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天牢【05】
第二个是他没有了力气,腋下被人一戳,浑身就软弱无力了。
萧闲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我是萧闲,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至少不必饿肚子。”
说着,看也不看他,绕过去就进了大狱。
而那牢头直接就五雷轰顶渣渣都不剩了,什么,是萧闲？
那么冷傲的王爷会来大牢吗？这种肮脏的地方他会来吗？
突然,他就想明白了,萧闲是为什么来的,想明白了他就更加不理解了。
大理寺的牢房严密整齐,都有专人看守,而能进大理寺的犯人呢,一般都是罪行比较重的人。
否则,直接在刑部就可以解决了。
那些狱卒们见竟然是燕王亲临,立刻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个看着杀气腾腾的萧闲目瞪口呆。
只见那俊美无俦的王爷,面色冷峻,黑眸如深幽的寒潭一样望不见底,他目不斜视,朝着大牢深处直接走过去。
两旁牢房中的犯人们都趴在牢门上痴痴地看着,只觉得就好像是一道亮光注入了幽暗的牢房一样。
“王爷,救命啊,救命啊,冤枉啊！”
立刻就有人开始喊冤,朝着萧闲伸出了手,迫切地想要抓住生命的救赎一样。
萧闲却根本不理睬他们,而是径直就走到了其中的一座牢房,费云海和莫如晦就关在里面。
两个人被吊在刑架上,身上伤痕累累,披头散发的根本看不见脸。
不过他们却抬着头,目光送那散乱的发丝后面射出来,依旧是那么明亮。
看到萧闲进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笑了笑,一咧嘴,就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不过莫如晦身体显然不如费云海,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萧闲立刻走到他们跟前,眯了眯眼,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问道：“还挺得住么？”
莫如晦咳嗽了几声,点点头,“还死不了。”
萧闲又看向费云海,费云海还笑了笑,“王爷和郡主不会专门为了咱们回来吧,希望没有耽误正事。”
身处大牢中,每日都被酷刑伺候,他竟然还能笑出来。
萧闲倒是对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里也暗自佩服,不愧是明珠的大掌柜,也算是个铁血男儿,值得钦佩。
萧闲摇摇头,“你们放心,郡主一切都有安排。”
包括怎么救他们出去,让他们不必害怕,更不必着急。
他们今日所受的折磨,他日,必定百倍地讨回的。
萧闲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伤,眸光冷沉沉的,看得几个狱卒和牢头都份外的骇人。
他们甚至觉得萧闲可能会随时一巴掌拍死他们,所以一个个都尽可能地靠后一点,免得遭殃。
萧闲却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顿时吓得他们齐齐倒退了一步。
原本萧澈派了人守在这里的,他们这些狱卒不过是听命行事,可这几天燕王和郡主回来,萧澈不知道怎么想的,说人手不够就将人都撤了回去。
这些人知道,大皇子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王爷和郡主来劫狱什么的,到时候好借口生事。
大闹天牢【06】
这些人知道,大皇子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王爷和郡主来劫狱什么的,到时候好借口生事。
没想到王爷还真的来了,为了两个下属竟然来了！
那个牢头按捺着激动克制着恐惧,期待着萧闲发飙,这样他也算是立了一功,到时候大皇子肯定要赏赐他的。
不说别的,就是提拔一下,他就可以升职了。
“谁打了他们,自己站出来。”萧闲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牢里格外飘忽,带着一种神秘而华丽的气质,让人心神都不由得被他给夺去了。
那些狱卒自然都听见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这两个人被打得次数可不少,最开始的时候,大皇子还很激动地抽了他们一顿鞭子,后来又让属下的侍卫打过,再后来就吩咐他们这些狱卒来动手了。
尤其是上一次,最重的一次,大皇子就下了一个令,让这位孙牢头做的。
那孙牢头为了在大皇子面前卖好,可是用足了本事的,既要打得他们皮开肉绽,又不能让他们死了,以便留着继续受刑。
谁也不敢说话,一时间大牢内安静得犹如死水一样,没有半点涟漪。
“嗯？”萧闲冷目一扫,那强大气场迫得那些狱卒根本没有力量支撑着他们继续站在那里,一个个扑通扑通地就跪了一地。
他眼梢微微一挑,偷看他的孙牢头吓得心脏突得一下,几乎要炸裂了,抖得跟筛糠一样。
要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类,没有一个人是胆小鬼。
在大牢这种地方,见惯了生死的,也见惯了血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萧闲那一眼杀过来,就让他几乎听见了利剑出鞘的声音,吓得他心惊肉跳的。
他冷汗如雨,哆哆嗦嗦地蚊子哼哼一样,答应了一声。
萧闲便抬眼看向他,淡淡地道：“你过来。”
孙牢头哪里还有力气,跪着手膝并用也不过是爬了两步,然后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又慌忙跪好。
萧闲轻哼,“你抽了他们多少鞭子？”
孙牢头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的,“五,五……”
“嗯？”萧闲似乎没听清一样,扬了扬眉,目光又扫向他。
吓得孙牢头脑袋都抬不起来了,直接磕在地上,“五,五十,王爷饶命……”
萧闲突然笑起来。
不但是牢里的人吓得心脏噗通了一下,曲水和流觞都觉得王爷是真的动怒了。
莫如晦那身子骨虚弱的很,若是从前别说五十鞭子,只怕五鞭子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之前郡主让人给他调理了身体,他能不能活到现在还难说了。
王爷和郡主对莫先生敬重得很,待他如兄长,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的,没想到这些作死的竟然就敢拿鞭子抽他,也莫怪王爷要发怒！
不过萧闲接下来的话让曲水和流觞都瞪大了眼珠子。
萧闲缓缓地道：“你,拿起鞭子来,抽本王五十鞭子,则恕你无罪,否则……”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后果,只怕王爷就要大开杀戒了。
大闹天牢【07】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后果,只怕王爷就要大开杀戒了。
可,可谁敢抽他五十鞭子啊,那岂不是活腻歪了。
不说他那两个身怀绝技的护卫,就说陛下对他的器重,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将人满门抄斩？
不说皇帝对他的器重,就说郡主那睚眦必报的心思,谁敢碰她家王爷,她还不得挖人家祖坟？
所以孙牢头哪里敢啊,简直为难死他了,一个劲地磕头如捣蒜,求饶命。
萧闲负手而立,站在那肮脏的大牢里,却犹如遗世独立的世外仙贤一样,气态悠闲。
可看在别人眼里,却一个个吓得要命。
这分明就是活阎罗要噬人的节奏啊。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抽本王五十鞭子,本王饶你不死。”
这说明此人有胆。
别说五十鞭子,是怕五鞭子孙牢头也不敢抽啊。
他得多抽风才敢去抽燕王啊,那不是要全天下的人戳他的脊梁骨吗？
萧闲望定了他,很认真地问道：“你确定不要？”
孙牢头涕泪横流,“王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萧闲却不管他,扭头看向那一堆狱卒,淡淡地道：“自己来一个人,替本王抽他五十鞭子。”
一堆的人又都愣住了,根本没料到王爷是这样的要求。
原本以为他来大牢,会直接砸破了锁链将两人带走,可没想到他根本就不这样,反而每一个命令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孙牢头已经风中凌乱了,觉得自己冤枉得很,就一个劲地求饶。
而那些狱卒也不敢去抽他啊,这年头县官不如现管,孙牢头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呢,要是得罪了他,自己还要不要在这里混啊？
不说别的,孙牢头可是走了杨少卿的路子呢,而且还巴结了大皇子。
谁敢打他啊？
萧闲轻哼了一声,这时候一个人霍然而起,高声道：“王爷,我来！”
萧闲就一眼睇了过去,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的,一脸正气,便点点头。
那青年就上前行礼,然后去一边随后拿了一根鞭子。
孙牢头吓坏了,怒吼道：“蒋孙阳,你敢！”
那叫蒋孙阳的青年却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他大声道：“牢头,对不住,既然是王爷吩咐的,那咱们就要照做。你要是觉得我打你五十鞭子太憋屈,那回头你好了抽我一百也行。只不过咱们不能不执行命令。”
说着他就走到孙牢头跟前,问道：“孙牢头,你准备好了吗？”
孙牢头怨恨至极地瞪了他一眼,一副恨不得要将蒋孙阳生吞活剥的样子。
不管他说没说话,蒋孙阳都在片刻之后看向了萧闲,“王爷,小人准备好了,还要继续吗？”
萧闲笑了笑,“本王难道是来说笑的吗？”
他虽然笑着,可任何人都从他眼里看不到半丝的笑意。
蒋孙阳点点头,“那小人遵命。”
然后也不多说,扬手就是一鞭子,平日里他也时常要奉命对一些犯人进行审讯,所以打棍子抽鞭子都十分地在行。
大闹天牢【08】
然后也不多说,扬手就是一鞭子,平日里他也时常要奉命对一些犯人进行审讯,所以打棍子抽鞭子都十分地在行。
这第一鞭子下去,不轻不重,不至于让萧闲说他太轻,也不至于让孙牢头受不住。
可饶是如此,孙牢头也鬼哭狼嚎起来,起身就要跑。
曲水和流觞两人比他快,立刻就将他逼回了远处。
那个蒋孙阳看燕王也没有责怪他打得轻,便继续下去。
他虽然看着打得鞭子响亮,可实际上却也给孙牢头留情,表面让他皮开肉绽,看起来伤得重,可实际上却不会伤到筋骨。
这都是打手们首先要学会的。
如何才能打得犯人看似没有伤,实际却伤得极重,可能一年半载就会要命,甚至可能几下就一命呜呼。
如何才能打得犯人看似皮开肉绽,伤势极重,可实际上却不伤筋动骨,不过是休养几天就能下地正常活动。
这都是要练过的基本功。
而什么时候用哪一种,都是要看形势的。
如果犯人给了钱,那就要轻一点,如果不给钱或者又嫌隙的,就要重一点。
如果上司监督,就要认真一点……
总之充满了玄机。
萧闲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猫腻,可他不会去管,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鞭子咻咻地抽在身体上,发出啪啪的脆响,开始孙牢头还能哭爹喊娘地,后来嗓子也嘶哑了,根本喊不出来。
抽到二十下的时候,孙牢头就昏死过去了。
蒋孙阳就扭头看萧闲,请示要如何。
一般来说,行刑的时候如果犯人昏过去,再打就起不到疼痛的作用,是要用水泼醒的。
萧闲随意地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个狱卒道：“让他来顶上。”
蒋孙阳看了一眼,王爷还真是厉害,一下子就能选中一个狱卒中最跋扈蛮横的人,平日里惯会拿着犯人们取乐的,只要不开心动辄就会去虐/待那些犯人。
如今选了他,周围牢房被他欺负过的犯人们都轰然叫好。
那人立刻汗如雨下,之前没干透的现在又湿哒哒的淋下来,简直是跟洗了个澡一样。
萧闲说完之后便不会再开腔,蒋孙阳就走到了那人前面,朗声道：“韩大哥,王爷的命令,还请你多担待。”
说着,拱了拱手,就继续抽鞭子。
此人倒是比孙牢头抗打一些,一声不吭的,浑身的肌肉都虬曲着隆起来,衣裳破了,每一鞭子都会在那些隆起的肌肉上留下一道烙印,红彤彤的,触目惊心。
鞭数够了,蒋孙阳停下来,等待萧闲示下。
萧闲淡淡地问道：“被打的滋味如何？”
没晕倒的那人喘着粗气,也几乎没有了力气,强撑着道：“痛。”
萧闲扬眉,“只是痛？”
“屈辱。”那人瓮声瓮气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恨。
萧闲点点头,“的确,对于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来说,最大的就是屈辱,记住你说的话。”
他又看向蒋孙阳,“打人的感觉如何？”
大闹天牢【09】
蒋孙阳脸色还是如常,竟然没有一点畏惧也没有内疚,“小人是奉命行事,就如同手中的鞭子,问心无愧。”
萧闲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笑,“很好,你们可以奉大皇子的命,也可以奉本王的命,可实际上该奉谁的命？”
说着他冷笑一声,就转身看向了被绑着的费云海和莫如晦,淡淡地道：“大理寺既然不问青红皂白,也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三司会审呈报陛下御览,想必是要请你们来做客的。你们只管安心住在这里,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打你们。打你们一下,那就是打我萧闲两下。只要不是陛下的御旨,若是有人敢动你们,我萧闲就绝对会给你们讨回公道。”
说着他就回身扫向那些狱卒,轻哼道：“今日一鞭抵一鞭,他日一鞭抵十鞭。告诉杨少卿,下一次,这没有证据就公报私仇想要论罪的刑法,就要反噬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服,只管去御前分辩。”
这话自然是要说给萧澈听的。
他和明珠答应了萧澈不屑于去御前告状,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可如果别人要去御前告状,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根本不再有任何逗留,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就好像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除了那两个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蒋孙阳累得气喘微微,没有其他的异样。
萧闲一走,那些狱卒就立刻将孙牢头和另外那个大个子扶起来,要送他们回去休养。
这时候蒋孙阳喊道：“还是来几个人将这两个人也招待一下吧。”
一切都是因他们而起,如果让他们再受委屈只怕更加麻烦呢。
这时候孙牢头也醒过来了,恰好听见蒋孙阳的话,虽然还怀恨在心,却也觉得蒋孙阳说得有道理。
“是,是,快去伺候两位爷,赶紧上药,免得伤口恶化了。”
几个人送他们出去,另外一些人就留下来照顾费云海和莫如晦,给他们清理伤口,上药,换上干净的囚衣,然后还整治了一桌素菜酒席招待两人。
费云海和莫如晦也不是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既然王爷已经发了话,那就是铁定要救他们的。
而且很显然也是要让他们过得舒服一点,他们自然也没有必要矫情,拒绝什么的只有不肯投降必死的人才会选择的。
他们才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尤其是费云海,无酒不欢呢。
莫如晦身子弱一些,吃不得油腻,就吃了几筷子素菜,喝了半碗白粥。
费云海看他吃得那么少,想着这些日子他和自己一起被人酷刑折磨,却一声不吭,还能笑出来,倒是一条汉子。
原本他还有点不服气莫如晦,觉得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对他还颇多轻视和怜悯呢。
虽然不曾和他闹过矛盾,那也是对沈明珠的尊重罢了。
这一次才是真的佩服了他呢,不但是个计谋超群的先生,而且也有一副傲骨,值得他费云海敬佩。
大闹天牢【10】
“来来来,莫老弟,吃那么少能当什么,喝杯水酒,去去火。”
费云海就给他斟了一杯,莫如晦原本不善饮酒,不过如今身在牢狱,难免也会想要喝点。
两人一边说,一边喝,倒是也将一小坛子杏花雨给喝干了。
费云海抹了抹嘴皮子,“痛快。”
说着就上前扶起莫如晦,扭头对蒋孙阳几人道：“多谢,咱们已经痛快了,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吧。要打要绑随意。”
蒋孙阳几个忙笑着摆手,陪着小心,“爷说笑呢,咱们哪里敢动手打爷呢,您二位可是王爷的座上宾呢。”
说着就上前收拾碗筷,请他们歇息,甚至还有人送来了干净的被褥。
一个狱卒讨好地看着两人,“两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费云海看了一眼,笑道：“给咱们来壶茶水,吃了酒菜,夜里难免会渴得慌。”
莫如晦就道：“不拘什么,给弄两本书来看看。”
他是一日不看书就难受得跟酒虫不喝酒一样。
狱卒倒是也利索,片刻就整治来了,两人道了谢,就在牢房里一个看书一个喝茶。
那些狱卒们哪里还敢打他们,一个个恨不得跟供奉祖宗一样供着他们呢。
生怕他们有个闪失,到时候王爷唯他们是问。
而这时候萧澈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一听说萧闲带了人冲入了大理寺,原本高兴得很,觉得萧闲肯定要大闹大理寺了。
这样的话肯定会惹得沸沸扬扬的,到时候皇帝也不好保他的。
最好他直接杀了狱卒将犯人抢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带人去缉拿他们。
萧澈立刻就吩咐踏月,“去,传本宫的命令,告诉杨少卿,让他时刻待命。只要有人劫了大理寺的牢狱,立刻全力追缉,务必将他们悉数抓拿归案。”
他想的很好,萧闲的武功,杨少卿几个人自然拦不住的。
那是最好不过的,拦不住,也要拼命阻拦,这样就可能被萧闲打死,到时候萧闲的罪名就更加大了。
他正得意的,随后又收到了新的消息,萧闲根本就没有劫大狱,反而在大牢里呆了一会儿,命令狱卒打了牢头,甚至还要那牢头打他呢。
这是什么情况？
萧澈咬牙切齿,却也不知道萧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后来他也知道了,萧闲分明就是在威慑那些狱卒,吓破他们的胆子,让他们不敢再打费云海和莫如晦两人。
萧澈一掌拍在窗台上,哼道：“他以为吓唬住了几个狱卒,就能吓唬了我吗？来人,派人亲自去大牢,将那两人给我好好修理一番,我就不信,他还敢打上我大皇子府上不成？”
那侍卫便领命去了。
不过,很久都没有回信。
萧澈觉得纳闷,立刻命人去查,结果派去的人又没有音信,如此接连几次,四拨人一共十几人都失踪了。
萧澈大怒,觉得肯定是萧闲派人捣鬼,他大声道：“备马,我要去燕王府。”
而燕王府的曲水和流觞却也在犯愁呢,他们要怎么处理那些侍卫呢？
反击【01】
而燕王府的曲水和流觞却也在犯愁呢,他们要怎么处理那些侍卫呢？
一直将他们打晕了关着也不行,这样会被人非议袭击大皇子的侍卫,可若是就放回去,就没意思了。
“要不,咱们问问王爷？”
流觞提议。
曲水摇头,“还不如去问问郡主？”
“好主意！”
恰好谢太妃就让萧闲去给沈明珠送点心,两人立刻就跟着去了,流觞甚至很心急地说前面开道,去给大小姐送信。
萧闲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也没有理会。
他们前脚走,萧澈后脚就来了,他气势汹汹地点名要见萧闲,门房就说燕王去了相府给大小姐送点心了,不在府上。
萧澈闻言一愣,“送点心？”
还真是……他觉得牙都酸了,更加的鄙夷,两人还真是够肉麻的,哼,恶心。
想着沈明珠是被他退婚的,她还算计他,他就觉得怒火填膺的。
他想说去相府,打马走了几步却又改变了主意。
是沈明珠要求自己,自己去相府做什么？
若是自己先去谈判,岂不是让沈明珠和萧闲更加得意,以为自己怕了他们？
若是他们不求父皇,他相信,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将那两人救回去。
因为他的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他们如果要将那两人救回去,就一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否则,绝对不可能。
哼,沈明珠,你不是聪明吗？本宫看看你还如何聪明。
“去大理寺！”萧澈下了命令,立刻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后面的侍卫们立刻策马跟上。
等他到达大理寺的时候,萧闲也到了相府。
萧闲去沈家,向来如同走自己家后花园一样,轻车熟路,从来也不需要通报。
沈明珠正在指点丫头们练剑呢,听见说王爷来,立刻就迎出去,结果开始也只看见流觞飞奔而来。
流觞请了安,“大小姐,我们王爷随后就到,让属下先来报信呢。”
沈明珠笑道：“见天的来也没有见先报信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呢？”
流觞嘿嘿一笑,“大小姐聪慧绝伦,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他就将那几个侍卫的事儿说了。
沈明珠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处置他们有上千种法子,可以让他们失踪,让他们出丑,让他们恐惧,让他们痴傻,让他们投降,总之就看你想要什么。”
流觞道：“投降不必,咱们不要这样的窝囊废,死的话也没必要,就出出丑吧。”
沈明珠招手让他上前,她附耳说了几句话,流觞听得一愣一愣的,诧异地看着沈明珠,心道：大小姐怎么懂这么多呢？
沈明珠把脸一板,“可是你问我的,不许告诉别人是我出的主意。”
哼,她可是要萧澈跟着丢一把人呢,她才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儿呢。
流觞立刻就表忠心,绝对不外露,只告诉曲水,因为两人一起操作呢。
这时候外面婆子就传话王爷到了。
沈明珠便笑着迎出去。
萧闲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反击【02】
萧闲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母妃做了些点心,让我来送给你尝尝。”
一旁的流觞都有点汗颜,王爷啊,您都已经天天来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还找什么借口啊。
您放心好了,这么频繁地来见大小姐,大小姐是绝对不会被人撬墙角的。
两人去了后院的飞花亭,一边说话,吃点心喝茶聊天。
沈明珠给他斟了一杯茶,“王爷今儿去大理寺了？”
萧闲笑道：“你都知道了？”
沈明珠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是知道你去了大理寺,萧澈都疯了,刚才还去王府找你呢。”
萧闲点点头,“我懒得见他,不过是去大理寺打声招呼,让他们对费掌柜和莫如晦客气一点,免得到时候不好看。”
沈明珠抿唇浅笑,只怕现在更不好看呢。
她道：“王爷,我已经想到了对付萧澈的办法。侯寿这些天办了一件大事儿呢。”
褚基陪着沈明芙和雪儿、沈明楼几个逛街,侯寿和章怀就去执行沈明珠安排的任务,效率很快,成果显著。
萧闲很是感兴趣,沈明珠便附耳说了。
萧闲哈哈一笑,“那样的话萧澈岂不是要吐血？”
沈明珠嫣然一笑,“王爷似乎很期待呢。”
萧闲正色道：“当然了,我没有去打得他吐血都不错了,如果还不能看看热闹,那岂不是太委屈我了。”
他喝了口茶,赞道：“这雨前龙井,真是好茶。你说萧澈现在去了大理寺,不知道那两人会不会遭罪呢。”
沈明珠却一副笃定的样子,“不会。”
“不会？”萧闲有些好奇,她怎么那么笃定？
沈明珠垂眼,她笃定,是急于她对萧澈的了解得出的判断。
而且萧澈几人没有杀了这两个人,而是等着自己和萧闲从金国回来,就说明他是不想和萧闲彻底撕破脸的,而是就算是算计了萧闲,也要站在有理的一方,让 萧闲有苦难言。
如果说直接为敌的话,绝对不是萧澈想要的。
既然萧闲已经去了大理寺,都发话了,萧澈如果还去泄愤,那只能流入卑鄙小人之流了。
而她也的确了解萧澈的性子,如今萧澈就郁闷得很。
他怒气冲冲地来了大理寺,结果看到那些狱卒将两人照顾得好好的,甚至还解开了镣铐,简直是火冒三丈。
他立刻就将那些狱卒们纠结起来,让他们轮流去鞭打那两人,结果一个人也不敢动。
萧澈怒极,当时就踢飞了一人,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主动去打那两人。
萧澈几乎要气疯了,挥手就命令自己的侍卫亲自去动刑。
不过在他的侍卫一鞭子就要抽到费云海身上的时候,萧澈却又改变了主意,他飞身而起,一把就将辫梢给攒住了。
那侍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萧澈冷冷地道：“撤退！”
说着,他率先就离开了大牢。
踏月和长歌不解,小心地跟在身后。
踏月服侍他上马,“殿下,咱们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反击【03】
萧澈哼道：“萧闲分明就是在下战书,我们可以扣押他们,但是不能再用刑,否则就是和他过不去,他就要直面为敌。哼,他想让我撕破脸,给他一个借口,本宫偏不让他如意。”
说着他就上了马,迄今为止,还是他占着上风呢。
萧闲只要找不到好办法将两人光明正大地救出去,那他就可以拿捏他们。
“让人密切监视沈明珠和萧闲,不管他们去哪里,都要速来报我。”萧澈吩咐道。
踏月忙应了。
要监视萧闲和沈明珠做什么,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监视他们出门起码还是可以的。
一连几日,萧澈对于萧闲和沈明珠的行踪都能够了如指掌,知道萧闲天天去相府,两人还去逛街,然后去过田庄,还去了户部、工部等等。
不过都没有看到他们心焦的反应,甚至就好像是忘记了费云海和莫如晦一样。
之后沈明珠就开始着手安排农场示意,让人去招募一些能人帮忙,忙得不亦乐乎。
萧闲和沈明珠不急,萧澈倒是急了。
难不成他们觉得自己会一直这样陪着他们耗下去？
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立刻下令,“告诉杨少卿,让他将这两个人的名字混在死刑犯的名单里,送给陛下勾朱。”
他知道萧闲和沈明珠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着急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如何破解,还想拖着不解决,那已经不好使了。
踏月去吩咐了人送信,回来对萧澈道：“殿下,失踪的那十一位弟兄还没有找到呢,咱们的人找遍了可能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人。”
萧澈原本心里烦躁,不过现在有了对付沈明珠和萧闲的好办法,也就无所谓了,他哼道：“十有八/九是被萧闲的人给杀了,你们暂时不必找了。”
结果当天下午就有了消息。
沈明珠让人给他送信,要在京城的瑞福德酒楼跟他谈判。
萧澈得意地哈哈大笑,将那封信拍在桌上,“哼,沈明珠啊沈明珠,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怎么,坚持不住了,要跟本宫谈判了？你想谈判,本宫还不想呢。”
他大手一挥,“让人告诉沈明珠,想要谈判,就要有谈判的姿态,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本宫不吃那一套。”
传话的人自然不敢如此说了,只给沈明珠回了一封信,说是殿下暂时没有时间,郡主略等几日。
不过萧澈却还是去了瑞福德酒楼所在的庙前街上。
他这种既想去,尽快地展露自己的得意,又想矜持一些,让对方更加着急一下的心思促使着他想去看看沈明珠失落的样子。
看看沈明珠因为自己不肯赴约,等不到自己的急切模样。
等他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到达瑞福德酒楼下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他抬头就能看到沈明珠趴在临街的窗户上往外张望,一副急切的表情。
他就知道,她一定在等着他来谈判呢。
反击【04】
可惜,自己偏偏就不会上去,就算是来,也不会露面,让她干着急。
她看着沈明珠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就觉得暗爽。
这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一片骚乱声,然后街面上的人都纷纷涌向一头。
萧澈觉得奇怪,立刻命令去查看。
人越来越多,潮水一样涌了过去,他们的马车被挤着不得不往前去,到最后竟然也被挤到了事发地点。
竟然是一片烟花之地。
京城的烟花之地不少,但是也分三六九等。
这里的只能算是二等,算不得上等。
前面人头攒动,都在喊什么,萧澈也听不清。
突然头上就炸开了一片烟花,下面的人就开始沸腾了,都嗷嗷地叫着,就好像是见了腥儿的猫儿一样。
萧澈沉着脸,吩咐道：“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踏月小声回道：“殿下,听说是牡丹楼在给新人点大蜡烛。”
萧澈嗤了一声,不过是给新人找个有钱的金主开苞罢了。
踏月却又小声尴尬道：“这一次新人是男人呢,说是嫖客付不出花账了想要赖账,就被人给拿了,绑起来,说是要公开竞价,然后填补亏空呢。”
萧澈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冷哼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结果回答他的是周围潮水一样的呼喊声。
这些人不图自己痛快,而是图看热闹,尤其是住在楼子附近的人,就靠着楼子里的那些事儿也能乐呵个一年半载的。
哪里来的官人被人仙人跳了,哪里来的客商一掷万金了,最后连回家的盘缠都没了,还得了一身病。
如今竟然还给男人****,还不是楼子里的,还是嫖/客！
这怎么能不稀奇呢,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看热闹。
而老鸨那嗲得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尖利声音就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了,大家忍耐着她,只等着看好戏。
忍耐她哭诉了半天这些没良心的不给钱,姑娘们没钱买胭脂水粉,又哭诉如何如何艰难等等。
小半个时辰之后,竞价终于开始了。
很快就有一个面目俊朗的男人被推上来,已经洗剥干净,只穿着轻薄的纱衣,关键部位都若隐若现的,那修长健美的身材,惹得在场的人都流了口水。
叫好声此起彼伏。
萧澈觉得恶心,想要命令人离开,却听到了踏月发出见鬼似地声音。
“殿殿下,这,这是咱们的人。”
一句话如同霹雳一样就将萧澈劈在了当场,他一把扯下了车帘,跃出车外,就看到了高台上那个分明就是被人灌了春药正在搔首弄姿的男人,分明、就是、他的人！
失踪的那几个侍卫,只怕都在这里。
这时候老鸨又在教训那个被拍卖的,控诉他睡了姑娘几天却不给钱,今儿就要用他来抵花账。
立刻就有那些好事儿的,或者是本身就好龙阳的嫖/客们纷纷下注,价钱一下子被哄抬起来,比给姑娘****还要多几倍。
反击【05】
人群骚动起来,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
还有人说若是那男人的娘子找来可就热闹了。
萧澈阴沉着脸,几乎要杀人了,他咬牙切齿地道：“去查查,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在那里,立刻将他们救出来。”
可他显然是想得太好了,等他的人一离去,就有人将第一个拍走了,然后老鸨子急不可耐地就将下面几个都推出来,要求一起拍卖,有人可以多拍的。
人群立刻又激动起来。
然后老鸨就问其中一个自己是哪里人。
那青年张口就说自己是大皇子府上的。
这一下子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上千人,鸦雀不闻的。
随即又有人爆发出了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萧澈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就好像是有人当众扇了自己一巴掌一样。
他也不知道那些围观的人是信还是不信,总之笑声越来越大,出价越来越高。
萧澈只好授意自己的人将他们都拍走,结果还被人中间竞价了几次,最后不得不一万两一个拍走。
他自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就让长歌将自己在街面上的铺子的掌柜找来,让他给作保,先将那几个侍卫给带走了。
这时候人群里就有人在议论,“是不是真的是大皇子府上的啊,否则怎么这么大手笔,这是要将人赎回去吧。”
说什么的都有,萧澈气得脸都绿了,什么也不想听,立刻就赶着马车回府了。
回到府里,他气得无处发泄,一掌就将府门口的石狮子嘴里的球给劈了下来,骨碌碌地在地上打着转。
旁边的人一声都不敢吭。
萧澈气呼呼地回到了房里,只觉得面子里子都要丢尽了。
踏月小声地上前安慰,“殿下,他们不知道是咱们的人,不过是有人瞎说罢了。小的让人放出口风去,就说是开男风馆的人买了去了。”
萧澈气得连连冷笑,“还真是……气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
长歌来报,“殿下,已经弄醒了他们,他们只说是出了府门就被人劫走,没有知觉了,一连好几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什么。”
萧澈冷哼,“做什么,他们倒是做的好呢。”
虽然生气,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这些侍卫没有错,若是处罚他们,只会让人寒心。
再者说,这些侍卫可都是他让人花重金训练的呢,否则也不可能花是几万两银子再买回来。
当然,说是十几万两,他就不信那老鸨敢管他要。
他面色冷酷至极,“派人去牡丹楼,仔细查他们,就说是查盗贼。识相的话她就会交代这些人怎么去的,谁送去的,谁让她这么做的,否则就让她等着下大狱吧。”
他简直是被人气糊涂了,竟然想着逃避。
这种事儿,直接让人去砸了那青楼,给他们安一个罪名就好了。
结果他派去牡丹楼的人还没回来,又有人来报让他更加火大的消息。
“殿下,咱们在南门巷的院子,被人给端了,说他们是勾结倭寇的流寇给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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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06】
“殿下,咱们在南门巷的院子,被人给端了,说他们是勾结倭寇的流寇给抓了。”
“什么？”萧澈气得一下子弹跳起来,南门巷的院子就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里面有二十几名死士,都是暗中执行他命令的人。
他们被抓了,那就非同小可。
若是捅到皇帝那里去,只怕会很麻烦,皇帝最忌惮有人背着他搞鬼。
若是知道他私下里豢养死士,只怕一定会疑心于他的。
“是什么人给端的？哪个衙门出兵的？”萧澈心急如焚。
那侍卫回道：“说是京兆尹的人。”
京兆尹？
京兆尹的郑海潮之前因为刘家和沈明珠的矛盾被牵扯到,已经调任不在京里,如今没有京兆尹。
但是管事的是是原本的少尹,李少尹。
这个人到底是要干嘛？
如果他直接去要人,肯定不行,会闹得人尽皆知的。
而且李少尹这个人还不算是他的人,此人看似绵软,实际狡猾得很,对谁都不得罪,但是从来不站队。
他几次派人去接触过,李少尹都四两拨千斤地给挡了。
实在是可恨！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让他丢丑又损失惨重的事情？
“有没有派人先接触一下京兆府？”一般来说如果出了事,他在外面的人会以百姓的身份去打探消息的,如果钱能解决问题就可以解决。
踏月道,“殿下,已经接触过了,没有用,不管是走什么路子或者是出多少钱,那个李少尹根本不见人。”
萧澈一听更加恼恨,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满脑子都是担心被皇帝知道了会怎么办。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沈明珠！
一定是沈明珠！
萧澈如同被困住的野兽一样,嘶吼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沈明珠,沈明珠！
他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沈明珠,可没想到她却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那么多人,他是绝对不可能舍弃的。
那要怎么做呢？
事情太过突然,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强行去要人,绝对不行,可若是不要,他也不舍的。
谈判？
他脑子里蹦出了这个词来,沈明珠之前要他去谈判的,他拒绝了,现在是她的报复吗？
自己该怎么做？
萧澈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就立刻下令让人给沈明珠送信,要跟她谈判。
时间就是立刻马上,地点就是沈府附近的沁园春茶楼。
萧澈去的早,沈明珠慢悠悠地坐了轿子到达的时候,萧澈已经等得极为不耐了。
萧闲没来。
萧澈立刻就更加肯定是他们做的,萧闲没来是因为他去看管那些死士了。
萧澈就觉得心头烧了一把火。
沈明珠倒是不着急,微微地笑着,缓步上前行礼,动作优雅,礼数周到,没有一点可以让人挑出毛病来的。
萧澈冷冷地道：“沈明珠,不必惺惺作态了,谈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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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冷了,杭州都结冰了,亲们注意保暖！
反击【07】
沈明珠笑了笑,顾自在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才缓缓道：“殿下知道我的条件,从来就没有变过。”
萧澈讥讽道：“你倒是坚持。如今不是要狮子大开口吗？只是两个普通人加十万两银子够吗？”
沈明珠诧异地看着他,“什么十万两银子？殿下是不是弄错了？我只要那两个人,条件殿下开。”
萧澈根本不信她,“南门巷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沈明珠的表情却不似作假,诧异地道：“什么南门巷,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跟我有关。”
南门巷鱼龙混杂,是下九流的人住的地方,沈明珠是郡主,自然不会去的。
萧澈眼睛眯了眯,难道自己搞错了？
“那牡丹楼的事情呢？”
沈明珠立刻一副恼怒的样子,水眸似乎要烧起来,斥责道：“殿下就算是看不上明珠,也不必如此诋毁于我。那种地方,又岂是我一个千金小姐会去的？你也太毁人不倦了。”
萧澈莫名的松了口气,真的不是她？
可他怎么觉得这事情就是有些蹊跷呢,毕竟他和沈明珠还有萧闲刚发生了冲突,然后他的人就失踪了,他的秘密别院也被人端了。
虽然李少尹和朝廷官员接触不多,可难保不会被沈明珠利用呢？
不过就算是沈明珠,也总比皇帝知道的好。
他冷冷地道：“沈明珠,你不必装了,分明就是你狭私报复,先是劫走了我的侍卫,然后又端掉了我一座别院,咱们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再遮遮掩掩的。”
沈明珠又岂是他吓唬两句就会说实话的？就算他拿出实话来跟她换实话,她也未必就会说实话呢。
她的实话向来都是说给她想要对方听的时候。
她依然一副无辜的样子,水润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委屈和惊讶,“大殿下的别院被人端了,什么意思？难道大殿下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触犯了什么律法？”
萧澈咬牙切齿的,她那不肯坦诚的样子让他越发的恼火,他哼道：“真的不是你？”
沈明珠摇头,“真的不是我。”
萧澈脑子转得飞快,如果真的不是沈明珠,那自己岂不是暴露了。
再者说,若真的不是沈明珠,自己还是站在有力的位置呢。
若是沈明珠的话,他抓了费云海和莫如晦,沈明珠也抓了他的人,那就只有交换一个法子了。
这样沈明珠也没有借助皇帝的力量,不算违约。
虽然必须要交换,可萧澈总是觉得不爽。
如今沈明珠说不是她做的,那自己和她就交换不上了。
自己的人不在沈明珠手里,而是在别人手里,那就好办了。
自己也不必对沈明珠客气。
萧澈一副吃定了的模样得意地望着沈明珠,眼前这个女人,他已经拒绝再次被她左右,他必须要和自己心中最原始的那种**相左才行。
“既然如此,你找我谈判,还谈什么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气。
反击【08】
“既然如此,你找我谈判,还谈什么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气。
沈明珠却没有之前的那种冷傲,反而带着一点害怕的样子,虽然她隐藏的很好,萧澈还是看到了。
他就知道,沈明珠是绝对不会舍得那两人死掉的。
果然,沈明珠先笑了笑,“既然殿下说明人不说暗话,那咱们就摊开来说吧。殿下拿了费云海和莫如晦也没什么用,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奸细,这点大殿下也一定清楚的很。所以,还是请殿下放了他们吧。”
“放了？”萧澈挑眉轻蔑地看着沈明珠,“你说放就放？他们对我没用,可对你沈明珠有用不是？”
没有他们,沈明珠名下的那些资产谁来给她打理。
还不乱套了？
沈明珠苦笑,“那殿下要如何？”
萧澈冷笑,“如何？要看你想如何了？是要他们毫发无损,还是要他们……”
“自然是毫发无损,”沈明珠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约了殿下来谈判,那就是必然要他们毫发无损的,既不是什么奸细,也不能被残害,必须是毫发无损地回来。”
萧澈的声音带着一种得逞的洋洋自得,“那你出什么条件？”
沈明珠脸色一变,“殿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本来就是你无中生有,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你却硬要说他们是奸细,无非就是狭私报复罢了。若是针对我的话,那我可真是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殿下呢。咱们不是早就将话都说开了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哈,哈哈,哈哈哈,”萧澈怒极反笑,那双沉郁的凤眼冷冷地瞪着她,一副说什么都多余的样子。
他已经誓要与她为敌到底了,根本什么都不必说的,说多错多。
而且越说越怨恨,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说出来倒显得他还在乎她,充满了小家子气一样。
他是绝对不会给她机会来讥讽嘲弄自己的。
她还好意思说两清了,说都说开了？
她对他的那些戏弄,那些阴谋算计,那些陷害,难道都以为是没发生吗？
她可以,可他可以吗？
他一定要让她也受到同样的痛苦才行,他要让她后悔,让她一无所有,到最后跪下来求他。
想到那个可能,萧澈就觉得自己的血在燃烧,让他几乎要跳起来了。
如果现在自己再坚持一下,她是不是就要求他了？
没想到自己才出了一招,她就招架不住了,哼。
“沈明珠,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谁针对你了？你以为我针对你吗？你错了,我从来没有针对任何人,我只是就事论事,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那两个人……”
“算了,别再演戏了,拿腔捏调了,说出你的条件吧。咱们都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明珠突然就变了脸,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锋利如刀。
萧澈冷笑,“早这样不就得了,沈明珠,你才是不必演戏了。”
他觉得自己将沈明珠的原形逼出来,这就是成功的一步,
反击【09】
他觉得自己将沈明珠的原形逼出来,这就是成功的一步,让她不能再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想要装柔弱,那是不可能的。
而沈明珠似乎也打定主意不再跟他好脸色,“萧澈,既然你想当然地将我当成了你的假想敌,那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你只管开出条件来,如果合适,那我就接受,如果不合适,咱们就拉倒。”
她面色冷寒,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萧澈心下一凛,沈明珠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如果他要是条件太大,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她就宁愿舍弃了那两个人。
但是这样的话,也无异于沈明珠要公开跟他宣战,以后就会处处做对。
所以,这也算是沈明珠给他的无声威胁。
他如果想要谈条件,也绝对不能漫天要价,只能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所以,萧澈觉得自己必须要想一个自己利益最大,对沈明珠伤害最大的条件来。
不能踩到她的底线,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说实在的,如果真的要跟她翻脸,明刀明枪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想了想,萧澈道：“我要你……费云海和莫如晦帮你管理的那三十家铺子。”
萧澈所查到的就是沈明珠表面的那三十家铺子,当然她私下里那三百家铺子他是不会知道的。
沈明珠眉梢一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眯起了眼睛,如同危险的猎豹一样,目光充满了警告。
萧澈得意地笑了笑,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睨着沈明珠,“如何？不舍的吗？这个条件就是换出他们的代价。你若是要他们的命,就要交出他们打理的铺子。要命还是要财,你自己来决定。”
说着,他声音冷下来,“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说完,他就起身,走到窗口看向大街上。
他这个动作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欣赏沈明珠惊慌失措而又愤怒的样子罢了。
他就是要看她两难的样子,如果没有那两个人,那她的事业也就没有人帮忙打理。
如果要了那两人,没有了那些铺子,那她的事业也就没了。
不过,他觉得她肯定还是会选择要那两个人。
因为人在,钱还能赚回来。
毕竟她现在是郡主,萧闲也是燕王,萧闲肯定会再给她钱的。
她肯定还是需要那两个人。
虽然不过是一刻钟,可时间却过得很慢,慢得就好像是已经停止了一样。
片刻,萧澈得意的声音又响起来,“沈明珠,时间到,告诉我你的答案。”
沈明珠起身,冷冷地道：“你不是早就算到我的答案了吗？”
说着她举步离开,再也不看他。
萧澈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哼了一声,“那我明儿就让人去盘点那三十家铺子。”
沈明珠讥讽道：“我现在就去大牢里接人,你最好现在就派人去,否则一夜间说不定那铺子就空了。”
萧澈一听果然如此,他哈哈大笑,吩咐道：“来人,陪着郡主去大理寺提人,顺便将铺子的文契都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