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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帝凰:神医弃妃txt下载     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44特使,我们要追究

    在凤轻尘与西陵皇上周旋时,东陵特使快马加鞭,赶到了西陵皇城门口。可惜,此时城门已关,除非是九皇叔亲自来了,得皇上特许,不然这城门绝不会打开。

    “只能等明天了,希望没有坏王爷的大事。”东陵特使是上一次恩科的状元郎,出自一个没落的士族,自身才识不凡,文武双修,家族也不会拖后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特使调转马头,前往不远处的驿站,向驿站官员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驿站的官员一边安排特使休息,一边派人进宫,将消息传回宫里。

    东陵派了特使来,他们之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通关文书难道没有写明?

    驿站的官员万分不解,本身又不敢担责任,只得连夜把消息报上去。

    西陵皇上揪不出凤轻尘的错,正准备把凤轻尘和凤谨留在宫里,监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结果话还没有出口,贴身的大太监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太监一脸凝重,附在皇帝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旁人听不清太监说了什么,只见皇上听完后,立刻看向凤轻尘,眼神有欣慰、有赞赏亦有防备,复杂得让人无法解读。

    凤轻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并不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九皇叔顶着。九皇叔的仪阵就快到边境了,就算没有她母亲的事,西陵皇上也不敢要她的命,顶多和十八骑一样,被限制自由。

    凤轻尘现在就怕,他们对凤谨下手。凤谨是长公主的儿子,皇上要扣下来,名正言顺。

    “凤姑娘,东陵派了特使前来。”皇上看着凤轻尘,意味深长地的道。

    “特使?”凤轻尘万分不解,九皇叔都亲自来了,还派什么特使来?

    “怎么?凤姑娘不知?”皇上这语气,摆明了不相信。

    凤轻尘实诚的摇头:“皇上,自从进城后,我便一直住在公主府与端王府,昨天晚上才搬到一个小院。如果不是今天皇上有请,我还真没有踏出府门半步。”

    这件事凤轻尘是真得不知情,可惜皇上不相信,因为:“东陵派特使,前来调查凤姑娘你在城闹口遇刺一事,特使带来东陵国书,这件事东陵要追究到底。”

    皇上特意加重“遇刺”二字,因为这件事发生后,除了锦衣卫拿下了十八骑外,就再也没有后续,凤轻尘亦没有去官府报案。

    本以为此事双方已有默契,凤轻尘不追究刺杀一事,西陵不追究十八骑在城门口,滥杀平民一事。待到凤轻尘离开时,西陵自然会把十八骑放了。

    可没有想到,在九皇叔来和西陵商谈边境贸易前,突然蹦出一个特使。这是不是表明了东陵的态度:凤轻尘遇刺一事不结,边境集市就不开放?

    “皇上,这件事我真不知情。”凤轻尘表示自己很无辜,她原是没有打算追究此事。因为她在西陵,没有能力与长公主、皇上等人抗衡,追究的结果,顶多就是皇上推个替死鬼出来。不过……

    现在倒是可以追究一下,有东陵派特使来,西陵就算要忽悠,也要差不多能得过去才行。

    东陵特使是官身,除非西陵想要开战,不然,西陵就算再不满,也不会伤来使。此事已升级到两国邦交大事,不管西陵皇上愿不愿意,这件事西陵都要开始调查起来。

    从东陵派出特使那一刻,此事便成定局,多说亦无义。西陵皇上黑着脸,再次提出让凤轻尘留在宫里,协助调查。

    如果是之前,凤轻尘肯定忍了,可现在吗?

    凤轻尘嘴角擒着一抹笑,淡淡地开口:“光凭长公主口头猜测,皇上便认定我有嫌疑。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当日城门口刺杀我的人,就是长公主派的人呢?长公主连太子妃的哥哥都不放在眼里,想杀就杀,又怎么会把我一个他国女子放在眼里。”

    “本宫没有杀崔三公子。”长公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自从凤轻尘来西陵,她就倒霉透了,没有一件顺心事。被端王砸得公主府还没有修好,又遇到崔家的事。

    “我懂……公主这么高贵善良,怎么会杀人。是崔三公子,是他自己撞上长公主的刀,嫌活得太长。”凤轻尘说得一本正经,要不是事关崔家的事,崔浩亭都会笑出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崔浩亭适时起身,朝皇上行了个礼,一脸悲伤的道:“皇上,我崔家一向奉公守法,我三哥更是忠孝双全,此次外出就是为了给祖母积福,却没想到才刚出门,就遭遇了不测……”

    崔浩亭双眼红肿,悲痛难忍,哽咽一声才继续道:“我三哥绝不会是想不开、自寻短见的人,还请皇上还我崔家一个公道。”

    “儿臣也不相信,崔三公子会想不开。”西陵天宇亦站了出来,明面上是力挺崔家,实际却是帮凤轻尘。

    隐篱先生隐晦地看了凤轻尘和凤谨一眼,不紧不慢地起身:“臣亲自查看过崔三公子的伤口,确实不像是自己撞上去的。”

    皇宫是长公主的地盘,把凤谨留在宫里实在太危险,隐篱先生就算对凤谨没有太多感情,可终归是自己的骨血。

    凤轻尘调侃的一句话,引来了除皇上外,所有人的附和,可见长公主做人有失败。

    皇上亦很不满,这三人刚刚一直没有吭声,原来是为了这一刻,吃里扒外的东西。

    皇上面色凝重,殿内静悄悄的,凤谨似乎也察觉到外界紧张的气氛,不舒服的拧眉。凤轻尘觉得差不多了,也跟着站了起来:“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皇上和公主殿下放心,有端亲王重兵守护,我就是插翅也难飞。”

    凤轻尘不仅不肯留在宫里,还要拐端王的兵马给她当保镖。横竖她在西陵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自有东陵特使和九皇叔来做,她只需要安静地等九皇叔来就成了。

    拿监视的兵马当保镖用,凤轻尘绝对是第一个。西陵皇上清楚凤轻尘的小心思,可他也确实不能让凤轻尘死在西陵,有端王的兵马,在外“保护”凤轻尘,西陵皇上很安心。

    从一进门就偏离主题的审问,自然不可能如皇上和长公主所想的那般结束,凤轻尘没事人一般,怎么来的,就由端王怎么护送回去。

    长公主气得吐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离去,而凤轻尘不知,在她走后没有多久,她一直忌惮的国师大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

1845情殇,后宫无一人

    端王对凤轻尘绝对是羡慕嫉妒恨,一出宫门就盯着凤轻尘的侧脸看,心里万分不平。

    没想到陆以沫对自家皇兄影响这么大,连她的女儿,都能让皇兄另眼相看。

    为了长公主,皇上可以无视他的睿儿,害他还以为皇兄有多宠长公主。没想到,现在为了陆以沫的女儿,皇上居然可以不管长公主,这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你想太多了,端王殿下。”端王的眼神太直接了,凤轻尘无法当作看不见,上马车前白了端王一眼。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端王看了不远处的战马,想想还是上了马车,不过考虑到男女避讳,端王并没有坐进马车里,而是抢了车夫的位置:“走,今天本王亲自替你驾车。”

    “我的荣幸。”凤轻尘明明是想听八卦,还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样,真是服了。

    “驾。”端王一扬马鞭,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噶吱声,成了最好的掩护,凤轻尘和端王不用担心,他们的谈话会被人听到。

    考虑到,在九皇叔来之前,还要端王保护,凤轻尘虽不至于和盘拖出,但也没有隐瞒太多。

    “王爷一直盯着我的侧脸看,不就是在想了,我和我母亲到底有多相像,才能让皇上向着我。”

    她母亲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端亲王似乎也没有见过她母亲,不然初见她时,就会震惊了。

    “不错,本王确实是在想这个问题。本王曾听说,皇上还在当皇子时,喜欢上一个平民女子,可惜那女子看不上皇上,看来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走了,皇上有一阵子疯了似得到处找她,还曾因此出去过一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而从那以后,原本不屑争皇位的皇上,一心夺权,最终坐上了龙位。”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特别的女人,没有陆以沫,也就就没有今天的西陵皇上。

    “这么说,我母亲就是皇上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了。”凤轻尘想不到,西陵皇上曾这样痴情过,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痴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朱砂痣?什么意思?”端王又放缓了马车速度,摆明是要和凤轻尘好好聊聊。

    看样子白天有什么事,触动了端王的心弦,不然一个喋血沙场的男人,是绝不可能关注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凤轻尘无意碰触端王的禁忌,轻声说道:“据说,每一个男子的生命里,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对皇上来说,我母亲便是他得不到的红玫瑰,而得不到的那个,永远是最好的。”

    “白玫瑰,平凡的女人,却能给人家的温暖。”端王握缰绳的手一僵,凤轻尘说了一串话,他却只得“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

    他的王妃,一个像白玫瑰一样平凡普通的女子,他娶她,可最终却成了他的“窗前明月光”,让他每想一次,心就钝痛。

    “驾……”端王已没有说话的心思,扬起马鞭,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一样,没命地往前跑。

    马车跑得太快,颠得极不舒服,凤轻尘皱了皱眉,没有出言阻止。

    端王明显心情不好,她可不想触端王霉头。

    在端王快马加鞭下,他们比去之前,少花了一半的时间,凤谨也颠醒了,面对端王那张难看的脸,凤轻尘闭嘴不言,抱着凤谨就往屋内走。

    春绘和雪狼已经回来,和夏挽一起在屋内焦急地等着,看到凤轻尘平安回来,两人双手合十,嘴里直念佛祖保佑。

    端王一天内,两次想去死去的王妃,心中的抑郁可想而知,端王把侍卫留下,如同旋风一般跑了出去,正想去找家酒楼买醉,半路却遇到了从崔家出来的西陵天宇。

    “皇叔,你这是怎么了?”端王的状态很不好,西陵天宇颇为担忧,直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走,陪皇叔喝两杯。”端王只比西陵天宇大几岁,再加上两人也有利益往来,交情比一般人好一些。

    西陵天宇想说,凤轻尘叮嘱他不能喝酒,可端王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放心不下,只得舍命陪君子。

    端王并不是喜欢唠叨的人,西陵天宇与其是来说陪他喝酒,倒不如说看着他。端王一到酒楼,自己拎起酒坛就猛灌。

    在战场上打滚出来的人,每一个都酒中英雄,要是往常,十坛子酒端王喝了也像了没喝一样,可今天才五坛下肚,端王就露了醉态,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泪。

    “皇叔,你没事吧。”西陵天宇吓得不轻,边忙让人熬解酒药来,却被端王一巴掌挥开:“我没醉。”

    “知道你没醉,没醉就好。皇叔,我送你回去。”西陵天宇头痛,也后悔了。他好好地陪端王喝什么酒,直接把人拽回端王府就好了。

    “不回,不想回去,回去家里全是她,全是她的影子……”端王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她是我得到,却没有珍惜的饭粘子,最终成了我得不到的白月光……”

    端王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我怎么这么混蛋,得到了却不懂的珍惜,现在她真得成了白月光,遥不可及。”

    “芸娘……芸娘。”

    开始那乱七八糟的一堆,西陵天宇一句也没有听明白,直到芸娘这个称呼一出,西陵天宇才算摸到一点头绪。

    “这不是小皇婶的闺名吗?皇叔不会是在想皇婶了吧?”西陵天宇嘴角直抽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叔居然会想小皇婶,天要下红雨了。

    满京城谁不知道,端王极度厌恶端王妃,不止一次说要休了端王妃。端王妃名存实亡,是整个京城贵妇同情的对象。

    可以说,端王妃完全是被端王给活活逼死的了,端王怎么可能想死去的端王妃?

    “皇叔,白月光是什么?”西陵天宇严重怀疑端王换了个人,不然怎么会抱着酒坛,叫小皇婶的名字,还说小皇婶是什么白月光。

    “白月光,白月光就是得不到的白玫瑰。”端王抱着酒坛默默流泪,东一句西一句,把凤轻尘白天说的话,拼凑了一遍出来,只是那意思,却离得十万八千里……

    西陵天宇听得目瞪口呆,他倒不同情端王,端王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和小皇婶相比,端王这点苦根本不受什么,他比较纠结的是:凤轻尘好像对成为朱砂痣很感兴趣,她不会是想做九皇叔心口的朱砂痣吧?

    天啊!

    得赶紧给九皇叔写信,让他提前想好对策,别到时候,凤轻尘成了九皇叔的心口的朱砂痣,弄得后宫无一人……

    〖

1846阴气,绝不是为了她

    西陵天宇完全不知,他道听途说、没有求证,添油加醋,乱传消息的行来,会引起多严重的后果!

    西陵天宇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的惊雷,差点没把九皇叔给炸懵,九皇叔盯着那几行字,久久都无法收回视线,就在暗卫以为,九皇叔即将石化时,九皇叔终于动了。

    啪……九皇叔将手上信纸,反手拍在桌上:“传本王令,加速前进,五天内必须赶到西陵皇城。”

    “是。”暗卫暗暗叫苦,却不敢多言。

    九皇叔下令日夜兼程还不够,自己丢下了仪仗,孤身一人骑马前先一步了:“在城外等本王。五日后本王会在城外与你们汇合。”

    “王爷,不可呀……”随行的官员叫苦不迭,赶路什么的他们忍了,现在人都跑掉,这到底算什么事。

    要是九皇叔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连同九族都不用活了。

    “王爷,下官求你了,你不能走呀。”官员们不敢抱九皇叔的腿,只能抱马腿,死死地抱着马腿,不让九皇叔走。

    已经到了西陵境内,沿途经过每一个城,都需要和当地官员会面,九皇叔走了,这事他们怎么办呀。

    “换一匹马。”九皇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人再牵一匹,横竖他走定了,至于如何掩护,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本王相信你们能做到。”做不到,就别说为君分忧,别占着位置不动。

    “王爷,王爷呀……下官做不到呀。”陪同九皇叔前来洽谈的户部大臣,泪如雨下:他要辞官。

    “驾,驾……”回应这位官员的,是渐行渐远地马蹄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王爷怎么说走就走。”人走了,就是哭也没有用,户部一干官员,互相搀扶着起身。

    “想必是出了大事,不然九皇叔也不会冒险。”

    “再大的事,王爷也不能冒险呀。这是西陵,是西陵呀……九皇叔隐瞒身份,暗中行事。要是出了事,我们连个说法都不能讨。”胆小的官员,抹了抹眼角的余光,心里那叫一个怕。

    “摄政王实在太任性了,回去后,下官一定要掺摄政王一本。摄政王的安危,攸关整个东陵,摄政王让自己身陷险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这马屁拍的……

    “没错,依下官之见。摄政王也该让帝师授课,学学为君之道。”

    又一个拍马屁的……

    在九皇叔走后,这些个官员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回东陵后,要、可如何造势,好助九皇叔名正言顺的登位。

    到时候,他们可就是从龙之功了。

    众人越想越兴奋,暗卫们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当官的果然个个都聪明绝顶,那心眼也不知怎么长的……

    九皇叔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来到西陵皇城门口,将马放走后,九皇叔朝暗处打了个手势,暗卫立刻从暗中飘出,为九皇叔引开官兵。

    九皇叔身形一动,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暗卫引开官兵注意力时,九皇叔已轻巧地朝护城河走去,借着轻功在水面略做停留,九皇叔将飞虎爪射出,借力一个跃起,人已飞上城头。

    “有……”巡防的小兵,只感觉背后一阵阴风飞过,直接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兄弟,怎么了?”不远处的人发现异常,上前寻问。

    “有,有……”被吓坏的小兵脸色白如纸,直结巴,他身旁的人脸色一变,立刻抽出刀:“有人?”

    小兵连连摇头:“有,有,有鬼呀……”

    啪的一声,人地接坐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鬼,有鬼从我身后飘过。”

    他身旁的人却狠狠松了口气:“切,新来的吧。鬼有什么好可怕的,在这里人比鬼可怕。有人才可怕。”

    “兄弟,去换条裤子,这事遇多就习惯。这城门下不知死了多少人,有点阴气再正常不过。”

    攻城时,死在城门下的人最多,城门时不时就有一点奇怪的事发生,习惯就好了。

    为免引人注意,暗卫并没有进城,而是留在城门口接应。

    九皇叔对西陵皇城极度熟悉,进城后熟门熟路的来到凤轻尘暂住的小院,而第一个发现他行踪的人,就是左岸师父。

    九皇叔无意引起骚动,把左岸师父引到偏僻处,才表明自己的身份。

    “九皇叔?”左岸师父很意外。

    “嗯,本王要见凤轻尘。”九皇叔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嗓子有些嘶哑。

    左岸师父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默默地离去,没多久,凤轻尘暂住的小院,便传来一阵骚动,九皇叔趁机避开侍卫的防守,潜入小院……

    左岸师父并没有提前告诉凤轻尘,所以,当凤轻尘看到九皇叔时,整个人都呆了,手中的杯子滑落,幸亏九皇叔反应快,弯腰、伸手,将杯子稳稳地接住,杯中的水一滴未洒。

    “你,你怎么来了。”凤轻尘一脸惊喜,完全不记得她刚刚要做什么。

    “本王要来西陵的消息,你没收到?”九皇叔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径直坐下,幽深地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

    很好,没瘦……

    很好,对本王的到来,充满了惊喜。

    很好,眼中依旧有掩不住的情意。

    很好,事情没有天宇说得那样糟糕……

    一瞬间,九皇叔脑中已闪过数十个念头,而屋外,夏挽和春绘听到声响跑过来,被凤轻尘呵住,可雪狼却是不听话的主,它闻到屋内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冲了进来。

    “嗷哦……”雪狼发现屋内的人是九皇叔时,僵在原地,身子还保持往前冲的姿势,狼嘴张成了o字型。

    雪狼拼命地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眼花,雪狼冲到九皇叔脚边,不停地东闻西闻,整张狼脸都囧了……

    臭臭的好难闻,一点也不像九皇叔了,不过凑近就能闻到属于九皇叔的味道了。

    春绘和夏挽站在屋外,看到突然出现的九皇叔,也呆了!

    九皇叔这个时候,提前出现在西陵,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这个问题,凤轻尘也想知道,她不用想也知道,九皇叔提前进入西陵,绝对是因为有要事,而不会是因为她……

    她,现在并没有危险。

    给读者的话:好困,加更……让我午睡一下,再奋斗。争取再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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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7吃醋,有病得治

    九皇叔披星戴月的赶来西陵,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凤轻尘,确定凤轻尘的心意,可是……

    作为一个闷骚到极致、内敛到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就算这是真实原因,九皇叔也说不出口。再说了,就算九皇叔说了,凤轻尘也只当九皇叔在开玩笑,完全不会相信。

    九皇叔深知自己的形象,挑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本王与天宇有约。”

    事情本就慢因为西陵天宇而起,九皇叔把西陵天宇推出来,绝对没有错。

    “哦……”凤轻尘了然地点头,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失落,九皇叔抬头时,正好补捉到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雪狼的嗷叫声打断了。

    可惜了……好不容易想冲动一把,却遇到了程咬金。

    九皇叔暗暗叹了口气,踢了雪狼一脚,闭目靠在椅子上,略做调息。

    现在没有说的气氛,他就是在懊悔也无用,还不如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

    脸上的风霜,还有狼都嫌弃的气味,足已证明九皇叔这一路赶来,多么辛苦,凤轻尘一脸心疼,上前,轻轻地摇醒九皇叔:“去床上睡。”

    “脏。”九皇叔一动未动。要不是累极,他绝受不了自己此时的样子。

    “脱了外衣,我替你擦拭一下。”小院没有小厮,夏挽和春绘不敢靠近,只有凤轻尘亲自服侍了。

    “嗯。”

    低沉嘶哑的声音滑入耳际,凤轻尘的小心肝忍不住一颤,心驰荡漾了起来。

    这声音,太**了。

    倍觉丢人的凤轻尘,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没有看到九皇叔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一刻,九皇叔大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累狠了,轻手轻脚替九皇叔擦拭一遍后,在九皇叔身旁小心地说了一句:“你安心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这里没有准备九皇叔的衣服,夏挽和春绘正连夜给九皇叔缝衣服,自然没空去厨房给九皇叔准备吃的。

    “嗯。”又是一声轻应,九皇叔不着痕迹的,对着凤轻尘的耳根,浅浅一个呼吸,热气直冲凤轻尘的颈脖。

    这次不是小心肝颤抖了,而是全身都在颤抖,心如小鹿乱撞。

    意外还是巧合?

    凤轻尘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面无表情,暗道自己太多心了,估计是太久没有见到九皇叔,心里太想他了。

    凤轻尘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浮躁压下,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把九皇叔扑倒了。

    凤轻尘跑得太快,没有听到九皇叔压低的坏笑声……

    屋里多了一个大男人,要想不让外面的人知晓,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凤姑娘,刚刚附近有异动,你们多注意一些。”端王的侍卫提前得了上峰的暗示,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凤轻尘,只要能保证凤轻尘无事,其他的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即使端王的侍卫,知晓院中有异,也没有进去搜查的打算。

    “多谢,回头替我转告端王,端王的好意我心领。他日端王要带小世子去东陵玩,我必扫塌以待。”

    “呃……”这话侍卫不敢接。

    一国亲王带着世子去他国,这绝不是游玩的节奏,而是逃难,寻求政治庇护的节奏。

    凤姑娘,你确定你这是好意?

    熬了三天三夜,只睡了半个晚上,九皇叔就恢复了精神,完全看不出熬夜的疲累与后遗症,凤轻尘表示万分嫉妒。

    两世为人,她也没有摊到九皇叔这么好的体质。

    九皇叔身上的衣服,是夏挽和春绘连夜赶出来的,针脚肯定没有平时细密,九皇叔不满的皱眉,再加上衣服上沾了他人的气息,让九皇叔一大早,心情就不怎么美好。

    “将就一天,今天就给你做出新的衣服,让她们浆洗后你再穿。”这要命的洁癖,真让人纠结,凤轻尘不禁在想,九皇叔要出身在贫苦百姓家,他要怎么活?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不带任何诱惑,凤轻尘听在耳里,更觉得自己昨晚想太多了,太想九皇叔,所以对九皇叔的声音和气息,特别敏感。

    九皇叔的坏心情,在吃到熬了一晚上的小米粥后,好了不少。即使在凤谨看到他,包子脸当即沉下来时,闷声闷起的叫着:“九皇叔好”,回头又小声地问凤轻尘,他怎么来了时,九皇叔也没有说什么,只当没有听到。

    “姐姐,抱……”凤谨一见到九皇叔,就自动进入争宠模式,撒娇卖萌,只要能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凤谨不在乎丢不丢脸。

    “姐姐,喂……”凤谨张嘴,靠在凤轻尘的怀里,小眼神一勾一勾地看着九皇叔,显摆意味十足。

    九皇叔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这熊孩子,真不讨喜,难怪长公主不喜欢。

    一顿早膳,在凤谨的各种卖萌讨好,与九皇叔各种不爽无奈中结束,夏挽进来收碗筷时,都是踮着脚尖,就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用完早膳,九皇叔本想把凤谨支走,单独和凤轻尘说说话,结果凤谨再次发挥熊孩子的特性,窝在凤轻尘的怀里直哼哼。

    没办法,凤谨为了和九皇叔争宠,一不小心吃撑了,现在肚子胀得很,凤轻尘只得给他揉揉。

    “凤谨最近不舒服,难免娇气了一点。”九皇叔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了,凤轻尘实在无法装作不知,只得讷讷地解释。

    “嗯。”九皇叔冷淡地应了一句,声音寒彻心扉,一扫夏日的暑气。

    他连夜赶来,不是来和凤轻尘大眼瞪小眼的,小屁孩子一点眼力都没有,也不知左岸怎么养的,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

    屋外,左岸打了个寒颤,将外衣拢了拢,不解地望天:这么大太阳,他怎么突然觉得冷了,是不是病了呀?

    左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比平时温度高,看样子是不舒服了,回头找凤轻尘要点药。

    他现在可是有家累的人,有病不能和以前一样扛,得治!

    给读者的话:心里惦记着更完,躺不到二十分钟就惊醒了,一更出来,我再去奋斗另一章。争取五点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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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无理,陷阱也要跳

    九皇叔低估凤谨的战斗力,作为一个“无齿”的小孩,凤谨不需要和九皇叔讲面子、讲道理、讲规矩,他只要能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从九皇叔眼皮底下,争得凤轻尘的重视就够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九皇叔没法不顾脸面和凤谨去争宠,其最终结果,就是在西陵天宇来之前,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都有一人一狼两个大障碍在,九皇叔想要和凤轻尘说两句贴心话都不成。

    郁卒!

    九皇叔心中的郁闷,无法用言语表达。西陵天宇一进来,就看到某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西陵天宇一脸贱相。能看到九皇叔吃瘪,不枉他千里迢迢给九皇叔送信。

    “哼……”九皇叔给了西陵天宇一个冷刀子,西陵天宇连忙站直了,提高音量道:“咳咳……轻尘,本宫的双腿有些不舒服,你给本王配点药吧。”

    “好。”凤轻尘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把起凤谨、招呼雪狼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九皇叔与西陵天宇。

    “好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西陵天宇一屁股下,毫不形象的嘟囔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就你一个人?”

    “昨晚。”九皇叔放下茶杯,看着西陵天宇,西陵天宇被九皇叔看得全身不自地,不自觉地坐直:“现在是要谈正事?这里不合适吧?”

    万一要让人听到了,可不好……

    “合适。”外面全是端王的亲信,九皇叔查过端王的为人,对端王此人九皇叔评价颇高。再加上,有左岸师父守着,要有人靠近,左岸师父会第一时间发现。

    九皇叔这么说,自然是不担心被人窃听,西陵天宇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城,你不会收到我的信,才赶来的?”

    “是。”

    “呃……”西陵天宇脸部微微扭曲,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搬着手指数了起来:“之前你传消息来,说还在襄安,收到我的消息时,你应该在洛水。从洛水到皇城,算算路程,你再快也得六七天后才能到吧?”

    六七天的路程,硬生生三天赶完,九皇叔你这是有多急呀。

    九皇叔瞥了西陵天宇一眼,没有说话……

    “你,你这是多心急,就两三天也等不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进城很危险。”西陵天宇收起嬉闹,一本脸严肃。

    为了一个女人,冒这样的险,不是九皇叔应该做的事。这样儿女情长的男人,会让属下心寒。

    “说正事。”九皇叔不理西陵天宇的念叨,直接跳话题。

    “正事?什么正事?”思维跳得太快,西陵天宇一时没有跟上,九皇叔好心提醒:“国师。”

    “国师?你是为了国师的事而来?”西陵天宇很是怀疑,没办法,事情太巧了国。

    九皇叔挑眉,反问:“不然呢?”

    西陵天宇想了想点头:“也是,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冲动行事。”如果凤轻尘有生命危险还好说,只是那么一个说词,再急也不差这两天。

    综上所述,即使九皇叔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为九皇叔找各种理由,然后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借口,用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国师最近没有别的动作,有什么值得你亲自来吗?”说起正事,西陵天宇一脸严肃,不敢再调笑九皇叔。

    “轻尘进宫时,他在暗处,见到了凤谨。”

    “你怎么知道?”西陵天宇傻眼了,这个消息就是他也不知呀。

    “你父皇秘密招见了隐篱先生。”九皇叔的消息来源,便是隐篱先生,这么一说西陵天宇才安心了。

    西陵皇宫发生的事,远在千里之外的九皇叔知道,他却不知,这事要说出去,实在丢脸,也让人忌惮九皇叔的势力。

    “父皇召见隐篱先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国师看到凤谨,说凤谨有天子之相,父皇要立凤谨为太子?”虽然对西陵的皇位没有兴趣,但是……西陵天宇也是个骄傲的人,太子之位,皇位他可以不要,但绝不能容忍,被废。

    “国师虽没有说凤谨有天之子相,却说你身上没有龙气,绝不是储君人选。”九皇叔这话,也是在试探西陵天宇。

    权势迷人,西陵天宇的位置越来越稳,难保他不会有别的心思。提前试探出一个结果,他也可以早做准备。

    即使信任西陵天宇,他同样准备了后手。

    “国师的话,十句里只有一句是真的,这句话倒是真的,我确实无真龙天子之气。”西陵天宇不在意的道,眼神落在自己的双腿上。

    西陵天宇无声地告诉九皇叔,他这双腿是九皇叔给他的,而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这双腿,要是没有一双可以行走的“腿”,即便他是正宫嫡子,也没有争皇位的本钱。

    和皇位相比,他更在乎自己的双腿。

    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又错开,九皇叔开口:“凤谨……不宜卷入西陵是非。”

    “你这是关心轻尘吧?”西陵天宇明白,九皇叔此行就算是为公事,也有一半的可能是为了凤轻尘。

    当然,这些不是西陵天宇要关心的,他只要知道九皇叔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就好。

    西陵天宇问道:“隐篱先生怎么说?”凤谨是隐篱先生的儿子,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而他正巧是知情人。

    没办法,搞这种乌龙的人,正好是他那个天真得可以的母亲。

    九皇叔摇了摇头:“今晚和他见面。”

    “这个时候?”西陵天宇皱眉:“会不会不安全?”万一隐篱先生为了儿子,起了心思,九皇叔就惨了。

    “派人保护跟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最难测,在西陵这个地界,九皇叔不得不小心几分。

    要是栽在这里,实在太亏。

    “最好别去。等你正式入城再去,那时候没人敢要你的命。”西陵天宇不希望九皇叔冒险,提出最保险的法子。

    “没有时间。”而且,隐篱先生开了口,他要不去,不仅显得他不信任隐篱先生,还显得他胆小。

    这次见面,就算是陷阱,他也得跳一次。

    给读者的话:

    五更奉上……要记得说爱我,哈哈哈……

    〖

1849画舫,只要开口就能办得到

    是夜,西陵天宇走后,九皇叔也准备离开。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说去哪,凤轻尘也没有问,只是看西陵天宇走的时候,一脸严峻,凤轻尘隐约明白,此行会有风险。

    “自己多小心,别让我为担你心。”临走前,凤轻尘上前,替九皇叔将衣服整理好,两人靠得很近,轻轻吸了口气,就能闻到对方的体香,九皇叔低头,唇落在凤轻尘的头顶:“不会有事。”

    至少,他不会让自己隐入危险中。

    “嗯。”凤轻尘轻轻地靠在九皇叔的胸前,听着九皇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道:“我等你回来。”要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今晚九皇叔没回来之前,她肯定睡不着。

    “明天,本王明天会随东陵官员,一同进京。”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不会再回来,让凤轻尘早点休息。

    “好。”虽有失落,但并无不满,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来一趟不容易,能把一天时间花在这里,已是不易。

    倒是九皇叔有些遗憾,从昨晚到现在,两人也就只有这么一刻是独处的,之前身边一直有人,连说个悄悄话都不行,现在想说却寻不到好的契机。

    看样子,这趟真得只能算,是为隐篱先生而来了。

    “你就不问我去见谁吗?”要说情话,现在的气氛不对,九皇叔无法做到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最保险。

    “我问,你会告诉吗?”凤轻尘仰头看着九皇叔,九皇叔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那我不问了。”凤轻尘轻轻推开九皇叔:“什么事都要过问的女人,很可怕。你给了我空间,同样我也要给你相应的尊重,事事过问,我又不是老妈子。”

    她不想成九皇叔的负担,让九皇叔每每想到她,都觉得累与害怕。

    “有时候,真不明白你脑子想得是什么。”九皇叔伸手,把凤轻尘拉了回来,揉了揉凤轻尘地的头顶,把凤轻尘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才心满决心意的收回手,在凤轻尘生气前,先道:“凤谨的病情你别担心,江南那一块前段时间出了点小状况,现在已经没事了,郭保济在赶来的途中。”

    “江南那里出什么事了?与琴剑山庄有关?”琴剑山庄的萧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蓝景阳和那位神秘的姑姑,似乎想从萧逸嘴里套出什么,一直在派人接触萧逸。”九皇叔想到江南传来的消息,心里隐隐不安。

    “没有查出是什么吗?”九皇叔的人都查不到,蓝景阳的人更查不到。

    “不知是萧逸不知情,还是嘴巴太严,从他嘴里什么也问不到。”大家都问不到,也是一件好事。

    “琴剑山庄的遗址呢?有派人去查看过吗?”

    “那块地,在玄月宫手上。玄月宫早就把琴剑山庄翻了个底朝天,真要有什么的话,玄月宫就不会去找萧逸。”九皇叔在凤轻尘额头弹了一记:“好了,这些事你必担心。在这里等着,本王很快就会回来。”

    “痛啦,都说了不要再弹额头,会留印子。”凤轻尘揉了揉额头,趁九皇叔不注意,抓起九皇叔的手咬了一口,然后了,转身朝屋内跑。

    跑到门口才停下来,一脸恬淡地直看着九皇叔,好似刚刚咬人的不是她:“快去吧。”

    “好。”九皇叔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毫不留恋地离去。

    其实,他一点也舍不得走。和凤轻尘在一起,哪怕有凤谨和雪狼这两个大障碍在,他也觉得很温馨,很舒服。

    不需要言语,只要抬头时能看到凤轻尘,就很好了……

    依旧是在画舫,隐篱先生似乎对画舫情有独钟,九皇叔到时,时辰已不早,河畔上画舫稀稀落落分散得极开,隐篱先生的画舫停在河畔正中央,要上去先得乘小船。

    这个位置相当微妙,要没点胆子,还真不敢上去。

    “爷……”西陵天宇派来的护卫,看到河上的情况,心里极度不安,希望能打消九皇叔上船的念头。

    画舫停地位置宜设伏,但不宜保护。隐篱先生如果要对九皇叔下黑手,完全可以在画舫上安排杀手,或者让杀手,提前潜在水中,而护卫在事发时,根本无法及时赶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舫出事。

    “无妨。”九皇叔摆手,示意这些人不必多言:“盯着,别让人靠近。”提前安排的杀手,九皇叔不惧。九皇叔防备的是,西陵的官兵突然出现。

    要让西陵拿到他潜进来的证据,此次两国的合作,东陵必将要给让出大部分利益给西陵,这是九皇叔不愿意看到的。

    “是。”西陵天宇安排的人,不敢违背九皇叔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踏上小舟,朝河中央的画舫行去。

    小木船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画舫旁,画舫上彩灯齐亮,却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声响,九皇叔轻身一跃,跳了上去。

    “爷,我家老爷有请。”九皇叔刚站稳,就有一个老仆走了出来,带着九皇叔七拐八弯,朝画舫里走去。

    走入画舫,下了一层,清扬的琴声传入耳际,老仆停在门口,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先生好雅幸。”九皇叔啪啪地拍起巴掌,将隐篱先生的琴声打断。

    隐篱先生略有几分遗憾的收手:“王爷来得真不是时候,只剩一节。”凤谨和皇子身份上,只差一等,要争也不是不可以。

    “差最后一个音,也不是完整的曲子。”别说差一等,就是差半等,凤谨也没有争得可能。

    “王爷要求太高,并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隐篱先生擒着一抹淡然的笑,优雅地起身,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跪坐在左侧,将一旁的茶具取出,不紧不慢地泡了起来。

    九皇叔笑而不语,惬意地坐在一旁,以欣赏的眼神,看隐篱先生泡茶。

    今晚,他来了,孤身登上画舫,足已让隐篱先生明白,他的信任,以及对西陵的无畏。隐篱先生有什么事,只要开得了口,他东陵九就能办得到……

    〖

1850火起,此时最重要的是逃命

    热气往上,白烟袅袅升起,在隐篱先生的面前,结成一片淡淡的雾山,烛光一照,透着几分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隐篱先生一看就是茶道高手,每一个动作都恰当好处,没有刻意摆出来尊贵优雅,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双眼认真得看着茶具,随着他的动作,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宁静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没有天大野心的。隐篱先生此举,九皇叔懂了,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了。

    “看样子,王爷是有心情陪我喝茶了。”隐篱先生知道,九皇叔懂了他的意思。

    自从上一次和九皇叔碰面后,隐篱先生就很期待和九皇叔再次见面。九皇叔是个极聪明的人,隐篱先生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和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说太多,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和九皇叔相识不久,隐篱先生却把九皇叔当作好友,一个懂他的好友。

    “喝喝看,我泡的茶,合不合你的胃口。”隐篱先生倒了一杯茶,递到九皇叔面前。

    他有一件事,需要九皇叔帮忙,问九皇叔愿不愿意帮,而这也就是,他今晚约见九皇叔的主要原因。

    隐篱先生虽然说得极含糊,九皇叔仍旧明白他的意思,九皇叔没有急着接过茶,而是意味深长地看隐篱先生一眼,直到隐篱先生眼中露出一抹苦笑,九皇叔才接过他手中的茶杯。

    在隐篱先生期待的眼神下,九皇叔轻啜一口后,将杯子往身后一丢:“水温偏高,坏了一壶好茶。”

    “哈哈哈……那就再泡一壶。”得到想要的答案,隐篱先生极高兴,重新泡了一壶温度适宜的茶。

    两人相谈甚欢,隐篱先生更是兴致高昂的拉着九皇叔手谈一局,九皇叔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理解,陪隐篱先生下了一局。

    “老夫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隐篱先生笑得很欢快,如同一个孩子,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等这一天,我等太久、太久了了。”隐篱先生心中太苦,太苦了。

    一个男人,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一个骄傲的世家公子,如果只因为娶了公主,不能施展自身才华与报负,隐篱先生还不至于如此。

    男人,无法在庙堂上博一席之位,他还可以做个风流名士,寄情山水,挥洒自己的才华,总之以隐篱先生的性格和才华,即使不为官也能让自己名声斐然。

    让隐篱先生无法接受的,是他娶了一个人人皆知的荡妇,一个公开找男人,生私生子,给他带绿帽子的女人。

    哪怕是政治对手,看他的眼神也是同情与幸灾乐祸,骄傲如隐篱先生,不怕别人看不起,不怕别人嫉妒,可他怕别人的同情,那种带着施舍的怜悯,让他难堪。

    哪怕再不将长公主放在心上,哪怕习惯了外界的非议,隐篱先生也想摆脱长公主,永远地摆脱长公主!

    隐篱先生求九皇叔帮的忙,就是请九皇叔,在他休妻时,暗中助他一把,这一次他必须抓住机会,永远摆脱长公主。

    没错,隐篱先生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可以休妻的一天。

    自古以来,就没有驸马休公主的先例,他便要开这个先例,休了那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休了那个,带给他无尽难堪的女人。

    他之前的人生,就像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因为水温,坏了整壶茶,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大半个人生。

    而今……他终于快要解脱了,可以将这个耻辱剜去,他怎么能不高兴。

    ……

    隐篱先生的失控只有这么一瞬,片刻后隐篱先生便冷静了下来,自嘲一句话,与九皇叔继续聊起正事。

    两人说话依旧是那般隐晦难懂。说人生、说茶、说琴、说棋,什么都说就是不提凤谨与长公主的事。可这两人的事,却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中,一一交换了彼此的想法。

    两人志趣相投,聊得颇为投机。而此时,在小院的凤轻尘,却陷入一片火海……

    火海!

    前后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小院外便燃起熊熊大火,将凤轻尘几人堵在火堆里。

    事情是这样的,半柱香前,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冲出去,如同不要命的往前奔,火油、火箭齐齐朝凤轻尘住的小院射来,饶是端王的手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可也挡不住对方有备而来、人多势众。

    不过片刻,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姑娘,姑娘快跑,起火了,起火了。”夏挽和春绘从睡梦中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披,跌跌撞撞下床,跑了出来。

    凤轻尘在听到动静后,抱着凤谨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我和凤谨自己可以出去,你们先走。”凤轻尘抄起一件外衣,将凤谨背在身后,用外衣绑了起来:“凤谨,抱紧姐姐。”

    “咳咳……咳咳。”凤谨被突来的变化吓懵了,等他从睡梦中惊醒时,又被浓烟呛得不行,哑着嗓子叫着:“姐姐,我怕,我怕……”

    一瞬间,屋外便是火光冲天,将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屋内热气升起,好似要将人榨干,在屋内多呆一秒,便是煎熬。

    “凤谨不怕,姐姐在……闭上眼,姐姐很快就会带你出去。”情况紧急,凤轻尘没空安抚凤谨,又抽了一件衣服,将雪狼裹紧:“雪狼,往外冲。”

    “嗷……嗷呜。”雪狼身上的狼毛都竖了起来,狼眼是熊熊燃起的火光,雪狼挡在凤轻尘的面前,踌躇不前……

    “快,撞开门冲出去。”凤轻尘又催促了一句,雪狼嗷叫一声,闭着眼睛冲了出去,露在外面的狼毛,在遇到火光的那一瞬间,就被烧焦了。

    “嗷,嗷呜……”雪狼大声嚎叫,愤怒异常,恨不得将放火的人撕碎。

    它说了,它就最讨厌起火了,它的毛呀!

    “是雪狼和姑娘。”夏挽和春绘眼中一喜,不顾大火阻拦,直接冲了过来,丝毫没有想到,凭她们两个冲进去,不仅帮不上忙,还要麻烦人来救……

    〖

1852请功,为美人不要江山

    结果……

    雪狼根本不给凤轻尘表现的机会,对方还未走入射程范围,雪狼便扑了上去,一爪子将人按住,在那人反手之前,雪狼张嘴咬住对方的脖子。

    “啊……”那人惨叫一声,便没了声息,一切发生的太快,凤轻尘只来得及大喊:“留他一命。”

    可惜,仍旧晚了,雪狼如将如同破布娃娃的黑衣人丢在的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凤轻尘,嘴角还挂着一块生肉,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凤谨吓呆了,嘴巴张成o型:雪狼好厉害,可也好可怕呀!

    夏挽和春绘亦是吓得不轻,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雪狼这么野性凶残的一面,在他们眼中,雪狼就是一条大号,不仅会咬人还会卖萌的狗狗,直到这一刻,凤谨三人才知道什么叫狼性。

    有雪狼的帮忙,九皇叔等人的压力又减小了几分,凤轻尘趁机抽出腿间的小刀,将露在外面的箭头砍断,至于箭镞?凤轻尘表示,她不是雪狼,她不敢随便拔,万一拉断血管,就惨了。

    “快,撤。”首领一出事,黑衣人便如同散沙,不多时便节节败退,逃走的不过一二,不过凤轻尘等人也没有抓到活口。

    “全部自尽了。”端王府的属下,第一时间打理好现场,上前来报告情况,其余几人则在暗中观察左岸、左岸师父和九皇叔。

    他们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凤轻尘,却没有想到是三位高手,这三人随便一位,丢到皇宫都是数一数二高手,绝对能得皇上重用,日后封王拜爵不在话下。却偏偏当了一个女子的护卫,实在是可惜。

    “辛苦众位了。”凤轻尘将伤口草草包扎一二,上前挡住这些侍卫打量的视线。

    “是我们失责,让凤姑娘受惊了,末将已派人通报王爷,王爷很快就会过来,请凤姑娘稍候,等王爷来后再离开。”这话重点是提醒凤轻尘,不能让左岸三人离去。

    凤轻尘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不必了,东陵特使已至,此事就不麻烦王爷,接下来的事务,自有东陵特使接管,有什么事特使会直接面见皇上。”

    好吧,她承认她这是用过就丢,九皇叔明天就到,她现在完全不需要端王保护,自然没有必要,为了得到端王庇护,而把左岸等人暴露出来。

    “此事末将不敢做主,还请凤姑娘稍等片刻,王爷很快就到。”端王手下的兵,一向只听端王的令,凤轻尘的话他们只当听不懂。

    “稍候?你确定要我等?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负责?”凤轻尘指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凤轻尘脸色惨白,脚步不稳,好似随时会倒下一样。

    “这……”端王的人看了一眼,便立刻低头。讷讷的道:“凤姑娘是大夫,这一点伤应该难不倒凤姑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没有药的情况下,别说我只是普通大夫,我就是神医也救不了自己。还有我弟弟亦受了惊吓,你们不会认为,这么小的孩子,在受到惊吓后,不需要大人的安慰?”凤轻尘指了指春绘怀里的凤谨,凤谨小脸吓得刷白刷白的,雪狼在一旁心疼死了,可雪狼一身是血,牙缝里还塞着人肉,一靠近,凤谨就吓得眼珠子都不敢动了。

    小孩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凤谨今天真是吓坏了。当然,也涨见识了。

    “凤姑娘,请别让末将为难。”端王的属下艰难地说道。

    他们必然是要听端王命令,可凤轻尘这一行人伤的伤、惊的惊,真要出什么事,就是端王也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我不让你们为难,端王明白我的脾气,有什么事让端王去找我。别人我不见,端王我是一定会见。”凤轻尘这话亦暗示,此事她将会追究西陵的责任,在没有查出一个结果前,西陵的人想见她,很难。

    在西陵混这么久,凤轻尘总算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端王侍卫苦着脸,不敢吭声,凤轻尘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挥开面前的人:“让开。”

    “凤姑娘……”端王的手下快哭了。

    “不让是吗?”凤轻尘冷笑,一个快步上前,抽出对方的剑。

    “小心。”其余人立刻抽剑,剑尖直指凤轻尘的面门,凤轻尘毫不在乎,手中的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拦不住我,顶多挨罚。强拦我,下场只有死。命是你们自己的,怎么选你们想清楚。”

    “我们不怕死。”端王侍卫齐声说到,就在凤轻尘以为,要和这些人打一场时,他们又来了一个华丽的转折:“但……凤姑娘是西陵贵客,我们不敢伤凤姑娘一根毫毛。凤姑娘请……”

    那人无视脖子上的剑,侧身让出路来。

    “端王手下的兵,和端王一样让人敬佩。”凤轻尘丢掉剑,咳了一声,往前走,走的时候特意提醒了一句:“我要是你们,我会乖乖低头,这样便什么也看不到。”

    换言之,看到太多就只有被灭口的份。

    已经退了一步,要不合作,之前的退让就没用意义,端王属下纷纷低头,无视面前多出来的三个人,后方的人机警的寻了几匹马,好方便凤轻尘一行人代步。

    凤轻尘捂着伤口走在前面,九皇叔有心想要上前搀扶,可考虑到他的身份,只得忍住,默默地站在雪狼身边,用雪狼来引开旁人对他的关注。

    “今晚,你们立了大功。东陵特使明日会为众位请功。”凤轻尘翻身上马,九皇叔紧随其后,将凤轻尘紧紧地抱着怀里,一踢马腹,扬长而去……

    左岸与左岸师父纷纷效仿,分别带着春绘与夏挽,跟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后,只留下雪狼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没人带……

    “嗷……嗷呜。”你们欺负狼。

    雪狼一脸委屈,端王侍卫一抬头,就看到雪狼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配上雪狼那血淋淋的狼嘴,说不出来的诡异。

    呃……端王手下这群人,发现自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要不是看到雪狼,一口咬死一个高手,他们都要怀疑,这是一个披着狼头的人。

    “一群怪人,连养的狼也特别怪。”端王侍卫看着面前的大火,肩膀无力的耷拉下来,想到明天的事,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

1853圆滑,你不相信本王

    明天东陵的九皇叔就要到西陵,今晚,凤轻尘却在他们的保护下受了伤,到时候皇上为了平息东陵的怒火,找不到凶手,自然要拿旁人给东陵出气。

    “不知会不会倒血霉的,被皇上推出来当替罪羊,唉……”

    “应该不会吧,凤姑娘不是说,会为我们请功吗?”那人不知,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引得同伴一阵担忧。

    “凤姑娘的请功,也要皇上认呀。据说东陵的九皇叔,很重视这位凤姑娘。得知凤姑娘在西陵遇到暗杀,丢下国事便跑了过来。”

    两国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东陵的官员会给九皇叔,想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西陵将九皇叔塑造成,为了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的昏庸无能之辈,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西陵皇上可不希望,九皇叔的威名,传到西陵百姓耳中,让普通百姓也知,西陵九皇叔如何的强势、勇猛,压得各国皇帝都不敢吭声。

    ……

    凤轻尘一行人,一到陵特使暂住的别院,就受到了最好的招待。东陵特使,本就是为了凤轻尘的事而来,看凤轻尘一身是血的出现,自然不敢怠慢,当下就将原本留给九皇叔一行人住的主院打开,将凤轻尘迎了进去。

    “凤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梳洗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特使是个聪明的官员,没有大家公子眼睛在头顶上的傲气,也没有寒门子弟,不肯向权贵低头的清高,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绝对能功成名就。

    从凤轻尘一进来,特使便围着凤轻尘一行人转,这个分寸又拿捏得极好,不离凤轻尘太近,也不会听不到凤轻尘的命令。

    善于察言观色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凤轻尘就觉得此人很会办事,让人很舒服。

    “你选得这个官员很不错,有能力也有眼识,好好打磨一下,前途不可限量。”虽说读书人,一向不喜欢处事圆滑世故的人,认为这种人没有原则,可凤轻尘却认为,只要不害人,圆滑擅于世故不是什么坏事。

    当官的,只有圆滑世故,能左右上下都混得开,才能走得长远,只有走得长远了,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本王会记得重用。”凤轻尘说前途不可限量,这位特使别说有能力,就算没有能力,九皇叔也会给他一份不错的前途。

    “摄,摄政王爷!”特使呆呆地看着九皇叔,咚的一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特使的双腿就软,跪倒在九皇叔面前,连连请罪:“王爷恕罪,下官不知王爷亲临,下官……”

    特使虽然看到九皇叔这个人在,可因为九皇叔没有受伤,再加上九皇叔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特使并没有注意九皇叔,九皇叔这一开口,可把这位年轻的官员吓坏了。

    “起来吧。”九皇叔冷冷地打断对方请罪的话:“安排大夫给其他人治伤,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这就走。”特使冷汗淋漓,心中懊恼万分,早知九皇叔在,他就不在凤姑娘面前献殷勤了。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摄政王揉搓大公子,就是因为大公子有事没事,就爱往凤姑娘面前凑,引得摄政王极不满。

    “希望摄政王没有记住我这么一个小官员。”特使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很小,可依旧心存期待。

    以至于,他日后升官时,还在想是不是九皇叔忘了他,而没有想到,是因为凤轻尘一句看好,他才有了比别人更多的机会。

    特使走之前,把下人通通带走,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

    果然是个会办事的。

    “我要把箭镞挖出来,你找个人来帮我。”凤轻尘虚弱地靠在长榻上,启动智能包,拿出药箱。

    “伤口在胸前,本王帮你。”虽不是第一次,可九皇叔看到凤轻尘平空拿出东西,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要让人看到,非得把凤轻尘烧了,西陵那个国师也不知有多少水平,他怎么能不担心。

    “给我准备一面镜子,我可以。”九皇叔的手虽稳,可不是拿手术刀的料,他的手可以拿笔、拿剑,但拿手术刀真得很怪。

    “你不相信本王?”虽然是第一次,但九皇叔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他以前给自己挖箭头,也没有把自己弄死。

    “信。但我是医生,我现在还能动手。”凤轻尘绝不承认,她怕痛。

    不管是九皇叔帮她取箭头,还是她自己动手,她都不能打麻醉。九皇叔是第一次动手,就算天赋再好,不会出意外,可速度也提不上来,为了不让自己痛死,少受点罪,凤轻尘坚决拒绝让九皇叔动手。

    曾有大夫,在医疗简陋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割阑尾,她取个箭头又有什么难的。

    在凤轻尘的坚持下,九皇叔最终败在凤轻尘的坚持下,只能沦为助手,给凤轻尘打杂。

    “帮我把伤口旁的衣服剪了。”

    “酒精……”

    “镊子。”

    “刀……”

    “止血钳。”

    ……

    “不行,我没力气了,我要休息一下。”箭头还没有取出,可凤轻尘已经累得不行,全身都湿透了,靠在床头直喘气。

    拿刀子戳自己的肉,哪怕是给自己治伤,一般人也下不了手。扎了一刀就不想再扎第二刀,那种痛受一次,就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凤轻尘能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眼也不眨地扎下去,让九皇叔佩服。

    九皇叔静静地看着凤轻尘,没有吭声……

    好吧,他承认,他帮凤轻尘取箭头,绝对没有凤轻尘做得这么好。在医治外伤方面,九皇叔没有见过,比凤轻尘更出色的大夫。

    略作休息后,凤轻尘又继续之前的工作,一刻钟后,凤轻尘将箭头卡住的血管一一处理好,虚弱地靠在床头,指着胸胸前那个血窟窿的道:“可以了,帮我挖出来。”

    见九皇叔拧眉,凤轻尘又补了一句:“放心,不会飙血出来。”她又不是雪狼,舌头舔一舔,就行能止血,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嗯。”九皇叔按凤轻尘气说,轻轻一个用力,便将箭头取了出来。

    噗嗤……虽然没有血流如柱,可依旧溅了九皇叔一脸,凤轻尘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差点咬到舌头。

    真***痛,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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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挑逗,这是脱衣服呢还是脱衣服

    剧烈的疼痛,让凤轻尘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便发现九皇叔拿着止血钳,正在给她止血,手法几乎是复制她刚刚的动作。

    这等逆天的天赋,让凤轻尘深深地羡慕,和九皇叔相比,他们这群普通人,真得不用活了。

    凤轻尘吸了口气,从九皇叔手中接过止血钳,安慰道:“不用担心,止住血就好了。”

    毕竟不是专业的,九皇叔天赋再好,也没有凤轻尘专业,凤轻尘接手三两下就将血止住,将钳子递给九皇叔时,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接下来,只要清洗、缝合就好了。”

    “嗯。”九皇叔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将器具放回去后,按凤轻尘的要求,将她扶了起来。

    坐直后,凤轻尘忍着痛,默默地将伤口收拾好,期间无数次疼得咬唇,手却没有抖一下,等到伤口缝合完时,凤轻尘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双手无力在放在身侧。

    “我没力气了,你帮我包扎一下,然后替我清洗一下,太脏了。”凤轻尘喘着气,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九皇叔俯身,在凤轻尘的唇上轻啄一口,然后极轻柔地替凤轻尘包扎起来。

    凤轻尘双眼微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好像,伤口也没有那么疼。

    九皇叔动刀子不行,可包扎伤口却很熟练,凤轻尘不过是晃了一下神,伤口便已包扎好了,就是挑剔如凤轻尘,也要竖起大拇指夸九皇叔:“你不当王爷了,当军医一样有出息。”

    这是称赞吗?

    看在凤轻尘受伤的份上,九皇叔不跟凤轻尘计较,给凤轻尘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能躺得舒服一些。

    休息片刻后,凤轻尘缓过劲来,便想着要清洗一下,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脏了,九皇叔这个洁癖男能忍,她却受不了。

    身上又是泥又是血,之前出了一身汗,这伙正粘糊糊的缠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把人都赶跑了,谁来服侍我?”凤轻尘动了动身子,指着自己的伤,一脸郁闷。

    “本王。”九皇叔撩起衣袖,把凤轻尘抱到水边,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代劳的。

    凤轻尘有些怀疑地看着九皇叔:“你行吗?”

    “又不是第一次。”九皇叔给了凤轻尘一个冷刀子。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女人怀疑他不行。虽然不是那个意思,可这三个字,男人真不乐意听道。

    “可,这是第一次,我伤在胸前。”凤轻尘没往那方面想,自然不会明白,九皇叔为啥不乐意,只是张开双臂,方便九皇叔给她脱衣服。

    “嘶……”这一动,伤口便扯开了,即使痛到麻木,凤轻尘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和九皇叔相比,她忍痛的能力有待提高。

    “别动。”九皇叔单手抱住凤轻尘,另一只手,则取了凤轻尘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靠着本王。”

    九皇叔拿起匕首,从背后开始划破衣服。冰冷尖锐的刀尖,从肌肤上走过,凤轻尘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别动。”九皇叔一脸严肃,凤轻尘僵着身子,连连点头。

    太吓人了有没有,要是九皇叔一个不稳,或者她一动,她又得挨一刀了。

    她多想告诉九皇叔,衣服是不用这么脱的,只要把上面剪开,就能扯下来,九皇叔这是脱衣服呢,还是脱衣服呢?

    刀尖划过,衣服裂开,待到九皇叔收刀,轻轻一扯,凤轻尘身上的衣服,便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滑落,堆在脚边。

    至此,凤轻尘一丝不挂,站在九皇叔面前。

    这衣服脱得……太刺激了。

    “你故意的。”凤轻尘一脸通红,气狠狠地瞪着九皇叔。

    这个时候了,她还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用心,她就二傻了。

    好吧,她本身就是二傻,因为她居然傻傻地站在原地配合,她真傻呀。

    “很美。”九皇叔勾唇一笑,露出一个魅惑的笑。

    又笑得这么荡漾!

    凤轻尘忍不住磨牙,她现在可以肯定,之前那几次被九皇叔诱惑,绝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九皇叔故意诱惑她。

    这个男人,太邪恶了。

    “你学坏了。”也不知从谁那里学的招,居然全部用在她身上,要让她知道,她一定能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咳咳……本王帮你洗浴。”九皇叔装作没有听到,淡定地别过脸,将凤轻尘抱入浴桶。

    丝滑的肌肤,从手心滑过,九皇叔承认他想要凤轻尘了,可惜时机不对,时间也不够。

    九皇叔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给凤轻尘清洗,小心地避开伤口,以免伤口沾水。

    一个澡洗下来,九皇叔全身也湿透了,除了被水溅湿外,就是热得。而凤轻尘一个澡洗下来,也是软棉无力,刚从水里出来,身上又沁出汗珠。

    “下次,让丫鬟来。”她宁可让丫鬟帮忙,也不要九皇叔为她洗澡,太要命了。

    九皇叔笑而不语,替凤轻尘擦干后,取过一旁的衣服,并不着急为凤轻尘穿上,而是一一展开。

    肚兜、底裤……饶是凤轻尘再大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羞愤:“你到底是闹哪样,要不要让我穿衣服呀。”

    这个男人,邪恶起来太可怕了,她还是喜欢九皇叔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死坏死坏的样子,她完全不知如何招架。

    “先查看一下衣服是不是有问题,这些衣服是西陵准备的。”这一次,凤轻尘是真得误会九皇叔。九皇叔真得没有别的意思,这些是凤轻尘贴身穿的衣服,九皇叔担心有问题罢了。

    好吧,心思邪恶的人,想事也邪恶,凤轻尘闭上双眼,索性眼不见不净。

    这个时候,九皇叔除了笑,真不知说什么了。

    费了好大功夫,九皇叔终于替凤轻尘穿好了衣服,看了看渐亮的天,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轻尘,本王该走了。”

    “时间好像不早了,你会不会赶不急?”凤轻尘这才想起,九皇叔今天要进城,现在天都亮了,九皇叔能赶回去,和东陵大部队会合吗?

    “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确实来不及了,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九皇叔并不担心,也不后悔临走时,特意折回。

    要知道,如果不是在离开前,想到凤轻尘失落的眼神,九皇叔不会折回来。要不折回来,他一定会后悔,后悔让凤轻尘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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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捉急,九皇叔怎么还不来

    天大亮,九皇叔不慌不忙,半点不着急,可把城外的东陵官员给急疯了,眼见就到了约定进城的时间,可九皇叔却没有出现,这让他们怎么办呀!

    “王爷还没来,不会是出事了吧?”前两天,这些官员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九皇叔在西陵出事,就这么消失了,再也不出现。

    “王爷呀,这可是皇城呀,皇城呀……前面臣等还能糊弄,现在怎么糊弄啊,一进宫就露馅了呀。”不仅仅是西陵的官员,就是九皇叔贴身护卫亦万分着急。

    “去前方看看,有没有暗卫的踪迹。”九皇叔的明卫与暗卫,虽是两套人马,可私下也有交流。

    很快,打听消息的人带来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九皇叔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昨晚也没有出城。”换言之,他们与九皇叔失去了联络,九皇叔有没有出事,他们也不知晓。

    “不会出事了吧?”护卫心有不安,抬头望着城门方向,心中焦急万分。

    “王爷呀,你快来点出现吧,再不来可就真赶不上了。”户部官员急得团团转,围着九皇叔的轿子,来回打圈。

    “陈大人,你别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你再转,九皇叔也不会被你转出来。”

    “我心急呀,我心急呀,眼见时辰就到了,九皇叔还没有出现。之前遇到县官抚台什么的,我们还能说王爷累了,不想见客,可现在呢?都到西陵了,我们还能说王爷不想见客嘛。”陈大人揪着自己的小胡子,密密麻麻的胡茬,这几天已被陈大人揪的熙熙攘攘,所剩无几

    “为什么不能说,要是王爷没来,咱们就说王爷累了,不想见客。横竖此事两国互开集市,受益最大的就是西陵,西陵定不敢与我们叫板。”另一个官员一拍大腿,为自己这个提议喝彩。

    陈大人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道:“你当西陵人是笨蛋,就算不敢与我们叫板,可连见都没有见到九皇叔,你当他们不会起疑。到时候,我们越是不肯让他们见九皇叔,他们越会怀疑有问题。如果西陵强查,发现九皇叔不在,事情就麻烦。”

    东陵也没有强大到,让人西陵不敢打的地步,蔑视西陵国威,西陵就是砸国卖铁,也要和东陵打一场,打不起也要咬东陵一块肉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那人一听,讷讷地道。

    “还能怎么办,求呗,求老天爷保佑,让九皇叔快点出现,不然我们都惨了。”陈大人又狠狠一揪,仅剩的一小搓胡子,又被扯落几根。

    侍卫在门外,听到这几位大人的对话,轻轻地吐了口气,进来道:“几位大人别等了,王爷至今未出城,几位大人还是另想办法吧。”

    “什么?”几位官员如同约好一般,同时转身,异口同声朝侍卫尖叫:“你说王爷没有出城,王爷出事了?”

    陈大人身子在颤抖,脸皮不停地抽搐,看样子吓得不轻,其他几个小官就更夸张了,有一个直接吓晕过去了。

    九皇叔出事了,就意味着他们九族都得跟着遭殃,他们能不怕嘛。

    “不知。王爷进城后,便失去了下落。”侍卫清楚,这个时候隐瞒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他们此时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他们必须通力合作,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可怎么办是好呀。”没被吓晕的也快被吓哭了。此时,陈大人倒显得稳重了起来,狠狠揪了一把,自己仅剩的几根胡子,陈大人一脸沉着地问道:“九皇叔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出事了对不对?”

    “对。”侍卫毫不犹豫地答道,他们很清楚九皇叔的本事,西陵城内少有能伤九皇叔的人,九皇叔应该是被拖住了脚步。

    “很好。”陈大人用力点头:“九皇叔没出事,就表明他现在还在城内,只是寻不到出来的机会,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进城。”

    “进城?怎么进城?王爷不在,谁出面与西陵官员见面?”其他官员一脸消极,嘴里直嚷着完了完了。

    “找人假扮九皇叔,只要进了城,九皇叔很快就能与我们汇合了,到时候一切问题迎难而解。”陈大人大胆定下方案,有胆小的问道:“万一进城后,九皇叔还没回来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陈大人狠敲了那人一记:“我们已抵达西陵城门口,与西陵约定好的入城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陈大人说得对。”侍卫点头,附和陈大人的意见,旁人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认了。可问题来了……

    “谁假扮九皇叔?”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一般人还真没有胆子敢做。

    “呵呵……”陈大人奸笑,眼神落在侍卫身上,侍卫心道不妙,抬脚就想跑,却被陈大人一把抓住:“将军别走。九皇叔文武双全,身形高大,非我等瘦弱文人可比,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不,我不……”侍卫张口拒绝,却被一涌而上的户部官员给打断了,户部官员充分发挥,其文官三寸不烂舌的厉害,将侍卫说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旅就被套上九皇叔的行头,

    看着身上,代表东陵摄政王的礼服,侍卫大哥泪流满面:文官,果然是一群可怕的人,和他们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卖了,还要帮他们数钱。

    “不错不错,有那么一分像。”陈大人摸了摸仅剩的小胡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人在精神点,神气一点,高傲一点,冷漠一点了。嘴角别动,眼睛也别乱眨,脸上最好不要有表情。背挺直……看人的时候,用下巴看就行了,倨傲一点没关系。”

    陈大人一番特训下来,侍卫大哥装得有点样子,远远望去,有这身衣服在,还是能暂时骗过不认识九皇叔的人。

    “要让王爷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杀了我。”侍卫大哥即想装得像,又害怕太像。

    “事急从权,九皇叔英明睿智,自然能明白你的忠心,你不必担心,九皇叔定不会责怪你。”陈大人双手一抱,一脸崇拜,侍卫大哥嘴皮的抽动,恨不得一巴掌把陈大人拍扁。

    陈大人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假扮九皇叔的人不是他,他当然不担心。

    呜呜呜……文官太奸诈了,日后一定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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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这事,真假九皇叔

    东陵官员有了应对之策,虽然仍有几分心虚,可一行人至少敢大大方方的进城,以陈大人为首的文官,一个个面带微笑,矜持镇定,就好像马车里坐着的人,就是九皇叔一样。

    侍卫大哥在马车里,怎么坐都感觉不对劲,离城门越近越心虚:“要不,要不我们就说九皇叔不舒服,改天进城吧?”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稍后你只要负责说“嗯”就成了,其他的你别管,全部交给我。”陈大人在告诫侍卫大哥时,还能做到脸上的笑容不变,让周边的小侍卫万分佩服。

    当官的,果然个个都是狐狸,着实狡诈。

    “可是……”侍卫大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扭,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车。

    “没有可是,我看到西陵太子了,你给我坐好,别丢了九皇叔的脸。”陈大人低声说完,快步上前。

    “停!”司仪官早已就位,在九皇叔的仪阵,来到城门外时,在城门口等候的西陵官员,在太子西陵天宇的带领下,上前迎接东陵的官员。

    仔细看,会发现西陵天宇身边,有一个面生的侍卫,而且一直跟随在西陵天宇左右。

    陈大人这只老狐狸淡定自若的上前,游刃有余的与西陵官员周旋,可在看到西陵天宇身旁的侍卫时,陈大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九……”

    “嘘!”九皇叔连忙做了个禁声动作,陈大人反应极快,立刻别过脸,不敢再看九皇叔,略有几分生硬的与西陵官员说话:“酒来……今日乃是两国的好日子。两国和睦友好,百姓富足安康将要从今日开始,这么好的日子,下官当浮一大白。”

    “陈大人说得好,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西陵的官员亦附和,不管私下如何,当着百姓的面,两国官员都是友好亲切,处处为他国百姓着想的。

    “你们东陵的官员真奸诈,你说我现在上前,要见九皇叔能不能见到?”西陵天宇抽空,对身侧的九皇叔到。

    “能。”对自己手下的官员,九皇叔还是很清楚的。这个陈大人看着胆小怕事,实则最有机智,关键时刻能稳定大局,也敢冒常人不敢冒的险。

    “那我到要见识一下,东陵的九皇叔,是何等威严。”西陵天宇一脸戏谑,九皇叔懒得与他计较,准备寻个机会,混入东陵仪阵,将身份归位。

    西陵天宇自然明白九皇叔所想,上前时特意带了九皇叔,趁人不注意时,还朝九皇叔眨了眨眼。

    西陵天宇上前,表明要亲自见九皇叔,如果没有发现九皇叔的身影,陈大人自然不怕,可现在真得九皇叔就在身旁,陈大人哪里敢,当下吱吱唔唔想要婉拒。

    “咳……”九皇叔低着头,咳了一声,表示不悦,陈大人一惊差占就跪了下去,幸亏他身旁的人反应快,一把拉住陈大人:“陈大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快,快去通知九皇叔,西陵太子求见。”陈大人近乎颤抖的说道,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出这个馊主意了。

    九皇叔一直低着头,旁人也不会关注一个小侍卫,除了陈大人外,旁人都不知西陵天宇身旁这人,才是东陵九皇叔。

    很快,“九皇叔”身旁的侍卫过来,说九皇叔身体不适,西陵太子要见,请西陵太子过去。

    这般倨傲,让西陵的官员很不满,陈大人见状,笑着打圆场:“摄政王听闻我国百姓在西陵受了伏杀,一路忧心忡忡,连夜赶路不慎染了风寒,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陈大人特意咬重“摄政王”三个字,目的在于告诉西陵的官员,在东陵九皇叔就相当皇帝,让西陵太子过去见面,没有辱没西陵太子的身份。

    西陵天宇略一顿步,待西陵的官员接受后,忍着笑意上前打招呼,换来侍卫牌九皇叔一声轻嗯。

    接下来,西陵天宇又说了几句话,回答西陵天宇的除了各种音调的“嗯”之外,没有第二个字。

    “原来,你只会说这个字。”西陵天宇憋得一脸通红。

    他快不行了,他得找个地方好好笑一笑,哈哈哈……真得太好笑了。

    “嗯……”九皇叔突然出声,低沉而嘶哑的语调、华丽的转折,惊得西陵天宇头皮发麻,西陵天宇立刻恢复正经,不敢再逗可怜的陈大人,迎接东陵一行入城。

    呼……陈大人长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关过了。

    九皇叔趁机,悄悄从西陵天宇身边溜走,找到陈大人,在陈大人的掩护下,换上东陵侍卫服,混入东陵的队伍,然后上了九皇叔的马车。

    “陈大人,我扮得像不像,有没有丢王爷的脸。”侍卫牌九皇叔高度紧张,见陈大人与一个侍卫上车,连忙握住陈大人的手,求肯定。

    “不像。”九皇叔冷冷开口,侍卫大哥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训斥,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九皇叔放大版的俊脸:“九,九,九皇,皇,皇叔。”

    侍卫大哥舌头打结,本能地就要起来跪下,却被九皇叔一把按住:“换上衣服,下车。”九皇叔将身上的侍卫服解开,丢给侍卫,又从马车里拿出备用的衣服换上。

    “属,属……是,是。”侍卫大哥惊得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就好像做梦一般,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完全不真实,根本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可怜的孩子。”陈大人拍了拍侍卫大哥,无声安慰,怕引火上身,陈大人连忙上前,帮侍卫大哥把九皇叔的朝服脱了,换上他原本的衣服。

    侍卫大哥一直头重脚轻,双脚就像是踩在棉花里,整个人都是飘的,半点真实感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车上下来的。

    “可怜的孩子,听说凤姑娘医术不错,回头到了驿站,找凤姑娘抓副药吃吃,要是就这么傻了,我可就罪过了。”陈大人摇头叹惜,好似身感同受,旁人却看到陈大人那只老狐狸,暗中偷笑。

    想来也是,如果九皇叔不满此事,有侍卫大哥替他承担九皇叔大部分怒火,他要不高兴才有鬼。

    九皇叔和侍卫大哥,刚刚把身份换好,一行人便到达了驿站,而驿站内有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在驿站里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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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7虚实,露了马脚

    西陵皇上!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别院?

    别说凤轻尘,就是九皇叔得知,西陵皇上亲自来看凤轻尘,亦相当意外,只不过九皇叔的脸部表情极少,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陈大人偷偷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很想问,是不是西陵皇上,发现九皇叔昨天在城内,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东陵一行,好抓个正着。

    如果真是这样,陈大人就无比庆幸,九皇叔来得太是时候了,要是再晚一时半刻,他们这一群人都惨了。

    双方在花厅碰面,西陵皇上看到九皇叔走进来,脸部微微抽搐,好在双方隔了一段距离,待到九皇叔一行人走过来时,西陵皇上已恢复正常,丝毫看不出有异,九皇叔就更不用说,旁人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很难!

    “摄政王爷。”西陵皇上一脸友好,九皇叔面无表情,但也没有恶意:“皇帝陛下。”

    王见王,两人表面不动声色,举止有礼,言词客气,暗地里却各有思量,陈大人一旁猛擦汗,其余人包括西陵天宇在内,都没有说话的份。

    两人你来我往,暗地交锋,面上却是一派祥和,气氛友好。九皇叔试探西陵皇上的来意,西陵皇上很大方,直接说自己是为看凤轻尘而来。

    得知凤轻尘昨晚遇刺,身受重伤,心里不安,特来慰问。想到今日九皇叔会来,便多了一刻。

    这个理由非常官方,九皇叔肯定是不信的,又试探了几句,西陵皇上却早有准备,完全不正面回答,只是打着太极,将话题错开。

    欲盖弥彰,心虚罢了。

    九皇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再纠缠的打算,两人皆有意结束此次私下的会面。

    在外人眼中,两国最高领导人此次会晤,是相谈甚欢、友好融洽,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此次会晤代表什么。

    “东陵九此人行事谨慎,滴水不漏,让人防不胜防,日后必将是西陵大敌。”西陵皇上对九皇叔的忌惮更深。

    “西陵皇帝老了。”六个字,就是九皇叔对西陵皇上的看法。足已表明九皇叔对西陵皇帝的轻蔑。

    西陵皇上是微服来别院,并没有带大批的护卫,为了皇上的安全,西陵天宇自然要亲自护送,并调兵马开路。

    随着西陵皇上离去,整个别院也安静了下来,东陵的官员趁机上前,将这几天的事,一一禀报给九皇叔听,说完后也不敢离去,恭敬地站在下首,等九皇叔示下。

    “退下。”九皇叔抬了抬手,即没有夸奖亦没有训斥,弄得众人七上八下,各个不安。

    “陈大人,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高不高兴,也不表示一点,真让人愁,想要揣摩君心,都找不到路子。

    陈大人双手一摊:“我哪里知道。”他又不是九皇叔肚子里的蛔虫,他要能想明白九皇叔想什么,早就升官封王了。

    “不知九皇叔会不会怪罪我们,我们此次行事太不谨慎了,要不是九皇叔及时出现,怕是要丢尽东陵的脸面。”说话的人,特意拿眼角瞥了陈大人一眼。

    这个计划,是陈大人提议的,要出什么事,他们肯定会把陈大推出去当挡箭牌。

    陈大人就知道,同僚什么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靠谱,当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众位大人放心,此事九皇叔心里明白,是功是过九皇叔心中自有定论。”

    想让他一个人背黑锅,做梦!

    他陈允虽为人狡诈,但该承担的责任,他也不会推卸,只会尽量挑最小的那部分承担罢了。

    当然,比指甲缝大一点。

    ……

    “昨晚行刺的人,从表面上来看,是百鬼宫的人。”刺客一个个面容丑陋,有极强百鬼标志。

    “百鬼宫,你信?”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经。

    凤轻尘摇了摇头:“原本有三分信,可见到西陵皇上亲自然,就无法再信了。虽然他来看我的理由很充分,可依旧显得有些多此一举,我再重要,也重要不到让他亲自来看我。”

    “他是为等本王而来。”没有证据,九皇叔依然说得肯定。

    “这么说,昨晚暗杀我的人,十有**与西陵皇上有关了?”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百鬼宫,百鬼宫也有嫌疑和动机,可就是证据太充分了,让凤轻尘反倒不敢相信。

    百鬼宫还没有强势大,敢毫无顾忌的刺杀她的地步了。

    昨天那一批人,下手极其狠辣,绝对是要取她命的节奏。

    “不无可能。”西陵皇帝亲至,将三分可能变成了七成,九皇叔不得不怀疑他们。

    “原因呢?”凤轻尘眉头微皱,想不明白西陵选择昨天动手的动机。

    西陵真想要她的命,多的是机会,昨天并不是最佳时机。

    “冲着本王来的。”

    “你的行踪被发现了?”拿她的命,引九皇叔出来。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九皇叔摇了摇头:“本王一连五天没有现身,西陵会怀疑再正常不过。”

    而怀疑了,自然就要试一试。

    “就为一个可能,而对我下杀手,西陵不怕你的报复吗?”凤轻尘心里发寒。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之前在宫里,因她这张脸,西陵皇帝处处对她留一手,一转头,便又可以对她下杀手。

    幸亏,幸亏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一个帝王会为所谓的爱情,而牺牲国家利益。

    “一箭双雕,此举即可以引出本王,也能利用本王的手,为西陵除害。所有证据全部指向百鬼宫,本王就算报复西陵,也要先对百鬼宫下手。也许西陵很希望本王追查鬼宫,如果能把崔家牵扯出来,那最好了。”崔三公子与百鬼宫合作的事虽隐秘,可雁过留声,只要往深里查,自然能查到踪迹。

    “西陵皇上忌惮崔家,不想让崔家借与长公主之争,掠夺长公主手中的势力,所以才想利用此次机会,栽赃陷害百鬼宫,然后再利用你的手,让百鬼宫浮出水面,进而牵扯出崔家?”凤轻尘一脸震惊,嘴巴微张,半天都没有合拢。

    这哪里是一箭双雕,这明明就是一箭多雕,此计要是成功了,东陵和崔家、百鬼宫就是死敌,东陵同时对上这两家,自然会消耗东陵的国力,西陵便可趁机坐大……

    “凤谨呢?长公主不是一直说,西陵皇上想要立凤谨为太子吗?为何连凤谨也不放过?”

    这个问题……

    给读者的话:

    不知怎么一回事,电脑相当卡,打字异常吃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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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8信任,风光背后的血泪

    这个问题……

    恐怕只能问国师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最后选择不提。

    西陵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到,更不用提,还有那个不知有多少水平的国师在,这两人在一起,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谁也不清楚。

    在凤轻尘和九皇叔猜测西陵皇帝的心思时,西陵皇帝正冲着长公主大发脾气。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推断,虽不是十分正确,但也**不离十。昨晚刺杀凤轻尘的人,就是长公主派的人。

    长公主让手下的人,假装百鬼宫的人,先放火,再趁乱杀凤轻尘,抢走凤谨。

    长公主知晓,左岸一直在暗处保护凤谨,有左岸在凤轻尘会死,但凤谨一定不会出事,所以长公主丝毫不担心凤谨会出事。

    可惜,计划完美的刺杀,却一连出了数个纰漏,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倒惹来一生腥。

    长公主的人漏算了左岸师父的存在,更不用提突然出现的九皇叔,这两个变数,让刺客完全没有优势,别说杀凤轻尘了,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你不是说,东陵九昨晚在城内,还救了凤轻尘吗?那你告诉朕,朕今天看到的是什么人?”这不是西陵皇上,第一次冲长公主发脾气,但绝对是最严重的一次,可见他今天真是气狠了。

    不,应该是丢脸丢狠了。

    没有人知道,在他看到九皇叔进来的那一刻,他有多愤怒。

    “朕告诉过你无数次,给朕安分一点,别再惹事生非,你还嫌这几年惹得事不够多,嫌朕为你收拾的烂摊子少了。”西陵皇上一甩衣袖,气呼呼坐在龙椅上。

    长公主跪在殿中央,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泪眼婆娑地道:“皇兄,臣妹知错了,臣妹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臣妹对天发誓,臣妹得到的消息绝对没有假,昨天东陵九真得在城内,并且救了凤轻尘。”

    “朕不想听这些,朕只知道,朕今天的行为就像是跳梁小丑。你当东陵九不明白朕为何去别院吗?”皇上一想到,九皇叔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就忍不住烦躁。

    自打他当上皇帝起,他就再也没有被人轻视过,今天在东陵九身上,他再次体会到,被人轻视的滋味。

    “皇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臣妹绝不可能欺骗皇兄你。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绝不可能做伤害皇兄你的事。”长公主一脸泪水,急切地看着皇上。

    皇上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公主:“不会伤害朕?你让朕怎么想相信,东陵九昨晚还在城内,朕也下旨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你告诉朕,东陵九是怎么出现在东陵队伍中的?”

    皇上相信东陵九昨晚在城内,正因为相信才愤怒。东陵九今天的归位说明什么,说明西陵有内奸,而这个人还是他亲近信赖的人,不然没有能力神不知鬼不知觉的,把东陵九送出去。

    “皇兄,你相信臣妹,臣妹真得不知。皇兄,这天下谁都会背叛你,但臣妹一定不会,臣妹为了皇兄,什么都可以牺牲,又怎么会背叛皇兄你。”长公主边哭边说,务必打消皇上的怀疑,见皇上仍有疑虑,长公主咬咬牙,闭眼说道:“皇兄,臣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当年臣妹可以委身在那些变态的身下,任他们凌虐;可以委身讨好父皇,求父皇的宠爱,现在臣妹也可以为皇兄做任何事。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话说完,长公主已是泪流满面……

    这些耻辱的过去,她从不愿意提及,她把这些事埋在心底,假装一切不曾发生,这样,她便永远是那个风光霁月的长公主。

    今日特意说出来,是因为她察觉到,皇上对她日渐不满,尤其是前两年病重那一次,更是让皇上对她心生怀疑,她必须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哪怕亲手将心底,早已腐烂的伤口挖出来,也再所不惜。

    “皇兄,当年我们兄妹二人那么难,我们都走过来,难道现在皇兄你不相信臣妹了吗?臣妹这一生已经毁了,臣妹别无所求,只求皇兄你的江山稳固,寿与天齐。”长公主泣不成声,又手作揖,匍匐在殿前。

    此时的长公主,不是西陵手握大权,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殿下,她只是一个,被人欺凌却无力挣扎的弱女子。

    当年凌辱她的人都死人,可那又如何,那些伤害永远留在她心里。别说她的身体,就是她的心也是千疮百孔。

    外人只看到她当大公主的风光,可有谁看到,她风光背后的血泪。

    出生皇家又如何,没有母亲、母族保护的孩子,在宫里活得比下人还不如。没有皇上的宠爱,就是一个宫女、太监也敢欺辱她,也敢把她饿得半死。

    天宇说得没有错,她这一生都是靠男人。父皇在位时,她靠父皇。皇兄继位后,她靠皇兄。

    那些耻辱的过去,她已经快忘掉了,可今天却再次被提及,要说不恨、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匍匐在地,双手死死地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手心一片湿漉……

    男人,是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不管当初她牺牲多少,始终得不到皇上全副信赖,想要不受人牵制,还是要自己掌权才行!

    西陵皇上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已经变了,可想到过去那些事情,他对长公主始终多一份纵容,也多一份心疼。

    “此事,朕不再追究,把后面的尾巴清理干净,别让东陵查到你头上。”西陵皇上抬了抬手,有些无力。

    长公主这个计划成功了,确实能大大缓解西陵的压力,可偏偏长公主没有成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公主动手前,根本没有和他商量过。

    这才是皇上最不满的地方。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心里却说一片冰冷。

    她知道,皇上虽然嘴上说不追究,可心里却仍旧防备着她,仍旧不信她,曾经许诺给她儿子的皇位,也只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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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闹剧,其他的事不急

    哪怕心在泣血,她也要笑得明媚!

    长公主带着满身伤痛,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

    她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之间,已有间隙。回不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相信她了,而她也不会傻傻地,把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认为只要自己为他们付出一切,就会得到相同的回报。

    以前的她真是太傻了。要是当年,她有凤轻尘那样通透,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相信男人的话,今日,就算她无法登基当女皇,她也会成为西陵实际的掌控者,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欲成大事,至亲可杀。

    她当初就是太心软了,没有做到这八个字,以至于现在要看人脸色。

    “我不会再手软了!”

    长公主一脸坚决地踏上马车,离开前转身看了一眼皇宫大门:很快,她就会成为这座皇城的主人!

    长公主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战意回到公主府,正准备大干一场,却不想府中迎接她的,竟是——休书!

    从不主动踏入公主府的隐篱先生,第一次没有长公主宣诏,主动来到公主府,竟是为了给长公主送休书。

    “你要休了本宫?”长公主一拍桌子,怒瞪隐篱先生。

    她在皇宫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没地方发,隐篱先生就撞了上来。

    隐篱先生淡定平静,无视长公主的怒容,浅笑点头了:“公主聪慧,休书在此,请公主接了休书。”

    “接休书?驸马,你以为,凭这一张纸了就能休了本宫?”长公主接过休书,看也不看,反手就将休书,拍到隐篱先生的脸上,一脸嘲讽的道:“这两年皇兄重用你,倒把你的胆子养大了。怎么?以为本宫不得宠了,就可以任你想休就休?驸马,你太天真了,本宫和你是皇上赐婚,你休本宫就是抗旨,这辈子,你别想和本宫撇清关系。”

    “抗旨,我也要休了你。”隐篱先生接住休书,再次递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还是看一看的好,毕竟臣要休妻,还是需要理由的。”

    “看?有什么看的,你这酸儒,除了会写几句酸话,还会写什么?”长公主接过休书,直接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漫天的纸片纷纷落下:“驸马,你给本宫听着,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别想摆脱本宫。本宫的名字已写进你们柳家族谱,你就是再不待见本宫,也得看着本宫死后埋在你们柳家的陵园,受你们柳家后代子嗣供奉。”

    大公主将在宫里受的怒气,全部撒在隐篱先生身上,专挑能打击隐篱先生的地方说。

    隐篱先生和往常一样,并不理会长公主,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本宫。”长公主眼睛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

    隐篱先生的眼神,让长公主有一种,被人窥视到心中最阴暗那一面的感觉,当下抬起巴掌朝隐篱先生甩去。

    啪……隐篱先生没有躲,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这么挨了长公主一巴掌,长公主长长地指甲,在隐篱先生脸上,划出无数道血痕。

    隐篱先生面无表情,反倒是长公主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色厉内荏的道:“你为什么不躲?”

    “公主是君,下官是臣。公主要打臣,臣岂敢躲。”隐篱先生神情淡然,可他越平静长公主就气奋。

    “你知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你这副清傲孤洁的模样,明明被打落尘埃,名声尽毁,还要在人前摆出一副高洁模样。你知不知道,本宫有多想毁了你。姓柳的,你给本宫记住,这一生你都和本宫脱不开,本宫绝不会让你如愿,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本宫。”

    隐篱先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公主不接休书,臣会把休书送给皇上。三日后,臣将开柳家宗祠,将公主的名字,从柳家族谱上划掉。柳家要不起,公主你这般高贵圣洁的妇人。”

    隐篱先生语气平淡,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可就是这样的语气,更叫人羞愤。

    长公主气得失去理智,扬手欲再打,可看到隐篱先生红肿流血的脸颊,长公主生生忍下了:“滚!本宫不想见你,再也不想看到你,滚……滚,从本宫的府邸滚出去。”

    “公主,明日大殿上见。”隐篱先生丝毫不受威胁。

    “你敢。”长公主转身,看隐篱先生一脸坚决,知道隐篱先生不是说说而已,当下果断下令:“来人……驸马疯了,将驸马拿下,关起来。”

    东陵一行人刚到西陵,要是闹出驸马休公主一事,西陵的脸面便丢尽了。

    “是。”长公主的护卫,立刻涌了出来,将隐篱先生扣住,隐篱先生完全不挣扎,一脸平静地看着长公主:“殿下不会以为,臣孤身来见殿下,一点准备也没有吧?”

    “你……”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正想问隐篱先生到底做了什么,就听到太监尖锐的声响,在门外响起:“陛下有旨,宣驸马爷进宫。”

    “殿下,皇上急宣驸马爷进宫。”宣旨的太监半只脚踏入大门,看到公主府内的情况,愣在原地完全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驸马爷突发急症,无法进宫。请卓公公替本宫转告皇上,派太医前来医治驸马爷。”长公主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卓公公愣了一下,面露犹豫。

    “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长公主出言威胁,一身厉气,吓得那小公公瑟瑟发抖,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兹事体大,奴才不敢做主。”

    “什么事非要急着宣驸马爷进宫?连驸马病了也不行?”长公主眼神凌厉,隐约有几丝疯狂,卓公公瑟缩了一下,飞快的说道:“是,是东陵的摄政王点明要见驸马爷。摄政王听闻驸马爷棋艺高超,说想与驸马爷手谈一局,如果输了,东陵与西陵的合作,东陵愿意让出一成的利润。”

    “放肆!东陵摄政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当本宫是那些无知妇人。”九皇叔是什么样的人,长公主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但也知他绝不是轻浮的人,两国贸易往来,还没有正式开始商谈,九皇叔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简直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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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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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介绍: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的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视天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神医凤轻尘,以医术救人治国平天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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