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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全文阅读

作者:水上漂的龟     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txt下载     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七章 来龙去脉

    姚孤萍抿唇笑了一下:“你可能很难理解,那个美丽的前公主就是我!”她抬起头来盯着郝月的眼睛。www.uu234.net

    郝月直瞪瞪地望着眼前这双微肿的智慧的小眼睛,眼波流转,将这张粗黑的鸭梨脸扫视了一遍又一遍,眼前还是宽扁的塌鼻梁,大而龅牙的嘴,无论如何看不到一点奚络绝色倾城的影子。

    姚孤萍见她难以置信的样子就说道:“好吧,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一遍。”她从家人惨死说起,把所有的经过都讲完了,末后说:“我曾经问过我,是怎样进入飞凤堡的,又是怎样得罪堡主从而躲避她的,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圆满,其实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么回事,只是那时我拿不定主意是否告诉你,因为这不只是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国家和百姓的命运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还是说出来,只告诉你一人,因为我信任你,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俩的秘密!”

    郝月恍然大悟地拍手道:“怪不得我问堡主为何会搜捕姚孤萍,她莫明其妙的样子,说她不知道什么姚孤萍,她只找奚络。兼于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没有再问下去,对于她的反问,我也只是支吾过去了。”

    郝月站了起来,望着眼前的人,还如做梦一般,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是真的!

    姚孤萍见她这样,笑了笑:“郝月姐,无法接受这件事是吗?好吧,我来给你证实一下。”她掀起袖子,露出腕上莹润的玉镯,用另一只手抓着它一拧,郝月眼花了一般,眼前做着的就是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奚络,那姚孤萍不见了踪迹。

    这一幕直看得郝月目瞪口呆:“啊,这就是那个让燕皇魂牵梦萦的绝色佳人!”,她轻轻地赞叹着,也微微有些醋意,毕竟她曾暗恋那个外表潇洒不羁的男人。

    “其实我有心仪之人,只是……”奚络站了起来,面色黯然地说道,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仔细地凝视着,又把它送到鼻边嗅了嗅,仿佛仍能感受到上面的血腥味,那是一种腥甜的味道,对奚络或姚孤萍来说,是一种幸福的味道,她还能想起当时那双认真深情的黑眼睛,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郝月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想上前倚在她的胳膊上,又觉得她变成了奚络后仿佛与自己有了距离,不再象姚孤萍似的有亲切感了,因此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她站在原地问道:“只是什么?”

    奚络把簪子插回发间,走开几步,眼睛望着岩壁上变幻的光线出神,这些光线就象人生一样变幻莫测,她喃喃道:“他只喜欢奚络这具躯壳,而不喜欢姚孤萍的躯壳,对我来说,姚孤萍才是真正的我,奚络身躯不是我能够永远拥有的。”

    郝月接不上话,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太怪异,她不知说什么好。

    奚络转回来两眼迷茫地看着郝月,似求助地说:“郝月姐,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躯壳,灵魂不还是一样的吗?那些爱上奚络的人难道目光都只关注她的外观,都只垂涎她的美貌,从没关注过她的内心世界吗?”

    郝月依旧无言瞪视着她。奚络坐回了石登上,双手捧着头,手肘支在膝盖上,很痛苦的样子:“实际上,我作为姚孤萍向他表白过,然而,他婉言拒绝了,他只迷恋外表光华亮丽的奚络,他甚至发现不了奚络和姚孤萍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可见他的爱慕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停留在外观,从不深入灵魂深处,我多羡慕你!”

    郝月都快石化了,她在内心想象着姚孤萍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面对自己心仪之人,一时是无奈地推拒却推不开,一时是急切地表白却得不到,这好比一会将人的心冰冻起来,一时又拿到油锅上煎,如果是自己,怕是要精神分裂吧?

    “想不到你内心那么煎熬,我曾经还羡慕甚至嫉妒你。”郝月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距离飘来,“燕皇还那么执着地追逐着你。”

    奚络惨然地笑着摇摇头:“你也看到了,当我以姚孤萍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表现。所以我很悲哀,男人都是看女人外貌的,所以我这辈子不可能拥有你那样令人羡慕的幸福。”

    她站了起来,背对着郝月揉了揉眼睛,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哪知内心深处还是那么柔软,有些东西一碰就疼,也许每个人内心中都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无法麻木的,谁都有自己的痛点。

    她擦干净了眼睛,再次转回身时,脸上带着明媚的笑,这笑容散发着让郝月看得转不视线的光芒,奚络摇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有事求你。”

    郝月坐了下来:“什么事?”奚络收了笑,严肃地说:“既然我告诉了你我的秘密,那么索性把另一个秘密也告诉你吧。”

    她手指着天井上方:“不要让人从这里到地下山洞去,不要让人知道有这个山洞的存在。”她警告,郝月愕然,实际上,她从未对人提起过这个山洞,包括堡主,因为没有提起的必要,连她自己都遗忘了这件事,这个洞口所在地不是一般的人能去的,没人能想得到要到上面去。

    奚络这么郑重地提起,难道有什么奥妙吗?奚络又把钟致远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对今天接受了超越接受能力的事的连番轰炸,郝月已经丧失了表达能力,她只是木然地张着嘴望着奚络。

    奚络接着说:“你已经知道,我拥有双重身份就是为了钟太子复国,为了给我的父母兄弟和乡邻报仇,所以我帮他们找到了这个藏身之所,也是他们的根据地,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一切都告诉了你,我这样做,就是因为我信任你,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也请你守口如瓶,不要将这消息泄漏出去!”

    郝月机械地点头。奚络还是不太放心,她站在郝月的面前,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盯牢郝月,郑重问道:“郝月姐,对于钟国和瑞国,你帮哪个?”

    郝月麻木的神经有些缓了过来,知道问题的重要性,她坚定地回答:“这两个国家,我两不相帮,但我帮你!”奚络对上她真诚的双目,提着心放了下来,终于满意地笑了,拉着郝月的手说:“郝月姐,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以后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把心里的纠结都说出来,这样感觉轻松了很多,终于有人可以与我分享心事了。”

    郝月也笑了,她也已从震惊的世界中恢复了过来:“不论你是奚络还是姚孤萍,我都只看到同一个灵魂,同样的孤独,也同样善良,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

    这时一阵幽远浑厚的曲子飘了过来,由远及近,郝月的脸上显出抑制不住的甜笑,这乐曲奚络也熟悉,只是没有了以往的孤寂,反而带着一丝甜蜜的气息。奚络猜到是谁来了,急忙扭动手腕上的玉镯,回归姚孤萍的本来面目。

    下一秒,一位白衣翩翩公子已经无声息地飘了进来,落在他们身旁,正如奚络所猜,来人正是福松泉,他拿下了唇边的埙,带着一抹笑意,眼神中有种责备,锁定了郝月,不等郝月开口,他那清澈磁性的男中音已经出口:“郝月,有了好姐妹就不再理我了吗?这么多天都没有和我单独相处过,我猜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吧?”

    郝月顿时晕红了双颊,甜腻地带着撒娇意味地说:“松泉,人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孤萍妹妹了,别那么小气嘛,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相处!”

    福松泉笑笑:“你不在身边我很无聊,知道你常到这里来,所以找了过来。”

    见他们如此亲密,姚孤萍眼睛不知往哪里放,侧过声去咳嗽了两声。郝月忙拉福松泉过去,对他使了个眼色,福松泉会意,对姚孤萍一揖:“姚姑娘,对不起了,打扰了你们清谈。”

    姚孤萍只是垂着头笑。福松泉第一次来,四处看了一下道:“这里的景致很特别啊,还有这样的天然天井,嗯,不知道那岩壁顶上好不好看。”他说着就要往上纵。他轻功极好,这点姚孤萍知道,有些着急,还好还没纵上去就被郝月拉住了。

    郝月说:“别!松泉啊,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只有飞凤堡中立了功的人才可以进来。我们出去吧。”

    福松泉指着姚孤萍说:“那她怎么进来了?”

    郝月顿了一下,马上说道:“呃,她嘛,因为她帮燕皇疗伤,是特别的客人,也算是对飞凤堡有功,所以可以进。好了别说了,咱们出去吧。”

    他们从山洞内出来,边走边聊。姚孤萍侧脸打量了一下福松泉,丰神俊秀,面色红润,淡淡的喜气萦绕着他,大大不同时初次见面时的愁云惨淡的模样,因问:“福公子,说起你的身世呢也真可怜,从小就没见过父母的模样,在仇恨的氛围中成长,没有童年的欢乐,最后却发现被唯一的亲人师傅,给欺骗和利用。”

第三百一十八章 灭门之仇

    “二十多年来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恨一个不是仇人的人,真正的仇人却生活得逍遥自在。顶 点 X 23 U S难怪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周身被那么强烈的忧郁和孤独所包围。包括你的埙,都似带着千古的哀愁。我被你深深地感动。现在全然不同了呢,你们幸福得令人嫉妒,他身上萦绕的忧郁和孤独不见了,你一定有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吧?”

    郝月只是恬静地抿着嘴笑着,福松泉脸色有些复杂,清澈如山泉的双眸望向远方,幽然说道:“姚姑娘说得没错,我福松泉从没想到还会有今天,也从没指望人生也能象如今这样过,我已接受人生而有之的苦涩,只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离开这灰暗的世界。可是现在的世界在我眼中五彩斑斓起来,从未有过的甜蜜流淌在我心中。我觉得非常幸福,不过还有一点我耿耿于怀。”

    见两位姑娘都动容地注视着他等下文,他收敛了笑容,神情冷冽:“我的灭门之仇还未报,这个王益,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碎石万段!”他的腮边因紧咬牙关而出现了痕迹,那种仇恨的感情丝丝缕缕地溢出,缠绕着他。

    正说着,迎面走来堡主、奚清平和燕皇,他们正谈笑风生,燕皇着一身青绸长衫,黑发整齐地束于顶上,干净利落,手执一个带盖的青瓷茶杯,恢复了以往潇洒的形象,郝月又看得有些痴了。见她这模样,福松泉面色微寒,有了些醋意,胳膊肘儿碰了碰他,郝月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脸,挠了下头。

    燕皇伤好了大半,可以经常出来散散步了。见着郝月他们,大家打了招呼一起散步。

    秋高气爽,鸟声啼啾,飞凤堡的枫树已经红了一大片,他们正好走过奚络住过的香闺。窗户敞开着,下午明亮的秋阳将金黄的光线射进室内的菱花镜上,那一张绣花软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姚孤萍也看了一会儿,这一次她没被分配住在这里,对于去年的住所,因为有很多回忆,所以还是有些留恋。

    扭皇边走边扭着头看,直到脚步缓缓迈向远离此屋的方向。扭回了头,打开手中的茶杯盖轻抿一口,热气氤氲下的这张帅气的脸有些伤感。他盖上茶杯盖抬起头来望向蓝天下南飞的大雁,叹了口气:“时间真快啊,一年过去了。我的云功已经教给了堡主,堡主的身体也已恢复正常,可络儿姑娘呢?她在何方?”

    堡主有些愧疚地垂下眼眸,奚清平看了眼堡主,不悦地对燕皇说:“陛下莫不是在怪琳琳?并非我们不守信用,人,我们曾给你带来过两次,你都亲眼见了,只是由于各种原因没能让你带走,当时我们已经诚心尽力地按你的要求做了。而且作为补偿,我们也救了你一命,为此,我们不惜得罪了宗家兄弟,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吧,难道这一命还抵不上一个奚络吗?”

    郝月看向姚孤萍,姚孤萍神情有些不自在,不过燕皇并没注意她,准确地说,他从没注意过她。

    对于奚清平的反驳,燕皇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无奈,带着沧桑的表情说:“是啊,你们救了我一命,我不再有权要求你们什么。只不过自从见到这女子后,我就放不下她了。”说着神情寥落地摇摇头。

    堡主开口了,虽不再是童音,却依然清脆如山泉般动听:“陛下,我倒有个建议,你已贵为皇上,只要全国选秀,多少美女会被送入后宫!奚络既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她了吧。说实话,我为一己之私,绑架她两回,强要将她送给你,心中已觉得非常对不起她,真想当面向她道歉,只是这女子很有些神秘,她的出现和消失都那么出人意料,也不知此时在哪里。我一向对人宽厚,从没对不起谁过,唯独欠了她。”

    堡主一向冷漠的脸上现出了一丝伤感,姚孤萍内心的柔软被触动,眼泪夺眶而出,忙用手揉,心中说:“堡主,你已经当面向我道歉了,我原谅了你!”

    堡主发现了姚孤萍的异样,关切地问:“姚大夫,你怎么了?”姚孤萍带着鼻音说:“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不妨事了。”

    郝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燕皇的眼漠然扫过姚孤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后宫妃子再多又有何用?我只在乎她。”

    奚清平向堡主看去,堡主垂了头,她对此事束手无策,这对她是个难题,无解的难题。姚孤萍撇了嘴不屑地说:“不过是越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罢了,陛下只是希望天下的女人都对你俯首贴耳而已。你以前玩女人如弃敝履,这一点尽人皆知,又何时钟情过谁?你不是说最会调教女人吗?调教得乖乖听话后就去寻新的目标是吗?我想奚络只喜欢专情的男人,你又何必死不撒手?”

    燕皇转头认真看她,眉峰皱起,一脸怒气,揶揄道:“一个相貌如此有‘个性’的女子懂什么感情?感情是男女两个人的事,你有机会了解感情吗?”他心中又纳闷,那句调教女人的话自己是对奚络说的,姚孤萍怎么知道?

    这明摆着是嘲笑她丑得没人要,不会有让她了解感情的机会的。姚孤萍气得脸都胀得黑红,提高了声音说:“奚络绝不会喜欢你,你就痴心妄想吧!”

    燕皇抿了唇,止了步,握着茶杯的手捏紧了,指关节泛白。看在她精心护理自己的份上,燕皇强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这两人毫无道理地争执起来,只有郝月才明白这个中原由,忙拉过姚孤萍说:“孤萍,飞凤堡还有几处好玩的地方你没见过呢?走,我带你去看看。”她拽了一下一直没作声的福松泉,把还在瞪视着燕皇的姚孤萍生拉硬拽地拉走了。

    三人走了,燕皇愤怒加厌恶地看着她的背影,嫌恶地吐出三个字:“丑八怪!”堡主和奚清平都是一脑袋的水,不知这两人怎么会闹毛了。

    正在这时,有飞凤堡的黄衣女子带着身着燕国盔甲的军士来报:“报告堡主,这位燕国人说他是燕皇亲信,有要事禀报燕皇。”

    堡主点头示意那人过来,随后对燕皇说:“陛下有事,我先告辞了。”

    燕皇抬手止住她:“不妨,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没有什么可隐瞒你的。”

    他示意来人:“说吧。”

    那个面容悲戚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着说:“陛下,出大事了,燕国大皇子陛下不在篡了位,杀了朝中很多跟我们亲近的大臣,臣若不是跑得快,也差点遭遇毒手。他把军队也收了过去,而且放言,只要陛下回去,就会杀了你!”

    燕皇听说皇位被篡,怒火中烧,一使劲,手中的青瓷茶杯被捏得粉碎,茶水流淌一地,还在从手中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盛怒之下的燕皇立马就要动身回国抢夺皇位,程琳琳忙拉住他:“你现在没有了势力,孤身一人回国就好比羊入狼窝,再说宗家兄弟也时刻准备抓你报仇呢,你的处境危险,暂时不能离开飞凤堡,不如暂住这里,伺机而动。”

    奚清平也劝他:“琳琳说得没错,你如当我们是朋友,就先避居这里,慢慢再想办法。”

    燕皇无奈,只好作为萧王爷在飞凤堡长住了下来。

    宗家兄弟自退了燕兵之后,宗浩宇余怒未消,下令将尚在城中的林家亲属灭九族。林家兄妹父母早丧,只有旁支亲属,俱不能幸免。林风听闻妹妹惨死,满门抄斩,异常悲愤,丢下钟致远,带兵返回,围攻京城。

    他是大将军,军队数量庞大,而且善于征战,京城顿时危险起来。强敌当前,宗家兄弟暂息内斗,一致对外。

    由于一直没见三王爷宗浩哲露面,宗浩然早就担心三哥,一直没抽出空来,现在他带人去三王府找他,结果遍寻不着,连家人们也大都不见了,只余下年老体弱的还留守府中,宗浩然问他们,他们也不知三王爷去了哪里,总之是神秘消失的。

    现在围城的紧张时刻,顾不了宗浩哲了,大家必须一致对外,毕竟林风这回是拼了命的。

    那边的钟致远算是喘了口气,这个林风是个劲敌,他与宗家兄弟反目成仇客观上解了钟致远的围。

    正当钟致远不知下一步的行动该做什么时,刘云海和莫玉初建议他与宗国一起夹击林风,除去这个劲敌,否则的话,天下如果让林风得到,他们就是替人作嫁衣了。钟致远同意,于是他们发兵从背后攻击林风。

    两面受困,按平常来说,林风应该想得到,只是此时他因妹妹的死和被灭九族而痛得发了疯,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催将士猛攻猛打。

    当钟致远到来,腹背受敌时,林风已经无路可走,在黑龙门的帮助下,钟致远和城内的钟家兄弟合伙灭掉了林风,林风死于乱军之中。从前做大将军时就痴心不足,妄想更高的权利地位,机关算尽,最后的结果是害得自己和妹妹全部短命身死,还连累了所有亲戚,不能不让人悲叹。

第三百一十九章 寻找玉玺

    宗浩轩早命人将皇宫的地下通道毁掉了,以免再给人利用而莫明其妙丢掉京城。m.www.uu234.net

    钟致远和宗国都耗费很大物力人力,需要休养,因此钟致远退守自己东部的半壁江山,宗家兄弟也暂时没力量去剿灭他,大家休养生息。

    宗家兄弟也暂停了皇位争夺,不过各自都在私下去准备,最重要的是玉玺,谁都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每个人都全力以赴地去寻找。

    在大王爷的密室中,宗浩宇正在火冒三丈:“贵派说过与本王合作,在本王竭力与其他王爷争皇位时,你们在哪里?你们是想我们宗家兄弟斗个鱼死网破,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站在窗边的天山飞鹰陆肖云风轻云淡地笑笑:“大王爷息怒,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我们自己碰上了麻烦事,你也知道,我陆肖云不是我们这一派最有势力的,我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掌门的不满,前段时间,我们忙于内部灭火,实在无法兼顾中原。”

    “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我们会助你成为宗国皇帝,同进你将西边地域交与我们。”

    宗浩宇冷笑道:“如果本王死了,你们还要怎样履行协议?知道吗?由于你们没能来帮我,我的处境几次极其危险。还有,我们一度京城都失去了,皇后娘娘被内奸折磨至死!”

    陆肖云弹一弹飞到衣袖上的虫子,无辜地说:“这些是你们内部的事,不是我们管得到位。”宗浩宇踱了几个来回停下来,点点头道:“好!从今往外,协议依然有效,希望你们不要食言。”

    钟致远占据了半壁江山,心中得意起来,俨然自己就是皇上了,开始端起皇上的派头,对部下傲慢,对百姓不知体恤,反而贪图享受,大造自己的宫殿,加重了本就百业凋敝的他的辖区百姓的负担。

    还留在这里的莫玉初、白芊芊以及刘云海,钟致远对待他们越来越像皇上对臣子了,尊重少了一些,倨傲多了一些。这些闲散惯的侠客如何能忍受?于是一天这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他们又不是要得天下挣功名,何必留在这里看人眼色?于是决定不辞而别。

    三人决定去找刘光祖大侠,在去南方的路上,见到了战争对百姓的伤害。今年本来是个好年成,雨水充沛,气候不错,本来现在应该是收获的季节,可量由于一年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打仗,百姓根本没有时间耕种,大片土地荒废。

    没有收成,人民饥馑,百姓民不聊生,在战争中大批民众死亡,到处是战火毁坏的房屋,总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到处乞讨。

    如此惨状,他们开始怀疑起帮钟致远复国的意义究竟何在?难道钟致远做皇帝百姓会生活得更好吗?可看他现在驱使百姓做各种劳役的情况就值得怀疑。

    几天之后他们到了刘大侠的酒店,只是现在百业凋敝,门前冷落,只偶尔会有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在门前乞讨。

    还在酒店门前,刘云海就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他精神一振,显得异常兴奋,急往里奔去,不理来打招呼的店小二。从外间餐厅内侧的门进去,他在厅堂内见到了青兰的师傅白头苍鹰洪丽英,她正与刘光祖坐着闲谈。

    猛然见到刘云海,刘光祖的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大声招呼道:“刘二当家的终于来了!快请坐!”

    洪丽英则面容冷淡,刘云海还未及答言,听到楼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古筝声,他英武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喜悦,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人,径自朝楼梯奔去,循着那异香和古筝的美妙音符几步上到二楼,推开一间房的雕花木门,那股熟悉的奇异清香的香源就在古筝后边,这正是他魂牵梦萦的青兰。

    青兰一身淡蓝纱衣独坐抚琴,黑发随意绾起,身旁漆黑得发亮的几案上燃着一枝很细的香,轻烟渺渺,一室幽静,窗外金色的阳光无声地洒落在室内,青兰恬静如空谷幽兰,十支水葱一样的洁白细指在弦间跳动,清脆如泉水般的琴音就汩汩流淌而出,纯净清雅,涤净了人脑海中繁杂的俗念。

    刘云海定在了那里,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依然眉如远黛,目若朗星,依然牵人魂魄,勾人遐思。过去了很多岁月,眼前的人没变,他变了,无尽的思念焦灼了他的心、憔悴了他的容颜。

    由于他的到来,青兰抬起头来看见,乐声戛然而止,四目深情对望。良久,刘云海才哽咽着说出一句话:“青兰,终于见到你了!”

    青兰缓缓站了起来,两人同时向对方迈步,突然猛地抱在一起,紧紧相拥。

    刘云海的脸在她的发间摩擦着,心久久狂跳不息,激动得呼吸都不再通畅。两人沉默着,用心去感受这一刻,幸福得好像梦一般。

    过了很久,刘云海抬起头来,珍爱地抚着她的秀美黑发,柔声问道:“师傅她老人家肯接受我了吗?”他担忧的眼神让青兰有些心疼,青兰低低地答:“我几次苦苦相求,师傅总算态度有了松动,不然她也不会让我下山来的,我们下山来就是为了找你。由于战乱,也不知到哪里去找你,我们就避到刘光祖大侠这里了。”

    刘云海无奈道:“唉!怎么样才能让她接受我呢?”他痛惜跟爱怜地看着眼前心爱的人。他抚着她的双肩仔细端详面前的女子,真是清丽出尘,恍如仙女,是终其一生也爱不够的,他心中发誓要爱她到永远,所谓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就是这样一种心情吧。此时刘云海心中越发溢满了柔情。

    鼻中又吸进青兰身上特别的香味,是他很熟悉也一直怀念的,他摇摇头可惜道:“我在门外远远地闻见香味就知道你来了,不要笑,我的鼻子被训练得特别灵敏,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可惜我从西域买来你最喜爱的苏合香和芸香,被飞凤堡的人烧掉了,是段三弟告诉我的,我难过了很久。”

    青兰温柔地用手指抚平他皱起的眉峰,低声说:“我虽喜欢那些东西,但总没有你人在我身边开心,不要可惜那些香料,以后还会有机会得到,可是如果你出了问题,我要到哪里再把你找回来?我再也不允许你因为这个为我冒险了!上次你把朝庭抓走后,我好生挂念,你被抓走了多久,我就心如刀悬了多久。我甚至求四王爷帮忙救你,多焦心啊,你再不可这样吓我了!那些身外之外远没有你的平安重要。”

    刘云海感动得无以复加,在这温柔似水的女子面前,百炼金刚变成了绕指柔,他在幸福的叹息声中再次拥她入怀。青兰幽幽说道:“说起琳琳师姐也真是的,别的也倒罢了,怎么可以跟你们作对,烧你们的仓库呢?”她撅起了嘴,非常不高兴。

    刘云海搬起她的头,用右手食指按下她翘起的唇,笑着安慰道:“那是她手下的人干的,她只命令她手下的人带走奚络,为了用她跟萧王爷交换云功。我们黑龙门的段三弟正好也在试图绑架奚络,他们要用她交换我,结果是奚络被抢走进了飞凤堡,我辛辛苦苦买来的香料也被飞凤堡手下的烧了。”

    青兰抬起头来,手指轻划过他的下颌道:“听师傅说程师姐又趟了混水,救了燕皇,现在他就在飞凤堡避难,这样就跟宗家兄弟结了仇,也被篡了位的燕国新皇帝视若眼中钉,我师傅最忌讳管俗事,这回师傅很不高兴呢。”

    刘云海的下颌被划得痒痒的,内心也又酥又麻,他伸左手握住了这只调皮的小手并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道:“不管他们的事。我想再去趟西域,寻宝藏和兵书,也许能平定天下的战乱,并让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师傅她老人家就会接受我了吧?到那时我就能娶你了。”

    青兰脸色一变,推开了他:“怎么,你又要丢下我去冒险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全没放在心上?”

    眼看这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里漫上了水雾,刘云海慌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着急地说:“青兰你别生气,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好吗?”

    青兰低下了头:“师傅不会答应的。”

    正争执间,脚步声响,刘光祖和洪丽英上来了,后边还跟着莫玉初和白芊芊,青兰赶紧和刘云海分开,红着脸走到师傅身边,她的师傅没有看向刘云海,当他不存在似的。

    刘光祖打趣道:“二当家的重色轻友,招呼都不跟我打就直接上来会青兰小姐了。”青兰脸更红了,似要滴血一般。刘云海也颇不好意思,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大家都笑了一阵。

    就在这时,段老三一阵风似的卷了上来,一把抓住刘云海的胳膊大声说:“二哥,你也来了?我今天出去了,一回来就听说了,太好了,咱们黑龙门的三个兄弟又聚在一起了!”

    青兰端来椅子让众人坐下,又捧了茶盘给大家奉茶。

第三百二十章 为情所迷

    刘云海问段老三:“三弟,听说你是因为奚络跟钟王起争执,怎么回事?奚络上哪里去了?”

    段老三圆眼瞪大了:“怎么?络儿也走了吗?我出去后等了很久都没见她出来。m.www.uu234.net哎,不瞒你说,兄弟我,真的是第一回动情了,我喜欢上了络儿姑娘,也正是因为她才去归顺钟王的,没想到钟王竟也想染指她,我气不过,就出来了。”一向爽朗的段老三,在说起感情的事时也有些忸怩起来。

    洪丽英摇了摇头,一幅不屑的模样,刘光祖则笑着说:“问世间情为何物?连段三当家的都能为情所迷,真是想不到啊。对了,刘二当家的,说说你为什么会被五王爷关那么久吧。”

    刘云海道:“哎,五王爷听说了我在西域了解了一些秘密,当然现在应该也算不上秘密了,就是西域有一处宝藏,还有一本兵书据传很厉害,他想知道,并想得到这两样,我是倔强的人,他越逼我,我越不想告诉他,他又不能杀我,杀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此就折磨我,还好我命大,能活到被莫大哥和白大侠救出来。对了,其间我还碰到一位大夫,她医术很好,也帮了我不少,就是相貌很有些个性。”

    段三爷和青兰都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五王爷真可恶,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莫玉初问:“二弟今后有何打算?”刘云海答道:“与其等别人逼问我宝藏在哪里,不如我亲自去把它找来,分给天下百姓,免得被坏人利用。”他说完偷眼看了下洪丽英,洪丽英扫他一眼,没有说话,好像面容有些缓和。

    段三爷兴致大了起来:“我们大家一起去寻吧,我们找了来分给天下穷苦百姓总好过别有用心的人用来图私利。”他的话得到一致赞同,结果在场的人结成团队,打算择日出发。

    在宗国京城里,情势暂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在大王府的密室中,宗浩宇正在怒气冲冲地对陆肖云说:“反正现在本王要先灭了燕皇,其他的以后再说。想想我娘死得多惨!”

    陆肖云正端着一杯茶在喝,听了这话扑哧笑了,差点把茶喷到宗浩宇身上,宗浩宇更生气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你笑我?!”

    陆肖云拿着手帕边擦嘴边笑着说:“我笑是因为你的火力集中错了目标!你想,你的母亲皇后娘娘死在谁手里?当然是林娅楠了,那林娅楠为什么能害死皇后?当然是他们兄妹勾结燕皇了!林娅楠已经被你杀了,现在下一个最直接的目标应该是林风,而不是燕皇,燕皇应该是排在第三位的。你的最直接敌人是被钟致远杀死的,你的仇应该算报了。”

    宗浩宇不解地说:“就算燕皇排在第三位也是该找他报仇的时候了呀,你为什么要笑我?”

    陆肖云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收敛了脸上的笑:“这第三位的仇人不一定要你自己去报,也不一定要他现在非死不可。他有飞凤堡作依托,飞凤堡势力比较强,如果他将目标对上他,就等于是对准了飞凤堡,能不能报得了仇不一定,还会消弱你的势力,你以后争皇位就更难了。”

    宗浩宇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阴云密布:“难道这仇就不报了?”

    陆肖云从他面前踱了过去,轻轻地说:“不是不报,而是不能这么报!你的火力该集中在争皇位上。燕皇不光是你的仇人,也是你们整个宗家的仇人,因为他试图灭你们的国,所以你应该跟四王五王商议,让他们去飞凤堡找燕皇报仇,而你守卫京城,以防钟致远乘虚而入,这时候呢,我们天山雪莲派就会派兵东征,向你们的西部边界进犯,此时你再命四王和五王放弃飞凤堡,去帮王益守边,我们的势力也不小,一定会让四王和五王吃不小的亏,这样你就一家独大了。然后我们再助你铲除异己,一举登上皇位,此后再与燕国新皇上讲和,以助燕国拿反贼的名义派大军去飞凤堡捉拿燕皇,此时还愁报不了仇吗?而且还给燕国新皇上送了人情。我们还助你除去钟致远的势力,大王爷意下如何?”

    宗浩宇俊逸得恍若雕刻的脸露出了一个带着钦慕的笑容:“姜还是老的辣,陆前辈真是厉害,环环相扣,算计得丝毫不差啊!”

    陆肖云微微一笑:“那就开始实施吧。”

    宗家三兄弟此时虽暂时放弃争斗,但内心的芥蒂还是明显存在的,他们目前正被大王爷请到大王爷来商议国家大事。

    一张方桌,铺着淡蓝色的印花桌布,宗浩宇居首,宗浩然和宗浩轩坐在两边,他们相互都相当不服气。宗浩轩头一个沉不住气,冷傲帅气的脸此刻阴沉地望着宗浩然,宗浩然只是没有觉察似地望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顾恺之的画。

    宗浩轩眼波似剑,语带讽刺地出声道:“四哥在看什么?不敢与愚弟对视吗?”

    宗浩然目光依然锁定在那幅画上。

    宗浩宇手中折扇一开,站起身来潇洒一笑:“四弟喜欢这幅画吗?”

    宗浩然望着画答道:“这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此图画出了洛神凌波微步的美丽身姿,表露她‘若往若还’的矛盾心态,不愧是大家手笔。”

    宗浩轩也回头去看了一眼,毫无兴趣地又转回头来,仍旧逼问:“四哥久久地看这一幅图作什么?能永远回避问题吗?”

    宗浩然黑眸泛着光泽,神情复杂,幽然叹道:“这洛神象极了她,出尘的美丽,不含任何杂质的清澈眼睛,只有神女才能当之,世间难得啊,也会常常显露出这种欲迎还拒的矛盾心态,可是你却猜不透她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她象是在故意利用我,又象是充满痛苦和歉然,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兼之她与身俱来的神秘气息,不知何是会突然出现,又不知何时会突然消失,却带着极大的诱惑力,令人深陷进去无法自拔,也许她真的是神仙?”

    宗浩轩再也忍不住了,低喝一声:“够了!四哥,你何必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我们终归要面对,你能永远躲着吗?”

    宗浩宇摇着扇子踱到墙边仰头观画,过了一会儿,回转身来勾唇一笑:“四弟莫非说的是络儿姑娘?经你这么一说,她还真像洛神,千娇百媚而又超凡脱俗。看来四弟已经被她迷得很深了,只是不知她如今在哪里。”

    宗浩然双手在桌上十指互扭着,垂眸黯然道:“是啊,我各处都找了,都不见人,也许去了钟致远那里。”

    宗浩轩冷笑道:“你们在谈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四哥也不会不要命地跟我斗吧?我看四哥是着了魔了,你怎样给我一个交待?”

    宗浩然无奈地笑了一下,终于正视宗浩轩了,他眼神清澈,面容认真地说:“五弟,对不起,我真诚地跟你道歉。我是着魔了,那时尽管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只要她说让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

    他痛苦地埋下头去,双手紧紧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是我该怎么办?即使这样我也得不到她,她还是没有留在我身边。”

    宗浩轩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蔑地声音:“哼!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我就说过她是个祸害,要把她除去,一个个都拦着不让,现在可好,被她玩得团团转吧!”

    宗浩宇已经走回桌边坐了下来,眼神恍惚,慢悠悠地说道:“那么美的一个人,美到让人目炫神迷,杀了多可惜,这样的美法,恐怕一百年都出不了一个啊。”

    宗浩轩为之气结:“你们还在为她着迷啊?你们都被她耍得团团转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啊,”他眼光死死地盯住宗浩然:“今后谁再跟我作对,可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咱们前边的帐还没了呢,先记在这里!”

    宗浩然并没有抬头,仍旧趴在桌上,两手蒙着头。宗浩宇看他一眼,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我今天请你们来不是谈奚络的,也不是来算总帐的。咱们的京城一度被燕国占据,现在虽然夺了回来,到底让燕皇跑了,咱们总得抓他报仇吧,此人不除,以后终归是后患。”

    宗浩然和宗浩轩当然同意,浩浩轩问道:“大哥想怎样?我们一起发兵去攻飞凤堡吗?”

    宗浩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们是要去攻飞凤堡,却不能一起去,京城没人看守的话又会被钟致远钻了空子,会再度失守!这样吧,我来守京城,四弟和五弟一起去飞凤堡索要燕皇,除掉这个人,怎样?”

    宗浩轩目光横过他,反问道:“为什么你守京城?”

    宗浩宇歪着头嘿嘿地笑:“五弟怎么了?不信任为兄吗?现在这么乱的时局,正该咱们精诚合作的时候,难道,”他手指着宗浩轩:“你还想先在咱们兄弟之间分出胜负吗?恐怕那时咱们三人全都成了别人的刀下之鬼了!你们二人打仗的才能胜过我,有飞凤堡的保护,燕皇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自然需你们二人前去了!”他又刷地打开折扇,呼呼地扇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戒备森严

    宗浩然实在对这个跟奚络几次被绑架有关的人心生厌恶之感,因此爽快地站起来说:“好!我去!”

    宗浩轩虽然觉得宗浩宇没那么简单,但想到燕皇的确是个后患,是必须乘他现在最弱的时候除去的,因此也站了起来:“好,我也一起去,三天后动身!”

    三天后这两兄弟带着大军动身了,宗浩轩是对宗浩然有戒心的,宗浩然却一幅中了毒般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总是情绪阴郁的,心事重重的样子。www.uu234.net一路上连宗浩轩都看不下去,他鄙视地看他一眼,不阴不阳地说:“我劝你一句吧,女人是可有可无的,不能因她们废了自己,要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男人不是因女人而生,也不是因女人而活,我们要做自己的事业!哼,如果不是因为女人,我们本来是一对好兄弟!”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伤感。就因为那个奚络,他们两人彼此都差点杀死对方。

    晓行夜宿,最后终于到了飞凤堡下,飞凤堡看来是早有准备的,戒备森严,大门紧闭,城堡的围墙上都有士兵把守。

    大批部队的到来,飞凤堡当然知道,当有一黄衣女子进来报告时,奚清平担忧地说:“他们这么快就来了!”美丽清雅的程琳琳面孔同以往一样冷然,清脆的声音从贝齿间吐出:“该来的总会来,我们既然决定了救他,我就准备好了会有今天。”

    一旁的萧王爷他已不再称燕皇了,虽然手里还拿着青瓷茶杯,还是长身玉立,却有些不自然了,有些歉然地说:“堡主,让你为难了!”他现在只身一人,没有了势力的人再怎样也会在气场上减少很多。

    程琳琳淡然一笑:“这是我欠你的人情,必当还你。”说罢,带领众人来到飞凤堡的城楼上,看见城堡下黑压压的军队,心里也有些沉沉的压力,她本是不想跟宗家兄弟作对的,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她凝聚内力,运气朝下喊道:“请宗家兄弟说话。”

    宗浩然和宗浩轩对视一眼,拍马走到队伍前面。

    宗浩然先对上面喊道:“程堡主,请将萧王爷交给我们,我们不会跟飞凤堡为难,如果定要护着他,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我们要攻城!”

    姚孤萍也上来了,见到下面银盔银甲,风姿飒然的宗浩然,心突突地跳起来,这个人,始终是她的结,感情和责任,愿望和现实在这里纠缠不已。现在两方交战,如果近身打斗起来,她不知道该帮谁,她能向宗浩然下手吗?虽然除掉宗家兄弟是她报仇的一个环节,可是她实在下不了手。

    程琳琳平淡地答道:“四王爷,对不起了,不是我们飞凤堡要跟朝庭作对,实在是本人欠萧王爷一个人情,非救他不可。容本人提个建议,萧王爷已经不是燕国皇上,对宗国已没有了威胁,何不放他一马,避免刀兵相向,也成全了我们飞凤堡救人之念。”

    宗浩轩喊道:“不行,此人终是祸患,且不说他阴谋攻陷我们京城,此仇非报不可。此人太阴险,从他多年来勾结林风暗中布局就看得出来,现在放过他,以后说不定我国就会丧失在他手里。堡主若执意不放,我们顾不得许多,要攻城了。”

    程琳琳依旧淡然模样,高声回应:“对不住各位,萧王爷我们保定了。”

    宗家两兄弟一声令下,军队一齐努力挖土担土,在城墙附近堆起了几座土山,弓箭手上到土山上向城内射箭,城墙上程琳琳她们已经退下,头发绾成双丫的粉衣女子躲在墙垛后面向城外射箭还击。

    宗浩轩命用抛石机砸城墙,军队中立刻有数人推出几辆抛石机,用准备好的一块块巨石朝城堡砸去,奈何飞凤堡的城墙是用一块块坚硬的岩石经切割成块做成的,异常牢固,抛石机对它没有丝毫影响。

    宗浩然便命用云梯爬上去,士兵们搬出云梯,众人在弓箭手的保护下往城墙上爬,还好飞凤堡里的人无意伤他们,城内的人武艺高强,只是掷下飞刀割断那些云梯,使他们上不来。

    他们折腾了一天,至夜无果,士兵们疲惫已极,宗家兄弟让他们安营扎寨休息了,他们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攻城的方法,这飞凤堡极为坚固,城墙又高,不是容易攻进去的,何况内部还有各种机关呢。他们愁眉不展,各自睡去了。

    初秋之时,夜色微凉,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尤其是累了一天的将士们,都睡得格外香甜。担任巡逻任务的士兵撑到了半夜,也熬不住,各自靠在树干上合上了眼睛。

    几条黑影从飞凤堡上悄悄搭下来的梯子上下来,下到半途,悄然飘下,堡主既叫飞天**,那她们的轻功自是非常了得。

    这些黑衣人在无月的夜里溶入了夜色中,一切悄无声息。半柱香的功夫后,在成片连营中的某一处燃起了火光,后来火势越来越大。

    霎时,军营中到处都是声音喊将起来:“不好了,粮草着火了!”

    一片混乱,宗家兄弟闻说,慌忙起来赶向火场,粮草已不可救,火是被烧了油的,非常猛烈,也非常快速。

    除了粮草,并没有其它损失,有人在显眼处发现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边装着一封信,于是交给了宗家兄弟。

    宗家兄弟打开一看,是程琳琳写来的,里边是歉意的话,大意是她们不得已而为之,烧了这些粮草颇为可惜,但只有这样才能逼他们回家。她们并未伤害也无心伤害宗国将士,希望宗家兄弟谅解。

    没了粮草,军心浮动,宗家兄弟拿不定主意下一步怎么走。到了近午时分,他们还没有任何行动。这时有士兵来报:京城来人了。

    宗家史弟唤他进前,来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禀道:“启禀两位王爷,自你们走后,大王爷就接到报告,西部边防吃紧,西域的天山雪莲派带兵犯边,王益将军抵敌不住,大王爷不能离开京城,请二位王爷去西部帮助防守。大王爷说,飞凤堡的事不是紧急的事,可以以后再考虑,但西部边防却十万火急,不得不请二位王爷紧急动身。”

    宗家兄弟对视一眼,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宗家的江山摇摇欲坠啊。他们脸上阴云密布,内心忧急。宗浩轩对来人说:“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即刻动身去西部。”

    来人走后,宗浩然对宗浩轩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大哥为消弱我们力量的阴谋诡计吗?先让我们打飞凤堡垒,还好飞凤堡并不真心想伤我们,不然我们就会有损失。再让我们去西部抵敌。”

    宗浩轩剑眉微拢,严肃地说:“虽知他如此,我们也必须去做,必竟这都是危害国家安全的事,如果国家都没了,我们兄弟还有什么可争的呢?唉,先去西部退敌再说吧。”

    宗浩然忧虑地说:“可是我们没有了粮草。”

    宗浩轩稍显轻松地说:“我在别的省还掌握有几个粮仓,可以顺道去充实一下粮草。”

    因此他们整顿军队,即日启程西征,沿途补充了粮草,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向西部开去。

    飞凤堡的程琳琳见宗家兄弟终于走了,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萧王爷也松了口气。

    宗家兄弟到了边城良皋,战斗已经打响,王益正指挥军队迎战西域铁甲军,急得焦头烂额。宗家兄弟立即投入战斗,战斗异常激烈,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铁甲兵非常凶猛,野性十足,令中原的士兵胆战心惊。

    自宗家兄弟走后,姚孤萍打听到他们是往西域去了,她想了又想,决定向堡主辞行,说明萧王爷身体已复元,她没有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想到别处云游,堡主不勉强她,同意了。

    私下里,姚孤萍向郝月说明原因,因她实在放心不下宗浩然,她打听过,宗家兄弟西去是因为西域派兵犯边,这场仗不是玩的,她一定要亲眼去看,但愿能帮点忙。郝月理解她的心情,一再嘱咐她要小心,刀兵不长眼,一定要活着回来。

    姚孤萍要了匹快马,一路快马加鞭,紧急奔西域而来。

    来时战事已起,她慌忙躲避,遇见了躲在暗处的黑龙门的莫玉初他们,直接被他们拉到藏身之处躲了起来。

    姚孤萍非常惊讶地问:“莫大侠、白大侠、两位刘大侠,呀,还有洪大侠、青兰小姐、段三哥,你们怎么都一起来了?”

    刘云海被她治过伤病,对她印象极好,见到她非常高兴,笑着说:“你不是也来了吗?难道你也想得宝藏?在五王府我告诉过你,我没告诉五王爷,但是我们要自己去寻到,拿它来帮助百姓,不给有野心的人利用了。”

    莫玉初有些严肃地说:“闲话少说,如今他们打仗,我们过不去,他们双方,如果西域攻进内地,这不是我们希望的,但宗家兄弟与我们是敌对的一边,我们帮谁都不好,为今之计还是作壁上观吧,两方都不参与。”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进山躲避

    其他人均表示有道理,让他们相互消耗吧。不过段三当家的嘀咕了一句:“钟致远看起来不像是能做个明君的,宗家兄弟又与黑龙门为敌,燕国来吞并宗国可不可取呢?这天下该让谁得去呢?总不会是西域吧?我们该帮谁?”

    这的确是令他们头疼的事,他们既已从钟致远那里出来,就不打算再帮他了,但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大家都不作声了,专等战争结束。姚孤萍发现他们所处的是一间正在修整的空屋,屋中还堆着一堆石灰,屋主还没忙完他的新屋装修,战争就来了,他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战争在持续,西域的铁甲兵非常厉害,但是宗家兄弟的手下将士也非常勇猛,加之人多,双方僵持不下,两方面死伤都惨烈。

    鲜血飞溅,残肢乱飞,战争是最残酷的。宗家兄弟为不能取胜正在焦急,忽然对面凌空飞跃过来十几个黑衣蒙面女子,她们轻功极高,武功属于上乘,在空中就用宝剑挡开了前边林立的兵器丛,落入争战中心后,直奔宗家兄弟而来,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中心,隔开了他们身边的卫士。

    形势一下异常危险起来,宗家兄弟本是武功高强的,但好汉难敌四手,何况对着十几个武功均不弱的高手。

    险象环生,尤其是宗浩轩更是几次差点毙命,但对方似乎没有下杀手。内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师傅吩咐了,大王爷说要彻底除去,以绝后患,大家不要手下留情。”

    其她人答应一声“是!”内中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唉,可惜了,都这么风流俊逸,大王爷也太狠了些。”

    说归说,她们下手却狠了很多,招招逼近,刻不容缓,宗家兄弟格外吃紧,非常忙乱,只能勉强招架。

    宗浩然绝望之中大喊:“王益将军,快来救我们!”

    突然一个黑衣人的剑向宗浩轩喉头刺去,而他双手剑正挥了出去抵挡别的武器无暇收回。

    想看就要血溅当场,宗浩然不顾自身安危,一条软鞭甩了出去,卷向那剑的剑柄,并将它甩向了另一位攻来敌人的腰,那人闪避,宗浩轩压力一松,连挥几剑,突然从马背上跃起,纵上相隔不远处的白杨树,抱着那笔直的树干快速爬了上去,从那高高的顶端向另一棵上跃去,地上的敌军够不上那么高的地方,眼看着他渐渐去远。

    宗浩然因舍命救五弟,身上早中了几剑,其中一剑他看清楚正是来自于王益,那个他以为是自己人的将军!他不知道,王益早奉了宗浩宇的命令,定要将他兄弟二人除去,扫平帝王路上的障碍。

    一旦跟皇位挂上了钩,皇家就没有了血肉亲情,一切冷酷得令人心寒,这一点上,身为皇室之人显然远不如生在百姓之家,简单的天伦之乐对他们来说是奢侈。

    宗浩然血流如注,跌下马来,那些黑衣蒙面人正要来绑他,突然附近大石后闪出一人,手一扬,一把石灰凌空洒出,这些黑衣蒙面人的眼睛都是露在外面的,不防备被石灰迷了眼,都痛苦地蒙上了眼睛。

    洒石灰的人正是姚孤萍,她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宗浩然,并悄悄地向他靠近,希望能帮到他,同时将刚才藏身的屋中的石灰装了些在身上,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乘此时机,姚孤萍抱起宗浩然,骑上自己的快马,(她此时已是骑马的好手了),快速向附近山里逃去,等那些人的眼睛能看见时,姚孤萍已经逃得不见了踪迹。

    战场后边是一座大山,姚孤萍暂时只能带宗浩然先进山躲避了。

    浓雾使得千山万壑浓淡明灭,变幻莫测,不过这可以使他们藏得更安全。

    姚孤萍带着宗浩然往山的深处走去,在最隐蔽的群山之内,在神秘清幽的峡谷中看见山上枫叶红遍,姚孤萍看看马上怀中的宗浩然,动了浪漫情怀,于是下来牵着马扶着宗浩然沿着盘山路向那白云深处走去。

    峰顶上有一个茅屋,可能是猎人栖息之所,姚孤萍将宗浩然抱进屋内,那里有一张简单的床铺,还有一床被褥,她将宗浩然放在了床上。

    环顾了一下室内,还算干净,也有简陋的的桌椅,还有厨具,还有桶和盆子这样的生活用品,居然还有一个罐子,估计是用来熬粥的,不过现在可以用它来熬药了。在这里住上一阵帮宗浩然疗伤是可行的。

    再回身看看宗浩然,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衣服上渗满了血,姚孤萍先把他的银色盔甲小心打开,再把被血迹粘在身上的衣服慢慢解开,查看一处处伤口,自己身上还带了些药,姚孤萍来时就注意了,这屋子附近有一泓山泉,她用桶去提了些水来,先帮他清洗并绑扎伤口。

    姚孤萍小心仔细地做着这些,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都变得单纯,不再考虑那些责任和立场,她就是想好好服侍他,看着他好转、痊愈。

    做完简单的清理工作后,姚孤萍出去采些草药,这在今后是用得着的。

    由于伤重,宗浩然昏迷了很久,有时会清醒过来,那时只看见一个背影在忙碌,后又出门去,然后他又睡了过去,他的鼻中总闻着有各种味道的草药味,还偶尔睁眼看见炉子上有一个罐子在冒着热气。

    他虽然身体很难受,也很疼痛,总是在发烧,浑身无力,不过心却很安定,一种详和温馨的感觉弥漫在周围。

    多久没这样心情放松过了?他在安详的氛围中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宗浩然的身体轻松了很多,身上也没怎么疼了,鼻中似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床边好象有人在替他掖着被角,宗浩然虚弱而激动地喊出:“络儿!”伸手握住了一个人的手,睁开眼来仔细观看,兴奋的心马上冷了下来,见自己正握着姚孤萍的手,他连忙松开了手,姚孤萍的脸上那么憔悴,充血的小眼睛更加肿了,好像从没休息够似的,脸色精黑中还带着蜡黄。

    见宗浩然喊着“络儿!”握住自己的手,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目光黯淡,掩饰不住的失望,又松了手,她垂下头暗叹一口气,低声说:“四王爷终于醒了!”

    宗浩然有气无力地说:“是你救了我?我记得我在战场上,快要战死了,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出现的?”

    姚孤萍点点头幽幽地说:“我把你从战场上救了出来。得知你到西部边界来了,我尾随而至,运气好救了你。你还只是记得奚络是吗?”见宗浩然闭目不语,她不再说话,又去熬药及清洗衣脏衣,宗浩然身上的铠甲早已被她换下洗刷干净,一身血衣也被换了下来,这茅屋里还留有一套猎人的粗布衣裳,暂时给他换上了。

    就这样又住了几天,宗浩然在姚孤萍的精心护理下日渐好转,他们不太说话,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着的,各想各的心事。

    这一日,宗浩然已能下地走动多日了,想起国家和战争,他把那套银盔又穿在了身上,独自外出来到悬崖边上坐着,风吹乱了他的发,脸部刚毅俊秀的轮廓被忧郁笼罩着。

    姚孤萍采药回来,手里还抓着一只野兔,到了屋里没见着宗浩然,就把兔子先整理好,再出门去寻,见宗浩然坐在无处悬崖边上,有一种落寞的感觉,银白的铠甲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光,她也走了过去,轻轻地坐在他的身边。

    看着那双被夕阳映照的黑宝石般亮泽的眸子将视线无焦点地落向远方,面前群山连绵,雾霭起伏,倦归的鸟儿不停地啼叫。由于夕阳的斜晖,光与影对比鲜明,被照到的山头都蒙上了一层金黄,世界静谧得好像就只剩了他们两人。姚孤萍轻轻问:“是在想奚络吗?”

    宗浩然男性的青春面庞闪过一丝又向往又痛苦的表情,他无限神往地说:“如果能与她共聚山林,朝夕相处,多好!”

    姚孤萍垂下头来抿了抿嘴唇,极力抑制住内心狂热的跳动,宗浩然似乎感觉到了姚孤萍有些异样,侧过脸来望她,正望见姚孤萍搭在膝盖上的手腕,那上面有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在夕阳下泛着莹绿的光芒。

    他的漆黑的瞳眸骤然收紧,抢过她的胳膊就要细看,姚孤萍发现,急收胳膊,另一手伸出试图遮拦,争执中姚孤萍遮拦的手使上了劲,按压在玉镯上的手转动了手镯,宗浩然只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人发生了令他震惊地蜕变,他松了手,一脸惊恐地盯着面前的人,表情怪异之至。

    姚孤萍见宗浩然突然间的表情变化太过剧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眼望着宗浩然收回了手,有些心虚地问:“四王爷,你怎么了?”

    盯在她脸上的目光无法挪开,宗浩然的嗓音莫明的空洞:“你是人是鬼?”

    姚孤萍很委屈:“四王爷,连你也这么问,我虽丑,可也是人啊,我原以为世间只有你不因我貌丑而鄙视我,我认为你会不同,可如今……”她的伤感和委屈滚滚而来,鼻子一酸,眼泪如泉水般倾泄。

第三百二十三章 露馅

    她哭得如梨花带雨,这又牵动了宗浩然内心的柔软,他无比疼惜地过来拉住她的手,有些慌乱地安慰:“络儿,你别哭!”

    听到喊“络儿”,姚孤萍惊问:“四王爷,你喊我什么?”宗浩然表情复杂,颇为烦躁地说:“我也不知道该叫你姚孤萍还是奚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呢?”他想起了她的种种异常,比如只要络儿出现,姚孤萍就会消失,反之异然,还有她们这一对极美与极丑强烈对比的人同样相当神秘,而且她们有着相同的银簪!

    想到这里,宗浩然拔下了目前是奚络形象的女子的银簪,对着它仔细地看,夕阳的光辉让它泛着亮泽。m.www.uu234.net

    他再掀起自己的左袖,健壮的前臂上有一处不明显的划痕,奚络握住了他的左臂,右手指轻轻划过那块痕迹,一滴泪滴落在上面,润湿了它。

    宗浩然将银簪插回她的发间,伸右手抬起她的下颌,困惑地问:“奚络和姚孤萍其实是一个人是吗?这怎么可能?你是什么身份?”

    奚络行动间,从他银铠的护心镜上看到了自己的容颜,脸色一下苍白,知道长久以来苦苦掩饰的秘密终于露馅了,她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的一切全都告诉他,只除了关于钟致远在地底山洞的事,因为她还不能把这么重要的复国大事当成自己的私事随便告诉人。

    这一袭话讲了很久,太阳已经落山,暮色昏冥,山中看见的星空格外纯净,满天的星光在暗色的天幕上比平常更显明亮,凉爽的夜风吹过,此情此景让人感觉到融入了宇宙中,成为一粒单纯而渺小的尘埃。末了奚络说:“以后你还是叫我姚孤萍吧,这是我的本名,奚络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听完了奚络的阐述,宗浩然的内心情绪已经不能单纯地以震惊来描述,情绪复杂,感情迷惘。眼前的女子应该算是敌人吧?可他恨不起来,相反还有相当的怜悯情绪,想起自己被驱使着做一些不应做的事,对自己又心生悲哀。国破家亡的痛苦他懂,他可以设身处地地去理解,但是现在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难道他宗浩然该为改朝换代买单吗?他不能,他不要。是哪个该死的杀了她全村的人?宗浩然想理出个头绪来。

    想起关城一役,虽由当时的太子宗浩宇总指挥,可是往翠玉村方向派驻的兵力是交给了二王爷宗褚的,他手下带着瑞国降将王益。王益凭着对瑞国的熟悉,捕捉到了钟致远的踪迹,带兵亲自追到了翠玉村。

    在这里失去了钟太子的行踪,他喝令村里的人交出太子,村里的人并不知道太子的下落,自然交不出,王益一怒之下下令杀了全村的人,包括姚孤萍的全家,她因外出采药躲过此劫。

    当姚孤萍说起翠玉村的名字时,宗浩然渐渐想起了这些事,这些也是依稀听二王爷说来的,这个王益之所以下令屠村,也是因为他是降将,想在二王爷面前建功,因没有得到原太子,所以盛怒之下露出凶恶面目。

    二王爷当时虽觉得王益做得过火,但未加责备,此事被宗浩然知道后狠狠责骂了二王爷一顿,怪他约束部下不严,滥杀无辜,后来五王爷也责骂了二王爷,二王爷十分窝火,与他们对吵,事后疏远王益,王益见大王爷是太子,比较有前途,因此渐渐开始巴结宗浩宇,最后被宗浩宇要了过去。

    宗浩然逐渐回想清楚了这些事情,原来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姚孤萍从此与他有了紧密的联系,想着这些不胜唏嘘,他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了姚孤萍,原来最直接的凶手就是那个王益。姚孤萍把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她极度愤恨地说:“我一定要杀了这个恶贼!”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暮色冥合,他们已相互看不见了对方,只能感觉到相互的气息。

    闻到四王爷身上熟悉的一股淡淡的男子气息,姚孤萍长久闷在心里的心事又泛滥开来,借着黑暗的掩饰,顾不得羞涩,姚孤萍低声的有些碍口地问道:“四王爷,你,你有没有爱上过我?现在在黑暗之中,所谓奚络还是姚孤萍都看不见了,能面对的是彼此真正的灵魂,这个灵魂早就属意于你,你有没有爱上过你身边的这个灵魂呢?”

    她一口气说完,手就揪紧了衣服,她怕听结果,又希望知道结果,虽然依稀可以猜到答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快要跳了出来。

    焦虑地等待真是煎熬,偏偏身旁的人没有了声息,仿佛一个世纪般,两人间的沉默并不轻松,可以感觉到流动的空气都像张紧的弦般紧张。

    就在姚孤萍等得感觉快要化成灰了,心生绝望之际,旁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我不知道。”姚孤萍的神经倾刻仿佛断裂,眼前一晕,晃了两晃。

    她的呼吸停滞了那么一瞬,喉头哽住,停了一会儿,终于喘过气来,这是她早有预感的,但还是深深地受伤了。姚孤萍点点头,轻不可闻地说:“我知道了。”她知道,她不能真正拥有奚络的美貌,也就不能拥有宗浩然的情。

    多么残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的灵魂如何高贵,人们首先看到的还是外貌,而外貌如何又由不得自己,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可又能怎样呢?

    “天晚了,回去吧,还没吃晚饭呢。”姚孤萍轻轻说,率先起来,朝那茅草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身后的宗浩然犹豫了一下,也起身跟了去。

    回到了茅屋,姚孤萍摸到了蜡烛点了起来,默默地烹煮兔子,两人谁也都不再说话,她还保持着奚络的面貌,在昏暗的蜡烛光和炉火的映照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仿佛带着光环似的。

    宗浩然注意着她,内心有种感慨,自己一向痴迷的就是这个人,可她竟是幻象,也许真的是自己着相了?这个忙碌着的女子内心散发出来的这种柔和跟姚孤萍是一样的,可是自己无论如何放不下心中的结,看见一个丑陋得令人生厌的女子可以心平气和,却绝不能接受她作为自己的妻子,这是世人普遍的心态吧。

    姚孤萍看着锅里滚沸翻腾着,内心也极剧翻腾,她在想甚至五王爷都要好一些,都当着她是姚孤萍的形象向她求婚,尽管那不是爱,可是他毕竟认可了自己的才华不是吗?姚孤萍嘴角无奈地一扯,露出一个苦笑,也许自己这容貌是不可能奢望得到真爱的。

    兔子煮好了,满屋里弥漫着令人馋涎欲滴的肉香,姚孤萍盛了两碗放在小方桌上,两人默默地吃了起来。

    吃完洗完,姚孤萍用早已准备好的干叶干草铺在地上当床铺,这一段日子来她就是这么过来的。此时宗浩然不好意了,站起来说:“你睡床上吧,我来睡地上。”

    姚孤萍面无表情地吹灭了蜡烛,在地铺上躺下,低声说:“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必须受到照顾。”便不再理他。

    宗浩然讪讪地躺回了床上。

    今夜注定无眠,由于今天收到的信息过于令人震惊,宗浩然到现在还未能完全消化,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索着姚孤萍的故事和自己目前的处境。

    想着被大哥设计暗害真是心冷,骨肉亲情在权力面前全都变了味,曾经的无邪童真蜕去,现在是群狼互咬,谁知道谁会死在谁的手里?就是没有奚络搅局,现在的局面也是迟早会有的,这是人性。

    想起奚络的搅局,宗浩然就想跟姚孤萍聊一聊,听了一听,她也没睡着。

    沉吟了一下,宗浩然还是开口了:“孤萍!”姚孤萍听他不再喊自己大夫,关系近了一层,心里有一丝温暖掠过。

    “嗯?”她问。宗浩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还真不习惯见你现在的形象却喊你孤萍。你处心积虑地挑起我们兄弟间的争斗是为了报仇是吗?”

    姚孤萍点点头,知道在黑暗中他也看不见,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在祖庙发下重誓,一定要付诸行动的。”她心中充满对宗浩然的歉然。宗浩然为人善良,凭什么要承担起别人亡国的责任?姚孤萍很想替他解脱,帮自己找借口。她又心虚地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宗浩然沉重地叹了口气:“哎,你把我害得好苦知道吗?我为你心碎,却无能为力,不能自拔。你几乎害死我,现在又救了我。你把我一时拿在火上烤,一时又放在冰水里浸。我劝你停手吧,我倒还罢了,你也体恤一下百姓,他们不该为了谁的恩愿情仇而买单,现在这么乱的世道,百姓流离失所,生命轻如草芥,你没看见遍地饿殍?你没看见无辜死伤?难道这些都是你想要的?钟致远做了皇帝后能让百姓过得更好吗?你了解他的个性和他的能力吗?你处心积虑做的一切有没有意义?”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起去西域

    姚孤萍一时语塞,一向以来,她只有一个念头:复仇!然而这象自己认为的那样是正义的吗?她理不出头绪,无言以对。www.uu234.net

    见她不说话,宗浩然也不再追问,心里想着自己未来何去何从,现在回京已不可能,宗浩宇虎视眈眈地在那里呢。那么上西域吧,姚孤萍说那里有宝藏和兵书,也许找到以后可以用它来造福百姓、平定兵灾呢。

    于是他向姚孤萍说:“孤萍,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随你去西域,你看如何?”

    姚孤萍知道他目前无路可走,自己也希望与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于是同意了。

    又休息了两天他们下山了,姚孤萍恢复本来面目,她不想路上生事,太美会招来各种目光,不一定是好事。此时战事早已结束,边关易手,换上的是西域的防守将士,这也是宗浩宇早就打定主意送给人家的吧?宗浩然心里难受不已。权力面前,亲情何在?家国何在?

    百姓已可自由通行,宗浩然他们扮了寻常百姓,各背着一个大包裹,夹在人群中过去了。

    莫玉初他们不知走到哪里了,姚孤萍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宗浩然建议:“不妨先打听天山雪莲派的地址,我们去拜山,也许能有一些思路。”他还想了解天山雪莲派的内部虚实,他们可以侵入内地,自己也可以渗入他们内部。

    姚孤萍采纳此建议,于是一路打听天山雪莲派的地址,被告知是在西域天山顶上,不过此去先要穿越沙漠戈壁,极不好走。

    姚孤萍和宗浩然买了两只双峰骆驼,备好了水与干粮,还有帐篷,带着义无反顾的心向西出发了。也许此行会很危险,不过想想如果走回头路的话,还有很多烦恼等着他们,莫如向未知行去,可以忘却那么复杂的情绪和无奈的抉择,两人的心思相同,可谓志同道和。

    渐走渐干,人烟越来越稀少,绿色逐渐被压抑的灰黄色替代,一种荒凉和与生命绝缘的绝望感觉扑面而来。

    遍地的砂砾,由眼前延伸到无穷远,偶尔能看到一些高高的杨树,了会有沙枣树,还有刺槐,在白日干燥的热气中,这些灰灰的植物好像在水中荡漾。姚孤萍有种与宗浩然相依为命的感觉,浩渺的天地中,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种感觉让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

    天渐渐暗下来,他们找个地方扎下了帐篷,并在帐篷附近伸了一堆火以防野兽。两人处在一个帐篷中,地上并排铺了两张毛毯作为床铺。吃过了干粮,喝了点水,月色已经上来,宗浩然和姚孤萍并排躺睡觉,也不知怎么的,姚孤萍总也睡不着,也许是紧张的,第一次和宗浩然靠得这么近睡觉,神经不肯放松。到了午夜,她索性坐起来,将脑袋伸出帐篷外。

    整个天空是一种极纯净的淡蓝色,一轮明月挂在正空,硕大明亮,将戈壁滩渲染得极为神秘美丽,连地上的骆驼刺都看得清楚,这植物在夜色下好像有灵性似的,似乎能讲出发生在戈壁的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姚孤萍突然指着远处天边连绵起伏的黑影喊出了声:“四王爷你看,那应该就是天山了吧?”宗浩然也没睡着,他听到喊就坐了起来,也把头伸了出去,肯定地点了点头答:“一定是!不过看起来近,走起来就远了,听说天山在阜康呢。”

    姚孤萍不再作声,感受着身旁喷到头顶的呼吸,万赖俱寂,只有姚孤萍的心在火热地跳动。欣赏了一会儿,宗浩然说:“睡吧,养好了精力,白天才好赶路。我们最好找到一个西去的骆驼队,我们跟着他们,这样会安全一些。”姚孤萍点点头,两人睡下不提。

    在后来的几天行程中,他们果然加入了一个商队,从此走进了茫茫沙漠之中。

    当初次见到那绵延万里的金黄沙海时,宗浩然和姚孤萍震惊了,惊叹于世上还有这么美丽且荒凉的地方。这么辽阔美丽,却容不下生命,色彩那么单一,一种焦渴感渗入骨髓。

    驼队排着队行走于沙海之间,强烈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在了沙海上,流动的光与影构成了这隽永的图画,驼铃声加深了这无边的寂静。

    旅程并不轻松,除了干渴,白天的极热,夜晚的冰冷,途中还遇到了狼群,都使他们备受震惊与备受惊吓。好歹商人们经验丰富,用弓箭绑着燃着的煤油木材去射它们,终于使他们相互传染火苗,最终被吓走。

    很多天之后,他们终于穿过沙漠进入了绿洲。宗浩然和姚孤萍在长吁了一口气之后加紧赶路,向远处那连绵不断的山脉奔去。

    又是几天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阜康,眼前是空旷荒凉平铺万里的戈壁,淡蓝的天空干净纯美。这些高耸入云的山峰,终年为冰雪覆盖,雪线上的天山被阳光照得莹亮,折射出流动的银光。远远望去,那闪耀着银辉的雪峰,是那样雄伟壮观、庄严而神秘。

    二人长久地望着,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先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吃饱了饭,二人卖了骆驼,买了两匹马,向天山进发。进了山口,有一个时宽时窄的葫芦状谷地,他们溯源而上,经过一片开着星星点点鲜花的碧绿的草原,草原的尽头出现茂密的漆黑的森林。再往上攀爬,穿过一道深而窄的石峡,到顶时,清凉的风吹过,他拉站在高处一望,眼前是一个碧波荡漾,清凉美丽的湖泊,它静谧安详,沿岸围绕着苍松翠柏,怪石嶙峋;树外是绿茵茵的草地;再往上是千年冰峰,折射着日光,雪山森林倒映在湖中,美得令人窒息。

    很久很久,姚孤萍才轻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宗吧?”宗浩然显然也沉醉了,低声回答:“我想是!”他们都怕惊醒了这看似沉睡的美丽。

    “你们没猜错,这的确是天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宗浩然和姚孤萍都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快速转过身来,在他们身后站着四位女子,浅色纱衣,随风飞舞,惊若天人。

    宗浩然和姚孤萍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以他们的功力,有人都到了他们身后了他们居然没有觉察,这到底是说明来人太强呢还是他们太弱?

    一位女子微笑着说:“贵客来自何方?”姚孤萍答:“我们是宗国的臣民,早就听说天山雪莲派的威名,心生羡慕,是以前来拜望。”

    那女子面色沉稳,又问:“是宗浩然四王爷跟姚大夫吧?”这两人更震惊了,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为什么对他们这么了解?而且天山雪莲派才跟宗国打了仗,对宗浩然来说,她们是敌人吧?

    那女子仿佛知道他们的心事,直接回答他们的疑问:“我们就是天山雪莲派的人,自你们进入阜康开始,我们就注意上了你们,并一路跟踪过来,所以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贵客既然来了,就请去我们总部吧。”

    宗浩然和姚孤萍再一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被一路跟踪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如果对方真的想取他们的命的话,恐怕他们永远欣赏不到天宗美景了。

    宗浩然和姚孤萍无言地跟在她们身后朝雪峰上走去。越往上越寒冷,他们渐渐走到了雪线以上,专往最峻峭最难行的高处奔去,四位女子飞身在冰雪覆盖的峭壁上跃来跃去,好像美丽的雪中精灵。宗浩然和姚孤萍也只得努力提气跟上,姚孤萍其它方面不怎样,轻功还算过得去,这时她很感谢飞凤堡,感谢郝月,感谢堡主,不然就要跌下万丈悬崖了。

    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冰峰,这些巍峨耸立的群峰,披着银盔白甲般的冰雪,在湛蓝的天穹下银光闪烁。

    在这洁白冷冽的冰雪世界,一切都净化了,只有接连不断的冰峰和刺目耀眼的阳光,他们的心胸开阔起来,把俗事忧虑都抛在了脑后。

    一路上风景奇美,他们来到了一处冰川之上,立刻被这一晶莹的冰雪世界惊到,冰川上有无数水深莫测的冰面湖,还有深不见底的冰裂缝,四周洋溢着冰面折射阳光形成的炫彩。

    见宗浩然和姚孤萍张大嘴巴挪不动步子的模样,四位女子中的一位笑道:“两位,跟我们走吧。”

    宗浩然和姚孤萍终于清醒过来,迈动步子,跟着四位仙女般的女子进到了一个浅蓝色的冰融洞内,两侧冰墙清可照影,绕过几个玲珑剔透的冰钟乳,他们向深处走去,越进去,美景越多,有冰塔、冰锥、冰蘑菇,冰桌冰椅各样奇景。洞内一样很光明,每隔一段,总有几个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墙壁上侧,再经由四周的冰面折射,光彩熠熠,霎是好看。

    绕了好几个弯后,终于来至一处内洞门前,门的前方用一整块大冰雕刻成一朵巨大的雪莲,冰清玉洁。见两人盯着冰雕雪莲看,四女中的一位解释说:“这是我们帮派的标志。”

    在这冰雪世界中,连空气都是洁净冷冽的,好在习武之人体质很好,也不怎么觉得冷得难受。

第三百二十五章 华丽的洞府

    进了冰洞,这是一个华丽的洞府,内部是温暖的,有很多年轻女子在洞内,华丽的宝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她装扮素雅,美得令人炫目,宗浩然忍不住回头对姚孤萍说:“她快赶上你的奚络了!”姚孤萍笑笑。顶 点 X 23 U S

    带他们来的四位女子上前行礼道:“官掌门,他们来了。”

    那被唤为掌门的女子对宗浩然他们说道:“贵客来临,请坐。”有人搬过来两把椅子,宗浩然他们坐下。

    宗浩然与姚孤萍刚坐下就对视了一眼,又站了起来,双双对那掌门女子行礼道:“在下宗国四王爷宗浩然及医女姚孤萍拜见天山雪莲派掌门!”

    那女子面容温和,略带笑意,点了点头道:“二位来此,莫非是为了传言中的宝藏?”

    这么直截了当,倒让姚孤萍和宗浩然有些错愕,不知做何回答了。见他们愣在那里,掌门笑道:“巧得很,你们宗国已经有一些同伴先来了,要不要先去会会面?”

    不等他们作答,就有一位女子请他们跟她走,这两人在别人的地界,只好随主人的意,跟着那位女子往侧面走去,那里还有一个洞门,

    进去后,里边是小一点的空间,同样晶莹华丽,里边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姚孤萍一看就喊了起来:“莫大侠,你们早就到了?”

    里边正是莫玉初、白芊芊、刘云海、刘光祖、段老三、洪丽英、青兰他们。

    莫玉初他们见姚孤萍和四王爷一起出现有些诧异:“咦,孤萍,你到哪里去了?四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孤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见他危险,救了他。”

    末了姚孤萍和宗浩然坐了下来,宗浩然说:“诸位不必过虑,本王并不关心你们是不是曾帮过钟王,我们来此的目的其实一致吧,大家都是为了宝藏,不是吗?那就讨论一下宝藏吧。”

    刘云海没有好脸色:“我在五王府没少受攻击,四王爷,你们都是宗家皇子,我们不可能一条战线。”

    青兰也不满地问:“四王爷,我们救过你,也求你帮忙救刘二哥,你却没有行动,你言而无信。”

    见宗浩然受到围攻,姚孤萍急忙出面解释:“是五王爷囚禁的刘二哥,五王爷和四王爷关系破裂,他是没办法救刘二哥的,四王爷差点被五王爷杀死,这一点青兰应该很清楚吧?”

    大家想想也对,面容就缓和了些,姚孤萍接着说:“再说,四王爷对争权夺利没兴趣,身为皇家的人必然被波及,其实这一次的边界战争,四王爷就被大王爷算计了,差点被他害死,我救了他,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了,你们不必针对他。”

    青兰笑道:“好了,我不怪他就是了。孤萍姐姐,他受到责备,你怎么比他还着急呀?”

    姚孤萍一张粗黑的鸭梨脸泛红起来,低了头不说话了,任谁也看得出她的心思,再看宗浩然,只是歉然的样子,并没有那种脉脉含情的目光,不由替她叹息。对比姚孤萍,青兰觉得自己很幸福,温柔地看了刘云海一眼,向他靠近了一些。

    莫玉初发话了:“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来这里找宝藏的目的是想帮助百姓,这些年战乱已经让百姓困苦不堪了,谁要想私吞可不行。”

    说着拿眼睛看着宗浩然,刘云海也说了:“五王爷对我用了两年的酷刑我都没告诉他宝藏的事,今天大家都到了这里,谁要是想私吞宝藏,我刘云海第一个不答应。”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宗浩然,宗浩然有些动怒了:“怎么,各位都是高尚的人,只有本王是贪财卑鄙的小人吗?如果本王说,我也是为了百姓来寻宝藏,你们会相信吗?”

    正吵嚷间,主人端了茶进来,奉给宗浩然与姚孤萍时说:“这是天山雪莲茶,两位尝尝鲜,他们都喝过了。”

    姚孤萍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一股清香带着凉意滑进喉头,说不出的舒爽,她不由赞道:“好茶!”宗浩然也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段老三说:“各位,我们先别在这里吵,天山雪莲派是这里的地主,咱们说是找宝藏,她们能轻易给我们吗?天下之人,谁不爱财宝?谁还能把本在嘴里的肉吐出来?她们的武功那么高强,势力也大,最近才得了宗国西部的大片土地,我们此次恐怕白来一趟。”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此来也许是欠考虑的,都没仔细想就来了,当然也不是打算跟天山雪莲派为敌。

    莫玉初问刘云海:“二弟,当初大家是听你说西域有宝藏才跟来的,这宝藏的位置你知道吗?它们是由天山雪莲派看守着吗?说说你的经历吧。”

    刘云海沉思了一会儿答道:“我那时到西域来采办香料,”说时无限柔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兰,“因为没有非常满意的,我想到天山深处去找找看,总想找最好的,结果上了雪线上,就在那时遇到了雪崩,非常危险,就在那时,从雪线以上奔下来一位美丽的女子,天女下凡一般向我奔来,在冰封的悬崖上跳跃得比羚羊还快,倾刻就到了我身边,只说了声危险,就拽着我再往上奔去,原来在隐蔽处有一个冰洞,它的内壁是大理石,非常坚固,这个洞有几个山口。我们听着轰隆隆的声音由上而下传来,似乎地动山摇般,让我感觉惊心动魄,好在我们最终平安地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了,那女子就是官掌门。”

    听到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子的事迹,青兰的明媚的黑眸中微含醋意,但又担心他的安全,胆战心惊,毕竟这份危险全都为她。于是青兰握着刘云海的胳膊的手又紧了紧。

    刘云海再低头看她一眼,给了一个温暖安抚的微笑,接着说:“官掌门问起我因何到此,我告诉她为了替一位女子找她最喜欢的香料,她很感动,她说天下痴情的男子很少见,于是对我产生了好感,我们的话题多了起来。”

    “她邀我在此居住些日子,等路通了再走,有些路被雪掩埋,不过她们会清理出一些路来,足够下山就行。在几天的相处中,我渐渐获得了官掌门的信任。她向我讲起了她们这个派的来历,以及在这天山之上有一处秘密宝藏的事,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连她们派里的人也只是知道有这回事,具体的位置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没告诉我具体位置。”

    “她见我不是财迷心窍的人,同时我也发过誓不会对宝藏动心思,她才告诉我这些的,她说她最敬佩重情的男子。然后又帮我备齐了我想要的香料,这才送我下山,不幸这辛苦得来的东西被飞凤堡的几个小丫头一把火烧了。”他遗憾又歉然地再次低头望向青兰,青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眼神,表示没关系。

    “既然知道自己曾发过誓,你还是背誓了,也是我官卓琳看走了眼!”门口突然出现的清脆悦耳的声音使得大家都将目光调转过去,正是一身洁白素雅的官掌门!

    大家都站了起来,每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跑到人家家里来要宝物的,即使理由再冠冕堂皇,怎么着都觉得有点理亏。

    她款款走进,抬手示意大家落座,随从搬来一张檀木软椅请她坐下。官掌门目光冰冷地盯向刘云海,声音圆润动听却冷如外边的千年寒冰:“刘二当家的,其实不瞒你说,这个宝藏是有来历的,它是我家之物,当时敬你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所以才与你有了交情,如果你贪财寻宝,倚仗人多前来强夺,那么我们的交情就断了。”

    刘云海有些郝然,红着脸解释:“官掌门恐怕是误会了,一则你上次只说天山之中有宝藏,并未说这是你家之物。二则我刘某也不是为自己来寻宝的,只是看着天下百姓连遭战乱,贫困不堪,我们是想为百姓谋福利。三来呢我们也并不想仗着人多与你们为难,换句话说,我们不想强抢。第四,如果这宝藏真的是你家之物,你们也没有多少人,也享用不了那么多财富,不如积点功德,送些给贫困的百姓,助他们度过难关。”

    官掌门俊俏的脸蒙上一层寒冰,她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是信不过我,那好我就把宝藏的来历全盘托出,不过也请你们回去后不要外传,省得引来一波又一波贪财之人前来骚扰,到时我们在天山之上可就不得清静了。”

    她命在一旁侍立的女子给她倒一杯雪莲茶来润润喉,同时端上些果品给众人品尝。不一会儿,几位侍女就端上了各样果品给众人,有苹果、杏、核桃、沙枣、红枣、葡萄干、瓜干等,姚孤萍随意拿起几样品尝,真是入口香甜,风味独特,就是别处也有的如苹果、红枣等物吃起来都比别处的好吃。

    官掌门品着她的雪莲茶笑笑说:“这些果品都是天山附近所产,有些是此处独有的,你们都尝尝,也不枉来此一趟。”

第三百二十六章 后代

    见大家品尝后都露出了陶醉的面容,官掌门接着往下讲:“百年前在燕国有位官华悦小姐,因美貌而闻名,不知各位听说过没有?”

    在座的人中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姚孤萍暗自诧异,怎么又提起官华悦小姐了?莫非她还与此地的宝藏有什么关系?她与刘光祖交换了一个眼神。www.uu234.net

    官掌门把他们的神色看在了眼里,那位奇丑的女子她没有在意,只是那位三十左右的男子丰神俊秀,气质沉稳,仿佛有什么内在的东西与自己相吸似的,她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见官掌门看向自己,刘光祖也定睛向她望去,觉得她不仅奇美,而且对自己来说,好像有种早就相识的感觉,一种亲切感,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得都红了脸,扭转了头去。

    官掌门有点生气自己怎么会心跳加速起来,她定了定神接着说:“官华悦是一位极美的女子,她的父亲作着朝庭的小官。这位小姐自小就有极强的权利欲,想要位于万人之上。”以下内容都是姚孤萍知道的了,唯一不同的事,官掌门只知道他们后来在一个极隐蔽的山洞里,却不知这山洞现在的具体位置,这位置以及现在的状况在场的恐怕只有姚孤萍一人知道。

    接下来,她又抛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大家不知道吧,我就是官华悦的后代!”众人全部停止了当前的动作,齐刷刷地望向她,这是个传奇的故事啊,难道真的延续到了现在吗?

    收获了大家惊讶的表情,官掌门正要往下说,姚孤萍忍不住插了嘴:“可是官掌门,我想问下,当时,官大小姐到底是跟谁有了后代呢?”别人也是这么想,都盯着官掌门的嘴,等她说出答案。

    官掌门一对灵动的水眸垂了下来,微微叹息地说:“是奚敏捷。他有一次心情郁闷,自己在外边月下喝闷酒,很晚以后他喝醉了就往山洞走,并甩脱了侍从的服侍,吼他们,让他们走开,不要烦他。侍从都走了,他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官小姐的卧室内,那时她已睡着,由于酒精的作用,再加上长久以来对她的极度爱恋,于是他一直为尊重她而避免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官小姐非常生气,她不想因为此事而迫不得已嫁给他,只想等他功成名就之后才告诉他此事,于是在他还醉卧床上时,把他搬到了他自己的卧室。官小姐也有些武术功底,这点力气还有。因此除了官小姐本人,没有人知道曾发生的事。”

    姚孤萍想起了她在山洞中看到的奚敏捷的日记,其中有一页记到,他昨夜做了一个绮丽的梦,一个说不出口的梦,他真希望那是真的。后来的日记还记到华悦不知为何对他更加疏远了,更加不能靠近,好像对他很防备的样子,他很苦恼。现在想来,真的是发生了一些事,他到死都蒙在鼓里。

    官掌门接着说:“再后来,由于内部矛盾,他们的势力都被消耗掉了,奚敏捷自杀,官华悦受到太大的打击,一生追求权利的梦想破灭,伤心绝望之时,本想也一死了之,不想接受刘尚的求婚,可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已有身孕,这一来她进退维谷,毕竟已经萌发了母性,官华悦断了求死之心,但也不想再呆在中原,就独身向西域走来,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在西行的路上她碰到了一位异人,她是一位年老的女侠,她有一身自创的惊人本领,想在暮年寻一位合适的弟子继承她的绝学,结果正遇上当时悲痛欲绝的官华悦,见她根底不错,是学武的好材料,尽管年纪不算太小,也还可以造就,关键是官华悦耐得住清寒孤独,因为她已对俗世厌烦,这样更合她心意,于是天山雪莲派诞生。”

    “可是这跟宝藏有什么关系呢?”其他人都保持着礼貌的沉默,只有姚孤萍好奇心太重,忍不住又开问了,侍从们本来就对这位丑到这种程度的女子很厌恶,见她又如此不知进退,更加讨厌,都对她撇嘴瞪眼,就是再添给她的果品都是较差品种的,连茶已不给她续了。

    不过官掌门却并不因人外貌而有不悦的表现,她望了姚孤萍一眼,温柔地说道:“这位姐姐别着急,我会一一说来。官小姐学成了绝世武功,这种武功以轻功最为擅长。那前辈异人终因年纪大了而去世,去世前她要官小姐做了本派掌门,因她只收得官小姐这一位徒弟。官小姐将生下来的女孩养大,将全部武功都传授给她,等她长大成人后,只准招入赘女婿,从此官家的女性后代都做掌门。”

    “官华悦在驻扎天山期间,逐渐想通了从前对权利的追求是多么可笑可悲,并且害了两个痴情的人,她深悔过去,并对那两个钟情于她的人充满歉意。”

    “那时在丝绸之路上,商贸繁荣,但土匪也很多,是来往客商的一大祸患,严重影响了西域与内地及西方各国间的商业交流。官华悦经常会去做些惩强除恶的事,将那些杀人越货的强盗杀死,他们抢来的各种珍宝,如果原主人能找到就还给他们,如果原主人已经被杀死,则会将这些脏物拿回来,分一半给当地穷苦百姓,另一半就收着,这样日子一久,宝物就积累了很多,再加上本身就在天山深处寻到的珍宝,一起放在了一个隐秘所在,这就是宝藏的由来,你们认为这是不是我家的呢?”

    大家默然,果然是她家之物,他们这帮人到这里来不是强抢吗?姚孤萍歉然的同时又问了一句:“官掌门,宝藏毫无疑问是你家的,但是好像还有一本兵书”

    官华悦仰起了下巴,傲然答道:“兵书更是我家的,是官华悦在听了她师傅多年教导后又结合自己的感想写成的,她对后人说,此说能平灭天下的纷乱,让她们收好,不到时候不要打开。”

    大家的目光都车黯淡下来,姚孤萍想了想再问:“那么官掌门,天山苍鹰洪丽英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既然已经与世无争,为何还要派人去抢宗国的土地?”宗浩然心中虽也有这一疑问,但还是感觉不好问出口,没想到姚孤萍却将他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他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姚孤萍也正看向他,从姚孤萍的眼神中,宗浩然明白了她是替他问的,姚孤萍一向懂他的心思,宗浩然心中一阵温暖抚过。

    这接近质问的语气让早就对她没好感的侍女按捺不住了,其中一个喝道:“大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掌门说话!”

    官掌门向那侍女摆了下手道:“无妨,是该解释清楚。”

    讲了这么久,她明显感觉到了嗓子发干,拿起一直站在身旁的侍女托盘上的绿玉茶杯,连喝了两口,这才说道:“我外祖母不仅将武功全数传给了我母亲,还收了一个徒弟,就是陆肖云,她也是我外祖母于一场劫货杀人案的现场救回来的小女孩,凶手已经被杀,替她报了仇,但是她成了孤儿,所以将她带了回来,收为徒弟。”

    “谁知这个女孩子争强好胜,名利心重,学武也很用心,她一心想得掌门之位,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掌门位是由官家的女儿继承的,尽管祖上也生过男孩子,但都没有让他们当过掌门,长大后就让他们下山成家去了。陆肖云不是我家的人,自然不能当掌门,她很不服气。”

    “我爷爷奶奶就只生了我妈妈一个孩子,我爸爸妈妈也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所以奶奶死了就由妈妈做掌门,妈妈死了就由我做了掌门,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在一年内先后去世的,他们死时年纪都不大,也许是体质不好吧,偶感风寒就成了致命绝症,哎!”她很伤感地叹了口气。

    再喝一口茶,把绿玉杯放回托盘上,官掌门接着说:“爸爸妈妈死后,陆肖云就逼迫我得紧了,非要做掌门不可,好在她的武艺比不上我,奈何我不得,但又逼问宝藏的下落,因我看她居心可疑,从没有告诉过她。于是我们就疏远起来,天山很大,她搬到别处去住,避开我的视线,她背着我扩充自己的势力,培植自己的亲信,甚至还在山下训练了军队!言语中似乎对君临天下非常感兴趣,这不是又犯了我们祖上的错了吗?”

    “我非常忧虑,前几个月我去找她,她不在,见她弄了很多士兵,买了很多武器,正在训练,乌烟瘴气,非常生气,我便解散她的军队,正在做这件事,许是有人去向她通风报信,她几天之后赶了来,与我大吵一架,不准我动她的军队,说她是长辈,我管不着她。我无计可施,只好回来。又过没多久,便又听说她去侵犯宗国西部边界了,这件事实在很遗憾!”

    宗浩然不答应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天山雪莲派侵入我的国家,难道你们就撒手不管了吗?”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山

    官掌门扫视了他一眼,略带讥讽的笑意:“我有说过不管吗?再说,如果没有你们的人内部配合,就凭陆肖云的那点势力能轻易得手吗?”

    宗浩然臊得脸通红,别开了脸无话可说。心中暗恨宗浩宇为了权力出卖兄弟出卖国家利益。

    官掌门不在这个话题上追究下去,站起来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我们天山雪莲派可以招待你们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欣赏一下天山美景,若要那宝藏,休怪我官卓琳翻脸不认人!”说完,她还瞪了一眼刘云海,她把这次众人来寻宝的帐算在了他的头上。

    完后她让手下给几位安排了住的地方,以后的日子他们可以自由观赏,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可以走了。

    她交待完后道了声“失陪!”就自行离开。

    莫玉初他们只能面面相觑,自从官掌门进来后,他们就没能说得出话,现在看来,他们真是像是到人家家里来打劫了。

    “要不就先住段时间再说吧?”刘光祖这样建议大家。

    “也好!天山景物这样美,我们好好玩一玩,也不枉千里迢迢来了一趟!”青兰首先同意,在她看来,出来一次不容易,怎能不好好玩玩呢!别的人也都同意了。

    当天先在室内休息了,他们都都领略了冰洞内的奇景,当然休息的地方是在另一处温暖的岩洞。

    晚上,大家都有些郁闷,姚孤萍他们默默吃过晚饭,无精打睬地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姚孤萍便被侍女唤醒,说是要去泡温泉,大家都在用早餐呢。姚孤萍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洗濑完毕就被带到餐厅,莫玉初、宗浩然他们都已经开始吃了,宗浩然温和地冲她笑笑,指着自己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在没有了任何思想压力的情况下,宗浩然的笑容又恢复了阳光般地明媚,姚孤萍不由香看的呆了一呆。

    缓过神来后,姚孤萍有些不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身上清新干净的男子气息无声地飘进了姚孤萍的鼻孔里,让她的心荡漾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的模样,心情又晴转多云,收摄心神将目光盯在了面前的餐桌上,这是一个长条形桌,铺着雪白的桌布,每人面前放着一份早餐,她的还没动。

    面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牛奶,姚孤萍在家时还没有喝到过,两只煮鸡蛋,一份馕,一碗米粥,一碟咸菜。她食欲上来,三下两下吃完了饭,好饱,其他人也已吃完。

    站在一旁的粉衣侍女说了:“掌门吩咐本人带各位客人去泡温泉,领略天山的美好风光,大家这就跟我走吧。”

    姚孤萍还从未泡过温泉,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激动,再看看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莫玉初对那侍女说:“请姑娘代我们向贵掌门致谢。”

    他们一行人出了山洞,一出洞,那领头的两个粉衣侍女就提起轻功朝另一个山头飞奔而去,速度之快,仿佛两只美丽的粉蝶掠过山头。

    姚孤萍他们只得提气追赶,否则就怕被人小瞧了,如果跟丢了,找不到温泉那才丢人呢。

    还好当前几位轻功都不算弱,也能跟上。他们掠过一个又一个雪峰,看尽无限风光,忽然两位侍女停了下来,指着前边的山峰回头对大家说:“这是托木尔峰,温泉就在里边,”她们说话语气很平稳,一点不累的样子,姚孤萍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她们说完就向对面山峰奔去,姚孤萍他们只好跟着,刘云海体贴地揽着青兰的腰想让自己带着她,青兰仰头对他温暖的笑,其实她自己的轻功应该比刘云海要好一些,但是这个举动让她开心,她愿意依赖他!江丽英没有阻止,只是反感地瞪了刘云海一眼。

    在他们身后的姚孤萍看着他们的幸福样子好生羡慕,不由自主地扭头望了一眼宗浩然,宗浩然刚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他的目光转开了。宗浩然有些心跳过速,他还分析不清楚自己对姚孤萍的感觉,如果说自己不爱她,可是总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她,而且有她在身边时感觉很温馨,她不在身边就会觉得缺了点什么。如果说爱她,面对她的容颜,自己还是有些有些遗憾,真希望奚络是她的本来面目,看来自己还是绕不过这个坎。

    见宗浩然转开了头,姚孤萍心情又滑进了丝丝的失落中,独自一人使尽全力往前奔去。

    宗浩然本来已经到了前面,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姚孤萍一眼,见她有些吃力,喘得厉害,于心不忍,站住等她,等她到了跟前,宗浩然笑着对她说了一声:“我帮你!”就拉起了她的小臂,带着她飞奔起来。

    一股暖流透过宗浩然的手掌流进了奚络的胳膊,再流进了她的心房,全身被暖意包围,她体会到了一股幸福的滋味,姚孤萍止不住地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她感觉不到累了,倒希望能永远这样牵着她跑下去。

    永远跑是不可能的,在她迷迷糊糊间他们已经登上了托木尔峰顶,转过一个山峰,众人都停下脚步,惊得屏住了呼吸。

    青兰第一个轻轻叫出声来:“哇,太美了,真是人间仙境啊!”

    面前是一个山谷,氤氲的雾气中是一弘清澈的温泉,周围茂密的天山云杉和白桦林下隐着的山泉发出叮咚的脆响,越显出山谷的幽静。近处是绿油油的草坡,星星点点地开着黄色的小花,阳光洒在他们所站的这面坡上,美得那么虚幻,像仙境一样。

    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位侍女笑道:“这就是温泉了,希望各位在这里玩得开心。温泉水中含有很多有益矿物,对很多疾病都有疗效,我们掌门说你们难得一来,要你们玩得尽兴。对了,这样的温泉还有几处,女子在这里,男子跟我到那边山后的温泉去,那里一样美丽。”

    男的一走,这里就只剩下姚孤萍、青兰和洪丽英,虽然这个幽静的山谷现在已经没有一人了,她们还是不好就这样下水,于四下里一望,青兰指着角落一处高兴地说:“孤萍姐你看!那个地方最好了,背面靠山,两侧有巨石挡着,只有一个狭窄的通道!师傅,我们去那里泡温泉!”

    姚孤萍放眼一望,那里真像个封闭环境,非常隐蔽,高兴地说:“好啊,咱们去那里!”

    三人绕湖走了半圈到了那个理想所在,带路的侍女已经走了,三人宽衣解带泡进温泉里。在青兰面前,姚孤萍说不出的自卑,偷眼看青兰,凝脂般莹白娇嫩的肌肤,浸在这一湖碧水中,真说不出的美艳与诱惑,她一头黑发柔软地飘在水面,把身体往下沉去,仅露出雪白的脖颈以上部分,两手撑着旁边的岩石,仰面望着蓝天,感觉那种水的温和暖意从全身的每个毛孔浸入,直到让每一处僵硬的肌肉都放松,松到有了沉沉睡意,青兰再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从身体到思想都松软得仿佛婴儿,然后嘴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唉!这样一个美人,难怪刘大侠会为了得她芳心不顾性命地满足她的要求。

    就连满头白发的洪丽英都肌肤依然有青春活力,她也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片刻安闲,姚孤萍自卑地再往角落里躲了躲,背对着她们,心中唯有叹息。

    姚孤萍感受着泉水的温润适意,眼睛望向对面的山坡,那些茂密的云杉,那样挺直,很威武的样子,矗立在蓝天下,洒下一片阴凉,真好看。

    收回目光,再看看身旁岩石边,目光注视到一种墨绿色的小植物,她惊喜地去抚那长条形的叶片,口中说道:“这是贝母啊!”再向远处开阔的地方看,更惊喜了:“呀!这么多草药,紫草、天仙子、黄精、荆芥、益母草、大黄……这真是医药宝库啊!”

    青兰和洪丽英听她喊,都睁开了眼睛来看,她们的眼里只看到美景和各种不知名的植物,生机勃勃。

    青兰钦佩地说:“你认识那么多草药,真能干!”姚孤萍淡然一笑:“这只是医者最基本的技能而已。我倒是羡慕你,这么美丽,又武功高强,刘大侠又对你那么体贴,人间的福你都享完了。”这话有一丝淡淡的酸意掠过。

    青兰红了脸垂下头,也有些哀怨地望了她师傅一眼。姚孤萍望向洪丽英,不解地问道:“洪前辈,虽说青兰是你的徒儿,徒儿的婚事是该听从师傅的意见,不过刘大侠这么好的一个人,您为什么会不喜欢他呢?”

    听到姚孤萍替自己问师傅,青兰向姚孤萍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洪丽英把头往后一仰,靠在身后的石头上闭上了眼睛,嘴唇张了几张才吐出了一句话:“象这种帮派中人,懂什么感情?高兴时说什么浓情蜜意,一旦帮中有事,就再也不会管说过的海誓山盟,会丢下对他痴情的女子而把性命全交给他的帮派。”

    姚孤萍不以为然道:“洪前辈只怕有些偏激吧?帮派中的人也是人,他们也是各种各样的,好人坏人都有。我看刘大侠对青兰妹子情深义重,是难得的佳婿,洪前辈莫要使青兰妹子错过她了才好。”

第三百二十八章 想保护她

    对于这些算是冒犯的话,若在平时,洪丽英可能早已翻脸,不过今日在舒适温暖的温泉里,全身都慵懒,思想也闲适起来,她没有发火的**,只还是闭着眼睛说:“你们年轻,不懂。www.uu234.net我是过来人,不希望我的徒儿再遇到那些伤心事,我只是想保护她!”

    觉着话里有因,姚孤萍离开了角落,站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好奇地问:“莫非洪前辈有什么过往的经历不成?”

    她叹了口气,转了个身伏在岸边岩石上,只把后背对着她们,她闷闷的声音传来:“唉!还是说给你们吧,几十年都没有提起过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交往过一位帅气男子,他隶属于一个叫北狮的帮派,我们情投义合,他说过会娶我,我对他倾尽了所有的感情。”

    “可是,那一年,他们北狮帮和南豹帮有了过节,也说不清谁是谁非,总之两帮派火并,我的那位情郎不顾我的哭求也去参加了,从此就是阴阳两隔,两方都损失惨重。从此,两个帮派的势力都逐渐式微,直至消失。你们知道吗?从知道她死的那一天起,我渐渐地头发全白了,这才得了白头苍鹰的绰号,有谁知道这绰号底下是多少个哭泣的不眠夜!没人了解我的心是怎样成了点点碎片。”

    “我从此深深讨厌帮派中的人,不要看他们现在对你好,关键时刻他们是随时会舍下你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希望青儿重复我的痛苦。”

    姚孤萍和青兰都深深震撼了,没想到这个外表冷漠的白发老妇也有这般痛彻心肺的生死苦恋。

    “师傅!”青兰怯怯地同情地喊她的师傅,没有回应,她们只看到一个轻颤的背影她在哭泣!

    姚孤萍咬住了下唇,不知说什么好。

    忽然一道黑影从温泉上空掠过,姚孤萍抬头一看,一只鹰展翅飞过,到了山头那边看不见了。姚孤萍凝神细思,这只鹰似有些面熟。

    一直到太阳西斜,他们似乎在水里泡不够,尽管没吃午餐,也没觉得想急着起来觅食,这真是完全放松的快乐的一天,无法言喻的一天,每个泡过温泉的人都精神饱满,好像被充了能量一样,内心也是喜悦的。

    他们回到住处,吃过丰盛的晚筵,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觉,连一向多梦的姚孤萍都一夜无梦。

    其后的几天,主人还带他们浏览了其他各处,每一景致都令他们惊叹,然后就是自由活动。

    这天一早,姚孤萍和宗浩然用过早餐后相约出去散步。(宗浩然最近总是习惯性地来找姚孤萍,好像有她在身边就温馨一些。)

    姚孤萍也很享受这些仿佛度假的时刻。他们一起在外面耀目的阳光中欣赏雪峰,然后商议往山下走,看看山下的景致。

    边走边聊,姚孤萍发现宗浩然总有些忧郁的表情,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放心地说:“四王爷,你怎么了?有心事?”

    宗浩然俊朗的侧脸望向东方,沉重地说:“宗国内乱!钟致远趁虚袭击都城,虽然宗浩宇尽力防御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都城算是保住了,随后五弟招集他一直隐匿未用的力量向大哥进攻,我想这次他是气急了。总之这三方力量现在争斗不休,百姓蒙难了。”

    姚孤萍疑惑地问:“中原的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想起那天在温泉见到一只面熟的鹰,她恍然大悟道:“哦,那天是你的鹰!”

    这回轮到宗浩然迷惑了:“什么我的鹰?”姚孤萍说起在温泉时见到一只鹰,很像宗浩然曾指挥过的鹰。

    宗浩然点点头:“不错,那是我的鹰,他们送它来给我报信。”

    姚孤萍羡慕道:“你的鹰真厉害,居然能千里迢迢飞到天山上来寻你,还能不迷路。对了,你有什么打算?”

    宗浩然捡起脚旁一把雪,在手里揉了揉,奋力扔下山去,那雪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落下了山崖。

    望着雪球消失的方向,宗浩然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秘密部队也是让鹰来向我请命,问我有何打算。你是知道的,我对争皇位没兴趣,我又不知道该帮他们谁,我觉得他们不该这样争,可是我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停手呢?”

    转头望见姚孤萍正全神灌注地看着她,宗浩然笑道:“你还是帮钟王吗?你该不会再利用我去消灭五弟,然后再让钟王消灭我吧?”

    此话虽说玩笑,也有点认真,姚孤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这个能力,但是她的责任让她希望钟王胜出。这让她在宗浩然面前显得卑鄙,她尴尬地别过了脸。

    宗浩然见她不作声,再郑重地说:“就算我们宗家对不起你,天下的百姓总不是都对不起你吧?你挑起纷争的结果最大的受害者是百姓,想想,他们哪一个生命不比你的家人,你的乡邻重要?你这样置他们于不顾,是不是太自私了?”

    姚孤萍无言以对,内心猛烈挣扎,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在于姚孤萍的容貌,还在于他们是不可调和的两个阵营,不管姚孤萍再眷恋,就算宗浩然能跨过容貌这道坎,他们也没有可能性,无奈,真是无奈啊!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天和地的距离。

    不知不觉地他们已经走到了雪线上,泥土的黄黑色越来越多地显现出来,她郁闷地抬起头来朝旁边望去,附近有一堆又一堆乱石堆,那些石堆中有一股奇异的清香迎风送到了姚孤萍的鼻孔里,她好奇地走了过去,走近一看,一株株雪莲冰清玉洁,在冰天雪地中傲然挺立,那么美,散发着生机。

    姚孤萍高兴地冲宗浩然招手喊:“四王爷,快来看,好多雪莲!”

    宗浩然还从没见过雪莲,一听说有雪莲,他快步奔了过来,果然见到这传说中的冰雪之花,非常高兴,他们向远处一望,从近到远的乱石堆中一株株雪莲给这无人世界带来无限生机。

    雪线下是无边的草场,一片片金莲花在风中摇曳,美丽极了,看到这一切,令人心胸开廓。

    “要是郝月姐能在这里就好了!”她忽然思念起郝月来。这样放眼一望,姚孤萍忽然在不远处的峭壁石缝中发现一株特大的雪莲,惊呼着跑去看,宗浩然也跟了过去。

    姚孤萍只是蹲下来踩在乱石上爱怜的欣赏,宗浩然走过来伸手要采,姚孤萍一手在雪莲的上方挡住了他的手臂,用恳求的语气说:“别摘!四王爷,在这样高寒地带,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雪莲要又怎样的毅力才能存活下来!这样一枝看似柔弱的花,其实无比坚强,冰刀雪剑都没能阻止她活下来的勇气,而且活得更好!给这严苛的环境带来了勃勃生机。让它长在这里比摘下它来更好。”

    宗浩然手停在半空,弯着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眼眸中闪现出感动光泽,这光泽在他注视着姚孤萍的幽深的瞳眸中熠熠闪光。良久,他站了起来,喃喃道:“这雪莲花多像你洁白的灵魂!”

    姚孤萍像被重物在心上打了一下一样,震撼地抬头望像那蓝天下帅气得如神仙的男人,他依旧眸光如水,姚孤萍梦幻般地、不相信地轻轻问:“你,你说什么?”

    宗浩然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我说……”

    话还没说完,忽然从上边的云杉林里投来一颗小石子,疾飞似电,向着宗浩然的太阳穴射来!

    姚孤萍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往宗浩然面前挡来,宗浩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了一枚铜钱向小石子打去,就在石子接近脸前的一瞬,铜钱与石子相遇,碎屑落在两人脸上,铜钱掉落,被宗浩然接在手里。

    他们没注意到现在已经双双站在一块凸出的大石上,此时岩石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开始松动,姚孤萍向后一望,非常惊吓,一下摔了下去,宗浩然迅速抓住她的手,同时,云杉林中又一枚石子飞出,宗浩然注意到了,只要他放开姚孤萍的手,往旁边一后仰侧身还是能躲过的,可是那样就等于将姚孤萍推向了死门关。

    就在这一犹豫间,那石子已经飞来,他只好稍一侧身,让放有钱袋的右胸去承受,这样他硬硬地承爱了这一下,力度虽大,还是被铜钱消减了不少,因此身上虽有些疼,还不致命。

    姚孤萍在下面看到了那石头正在慢慢倾斜,急喊:“放开我,你快躲开!”

    宗浩然也感觉到了,但是这一连串事情是同时发生的,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岩石脱开,与宗浩然、姚孤萍同时如重物般向下坠去。

    失重的恐慌让姚孤萍尖叫起来,这万丈悬崖侧壁很陡,无可攀附之处,两人只好闭目等死。

    耳边呼呼的风声,头发纷乱的飞,求死的心反而宁静了,能和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一起赴死也于愿已足。

第三百二十九章 落水

    于是姚孤萍手还是和宗浩然紧紧相握着,睁开眼来想最后再看一眼这美丽的世界,能死在这样美丽的地方真算有福了。

    抬头往越来越远的上方观看,隐隐约约好像上面有个黑点,就在这一瞬间,他们落底,那个黑点也远得看不见。

    只听一声脆想,姚孤萍的腿剧烈疼痛,接着就是什么碎裂的声音,然后两人就沉到了冰冷的水里。

    姚孤萍扑腾了几下,呛了几口冰冷彻骨的水,唔,这水真清冽,可是,可是,“救命啊,我不会水啊!”她狂喊。声音在山谷间传来回响,但是,这里荒无人烟。

    其实宗浩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腿也剧痛,他也不会水,也呛了好几口,现在已经水没头顶了。在挣命的挣扎中,他的手攀上了旁边一个冰凉的硬物,凭着求生的本能,他爬了上去,这才看出他们跌落在一条平静的大河里,他爬上了一个大的浮冰。

    大脑清醒过来后,发现姚孤萍还在水中挣扎,他急忙伸臂把她也拉上了浮冰。两个人浑身湿透,连头发都在往下流水,被冷冽的风吹着,全身更像冰块一般,这患难中的一男一女不由自主地寻找热源,两人靠近,随后就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两具身体依然在颤抖。

    他们头脑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看到了旁边的碎冰,知道是被两人落下的冲力击碎的。这河一侧靠崖壁,就是他们跌落的一侧,另一边是生机勃勃的碧绿草地,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夹杂着名贵草药将其点缀得五彩缤纷。草地的上下两侧都有峭壁凌云,两处笔立的山脉渐远渐靠近,中间一条曲折小道通向远方。

    姚孤萍先开了口:“幸亏这河像镜面似的平静,不然我们就给冲走了,咱们快踩着河面的一块块浮冰上岸去吧,要不会冻死的!”

    宗浩然答应着试图站起来,腿疼得让他又倒在冰上,姚孤萍也试了一下,跟他一样,姚孤萍怕了,害怕他们的腿都断了,那还是要冻死饿死在这里。

    她连忙检查了两人的腿,捏捏摸摸了一阵又查了脉,脸上神情终于放松了,还好没有骨折,只是受冲击太大的,震痛了骨头。

    姚孤萍和宗浩然又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相搀着勉强站了起来,一拐一拐地顺着浮冰到了岸上,还好浮冰很多,相隔很近,水面又平静,这才让他们没有费很大的事。

    首要的事是先找到个温暖的地方,他们走在太阳晒得到的地方,那阳光的温度还是感觉不到温暖。宗浩然摸了摸身上,幸而一直把用防水油纸包着的火折带在身上,他们喜出望外,赶快去招集本些干柴,就地生起一堆火。

    由于没有带额外的衣服,身上的湿衣也只能穿在身上烧烤了。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姚孤萍想起刚才两人在浮冰上颤抖着紧紧相拥的情景,以及在落崖前他说的那句话,脸上一阵发烧,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暗中扫了一眼宗浩然,宗浩然的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立体轮廓感更强,英气逼人。只是他望着火堆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姚孤萍奇怪地问:“四王爷,你在想什么?”说这话时她想起落崖后看到了上边一个黑点,心里也起了一些疑惑。

    宗浩然出神地说:“你说,在这天山之上,还会有什么人想杀我们?不,想杀我?”那两次石子的暗中袭击都是冲着宗浩然来的。

    姚孤萍沉思着说:“对啊,这天山之上只有天山雪莲派,她们不象是想要你的命啊,没道理啊,她们只想我们离开,不要打她们宝藏的主意。幸亏我们命大,这下边是一条河,不然,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他们的衣服已经半干了,在西部,气候相比内地还是干燥些的,在火光和风吹之下,衣服干得比较快。

    宗浩然的心烦躁透顶,怎么就算躲到天边都没能清静呢?这是身为皇子的诅咒吗?

    宗浩然仰头看了下上边的悬崖,那么高,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了,况且他们的腿就算没断,现在也挺痛,使不上轻功的。

    姚孤萍似看出了宗浩然的心思,说道:“咱们在天黑之前先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吧,我先找点草药给咱们把身体养好,过两天身体复元了咱们再想办法找路回去,我们被偷袭的事回去再慢慢查吧。”

    宗浩然点头:“说的是!”他们又烘烤了一会衣服,等把衣服全部烘干再走。

    望着对面盯着上窜的火苗皱眉发呆的宗浩然,姚孤萍还是问出心里的话:“四王爷,刚才在上面,其实你,你如果放开我的手就能脱险,不毕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放手,不让我去死,那样你可以活着,你也少了一个仇恨宗家的仇人,我们的这个结就解了。”

    宗浩然抬头望着她,他的眼光让姚孤萍捉摸不透,那么深遂严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宗浩然再低下头来,把衣袖伸到火上烤,就在姚孤萍认为他拒绝回答的时候,宗浩然开口了:“孤萍,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在你要落崖的那一刻,我吓坏了,我害怕你会摔死,所以本能地抓住了你,都没有过多思考,当时我的腿都软了。另一个石子袭来时,你让我放开你,你想牺牲自己成全我,可我不能放你去死,不光你是姚孤萍,就算是任何一个无关的人,我都不能贪生怕死,用别人的生命来保全自己,所以我不能松手。”

    姚孤萍垂下眼眸,掩饰不住的失落,嘴里喃喃地说:“只是习惯我的存在,会有另一个人来让你习惯的。”

    宗浩然看她伤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怜爱,他劝慰地说:“别这么说孤萍,我们现在不是相依为命了吗?好了,衣服差不多干了,咱们去找今天住的地方吧。”

    他说完费力地站了起来,弄熄地上的火,拉起姚孤萍就一拐一拐地顺着那条一线通天的小道走去。

    姚孤萍被他拉着,心事重重地被动跟着,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喊:“等等,我去带些草药再走!”宗浩然停下,姚孤萍再回到那片缤纷的草地,寻了好几样植物拔了起来,一手捏着走回来说:“好了,走吧。”

    小路顺着山势迂回曲折,渐走渐上,在一个转弯处,姚孤萍发现了峭壁上有一处石洞,她拉着宗浩然去看。

    这个洞干燥并有光亮,因为周围墙壁都有裂隙,阳光透了进去,这是一个理想的栖身之所。

    宗浩然欣喜地说:“就是这里了,这里很好”

    “嗯!”姚孤萍答应着,两人一拐一拐地进了洞,四处查看一下,这洞好像没这么浅,里边应该还有很长一截,不过内部幽黑,他们看不见,反正外洞空间这么大,像厅一样,他们也没精力进去了。

    姚孤萍说:“我们现在先去抓些干草来铺上,晚上好睡觉,还要准备些柴火烧起来取暖。”

    宗浩然同意,他发现在生活方面,姚孤萍远比他细致,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宗浩然已经对姚孤萍升起了一种依赖感。

    两人分头去外边准备,折腾到太阳西斜,他们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干草,在洞内打了两个地铺,姚孤萍还又找了些草药来。

    可是无锅无灶,这药也没办法熬,姚孤萍看着地上的草药发愁,两人的腿都还有些疼。

    宗浩然安慰她道:“咱们既然骨头都没有断,疼就疼会儿吧,过几日自然就好了,没锅熬药谁都无法。”

    姚孤萍忽然眉头一展,把几样药拿到了一边,说:“没关系,我们不用内服,外敷就行。这是乌骨黄藤,我先替咱们两人按摩一会,再把这草捣烂敷上。这个是针叶火绒草,明天我们敷这个。”

    见她信心满满,宗浩然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说实话,他从高处落下,腿先着冰,巨大的冲力让腿吃痛,然后又猛然被冰水浸透,小腿一直筋骨酸痛,想来姚孤萍亦是如此,他作为男人,不便宜在女人面前表现得太软弱,是以一直咬牙忍住,但是的确痛啊。他真心佩服姚孤萍,一个女子,这么痛,虽皱着眉,却没有喊叫过,还忙了这么几个时辰,她比他坚强!现在能止痛,这太好了。

    姚孤萍就要过来给宗浩然按摩,但宗浩然阻止了她:“先按摩你自己吧,医生要先保证自己身体健康才能精力充沛地给病人治疗啊。”

    姚孤萍充满笑意的眼望了宗浩然一下,不再坚持,她先用两手隔着裙子及裤子从两腿的膝盖拿捏到脚踝,这样重复了几遍,再用拇指及食指按压足三里和阳陵泉,再用拇指揉按解溪穴,委中穴、承筋、承山穴。

    做完这些后,姚孤萍找了块小石块,将药放在洞内的一块大石上敲击,直到变成碎末,她背过身去,卷起裤筒,想把其中一半敷在自己的两只小腿上,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用找来的藤条绑好。

    只是她怎么都做不好,想叫宗浩然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宗浩然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熟练地做着那一切,直到她背对自己时,宗浩然才避开了目光,耳朵还是往那个方向倾听着,听了好久,悉悉索索地还没完成。

第三百三十章 帮手

    宗浩然忍不住回头瞄了她一眼,从侧面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于心不忍,开口问道:“孤萍,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来做你的帮手如何?”

    姚孤萍实在无法,又没有别人可以求救,只好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www.uu234.net

    宗浩然一拐一拐地走了过去,按照姚孤萍的吩咐做,四只手果然方便了很多,一会儿就搞定了。姚孤萍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宗浩然漆黑的眸,虽然她丑,可是一个女子,被青年男子看到了自己的裸腿还是不胜羞涩的,行动间,一种怪怪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对于宗浩然来说,固然面前的女子极丑,没有任何吸引力,可是两人之间像是有一种精神交流,一种好像非常熟悉和亲切的感觉洋溢在他心里,让他在做眼前的事时很舒心,也很坦然。

    绑好了,姚孤萍放下裤筒,低声地说:“谢谢你!”

    宗浩然一双俊眸凝神着她微肿的双眼,诚挚地说:“你我之间,还需要谢吗?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该我为你做一点事了。”他的瞳眸中有一些光亮在闪烁。

    姚孤萍掩饰住内心巨大的波涛,请宗浩然做好,心神恍惚地隔着裤管替宗浩然按摩。那一双手虽然骨节粗大,可是手到处有一股魔力般就让疼痛削减,筋骨和肌肉说不出的舒畅。

    宗浩然闭上了眼,饱满的唇微张着,发出轻微的“嘶”的声音,那是触手的疼痛和随后的舒适带给他的喉头的声音。姚孤萍抬头看他一眼,就着洞口的光线,他挺直的鼻梁向脸侧投下了一道暗影,额头光洁英气,这是一张很帅气的脸,想起自己的容貌,姚孤萍的眸光暗淡了下来,垂下头来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按摩好了后,姚孤萍和宗浩然合力把药敷上,裤腿放下,姚孤萍心事重重地站起转身,准备往自己的地铺上去,没敢去看那双注视了她很久的灼人目光,她不敢分析那里面的含义,她已经受伤很多回,不想再次受伤。

    就在转身的一刻,手被人握住,姚孤萍僵住,不动,疑心是自己的幻觉,手心里分明有温热传来,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往某方面想,那不可能,尽了最大的力量平稳住内心如狂涛般的情绪,以平静的面容转过身来,带着一个客套的微笑问:“四王爷,什么事?”

    宗浩然慢慢站起身来,没有放开那只手,漆黑深遂的双目锁定姚孤萍微肿的双眼,里边跳跃的火焰越来越灼热,姚孤萍脸上的平静无法持续,客套的笑也已挂不住,脸烫了起来,目光无处安放,明显地控制不住心动的节率了,呼吸也滞重起来。

    宗浩然低哑地开口:“孤萍,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声音固然清醇,可是里边饱含的情意才是让姚孤萍被完全捕捉的魔鬼,这话不亚于在她头顶炸起一个响雷,她被彻底击中了,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这不是梦吗?

    姚孤萍以极度地诧异望向眼前的俊颜,这张脸因情意而胀红,这双漂亮的眼睛因狂热而燃烧,这更加让人深陷,姚孤萍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只能僵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宗浩然一使力,姚孤萍便倒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鼻中呛进了满满的宗浩然的男子气息,身体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心跳。

    这是梦吧?是梦吧?一定是梦吧?姚孤萍完全混乱了,无法集中精力,无法思考,她发热发胀的大脑在凌乱中只让她吐出了一句话:“四王爷,你一定弄错了,我是不是无心中扭动了镯子?我不是奚络,我是丑女姚孤萍!”

    宗浩然在她脑后抚了抚她的发,声音依然醇厚饱满,依然情意浓烈:“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弄错,我爱的就是姚孤萍,是这个智慧大气、善良隐忍的姚孤萍,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从前我错了,被你的外貌挡住房,但是你吸引着我,你的灵魂指引着我,一步步透过那层外壳,看到了洁白如雪莲的美丽内心。我试图忽视这吸引,但不成功。孤萍我向你致歉,我现在向你表白还算不算晚?”

    他与孤萍分开,搬起了她的头,锁定她的双眼,焦灼地等待她的回答。姚孤萍从他灼热的俊目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一张丑陋的脸,与眼前这张俊逸的面容形成强烈对比。

    姚孤萍的内心翻江倒海般地涌动,苦涩与甜蜜交织,疑惑与狂喜并存,她的微凸的大嘴抖动了很久,才哆嗦出一句话:“四王爷,求你不要再开我的玩笑,我经不起,我会当真的。”

    宗浩然被她的话逗笑了,热烈地说:“我再没有这么认真过了,你尽可以当真!”他突然吻上了姚孤萍的唇,姚孤萍在那一刻心跳停止,呼吸滞住,由于血液供应不上及大脑缺氧,她软软地倒在了宗浩然健壮的怀抱里,任他吻着,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注意到她变得灰白的脸,宗浩然再度搬起她来,关切地问:“孤萍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姚孤萍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呼吸也回来了,她不是第一次被宗浩然吻,但以前是艳绝天下的奚络,这一次不同,是姚孤萍,他吻的是姚孤萍!所以她会那么激动,激动得无法承受。真不敢相信她姚孤萍会等到这一天,她原以为此生不可能的了。天哪!这是真的!

    姚孤萍猛地扑进宗浩然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半笑半哭地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哪怕只此一天我也满足了。”

    宗浩然则环住她的腰,笑着拍拍她道:“不会只此一天的,相信我!喂,孤萍,你快勒死我了!”

    ……

    夜已经深了,从崖壁的缝隙中可以看见外面黑色夜幕上的星光,姚孤萍躺在自己的地铺上,还大睁着双眼,心中想着:“如果能永远守在这里就好了,真不想再回外面的世界!”她的内心过于兴奋,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她全身都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听着那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姚孤萍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他倒睡得快!”

    忽然想起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姚孤萍的脸上又蒙上了阴影,虽然交了心,可是她的责任怎么办?责任这东西是一种沉重的压力,她真不想去想它,不过能有今天的交心就是明天就死掉也值得了,她在朦胧中感叹地睡去,岩洞正中一堆取暖的火堆,那焰正渐渐矮下去,明灭的光映照在两个熟睡的人脸上。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进洞来,姚孤萍在一阵香味中醒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昨天火堆的位置已经燃起了一堆大火,宗浩然正满面春光地串着一只野鸡在烤,地上还有些鲜嫩的山果。

    姚孤萍坐起身来,揉着眼睛说:“四王爷,这么早就去弄东西吃了?”

    宗浩然笑道:“你看看太阳有多高了,这还早呢!”

    姚孤萍是接近凌晨才睡着的,所以这会儿困意还浓。宗浩然招呼她道:“起来去河边洗衣把脸,再来吃些野果吧,等鸡烤好了,我们再饱餐一顿。”这种好像对家人说话的口气姚孤萍很受用,再偷眼看宗浩然,今早依然容光焕发,映着晨晖更加帅气。

    唉,过一天算一天吧,以后的事先不去想,姚孤萍听话地去河边洗漱,感觉到腿已经不怎么疼了,难过宗浩然一早就兴致勃勃地出去找东西吃。

    河水冰冷,冰块静静地浮在水上,折射着朝阳,远远近近的花草在阳光下格外精神,空气清冷而新鲜,洗了脸后精神很清爽。姚孤萍欣赏了一会周围的景致,天气很明朗,但不如姚孤萍的心情明朗。

    姚孤萍哼着歌带着笑意回去。接近洞口时,似乎听见里边有打斗声响,姚孤萍大为吃惊,怎么可能呢!她紧跑两步进洞去看,见到宗浩然正与一粉衣女子斗在一处,而这个女子她认得,就那绝色的容颜就知道是天山雪莲派掌门官卓琳,何况她的头上还插着一朵做为标志的雪莲形玉饰。

    姚孤萍紧张地向四面望去,没有看见有随从,那么是她一个人来了?为什么和宗浩然动起手来了呢?

    她情急之下喊道:“官掌门,请停一下,为何跟四王爷动手?”

    官卓琳跳出圈外,横剑当胸,敌意地注视着姚孤萍,冷哼了一声:“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装吗?你们真是财迷心窍,处心积虑要抢我家的宝藏,这么隐蔽你们都能找得出来,我官卓琳不得不佩服你们啊!”

    姚孤萍彻底晕了:“宝藏?”她看向宗浩然,宗浩然急对她说:“是啊,她一来就对我动手,说我抢她的宝藏!”

    官卓琳怒道:“难道不是?那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为我还替你们着急,你们一晚上没回来,我们都找翻了天,原来是寻宝来了,若不是我忽然想起来查看一下,你们怕是已经搬走不少了吧?”

    姚孤萍气红了脸,指着她喊道:“你不能这么小看人!就算是小看我,你认为四王爷会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 合理的解释

    宗浩然深深地望了姚孤萍一眼,官卓琳望着他俩,神情有点松动:“是不是偷偷摸摸的人要用事实说话,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顶 点 X 23 U S”

    “好!”姚孤萍说,“你别这么剑拔弩张的,咱们坐下来说。”他们三人坐了下来,姚孤萍和宗浩然把昨天被人暗算落崖之事讲了一遍。

    末后姚孤萍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到那条河边去看,还有碎冰在河上,我们这洞里还有这么多草药你都看见了,就是这么回事,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被谁袭击。”

    官卓琳防备的姿势松懈了下来,她扫视了一眼洞内,看样子是相信了,于是黑宝石般的眸子转向了他们两人的腿,问了一句:“你们的腿还疼吗?”口气温和了些,带着关切的语气。

    宗浩然眼里注满深情与钦佩的笑意望向姚孤萍,口里的话却是对官卓琳说的:“不疼了,孤萍的手艺真好,经她一治,什么病都消了。”

    姚孤萍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好奇地问官卓琳:“官掌门,这里真的是藏宝洞吗?我们还没到里边去看过。”

    宗浩然连忙看向姚孤萍,用目光示意她不可造次,官卓琳已经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她浓黑的密睫垂下,看不出眼里是什么情绪,片刻再次抬起,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们都来了,不妨就告诉你们,了却你们的好奇心,这里就是我们家族的藏宝洞,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她说完站了起来,向后洞走去。

    姚孤萍和宗浩然跟在她身后,转进了几个通道,后边已经漆黑看不清楚了。官卓琳打量火折,进到一处较偏较小的洞里,那里有铁门拦着,她再打开铁门,姚孤萍和宗浩然见这有一间堂屋大小的洞内装了满满的各种盒子和锦袋,她说:“这些盒子里装的都是稀世珍宝,有些是劫匪抢来过往客商的,有些是各个国家的使节之间互赠礼物被劫匪杀人越货的,有些是我们上百年来在天山深处寻到的,还有些是西域各国连年征战,将宝物遗失在了那些废弃的城堡底下被我们发现的等等。除了送了部分给穷人,余下的我们都收在这里了。”

    姚孤萍双手相叉放在胸前感叹:“哇!好多呀!只是我不明白,你们这么多宝物怎么不用?难道只是为了收藏?可是这又会勾起多少人的贪欲,不是给自己找不安全吗?”

    官掌门再将铁门关上说道:“我们没有用这些东西是有原因的,至于天下贪财之人不是没有,就说我们门派内的陆肖云吧,她算是我的师叔,可也在打这宝藏的主意,可是这藏宝洞历来都只有掌门才能知道,所以我师叔她找不到地方,不知多少次明的暗的软的硬的想从我这里套出实情都没能够。”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外洞。

    落座后官卓琳接着说:“因为我们留下这个藏宝洞有别的用途,所以也顾不得安全不安全了,说白了,这藏宝洞只有我一人在负责,这是我的家事,责任也只能由我来负责了,谁让我没有兄弟姐妹呢!”

    姚孤萍见她说得藏头露尾的,也不好问,这事看来另有玄机。

    一直沉默着的宗浩然开口了:“可是你还是告诉了我们,难道这么放心我们吗?”

    官卓琳灵动的水眸轮番看了他们,这才开口道:“我不放心你们,可是你们已经在山洞里了,我干脆大方点带你们去看好了。对了,你们说起被人暗算,在这天山之上,除了我和陆师叔的人外,再没别的帮派,难不成你们得罪了陆师叔?”

    一语提醒梦中人,宗浩然恍然大悟道:“对了,一定是她!她勾结本王的大皇兄,在边界一战她们的人差点要了本王的命,若不是孤萍救我,恐怕本王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其中的隐情还是孤萍事后告诉本王的。”他感激地看了姚孤萍一眼,姚孤萍回以一笑。

    宗浩然接着道:“战场上那些黑衣女子也亲口说了大王爷要我们的命。那一次没能要我的命,她们大概不死心,在天山上发现了本王的踪迹定会跟踪再下毒手的。”

    官卓琳听罢愤恨地捏紧了拳,低低地说:“这个败类,违背先祖官华悦的遗言,要我们不得插手俗世的事,劝诫又不听,该怎么了局!”

    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宗浩然一脸正色地望向官卓琳道:“官掌门,令师叔如此行为损害了我的国家,如果本王今后为国家计伤害了她,甚至与她以命相搏,你会帮她与宗国为敌吗?”

    官卓琳与他对视,眸子格外清亮严肃:“如果她做错的事并因此受到惩罚,我官卓琳一定不会插手,我只帮理不帮亲!”

    “好!”宗浩然击掌,“官掌门真是品格高洁令人钦佩,我们现在就随你回去吧。”

    官卓琳狡黠地一笑:“别着急,你们两人既知道了这藏宝洞,就必然负起责任来。”

    “负责任?”姚孤萍疑惑地望着她,官卓琳肯定地点点头:“是的,现在除了我知道这里,还有你们两人,如果有一天宝物失窃,除去陆师叔可疑外,下一个就找你们俩,同样,如果除了我们四人之外,还有另外的人知道了这个地方,那我也找你们两人。还有,失窃了多少,除去陆师叔所为外,我都要你们照价赔付!”

    天哪!姚孤萍和宗浩然对视一眼,这可是给自己套上了紧箍咒!姚孤萍不满地说:“可是,我们是被人暗算才到这里的,又不是刻意找来的!”

    官卓琳以不容分辩的语气道:“不管怎样来的这里,知道了藏宝洞的代价就是这样!好了,我们回去吧!”她率先站起来朝洞外走去,姚孤萍喊道:“诶,等等!”官卓琳站住,询问地望着她,宗浩然也不解地看着她。

    姚孤萍走到已经熄火的烤架上取下已经烤得有点糊的野鸡,又将石台上的野果用衣襟包上,笑道对官卓琳说:“我们还没用餐呢。这鸡你吃吗?”她把那焦糊一面伸到官卓琳面前,官卓琳嫌恶地看了一眼赶紧说:“谢谢!我用过餐了。”转身走去。

    姚孤萍听着自己肚子咕咕的抗议声,撕下一条大腿就咬了一口,“真香!呶,你也吃!”她含糊地说,并把剩下的都给了宗浩然。

    这条小道一直往深处走去,地势渐渐宽了,峰回路转,前面显现出了好几条岔路,官卓琳带着他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走迷宫似的,终于渐渐走上了一条上山的路。

    姚孤萍心想,也难得官华悦能找出这么隐蔽的洞来藏宝,够偏僻不说,还有这么复杂的迷宫路,所以常人是很难找到的了,他们自己也是被人打下山崖才偶然发现的。

    此时官卓琳带着他们提气向上飞奔,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像三个小黑点一样消失在了云层缠绕的雪线上。

    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姚孤萍他们就慢下来了,发现气氛不对,有很多黑衣人正与官掌门的手下围斗。

    “这是怎么回事?”姚孤萍询问地望向官卓琳,只见官卓琳眉头一拧,气恼得俏脸发白。

    “陆肖云!”她嘴里恼怒地说出这个名字,接着箭一般飞跃过去,对着一位正与两位门下侍从对打的黑衣人后脑就踢去,那人似乎听到了脑后疾劲的风声,也不回头,忽然一剑一镖朝对面两人当胸袭去,自己跟着就往前一跃,对面两人向两旁闪避,正好让开了路,官卓琳踢空落地,这一切一气呵成。

    那黑衣人落地回身,姚孤萍低声道:“是陆肖云!”宗浩然没见过她,问姚孤萍:“你认识?”姚孤萍点点头道:“我跟你讲过在五王爷府被大王爷掳走的事,在他府上遇见过,当然我那时是奚络的形象。”

    此时姚孤萍发现在住的山洞大厅门口站着他们的同路人莫玉初他们,他们显然不知要不要动手帮谁,就那么站着看,见官掌门回来了,其她的黑衣人也停止了打斗。

    官卓琳仿佛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极力平静地说:“师叔,你不是去中原了吗?怎么又来我这里闹?”

    陆肖云冷笑道:“哼哼!没看出你这小丫头倒挺有心机的啊!说我私自培植势力,要把我建立起来的军队解散,你倒是自己勾引起江湖上的厉害人士了!是想解散了我的军队,再乘我不备消灭我吗?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要不是我留下的人及时通知我,我还蒙在鼓里呢!”

    那边正在旁观的刘光祖忍不住插话了:“陆前辈,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只是久闻天山雪莲派的威名,前来拜会,并没有其它想法,什么勾引不勾引,这是前辈应该说的话吗?”

    官卓琳向刘光祖投去感激的一瞥,再转回头说:“师叔,我并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力,你不要误会,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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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身份尊贵的富家大小姐,但他不过是一个深山中的小山贼。两人的身份如此悬殊......你说的爱,我怎敢倾心以付。然世事扰人,纷纷扰扰,早已定下的姻缘线牵扯着两人。鸳鸯枕上,许下生生世世。既然爱了,就绝不会放手!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