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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帝凰:神医弃妃txt下载     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29失望,等不了十年……

    想到自己儿子的境况,端亲王悲痛之余,又多了几分狠绝与果断,端亲王咚的一声跪下:

    “皇上,臣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但臣再无能,也不会任人欺负我儿子不还手。臣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伤子之仇不共戴天,臣若不报此仇,枉为人父。别说拆一座公主府,就是阎罗殿臣也敢拆!”

    杀气十足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皇上只感觉心中一震,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对上端亲王悲愤的眸子,斥责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五弟,睿儿的事,朕也很伤心。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做再多,也改变不了睿儿已经出事的事实,你这样鲁莽的到处惹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皇上……”端亲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皇上,皇上面色一沉:“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

    “臣不敢,臣……领命。”端亲王低头,一字一字,说得沉重又悲哀。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儿子已经毁了,所以他要认命,他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哈哈哈……真是好笑,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要是皇上的皇位被人抢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对皇上说:皇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认命吧,别再想着重夺皇位的事,以免让人钻了空子。

    皇兄,你会接受吗?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好皇兄,你不会不明白吧?

    端亲王大口大口的呼吸,将心中悲愤与失望压下,不停地告诉自己,面前这人是他的皇兄,是他发誓要效忠的帝王,他不能对皇上不敬,不能置疑皇上的决定。

    可是……一向有用的心里暗示,这一次却半点用处也没有。

    他好恨!

    咳咳……皇上似乎也察觉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五弟,朕知道你忧心睿儿,不过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三妹是睿儿的姑姑,她绝不可能对睿儿下手,这件事你做得太冲动了。那什么凤轻尘入住公主府的事,三妹并不知晓。”

    端亲王失望至极,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每次他和长公主起争执,不管对错,父皇都会把错算到他头上,现在皇兄也是这样。

    端亲王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悲伤与失望:“皇兄……臣弟叫你一句皇兄,只想告诉你,臣虽是武无夫,可不是傻子。”

    端亲王哽咽一声,泣血的道:“当日凤轻尘进城,在城门口发生了一起刺杀事件,凤轻尘提前走了,锦衣卫没有抓到她,可锦衣卫却把她的护卫带进了大牢。凤轻尘当天,撒下大把银子,去锦衣卫打点,皇兄你要告诉我,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和长公主会不知晓凤轻尘进城?”

    “五弟……”皇上面露难堪之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讷讷的道:“凤轻尘进城一事,朕虽知晓,可并不知睿儿的事。”

    “皇兄你不知,臣弟相信。可是长公主呢?她会不知道吗?调用锦衣卫拿人的不就是她吗?皇兄,我知道你和父皇从小就宠着她,我不羡不妒,可在这件事情上,你也要偏帮她吗?别人认不出睿儿,她是睿儿的亲姑姑,难道还能认不出睿儿吗?”

    端亲王略一停顿,见皇上想要说什么,再次开口,打断皇上的话:“皇兄,你别告诉我,长公主她没有看到睿儿。睿儿受了刺激,整个人呆呆傻傻,双手也废了,现在除了凤轻尘,不让任何人靠近,凤轻尘走到哪里都抱着他,除非没长眼睛,不然绝不会看不到我的睿儿。”

    一口一个长公主,端亲王这是彻底划清他和长公主的界限。

    “五弟,这件事三妹确实有错,可睿儿的伤真得与她无关,睿儿是三妹的亲侄子,三妹怎么可能会伤害睿儿。”皇上苦口婆心地动说,却换来端亲王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皇兄你在说笑话吗?”端亲王这是完全不把皇上看在眼里,径直站了起来:“长公主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还会对我的睿儿手软吗?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她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五弟,三妹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样污蔑三妹,三妹要听到该有多伤心。”皇上皱眉,面露不悦,端亲王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心里越发的悲凉。

    他就不明白,那个**下贱的女人到底哪好,为什么父皇和皇兄,都把她捧成宝,一个个都认为她心地善良,美好大方。

    罢了,罢了……他原本不想掺和皇位斗争,可现在这局势,却逼得他不得不选择。

    皇兄,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端亲王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随即收起所有的悲哀,面无表情地跪下:“皇上,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皇上不知,端亲王说出这话,就是对他失望至极,心中亦是悲愤至极,皇上只当端亲王想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才对,我们虽生在天家,可却是兄妹,自家兄妹之间那有隔夜仇,这件事……三妹也有错,朕也不追究你的错,回头你把三妹的儿子,还有你从她府上的人都放了,其他的就算了,三妹不会和你计较。”

    “臣遵旨。”端亲王说这三个字时,已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他只知道……他的皇兄,越来越昏庸了。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哄得团团转。

    哈哈哈……何其可悲,何其可哀。

    端亲王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进宫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站在哪一方,只忠于皇上,可他的好皇兄,却生生把他推开,他的忠诚只是一个笑话。

    “这不是端王吗?怎么?被皇兄称赞了,便得意忘形了?”长公主得知端亲王出来了,特意在这等候,看端王悲痛欲绝,长公主笑得灿烂,媚眼闪着得意的光芒。

    端王在发现有人靠近时,便收起情绪,转头冷冷地看向长公主:“小三儿,你高兴得太早了。本王一向不是君子,从来不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做法,这仇本王很快就会报。”

    “怎么?端王你这是打算抗旨?不怕皇帝哥哥下旨杀了你?”长公主满脸笑容,纯真友好,让人无法想象不出,这张笑容的主人,怎么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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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帮忙,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这明媚温柔的笑,不仅骗到了先皇,也骗到了当今皇上。

    端亲王看着长公主的笑靥,久久无法收回眼神,他就不明白了,这么虚伪的笑,他精明的父皇和皇兄,怎么会屡屡上当……

    端亲王也想笑,可他怕自己笑着笑着就哭出来。最后只能用冷笑,掩去心中的悲哀,一脸嘲讽地看着长公主:“下旨?哼……小三儿你真天真,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任你欺负的小皇子?”

    端王附在长公主的耳边道:“小三儿,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呸……端亲王张嘴一吐,一口浓痰便落在长公主的脸上。

    “啊……”长公主尖叫,连忙拿帕子去擦:“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端亲王大笑,嚣张离去,留下气得全身颤抖的长公主,在原地大发脾气:“啊…啊…啊。小五儿,你给本宫站住,本宫要杀了你!”

    恶心的浓痰顺着脸颊往下流,长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

    ……

    “凤轻尘,你说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端亲王一回府,找到凤轻尘,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凤轻尘抬头看了端亲王一眼,端亲王面上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唯有那双眼,明显是流过泪。

    凤轻尘心下了然,若无其事地别开脸,捏了捏小团子的脸,对着小团子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说对不对,小团子?”

    小团子在凤谨和雪狼的调.教下,学会简单的回应,当下乖巧地点头,表示同意。

    “小团子真棒。回头让雪狼给你当马骑。”凤轻尘亲了亲小团子的脸,给小团子一个大大的奖赏,换来小团子机械的一吻。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小团子做出来,却生硬无比。端亲王刚刚隐下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的儿子,终于懂得回应外界,可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学了数百遍……

    凤轻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端亲王一眼,趁对方父爱大发时,抱着小团子扬长而去。

    开玩笑,这位明显在宫里受了气,说不定皇上还下了什么不好办的命令,比如把凤谨送回去,把长公主府上的人送回去。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让对方压榨。

    凤轻尘溜得太是时候,端亲王从感动中缓神后,准备和凤轻尘提,皇上交待的事,结果一看,却发现人不见了。

    “还真是成精了。”端亲王不用想也明白,凤轻尘这是趁机溜了。

    “找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难怪九皇叔至今还没有把人娶进门,这么凶悍的婆娘,娶回去,男人都别想活了。”端亲王脑补了一下,九皇叔被凤轻尘虐待的画面,心里才稍稍平衡。

    皇上虽然说,他们是自家兄妹,可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端亲王再不情愿意,明面上也不能抗旨。

    端亲王在宫里,已经决定和西陵天宇合作,助天宇早日登上皇位,这个时候自然要表现出自己的善意:“去一趟太子府,就说我有事请他帮忙,不知太子殿下能否施以援手。”

    西陵天宇是太子,是他未来的主子。欠主子的情,比给主子施恩,更容易得到主子的重视,端亲王在这个度上,一向把握得极好。

    管家心中一怔,猛得看向端亲王,对上端亲王凌厉的视线,管家连忙低头,不需要端亲王多言,便亲自去了一趟太子府。

    作为端亲王的亲信,管家自然明白端亲王对皇上有多么忠心。此次,想必是皇上伤透了他家王爷的心。

    他家王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出了事,皇上不仅为他家王爷讨公道,还让王爷伤心,实在是让人心寒。

    想到至今未到的太医和国师,管家心中更是悲凉,同时亦庆幸,他家王爷做了决断。

    太子府内,西陵天宇听到端亲王府的管家求见,暗暗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地道:五皇叔,对不起。侄儿不是故意让父皇伤你,侄儿也是没有办法,你不对父皇失望,便永远不会站在侄儿这边。

    没错……皇上会那么相信长公主的话,西陵天宇功不可没。当然,西陵天宇并不是为了帮长公主,他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让端亲王彻底对皇上失望,然后不得不站在他这边。

    他原本没想到这个法子,这是凤轻尘让左岸给他送来的计策:内部瓦解,比外力猛攻强百倍。

    端亲王让管家来找西陵天宇,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让西陵天宇帮的忙,并不是多难的事。

    “八俱成年男子的尸体,一俱一两岁孩童的尸体,不拘什么时候死的,只要尸骨完整就行。”这是端亲王请西陵天宇帮得忙。

    皇上只让他,把从公主府带走的人送回去嘛,可并没有说是死的还是活的,至于长公主会不会就此罢休,与他何干?

    皇上不是说了嘛,事情已经发生了,做再多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人都被他弄死了,长公主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西陵天宇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把端亲王要的九倶尸体送来了,端亲王让人把衣服一换,敲锣打鼓的把尸体送到长公主府门口。

    为了吸引更多人围观,端亲王特意绕了几条大街,在太阳落山前,才抵达长公主府门外。

    一路了,围观的百姓特别多,等长公府的人出来时,门外已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一些官员府上的家丁,混在人群打听消息。

    端亲王也不怕丢人,当着众人的面,高声给长公主赔罪,并说自己奉旨,把人给长公主送来,请长公主出来接。

    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送来九俱尸体,长公主会出来接才有鬼。

    “混蛋……”长公主听到下人的汇报,把刚收拾好的梳妆台,全部砸了:“拿几俱尸体来混乱本宫,当本宫好欺负嘛。”

    “让他滚,让他给本宫滚回去。”长公主气得脸色发紫,可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长公主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是她小看西陵天宇,也高看端王的忠诚了。

    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就把端王逼到了西陵天宇那边,长公主后悔得快要死掉了。

    要是端王把凤谨和她的人放回来,她还能想着不会太亏,可偏偏端王给她送来一堆尸体,她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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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1禁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端亲王这次是真得豁出去了,他要本不会,把长公主的怒火放在眼里,至于长公主去告状?

    哼……

    他会在乎吗?

    端亲王离去前,抬头看了一眼富丽堂皇,不亚于皇宫的长公主府,冷笑: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座公主府给烧了。

    把一排尸体丢在长公主府,端亲王带着手下扬长而去,长公主得知后,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太医,太医,快请太医……”

    原本,准备派到端亲王府的太医,被长公主给截了去,端亲王回府,知道这个消息后,气得拍烂了一桌红木石桌:“欺人太甚!”

    心中对皇帝的失望,又加深了三分。

    “自作孽不可活。”凤轻尘相信,故意抢太医这种事长公主不会做,可她平时嚣张惯了,府上的下人一个个拿鼻孔看人,看到长公主晕倒,截端亲王的太医,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去告诉天宇一声,让他给端王请几个太医来。”凤轻尘说话做事,从不避讳小团子,她知道小团子听得明白,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左岸点了点头,走之前看了一一眼在床上打滚的凤谨,问道:“百鬼宫那人还未开口?”

    “嘴巴很硬,想要他开口恐怕很难。”凤轻尘秀眉微皱,心里也有几分着急。

    在别人的地盘就是不方便,想要问个口供,还要顾忌主人的存在。

    “我去试试。”左岸最在乎的就是凤谨的身体,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他那样的人,骨头很硬,心性极坚,重刑之下也不一定会说真话。”百鬼宫的人嘴马有多难撬开,凤轻尘是见识过,当初灰老也是用各种药物,迷了心性才勉强吐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治病用药这种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可不谨慎。”虽然她一直在学中医,也学得不错,可和这个时代的中医大拿相比,却是差得极远。

    鬼医要在药方动个小手脚,她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所以凤轻尘不敢轻易动刑,就怕问出一个有问题的药方,反倒害了凤谨。

    “江南那边的消息迟迟未到,就算郭神医收到消息赶来,也要一个月后。”左岸有些急躁,亦有些不安。

    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变数,为了凤谨的生命,他们只能任人摆布。

    这种感觉,该死的糟透了。

    “双管齐下,百鬼宫那人我们也不能放过,要尽力撬开他的嘴巴。”等郭保济来只是以防万一,能先套出法子,把凤谨体内的幼虫引出来,那是最好。

    “动刑?”左岸抬头问道,凤轻尘想了一下,摇头否定:“还是不要的好。这是端王府,我们做事不方便。”

    “你有法子?”左岸问道。

    凤轻尘点头:“找端王借个偏僻的小屋子,远离人群,在里面要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然后将小屋子封死,让人不管白天黑夜呆在里面,都只能是黑夜。”

    “关小黑屋?”这种惩罚的方式,左岸很了解,他小时候训练时,没少关禁闭。

    “算是吧。”凤轻尘说得是升级版:“在屋子里放一个大木桶,把百鬼宫那人绑住手脚,覆上双眼,丢进木桶里,让他不知时间流逝。每天只需要给他稀粥和清水,不要多,只要保证他不饿死、渴死就行。”

    刑讯逼供的第一步,就是先击垮对方的心里防线,然后再开始慢慢地问问题……

    “可以一试。”左岸起身,转身就要去办这件事,却被凤轻尘提醒了一句:“先去太子府,把端王的事办好。”

    端王的大腿,可得抱紧,在西陵他们还要靠端王来牵制长公主。

    左岸一顿,没有回头,背对着凤轻尘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凤轻尘在西陵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隐瞒九皇叔,九皇叔即使远在东陵,也对西陵的局势也是了如指掌。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九皇叔原本还担心,凤轻尘在西陵会受制肘,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开了局面。

    “轻尘的过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随便救个小孩,居然就是端王的独子,有这个孩子在,端王还不得乖乖听话。”苏文清也啧啧啧称奇,没想到凤轻尘在西陵,不仅没有用到他们的人,反倒给西陵天宇帮了个大忙。

    有端王相助,长公主完全不是对手,哪怕长公主有皇上的支持。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样的运气到你面前,你也握不住。”要是不懂医术,即使遇到端王独子,也没法子。

    同样,凤轻尘要是没有医者仁心,也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施以援手。要知道,那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为选择明哲保身,以免将自己卷入不知明的危险中。

    “呃……”苏文清满头黑线,将欲反驳的话咽回去。

    九皇叔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凤轻尘什么都是好的,他才不要学步惊云那个二贷,把自己整到连城去。

    “连城那里如何?”怕什么来什么,苏文清才刚吐槽步惊云和连城,这伙九皇叔就问了起来。

    苏文清吱吱唔唔,语焉不详,九皇叔立刻就明白了,步惊云肯定又出了乱子:“说。”

    “步,步惊云他和百鬼宫的混到一起。”苏文清说完这话,立马就低下头,不敢再看九皇叔。

    步惊云去连城前,九皇叔千交待万叮嘱,千万不要掺和百鬼宫与连场之间的事,他只需要在一旁观看,收集连城的信息,从连城这边套出那位神秘姑姑的身份,可不想……

    步惊云为了能尽快完成任务,居然冒险与百鬼宫的接洽,并成功混入百鬼宫那帮子人当中,成为他们的一员。

    打入对手内部是好事,可百鬼宫的人岂是良善之辈,步惊云此举实在太冒险了!

    给读者的话:一号加更……是我写书的习惯,感谢大家对阿彩的支持,感谢大家投的月票……偶尔加更,求个票也是顺手,因为不加更,我不好意思求。最近加更少,不是我不加,而是一直在注意情节进展,写起来比较慢,有好几次都是写了全文删,全文重写……希望能将更好的文呈现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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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2变数,这世间没有一成不变

    步惊云打入百鬼宫,是极冒险的行为,一旦暴露,就会成为百鬼宫和连城共同的敌人,受到两方同时攻击,到时候他想要从连城出来,可就难上再难……

    同样,凤轻尘在西陵所做的一切,无疑也是走钢丝,要不是有小团子这张护身符在,凭她有万般手段,在西陵也施展不开。

    要知道,凤轻尘还未到西陵,她的一举一动,就在西陵锦衣卫的监视下。不仅仅是西陵长公主,就是西陵皇上,对凤轻尘的到来也很重视。

    西陵皇上不认为,凤轻尘千里迢迢来西陵,就是为了给凤谨看病。政治家总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阴谋化,凤谨可是长公主的儿子,西陵皇上不认为,凤轻尘会有那么善良。

    善良的女人,无法独立支撑门户。

    想到北陵、东陵的局势,西陵皇上把凤轻尘的到来,看作是为东陵在西陵找盟友,或者分化西陵,让西陵抽不开身,无法参与这场大战,分一杯羹。

    不过西陵皇上如此想,实在是凤轻尘的身份太特殊了,西陵皇上无法把她当成普通女子对待,也无法把她的到来,当成普通的事件。

    所以,在得知端王世子被凤轻尘救下时,西陵皇上就不对端王抱任何希望。

    端王有多重视他那儿子,皇上无比清楚。事关睿儿,端亲王行事便没了章法,而事实证明皇上的推断是正确的,只是一个轻轻地试探,端王便倒向了西陵天宇。

    “国师,你不是说睿儿是早夭的命吗?为何现在还活着?”端王想要的太医,被长公主截走,他想要见的国师,则被皇上留了下来。

    满头银丝的老国师,在首席大弟子的搀扶下,颤颤抖抖上前,一脸凝重的道:“老臣糊涂,睿世子的命格,老臣已经看不懂了。”

    “看不懂?难不成他有真命天子之相?”皇上皱眉,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身为帝王,皇上实在不喜,这种超出掌控的事屡屡发生。

    老国师摇头:“不……睿世子和天宇皇子一样,身上从来没有真龙之气。”

    “国师说天宇没有真龙之气,依朕看,他的太子之位,倒是越坐越稳。”皇上压低声音,隐约透着几分怒气。

    西陵本就是外忧不断,现在又起内患,照这样下去,不知何年才能挤身强国之列,成为九州大陆一流的强国。

    “天宇皇子身上的龙气,只是借来的假龙气,久不了。”老国师自信满满,即使是被符氏抛弃的旁系,可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希望国师大人没有看错。”皇上稍稍收起威压,随即又一脸烦躁:“朕就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没有真龙之气。朕的江山,就没有人可以继承吗?”

    皇上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是在等国师的答案,可偏偏老国师这一次却没有看口,直到皇上问起,老国师才惶恐的开口:“皇上别急,那人只要出现了,老臣就一定能看出来。”

    他比皇上更想知道,这西陵具有真龙之气的人到底是谁,这样他的家族才能提早投资,才能长长久久的尊荣下去。

    “嗯。”皇上想到自己的身体,暗暗有分着急,可又不想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装作不在意,挥了挥手:“端王想必等急了,去端王府看看,让他安心。”

    最主要,回来告诉皇上,让皇上安心。为何有早夭之相的睿儿,又活了下来,是命中还有一劫吗?

    这个问题,老国师也很想知道,他曾为端王演算过,端王命中无子,睿世子的面相也是早夭之相,两者结合起来,绝不可能有错。

    一出宫殿,老国师身旁的大弟子,也就是他的亲孙子,开口寻问:“爷爷,是不是有人,改了睿世子的命?”

    此人身着玄衣,面容宁静,双眼平静无波,像是无欲无求的高人,外表很俱有迷惑性。

    “自从磊太子出事,爷爷就猜测,应是有一个命格奇特的人出现。因此人,许多人的命都被改了。比如长公主,还有天宇太子。”老国师黯然的眸子,闪着精光:“一玄,你记住。命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命中充满变数,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可能。”

    就如同,他看到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选择往左走的路,而他接下来的一切,都和这个选择有关。

    可当这个人,因为某个原因,选择向右走,那么他的命就变了,和他相关的人,命运也会发生改变。

    “孙儿明白。”玄衣男子点头,走了几步男子又停了下来:“爷爷,东陵那位姓符的大人,会不会就是本家的后人?”

    “不可能。”老国师面色一沉,斩钉截铁的道:“本家的人,被赶出九州大路时,发过誓,除非蓝氏与凤离氏相求,否则他们绝不会踏入九州大陆半步。而且他们所有的书籍,和推演的罗盘都被毁了,本家的传承已断,就算是本家的人,也不会推演命理之法。”

    老国师说得又急又快,一口气没缓过来,歇了一下,平定了情绪,才继续道:“本家的人早就失了推算命理的传承,就算本家的人来了,也只是三流水平,远远比不上我们。在九州大陆,我们羲字这一支,才是真正能推算命人的相命师。”

    老国师看了一眼身旁的孙子,怕他不自信,郑重的说道:“一玄,你记住,符家的传奇已是过去式,现在,在九州大陆,唯一会演算天命的,只有我们这一支。日后,即使遇上符家后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失了我们这一支的骄傲。”

    “孙儿明白。”玄衣男子一玄嘴上应上,可心里却仍旧不安,他总感觉,东陵那位姓符的大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身为命理师,他的直觉总是比一般人准。

    祖孙二人一路无语,一个想着小团子的事,另一个则想着远在东陵的符临。殊途同归,祖孙二人同时再想,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为何这么多人的命,都和他们当年推算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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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大误,你到底是什么人

    端亲王没想到,他没有等到太医来,反倒把那个说他杀孽太重,命中注定无子嗣,就算有子嗣,也留不住的老神棍等来了。

    “去,请凤姑娘把小团子抱来,本王今天就要打那神棍的脸。”端王是双手染血的杀神,这一生不知道,取了多少人的命,他从不相信什么天命,可偏偏所谓的命,却屡屡开他玩笑。

    如果这世间真有天命,那他投身在天家,本该享受人间富贵,为何他还要像普通人一样,用命去拼前程?

    如果这世间真有天命,他杀了那么多人,要真有恶报,为何不把那些恶果,报复在他身上,而是报复在他儿子身上。

    国师说他一身杀孽,西陵上下说他杀人如麻,可这些人有没有想过,这些是他愿意的吗?

    作为皇子,即使不受宠,他也是被人侍候着长大,在上战场之前,他最多捏死过蚂蚁,何曾杀过人,见过血。

    他不信命,也不想信,可老国师的话,却让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些年他一直很不安,就怕老国师的话灵验了。

    所以,他低头了。在他儿子出事的第一时间,把老国师请来。

    “西陵的国师?”西陵还有这号人物,她怎么不知晓。

    凤轻尘一脸疑惑的看着端王府的管家,管家犹豫一下,缓缓开口:“回姑娘的话,国师大人一直在宗庙闭关,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在人前露面。这些年,即使是皇室子弟,也只能偶尔见到国师大人。

    国师此次出宗庙,是受王爷所邀,为小世子而来,姑娘等伙见到国师大人,可以向国师大人请教一二,要能得国师大人一句指点,姑娘这辈子受用无穷。”

    潜台词,就是说凤轻尘命好,沾了小团子的光。

    “哦……”凤轻尘恍然大悟,一脸惊喜。

    汗……要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凤轻尘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要知道,连神庙的后人,凤轻尘都见过了,她还会稀罕什么西陵国师吗?

    西陵国师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神庙后人吧。

    凤轻尘一点也没有把这什么国师放在眼里,抱着小团子往花厅走去。而满不在乎的结果,就是能把人吓死……

    西陵国师见到凤轻尘与小团子走进来,昏昏欲睡双眼猛得睁开,眼中一片惊惧:“你们,你们两个……都是已死之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是什么人?”

    老国师太过激动,一时没能克制住,直接站了起来,颤抖地指着凤轻尘和小团子,嘴里念叨着,凤轻尘和小团子都是该死之人,不该活着。

    老国师的动作太突然,凤轻尘一时没有防备,小团子被吓了一大跳,小身板虽然没有颤抖,脸色却发白,嘴唇直哆嗦,小脑袋拼命地往凤轻尘怀里钻。

    端亲王的脸,立刻就黑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却被凤轻尘一个眼神制止了。

    凤轻尘安抚好小团子,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新奇地指着自己和小团子:“这位大你,你说的死人,是说我们两人吗?”

    这种指证完全小儿科,凤轻尘一点也不惊讶,还玩心大起的,抱着小团子走到阳光下,一脸惊奇地问道:“咦……我们有影子耶,这位大人,你确定我们是死人吗?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吗?”

    凤轻尘抱着小团子沐浴在阳光里,笑语嫣然。怀中的小团子安静下来后,一脸呆萌。凤轻尘一个侧身,逆着光,光束打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的表情模糊了,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

    国师和一玄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端亲王就故作严肃的呵斥:“不许胡说,我儿子是仙童下凡尘。”

    至于凤轻尘?

    端亲王表示,他不会承认,沐浴在阳光下的凤轻尘很美,尤其是那笑,能暖到人心坎里,难怪他儿子会赖在凤轻尘身上不动,他儿子果然有眼光。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老国师陷入自我怀疑中,不停地摇头:“我绝不可能看错,我绝不会看错,你们明明就是该死之人,你们的命……”

    “看样子,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外面太阳极大,凤轻尘可不乐意,一直在外面晒着,抱着小团子跨了进来,不需要端亲王招呼,便在国师对面坐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国师指着凤轻尘,语气异常严厉,他身旁的一玄也是眉头紧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和东陵的符临一样,对他们来说都是危险的人物。

    他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命格,很奇怪。

    就像爷爷所说的,这个女人的面相应该是将死之人,可又不怪,她的面相似乎改了……

    “我说我是九天玄女,你信吗?”凤轻尘顺着端亲王的话道,随随即又觉得这话太尖锐了,淡淡地补了一句:“你肯定不会信,也许我说狐狸精,你反倒会信。”

    “噗嗤……”端亲王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当,只有我不将所谓的命放在眼里,看样子凤姑娘也是。”

    “不,我信命。”凤轻尘张开右手:“手心这条线叫命运线,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凤轻尘浅笑,将手握紧,收回,抬头看向老国师:“想必这位就是贵国的国师大人了,民女失礼了。”

    嘴上说得漂亮,凤轻尘却抱着小团子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行礼的打算。

    想想也是,任谁被人指着鼻子说:你是该死的人,不该活着,都高兴不起来。

    要知道,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王锦凌,不是人人都有王锦凌的好风度、好修养。

    老国师毕竟是经历了大风浪的人,这伙也冷静了下来,道了一句失礼,便坐了下来。

    老国师这才没有随意开口,而是一脸审势地,将凤轻尘从头看到尾,半晌后,高深莫测的道:“姑娘是明白人,老夫的话是真是假,姑娘比旁人更清楚,姑娘不愿多谈此事,老夫不提便得。容老夫提醒姑娘一句,万事万物自有其规律,姑娘还是谨守本分,别妄想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国师大人,你真当我是九天玄女下凡吗?我要有逆天改命的本事,我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凤轻尘面上一副无心无肺的样子,可心底却暗暗警醒。

    也不知这位国师大人,是真有本事还是瞎蒙。如果是有本事,那可真得要当心了,这种高人不管有多强的实力,手里都会有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本事,她还是离远一些,免得被人惦记上。

    如果是瞎蒙,那就更没什么好可怕,横竖对方不是道士,她也不是妖。

    而凤轻尘不知,凭她的合格,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凤轻尘的命格奇物,不仅仅是老国师,就是符临也颇为好奇。不过是符临比较聪明,他不会触犯某人禁地,以免引得某个小心眼的男人,醋性大发。

    老国师则没有这个顾忌,他闭关刚出来,对当今天下的局势,还不甚明了,自然不知,他刨根问底的做法,会引来凤轻尘身后男人的不满。

    老国师双眼犀利的盯着凤轻尘,说道:“姑娘,你心里应该明白,因人而改命的人不在少数,你的出现”

    老国师恢复正常后,处处都透着高人风范,一副本座洞悉一切,你所作所为,在本座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凤轻尘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位国师心中已经认定了,她说再多也没有用。

    如果对方真是高人,了不起她写信回东陵,把符临叫了和对方斗法,她就不信对方还能灭了她。

    如此一想,心中最后一点忌惮也没有了,凤轻尘转头看向端亲王,主动道:“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退下了。”

    “嗯。”端亲王没有阻拦,老国师的话让端亲王极度不高兴,原本还期盼着,这位国师大人,能说出两句好听的话,让他安安心,结果一张嘴就说他儿子是死人。

    早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话,他宁可不把人请来,结果不仅没有安心,反倒更糟心。

    老国师自知自己之前的表现,太不大气,此时也没有开口留凤轻尘,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尘和小团子一眼。

    小团子面无表情,凤轻尘毫不在意,倒是端亲王有几分不满。好在老国师不仅精于演算,还会看人脸色,不等端亲王开口,便起身向端亲王告辞。

    离去前,终于说了一句,让端亲王满意的话:“人皆有命数,然命数并不是一成不变,小世子的命数已改。王爷不必再为小世子忧心,小世子此时必将会平安顺遂。”

    “本王早就说过,本王的儿子,阎王也抢不走。”端亲王面上虽依旧强硬,可心里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他嘴上不信命,可心里却一直受老国师的批命影响,生怕这个儿子是他强求来的,留不住……

    命中无嗣,他有了儿子;子嗣早夭,他的儿子活下来!

    他的命,终于不再是,由老国师一张嘴来定!

    给读者的话:

    先奉上两章,第三章可能会晚一点……有点小不舒服。

    〖

1834害怕,失了端王的庇护

    经历重生一事,凤轻尘对国师这一类高人,多少有些忌惮,当天晚上便写信给九皇叔,向九皇叔求援。

    凤轻尘,不仅把老国师说的话写上,还让九皇叔找问问符临,如果符临在南陵办完事,能不能顺道来一趟西陵,和这位老国师斗斗法,把老国师收了……

    “把信送回去,另外,再派人去查查,那位老国师的来历。”凤轻尘将信交给左岸。

    没办法,他们借住在端亲王府,不可能和在家里一样自由,夏挽和春绘都是女眷恋,进出极不方便,而且他们在西陵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唯有左岸在外行走,不会让人查出端倪。

    “嗯。”左岸虽在西陵生活了数年,可他一向是技术宅,对这些事并不了解。

    走之前,左岸关心了一下凤谨的身体,得知凤谨一切安好,蛊虫没有成长的迹象,心里才稍安了几分。

    没办法,百鬼宫那个人的嘴,实在不好撬。

    凤轻尘独自坐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着小团子去卧房:“去问一下端亲王,太医什么时候来,小团子的手要换药了。”

    凤轻尘承认,她就是故意的。皇上弄个国师来膈应她,她就提醒端亲王,皇上待他们父子多薄情。

    “是。”春绘秋绘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

    不多时,两人来报,端亲王带着人打到公主府去了……

    “小团子,你有一个好爹,别再怪他了,他也怪可怜的。”凤轻尘抱起小团子,在他额头亲了亲。小团子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凤轻尘知道,这个小动作,便表明小团子听进去了,凤轻尘怜惜地揉了揉小团子的额头:“等太医来时,记得给你爹一点面子,让太医给你看看伤,宫里的太医都有几招不传的秘法,说不定能医好你的手。”

    天天抱在怀里,就是个木头也能抱出感情,更不用提一个大活人,凤轻尘是真心希望小团子能好。

    小团子低着头,小脑袋在凤轻尘怀里蹭了蹭,嘴角耷拉下去,一脸委屈。

    凤轻尘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一脸温柔的道:“乖,这世间不是每一个都是坏人。姐姐也不能护你一辈子,能保护你的只有你父亲,你父亲一直在为,没有保护好你而自责,别再怪他了。”

    她早晚有一天是要走的,小团子不能再这么依赖她,拐走一个公主的儿子不算什么,反正那公主娘也不在乎。可要拐走这个小团子,端亲王这个儿控肯定不干。

    “啊啊,不……走。”小团子一急,说出两个字,凤轻尘一怔,随即一脸狂喜:“小团子,你,你会说话了?再说两个字?”

    这么说,小团子的自闭是好转对不对?

    “不……走。”小团子艰难地吐着字,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一样,小脸憋得通红,不停地摇头:“不,走。”

    “太好,太好了……你真得能说话了。”凤轻尘一扫老国师带来的郁闷,抱着小团子在原地转了起来。

    小团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眼忽闪忽闪,呆萌的脸终于有了第二种表情,许是知道自己说话,能让凤轻尘高兴,小团子努力说出更多的字:“姐……姐抱。”

    “亲亲……”

    这些话,都是凤谨平时会说的,小团子自从受伤害后,就封闭了自己的耳朵,封闭了自己的心,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与外人接解,以免受伤害,只有凤轻尘和凤谨,才能走进他的内心。

    端亲王刚带着抢来的太医进门,就听到自己儿子会说话,一个激动把手上拎的太医丢开了,拔腿就朝凤轻尘住的院子走去。

    “我儿子,我儿子会说话了?”端亲王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怕自己扑上去,会吓到小团子,站在门口,一脸忐忑地看着小团子。

    “小团子,来……叫一句父王,让你爹高兴一下。”凤轻尘心情极好,抱着小团子对着端亲王。

    小团子一看到端亲王,又恢复成原来的呆样,嘴巴嘟起,明显不待见端亲王,不过为了让凤轻尘高兴,小团子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句:“父王。”

    “诶。”端亲王充份展现二货老爹的特质,重重地应了一声,鼻子一酸,眼泪就飙了出来:“我儿子终于肯叫我父王了。”

    小团子呆呆地看了端亲王一眼,然后淡漠地别过脸,小眼红红的,紧抿的嘴,无声说着他的委屈:他记得,他被坏人绑起来时,一直在叫父王救命,可父王却怎么也不来。

    坏人把他关在小屋子里,好多好多人死掉,一刀一刀割下来,血溅在他的脸上,坏人把他丢进冰冷的尸块里,他吓得大哭,一直在叫父王救命,叫了好久好久,父王都没有来救他。

    他好怕,好怕……

    小团子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大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无声落下……

    父王,你为什么不来救睿儿,睿儿好疼也好怕。

    啪嗒……啪嗒。

    泪珠滑落的声音,瞬间将凤轻尘从惊喜中拉回,她只顾着让小团子走出自己的世界,却忘了小团子能不能承受,他过往经历的一切。

    凤轻尘连忙将小团子抱起来,慌忙地给小团子擦泪:“对不起,对不起……小团子乖,别哭了。姐姐太坏了,姐姐不该逼小团子,小团子不乐意,我们就不想。”

    凤轻尘不希望,小团子刚愿意走出来,又被吓得退回去,连忙安抚着,端亲王也吓得面色发白,可他想上前又不敢,直到小团子哇的一声大哭,将心中的呐喊说了出来:“父王,父王……睿儿好怕,快来救睿儿。睿儿好疼,好疼呀……”

    “睿儿……”小团子的哭声,就像同针尖一样,扎在端亲王的心口,端王的心猛得揪痛,全身力气抽空,靠着门柱,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睿儿,原谅父王,父王知道错了。

    给读者的话:小团子要好了,凤轻尘没地方住了,九九表示好无聊,得放他出来了……

    给读者的话:

    我来得有点小晚。

    〖

1835配合,九皇叔假公济私

    “父王,父王……睿儿好怕,快来救睿儿。睿儿好疼,好疼呀……”

    小团子的求救声,传入端王的耳朵,端王泪如雨下,自责、无力、痛恨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端王哭得不能自已:“睿儿,父王对不起你。”

    这个时候,端王也顾不得小团子愿不愿意,上前从凤轻尘手中,把小团子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是要把小团子融进骨髓里一样。

    “睿儿不哭,父王来了,父王来救你了。父王以后再也不会把睿儿丢下了,再也不会了……”没有人知道,端王有多后悔,后悔把自己的儿子一人丢下,让他一个人面对非人的折磨。

    “睿儿,父王再也不会把你丢下,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父王再也不会了……”端王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当着凤轻尘的面抱着小团子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端王来说,小团子就是他的命,皇上拿小团子来试探端王,无疑是触了端王的逆麟。

    “父王,父王……”小团子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将心中的害怕,与委屈全部哭出来。

    凤轻尘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子二人,一脸欣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悄悄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小团子愿意从自我封闭的世界走出来,这是一件极好的事。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竟是这样一个契机,让小团子愿意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进而原谅他的父王。

    小团子已经能亲近他父王了,依端亲王的儿控的倾向,肯定不会再让小团子粘她。等到小团子不需要她时,也是她和凤谨离开端王府的时候了。

    凤轻尘抬头,看着明媚的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端王顶在前面,她就要迎面对上皇上与长公主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和小团子的病情相比,她这点麻烦实在算不得什么,横竖她的身份过了名路,西陵皇上不敢要她的命。

    ……

    “西陵的国师,居然怀疑到轻尘的头上。”对西陵国师,九皇叔了解得不多。

    西陵皇室,把此人藏得极深,西陵天宇也只在小时候,见过国师一面,九皇叔只知有一这么一号人,却不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当然,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此人在西陵,并没有什么大名声,至少在民间知晓的人不多。

    “也许,该去西陵一趟。”九皇叔知道,西陵人对凤轻尘防备极深,即使凤轻尘单纯为救凤谨而去,西陵皇上也会认为凤轻尘别有用心。

    游走在西陵几大实权人物中,凤轻尘并不是轻松。

    “不行,这个时候,你不能离开皇城。”苏文清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九皇叔,楚城有调兵的迹象,不日就有出兵的可能。我的推断要没有错的话,秋收过后,北陵和楚城就会出兵。”

    之所以是秋收,是因为北陵攻打东陵,就是为了粮食。舟王能说动北陵帮他,除了割让城池外,还有就是许他们一季的粮食。

    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北陵怎么会和楚城同时出兵,替舟王拖住东陵大军。而对舟王来说,许这些好处给北陵,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能用几座城换报帝王之位,舟王相当乐意。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本王来回一趟。”九皇叔是铁了心要去,苏文清快哭了,苦着脸道:“九皇叔,符大人在南陵,一时半刻回不来,你这一走,不就是大公子独大嘛,这不好吧?”

    除了符临和大公子外,其他几位辅政大臣,都是摆着好看的,这两年已渐渐被九皇叔架空了,只管着一些不痛不痒,例如礼部这些部门。

    “嗯、”这是个问题,不过,这不是什么不能协调的事。

    第二天早朝后,九皇叔把王锦凌留下,直接将自己的意思表明:“西陵贫困,然,仍有利可图。本王预备前往西陵,与西陵皇帝商谈,在两国边境互开集市,以便两国货物互通往来。”

    简单的说,本王要找着公干的名义去西陵办私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一个人撑着,本王不会让你吃亏。

    “摄政王此举利国利民,臣附意。”王锦凌佯装不懂九皇叔的真意,就两国商贸互通之事,与九皇叔详细地说了起来。

    开集市,让两国商品可以互相流通,对两国甚至百姓来说,都是好事。可同时也会带来弊端,那就是敌国探子,更容易潜进来。

    这几年,东陵可没少清理探子,要是在边境开通集市,无疑又是给敌国探子带来了机会。当然,东陵要安插探子也是极为方便。

    凡事都有利有弊。这些九皇叔当然想过,他虽是以此为名目,前往西陵帮凤轻尘,可九皇叔也是真得想要办成这事。

    商人地位低下,可九皇叔却清楚,想要国家、百姓富裕,商贸必须发达,四国互有往来,商贸流通发达起来后,东陵国库必丰。

    而且,日后四国一统,有这个基础,四国百姓之间的摩擦也能少些,治理起来更为有利。

    九皇叔和王锦凌商讨一番后,又将一些细节补充,使得整个计划十分可行。

    “南陵那边交由符大人去办,此事利国利民,我想南陵的皇帝一定会同意。至于北陵……宇文大人是个极好的人选,宇文大人常年与北陵打交道,北陵对宇文大人之名,如雷贯耳,有宇文大人出面,北陵的事会更顺利。”至于北陵在边境增兵,意图联合舟王攻打东陵的事,王锦凌聪明的没有提。

    国与国之间,从来不存在紧密的合作,也不会存在死敌。只要有利益就能合作,同样只要有利益,也能随时坑盟友一把,反插盟友两刀。

    只要北陵不是傻的,就会同意与东陵互开边境集市,拿他们的特产来和东陵百姓换粮。至于日后两国交战,那再停了集市便是。

    “嗯。”九皇叔对王锦凌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唯有一点:“此事本王交由你全权负责。至于西陵,则由本王亲自去谈。”

    “不,不,不……”王锦凌早有预料,摇头否绝,不顾九皇叔的黑脸,眼带笑意的道:“摄政王此举不妥,臣请摄政王三思。”

    想要假公济私?

    哼……他这次偏不配合!

    〖

1836决定,无人能更改九皇叔的决定

    不妥?

    九皇叔当然知道自己此举不妥,要妥当的话,他还需要和王锦凌说嘛,直接把事情丢给王锦凌,走人就成了。

    “啪。”九皇叔将笔放下,抬头看着王锦凌,不紧不慢地道:“本王说妥,便是妥当。王大人只需要按本王的命令办即可。”

    “王爷,臣身为帝师,有进谏的责任。北陵、南陵与西陵同属大国。北陵与南陵皆派大臣前往,如若西陵由王爷您亲至,北陵与南陵难免觉得我东陵轻慢了他们。为避免引起不必要误会,臣请王爷你三思。”王锦凌站起来,双手抱拳,低头劝说。

    “王大人认为,谁最合适?”王锦凌占理,九皇叔自然不会呵斥王锦凌,可同样不会让王锦凌满足自己的私心,不等王锦凌回答,九皇叔又补了一句:“毛遂自荐就不必了。本王知晓王大人是个好人选,可王大人乃是我东陵栋梁之才,朝廷大大小小的事,离不开王大人。”

    一顶高帽子,把王锦凌想要亲自去西陵的念头给打回去了,王锦凌也不生气,依旧浅笑回答:“王爷谬赞,臣愧不敢当。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请西陵派使臣前来如何?臣听闻西陵的端王英明神武,必是商谈的最好人选。”

    横竖大家都别想去,九皇叔堵了他的路,他也不会让九皇叔如愿。

    九皇叔毕竟不是一个人,要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放下国家大事,贸然前往西陵,别说王锦凌,就是满朝文武也不同意。毕竟,商谈两国贸易往来,并不是非九皇叔不可,九皇叔亲至,实在太抬举西陵了。

    “容本王再考虑一二。”王锦凌的提议,让九皇叔颇为心动。

    端亲王那人虽是有名的杀将,可恩怨分明,有他护送,凤轻尘和凤谨定能安全回东陵,不过,九皇叔还是想要亲自去一趟西陵,他知晓凤轻尘的来历,对那位国师颇为忌惮,他不希望凤轻尘在西陵出事。

    另外,今时不同往日后,有些事,他必须和天宇当面详谈,他要知晓天宇有没有变,他不希望在关键时刻,被盟友反插一刀。

    这些事,九皇叔没有必要和王锦凌说,只在心中盘算。

    王锦凌笑眯眯的退下,正想着去找宰相和太保大人聊聊,透露一下九皇叔又准备下国事,跑出去的事,结果才刚踏出大殿,就看到九皇叔身旁的太监追了上来。

    “王大人请留步。”太监气喘吁吁,追上王锦凌后,来不及换气,匆匆行了个礼便道:“九皇叔命奴才给大人传句话:王大人,本王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晓。”

    这是封口?

    王锦凌挑眉,轻轻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了。”

    看样子,九皇叔还是想要亲自去,他恐怕阻止不了。

    果不其然,不过两日,九皇叔宣布要去西陵,理由是受西陵皇帝之邀,拜访西陵国师。

    西陵国师,那是哪一号人物?

    除了王锦凌外,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西陵有一个国师。不过,九皇叔既然拿了这个做借口,私下肯定会让人把西陵国师的身份暴出来。

    不仅如此,九皇叔还让人把国师,对西陵端王的批命,添油加醋说了出来,以显示这位国师的神通。

    如此一来,众人对九皇叔去西陵,倒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众人挤眉弄眼,看九皇叔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众人皆以为,九皇叔此次去西陵,肯定是找那位国师,寻问自己有没有当皇帝的可能。

    毕竟,九皇叔离帝位就差一步,要不要登基为帝,这是一个需要慎重选择的问题,一个不慎便会名声扫地,一无所有。

    “聪明人太多了。”王锦凌听到官员私下讨论,嘴角微抽,这些人脑补得太厉害了,恐怕这就是九皇叔想要看到的吧。

    “聪明过了,便是自作聪明。”宇文元化翻了个白眼,他虽不知九皇叔为何去西陵,但可以肯定,绝不是这些人所说的理由。

    以己度人,这些人太高看自己了,九皇叔怎么会和他们想的一样。

    九皇叔要不要登基,需要去问一个西陵的国师?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事还闹到太上皇那里去了,太上皇怕九皇叔为了名正言顺登基,做出有损东陵利益的事,特意让九皇叔来见一面,当面寻问九皇叔亲自去西陵做什么。

    “联盟。”九皇叔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两个字,太上皇嘴角一歪,了然地点了点头。

    九皇叔虽抓稳了东陵的兵权与政权,可东陵仍有外患与内忧。为了避免,东陵在和北陵、楚城交战时,被南陵、西陵坑一把,拉拢一个盟国很重要。

    太上皇眼神微闪,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横竖他没有为难九皇叔,对九皇叔去西陵一事,不置一词。

    这倒让一些人看不明白了:太上皇这是默许九皇叔登基?

    甚至谢太后也很是不安,生怕九皇叔为了名正言顺登基,弄死小皇帝。可她又不敢私下动作,生怕被九皇叔发现,找到借口废了她和小皇帝。

    “要是轻尘在就好了。”谢太后愁眉苦脸,在心中默默地期盼,凤轻尘能快些回来。有凤轻尘在皇城,她至少还能找到一个问话的,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两眼一摸黑,只能等死。

    “有事便想到轻尘,让她多担心一段时间。”九皇叔明知谢太后。为此事焦虑不安,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让她安心。

    将手上的事务交待好,把朝政交于宰相与王锦凌之手,又将自己的心腹兵马,调驻皇城外,九皇叔打出摄政王的仪仗,浩浩荡荡地朝西陵走去。

    “九皇叔要来西陵?”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九皇叔没发烧吧,东陵现在这个局面,他能离开吗?”

    “东陵有内阁,皇上不早朝,朝政亦有人处理。”左岸默默望天,为九皇叔默哀。

    明理人一看就明白,九皇叔来西陵,绝对是给凤轻尘撑腰,不然九皇叔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选在凤轻尘在西陵时,光明正大的来西陵。

    当然,凤轻尘也知道九皇叔是为她而来,只是有点不可思议:“我在西陵,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要九皇叔在东陵掌一天权,西陵就不敢动我。”

    她要是死在西陵,九皇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凭西陵现在的状况,再和东陵打一仗,估计会穷得当裤子。

    你确定,你在西陵没有麻烦?

    左岸默默地看着凤轻尘,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横竖凤轻尘懂得……

    〖

1837挽留,这个时候可以嚣张

    凤轻尘在西陵没有麻烦?

    她麻烦大着呢,要不是端亲王给她挡着,要不是她背后有一个九皇叔做靠山,西陵国师肯定会把她抓回去,当成实验体切片研究了。

    端王也不可能一直帮凤轻尘挡着,小团子虽然还是最信任凤轻尘,可并不像之前那样,离了凤轻尘就不行,这几天端王一直亲自带着小团子,小团子和端王也亲近了许多,照这个节奏下去,凤轻尘很快就可以搬出端王府了。

    不需要端王明示、暗示,凤轻尘主动找到端王,等百鬼宫那个人撑不住,他们就会搬离端王府。

    他们和端王无亲无顾,之前为了小团子,端王没有选择,现在自然不会为了他们,独自承受皇上和长公主的压力。

    之前有个小团子的事,端王可以说自己爱子如命,为了小团子不得不给凤轻尘提供保护,皇上看到小团子的份上,多少能理解端王。

    可现在,小团子离了凤轻尘也能生活,端王就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凤轻尘自然也不会让端王为难。

    “去寻个小院子,等那位鬼医开了口,我们就搬出去。”凤轻尘原本还担心,会被长公主强行接回去,收到九皇叔要来西陵的消息后,凤轻尘表示她胆子又肥了。

    有人撑腰什么的,真得不要太好呀,这个时候不嚣张傲娇,什么时候嚣张傲娇呀。

    “那人快不行,他根本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精神萎靡的厉害。”左岸把鬼医关在木桶里,不移动他,也不让他见光,周围死一般漆黑与寂静,吃喝拉撒全在那个木桶里。

    为了不让鬼医知晓时间流逝,左岸有时候一天给鬼医喂七八趟,有时候一天喂十几趟,让鬼医完全不知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

    “再熬他两天,彻底打消他反抗的念头。”凤轻尘真要下狠手时,绝对会让人印象深刻,永生难忘,恨不得永远不要落到凤轻尘手里。

    “嗯。”对于害自己弟弟的人,左岸也不会手软:“对了,近日又有百鬼宫的人在西陵活动,他们似乎在寻找之前死的那两人,我暗中观察了他们许久,和他们接触的人,似乎是崔家的人。”

    “崔家?”凤轻尘这次是真得吓到了:“你说崔家和百鬼宫的人接触?”

    崔浩亭不会是,被那些叔伯给逼得二傻了吧?

    不对,崔家和百鬼宫的人接触,并不表示就是崔浩亭,也可以是别人。

    “你确定是崔家人?”凤轻尘一脸凝重,手指无意思地敲打桌面。

    如果真是崔家,那么……九皇叔这次来得太是时候,她在西陵还真没有能力,同时对上长公主和崔家。

    她可以借端王对付长公主,可崔家……在西陵可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世家,至于皇上?恐怕很乐意崔家弄死她,到时候九皇叔一怒之下,把崔家连根拔起,西陵皇上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不是有了眉目,左岸也不会对凤轻尘说,他跟在凤轻尘身边这么久,自然清楚凤轻尘与崔浩亭合作的事。

    “轻尘……世家子弟一向以家族利益为重,崔浩亭不是大公子,他在上位之前会与你合作,可上位之后,为了家族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地与你对立。”左岸这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劝说凤轻尘。

    凤轻尘苦笑一声,轻轻点头:“我懂。”

    在崔浩亭坐上崔家家主之位后,王锦凌就提醒她,必须尽快收手,撤掉对付崔家的人手与资金,不然崔浩亭上位第一件事,就是为保家族利益对她发起反击。

    凤轻尘不是受家族教养长大的孩子,她永远不懂一个世家子弟,为了家族利益,可以牺牲多少。

    “只是我不相信,崔浩亭会和百鬼宫的人合作,这太不可思议了。”崔家虽然一心想要扶蓝家人上位,可崔家绝不会扶百鬼宫那位。

    崔家要的是一个,由他们摆布的傀儡皇帝,而不是一个强悍的帝王。百鬼宫那位虽同样是蓝氏后人,可他要上位了,绝不会任由崔家做大。

    “我要见崔浩亭一面。”上次的事,凤轻尘及时抽身,没有给崔浩亭反攻的机会,两人面上依旧交好,凤轻尘相信崔浩亭还是愿意见她的。

    “由头?”凤轻尘要见崔浩亭,可瞒不过西陵皇上。

    “该死。”凤轻尘低咒一声,果然不是自己的地盘,做什么都不方便。

    凤轻尘起身,在屋内转一圈,突然眼前一亮,说道:“你去一趟太子府,让天宇安排我见太子妃一面。”

    崔浩亭的妹妹,绝不会是笨人。

    左岸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办凤轻尘交待的事……

    凤轻尘来西陵后,左岸就没有闲下来,所有对外的事务,全部都由左岸一个人处理,他之前极少接触这些,许多事做起来都毫无头绪,好在凤轻尘交待事情时,都会说得极详细,倒不需要左岸去猜凤轻尘的心思。

    当天下午,太子府就差人来请凤轻尘,说是太子妃听闻凤轻尘医术不错,想要见一见。

    来人言词闪烁,神情尴尬,隐有什么不能对外人道的事,有聪明的人立刻就想到,太子妃估计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不方便召见太医,便请凤轻尘这个女大夫去看。

    “兄弟,我懂得……”这世间不缺自作聪明的人,也不缺传小道消息的人。

    很快,就连皇上也知晓,太子妃得了不好说的女人病,要请凤轻尘这个女大夫去看。

    至于真与假,这种事也没有敢向太子妃求证,太子妃也无法解释。只是事后,有人听说,皇上还特意和天宇太子提了一句,让他注意着太子妃的身体,还让天宇太子养几个医女在宫里,以备不时之须。

    明显,这黑锅太子妃背定,并且连解释得机会都没有,因为没人会在太子妃面前提起,她要主动去解释,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嘛……

    这事闹得……凤轻尘承认,这是她本来目的,只可怜了太子妃。

    九皇叔在路上,拿西陵的消息当打发时间的乐子,看到凤轻尘这手笔,九皇叔忍不住乐了……

    果然是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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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杀意,有办丧事的经验

    出嫁从妇,可太子妃也是崔家女,崔家是太子妃在西陵立足的本钱,娘家好太子妃才能尊贵无双,才能更加尊荣,对凤轻尘所说的事,太子妃万分重视。

    “请凤姑娘放心,此事我崔家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此言一出,足已证明太子妃在崔家的地位。

    想来也是,亲兄弟做了家主,太子妃自然底气足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凤轻尘没有在太子府久留,出去时是西陵天宇亲自送的:“这次,你可让本宫的太子妃,背了个大黑锅。”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凤轻尘似笑非笑的反击,如果西陵天宇不是故意的,那下人又何必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西陵天宇苦笑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西陵天宇走近,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需要一些,让妇人短时间内无法怀上身孕,又不伤身的药,当然找你拿药,自然是不希望太医查出来。”

    凤轻尘的药全是颗粒状,以前凤轻尘给他开的药,他悄悄留了几颗,找太医检查过,结果太医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想要不着痕迹,不让人抓住处,一定要找凤轻尘。

    “太子妃不是在守孝吗?”西陵天宇不想让崔家女,生出孩子完全可以理解。

    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的野心是不一样的。西陵天宇死了,崔家完全有可能,推幼主上位。到时候臣强主弱,西陵会落到什么人手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出嫁的孙女,守三个月孝足够了。”西陵天宇也没有瞒着凤轻尘,把他的担忧小声地提了一句。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了,大家都不是笨蛋,心里都明白。

    “回头,我让左岸给你送来。”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光芒。

    西陵天宇聪明又没有野心,这样的人真不应该生在皇家,白白浪费一身才华。

    “如此,本宫就多谢凤轻大夫了。”西陵天宇做戏做全套,把凤轻尘送到门口时,双手作揖,一逼受了凤轻尘大恩的样子。

    果然,人人都是影帝。

    崔家虽在西陵经营了许久,可毕竟是外来的力量。初到西陵,为了防止本土豪门大族过激反抗,崔家行事很低调,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争夺他人利益的事。

    崔家此举,就是怕西陵本王的豪门连成一声,打压崔家。

    崔家老太君的死,又给崔家争取了一段时间,崔家本家几房自打来西陵后,便深居简出,完全没有西陵,铺开局面的意思。

    崔家此举深得众人赞誉,甚至皇上也公开称赞,崔家不愧为士族名门,一言一行都与透着高门子弟的风采。

    至于崔家如此低调是真心还是假意,没有人会在意,横竖先夸了上去,将高帽子戴在崔家头上,给崔家头上加一道紧箍咒,让崔家日后不敢在西陵肆意扩张。

    崔家这么做,虽然堵了自己日后的一些路,可也让他们得已顺利在西陵扎根。是以,即使崔家仍有人,不满崔浩亭成为家主,可也没有表现太过,毕竟他们初到京城,还是要以团结为主。

    崔浩亭一直认为,作为崔家子弟,自然是要以崔家为重,所以当他从太子妃那里,得知崔家有人与百鬼宫接触时,整个人都懵了。

    崔浩亭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保持着沉思的姿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崔家怎么会教出那么笨的子弟,别人不知百鬼宫,作为崔家子弟能不知百鬼宫吗?

    与虎谋反,最终下场绝对是落入虎口。就算没有落入虎口,要让人知道崔家与百鬼宫勾结,崔家如何立世?

    没有崔家,又哪来的崔氏子弟,哪来的天生富贵,哪来的一出生,就比旁人高一等?

    南陵锦凡的下场就在眼前,难道非得落到那个下场,才知道错吗?

    “十六弟,你找来。”崔三公子推门而入,不需要崔浩亭招呼,自己便在对面坐下,周身散发的强烈气势,将温和内敛的崔浩亭压得死死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家主。

    崔家骄傲的三公子,不会在自己曾经的敌人面前低头。

    “三哥……”崔浩亭丝毫不在意被崔三压了气势,依旧好脾气得叫着,崔三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倍感无趣,将身上的气势收敛了几分。

    “找我有事吗?”

    “三哥,听闻你近日时常外出。”将本家人排查一遍,查来查去便是这位三哥最可疑。

    “怎么?我连出门也要给家主报备?什么时候,我连出门的自由都没了。”崔三一脸讥讽,几近刻薄的说道。

    崔浩亭依旧好脾气:“三哥,我们崔家上下都在守孝,三哥还是少出去的好,以免结交不该结交的人。”

    “守孝不能外出?咱们家有这样的规矩吗?”崔浩亭的话说得很明白,偏偏崔三一直装傻。

    崔浩亭轻轻叹了口气,将话捅破:“三哥,你这么做损人不利己,何必呢?”

    “我高兴。”崔三再次挑衅崔浩亭身为家主的权威。

    泥人还有三分性,崔浩亭可不是什么泥人,当下便加重了语气:“三哥你不是小孩子,有些事不是由着你高兴来。我们都是崔家子弟,有崔家才有我们,希望三哥能谨记。”

    “十六弟放心,三哥从小就被当作家主陪养,这一点比你更明白。”崔三承认自己败在崔浩亭手里,可不承认他比崔浩亭差。

    “三哥明白就好。来日……”崔浩亭幽深的此眸子,定定地看着崔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绯色的唇吐着冰冷的话:“我定不会手软。”

    崔三喉咙一紧,瞳孔猛得一缩,身子微微往后仰,好半天才叫心中的惊惧压下,故作无事的道:“原来,这才是十六弟的真面目,平日果真半点看不出。”

    崔家哪里真会把嫡子养成小羊,温和的崔浩亭,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身为崔家的家主,自然要担起这份重任。”崔浩亭一脸平淡地反击。

    从小被当作家主培养又如何,现在坐在家主位置上的人是他,他才是崔家的实际掌权人。

    崔三当即变脸,猛得站了起来:“家主大人放心,我时刻谨记我是崔家子,不会做不利于崔家的事,我的事不需要家主你操心。”

    话落,崔三拂袖离去,崔浩亭也不生气,亦没有开口挽留,只是淡漠地收回眼神,对着空气道:“告诉轻尘,崔家有办丧事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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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娇弱,总要推个人挡在前面

    谁说崔家十六子温和良善?谁说崔家年轻的家主,太过温和,震不住崔家上下?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崔三推出来送死,这样的崔浩亭,绝对与良善沾不上边。

    隐在暗处的左岸只感觉周身一寒,远远地看了崔浩亭一眼,默默地离去,并且决定,以后离崔浩亭远一点。

    “够狠,幸亏没有与他对上。”凤轻尘也没有想到,当初费尽心机,从她手中保下崔三的崔浩亭,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崔三推出来。

    果然,是为了家族,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家主。

    “既然崔家不在乎他的生死,那就让他最后发光发热一把。”崔浩亭给了她面子,她自然也要给崔家一个面子:“在西陵,我和长公主相比,实在太弱小了,有能人挡在我前面,分担长公主的怒火,我求之不得。”

    崔浩亭如此果断地把崔三推出来,自然是想把崔家摘干净,她一定会如崔浩亭所愿:“鬼医既然无用了,就把他送给崔三公子好了。”

    敢给她弟弟下无解的蛊,她就敢把鬼医切成片,一块一块送到百鬼宫,让百鬼宫的人看明白,这不是属于百鬼宫的时代,九州大陆这个地方,也容不得百鬼宫张狂。

    崔家是想摘干净,不是想要与百鬼宫为敌。左岸默默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将劝说的话咽下。

    凤轻尘比他更清楚崔浩亭的想法,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深意,横竖他除了杀人别的也不会,他只需要按凤轻尘所说的办就好了,他相信凤轻尘不会害凤谨。

    鬼医被关了五天后,抬出来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短短五天就像过了悲惨的五年一般,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双眼如同死鱼珠子,麻木的没有一丝光泽。

    凤轻尘绝对想不到,面前如同一块抹布的鬼医,曾暗中发誓,要和凤轻尘在医术上一较高下,让凤轻尘以后,再无脸行医。

    鬼医擅长下蛊,对解蛊并不在行,凤谨身上的蛊已经变异了,鬼医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自然无法给凤轻尘提供帮助,当然也无法再害凤谨。

    对于无用之人,凤轻尘也不会随便丢了,节约社会,废物自然要再利用。

    长公主不是一直在找鬼医嘛,她给崔家和长公主一个机会,看看谁的本事更高一筹,能从对方手上抢到鬼医。

    你还能再坏一点吗?

    左岸默默地看着凤轻尘,在心里为崔三公子默哀,也为他那长公主娘默哀,惹上凤轻尘这么一个爱挑事的女人,想要独善其身都不行。

    “把人带走吧,我和佟珏准备下午就搬出去,你原来住的那个院子不错,回头就按你原来住的样子,布置我们占住的落院。”凤轻尘笑眯眯的又坑了左岸一把,不过左岸倒是心甘情愿,为了凤谨的安全,他辛苦一点又何妨。

    当然,辛苦也是有度的,左岸不想被凤轻尘压榨死,不等凤轻尘说没事了,人就先跑了,免得凤轻尘临时又想到什么,给他增加工作量,他已经好几天只睡一个时辰了。

    由此可见,左岸他这段时间,被凤轻尘奴役得有多惨

    “左岸是个奇才,可惜……”平时太懒了,除了给凤轻尘、凤谨当保镖外,左岸什么都不做。

    九皇叔收到凤轻尘传来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视线下移,看到崔家的事,九皇叔不在乎的跳过,心里虽为崔三此人可惜,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崔三是位雄主,他此举并不是为了私怨,一切都是为了崔家的利益。对崔家的野心来说,他比崔浩亭更适合做崔家家主。

    崔三明面上与百鬼宫合作,实则是借百鬼宫之手,挑起长公主与端王之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西陵就那么大,势力早就被几个老牌家族给瓜分了,崔家想要在西陵争一个好位置,就要从虎口夺食,太小的家族没有意思,崔家也看不上眼,长公主与端王是最好的选择。

    崔三借百鬼宫之手,虐杀端王世子,栽赃给长公主,让这两人厮杀,这两人旗鼓相当,就算不是鱼死网破,也必然会两败俱伤,崔家趁此机会接手两人的势力,不仅能一步进入西陵权利核心,还能帮西陵天宇一把。

    一举数得的妙招,如果成功了,西陵的权利格局将重新洗牌。可惜……

    凤轻尘是崔三命定的敌人,如此好的计谋,眼见就要成功,可偏偏在最后一步,被凤轻尘毁了。

    他要是崔三,恐怕也会气得杀人,崔三没对凤轻尘下狠手,已是不易。

    “让人盯着崔三。”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本就与凤轻尘有怨的崔三。

    九皇叔一个弹指,将手上的纸粉碎成片,暗卫冷汗淋漓,九皇叔没有起伏的语调,听在他们耳朵里,就如同一把冷刀子。

    暗卫知道,崔家这位尊贵的三公子,下场不会太好。

    凤轻尘在撬开鬼医的口后,立刻就搬离了端王府,让端王对凤轻尘又高看了一眼,小团子知道凤轻尘和凤谨要走,哭得撕心裂肺:“不走,凤谨不走,大狗狗不走,姐姐不走……”

    小团子被端王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用脚踹端王:“以后再也不理父王了,父王是坏人。呜呜呜……要姐姐,要凤谨,要大狗狗,不要父王。”

    凤轻尘就怕凤谨会因为分别而哭,特意挑凤谨睡着的时候走,不然两个小哭包凑在一起,可得要人命。

    至于雪狼……原本还挺伤感的,可被小团子左一个大狗狗,又一个大狗狗,还叫得没了脾气,狼耳耷拉,理都不理小团子。

    坏人,它哪里像狗了,它比大狗什么的高端多了。

    雪狼别过头,不理小团子,小团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凤轻尘实在看不过去,只得和小团子说:“小团子听话,凤谨不舒服,姐姐要带凤谨去治病,小睿儿要想凤谨了,可以让你父王,带你来看凤谨。”

    “不要,在家里也可以。”小团子完全不给面子,哭累了,也只是抽泣。

    “咳咳……小团子听话,凤谨身体不舒服,你凤姐姐要带凤谨去治病。父王向你保证,明天就带你看凤谨。”端王连忙开口,好讨儿子欢心,可不团子不是凤谨,他从小长就接受精英教育,自然知道凤轻尘和端王没有说真话,可更明白,依他现在的能力,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等……等睿儿长大,睿儿会保护你和凤谨。”一张包子脸,满是泪痕,可这一句话,小团子却说得分外认真……

    〖

1840发病,属于你一个人的战斗

    从端王府出来,凤轻尘还没安顿好,凤谨就发病了。也许是压得太久了,凤谨这一次发病,比之前都严重……

    “姐姐,我疼,我疼。”此次发变十分突然,凤谨直接从睡梦中痛醒,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四肢疼的直抽搐,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

    “啊……姐姐,我好疼,凤谨好疼啊,姐姐,救我,救我……”

    和之前发病一样,随着凤谨叫疼,接下来便是呕吐,胃里翻腾的厉害,凤谨吐得稀里哗啦,凤轻尘抱着凤谨,正好吐了凤轻尘一身。

    将胃里的食物吐空后,凤谨没有东西可吐,便开始干呕,一张小脸刷白刷白的……

    “姐姐,凤谨好……”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张嘴就要吐。

    “来喝点水。”除了水,凤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碰,一沾到唇,便会吐出来。

    等到凤谨呕吐的症状减轻,凤轻尘才敢给凤谨喂药:“凤谨乖,张嘴把药吃了。”

    凤轻尘知道,这是被压制的蛊虫苏醒了,凤谨本身的抵抗力,又一次和蛊虫在做斗争。最终结果不是压下蛊虫,就是被蛊虫成功寄宿。

    “凤谨,坚持住。”凤轻尘紧紧地抱着凤谨,她这个时候除了帮凤谨减轻痛苦,调养好身体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凤谨自己的斗争,凤谨必须要自己和蛊虫战斗,然后再一次战胜蛊虫。

    “姐姐,好难受。”全身疼痛,再加上剧烈的呕吐,把凤谨的力气抽干了,凤谨虚弱地靠了凤轻尘的怀里,眼角挂着泪珠。

    雪狼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狼眼满是担忧,直到凤谨没再叫疼,窝在凤轻尘的怀里轻声哼哼,雪狼才松了口气。

    凤谨这次发病时间不长,一个时辰后凤谨便不再叫疼了,可凤轻尘却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凤谨体内的蛊虫,已被压制到极致,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蛊虫也许会以鱼死网破的方式,强行寄宿在凤谨身上。

    “春绘,让人去查一查,江南那边底怎么了,郭神医还有多久能到?”又花了半个时辰,凤轻尘把凤谨哄睡着了。

    “是。”春绘应声退下,雪狼在一旁嗷嗷叫,冲到凤轻尘面前,不停地指着自己,又学豆豆连连拍胸脯保证:我也可以帮忙,我帮你把郭神医带来。

    “春绘,带雪狼去。如果郭神医离西陵不远,让雪狼去接他。”郭保济早来一刻,凤谨便多一份保障,凤轻尘不希望凤谨和小皇帝一样,小小年纪便要承受引蛊的危险与痛苦。

    雪狼得到命令,连连点头,一再用行动表示,自己会完成任务。

    晚上左岸回来,得知凤谨又发病,脸色份外凝重。看着静静躺在小床上,靠输液也维持身体的凤谨,左岸青筋暴起,杀气十足地丢下一句:“我会给长公主一个深刻的教训。”人便消失不见了。

    凤轻尘追出去,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只得把左岸师父叫出来:“看着点左岸,别出事了。”凤谨对长公主有用,长公主不会要凤谨的命,左岸就难说了,左岸和长公主已经撕破了脸。

    左岸师父看着凤轻尘,没有动。

    凤轻尘身边没有护卫,雪狼也走了,他要不在,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放心,今天晚上他们没空惦记我。”再说了,只要来得人不多,她带着凤谨还是可以自保的,她不是什么都不行的娇弱女子,武力值比一般大男人还强。

    左岸师父定定地看着凤轻尘,确定凤轻尘能自保后,左岸师父果断追着左岸去了,生怕去晚了左岸会出事。

    身为左岸的师父,老怪物很清楚左岸面瘫脸下,有着怎样的冲动。

    左岸要真是表里如一的淡漠,当年就不会因为那些老东西的偏心而狠揍豆豆。也会在在被罚后,依旧如顾地狂揍豆豆。

    凤轻尘所料不错,今夜注定不会太平,凤谨病发让左岸失去了冷静,他此时完全是不计后果,非要把长公主拖下水,让长公主和崔家对上!

    处在危机四伏的西陵,身边又没有一个保护的人,凤轻尘无法安心入睡,索性整夜守着凤谨,同时等左岸和左岸师父的消息。

    等待最是煎熬,凤轻尘早早打发夏挽去睡,让她养足精神,明天才好照顾凤谨,夏挽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心中仍有不安,还是强制要求自己尽快入睡。

    凤轻尘拿了本书,坐在凤谨的床头,每隔一柱香的时间,便抬头看一下输液瓶,在心中默默估算,吊完一瓶药水所需的时间。

    熬夜对凤轻尘来说,算是家常便饭的事,但熬夜看护病人却是第一次,到后半年凤轻尘已感觉到疲累,甚至比工作一个晚上还要累。

    早辰,凤轻尘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熊猫似的黑眼圈,不由地感慨自己天生劳碌命,不做事反倒比忙一整夜,看得吓人。

    用井水敷了敷眼,凤轻尘才感觉舒服多了。

    不多时,凤谨也醒了。一天没吃任何东西,凤谨小脸白白的,整个人蔫蔫的,嘴里真嚷着饿。

    知道饿,能吃下东西就好。

    凤轻尘松了口气,给凤谨检查了一遍,确定蛊虫再一次寄宿失败后,凤轻尘眉眼间的忧虑才淡去。

    经过这么多次的争斗,凤谨身体虚弱了,蛊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只要撑到郭神医来就好了。只要郭神医在预计的时间赶到,凤轻尘有信心在此期间,护住凤谨。

    可就怕江南那边出什么意外,或者途中出事,拖住了郭神医。

    “九皇叔的消息都来了,郭神医那里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呢?能不能来,也没个确切的消息,真是愁死人。”江南那块也不算安分,那个萧逸到了江南,把连城的人也引了去,凤轻尘真怕路上出什么事。

    日头渐起,眼见就要到正中午了,左岸和他师父仍没有回来,饿是再淡定,凤轻尘也不免有些忧心:“这两人不会在西陵栽跟头了吧?”

    按理应该不会,左岸也不是一个人动手,有九皇叔的人在暗中相助,就算不能成功,也能顺利脱身

    “夏挽……”凤轻尘刚想叫夏挽去打听一下,可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没事,你先去忙吧。”

    在西陵,夏挽要打听这些消息并不容易,与其让夏挽如同无对苍蝇一般乱蹿,不如去找端亲王。

    鬼医是从端亲王手中要走的,端亲王早晚会明白,她在背后扮演了什么角色,与其让端王猜忌,不如主动告诉端王,还能拉近双方的关系。

    凤轻尘刚起身,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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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1良心,拉凤轻尘下水

    之前在长公主府上演的一幕,此时正在凤轻尘占住的小院重演。

    端亲王带着兵马,将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团团围住,侍卫分立两侧,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端王如入无人之地,威风凛凛的踏入小院。

    见端王这个架势,就是长公主心中亦会有所畏惧,更不用提常人了,可偏偏凤轻尘看到端王进来,却如同寻常朋友到访。

    “王爷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王爷。”凤轻尘笑盈盈地起身,右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侧身给端亲王让路。

    “找本王?”端王斜了凤轻尘一眼,大步跨入院内:“何事?”

    “向王爷打听一件事。”凤轻尘说得坦然,倒是让端王一怔,停下脚步侧身问道:“这么说昨晚的事,果然与你有关?”

    “昨晚什么事?”凤轻尘一脸不解:“王爷,我只是想要问,西陵有没有比较好的大夫,我弟弟旧病复发,需要一个好大夫。”

    啊呸……端王差点呸凤轻尘一口血,自己就是大夫,还问他打听大夫,真是假得可以。

    端王冷笑:“凤轻尘,你别装傻了,看在你救了睿儿了份上,本王不会为难你,但你要装疯卖傻,本王可就保不住你。”

    “请王爷言明,轻尘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看样子,左岸和他师父得手了,只是这两人怎么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是出事了?还是继续捣乱去了?

    “哼……不懂?好,本王就告诉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端王气得一屁股坐下,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凤轻尘。

    昨晚,凤轻尘从端王府要走的那位大夫逃跑,长公主府的人发现了踪迹,前去追踪,却不知怎么一回事,与崔家的人撞在一起,并发生打斗。

    打斗时,不仅那位大夫死了,长公府的人还失手打死崔家三公子,并且被崔家人抓了个正着,长公主就是想经抵赖也不行。

    崔家人虽然行事谨慎低调,可也不是好惹的。崔家人没有撒泼发疯,而是直接去官府报案,请官府缉拿凶手和幕后主使者。

    太子殿下亦连夜进宫,带着崔家主一同面圣,肯请皇上严惩幕后主使者,还崔家一个公道。

    崔家势力不小,在西陵就缺一个打入的机会,现在一口一个幕后主使者,摆明此事崔家不会善了,要借此事在西陵立威。

    如果死的是一般人还好说,可偏偏死的崔家权势与名望皆不俗的崔三公子,崔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平息崔家人的怒火,皇上只得连夜召长公主见面。

    长公主绝对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半夜被人挖出来面圣不提,在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抬轿的轿夫居然脚一软,同时跪在地上,将长公主摔了出来。

    宫门口出事,禁卫军便高喊拿刺客,一时间闹得宫里上下都不得安宁,可偏偏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找到了。

    长公主从轿子里滚出来,摔得鼻青眼肿,抬轿的轿夫,小腿上皆有一点淤青,摆明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长公主不干了,哭着喊着说这是崔家地报复,要以刺杀长公主的罪命,拿崔家问罪。

    崔家主当场气得变脸,说长公主欺人太甚,在宫门口自导自演一出闹剧,栽赃给崔家。

    一个是太子妃娘家,一个亲妹妹……太子妃娘家虽行事低调,可皇上很清楚,崔家势力不小,再加上此事错在长公主,证据确凿。是以,即使皇上有心偏袒,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听到端王的说明,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成了,就是闹得有点大。

    “那个大夫,是从你手上跑出去的。”这就是长公主揪住凤轻尘不放的原因。

    “证据呢?”凤轻尘这是撒无赖,长公主要有证据,早就让锦衣卫来抓人了。

    “只要皇上相信就行,证据在皇宫无用。”端王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别忘了,我是东陵人。”所以,别拿西陵这一套强加在她身上。

    “你要不是东陵人,没有一个东陵九皇叔当靠山,你当长公主会放过你。”端王挑眉,摆明是不相信此事与凤轻尘无关。

    凤轻尘也不解释,双手一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别说人不是从我这里跑掉的,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凭此治我的罪。派打手抢人的是长公主,动刀子杀人的长公主的属下,与我何干?”

    “如果我有罪,那是不是打兵器的师父也有罪,要知道杀人的兵器可是他打的?另外……生那几个打手的父母是不是也有罪?要知道,杀人的人可是他们生的。还有……崔家三公子是不是也有罪,什么时候外出不好,偏偏在长公主要抓人时外出,自寻死路怎么能怪长公主是吧?”

    这一番嘲讽的话,要是当着皇上和长公主的面说,那两人的脸色一定会非常精彩。至于端王?

    他管长公主是不是被人嘲讽了。

    “伶牙俐齿,本王总算明白,你为何能得九皇叔青睐了。”

    “王爷居然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凤轻尘顺着端王的话问道,同时将主题扯远了,端王张嘴想要回答,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连忙闭嘴将主题扯了回来,正欲再盘问凤轻尘,夏挽却一脸焦急地走了出来:“姑娘,小少爷又吐了。”

    凤轻尘脸色一变,匆匆朝端王告罪一声:“请王爷稍候,我家弟弟不舒服,有什么事我们稍侯再说。”说完,也不管端王脸色如何难堪,丢下端王一干人,旋身朝室内走去。

    端王站在院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屋内,时不时就传来凤谨呕吐哭泣的声音,还有凤轻尘哄凤谨的声音。

    这些,足已证明夏挽没有骗人,再想到凤轻尘刚刚苍白疲累的脸色,端王不用问也知道,凤谨不舒服,凤轻尘昨晚必是一夜未睡,在照顾凤谨。

    怎么说,凤轻尘也是小团子的恩人,端王奉皇命办事不能不来,可他也不会太过为难凤轻尘。招来属下,让他先进宫禀报一声,让宫里那几位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知道,凤轻尘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在照料长公主的儿子,根本没空去陷害长公主。

    长公主要攀咬凤轻尘时,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她要有半点良心,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拉凤轻尘下水!

    给读者的话:亲爱的,你们实在是太给力了,月票又冲上了第一,不加更我都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小忙,作为家庭主妇,周末有一堆家务要做,弱弱地问一句,我改天加更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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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监视,有重兵保护

    端王奉命带凤轻尘进宫问话,可现在凤谨身体不适,端王自然不会强行把人带走,端王让人进宫禀报后,便一直在院外等着,等到太阳西下,凤谨才算稳定了下来。

    凤轻尘一身污移地走了出来:“请王爷稍侯,容我一身衣服。”

    凤轻尘坦然大方,丝毫不觉得自己一身污脏,不能见人。端王愣愣地看着凤轻尘,觉得凤轻尘这样子分外熟悉,机械地点头,脑中不由得浮出一个清现脱俗的女子,那个女子是小团子的母亲,也是他的王妃。

    那个女人和凤轻尘一样,每次小团子生病,都亲自照顾,把自己弄得又脏又丑也不在乎,那个时候他讨厌那个女人,看她做什么,都认为是有目的的,总是把她的好意当成恶意。

    可现在想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甚至她的长相越来越清晰,午夜梦回,总觉得那个女人,就在自己身边。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最对不起的那个女人……端王双手捂住脸,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再想也没有用,他再想那个女人也不会活过来,倔强地对他说:“王爷,我没有错。”

    “王爷。”凤轻尘试探地叫了一句,端亲王一怔,猛得抬头,正想起身开口,却发现一滴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端王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泪流满面……

    端王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胡乱的擦了一把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起身对凤轻尘道:“皇上要见你,走吧。”

    “我现在不能走,凤谨的情况不稳定,随时都有再复发的可能。”凤轻尘不是好奇的女人,端王明显是有故事的人,可她没有打听意思,更没有安慰的想法。

    端王的私事与她何干。

    “你可以带凤谨一同进宫。”端王相当大方,这也是西陵天宇特意争取,让端王出马的原因。

    在西陵,除了端王外,其他人都不会为凤轻尘着想。

    凤轻尘没有立刻回答,端王知道凤轻尘担心什么,说道:“你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他既然有这样的母亲,就必须要承担这样的后果,这些谁也帮下了他。早点让他认清亲生母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对他只有好处。”

    对天家的大部分的孩子来说,生母对他们只是一个符号。同样,他们对生母而言,也只是一个争宠固位的工具。很多时候皇子与生母,不过是利益共同体,一如他的生母与他。

    凤轻尘想说凤谨还小,可想到长公主并不会因为凤谨小就放过他,便同意了端王的提议,带着凤谨与端王一同进宫。

    左岸与他师父,在下午的时分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小院被重兵把守,他们不好靠近,看到凤轻尘与凤谨一同外出,两人交换了一个视线。

    左岸继续留下来盯着,左岸师父则一路尾随端王一行,护送凤轻尘进宫。

    宫里的人急着见凤轻尘,路上自是没有什么意外,可因为凤谨睡着了,凤轻尘再三要求马车放缓速度,不能把凤谨闹醒。

    这么一来,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凤轻尘与凤谨才进宫,宫里的人早已急不可奈。

    西陵皇上并没有在正殿招见凤轻尘,而是在一个小偏殿。偏殿内除了西陵皇上外,还有太子西陵天宇,崔家家主崔浩亭,崔家一位老族长,长公主和隐篱先生。

    隐篱先生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是长公主名义上的丈夫,就算他与长公主一直不合,这个时候也不能不顾天家颜面。

    端王把凤轻尘带到,便退了出去,留下凤轻尘一个人抱着凤谨站在殿中央。

    殿内,服侍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凤轻尘一个站着,西陵皇上看着凤轻尘,眼神有些恍惚……像,实在是太像了。

    西陵皇上已经忘了,他找凤轻尘来的初衷,只是盯着凤轻尘看,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凤轻尘皱眉,抱着凤谨的手不自觉地加重。旁人不知为什么,西陵长公主心里却明白,西陵长公主暗道不好,同时责怪自己忙糊涂了,只记得拖凤轻尘下水,却忘了凤轻尘这张会惹事的脸。

    该死。

    西陵长公主低咒了一声,连忙出声呵斥凤轻尘:“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皇上一怔,连忙收回眼神,轻咳一声,威严却不失友好的问道:“你就是凤轻尘,以沫的女儿?”

    “是,我的父亲是东陵凤大将军。”凤轻尘知晓一些过去,但没想到西陵皇上,对她母亲用情如此之深,见到今日的她,居然还会失神。

    能让玄霄宫宫主记一辈子;能让一国帝王念念不忘。她母亲,必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好,你很好,没有辜负你母亲的期望。”西陵皇帝自动过滤凤战的名字。在没有见到凤轻尘之前,西陵皇上只把凤轻尘当成凤战的女儿,九皇叔的女人,西陵轻易不能杀的女子。

    可见到凤轻尘后,西陵皇上对凤轻尘多了一份特别的感情,那就是:凤轻尘是陆以沫的女儿,是他心爱女子的女儿。

    说来也是凤轻尘幸运,她长得偏向陆以然,要不是这样,也得不到西陵皇上的另眼相看。

    要是一般的女子,听到另外一个男人,如此夸赞自己的母亲,定会认为被污辱了,可凤轻尘却不认为,她只为自己的母亲骄傲。

    急转而下的剧情,让西陵天宇与崔浩亭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两人相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视线,隐篱先生似乎知道什么,可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凤轻尘怀中的凤谨。

    皇后说,这是他的儿子。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由长公主为他生下的儿子。

    初听到这个消息,隐篱先生完全无法接受,他唯一的子嗣,居然是由长公主生下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此时,看到被凤轻尘抱在怀里的凤谨,隐篱先生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片柔软。

    这是他的儿子了,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

    隐篱先生的眼神隐忍而小心,如果不是凤轻尘时不时注意凤谨,绝对不会发现,隐篱先生一直在偷看凤谨。

    看样子,隐篱先生知道了凤谨是他儿子,而且还不厌恶凤谨,如此一来,凤谨在西陵又有多了一份保障,凭隐篱先生现在的地位,长公主的胜算恐怕会越来越小,可是……

    万一,隐篱先生和长公主达成协议,要推凤谨当皇帝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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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魅力,九皇叔的后手

    西陵的局势真不是一般的混乱,明明有太子,可却是爹不疼,娘不爱,太子之位风雨飘摇,要不是自身权势过硬,早就被废了。

    一个混乱的的西陵,对东陵和她来说都是好事,可事关凤谨,凤轻尘却希望西陵的混乱,能早点接受,好让凤谨从西陵这潭浑水中脱身。

    如果不是为了凤谨,凤轻尘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西陵,淌这趟浑水。

    “看样子,得找个机会见见隐篱先生,探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凤轻尘在心中暗暗说道,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隐篱先生。见隐篱先生已收回目光,老神在在的眼观鼻,鼻观心。凤轻尘便知,隐篱先生即使知道凤谨的身份,也不会出面认,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帮凤谨。

    还是得靠自己呀。

    凤轻尘低头看着凤谨,爹不疼娘不爱,如果不是有左岸这个哥哥,小凤谨真不知会长成什么样,也许会是另一个九皇叔。

    凤轻尘在大殿上走神,结果就是她完全没有听到,西陵皇上问她的话,只听道:“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走神,问你话,也敢不答。”

    这么嚣张的,除了西陵长公主还能有谁。

    “凤姑娘,父皇问你……”西陵天宇开口,替凤轻尘圆场,却被长公主打断了:“天宇,你的教养呢?皇兄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

    “姑姑,父皇问话,哪有你多话的余地。”西陵天宇不急不躁的反驳,气得长公主磨牙:“天宇,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姑姑,这就是你和储君说话的态度吗?”西陵天宇早就和长公主撕破脸,哪里会让长公主。横竖没有外人,西陵天宇可不怕丢脸,再说丢脸的也不一定会是他。

    “伶牙俐齿,一国储君可不能光靠嘴皮子会说。”长公主哼了一声,别过脸。

    “姑姑言之有礼。一国公主,也不能光靠男人。”要不是隐篱先生在这,西陵天宇这话会说得更直接、更难听。

    不过,隐篱先生并不在意。整个西陵上下,没有人不知道长公主的私生活有多混乱,没有人不知道隐篱先生这个附马,只有一个名头。

    作为一个全国人民皆知的,满头绿帽子丈夫,隐篱先生的修养不是一般的好,至少听到这话,隐篱先生除了鄙夷不屑,没有第二种情绪。

    “好了,都给朕住嘴。”倒是皇上很不满,严厉地看了西陵天宇一眼,又瞪了长公主一眼,见长公主不服,言词呵道:“给朕安分一点。”

    “是。”长公主虽不忿,也只能乖乖听话。西陵天宇的话没有错,她今天的一切都是靠男人给的,父皇、皇兄,还有她的男人们……

    “呵呵……”凤轻尘站在殿中央,突然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西陵的待客之道,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咳咳……”丢脸丢到外人面前,皇上的脸色有几分尴尬:“来人呀,给凤姑娘搬张椅子进来。”

    殿内没有准备凤轻尘的椅子,皇上原本是想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打压一下凤轻尘的气焰。结果从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事情就朝一个诡异的方向进行,给凤轻尘下马威一事,自然无法再继续。

    皇上居中而坐,左手边依次是太子、崔浩亭和崔家族长,右边则是长公主与隐篱先生,宫人把椅子抬上来,便朝隐篱先生下手走去,却被动凤轻尘打断了。

    “放这儿吧,坐这里我安心。”凤轻尘定可坐在殿中央,与皇上面对面,也不愿意坐在长公主身旁。

    她和长公主势不两立,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肯给。

    长公主怒极反笑,看着皇上,皇上犹豫片刻便准了……

    “多谢皇上。”凤轻尘抱着凤谨坐下,之前的吵闹没有吵醒凤谨,凤轻尘这一动,却让凤谨转醒。

    凤谨幽幽地睁开眼,眼珠子一转,发现眼前的一切全然陌生,但好在有熟悉地凤轻尘,凤谨睡眼惺忪的叫了一句:“姐姐。”

    “乖,再睡一伙。姐姐忙完,就带你回去。”凤轻尘拍了拍凤谨的背,她给凤谨加了有助于睡眠的药,凤谨轻易不会醒。

    凤谨嘤咛一声,将脸转身凤轻尘,窝在凤轻尘怀里继续睡着。这一幕,落在众人眼,各有各的想法,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长公主。

    从凤轻尘进来至今,长公主没有看凤谨一眼,甚至没有问一句凤谨好不好。

    长公主被看得极不自在,讷讷地开口:“凤轻尘,谨儿他怎么样了?”

    “拜公主所赐,凤谨的情况非常不好,在我进宫前,他刚吐了一回。”凤轻尘说得很不客气,让长公主完全下不了台,西陵皇上瞪了一眼,欲辩驳的长公主,将这一茬揭过。

    “凤姑娘,昨晚发生的事,端王已经告诉你了。朕想知道,你把那位面容丑陋的鬼医,放出去到底是何用意。”看在陆以沫的面子上,皇上没有让凤轻尘难堪,可该加的罪名也没有手软。

    他是西陵皇帝,而面前的人,也不是让他钟情的陆以沫。

    “皇上的话我听不明白,我之前确实是像端王打听过,有没有医术高超的大夫,端王给我介绍了那位面……呃鬼医是吧。不过,那位鬼医医术实在不怎么样,根本医不好凤谨的病,这样的大夫我自然没有必要强留,至于其他的事,我真得不清楚,这两天凤谨一直不舒服,我一步都不敢离开。”凤轻尘装傻到底,皇上面露不满,再次道:“凤轻尘,那位鬼医是公主府的人,你如何请得来?”

    “啊?原来是公主府的人,我之前怎么一点不知。”凤轻尘一脸吃惊,懊恼的道:“请皇上原谅,我身边的护卫,一进城就不知因为什么事,被锦衣卫带走了,在西陵我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那位大夫是长公府的人,如有得罪还请长公主见谅。”

    凤轻尘一脸轻松,应对自如。凤轻尘在城门口遇刺一事,西陵完全当作没这么回事,凤轻尘一句“不知因为什么事”,足已让皇上心虚。

    西陵天宇和崔浩亭皆含笑不语,静看皇上和长公主吃瘪。

    从皇上见到凤轻尘的那一刻,这两人就明白,凤轻尘不会有事,更不用提九皇叔还为她准备好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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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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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介绍: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的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视天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神医凤轻尘,以医术救人治国平天下的传奇!)
帝凰:神医弃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凰:神医弃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