀州。摧毁了冀州不少良田。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突发奇想。想去拜师学艺,想驱逐胡虏。后来,他辞别了父母和妻子,独自一人去拜访名师,于路上遇到了同乡颜良,二人便结伴而行,一起拜师学艺。
谁知,这一学就是十年。出山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八岁了。男人三十而立,两个人便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袁绍,便直接给袁绍当了门客,最后逐渐成为了袁绍的心腹。
生活得到保障的文丑,这才想起要回老家,想将父母、老婆全部接到洛阳来。可是,当他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家乡发生了巨变,父母双亡。老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经过多方打听,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躲进了山里。经过寻找之后,文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婆,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文丑这个人重感情,孝顺父母不说,而且糟糠之妻也不抛弃,带着妻女便到了洛阳,并且给女儿取名文蕊。
文蕊是在山林里长大的,没有那么多的世俗理念。性格也和男孩子差不多,跟随文丑到了洛阳后。觉得穿女装不自在,便经常男装打扮。久而久之,人都误以为文蕊是个男孩子。她见自己的爹爹武艺高强,也就想学,文丑也没拦着,就教给了文蕊一些枪棒上的功夫。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文丑没有儿子,自然要娶妾了,妾是娶回来了,可是儿子没生出来,又连续娶了三个妾,结果愣是一个儿女都没有生下。最后文丑心灰意冷,索性将文蕊当儿子养,对其要求也十分的严格,短短的几年工夫,文蕊便差不多学了他七成。文丑见文蕊的成长卓著,便让她一直跟在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文蕊看过书信后,便道:“爹,军师的信上说的好像很急啊,那爹是不是要去孟津渡?”
“当然,绝对不能让林南过河,否则的话,就危险了。”
“可是这样一来,张济、樊稠就畅通无阻了?”文蕊将信递给了文丑。
文丑接过信,把文蕊的手握在了手里,用手指摸着文蕊粗糙的手心,掌心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他心疼地道:“蕊儿,都是爹害了你,你说你好好的一双手,就是因为练武,弄得这么粗糙,以后要是嫁人的话,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不嫁,我要像爹一样,带领千军万马,驰骋在疆场上。”文蕊一把抽过了父亲抓住的手,朗声说道。
文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可以了,爹绝对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可你终究是个女儿身,是女人,都要成亲生子的,这是女人的宿命。”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嫁人?我不成亲”文蕊斩钉截铁地道。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咱们好去孟津渡,张济、樊稠反应迟钝,又被我打怕了,而马腾远在凉州,长安一带又时局不稳,估计一时半会儿,张济、樊稠不会轻易冒进。”
“嗯,爹,那我去了。”
“去吧”
文蕊离开之后,文丑看着文蕊的背影,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蕊儿走路、做事、穿衣都和男人没什么区别,可唯一不同的是,她却不是男人?”
文丑不再想了,收拾了一番东西之后,便带着大军连夜启程,星夜赶往孟津渡。
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去处,正是他永远的归处,等待他的,只有即将降临的死神而已,这一切,都早已经让郭嘉布置好了。
司隶,孟津。喀丽丝按照郭嘉的吩咐,一到孟津,便和在黄冀州岸的黄忠、赵云取得了联系,而静静等候在黄冀州岸的燕军士兵,也在黄忠、赵云的带领下渡过了黄河,驻扎在了孟津城里。
喀丽丝、黄忠、赵云一见面,便立刻着手进行了一番布置,一切都按照郭嘉的计策进行,只等大鱼上钩。
次日清晨,连续奔跑了一夜的文丑,带着人困马乏的军队抵达了孟津城外。
孟津城门紧闭,城墙上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晋”字大旗在没有风的天气里耷拉着脑袋。裹在了旗杆上,一动不动的。
“去叫门。”文丑对身边的一个小校说道。
小校骑着马,来到了城墙下面。冲城楼上喊道:“快开城门,文将军到了”
从城楼上露出了一张脸。是个匈奴人,头盔两边挂着一个长长的狼尾,在胸口一摇一摆的,是典型的狼骑兵的打扮……
那匈奴人打了一个哈欠,望了一眼城下,便道:“吵什么吵,等着,我这就下去开门。”
小校回到文丑身边时。对文丑道:“将军,这座城怎么死气沉沉的?就连守城的士兵到目前为止,也才见到一个人而已……”
“爹,里面会不会有诈?我总觉得,军师的信有点问题?他说主公在虎牢关战败了,曹操正率兵赶到襄南城,按理说,应该让我们支援才对,怎么让我们来孟津渡?”文蕊策马走进文丑,问道。“军师这样做。自然有军师的道理,从冀州一路赶过来,大多是依赖了军师的计策。虽然常常有让人看不懂的地方,可是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而且主公也很信任他。襄南城坚固,城中粮草充足,就算曹操围城,没有三五个月,也休想攻下城池。如果军师直接让我们去支援襄南城的话,那我才觉得他有问题呢。”
“可是,爹爹。那曹操可是打败了主公啊,主公防守的可是虎牢关。那曹操得有多厉害啊。”文蕊道。
“曹操嘛……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当初我看走了眼。要不然早就帮助袁绍除去他了。哪里还有他现在的威风?唉……我这眼光确实不行,连袁绍看走眼了,结果跟着吕布,又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地步……难道我注定要这样在诸侯之间默默无闻吗?”
“爹,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好主公的,吕布要是不行了,你再转投其他人好了,凉侯马腾、楚侯刘表、宋侯袁术、吴侯孙坚,这些人物要是得到了爹爹的投靠,必然能够强上加强的。”
“不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只有燕侯林南一人而已。”
“林南?他算什么强者?在巨鹿泽一战,还不是差点被爹和颜伯伯一起杀死了吗?”
“你不懂,是我和你颜伯伯差点被燕军给杀死了,要不是跑得快,你都见不到我了。燕军的那个什么铁浮屠,实在太厉害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文蕊道:“爹,那这次我们又和燕军打了,你害怕不?”
“我心已死,早就不害怕了。“哦,那这次我们要是打不过燕军,怎么办?爹会投降吗?”
“投降?”文丑哈哈笑了起来,“忠臣不事二主,我先跟袁绍,后投吕布,早已经不算什么忠臣了,但是我也明白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活着的时候,还不如死了的好。正所谓事不过三,我要是每逢败绩之时就转投他人,那我和一个贱奴有什么区别?”
“爹,那要是败了,我和你一起死。”
“不你不能死,现在我就只有你这个亲人了,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也不许你死……”
“可是爹……”
“别可是了,城门打开了,我们进城。”
话音一落,文丑立刻策马向前,心中想道:“蕊儿,你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是你至少可以给我生个外孙,权当是我的孙子吧……”
城门大开,一个匈奴人睡意绵绵的走了出来,看到文丑独自一人在前,便上前道:“参见文将军。”
文丑向城里看了一眼,但见城中空荡荡的,别说鬼影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不,还能见得到一个,那个人就是站在文丑面前的这个匈奴人。
文丑狐疑地问道:“人都哪里去了?”
那匈奴人道:“都去渡口把守了,这里的百姓害怕受到牵连,也都逃光了,整个城池就剩下我一个了。“你一个人把守这偌大的县城?”文丑略显得有点惊奇。
“嗯,就我一个,又没有什么人,一个人足够了。”
文丑不再说话了,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招,大声说道:“入城今天暂且在城中先歇息一番。等明天再去孟津渡口。”
话音一落,文丑便带着一万五千人向城中开进,前面三千人是骑兵。后面的一万两千人是步兵,而这些步兵却都是新训练的士兵。除了会射箭,什么都不会,所以拿着的也只有弓箭而已,就连他们身上穿着的战甲也都参差不齐的……
文丑带着三千骑兵最先进城,刚进到一半位置,城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赵云带着燕军骑兵从左、右两侧直接杀了出来,大声地呐喊着。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晋军士兵顿时恐慌,而那些新兵更是害怕的不得了,他们看到燕军骑兵气势雄浑的奔驰过来,有的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有的则拔腿便走。
燕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城门边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便直接被拦腰截断,而远处也出现了大量的燕军士兵,将城门围城了一个弧形。包围住了这一万五千人的晋军士兵……
文丑、文蕊在城中听到背后喊杀声响起,一回头看见城门边已经被赵云拦腰截断,顿时大惊:“不好中计了。燕军早已经拿下了孟津城,我太大意了,撤,快撤”
话音刚落,城墙上立刻展现出来了燕军的士兵,手尽皆手持连弩,对准了城墙下面的文丑等人。
“砰”
城门被关上了,大约有一千五百骑兵被关在了城门和瓮城城门之间的空地上,在燕军士兵的包围下。都面露惊恐之色。
“文丑”
城墙上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的大吼,黄忠穿着一身重铠。手持凤嘴刀,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城楼上。目视着城下的一切……
“黄忠?”文丑见黄忠露头,眉头便皱了起来。
“是我”黄忠环视着下面惊恐的士兵,朗声道,“文丑,我等你多时了,邺城之战让你侥幸投靠了吕布,这次你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你已经被我军团团围住,插翅难逃,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早早让士兵放下武器,投降我军”
文丑扭头看了一眼疲惫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恐,这些跟随他从赵军转投晋军的老部下,都是生死之交,有些人虽然他叫不上名字,但是却都很熟悉,那一张张面孔都是那么的鲜活。
“他们应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如果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文丑暗暗地想道,“吕布已经大势已去,经历过那么多,我也厌倦了这征战不止的生活……”
文丑将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文蕊的脸上,继续想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蕊儿,她还年轻,以后还要生儿育女,还要给我生个外孙……我这怎么了,难道是我老了吗?为什么我连一点战斗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了……”
“文丑,你考虑的怎么样?”黄忠没有让士兵放箭,看着若有所思的文丑,他的心里也是一番打算……
“文丑是员猛将,只可惜跟错了吕布,若是肯投降的话,主公帐下就会多了一员猛将,在以后的角逐中,必然能够发挥他的武勇。”黄忠暗暗地想道。
城门外,噪杂的声音已经渐渐停止了,变得甚是安静。文丑知道,那些未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犹如一盘散沙,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他们全部吹的一干二净,外面的人,肯定是投降了。
文丑闭上了双眼,暗暗地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显得很是黯淡,朗声说道:“你们都放下武器,全部下马,全军就地投降”
“将军,杀出去吧,外面还有……”一个小校道。
“已经来不及了,这就是一个圈套,只是我没有发觉,以至于害了大家。你们跟随我多年,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我,全军下马抛弃武器,就地投降。”
“爹……”
“蕊儿,你是爹最放心不下的……”
文丑抬起头,看着黄忠,抱拳道:“黄将军,我知道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但是我这次却无法再投降了,我已经跟了两个主公了,如果再投降的话,那我文丑就会成为三姓家奴,就算以后能封侯,也会被世人看不起。请黄将军转告燕侯,就说我文丑预祝他夺取天下。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黄将军务必答应。”
“什么事情?”黄忠问道。
文丑扭头看了一眼文蕊,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回过头时,文丑便对黄忠喊道:“黄将军,我想,你也是身为人父的人,应该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的那种溺爱。我文丑今日只有一个请求,请黄将军照顾好我的女儿,我文丑身虽然不能投降,但是我的心却已经投降了,和你们燕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我由衷的佩服你们,也十分的敬重燕侯……”
“爹……”文蕊听到这话,便知道文丑已经怀着必死之意,当即叫了出来。
“蕊儿,你是爹唯一的亲人,爹不希望你和爹共同赴死。”文丑直接打断了文蕊的话,一脸慈祥地说道,“生在乱世当中,身为一名武将,我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以前我还想继续征战,成为平定天下的一代名将,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想通了,就算战死沙场,也未必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爹,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就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吗?”文蕊直接跳下了马背,跪在了文丑的身前,花容失色,满脸热泪……
文丑皱着眉头,朗声道:“蕊儿,你听我说,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也经常不拘一格,他的军中有女参军,就一定会要你这个女将军。你是爹的女儿,是爹的意志,爹虽然不在了,可是爹的意志还在……”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爹的意志,我只要爹活着……”
“将军,我等愿意和将军一同赴死,虽死无憾”文丑身后的几名将校一起翻身下马,跪拜道。“我等愿意和将军同生共死”一千五百名骑兵,起初对文蕊是女儿身还感到惊诧,后来看到文丑父女情深,都深受感动,纷纷下马,跪地表态。
文丑一脸的愁容,他自己的部下他自己最清楚,怕什么来什么。他朗声道:“你们都起来,我不要你们死,你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你们……”
“文将军”黄忠站在城墙上,看到这样的一幕,也深受感动,朗声叫了一句,打断了文丑的话语。
文丑扭头看着黄忠,问道:“黄将军有何见教?”
“文将军大义凛然,让黄某钦佩万分……论勇力,文将军是少有的猛将,论打仗,文将军更是有其独到之处,文将军智勇双全,乃是真正的大将之才。秦始皇横扫天下,气吞八荒,统一天下之后,便立刻统一了度量衡,也曾经焚书坑儒、修筑长城、生前骂名不断,可是仔细想来,秦始皇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天下恐怕到现在还处于纷争之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文将军前面选择错了两位主公,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燕侯乃是一代雄主,我相信燕侯必然会成为始皇帝一样的人物,至于今生的功过是非,就由后人去点评,文将军又何必执着外人的看法呢?”
文丑听完之后,心中怅然万分,细细咀嚼了一番,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名声是虚的,人是实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850章 【末路】
“爹,黄将军说的对啊,请爹三思而行。”文蕊抹了一把眼泪,拜道。
“请将军三思而行”众位将校一起喊道。黄忠见状,赶紧添油加醋,朗声说道:“文将军,我主公一向爱惜人才,似文将军这种大将,必然会受到主公重用。吕布帐下骁骑将军张辽也已然投靠了我家主公,我记得当初文将军是被张辽劝降的吧?如果文将军能够归顺我家主公的话,不仅张辽将军高兴,就连我家主公也会兴奋不已。如今,我家主公正在北岸渡河,一个时辰后便可抵达孟津城,文将军既然也觉得我家主公是个雄主,那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家主公效力,帮助我家主公早日平定天下,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呢?一旦天下大定,文将军就是功不可没的开国功臣,封侯拜相也是必然的,到那时,天下人只看到文将军的风光,谁还会在意文将军之前做过的事情呢?”
文丑听完之后,雄心大起,仿佛看到了自己又在战场上驰骋一样……
他看了一眼文蕊和身后的众位将士,那一脸的期待让他感受到了自己还有一条很好的出路。
“罢了罢了,降一个是降,降两个也是降,我文丑既然已经投降过一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天下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文丑想完之后,翻身下马,单膝下跪,朝着黄忠拜道:“黄将军,败军之将文丑,愿意率部归降,请黄将军准降”
黄忠哈哈大笑道:“如此最好,我主公从此以后又多了一员猛将了……文将军,城外士兵尚未投降。还请借文将军之口,让其归顺我燕军。”
文丑站了起来,抱拳道:“文丑乐意效劳。”
……
林南率部来到了孟津城时。黄忠、赵云、文丑已经等候在了门口。“我等参见主公”黄忠、赵云、文丑齐声拜道。
林南翻身下马,看到文丑时。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喜,急忙问道:“文将军,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文丑一脸的窘迫,说道:“败军之将,数次与主公为敌,还望主公不计前嫌。”
“文将军,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文将军能够归顺于我。也是我军之福啊。文将军在晋军之中居何要职?”
“扬武将军。”
“即日起,文将军便是我燕军之中的平南将军……”
文丑听后,自然知道平南将军的官阶,远远比他的这个杂号扬武将军要高出三阶。吕布虽然贵为诸侯,可是所封将军衔,均为杂牌将军,真正的正牌将军,那是要经过大汉朝廷颁发的圣旨的,并且还要加盖玉玺。
当然,这几年长安的小朝廷里的皇帝一直是个白版天子。传国玉玺的遗落,至今都是一个未解之谜,袁绍自然是没有的。可是文丑知道,袁术那里也没有……不然的话,当初郭嘉建议吕布兵临司隶寻找玉玺时,他就会反对了。而在他的心里,玉玺应该还在洛阳的废墟之中,虽然魏续去带人挖了好久,但是洛阳废墟瓦砾成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宏伟,那么大的城池。要一点一点的找,确实很困难。
他听林南直接让他做了个平南将军。除了惊喜之外,还感到了一丝意外。因为他知道,林南虽然是骠骑将军、燕侯,但是也不可能逾越大汉皇权,去让手下做大汉正牌将军。但是林南确实这样做了,他心里对林南毫无顾忌,野心外露倒是有了几分欣赏。
“多谢主公厚爱……”
黄忠、赵云等人都不以为然,对于将军衔来说,他们看的并不太重,只要林南能够重要他们,就算十个校尉,他们也会心满意足。
可是,文丑不同,这家伙的虚荣心很强,对于这种人,就要在官阶和俸禄上下功夫,林南对于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
林南见文丑一脸的高兴,也就放下心了,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文丑身后的一个清秀少年,穿着一身盔甲,倒也显得英姿飒爽,当即道:“文将军,这位小将是谁?”
“在下文蕊,拜见主公。”
林南听后,便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不是,我是女的,不是男的,应该是虎父无犬女才对……”文蕊道。
“额……”林南吃了一惊,他还真没看出来文蕊是个女的,除了说话声音有点娘以外,其他的都和男人没啥区别,而且皮肤也属于古铜色的,虽然眉清目秀,但是林南从未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女人联系起来。
“蕊儿,对主公不得无礼,还不快请罪?”文丑急忙道。
文蕊道:“我又没错,道什么歉?我确实是个女的嘛。”
“哈哈哈……好,好的很,文将军有此佳女,也是一种福气。文小姐性格外向,身穿戎装,倒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也好,我军中还从未有过女将军,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身边担任个都尉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主公。”文蕊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眉宇间倒是多了一丝女性的韵味。
林南道:“进城吧,我还有事情要吩咐。”
“诺”
进入城里之后,林南便将所有将领召集了起来,大厅里,黄忠、赵云、文丑、管亥、周仓、李玉林、喀丽丝等将站在左列,许攸、欧阳茵樱、陈琳等人站在右列,而文蕊则站在林南的身侧。
“我军从五月南下,先破公孙瓒,后平袁绍,如今也是时候灭吕布了,这短短的四个月来,我军有过战败,有过胜利,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路走过来了。如今吕布就在司隶襄南城里,正是我军一鼓作气的时候。文丑,你命你为先锋大将,率领……”
“主公,文丑恐怕要辜负了主公的厚望了。吕布是我旧主。我不能……请主公另择他人,我愿意作为后军,为主公押运粮草。”文丑一脸愁容的婉言谢绝道。
林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但转瞬即逝,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黄忠为先锋大将,赵云为副将,管亥、周仓、李玉林为部将,许攸为军师,率领半数兵马先行进攻襄南城。其余人和我在留守孟津,一日后再率余部出发。”
“诺”
司隶,轩辕关外。楚军大营。初秋的夜晚月凉如水,军帐内,孤灯下,一个红脸汉子擦抹着一柄钢刀,凤目专注的看着刀锋上的精芒,仿佛看着自己生命的光芒。
忽然帐门打开,一个人影便闪了进来。
“云长还不睡么?”
来人话语虽轻,却自然带着一股叫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这就休息。”那红脸的汉子正是关羽。
关羽放下手中的钢刀轻轻的说道:“大哥,夜宴还顺利吧?”
刘备看着大床上酣睡的张飞,笑了笑道:“你我都没睡。翼德却已鼾声如雷了。”
然后他席地而坐,望着眼前的关羽,轻轻死说道:“袁术和刘表暂时屏弃了前嫌。准备明日一起攻打轩辕关……”
顿了一顿,刘备接着说道:“此次袁术和刘表联手攻击轩辕关,只怕轩辕关会守不住了,袁术帐下的大将纪灵、张勋也来了,差点和蔡瑁、张允打了起来,幸好有黄祖和严象相劝,这才制止了一场不必要的动乱……”
关羽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虽然在天下之争中没有永远的同盟,但今时今日袁术、刘表联手。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把守轩辕关的是吕布帐下的大将高顺,此人颇有威严。治军严谨,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能够如此牢固的将张勋、蔡瑁堵在关外,还迫使两家发生了摩擦,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刘景升与袁公路必有一战,只是不知何时何地罢了。说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时,刘备的眸中狂热的神彩一闪而过,紧接着说道:“这个檄文说是讨伐吕布,其实各路诸侯都有自己的想法,洛阳乃京畿之地,虽然已经成为了废墟,但是龙兴于此,大汉的百余年基业在此,若要重新修复旧都,必然能够重新使得大汉振作。各个诸侯之间都想在此争夺,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伺机而动,而攻杀吕布的这一场大战,必须让天下人记得我们的名字”
“大哥放心,我和三弟一定会助您完成大业”关羽注视着刘备的眼睛昂然道。
“你们的实力我从不怀疑,咦?你怎么擦起这把刀来啦?”刘备看了一眼关羽手中的精钢大刀,狐疑道……
关羽笑了笑,说道:“青龙偃月刀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躁动不安了,我是在安抚它而已,只要轩辕关一破,青龙偃月刀必然能够成为手刃吕布的一把利器……”
忽然,床上的张飞一脚踹出,嘴里嘟囔道:“吕布休走放马过来和俺老张再战三百回合……”
翻了一个身,张飞又酣然睡过去看。
刘备伸手替张飞盖上了被踢掉的被子,注视着关羽沉声道:“天下无人能挡住你我兄弟的豪勇,吕布也不例外,司隶的襄南城,必将成为吕布的葬身之地,而也会成为我们兄弟扬名天下的台阶。云长,早点睡吧。”
话音一落,刘备便登上了大床,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一闭,倒头便睡……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放好,随后也翻身,面向帐篷上开的窗口,看到窗外明月如钩,大哥刘备那忧郁、空负大志的目光萦绕在心头。多年来,兄弟三人一直郁郁不得志,不久后,他要让天下人见识一下他们兄弟的实力
“我一定要用手中的刀,开解大哥心头的负担。”关羽心中想道,“吕布,在我没有去襄南城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
……
同样的月光下,在襄南城外的魏军大营里,曹操在典韦的陪同下巡视着整座大营。
李通所率领的步兵今天下午刚到,一路上的疲惫和困乏让这些士兵吃不消了,只能暂时进行一番休整,等明日才能正式展开攻城……
不知不觉,曹操来到了营寨门口。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襄南城,心中一阵惆怅。攀上望楼,曹操站在高处向外眺望。但见襄南城上弓箭手林立守卫森严。
“唉”曹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住地摇头。
典韦见到后。便问道:“主公因何而苦恼?”
曹操道:“我是在为吕布而感到悲哀,几年前,吕布何其威风,虎牢关下以一人之力独挡天下群雄,可惜短短的几个月功夫,吕布只剩下一座孤城,如此人物,若是能够为我所用。他必然会成为真正天下无双的吕布……”
“主公是想收服吕布?”典韦听出了话音,便问道……
曹操笑道:“纵然我有此心,也不可能养虎为患,吕布并非一般武将,我虽爱其勇力,却不敢收服他,此人不是久居人下的人,时间一长了,就会变得傲慢,一旦他掌握了我军军士的心。恐怕就会反叛了。这时,一匹快马从东南方向奔驰了过来,是一个魏军斥候。斥候很快便到了营寨前面。被迎入军营之后,便寻找曹操。
曹操下了望楼,朗声问道:“是不是轩辕关方向有消息了?”
那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好久,这才说道:“启禀主公,高顺突然从轩辕关撤军,只留下郝萌和两千人守关,他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襄南城救援吕布,大概明日清晨能到……”
曹操道:“高顺不愧是一员大将。反应速度竟然如此迅疾……典韦,你去叫徐庶到中军大帐见我。”
“诺”
曹操扭头对斥候道:“你先下去休息。”
说罢。曹操便径直朝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里,曹操独自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徐庶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徐庶、典韦、许褚都走了进来,齐声拜道:“参见主公”
曹操问道:“免礼。元直,高顺正在回师襄南城的路上,大约明日清晨能到,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徐庶道:“高顺不过一介武夫,仗是没少打,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容易犯上一点冲动的毛病,他连夜回师襄南城,一路奔驰肯定会疲惫不堪,而且据了解,他的帐下有至少一万五千人的新兵,这些新兵刚刚训练的还没有一个月,真上了战场上,只怕就是一盘散沙……属下以为,当设埋伏在其必经之路上,然后围歼高顺,迫其投降。”
“正和我意。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李典、乐进、韩浩、史涣、李通、典韦、许褚全部听你差遣,你带一万精兵去埋伏,务必要一举擒获高顺。如其不降,就斩首示众,再行厚葬。我亲自坐镇大营,等候你的好消息……”曹操吩咐道。
徐庶道:“诺”
转身出了大帐,徐庶心中暗想道:“主公将所有精兵全部交给我,可见他对我的信任。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做好,怎么对得起主公?戏先生,你说的没错,主公确实是一位霸主,我必然会秉承你的意志,此生为主公效力。”
……
襄南城中,吕布坐在一面铜镜前,看到自己面容枯槁,双眼深陷,甚是憔悴,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
“砰”
一拳挥了出去,吕布将那面铜镜地打到了地上,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甚是刺耳。
打开门,吕布径直走了出去,随口吩咐站在门边的亲随,大声叫道:“传令下去,全城戒酒、全军戒色,但有任何与酒色相关的,发现一个,立即斩首……”
“诺”
吕布径直走到了马厩里,看到自己心爱的赤兔马正在那里吃着上等的草料,便甚是爱抚地道:“赤兔啊赤兔,你跟随我也很长时间了,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你好好的吃,吃饱点,等再过几天,咱们一起再在天下群雄面前展示一番,让那些所谓的诸侯都看看,我和你都是不可战胜的,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赤兔马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话语,发出了一声长嘶,四蹄翻腾着,想立刻驰骋到沙场上去。
“别急,还没到时候,等到了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和我一起去战斗的……”吕布一面抚摸着马背,一边说道。
“主公……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郭嘉突然走了过来。见吕布在和赤兔马在一起,便急忙说道。
“有事情吗?”吕布很平静地问道。
“主公。文丑不听号令,带兵撤离了函谷关,却去了孟津,投靠了燕军,现在燕军正滚滚而来……”郭嘉道。
“……”
吕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整个人显得很是平静。
过了一会儿,吕布一扭头。那一双冷漠空洞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郭嘉,问道:“你是军师,这些事情,你自己可以处理,以后不必向我禀告。如果曹操进攻的话,就来告诉我,我一定要手刃曹操。”
郭嘉感到吕布很反常,不但不生气,而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问道:“主公,你……你没有事情吧?”
“没事,这几天就麻烦军师了。全城兵马全部交给你统领,我累了,想歇两天。”
“歇……歇两天?”
“嗯,没事的话,你就去布防吧。”
郭嘉道:“诺。”
转过身子,郭嘉在想:“吕布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受刺激了?”
平明时分,在前往襄南城的官道上,高顺率领着步骑兵一万八千人,弄得尘土飞扬。远远望去,浩浩荡荡的一大片人。高顺骑着一匹青栗色战马。手提一杆长枪,脸上显得甚是着急。直接扭头问道:“离襄南城还有多远?”
“启禀将军,不足三十里。”小校回答道。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一定要赶到襄南城与主公回合。”高顺大声喊道。
“诺”
一声令下,全军再次提速,骑兵在前狂奔,步兵尾随其后,逐渐拉开了距离。
向前奔驰了不到五里地,高顺等人突然听到一通战鼓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前面道路上涌出了一股骑兵,当先一人长的甚是白净,穿着一身劲装,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儒雅,但是身上却又有武人的威严……
“吁——”
高顺拉长了声音急忙勒住了战马,身后的骑兵也都停了下来,他看到那白净骑士的身后跟着许褚,眉头便不由的皱了起来。
可是,他救主心切,就算前面有人挡道,他也不会畏惧,虽然许褚是个难对付的人,但是他可以不予理会,直接绕行。
“何人挡道?报上名来”高顺立刻喊道。
“高将军,在下徐庶,字元直,现在在魏侯帐下担任军师将军一职,我在此已经恭候你多时了,还请高将军速速下马投降。”
高顺哪里听过什么徐庶的名字,气的脸上青筋直冒,握紧了手中长枪,刚要策马而出,却忽然看见官道左边闪出一股马步军,为首者二人乃是李典、史涣;官道右边也同样闪出了一股马步军,为首者两骑是乐进、韩浩;而背后也迅速闪出了一军,为首者竟然是典韦,在典韦身边的则是李通。魏军将高顺四面围定,高顺一共带来的骑兵只有三千骑,而魏军足足有一万人,还是以逸待劳。
高顺环视一圈,心中暗道:“遭了,只顾着去救主公,却忘记了敌人可以设伏了,这样一来,我军必死无疑,就算后面的一万五千名步兵赶来,也未必是这支魏军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突围,趁着敌人还未合围之际……”
“杀出去”
高顺长枪向前一招,策马朝着左侧冲杀了过去,他一马当先,长枪开路,身后的陷阵营士兵连同狼骑兵都各个如同猛虎……
李典、史涣不慌不忙,先让前排的步兵射了一通箭后便撤了回来,紧着骑兵迎敌,二人一起杀了过去。
高顺用长枪拨档开箭矢,看见李典、史涣带领着骑兵一起冲过来,便冷笑了一声,长枪愤然出手。
“呀”
一声大喝,高顺便和史涣擦身而过,枪尖上带着几滴粘稠的血液,史涣的肩膀上已经多了一道伤口。
李典也是使枪的高手,看到高顺很随意的一枪便将史涣给刺伤了,快的连他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像是史涣自己撞了上去一样……可是,他明明看见史涣出手了。而且比高顺还要快,没想到竟然是史涣受伤了。
匪夷所思之际,李典便刺出了长枪。但见高顺侧身躲了过去。高顺顺势将李典的长枪给一把挑开,枪尾一扫。差点把打到了李典的身上,幸亏李典反应迅速,直接用枪挡住了。
“当”
一声脆响,二人立刻分开,高顺直接杀进了魏军的阵营里,枪挑一条线,头也不回,身后跟着的骑兵迅速冲了过来。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愣是将史涣、李典给逼退了。
要知道,陷阵营的士兵那可都是能够当小校尉、都尉、军司马之类的将领,个个武艺都不错,这一群人聚拢在一起,就宛如两千个战将一样,一起驶来,宛如暴风骤雨一般,李典、史涣没有丧命在他们的手下已经算是万幸的了……
徐庶见高顺先发制人,部下的陷阵营士兵和狼骑兵都各个生猛。便立刻对许褚道:“快去挡住他们,全军一起围上,高顺若不能生擒。就立刻斩杀,不要姑息”
许褚的眼睛里放出了一点亮光,舞着大刀,拍马便朝高顺而去,身后跟着骑兵夜市奋勇杀敌。
此时,乐进、韩浩、典韦、李通都一起带兵杀了过去,大军开始合围。
“啊……”
一声声惨叫不断响起,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己方的,高顺只顾着向前杀。也不回头看……
突然,高顺用他精湛的武艺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了出去,身后跟着的骑兵也迅速将那条血路扩大。一路尾随着高顺。
“高顺休走”许褚提刀杀了过来,挡住了高顺的去路。
高顺知道许褚是个麻烦的家伙,不愿意招惹,他现在只想回襄南城,然后与吕布一起并肩作战。调转了马头,高顺带着百余骑亲随一起向东南走,听到后面不断发出来的惨叫声,高顺的心里就难受一分,但是他不回头,不想看见那悲惨的一幕。
典韦见高顺要走,也立刻掉头追赶,和许褚碰到了一起,各自带着数十名骑兵穷追不舍。
许褚一边奔驰一边大声喊道:“高顺小儿,来和爷爷大战一百回合”
一路追出了将近两里路,高顺便看见了后面赶过来的步兵,脸上是一阵大喜……
快速奔驰进入自己的军队里,立刻下令弓箭手开始射击,将许褚、典韦逼退,然后重整阵容,开始徐徐撤退,不再进攻。
徐庶这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看到不断有人倒下去,而自己的部下却依然屹立在那里,便朗声道:“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又过了一段时间,没有冲出包围的晋军士兵尽皆被魏军屠杀在包围圈里。
典韦、许褚退了回来,到了徐庶身边,拱手道:“军师,我们无能,让高顺跑了,他带着跟着后面的士兵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现在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西南方移动了过去……”
徐庶想了想,道:“高顺跑不远,你们率领骑兵给我追,务必要提着高顺的人头回来,这个人一旦清醒过来,十分的可怕。”
“诺”
话音一落,典韦、许褚、韩浩、史涣四人便立刻带着骑兵追击了过去,徐庶和李典、乐进、李通则留下来打扫战场。
高顺一路向后退,这次他不走大路,而是该走小路,迅速向官道附近的山地靠拢。
不一会儿,高顺便进入了山地,马匹勉强能够行走。
他们这边刚过来,后面典韦、许褚、韩浩、史涣四个人便带着骑兵追了过来。
“真是阴魂不散”高顺暗暗地骂了一句,即刻令士兵上山,留下一部分弓箭手射箭的时候进行狙击……
“嗖嗖嗖”
箭矢如雨,密集异常,一下子便射穿了魏军的一小片骑兵。
乱世丛生,道路难行,典韦、许褚等人也意识到了高顺的用意,是想让步兵发挥优势,让骑兵变成劣势。
“军师说的没错,高顺确实是一个危险人物,虽然已经处于下风,却扔能清醒的认清战场上的变化,光这份睿智。我远远不及。”典韦看后,赞叹道。
许褚道:“管他娘的,冲上去杀了高顺再说。那些都是新兵怕什么?跟我一起冲,冲上去。下马上马都一样,我们都是最强的,冲啊”
韩浩、史涣道:“许将军言之有理,大家一起冲,晋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典韦见许褚不经意的一句话便让将士们打起了士气,便立刻叫道:“全军下马,徒步前进,斩杀高顺者。赏百金”
一声令下,魏军将士顿时士气如虹,纷纷下马,冒着箭矢便向上冲,借助岩石的遮挡,缓慢地冲了上去。
高顺指挥着士兵边战边退,但是士兵们一见到魏军士兵靠近了,便纷纷不知所措,慌乱中,箭也射不好了。
“推石头砸”高顺抱起了一块大石头。向山坡下面砸了过去,那巨石直接砸中了一个魏军士兵的头部,立刻脑浆迸裂。鲜血四溅。
晋军士兵们看后,也都纷纷抛弃了弓箭,开始用石头砸。
“轰隆隆”
一声声巨石滚落山下的声音,让典韦、许褚、韩浩、史涣等人都感到很无奈,根本攻不到山上,只能被迫退了下来。
后来,魏军士兵又连续试了三次,都未取得什么成效。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两拨士兵都是又累又饿。纷纷坐在山坡上下进行休息。
“杀啊——”
高顺刚坐下喘了口气,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喊杀声。领头的人正是李典、乐进,他害怕被包围。顿时带着士兵沿着山梁,向大山深处跑去,跑得慢的不是被团团围住,就是被杀死,有的直接四处逃窜,有的不小心滚下山坡,一头撞死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
高顺带着自己的百余名亲随,和两千多步兵沿着山梁迅速地跑走了,后面的士兵却被魏军前后夹击给拦住了,这会儿那些士兵都纷纷投降了。
典韦、许褚、韩浩、史涣、李典、乐进九人聚在了一起,见高顺跑了,都是一脸的气忿。
徐庶在李通的陪同下,来到了九个人的面前,笑着说道:“能够重创高顺,及时没有抓到他,他也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赶紧打扫下战场,大家一起撤回去。”
“诺”
天色已经微明,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海东青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里不断的盘旋着,用它那锐利的眼睛俯瞰着整个襄南城。
襄南城的城墙上,晋军士兵刚刚用过早饭,正在进行着巡逻的交班,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片晨曦里,显得那么的祥和。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那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城中的一举一动。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穿透了淡淡的薄雾,使得天空变得明朗起来。海东青拍打着它那巨大的双翼,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叫喊,开始向远处飞去,最后消失在了云层里……
襄南城北门外十里处的燕军大营里,李玉林站在望楼上,眺望着天际,焦急的在等待着,而望楼下面,则是早就全副武装好的燕军士兵,黄忠、在前,赵云、许攸站在黄忠身边,管亥、周仓在后,一万精锐的士兵严阵以待。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遥远的天空中飞来了一个黑点,那黑点渐渐驶近,正是海东青。
李玉林看见海东青飞了过来,脸上大喜,朝着望楼下面的黄忠说道:“启禀将军,海东青回来了。”
“嗯。”黄忠轻描淡写地道。
海东青盘旋而下,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张开那它的利啄,便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而李玉林则连连点头……随后,李玉林对黄忠道:“启禀将军,襄南城内一切明朗,四个城门都有守卫,以东门防守最强,魏军大营就在东门外五里处。”
“嗯,出发”黄忠将凤嘴刀向前一招,朗声叫道。
一声令下,全军出发,只留下数百人给李玉林,让他负责拔营起寨,向前逼近五里下寨。
……
襄南城中,郭嘉还搞不清为什么吕布会突然失去了战心,但是紧迫的时间没有给他任何猜测的机会,为了布置城防,他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郭嘉命人将煮沸的铁水浇灌在西门和南门的城门上,使得铁质的巨型大门全部被封死了,将西门和南门的兵力全部移到了东门,让曹性驻守东门,自己则驻守北门……
布置好一切之后,郭嘉登上了北门的城墙,看着北门外的空地,他的心里暗暗地想道:“按照我的计策,今日黄忠应该带人抵达这里了,为什么迟迟不见燕军到来?”
正在思虑时,他忽然看见城外尘土飞扬,当先一将便映入了眼帘,不是黄忠还能是谁,身后跟着赵云等将士,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更是随风飘展。
郭嘉脸上一喜,按耐不住心中喜悦,大声地叫了出来:“太好了,他们终于来了……”
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出现在郭嘉的背后:“军师似乎对燕军的到来很欢喜嘛?”
郭嘉脸上一惊,根本不用回头,他就能够听得出来这是吕布的话音。他不动声色,缓慢地转过了身子,看见身材高大的吕布站在自己的背后,一双凌厉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看,那种眼神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吕布就如同是一尊神砥一样,不怒而威,周围更是弥漫着一股子杀意。
“军师和燕军可曾有什么瓜葛吗?”吕布抬起眼皮,看着不断驶过来的燕军士兵,随口问道。
“属下和燕军并无什么瓜葛……”郭嘉打死都不能承认。
吕布冷哼了一声,走到了城墙边,背对着郭嘉,缓缓地道:“是吗?”
“是的,属下和燕军……”
“喀丽丝似乎并不在城中吧?那一千个匈奴人都在孟津驻守,若不是有人投降了燕军,燕军怎么可能渡过黄河进行登岸呢?喀丽丝早就对我有异议,而她现在又不在城中,那一千个匈奴人也只听她一个人的,如果她不投降燕军的话,按照匈奴人的性格,他们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喀丽丝是军师的女人吧?”
郭嘉听到这里,也觉得吕布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此时的吕布似乎对什么事情都很敏感。
“属下知罪,属下以为喀丽丝是我的女人,把她派过去能够挡住燕军,不想……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主公责罚……”
“你是有错,你错就错在没有把自己的女人看好,她是匈奴的公主,我之前派往匈奴的人全部都是杳无音信,看来应该是被守河的燕军士兵给擒获了。但是,这又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匈奴女人和我们汉人女子本来就不一样,我不会惩罚你的,但是请你务必守好此门,万一丢失了,我定斩不赦。”
“诺”
“哦,对了,燕军既然到来了,势必会和魏军联合攻城,我将收回授予你的指挥全城兵力的权限,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万一楚军、宋军以及张济、樊稠都一起攻了过来,那我们将陷入苦战当中,从现在起,我将接管全城所有兵力,先破曹操,再退林南,然后横扫整个中原……”
郭嘉深深地感受到吕布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霸气,和昨日他在马厩中见到的完全是判若两人。他没有说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釜底抽薪了一样。
“还有,他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已经有很多年了,武艺也不错,军师身边不能没有个人照顾,就由他给军师当个贴身护卫吧,必要时,还能救军师一命。”吕布指着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那中年男人体格健硕,一脸虬髯,显得很有力量,抱拳道:“小人吕毅,参见军师。”(未完待续)
第851章 【箭术】
吕布不等郭嘉回答,便对吕毅道:“你好好照顾军师,无论军师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时时刻刻要保护着军师,听说城中混进了奸细,军师又是十分重要的人,我担心奸细会暗杀军师……所以,你能和军师保持的最远距离只有三尺。》。若是军师有什么闪失的,我一定拿你试问,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请主公放心。”
郭嘉一脸的窘迫,心想:“吕布这等于是将我完全架空了,看来他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产生的呢?”
吕布伸手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露出了一丝阴笑,说道:“军师应该大义灭亲,何况喀丽丝只是一个匈奴人而已,也没有明媒正娶,算不上是你的妻子,所以,一旦喀丽丝出现的话,你就必须将她射杀,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吕布朝吕毅使了一个眼色,便立刻离开了,心中暗想道:“林南一向奸诈狡猾,而且郭晋对喀丽丝也很痴迷,万一林南用喀丽丝来要挟郭晋,我只怕郭晋会受到影响,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只能安排吕毅在这里了,一旦郭嘉有任何异常举动,宁可杀掉,也不能让他破坏我的大事。”
此时,黄忠带着骑兵已经到了城池下面,眺望着站在城楼上的吕布对郭嘉如此和和气气的,心中便暗想道:“郭奉孝竟然能够得到吕布如此信任,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停”
黄忠大喊了一声,后面跟随着的骑兵都陆续停止了前进。
许攸策马来到了黄忠的面前,问道:“黄将军,郭奉孝在书信中是怎么说的,到底要不要攻城?”
黄忠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用攻城,郭参军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们只需按照原计划进行,静候郭参军佳音即可。”
郭嘉站在城墙上,看到黄忠命令士兵全军下马,然后很是懒散地坐在地上,并且派出十几个士兵前来骂阵。他的心里便暗想道:“遭了,黄忠还在按照我的原计划行事,却不知道我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必须想办法通知一下黄将军才对……”
正思考时,郭嘉看见许攸也在,刚才的忧心也就立刻散去,笑道:“许攸和我故交,若是知道我没有按照约定打开城门的话,必然会明白我的处境。但愿他不要按照原计划那样再这么等下去。”
转过身子,郭嘉对吕毅说道:“我们下城吧。”
“燕军已经兵临城下,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万一燕军攻城呢?”吕毅问道。
郭嘉笑道:“燕军故意摆出那副姿态,是想诱我军出战,如果他们真想攻城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如此散漫了。你放心,现在没事。我们去东门,我想。主公应该和曹操之间有一场大战。”
吕毅将信将疑,但也不敢违抗,只要郭嘉不打开城门,他就不会动手。
二人一起下了城楼,径直朝东门走去。
此时,吕布骑着赤兔马上了东门城楼。只见他手握方天画戟,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内穿唐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显得神采飞扬、威风凛凛。
曹性见到吕布到来,急忙拜道:“参见主公”
吕布没有理会,直接策马到了城墙边,看着城外魏军大营旌旗密布迎风招展,便问道:“魏军可有什么动向?”
曹性答道:“从早到晚,并没有任何动静。吕布凝视着魏军大营,看了好大一会儿,见立在营寨边的士兵一动不动的,便有了一丝怀疑。
正思虑间,但见郭嘉、吕毅一起上了城楼,两个人见到吕布如此专注的神情,都没有敢打扰,静静地站在那里。
“军师,你可注意到了魏军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吕布头也没有回,光从上楼人员的脚步声中便能听出是谁来了,这份能力,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郭嘉、吕毅、曹性都是一阵惊讶,没想到吕布连头都没回竟然能够知道是谁来了。
“主公……”郭嘉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吕布的身边,看到吕布这一身的穿戴,再看到眼睛里那放射而出的眸子,顿时觉得一阵寒意逼人……
不不是寒意,是杀气,极其强烈的杀气,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了吕布的那双眼睛,都能立刻感到不寒而栗,浑身都会觉得甚是冰冷。
郭嘉见过不少武将,英俊潇洒的赵云,风流倜傥的张郃,老当益壮的黄忠,不怒而威的太史慈,少年老成的庞德,成熟稳重的徐晃,粗中有细的魏延,独当一面的陈到,更有文聘、臧霸、管亥、周仓、廖化等诸多将军,甚至连关羽、张飞、典韦、许褚之类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但是,在他的心里,从未有过一个人能够让他感受到这种气息……
那种周身都有着强烈磁场,让人感受着阵阵阴冷的杀气,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咕嘟……”
郭嘉吞了一口口水,背脊上直冒冷汗,额头上也早已经渗出了些许冷汗,正顺着脸膛向下滴淌。他和吕布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经常是形影不离,但是以前他从未发觉吕布有这种摄人心脾的杀气,甚至在刚才北门时,他也尚未感受到,只有今天,也只有现在,那种强烈的带着死亡的气息无法阻挡地向他袭来。他仿佛看到了吕布全身都覆盖着一团黑气,那团黑气化为了一张诡异的笑脸,似笑非笑,双眼更是空洞异常……
“郭晋”
吕布见郭嘉许久没有回答,扭头看到汗流不止的郭嘉,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策马向一边走了两步,急忙大喝了一声……
“啊——主公,你叫我?”郭嘉被吕布的一声大喝叫醒,刚才凭空的想象顿时烟消云散。而且此时他发现自己周身的那种杀气已经渐渐地不见了。
吕布挑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对郭嘉道:“你看看魏军的大营,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没有?”
郭嘉急忙点头,转身看了过去。
吕布皱着眉头,斜视着郭嘉,暗想道:“鬼哭神嚎还是太过逼人。还好我一直在控制着,否则的话,后果不堪想象。这一招,我必须留到天下群雄的面前使用,我要让天下群雄从此记住我的名字,也让世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吕布,纵然是战死了,也绝对是天下无双的战神。因为,吕布只有一个。郭嘉眺望着魏军大营,看了以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心中想道:“这个曹孟德,果然有一套,大营明明空虚了,还要故作声势。就连吕布都看出破绽了,那稻草人扎的也不像样子。根本没有主公扎的好。偷师,一定是曹孟德偷师了。”
回过头,郭嘉拜道:“启禀主公,属下已经看的大致差不多了,属下可以肯定,这会儿魏军大营里一定没有那么多兵马。只有半数。”
吕布问道:“曹操故意如此,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郭嘉仔细地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带兵半道伏击高顺将军去了?”
“极有可能……”吕布斩钉截铁地道,“以我对高顺的了解。他若知道我被围在此处,把守轩辕关也就失去了意义,他必然会留下一部分兵力牵制敌人,然后亲自率领大军迅速返回。按照行程,高顺也应该到了,可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而且魏军将士又行为反常,看来高顺凶多吉少。”
“高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请主公宽心。”曹性劝慰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军师,你有和计策?”吕布问道……
“属下以为,当立刻出城攻击魏军大营,趁曹操的精兵未回,应该先破曹营,再行追击。若成功,一战则可擒获曹操。”
吕布道:“很好,曹性,整顿兵马,召集两千骑兵,跟我一起攻击魏军大营。“诺”
吕布看了一眼郭嘉,问道:“燕军已经兵临城下,你为何不去守好北门,而来东门?”
“燕军疲惫,黄忠智勇双全,必然不肯冒然攻城,而且攻城也没有什么好处,我想他们不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来,更何况城防坚固,护城河宽阔,城墙上弓箭手林立,如果没有攻城器械,根本无法攻打城池……”郭嘉道。
吕布没有说话,转身策马下楼,对郭嘉道:“那你们就站在城楼上观战,若有新的敌人加入,立刻鸣金收兵。”
“诺”
一声令下之后,吕布便下了城楼,立刻和曹性一起召集了两千兵骑兵,一千名擅于近战的骑兵,一千名擅于射箭的骑兵,组成了一个远近都能交战的骑兵队伍,集结在了城门边。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全军出发,进攻魏军大营。”吕布大声地喊了出来。
……
曹操一直端坐在营帐中,正在奋笔疾,乃是酌古准今,仿《孙子》十三篇而作,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书曰:“孟德新书……”
忽然,他感到地面一阵颤抖,耳边也传来了浑厚的滚滚马蹄声。他以为是徐庶带着士兵们凯旋而归,便没有在意,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继续》。
可是,没过多久,外面一个小校闯了进来,报道:“启禀主公,吕布亲自率领两千轻骑前来攻打营寨。吕布一马当先,更是势不可挡,率先冲到了寨门下,大戟一挥,便将寨门打开了,如今两千轻骑正在营中肆虐,吕布更是朝着中军大帐冲了过来,还请主公赶紧更换服装,借机逃走。”
曹操听后,毛笔直接掉在了纸上,将他刚刚书写好的孟德新书的其中一篇给弄得脏了,脸上更是一脸的惊诧,问道:“你说什么?”
“主公,吕布已经杀入了营中,现在虎豹骑正在抵挡吕布,但是吕布勇猛异常,一百虎豹骑死伤过半,还请主公迅速更换服装。从帐后逃走……属下愿意顶替主公,引开吕布。”
曹操二话不说,直接脱去了衣服,然后和那个身材和他想象的小校更换了一下衣服,直接提剑斩开了后帐,立刻奔驰了出去。
那小校和曹操的身材很类似。穿好衣服后,便立刻抛出了大帐。
吕布独自一人奋力拼杀了进来,仿佛是鹤立鸡群,大戟一挥,死伤一片,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吕布身上就像是披着一团黑雾一样,让人看不清他有何动作,只感觉一团火云驮着一团黑雾。紧接着一点银光从黑雾中吐出,亟待反应过来时,才看到那银光竟然是吕布的方天画戟……
“哇呀……”
一声声惨叫,一道道血柱喷涌,吕布所过之处,但凡有前来阻拦了,直接被他给秒杀了。
什么是战神,这就是战神。秒杀的节奏,让人体会不到丝毫的痛苦。只有一脸的无奈和临死前的一声惨叫。
吕布被剩余的数十个虎豹骑包围住了,憨斗了一阵,身边一颗颗头颅飞起,一具具尸体坠马,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学的溪流,最后却被浸在了黄土当中,和黄土融为一体,形成了血色的泥沼,那鲜血越聚越多。流淌不出去,却向外扩散。
天地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吕布杀的正起劲呢,突然看见中军大帐里穿着曹操战甲的人跑了出去,他登时大喜,大叫道:“曹操休走”
虎豹骑立刻前来阻挡,剩余的十几名骑兵同时大声喊道:“主公快走”
“不自量力”吕布阴沉着脸,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立刻飞驰而去,大戟向前一挺,便立刻杀了出去。
“哇呀……”
这次是十几声惨叫,十几名虎豹骑根本没有看清楚吕布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喉咙就已经被挑破了,纷纷坠落马下,捂着脖颈在地上一阵抽搐。
吕布快速追了过去,只一会儿便赶上了“曹操”,大戟向前一刺,直接将曹操刺了个透心凉。
“哈哈,曹操死了,曹孟德死……”吕布一把将“曹操”的尸首给挑了起来,当看到“曹操”的脸庞时,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持住了,这根本不是曹操。
“曹操曹操曹操给我出来受死”吕布一个挑斩,将“曹操”给斩碎了,尸体的碎片掉的七零八落的,同事愤怒地喊道。
曹操穿着小校的衣服,刚跑出后帐没多久,便见曹性带着人正在军营中肆无忌惮的厮杀着。他很清楚自己军队的战斗力,精兵都被徐庶带走了,留下来的虽然不是老弱病残,但是面对晋军的凶悍根本是不堪一击。
他见曹性杀的兴起,自己转身便朝其他方向走去,又见晋军骑兵阻路,无奈之下,只能再行改道。
他穿梭在军营中,手提倚天剑,但凡遇到一两个人的晋军士兵,他立刻将其斩杀,但是遇到一股人时,他只能暂时躲避。
对于他来说,他始终坚信着一句话,那就是“大丈夫不立于危墙之下”。他是魏侯,是万金之躯,他要是死了,就是太不值得了,为了保护自己,他甚至可以牺牲掉一切,因为他有自己心中的理想,他要用自己的双手结束这个乱世,然后再由他营造出来一个兴盛的帝国……所以,他不能死,也不想死。
“曹操曹操曹操快出来受死”吕布骑着赤兔马漫无目的的在军营中找寻,时不时发出一声巨吼,让整个军营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曹操也不例外,正走到一处营帐旁边时,他忽然听到了吕布的这声呐喊,吓了一跳,并且看见吕布骑着赤兔马从他眼前过去,他更是一阵心惊胆寒,急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拍了拍心跳不止的胸脯,曹操在心里缓缓地说道:“真是晦气,冤家路窄,怎么和他在这里相遇了。”
整个魏军大营都已经乱作了一团,吕布突然发动的袭击,让谁都没有想到,那些拄着兵器站岗的士兵,都还在休息,当听到马蹄声来临时,却发现吕布到了跟前,根本来不及进行射击,便被吕布一戟刺死。曹操看着动乱不已的大营。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去了,而吕布也不见了踪迹,除了能够听到厮杀声外,其余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真是大意,虽然虚张声势,却因为离城太近了。又没有让士兵进行必要的走动,难怪会被人看出来端倪。我也真够后悔的,干什么把典韦也派出去了,现在吕布勇不可挡,谁又能挡得住他呢?”曹操正在思虑着问题……
“曹操曹操……”一声大喝,从曹操的背后响起,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除了吕布,谁还能有如此霸气。
曹操顿时大惊。不敢回头,拔腿就跑。
“站住”吕布策马跟了过来,将手中方天画戟,直接架在了曹操的脖子上,喝问道:“曹操何在,说了饶你不死”
曹操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敢情吕布并没有认出来他。他谢天谢地了一番,伸手指了指。捏着腔调说道:“前面那个军司马便是。”
吕布将方天画戟在曹操的头顶上的铁盔敲打了一下,轻蔑地道:“算你识相。”
曹操心中一阵胆寒。听到吕布走了,立刻拔腿便走,一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小校,然后又带走了一些士兵,一路朝东撤了出去……
边战边退。
吕布赶上了那个军司马,一戟便刺了过去。但是再一看,竟然不是曹操,心中那叫一个悔恨,一转眼,曹操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曹操曹操曹操快出来受死”
魏军尽数退却。兵败如山倒,纷纷朝东撤退,吕布在大营里找不到曹操,便急忙率部开始追逐。
正追逐间,吕布忽然看见从北面方向杀出了一员大将,旗手扛着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而那领头的将军正是黄忠。
吕布心中一惊,急忙想道:“若是受到两方的同时进攻,那就会陷入苦战……”
“撤”吕布当即立断,调转马头,立刻带领部下撤退……
曹性藏在士兵当中,但见黄忠舞着大刀第一个冲了过来,他心中一阵暗笑,举起手中的弓箭,便瞄准了黄忠,算好了风速、距离、时间之后,便立刻射出了一箭。
黄忠见冷箭袭来,立刻用刀拨落,一手提刀,另外一手则迅速取出了拴在马鞍下面的弓箭,用脚蹬开,手拿箭矢,拉开了弓弦,朝着那个放冷箭的位置射了过去。
“嗖嗖嗖”
黄忠三箭齐发,快速的射击了三次,飞出去的三支箭保持着一致的飞行速度,若不是从侧面看,肯定会被人误会成是一支很长的箭矢……
曹性见黄忠射了过来,看到一条拖着长长尾巴的箭矢,也没有习以为常,只轻轻一闪,便轻松的避过了第一个箭矢。只听见一声“噗”的声音,第二支箭矢便贯穿了曹性的胸膛,直接插进了心窝,然而,这并未结束,紧接着第三支箭矢直接从第二支箭矢的尾部射进了曹性的身体里,将第二支箭矢劈成了两半。
“哇呀……”
曹性大叫一声,吐血身亡,直接从马背上坠落下来,后面的骑兵直接将曹性的尸体碾的不成样子,瞬间便变成了血肉模糊,就连他亲娘见了也不一定能够认识他……
冷箭之王遇到了百步穿杨的黄忠,箭法的精妙立刻便分出了高下,黄忠也不愧是有名的神射手。
吕布亲眼目睹了黄忠射杀曹性的那一幕,听到曹性的一声惨叫,望见黄忠一马当先的杀了过来,心底不由得对黄忠起了一丝钦佩之意,而这时身穿小校服装的曹操也带兵回击,追击着他。
当他看见曹操穿的那身衣服时,登时悔恨不已,若是当时他一戟将那个小校杀死,那他杀死的可就是曹操了。
“该死的曹操,真狡猾,居然敢乔装打扮,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襄南城的城墙上,郭嘉看见吕布带兵返回,黄忠带兵在后尾随,便立刻对吕毅喊道:“快去打开城门,迎接主公进城。”
吕毅救主心切,转身便走。
“唰”
郭嘉立刻抽剑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将利剑从背后刺入了吕毅的身体。
吕毅感到一阵疼痛,大叫了一声,回头望见是郭嘉捅了自己一剑,立刻拔剑而出,想要挥砍郭嘉。
郭嘉急忙跳开。对周围的士兵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吕布强行抓你们入伍,逼迫你们妻离子散,现在是你们报仇的时机,快斩杀吕毅。”
襄南城中,总共有一万的士兵,其中八千是新兵。都是被强征入伍的,这些士兵对吕布可谓是恨意绵绵……郭嘉在襄南城中的时候,平时没事总是喜欢在这些新兵中走访,更是对他们嘘寒问暖的,所以早已经深得士兵的心了,也私下表示原意为郭嘉效力。
此时,吕布带着两千精锐骑兵离开了城池,郭嘉见机会来了,便立刻采取行动。那些被曹性欺诈的士兵。都屈服在吕布的**威之下,这个时候吕布不在城中,而且见军师又带头杀人,便立刻一拥而上,直接将吕毅砍成了肉泥,然后将尸体抛到了城下。
“快,千万不能让吕布进城。”
士兵们都听从了郭嘉的指挥,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快要奔驰到城下的吕布,立刻射出了箭矢……
吕布见到城墙上自己的士兵向自己射箭。而且郭嘉站在那里一阵狞笑,他立刻明白过来了,心中虽有怒气,但是已然不能进城了,后面又有追兵,情急之下。他调转马头,向东南方向跑去。
临走前,吕布还恶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失落、愤怒、不解等等。都揉杂在一起,除了他自己外,别人无法解读。
吕布没有入城,带着剩下的一千五百名骑兵快速离开了,头也不回的朝东南方向而去,他要去寻找高顺,和高顺合兵一处,杀出司隶这个笼子,再去寻找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然后东山再起。
黄忠见吕布遁去,郭嘉夺取了城池,便立刻停止了追击,奔驰到城下,对城楼上的郭嘉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郭参军,老夫对你可是佩服万分啊,居然这么快就夺取了城池。”
郭嘉见曹操带人过来了,一脸的不爽,便朝黄忠使了一个眼色,也不打开城门,转身离开了城墙,只对部下士兵吩咐道:“谁也不准打开城门,将此处城门封死。”
“诺”
黄忠见曹操到来,便拱手道:“在下黄忠,见过魏侯。”
曹操的脸上现在是又气又怒,好好的一座襄南城,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林南给占领了,而且还是建立在他损兵折将的基础上。他听到黄忠的话,只随便回了一礼,问道:“我要见你们家侯爷。”
黄忠道:“魏侯莫急,我家侯爷明日才到。我家侯爷已经早有吩咐,若是遇到了魏侯,一定要前来拜谒魏侯,今日一见,魏侯果然名不虚传。”
曹操看出了黄忠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再看看自己甚是狼狈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调转马头,对黄忠道:“若你家侯爷到了,请派人通知我,我必然会登门拜访。”
话音一落,曹操带着部下,转身便走。
黄忠也不纠缠,立刻便离开了此地,带着士兵转向北门。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襄南城的城墙上,“晋”和“吕”字的大旗已经全部被换成了黑底金字的“燕”字大旗,在夜风的抚慰下,显得很是妩媚。
太守府中,灯火通明,刚刚抵达没有多久的林南端坐在那里,大厅里文武齐聚一堂,都显得很是高兴……
郭嘉不费一兵一卒夺取了襄南城,又使得强盛时期的吕布一步步走向败亡,作为首屈一指的大功臣,被林南请到了离自己身边只有半米的位置上坐下。
“今日吕布败走,此城被夺下,不仅将吕布原有财物、粮草、武器等辎重照单全收,还添了两万余降兵,这件事奉孝功不可没,待回到蓟城之后。再行赏赐。今夜诸位当开怀畅饮,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要全部出城搜寻吕布,这头猛虎不可能不擒,也绝不可姑息。倘若他有了立锥之地,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个祸害。”
“诺”
文丑看了一眼坐在林南身边的郭嘉,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备受吕布器重的郭晋居然是林南的人……他虽然有过怀疑,但是后来看到郭嘉出谋划策从未有过纰漏,还帮吕布打了不少胜仗,那种怀疑自然就被磨灭了。当今天到来之后,他才知道郭晋就是郭嘉。一切都是在林南的算计当中,对林南的深不可测,更是感到尤为的钦佩。
许攸看到郭嘉独吞大功,心中虽然不是很爽,但是也很是佩服郭嘉的胆略,如果换做是他,别说在吕布眼皮子底下待一天,就是待上一个时辰。他都不乐意,更别说取得吕布信任。对其言听计从了。
其余众人倒是一脸的高兴,都纷纷替郭嘉感到开心,共同举杯,纷纷敬了郭嘉一杯……
郭嘉倒是很谦虚,但是面对众将的敬酒,他还是喝了几口。
一杯酒下肚之后。黄忠便急忙道:“主公,魏侯曹操很想和主公见上一面……”
“嗯,就算曹操不说,我也会和他再去见面的,自从讨伐董卓之后。我和他就从未再见过面,一别两年多,现在重新聚首,倒是不知道会是何等场面?黄将军,你去安排一下,一会儿随我一起出城,去见曹操。”
许攸听到林南要去见曹操,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和曹操很熟,完全可以在曹操和林南之间周旋。他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请让我和主公同去。”
林南点了点头,点名说道:“黄忠、赵云、郭嘉、许攸,你们四个人和我一起到魏军大营见曹操,其他人留守城池,文丑、管亥、周仓、李玉林负责城中治安,安抚一下城中百姓……”
“诺”
……………………
襄南城外,魏军大营。大帐中,曹操气的不成样子,躺在卧榻上唉声叹气的,额头上放着一块湿了水的手帕,周围环绕着诸位将军,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哀愁。
徐庶从帐外走了进来,看到诸位将军都在,而曹操还躺在卧榻上,便径直走到了卧榻前面,问道:“主公,好点了吗?”
曹操有气无力地道:“该死的吕布,该死的林南,还有那个该死的郭嘉,三个人就像串通在一起一样,竟然这样气我……我军与吕布对战近两个月,眼看就要攻克城池了,却不想林南的兵马一到,立刻便接管了城池,真是气死我了……”
“主公不必动怒,如今不是计较城池归谁的时候,吕布尚在逃逸,以属下的推断,他很有可能是去和高顺带领的残部会合了,如果两军会合在一起奔赴轩辕关的话,那么以吕布的实力,他很有可能从轩辕关杀出去,情急之下,或许还会投靠楚军或者宋军,当务之急,是尽快联合燕军,追击吕布,如此一来,楚军或者宋军未必肯收留吕布。”徐庶说道。
曹操一把将顶在额头上的手帕给扯了下来,一跃而起,连鞋也没有穿,光着脚,站到了地上,看着帐中的诸位将领,大声吩咐道:“李通留下守卫营寨,其余人全部跟我一起率领骑兵追击吕布……另外,把话放出去,谁敢收留吕布,就是和我军为敌”
“诺”
这时,一个小校走了进来,拜道:“启禀主公,燕侯率领黄忠、赵云、许攸、郭嘉四人前来探望主公。“他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他呢。”曹操道,“把他请到议事大帐,我随后就到。”
小校退走之后,徐庶便对曹操道:“主公,此时燕侯到来,必然也是为了吕布的事情,主公千万不可表现的太过着急,这样一来,燕军就会投入多一点的兵力……”
“嗯,我自有分寸,军师和我一起前往,其余人都准备去吧,明日一早便出发。”曹操道。
“诺”
随后,曹操穿上了鞋子,带着徐庶、典韦、许褚三个人一起去了议事大帐。
大帐里,林南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到曹操带着人进来了,都一起站了起来。
黄忠、赵云、许攸、郭嘉四人齐声参拜道:“见过魏侯。”
紧接着,徐庶、典韦、许褚也一起参拜道:“加过燕侯。”
说话时,徐庶的眼睛还在不住地打量着林南、黄忠、赵云、许攸、郭嘉五个人……
“哈哈,贤弟,我们一别两年,今日再次重逢,贤弟是越发的健壮了。”曹操等属下们都互相寒暄了一下之后,便上前抱住了林南,一脸的笑意,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大帐里的怒气。
林南也笑了起来,礼貌性地抱了抱曹操,再次看到曹操时,觉得曹操的胡须又长了不少,皱纹也添了几根,身体倒是富态了不少,便说道:“幽州乃苦寒之地,北接草原,东临大海,广袤千里,风大、沙大,土地也不好,才会养成了我这样的一个粗犷身体,倒是孟德兄这两年养尊处优身体胖了不少啊。”
“那是,我兖州土地肥沃,沃野千里,百姓安居乐业,商贾往来频繁,地产丰富,自然会生活的好点,到现在我们兖州还有数百万石存粮呢,吃喝不愁……”曹操大肆的吹嘘道。
林南邪笑了一下,心中想道:“这个曹操,吹牛逼快要吹上天了,谁不知道兖州去年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弄得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曹操一把拉住了林南,径直走到了最上面,两个人平起平坐,一脸的笑意,显得甚是融洽。
“贤弟此来,所谓何事?”曹操开门见山地道。
林南道:“孟德兄真会开玩笑,不是你对黄汉升说要见我的吗,怎么反问起我来了?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咱们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就让他过去吧……”
曹操想起了之前曾经和燕军进行过的两次交战,一次是在青州,另外一次是在兖州的东郡,虽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冲突,但是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感觉到来自黄河以北的威胁。
如今,林南已经完全占领了黄河以北,幽州、冀州、并州还有兖州部分、青州部分,已经成为了天下少有的一方霸主,这让曹操感到很是不安,很后悔当初和林南签订了什么盟约,虽然他也需要休养生息,可是他没有预料到林南会唆使吕布来中原捣乱,搅的他不得不带兵来解除吕布这个威胁。
“是啊,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绳的蚂蚱,吕布不死,我心不安,想必贤弟也应该是这种心情吧?所以我想请贤弟和我一起组建一支联军,向东南搜索吕布,绝对不能让他逃跑了,也不能让他投降给任何人,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曹操开门见山地道。
林南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不经意间,林南发现了站在典韦、许褚前面的徐庶,见徐庶长相俊美,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身穿一身劲装,却显得很是儒雅,看上去有点瘦弱,实际上却透着威武,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顺眼,便问道:“孟德兄,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