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狱初见
昏暗的监狱,一堆穿着囚衣便服的男人围成一堆,有不时吹口哨的,有幸灾乐祸开玩笑臭骂的,几人搭着肩一脸痞气漫不经心的,只见他们视线都聚集到一处。
“操!这男人竟然惹上这小子,真是找死!”
“这小子看这细皮嫩肉的,发起狠来可是不要命,那眼睛看起来比起野兽还要残忍。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养大的!”
“看她那狠劲,操,比我这杀人犯还变态!去他老娘的,老子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是啊,还是不要惹这小子为妙,会死人的。”
只见一个瘦弱“少年”背着光,轮廓有些看不清楚,只是那一身的狠戾让人心底发寒。相对她,身下的那个男人倒是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半的头。
“砰!”一声巨响,那个“少年”摸起一旁的石块发了狠的往身下男人脑袋砸下去,顿时那个男人惨叫一声,脑袋一大滩血迹哗啦啦的流出,地面不稍一会儿一大片被染成红色,蹙眉惊心。
她的头发被剪得很短,露出光洁的额头,干瘪的唇色裂了几道口子,有些苍白,笔直秀致的鼻梁高高挺着,这本是一张极为优秀的脸,一条从额角蜿蜒到眼角的刀疤生生将这张本优秀至极的脸庞破坏,让她平生出一股戾气。那双眼狠光毕露,没有一点温度,带着野兽的凶残与残酷,拿起地上的瓷碗,“砰”的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握起一小片尖状的瓷片,直接刺穿身下男人的右手。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男人嘴中发出,白眼一翻,终于昏了过去。
确定他彻底昏迷了,她才冷着一张脸,起身不缓不慢离开。
“操!这人真的要死了!这小子真是太狠了。”
身旁的人都呲笑一声,警告道“你最好小声点,别让那小子听到,要是让她听到了,地上躺着的下一个就是你了。”
“操!老子说说玩不行啊!”后面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这堆人里没有哪个不怕那小子的。不过只要你不主动惹上那小子,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和你动手。
这些人大部分都尝过这小子的狠劲,刚开始见到这小子,细皮嫩肉的,长的又非常好,精致的眉眼哪怕穿着普通的囚服都让人惊艳,还以为这小子是个软小子,这些男人常年呆在监狱,憋了太久没有发泄,看她长的好看,一个个把注意打到她身上,虽然说男人和男人zuo/爱,在这里也司空见惯如家庭便饭。本以为不要多费力气就可以拿下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吃素的主,打断了几根肋骨也闷不吭声,重伤之余还能将人反着打伤,越打越狠,越大越凶,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有一次,这小子被踢断了几根肋骨,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半夜想乘机上她,他们这些人也看得明白,也不打算理,这个地方就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力气,最后,一脸平静一刀刺穿了那个男人的喉咙,那阴狠的样子他们记忆犹新,幸好刺的有些偏,那男人最后虽然勉强捡回了小命,吊着一口气,至今躺在病床上,从此这小子一战成名。谁见了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不过总是有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这五年多少人不知和他打过架,至今没有一次赢过,那小子拼的完全就是那不要命狠劲,别人一看那狠劲、那气势,人还没开打,就落了几分气势。他至今创造的记录还没人破呢?那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没想到却是铜墙铁壁,活像一只蟑螂打不死打不残,那忍劲更是让人心寒参人。踢断几根肋骨,手脚骨折了,也闷不吭声没有一丝动静。这样的变态想想就让人心底发寒。
第二天,不过十几平米的房间,却整齐干净,一张石木桌搁在石板床旁。有些昏暗,石墙上方一个四方形小口,浅浅几束暗光透过入口。隐隐只见一道身影,浅浅的阳光将她的身影拖的细长,轮廓有些朦胧,看不清楚,细长的眼睛微眯,看不出情绪,笔直躺在木床上,干瘪的唇色裂了几道口子,有些苍白。
“嘎吱。”一声,一个狱警打开铁门:“蒙湛言出列。”
睁开眼,一道犀利的如匕首的刀光射向他,黑色如潭的瞳仁冰冷,狱警被她看的一惊,脑袋一缩,支吾:“蒙湛。言,刑期已经满了。今天你可以离开了。”
出了监狱,蒙湛言深呼了口气,双手扣在有些破旧兜里,衣领遮住大半个脸,露出一双冷漠的眸子,回头紧盯着门口几个字看,唇边一弯,勾出一道嘲讽狠辣的冷笑。
五年了,她在这个监狱五年了,生不如死却也熬了过来,她永远忘不了五年前那个男人亲手将她推入这暗无天日的监狱,“哼”心底冷笑,陆煕臣,李宁绯,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可以从这里活着走出来吧!眯起眼,掩去眼中的戾气,这一次,你们欠的,我,蒙湛言要你们千倍万倍奉还。
一阵冷风吹过,细碎的黑发微微有些发黄,刘海落下,遮住轮廓,让人看不透那双幽深的眼睛,冷冽的没有人的温度。
天空乌云遮天,细密的雨滴开始砸在地面,一滴一滴,街上仅仅只有几个路人,撑开伞跑着回家,街头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辆辆小车沿街离开,落入她的眼帘,雨水已经打湿她的外衣,短发。那双黑色的眼睛望着对面的红灯,一眨不眨,等到对面红灯变成绿灯,她才起步走过去。雨水落入她的面颊,从她眼帘漫过再滑过脖颈。走到银行门口,停顿了几秒,直步走进去。
等她离开时,雨已经停了,天气还是有些阴暗,手里紧捏着银行卡,心底一片凉意。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么?她的父亲在知道她是女儿不是儿子后,立即把她名下所有存款冻结,不留她分文,而她妈也为这个欺骗付出了代价。唇边苦涩,眼底压抑一层层的冰渣,冷的让人心惊胆战,就是因为她所谓的爱情,那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把自己与她妈赔了进去,“啪”的一声,手中的卡被她折成两半,扔在地上,拉起衣领,走到不远处公园。
细雨过后,两旁的树叶流淌着清澈的雨水,湿哒哒的公路旁边几张木椅,已经被雨淋湿,蒙湛言看也不看坐下。茫然看着远方。远处朦胧的青山氤氲雾气,她心里却一丝温度全无。
一辆高级宾利突然停在路边,黑色透明的车窗缓缓滑下,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露出,泛着冷意的眸子没有一丝情绪,轮廓深邃,如刀削般线条紧绷,笔直的鼻梁下,漂亮的唇形紧紧抿着,一袭黑西装剪裁衬着整个人高大挺拔,全身笼罩一股肃杀的迫人气息,英俊至极的轮廓完美,安静坐在车内。
“大少,车好像抛锚了。”前方,司机发动几次引擎失败头,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紧,脸上有些紧张。
“派人过来修。”冷硬的声音如同金属撞击,低沉却又好听至极。拧开车窗,下车,停在路旁,眼眸一抬,那道身影落入他的眼帘,那似乎是一个比女人还瘦落的少年,冷风将她有些发黄的发吹起,露出鲜明的轮廓,从侧面看过去,这真的是一个长的极好的少年,就连他也有些惊艳了,继续打量,黑色的薄衫将她衬托的更加白皙,秀致笔直的鼻梁,薄唇紧抿。心底诧异,他何时对一个人这么好奇?瞳仁幽深,刚要收回视线。却对上一双犀利如刀刃的眼睛,那双眼眸不像他的冷漠,那是真正的没有温度,直刺到他的心底,虽然她掩藏的深,他还是看到一丝沧桑与狠意。从额间到眼角的刀疤突兀,让她原本柔和的轮廓冷冽。
顾墨袭隐下心中的震惊,这个少年看起来应该不到二十岁吧!为什么会有这么锋利的眼神,那双眼睛像极了以前他出任务时,击杀的野兽的眸子,除了狠辣没有一丝人的温度,看的极为渗人。
蒙湛言收回视线,没有再管身后探究的视线,起身离开。
夜幕降临,到处霓虹交错的灯光从天桥上方散在地面,街道两旁人来人往,一轮圆月挂在天际,泛着朦胧的冷光,周围只有几颗星辰遥相呼应,透着一股落寞与寂寥。
蒙湛言找了一个电话亭,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数字,对面“呼声”直响,没人接通,就在她刚想挂电话时候,对方突然接通。
“喂,哪位。”
握着电话机的手一紧,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色苍白,喉咙突然噤声,疼痛的厉害,发不出一点声响,指尖颤抖的厉害,她想问他,她妈还好么?还…好么?怎么会好,任一个正常女人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几年不疯也会疯,胸口闷痛的厉害,她多想一转眼立马回到她妈身边,把她带出来,可是如今,她账户下所有财产冻结,身上没有一分钱,连买机票的钱都没有,她怎么把她妈带出来,眼眶潮湿眼圈憋的通红,她从没有这么后悔过,为了一个从未喜欢过自己的男人掏心掏肺后,从天堂掉入地狱。这是对她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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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预谋?
“喂,到底是哪位?”低沉的声音一如第一次见到,她最好的朋友韩信。
双唇开了又合,合了又颤,舔了舔干涩的唇,刚要开口,对面突然一阵噪杂的声音响起,她听的清楚分明。
“韩医生,蒙夫人…跳楼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对方手机已经挂断,呼呼的声音轰的她脑袋一片空白,跳楼。了?蒙…夫人?她妈…跳楼了,在她印像里,她妈有多坚强她从来知道,若不是为了…她,怎么会这样的下场,手脚冰冷的厉害,蒙湛言,你看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眼眶憋的通红,不行,她一定要马上过去,带她妈出来。
挂断电话,可是她如今生无分文,她要怎么样才能马上筹到一笔钱?她刚从牢里出来,正常人只要一看她的档案,便不会要她,去地下车市?别人在不知道她实力下,让他们加注在她身上?不可能。而且就算有人愿意加注,太费时间,她没有这个时间。眼睛一眯,她一定要不顾任何代价得到一笔钱。
a市最豪华的高档场所,奢华不失整齐,各个包间各站在几个服务员,衣着虽不至于暴露,却打扮妖艳,每人一身旗袍,将人包裹的如同高档产品。
“顾大少,到了。”
司机下身,立马走过去打开车门,恭敬站在一旁。
顾墨袭下车,一身黑色西装优雅,衬着身材高大挺拔,俊脸冷峻,高挺的鼻梁,薄唇优美,轮廓深刻坚硬,一身最简单的西装在他身上,也能给他穿出不同韵味,比那些所谓的国际名模好看了不知多少倍,整个人鹤立鸡群,气质非凡。
“顾大少,您来了。”其中一个不胖不瘦身材中等的男人急忙迎上去,一脸恭敬谄媚:“您能来,真是太好了,顾二少就在包间等您呢。”
“带路吧!”顾墨袭没多说话,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带路。
李虎缩了缩脖子,立即带路。果然是a市最尊贵的男人,平平常常一个眼神就让人难以招架,这气质简直没人能够相提并论,怪不得京内多少女人想嫁顾大少啊,哪怕他不举,冲着那张俊脸,多少女人飞蛾扑火。看来今天,顾二少是要下狠招了,成不成就是今晚了,要是成了,他也是顾家一个忠臣啊!
从后方设立的通道走过去,右拐,走到门口包厢,顾墨袭踹开大门,里面只有五个人,顾墨成正开着一瓶红酒,见他哥来了,狗腿的跑过去,让他进来,其他几个反射性立即站起来,叫了一声,问了声好。
“哥,你快进来,今天可是我生日,你可不能把你弟弟丢在这里,自己离开。”顾墨成把他拉进来,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打着坏主意。他可知道要是他不这么说,他哥准离开。
果然,顾墨袭蹙起眉,听到他的话,和他一起进来。
“顾…。大哥。”其中一个高瘦的男人突然开口,刚想说些什么,顾墨袭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即卡壳了,身子一抖,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顾…。二哥…。”
顾墨成见他一见他哥没出息的样子,笑骂了一句:“猴子,你今天被粪堵住了喉咙还是咋地,话都说不全了,平常见你可不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难道中风了?”
其他几人都笑了。
“我看猴子今天就是被粪堵住了喉咙。”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脸长的一般,不过那流行的头发一做,整个人衬着年轻了几岁,平常他可没少得他的奚落,现在有机会了,他当然要把握机会奚落一下。
“蚊子,你咋知道滴?难道你和猴子一起?”
“滚!”猴子瞪了他们几个一眼,心里不服,刚才顾大哥进来时候,他可没见他们叽里呱啦的,闭着嗓门,可是比他胆还小,说来奇怪,他们这几个平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自己的爹妈都不怕,就怕这顾大少,也不知是被顾二少传染了,在顾大少面前就像一只躲着猫的老鼠,要不是顾二少今日一再拜托,他们可不想来凑这热闹。
“哥,你尝尝,这可是82年的拉菲。”顾二少一脸讨好,端着一杯红酒抵过去。
“墨成,你知道我不喝酒。”顾墨袭推开眼前的酒杯,起身就要离开:“今天,你生日我也过来了,好了,你们继续玩,我还有点事。”
“大哥,你也说今天是我生日,就喝这一杯怎么样?你就给你弟个面子呗,一会你走了,他们可是笑话我。我不管,哥,今天怎么样你都要喝完这杯酒,不喝不给走。”顾墨成一脸苦瓜脸,盯着他不喝就不给走的架势。
顾墨袭看了他一眼,顾墨成眼睛一缩,眼底闪现一丝心虚,他哥平时就是个火眼金睛,任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希望这次他哥别这么快看出啊!眼睛急忙瞥了身边的人一眼。
猴子会意,吞了吞唾沫,立即说道:“顾大……哥,你就给成子个面子呗,今天可是成子生日啊!”
顾墨袭眼睛一眯,幽深看不出情绪,接过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随意扔在桌面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哥,不就是你弟生日,想请你来庆祝一下呗!”
“我记得你生日可是在九月份。”顾墨袭接话,他倒要看看墨成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是想提前过嘛?”顾墨成一顿,脑子一转,立即接话,“哥,我就是想提前过个生日难道也不行啊!平时你也很少在家,我也很少见你,今天我们兄弟一起庆祝庆祝总行吧!”
顾墨袭俊脸依旧紧绷,朦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坚硬的轮廓愈发深刻,英俊完美,一举一动机械般优雅动人:“提前过?”说到此处还停顿了一会,一记犀利的刀刃射过去,包间几人脸色立即发白,由于他气场太足,几个人胸口闷的喘不过气,他继续道:“平时给你过生日就像是提着一把刀,逼你上刑场,今天你说想提前过生日,你说我会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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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顾墨成急的一头汗,脸色也有些发白,呐呐说道:“哥,你别管了,我也是帮你啊!”
“帮我?”
“你看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一个女人也没有过,这正常么?你知不知道,京城都传你不行,你看,妈都快五十的人了,为了你这事,可是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哥,你也别怪弟弟,先用药试试,要是不行,我们再去外国医治也行。”顾墨成越说顾墨袭的脸色越发阴沉,到最后说到他不行,整张脸都黑了,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薄唇吐出:“谁说我不行?”
“哥,你也别太难过了,这国内医学水平不高,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治,总能治的好的吧!”顾墨成没有注意他哥愈发阴沉的脸色,还不知不觉继续说道。
“碰”的一声,顾墨袭脚一弯,顾墨成整个人猝不及防倒在沙发上,然后他拿起刚才82年那瓶拉菲,整瓶直接灌在他的嘴里,红色的酒大部分从他口中溢出,水流太急,他被呛了好几下,呛的他偷昏脑涨,这次回过神明白自己这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他可是为了他爸妈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壮烈牺牲啊,幸好他只是在那个杯子上下药,幸好没直接下在那瓶红酒里,要不然他今天不死也残啊!他哥咋就这么狠?以后给他再大的胆他也不敢了,他还真好奇他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估计没有他今天的事情,一辈子做个和尚也可能。
“顾…大哥…”其余几人,整个人都僵硬站着不动,呆呆看着顾二少被灌了正正一瓶。心底直打颤,差点没有跪下来。
“你们继续玩。”顾墨袭起身,抚平衣摆,笔直离开。
“好好…。”几个声音应的不稳,刚才那双幽深的眸子直看的他们打颤,他们还以为他们也讨不了好,见他离开,才深深呼了口气,几人急急走过去,扶起顾墨成,不停叫道。
“叫鬼啊,我没事。”
“成子,你确定这次的药对顾大哥有用么?”顾大哥是什么人,一点药就想让他就范?
墨成起身拍了拍脸,一脸诡异的笑:“这一次我给他下的可不是普通的药,而且我还下了一整包,没有女人可是解不了!”这一次他可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过这次要是成功了,他可是他们家的大功臣。
旁边几人看着他阴测测的笑容,心底发寒,有些为顾大哥默哀,有这么一个弟弟……
顾墨袭上车,刚发动引擎,身上突然感觉一片燥热,“shit”用力拍着方向盘,开车直接冲了过去,全身像着了火一样越来越热,额间冒起细密的汗水,他到底被下了什么药?以前他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可是没有一次给他带来如此冲击?墨成究竟给他下药下了多少?药效竟然还没过去,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不得已,他才把他停到路边,握拳指节发白的厉害。后背湿的厉害,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冷峻的脸色愈发冷漠,像是蒙了一层冰渣,低哼。
夜已经深了,街道两旁寥寥几个路人,昏黄的灯光打在车上,为它蒙了一层光,蒙湛言经过路旁时,听见一阵低哼,瞥了一眼,刚想离开,想到什么,眼底挣扎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突然走过去,拉开车门,顾墨袭虽然整个人已经被药折磨的半死,眼中的清明却没散去,犀利的眸光刺向她,脸色冷峻难看,薄唇吐出:“滚!”
蒙湛言冷漠的眼睛一眯,面无表情,看他这情形,估计是被人下药了,灯光下,她打量这个男人,他长的真的非常令人惊艳,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至极,却也冷漠至极,全身气势非凡,从刚才他眼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极为优秀却也极为危险的男人,若是之前,她不想招惹。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招惹,她需要钱,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要立即赶回去看她妈一眼,不论是死是活,至少她要见她最后一面,自她入狱,她的心死了也决了,这个身子给谁不是给,至少,现在还能为她带来收益。
“我帮你,十万如何?”蒙湛言直视他的眸子,云淡风轻说道,心底愈发冷,她,何时这么廉价?
顾墨袭一愣,眼底震惊之后闪过一丝不屑,强忍药效,薄唇幽幽吐出:“滚!我对你不感兴趣!”想靠近他的女人比比皆是,没想到竟然另外还附加了一个男人?这么理直气壮直接的还是第一个,不过再怎么样,他对这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么?”蒙湛言近看时,才看清楚这人一身黑色西装,深邃的五官靠近,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右手勾住他的脖颈,直接吻上。
顾墨袭显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瞪大眼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强吻他,他竟然没有一点排斥恶心,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大手不自觉猛的握住她腰,这腰竟然和女人的一样细?她是女人?深邃的额眸子盯着她看,五官深邃,英俊至极。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心神看呆。这么得天独厚的样貌简直让女人趋之若鹜。
蒙湛言闷哼一声,继而冷笑,这就是所谓男人的本能?心底的温度比寒冰里的温度还低。天下乌鸦一般黑。
突然,顾墨袭眼底一寒,眼底保持清明与理智,推开她,压低嗓音冷漠道:“滚。忘了告诉你,男人女人我都不敢兴趣!”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极力保持冷静,全身气势散开,压迫让人窒息,湛言眯起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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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文文重修了一遍,呜呜,悲催,所以俺大概休了文,改了男主的身份,谢谢大家支持啦
第四章
蒙湛言被他一推,身子不稳刚要倒在车外,双手本能抓紧前面的人,顾墨袭眉头一皱,身子猝不及防被她抓的酿蹌,大手本能把她一拉,她直接倒在他膝上,蒙湛言脸色一僵,继而神色如常,与之前无异,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么?
顾墨袭恶狠狠的盯着她看,她抬起头迎着他的视线四目相对,他看着这双冷漠的眼睛,心口一动,再也忍受不住,捞起她,狠狠吻着她。
蒙湛言忍痛闷哼一声,面无表情,清冷的云淡风轻,只要这一晚就好,这个破败的身子换见她妈一面,很值,她蒙湛言前半生被一个男人毁了,这身子谁出的了价给谁都行,陆熙臣,你给我等着,等我等着,眼底蒙起冰渣,让人胆寒。
闭上眼,双手揽住他,抬眸,对上一双幽深如潭水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此时他显得优雅天成,原来男人长的好,这也是个优点。气息急促,喷在她脸上,定定看着他不语。
顾墨袭呼吸愈发急促定定看着她不语,这么近处看,他才勉强看清她的面容,一条刀疤从她额间滑到眼角,破坏了原来精致的脸,硬是为她平添了一丝戾气。是他?不,是她?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复杂。
抬手,粗粝的指腹摩挲她脸上那条疤痕,双眸炙热,要是刀再一偏,这只眼睛就瞎了,她到底是谁?经历过了什么?心底疑问起,想要得到答案。“为什么?”他也不知是问她要这么做还是想问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十万,别忘了。”蒙湛言侧开脸,让他的手摸了个空,冷淡说道。
“你!”听到她提到钱,顾墨袭整个脸色阴沉,衣冠楚楚。
顾墨袭看她苍白的脸,两人眼底冷漠没有丝毫情感。
……
夜色愈发沉了,突然一阵大雨倾泻而下,天际圆月早已消失不见,大雨不停冲刷地面,密闭的空间不停震动。暧昧的气息在夜色中缓缓响起,消失在雨声中。等到天际快要泛白,一丝亮光从地平线出现。
等顾墨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眼睛上,有些刺痛,他在哪里?突然想到什么,整个身子一正,转头却见那个女人披着她的西装端坐在一旁,脸上除了有些苍白,云淡风轻至极:“醒了?”
语气娴熟,仿佛两人认识已久,昨晚,他真的与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冷峻的脸一沉,顾墨成!看他回家怎么整治这小子!眼眸一瞥,脸一顿,那件黑色的衬衫四分五裂,映着他青白交加的脸倒是好看的厉害。眸暗幽深的厉害,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想要什么?”顾墨袭问,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上,熟练夹在食指中指间,吸了一口,举止优雅,特别是眉目硬朗又英俊,更添了一丝男性魅力。
“十万!”他并没有承诺给她十万,昨晚看他开的是新款迈巴赫豪车,想想十万应该也拿的出来,所以她赌了。
顾墨袭眉头一蹙,用力吸了几口烟,然后直接掐灭了烟蒂,冷声道:“下车。”声音冰冷,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蒙湛言看了他一眼,深呼了口气:“昨晚说好十万!”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眼底的温度越来越冷,看她一眼仿佛会污了他眼睛一样,她知道这十万是拿不到了。对于他,或许她就是一个送上门的女人,而他根本没承诺给她十万,这个赌终究是她输了,脸色苍白,拧开车门,下车。
身旁的车立即发动引擎,“哄”的一声从她身边疾驰而过,顾墨袭绷紧脸,透过后视镜看离他越来越远的女人,心底的怒气莫名其妙的蹭地窜起,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生气,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遇见时那双犀利不含杂质的眸子触动了他。
蒙湛言盯着那辆离她越来越远的车,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西装,唇角勾起自嘲的笑了,压低的笑声响在空旷的马路上莫名苍凉,那双眼睛茫然藏着深沉的痛楚,一闪而过,双手插在外套口袋,转身就走。
第五章皇夜应聘?
暗夜阴沉,繁星点点,城市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霓虹从高架桥上一闪一闪,平铺在地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喧嚣而热闹。
湛言不知不觉来到皇夜门外,这个地方她相当熟悉,以前她尝鲜来过这里,那时候年少轻狂,什么都想尝试,直到她知道陆煕臣他喜欢乖巧的女孩,她才强迫自己改了好玩的性子,硬逼自己下贱成为他想要的样子,如今想想,还真是讽刺,捂着心口,至今还是发疼的厉害,这里是全京城内最繁华的的场所,视线落在门口招聘上。
“你想应聘打手?”皇夜经理李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看上去应该不大于20岁,面目精致,除了眼角的疤有些骇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长的未免太精致了,可就是这么漂亮的男孩想要应聘打手?
“应聘上的要求我都符合,不知李经理觉得我哪里不合适?”声音淡淡却透着一种长年高位者有的气势与威严,唇角微勾,那眼睛冷冷看着你,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刺透你的心脏。
李虎自认为他自坐上这皇夜的经理后,见的人分三九等,也见过些世面,可就是这么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能够压住他的气势,让他不得不凝重认真起来。深思片刻:“行,从明天晚上7。00开始上班。”
“我今晚有空,而且我需要钱。”
“可是我们这边没有先行预支薪水的规定,就算可以预支,以你的资历也达不到要求。”李虎实话实说,虽然他对这个少年有些忌惮,但皇夜该有的规定他也无法为他破例。“不过,这期间刚好我们皇夜选拔个中好手,皇夜所有的选手都能够参加,只要你能够在场上获得前三名,你就可以得到十几万的奖金,不过这十几万的奖金可不好赚,场上虽不至于伤亡,但重伤还是难防的,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若是同意就过来签合同。”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对一个毛头小子没抱什么期望,小打小闹或许他可以接受,可是真的上场被人打成重伤那她还不恐惧?
“不用,我现在签。”十几万也够了,“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李虎听到她的回答还是愣了一会,才缓过神,再次确定:“你确定要参加。”
“对,我要参加。”拉了身上的衣服,李虎看到她身上的军装还有愣神,他总感觉这件西装怎么看怎么熟?不过一时他也想不起。
李虎好好看了她几眼,叹了口气,心底想着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年少冲动了,既然他想参加,他没有理由拒绝,再说她与他也什么关系,他又何必管太多,年轻人该多多历练,才知道这社会的水有多深,拿起桌上的合同,递过去说道:“你看着吧,若是都同意,就在右下角签个字,先说清楚,我们这里场内选拔,既然是打斗,那自是多少会人受伤,有可能是轻伤,中度伤害,要是运气不好一些,也有可能重伤,而且场上不管受什么伤,我们一律不负责。”李虎见她在他说话期间刷刷几下就签好名字,眼底一深,这人到底是太自信,还是急着想要送死?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他也不会再去劝她什么。等她签好字,李虎起身带她从后方长廊走过去,绕过大厅,坐电梯到八层楼,来到后方比赛场,这个场地很大,上面几根绳子当成围栏围着,打斗场地大约六十多平方米,大堆人围在场地外,喧闹的吵闹声激动声不绝如耳。
众人见到李虎,顿时点头哈腰叫着“虎哥”,然后一个个探究的目光落在李虎身后的湛言身上,湛言不动声色抬头看着场地,只见场内两个人已经开始比试,其中一个个子高的男人脚一扫,旁边的男人眼疾脚快移开脚挪到一边,左脚一勾,压着他的臂膀,手肘一弯狠狠从他后背一撞,然后快速卸了他的臂膀,将他击倒在地上。
场下的人看到这一幕热烈兴奋的呼喊,然后旁边的几个人将倒地的高个子抬下去。
李虎看眼前这小子眉眼都没有眨一下,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还以为他被吓住了,顿时道:“你刚才看的那一场打斗可算得上是最无趣的,那小子也算是幸运,只是胳膊脱臼了,人受了点轻伤,过个几天就好,要是你连这点都没办法接受,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场地打斗虽然没有你死我活,可也免不了下重手,被打的后半生瘫痪在病床上的人也有。我们这里的规定就是这样,钱虽然容易赚,可都是拿着命来赚的。”
湛言眼底没有丝毫情绪,在监狱里,她什么没有遭遇过,刚开始,凭的就是一股狠劲震慑那些人,他们狠她更狠,在那个地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若不是她够狠,恐怕她根本无法活着出来。哪怕她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她也要站起来,有几次她被打的吐血,几乎撑不过去,可是她还是撑过来了,如今再看着场地的打斗,心底一片平静,“我想参加!”
“好,好…你这小子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够胆量。”李虎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他力气很大,她视线却落在那双离开他的手上,在他碰到她肩膀那一刻,她几乎忍不住要将那只胳膊卸下,她知道自己是防备惯了,在监狱里,若是迟了一秒,或许你这条命就没了。
李虎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带她又看了几场打斗,然后放她离开,让她明早过来一趟就行。
走出皇夜,她走在空荡的街上,已经半夜了,夜晚没有什么人出门,只有偶尔几个人影,几辆车在街道行驶。她看着这繁华城市的都城,控制不住去想以前,就是在这座城市,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掏心掏肺,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唇角扯过一抹讽刺的笑意,眼底冷漠的惊人,城市的霓虹印在她眼底,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这一晚她是在公园椅子上睡过一夜的,一大早,掏出几块钱买了几粒口香糖嚼,到了皇夜,去李虎那边报到之后,办了一系列相关的手续,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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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救人
街上明媚的阳光落下刺痛她的双眼,用手背抵着光,她有些不习惯这刺目的阳光,走过皇夜门口,远处一辆奥迪由远而近驶过来,停在门口,前面一个司机立即开门下车,走到后车门,恭敬打开车门。
她抬眼过去,刚好看见一只黑的发亮的皮鞋踩在地面,然后过了一会,那个男人整个身子露出,刺目的阳光下,她没有看清他的轮廓,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一举一动天生的优雅,即使是最简单的一个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他的头发不长不短,碎发刚好遮住耳侧,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搭配了一条西裤,整个人身上温文尔雅,气质卓然不凡。
蒙湛言瞳仁一缩,整个人呆滞,韩谨郁自然是察觉到对方灼热的视线,他不是没有被人这么热烈注视过,因为人长的好,身份尊贵,哪里也少不了这样的视线,抬起眼,四目相对,他背着阳光,所有清晰看清了她的样子,视线落在她的脸色,惊艳闪入眼内,来不及感叹这个少年真是长的不错,突然,身子被人用力一拉,“小心。”干净透亮的声音响起,他整个人被她压在地下,然后他听见一阵枪声,他隐约看见子弹擦过她的手臂,鲜红的鲜血从她手腕下流出。
韩谨郁愣愣看着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有这么快的动作救她,看到她手中不停流下的血,脸色一紧有些严肃,沙哑着声音急问道:“你没事吧!”
蒙湛言憋着痛,这才看清这人的面容,这个男人五官俊美,眉眼温柔,整个人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亲近,但那双眼睛已经冷了,眼底没有一丝温柔,她才恍神,刚才她将人有一瞬间将他当成那人,起身,瞥了一眼手上的血,双唇抿着没有说话。
一旁的司机也被这一枪惊的呆滞了,然后反应过来,急着看向韩市长,见他没事,他才放下提起的心,赶紧跑过去。
此时,听到枪声后,皇夜大批人出来,李虎看见她有些愣了,韩谨郁打了个电话让人立即调查,李虎也立即派人去找凶手了。
“我送你去医院。”韩谨郁想要扶着她,被她身子一侧,扶了个空。
“不用。”冷漠的声音响起,转身就要离开。
韩谨郁真诚道:“今日真是谢谢你,若没有你,恐怕现在受伤的就是我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他对这个少年莫名有些好感。
湛言还没有回答,旁边李虎已经帮她回答了:“韩少,她是蒙湛言。”这小子运气还真是好,一出门便救了b市鼎鼎大名的韩少,谁不知道这韩少年纪轻轻,确实韩家继承人备选。前途无可限量,而且韩家家大业大,凭着自己实力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实在让人不敢小觑。
韩谨郁已经上车,开着车门让她坐进去,李虎瞥了一眼,轻轻扶着湛言坐上车,这子弹打到肉里可是要立即动手术给它拔出来,这小子胆子还真大,竟然主动帮人挡枪,真是找死啊,不过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啊!认识个有权势的朋友也不是不好。
韩谨郁一路开车,头时不时转过看她,眼底有些关心,刚刚还真是心有余悸,若是眼前这人,恐怕今天他真的在劫难逃了,其实他现在心底也有些疑惑,她怎么会救他?而且那身手快的让他没有看清,眯起眼,细细打量起这个少年,不得不否认,这个少年长的真是很精致,那张脸很瘦很小,却越发显得精致,眼睛很大,眼底清澈,让人忍不住有好感,在她中枪后,她面色波澜不惊,不要说喊痛,就算是特别的情绪也没有露出,看着这个比他小了近十岁的少年,他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
“看够了么?”冷漠的声音响起,她侧着脸看着窗外。
韩谨郁有些尴尬,看她伤口,面色严肃关心道,“还好么?”
低头看了左手臂上的血,沉默了一会说道:“还好!”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韩谨郁看着她冷漠的侧脸,细密的汗水冒出,想必是很痛,很少人忍得住这种痛,她却闷声不响,眼底一深,想找些话题转移她的痛苦,只是平常大部分场合都是别人为了迎合他,主动找着话题跟他攀谈,如今要他突然找个话题,他一时有些想不到,所以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等车开到了西环路,前面一大堆人挤在商场周围,十几辆警车停在一旁,几十个警卫开始疏散周围的人,大部分的人急着跟在警卫后面离开,路都堵了,根本无法开车过去。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韩谨郁蹙着眉头,摸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韩少,西环路百货商场被放了定时炸弹,堵住了路,根本没有通车!”
“我已经到西环路这边了。”韩谨郁淡淡的开口,视线一直盯着外面,面色有些凝重,他怎么也没想竟然这么巧碰到这事,既然他过来了,自然要出去探问一下,只是身边的这个小兄弟,手臂还中了弹,恐怕拖不了时间,转头看她:“外面危险,你在这边坐着,我去前面让人立即送你去医院。”说完,拧车下车门。
湛言盯着外面,沉默了一会,刚才对方与他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一些,大概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知道,见他下车,忍着手臂的痛,下了车。
“韩少?”认出韩谨郁的是警察大队队长吴胸,他以前应酬的时候偶然有见过一面鼎鼎大名的韩少,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韩谨郁,“您怎么过来了?”说话的声音有些讨好但也不至到谄媚的地步,只是说话间恭敬的很,上下级分的极为清楚。
韩谨郁见有人认出他,刚开始有些诧异,诧异了一秒不到,眼底恢复平静,若不是吴胸这人是警察的身份,平常又是察言观色的紧,恐怕他还以为是他眼花了。
韩谨郁对于有人认出少了些麻烦没有表现的反感,看了一眼周围,吴熊立即会意,赶紧解释道:“韩少,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这百货商场上午本来还好好的时候,突然中午的时候就被人传言放了定时炸弹,刚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也不能不管,所以救让解弹专家来看了看,没想到,真的还真的发现了一颗。不过这炸弹有些复杂不是我们国内的货,专家到现在还没研究出来,可这时间也快到了,真是急死人了,现在顾大少将也赶过来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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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情况危急
顾墨袭也来了?韩谨郁眯起眼睛,眼底有流光一闪而过,转头见湛言已经下车就在他身后,此时他已经把衣袖放下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与常人无异,这小子,真是忍痛忍的如此了得,这绝对不是一般人,他想着要不把这小子抓来给他卖命得了,忍功如此了得说不定真是个人才,一脸深思看了她一眼道:“我马上让人先送你去医院。”
吴熊抬眼也看到韩谨郁身后的湛言,有些惊艳,只是在看到她额角到眼角的刀疤时候眼神有些奇怪,这么一个美人要是脸上没有那道疤,绝对是个大美人,不过就算有疤也赏心悦目,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如今情况紧急,他也没什么兴趣欣赏美人,更何况还是个男美人,心底的那心思也歇了。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麦通了,耳麦中传来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语气里的命令让人不容置疑。
“立即让研究院多拍几个解弹专家过来。”
“是。”等那边的电话挂了,他才缓了口气,就算没有真见到顾大少,可是那声音那威慑还真不是常人能有的,擦擦额间的汗,转头急道:“韩少,我现在有事要忙了,先不说话了。”然后拨通了研究院的电话,立即大吼一声,将顾少刚才那话原封不动说出,只是他人是又激动又焦急,对面的那些人可丝毫没有一点焦急的样子,推着借口,就是不肯让人过来,吴熊气的涨红了脸,声音越说越大,越来越激动,还下了威胁,只是话说到一半,对方的人已经切断电话,气的吴熊忍不住爆粗口:“他老子的,这都人命关天了,三催四请还每个踪影,这是他妈的混蛋。”
韩谨郁大概也知道对方明显不想管,不想插手的态度,研究院院长是与顾老爷子是同一辈,与顾家关系算不上好,顾家如今如日中天,顾家在改革开放前就是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顾老爷子也是个雷厉风行果断狠绝的,自从他坐镇顾家,顾家开始飞速发展,而与顾老爷子同辈的几个就明显逊了些,两人本就性格不合,私下摩擦太多,而顾老爷性格也直,对于他看不惯的从不主动去相与,所以两人随着利益关系,摩擦越来越尖利,人都有些私心,见不得人太好,这顾家子孙又个个争气,尤其是顾墨袭,手段不比顾老爷子差,反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多少人羡慕妒忌恨,顾家一下子如日中天,有些人自是看不过眼,找准机会救想要给顾家个下马威。只不过顾家是什么人?想要以卵击石,不得不说是件不明智的事情,顾墨袭这人,他早有耳闻,这样神一样传闻的男人,谁不知?
吴熊额头冒汗,烈阳高照,让他心情更加烦躁,忍不住看了看手表,这都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要是那定时炸弹再不拔了,这里转眼可就便会废墟了,更重要的是,顾大少还在上面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担不起啊!眼看百货楼里面的人一个个的转移下来,可危险还没有拔除啊!
一个电话又通了,吴熊接起电话,可不敢把刚才那混蛋的话说给他听呢?湛言站在一旁听到通话那边传来的低沉嗓音,富有磁性,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惊慌,带着特有的威严下达命令,理智分明,哪怕说道无法拆除炸弹时,语气依然平稳,让人不得不钦佩。
吴熊听完顾墨袭的话,一惊忍不住大吼:“顾大少您…您要亲自引爆?”话音里透着颤抖与震惊。他怎么会不知引爆炸药的危险?要是转移炸弹之时一不小心就会炸的粉身碎骨。他一开始以为这顾大少一定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难相处着,可是如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顾大少身居高位,居然愿意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刚想说些什么,湛言一把拿了他的麦,说了一句:“别动,等我上去。”对方那边有一秒的停顿与诧异。
湛言告诉自己,她愿意帮这个忙不过是不忍心这边变成废墟,百货商场处在繁华的地段,哪里都是高楼大厦与民居地方,就算可以转移,这边可没有什么好转移的阵地,一个不小心,并不只是他一人安危的问题,还有可能危及到一旁的居民住处,而且听到他的安排,她对这个顾墨袭的男人有些佩服,不是哪个身居高位可以将生命看的如此坦荡与平等,冲着这一点,她就打算出手。
韩谨郁眼底不掩震惊,眯起眼再次细细打量这个少年,看他年纪太年轻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段,看来他还是有些轻看她了,吴熊更是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老大,吞吞唾沫说道:“小兄弟,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这…是炸药啊!”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可话间里还是藏着一丝期盼,他就渴望着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就一直瞎猫也给碰上个死耗子,眼睛盯着她不放,急着道:“小兄弟,要是你真行的话,这可是件大功劳啊,还可以上个电视啊!”现在的少年不都想成为明星啥滴么?他这算不算引诱啊!
湛言瞥了一眼道:“上电视就免了!”说完就拨开围在一旁的绳子,身子灵活一翻,翻进去了,旁边的几个穿着警察服的人就想冲上去抓,吴熊立即大开嗓门止住他们的动作,让她上楼。
几个人虽然听着吴熊的命令没再上前了,还是忍不住疑惑,挤到他身边就问:“吴队长,你让一个小子上去干啥,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还懂拆弹不行?这定时炸弹可是连几个拆弹专家都不行啊,你确定这小子可以?”
吴熊表情没变,一副自信心十足的样子,几人看了一眼,心中咯噔一声,难道那小子真懂?顿时熄了心思,不说话找茬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吴熊虽然面上信心十足,可他那心简直提在喉咙口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让他难受极了,等他们几个人离开,他才小步挪到韩谨郁身边,忍不住问道:“这…这小子真懂拆弹?”
韩谨郁一向最懂得看透人心,自然将他心底看清了七七八八,温柔一笑,那张脸真是让吴熊觉得满室一亮的感觉,这韩市长其实也真的长的不错,不过笑容是温柔的,话却是冷硬的。“吴队长,我与湛言也刚认识,我也不知。”
吴熊那张笑脸突然就那么僵住了,然后闭了嘴又勉强咧开嘴冲着韩谨郁恭敬的笑,那笑怎么看怎么滑稽。
顾墨袭本来已经决定转移炸弹,第一通电话吩咐吴熊打个电话过去,让研究所多派些人过来,话是这么讲,他也不笨,那研究所院长虽与他爷爷一辈,两人关系也不是很好,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着他派人过来,简直痴人做梦,他要的不过也只是这引子,这老东西不难对付但难缠,找准机会就给他顾家下半子,这样的人虽然对他家无丝毫影响,但他看着心烦,想着这老东西也这么老了,也该退下来了,他是个护短的人,若是谁敢对他顾家不利,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所以第二通电话打过去,他就只是想让吴熊做好准备,对这拆弹他不在行,转移炸弹他可是有信心,他也不是真的想急着想送死,没想到话刚出口,对面突然有人命令让他等着。从他出生开始,除了他爷爷,可还真没什么人敢用如此命令他。他一失神,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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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出手?
“顾少,现在这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时间紧急,拆除这炸弹恐怕真没机会了,这炸弹的构造太复杂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入口,该怎么办?”他们个个也是急的不行,研究了半天,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找到,让他们有些挫败,可是一看那上面的时间一秒一秒就要过去,每个人心底急的厉害,手心的冒起了汗,抓一抓都是黏糊糊的,可是若真如顾少说的准备转移,这风险太大了,他们也赌不起,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谁也不愿,这周围处在繁华地段,到处都是居民地,一个不小心,死的人更多,而且这种新式的定时炸弹,他们还不知道威力多大?额间冒出的水珠一滴滴的往外冒,眼睛前面都迷蒙了。
顾墨袭扫了周围几人一眼,就算是这么平常的一眼,几人也顿时亚历山大,有些喘不过气,一人站在那里,即便身上敛住压威,从内而外不怒而威,全身贵气逼人。几人顿时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他面色平静之极,瞳仁黑的深邃而彻底,半响都不出气,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吐出一个“等”字。
听到他的命令,众人头皮发麻,眼看时间过的越来越快,从刚才的五分钟到现在的四分钟三十秒,每个人都提着心,心都跳到嗓子里了,吞了吞唾沫,因为紧张,连咽唾沫的力气都没有,终于一人等不住了,急道:“顾…少,这时间…快到了,研究院派的拆弹专家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是啊,顾少,他们再不来,我们可就要炸成肉泥了。”另外一人表情不知是哭是笑,一脸紧张,全身都颤抖了。
顾墨袭没有说话,眼神盯着钟表的时间,从四分三十秒变成如今的三分三十秒,他眼神很是专注,面色平静的厉害,眼底无波无澜,只是在钟表时间一分一分走过的时候,瞳仁忍不住一缩,漂亮修长的大手背上青筋凸的厉害,终于在表钟的时间到了三分钟时,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开始转移,我来负责引爆。”
“顾少。”众人大惊。
“等等。”身后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想起,“我想我应该来的不晚,两分十秒。”说完上前走上去。
众人侧头就见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少年上来,她面目精致,忽略眼角的疤,实实在在是个大美人,不过这研究院派出的就是这么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行不行啊?这可是威胁到命的紧急关头,每个人心口急的厉害,不过如今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了,没有时间浪费了。就算不相信她也不行了。
顾墨袭转头,四目相对,各自有一秒的怔愣,湛言上前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炸弹,心底有些底了,她从小被他父亲灌输枪支弹药的知识,在军火世家,熟悉各种枪支弹药是最根本的基础工,而后是枪法,最后才是拆弹方法,定时炸弹的关键在于定时装置和引发装置,他的电路很简单就是通过时钟使电路接通引燃火药而爆炸,拆除方法:1。拆掉时钟2。切断电路3。拿掉火药,而前面这一种是属于比较复杂的,回旋短路,不管拆那个都会导致短路而爆炸,真正的主线是受保护而且隐蔽的,激光引导,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抿着唇,手中动作熟练的动了起来,眼神专注十足,其他人刚开始还真没对她抱什么希望,不过看她如此熟练的手法,急剧跳动的心缓了下来。
湛言背着,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顾墨袭投注在她身上略带探究审视的眼神,他深邃的眼睛极黑,如同暗夜里的黑曜石,目光在她如此熟练的动作中停顿,瞳孔忍不住一缩,那如同黑曜石的眼底本是一片浓厚的冷渐渐变得柔和,而后注视到她左手臂上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时,全身气势禀然,让人心底发寒。
时钟的时间渐渐过去,由两分十秒到两分钟,再到一分三十秒,湛言目光盯着钟表,手中的动作根本没停,手法熟练到极致,最后其他人都有些看不清她的动作,只剩下最后三十秒钟,湛言突然道:“马上剪短这根线。”
“咔嚓”一声,蓝色的电线应声断开,钟表上面的时间由十秒到九秒,最后到一秒,“滴滴滴”的声音响起,湛言知道她成功了,脸色苍白,深深喘了口气,还没回过神来,才知道左手臂痛的厉害,简直麻木了,鲜红的血透过白色衬衫往外渗透,眼前一黑,差点倒下,众人高兴过后,回过头才发现她手臂已经染红了大片的鲜血。
顾墨袭脸色阴沉,平白带着一股军人的气势,眼睛幽深说不出的复杂,其他人在他压威下自动让开,湛言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落入一个男人宽厚的胸膛里,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苍白的脸色,心口一紧,直接把她抱起来,出门就走。
众人见顾墨袭抱着一个人下来时候,震惊的连准备该问的问题都忘了,呆滞看着他坐进高级的吉普车内,越走越远。
韩谨郁目光幽深复杂盯着那辆远去的车,然后楼上另外几人下来,许多记者簇拥而上,不停问着问题,等他们知道炸弹问题已经被解决的时候,众人呼了一口气。
一旁的吴熊也是高兴的大吼了几声,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子看着二十岁像个毛头小子的,没想到还真是有些本事,深藏不露啊!他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啊,顾上将平时不喜欢人近身是出了名的,刚才竟然是抱着那小子出来的,简直看的他眼珠子都凸出了。那小子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他难得看中一个对他胃口的少年。
顾墨袭一到医院,医院院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动静,亲自过来,整个医院在知道院长为了一个年轻男人亲自过来,医院整个响起了极大的震动,立即把她安排在高级的单独病房,整个效率那是一个质的提高,医院院长亲自出手帮她检查,最后得出她原来左臂中弹,幸好不是多深,做个手术就行了。
顾墨袭刚开始得知她中弹,整个人阴沉如同锅底,气势禀然蓄势待发,让人不寒而栗。等她送进手术室,他静站在手术室外,摸出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支,深邃的眼底暗晦复杂,食指中指间夹着烟,嘴里反复吐出一圈圈烟圈,缭绕的烟圈在玻璃窗反射下更加的迷离,姿态慵懒,一举一动无意识散发常年上位者的威严,举止优雅十足,最后吸了口烟,食指掐灭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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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医院
顾墨袭站在手术室外,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中亮着的灯光,心里有些烦躁。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如此场景之下再见她,兜里的手机响了,顾墨袭接通电话,电话对面响起墨成焦急的声音。“哥,你现在还好吧。”
“嗯!”抬眼往手术室方向又看了一眼,黑色的瞳仁深邃透着一丝紧张与柔和。
“那老头竟然敢如此对我们顾家下绊子,真把我们家当纸老虎好欺负了?”墨成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是气愤,恨不得轰了那老头搞的所谓研究院,墨袭安静听着只是时不时抬头,等到手术室里面的灯已经暗了下来,蹙起的眉头舒缓下来,直接果断挂了电话,缓步上前,里面院长带头走出来,摘下口罩,恭敬的说道:“顾少,里面的那位小姐已经没事了。多休养几天,手臂不要沾到水就行了。”
身后的护士把她转到高级病房,帮她打好点滴才离开,顾墨袭坐在床沿,盯着她苍白的脸看,整个病房空荡荡又冷清,顾墨袭几乎可以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音,半响,蒙湛言迷蒙睁开眼睛,抬眼对上的深邃的眸子,顾墨袭一怔,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蒙湛言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只是个一夜情的陌生男人而已,与她无关的人她一律习惯漠视。
相比她,顾墨袭是难得心底复杂,对于这个女人,一开始他还是有些愧疚的,看着落在他裤上的一丝血更是复杂,这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了他,可这个女人竟然在事过后理直气壮问他要十万,不得不承认那时他对这个女人极其反感厌恶的,狮子大口一口价十万?这次是十万?下一次是否就是百万?把他当成取款机一样纠缠不休?
虽然对他而言,十万不算什么事,可被一个女人当成冤大头的事他也不会干,看她一身打扮也不像是出来卖的女人,心底有些反感,想也没想,语气冰冷让她滚,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一定会赖在车上不肯离开,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识趣,也没再纠缠,听话下车,只是那目光透着茫然眼底清澈。等他开车离开后,他又忍不住想到那双茫然清澈的眼睛,整个人明明软弱至极,却挺直背脊不低头示弱。
心里复杂也有些愧疚,在他还没有反应之时,动作已经快了理智一步,倒车回到原地。没想到那女人早已不在原地,之后几天,他也没再想这事,直到今天遇到她。
“怎么样?”顾墨袭就站在她身侧,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散在他的挺拔的身上,脸廓蒙上了些许阴影,让她有些看不清,听到他说话,才反应他这是在问自己,一怔随即落落大方道:“还行。”
脸色极度平静,安静半躺在床上,两人仿佛就像是老朋友一般交谈,他不开口,她也没接话。顾墨袭对上她平静的脸色也是有些诧异,诧异之色一闪而过,脸上恢复面无表情,语气平淡:“那就好!”顿了下,继续道:“这几天就在这里住几天!等好些再出院!”语气是不容人质疑的强硬口气。
“不用,我没事,我想今天出院。”
顾墨袭面色沉思片刻,道:“打完点滴,我先送你回家,你住哪里?”
“恩?”她抬眼看他,愣了一会儿,才拒绝道:“不用,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顾墨袭没有应她,转身离开,蒙湛言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过了半响,他不知从哪个摊上买了些水果放在床边沿。病床旁边并没有什么椅子,他只好坐在床沿,身子挺得很直,拿起一颗梨,用水果刀将它的皮去了,动作刚开始有些青涩,等削了一小半动作才开始顺了起来,梨的薄皮竟然一刀没断削到梨底,然后递过去给她。
伸手接过,蒙湛言低声谢了一声。小口咬了起来。然后两人之间又是沉默。
“你好,顾墨袭。”伸手过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立即离开。
“蒙湛言。”继续啃着梨,看伸过来的手,她也没打算伸手。侧脸看着窗外,目光是苍凉是落寞,从额角滑到眼角的疤痕衬着整个人沧桑。
顾墨袭收回手,看着她有些惊讶,若他没看错,他竟然在一个如此弱小的女人身上看到沧桑,明明这么朝气蓬勃的年纪却仿佛如老人看破红尘一般。
整整一下午,病房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见,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自然熟的人,也懒得讲,而顾墨袭对谁也是一副冰瘫脸,要他与一个不熟的人谈天说地,那是妄想。
病房等她打完点滴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她看着身边坐在床沿的男人,一动不动就这么在床沿做了一个下午,面无表情,背脊挺的笔直,哪怕他不动,一副优雅的姿态,依旧看起来赏心悦目,让女人趋之若鹜。
看到医生走进病房,他才难得站起来,等她手背上的针头拔下后,他走过去立即熟练的把她揽进的怀里,蒙湛言一愣,看他这举动感觉演示了千百遍,所以才能这么熟练,他的胸膛宽阔,迎面扑来的男性气息让她蹙了蹙眉,刚想挣开。
“别动。”头上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蒙湛言一僵,没有再动。
顾墨袭把人扶出医院时,天色已经暗沉,街道两旁灯光一一亮起,整个城市霓虹交错,车水马龙,抬眼看了暗沉的天,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冷峻的脸没有表情,只是眉头微蹙,可以看出他的犹豫。
蒙湛言似乎看出他的犹豫,微微移开身子,全身还是有些乏力,使不上劲,目光坦然,看了一眼他道:“你走吧!我自己回去。”转身就要离开。
顾墨袭意识还没反应,已经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冰凉如冰,在这个夏天显得尤其突兀,按理说,这么热的天气,身上的温度不该这么低,视线落在她瘦弱的身子上,突然说道:“去我家,我取支票给你。”
她听的一愣,拿钱给他?唇角勾起有些嘲讽,不过不得不说,她心动了,而且那十万也是她用自己的身子赚的,有什么不能拿的,“好。”
“我去开车,你这边等。”
随他坐上车后,发动引擎,开车行驶在公路上,最后停在西三环富人区高级公寓外。
蒙湛言下车后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不发一言,顾墨袭余光不断打量她,这个女人与他见过的女人都不同,没有那些女人的浓妆艳抹,清清爽爽,与他第一次见的沧桑不同,一切仿佛映不到她眼底,清清淡淡,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可言,比他还冷淡。整个人表情一层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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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公寓
等到了门口,点开房内密码,推门进去。蒙湛言打量,房内整齐干净,一层不染,黑色大衣挂在墙上,落地窗一眼望到a市最繁华的地段,高桥架起,浅色的窗帘一旁,阳台外,几件衬衫嗮在外面,顾墨袭走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没喝,放在桌上,安静坐着,不说话。
“这是一百万支票,你可以直接拿去银行兑现。”顾墨袭坐在她对面,身子笔直坐着,透着浑然优雅与一股迫人风范,把支票放在桌上,推过去。
蒙湛言看了一眼,直接说道:“我只要十万,多余不要。”说完,将支票退过去。
顾墨袭见她眼睛清明,没有一丝贪婪,然后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手臂上面,目光幽幽,看不清情绪,皱眉突然问道:“怎么受伤的?”
湛言一愣,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臂上,才反应他问的是什么?眉目极淡,眼皮也没有抬,淡淡道:“救人。”
顾墨袭重新填了一张十万支票,递过去:“这是十万。”
蒙湛言点点头,拿起支票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大手突然握住她右手,紧绷的脸上缓和,顾墨袭见她云淡风轻抬眼看他,深邃的瞳孔颜色变深,握住她手腕的手心一紧,连一时想要说的话都忘了,心脏像是被什么稍过,麻麻痒痒背脊激起一连串的电流,手一紧,忘了放开。
“哥,哥…我来了。”顾二少一脚把门踹开,他可是一醒来就接到他哥和一个人亲密在一起进公寓的电话,顿时十万火急的冲了过来。难道上次真成了?可是到底是那个女人这么幸运。他可要看看。
顾墨袭见顾墨成进来,面色有些不悦,放开手,眼底危险一眯,警告看了他一眼。
顾二少火急火了的跑进门,一双眼睛黏在她身上,不停打量,嘴里呐呐说道:“还行,还行。”他妈都给他下通牒了,只要他大哥找的另一半是个母的就成,细细打量,若是没有那道伤疤,一定是个大美人。怎么会这么严重的伤?还有,这个人竟然还披着他哥的西装,他哥平时有些洁癖,从不许别人碰他的东西,哪怕是衣服。不过他越看越疑惑她到底是男还是女啊?不会他哥喜欢男人吧!想到此,心里忍不住揣着,若他哥真喜欢男人,他妈可有些接受不了啊,侧头刚好看见他哥视线紧落在她身上,墨成心里咯噔一声,他哥不会真喜欢上这人了吧!算了,管这人是男是女,只要他哥喜欢就好,现在他可要讨好了,说不定,她以后就是他大嫂了,嘴唇一咧顿时热情道:“大嫂。”
顾墨袭脸色一黑,蒙湛言眼底瞥了他一眼,移开视线,说道:“我走了。”
“别走啊!我还没吃晚饭呢?一起吃吧!都是自家人,迟早要一起聚聚。”顾二少走过去想拉她留下,顾墨袭眼底一暗,拉着他衣领,把他扔在一旁。
“哥!”
“我送你。”
蒙湛言看了他一眼,清冷道:“不用。”说完出门离开。顾墨袭等她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停在墨成身上。
“哥,你怎么也不留大嫂吃个饭,要是你再这个性子,大嫂说不定嫌你太闷,不要你了。”顾二少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橘子,拨了起来。
“我们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特有的军人威慑,盯的顾二少发毛,眼珠一转,把橘子原处放回,起身无意识后退几步,摸了摸口袋的手机,急忙道:“哥,你自己吃吧!我…我好像还有事情,就不…。这里吃了。”转身就要离开。
顾墨袭见他急着要逃,一脚踹在他臀上,直把他踹的扑在地上:“哥…。哥…我再也不敢了…”顾二少想翻身起来,却被他眼睛一眯,吓的不敢说话,吞吞口水,他这不是自讨麻烦,早知道打死他也不干。
“明天回家报道,若是我没看到你的人,后果你自己知道。”说完转身去了浴室。
“哥。”墨成大喊,刚想说不去,一个犀利的刀记眼过来,我不去,这几个字吞回肚子。他真不想回去,一回去,他妈又要唠叨了。
蒙湛言去银行兑了前,又去买了见衬衫,换了回来,订了张下午三点的机票还买了个手机。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给李虎,既然她拿到钱了,她本不想再去参加皇夜打手选拔,可她既然签约了,也不打算违背承诺,想了想,还是先打了电话给李虎。
“蒙湛言?”李虎接通手机,见对方久久没有说话,突然开口,他直觉告诉他对面是她。
“是我。”在机场厅内坐着,她抬眼不时看着屏幕上方显现的飞机航班,边说道:“我想请几天假,至于那个比赛,是否可以调到下周三?”
“你现在在机场?”李虎偶尔从对面听到机械通知航班的女声,突然问道。
“恩。”
“你确定要参加?湛言,这不是开玩笑,若是你不想参加,我也不会勉强你。”这是他问的第二遍,他对那个二十几岁的少年还是有些怀疑,难道是因为上次打斗被吓到了?可是之前想到她出手突然英勇救了韩市长的举动,他还是打算选择给她一次机会。
“恩,下周三我到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好,我等你电话。”
“恩。”挂了电话,开始检票上飞机。
等她下飞机,天色暗的厉害,已经七点多了,拿起手机,拨通了韩信的手机。
“喂,请问你是哪位?”
“是我。”过了好一会儿,湛言才开口。
“湛言?”她听到对方的不敢置信,声音激动不行“真的是湛言?”
“我妈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湛言,你妈……你妈在f区国际医院。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我马上过去。”说完挂了电话,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坐到医院门口。韩信远远看到她,脸色激动的涨红,不敢置信。等她走近,才看到她额角滑到眼角的伤疤,心底一骇,要是多滑一小寸,那双眼睛就废了,到底是谁?敢伤她?
“韩信,我妈怎么样了?”
“湛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敢伤你?”韩信目光灼热盯着她看个不停,抖着手想要碰她眼角的疤,湛言侧头,让他摸了个空,淡淡道:“没事,一点小伤,我妈到底怎么了?直接说,我能承受。”
“你妈五年前突然被你爸强制送到f区精神病院,在那个地方,就算精神正常的人也会变的不正常,你妈在那里呆了五年,被那个地方完全逼疯了,后来前些天你爸外面的一个女人见过你妈,你妈当晚跳楼自杀,没想到却没死成,现在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着。”韩信说的眼眶通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五年前一切好好的,为什么一切变得如此。
蒙湛言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一切,心底还是忍不住痛了,她本以为她不会再痛了,心冰凉的不可思议,指甲扣进肉里,丝毫没有觉的痛,一切都是因为她,为什么她要去中国,为什么她要喜欢那个男人,若是…。若是她没有喜欢,或许现在她妈是不是幸福的活着?身子颤的厉害,连指尖都痛的厉害,一切都是她害的,若是她是儿子多好?若是她乖乖做她的儿子,多好!可是时间不会再后退,天下没有后悔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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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立
“湛言,你没事吧!没事吧!”韩信试着推了推她,生怕她受刺激。
“没事。”蒙湛言看着他,说道:“我想见她。”
“我带你过去。”韩信点点头。把她带进高级病房,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远见她身上到处擦着管子,脸色苍白,额头发鬓斑驳白了大半,苍老了许多,青色的细管还能清晰的看见。
眼眶憋的通红硬是不让眼泪落下,走过去,手抚着她的脸,妈,对不起,湛言错了,你醒来好么?你醒来,我带你回中国,我们回中国好么?你想做什么都好?只要你醒来。
回应她的是空旷房间的寂静,或许她妈一辈子都不会再醒了。唇颤了又颤,蒙湛言,为什么你要喜欢那个男人,若是没有爱上,她的身份不会暴露,她爸不会这么绝情把她强制送到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的错由她妈为她承担了,蒙诺,你怎么就敢?怎么就敢?这么绝情,把她送到那个地方?闭起眼,握拳,手中的青筋暴起,几乎要暴起。
出了医院,韩信跟在她身旁,生怕她承受不了,做什么傻事。“湛言,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要不去吃饭休息一下吧!”
“不用。”
突然迎面十几辆加长黑色林肯车由远及近停在她眼前,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纷纷下车,其中最前面是她认识的故人——宁原,黑衣衬得他整个脸严肃英俊,走到她面前恭敬道:“少爷!老爷让您回去一趟。”身后十几个保镖随着喊着。
蒙湛言看了一眼韩信,韩信自然懂得她的意思,赶忙说道:“去吧。”
蒙湛言点点头,转身上车,车行了半个小时,终于停在东南亚最繁华的地段。周围几千亩用大理石砌着而成围成一圈,高大如同宫殿的洋房拔地而起,坐落耸立,门口几个保镖笔直警戒着,铁栅栏围了一圈,开启密码,让车行驶进去,空旷的别墅,私人场地,游泳池,这是她熟悉至极的地方,也是她开始陌生的地方,等车停下,宁伯上前打开车门,她下车,站在十几根大理石柱撑着与宫殿无异的地方,目光茫然。
“少爷!您来了?”宁伯还是习惯叫着她少爷,看起来有些激动,不过还是恭敬站在一旁传达:“老爷书房等着你。”
蒙湛言点头,走进去,进入书房,一个高位男人端坐在上方,一身中山装,短发摸了发蜡,已经快五十多岁的脸上依旧俊逸非凡,眼角细纹更是为他增添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怪不得,她妈爱这个男人爱了一辈子,爱的失去了自我。可是这个男人却对她狠而绝情。而她依旧爱比恨多,她发誓,她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绝不会,她本就天生凉薄,五年监狱生活哪怕让她泯灭最后一丝良知她也做的到。
“来了?”男人抬头盯着她看,眼中幽幽没有一丝情绪,“明天和若凡见过面,找个时间把婚事订下来。”
蒙湛言冷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狠毒无情,她的狠辣是不是就是遗传他的呢?多配的一对父女?是不是知道她是女儿后,便要将她这个棋子弃了?想要让她商业联姻?休想!想将她嫁给秦若凡那个变态,在东南亚一带,谁不知道,这秦若凡狠毒发指,风流成性,玩死多少人?真是她的好父亲?推她入火坑的好父亲?五年前因她是女儿,任人推她入男子监狱生死不管,五年后,他依旧如此,眼底阴狠闪过,这一次,他休想再命令左右她。
“不好意思,我没空。”
“你敢拒绝?”蒙诺眯起眼,身居高位,眼中犀利如匕首的光芒刺过去,让人胆寒,蒙湛言迎上他的视线,面不改色,冷的没有温度,脸上漫不经心笑着:“父亲,我们五年好不容易见一面,一谈怎么就谈到订婚呢?难道父亲就不好奇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么?”笑意不达眼底,眯起眼:“这五年,我被人诬陷入狱,想必这一切父亲都知道是吧!”
蒙诺诧异看着他这个女儿,细细听她说话:“知道又如何?”
蒙湛言听着这男人说着最无情的话,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底阴狠一闪而过,笑道:“那您说以秦路的势力他会不知道我入过狱?你说他会允许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嫁给他的儿子?甚至为他秦家生子?”
蒙诺深思,看了她一眼:“坐过牢又如何?难道我蒙诺的女儿配不上他儿子?”
蒙湛言接过他的话:“要是他儿子愿意娶我这个不是处女的女人,我就嫁,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蒙湛言一脸笑的一脸讽刺:“父亲,你不会想我一个女人在男人监狱呆了五年还是干净的吧?对了,我出狱后,就这路费钱还是我这残破的身子换来的。你说,这么一个比妓女还恶心的身子配的上谁呢?说不定这肚子里就有了哪个人的野种。”最后一句音调猛的拔高,她就是要恶心死这个男人。
“混账!”蒙诺气的掀翻桌子,脸色发青了厉害。视线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面无表情,心却突然一痛,毕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孩子,为什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此时,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跑了进来,赶紧扶起他,为他顺顺气,蒙湛言眼一眯,看那凸出的肚子大概三个多月,狠辣一闪,抬头光明正大打量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妈变成一个植物人?这样的女人竟敢鸠占鹊巢,心底一冷,竟然敢做就要承担应付的代价。
“湛言,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爸呢?”尤莹看到她一愣,她当然知道她是谁?蒙诺的女儿,眼中的狠毒闪过,她绝不会让她成为她儿子的绊脚石。想到此处,故意说道。
蒙湛言当然没有错过她的阴毒,心底冷笑,正夫人的位置还没坐上,就想处理她?唇勾:“关你什么事?到底哪里来的狗吠连主人都认不清。”
尤莹脸色涨红,心底怒气几乎遏制不住,眼里狠毒尽显,瞪着她。这个野种,她一定要她好看。
“混账~!”蒙诺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她方向扔过去,她也没躲,那杯子砸在她脸上,大片血迹从额间冒出,流了大半的脸,那张脸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诡异的参人,眼底的温度褪去,越来越冷,尤莹看得心底直冒寒意,这就是个疯子。
“打完了么?既然打完了,那也该我说话了。”蒙湛言一顿,敛起脸上的笑容,整个人一股戾气迸发,犀利的视线直视他的眼眸:“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第十章狠辣
蒙诺深思,看着她,说道:“以后她就是你妈。”
尤莹听到这话,脸色得意的笑起,还没等她得意完,蒙湛言突然道:“我只有一个妈,就是现在躺在医院成为植物人的妈。”
“诺!你看…。”
蒙诺气的打颤,命令道:“从今后起,你妈就是你面前这个女人,不管你服也好,不服也好。”
“哦?”蒙湛言走进一步,靠近眼前这个女人,压低嗓音,却让人听的心窜寒意:“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妈?位置还没坐稳,就想着鸠占鹊巢,别以为把我妈逼死,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坐稳这个位置,也不看我答应没?”说完突然掐过她的脖颈,一脚从她肚子上踹过去,将她远远踹出几米远。一阵凄厉的声音响起,只见她身下突然流出大片血,整个人脸色苍白骇人:“孩子,我的孩子…诺。诺…我的孩子。”
蒙诺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当场动手,双眼震惊,心里更是痛的厉害,他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伸手就要打她一巴掌,蒙湛言手疾眼快握住他的手,脸上似笑非笑:“那女人的孩子没了,你可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你确定要打?”
“孽障,孽障!”蒙诺抖着手,气的咳的肺都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指着她的脑袋。
蒙湛言一脸漫不经心,唇角弯起。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再次用力踹了脚,抬眸冷冷看他:“孽障不也是你的种么?”低头看鲜红的血从她身下流出,冷笑盯着她看,眼底杀意毕露:“真是自找死路,这位置是你该做的?今天这几脚算是警告你,你有种怀,你怀一个,我杀一个,看是你生的速度快,还是我杀的速度快。”眼眸冷冽寒冷。
“疯子。疯子…。”尤莹吓的昏了过去。
“孽障!”
“我是孽障,你是什么?”蒙湛言转身对准枪口,一步步走近,“你说我这么狠毒是不是遗传你的呢?”
蒙诺脸色灰白,整个人瘫在背椅上,是,他是不能对她开枪,她是他唯一的血脉,拳头紧握,他这一辈子竟然被他亲生女儿逼到这个地步,她比他想的还要狠。
蒙湛言站在窗前,全身透着寂寥与苍凉,转身盯着他看:“父亲,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儿子,女儿不行么?就因为我是女儿而不是儿子,你把我妈强制关进精神病院?无视我的生死,让我在监狱五年?难道就连以前你对我的慈爱也是虚假?我妈错了么?她错了么?”说道此处,哽咽这嗓子,唇色苍白:“在我看来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你。她一辈子为了你,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
蒙诺失语,唇颤了又颤,他也不知道,眼睛一眯,他只是最恨人欺骗。
“这五年来,在监狱里我生不如死,你说,作为一个父亲的你凭什么知道亲生女儿被关进监狱后依旧可以若无其事的好好活着?我入狱,算是我自找的,可是我妈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为了你爱你所以欺骗了你。大不了,你可以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一个儿子,可是为什么你要对她那么绝情?难道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说到此处,停顿,继续接道:“如今如你的愿了,她跳楼自杀不成,成为植物人,与死人无异。了了你的意吧!你放心,我会把她带回中国,与你再也不见。”
“你的女人逼死我妈,她的賬我已经替算了。至于你,你敢生一个,我就敢杀一个。这辈子你注定一辈子只有我这个狠毒的女儿。我死了,你也绝种了。”说完转身离开。
蒙诺站着看向她,唇抖了抖,并没说话,在他心里,那个女人就是自讨苦吃,她明知道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的欺骗,敢骗他,就要付出代价。不过,他这个女儿倒是有几分像他,虽然不是儿子,眼中幽光,让人看不出情绪。
蒙湛言在办好她妈转院的手续就回国了,看着机场往来的人,双眼愈发清冷。
接下来,找好出租的房子,打了电话给李虎约好比赛时间,顺便找了一份修车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也还行。每个星期她会去医院一趟。
中国a市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大厦拔地而起,今天她穿着白色衬衫下面一条浅绿色的牛仔裤配着一双暗色布纹的运动鞋,头发已经长长了一些垂在耳边,刘海浅浅遮过她眼角的那道疤痕,精致的小脸完全露出,眉目秀雅,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忍不住惊艳,她长的像她妈偏多,可这双眼角却遗传了他父亲冷漠深邃的眸子,瞳仁黑而明亮,却轻易让看到这双眼睛的人感到惧怕,明明一双清澈的眼睛却偏偏给人一丝阴冷的感觉。
尽管她穿着最普通的衬衫加牛仔,身上的气质卓然,透着神秘和清冷,让人难以接近。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加上她眉间的英气,让人完全不怀疑她是个男人。
街上来往的路人见她纷纷回头看个几眼,湛言一律漠视,自顾走着自己的,视线落在摊贩摆在地上最上面的报纸头条,只见上面写着“陆氏长子陆臣熙与李氏千金李宁绯今日帝天酒店订婚”,下面是两个人的图像,陆煕臣一身白色西装,一副优雅天成的姿态,推着轮椅上的李宁绯,今天她穿着粉色的礼服,虽然坐在轮椅上,可脸色红润羞涩。
瞳孔一缩,指节都捏的泛白,这辈子哪怕眼前这两个人烧成灰,她都认得,一个是她曾心心念念对他掏心掏肺的男人,一个是柔弱无辜的所谓妹妹,其实他们两人会在一起,她一点都不惊讶,李宁绯喜欢陆臣熙她早就知道,否则她以前也不会因为李宁绯一直跑来献殷勤而每次与陆臣熙冷战。
那时候她记得,她喜欢他,也因为同是女人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李宁绯的挑衅和与对他的爱慕,那时候,这个男人是怎么和他解释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只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而已,而后他确实也与李宁绯保持距离,所以她对他也是更加的信任,觉得自己确实是误会他了,所以她更是掏心窝的对他好,她蒙湛言这小半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谁低过头?除了这个男人。
她早就该知道他们不过几年的感情怎么敌得过他与那个女人十几年的感情,那个女人也是个狠的,为了嫁祸给她,毅然从三楼跳下,哪怕会死会终生残疾,她也要拆散他们,让他恨她。最后果然如了那个女人的愿,他恨她恨的想让她生不如死。
如今想想,只不过一个男人而已,要是他不喜欢她,他可以明说,她也绝对不会自甘堕落缠上去,她的爱情可没有那么廉价,她也没有那么下贱,双拳握拳,一根根指节泛白,骨头仿佛要崩裂。只是,她怎么也想到最后这个男人竟然那么冷酷无情,利用自己的势力将她亲手送入监狱,她恨他!更恨自己!这一次,她再也不爱,她要让他亲手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十一章报复
陆臣熙,你真狠,哪怕你真不曾爱过我,对我没有丝毫感情,也不该把我推入火坑,我在那里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为了那个女人,你果真可以这么轻易对我残忍,如果当年断腿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你又会怎么对她?低嘲一笑,陆臣熙,你一定下不了手吧!你可以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宽容,却独独对我残忍,你宁愿让我受伤也不愿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可以肆意挥霍我的爱情?
在监狱里生活了五年,她早已经把所谓的良知踩在脚下,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她只想活下去,在那里她只能靠自己,弱肉强食,没有实力等待自己的下场远不止死亡,至于爱情,是什么东西?她不屑了。
李宁绯,你不是那么喜欢他么?不是一直想嫁他么?唇角勾起冷笑,只要我在一天,你们休想好好在一起,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一点点慢慢的还!
在路边摊买了一个帽子,一路打车坐到帝天酒店,下车,风吹过她的头发,她只觉得心冷的厉害,五年了,陆臣熙,你是否早已忘记了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你轻易一句话,就让我在监狱度日如年呆了五年,因为你,我妈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如今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这些帐要怎么算。眼底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清澈的眼睛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波澜,压下帽檐,唇角勾起冷笑诡异残忍的令人心惊。
走进酒店大门,四壁辉煌富贵,坐上电梯,冷着脸目光没有波动,到了52层,电梯门开,缓缓走进喧闹的场所,四周人员攒动,觥筹交错,随手拿了一杯威士忌,目光一眼扫过去,湛言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依旧习惯穿着白色的衣服,今日他一身燕尾蝶剪裁的白色西装,比五年更加成熟了,面庞轮廓分明,带着雅致的笑意看起来温文尔雅俊逸非凡。一举一动透着沉稳与浑然的优雅,五年了,陆臣熙,五年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够能从那个肮脏的地方一步步爬出来?轻轻抿了一口,口中带着浓烈酒精的气味,味道早已不同。右手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嘴角冷笑。我还真是期待我们的第一次的见面!
收回视线,走出大厅。
酒店专柜化妆间,只见一个坐在轮椅的女人笑的羞涩,今日她一袭粉色礼服,卷卷的波浪卷长发散在腰间,面容精致,左颊带着卷卷的酒窝。
“姐,你今天真漂亮啊!一会儿臣熙哥看到这么漂亮的你一定会看呆的。”李宁真手搭在轮椅上,满脸笑容祝福,转头喊了身边的的另一个女人:“于洁,你说是不是?”
于洁相比她们两姐妹,长的有些普通,满脸心不在焉的,听到宁真的话,好半响才回神立即道:“是啊!是啊!”于洁勉强跟着笑起来。
“好了,就你嘴甜,好了好了,你们帮我去外面招呼客人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李宁绯笑着说道,嘴角幸福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可是…姐…”李宁真有些不放心,想要拒绝,话没说出口,李宁绯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不用担心,宁真,我自己可以,快出去吧!外面还有事情忙着呢?”
李宁真看了一眼她姐,又看了看于洁,只要应了,走出房门。
李宁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终于幸福的笑了起来,她等了这一刻,等了十几年了,除了那个女人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臣熙臣终于接受了她,当年她自己从三楼跳下去断了双腿,然后嫁祸给那个女人,后来终于拆散了熙臣和那个女人,低头看了一眼麻木的双腿,就算她瘫痪了又如何?她爸已经为她早了最好的医生,相信她一定有机会站起来的,而那个女人,眼底一片阴毒,这一辈子只能死在监狱,一个女人进了全是男人的监狱,想活都难,想想就大快人心,谁让那个女人不识好歹,要与她抢男人。
“笑的很开心么?”冷漠的声音像是带着穿肠毒药冷冷飘过,落在她的耳边,毫无温度的嗓音让人毛骨悚然。
“是谁?你是谁?”李宁绯脸色苍白后,强装镇定,眼底慌乱,不停寻找着人影。
缓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蒙湛言从角落走出来,摘下帽子,勾唇一笑道:“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李宁绯!”抬眼轻轻瞥了一眼,李宁绯对上她的视线,脖子忍不住一缩,从脚底窜起的寒意挤压的心脏麻痹,她想喊人,可是除了瞪大惊恐的双眼,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五年,我可是每天都有想你啊!你呢?宁绯,这五年来看来你活的不错,对么?”
最轻柔的声音听在她的脑中,顿时轰声一片破碎,她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镇定,吞着口水支吾:“你…。你…。你不是死了?”
“四年前,我被人打断几根肋骨,全身三十四处骨折,确实快死了,不过,要不是你父亲出手送我去医院急救,恐怕今天你还真看不到我了。”她的声音幽幽,说着这件事如同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眼底没有一点人的温度:“你父亲以为把我再次丢进监狱,就可以让我生不如死么?把一个女人丢进男人的监狱,这个游戏真是不错!”
李宁绯抖着身子,整个脸都惨白如同一张纸一般,搭在轮椅上的手泛白,青筋都几乎凸起,只见她眉眼清冷至极,短发显得她整个轮廓更加精致。
她继续漫不经心道:“在那里没有一个女人,都是男人,你知道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那些男人怎么发泄么?”看着她恐惧的脸,她突然想笑,李宁绯,你不是仗着你家的权势目中无人么,原来你也会怕?以前,她看在陆熙臣的面上,从来没有与她计较,如今想想还真是讽刺,这个女人要她生不如死,而她却处处放过她,绝自己的路,真是可笑而愚蠢,冷笑看着她,“一个女人在那种地方要么就是配合,要么就是活活被打死打残,你说,我要不要把你拖进去尝尝那种滋味呢?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全部还给你。”话音刚落,一脚直接踹在轮椅上,眼底迸发一股强烈的狠辣。
“不是我做的,你…走开,不是我做的…。”轮椅被她一脚踹的四碎,李宁绯直接从轮椅上摔下来,砸在地面,她缓缓走进,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像是踩在她心间,让她透不过气,强制支撑起身子,一脸惊恐,这个疯子…变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这么对我,熙臣不会放过你的。他爱我,要是知道你伤我,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第十二章报复二
不是你?蒙湛言笑了,笑的冷漠,眼底没有一丝情绪,一脚缓缓用力踩在她的手指上,“啊”尖锐的惨叫声响起,蒙湛言眼睛一冷,“他爱你关我什么事?不就是一个男人?他对你李宁绯来说价值连城,在我眼里可一文不值。”瞥了她一眼,“继续叫吧!这间隔音不错,哪怕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你这个变态…救命,救命啊!……”
眼光一厉,她抬脚用力踩在她原本瘫痪的小腿中,“咔嚓”骨头断裂的声响,李宁绯脸色惨白如纸,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响整个房间,她多想就这么晕过去,她的…。腿…她的腿…。手上的血迹一滴滴在地面。
“哦?好像还有一只?”
“不要,求求你不要…。”李宁绯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的一样,湿透的彻底,下唇都咬破出血了,臣熙,救我…救我。
蒙湛言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嘴角勾起冷笑,在惊惧害怕的目光下,抬脚再次踩下去,“咯吱”一声,依旧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啊”…。李宁绯苍白着脸,喉咙依旧喊不出声音了,瘫在地上。
“你有…种杀了我。”李宁绯眼中的阴毒与怨恨没有掩饰,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老半天,她的腿再恐怕再也没办法好了,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本来她可以幸福的活着,都是这个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湛言恐怕被她杀了几千几百次。
“想死?”湛言漫不经心的斜睨看她,“这么几下就受不了了?你不是想嫁给陆臣熙么?若是他知道他的女人永远只能坐着轮椅而且永远没有康复的可能,你说他会继续坚持要你还是抛弃你?”话一顿,继续道:“对了,你死了,想来也对他无任何影响,堂堂陆氏大少爷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听说,这几年他在外面养了不少女人,你不是说他爱你么?原来他就是这么爱你的?”
“闭嘴,给我闭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李宁绯苍白的脸疯狂大喊,此时她早已没有之前的理智。臣熙不会抛弃她的,不会抛弃她的。她腿断的时候,他就亲口承诺要娶她,他不会嫌弃她的,一定是这个女人骗她。
湛言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面容嘲讽,眼底蒙上一层冰渣越来越冷:“你以为他娶你是因为你么?你以为他会要一个双腿瘫痪的残废么?”她当然知道陆臣熙是她心里的底线,要想让她痛苦,最好的突破点就是陆臣熙,视线落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冷笑。李宁绯啊!原来你也是个痴情种啊!这么阴毒的女人也会痴情,这真是笑话,你不是爱他爱的要活要死么?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多爱他,“对了,这五年来,他一次也没有碰过你吧!你看,他宁愿找外面的女人也不碰你这个残废,你说你有多失败啊!”看她几近崩溃的脸,她知道她猜对了,陆臣熙没有碰过她,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不是么?看她越是痛苦,她越是兴奋,李宁绯,这都是你自找的,只是你以为这就算痛了么?不!远远不够,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这太便宜了你,慢慢的折磨才是最痛不是么?
“你胡说,你胡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蒙湛言轻易握住她抓过来的手腕,用力一捏,“咯吱”断骨的声音让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毛骨悚然,“啊”惨叫声再次响起,声音凄厉还破音了,大吼“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臣熙永远不会喜欢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然后一头栽在地上,额间磕的一片青紫。
湛言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冷,李宁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要…做什么?蒙湛言,你…。想干什么?”
然后唇角勾起一道残忍诡异的笑意,李宁绯,要是明日你知道自己的姿态被大厅所有人看到,你说,你会怎么样?是乖乖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还是忍不住自杀?
一手把她身上的礼服全部撕碎,突然门铃响起,一阵声音从门外传来,“姐,我是宁真,晚宴开始了,你准备好了么?要不要宁真帮你啊?”
“你干…。什么?想干…什么?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李宁绯想要阻止,她早已透支体力,全身奄奄一息无法反抗,抖着身子,似乎看出她的目的,不行,她决不能让她得逞,否则…。她这一辈子都要沦为笑柄,还有…臣熙,她不能让他在大厅之下出丑,撑着身子,往门口爬过去,嘴里不停大吼:“宁真,救我…。救我!”
唇角勾起,真是有趣,我几乎迫不及待想看你的反应了。李宁绯,陆臣熙今天我送给你这么大的礼物,你怎么能走?
“不不…。不…。爸爸…救我!…。救我…爸爸…”
李宁真见里面没有动静,心底有些不安,拧开门,还没等她看清楚,突然什么重物撞飞过来,“啊”惨叫一声,她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被撞退了好几步,直接倒在地面上。
大厅所有的人被这声惨叫吸引注意力,只见李宁绯狼狈压在李宁真身上,看到这一幕,全场哗然,大厅里的记者纷纷拿起相机不停拍照片。
“啊…。不要拍…。滚…。滚…。不要拍……”李宁绯整个人崩溃大哭…。脸色惨白,一口气没提起,晕了过去。
李父整个脸色铁青,看到这一幕,脑中几乎发黑,但他毕竟活了几十年,立即回神,匆忙跑过去用外衣替她遮住身子,然后吩咐人把所有记者的相机砸了。
李臣熙脑袋也有些蒙了,一脸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宁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和宁绯有什么仇要这么对她?视线顺着门缝看过去,只见白色的影子从窗口一闪,顿时脸色阴沉,敛起笑容,温文尔雅的面容严肃沉稳:“来人,你们立即去把这家所有酒店的出口都封了,不要让一个人离开酒店,其他人随我一起一层层的找。”
李父发现宁绯全身上下竟然多处骨折,可见他女儿刚才受了什么对待?一张阴沉的脸更是有些阴冷的样子,青筋凸起几乎要爆裂,可见他心中的怒气有多大。
湛言灵活从窗口往上爬,身子一闪从另一侧窗口闪入室内,刚好电梯开了,走进电梯,直接升向最顶层,李宁绯,陆臣熙,这只是开始,你们给我等着。压了压帽檐,等电梯开了口,走出去。
第十三章苏城瑞
“陆少,下面几层都找了,都没有穿白衬衫带鸭舌帽的男人。”几个保镖聚集过去一一报告。
“陆少,还有这最顶楼一层,没有人搜查,我们要不要先搜查这一层。刚才您一眼瞥见那个男人往窗口爬出去,短短几分钟根本没有可能在最底层,除了顶层。”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镜,面容斯文的男人。
“杨宁,你说的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方急着离开就是要给我们立即离开这家酒店的错觉,一般人犯罪后,便会急着逃离现场,而这个男人,不得不说她很聪明,或许她想等我们搜查无果放松之时乘机离开,我想,她应该就在这一层。你们几人堵住每处路口,其余人继续搜查,见到身穿白衬衫的男人女人都给我抓了,知道么?”
“是,陆少。”
不得不说,陆臣煕果然不简单。脸上永远带着最温柔最善意的笑意,哪怕此时他未婚妻昏迷不醒,他依旧可以笑的漫不经心,一双丹凤眼轻轻一瞥,便可以让女人失魂落魄,那张脸英俊,气质温文尔雅,一举一动优雅浑然天成,总是让人如沐春风舒服至极,若是不知道他心底龌龊的人,怎么可能想的到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个英俊男人如此表里不一,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蒙骗世人。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的心机深沉。她,这辈子被骗一次已经够了。眯起眼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冰渣立即碎裂,陆煕臣,你等着。
在他们没有发觉的时候,她压下帽子从后面退去。
“陆少,她在那。”其中一个保镖眼尖,在她退开时候,就看到她的身影。
所有人一顿,陆煕臣脸色一凝,命令道:“追。”
湛言立即快步离开,绕过几个长廊,她隐隐听到各处有人堵在入口不停向她靠近,目光一顿,她不能再这么继续跑下去了,以他缜密的心思,这几个入口一定都有人把守,若是她贸然冲出去,哪怕她有能力逃脱,可是也免不了被他发现的下场,落在陆煕臣的手上的下场,她再明白不过,为了那个女人,他可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她也没有想过他会手下留情,手不自觉握住她身后酒店房门的门柄,“咔嚓”一声,这门竟然没有关?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子顿时闪进房里,把门干脆带上。
这是一间奢华的酒店总统套房,四周一切都整理的很整齐,落地窗帘拉开,一入眼就能俯视大半个京城,地理位置极好,床有些乱,桌上搁着名贵的手表,以她目测看来,这手表价值几百万,是全球限量版“wijf”品牌,这是全球最大奢侈品牌之一,以前她习惯带的便是“wijf”品牌限量版的手表,那是她十五周岁时候,她妈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保存到现在,她从来没有摘下过,对于她而言,这不仅是一块手表,而是她妈对她的心意。
从床上到浴室男人的衣服一路连着铺满地板,哗哗的水声她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在洗澡,“咔嚓”门把打开的声音,湛言眯起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动手,要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识趣,让她呆一会儿,她不会对他怎么样,若是这男人……她不介意动手。
苏城瑞洗完澡,浴巾围在下身,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湿哒哒的头发上的水滴从他脸颊滑落,完美紧实的身材让她也不得不称赞一番,一双桃花眼在见到她时没有丝毫诧异,薄唇勾起,带着审视与玩味,看来这酒店的服务越来越不错了,给他送了这么一个女人过来,这个女人与他过去的女人极为不同,黑色的短发,光洁的额头,秀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她身材比起他有过的女人只能算的上是干瘪,像是发育不良一样,若不是他知道这酒店知道他的喜好,他还以为给他安排了一个男人,只不过她眉眼极为清冷带着英气,让她全身上下充斥一种独特的味道,矛盾的风情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出现,他还真第一次见,而且这张脸长的尤为精致让人忍不住惊艳,全身的热气顿时涌出。
他随意坐在床沿,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右腿架在左脚上,悠闲翘着腿,浴巾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敞开了一道口子,深邃的眸子幽深,语气习惯性带着命令:“过来。”
湛言一愣,她想过很多假设,除非到了情非得已,她才会动手,看这个男人住的地方想必身份地位不一般,而她现在没有一点势力,她不想再贸然树一个强敌,听到他的话,她没有动作,只是双眼淡淡打量他。
苏城瑞注意到她的打量,有些兴味,还没有一个女人用这么冷静的目光看他,若是其他女人不用他说,依旧扑上来了,现在他还真是有些兴趣,不过再怎么有兴趣,他此时也要搁一搁,因为他竟然在看到她冷淡的目光下前所未有的兴奋起来,他向来不会压抑自己顿时起身一手将她直接拖到床上,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低头狠狠吻住她。
湛言全身一僵,眼底狠辣一闪而过,身子绷的厉害,让她忍不住恶心想吐,他完全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狠光,湛言痛的闷哼一声。苏城瑞在听到她有些软弱的声音,全身酥麻的厉害,以前他就算是吻那些女人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次的这个女人果真安排的对了他的胃口。
“滚。”湛言乘他沉浸之时突然下膝用力一顶,口中冷冷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