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帝神通鉴TXT下载帝神通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帝神通鉴全文阅读

作者:孤在上     帝神通鉴txt下载     帝神通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68章 萤火之光

    她的神通功法俱较高深,修为浅时,发挥不出来,至今日才能用出大半威力。

    如五行道卷中的降福(引紫微帝星、降皇气)、引道诀,在返虚之前,力量根本不能够支撑术的施展。

    然她早在积年的参悟中将大多数道术吃透,该用到时,自然而然就能用出来。

    且她也不拘泥于神通功法,神通功法就像修道路上的台阶,垒起了你所能到达的高度,然步入合道阶段,通常不是用一招一术去比拼,而是用自己的道显化出来的道纹去压制、击溃对方的道。

    她主要有毁灭、因果、帝剑和造化道场领悟出来的八种天地道纹,尽管如此,她也不知晓如何凝出最后的太衍帝道道果。

    修行这种事,向来急不得,顺其自然便可,她较能把握的,是用凤涅炎晶去锤炼身躯和神魂。

    除她的个人实力,太一的整体实力也有待提升,持续在做的,一是招揽新力量,二是锻炼军队。

    军队中,力量最强的是拥有演兵功法的荒天军,这一军团整体优势明显,攻击性强大,走的是精简路线,正式成员八百位,皆为灵鉴,后备八千位,其中三千是神通,五千是正在学习荒天诀的低阶修士。

    她也将投入更多的装备、修炼资源去培养他们。

    第二是地狱图腾军,它的特点是数量多,补充快,正式成员百万位,俱是六纹图腾师(相当于神通),里面的百多位小统领则是七纹图腾师。

    火部、水部、赵玄统领的真武军团则都是个体战力高强的灵鉴天将,数目近千。

    还有九百万神通级天兵。

    七殿中,天官一百零八位,也都是灵鉴天君,而返虚战力在部分龙族和大妖加入后,达到了九十位左右。

    实际上,神都、扬汤、六大圣地外,在战力上,已没其他势力能威胁到太一了。

    偏偏到了这个阶段,很多时候都不是能靠战斗来解决的。一旦战起来,死伤不可估量,不止是敌我双方,整个修道界都可能一蹶不振。

    所幸,六大圣地暂时避世,她只管先安心地扩展疆域,与神都扬汤周旋周旋。

    湛长风将手置于腹部,轻轻摩挲着指上戒环,神魂游于天地之间,缄默地享受此刻静谧。

    恍然间,树林里升起了大片萤火,照彻黑夜,她长身而起,走入林中,小灯笼似的萤火虫往两边移去,让出一条路。

    水声逐渐清晰,挡在视野里的枝叶愈稀疏,拨开最后一枝生了芭蕉般大叶的树杈,入眼的是小河流水,还有侧身坐在岸边高石上的人。

    他着单薄的象牙白宽大长衫,银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背上,几乎曳地,侧脸俊美得不像是世间人,好似话本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妖,轻盈且疏离。

    湛长风拿出那方青玉令,“请问此物可是阁下的?”

    “我名,向疾。”他伸手召回了青玉令,指向对面那块石头,“你若找的是我,请坐。”

    湛长风走上前,坐到他对面,也看清了他的全貌,确实是精致而俊美。

    向疾注意到她的打量,问,“你可知我是谁?”

    “史有载,日月交替时分,日光月华合成一束微弱的亮光,刺破黑夜,诞生先天圣灵熠耀,后值第一次天地之争,混沌先天圣灵日天子和月天子为迫星界生命投降,遮蔽光源,让所有星界都陷入了黑暗,时间长达数百年,羸弱的生灵因此而不断消陨。

    熠耀舍生取义,魂魄化为新的生灵——流萤,为星界生命带去光源,让众生等到了重见天日的那刻。”

    湛长风眸色略深,“如我所见没错,你由熠耀残缺的灵魂化生而来。”

    向疾轻笑,“长生帝君果然学识渊博,连这点事都知道。”

    “毕竟这是一个典故。”

    “熠耀所为,如不是对星界生命有利,又怎能传下典故呢?”向疾抬起一根手指,一只萤火虫趴了上来,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长明,“长生帝君希望后世,如何传颂你的名声?”

    湛长风道,“孤想寻求你的意见。”

    “我建议你不当帝王。”

    她一点都不恼,新奇地询问,“怎么说?”

    “你并不是一个合格帝王。”向疾将指上的流萤送开,“小黎界藏云涧,你于瀛洲立昼族,及苍莽斗法扬名回来,遇藏云涧大变,那时,有两个危机,一是吴曲来使要攻你瀛洲,一是神州渊明帝君欲破封,你却弃瀛洲而入神州。”

    他神情浅淡,却一字一句不容反驳,“你可以说是为了小黎界整个大局,也可以说你出生神州,顾念着它,但你无法否认,在你为神州拼死拼活时,那些真正奉你为族长的人,在瀛洲抵御比他们强百倍的对手,承受着生死危亡的煎熬。”

    湛长风面不改色,“还有呢?”

    “你的努力似乎没有得到回报,藏云涧被洪水淹没,你幸存的部族远走山海,而你被困小黎界,其余不说,我想问你,你十年后找到昼族,然在这十年间,你是否有自由的时间,你是否有选择先回到山海的机会?”

    “有。”湛长风眼皮微抬,“我可以在利用云水台传送通道时,选择去到山海界。”

    向疾目光深深,仿佛包裹过来的藤蔓,“你并没有去。”

    “是,孤有私心。”那个时候她还没将昼族看得多重要,那只是她试验军道的一个据点,反之,她身系神州天运、人运,所以她选择回神州阻止渊明破封。

    再者,她当初仅为筑基,在会压制人修为的神州更易施展。所以她将瀛洲拜托给了司巡府府主,府主是藏云涧第一高手,唯有她才可能对付吴曲去到瀛洲寻找气运之轮的强者。

    湛长风回想起当时的自己,在经历了易长生失踪、深陷二帝封印旋涡、藏云涧被淹后,她的心底像是被关了一头暴戾的凶兽,平静的面容下,对实力的渴求已经疯涨到了顶点。

    她有机会先去山海界,看看曾经的部族是否还在,但她选择去日斗界找镜子留下的关卡。

    结果,又被凌霄子带去听了道,离开春秋苦境,再持升龙令去了荒界,如此一圈,方回山海。

    湛长风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驳,“孤优先选了修炼。”

    “是的,神州和瀛洲,你选了神州,力量和部族,你选了力量。”向疾语句如刀锋,快速刺来,“那有一天,你会不会为了什么,放弃太一?”

第1469章 向疾之问

    “你不用回答我,我还没讲完。”他撇开脸,望着萤火之光照映不到的黑暗之地,“太一立国之前,你已一己之力杀退景耀王朝为首的联军,确实做到了力挽狂澜,但这不能掩饰你,失踪了六十年,将风雨都留给部下的事实。”

    “这就像是风云和万星之战时,你援风云大界,而把妖鬼入侵的压力留给了山海,你胸中也许有丘壑,也许已经算计好了战争的结果,也许心里安排得明明白白,不会让部下们出现太大的伤亡,但还是那句话,在你的部下为你守基业时,你在哪里?”

    “大局固然重要,小局亦不可忽视,你的部下未必都能替你着想,明白你每一步的含义,他们最直观见到的,是你时时缺席重要关头,剩他们独面压力。”

    向疾道,“大臣经常见不到自己的君主,如鱼入不了水,落叶回不到枝上,飞鸟找不到巢,那么为什么不换条河,为什么不滋养新苗,为什么不重新筑一个巢?”

    “受教了。”湛长风挥开大袖抱拳一礼,“只要苍生向往和平与包容一天,太一便会存在一天,孤亦将重新审视自己对众臣的态度,倾听他们对孤的要求。”

    向疾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态度,帝长生从初始到如今,最是会从善如流。

    “我不明白。”他的语气比萤火还轻,却常蕴千斤,“天朝于你,究竟是什么,大臣于你,又代表了什么,在成立天朝之前,你常常不在宝座上待着,我可以理解为,你要修炼,你不得不为国家未来去外头铺路,但是成立天朝之后呢?

    你已是返虚尊者,你若在乎太一,在乎众臣,凝一具分身来放在朝会殿上,也不行吗?”

    湛长风道,“以孤的出事几率,多分出去一部分力量,离陨落就更近些,不过这点放在眼下,是可以解决的。另外,孤远离大臣,实则源于一个忧虑。”

    “...请明示。”向疾知晓自己说出这句话,话题的主动权就落她手里了,左右他想质疑的,已说完,且瞧瞧她能讲出什么花儿来。

    湛长风实诚道,“孤经常在想,孤若陨落了,太一会怎样。”

    向疾那比云后月光还虚冷的神情多了一分真实,似听到了不可思议之语,“你想让他们适应没有你的日子?”

    “你信吗?”

    “.....”向疾沉默了,“我还没遇见过一个在位帝君,那么早开始考虑身后事。”

    ——以下重复内容,凌晨一点刷新,防盗见谅。

    “你不用回答我,我还没讲完。”他撇开脸,望着萤火之光照映不到的黑暗之地,“太一立国之前,你已一己之力杀退景耀王朝为首的联军,确实做到了力挽狂澜,但这不能掩饰你,失踪了六十年,将风雨都留给部下的事实。”“这就像是风云和万星之战时,你援风云大界,而把妖鬼入侵的压力留给了山海,你胸中也许有丘壑,也许已经算计好了战争的结果,也许心里安排得明明白白,不会让部下们出现太大的伤亡,但还是那句话,在你的部下为你守基业时,你在哪里?”

    “大局固然重要,小局亦不可忽视,你的部下未必都能替你着想,明白你每一步的含义,他们最直观见到的,是你时时缺席重要关头,剩他们独面压力。”

    向疾道,“大臣经常见不到自己的君主,如鱼入不了水,落叶回不到枝上,飞鸟找不到巢,那么为什么不换条河,为什么不滋养新苗,为什么不重新筑一个巢?”

    “受教了。”湛长风挥开大袖抱拳一礼,“只要苍生向往和平与包容一天,太一便会存在一天,孤亦将重新审视自己对众臣的态度,倾听他们对孤的要求。”

    向疾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态度,帝长生从初始到如今,最是会从善如流。

    “我不明白。”他的语气比萤火还轻,却常蕴千斤,“天朝于你,究竟是什么,大臣于你,又代表了什么,在成立天朝之前,你常常不在宝座上待着,我可以理解为,你要修炼,你不得不为国家未来去外头铺路,但是成立天朝之后呢?

    你已是返虚尊者,你若在乎太一,在乎众臣,凝一具分身来放在朝会殿上,也不行吗?”

    湛长风道,“以孤的出事几率,多分出去一部分力量,离陨落就更近些,不过这点放在眼下,是可以解决的。另外,孤远离大臣,实则源于一个忧虑。”

    “...请明示。”向疾知晓自己说出这句话,话题的主动权就落她手里了,左右他想质疑的,已说完,且瞧瞧她能讲出什么花儿来。

    湛长风实诚道,“孤经常在想,孤若陨落了,太一会怎样。”

    向疾那比云后月光还虚冷的神情多了一分真实,似听到了不可思议之语,“你想让他们适应没有你的日子?”

    “你信吗?”

    “.....”向疾沉默了,“我还没遇见过一个在位帝君,那么早开始考虑身后事。”

    “我不明白。”他的语气比萤火还轻,却常蕴千斤,“天朝于你,究竟是什么,大臣于你,又代表了什么,在成立天朝之前,你常常不在宝座上待着,我可以理解为,你要修炼,你不得不为国家未来去外头铺路,但是成立天朝之后呢?你已是返虚尊者,你若在乎太一,在乎众臣,凝一具分身来放在朝会殿上,也不行吗?”

    湛长风道,“以孤的出事几率,多分出去一部分力量,离陨落就更近些,不过这点放在眼下,是可以解决的。另外,孤远离大臣,实则源于一个忧虑。”

    “...请明示。”向疾知晓自己说出这句话,话题的主动权就落她手里了,左右他想质疑的,已说完,且瞧瞧她能讲出什么花儿来。

    湛长风实诚道,“孤经常在想,孤若陨落了,太一会怎样。”

    向疾那比云后月光还虚冷的神情多了一分真实,似听到了不可思议之语,“你想让他们适应没有你的日子?”

    “你信吗?”

    “.....”向疾沉默了,“我还没遇见过一个在位帝君,那么早开始考虑身后事。”

第1470章 脱离儒宗

    朝暮帝君看向湛长风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多吃点,不喜欢吃肉可以尝尝这现摘的果子,这是此界特产的思明果,每日吃一个,神思愈清明,过目不忘,我们虽不需要,味道却是极好的。”

    “朝暮道友今日特别热情。”湛长风放下茶盏,笑着问他,“可愿再给孤介绍几个能才?”

    “这......不是我吝啬啊,我觉得能让你亲自招揽的,就只有他了,其他人,待你一统朱天之时,自会慕名而来,人家求上门,总比你去请好。”

    朝暮帝君咬下一块肉,细细咀嚼了,“你也别太低落,我瞧太一发展得挺好的,不急于一时。”

    “孤哪里低落了,倒是孤还没谢谢你呢,向疾尊者确实可堪大用。”

    “啊?”朝暮帝君惊得咬了舌头,“他答应了?”

    湛长风顺手将书册卷成筒,老神在在地拍打着掌心,“这倒还未。”

    “长生道友,你的信心也太足了吧?”

    湛长风瞧他龇牙咧嘴地灌下一杯茶,摇摇头,“浪费。”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会答应你,他没有挑你的刺?”

    “许是孤没有大的弱点能让人挑,所以他对孤的诘问,并没有多毒辣,然孤喜欢他事先将对方平生调查得干干净净的习惯,况且,孤需要一个忠于天朝,但有时不同于孤和部分大臣的声音。”

    “他会替那些不满孤却不提出来的大臣开口说话,也会替孤将某些玩忽职守或品行有差的大臣揪出来。”

    朝暮帝君咋舌,“你连他的位置都想好了?”

    “非也,是他将他自己安排好了,然后呈现到了孤的面前。”

    “......”难不成是远离权力中心太久,他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算了算了,他一个闲人,能吃能喝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湛长风低眸沉思,推敲向疾对她说的话,便知这不是一个外人对另一个人的抨击,实为臣对君王的劝谏。

    他其实已将自己摆在了臣的立场,预先投入到了谏言大臣的角色里,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没有被动等待招揽,而是收敛起了自己某部分的锋芒,主动去填补太一空缺的位置。

    湛长风怀疑他早有入太一为官之意,质问她,也不过是让她意识到他适合做什么。

    只是,他出于何种理由选择了太一,还值得商榷。

    下一次再见到他,就该开诚布公谈谈了。

    接下来几天,向疾都没有现身,湛长风也没有闲着,她先告别朝暮帝君,回了一趟山海界,分出一部分意识投入国运中,化出一具承负国运的意识化身来。

    左右这具分身坐镇帝庭中,不需要太强大的武力,她也就不用分去自己的魂魄了。

    余笙浑身一轻,“天权殿主官、大祭司、军师都被你弄朱天那边去了,我一人管这边也累,接下来,国政便还给陛下了。”

    “嗯,在朝会能解决的公务,都交给分身吧。”她之前的意识,不够创出一具意识分身来,又不想以魂魄凝分身,减弱自身力量,就将这事搁置了。

    湛长风顺带把自己欲立言官的事跟余笙说了,余笙略有迟疑,“我不反对立言官,但这样一个监督百官、上谏你的人,若不与你未来的道,不与太一未来的走向契合,反会伤身。”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和太一几位重要的大臣身上都有神朝的影子,若她做大神道,难保不会引来圣地敌视。

    这时,言官若跳出来建议顺从圣地、顺从新天庭,岂不是带头分化人心?

    但另一方面,如果真有与六道为敌的一天,她需要一个名望极高又不同于花间辞几人的公正存在,安抚下对她决策有异议的臣将。

    向疾是不是这个人,还得考校。

    等花间辞出关了,她会去趟炎天战宫,听听她的意见。

    “我不会让言官权力过大的。”湛长风翻了翻公文,“你要去风云大界?”

    “对,子濯的师门打算在风云大界立宗,我想先去见见他们,你回来了,不如与我同去?”

    “什么宗?”

    “一言难尽,他们本是儒宗一支坚持以天下为己任、护佑万物的天道流脉系,也是儒宗的一支隐形脉系,今次圣地闭门,不理会帝王争端,他们便坐不住了。”

    余笙拿出一份密卷,“这是他们请求在风云大界立宗的公函,点明了,他们已脱离儒宗,想自立天道宗,允若会支持太一的一切决策,也会加入太一神系。”

    “他们有多少人?”

    “这一脉的人不多,二十来人。”

    “你先去见见他们,了解一下他们的来龙去脉。”湛长风斟酌道,“风云大界乃太一直属大界,除了参与过风云战争的势力,保留了山门驻地外,其余地皮都在太一名下,原则上,除了直属太一的势力,不允许哪家有独大之势,他一上来立的便是宗,可见扩大道脉的野望有多大。”

    余笙点头,“宗所需要的资源,至少囊括小半个大界,而现在风云绝大部分资源都在太一手中,让他们留下,将来恐成仇。

    此外鸿蒙书院传播的众生平等理念和其相似,细节处又有不同,将它们放在一起,容易混淆。”

    “但扶持起一个依赖太一的宗门,也不是坏事。”湛长风想了想道,“他们若愿意,就在朱天庆鹤大界给他们找一处福地吧,封河中界神殿一事,让庆鹤陨落了不少返虚,顶尖力量稀缺,适合他们发展。”

    “好。”余笙道,“听说这一脉系,是一位尊号为天乐的老准圣在亲自主持大局,要不要问问这位准圣,愿不愿意入太一?”

    “你看着办吧,不愿也无妨,权当交个好。”湛长风寻思道,“我许久没去风云大界了,和你一道去吧,你若与他们谈不拢,我再出面。”

    两人做起事来皆是雷厉风行,立即便启程去了风云大界,帝庭这边的决策有意识化身做主,出不了事。

    她这意识化身一举一动都是天威,叫众臣以为上头坐了一尊神像,自己也不由自主端起肃容,兢兢业业,只是心间俱稀奇,暗道,朱天那边果然忙,一位位肱骨都调了过去,连帝君都不得不亲自派化身来接管政务了。

第1471章 道台将始

    “嘿,我今天的奏章是帝君批的!”

    “我的也是!”

    帝庭众臣陷入了莫名的兴奋,而那厢,在山林花海中休憩的小狐狸从土里冒出了一个头,鼻翼翕动,眸子一亮,快速地驰过天空,飞扑向界门。

    “嗷呜~”它撞进湛长风的怀里,抱着她的手掌不停拿头蹭,湛长风空出另一只手,摸摸它头顶的大红花,对余笙道,“这小东西那么多年了,也没见长大多少啊。”

    “小狐狸化身巨兽时可大了。”

    余笙经常往风云大界这边跑,见到小狐狸的次数比她多多了,“它也算是镇压降服此界妖族俘虏的主力,你难得见到它,还不喂它几颗珍奇花种,我先去找天道宗了。”

    “去吧。”

    风云大界的山脉被颜策带人重整过,天地元气也被天赐族梳理过一遍,休养了几百年,终于重获大界风采。

    湛长风去看望了一下天赐族,又见了见常驻此界的臣将,没过两天,等来了余笙。

    余笙神情轻松,“谈好了,你让庆鹤那边给他们找片福地吧。”

    “让子濯在庆鹤接引吧。”湛长风安排好了这桩事,没有刻意去见天道宗的人,今次道台会是露脸的好机会,他们若有心在朱天立足,自会出现。

    她跟余笙交代了几句,让余笙留在玄天辅助意识化身,顺带对接好天道盟和圣地道使。

    而今部分圣地弟子以除祟驱邪、匡扶正道的名义行走诸天,看似和王侯帝君没关系,但他们要是在王侯帝君的疆域内出了事或是追拿某些邪魔,王侯帝君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此,关注他们的动向,是十分有必要的。

    随后,她接上从万星大界回来的钦擅去了朱天,朱天气运的梳理,还得麻烦他呢。

    紧跟着她的小狐狸贴着她的袍角在地上走,乖觉地没有打扰她,眯着狐狸眼仰头瞧她与各位大臣接洽,将一些大事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一日上午,许久不见踪影的花间辞出现在了战宫里,巫非鱼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话也不说,将她往书房一推便化蝶跑了。

    花间辞无奈,转头跟悄无声息出现的湛长风道,“呵,这就是你的接手公务?”

    “不必在意这种小细节。”湛长风盘坐在席上,抱起小狐狸揉了揉它的背,“你知晓熠耀和向疾吗?”

    “我又不是全知者。”花间辞回忆道,“你说的熠耀,是旧纪元的一个圣灵吧,他为了护星界生命而死,死后神魂化为了流萤。”

    “这个我知晓,前些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乃熠耀残魂所化,名向疾,我欲请他做言官,你怎么看?”

    “言官?”花间辞挥开折扇,笑说,“陛下决定即可。”

    “我会再确定一下他的态度。”

    “我不认识向疾,但熠耀活得较真。”花间辞扇了扇风,“旧纪元,日天子和月天子是混沌先天圣灵,亦是最初的日月,受神灵之托,光芒交替照耀一万八千原始星界,为星界生命带去光。

    祂们死后,自身法则化为了太虚中的日月法则,故日月投影诸界,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熠耀则从二者的日光月华中诞生,某种程度,可以看做,是祂二位创造了他。

    不同的是,日天子和月天子时常高居天空或虚空,而他常在大地上游荡。”

    花间辞道,“混沌先天圣灵与星界生命摩擦日益剧烈,熠耀曾三次常居虚空,劝说各位混沌先天圣灵放弃星界,与万物和平共处,但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便又回大地,帮助星界生命更好地生存。”

    “也是他,将星界生命撮合成了一个联盟,共同抵抗混沌先天圣灵。

    然后来,混沌先天生命们说服了日天子、月天子,使得日天子和月天子也掉过头来对付星界生命,叫一众星界都陷入了黑暗。”

    ——一个小时后刷新。

    紧跟着她的小狐狸贴着她的袍角在地上走,乖觉地没有打扰她,眯着狐狸眼仰头瞧她与各位大臣接洽,将一些大事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一日上午,许久不见踪影的花间辞出现在了战宫里,巫非鱼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话也不说,将她往书房一推便化蝶跑了。

    花间辞无奈,转头跟悄无声息出现的湛长风道,“呵,这就是你的接手公务?”

    “不必在意这种小细节。”湛长风盘坐在席上,抱起小狐狸揉了揉它的背,“你知晓熠耀和向疾吗?”

    “我又不是全知者。”花间辞回忆道,“你说的熠耀,是旧纪元的一个圣灵吧,他为了护星界生命而死,死后神魂化为了流萤。”

    “这个我知晓,前些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乃熠耀残魂所化,名向疾,我欲请他做言官,你怎么看?”

    “言官?”花间辞挥开折扇,笑说,“陛下决定即可。”

    “我会再确定一下他的态度。”

    “我不认识向疾,但熠耀活得较真。”花间辞扇了扇风,“旧纪元,日天子和月天子是混沌先天圣灵,亦是最初的日月,受神灵之托,光芒交替照耀一万八千原始星界,为星界生命带去光。

    祂们死后,自身法则化为了太虚中的日月法则,故日月投影诸界,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熠耀则从二者的日光月华中诞生,某种程度,可以看做,是祂二位创造了他。

    不同的是,日天子和月天子时常高居天空或虚空,而他常在大地上游荡。”

    花间辞道,“混沌先天圣灵与星界生命摩擦日益剧烈,熠耀曾三次常居虚空,劝说各位混沌先天圣灵放弃星界,与万物和平共处,但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便又回大地,帮助星界生命更好地生存。”

    “也是他,将星界生命撮合成了一个联盟,共同抵抗混沌先天圣灵。

    然后来,混沌先天生命们说服了日天子、月天子,使得日天子和月天子也掉过头来对付星界生命,叫一众星界都陷入了黑暗。”然后来,混沌先天生命们说服了日天子、月天子,使得日天子和月天子也掉过头来对付星界生命,叫一众星界都陷入了黑暗。”

第1472章 开诚布公

    这只流萤晃晃悠悠飞了起来,穿过人群,进入一座院子,湛长风跟在其后,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中看见了向疾。

    “长生帝君。”向疾抱拳一礼,风华俊秀,与夜间相比,多了一分外显的铮铮傲骨,似那旧光阴里的疏狂文士。

    他身上总有一种难舍去的黑白光阴感。

    湛长风轻轻点头,笑道,“孤以为阁下不肯再来见孤了,但孤听取阁下的建议,亲临朝政,果然别有一番感触。”

    向疾无言,这长生帝君总能不动声色得抓去主动权,还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唯有顺着问,“长生可是对自己的大臣、疆域有了别样的看法?”

    “那倒未曾。”湛长风实话实说,“孤将自己的大臣视为脑眼耳手脚,了解他们每一人的能力,预料到他们面对什么事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因此他们呈给孤的奏章,就像一份份收上来的课业,标准答案和他们各自的答案,早在孤的心里,他们的疑惑和疆域内会出现的问题,也不曾出乎意料。

    一如既往地无趣且无聊,所以此前,孤只管带着太一前进,将细节交由他们自己解决,今后,孤也不会事必躬亲。”

    她负着手,缓步朝向疾走去,平日的温文尔雅渐渐消去,似道般博大神玄,又似道般冰冷,“这太一,孤在或不在,都是孤的太一,没有这一个,也会有下一个。”

    湛长风站在他十步开外,下颌微扬,“孤的道,不是容纳万物,教养众生,开九天盛世,只是孤选择了容纳万物,教养众生,开九天盛世,而孤一旦决定了,必会完成,不管道路上会踏平多少尸骨,会与何人敌对。”

    “阁下今日,后悔见孤了么。”

    向疾身处这清风徐徐的竹林中,却如孤立于帝庭里,独面天朝主宰。

    他此刻必须承认,他从未看清过眼前这个人,就像她曾经那些一个个找上门的对手,没有估准过她的实力。

    “我有点意外,但不后悔。”向疾微微低着头,坦诚心中想法,“熠耀试以萤火之光代替日月,不明就里的人大都会叹一句不自量力,可在那个时候,熠耀心中的使命,如他的降生般,只为以微弱的光破开黑夜。

    我不能与熠耀比肩,却想为结束九天征战献出自己的力量。”

    “神都、扬汤的底蕴比孤深厚得多。”

    “可他们不是帝星。”向疾抬眼对上她的目光,“九天之患,在王侯帝君,在气运混乱,唯您,将可能灭诸帝,从他们手中拿走肆意干扰世界力量的权力。”

    “然这权力,会集于孤的掌中。”

    “是以我请入太一,勤帝谏帝,防您仗着权力,对万界不利。”

    湛长风低缓隽永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笑意,“头一次来一个看中孤是帝星,看中孤销毁祭世术的人,也罢,随孤回去吧,孤如你所愿。”

    向疾再拱手,“是,陛下。”

    “你初来乍到,诸事不通,孤先安排你去玄弋身边摸索着,玄弋统筹战宫、天枢殿,时常代孤监国,你有何不懂可问她。”

    “另一个......”湛长风预先提醒他,“太一四辅地位超然,质疑孤可以,质疑他们不可以。”

    向疾问,“可是大祭司、左辅、右弼、上宰?”

    以他的能力,将湛长风在藏云涧的事都查到了一二分,但对这四个位置上的人,却始终查不到头绪。

    “你今后会见到他们的,只要记得,他们一个掌管太一信仰,一个掌管太一历史,一个掌管太一气运,一个代孤掌生杀,乃太一基石,不容任何亵渎。”

    向疾微微欠身,银发顺着肩膀泻下,“臣记下了。”

    湛长风将他带到战宫门口便领着小狐狸继续淘换花种去了。

    向疾瞧着她消失的方向,莫名有点累,知晓这位帝王一天到晚不着家是一回事,自己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你好歹将他引到那位玄弋道友面前啊。

    “别看了,她不会回头。”

    向疾回头了,看见身后多了位白衣道人,眉眼安静清冽,又似无法掌握、不能琢磨的流云,透着几分遗世独立的飘然。

    “道友是,玄弋尊者?”

    “跟我来吧,向疾道友。”

    花间辞将他领去书房,先将太一驻朱天方面的头领名目给了他,“你记一记人名,下次议事时认识认识,眼下太一在朱天的目标,是一统,接下来的道台会对这个目标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你可以等议事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向疾点点头,又觉哪里不对,“陛下可否说过,我将来领的是什么职责?”

    “知晓,言官。”花间辞正经地给他普及常识,“道友有所不知,太一人少,非常规情况下,一人会身兼数职,所以你没事时,也可以是谋士。”

    “这个非常规情况是?”

    “战争前期、战争中、战争后。”

    “......”怎么不说一辈子呢,照九天的局势,得什么时候才能“常规”起来?

    向疾叹气,“我知晓了,请玄弋道友多多指点。”

    在花间辞的带领下,他很快就步入了忙昏头的行列,时间转瞬即逝,竟是到了道台会的前夕。

    道台城,主场馆顶楼议事厅。

    花间辞主持最后议事,向疾随她进入厅中,除在之前的议事上见过的赵玄、司空照尊者以及天权殿的子濯、闻宋、岑熙几人外,陡然见到了许多生面孔。

    “他们是刚从风云界域过来的。”花间辞将他领到一位和善的老者面前,“这位是元符子尊者,符道大师,平时是个乐呵的老头,你要是在他画符的时候打扰他,休怪他六亲不认。”

    凌未初笑容一僵,“老什么头,我就比你大两三百岁。”

    “有何关系,近千年都这样叫过来了。”花间辞往四周一瞧,“工兵大师呢?”

    “他和五木听说朱天有一种炼器的奇材,早些时日就先跑过来了,你做好他们乐不思蜀赶不上道台会的准备吧。”

    花间辞点点头,又对向疾道,“元符子尊者是道台会符道项目的裁判,工兵大师和五木天君则是炼器、机关的裁判,如果他们赶得上的话。”

    向疾没见过他们,但名字是有点耳熟的,然多是被长生帝君的名号带出来的,他们究竟是何实力,有何能力,什么为人,他并不知晓。

    这次,太一的参会者,启用的大部分是新入的朱天出身的天兵天将,小部分是以前从风云那边过来拓荒的天兵天将。

    他还以为太一要用朱天之人,击败朱天呢,原来在裁判一位,留了手。

    就不知道这些裁判能不能镇住朱天参会者。

第1473章 朱天共聚

    防盗防盗,时间到了刷新。

    “那座山,叫什么。”

    湛长风的声音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即使问句也被念成了陈述,含着几分威势。

    她只是闲时无聊,随口一问,旁边的总管却是一叠声叨叨,“殿下,您赶忙将披风披上,这看雪景要是看出个好歹,小人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黎民交代,哎呀,我瞧瞧,哪来的山呐,咱皇城地处平原呦殿下。”

    “放肆,你在诓孤。”她轻微一滞,眉头将将压下,又松开,略抑郁。

    摘星台高百丈,伫在皇城中,指天而立,俯仰间,能手摘星辰,窥江山万里。

    这上面的风也极大,夹杂着雪,缠着纷飞乱舞的纱帘幕布,怎一副疏狂景象。

    话音落时,一排端着暖炉.捧着披风的内侍全都跪下,惶惶如抖筛,高喊,“殿下息怒。”

    总管趴在地上,几粒雪飘到眼前的玄色漳绒串珠云头靴上,抑着揩冷汗的冲动,眼珠子极力往白玉阑干外撇去,心道,自己大半辈子的记忆没有错啊,皇城哪来的山,就是皇城外三四百里内也看不见山。

    “殿下...”他摸不准小祖宗的心思,试探道,“有山,是有山,小人刚才嘴瓢了,请殿下责罚。”

    “你莫不是以为孤傻,”她嘴角微翘,却没有笑意,讥诮冷漠。

    湛长风撇下总管,看向其他人,“孤再问一次,那座山,叫什么。”

    “殿下息怒!”一众人头也不敢抬,脸都快贴地了,生怕惹她发怒。

    湛长风本也没什么情绪,这下倒叫他们弄出了点怒气来,她将目光投向远方,见一山巍峨而立,它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却又是如此鲜明地存在于这世间,仅一眼便能感受到它磅礴浩然的气势。

    它一直在那,从她牙牙学语到读诗论策,从她未央宫到帝王书房,从她睁眼后的每时每刻。

    它已然是她人生中的一部分,寻常如这皇城的一砖一瓦,以至于让她忘了去问它的名字。

    谁想现在随口一提,竟都跟她说没有山。

    那她看到的是什么。

    “零叁!”

    “属下在。”暗卫身影不现,余黯哑硬朗的回应。

    “告诉孤,那座山叫什么。”

    风雪愈大,天地苍茫,一片寂然。

    一向干净利落的暗卫这会儿有点犹疑,“主人,皇城并没有山。”

    总管心惊胆战,偷偷瞧了眼太子殿下,她神色莫测,年后也不过九岁,但就连他这个从小在她跟前服侍的人都没法猜透她的想法了。

    “没有山...那就是真的没有山了...”

    她眉宇间的落寞,叫总管一怔,难不成小殿下真的在问有没有山?

    哎呦,别是撞邪了!

    总管欲言又止,“殿下,您看到了什么?”

    “孤...”湛长风右手中指微屈,渐渐冷起脸色,袖袍一振,“回宫。”

    回到宫中,湛长风就发了一场烧,急坏了皇宫内外。

    老皇帝比她母妃还焦虑,见孙子昏迷,干脆将奏折都搬到了她的未央宫批阅,只为守在她身边,随时看着她。

    “你们怎么伺候的太子,要你们何用!”老皇帝气得哮喘发作,侍从连忙给他抚胸顺气,叫住要离开的太医。

    总管欲哭无泪,“皇上冤枉,殿下这病来得突然,睡下时还好好的。”

    他想到了什么,惊恐地道,“殿下曾问一山名,但是皇城哪来的山,莫不是殿下沾惹了什么邪祟?”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发烧之前,”总管一边磕头一边哭喊,仿佛太子真叫邪祟给魇住了。

    老皇帝听得又焦又烦,“下旨召和尚道士入宫!”

    观古今上下,少有皇子如此得帝恩宠,就算得恩宠,也不外乎本人才华好.因着母妃被爱屋及乌又或长得讨喜等原因。

    只是到湛长风这里有点不同,老皇帝啊,完全是将她当作了命根子。

    殷朝八百年,到老皇帝父亲一代已经开始动荡了,可谓风雨飘摇。

    老皇帝画画写词是大家,政治军事却马虎,早年最大的期待就是儿子快长大,他好快点撂挑子寄情山水。

    许是易家的气运都叫前几代玩浪的天子作没了,子嗣薄,连着三代都只有一男丁。

    老皇帝好不容易生一儿子,结果儿子还没十七就病逝了,只留一子。

    这一子就是湛长风。

    老皇帝在前太子的灵前大哭,这可是易家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啊,他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易家要断子绝孙啊!

    哭过后,老皇帝盯着前太子妃的肚子,还有希望,还有希望,他的孙子还在。

    老皇帝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断子绝孙了,因为现任太子性别女。

    这里面不得不提一下,湛长风的母妃,李云秋。

    李云秋出身大族,文韬武略暗藏,奈何宫闱森森,只能儿女情长,等前太子一下葬,她抚着高耸圆溜的肚子叹息,不论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她自己,这孩子只能是男丁。

    于是湛长风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了,第一声嘹亮的啼哭还没传远就成了太子,未来的殷朝皇帝。

    老皇帝有了希望,一改前半生浑水摸鱼的作态,试图励精图治,怎奈殷朝的江山跟筛子一样,一时半会儿根本补不起来。

    唉,他补不起来不要紧,他还有孙子呐,还有孙子的孙子呐。

    这可苦了湛长风,十二个月大,含着手指.流着口水就乐呵呵地坐在老皇帝怀里,听满朝文武瞎掰扯。

    三岁被逼着识字,四岁读史书,五岁被清流鸿儒围着念治世之策,六岁学帝王之术,七岁帮老皇帝批奏章,八岁出来个储君的正形。

    正形的标志是,她利用阴谋阳谋砍了殷朝一大奸臣的头。

    温热的血飚上金阶,溅在她的玄色冕服上,淹没在“殿下英明”的呼喊下。

    那天的雪越下越大,等她离开太清殿到摘星台时,眼里只有茫然的白色,和山。

    但是,那山,却不存在。

    虚无之中

    两个孩子如婴儿般蜷缩,坦诚相对,只不过一个安睡,一个醒着。

    “我姓易名湛,皇祖父赐尊号长生,但是母妃说长生太嚣张了,取小字长风,你即是我,我便将姓名分你一半,从此你是湛长风,我是易长生。”

    湛长风抚上那与她无二致的容颜,语气幽幽,“你倒是什么都不用管...”

第1474章 关山挑衅

    天大亮,各分馆打开门,给参会者做登记。

    第三日开始,神通级的诸项斗法陆续展开。

    “陛下。”乌晓匆匆寻到湛长风,脸上的凝重之色将要溢出,“白牙大界关山阁好像有点问题,这一势力的门人有擅炼器、阵法、符箓等等,在每一斗法上的表现都不俗。”

    “仅仅如此,倒也不用忌惮,可他们在武斗、文斗等会直接接触到对手的斗法上,对太一的针对之意非常明显,凡碰上太一参会者,下手极狠。”

    湛长风问,“这关山阁的祖师是何人,修的是什么道?”

    “此前收集的界域级大势力资料中并无它,我寻白牙大界的修士打探一二,大部分修士都没听说过它,有三两位说它是近些年出现的三流势力,其余的就问不出来了。”

    “但看他们的功法,不是同一脉的,应当不属于门派势力一类。”

    湛长风听了,道,“太一选出的参会者,俱是个中强者,他们若敌不过关山阁的人,孤也无法干涉,他们若敌得过,也无需孤吩咐他们打狠点。”

    “可,太一参会者如果在各项斗法上被打压得拿不到好名次,会不会有损国威?”

    “参会者大部分是朱天门派宗派出身的战士,孤不急,那些门派宗派会先急。”她道,“神通级的斗法便先随他们折腾吧,你让人去白牙大界,查查关山阁的根底,若清清白白,倒是无妨,若是朱天反对势力纠结起来的人马,就得上心了。”

    “是。”

    湛长风没有时刻看着道台会的进程,她只会在最后的完结大典上率众出现,介时各方大能也会齐聚观礼,进行返虚之间的交流。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扬汤或神都想要发难,也极可能选在那时。

    但不怕他们耍阴谋,就怕来阳谋,例如,正大光明斗法,而她身为能够抵抗准圣的帝君,若亲自动手,即显太一无人,又显她以大欺小。

    她不是不信任巫非鱼、赵玄等人的实力,然对方若有发难的底气,就有牵制他们的办法。

    湛长风斜倚着靠枕,一手书卷,一手酒壶,慵懒闲适,东面的海天一色,西面的群山黛绿,南面的百鸟鸣叫婉转,北面的水声势头磅礴,四面不见墙的大殿融入了这方环境,仿佛只她一人坐卧山水,清风为伴。

    可惜这懒偷不下去了,她的目光穿透障碍落到山下的道台城中,正见一人挑衅太一参会者,所幸太一战士是守规矩的,没有在场下就跟人打起来。

    很明显,不论关山阁有无背景,又是出自何种目的,它都成了众人眼中那一股反抗太一的力量,它的风头越盛,越会吸引与其心思一致的“同好”。

    城中——

    “听说了没,关山阁的修士拿下了符斗的头名!”

    “正在进行的阵术斗法中,也有他们的人。”

    “这关山阁到底是做什么的,能人辈出啊。”

    “据闻是做生意的,阁内修士都身怀技艺,关键你瞧,太一参会者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似乎暗中较着劲儿呢。”

    “太一参会者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啊,在这些旁门技艺中都争不上前三。”

    “这有什么可幸灾乐祸的,我们现在归属太一,太一参会者的失利,不也是在打我们脸吗,况且,这些人都是咱朱天出身的。”

    “他们本身是战士,在旁门技艺上不出彩,情有可原。”

    “那文斗武斗呢,刚结束的四轮文斗武斗上,太一可没占优势!”

    “关山阁的修士胆子真是大,他们是想引起太一的注意,加入太一,还是想凭一己之力动摇太一在朱天的根基。”

    “快去看,快去看,画道分馆,第一名要挑战裁判!”

    “什么,画技比拼的结果出来了?第一名好端端的怎么要挑战裁判?”

    “弄错了吧,第二名不服判决朝裁判提出抗议,也比这个传言靠谱啊。”

    “是真的,那个第一名还是关山阁出身的!”

    画道分馆的看客越聚越多,而场中,一张张案几,一幅幅画作,还没收起来,参会者也仍站在旁边。

    获得头名的修士自称苗一挥,长得唇红齿白,像一小生,他道,“多谢各位裁判对本人画作的认可,可我怎么知晓,你们有那个实力来评判我的画?”

    画道裁判有五位,结果是由五位鉴赏后共同决定的,但他却直勾勾盯着灵囿,“不如请这位裁判与我一比,也好让我赢得安心点!”

    “斗法规则不容藐视,比斗既已结束,你也得到了应有的荣誉,怎还胡搅蛮缠起来。”一裁判严厉斥责,对他的欣赏之意剧减,有傲气是好事,傲到他们这些前辈身上,就太不知进退了。

    苗一挥丝毫不怯,挺着胸膛高声道,“那我便以私人名义,向这位裁判请教画技!”

    灵囿安抚了其他裁判,对苗一挥说,“早说请教不就行了,好在斗法已经结束,本君有空来指点你,来,上新的画纸。”

    侍从们抬上一张铺着画纸、放着画笔的案几。

    画道斗法,一比腕上功力,二比灵性,其中画纸就是来考察腕上功力的,腕上力量不强,根本无法在纸上落笔,画出痕儿来。

    苗一挥抱拳,“请给我换一张新纸,我尽十二分心力,以新作来跟天君比!”

    参会者和看客们神色不一,有瞧好戏的,有嗤之以鼻的,有赞赏的。

    剩下的裁判之间也在传音,不满之情浓厚。

    “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何敢当众挑衅前辈。”

    “灵囿道友赢了也落不着好,这关山阁的修士是发了哪门子疯。”

    “他若真心想要切磋,我也乐意与他比一比,可他众目睽睽下提出这个要求,明显是来找茬的。”

    苗一挥享受着众人的目光,顿生以一敌众的豪情,他斜瞥着灵囿,“某不才,先落笔了。”

    他拿镇尺压住纸张,取笔沾了颜料,挥挥洒洒,风景渐成型,只见画中,云作岸,晴空作河,两侧壮美的宫阙远近高低错落,栩栩如生。

    他又拿笔添了一只船,揭起画纸面向四位裁判,“请坐船游天宫!”

    四位裁判进入画中,站在甲板上游览沿途风景,不禁赞叹。

    “苗一挥前一幅画作,可没如此有灵性。”

    “他之前定是所有保留,以他这幅画的水平,可与我平起平坐。”

    “神通境的神魂,便支持他构造出了画中灵界,未来可期。”

    “灵囿道友碰到麻烦了,这要是输了......”

第1475章 风言风语

    四位裁判走出画卷,神情中有暗愁,只望灵囿画得好点,别失了灵鉴画师的脸面。

    灵囿也看到了他的画,抚掌道,“你竟还留存了实力。”

    苗一挥尚不敢当着一众参会者的面,抬高自己,谦虚道,“那是因为我面对的是您这一前辈,必须得耗空全力啊。”

    “行,你几次三番强调我是你的前辈、裁判,我不好敷衍了事。”灵囿不借助画纸画笔就能凭空作画,但这规矩是要用的,她便拿起了画笔。

    苗一挥一瞬不动地盯着他,暗自思量着她的实力,却见她只拿了一支墨笔,泼墨挥洒上去,两三笔画出连绵群山。

    四位裁判看她放下了笔,焦虑道,“好了?灵囿道友你不再添几笔?”

    其他修士一瞧,吃惊不已,这裁判是放弃斗法了吗,怎随意画了座水墨山,颜料都没用上!

    “这就够了。”灵囿揭起画纸,朝外一扔,整座场馆从顶开始消失,眨眼间,所有修士发现自己立在了山上,眼中群山葱郁!

    “是......”一裁判大惊失色,“是画灵外显的宗师手笔!”

    画出意境为入门,画出灵性为画师,这灵性,依附于纸内,生出画里世界,是为大师,脱离于纸,显现于真实世界中,是为宗师巨匠。

    连几位大师裁判都没料到,身边的同行竟有宗师实力!

    灵囿环视众人脸上的神色,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这回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了,果真是......意外之喜。

    她脑中灵光频现,兴奋之余,灵鉴与返虚之间的屏障都松了一些。

    灵囿招手收了画纸,众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

    苗一挥的脸庞白了又僵,掩面哭嚎,“域外修士如此强劲,可要我们本土修士怎么是好,本土传承将亡,本土传承将亡!”

    “哈?”

    “这?”

    他推开围观者,一路哭嚎而走,口中的碎语喊得响亮,震得众人失神。

    灵囿沉了脸色,又不好将他抓回来,怒道,“此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想让本君教,本君还不教呢。”

    有裁判劝她,“稍安稍安,可能是受了刺激。”

    湛长风将目光投向武斗场馆,新一轮的武斗已经开始,一名关山阁修士,对上了太一的一名战士。

    二人绝技凭出,千招万招,不相上下,然等双方都有精疲力尽之象时,关山阁的修士突然爆发出隐藏力量,奇袭太一战士,震碎了他的丹田!

    废了!

    场外的太一参会者几乎耐不住冲动要闯上台去!

    “战宫的正式战士,也不过如此。”胜者如是道。

    到大会第十日,城中流传的风言风语彻底引起了太一高层的注意。

    “岂有此理,胜了他们就大喊本土传承将亡,输给了他们就被说太一底蕴浅薄,没有能力统辖朱天,好坏都让他们说了算?”

    ——一小时后刷新。

    四位裁判走出画卷,神情中有暗愁,只望灵囿画得好点,别失了灵鉴画师的脸面。

    灵囿也看到了他的画,抚掌道,“你竟还留存了实力。”

    苗一挥尚不敢当着一众参会者的面,抬高自己,谦虚道,“那是因为我面对的是您这一前辈,必须得耗空全力啊。”

    “行,你几次三番强调我是你的前辈、裁判,我不好敷衍了事。”灵囿不借助画纸画笔就能凭空作画,但这规矩是要用的,她便拿起了画笔。

    苗一挥一瞬不动地盯着他,暗自思量着她的实力,却见她只拿了一支墨笔,泼墨挥洒上去,两三笔画出连绵群山。

    四位裁判看她放下了笔,焦虑道,“好了?灵囿道友你不再添几笔?”

    其他修士一瞧,吃惊不已,这裁判是放弃斗法了吗,怎随意画了座水墨山,颜料都没用上!

    “这就够了。”灵囿揭起画纸,朝外一扔,整座场馆从顶开始消失,眨眼间,所有修士发现自己立在了山上,眼中群山葱郁!

    “是......”一裁判大惊失色,“是画灵外显的宗师手笔!”

    画出意境为入门,画出灵性为画师,这灵性,依附于纸内,生出画里世界,是为大师,脱离于纸,显现于真实世界中,是为宗师巨匠。

    连几位大师裁判都没料到,身边的同行竟有宗师实力!

    灵囿环视众人脸上的神色,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这回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了,果真是......意外之喜。

    她脑中灵光频现,兴奋之余,灵鉴与返虚之间的屏障都松了一些。

    灵囿招手收了画纸,众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

    苗一挥的脸庞白了又僵,掩面哭嚎,“域外修士如此强劲,可要我们本土修士怎么是好,本土传承将亡,本土传承将亡!”

    “哈?”

    “这?”

    他推开围观者,一路哭嚎而走,口中的碎语喊得响亮,震得众人失神。

    灵囿沉了脸色,又不好将他抓回来,怒道,“此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想让本君教,本君还不教呢。”

    有裁判劝她,“稍安稍安,可能是受了刺激。”

    湛长风将目光投向武斗场馆,新一轮的武斗已经开始,一名关山阁修士,对上了太一的一名战士。

    二人绝技凭出,千招万招,不相上下,然等双方都有精疲力尽之象时,关山阁的修士突然爆发出隐藏力量,奇袭太一战士,震碎了他的丹田!

    废了!

    场外的太一参会者几乎耐不住冲动要闯上台去!

    “战宫的正式战士,也不过如此。”胜者如是道。

    到大会第十日,城中流传的风言风语彻底引起了太一高层的注意。

    “岂有此理,胜了他们就大喊本土传承将亡,输给了他们就被说太一底蕴浅薄,没有能力统辖朱天,好坏都让他们说了算?”

    二人绝技凭出,千招万招,不相上下,然等双方都有精疲力尽之象时,关山阁的修士突然爆发出隐藏力量,奇袭太一战士,震碎了他的丹田!废了!

    场外的太一参会者几乎耐不住冲动要闯上台去!

    “战宫的正式战士,也不过如此。”胜者如是道。

    到大会第十日,城中流传的风言风语彻底引起了太一高层的注意。

    “岂有此理,胜了他们就大喊本土传承将亡,输给了他们就被说太一底蕴浅薄,没有能力统辖朱天,好坏都让他们说了算?”

第1476章 天降助力

    白牙大界修士居住的馆舍内,关山阁众人悄悄挤进了一个房间。

    苗一挥拿着一份花闻录对胡须花白的阁主道,“不仅是我们对太一不满,等着吧,质疑的声音会越来越多的,我们只管在这神通级的斗法中,将太一好好压制住。”

    阁主赵如火道,“趁此时机让太一的威信跌破低谷,书斋只敢发二十万份,我们就帮它复制成百万份,让它传得满天飞!”

    众人心绪激荡,七嘴八舌地叫起好来。

    “太一顶尖力量强大又有何用,上中一流未必敌得过我们。”

    “呵,它以为给点好处,朱天修士就要乖乖臣服了,我瞧敢怒不敢言的多得是。”

    “这回,我们便要撕碎粉饰住的太平!”

    花闻录中的文章,让流言变成了真正的抨击声,关山阁显然成了逆流而上的弄潮儿,他们斗法中激进的做法也被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三日,这些声音便被炒到了最高点,向来不轻易表态的势力主们,都开始有意无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有说太一挺好的,也有人明里暗里对未来的资源分配表达了隐晦的愁意。

    关山阁气焰大盛,处处显威风。

    这个风潮持续了五天,无数散修、大能、势力掌权者被卷入其中,甚至有人看太一不发声,壮起胆子,提出对“太一不干涉附属星界格局”这一条的不满。

    他们认为太一应当再向附属星界中的势力,拨一些修炼资源。

    太一诸君都气笑了,我们有一换一。

    即使是附属星界,也是分等级的,像在附属大界中界,只需所有存在返虚的大宗派挂入太一神系,大族大组织的首领接受册封,其他势力和个体,该如何就如何,完全不需要付出什么,牢记自己是太一修士就行了。

    太一则会视情况扩各界贸易,尽力提高其总体修炼水平,提供天域级庇护。

    这还不够,还想太一将资源分到每家手中?

    未免想得太美了。

    子濯道,“他们想得这么美,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第二日新一版花闻录上,就有匿名者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地向太一提出了各种无理要求。

    把这美得冒泡的想法公之于众,即使是内心真的这样想,口中也真的这样戏说过的修士,都有点羞耻了。

    “但凡明理的道者,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中年模样的坤道拍桌而起,喧闹的茶馆突然安静,“贫道千年不出世,世风竟已如此落没。”

    也有手拿拨浪鼓的散发道者摇着脑袋从热闹中穿过,鼓声里都是叹息。

    翌日,花闻录停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册《明世经》。

    “这是什么东西,花闻录呢?”

    “道爷就是冲着花闻录来的,别随便拿本册子糊弄我。”

    那书斋的伙计、进了货的书摊老板们,赔笑,“我们不敢买了,你们想看的内容,在这本新书里。”

    “太一查封了?”

    “那倒没,是投稿者的名气太大了,将他们的文章放在看作笑谈的花闻录里,着实是不敬。”

    书客们翻看明世经,内容还没看,先被投稿者的名字吸引住了。

    “这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是那个妙言道人?”

    “这篇这篇,标注着夺嚣尊者的名字!”

    ......

    那些个,编著了韬略经义的大才。

    那些个,精通百家学问的大成者。

    那些个,功德卓绝的当世清流。

    那些个,被奉为老祖尊为贤师的隐世道者。

    从军政到民生,从散修到门派,从传承到开拓,从个体生灵到天朝,从功利到博爱,从小善小恶到大局,将这桩事彻彻底底地分析了一遍,认为太一的政令,乃罕见的顺应天道万物之令,太一的胸怀,博大且宽容。

    在这个天朝争霸、新天庭当立的大势中,朱天能归入太一治下,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它被容纳到了一个和平又自由的体系中。

    如果新天庭能成立,那么它最好的模样,就该如太一一样。

    无端指责它,和希望从它身上压榨利益的生灵,是多疑的、卑鄙的、无知的、短视的。

    认为本土传承将亡的生灵,是愚昧的,被蒙蔽的。

    城中的喧闹声悄悄安静了下来,众人走起路来,昂首阔步,正直拘谨,唯恐自己某些不好的姿态被看了去。

    只因,这册明世经上的著作者,几乎都在功德榜、声望榜、名家榜上!

    他们代表着最道德,最威严,最聪明的群体!

    别说普通修士了,原来稳坐钓鱼台,看它风起云涌的掌权者们都惊疑了,好家伙,怎将这些道者引出来了,现在装聋作哑可还来得及?

    幸好,此时,文章中的贬斥之意,都投向了关山阁,几要明说他们是无耻之徒了。

    关山阁众修士被这突降的一帮大贤,抨击得晕头转向。

    阁主赵如火咬牙切齿,“不要慌,这些靠吸清气活着的家伙,怎么知晓资源、传承、未来对我们的重要性,不过现在不好跟他们对着干,先停下本土传承将亡之说,全力应付比试,让大家都看到太一战士的羸弱、不堪一击!”

    “对!”

    “说得极是,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接下来的斗法回合中,关山阁的修士像是吃了能增强气势、提升实力的血爆丸,打得一个比一个凶狠。

    太一参会者愤愤不平,下死手显得他们能耐是不是?

    太一馆舍中,将进酒翘着二郎腿双臂搁在靠墙的长椅背上,抬眼看见结束一轮武斗归来的神通战士们,挑眉笑道,“瞧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又被打压了吧,呵,果然这场子啊,得由我们灵鉴找回来。”

    战士们脸上火辣辣,注意到大堂内其他灵鉴天将也看了过来,羞臊不已。

    一面容冷峻的修士站向前一步,生硬道,“不劳前辈,我们会拿到魁首的。”

    “你就是傅九颐?”将进酒拿上一旁的酒壶站起来,朝他们走去,“你的实力在朱天战宫的战士里确实数一数二,然在整个朱天的神通真君中,不一定排得上前列,今回,你们的对手不仅是关山阁,更是诸方界域级势力培养出来的嫡传。”

第1477章 武斗结果

    “别只盯着关山阁。”他将酒壶往傅九颐怀里一放,迈着散漫的步子上楼去了,“一人喝一口,喝完早点休憩吧,你们也没时间突飞猛进了,输了就输了,赢了就赢了。”

    站在二楼廊上的黎明之乐道,“莫怪人家打击你们,今次全朱天的高手都牟足了劲儿,就算没有关山阁,也有哪哪来的核心弟子,哪哪来的传承者,你们只管全力以赴,不要想名次和报复了。”

    傅九颐不解,“关山阁的修士将我们三位同袍重伤,一位同袍废除根基,几位前辈难道就不愤怒吗?”

    “愤怒有何用,你们有本事也废回去啊,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得冷静对待每场斗法。”

    将进酒冷眼回扫,“要不是瞧你们心中浮躁,斗法时被逼急了眼就会失去方寸,我懒得管你们。”

    “嘿,都别气,我们去演武台过两招。”黎明之搂过他的脖子,低声道,“朱天战宫收到的修士,一般都是中小门派的出道弟子或散修,他们投效天朝,多是为了道途、为了机缘,可惜加入的时间不长,实力水平没多大提升,怎和那些大门派大族的核心子弟比较。

    今次让他们参加,原意不就是磨砺磨砺他们,让他们知晓自己在整个朱天中的水平嘛。”

    “这才更要敲打,一点风浪就影响了状态,叫人看去了笑话。”将进酒缓和了神情,“那叫傅九颐倒还有点样子,根基扎实,手段也凌厉,保持目前的水平,能争一争前三十。”

    “我最好奇关山阁的来历,瞧他们的修士,每一个差不多都是大界级势力核心弟子的水平,无怪乎能一路高歌猛进。”

    将进酒摇摇头,“怕是反对太一的那些势力,凑出来的最强者们。”

    黎明之眼中净是跃跃欲试,“这就有好戏看了,端看他们在灵鉴场次的斗法中,能拿出什么人来。”

    被训了一顿的傅九颐等人跟打了霜似的,焉耷耷地分了将进酒给的酒,回去修炼了。

    他们好歹是真君,一丝真意通宇宙呢,怎会想不明白将进酒对他们的不满来自何处。

    这些日关山阁和城中的风声,确实干扰了他们,颇有种置身于油锅边缘的紧迫感,但凡对手招式凶猛一点,就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要效仿关山阁,让自己惨败收场。

    心境不对了。

    他们试着摒除杂念,完全投入到明日的最后一轮决赛当中,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他们也唯有认真走完此场斗法。

    翌日,神通级武斗在落日余晖中结束,太一参会者十七人进入前百名,三人进入前五十,唯傅九颐进了前三十。

    这本也不是大事,之前就说了大部分战士出自朱天,朱天本土势力估摸一下,便知这个结局是正常的,如若不是,那他们全力培养起来的嫡传岂不都是废物?

    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将一切都指向了太一底蕴不足,直言太一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满城风雨伴着神通级的斗法结果出炉,愈演愈烈。

    ——一小时后刷新

    “别只盯着关山阁。”他将酒壶往傅九颐怀里一放,迈着散漫的步子上楼去了,“一人喝一口,喝完早点休憩吧,你们也没时间突飞猛进了,输了就输了,赢了就赢了。”

    站在二楼廊上的黎明之乐道,“莫怪人家打击你们,今次全朱天的高手都牟足了劲儿,就算没有关山阁,也有哪哪来的核心弟子,哪哪来的传承者,你们只管全力以赴,不要想名次和报复了。”

    傅九颐不解,“关山阁的修士将我们三位同袍重伤,一位同袍废除根基,几位前辈难道就不愤怒吗?”

    “愤怒有何用,你们有本事也废回去啊,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得冷静对待每场斗法。”

    将进酒冷眼回扫,“要不是瞧你们心中浮躁,斗法时被逼急了眼就会失去方寸,我懒得管你们。”

    “嘿,都别气,我们去演武台过两招。”黎明之搂过他的脖子,低声道,“朱天战宫收到的修士,一般都是中小门派的出道弟子或散修,他们投效天朝,多是为了道途、为了机缘,可惜加入的时间不长,实力水平没多大提升,怎和那些大门派大族的核心子弟比较。

    今次让他们参加,原意不就是磨砺磨砺他们,让他们知晓自己在整个朱天中的水平嘛。”

    “这才更要敲打,一点风浪就影响了状态,叫人看去了笑话。”将进酒缓和了神情,“那叫傅九颐倒还有点样子,根基扎实,手段也凌厉,保持目前的水平,能争一争前三十。”

    “我最好奇关山阁的来历,瞧他们的修士,每一个差不多都是大界级势力核心弟子的水平,无怪乎能一路高歌猛进。”

    将进酒摇摇头,“怕是反对太一的那些势力,凑出来的最强者们。”

    黎明之眼中净是跃跃欲试,“这就有好戏看了,端看他们在灵鉴场次的斗法中,能拿出什么人来。”

    被训了一顿的傅九颐等人跟打了霜似的,焉耷耷地分了将进酒给的酒,回去修炼了。

    他们好歹是真君,一丝真意通宇宙呢,怎会想不明白将进酒对他们的不满来自何处。

    这些日关山阁和城中的风声,确实干扰了他们,颇有种置身于油锅边缘的紧迫感,但凡对手招式凶猛一点,就不由怀疑对方是不是要效仿关山阁,让自己惨败收场。

    心境不对了。

    他们试着摒除杂念,完全投入到明日的最后一轮决赛当中,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他们也唯有认真走完此场斗法。

    翌日,神通级武斗在落日余晖中结束,太一参会者十七人进入前百名,三人进入前五十,唯傅九颐进了前三十。

    这本也不是大事,之前就说了大部分战士出自朱天,朱天本土势力估摸一下,便知这个结局是正常的,如若不是,那他们全力培养起来的嫡传岂不都是废物?

    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将一切都指向了太一底蕴不足,直言太一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满城风雨伴着神通级的斗法结果出炉,愈演愈烈。

第1478章 央诸夺胜

    灵鉴武斗第一回合的场地,是在一座布满陷阱的秘境里,参会者,击败一人得十分,五天内,分数前三百者,进入后面的一对一斗法。

    扬汤修士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参与到了斗法中,一点也不客气地对太一参会者围追堵截。

    对面是太一精英又如何,他们还是扬汤大帝座下的门客呢,且瞧瞧谁更胜一筹!

    原想帮忙的关山阁修士远远瞧着战圈中心惊天动地的打斗,明知地转头去收取其他人的积分了,这俩帮天朝修士的斗法一般人还真插手不了。

    “猖狂!”墨绿长发的央诸化作玄武本体,风云突变,大雨倾盆而下,网住了此方天地。

    将进酒、左逐之等人各展神通,借着这雨幕冲杀向前,反向围剿对手。

    众位通过光幕看秘境斗法的修士心也悬着,扬汤这回下了狠手,一下就派数十天君进到了斗法中,而太一为了迁就诸宗派的天君数量,只派了十人左右下场!

    山上的湛长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手里的印章,关山阁九成九和扬汤脱不开关系,这回扬汤打的主意,无非是击溃太一中坚力量,动摇它在朱天修士中的威信。

    要真被他们成功了,改天扬汤正式入驻朱天,一大群势力就会跟墙头草似地改投过去。

    神通层级已被他们成功压制了,灵鉴估计会僵持,就不知道返虚会晤时,他们会弄出什么来。

    而照他们的目标,如果找不来匹敌她的力量,他们定会想方设法挑战她这边其他较弱的大臣。

    她尽管有所预料,也不能逃避,朱天都看着这场明争暗斗呢。

    湛长风随手抛出印章,那枚两寸见方的石青色印章悬在半空凝滞不动,下方地面似与它呼应,一道道显现的纹路激荡游窜,最后华光一闪凝聚成一道玄想归元投影阵。

    图景模糊了一瞬,一道人影便出现了。

    湛长风打量眼前女子,每一次见都觉新奇惊艳。

    阵中影像里的人面色冷凝,一双瑞凤眼,眸光流而不动,本是柔和带笑的眼形,却凛然生威,一袭红衫,灼眼又带着森冷之气。

    此人的美,美在凛然不可侵犯的傲骨,美在铁血浇铸的威势,美在唯我独尊的张扬。

    这时她侧身而立,纤手扶着蟒头座椅,眼微阖,唇微扯,指尖轻敲,森寒之态异常迫人,“湛长风,你要是再敢在我沐浴的时候出现,我杀到你面前去!”

    湛长风恍然,怪不得刚刚影像模糊了一下呢,她极为舒心地挑了挑眉,“你来便是了。”

    “呵。”秦无衣挺着背,坐上椅子,“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久前研创了一个阵法,心里想着一人,便可投出对方的实时影像,当然,条件是对方同意接通这个影像。”

    “你想着我总归是没好事的。”秦无衣也好好端详了几百年没见过的人,形与容无大变化,气势倒愈来愈盛了,脸皮也是,“你不是在朱天吗,怎找上我了?”

    “我看你一直没来找我,我只好主动了。”湛长风开门见山,“冥河,你想不想去?”

    冥河,阴世中的一条大河,也是孕育了初代修罗的母河。

    “你找到它的入口了?”秦无衣不是没想找它,但明面上,阴世和阳世之间的通道,只有鬼门关,而鬼门关前,挡着鬼道圣地,她还不够以一己之力挑战鬼道,也就没想过闯阴世,“你有什么条件?”

    “提条件却是谈不上的,让你帮个忙而已。”湛长风知道她还捂着修罗的身份,故多问了一句,“当众斗法方便吗?”

    秦无衣整个人都散发出了高傲,嘴角带了讥诮,“把吗字去掉。”

    “十天后和宪大界道台城。”湛长风遥敬了她一杯,收回了印章。

    湛长风想着要不要将姬朝月也从炎天叫过来,又觉不妥,炎天战宫赚的是名望,没有加入到疆域争夺中去,那里早是扬汤和终南道场的地盘,就怕扬汤有心对付太一,打算两头搞事,在这边折损太一的威信,又在那边针对炎天战宫。

    她传讯炎天,让姬朝月近期小心点,便坐等灵鉴级斗法结束。

    灵鉴级只有武斗、文斗两项,旁道修士能修到灵鉴境界,一般都有大师水平了,不需要靠专项斗法去证明自己,可以选择武斗和文斗,检验一下实际战斗水平和理念。

    这次的武斗有三个回合,持续了半月,太一灵鉴和扬汤灵鉴几乎力压全场,他们之间的斗争,也成了焦点。

    淮明、叙鞅、游不悔道行浅了一点,止步于前百,而在此前,斗法中碰上太一灵鉴的关山阁修士,基本都被他们重伤淘汰,无法参与复试重新加入斗法。

    一眼望去,进入前百的修士中没有关山阁中人存在。

    这情况,和神通场时掉了一个头儿,傅九颐等太一战士看得扬眉吐气,热血沸腾,恨不得站起来叫好。

    左逐之和火部的澹台承望在前五十的角逐中,碰上了扬汤两名强劲的高手,气性一上来,以同归于尽之法将他们淘汰了出去,自己也重伤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斗法了。

    黎明之、央诸、将进酒一路闯进前十,将进酒拿下第九,黎明之第二,央诸第一。

    玄武大妖之名迅速崛起。

    “太一十来人,三个进入前三,谁还能说它底蕴不够?”

    “扬汤这回丢了大脸,数十位灵鉴,先是在秘境群斗中被砍去大半,又在后面的一对一斗法里,被太一频频打压,只有那位洛绝进入前十,啃下了第三名。”

    一位看客听身后修士竟敢明晃晃表达对扬汤的嘲讽,不由回头道,“场外的角逐不要带进场中,洛绝能抵着太一天君的压力,夺得第三,可见她实力之强......”

    他的声音蓦然一顿,语句磕绊了一下,弱弱道,“强者都值得尊重。”

    说完立马转回了头,一动不敢动,因为他刚竟然瞧见,他身后站了一排在野帝君!

    “强者值得尊重,这句话不错。”朝暮帝君笑着跟左右几位道,“可牵涉天朝的事,哪里是强者二字代表得了的。”

第1479章 道使降临

    一小时后刷新。

    文斗则是裁判出五个主题,参会者选择其一进行辩论,在武斗中深受打击的扬汤众人又斗志昂扬了,他们中可有不少大才!

    但因为这次是太一天权殿出的题目,天权殿无人参加这项斗法,由不当裁判又不参加武斗的金不换和某几位自告奋勇的天将上去充了数。

    他们去展示展示自己的观念理念,给人一个好的感官就够了,本也没想非得拿个名次,奈何扬汤的辩士们和他们处处针锋相对,说一句,人家就驳一句。

    还好,金不换选择的主题是星界交易往来,正是他熟悉的领域,一番面红耳赤的辩论后,拿下了这个主题的魁首。

    决出五个主题的魁首后,五人会用第六个主题决最终名次。

    第六个主题是关于如何走道途的。

    金不换摸摸脑袋,耍了个心眼,他将自己对生意之道的理解说完后,又学着湛长风,把对万道的态度和解释摆了出来,高度一次比一次拔得高,誓要压下对面那个扬汤的辩士。

    文斗的最终胜负由看席上的众位看客投出。

    作为裁判的公伯南,等五人阐述完了对道途的理解,又等他们相互争论三回后,高声道,“请看席上的诸位拿出入场时,分发给你们的万寿雏菊,认同谁的道理,就请将这支雏菊投掷给谁!”

    金不换说的道理,与明世经上的说辞,有诸多相通之处,此时的众人,恰好被明世经冲击过,对那些大贤者的话颇为信奉,自然对金不换诠释的道途模样,有了更多认同。

    漫天淡金的雏菊如万箭齐射,朝场中五人丢去,最后一统计,金不换脱颖而出!

    金不换抱着将他淹没的雏菊,闷闷的笑声从花堆后透出,“哈哈哈,我回去就一朵朵包上浆摆满整个洞府,哈哈哈,我竟然赢了,我果真是个有才学的。”

    公伯南摸摸新长出来的胡茬,“快回去吧,你还想被埋多久。”

    “嘿嘿,让我再享受一下。”

    “恭喜金道友。”扬汤辩士许不复眼中精光凌厉,踱着步子,儒雅地走过来,“金道友之理,甚为广阔高深,但若换个地方讲出来,就空大了。”

    金不换从花堆里探出脑袋,瞧着那昂首离去的人,不爽道,“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借了明世经的势。”公伯南笑着负起手,接下来该帮忙准备完结大典了。

    金不换将得到的万寿雏菊收进须弥袋,反驳道,“什么明世经,我明明是向陛下学习的。”

    “管他呢,让扬汤吃瘪就够了。”

    至此,所有斗法都结束了,各方来客却意犹未尽,扬汤会轻易退去?

    ——

    文斗则是裁判出五个主题,参会者选择其一进行辩论,在武斗中深受打击的扬汤众人又斗志昂扬了,他们中可有不少大才!

    但因为这次是太一天权殿出的题目,天权殿无人参加这项斗法,由不当裁判又不参加武斗的金不换和某几位自告奋勇的天将上去充了数。

    他们去展示展示自己的观念理念,给人一个好的感官就够了,本也没想非得拿个名次,奈何扬汤的辩士们和他们处处针锋相对,说一句,人家就驳一句。

    还好,金不换选择的主题是星界交易往来,正是他熟悉的领域,一番面红耳赤的辩论后,拿下了这个主题的魁首。

    决出五个主题的魁首后,五人会用第六个主题决最终名次。

    第六个主题是关于如何走道途的。

    金不换摸摸脑袋,耍了个心眼,他将自己对生意之道的理解说完后,又学着湛长风,把对万道的态度和解释摆了出来,高度一次比一次拔得高,誓要压下对面那个扬汤的辩士。

    文斗的最终胜负由看席上的众位看客投出。

    作为裁判的公伯南,等五人阐述完了对道途的理解,又等他们相互争论三回后,高声道,“请看席上的诸位拿出入场时,分发给你们的万寿雏菊,认同谁的道理,就请将这支雏菊投掷给谁!”

    金不换说的道理,与明世经上的说辞,有诸多相通之处,此时的众人,恰好被明世经冲击过,对那些大贤者的话颇为信奉,自然对金不换诠释的道途模样,有了更多认同。

    漫天淡金的雏菊如万箭齐射,朝场中五人丢去,最后一统计,金不换脱颖而出!

    金不换抱着将他淹没的雏菊,闷闷的笑声从花堆后透出,“哈哈哈,我回去就一朵朵包上浆摆满整个洞府,哈哈哈,我竟然赢了,我果真是个有才学的。”

    公伯南摸摸新长出来的胡茬,“快回去吧,你还想被埋多久。”

    “嘿嘿,让我再享受一下。”

    “恭喜金道友。”扬汤辩士许不复眼中精光凌厉,踱着步子,儒雅地走过来,“金道友之理,甚为广阔高深,但若换个地方讲出来,就空大了。”

    金不换从花堆里探出脑袋,瞧着那昂首离去的人,不爽道,“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借了明世经的势。”公伯南笑着负起手,接下来该帮忙准备完结大典了。

    金不换将得到的万寿雏菊收进须弥袋,反驳道,“什么明世经,我明明是向陛下学习的。”

    “管他呢,让扬汤吃瘪就够了。”

    至此,所有斗法都结束了,各方来客却意犹未尽,扬汤会轻易退去?

    公伯南摸摸新长出来的胡茬,“快回去吧,你还想被埋多久。”

    “嘿嘿,让我再享受一下。”

    “恭喜金道友。”扬汤辩士许不复眼中精光凌厉,踱着步子,儒雅地走过来,“金道友之理,甚为广阔高深,但若换个地方讲出来,就空大了。”

    金不换从花堆里探出脑袋,瞧着那昂首离去的人,不爽道,“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借了明世经的势。”公伯南笑着负起手,接下来该帮忙准备完结大典了。

    金不换将得到的万寿雏菊收进须弥袋,反驳道,“什么明世经,我明明是向陛下学习的。”

    “管他呢,让扬汤吃瘪就够了。”

    至此,所有斗法都结束了,各方来客却意犹未尽,扬汤会轻易退去?

第1480章 峰顶之宴

    他并未理会嘴巴淌血的修士,两三步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没多久,就有人向花间辞禀告道,“尊者,道使馆住人了,大妖陆吾。”

    “嗯?”花间辞示意自己知晓了,道台城中的馆舍是以界域之别划分的,专门提供给参会者居住,因着圣地使者行走四方,保不齐会过来凑热闹,就也设了一个供他们住的道使馆。

    “第一个出现的,竟是妖族。”向疾疑道,“我以为这些道使低调地游历诸界,不会现身此等天朝斗争意味浓重的场合。”

    “这也不一定,圣地真的不关心天帝是谁吗,等着吧,第一位光明正大现身了,其他的也快出现了。”花间辞沉吟,“但对灵符值海的客人,我们总要小心几分,积怨摆在那儿呢。”

    她传讯请城中的赵玄拜访一下那位妖族道使,尽尽地主之谊。

    其实陆吾本不欲现身,瞧过这场热闹就算了,毕竟圣地不插手世间乱斗的命令还摆在那里呢,但那些修士敢这样编排灵符值海,他如不有所动作,世人岂不都认为妖族怕太一了?

    他不见赵玄,只让人找来央诸,丢给他一句,“甘愿供天朝驱使,身中妖性可已磨灭?”

    仅说了这一句话,他便袖子一挥,将央诸扔向门外!

    陆吾的威压死死地压制着央诸,央诸无法动作,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开道使馆大门,飞在半空,立马就会将街边楼宇砸塌!

    他余光中见好些修士仓皇躲避,哪还不知道自己成了陆吾给太一的下马威!

    就在他的背快要撞上身后店铺的牌匾时,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后背,瞬息带他落到了地上。

    侧眼看去,此人黑冠束高马尾,着修身的窄袖玄袍,绑了一対山河纹样的黑银铁质护腕,腰系镶玉腰带,背负一杆长枪,眸光清湛,含着一分从容的笑意。

    “陆吾道友怎将主人家推了出来,这可不是做客的道理。”她收回手,越过央诸,走向馆舍,顺便挥袖将两扇被撞歪的门扳正。

    陆吾面无表情,“守道帝君果真惯爱管闲事。”

    “路见不平罢了。”易裳回头,“这位道友,我住哪一间?”

    央诸心中已明白她的身份,抬步走进馆舍,“请跟我来。”

    将易裳带进一间空房,他转头看见走上来的陆吾,这回他离他,离得远远的,警惕他突如其来的压制,“陆吾,妖庭崩解,你们选择辟圣地避祸,我祖辈等散妖游于诸界,注定道路不同,我不嘲你们拼死拼活想要回到这九天,你也休跟我提妖性,何为妖,全凭我乐意。”

    陆吾仿佛一点儿也没听见,冷着脸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气场交错,金棕色长发和墨绿长发飞扬。

    “你如何,我不管,告诉太一,灵符值海才是妖族的根基,别真当自己能代表万物。”

    陆吾在翌日天亮前就从馆舍内消失了,他是不会安安分分去大典观礼的,这又没意思又烦闷,还会造出妖族可以与太一和平共处的错觉。

    他驰过夜空远去时,回首一望,见那满城楼宇仿佛满盘棋子,影影绰绰中,有撑着长枪坐在馆舍屋脊上的帝君,有深巷里骑着骨马、伴着幽火缓缓行来的鬼帝,有灯火阑珊下拉长的魔影,有侧坐在谛听法兽背上慈悲的菩萨,有月色里乘鹤而来的缥缈仙人。

    谁能说清这一夜,这些道统传承者,说了什么,论了什么,争了什么。

    人们只知道这是难得安静的一夜,街上都没什么动静,店铺也早早关门了。

    第二日,道台城旁的清微山,开启了山门,神通灵鉴级各项斗法前列者、诸方宗派话事者、在野帝君、各路返虚皆可上山参加完结大典。

    日辉破云,照耀山门东面檐角时,就有取得名次的修士,怀着热切的心情踏入了牌楼式的山门,顺着白玉山阶往上去。

    傅九颐和进入前五十的三人就在早起的修士中,他们一步步踏着台阶,来到了被霞雾遮掩的峰顶。

    他们站在最高阶的山路上望去,峰顶是被削平的,略呈方形,白石铺地,南北两侧各立九根被信仰、功德浸润的白玉高柱,柱前陈列着十数方案席,而东面是金阶高座,环绕着紫气。

    西面则横向摆着七八排案席,一战士小声道,“似乎我们不仅能得到斗法奖励,还能留下享用琼酿灵果。”

    “那高座两侧的案席肯定是给尊者们坐的,这边一排排的,应该是我们和裁判坐的。”

    “裁判定要坐在第一排啊,不然我等就要直面陛下天颜了。”

    可不是嘛,他们的坐席和那高座,一西一东,正好对着,只要想到一抬头就可能冒犯到帝君,心下就有点慌慌。

    傅九颐无语,“瞧瞧你们,心放回肚子里,我们前面肯定坐着一批灵鉴天君。”

    因为大能们还没有到来,他们也不敢上去坐着,便在山阶上等着。

    山阶上的修士越聚越多,后又在司仪官的指引下到山侧的小坪上暂歇。

    大约半个时辰后,有尊者陆续前来,这边一艘宝船排云开,那边飞云透神光,一尊尊跺跺脚就能让一个界域抖两下的大能相聚一起,冷清的峰顶也多了诸多谈笑声。

    北罗几位尊者,一来先往四周瞧一遍,没见到有光将军的身影,便又相互摇了摇头。

    翁沅尊者意有所指地叹道,“希望一宴,能顺利结束。”

    其他人都不回应,心中思绪纷乱。

    选太一?

    选北罗?

    谁都不选?

    这三个选择压在他们心间,硌得慌。

    “众位,请随意。”花间辞、赵玄、司空照进入峰顶,与他们寒暄了寒暄。

    花间辞刚从一位尊者身边走开,便来到了北罗尊者们这边,翁沅尊者率先施礼,“这位道友就是玄弋尊者,久仰大名。”

    “当不得。”花间辞向他们还了一礼,抽出腰间的折扇,自然地挥开,笑道,“听闻有光将军常居北罗,太一几次相请都请不来,今回有光将军可有与诸位一道来?”

    翁沅等人心里大跳,她什么意思?

    她发现了什么?

    她察觉了什么?

    “玄弋道友说笑了,有光将军......无处居住,就在我们那儿多待了两天,现在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晓。”

    花间辞随口将此事揭过,“无事,今日他总会来的,我也总会见到的。”

    她说得轻巧,却把翁沅等人弄得心乱了,神不在焉的。

第1481章 针锋相对

    防盗,十二小时内刷新。

    湛长风大病了一场,在梅花盛开的日子里好转,老皇帝怕她身体吃不消,暂且停了她的功课,让她好好休息。以往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八个时辰不得闲,不是跟着老皇帝上朝批奏折就是做功课,与先生们求教。

    陡然一闲,她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总管眼观鼻鼻观心,巴不得小祖宗安分地待在寝殿里,这病刚好,要是出去吹点风又复发了,他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恰时侍女进来,白嫩柔夷捧着长颈青瓷瓶,一支怒放的红梅斜插。

    湛长风道,“梅园的花都开了么。”

    总管只能吩咐宫人去准备软轿,着重嘱咐要密不透风。

    围上厚实华美的银狐披风,接过手炉,湛长风缓步出门,踏上软轿,无处不在的檀香让她有点闷,微撩开了点帘布,惹得总管大呼小叫。

    呵。

    帘布又被盖得严严实实。

    老皇帝在她生病期间召了和尚道士来,又是念经又是作法,这据说清神醒脑.辟邪防鬼的檀香就是那会儿留下的。

    只是湛长风有洁症,不说衣食住行方面有多么严苛的清洁要求,就连这空气沾了异味,都叫她心里不舒服,但也好在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忍忍还是能忍下去的,就是脾气会变得不好。

    到了梅园,凛冬的风一吹,她畅快了不少。

    放眼望去,十里白雪红梅,恍如冰火,耀眼.高洁,灼人心神。

    “殿下,您瞧这傲雪寒梅的景致,多美啊。”总管撩开一束斜到白石小径上的枝桠,沾了雪的花骨朵颤了两下,竟绽放开来。

    这个意外而新奇的瞬间让湛长风心情大好,“你留下陪孤随意走走,其他人在外边候着罢。”

    “是。”侍卫婢女行礼告退。

    总管以为自己的话取悦了太子殿下,更是搜肠刮肚组织华丽辞藻,要将那景致编织成锦绣文章。

    所幸总管的语言还算应景,湛长风就任他去了。

    湛长风从地上捡起一朵梅花把玩,且听且看,目光越过覆到远方的火热颜色,没入白茫,那里有山。

    它还在。

    湛长风复又沉冷下来,这万般景色都入不了她的眼。

    “殿下,那里有座亭,不如去歇歇?”总管察言观色,及时建议道。

    亭子在梅园深处,掩在白雪红梅里。

    彼时,亭子挂了帷幕,暖炉生烟,一二八少女坐于其中,绣着梅花。

    总管迟疑起来,暗自懊恼,该清场的。

    湛长风并不大在意,走了进去。

    这少女应当在此处很长时间了,一座博山炉已将亭子烘暖。

    少女鹅蛋脸.柳叶眉,眉间有一点朱砂,灼灼似火,她天真烂漫地问道,“小孩,你是哪家的,嗳,外面冷,快进来坐坐。”

    总管瞪大了眼,一句大胆差点就吼了出来。

    湛长风也是哑然,但见她神情烂漫.眼神清澈,不似作假,便没放在心上,朝总管摆摆手,坐到了石凳上。

    “绣花?”

    “恩,今日红梅染雪,天色初净,很美。”

    少女轻轻点头,望向外面的梅林,眼中掩不住笑意,“好漂亮,我以前都没见过。”

    她又是美,又是漂亮,连湛长风都觉得周边的景色亮堂了几分。

    宫人拿来茗茶小食,一一布置,少女好奇地看了几眼,安静低头绣花,像极了江南烟雨之地,纯真娴静的美娇娘。

    湛长风见针线来往翻飞,挺秀的枝条上抽芽开花,心中颇觉神奇。

    女工之事,她未曾学过,只听后宫的妃子说,这是女子必须技能。不学女工,算不得女人。

    后宫的妃子年龄都大了,熄了半生争奇斗艳的心,挑个安静舒适的地方,聚一道儿,谈着天,绣着花,怡然自得。

    她有时匆匆奔书房上朝堂,就会瞥见这些妃子在杨柳岸.在水榭.在廊下,专注而安宁,像是将一生都绣进了丝绸金帛里。

    “不错,给我试试?”

    嗨,尾音轻扬,难得的询问语气,总管的眼皮都跳了下。

    少女捂嘴笑,“这很难的,且你一男孩学什么。”

    她轻撇湛长风手中的梅花,“粗枝大叶的,瞧你那花都缺瓣了。”

    “它本就是残的。”

    少女:“那你采它作甚?”

    “捡的罢了,”湛长风的眼中带着一种笃定的残忍,“零落便成泥,当如是。”

    她又重复了一遍,“给我试试。”

    天家的威严不容拒绝。

    少女呐呐,在这一刻拘谨起来,好似对面不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将未完成的绣布连针递给她,并且指点了两种简单的针法。

    她还想再强调一遍,然而针已经动起来了,小孩神色平淡却郑重,手下分毫不差,竟有模有样。

    湛长风本就学习能力惊人,观少女绣花时便看穿了它的手法。

    一朵梅花掉落枝头,花瓣随风飘远。

    栩栩如生。

    少女赞叹,“好棒,你真的是第一次绣?”

    “孤自然是最优秀的。”湛长风放下绣布,呷了一口茶。

    少女忽略了她的自称,兴奋道,“我再教你绣别的,你一定可以练出大师手艺。”

    湛长风似惊讶似无语,摇摇头,转身离开,还是批奏折更有挑战性。

    离远了亭子,总管躬身道,“那姑娘是新进宫的赵氏。”

    “临水郡的赵氏?”

    “是。”

    “难为皇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要靠联姻笼络赵家军。”

    她紧了紧披风,那柔顺温暖的毛领贴了脸,微痒。

    总管垮着一张脸跟在后面,没敢说那是给你准备的媳妇。而且不知皇帝陛下怎么想的,选的这赵小姐,好像丢了一魂似的,不通人情世故,稚子心性,以后怎么在皇宫活下来。

    湛长风担心起南方三州的战事,更没了赏园的心思,转道去了经纶殿。

    经纶殿,帝王书房,老皇帝正和几位军机大臣商讨战事。

    殷朝已经蛀坏了根基,百姓怨言颇多,加之天冷了,各地陷在寒潮里,冻死饿死者比比兼是。

    天逼我反,不得不反!

    起义军拉起各种旗号,烧杀抢掠,占城攻地,五服外的那些诸侯,也打起了皇都的主意。易家天下,危。

    可笑的是,满朝文臣武将,最后出去平乱的是当今帝姬——易裳。

    她终是年纪小,见识不足,只静静听着老皇帝和大臣讨论。

    右丞道,“南方的战乱差不多了,现在又有赵家军镇守,是时候让帝姬殿下回都了。”

    其余人附和。

    老皇帝沉吟几番,下诏召回驻守在南方三州的易裳。

    等经纶殿只剩下老皇帝和湛长风,她就道,“南方三州能安定,皆凭皇姑多年杀出来的威名,她一离开,恐怕会滋生事端。”

    老皇帝摇摇头,“你啊,还稚嫩,不懂这里面的道理。”

    “请祖父赐教。”湛长风虚心好问。

    老皇帝抚着胡子,“你也说了南方三州能安定皆凭你皇姑,我就怕他们只认你皇姑。”

    “她的功劳太高了,不好。”

    湛长风现在知道,不是右丞要皇姑回来,是皇祖父要她回来。

    太子垂眸,又问,“难道您还怕皇姑功高震主?”

    自古皇帝为什么怕臣子功高震主,自然是怕被造反。

    老皇帝之前将这个女儿当成了利刃,一半是因为她能力强,一半是因为她的女儿身。

    女儿身注定成不了皇帝,于是老皇帝放心地将征南大军交给了她。

    但是这个女儿做得太好了,百姓只闻征南将军易裳,不识庙堂天子,老皇帝就怕她忽然间黄袍加身,掉头来攻打皇宫。

    湛长风看懂了他的眼神,直言道,“若皇姑能救济天下,为何不将皇位给她。”

    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老皇帝狠厉斥道,“胡闹,女子怎可为帝,这要将祖宗家法置于何地!”

第1482章 金龙玉柱

    花间辞与有光将军不痛不痒地说了些话,就又去招待新来的尊者了。

    临近大典开始之际,五道华光突降,卷起层云拍玉柱,诸尊齐退让!

    看清他们的模样,辨别他们袍上的纹样,诸尊哪还不知道来的是谁,一句句问候之语迭起。

    只见五人,一位最厚重,着了沉郁的黑衣帝袍,身材魁梧,眉间一道黑纹,抚着胸前胡须,一副四平八稳之象。

    一位最冷漠,薄唇抿如刀,眼含寒星,深灰的袍上覆着半虚半实的奇怪兽纹,好像一头蛇样的长角异兽盘在他的胸口。

    一位最圣洁,身如玉铸,着天衣,颈戴璎珞,臂上有钏,一双眼半阖着,柔和慈祥。

    一位最缥缈,仙姿佚貌,朱砂点额,眸锁清秋,腰间两圈银链挂着长剑,飘然物外,仿佛岁月沉淀而成的山巅雪。

    一位最真实,本是不凡君,却近平凡人,身映红尘,心如明镜,随性飒然。

    他们正是圣地五位道使,酆都帝君、衡方尊者、殊途菩萨、太玄祖师、守道帝君。

    花间辞知道他们昨夜在道使馆附近斗了半宿,今日能一起过来真是神奇。

    再瞧陆吾不在,应是走了,这样也好,省得给彼此憋气。

    “几位道使,请上座。”花间辞将他们引入靠前的席位,其他诸尊也自觉入席了。

    彼时阵阵龙吟传来,他们仰头而望,只见十八条金灿灿的真龙履云而来,金光照耀山顶!

    它们顺着玉柱底部腾舞而上,以身盘之,脑袋搁在端侧,流金龙目淡淡地俯视着底下的客人。

    客人们如芒在背,甚者刚坐下就惊立起!

    赵玄安抚他们,“大家别担心,没别的意思,这是太一司殿使。”

    你家司殿使用真龙啊!

    对了,你家还真用真龙!

    返虚级的真龙!

    说到司殿使,大部分修士都不陌生,这可算是一项久远的传统了。

    缘由得追溯到神朝时代,那时神灵好龙,没事就出门拐几条回来养着,用龙之祥瑞气,守护大殿中的气运柱、功德柱、愿力柱。

    后世便加以模仿,将龙柱这一特色流传了下来,以显尊贵正统。

    但龙是分血脉等级的,有三爪龙、四爪龙、五爪龙、八爪龙、九爪天龙。

    九爪天龙即龙祖,龙祖有十子,其中九位肖母,不属于龙族,唯一一个龙子,便是八爪龙帝,陨落于天地之争中。

    八爪龙帝这一脉,皆为五爪真龙,后血脉弱者,出现了四爪、三爪。

    但这都属于实力强大的天生真龙一类。

    如虺、蛟、鲤鱼等与龙族有渊源而具备化龙潜质的生灵,则有机会修炼成后天亚龙。

    神朝之后,无人敢抓真龙守殿,天庭用的是亚龙,更弱的势力就只能在柱上画条龙上去摆摆样子了,连凡间的王朝、道观也有此习俗。

    可显然,帝长生不仅是沿袭传统,用龙守柱来彰显尊贵,她还仿造了神朝的做法,用它来镇东西,不过镇守的不是气运、功德、愿力之柱。

    诸尊因为真龙的出现,重新端详这些白玉柱,白玉珠上浸透了功德、信仰,她镇的是这两样?

    酆都帝君笑声如雷,“长生帝君好手笔,她镇的是朱天界域的大地和空间,这些功德和信仰,仅是此举伴生而来的。”

    现在谁一提朱天二字,白牙、龙慈、北罗的尊者就要紧张好一会儿,他们看着酆都帝君,希望他能再说说清楚。

    却听一道低缓的声音道,“酆都帝君眼力不错。”

    众尊抬眼望去,上首已多了三人,正乃太一的帝君、大祭司、左辅。

    他们全都立了起来,附属星界的尊者齐道,“拜见长生陛下。”

    余人亦道,“见过长生帝君。”

    “诸君客气了,请坐。”

    巫非鱼、兰秋生与花间辞等人一道,坐在了高座下,面向诸尊的大臣席上。

    而湛长风落座后,顺着酆都帝君的话,解释道,“这些玉柱,分别系各个大界的天与地,一是用来感应灾祸的,一是收零散的信仰力和天道赐予的护世功德的。”

    有光将军神魂一震,仿佛抓到了她的小辫子,公然发难,“原来如此,那么敢问,朱天八大界,太一拥其五,一界一天一地,也只用十根吧!”

    另三界域的修士皮一紧,呵,这段时间光顾着看扬汤和太一的戏,忘了最初对道台会的揣测!

    他们早该知道的,太一搞这场道台会的最终目的是一统朱天!

    长生帝君在北罗时,确实侧面透露,她不会强迫任何无辜势力,可要得到一样东西,又不是只有强迫一种方式。

    这些玉柱的存在,分明是在昭示她得到白牙、龙慈、北罗的意愿,也是在给他们最后主动投诚的机会!

    他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也越坐立不安。

    湛长风将他们的神色收在眼底,觉得有光将军真不错,都不用她自己来揭示玉柱的作用了。

    她似是而非道,“照你这样算,八大界,也应只用十六根。”

    有光将军面容微滞,忽地灵光一闪,“还有风云界域,山海大界乃帝君主宰之地,不需要凭玉柱感安危,风云大界却是需要的。”

    “错了。”

    她又不明说哪里错了,留人家抓心挠肝。

    她微微抬手,“时辰到,请诸位道台会贤能进来领取奖励。”

    “请神通武斗,前五十名,分别奖励......”

    “请神通文斗,前六名,分别奖励......”

    “请神通炼器斗法,前三名......”

    “请神通炼丹斗法,前三名......”

    子濯念完了神通二十来个斗法项目,一百二十左右个人名,又念了灵鉴武斗前五十名,文斗前六名,把奖励都分发给了他们。

    众尊见诸多珍贵的奖励被分走,后悔没让弟子努把力了,另一方面,他们瞧这些奖励都是个人向的,初步确定太一没有打算将道台会当做重新分割朱天资源的擂台。

    松气也不是,提气也不是,作为各方掌权者,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家将来能得到什么。

    公伯南收起名单,“诸君请入席,随意享用案上吃食,另各项斗法的第一名,请暂留。”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1042/ 第一时间欣赏帝神通鉴最新章节! 作者:孤在上所写的《帝神通鉴》为转载作品,帝神通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帝神通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帝神通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帝神通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帝神通鉴介绍:
[个人版]一杯清酒酬鬼神,半两赤心敬天地。蓬莱无情我无意,余生猖狂笑诸佛。入道途,炼道心,执道印,号令诸天,纵横三千世界,这长生之路,孤先走一步![群像版]旧神纪元的海世图九榜笼罩寰宇,众生莫不在其中,在这个诸道兴起.天才井喷的时代,谁能破榜而出,成就不朽圣威!慢热.无CP帝神通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神通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神通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