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亮丽的风景
“拴上!”
一个冷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水心童这么转目看了过去,竟然是贺烨,他此时穿着一件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靴,刚才这艘小船明明就停在了这里,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
水心童羞恼了,阿毛那样羞辱她,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而是像个观众一样看着表演,真是可恶,心童一把抓住了绳子,这次她学乖了,握住,不让绳子在手上摩擦,防止被毛刺刺伤了手指。
“你这样干活儿,我的码头所有的船都要排队了!”贺烨冷笑着,戏虐地目光看着水心童。
被他这样看着,心童有些慌张,她要证明自己可以完整这个工作,急忙捡起了地上的绳子,急促地说:
“马上就好!”
心童拉住了缆绳,却怎么也拽不动那条小船,一个用力,船拉动了,她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十分狼狈,水心童皱着眉头,好像地上有石头,狠狠地咯了她一下,疼痛难忍,而她的耳边响起了男人
朗声大笑的声音,接着皮靴上岸了,并走到了她的身边,用脚尖蹭着她的小腿。
,鄙夷地仰视着贺烨,她发现这个男人好高,让她觉得有些被俯视的威慑感。
“无耻?”
贺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微笑着:“你想证明什么?你的另类,还是你的清高?告诉你,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用,我见的多了,想要台阶下,现在就扔下绳子,跟我离开!”
她是夫人,他是先生,夫人跟着先生离开理所当然,可心童摇了摇头,她不需要任何台阶,她要的是尊严,吃力地将绳子拴在了码头上,她走向了另一根扔上来的缆绳。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贺烨冷漠地转过身,大步地向海边走去。
当夕阳落下的时候,水心童已经累得要眩晕了,绳子的粗糙磨破了她的手指和手掌,刚刚结疤的伤口又裂开了,手指肚红肿着,钻心的痛让拉住最后一根缆绳的时候已经无法将手指弯曲。
“我来吧!”
马克实在看不过去了,他将绳子抢了过来,用力地拉上来,拴在了码头上。
码头不远处的海滩上,贺烨应着夕阳看着水心童,斜照的余辉在他的面颊上镀了一层金色,他的表情中竟然浮现了十分复杂的东西。
水心童累了,她倚在码头的柱子上,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苏里西一直在她的周围转悠着,每次将货物放下,都会鄙夷地看她一眼。
“她是先生的夫人,我就是先生的情妇,看看她,除了一副奶酪的样子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苏里西不客气地嘲笑着。
水心童懒得理苏里西,他们不当她是夫人更好,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要和那个男人扯上什么关系。
拖着好像要断了的双腿,心童一步步地向木屋走去,晚餐很丰盛,她也吃的很多,好像将这辈子的饭菜都在今天填进了肚子。
马克将餐具都拿走之后,心童才坐在了床边,她浑身是汗水,却不敢去洗澡,她的双手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看着血红的双手,磨出的血泡,水心童无助的哭泣了起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以前
的被呵护的情景。
“心童,你的手怎么了,破皮了。”费振宇拉着她的手,用力吹着,那时她才十二岁。
“心童,我背着你,前面有杂草,容易扎到你的脚。”
费振宇俯身背起了她,小心地走着,那时她已经十四岁了。
泪水滴在了手心里,刺疼将她从回忆里拉了过来,她皱着眉头,双手痛得不断地颤抖着,就在这时,突然身前出现一个黑影,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就被大力地拽住了。
“养尊处优的小姐,我说过,你除了享乐,什么都做不好。”
阴冷嘲弄的声音,贺烨那双深邃的眸子直射在她的面颊上,心童的犹如被皮鞭抽了一下一样。
“你,你怎么进来了?”
贺烨嘴角轻佻,冷笑着,嘴里叼着一只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烟雾直接吹出,喷在了水心童的脸上,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泪水都流了出来。
“夜莺岛上的一切都属于我,木屋,包括你……”
“我不属于你!”心童抬起泪的双眸,他只占有了她的身体,但她却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你在想什么,有朝一日离开这里吗?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墓地,你就算死了,也会葬在这里!”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可怕,水心童摇着头,良久无法说话,他不会放了她,他带她来这里,是永生永世的监禁。
贺烨轻轻地展开了心童的手,看着她手掌,掌心破皮了,手指都是血泡,她是那么柔弱,细嫩,粗糙的缆绳几乎毁了名模的双手。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凝重。
“就算这样超越你本能的坚持,也不能证明什么!”
贺烨一把将她的双手甩开了,显得有些狼狈,似乎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俊朗的眸子微微地眯着,带着野兽般的狂躁和不安。
“这些可以证明,水心童是一个人,有尊严的女人!”
“不能!”
他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威逼着她的眼睛:“你不要妄图在我的面前装什么清高,我早已经把你看得很清楚,你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表里不一?水心童实在想不明白,他如何下的这个结论,他们从前甚至都不认识?猛然之间,水心童惊愕地瞪大了眸子,或许曾经在某个角落里,阴暗处,他一直窥视着她,算计着她,直到今年将
她抓到了这里,百般羞辱。
“你……认识我?”水童惊恐地问着。
“很多人认识你,不仅仅是我……”
贺烨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转过了身,扔下了一句话:“明天不用去工作了,休息一天!”
那个男人是怎么走出去的,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心童都没有感觉了,她只在想着他的那句话,他早已经把她看得很清楚,有多早?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许更早。
一会儿功夫,门外传来敲门声,马克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有药和纱布。
“先生说,让我给你的手包扎一下,你明天可以休息,到处走走。”
他竟然让马克包扎她的手,而不是任由她这样红肿下去。
“这是先生亲自拿来的,很好用,一夜就能消肿了。”
马克很殷勤,他帮心童涂抹着药水,一点点地用纱布缠着。
“你们先生一直住在这个海岛上吗?”水心童在怀疑,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先生一直在海岛上生活,定期一周会出海一次,最多三天回来,唯独上次他出去大概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带回了昏迷的夫人。”
半个月,带回了她?心童想到了酒吧,总统套房,还有度假别墅,这个男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半个月的时间,毁掉了她的一切。
马克包扎好了心童的手,拿着药瓶出去了,水心童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平静,她必须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心童早早就起来了,因为手的缘故,她今天不用出去工作,但她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除了那个断崖,还有什么是心童不知道,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有机会胜出。
马克送来早餐的时候,她急切地说。
“我能出去吗?他昨天说,我可以到处走走……”
“当然可以,不过先生说,你要穿上那条淡黄色的裙子才能出去!不能穿鞋。”马克说。
要穿上那条裙子,还要赤着脚,贺烨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没有鞋子,还穿着及脚的长裙,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走,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男人。
马克放下餐点退了出去,水心童简单地吃了点,她拿出了那条裙子,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样式和款式很适合自己,挑选裙子的人一定很有眼光,应该是马克吧,马克虽然是个下人,却心地善良。
女人的爱美之心,让她不由自主地转了一个圈,长发也随之飞扬了起来。
“很高兴,我选的裙子能让你的虚荣心尽显……”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心童一惊,裙子从手里掉了下去。
门口,一双雪白的运动鞋,贺烨额头上挂着细微的汗珠儿,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他抱着肩膀,嘲弄地倚在门框上。
他选的裙子,心童紧张地站在镜子前,不知如何是好了,刚才她一定很臭美,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
“物质的女人……”
“我不是……”心童很尴尬,她俯下身,将裙子捡了起来:“现在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出去?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等着!”
贺烨松开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然后大步走向了房门,心童慌忙用裙子挡住了身体,贺烨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大约十几分中,一个女佣敲门进来了,恭敬地放下了一个袋子。
“这是夫人的内衣,我已经清洗干净了,先生让我记下了尺寸,然后等下次出海,会给夫人带回来新的。”
“谢谢!”
心童羞涩地拿过了袋子,女佣避开目光,退了出去。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心童看向了镜子里,离开的男人又回来了,他走到了她的身后,拿开了她吃力拉扯着的手,将拉链拉了上去。
“为什么要哭?因为他吗?”
从他手指扩散的羞辱让她满心颤抖。
“他有什么值得你哭泣的?为了家族的利益,他还不是放弃了爱情,牵住你姐姐的手?”
贺烨的声音无比邪恶,带着对费振宇的讽刺,一个连局势都控制不住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让这个女人这样悲伤?
“他是君子,你是禽兽!”心童悲切地怒喊着,就算费振宇娶了姐姐,她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相反,贺烨对她做的,她会痛恨一辈子。
贺烨的手收了回去,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然后塞给了水心童。
“这是你的君子,好好看看吧!一个绝妙的自拍照……”
说完他冷然一笑,转过身,大步地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什么照片?
心童有些胆怯,他不会给她看什么好照片的,可内心的好奇驱使她还是看向了手里的照片,只是一眼,她的肩头就震动了起来,泪水好像决堤一样奔流着。
水心童尖叫了起来,她将照片直接扔了出去,虽然她知道结婚一定就意味着要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但这样赤果果的照片,让她的心犹如被万针扎过一般。
照片掉在了地上,姐姐白皙的腿仍旧十分清晰,姐姐在笑,好像示威一样的得意……心童觉得一阵头晕,她扶住了桌子,慢慢地走到了床边,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裙子上,将裙子沾透了,好像散开
了一朵朵嫩黄色的花朵。
贺烨说,这是一个自拍照,既然是自拍,就该是姐姐或者费振宇的行为,这么私密的照片,怎么会落在贺烨的手上,他真够卑鄙无耻,用这个照片来打击她,不过确实好用,水心童的心都碎了
水心童已经心灰意冷。
这时,马克悄悄地走了进来,一双印花的布鞋放在了心童的脚下,然后他俯下身,竟然将一对铃铛系在了心童的脚踝上。
“你干什么?”水悠动了一下,铃铛哗啦啦地响了起来,她立刻怔住了,马克当她是宠物吗?把这个系在她的脚踝上干什么?
“先生说,这样找你比较容易。”
“他,他……”心童僵持着面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贺烨在防止她逃走。
“先生让我告诉你,橡胶园那边还是少去,海岛上很多工人都曾经是黑社会,混子,流氓地痞,先生说,岛上的女人少,漂亮女人更少,所以……”
地痞流氓,混子,这里是流氓岛吗?为什么会有那么人渣?心童惊恐地看着马克。
“你是……”
“不,不,夫人不要误会,我不是流氓,也不是地痞,家乡发洪水,我被先生救了,家人都死了,才来的海岛!”
马克的话让心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站了起来,穿上了那双布鞋,迈开了步子,脚下传出了好听的铃铛声。
“夫人着好看,就算戴着铃铛也好看。”马克赞美着。
心童走到了地中间,将那张照片捡了起来,她慢慢地撕扯着,一直撕得粉碎,才扔进了垃圾桶中,从今天开始,水心童的心里不再有爱的期待,她会慢慢将费振宇这个男人忘记。
毅然的转过身,她向木屋外走。
微风吹来,将她身上的黄纱拂起,和长发一并飞扬着,远远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艳羡地惊叹着。
海岛上从来没有过这么清丽的女人,水心童给这里平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第499章 狡猾的女人
心童高雅地抬起面颊,她看到了他,贺烨骑在一头黑色的高头大马,一身黑色的骑马装,此时正微眯着目光审视着她。
他只是这样冷样地看了一会儿,黑马带着凌厉的风声冲了下来,在心童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扬起的烟尘扑面而来,贺烨高高地坐在马背上,俯下身,用马鞭挑起了她的下巴。
“不要尝试利用你的脸蛋儿,他们不会帮你的,假如很不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只能冷样旁观,所以……你还是收敛一些!”
“放心,除了你,我可以接受任何男人!”
水心童扬起了面颊,冷眼相对,这个男人看低了她,如果没有十层的把握,她才不会诱惑那些无用的男人,就算利用,她也要利用一个可以和贺烨对抗的人。
“那最好!”
冷然地勒住了缰绳,他看向了水心童的脚踝,几个可爱的小铃铛,让她脚踝看起来更加白皙,他的嘴角微微一撇。
“马克,看紧了她。”
“是,先生!”
马克擦拭着汗水,心里真替夫人捏了一把汗,为什么夫人一定和先生对抗呢?假如她能温柔一点,也许先生的态度不会这么强硬。
贺烨的黑马掉转了马头,向橡胶园走去。
水心童举目望向了远处的橡胶园,一片广袤的橡胶林,来往的都是橡胶工人,正如马克说的那样,他们个别人看起来神色异于常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这样的男主人,手下的工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抬脚向橡胶园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一大片松林,她脚上的铃铛每走一步都清脆的向着,渐渐她有些适应了。
“夫人,这片松林不要走得太深,有野狼。”
野狼?水心童一惊,她以前只是在电视和动物园里见过狼,还不知道现实中真的有野狼的出没。
水心童穿着布鞋,向松林里走着,这里光线忽明忽暗,地上到处都是松针,好像也没有马克说的那么可怕,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看见什么狼的足迹。
就在她向更深处走去的时候,突然一刻大松树的后面,冲出了一个人,直接挡在了水心童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弯的胶刀,吓得心童尖叫了一声,她定睛看去,发现竟然是苏里西。
马克有些火了,她不去橡胶园帮忙,在这里躲着做什么。
“行了,我要报告先生,你躲在这里吓唬夫人!”马克不悦地看着苏里西。
“夫人?”
苏里西甩了一下自己满头的卷发,盯着心童的衣服,嫉妒地说:“我不信她是夫人,刚才明明看见先生对她态度很恶劣,怎么可能和她睡过?”
“我只知道她是夫人,至于详细的细节,如果你感兴趣自己去问先生!”
马克很不高兴,甚至有点气恼,这个女人是不是夫人,他当然能确定,因为几天前,先生明明进了夫人的木屋,很久才出来
马克坚定自己的判断,这个女人属于先生,任何人不可以碰,更不能羞辱。
“我还是不信!”
苏里西摇着手里的刀子,上下打量着水心童,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脚踝上:“带着铃铛?先生是不是怕她逃走?”
“这不关你的事儿……”马克挡住了苏里西,希望水心童赶紧离开这里,这个女人一向野蛮,不知道带着刀子躲在这里想干什么。
水心童明白了马马克的意思,立刻转过身,向松林外走去,谁知苏里西一把推开了马克,冲到了心童的面前,冷然地问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纠缠先生的,知道吗?他是我的……”
“我和他没有关系,更不屑于纠缠他,如果非要将我和他扯上关系,那好,从现在开始,贺烨送给了你!”心童表现得十分大方,不就是一个长的还可以,脾气性格暴躁的男人吗?她才不稀罕,
谁喜欢,谁勾引走,这样她倒清净了。
“你敢敷衍我?”
苏里西气恼地一挥胶刀,想吓唬水心童一下,心童惊愕,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臂,刀子刮过了她手臂上的肌肤,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苏里西吓得惊呼了一声,她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女人的,虽然不相信她是夫人,至少她也可能是先生的情妇,先生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惩罚她的。
伤口并不深,只划破了一层皮,但痛却是钻心的,水心童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似乎她这一辈子的伤都在最近承受了。
“苏里西,你真是疯了,怎么可以伤害夫人?”马克斥责着苏里西。
苏里西结巴地解释着。
“不,不怪我的,我只想……吓唬一下她,是她突然伸手来挡的……”苏里西低着头,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
“你等着先生惩罚你吧,现在我去马厩拿纱布和药水,你和夫人留在这里。”
马克看着心童的伤口着急了,他转过身向森林外的马厩走去,那里有常备的药水和纱布。
马克跑开之后,苏里西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拿着刀子,四下看了一眼,转身就向外跑,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松林的远处,跑出去了。
一看就是害怕被惩罚了,先跑掉了。
还以为苏里西的胆子有多大,水心童转过身,看向了马克离开的方向,发现马克也不见了影子,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自由了。
这是绝好的逃跑机会,没有人在身边,身处松林里,到处都是遮挡,假如她能利用这个机会……
但想到贺烨的话,水心童有点犹豫了,万一被抓,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可就这样看着大好的机会放过去,心童真的不甘心。
不管了,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怎么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不如再赌一次,也许会成功了呢?
下定了决心,心童俯身拉着脚踝上的铃铛,她发现这个铃铛锁的很巧妙,不花费点时间根本拿不下来,算了,跑的远了,也就听不见了。
想到了这里,心童选择了木屋相反的方向,她想松林的深处跑去,好听的铃铛声,也逐渐消失在松林的深处。
这片松林真的很大,很古老,水心童越跑越分不清方向,越跑光线越阴暗,茂盛的松树将头上的阳光全部遮住了,她竟然有些害怕了。
这是个海岛,森林的尽头一定是海边,她跑出去,还是需要一艘船,但愿这次没有那么倒霉,也许会有船只经过。
心童继续向前跑着,越跑灌木越多,很多带刺的杂草让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偶尔还要停下来,将绕在小腿上的藤蔓拿掉,布鞋已经破了口子,脚趾都出来了,磨得很痛,不知道距离海边还有多远
?她有点跑不动了。
就在她的奔跑变成了艰难的行走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前面窜了过去。
“啊!”心童一声惊叫,停住了脚步,吓得面色苍白,胆怯地后退着,她想到了马克的话,这个森林有夜狼出没,不会真的遇到了狼吧?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群狼狗的狂吠声,接着传来了马克的声音。
“夫人,慢慢退回来,有狼。”
是的,猎狗的狂吠声之后,心童看到了一条彪悍的野狼,它飞跃着钻进了森林里面,如果不是马克带着猎狗及时赶到,狼就会扑上来,将她撕得粉碎。
心童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地后退着,直到她看到了马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躲避在了他的身后。
“夫人,没事了,以后不能这样了,为什么一定要做冒险的事情呢?”马克被心童这样抓着,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只想离开这里。”心童惊魂未定,失声哭泣了起来,为什么逃跑就这么难,她什么都不要,只是想离开而已。
突然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响起,惊动了猎狗,猎狗献媚的叫嚷着,冲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贺烨?
水心童惊恐地放开了马克,她抬眼望去,发现一匹黑马调转了马头,马背上的男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她还是认出了他,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冷漠地带着猎狗向松林外走去。
刚才他在这里?心童觉得自己的心都纠集在了一起,贺烨说过,不准逃走,可她这次没有忍住,还失败了,不知道这个男人要怎么惩罚她?
“先生带着猎狗来的,不然我也不敢进来,这里有很多狼的,我们走吧!”
马克警觉地看着周围,跟在心童的身后向松林外走去。
水心童一路走着,心里忐忑不安,她在等待着来自贺烨的严厉惩罚。
走到了马厩旁边,看着远处的木屋,水心童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她的手臂的刀伤很痛疼,双手因为刚才逃跑用力拉那些藤蔓,纱布也脱开了,露出了带着血泡的手指。
“我累了,休息一下。”
她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臂,手指,还有露出来的脚趾头,突然觉得自己好愚蠢,这样的逃跑,她一个弱质的女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马厩里很整洁,一看就是有人天天打扫清理,里面拴着十几匹马,个个膘肥体壮,皮毛富有光泽,但算起来,和这些马相比,还是贺烨骑的那匹高大威猛一些,让她此刻想起他的样子,还觉得有
一种难以抵御的震慑。
一个爱马的男人,确实一个摧花的刽子手。
马克帮水心童包扎了伤口后,站在一边等待,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夫人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看起来忧心匆匆,迟迟不肯回到木屋去,一定是担心先生的惩罚,所以才能拖延一刻,就拖延一刻。
“走吧,夫人,我们再不回去,先生会生气的,我怕……连我也会一起受到责备的。”马克虽然很不想为难夫人,但想到先生的怒火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看到马克为难的样子,心童的内心很过意不去,马克对她不错,却因为她总被训斥,为了这次不连累马克,只好站了起来,挺起了胸脯,惩罚就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让他再羞辱一次。
站在了木屋前,她的心快速地跳动着,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推开了门,木屋的门移开,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道扑面而来,水心童立刻捂住了鼻子,知道贺烨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心童的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目光微微抬起,她看到了穿着黑色马装的贺烨,他此时正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着,慢条斯理地吸着烟,目光冷然地看了过来。
“老毛病又犯了。”他的声音很冷。
“我,只是迷路了。”心童在寻找借口,她不敢承认自己在试图逃跑,因为她答应过他,却没有做到。
“你认为我还有兴趣听你的解释吗?”
贺烨的目光轻蔑地看着水心童的胸脯,轻浮地说:“也许你感到寂寞了,想找个接近我的理由”
“神经病!”
心童愤怒地咒骂着,谁稀罕接近他,他也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说什么?”
她敢说他是神经病,好大的胆子,简直就是太放肆了。
贺烨茫然从沙发里站起,直接将水心童拽到了怀中,叼着的香烟凑到了她的面庞,烟味冲进了心童的鼻腔,她呛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而那双冷峻的眸子,变得充满了阴厉。
贺烨冷冷地将烟蒂吐了出去,然后踩了一脚,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我说过,如果你想逃走,被我发现了,就直接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再争辩,现在就去做!”
“不,不,我没有想逃走的,只是,是一时糊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再犯了。”心童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
“我从来不和别人说第二次……”
贺烨揪住心水童的手臂,用力一推,心童跌到在了地上,手臂疼痛再次传来,他说到做到,她似乎无法逃脱。
“把自己洗得干净一下,我不喜欢和邋遢的女人做。”
“别,别碰我,不要……”心童按住了手臂上的纱布,她想胆怯地后退着。
“我几乎忘记了,你的手臂和手都受伤了,不能洗澡,我想……我该亲自给你洗!”
“不用!”心童尖叫了出来,她低垂下了眼眸,唇瓣发抖着。
“那去洗!马上!”
在贺烨冷然的怒喝中,心童慌忙爬了起来,进入了洗澡间,她刚要关门,门就被大力地拉住了。
贺烨冷笑着,尖刻地说:“洗吧!”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洗?”心童拉住了衣襟,胆怯地站在浴缸边上,她咽了下口水,脸色十分难看。
“别耍什么花样儿,拉上浴帘,让我知道你在里面。”
狡猾的女人,这么乖进去了,一定有什么不良的想法了。
在贺烨的凝视下,心童躲避在了浴帘后,尴尬地拉下了裙子,内衣,将衣服一件件地搭在横杆上,然后放开了清水,背对着浴室的门,费力地冲洗着身体,她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着,不知如何才
能躲避这个男人的羞辱。
第500章 责备
半透明的浴帘不能遮住她羞涩的身躯,柔和的光线下,甚至能看清她玲珑的曲线。
贺烨凝视了一会儿,便转过身,走向了窗口,他离去的脚步声,让水心童的心顷刻间放了下来。
她的双手被水湿透了,很痛,手臂麻酥酥的感觉一直攀爬着,如果这样下去,伤口可能会感染的。
门外听见了贺烨吩咐马克的声音。
“把药和纱布拿进来!”
“这就去!”
他拿纱布和药做什么?想讨好她之后,再凌辱她吗?
她必须拿点什么做防身的武器,最好能一下子将他打倒的,心童的目光在浴室里搜索着,她终于看到了放衣服的横杆,好像是临时放上去的,还是一个不锈钢的棍子。
她抓了横杆,用力地拽着,可怎么也拽不出来,好像两头卡的太紧了。
“听话,出来,求求你了……”心童觉得双手疼痛难忍,可横杆就是纹丝不动。
“需要我帮忙吗?”
浴室的门口穿了嘲弄的声音,贺烨双手踹兜,冷冷地看着她。
来自贺烨的冰冷声音让心童吓得魂飞魄散,她松开了手,良久都没有办法呼吸,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着。
“洗澡需要那个?”他冷冷地问着。
“不,我只是……”
心童拉过了浴巾,裹住了身子,尴尬地站了起来,心里暗自责备自己,那破东西明明拿不下来,她为什么那么执着,被这个家伙发现了,不知道惩罚会不会变本加厉。
经过贺烨的身边时,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想把我打晕?”贺烨在心童想溜过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身前,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还是她的骨子里有的都是女人的小伎俩,认为一定可以将他摆平?
“没,没有,我没有想过要……要打晕你!”
“不要把我当傻瓜,水心童。”
贺烨羞恼地瞪视着身前的女人,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贺烨,你会下地狱的。”心童挣扎着,不要来了,她害怕来自这个女人的凶猛进攻。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看看那里到底有多少堕落的灵魂。”
贺烨大力将水心童哼着抱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大床,接着双臂一扔,心童被扔进了大床里,大床深深地塌陷了下去。
“想让我看看你有多淫荡吗?机会来了,表现给我看!”
“你不是人!”
“不是人,哈哈!”
他狂笑了起来,一丝懊恼的痛楚闪现在了他的五官上,他凑近了她的面颊,几乎贴近了她的唇瓣,用一种嘲弄冷漠的语气说:“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从来没当自己是人!而是一头需要为生存挣扎
的野兽!”
他暴利的气息尽现在话语之中。
“出去,滚开!”
羞愤的手掌狠狠地打了出去,她手上的血泡被打碎,直接喷溅在贺烨的脸上,耳光声将贺烨激怒了。
心童完全是本能的行为,不由自主的打了出去,此时她才请清醒过来,知道这一耳光会招惹来更大的祸事。
“你打完了,该轮到我了!”
贺烨愤怒地抓住了她打出的那只手,用力地按在了床上,心童手指上的鲜血滴落在了床单上,点点嫣红。
贺烨根本无视那点血迹,他将水心童压入了床中。
“不,不,不要!”
她痛苦地喊了出来,下身在痉挛着,她没有准备接纳他,他不能再强行占有她,一种潜意识的反抗,她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了下去,贺烨觉得臂膀一阵疼痛,尖利的小牙齿陷了进去。
“你敢咬我?”
贺烨愤怒地捏住了心童的腮部,直到她因疼松开了嘴巴,他的肩头,两道牙齿的印记显露了出来,并渗出了血丝。
她恨他,恨不得咬死他。
“你很喜欢这么玩,是不是,好啊,我让你也感受一下暴力的玩意……”
贺烨抓住了心童的腿,用力地向下拖着她,她的身体离开了大床,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顿时一阵头晕脑胀。
她不知道贺烨会怎么羞辱她,只知道他愤怒了,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张暴风骤雨,她刚刚的勇气没有了,低声地啜泣了起来,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不要这样对待我……”她变得没有了力气,什么
也抓不到,摸不着,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抵抗,她能做的只有哭泣。
悲切地哭声让羞恼的男人停了下来,他俯下身,端起了她的脸颊,看着她一行行滑落的泪水。
“我的话你为什么要违抗,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吗?我对你的眼泪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要这样,不要。”
“你是在求我?”他的笑声好轻蔑,
求他?水心童的泪水酸涩着鼻腔,如果哀求和哭泣可以让他放她离开,她愿意这么做,可是他会吗?他不会,他只想看到她没有尊严地哀求,然后哈哈大笑,告诉她,她是多么的愚蠢。
“怎么不求了?我等着你呢?”他仍旧在嘲弄着。
“我如果求你,你会放了我吗?”
“当然不会。”
“禽兽,我一辈子都会痛恨的,不会求你!”
“一辈子?你半辈子的一半都没过完,怎么知道一辈子不会?合作点,也许我会对你怜惜一点,让你好像女主人一样受到宠爱。”
女主人?还是女犯人,她不管是什么,都要承受来自他的凌辱。
“我没有办法反抗你,但也不会讨好你。”
“你会讨好我的。”
他鄙夷地笑着,手指抹过心童的手腕,用力一拉,直接按在了浴室的门上,他的笑渐渐邪魅,轻浮,唇角冷峻上挑。
“把你遗传的最勾魂的一面拿出来,来诱惑我,看看我会不会为你这种女人缴械投降!”
遗传的勾魂?诱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心童摇着头,双臂用力支撑着房门,防止自己紧紧地贴上去,她羞恼这个姿势:“如果说遗憾,你定是遗憾的卑鄙,无耻,下流的因子!”
“水心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贺烨的手指滑过她的面颊,最后放在了她光洁的脖子上,一个华丽堕落的灵魂,却有一种不同的气质隐藏在其中,让贺烨暗暗有些吃惊。
“你这样想表现自己的不同,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该觉得高兴,你成功了,你是第一个吸引我眼光的女人……”
“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继续逃跑,给自己一个堕落的借口爬上我的床。”他的声音冷蔑,轻视,似乎这场情事,是心童故意制造的一般。
“离我远点。”水心童抿着嘴巴,唇都咬破了,她很自己没有用,太软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要这个男人离开,别再碰她。
“你想留住我,我也不会留下来了,因为海岛的未来女主人来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夫人?你这辈子也不会真正得到这个称呼。”
他起身,整理着衣服。
“嫉妒了,放心,如果你哀求,我会给你的,不过你要乖乖的听话,不要再想逃走,你已经让我很生气了!”
贺烨穿上了外衣,声音渐渐冷硬,他真的没有多少耐心了。
“现在,请你出去!出去!”
心童悲切地啜泣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好像他们之间有了很久很深的仇恨一样。
“你明天可以继续休息,因为刚才你表现的不错,我很满意。”
“你去死!”心童啜泣着,咒骂着,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疲惫地趴在床上,好想睡觉,双眸低垂,已经睁不开了。
“放心,你会死在我前面的,所以还是祈祷我长命百岁吧!”
贺烨系好了扣子,冷然地大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还没有屈服,她身上仍旧有利刺,要等待他一根根拔光,他有很多时间,一切都要慢慢来。
贺烨走到了门口,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微笑着停顿了一下。
门开了,他走了出去,接着传来了他的大声的吩咐声。
“马克,给她被牛奶!”
“是,先生。”
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纸杯装着牛奶被送了进来,马克看了床上的水心童一眼,慢慢地退了出去,门锁上了。
水心童盯着那杯牛奶,猛然起身,将它狠狠地打了出去,牛奶在空中画了白色的弧线,喷洒了一地板,水悠怔怔地看着那抹白色,似乎那白色渐渐变红,好像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液。
无奈的疼痛中,她似乎看到了曾经霓虹中的水心童,她走上了t型台,掌声雷鸣般的响起,照相机,摄像机,美丽的光晕在她的面颊闪耀,她模特界的亮点,是人们心中最美的女人。
t型台下,费振宇微笑着,然而就在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阴郁的目光凝视着她。
“滚开!”她悲愤地捂住了面颊,痛恨发生的一切。
“贺烨,你不会是心童永远的主宰!”
门外突然传来了贺烨说话的声音,心童面色一凛,他竟然没有走,那么刚才的宣泄他听得一清二楚。
“给她杯水。”贺烨的声音沙哑,不再那么盛气凌人了,似乎什么打击了这个男人的气焰。
“先生,我马上就去,您还是回去,我刚才把鲁小姐挡回去了,她好像很生气。”
“我知道了。”
“她问木屋里做的是什么女人?”
“谁跟她说这里有女人?”
“马克不太清楚,可能鲁小姐看到了,或者听说了。”
“不用理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明天出去给她买点衣服,多买几套,她要在这里住很久,可能不会离开了。”
“我明天就去办,先生。”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他这次真的离开了。
鲁小姐?应该就是贺烨所说的女人吧,海岛的女主人,可为什么马克不叫她夫人呢?也许是那个坏男人的情人。
这个女人来了,贺烨应该能收敛一些,他虽然嘴上说不在乎,还是匆匆地返回别墅了。
心童拉上了被子,她似乎安心了,裹紧了被子沉沉睡去。
外面笼罩上了浓重的夜色,贺烨穿着马靴,向别墅走去,白色的别墅只有三层,却十分阔绰,也是海岛上唯一一栋最高的建筑,和那些具有民族特色的小屋相比,显得鹤立鸡群。
在别墅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七彩长裙,舞蝶一样的年轻女人,她有着菲羿混血血统,皮肤发黄,唇厚,殷红,性感,野性十足。
“烨,我好想你啊!”
女人张开了双臂直接扑了上来,双臂挂在了贺烨的脖子上。
“鲁妮楠,你怎么来了?”
贺烨不耐烦地拉开了她的手臂,向别墅里走去,别墅里很整洁,装饰很少,但每一样摆设和家具都是顶级昂贵物品,贺烨是个讲究生活的男人。
他懒散地坐在了沙发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很长时间不见了,你不想我吗?”鲁妮楠蹲了下来,伏在了贺烨的膝盖上,娇嗔地问着。
“你知道我很忙,矿场,橡胶,没有时间想多余的事情。”
“可据我说知,你最近都在忙一个女人,我上岛的时候,他们告诉你,你带回来一个陌生女人,藏在小木屋里,我刚才想去找你,马克竟然将我挡了回来,你在木屋和那个女人做什么?”
鲁妮楠羞恼地瞪着眼睛,想发火却又不敢惹贺烨生气。
“我现在不想提她,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贺烨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鲁妮西不甘心地追了上来。
“别无聊!”
贺烨不喜欢鲁妮楠的猜测,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水心童最多算是个女人而已。
“烨,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想冷淡我吗?”
鲁妮楠抱住了贺烨的腰,不悦地将面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今晚我睡在你的床上,好不好?我们还就没在一起了。”
“好了,你如果不想住下来,就马上离开海岛,我真的很累。”
贺烨一把推开了她,大步向楼上走去。
“你喜欢那个女人是不是?好,不要我,你要她,我现在就去整死那个jian人!”鲁妮楠一跺脚,转身就走。
鲁妮楠使着小姐的性子,抬脚就走,发誓要将小木屋里的女人揪出来,可还不等她迈出第二步,手臂就被拽住了。
“你站住!”
“你敢拦着我?”鲁妮楠不解地回头看着贺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她这么大声讲话?
贺烨似乎不想因为水心童而闹得太僵,稍稍地缓和了一下态度。
“你坐了一天的船,不觉累吗?”
“我不累,我要去教训那个女人,为什么引诱我的男人?”
“行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随便就可以引诱吗?”贺烨不悦地责备着鲁妮楠,他不喜欢引诱这个字眼儿。
“她不过是喜欢卖弄的jian人……”
第501章 不开心
他见“jian人”两个字说得很重,很鄙夷,似乎在排斥着什么。
“我就知道,她一定在面前卖弄了,你留在她这里。”鲁妮楠眼睛闪现了泪光,委屈极了。
“你当她是什么?我的情妇,她不够资格,她充其量只是这里奴隶!”
“奴隶?”鲁妮楠有点惊讶了。
“不然你觉得她是什么?如果她真的有那么高贵,怎么会住在小木屋里,所以你别无理取闹了。”
贺烨冷哼了一声说:“如果你愿意降低自己的身份和一个奴隶下人计较,随便你!”
“原来是这样,你真坏,不早说,就想看人家吃醋吗?”
鲁妮楠立刻露出了笑脸,撒娇地依偎了过去,将面颊娇羞地贴在了贺烨的胸膛上。
贺烨皱了一下眉头,推开了她,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闹了,客房马克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去睡吧。”
“我今天没有心情……”
鲁妮楠无限的想象着,突然“嘭”的一声,贺烨的门关上了,她被关在了门外。
“烨……”
鲁妮楠羞恼地嘟着嘴巴,盯着关上的房门,为什么他这么冷淡,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他们是未婚夫妻,这种关系持续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质的变化。
因为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一个突然被带回小岛的女人,不能不引起鲁妮楠的疑心。
她转过身,咬着唇瓣,决定到小木屋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贺烨好像刚刚从小木屋里出来,而且看起来很累了,鲁妮楠在这种事儿上经历得太多了,能让一个强壮的男人感
觉到疲惫,原因只有一个,他做得太用力了。
鲁妮楠羞愤地离开了别墅,直奔小木屋。
马克刚锁了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远远走来的鲁妮楠,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个女人是先生的未婚妻,也是海岛未来的女主人,得罪不起,但她的样子来势汹汹。
马克转身就要溜走,鲁妮楠喊住了他。
“马克,开门!”
“鲁小姐,没有先生的吩咐,您不能进入这个木屋。”马克真的不敢给开门,万一先生知道了,他就麻烦了。
“马克,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我要进去,先生的命令,在我这里没有用。”
“这就对了!”
“给你的奖励!”
鲁妮楠是个放纵的富豪小姐,就一脚踹开,她的黑白通吃的显赫家世。
门开了,鲁妮楠傲慢地走了进去。
木屋里的灯突然亮了,水心童惊恐地睁开了眼睛,不会贺烨又回来了吧,她警觉地看向了门口,发现进来的不是贺烨,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在门外守着!”
鲁妮楠大声地命令着马克,马克低着头,脸仍旧是红的,他哪里敢真的在门外守着啊,这个女人是先生带回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就完了。
点头应着,马克悄悄地后退着,然后飞快地向别墅跑去。
鲁妮楠轻蔑倚在了房门上,轻蔑地笑了起来。
“真是个破房子,原来应该是个仓库吧?怎么能住人?”
她抱着肩膀走了进来,在木屋里环视着,房间里简陋朴素,两个装饰都没有,看来这里住的真不是什么起眼的女人,是自己误会贺烨。
心中一阵得意,鲁妮楠将目光看向了床上的女人,只是一眼,她就惊呼了出来,普通的木屋却住着不普通的女人,女人的娇艳立刻将整个房间闪亮了起来。
木床上,她只穿了一套睡衣,睁着惺忪的睡眼,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末梢微微地卷曲着,在灯光上闪着柔和的光芒,白皙的肌肤,精巧的五官,妩媚的眼睛中,透着迷人的神韵,这是一个美丽
娇柔的女人。
鲁妮楠呆呆地看着她,思考着,然后狠狠地眨动了一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小木屋里住着一个美人。
“贺烨!”
“马克,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进来!”
鲁妮楠用力甩着手臂,如果不是马克拦住她,,只要抓住贺烨对不起她的证据,她就可以在爸爸的面前告他一状,让爸爸取消和他的生意来往,这样夜莺岛就会失去最大的合作伙伴。
可喊了半天,马克也没有进来,她握紧了拳头,看向了水心童。
羞恼的女人好像嫉妒的母狮子,都着浑身的黄毛,要撕扯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
水心童终于想起来了,好像刚才贺烨作孽的时候,马克敲门说来了一个女人,莫不是就是这位,叫做“鲁妮楠”,贺夜的女人。
看着这个身体过分丰满,带着混血色的女人,心童避开了目光,这个女人不该来这里,如果要质问,也该去问她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你说什么?你叫我出去?”鲁妮楠怪叫了起来,这个海岛除了贺烨之外,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这个女人以为被男主人睡了,就耀武扬威了。
“已经很晚了,我想睡觉。”
“你这个jian人,不过是海岛的奴隶,有什么资格驱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鲁妮楠掐着腰,想让心童感到害怕,她才是这样的真正女主人。
“我对你谁不感兴趣!”
苏心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依靠在了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我是鲁妮楠,贺烨的未婚妻,你这个jian人,敢无视我的存在?”
鲁妮楠冲了上来,一把将心童的被子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直接抓住了心童的长发,用力地向下撕扯着:
“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敢勾引他,看我不撕烂你的皮!”鲁妮楠长的强壮,很有力气。
心童觉得发根一阵刺痛,直接被从床上拽了下来。
“放开我,我没有勾引他。”
“他刚刚从这里出去,就累得不理我了,还说没有勾引?”鲁妮楠大叫着。
“是他强迫我的!”
心童拼命地打着鲁妮楠的手,鲁妮楠吃痛,将她的头发放开了,却仍旧不肯死心地咒骂着。
“你说什么?”
水心童什么都能忍受,唯独不允许别人污蔑她的妈妈,愤怒让她用力地甩出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鲁妮楠被打得正着,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敢打她?
就在鲁妮楠愣神的时候,水心童用力一推,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鲁妮楠站立不稳,身体倾斜后倒,撞在一双有力的手臂上,她慌忙稳住身体,回头看去,一双阴冷的眸子射了过来。
贺烨走了进来,鲁妮楠立刻悲戚地扑进了他的怀中,抓住了他的衣襟,故作胆怯地发抖着。
“烨,这个女人敢打我!还推我,她疯了!”
“马上出去!”
贺烨一把将鲁妮楠拉住了怀抱,他太了解鲁妮楠了,这个女人善妒,自私,知道海岛里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一定不会甘心,当听到马克匆匆的汇报后,他直接奔跑了过来,无论如何,鲁妮楠不
能伤害了水心童,在这个海岛上,只有他才有权利羞辱那个女人。
“你叫我出去?”
鲁妮楠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是女主人,里面的是奴隶,奴隶打了女主人,难道不要给予惩罚吗?
“还说你不喜欢她,分明就是,我挨打了,你也不帮我,哼!”鲁妮楠羞恼地跺着脚。
“我会教训她的。”
贺烨盯着水心童,分析着这个女人眼中的怒火,此时她看起来无比的傲慢,下巴微扬,毫不示弱。
只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女神,她好像一尊希腊的女神像。
水心童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她冷傲地移开了目光走到了床边,卑劣的男人,可恶的女人,在她的面前表演着一场可笑的闹剧,她很困,没有心情理会他们。
捡起了地上的被子,她从容不迫地铺好,然后躺了下去,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哦,你看看,她以为自己是公主,竟然敢这样轻视我们。”鲁妮楠张大了嘴巴,她实在吃惊,这个女人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叫你出去,马克!”
贺烨大声地冲着门外喊着,马克瑟瑟发抖地走了进来,低声问。
“先生,马克在。”
“带她回去,以后不准她来这里胡闹!”
马克缩了一下脖子,看向了鲁妮楠,告诉她这里不能进,她不信,现在亲耳听到了,以后别再让他为难了。
鲁妮楠似乎也害怕贺烨,她忍住怒火,痛恨地盯着床上的女人,这个jian人,以为一巴掌白打了吗?她有的是时间和她玩,看看到最后,这个女人怎么爬着来恳求她的原谅。
“你的奴隶是要好好教训了,好像比主子还神气了。”
“有时间我再好好收拾你这个奴才,敢拦着我!”
“鲁小姐。”
木屋里安静了下来,贺烨微眯着目光,大步地走到了水心童的身前,直接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我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我只想好好睡觉,你和你的女人都离我远点!”心痛怒视着贺烨,
“你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恶心!”心童羞恼地说出这两个字。
“如果你认为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代表了你的征服,可见你是多么的无知!”
“你的羽毛丰满了,是不是?”
“和我的感觉一样,索然无味……”心童轻蔑地哼了一声。
她敢重复他的话,说他索然无味?
贺烨被激怒了,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水心童的身体直直地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大床的中间。
不等心童爬起来,贺烨直接压了下去,愤怒道:“你想换男人吗?”
“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我来者不拒!”她瞪圆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怒喝着。
“真是个jian人!”
说完,贺烨松开了手,转身愤怒地推开了木屋的门,恼火地训斥着刚刚赶回来的马克。
“明天让她去码头,谁也不能帮她,一直工作到没有船只为止!”
“先生,她的手还没好。”
“你想说什么,替他讲情吗?”贺烨阴历的声音之后,马克不敢再说话了。
贺烨离开了,夜又安静了下来,水心童整理着凌乱的长发,她的心仍旧在狂跳着,工作一整天,贺烨真是太残暴了。
“你会看到的,我不会在你面前倒下的……”
水心童拉过了被子,闭上了眼睛,却已经毫无睡意。
贺烨铁青着一张脸回到了别墅,刚才水心童的话仍旧响彻耳边,她竟然敢那么说,难道他作为男人,满足不了她吗?她要换男人,可恶!
一双马靴离开了木屋,向别墅走去,男人盛满了怒火,他羞恼水心童的话,除了他,真的什么男人都可以吗?
“该死的!”咒骂着,他进入别墅,刚推开卧室的门,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怎么才回来……”
贺烨抬起了头,看到了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贺烨凝视着鲁妮楠渴望的面颊,他太了解她,她是一个人任性妄为的女人,但她的身份特殊,她是关系夜莺岛和大销售商之间的纽带,她的爸爸是世界矿石大王,夜莺岛矿石几乎都被他收购了,
是夜莺岛的最大客户,同时她的爸爸在帮助贺烨倾销橡胶。
一个他鄙视,却不能得罪的女人,这是一种商业关系。
“爸爸说我冷落了你,我看是你冷落了我。”鲁妮楠围着贺烨转着.
“冷落?你还能被男人冷落,我想,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并不缺男人。”贺烨讽刺着。
“可我只需要你。”
“有多需要?”
鲁妮楠微笑着站在门外,她之所以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霸气,冷漠,这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上得不到的。
房间里,贺烨转身坐在了沙发里,吸着烟,陷入沉沉地思考之中。
有个女人他一定不能娶,就是鲁妮楠,但有一个女人他想娶,却又不能娶,就是那个木屋里的女人,谁也无法猜透贺烨的心,他处于矛盾和挣扎之中。
水心童,贺烨猛吸了口烟,一把将烟蒂压在了烟灰缸里,他渐渐不能控制自己,排斥的过程中,他被深深地吸引着,她的倔犟和坚韧让他吃惊,一个被宠坏了的女人,该是哀求的,委屈的,可她
好像女神一样傲慢。
当曾经的陈年往事,仍旧浮现在贺烨的脑海里,那是他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甩掉的,所以注定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永远都是对立的。
木屋里,天一亮,水心童就早早起来了,她换上那件工作服,决定去码头工作了。
她不会屈服的,当她站在码头上时,只有一艘船要启航,其他的还在沉睡之中。
拉住了缆绳吃力地解开,并扔了出去,今天她觉得顺手多了,唯一的遗憾是,她的手还没有好,纱布帮她抵挡着摩擦,而她的脚踝上发出了好听的铃铛声。
心童瞥了他一眼,知道阿毛因为上次的事情很不开心,这次又来找麻烦了,她看了一眼一边打着瞌睡的马克,叫他也没用,马克被折腾的一夜没睡,他也不是阿毛的对手。
第502章 一个梦
“滚远点吧!”心童轻蔑地说。
水心童吓得花容失色,阿毛不是吓唬她的。
“马。”
“啊!”
缆绳刚好打在阿毛的脸上,他双手捂脸,踉跄后退,裤子大开着,再次“噗通”一声,掉在了大海里。
随之而去的还有被松开缆绳,不需要出发,却离开了码头的一艘货船。
“我的天!”
心童捂住了嘴巴,她闯祸了。
“船,船走了,回来,回来啊!”心童焦急地站在码头,大声地喊着,如果船因为她的失误不见了,贺烨又要发火了。
几个工人从旁边跑了过来,一个工人直接跳进了大海,希望能游到货船边上,可惜海潮很大,货船越来越远。
“上快艇!”几个工人跳上了快艇,快艇追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货船,心童失魂地坐在了地上,这算不算一种错误,如果货船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要跟着倒霉了。
此时,身边响起了有力的脚步声,一双黑色的皮靴停在了心童的眼前,心童迷蒙的目光看到了那双靴子,她顺着皮靴看了上去,一身骑马装,一双冷峻鄙夷的眸子,竟然是贺烨?他正冷冷地笑着
“勾引工人,弄丢货船,这次你无话可说了吧?”
“你?”心童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就在附近,这是第几次了,他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她被工人凌辱。
水童抽泣着,她只当他残忍,想不到他还这么卑劣,站在远处看着她脆弱的挣扎,假如阿毛得逞了,他是不是会猖狂大笑?
“哭了?真是楚楚可怜,因为他没有得逞而难过吧?”
贺烨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襟,
水心童虽然很想坚强起来,可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无法承受的心在颤抖着,贺烨将目光从她的眼眸上移开了,手松开后,将她轻轻地推了出去。
贺烨发狠地说,他也气恼刚才的一幕,怪她,还是阿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脸蛋儿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无处遁形。
“我不是,我不是荡妇!”
为什么他从开始到现在,一口一个荡妇?她到底淫荡在了哪里?
“我真不该破坏了你的好事,也许下次你会很享受。”他丝丝邪魅,语气傲慢轻浮。
心童不能忍受了,她狠狠地打出了一拳,拳头打在了贺烨的胸膛上,被他坚实的肌肉振了一下,竟然指节发麻。
面前的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力量实在太小了。
海水里,阿毛已经爬了上来,他这是第二次当着码头工人的面掉在大海里,真是丢尽了脸,他一边上岸,一边大骂。
可当他看到贺烨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他慌乱地拉着裤门,然后慢慢转过身,似乎打算逃开了。
“站住!”贺烨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先,先生……”阿毛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挤出一个笑脸。
“你想玩我的女人?”贺烨低沉的声音询问着。
“您,您的女人?不,不敢!”阿毛害怕了。
“那现在我告诉你,我睡过她,你觉得你还想和她睡吗?”贺烨扣住了阿毛的肩膀,阿毛显出了痛苦的表情,大声告饶着。
“我真的不敢了!”
“滚出夜莺岛,越快越好,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贺烨抬起了皮靴,狠狠就是一脚,阿毛直接翻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气都上不来了。
阿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他这样有前科的人,只有夜莺岛的老板才愿意收留他们工作,丢掉这份工作,是他不情愿的,但他被赶出海岛已经成为事实,别无选择。
阿毛踉跄地跑开了,贺烨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鞭子,走到了马克的身边,对准他的脊背狠狠地抽了下去。
“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睡觉的?”
“先生!我再也不敢了。”
马克抱住了脑袋,知道自己太贪睡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先生只是给他一顿鞭子已经很便宜他了。
“做不好这份工作,就去矿场开矿!”
“先生,给我一次机会……”
马克委屈抽泣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贺烨眼眸的愤怒渐渐平息了一些,他冷冷地将鞭子扔在了地上,转身看向了大海。
马克揉着屁股,手臂站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码头上,一个工人爬上了岸,跑到了贺烨的身边说。
“货船正在开回来,可是一些货掉进海水里了,沉下去了,要不要打捞上来,如果要打捞,还要叫几个水性好的。”
“不用了!”
贺烨冷漠的目光看向了水心童,这就是她所谓的工作吗?让她到码头来,只有两天,却天天有事?
货物掉下去了?水心童紧张地看着那个工人,是真的还是假的,货物不是绑好的吗?怎么会掉下去。
“这就是你的坚持,不行就不要逞强,我的货物不会白丢的。”
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任何的损失都是不允许的,水心童慌张地低下头,希望是工作点货的时候,搞错了。
贺烨最后看了一眼水心童,转身向远处走去,一个工人将白马牵给了他,他飞身上马,飞快地消失在了心童的视线中。
水心童凝望着贺烨离去的背影,深刻地体会到,这个男人不但对她残忍,对任何人都很苛刻,是个冷血的男人。
这时,苏里西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怎么样?忙和码头工人**,弄丢了货物?”
水心童不想和这个女人交涉,她移开了目光,给了苏里西一个脊背。
“假清高啊,别装了,我昨天听见了木屋里的叫声了,你勾引先生,好像母狗一样狂叫,真难听,一定很爽吧,不过码头也不错,如果你想要,直接崛起屁股,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干你呢!”
“阿毛和你是一伙的?”
水心童冷眼地看着苏里西,阿毛刚被赶走,她就来看热闹,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以为他能成功呢,真是个笨蛋,连个女人都压不住!”苏里西不屑地说。
“苏里西,真的是你!”
水心童扑了上去,她的淑女风范完全没有了,她要撕碎这个坏女人。
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真的被惹火了,她发疯地扑上去,揪住了苏里西的头发,用力一拉一甩,苏里西尖叫着撞在了拴缆绳的木桩上,顿时额头流出血来,她惊恐地摸着自己的额头,不敢相信地看着
水心童。
“血,我出血了。”
“不要再欺负我!”
水心童瞪圆了一双秀目,眼神之中都是愤怒,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泼妇过,卑劣的环境让她慢慢体会到了人性的丑恶,人不能太善良,太善良就会成为被人的攻击的对象。
苏西里羞恼地爬了起来,甩开手臂向水心童打来。
“你这个贱货,敢打我?”
“别过来!”心童警告着她。
“你以为你很有力气,能打过我吗?”
苏里西已经冲到了心童的面前,挥出的手掌落空了,她不甘心打不到水心童,一把抓住了心童的衣领子,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哇,女人打架啊,有看头,看看她们的屁股……”
码头传来了一声吆喝声,很多工人笑哈哈地跑了过来,苏里西算是码头的美人了,和妩媚的夫人打架,当然有看头,谁有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苏里西身体强壮,心童平日里娇生惯养,手软脚软,凭借力量,不是苏里西的对手,,她很快处于了下风,工作服被撕烂了,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马克感觉自己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苏里西就扑了上来了,他飞快地奔了上去,却一时插不上手了,当看到心童的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样子时,吓得魂飞魄散。
“苏里西,她是夫人,不能打的,放手,你打坏她了!”
马克顾不得那些了,抓住了苏里西的手臂,将她按住了,水心童趁机甩过来一个耳光,将刚才吃亏的都讨要了回来。
“马克,你个王八蛋,你敢拉偏仗,我杀了你!”
“姑奶奶,她真不能打……”
马克咧着嘴巴,拖着苏里西,警告着她:“你不怕被赶出海岛,就和她打,大不了一起滚蛋。”
苏里西听了这句话,似乎也害怕了。
“算你好命,不然我打死你!”
水心童了一下乱发和衣服,突然觉得心里很敞亮,身体的疼痛让她更加意识到,做人不能示弱,如果真的要拼,就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你惹我,我们再打!”
马克紧张地看着水心童,这样乱蓬蓬的样子,工作服也破了,如果被先生知道了,那还得了。
“夫人,还是回去吧,你的衣服破了。”
船跑了,货物丢了,架也打了,水心童知道就算矜持今天也是个失败,贺烨一定趁机惩罚,就算这样坚持到黄昏也没有用。
拽了一下衣服,水心童的心情糟透了,她转身向木屋走去,希望贺烨今天会很忙,忘记了弄丢货物的事儿。
回到了小木屋,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只吃了一点东西,就让马高将食物端出去了,梳理了头发,换掉了破旧的工作服,水悠呆呆地坐在床边,她很困倦,想睡觉却又害怕贺烨突然闯进来。
就这样,天渐渐黑了下来,她打了一个瞌睡猛然醒来,怔怔地看向了窗口。
“先生,您来了。”
木屋外是马克的声音,他真的来了。
水心童吓得抓紧了衣襟,一下子慌了神儿。
木屋外,贺烨穿着休闲的衬衫,牛仔裤,带着夜里的海风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目光凛然抬起,看向了水心童。
“你以后不用去码头了。”
贺烨走了进来,撇腿坐在了沙发里,冷峻的目光审视着床边的女人。
不用去码头了?水心童紧张地低下了头,一定是货船的货物没有找回来,她没有办法证明作为女人,她可以不依靠男人,可以胜任这里的工作,她失败了。
可是……那不能怪她,是那个叫阿毛的工人试图非礼她,她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那,不能怪我。”
贺烨冷冷地笑了起来,目光鄙夷不屑:“你除了会利用身体的资本之外,还会什么?去洗澡,不要在我的面前辩解,我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贺烨指了指洗浴间:“我不想多说废话,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到床上。”
“不是的,司,贺先生,你听我解释……”
“在这个岛上,所有的事情只看结果,不需要解释……如果你想狡辩,或者使用水家女人遗传的伎俩,我照单全收,来者不拒。”贺烨连讽刺带嘲弄地说。
“贺烨,你可以侮辱我,却不可以侮辱我的家人。”
水心童羞恼地浑身发抖,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为了什么,但是贺烨的含沙射影让她厌烦透了。
“那就证明给我看,水家是如何言而有信的,码头工作失败了,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躺好,接受你该接受的惩罚。”
他将她横抱了起来,快速地走出了洗浴间,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大床上,拉过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目光再次地看向了水心童,一张精致唯美的面孔,很难将她和卑劣无耻联系在一起,让人心生怜
惜。
“我是冷血的,不要在我面前表现你的脆弱、无助,我不会为此感到一点点的内疚。”
贺烨语气冰冷,神情却十分狼狈,他移开目光,站了起来,整理着衣服,然后转身大步地走出了木屋。
门外,马克呆呆地站在那里:“先生。”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受伤。”
“是,先生……”马克应着,然后目送着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一夜是水心童最平静的一夜,在浪花拍打礁石的冷凉乐声中,她睡得好沉,好香,深夜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睡梦中,她在花丛中赤着脚丫奔跑着,身后费振宇面带微笑地跟随着,突然她摔倒
了,费振宇赶紧跑上来,将她扶起,关切地看着她的脚踝,她凝望着他,心好沉醉在他的眼眸之中,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一把将她从费振宇的怀中拉出。
“振宇,振宇……”
她惊恐地挣扎着,可那只好有力气,将她和费振宇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他的影子变得模糊不见。
不要这样,她哭泣着,并在哭声中睁开了眼睛,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她的心仍旧是悲痛的。
拉开了被子,昨夜洗浴间的一幕还在眼前,他就那样走了吗?没有在她昏迷的时候?
穿好了内衣,心童换上了那条裙子,身体仍旧没有力气,吃力地下了床,她推了一下木门,门是锁的,马克正在打哈欠,他听见了声音,马上起身,打开了木门的锁,紧张地看着水心童。
“我想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童低声说。
“我陪着你”马克跟在了心童的身后。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在地面上洒下点点银光,心童走到了沙滩上,坐了下来,目光神往地看着黑暗中涌动亮光的海面。
第503章 惩罚
马克站在心童的身边,不断地打着哈欠。
“太晚了,你会着凉的。”
“我只坐一小会儿。”
“那好吧……”
马克看向了大海,渐渐的,他的眼睛移到了这个女人的面颊上,她真的很美,趁着皎洁的月光,她看起来好像暗夜的仙女。
先生的女人,马克不敢多看。
“海岛上的工人都是劳改犯吗?”
“不是的,很多是岛民,一些是劳改犯,因为他们出狱后受到社会排斥,先生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才让他们在海岛上工作,但先生的管理很严格,惩罚很重,如果他们犯了错误,就必须滚出海岛,
永远不准回来。”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他好像是个好人。”心童鄙夷地说。
“不是好像,就是啊,夫人,你还不了解先生。”
“我怎么会不了解他?”心童冷笑了起来,一个无耻的男人,就算再做善事,也是无耻的,那不能掩盖他的本质。
“你真的了解我?”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心童的身后响起,马克赶紧转身,恭敬地低下头,夜色之中,贺烨放荡不羁地站在他们的身后的沙滩上。
贺烨走近了两步,挥了挥说,马克会意地离开了海边。
清冷的海边,只剩下了心童和贺烨两个人,海风将心童的长发的扬起,丝丝缕缕地飘扬着,淡黄色的裙带在风中拂动着。
贺烨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才开了口。
“我不得不相信,你刚才的晕厥是装的了。”
“我要回去了。”水心童不想解释,和贺烨单独在海边,让她很不自在,她站了起来疾步向木屋走去。
贺烨一把将心童拉了回来,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了沙滩上,然后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么晚了,到海边赏月?还是想勾引马克,让他放你逃走吗?你的算盘打错了,他是海岛上最忠实的奴仆。”
“那是你的想法!”水心童冷冷地迎视着他,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就是个轻浮的女人,毫无廉耻。
“月光,大海,长裙,你还想狡辩吗?”
“别用你龌龊的心衡量别人!”
心童被按住了肩膀,倒在沙滩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她羞恼看着贺烨,她真的要受够了。
“龌龊?说得很好,让我看看的心到底有没有那么纯洁?”
“你真是个病人。”心童无奈地避开了目光,
“我想我们都是病人,一个贪婪的病人,一个激怒的病人。”
贺烨审视水心童的眼睛,月光下,她的双眸是青色的,清透无邪,只要她稍稍一笑,这样浪漫的氛围,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
“你就那么喜欢勾引男人?”贺烨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
“卑劣?我勾引了,又怎么样?”
心童没有卖给任何男人,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假如她想,她也有权利勾引海岛上任何的男人。贺烨有什么资格这样管束她。
“荡妇!”
贺烨的眼眸是凶锐的,他直接拖住了心童,穿过了海滩,向树林的南面走去,那不是回去的方向,心童紧张了起来。
“贺烨,你想干什么?”
“你会知道的!”
“不要,我要回去!”
心童惊恐挣脱着贺烨的大手,她好像距离木屋越来越远了,恐怖的气息包围着她。
“喜欢勾引男人,马克可能没有办法满足你,我帮你,整个工棚,都是单身寂寞的男人。”
“什么?不要啊,贺夜!”
水心童现在明白贺烨要做什么了,他要将交给那些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男人,让他们蹂躏她的身体。
“你不是喜欢吗?”贺烨轻蔑地说。
“我不喜欢,不喜欢!”心童拼命地摇着头。
“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而且对你已经腻了,也许看着你在那些男人的手里,会很有趣。”
他冷冷地笑着,大步继续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片光亮,低矮的工棚就在树林的南边,心童觉得呼吸要停住了。
“不要,不要,我不去。”
水心童浑身没有力气,她瘫软了下来,目光里充满了绝望,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的大手几乎是拖曳着她,她就好像一个死去了尸体一般麻木。
贺烨突然停了下来,他听见地上女人嘤嘤悲切地哭声,他的手稍稍松了一下,心童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已经没有力量挣扎了。
“求求你……”
只要不把她送到工棚,她似乎别无选择,她的头微微一点,豆大的泪珠儿滚落着,贺烨松开了手,站了起来,表情异常的冷漠。
“不想去工棚,就跟我走,如果你走得慢了,就留在这里,等那些工人来发现你,我想,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漠地迈开了步子,向回走去。
心童茫然地看着身后,那低矮的工棚就在不远处,只要有工人出来,就会发现她,她会被当作午夜的点心拉进去被狂吃干净,畏惧让她吃力地爬了起来,踉跄地跟在了贺烨的身后。
贺夜的步子很大,她几次摔倒,擦破了膝盖和手掌,却又不得不爬起来,继续跟着,当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远时,贺烨才放慢了步子,等着她跟上来。
心童的双腿痉挛好了一些,她小跑地跟了上去,胆怯地站在了贺烨的身后,她抬起眼眸看到了那栋白色的别墅。
这里是贺烨的住处,他竟然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码头的工作做不了,可以做这里的。”
贺烨转过身,端起了心童的下巴,用轻浮的目光看着她:“别墅里的工作,有两种,佣人和情妇。”
“我可以打扫,我可以的。”心童惊恐地回答着,她宁愿工作也不会做这个男人的情妇。
“我忘记说了,别墅里,有个打扫的佣人,你到这里,只能打扫我的卧室,尽心尽力,无论卧室里有谁,你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可以的。”
水心童仰望着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个男人很高大,好像这里的帝王,他在俯视他的奴隶,清高傲慢。
跟在贺烨的身后,一直进入了他的卧室,心童惊异地发现,白色的主色调,几乎一尘不染,装饰几乎没有,简单整齐,一张雪白舒适的大床,丝绒的锦缎薄被,很难想象,他是个极其干净的男人
心童站在地毯上,鞋子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她尴尬收拢着脏兮兮的小脚,洁白的地毯上,多了几个脏脏的小脚印。
贺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直接走向了衣帽间,拿出了一个t恤扔给了她。
“换下来,洗干净你的身体,别弄脏我的卧室。”
心童慌忙抓住了t恤,进入了洗浴间,她看到了一个奢侈豪华的空间,洁白的颜色几乎晃了她的眼睛,那种整洁,让她不忍将脚踩进去。
慌忙锁了门,她脱掉裙子,打开洗浴的淋浴头,将自己冲洗干净,换上了t恤。
清理了洗浴间里几个乌黑的脚印,她才走了出来,尴尬地站在一边,缩着双脚,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来打扫的,不会突然扑上来做那种龌龊的事儿吧?
“你可以开始打扫了。”
“不要,我找抹布!”心童惊恐地颤抖着,木屋里洗浴间里的一幕让她仍旧感到后怕,他在她的身后疯狂地冲着,几乎撕碎了她。
“那还不混出去!”
贺烨拿起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扔在了水心童的脸上,然后将她一把推了出去,洗浴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心童狼狈地站在地毯上,心有余悸地扶着墙壁,刚才吓坏了她,她以为他会继续在木屋里的卑劣行为。
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心童回眸看了过去,发现贺烨的未婚妻鲁妮楠站在了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鲁妮楠看到心童十分吃惊,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她未婚夫的房间里,还穿着她未婚夫的衣服。
“是他带我来的。”心童此时不想招惹是非,只想打扫之后赶紧离开。
“你胡说,你想勾引他!”
鲁妮楠扑了上来,她抓住了心童的头发,刚要撕扯,洗浴间的门开了,贺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烨,她怎么在这里?”鲁妮楠松开了心童,依偎进了贺烨挂着水珠儿的胸膛前。
“她是来打扫房间的。”
“你认为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是我唯一的女人!”他低吼了起来。
做贺烨唯一的女人,水心童一点都不稀罕。
“你不愿做你的女人。”她漠然回答。
“想做他的,可惜,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他,只能属于我。”阴冷的笑声像利刺刺着心童的心。
“你在幻想着,睁开眼睛!”
“你也一样,出去!回到你的木屋!”
水心童想起来,却再次摔倒在床上,贺烨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套上衣服,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地喊着马克。
马克战战兢兢地跑了上来,看着先生拎着的女人,畏惧地不敢说话。
贺烨直接将水心童扔在了马克的脚下。
“带她回去!”
“是,先生。”
马克应着,贺烨最后看了一样水心童,房门冷漠地关上了。
水心童怎么跟着马克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完全没有印象了,她伏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马克退了出去,锁上了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清晨总是来得很早,水心童抬起头,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无力地眨动着眼眸,思绪在胡乱的飞翔着,离开海岛,离开他,离开这个让水心童做噩梦的地方。
支撑起来,心童斜坐在床边,马克敲门进来,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子。
“先生说,你的衣服撕破了,换一套。”马克放下了袋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心童吃力起身,将纸袋子里的衣服倒了出来,一套异常刺眼的红色连衣裙,犹如火焰一样燃烧着,那是她最讨厌的颜色。
心童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并推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马克,还不等她开口,马克就抢先说了。
“先生说这是你最讨厌的颜色,作为惩罚,你今天必须穿这条裙子。”
马克的话让心童怔住了,贺烨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她,知道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讨厌什么颜色,甚至一些日常习惯,就好像……这个男人一直生活在她的身边。
他要折磨她,她没的选择,只是一件衣服,又不会死人,默默地换上了裙子,心童走出了房门。
木屋外面的高岗上,贺烨骑在马背上,目光凛然地望着水心童,他高高在上,傲慢冷酷,他在炫耀帝王的威严,就算一条裙子,她也不能反抗。
阳光下,心童扬起了下巴,一条裙子而已,她根本就不在乎,微风吹来,她像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贺烨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驻留了片刻,似乎十分满意,调转了马头走开了。
“先生骑马最帅了。”马克崇拜地看着贺烨的背影。
“不觉得。”
心童漠然一笑,他就算再帅,也是个无赖,优雅地迈开步子,马克紧跟在了她的身后,提议去一个有美景的地方。
“我带你去赏花,这里郁金香花园。”
心童没有反对,她去哪里都无所谓,除非离开这个海岛。
郁金香花园距离海边不远,花期正旺盛,有些还是少见的稀有品种,想不到贺烨还有这种雅兴,在海岛上种些鲜花,郁金香花园的草丛里,心童关注到了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一艘破旧的小木
船。
这算不算通往海岛之外的交通工具?虽然它简陋,很小,却也是一条小船,心童张望了一下大海,从这里将船拖到海边,应该不会很难。
心童趁着马克不注意,身体一晃,俯身摸着自己的脚踝。
“好痛”
“怎么?碰伤了吗?”马克关切地问。
水心童抬起眼眸,想着怎么才能支开马克,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了,马克也警觉了许多,支开他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是。。。。。。心童看向一边的一块石头。
“来,我背着你。”
马克给了心童一个脊背,水心童颤抖着手,抓起了那块石头。“对不起,马克!”
“夫人…。。”马克觉得不对,想转过身,却来不及了,石头砸了下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只要我离开这里,不会忘记你对心童的好。”水心童歉疚地看着昏迷的马克,希望自己的行为不会带给他更多的惩罚。
看四下无人,水心童站了起来,飞快地向小船跑去。
小船很小,好像不是在海里行驶的,心童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始用力地拉着小木船,小船发出了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能承受力量。
心童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吃力地将船拖下了沙滩,推向了大海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上了小船,小船又发出了吱呀呀的声音,心童胆怯地抓住了船桨,鼓励着自己。
“可以的,也许一会儿就能遇到船只了。”
小船浮在了海面上,渐渐远去的海岛,心童兴奋地笑了起来。
第504章 轻蔑
“再见了,夜莺岛。”
也许是兴奋的缘故,她想快点划船,突然一声脆响,什么东西裂开了,心童惊恐地看着船身,竟然出现了一条裂缝,好像是木头年头久了,烂得不能承受海浪的摇动。
海水正汩汩地倒灌进来。
心童惊恐放下了船桨,海水越来越多,已经快将小船淹没了。
“不要这样对我。”
她绝望地屈膝跪在了小船里,她真的不想死,但死亡离她越来越近。
海岛上,马克醒来后,发疯地寻找夫人,却不见了夫人的影子,也不见了小船,他拼命地奔跑着,大声地喊叫着。
“夫人出海了,那条船危险,夫人出海了。”
矿场里,贺烨警觉地转过身,他听到了马克的喊声,虽然听不清喊的是什么,却知道那个女人又给他找麻烦了。
一个坚持不懈,不肯安分留在海岛上的女人。
翻身上马,他飞快地向海边跑去。
海滩上,马克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先生,夫人坐着那条小破船出海了。”
这句话之后,马鞭直接飞了出来,狠狠地抽到了马克的肩头,马克扑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贺烨眉宇一皱,目光看向了大海,哪里还有水心童的影子,他扬起马鞭,白马狂奔去了码头,到了码头,他直接跃下马背,解开了快艇的绳子,向大海里驶去。
贺烨开着快艇,在小船可能到达的海面上绕着圈子,海面上很平静,仍旧看不到小船的影子,突然快艇的船舷响了一下,他俯身看去,发现一只破旧的船桨在快艇边漂了过去。
心头猛然一跳,他怔怔地看着海面,她可能已经沉下去了。
“心童……”
贺烨熄灭了马达,目光惊慌地看着大海,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她被大海淹没了,穿着她最厌恶的红裙子大海吞没了。
贺烨想也没想,飞身跃入了大海。
不断地下潜着,终于在不算太深的海底,他看到了一块慢慢上升的红色裙角。
贺烨又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水心童的影子,她会不会没有沉到海底?
“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你的尸体,让你一辈子留在海岛上!”
快艇向最近的海滩驶去。
望着茫茫的海水,贺烨不得不审视着自己的心,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重。
他微眯着目光,希望自己的心态,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没有利用完的棋子而已。
远远的,贺烨看到了底儿朝上倒扣着的小船,而不远处的礁石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小布条,那是水心童红色裙子的鲜明颜色。
快艇靠岸,贺烨跳上了海岛,礁石上,他看到了斑斑血迹,她受伤了,而她身上流出的血是他找到她的线索,却也是她吸引野兽的最佳气味儿。
水心童在船翻过去的一刻,死死地抓住船边,这是纯木头的小船,绝对不会沉下去的,她还有希望活下去。
小船随着海浪,一**地涌向了礁石,她的双手无力松开的时候,身体直接被海浪送上了礁石边缘,为了爬上去,她的手臂小腿都刮伤了,裙子也撕破了,但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就在她在礁石上喘息着的时候,听见了快艇的马达声,她警觉地看向了大海,贺烨来了,如果被他抓住,她将受到人无人道的羞辱,因为那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屡次三番逃跑。
什么都顾上了,她撕掉了罗嗦的裙摆,飞快地奔跑了起来,鞋子可能掉到海水里,她的双脚刺痛难忍。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地上的杂草丛生,耳边是鸟的偶尔阴森森地叫声,这片树林很古老。
跑了一会儿,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倚在了一棵树上,无力地垂落下去,目光这才看向了周围,她已经分不清方向,更加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这里阴湿昏暗,到处都是灌木和杂草,有些数目有两人环抱那么粗壮,一阵阵冷风吹来,她缩了一下小腿,打起了哆嗦,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了起来,好冷啊。
这个海岛上有狼的,她上次已经遇到过来,心里顿时害怕了起来,下意识地,她想抓住什么保护自己,却摸到什么冰凉凉的,软塌塌的东西,
蛇,心童惊恐地跳了起来,终于看到了那条蛇,那蛇吐着信子,死死的盯着她。
“不要过来,我会打死你的。”
蛇没有离开,而是做好了前仆的准备,不要啊,心童急速地喘息着,就在她不知道该不该奔跑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
有人,心童惊恐地看了过去,瞬间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贺烨追来了,他此时正紧盯着毒蛇,慢慢地走了过来。
贺烨的可怕远远超过了毒蛇,心童心惊胆战,转身就跑,毒蛇直接窜出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大腿,接着松口不见了。
钻心的疼,让心童扑倒在树丛里,她摸着自己的大腿,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喊别动吗?”贺烨的吼声几乎震破了心童的耳膜,他大踏步走来。
“不要你管!”
心童呻吟着,缩着身子,希望距离这个恶魔远一点,他让她感到畏惧。
“如果不想快点死,就别动!”
贺烨俯下身,拉住了她的腿,狠狠地拽了过来,将残破的裙子掀开,心童羞恼地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吗?”他的声音无比冷漠。
心童不想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就算再邋遢,难看,她也不想理会,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谁在乎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只在乎,她又失败了。
“喂,你滚开!”
心童尖叫了起来,他竟然撕开了她的裙子,手放在了她的大腿根上,不经意地,她看向了大腿上的伤口,两颗深深地蛇齿孔洞,周围已经发黑了,心童顿觉一阵眩晕,恶心的感觉冲了上来。
“真该让毒蛇咬死你!”
他一把将她的面颊推开了,然后低下头,唇触及了她的腿,心童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想挣脱,却被他死死按住了。
他要干什么?心童绝望地看着树梢,无力地眨动着眼睛,突然腿根一阵灼热,他竟然吸了起来。
心童怔住了,良久地僵直着身体,慢慢地,她扭过头,看到了贺烨一口口将毒血吐在了草丛里,原来她误会了他,他只是想帮她把蛇毒吸出来。
贺烨吐了一口毒蛇,冷视着水心童。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掉一滴眼泪,只会遗憾,再也听不到你淫荡的声音。”
她淫荡的声音?
心童的心再次冷硬了起来,这个男人不想她死,只是想更长时间的羞辱她而已,她刚才竟然竟然还感动了一下。
水心童狠狠地收住了脚,踹向了贺烨的面颊,她要挣脱他,就算死了,也不用他救。
“这里环境不错,也许你想死之前,来点激情的?”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底裤,声音阴冷邪魅:“继续跑啊,蛇毒发作,我就不必费力按住你了,在你死之前,再玩你一次。”
水心童瞪大了眼睛,她难以想象,她垂死挣扎,他仍旧在她的身上驰骋的样子,渐渐地她妥协了。
贺烨冷笑着,俯下面颊,继续吸着她的伤口。
贺烨一看就是野外生存高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将毒血吸干净之后,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淡黄色的泥巴,然后他揪了一下绿色的植物,放在了嘴里,一点点地嚼碎,压在了黄色的泥巴上。
“你真恶心。”心童觉得要吐出来了。
“至少这些恶心的东西能保证你不死。”
贺烨冷笑了一声,他甩了一下头发,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然后转过身,一把捏住水心童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你想挑战我的尊严吗?当我的话是耳旁风,这里是夜莺岛,不是你的公主窝,别以为和我睡了几天,就可以和我对抗了?”
“不是的,我只想要自由,你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心童睁大了眼睛,就算犯人,还要有审判的理由,何况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没有理由。”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避开了她清冷迷人的眸子,然后大步向前走去,厉声的命令着:“跟上我!”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心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着。
“那就留在这里,等死!”
贺烨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大步流星地走着,这里四处荒蛮,没有人出没,不赶紧离开,就是死路一条。
望着高大的背影,水心童胆怯地抱住了肩膀,她受伤了,被蛇咬了,他竟然就这么扔下了她?
还能继续逃吗?没有船,她寸步难行。
当草丛里再次传出了沙沙的声音时,她知道这里不仅仅只有一条毒蛇,这里可能有一个蛇窝,她踉跄地她站了起来,大腿肿胀地刺痛着。
跟上他,还是继续向森林里走,选择生,还是死亡?那是一种无形的勇气,水心童背离了贺烨,继续向森林走去,与其苟且地生,不如带着尊严死。
可就在她走出没有十步的时候,贺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满眼的愤怒。
“你真是不可救药的女人!”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直接将她夹在了腋下。
“放开我,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回来?”
“你还没有刑满释放,我的囚犯!”
他冷冷地笑着,大步地向外走去。
心童茫然地看着这个男人,她还没有刑满释放,可他到底判了她多少年,三年,五年,十年,还是无期?
渐渐地到了沙滩上,他好像扔货物一样将她扔进了快艇,她被摔得良久都爬不起来,骨头要散架了。
快艇掉转了方向,向大海里驶去,水心童绝望地看向了大海,慢慢地站了起来,悲愤地一声呼喊之后,她纵身跃入了大海之中。
“水心童。”
贺烨转过身,发现身后哪里还有心童的影子,她竟然跳下去了,将她的身体交给了大海。
羞愤地熄灭了马达,贺烨随后跃入海中,他看到了正在下沉的女人,她完全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一路向海底下坠。
心童闭着眼睛,大脑在膨胀,缺氧,她在下沉着,周围都是汩汩的声音,突然水花儿一乱,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她的身体急速上升,接着被抛出了海面。
“想死,没那么容易!”
“振宇哥……”她恍然地呼唤着,眼眸无力眨动,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你还在想他,他已经结婚了,娶了你的姐姐!”贺烨羞恼不堪,怒吼着。
“我爱他……”心童呢喃着。
他一闪躲避过去,然后拖住她的身体向快艇游去。
“收敛你的清高吧,我可没有心情和你玩什么引诱的游戏。”
上了快艇,他抽出了一根绳子,将她的四肢困住了,然后才走向了船头,发动了码头,快艇向码头驶去。
心童的手脚被捆得结实,没有办法起来,她只能愤怒地看着快艇前面的背影,阳光下,他好像一座大山让她难以呼吸。
快艇停靠在了码头,水心童被大力提了起来,直接扔在了码头上,她就像被卸载的鱼,滑出来很远。
“以后她没有资格在海岛上闲逛,她是囚犯。”
“是,先生。”
马克低着头,贺烨看都没看水心童一眼,大步地向远处走去。
等贺烨走了,马克才敢解开了心童身上的绳子,将瑟瑟发抖的她扶回了小木屋。
心童麻木地躺在床上,医生来了,又走了,她都浑然不觉,浑身的伤痛却不及心头的伤更痛。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之间,她听见了马克求饶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那个可怜的家伙。
是残忍的贺烨,他在惩罚马克。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眩晕,心痛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木屋的门,刚好看到贺烨手里的藤条打在了马克的身上,马克缩着身子,浑身是血。
“不要打他!”
那不怪马克,是心童一心要逃,要打也该打她。
心童扑了上去,挡住了马克,藤条在距离心童身体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贺烨很吃惊,水心童这样的娇弱女人,竟然用身体护着一个下人,而不是事不关己地远远躲开。
“是我错,不关他的事,惩罚我吧。”
“你在为了一个下人求情?”
贺烨一把将心童拽到了身前,嘴角牵动了一下,冷冷地说:“也许你还不知道藤条的滋味儿?”
“下人也是人,如果要打,心童来承受。”水心童闭上了眼睛,等待藤条打落下来。
“你想表现什么,你的善良吗?”贺烨将藤条远远地扔了出去,轻蔑地端起了心童的下巴,也许他真的看错了她。
“我没有必要表现给你看,也没有兴趣。”
既然不打了,心童也不想对面这个男人了,她一把打开了贺烨的手,站立了起来,也许速度太快了,她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505章 鄙视
“装可怜?”
贺烨冷笑了一声,任由心童倒了下去,他对女人的这种伎俩一点都不在意,可等了一会儿,贺烨皱起了眉头,他用鞋尖触碰了她的身体一下,还是没有反应,真的晕了?
眉头微微一皱,他俯下身,摸了一下水心童的额头,她的头很烫,竟然发烧了,贺烨没敢怠慢,一把将心童抱了起来,向木屋走去。
木屋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她痛苦地呓语着:“不要打他……”
她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了,还在担忧着马克,她不是装出来的,贺烨擦拭着她的面颊,白皙的肌肤上都是擦伤,他的眼前仍旧能浮现她拼命奔跑的样子,愤怒的反抗,不屑的怒视,一身迷人,却坚
强的傲骨。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先生,医生说,吃了药,如果还烧,就用温水擦拭身体。”马克一瘸一拐地进来,将温水、毛巾,还有药放下,退了出去。
给她擦身子?
“自己爬起来,别让我侍候你!”他羞恼地咒骂着,平日里他除了工作,就是骑马奔跑,却从来没有服侍过人,还是一个女人。
只是一眼,就注定了终身的沉沦,他冷酷,他的无情,在她无助的脆弱中瓦解,沉沦下去。
“不要离开心童。”
贺烨心头一震,停住了脚步,她真的那么需要他?回身之际,她已经紧紧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她降温,他升温,他凝视着心童红润的唇,白皙的脖颈,起伏的……
心童好想依赖这个胸膛,安全的感觉让她不肯放弃,她的面颊紧贴着他。
贺烨却没有这次这么狼狈不堪。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马克!”
一声娇嗔的喊声,鲁妮楠出现在了马克的面前,她羞恼地质问着:“你们家先生是不是在木屋里。”
“没,没在……”
“你会撒谎吗?”
鲁妮楠鄙夷地冷笑着“烨在里面做什么?”
“没什么,夫人生病了。”马克低声说。
“夫人,你还叫她夫人,她是奴隶,奴隶!”
鲁妮楠狠狠地给了马克一个耳光,怨恨地向木屋走去。
鲁妮楠张大了嘴巴,泪水奔流了出来,他撒谎,悲愤地咬住了唇瓣,那个女人得到的宠爱,她要一百倍要回来。
木屋里的漂亮女人想勾引男人太容易了,她的举手投足都透着妩媚,男人怎么能抵抗得了?贺烨是男人,气血方刚,已经掉进了她的温柔乡。
鲁妮楠羞恼地退着步子,直接撞在了马克的身上。
“先生这是第几次?”
“没,没数过。”
马克担心鲁妮楠打扰先生,好在她识趣没有闯进去。
马克见先生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给她弄点稀粥,休息几天,别去码头了。”
“是,先生。”马克低头应着
“你的伤……”贺烨看向了马克,昨夜他太生气了,所以才会用藤条打了他。
“我没事。”马克大气都不敢出,这次他一定要看出夫人了。
贺烨又回头看了一眼木屋,才迈开步子,向别墅走去。
水心童睡了很久,才醒过来,她的烧已经退了,人也没有那么疲倦了,吃力地爬了起来,发现身上换上了新的t恤,是贺烨的,昨天晚上,好像她的房间里有人。
马克敲了几下门,把稀粥端了进来。
“夫人,喝点粥吧。”
“谢谢,我好像晕倒了,”心童试探着,她实在不记得帮马克抵挡藤条之后发生了什么。
“昨天您晕倒了,还发了高烧,很严重,先生一夜都守在这里没有离开。”
“一夜守在这里?”
心童摇着头,泪水流淌了下来,她现在算什么?陪床女人,还是妓女?曾经对未婚夫的爱算什么?
水心童走到了窗口,她的梦在海岛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留住她的人和心,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个囚禁她的地方。
几乎一天,水心童没有走出木屋,她没有勇气面对大海,海浪和海鸥编制的乐声,让她太过向往得不到的自由。
入夜,他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水心童的心在纠痛着,木偶的日子不过如此,她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马克站在先生的身边,一言不发。
“锁好门。”
贺烨只是扔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木屋,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之中落寞无依。
马克依照吩咐,走到了木屋前,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他摇着头转过身,却发现鲁妮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鲁妮楠微笑着抽出了手,手里拿着木屋的钥匙,直接向木屋走去。
马克一模裤兜儿急了。
“不行啊,你不能进去!”
“我不进去,是她出来。”
心童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听见房门好像开了,她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翻身起来,难道是贺烨反悔回来了?
心童紧张地看向了门外,让她很意外的是,来的不是贺烨,而是他的未婚妻鲁妮楠。
心童刚要开口询问鲁妮楠为什么这么晚来了这里,那女人直接冲上来,没有给心童任何还手的机会,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接着鲁妮楠冲着门外大声地叫了起来。
“白痴,还不进来!”
鲁妮楠的喊话刚落,一个魁梧的工人闯了进来,睁着凶锐贪婪地眸子看着水心童。
“马克,马克!”水心童大叫了起来,希望马克赶紧来救她。
马克在门外焦虑不安,他几乎哭着冲了进来,哀求着鲁妮楠。
“放了她吧,鲁小姐,她的身体还没好。”
“鲁妮楠……”
马克惊恐地看着鲁腻楠,原来她昨夜勾引他,在草坪做的那些火热,就是为了今天要挟他。
鲁妮楠就知道马克没那个胆子,她傲慢地笑了起来。
深浓的夜色中,贺烨站在海边,凝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他的心情随着海浪起伏着,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错了,在她回眸绝望凝视他的一刻,他的心竟然在抽痛,那些轻狂的举动似
乎就是掩饰他内心的躁动。
大海上海风吹拂着他的浓发,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就在贺烨转身向别墅的方向走去时,马克大汗淋漓地奔跑过来。
“先生,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贺烨凝眉看着由远而近的马克,目光飘过他的肩头,望向了小木屋,小木屋的门竟然是开的,难道她又跑了?
贺烨几步迎了上去,一把揪住了马克的领子。
“她又跑了?”
“没,没有,是鲁小姐,她,她……”马克已经哭出来了,这是什么事儿啊,他下本身的**将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鲁妮楠?”
贺烨隐约觉得不对,他愤怒地摇晃着马克:“到底怎么了?”
马克一边说一边头如捣蒜,可他絮絮不止了好久,也不见先生回答,于是胆怯地抬起头,发现面前哪里还有先生的影子,他慌忙站了起来,发现月光下,一匹白马向工棚狂奔而去。
“先生。”马克轻唤了一声,但愿先生还来得及,他随后放开了步子,想工棚的方向跑去。
贺烨的马几乎是飞奔着,耳边都是嗖嗖而过的夜风,他的心狂跳着,目光凶锐狂野,汗珠儿挂在额头上,他深深的喘息着,却仍旧不能让自己保持镇定,肩头在不断地抖动,从几何时起,她在他
的心中,已经不再是一个棋子,不再是一只羔羊,水心童,她会没事的,快点,再快点,他恨不得一步到达工棚,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白马终于跑到了工棚,马也累了,仰头嘶鸣后,停了下来,贺烨飞速翻身跳下了马背,直奔工棚的大门而来。
鲁妮楠正在等待好戏上演,却意外地听见了马匹的嘶鸣,她猛然回身,看到了大步而来的贺烨,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怎么来了?毫无疑问,那个胆小怕事马克泄露了这个秘密,这个无耻的下人
,她该叫人将他绑了,就不会将贺烨引到这里来了。
“烨,你怎么来了?”
“你干的好事,滚!”
贺烨一把抓住鲁妮楠的肩头,直接一推,鲁妮楠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哭闹地抱住了贺烨的腿:“烨,我爱你,别对我这样,她只是个jian人,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滚开,她如果出事了,你也要陪葬!”
贺烨用力一甩小腿,鲁妮楠被甩了出去,接着贺烨迈开大步,走到了工棚前,一把将门拉开了。
工棚里面……
老板这个时候出现了,所有人都开始系裤子,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老板对他们这些刑满释放犯态度十分严厉!一点点错误,都会让他们混出海岛,如今……
这个女人可是被称呼为“夫人”的。
“老板,我还没碰她。”
“你们不用活着离开海岛了!”
贺烨冷冷地看着工棚里的工人,曾经因为同情他们,他接纳了这些人,可事实证明,他们屡教不改,成了海岛的祸害,特别是这个大块头。
瞬间,贺烨的手上多了一把猎枪。
贺烨的凶狠,不仅仅在夜莺岛出名,和夜莺岛来往的客户商人都有耳闻,他做事心狠手辣,不留后路,死在他猎枪下的,不仅仅有野兽,还有人。
“拖出去!”贺烨冷冷地吩咐着马克,马克立刻跑了进来,他这才发现大块头没有死,只是下面已经废了。
“还有谁?”贺烨端着猎枪瞄准和工棚里的每个人,工人们已经吓得不敢动了,一个个缩着身体,刚刚的**早就没有了。
大块头被马克费力地拖了出去,如果不是他还在呻吟着,马克只当他已经死了,猎枪冒着白烟。
门外鲁妮楠吓得不断地后退着,她第一次看到贺烨对人开枪,那种恐怖和畏惧让她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男人,她害怕得直发抖,狼狈地爬了起来,直奔海边跑去,她只想赶紧离开夜莺岛,躲的越
远越好,可跑了几步,鲁妮楠又停住了,她是谁啊?鲁老四的女儿,就算贺烨凶狠,也要给她爸爸面子,她怕个什么。
鲁妮楠轻蔑地笑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傲慢向别墅走去,那女人就算被贺烨救了,也该知道自己的厉害了,看她以后敢故作娇柔勾引男人。
工棚里,一些工人从窗户逃走了,还有一些面对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出,贺烨的怒火已经燃烧了工棚里的所有人。
“你还趴在这里做什么?起来!”
贺烨冲着水心童低喝着,语气中带着多少痛恨和恼火,可是水心童毫无反应,身体不断地发抖着,她的面颊绯羞恼的贺烨一把将水心童横抱而起,大步地向工棚外走去,他直接将心童抱上
了马背,急速地向木屋奔跑而去。
鲁妮楠这个jian人,贺烨握紧了拳头,他一定不会饶了她。
“是你,是你……”
水心童痛苦的摇着头,是贺烨授权鲁妮楠那么做的,她和他一明一暗,要毁了心童,让她痛不欲生。
微微地摇着头,水心童感到恐慌和畏惧,贺烨好狠毒,以为他只是说说,吓唬她,想不到他竟然真的那么做了,可为什么要中途停止,是良心发现,还是他没有玩够,还是有更强的杀手锏等待着
她。
一阵阵心灰意冷,心童的心失望地看着贺烨。
“你好卑劣,你认为这样折磨我,可以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吗?我恨你,恨死你了!”
“恨我?”
“是,相比你来说,他们更加可爱!”
“你好贱!”
酸痛和饥饿让她睁开了眼睛,窗口阳光直射进来,晃了她的眼睛,她用手遮住了眼眸,闻到了淡淡的海香。
她翻了一个身,惊愕地发现,她的身边竟然睡着一个男人,贺烨?
“该死的床!”
“你看看你的杰作!”
贺烨进入浴室,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换上了马克拿了的新衣服,大步走出了小木屋。
马克缩着脖子,站在木屋不远处,他见先生出来了,忙跑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先生,马克该死,马克已经收拾了东西,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但马克多想先生能再给马克一次机会。”
马克头都不敢抬一下,目光躲闪着,只要先生一句话,他就可以滚蛋了,离开他最热爱的夜莺岛,在外面过居无定所的生活。
“以后离鲁妮楠远点,她不是你能驾驭的女人。”
“我很是没脸见先生了。”马克泄气地说。
“以后学聪明点,别被女人利用!”
贺烨一把将马克提了起来,手指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总做愚蠢的男人,就算你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睁大了眼睛。”
“是,先生,我睁大眼睛,发誓以后不敢了。”
“我可不喜欢什么誓言,该离开海岛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滚蛋的,如果你也想成为未来离开这里的人,就继续傻下去。”
贺烨冷笑着,他最鄙视的就是被女人利用的蠢男人。
第507章 绝望
“哈哈,我的错误需要你来更正?”
贺烨狂妄地大笑了起来,在这里,就算他错了,也没有人敢更正,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除了服从,她什么权利也没有,谁给她的胆子更正他的错误?
他冷漠地哼了一声,豹子一样的眼眸微微地眯着,他伸出了马鞭,用马鞭的杆儿挑起了心童的下巴,冷漠地说:“也许马克没有和你说明白,清晨我骑马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而且我对你所谓的
更正,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不想……”
不等心童说出来,马克就飞奔了过来,他拉住了水心童的手臂,用力地往回拽着。
“夫人,走,回去吧!”
“我不回去!”
水心童一把甩开了马克的手,他是马克的主人,可不是她的,如果抛去在床上无耻的折磨,她没有害怕这个男人的理由。
“不要理她,让她在这里发疯!”
贺烨将马鞭拎在了手里,白马又上前一步,他俯下身,傲慢地盯着水心童的眼睛:“看来那些药让你容光焕发,精力充沛了。”
“自大狂,有本事你下来,猥琐!”水心童无所畏惧地扬起了面颊,让自己的下巴高高扬起。
“有意思。”贺烨看着水心童的这个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丝欣赏的微笑,他的目光看向了马克:“你现在可以回去做你的事儿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我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该怎么和
主人说话。”
“是,是,先生。”
马克低下了头,实在想不明白,夫人怎么总是惹先生生气,明明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她还是不肯认输,不吃苦头才怪,马克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转过身,向回走去。
“现在你想走开,也不可以了。”贺烨冷笑了起来,目光看向了马厩。
“烨,不要理这个女人!”
鲁妮楠骑马走了过来,厌恶地看着水心童。
“难道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少吗?真该让那些工人压死你,jian人,一个不要脸的囚犯,还敢站在烨面前趾高气扬?”
“你这个毒妇!”
心童想到了这个女人昨夜的行为,简直就是天理不荣,自己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她竟然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惩罚,贺烨在纵容这个女人,没有人教训她,水心童却不会放过这个坏女人,她气恼地俯
下身,捡起了一个石头,狠狠地冲着鲁妮楠的红马扔了出去,石头一下子打在了红马的脖子上,红马受到了惊吓,嘶叫着跳了起来。
“啊!救命!”鲁妮楠尖叫了起来。
贺烨及时出手抓住了马的缰绳,不然红马一定会飞奔出去,鲁妮楠也会被红马甩下马背。
鲁妮楠吓得面色苍白,她气恼抡起了马鞭,狠狠地向水心童抽了过来,可是扬起的马鞭被贺烨抓住了。
“你给我住手!”
“烨,你看看她,哪里还像个囚犯,竟然敢拿石头打我?”
鲁妮楠娇嗔地收了马鞭,在贺烨的面前,她不敢太过放肆。
“给她牵一匹马出来。”贺烨凝视着水心童,冷漠的说住了这句话,马厩里的工人赶紧跑去牵马了。
“她骑马?可笑!”
鲁妮楠张大了嘴巴,她鄙夷地指着水心童大笑了起来:“夜莺岛马厩里的马,都是纯种的好马,这个贱女人骑过了,它们还有什么颜面留在这个马厩里,这个女人会玷污了它们。”
“谁要你们骑马,和你们并驾齐驱,有辱了我水心童的名誉!”心童冷冷回敬。
鲁妮楠红着脸,失态地吼着:“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骑马你,这个女人”
“你!”
“烨,打死她,这个jian人!”
贺烨只是漠然地看着水心童,她刚才拽马的缰绳,动作十分熟练,毫无畏惧,这说明这个女人会骑马,不然她不可能将鲁妮楠弄下马来。
“给她马!”贺烨命令着。
马厩的工人将另一匹高大的白马牵了出来,送到了水心童的面前,那马异常健壮,比鲁妮楠的红马威武多了。
鲁妮楠揉着自己的屁股,一看到牵出了这匹白马,不觉来了精神。
“让她骑,摔死她!”
然后她爬了起来,费力地爬上了红马,但她不敢离水心童太近了,而是躲避在了贺烨的身后,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贱货,让你头破血流。”
水心童咬着嘴唇,冷视着贺烨,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摔死她,就什么都结束了,可惜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因为她还没有报复这个混蛋。贺烨盯着心童愤怒的双眸,微笑着说。
“我给你一个更正我错误的机会,爬上这匹马的马背,如果你做不到,就乖乖地回去,以后就算我有错误,你也给我闭嘴!”
水心童的目光看向了那匹白马,她的思绪没有办法控制回想,曾经在马场里,她和费振宇一起并驾齐驱,她那时胆子好小,总是尖叫出来,费振宇就鼓励着她,说她可以的,最后她还是成功了,曾
经她依偎在费振宇的怀中,他们共骑一匹马,闲逛在马场的草地上,那种惬意到现在,还让她难以忘怀。
浪漫的往事一去不复返,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小公主,她浑身长满了利刺,目光除了痛恨就是冷漠。
“和你们一起骑马,是水心童的耻辱!”她从牙缝儿里挤出了这句话,像夜莺岛主人这样卑劣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和她说话。
“你听听这个jian人在说什么?让她骑马,她还拽上了。”鲁妮楠气恼地抓着马鞭,牙齿咬得咯咯响,也就是贺烨在这里,不然她一定将这个贱货打得皮开肉绽。
“你刚才也说了,想看到她头破血流的样子吗?”
贺烨冷傲地笑着,他用马鞭挑起了白马的缰绳,递给了水心童:“用不用我的工人抱你上马,他可能很乐意这么做。”
“不用!”心童打开了贺烨的马鞭,一把将缰绳拽在了手里,她看着马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睡裙,睡裙一直到了脚面,想抬腿上去还真有难度,
但心童不能让这两个混蛋看了笑话,她愤怒地抬脚登住了脚蹬子,可睡裙一绊,她身体顿时失衡,从马凳子上倒了下去。
贺烨丝毫没有扶住她的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水心童仰面倒在了地上,样子十分狼狈,他不觉得意地微笑了起来。
“以为你很会骑马,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嘴角挂着嘲弄。
这次鲁妮楠这次可捡了个大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心童放浪地大笑着:“还是滚开吧,别摔死你,就不好看了。”
贺烨的目光转向了鲁妮楠,真不欣赏她这种得意忘形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到她爸爸鲁老四的面子上,她就被轰出夜莺岛了。
贺烨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这女人摔得还真够狼狈的,头发、脸上、睡裙都是草芥,一脸的羞恼。
“我来帮你!”
贺烨伸出了手,水心童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了蹲了下来,羞恼瞪着眼睛。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你休想,无赖!”
水心童直接抓了一把泥土,冲着贺烨的面颊扔了过去,贺烨的面颊一撇,虽然躲避开了,可飞起来的尘土还是扬在了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睛,良久才睁开了。
““除非你强迫,否则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模特的身材,不是徒有虚名的,水心童的美腿在模特界也很有名气,就好象她的那双玉手,总是引起男人们无限的遐想。
贺烨挥了一下面颊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然后大步地走到了自己的白马身前,他一脸的不悦,翻身上了马背,然后冷冷地看向了水心童。
“想更正我的错误,就追上我!”
说完他一夹白马的肚子,白马放开四蹄,急速地向远处奔去,他的威风在马背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水心童握紧了缰绳,她没有信心追上这个男人,但绝对不能就这么被小看了,于是她低喝一声,马也奔了出去,唯独鲁妮楠有些狼狈,她最讨厌的就是骑马,刚才又被摔了一下,心里就对这马有气
,用力地甩着缰绳,红马吃痛,在原地不断地打转着。
“死马,快点追上去,不然杀了你吃肉!”
红马似乎听懂了,一声嘶鸣,颠颠地跑了出去。
水心童很久没有骑马了,刚开始十分不适应,头晕乎乎的,总感觉要从马背上栽下来,她紧紧地握着马的缰绳,目光搜寻着贺烨的身影,风吹着她的长发,她张狂的好像山中的精灵一般,乌黑的
发丝越发的闪亮。
贺烨的马奔跑在前面,起初的速度还很快,渐渐地就降低了下来,他似乎在等待着她,不远不尽,带着十足的戏弄意味,他想嘲弄她,让她好像奴仆一样跟随着,真是可恶。
也许她暂时无法逃脱,更加不能抵抗他的强暴,但骑马,她有机会让他明白,女人不是弱者
水心童稳稳地坐好,一样缰绳,白马非跃而起,绕开了前面的小路,向灌木丛的缝隙钻去。
这个时候她可以选择逃走,但马却只是岛内的交通工具,没有船只她寸步难行,所以她不会贸然再行动了,更不会给贺烨肆虐的机会,她这次只是要超越他,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儿。
只要赢了,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纠正他的错误,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别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诱惑力,如果他能让她安静的过日子,就算是草屋,她也能忍受。
白马很快越过了一截断木,急驰而去。
贺烨的马不紧不慢地奔跑着,他算了一下时候,回头看去,发现水心童竟然不见了,鲁妮楠驾驭不了红马,被甩得远远的,隐约还能听见她不悦地咒骂声。
“该死的女人,你敢逃跑?”
贺烨举目望去,发现斜前方,一匹白马从树丛中飞跃出来,高高跃起,跳向了一个高大的障碍,那是一棵歪倒的古树,就算他跳,也要考虑一下,如果不慎,会摔断脖子的。
“水心童,别跳!”
贺烨大声地喊了起来,但他的喊声没能阻止那个女人,她长发飞扬,拉紧了缰绳,直接跃起……
“不要命了,你会摔死的!”
就在贺烨的咒骂声中,前面的白马成功地飞跃了过去,然后放开四蹄狂奔起来,那是十分精彩的一跃,她毫不畏惧,稳稳落下。
贺烨坐在马背上,呆呆地看着前面,只在那一刻,他的心也随着狂野起来,一个看起来柔弱,却倔犟勇敢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让贺烨不得不佩服的精神,那也是他一直秉承的,不要放弃
前面的高岗上,水心童高声地大喊着。
“贺烨,你快输了,等着让我纠正你的错误吧,自大狂。”水心童只是轻蔑一笑,继续摇动缰绳向前飞奔着。
贺烨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微微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为了赢他,抄了近路,如果自己想追上她,也只能跳过那个障碍了。
水心童超越了贺烨,仍旧狂奔着,前面还有很长的路程,她要最终超越他,让他无话可说。
贺烨低喝着,摇着马鞭,他必须在这个女人摔断脖子之前,赶上她,飞跃了障碍,他一路追来,毕竟他在海岛上久了,天天骑马,骑术精湛超群。
水心童对森林的地形并不熟悉,她只知道向前奔跑,森林渐渐出现悬挂的藤蔓,而且越来越多,她所谓的近路成了危险之区,突然一个转弯,一条飞扬带刺的藤蔓,刚好迎着马的额头打来,白马受
到了惊吓,一声长鸣,受惊地狂奔着,白马已经不管是不是路,更不分方向玩命地跑。
这下惨了,水心童的身体在马背上要来晃去,还要躲避迎面打来的藤蔓和歪斜的树干,突然地市发生了变化,水心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前面是一个深深地沟壑……
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脱离了马鞍。
“救命!”
心童惊呼了出来,那一瞬间,她的思绪定格了,这种速度摔出去,会摔断浑身的骨头,想活命太难了。
耳边都是风声,树木在眼前飞滑而过,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在此时,她飞起的身躯突然向后一拉,有人抱住了她。
水心童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面颊已经被压在了一个健硕的胸膛前,大力地冲击下,她和他身体相拥着,一起混下了沟壑,天旋地转的眩晕,她感到碎石和杂草从身下滚过,她被圈在安全
的臂膀下,最后停在了沟壑里的一棵茂盛的松树下。
几个碎石随之滚落在身边不动了。
水心童深深地喘息着,她抬起头,看到了沟壑上的两匹白马,它们已经安静了下来,站在边缘看着沟壑下的两个人。
是贺烨,他及时抱住了她,让她没有高高飞出,重重落下,她扭过了头,看到了一双热切关注的眸子。
第508章 呼唤
她仍旧蜷缩在他的怀中,而他正用关切埋怨的目光看着她,那一刻,心童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是恨她吗?想让他的未婚妻看到她头破血流吗?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却为什么要救她?还用这种眼光
看着她。
“烨,你在哪里,等等我,我有点害怕了。”
鲁妮楠的红马跑得很慢,她找不到贺烨,也不知道那个jian人去了哪里,在附近一边喊,一边寻找着。
那声事呼唤,将水心童从迷乱中拉了起来,她是怎么了,因为他刚刚的英勇行为感动吗?
贺烨对未婚妻的呼唤,完全不予理会,他被感觉和需要操控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这里刚刚好。
他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控寻找借口,傲慢的男人不会为情付出,他所给这个女人,只有嘲弄和冷酷。
“我们继续!”
贺烨扭过了心童的下巴
“禽兽!”
心童羞恼不堪,抬起手,一个耳光打了出去,狠狠地抽在了贺烨的面颊上,他不是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动物。
听了这句话,心童的手慢慢地落了下来,她胆怯了,目光闪烁地看着贺烨,他是卑劣的男人,他会那么做的。
“鲁妮楠会看到的,她和你一样是个疯子。”
水心童提醒着贺烨,那个女人很嚣张,贺烨却仍旧在容忍她,说明她对夜莺岛来说,一定具有重要的意义,贺夜不想得罪那个女人。
曾经,他在水家度假别墅上演了一幕,让心童的未婚夫费振宇看到,就是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今似乎形式变了,假如鲁妮楠刚刚好看到激烈的一幕,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怎么想,贺烨会因此失去什么?
“你在想什么?不要想什么让我感到不悦的主意。”贺烨冷冷地盯着水心童的眼睛,她的眼里有痛恨和得意。
“不知道你的未婚妻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在野外风流……会不会歇斯底里?”心童突然笑了起来,她几乎笑出了泪水,她要报复!
“你小看了鲁妮楠!”
贺烨漠然冷语,鲁妮楠的情人可以拉出来一火车,他从来不会干涉鲁妮楠的私生活,但也不允许鲁妮楠来干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商业的利益,而且还有一个贺烨得意的事实,鲁妮
楠疯狂地迷恋着贺烨,而贺烨却漠视鲁妮楠的存在。
“呵呵……”
水心童继续笑着,这个男人多自傲,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吗?嫉妒会女人发疯,鲁妮楠也不会例外,她希望看到鲁妮楠嫉妒,痛恨,激愤的样子,也许很快,她作为旁观者,会有
一场好戏看的。
“你还敢笑?”他有些被激怒了。
“我笑你太自负!就让她看到,偷偷摸摸让我觉得恶心!”水心童笑声停止,鄙夷不屑地说着,狂妄的男人,如果他不怕鲁妮楠为何要趁着她没看到,要匆匆做完呢?
“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好好叫给她听!”
“烨,她勾引你!我要杀了她。”鲁妮楠仍旧不甘心地前扑着。
“鲁妮楠,如果你想离开海岛,解除婚约,就去打,我不会拦着你!”
贺烨的这句话很好用,鲁妮楠将手缩了回来,却仍旧觉得委屈,贺烨和这个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做,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可她就是迷恋他,明明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她仍旧做梦都想嫁给
他。
“烨,你是不是喜欢她了?”鲁妮楠竟然没有冲着贺烨发火,而是委屈地依偎在了贺烨的怀中。
“她?”
贺烨大笑着向沟壑上走去,仅仅一个字,将其中所有的轻蔑都表现了出来,他连回答都不屑了。
水心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所谓的报复在此时都成了笑柄,鲁妮楠竟然是个没有立场的女人,不但没有指责贺烨,竟然将矛头都抛向了自己。
鲁妮楠轻蔑地看着水心童。
“听到了吗?你是什么,就是个发泄的工具而已。”说完她冷眼回眸,蹒跚地向沟壑上爬着,她表面好像很得意,其实内心没有那么释然,
“jian人,你等着,我还会收拾你的,到时候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命。”鲁妮楠一边爬一边羞恼地咒骂着。
水心童吃力地站了起来,望着沟壑上已经跃上马背的男人,他冷傲地看着她。
心童的泪水悄然而下,自己好傻,好白痴,以为可以让他难堪,其实又让自己成了他的玩物。
提着睡裙,赤着脚丫,她一点点地向上爬着,偶尔的荆棘让她停了下来,脚下划了很多的伤口,她原本秀美的脚趾旧伤新疼,已经满目苍翼。
贺烨看着坡下痛苦的女人,她没有鞋子,这样上来十分吃力,两只脚的趾缝显出了红色。
“活该!”
鲁妮楠爬了上来,洋洋得意地谩骂着:“估计天黑了,她也爬不上来,等着被山里的野狼撕扯了吧!”
贺烨冷漠地看了一眼鲁妮楠,然后翻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在鲁妮楠羞恼的抗议声中,他大步地走了下去。
当他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时,一把将她夹在了腋下。
“我可没有兴趣看你像蜗牛一样爬坡。”话语一落,他大步向上爬去,沙土和草芥在他的皮靴下纷纷滚落,他的力量让斜坡显得脆弱。
水心童想挣脱开他,看想到自己的脚,还是妥协了,她不能让自己的脚再受伤了,不然就算有了机会,她也不能逃走了。
到了上面,贺烨直接将水心童扔在了地上,然后走向了马屁因为惊吓而受伤的白马,一只马腿被树干撞破,已经成了跛脚,估计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恢复,贺烨仔细检查着,并轻轻抚摸着白马的
脊背,白马似乎认识主人,亲昵地蹭着贺烨。
水心童恍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对白马的心细和呵护,让她一时很难相信他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可他刚才对自己做的,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甚至不如一匹马重要。
心童举目想远处看去,马已经不能骑了,她只能赤着脚从森林走出去了。
鲁妮楠看到这种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准备好了赤脚走回去吧!哈哈。”
水心童厌恶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拉了一下自己的睡裙,抱住了肩头,这里树木遮住了阳光,身体由里向外泛着一阵阵凉意,她迈开了步子,试图寻找可以落脚的空隙,一点点向来时的路走去。
贺烨回头看了一眼水心童,皱起了眉头,他将白马的缰绳拴在了自己的马鞍上,然后踩上马凳子,上了白马,一点点地向外走去。
水心童擦拭着额头上汗水,她专注着脚下的荆棘,突然白色的马蹄子停在了她的身边,接着一只大手伸向了她。
“你走不出去的,把手给我!”
“谢谢你,不必了。”
水心童漠然地看着他,继续向前走去,她的睡群挂在了灌木上,群角都撕裂了,双脚的脚趾感受着地面的凹凸不平。
心童回头冷视了他一眼,继续赤着脚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她不会上他的马的,过去的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刺痛,这会提醒她,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贺烨似乎不耐烦了,这样走下去,她的脚不等走出森林,就会摩起血泡,寸步难行,他羞恼俯下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心童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直接将她硬生生地拖上了马背。
“好痛!”
心童觉得手臂要断了,良久无法动弹,贺烨直接将她的腰环住,禁锢在了他的怀中,然后白马慢慢向森林走去。
他竟然强迫她和他同骑一匹白马,那种距离的贴近,让心童懊恼羞愤,她咬着唇瓣,思索着贺烨的这个举动,他想表现他对她的怜悯之心吗?还是想让她知道,在这里她没有能力反抗?
“让我下马,贺烨!我不想和你同骑!”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同骑吗?我还要怜惜我的马呢!”
贺烨按住水心童,直接翻身跳下了马背,然后用警告的语气对马背上的女人说:“你给我老实点,如果你敢跳下来,我把你的裙子也拔下了,让你不但赤着脚,还赤着身子走出去!”
贺烨的话,让心童妄图踩住马凳子下来的脚收了回去,她警觉地拉住了衣襟,抓紧紧了马鞍,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会被这个男人暴力地扒掉了睡裙。
贺烨拉住了马的缰绳,慢慢地向森林外走去,他的马靴踩着地上的杂草,重力让草芥倾倒了下去。
心童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脊背,他将马让给了她,而自己却徒步向外行走,心童难以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似乎什么让他矛盾,却又不得不严厉,这个背影里到底还隐藏了什么,水心童真的很想知
道。
“贺烨,你把马让给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作为给心童的回答。
空气突然之间异常精密,突然一只飞鸟从心童的头上飞过,几乎撞在了她的头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心怦怦乱跳起来。
贺烨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向前走着。
心童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娇弱了,仅仅一只鸟就将她吓得花容失色,贺烨一定又在心底嘲笑她了。
果然,贺烨在前面嘲弄地笑了起来。
“如果是费振宇,一定会扑上去保护你了,小女人的伎俩。”
他竟然认为心童的惊吓是为了装出小女人的姿态,博得男人的娇宠,心童羞恼地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回敬着。
“是的,因为他是男人,你不是!他会保护女人,而你不会!”
“哈哈,因为他是个白痴,而我不是!”
贺烨停了下来,一直到水心童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才冷然地看向了她:“不是所有男人都和费振宇一样无知,他早晚会明白,为你所作出的付出,都是徒劳的。”
水心童怔怔地看着贺烨,又是那个表情,仇恨夹杂着痛苦,良久她才吸了一口气说。
“他和你不一样!”
“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一样。”
漠然移开了目光,贺烨大步向外走去,
漠然移开了目光,贺烨大步向外走去,渐渐地,鲁妮楠发现不对,跑了回来,发现贺烨将马让给了水心童,气得两眼直冒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优雅,她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别以为你这是得宠了,作为海岛的男主人,他只是和下人随便玩玩。”
“那么说,很多女佣,他都玩过了?”水心童讥讽嘲笑着,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吗?鲁妮楠扮演了一个可悲的角色。
“你!”
鲁妮楠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气恼地跑到了贺烨的身边,告状地说:“烨,你听听这个女人说什么,她在讽刺你。”
“她喜欢说,随便她好了?”
贺烨冷笑着,目光在心童面颊上滞留着,水心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鲁妮楠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鲁妮楠没有得到贺烨的支持,很没有面子,她心里暗暗思索着,虽然贺烨一直强调这个女人是囚犯,可他的态度,让鲁妮楠一点都没感觉这个女人是囚犯,就好像现在,他还将自己的马让出来
了,自己却徒步而行,分明就是可怜这个女人。
鲁妮楠越来越深切地意识到,让水心童留在岛上,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必须想办法将这个女人弄走,或者干脆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这个女人,一了百了了。
很快的,他们走出了森林,贺烨的皮靴上都是荆棘和泥土,鼻尖儿挂着汗珠儿,到了马厩之后,他焦急地叫过管理马厩的工人,替那匹白马检查伤情。
水心童从马背上跳了下了,赤着脚站在地面上,冷眼地佛过马厩,她转身颤抖着双腿向自己的木屋走去,在这个海岛上,只有那里才让她感到一点点的安慰。
“马克好像已经告诉你了吧,去别墅!”身后传来了贺烨冷冷的声音。
心童停住了脚步,脊背僵直冰冷,她漠然地说:“我只是个囚犯,奴隶,还是让我回小木屋吧!”
“这个你说了不算!”
贺烨扔下了马鞭,大步地走到了水心童的身前,低声说:“别告诉我,你害怕了?”
“我不怕你!”
心童羞恼地回过头,迎上了他的目光,但接触到了那双阴历的目光时,她的心一阵颤抖,在内心深处,她畏惧他。
“老实搬进别墅,我可不想半夜的时候,你跑到工棚,和男人在里面鬼混”
第509章 禁地
“我没有!”
水心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鲁妮楠将她带到了工棚,那些工人差点将她分食了……他竟然认为是她主动去了工棚?
悲愤地摇着头,水心童的泪水飞速地滑落。
“你不是人,难道你没有亲人,假如是你的妹妹,遭受了这些非人的待遇,你也会这么幸灾乐祸吗?”
深深的吸气着,心童说出了这些话,几乎缺氧了,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夜莺岛上,贺烨竟然没有家人,一个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贺烨突然怒了,面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心童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此时他的眼神好吓人,目光微逼着她,为什么提到他的亲人,说到他的妹妹,他竟然这么愤怒?不会那么巧,他真的有妹妹,而他的妹妹又很不幸……
“我,我只是假设。”
水心童看到了贺烨举起来的拳头,他要打她吗?显然他正有这个准备。
“马上搬进别墅!”贺烨指着别墅的方向,冷冷地命令着,他的语气不用质疑,水心童必须照做。
水心童狼狈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顶嘴了,她强忍着疲惫和脚痛,几乎是小跑地向别墅奔去,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害怕他,心童无法解释,一直跑到了别墅的门口,他的眼神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鲁妮楠从红马的马背上跳了下来,不解地看着贺烨,她刚才听错了吗?他竟然让这个jian人搬进别墅里住?这不是骑到她头上拉屎了吗?
“为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让她滚,滚出海岛,我受够了,够了!”她气恼地扔了马鞭,两眼泪痕,在夜莺岛到底谁才是真的女主人,他们叫她夫人,现在她又堂而皇之地搬进了别墅。
贺烨并不想解释,鲁妮楠应该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一直讽刺水心童堕落,却很清楚,为什么水心童会出现在工棚,那些药又是哪里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答案”
“你根本就是迷恋她,想和她在别墅里睡觉!”鲁妮楠哪里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将全部都归结在了贺烨的身上,刚才在森林,他那样旁若无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我们彼此彼此,不过,你让马克受惊了,下次找男佣玩,找个胆子大的。”贺烨冷漠地笑着。
“你,知道了?”
鲁妮楠咽了一下口水,似乎什么都瞒不住这个男人,她在夜莺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烨,你不要听马克胡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鲁妮楠抱住了贺烨的手臂,狂热地表达着自己。
贺烨撇着嘴角冷笑了一下,然后甩开了她的手,抬脚向马厩走去,他要去看看马治疗得怎么样了。
“贺烨,别忘记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鲁妮楠气恼地尖大喊着,喊完了,她脸红脖子粗的,贺烨却一直和马厩里的工人说话,探讨白马的伤情,根本没有理会歇斯底里的女人。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是她的未婚夫,可他们尴尬的关系一直这样维持着,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水心童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贺烨的别墅了,她站在了客厅里,双脚脏兮兮,睡裙也破了,女佣们忙走过来,俯身给她擦拭着双脚,希望她不要将这里的地毯弄脏,否则先生会发火的。
马克从楼上走了过来。
“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他说,说……说夫人太邋遢,不能住在他的卧室里了,马克另外给你收拾了房间。”
这句话让心童如释重负,原来邋遢也有好处。
“以后不要惹先生生气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先生多担心你,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被骑马去了工棚。”马克替贺烨说着好话。
“那是因为他怕他的玩物早早死了。”
水心童说完,机械地向楼上走去,女佣赶紧趴在了她站过的地毯上,仔细地清理着,别墅的整洁似乎因为她的出现变得邋遢不堪。
心童的卧室在三楼西侧,只有衣柜,大床,没有过多的装饰,地毯是白色的,和他的房间一样整洁,只要存在的东西都是昂贵和高档的。
她走到了窗口,向窗外望去,别墅的院子里狼狗被放出来了,它们飞快奔跑着,搅闹着,十分开心的样子,很快,它们似乎发现了什么,飞快向东面奔去,水心童抬眼望去,贺烨正从东面大步走
了过来。
很快他走进了别墅的大门,那些狼狗不敢跟进来了,一个个摇着尾巴外面等候着,马克走了出来,喊了一嗓子,狼狗都纷纷退开了。
接着水心童看到鲁妮楠,那女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走到了哪里都乱踢着东西,女佣和工人都躲避着她。
马克最倒霉了,她冲上来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马克捂着自己的脸,竟然也不敢反抗,不断地说着什么。
刁钻的女人,水心童收回了目光,马克也真够窝囊的,凭什么让那个女人打了,还一副不敢声张的样子。
门口,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将一些衣服挂在了柜子里,然后把一套新的睡群送到了水心童的身边。
“外套和裙子都挂在衣柜里了,我把新的睡裙放在这里,您洗澡之后换上吧。”
“谢谢你。”
“这是先生吩咐的,不用谢我。”女佣似乎很怕和心童说过多的话,毫无表情地放下睡裙出去了。
心童关上了房门,打开了衣柜,她看着那些衣服,这次多了很多,至少也有十几件,但相比从前,她有自己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应有尽有,穿也穿不过来,现在却因为能有十几件衣服而感到满意
了。
拿出了一套白色的裙子,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无法忘记自己学芭蕾舞时候,费振宇买给她的白色公主裙。
“振宇哥,你真的忘记了心童吗?”
她对他的爱已经模糊了,淡化了,甚至不再那么期待和渴望,只是曾经的回忆困扰着她,让她不能忘记过去的美好。
推开了洗浴间的门,这里和贺烨的浴室一样奢华,只是没有镜子,只有光洁的墙壁和浴缸。
她多想泡在浴缸里,好像以前一样享受泡泡浴,可想到这里是那个男人的地盘,防止他突然推门进来。
洗好了,她在浴室里换好了白色的裙子,虽然没有镜子,她也能感觉出来,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纯洁和美丽,但其实,她已经不纯洁了,是一个被玷污了的女人。
叹息了一声,心童推开了洗浴间的门,闻到了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她胆怯地举目望去,发现沙发里,贺烨已经换掉了马装,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着,
他的手里夹着香烟,目光微眯着看向了她。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心童看了一下房门,刚才的水声,让她什么也没有听见,她紧张地抓住裙子的裙角,赤着脚站在洗浴间的门外,不知道退回去,还是走过去。
贺烨良久地凝视着她,
“如果你好好表现,这里就会有镜子,花瓶,你也会使用瓷碗用餐。”他将一口烟雾吹了出来,烟雾在空中形成了优美的烟圈。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心童站在洗浴间的门外,她在等待着贺烨走出去。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改变关系,你也可以不必做个囚犯,就好象当初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们你是夫人。”贺烨漠然地说。
什么改变关系,她和他一直是对立的,怎么可能成为他口中的什么夫人。
“那只是一个称谓,我从来不认为我就是,而且也不希望成为事实。”水心童直接回答了他,希望他不要说下去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改变的,因为她一定要逃走,所以注定是囚犯。
贺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
贺烨有些狼狈,水心童的话震动了他的神经,他一直缺少的就是她说出的东西。
他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几乎捏碎了她的下颌。
水心童实在忍不住了,她童的泪水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是残暴的,无情的,他将折磨自己当成了乐趣。
“你的泪水,对于我来说,是无效的,因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
他气恼地将她推了出去,心童直接跌倒在地毯上,她痛苦地捏着双颊,双颊上有了红红的手指印。
他冷蔑地走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马克!”
“先生,马克来了。”马卡的脸上带着五条手指印走了进来,贺烨扫了他的面颊一眼,就知道鲁妮楠因为在马厩里的话,迁怒马克了。
“你的脸怎么了?”
马克不敢撒谎,只能老实地说:“鲁小姐打的。”
“以后离她远点!”贺烨警告着马克,他并不在乎马克和鲁妮楠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希望马克别再被利用了。
“一会而带着她到处走走,了解一下别墅里的布局,不该去的地方提醒她,不要像眉头的苍蝇到处乱闯。”
贺烨交代着,水心童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这个男人,别墅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吗?又或许他在这个别墅里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马克一会儿就带夫人到处看看,会记得提醒她的。”马克低着头,恭敬地说。
“我去码头看看,回来的时候希望一切井然有序。”
说完,贺烨迈开了大步向门外走去,他的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处。
水心童摸着自己仍旧疼痛的面颊,活动了一下下颌骨,确信下巴没有被捏碎,才敢开口说话。
“别墅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夫人,有很多地方,你要注意一些,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别墅里,您难免要遇到鲁小姐,既然小心点,最好绕开她。”马克刻意地提醒着,鲁妮楠才是最危险的,她生气了,什么事
儿都能干的出来。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她到处找我的麻烦,我身处在这里,防不胜防,只能尽量避免了,不过……马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心童看了马克一眼,这个男人算是比较老实的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助自己逃开这里,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心童还有是要试试,她低声说:“你能不能帮我关注一下,有没有来这里的客商,如果他
们要离开码头,也许我可以……”
“那绝对不行!”
马克摇着手,惊慌地说:“如果被先生发现了,我会被打死的,夫人,对不起。”
“算了,就当我没有提过好了。”心童低下了头,似乎通过马克逃走的希望不大。
“夫人,先生让我带您到处走走,如果您觉得今天累了,明天也行了,但您最好留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走动。”
“没关系,现在去可以。”
“那,跟我来。”
马克推开了房门,先是探头张望了一下,确信鲁妮楠不在门外,才迈开脚步走了出去,水心童跟在了他的身后,不知道这个别墅里都哪些地方是不允许她进入的。
马克在东边第四个房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先生的房间,先生一般很晚才回来了。”
这个卧室,水心童认识,上次她被贺烨拖了进来,还受到了羞辱,她似乎还能想到当时的情景,不觉羞恼地避开了目光,以后她会尽量避开这里,躲避着贺烨。
马克走到了最东边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对着走廊的尽头,看起来不像正房。
“这是先生的书房,外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去的,打扫的女佣也不需要打扫这里,都是先生亲自动手清理,就算鲁小姐也不可以进去,以后记得,不能随便到这里来。”
“这是别墅的禁地?”心童疑惑地询问。
“算是吧,夫人一定要记住了。”
“我记住了。”
虽然说是记住了,水心童还是对这个书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到底里面藏了什么,会不会和自己被抓到这里有关?贺烨如果心里没鬼,为何对书房这么紧张?
“在三楼的时候,夫人最好留在这里的房间,不要随意走动。”
“我会注意的。”
马克带着水心童接续介绍着别墅里的其他地方,可心童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个书房里。
贺烨一直没有给心童一个合理的答案来解释他卑劣的行为,但看他平日对其他人的举止,敬业态度,又不像一个变态的男人,为何涉及她的问题时,就会行为失常,他赶走了工棚里的所有工人,
这个举措,让海岛丧失了一部分劳动力。
但水心童不会感激他,相反对他的行为更加厌恶,觉得他做人喜怒无常,目光瞥着书房,心童暗暗盘算着,她必须找个恰当的时间溜进去,只有看过了才会知道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第510章 不可能
“马克还是负责看着夫人,所以夫人不要怪罪马克,马克也是没有办法,至于码头的工作,夫人可以不用去了,先生说,那里不适合你出现。”
不适合她出现,还是怕她趁机逃走,或者勾引工人?
水心童冷漠地笑了起来:“他喜欢怎么做,根本无需通知我,在这里,谁敢反抗他!”
魂不守舍地跟随着马克,看过了别墅里的所有房间,水心童最关注的还是书房,当马克说已经看完了的时候,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她需要独自一个人考虑一下,怎么才能进入书房
走到了窗口,心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不会坐以待毙,反抗将会持续下去。
心童一直站在窗口,审视着大半个夜莺岛,心如海鸟般张狂,她似乎看到自己坐着小船上,自由行驶在大海之上,感受海风,享受自由。
期间马克进来一次,给她送来果汁,心童根本无心喝那些东西,她只想怎么才能进入贺烨的书房。
她不知道自己在窗口站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了马克焦虑的声音。
“鲁小姐,先生吩咐过了,您不能进入夫人的卧室,上次的事儿,你闹得够大了,连先生都牵连在内了,先生没将马克轰出海岛,已经很仁慈了,求求你,鲁小姐,别再闹下去了,她只是个女人…
…”
“怎么?你看上她了?想充当保护神了?”鲁妮楠怪叫着。
“马克不敢!”
“那就让我进去,马克!”鲁妮楠的语气傲慢,她好像用力地推了一下房门,门半开一下之后,又被马克拉上了。
“马克!”
“鲁小姐,别,求求你。”
水心童悄然地走到了门口,从门上镶嵌的金丝雕刻的玻璃看向了外面,隐约地看到了鲁妮楠。
“先生撞见了,你和我都有麻烦。”马克有些不高兴了。
“不行,我不能再对不起先生了。”
“还有什么对不起他的,马克,别傻了,不比我清高到哪里去!”
鲁妮楠调笑着,说出的话,让水童差点吐出来,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她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和她一样犯贱吗?
“鲁,鲁,别,我没有……”
马克好像羞涩的男孩儿一样,后退着,他不敢看鲁妮楠,她的诱惑让他心里颤抖着,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忘记草地里的情景。
光着脚丫,飞快地向书房的方向跑去,书房就最东面,只要再跑几步就到了,终于站在了书房的门外,水心童身深深地吸了口气。
轻轻地推了一下,书房的门竟然没有锁,贺烨真是狂妄,还是忘记了她已经搬进来了,忘记锁门?也许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水心童探着头,小心地看了进去,书房里挂着窗帘,光线昏暗,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张书桌。
她的心突然之间变得紧张不安,恍然地好像书桌的后面坐着高大的贺烨,她惊恐地捂住了嘴巴,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才知道自己因为畏惧而花眼了。
走进书房,身后的门被一阵风刮上了,那个响声,让心童吓得身体一抖,胆怯地倚在了房门上,微微地喘息着。
必须找到灯,书房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水心童在墙壁上摸索着,终于她摸到了一个开关,轻轻地一按,眼前瞬间雪亮,一个大吊灯被点亮了,水童觉得心头一震,胆怯地后退了一步,贺烨的书房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威慑。
书房里很古朴,主要以暗色调为主,贴着欧式的壁纸,书桌是檀香木做成的,应该不是海岛上的树木,慢慢地走了进去,心童才发现,这个书房的墙壁悬挂和张贴着很多张片,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巨
幅画像。
心童难以置信地眨了一下眼睛,那竟然是她的照片,她走到t形台上,长发飞扬,面颊善良晶莹,透着饱满的性感,一双耀眼的水晶鞋,走出了她富有生命力的模特生涯,那一期是法国巴黎的时装展
,她穿着凯修文大师的主打设计。
那照片被无限放大了,装点着整个书房,就好像她正从墙壁中走出来,带着神韵和风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童有点慌神,她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发现了另一个让她震惊的事实,他收揽了她所有的照片,有些甚至是偷偷拍摄的,在c国,日本,法国,意大利,美国……甚至不同年龄的,最小的竟然是在
她刚刚走进舞蹈学校时照的。
她微笑着,奔跑着,仰望天空,跳舞,大口地吃着热狗,毕业时的调皮,亚姐的竞赛……
为什么?
水心童惊恐地看着这些照片,唇瓣颤抖着,最终失声痛哭了出来,他一直在关注她,跟踪她,并一步步地接近了她。
“不,不……”
水心童喘息着,他要得到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强暴不是偶然的,那是他的预谋之一,现在他成功了,她落在了他的魔掌之中。
一个预谋了很久的阴谋,他搅乱了水心童的生活,将痛苦强加在了她的身上,目光最后回到了那副巨型照片上,她仰起面颊,思绪在回忆中飞舞着。
“心童,你是全世界的亮点,却是振宇哥心中的公主,永远都是。”费振宇深情的话还在耳边,如今已经事是而非,她不再是他的公主,她成了破败的残花,他娶了另一个女人。
贺烨这个名字挤压着心童的脑海,费振宇的形象渐渐模糊,他提前做好了所有绑架的准备的,心童恍然回神,落寞地移动着脚步,书房里应该还有东西。
她的目光微微抬起,飞快地奔向了书架,书架最上面都是海洋学的相关知识,下面是天文地理,甚至艺术音乐,目光转向了中央,地毯中是一架雅马哈钢琴,钢琴上放着乐谱,乐谱的边上,还是一
张她的照片,头上扎着蝴蝶结,那年她才十二岁,笑得好像公主一样迷人。
他的秘密就仅仅这些吗?不可能,应该还有其他的,因为心童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抓了她。
书房里还有一张檀木的办公桌,桌面上堆放着一些正在处理的文件,一盏台灯,一个笔筒,一个相框,心童急促地喘息,办公桌应该有抽屉的。
她茫然地走了过去,首先看到的是相框里的照片,她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她来到海岛上,穿着淡黄色的长裙迎风慢步的侧影,他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师,将心童最美,最迷人的神韵拍摄了下来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几乎是水心童的个人照片展,她想象着,他进来后,环视着这里,然后鄙夷地笑着,他坐在办公桌前,拿起她的照片,邪恶将她捏在手里,烟雾将他的视线模糊,他分分秒秒,时时刻刻都在盯着
她。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由脊背上爬起。
桌面的文件,不是心童想要的,都是一些难以看懂的统计数据,密密麻麻,他在算着什么,写了很多页,都是记录。
办公桌的下面是抽屉,水心童尝试着拉了一下,这个自大的男人,抽屉竟然可以拉开……
当她的目光看向抽屉里的时候,吓得差点尖叫出来,赫然的,一把黑色的手枪呈现在心童的面前。
心童觉得眼前发黑,呼吸不畅,他怎么会有手枪,这把手枪要用来做什么?杀人吗?心童的意识虽然不是很清晰,那天在工棚里,她好像看到了他举着猎枪,好像向工人射击了。
他有猎枪,有手枪,还有什么可以杀人的凶器。
心童感到害怕,她甚至不敢向下看了,但为了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必须了解这个男人的全部,她颤抖着手拿起了那把手枪,发现抽屉里还放着很多子弹,而子弹的下面是一张念头久
远,已经发黄陈旧的报纸。
一张这样的报纸,有什么保留价值吗?
水心童的目光落在了报纸上,一则新闻被用红色的笔圈起来了,好像是很多年前的头版头条,还附有一张照片。
抽屉里太暗了,根本看不清照片上人的脸,她胆怯地伸出了手,还不等碰到那张旧报纸,就听见了外面一阵机动车的声音,她记得海岛上有一辆越野车,是他用来去矿场查看时使用的。
无疑,外面的声音是越野车发出来的,而且是由远及近,他回来了。
惊慌的心童站了起来,手一抖,手枪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她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俯身将手枪捡了起来,扔进了抽屉。
她关好了抽屉,直接将书房里的灯关掉了,防止他发现书房里的光亮,急速地冲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发现贺烨正向别墅大步地走来,白色的衣服在黄昏之中格外鲜明。
心怦怦地狂跳,她回头看着办公桌,多么的不甘心,马上就要看到那张报纸了,如果现在出去,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张陈旧的报纸,为什么他要珍视地保留下来,上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她要将那张报纸带走。
就在水心童走到办公桌前,不等再次拉开抽屉,她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这么快,来不及了,水心童不甘心地后退着,直接跑向了书房的门,也许是她太着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书房的外面,开
门后,差点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水心童吓得面色苍白,是他吗?他将她抓住了,这里是禁区,她一定要做遭受惩罚的,她想象着贺烨发现了她,那种可怕恐怖的情形。
“夫人?”
来人抓住了水心童的手臂,这个声音很熟悉,还称呼她夫人,在夜莺岛,只有马克这样称呼,马克?不是贺烨,水心童定睛看去,长长地松了口气,果然是马克,她差点被他吓死了。
“你干什么了?”
马克的目光看向了心童身后的书房,立刻惊呼了出来,夫人竟然去了书房?
“你,你,疯了吗?我不是说过这里你不能进的吗?”马克吓坏了,这里谁都没有进去过,就算书房的门是开的,也没有人敢走近半步,水心童竟然敢走进去,如果被先生知道了……马克的脸色变
了,**再次坏了他的大事。
心童冷冷地威胁着:“我来书房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互相保守秘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是不该那么做的,我是怎么了?”
马克揪着自己的头发。
“我现在就回房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马克觉得十分羞愧,低下了头,但他的眼睛仍旧盯着书房的门,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发现里面的异常,但愿夫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水心童看了一眼楼梯,他的脚步声更近了。
马克默认了水心童的放肆,他后退着,似乎书房让他十分不安。
他皮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已经走上了三楼,心童一把推开了马克,不管他会不会告状,她都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起来。
水心童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直接爬上床,大气都不敢出,然而侧耳倾听着,怎么脚步声好像没有了?难道是马克叫住了他,将她进入书房的事儿捅了出去?
不会的,马克没有那个胆子,他偷情的事儿会让他直接滚出海岛的。
紧张地喘息着,心童拉住了被子,眼前又出现了书房里的情景,到处都是她的照片,冲着她甜甜地笑着,还有那把手枪,层几何时,他拿着手枪残忍的……
“不,不,不!”
水心童突然觉得好害怕,他会真的拿枪对着她吗?也许有一天他发疯了,真的会那么做。
那张报纸,心童懊悔自己在照片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她应该直接拉开抽屉,就可以看清报纸上都写了什么?
她的心猛然一跳,那张报纸那么旧,应该和心童没有关系?
越想越觉得狐疑,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是直奔她的房间而来,一点点地移近着。
他进了书房了吗?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的,她关了灯,关好了抽屉,想到了抽屉,心童的心一紧,手枪好像掉在了地上,她直接扔回了抽屉,自己好笨啊,也许贺烨的手枪有摆放的方式,她怎么可以随便扔进去呢?
不记得了,真的记不清了,水心童太着离开了,也许她留下了许多的蛛丝马迹。
心童用被子蒙住了头,满脑子都是空白。
走廊里,鲁妮楠在杂物间里穿着衣服,她满脸红得好像猪肺子一样,她害怕被未婚夫撞见,躲避在杂物间里不敢出来,希望贺烨回自己的房间时,她再出来。
马克胆战心惊地站在走廊里,他呼呼地喘息着,心里痛恨自己是个蠢货,他当着杂物间,汗都流了下来。
第511章 发誓
贺烨出现在走廊里,走到了水心童的房门前,他看了一眼房门,拉了一下,好像从里面锁上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谨慎,处处防备着他,可惜她好像忘记了,这里是贺烨的别墅,他可以进入任何
的房间。
“她怎么样?”
“夫人很,很安静。”马克撒谎了,他低着头,生怕被先生发现他的异样,为了保守那个秘密,他只能和夫人交换。
“她什么时候睡的?”
“睡,睡了好一会儿了。”
马克继续撒谎,心已经抽搐了,他希望贺烨不要再问了,他的每句回答都是假的,让他感觉自己太对不起先生了。
马克在海岛上,从来没有对先生撒过谎,可最近他好像撒谎成了习惯,心里虚虚的。
贺烨疑惑地看着马克,能感觉出马克的不安,想必这个女人又闹了什么事儿,可能打算逃跑之类的。
“打开房门!”贺烨命令着。
“是,先生。”
马克赶紧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水心童的房门。
水心童听到了钥匙的转动声,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要进来吗?继续采取那种卑劣的方式惩罚她吗?她的双手用力地抓住了被子,尽量让自己放松,看起来好像熟睡一样,其实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贺
烨扑上来的情景,他撕开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奏地压下了。
不要过来,不要啊,心童内心惊恐中挣扎着。
门口,一个被拉长的身影投射了进来,水心童屏住了呼吸,偷偷地露出了头,眼睛紧盯着房门,他只是站在了那里,没有走进来,她能感到他一双野兽般的眼眸直射着她的大床,他为什么只站在那
里,而不进来,难道在想什么恶劣的办法要对付他吗?
良久的,门口都没有声音,水心童要忍不住了,要来就来,不要这样让她畏惧好不好?
就在水心童要掀开被子面对贺烨的时候,门口的男人突然转过身出去了,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他走了?
水心童猛然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房门,是的,他真的走了。
因为惊恐,她已经浑身都是汗水了,可能贺烨还没有进入书房,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站在门口,只是想确信她是不是还乖乖地留在房间里。
疲惫地爬了起来,水心童走到了窗口,她轻轻地拉开了窗帘,别墅的外面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夜色,狼狗由佣人们带领着,向狗舍走去。
海风微微吹来,带着海水的鲜,水心童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窗外的一阵阵凉意,她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呢喃地说。
“爸,妈,你们还好吗?”
费振宇,心童已经不想再呼唤这个名字,她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叹息了一声。
“我祝福你和姐姐,姐夫。”
----费振宇别墅-----
费振宇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他浑身都是冷汗,粗重的喘息着,刚才他又做噩梦了,梦见水心童掉进了海水中,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拼命地挣扎着,但海水向狂冲而去,将她纤细的身体淹没了。
“你怎么了?”水心绫关切地看着他,见他满头大汗,忙拿了毛巾给他。
费振宇擦拭了一下汗水,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在他的眼里找不到任何柔情,有的都是对水心童的担忧。
“我刚才又做噩梦了,梦里,心童好像很痛苦,她一直向我伸手,希望我能救救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她?”
水心绫怪叫了起来,原来丈夫满头大汗地做起来,是因为梦到了自己的妹妹水心童,这让她立刻泄气下来,羞恼地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不能忘记她吗?她和男人私奔了,你还爱着她吗?”
“对不起,心绫,我已经在努力忘记她了。”费振宇有些懊恼,他和水心绫就心童的问题不知道争吵了多少次,每次都不欢而散,让他演烦透了这个家。
“你没有!”心绫娇嗔地吼着。
水心绫怎么会相信丈夫的话,他一刻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妹妹,不但做梦梦到心童,和她为数极少,那是多么大的讽刺,却想着另一
个女人,难怪有些时候好像很激情的样子。
“心绫,别这样好不好,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更知道我对心童的感情,那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忘记的,给我时间!只要她还好好的,我会慢慢忘记她的。”费振宇看起来有些狼狈。
什么?只要她还好好的?水心绫呆住了,她只知道费振宇爱着自己的妹妹,却不知道他的爱有这么深,只要妹妹好,他就能安心……
恍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绫觉得自己又瘦了,她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名分,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一个可能的种子都没有在身体孕育。
“我已经给了你很长时间了!”心绫低声说。
“可心童也失踪了很长时间了,只有你看到她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其他人,都没有看见!”费振宇质问着水心绫,怎么会那么巧,就她看见了,而她顶替了妹妹,嫁给了他。
“你说什么?”
心绫大叫了起来,他在怀疑她吗?
“对不起,我只是说说。”
没有任何证据,费振宇真的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当然奢望是水心绫撒谎,而心童仍旧爱着她。
水心绫见费振宇缓和了态度,忙伏在了他的怀里。
“振宇,我们不要想她了好吗?她已经影响了我们的生活,也许我应该想想别的。”
“别的?”费振宇低垂下眼光看向了她,怀中的女人虽然是心童的姐姐,可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和心童相似的地方,这让他更加失望,无法滋生一点点的爱意。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水心绫亲吻着费振宇的胸膛,娇羞地说。
“孩子?”
费振宇一下变得茫然了,他曾经设想过要一个孩子,但那个设想是和心童的,他曾经拉着水心童的手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好像心童一样是个公主,又美丽,又可爱,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是男孩儿,好像他一样又帅,又能干。
---夜莺岛----
贺烨离开了水心童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习惯地走到了酒吧台,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喝了起来,似乎红酒不能让他感到辛辣,他到了一杯高度数的茅台,一口喝了下去。
烦恼地点燃了香烟,他拎着茅台酒的酒瓶子,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一边吸烟,一边喝酒着。
他刚刚开车从码头回来,目送着最后一批劳改释放犯离开海岛,这是在心童出事之后,他做出的艰难决定,将所有有前科的工人都赶出夜莺岛。
贺烨是无情的,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甚至看着已经在海岛上结婚的劳改犯工人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被驱赶进了轮船,那一双双哀求的眼神让他无动于衷。
贺烨又将一杯烈酒喝了下去,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那是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就曾经在监狱里度过了整整五年,最后死于非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海岛上收留劳改犯的缘故。
贺烨过着没有亲人,完全独立的生活,冷漠、孤傲,是他的个性,唯一的信念,就是将爸爸失去的拿回来,将自己遭受的加倍还回去。
“没有人可以控制我的心!”
他愤恨地站了起来,推门走出了房间,眉头锁成了“川”字。
目光阴郁地看着水心童的房门,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也不行!”
一步步的,他向东边的书房走去,这里是他难受的时候,唯一可以鼓起报复勇气的地方。
书房的门仍旧是关着的。
贺烨推开了房门,打开了灯,举目望去,墙壁都是那个女人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天使般友善,欢快的笑容,和现在的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张巨幅的照片是他每次进门都第一个看到的。
她很小的时候,他是少年,她成熟的时候,他是青年。
他一直跟踪着她,他曾经无数次受到了水心童的吸引,远远地,她活泼,她美貌,她灵动,她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越是这样,他越抗拒,鄙夷不屑,美丽的女人都是蛇蝎,特别是孙家的女
人。
走到了那张水心童进入模特学校的照片前,他看到了心童身边的费振宇,心童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那种依赖让他嗤之以鼻。
“谁也得不到她!”
贺烨的手指按在了费振宇的脸上,照片上只剩下了心童如花般的微笑,他死死地盯着那双迷人的眼睛,大手一撕,照片握入了他的手中,用力地一握,瞬间成了一个小纸团。
啪,纸团扔在了地上,贺烨大步地向办公桌走去。
坐在办公桌前,他还是那个习惯,先吸烟,然后翻出要处理的文件,认真地过目着,其中有很多和鲁老四往来的声音,这个老王八,越来越狡猾,他从夜莺岛已经捞了不少好处了。
“鲁老四,你该谢幕了,还有你那个风流的女儿,早晚要在我的眼前消失。”
贺烨冷冷地笑着矿场和橡胶园的生意似乎越来越好了,不出一年,他就可以踢开鲁妮楠的爸爸鲁老四,开拓新的领域。
猛然地将烟头扔在了烟灰缸里,贺烨眯起了眼睛,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不要自持清高,也许野外的环境更适合她,例如森林,海滩,或者草地。
冷冷地将烟蒂熄灭地烟灰缸里,然后他随手轻轻地拉开了抽屉,目光落在了抽屉里的那把手枪上。
一种不安让贺烨皱起了眉头,手枪的位置换了,贺烨猛然地站了起来,目光阴冷地打量着书房,书房里的摆设如故。
巨幅的照片还在,书架里的书很整齐,窗帘是拉上的,唯一动过的就是这个抽屉,有人动了他的手枪,还有那张陈旧的报纸。
贺烨愤怒地一拍桌子,这里别墅的禁区,多少年了,就算这个书房的门是大开的,也,没有一个人敢走进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了他的书房?动了这里的东西,第一个可能的人,就是水心童,这也正是贺烨担忧的,平时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恶!”贺烨一把抓起了手枪,怒目圆睁,大步地冲出了书房。
现在不能确定是谁进来的,但马克失职,他应该保证进入别墅里的,是经过授权的人,所以贺烨直接冲进了马克的佣人房间。
马克刚刚睡下,他直接被贺烨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马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先生手里的手枪,吓得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以为是他和鲁妮楠的丑事被发现了,所以先生为了捍卫尊严,要拿手枪杀了他。
多次和先生的未婚妻,马克的确罪该万死。
马克直接跪在了地上,头好像捣蒜一样。
马克的话让贺烨愣住了,是水心童吗?想到了这个,贺烨的心头一震。
书房已经不再重要,让贺烨愤怒的是,水心童可能和马克,他的双眸渐渐涌上了血丝,这个贱。人,她真的那么做了吗?
一股莫名之火从心底升起,为什么水心童那么贱,就不肯放过身边任何一个男人,工人,佣人,还有那些劳改释放犯。
伏在地上的马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先生在说什么,什么水心童和他,书房?哎呀,遭了,难道先生已经知道夫人进入了书房,这下子完了。
“夫人,夫人进书房了。”
马克只能交代了,也许为了保命,为了活着,他必须出卖一些人,并将脏水泼在她的身上,马克虽然不想那么做,又怕水心童反咬一口,只能卑鄙一次了。
她竟然擅自进了书房禁地?
贺烨面色铁青,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不过是这里的囚犯,竟然敢去不允许她去的地方,那么,她看到了什么,那些照片……
手枪也是她拿的。
贺烨愤怒地看着马克,一把将马克提了起来。
“她利用了你,是不是?”
贺烨发现马克吞吞吐吐的,他有些半信半疑,难道水心童真的勾。引了马克,而杂物间的那个脚链,只是鲁妮楠白天不小心掉的?
马克觉得自己龌龊极了,他将头埋在双臂里,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钻进去,他竟然为了一己私利陷害了水心童,先生一定会惩罚那个女人的。
但马克没有胆量实话实说,先生如果知道他贪。恋鲁妮楠的身体,才导致水心童有空隙可钻,他今天不死都难了。
手枪就在马克的头上晃着,他吓得裤子都湿透了,以后就算打死他,他不敢和鲁妮楠胡来了。
贺烨一脚踩住了马克的脊背,露出了无比凶狠的目光。
“你碰她了吗?”
碰?马克吓得一下趴在了地上,举着双手发誓着,
第512章 变态
马克哭泣着捶着地面,他不是人啊,无。耻之极,不配留在海岛上,不配给先生做管家啊。
当贺烨放开了马克,走到了水心童的门前,一脚将房门踹开的时候,走廊里,马克已经尿湿了裤子,从上倒下的流淌着,先生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夫人吧?
水心童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一直担忧书房里留下什么痕迹,但愿贺烨什么都不能发现,她安慰着自己,闭上了眼睛,希望这是一个安眠的夜晚。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响动,好像有人在开房门。贺烨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会是谁要进来?
难道是马克?不,马克不会这个时候进来的,他一直都很守礼,不敢造次,那就是鲁妮楠了?想到了鲁妮楠,她的阴毒,心童领教了,心童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戒备地站在了床边。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外面的灯光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绝对不是马克,也不是鲁妮楠。
是贺烨,水心童捂住了嘴巴,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去而复返呢?
手指抓住了床边,心童连连后退着,她摸到了床头的枕头,下意识地,她将枕头抱在了怀里,似乎这样才可以提防他恐怖的袭击。
贺烨回手将房门关上了,然后一步步地向大床走来,水心童吓得心都抽痛了起来,他进来想干什么?
“你,你来干什么,我,我已经睡了!”心童拼命地后退,惊恐地爬上了床,她极力地向里面缩着。
“你以为我在乎你睡不睡吗?”
贺烨已经暴怒了,他伸出大手,直接将她拼命躲避的双腿抓住了,他已经打算让她过几天好日子了,她竟然敢来招惹他?
书房是禁地,马克是管家,她进了禁地,勾。引了管家。
水心童被大力地拉了床,毫无悬念的,屁股跌落在了地毯上,地毯虽然是软的,但厚度有限,心童的五脏六腑都随着震动了,她良久才忍住了疼痛,气恼地看着贺烨。
“你疯了吗?想做什么就快点做,为什么拉我下来,痛死了。”心童捂着肚子,里面还在搅闹着。
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只是进了一趟书房,那就惩罚她进入书房好了,为什么说她勾引马。克?
“我,我没有!”水心童坚决地否认着,她怎么会去勾。引马克呢。
“还不承认,好!”
“你为什么进入书房,难道你不知道那是不允许的吗?”
水心童真的火了,马克一定对贺烨胡说什么了,不然贺烨怎么一进来,就这么说呢?
“最妖媚的女人,却有着最肮脏的心。”他讽刺着。
水心童倾听着,无力地挣扎着,她的泪水狂奔而出,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仅仅是因为那些照片吗?
可心童不觉有些什么不妥,她热爱模特行业,那是向世人展示时装的美,不是卖弄风。骚,他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
贺烨再次举起手掌,不过这次打向她的面颊,但漠然之间,他看到了她面颊无声滚落的泪水,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闪亮美丽的双眸中,浸着痛苦和无奈,还有让她发泄不了的仇恨。
打吧,水心童迎上来面颊,让她的疼更深刻一些,这样才能提醒她,她必须为逃跑做出更多努力。
顷刻间,贺烨的眼神之中浮现了迷茫,他想到了那些照片,那挂在墙壁上,几乎真人一般大小的照片,她走在t形台上,对着他微微地笑着,洋溢着春风,而现在呢,这个女人的眼里没有了欢笑,
有的都是泪水。是一朵枯萎了的莲花。
她的泪水打动了他的心吗?他竟然稍稍有些狼狈。
“不准哭!”他怒吼着。
他的吼声让水心童抖了一下,接着她的泪水噼噼啪啪地流了下来,好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我没有……”为什么贺烨要将这个罪名强加给她。
“你的泪水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冷冷地看着她,手慢慢地收回,水心童咬着唇瓣,希望泪水不要再流下来,为了他的羞辱,多么不值得,可是不争气的泪珠儿还是滑落了下来。
贺烨羞恼了,不断落下的泪水,让他失去了耐心,他愤怒地将手枪顶在了水心痛的太阳穴上。
“如果你想死,就继续哭!”
“如果你觉得是我,就开枪打死我!”
水心童冷冷地看向了贺烨,他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还在乎枪口下多一个冤魂吗?他可以选择信还是不信,信就打死她,不信,就放开她。
可是,贺烨却扣动了扳机。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马克冲了进去,他进门后直接扑在了地毯上,头也不敢抬地喊着。
“先生,不要啊,是马克的错,是我胡乱编造的,你杀了她,我没脸做人了,更对不起先生。”
马克撒谎了,一直在门外倾听着,只要先生小惩夫人,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当马克听到先生要用枪打死夫人的时候,马克真的吓坏了,良心的谴责让他只能向先生承认是自己撒谎了。
马克的鼻涕和眼泪一把把地流着,他不是人啊,如果先生要打死夫人,就打死他好了。
马克的话让贺烨愣住了,他冷眼地看着马克,手里的枪并没有离开水心童的太阳穴,他羞恼地质问着。
“如果她没有,为什么你不阻止她进入书房?”
贺烨对马克太了解,马克头脑愚钝,却很胆小,对于他的命令从来不敢违抗,这么多年了,书房没有人进入过,怎么今天却犯了如此大的错误。
“先生。”
马克沮丧地叹息着,人到癫狂的时候没有办法回头,先生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吧。
马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真是活该,当时快活了,现在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水心童没有堕落到了引诱马克,枪从水心童的太阳穴移开了,却顶住了马克的头。
马克的脸犹如白纸一般,眼神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水心童的尖叫一起传了出来:“不要杀了他!”心童觉得呼吸困难,她惊恐地看着贺烨手里的枪。
马克直接倒在了地毯上,他喘息着,手脚都在抽筋着,不过他没有死,而是吓坏了,手枪里并没有子弹。
虚惊一场,马克坍塌了。
水心童没有那么坚强,她的眼前一黑四肢无力地瘫软着。
有些胆量是靠一股勇气坚持的,当这股勇气在惊吓之后,会突然涣散,就好象现在的水心童一样,贺烨一把抱住了她,明白她惊吓过度,虚脱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很漫长,心童睁开了眼睛,发现她竟然依偎在贺烨的怀中,她惊恐地推脱着,这个禽兽杀了马克吗?
目光看向了地毯上,水心童看到了马克,他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没有死,贺烨只是吓唬了他一下,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贺烨傲慢地推开了水心童,走到了马克面前,用皮鞋冷冷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打死你吗?”
“先生。”马克可怜兮兮地看着贺烨,是不是先生念及他在身边侍候了那么久的缘故,才会饶了他的性命。
“因为你太愚蠢,蠢的可怜,我要你活着,好好看清楚,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到底是什么,你可以利用她,她却不能利用你!”
贺烨收回了皮鞋,马克又垂下了头。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让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知道自己不对,可好像中了毒瘾一样,马克除了这点,没有背叛过先生,如果鲁小姐对先生不利,马克不会答应的。”
马克对贺烨忠心耿耿,唯一过不了的一关,就是鲁妮楠,但通过这件事,他真的害怕了。
“那么一个堕落的女人就让你昏了头,你真是蠢到了家。”
贺烨没有理由怀疑马克的话,鲁妮楠会那么做的,相比夜莺岛的其他人,马克是贺烨最贴身的管家。
“你认为鲁妮楠喜欢你吗?马克,换任何一个工人作为夜莺岛的管家,她都会去,你只是个棋子。”
贺烨的一句棋子刺激着马克的神经,他的眼睛湿润了,怯怯地说。
“先生惩罚马克吧,不要怪罪夫人。”马克豁出去了,索性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不如替夫人多说好话,哪怕自己多受点惩罚也好啊。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替别人开解吗?出去!”
贺烨指着房门,冷冷地说。
马克畏惧地爬了起来,可能是害怕,或者跪久了的缘故,他差点扑倒地躺,最后他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水心童的卧室。
贺烨这才转过身,捏住了水心童的下巴,语气冰冷地说。
“害怕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是不是害怕我一枪打死你!”他将手枪在水心童的面颊上拍了拍,冷傲地说:“自身难保,还替马克担忧,他刚才污蔑了你,你不痛恨他吗?”
痛恨马克?水心童一点也不,相反面前的男人,却让恨得心里直痒,心童的嘴唇在颤抖着,她愤怒地看向了贺烨。
“他只是胆小怕事,却没有你这么卑鄙暴利,他能做的就是推卸责任,而你却要用枪口对着别人,忽视别人的生命。”
“忽视别人的生命?”
贺烨冷眼地看着水心童,她明白生命的含义,她又能怎么解释一个生命的诞生和陨落,她从小就生活在蜜糖之中,在所有人的呵护中长大,如果能体会到生命的艰辛和价值?
贺烨的手指在心童的唇上用力的抹过,苍白之后,汇集了血色,她一个血肉做成的美人,没有超凡脱俗。
房间的气氛异常的尴尬,水心童怔怔地看着贺烨,她去了他的禁地,看到了里面的照片,他应该有说辞的,而不是这样欣赏着她的唇瓣。
贺烨良久才开了口。
“你去了我的书房,应该看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她的成长过程,没有坎坷,没有辛劳,只有微笑和鲜花,她好像公主一样被人呵护,而那些都是用血换来的!它让你有血有肉,而不像我这般无情。
他的目光凶锐,说出的话,让水心童完全不能理解,什么?什么是用血换来的?谁又付出了血,谁又收获了利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心童后退着,觉得好冷,她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却仍旧瑟瑟发抖,由心底发寒着,是他犹如冰窖一样的眼神威慑着她。
水心童的后退着,可能太紧张了,她竟然从床的另一边掉了下去,引来了贺烨的一阵大笑。
水心童警觉地站在了一边,思虑着贺烨刚才说的话,为什么他要说心童是有血有肉的,而他却是无情的,可表面看来,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又有什么区别呢?
贺烨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他略含深意地看着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女人,她在戒备他,害怕他疯狂地扑上去。
“我,不,不困。”心童尴尬地解释着,她不愿承认她真的好害怕他。
“哈哈,随便你。”
“怎么?书房的摄影作品你还满意吗?我几乎成了专业摄影师了。”
书房里的摄影作品?
心童当然明白贺烨指的是什么,那些到处悬挂的照片,还有那副一人高的巨幅掠影,竟然贺烨亲手拍摄的。
提到照片,心童的心就在怦怦地狂跳着,她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照片的后背到底隐藏了什么,贺烨心里的阴暗面又是什么?她不安地低下了头,轻声地问:“为什么,你要我的照片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贺烨嘲弄地笑了起来。
一句他喜欢,将水心童激怒了,他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可以这么做吗?就算他喜欢,只喜欢照片好了,为什么要将她抓到这里,百般羞辱,这是喜欢吗?分明就是刻薄和蹂。躏,水心童是人,不是
什么小动物。
“贺烨,你这个变态,告诉我,为了什么,你在一直跟踪我,从我小的时候到长大,从国内到国外。你这个疯子,难道你没有别的事儿可做吗?”
水心童咬着唇瓣,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成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定有什么原因,一种可能是偷窥的变态,酷热一种嗜好,就好像电锯杀人狂,另一种可能,他和水心童有仇,可那会是什么仇
恨,心童和他根本没有交集,他的世界和心童的世界全是不同的。
“我以为你只是生了一张魅惑的面孔,想不到,你的嘴巴还这么厉害?”贺烨凝视着水心童的唇瓣,她说话口齿伶俐,唇红齿白。
“告诉我为什么?”水心童呼呼地喘息着,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无处可逃,贺烨还不能将答案告诉她吗?
“你真的不困吗?”
贺烨似乎并不想回答水心童的问题,而是将手枪握在了手里,仰面自在地躺了下去,就好像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水心童焦虑地站在地毯上,他仍旧不肯告诉她答案,想让她一辈子在不明不白中生活。
第513章 水火不容
贺烨同样凝视着水心童,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善良,多情的,庄重的,还是邪恶的,无情的,堕落的,她是不是将美好的都显示了出去,肮脏的隐秘得很严实。
对视的目光有太多的神情是分析。
渐渐的,心童有些口渴了,她走到了柜子前,悄悄地地倒了一杯水,双手颤抖地握着被子,刚送在唇边,就听见了身后的大床上有翻身的声音,她的手一抖,差点将水杯扔了出去。
转过身,看向了大床,他只是换个姿势,并没有起身,更没有扑上来。
水心童微微地喘息着,她端起水杯大口地喝着水,冰水让她感到清爽了许多,心里的焦虑也减轻了。
她放下了水杯,抬眼看了一眼房门,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而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她的床上?这个禽兽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他正在养精蓄锐,等她倦怠的时候,将她拖起,,也许他打算让她这样站立一夜,作为擅闯书房的惩罚,可这种惩罚是不是有点太轻了。
贺烨一言不发,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整个房间里突然静得出奇。
心童站在地毯上,赤着双脚,她真想夺门而出,但她不敢那么做,冲动的行为会让这个男人暴怒,可夜里有点冷了,她浑身发冷,忍不住抱住了肩膀,胆怯地伸了一下脖子,水心童想看看贺烨是
否睡着了,却发现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
心童的再次狂跳了起来,虽然刚才没有打出子弹,但不等于枪膛里一颗子弹都没有,他可以放空枪,也可以真的打出来。
突然,水心童觉得鼻子很痒,忍了几忍,还是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将空气中的精密一下子打破了。
她要感冒了。
“上床。”
他只说出了两个字,却清楚有力,在湖昏暗中,让心童感到更冷了。
“这是,是我的房间……”她试探着,如果没有惩罚,他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我叫上来!”冷酷的声音之后,他好像不耐烦了。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还是要想接受惩罚?”
看错了,一定是错了,这个男人的心里怎么会有怜惜,果然,在心童眨眼之后,再次看去,怜惜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是的,他的血是冷的,水心童对这点坚信不疑。
“你的血是冷的,你的心也是冷的,甚至是残忍的,我也想告诉你,我对你也没有同样什么兴趣。”
水心童别开了面颊,不想再和他对视,既然大家彼此都没有兴趣,他就该回到自己的房间。
“滚开,滚!”
心童的胸脯剧烈的颤抖着,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那些药,她怎么会失态,他又怎么可能夺走了她,又怎么让她失态地呻。吟在他的床上。
“滚?好像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这里是我的别墅,而你也是我的。”
说完,贺烨翻身地倒了下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水心童飞快地拉上了被子,盖住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不会想在这里睡一夜了吧?
不管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想法,心童都没有能力反抗,她必须听之任之。
贺烨闭上了眼睛,呼吸再次均匀了起来,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过夜了,他的手枪好像还握在手里,自然地平放在身体的一侧。
枪……
水心童怔怔地盯着那把手枪,如果她可将手枪抢过来,然后顶住他的脑袋,连续扣动扳机,只要里面有一颗子弹,就可以结束这个混蛋的生命。
想到了用枪杀了贺烨,水心童竟然紧张了起来,她真是没用,还没让她杀人呢,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狼狈地收回了目光,心童明白一个事实,就算手枪在心童的手里,她也做不到,甚至将枪拿在手里,都胆战心寒。
“想要我的枪吗?”
贺烨突然说话了,他竟然没有睡着?水心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好可怕的男人,他每分每秒都在警觉着。
“我,我困了。”
水心童翻了身,转向了另一边,将自己的畏惧都掩藏了起来,她彻底打消了拿到枪的念头。
“我劝你,把书房里的一切都忘记,做个单纯的女人,也许对你很有好处,我不希望天天发怒,那会影响我整天的心情。”
贺烨说完,突然起身,下了床。
“以后也别打算跑,就算给你一条船,你也开不走,何必浪费那个精力。”
说完他大步地走到了门口,然后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门关上了,很快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为了大家都睡个安稳觉,她不被授权在半夜随意走动。
水心童支撑着身体倾听着,直到贺烨的脚步声在门外消失了,才放松地舒展开了身体,刚才她几乎要窒息了,害怕极了。
他突然离开了,房间少了一分紧迫,也多了沉默的畏惧,她害怕自己的睡熟后,他会突然闯进来。
坚持,她要保持清醒的状态,双眸用力地大睁着,却不能阻拦侵袭而来的绵绵睡意,终于她坚持不住了,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整个夜莺岛都处于祥和的状态中。书房的事件就这样过去了,看似平和的处理,却隐含一个大大的危机,水心童打扫惊蛇,她进入书房的机会几乎是零了。
第二天,水心童照常醒来,她看着周围,确定贺烨没有来过,起身走到了窗口她看见别墅草坪的甬道上,贺烨正在做晨运,孤傲的男人在慢跑着,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
发生过一样。
书房,早晨会不会大家都下楼去了,不知道书房的门是不是还那样关闭着。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水心童打开了衣柜,换了一身衣服,她洗漱之后,轻轻地拉开了房门,意外地看到马克在打扫别墅,正撅着屁股,来来回回地擦拭着。
别墅里不是有打扫的女佣吗?怎么他改做这种辛苦活儿了。
“你怎么打扫卫生了?”
“夫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应该是我的好消息啊”。
马克看起来很累,却很兴奋,好像见到了宝贝一样高兴,他继续说:“我不用离开夜莺岛了,先生让打扫别墅,打扫三个月,从楼上到楼下。”
打扫别墅?
“你真笨,如果是我,我宁可离开这里。”
哪里有这样的傻瓜,宁可在这里干活儿,让那个自大的男人管束,也不愿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傻,就是脑残了,看马克的样子,好像心眼儿也不多。
马克一脸感激的样子,让水心童难以理解,然而在马克的世界观里,夜莺岛就是家,先生就是家人,他不知道离开了夜莺岛该怎么生活。
事实上,水心童没有来到夜莺岛的时候,马克还是比较自在幸福的,从来没有受过最近这样严厉的责罚。
“夫人,你慢慢就知道夜莺岛的好了,它又美丽又富饶。”
“可却有个暴利的主人,大煞风景。”
“哦……”
马克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先生做人是严厉了一些,但是惩罚分明的,很公正。”
“对我,他从来没有公正过。”
没有任何理由地摧残一个女人,他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马克继续擦拭着地面,很认真,很卖力,水心童可没有心情看他打扫卫生,她的目光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夫人,你别看了,先生已经上锁了。”
“哦。”
水心童很尴尬,马克看出了她的心思。
马克站了起来,直了一下腰说:“夫人,以后好好的,书房就不要想了。”
“我知道了,那个…你和鲁妮楠的事情,先生只惩罚了你,没有惩罚她吗?”心童低声地询问。
“先生不会惩罚那个女人的。”
不惩罚那个女人,只惩罚马克,明明是鲁妮楠勾。引马克的,贺烨竟然在纵容鲁妮楠,一个让人难以离家的男人,他的这种行为是什么,代表了他浓烈的爱情吗?
戴绿帽子,如果心中有一点点爱意,都是不能忍受的。
“昨天的事儿,我是一时情急,希望夫人能原谅马克。”马克诚恳地说。
“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看我,好和坏,都无所谓的。”
心童微笑着,她犹豫了一下问:
“他经常出去拍摄照片吗?我是说给女人?一边跟踪,一边拍摄,好像一个嗜好。”
“这个没有注意,不过先生经常到森林里给野兽拍照。”马克笑呵呵地说。
野兽?水心童有些尴尬了,看来从马克的嘴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她的目光还是看着那个书房,想着那张旧报纸。
心童问了那么多,这次轮到马克反问了。
“夫人,我能知道吗?你和先生怎么认识的,好像不太融洽啊。”
“认识?”
水心童怎么可能和这种男人认识,她的生活圈子里都是斯文的体面人,举止文雅得体,哪里想贺烨这样张狂无礼的。
“我不认识他,我说了,他绑架了我,你如果同情我,就帮我报警好了。”
明知道这样和马克说,都是白说,水心童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她没有通讯工具,没有交通工具,衣服,房子都是别人的,想报警,很难啊。
马克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了,在他的眼里,贺烨是个正派的男人,怎么会做出绑架的事情。
“跟你说了,你也不信,我和他在夜莺岛,永远也不可能融洽的,水火不容。”水心童觉得这些话和马克多说也没用,只好举步向楼下走去,她要到外面透透空气,马克见水心童下楼了,忙放下了
打扫的工具,不远不近地跟了下去。
心童无奈的转过身,看着马克,不会吧,还用这么紧跟吗?她的手臂搭在了扶手上,歪着脑袋说。
“知道你家先生对我说了一句什么吗?”
“什么?”马克反问。
“就算给我一条船,我也不会开,所以根本不可能逃走的,你跟着我,只是浪费时间。”水心童只是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空气而已,就算没有马克跟着,她也不会逃走的,因为她要逃走,就必须
有个会开船的人,或者随着其他的船只离开。
而这个时机还没有到来。
“先生吩咐了,我必须照做。”马克不好意思地笑着。
“随便你吧。”
心童收回了目光,继续向楼下走去,她一直走向了别墅的草坪,看到了早起的狼狗们在草坪里跳跃着。
当心童走过来时,几条狼狗停了下来,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看了心童几眼,又开始继续玩耍起来。
这些狼狗表面温和可爱,实际十分凶残,她还记得它们在海滩上追赶她,揪着她的气味不放,将她逼近了断崖下,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捕猎狼犬,就仅仅这些动物,心童要逃走都是困难的。
船,大轮船,就没有什么访客来海岛吗?
心童的目光转向了大海,大海茫茫无际,除了出海返航的夜莺岛标志的船只,没有看到什么油轮和客轮。
正举目远眺着,刚好看到贺烨的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向这边跑来,他的面颊在阳光下,闪亮,晶莹,挂满了汗珠,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健壮的肌肉撑起了背心,露出的手臂粗壮有力
他慢跑到了水心童的面前,又看了看跟随着的马克,微微地眯上了眼睛。轻蔑地看着水心童。
“谁叫你出来的?”
水心童停下来脚步,避开了目光,这个男人的眼里有很强烈的威慑:“你没有吩咐马克,让我禁足,我才出来走走的,如果这让你很不高兴,我马上回去。”
“我没那么无聊,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回来,别给我惹麻烦,马克,好好看着她,她是个很狡猾的女人。”
水心童漠然地看着贺烨,他竟然说她是个狡猾女人,她还想说他是个狡猾的男人呢。
“口渴,给我拿水!”
贺烨伸出了手,一个等待草坪上的佣人将托盘端了过来,里面放着一瓶矿泉水,这是每天早晨的习惯,佣人们端水出来,等在这里,给晨运的先生喝。
贺烨拿起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水心童迷茫地看着他,曾经,她很喜欢运动的男人,运动让男人有魅力,健康,贺烨就是这样的男人,可惜,他的阳刚和坚毅让心童感到的是更加畏惧,她此时倒希望他虚弱,甚至不堪一击的。
“对我着迷了吗?这样专注地看着我,或许你很喜欢我喝水的姿势?”
贺烨放下了水瓶,俊目眯成了好看的弧度,嘲弄地翘起了嘴角,似乎对心童欣赏的目光很是得意,他一定觉得自己运动的时候很帅,很吸引女孩子吧?
如果是别人夸奖也就罢了,他竟然自夸。
“自恋!”
水心童尴尬地移开了目光,疾步地向前走去,却忘记了成群的狼狗就在她的前面,一个只狼狗刚好低头,她几乎撞在了这条狼狗的身上,让狼狗有些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