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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帝凰:神医弃妃txt下载     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60杀意,隐篱先生命不久矣

    是笑话又如何,招不在老好用就行。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相信又如何,九皇叔当众开了这个口,明知这里面有诈,西陵也不得不接招。

    除了利益外,还攸关颜面。西陵不接,就是怕了九皇叔,西陵别无选择。

    “奴才不敢欺骗公主,公主要是不信,可亲自前往,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卓公公连连磕头,举手发誓的保证。

    长公主转身看向隐篱先生,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你故意的?”

    “公主说什么,臣听不明白。”隐篱先生一脸无辜,摆明不肯认账。

    “好,好,你很好……居然敢设计本宫。”长公主怒极反笑:“东陵九要见你,不知他对你的尸体感不感兴趣。”

    话落,长公主招手,示意侍卫动手,把隐篱先生杀了。

    “回去禀报皇上,驸马爷突发急症,病逝了。”长公主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你杀不了我。”隐篱先生面色如常,半点不惧,在侍卫的刀刺向隐篱先生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当的一声,侍卫手中的刀被打落,同时一道黑影,飞速朝长公主与隐篱先生所在奔来。

    “刺客,有刺客……保护公主。”侍卫大喊,将长公主团团围住,护在中间,那黑影却没有伤长公主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守在隐篱先生身后。

    “你……你早就算好了一切!”事已至此,长公主便知,大势已去,她阻止不了隐篱先生。

    可她真不甘心,他们是夫妻,凭什么只有她一个,在黑暗中挣扎。隐篱先生明明被她拖下了水,为何还能保持高洁。

    “臣说过,臣要休妻。”隐篱先生丢下这话,在黑衣人保护下,大步走出公主府。

    “你给我站住!”长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手心刚刚凝固的血,又再次流了出来,红肿的双眼冒出了血丝,闪着晶莹的光芒。

    她不敢想象,隐篱先生顶着这副尊荣,出现在东陵、西陵的官员面前,那些人会如何看她?

    如果隐篱先生,又当场提出休妻一事,她的颜会会何存?

    “啊……”长公主终于受不了,失声大叫,将面前的人全部推开:“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滚,滚,你们都给我滚,一个个都不信,一个个都背叛本宫。好,好的很,本宫要你们知道,背叛本宫的代价!”

    “姓柳的,想要踢开本宫你做梦!”

    ……

    隐篱先生顶着被长公主打肿的脸进宫,就摆明了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宁可把脸丢到东陵,也要把长公主,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给休了。

    可是,隐篱先生丢得起这个脸,西陵却丢不起这个人,当隐篱先生顶着明显,被人打肿的脸进宫时,众人包括西陵皇上都惊呆了。

    西陵皇上当即拉下脸,呵斥隐篱先生仪容不整,藐视皇权,让人把隐篱先生拉下去。可惜,话说到一半,就被九皇叔打断了。

    九皇叔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可能让隐篱先生这么容易就走了,隐篱先生这个时候被带下去了,接下来的戏怎么唱。

    这一次,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西陵的官员纷纷别开脸,装作不认识隐篱先生,西陵皇帝没法,只得让隐篱先生留下,暗暗希望隐篱先生能聪明一点,自觉把这事给圆了,别丢了西陵的脸,可是……

    隐篱先生会如皇上所愿吗?

    自然是不会……

    隐篱先生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自己家葡萄藤倒了架,才脸刮伤,与长公主无关。

    本来,前面都挺正常,可偏偏最后点了一句长公主,不由得让人多想。

    公主掌刮驸马也不是多严重的事,隐篱先生说就说了,可今夜隐篱先生把两人的纠纷说了出来。

    事起休妻!

    驸马要休公主!

    这,这可真是千古奇谈,当下众人都不淡定了,安静的宴会如同炸了锅一般,西陵的官员议论纷纷,一伙偷偷看皇上,一伙又瞄向隐篱先生。

    要是隐篱先生还是和以前那样,没有任何权势,他这话一出众人只当他放屁,可现在?

    作为西陵的宰相,西陵文官之首,隐篱先生的话让众人不得不重视,也让众人明白隐篱先生是铁了心要休长公主。

    “有好戏看了。”东陵的官员兴奋了,看对手出丑,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西陵皇上完全没有想到,隐篱先生会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盯着隐篱先生看了好几秒,强压下怒气道:“驸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虽尚了长公主,可也是西陵的宰相,臣很清楚臣在说什么。休书臣已写好,并交给了长公主,长公主也接下了休书,肯请皇上下旨,准许臣休妻。”隐篱先生没有说,长公主把休书撕了。

    “休妻?谁给你这个胆子,胆敢休公主。”与公主和离已是大罪,更不用提休公主,隐篱先生此举,是将皇室的尊严踩在脚底。

    “回皇上的话,臣按祖宗礼法,依礼法休妻。”隐篱先生不卑不亢,略一停顿,才不疾不徐的解释起来。

    “长公主为媳不孝,气死了臣的父母,虐打臣的兄嫂弟媳,依礼当休。”

    “长公主为妻不贞,在公主府养面首百人,婚前便诞下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依礼当休。”

    “臣与公主成亲至至,从未同房,公主在两年前,又诞下一位父不详的婴孩,并强硬的要记在柳家族谱上,臣无法接受。臣肯请皇上,准许臣休妻。”隐篱先生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他在说什么。

    长公主这些事,西陵的官员都知晓,可从来没有人敢当众说出来,众人看隐篱先生的眼神,多了一丝佩服。

    敢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隐篱先生乃强人也,真不知隐篱先生哪来的底气。

    “放肆。”皇上气得站了起来,强压心中的杀意,镇定地对九皇叔一行人道:“摄政王,驸马他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搅了今晚的宴会,改日朕在重新,给摄政王赔罪。”

    此言一出,便代表皇上起了杀意,众人心中明白,隐篱先生命不久矣……

    〖

1863巧合,背叛的代价

    呃……

    凤轻尘满头黑线,她就知道,九皇叔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绝不会放过国师。当初,国师说她是已死之人,九皇叔肯定气狠了,现在找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国师。

    “这么一来,国师就是再不情愿意,也得算上一算。”

    “是呀,九皇叔的话太犀利,太刻薄了,他话里话外都在说,国师要是不算,或者算不出来,那就说明国师是骗子,皇上与国师联手欺骗百姓、愚弄百姓。皇上差点被九皇叔的强词夺理给气得吐血,后来还是国师出来,同意推算长公主的下落,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太子妃一脸幽怨地看着凤轻尘。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国师要没有一点本事,自然不可能得西陵皇室看重,九皇叔为一个女人,不惜得罪能推演天机、知晓天命的国师,能不让人羡慕嘛。

    继东陵后,凤轻尘又在西陵因九皇叔成名,成为让西陵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西陵无数贵女与贵妇,恨不得一睹凤轻尘的芳容,看看,到底是何等绝色,能让摄政王那个占尽风华的男子倾心至此。

    凤轻尘应该庆幸,她住的使臣别馆守卫森严,一般人进不来,不然她住的地方,门槛都会被踏平。

    如同约好一般,太子妃上午来,端王带着小团子,下午就到了。

    凤轻尘身上有伤,小团子在凤轻尘脸上蹭了蹭,表示亲昵后,便凑过去和凤谨玩了,雪狼乖乖在一旁守着,因为凤谨还没有从雪狼撕人的震撼中走出来,雪狼不敢靠凤谨太近,就怕吓到了凤谨。

    端王看自家儿子,对凤轻尘和凤谨都比对他好,当下就吃醋了,磨着牙道:“我终于明白,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为什么在西陵也这么嚣张了,原来是有东陵摄政王,这么一个宠女人无度的男人,给你当靠山。他这么宠你,就不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嘛。”

    为了个女人,上跳下蹿,跟红顶白,真是丢尽男人的脸,比隐篱先生还不如。人家隐篱先生是被迫的,九皇叔呢?那完全是自愿的。

    同为男人,端王不能理解,九皇叔为凤轻尘不惜牺牲利益,得罪人的行为。换作是他,他是怎么也做不到。

    凤轻尘一脸笑意,欢快地道:“王爷你大可放心,九皇叔和别人不一样,他根本不担心把我宠坏,他恨不得把我得不知天高地厚,最好我能任性到,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头痛。”

    “九皇叔真聪明,这样一来,就没有男人,敢和他抢了是不是。”端王翻了个白眼,深深不耻这对恶趣味的男女。

    “端王英明,一点就透。”凤轻尘微微往后,靠要椅背上,以免动作太大拉扯伤口。

    虽说此举有些失礼,可她是有伤在身的人,没人会强求。

    “我这不是称赞你们。”凤轻尘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让端王忍不住拆台。

    “彼此,彼此。我也不是夸你。”凤轻尘轻敲桌面,眼角的余光,从小团子和凤谨身上扫过,看着软软的小团子,用腿摆弄小榻上的玩具,凤轻尘眼中闪过一兵怜惜,也不再和端王瞎扯,直言道:“端王今日来访,想必不是探望我那么简单,端王有什么事直言便是,看在小团子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她伤了这么多天,太子妃和端王都只是送来礼物,今天却不约而来的看她,要说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妃的目的,凤轻尘大至能猜出,无非是为了崔家,试探她对长公主的事知晓多少,想从她这里套口风,当然也有套近乎的意思。

    至于端王?

    应该是为国师明日推演的事而来。

    明日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即是挑战也是机遇。要是按国师的推演找到长公主,那么国师就是有真本事,自然会得西陵上下的崇拜,国师对端王和小团子的批命,自然也就不容反驳。

    一个命犯孤煞,一个该死之人。得到这样的批命,端王和小团子在西陵,将无法立足。

    当然,要是国师推演不出,那一切自然是反的人,名声扫地的就是国师。

    端王轻轻叹了口气,将来意说明,果然和凤轻尘所猜的一样。

    “孤曾见过国师推演天命,国师确实是有本事,他敢应下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也就是说,九皇叔让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不仅无法打击国师的威信,反倒会让人更信服他。

    “五五之数的事,王爷何必着急。”凤轻尘靠在椅子上,微微闭眼。

    九皇叔挖得坑,可不是国师有真本事,就能跳出来的,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一定有后手。

    “此事,事关我儿一生,我怎能不急。”事后,九皇叔和凤轻尘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他和小团子可不行。

    “王爷要相信九皇叔王,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长公主造反一事,是九皇叔手中最大的底牌,西陵皇上恐怕也是猜到这一点,才不同意让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

    “我可不敢相信他,九皇叔会考虑你的处境,却不会考虑我的处境。明日他就是承认,国师有推演天命的本事,于他也没有半点影响。”国师的影响力再大,也干涉不了东陵的事务,国师名声好坏,于九皇叔都没有半点影响。

    “王爷要是担心,可以去找九皇叔,我想九皇叔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凤轻尘勾唇一笑,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端王打了个寒颤,沉声问道:“你们早就预料到了,你和九皇叔联手设计我?”

    “何来设计一说,王爷,我们之间不存在利益纠葛。诚如你所说,我和九皇叔只是西陵的过客,不管西陵皇帝是谁,于我和九皇叔都没有影响,可王爷你却不同……”凤轻尘声音缓慢而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端王死死地盯着凤轻尘,眉头紧皱。理智告诉他,他要忠于西陵的话,就要立刻带着小团子走,不能再和凤轻尘说下去,可感情上……

    他确实被凤轻尘的话蛊惑了。

    他已被皇上猜忌,也倒向天宇那一边。皇上要是再当十几、二十年的皇帝,他和小团子早晚会被收拾,可要换成天宇当皇帝,至少……

    他是有功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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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4出路,没法寿终正寝

    西陵虽不至于一盘散沙,可也不是上下一心,固如铁桶。凤轻尘和九皇叔挑动长公主与端王,就如同北陵挑动舟王谋反一样,在那个位置上,总会有些想法。

    要知道,天家是最讲嫡庶,也是最不讲嫡庶的地方。只要留有皇室血脉,他们就有资格角逐皇位。端王没有那个野心,但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一定会相信。

    端王已被西陵皇上逼得倒向天宇,天宇要是不上位,他的下场就会很惨。更不用提,要是他的死对手,长公主上位会如何。

    没有任何意外,端王意动了。

    “凤轻尘,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端王离去前,气呼呼的说道,凤轻尘不在意地笑了笑,等九皇叔出来时,问了一句:“端王同意了。”

    “他没得选择。”九皇叔上前,将凤轻尘抱了起来:“你该换药了。”

    “王爷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让医女来做就行了。”话虽如此说,凤轻尘却动也没有动一下,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养了几日伤,凤轻尘的骨头都养懒了,完全不愿意动,凡事都支使九皇叔动手。

    “再忙,这点时间本王还是有。”九皇叔将凤轻尘放在床上,拿出一旁的药箱,给凤轻尘上药。

    虽说是在西陵,行事多有不便,可九皇叔并没有凤轻尘所想的那样忙,许多事自然有别人出面。再说了,该忙的事他已经忙完了,剩下的只需要坐收结果。

    反抗无效,只能乖乖享受。凤轻尘趁机提了个条件:“明天,我也去宗庙行不行?”留在这里,反倒分散他们的主力。

    “不行,今晚你和凤谨一起走。”长公主叛乱,皇城必是首攻之地,这里会很不安全。

    “我不能离开,凤谨可以说是治病去了,而我要走了,你的嫌疑就大了,插手他国内政,东陵和西陵会成为死敌。”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我的伤口也无大碍,在宗庙也不会有危险。”

    凤轻尘不走,留在别馆反倒不安全,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同意了:“让雪狼和十八骑一同,在外围保护你。”

    正好,凤谨还惧怕雪狼,雪狼不跟凤谨一起走也没有什么,有左岸和左岸师父在,凤谨的安危没有问题。

    “只要国师不介意我带头狼去,我无所谓。”凤轻尘坐直,方便九皇叔拆绷带。

    食指从凤轻尘的背部滑过,九皇叔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本王想,国师没空介意。”

    “呃……”背部酥酥麻麻的,凤轻尘根本没有听清九皇叔说得是什么,胡乱地点头,催促道:“你能不能拆快点。”

    凤轻尘不止第一次和九皇叔说,拆绷带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剪刀剪了就行,可九皇叔不同意,每次都要一圈一圈解开,真正是折磨人……

    是夜,在九皇叔安排左岸带着凤谨出城,去与郭保济一行人汇合时,端王神色匆匆地赶到皇宫,一见到皇上便了跪下,急切的道:“皇上,长公主造反了。”

    “哐当……”皇上一急,将桌上的烛台带倒,火油淋在桌上的书籍上,太监宫女连忙上前救火,皇上却连看也不看,急忙走到端王面前:“你说什么?三妹造反?这个时候?”

    端王注意到,皇上关心的重点不是长公主造反,而是问这个时候,便知皇上早有察觉,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知晓长公主要造反,皇上居然还站在长公主那边,无视他家睿儿受得苦,皇上这心可真是偏到天边去了,端王对皇上越发的失望,低头说道:“臣收到军中传来的消息,十万戍边军收到调令,兵分三路,朝皇城行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可抵达城外。”

    能调动十万兵马的,只有皇上手中的军符,不用想也知,长公主定是拿到皇上的兵符。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戍边军的将领早已投向长公主,自然会听长公主的调令。

    “好,好,朕的好皇妹。”皇上神色悲怆,却没有被这个消息打倒,强自镇定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端王,沉声道:“大将军何在……”

    “臣在。”端王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朕命你带三万御林军,阻挡长公主,切记……明日绝不能让长公主出现在城外。”皇上并不将长公主造反一事放在眼里。

    皇上知晓长公主有二心,自然做了准备。长公主十万人马,不成气候。

    “臣领旨。”端王抬头看着皇上,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乖乖按皇上的话办事。

    皇上满意地点头:“长公主造反一事,切记不可外传,一切等明天过后再议。”

    “臣遵旨。”端王知晓,皇上要利用明白国师推演一事,为国师扬名,同时亦打九皇叔的脸,只是……

    不知结果是谁打谁的脸。

    端王走后不久,国师又匆忙来求见:“皇上,大事不好。”

    “何事不好?”皇上抬头,一脸威严,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长公主造反一事对他有何影响。

    “老臣刚刚推演长公主的天命,发现长公主的命运轨迹完全变了,长公主她,她……”老国师一脸凝重,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皇上冷笑一声,接过话道:“长公主是不是,不仅没有凤命,还会提前死去。”

    “是,是……长公主她的命运完全变了。”老国师颤颤抖抖,低头不敢再看皇上,当初他曾断言长公主命格贵重,是皇上的贵人,现在……真是自打脸巴。

    长公主的命和皇上的命是相连的,长公主是皇上的贵人,一直守护着皇上的龙气,长公主无法寿终正寝,皇上恐怕也到头了。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老国师不敢再和皇上多说,皇上也没有心情,和老国师谈那些看不见的天机与未来,他要解决眼前的事务再说。

    就算早有准备,皇上也不敢掉以轻心,在老国师走后,皇上立刻下旨,命自己在军中的心腹,带兵进京勤王保驾,同时招心腹大臣进宫议事。

    皇上在得知长公主有反心,没有第一时间掐断,而是放任长公主起事,就是想要利用此次机会,铲除异己,将朝中、军中有二心的人,通通剔除干净。

    没有什么,比造反罪,更适合用来清洗朝廷上,那些怀有二心的大臣。

    皇上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给读者的话:有很多亲说,昨天三章相同,我默默地泪一把……我后台是正常的,应该是同步抽了,已找编辑,希望今天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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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6战斗,兵临城下

    “当……”没有任何预兆,罗盘上的指针,骤然停下,指向城门的方向。

    结果出来了。

    国师踉跄一步,缓缓抬头……

    国师的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就像无气大伤,可他脸上却带着圣洁而自信的笑:“皇上,幸不辱命,老臣……”

    “报……”

    咚咚咚……的脚步声,将宗庙内肃穆圣洁的气氛破坏殆尽,侍卫洪亮的声音,也将老国师的声音压下。

    “报……紧急兵情。”侍卫一路狂奔,直冲殿内。

    事关江山社稷,又有西陵天宇提前示下,看守的禁军没有阻拦,让这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入殿内。

    “报……长公主谋反,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请皇上示下。”来人不给皇上打断的机会,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磕了一个头,等皇上下令。

    什么?

    全场大惊!

    “啪……”不知什么掉了下来,皇上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长公主举兵造反,叛军已兵临城下,城内除守城兵外,再外兵马可无,肯请皇上下旨了,调禁军防守。一旦长公主攻破,皇城危矣。”那小将一口气说完,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皇上,眼中战意十足,见皇上没有吭声,又急切表明自己的立场:“末将誓死保护皇上,请皇上下旨。”

    “城内无兵?”皇上双眼猛得睁大,脸上的血色瞬间抽尽,踉跄后退。

    “陛下,小心。”皇后连忙上前,搀扶着皇上,脸下亦是一片惊慌。

    长公主要破城了,他们都得死。

    “噗……”皇上只觉气血翻涌,当即喷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呀,快来呀,皇上昏倒了……”西陵天宇连忙上前,抱住皇上,大声喊着让太医过来。

    可此时,殿内众人都被长公主带兵,杀到皇城的事惊到了,西陵天宇喊了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宣太医。

    国师拿着罗盘,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众人兵慌马乱的往外足,待到太子与皇上、皇后带人离开,国师才缓劲来,看着空空的大殿,手中的罗盘啪的一声滑落,碎成了数片……

    怎么会这样?

    国师踉踉跄跄往外走,一旁吓呆的道童,连忙让前搀扶:“师父小心。”

    这一喊,国师才发现殿内还有人,将小道童推开:“我自己可以走。”走了两步,才看到还未离去的九皇叔和凤轻尘。

    国师脚步一顿,转身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又移开视线,看向九皇叔,祥和睿智的眸子,闪着凌厉的光芒:“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对不对?”

    国师指着凤轻尘,质问九皇叔:“因为她,所有人的命都变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我的推演成了一个笑话。还有……今天的事全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故意选在今天,让老夫来推演长公主的下落,对不对?”

    虽是反问,可国师却十分肯定。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他早就落入九皇叔的算计中。

    无视国师的激动与愤慨,凤轻尘淡然的道:“国师大人精于推演天命,难道就没有算到,自己会有今天?”

    凤轻尘略有一顿,又若有所指的道:“国师大人应该是算到了,不然……你身边的大弟子,也不会突然消失。”

    “你,你们做了什么?”国师只感觉一股甜腥冲入喉中,连忙吸了口气,将其压下,忐忑不安地问道。

    “国师你什么都不做,我们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凤轻尘留下这话,与九皇叔转身离去。

    宗庙外,还围满了不知情的百姓,一群人对着宗庙指指点点,显然不明白皇上匆匆回宫是何意。

    雅室里,有消息灵通的人,立刻转身离去,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想必是事态严重……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凤轻尘站在台阶上,转头问向身侧的九皇叔。

    “和十八骑汇合。”九皇叔率先往前,凤轻尘只好跟上:“然后呢?”

    “回东陵。”在西陵要办的事,都办完了,他们留在这里做什么。

    “西陵的叛乱你不管?”这么好的机会,九皇叔分不一杯羹,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九皇叔没有回答凤轻尘的话。

    不是他不想分一杯羹,而是现实不容许。宇文元化刚刚转文职,文官那些套话他还没有学会,和北陵谈判时,被北陵人坑了一把,宇文元化一气之下,把那个坑他的官员宰了,然后……

    北陵不干了,借机要求东陵再让利,东陵自然不会同意,于是越谈,火气越重的双方,直接开打了。

    北陵已向边境,发起了好几次小规模的进攻,输赢各半,双方的火气都打了出来,大动干戈就在眼前。

    舟王在楚城,得知北陵已行动,亦在楚城宣布起事,打着维护正统的名义,在楚城称帝,并宣读九皇叔十宗罪,立誓要杀九皇叔,杀进皇城,救出太上皇。

    响应者不在少数,远在封地的咏王,第一带兵响应,兄弟两人难得这么齐心。

    在西陵内乱的同时,东陵内部也没有多安宁。

    换言之,就是九皇叔自己后院都起火了,哪里闲情留在西陵,分西陵的好处。

    横竖西陵已经乱起来了,依长公主的韧性,再加上九皇叔在暗中推波助澜,没个一两年,西陵的内乱很难平息下来。而有一两年的时间,足够九皇叔对付北陵和楚城,甚至还能趁机把南陵给灭了,到时候……

    等到西陵内乱平定下来,大局已室,到时候他就能空出手收拾其他人,也能把西陵给收拾了。

    战乱虽爆发得突然,可一切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九皇叔并不惊慌,趁西陵内乱,九皇叔直接带着凤轻尘离开,留下使臣在西陵周旋。

    横竖,不管是谁的人马,都不敢杀东陵使臣。要是因此,引来东陵插手西陵内乱,不管是长公主还是皇上,都会后悔。

    九皇叔把西陵搅得腥风血雨后,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带着凤轻尘就走了,西陵皇上事后得到消息,差点没气得又吐血晕过去。

    “东陵九欺人太甚。”西陵皇上咬牙切齿,要不是西陵内乱,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出兵攻打东陵不可……

    给读者的话:我真心觉得,我这是要让九皇叔,一统九州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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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办法,发光发热一把

    零战损在战场几乎是奢望,可黑骑单兵素质非常高,每一位黑骑丢到军营里,都是单兵之王,这样的军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根本无法补足,凤轻尘打从心底希望,黑骑能继续保持零战损的记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不是每一个难题,都能想到办法解决,可想总比不想来得好。经达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思索,终于让凤轻尘想到一个好法子。

    “夜城的那些战车。”凤轻尘双眼噌亮,拿着炭笔飞快地在宣纸上,画出天女峰的地形,又画出夜城的战车。

    “夜城的战车,外面全部是用钢铁制成,由人在战车内,用机关控制前行。战车战斗值非常高,同时还能运人。运送数十万大军不靠谱,可只运送黑骑呢?”凤轻尘将夜城战车的空间计算出来,用小圈代表人员安排。

    “这些战车外形笨拙,可同样空间也非常大,里面一次可以容纳五十人,我记得从夜城缴获的战车有十辆,这十辆战车损坏后,经过左岸的维修已可以正常行走,只是战斗力弱些罢了,而我们此次并不需要借助它的战斗力。”凤轻尘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同意。

    夜城战车的威力,九皇叔见识过,当时也动了再打造的心思,可战车内部至少有数万个机关部件,而且有许多机关都隐藏在机关内,构造非常精巧,九皇叔召集了能工巧匠,至今也没有参透。

    左岸一向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而他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可饶是左岸天赋再高,在没有图纸、无人指导,光靠他自学的情况下,短时间内也参不透战车的构造,只能勉强将战车修理好,让它可以再次使用。

    “很好。”与凤轻尘的激动不同,九皇叔一脸平常,只是眼中闪过的精光,让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般,丝毫不动容。

    九皇叔虽然嘴里上,只要值得不在乎黑骑牺牲,可真正要牺牲黑骑时,最心疼的就是他了。

    夜城有十辆战车,全部运来,一次便可以让五百黑骑通过,两次便可将一千黑骑安全送到覆地,杀入楚军正中心。

    虽说凭一千黑骑无法打赢楚军,可有这一千黑骑,足以辖制楚军先锋部队,为后面的十万大军争取时间。

    在豆豆行军十天后,又再次收到九皇叔的命令,九皇叔要他派一支人马返回夜城,把夜城那十辆战车运到前线。

    “这不是左岸留着玩儿的东西嘛,九皇叔有什么用?”豆豆万分不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听命办事。

    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他不需要弄明白。

    豆豆立刻下令,让人火速前往夜城取战车,同时亦放慢行军的速度,等战车到了再一同前往楚城的边境,与九皇叔汇合。

    大军不疾不徐地前行,可把远在楚城的舟王,现在也可以说是新帝给愁坏了:“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东陵出兵是意料之中的事,新帝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九皇叔会放着北陵不管,亲征小小一个楚城。更让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攻打楚城的大军居然走走停停,丝毫不急。

    九皇叔不会做做样子吧?

    “难道是东陵的兵马不够?”楚长华和舟王完婚后,便做妇人的打扮,长发盘起,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圆嫩与贵气,眉眼间的纯真和对爱情的向往,已从她的脸上消失。

    “不可能。东陵有百万大军,即使被北陵、夜城拖住一部分,也不至于无兵可用。”身为东陵的皇子,虽然早早被打发到封地,可舟王对东陵的兵马,也是了若指掌。

    楚长华摇头,不赞同舟王的话:“百万大军对东陵来说并不多,常年驻守在三国边境的大军,就有四五十万之多,还有驻守各城边境的大军,这也是二三十万之巨。再扣除你和咏王的兵马,九皇叔手上可用的兵马有限。”

    这也就是四国轻易不敢发动战争的原因,各国的兵马听着多,可大部分兵马都不能调动,即使没有战事也得守在边境,就怕他国趁机带兵杀进来。

    新帝亦摇头,不赞同楚长华的推论:“你不了解九皇叔,他这个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既然发兵攻打楚城,手上就绝不会缺兵马。从情报来看,九皇叔应该早就知晓朕与北陵勾结一事,不然不会把驻守在南陵的大军调走。”

    “现在九皇叔不是往南陵增兵了嘛,想来也是怕南陵趁机出手。”只要东陵显露败迹,楚长华可以肯定,不仅仅是南陵,就是云城、玉城、简城等城主,也会来凑个热闹。

    白捡的便宜,傻子才会放过。东陵地大物博,占据了九州大陆最富饶的陆地,东陵能成为九州最强大的国家,和他的地理位置脱不了关系,这么一个好地方,没有人不眼红。

    “你也知道九皇叔往南陵增兵,这下南陵就是想出兵也不敢,更不用提他们国内,正一团乱麻。”想到南陵那一堆破事,新帝就忍不住朝九皇叔竖起大拇指。

    九皇叔不杀南陵锦凡,实在是英明至极。南陵锦凡这样的人,绝不会甘于平庸与寂寞。在符临的帮助下,南陵锦凡虽然没有自由,却与外界却保持着联系。

    在南陵锦凡的召集下,原本一盘散沙的南陵老旧势力,迅速凝成一股绳,明里暗里给南陵皇上添堵,对南陵皇上立幼子为太子极不满,同时用各种理由,往后宫塞女人。

    既然小皇子能出生,就表示皇上还有能力,还能制造出几个小皇子来,到时候他们自然能扶自己这方的皇子上位。

    无论如何,南陵的皇太后,绝不能是外人,更不能是王家人,到时候王家入主南陵,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时,这些互相看不对就联成一片,开始与皇上对着干。

    南陵虽然没有内乱,可南陵皇上现在正忙着与老旧势力斗争,实在空不出手,对东陵发兵。就算能空出手来,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领兵。

    让自己的心腹领兵,老旧势力不干,到时候他们拖个后腿,那可比不出兵还要惨。要让老旧势力一派的将领领兵,皇上又不怕他们趁机染指兵权。

    说来说去,还是小太子的母族不给力,虽然有玉城做靠山,可山高皇帝远,南陵这些权贵又怎么会把玉城放在眼里,就算忌惮玉城与王家,这些人也不会把自己嘴里的肥肉让出去。

    南陵权贵与皇上、小太子的一番争斗,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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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8奇兵,关键是里面的人

    舟王也就是新帝,对东陵一举一度极度关注,当战车从夜城运出来时,新帝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当然,这事不能怪东陵保密功夫做得不好,也不能怪豆豆无用,实在是战车太庞大了,根本无法隐匿踪迹,新帝能查出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九皇叔不会是想,用这战车来攻打楚城吧?”新皇眉头紧皱,发现自己怎么也猜不透九皇叔的心思。

    这战车虽然是一大杀气,可用在对付北陵,也比用来对付楚城强。

    “应该不会,楚城山路崎岖,那战车虽战斗力不凡,可并不适合。九皇叔要攻打楚城,怎么可能不知楚城的地形。”楚长华对楚城的地理位置极其了解,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也把握得极其到位。

    “九皇叔不会是想用战车,来过天女峰那段天险吧?”楚长华立刻就想到了点子上,可转念一想,她又把这个想法给否绝掉了:“不可能,那战车再强也无法飞檐走壁,战车连人都碰不到,就算是凶器也无用。”

    “不管如何,都要小心为上,九皇叔绝不会做无用的准备。我们在山上多准备一些巨石,等战车经过时,直接用巨石把战车给砸了。”新帝本着小心至上的原则,不管那战车做何用处,先把战车毁了再说。

    只要到不了楚城,那战车再强也没有用。

    这个问题,九皇叔和凤轻尘当然考虑到了,他们此时便在研究对策:“战车在经过天女峰时,我们要防备他们用石头攻击。战车虽然刀枪不入,可并不表示巨石也压不坏。”

    “天女峰双峰极高且陡,楚城就算是就地取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天女峰给拆了,他们能运上山的巨石有限,我们只要将他们的石头消耗掉,战车就能安然度过。”九皇叔指了指天女峰的地形:“天女峰周围没有石场,想要用巨石进攻,楚军必须要从别的地方运上山。”

    而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楚军就算人数不少,也不可能全部用来搬石头。

    “要消耗他们的石头并不难,我们只要多陪玩他们几次就好了。”凤轻尘想起放羊的孩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谎话说多了,你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

    “楚军要玩咱们就奉陪。天女峰最佳经过时间是晚上,他们埋伏在高处,对底下的情况看不真切,我们可以制作几辆假战车。”

    “当然,只要有铁皮外壳就行了,要是铁壳外皮弄不出来,木头的也行,外面刷上一层漆,只要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就行。”

    “至于里面……我们可以沿途收集活猪活羊,或者活得豹子、老虎、免子什么的,有雪狼在应该不用愁。到了天女峰,我们先在外围驻扎,让这些活物顶着铁皮的假战车,在晚上去闯天女峰的天险。楚车听到动静,必然会发起进攻击。一次……两次,多来几次,等楚军失了戒心,准备的巨石用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让黑骑前行了。”

    凤轻尘这法子虽然简单,但确实好用。每晚战车经过,楚军就算发现是假的,第二天当底下有动静时,也不敢不动手,就怕真得战车在里面混进去,可要动手的话,又要担心资源消耗太快。

    一次两次还好,数十次的折腾下来,楚军就算不崩溃也会打烦,渐渐失去斗志。

    每晚和一群畜生打,他们损失惨重,东陵大军却丝毫不伤,想想就郁闷。等到东陵真正的战车经过时,估计还认为是假的,意思意思打两下就是了。

    这个法子,是目前凤轻尘和九皇叔,认为最可行的法子,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们自然要为这个计划做准备。

    豆豆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抓动物,要沿途命当地官员制造假战车,也需要花时间,是以,即使九皇叔和凤轻尘速度更快,也只是比豆豆早两日抵达天女峰。

    这两日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凤轻尘忙着用沙盘推演各种可能,而九皇叔则暗中靠近天女峰,探查楚军的动向,以及楚军的战斗力。

    新帝和楚长华对九皇叔万分忌惮,手上只有十五万人马,可光埋伏在天女峰的就有三万人,他们此举,是想借天女峰的险峻,尽可能多的软杀东陵士兵,同时矬一矬九皇叔的锐气与威风。

    如凤轻尘和九皇叔所预料的那般,新帝命人在天女峰两侧,堆满了巨石,只要战车一经过,必能被巨石压砸扁。

    “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不然就损失惨重了。”凤轻尘对此并不得意,毕竟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楚军准备的巨石多于弓箭,我们要尽可能多的,消耗他们武器。”楚军埋伏在天女峰人马,与后方战线拉得极长,几乎无法得到补给。

    “等豆豆带人过来了,我们必白天睡,晚上行动。想要折腾惨他们,只要前方一清理干净,我们就再派假战车前行,白天也时不时动一动。让他们没法休息。”他们有十万人,完全可以三班倒的来折腾楚军。

    “小孩子把戏。”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

    凤轻尘也算是出奇制胜了,一看就不像领军的大将,会想出来的作战方案。

    “小孩子把戏怎么了,只要好用就行。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凤轻尘想不出来,他们无法进攻,还能用什么办法,骚扰楚军。

    “更好的不是没有,但没有比这损的法子,你这个法子很好。”九皇叔说得异常正经,凤轻尘确实满头黑线:“你这是夸我还是夸我呢了?”

    “……”本王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没有!

    针对楚城的作战计划,九皇叔和凤轻尘已初步拟定出来,本想等豆豆抵达,和豆豆再商谈一下,可不想豆豆还未到,江南那边就传来一个极重消息,让九皇叔和凤轻尘考虑,要不要把楚城的事直接交给豆豆,他们抽身去办这件事……

    要知道,楚城可以交给属下去打,这件事还是自己亲自动的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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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9真话说一半,同样能要人命

    江南传来消息,萧逸开口了!

    不是什么刑迅逼供,也不是什么套近乎走关系,而是用了一个女人,在萧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萧逸自动开口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符临的能干了。符临虽然没有把南陵锦凡的老底挖出来了,可在短时间内,却取得了南陵锦凡的初步信任。

    符临从南陵锦凡口中,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这其中就包括被南陵锦凡一直关起来的苏柔。

    苏柔全身大面积灼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乎失去了利用价值,唯一能用的便是她那双眼,那双能迷人心智的眼。

    符临一查到苏柔的事,就觉得这女人要好好利用,定能派上大用场。符临将人送到江南,想让江南医学院的大夫,给苏柔医治一二。

    就算不能让苏柔恢复健康,至少要让他外表好看一点,不然苏柔全身腐烂的出现在他人面前,只能把人吓死,可起不到迷人心智的作用。

    谷主接手苏柔后,尽心医治了一段时间。苏柔被烧毁又腐烂的肌肉是无法恢复,但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等苏柔恢复体内,能用双眼迷人心智后,谷主第一时间将其用在萧逸身上。

    苏柔历经大起大落,心智比以往更成熟,摄魂术用得比之前更加熟练,再加上谷主在萧逸身上用了药,萧逸神志本身就有些不清,轻易便被苏柔问了出来,而且事后还不知情。

    “哼……为了你那破事,我要把师弟关在谷底关一辈子,不从你身上套点东西出来,我心里不爽。”谷主之所以这么卖力,完全是为了私怨。

    九皇叔所料无错。谷主得知他师弟与琴剑山庄的恩怨,给了萧逸的两个选择,一个是他师弟以命抵命,让萧逸杀了谷主师弟。另一个则是把谷主师弟锁在谷底下,让谷主师弟每日种药、采药、制药,用他所学来赎自身的罪孽。

    萧逸深思熟虑后,选择了第二种,而他自请为监督者,监督谷主师弟每日劳作。

    说来,也是萧逸此生活着没有希望了。家庭、事业、亲人全部没了,仇也算报了,他剩下的人生根本找不到目标,不知活着为什么,只好留下来监督谷主师弟,看他每日受苦。

    萧逸自请留下,自然给了谷主机会,谷主借助苏柔,从萧逸口中,套出他自己都快忘了的,事关天子剑的事。

    天子剑!前朝蓝氏秘不外传的宝剑,天下知晓此剑的人少之甚少,天子剑长什么样、有何作用萧逸也不知,至于现在在哪,萧逸更是不知。萧逸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萧逸天子剑的事,自己就挂了,天子剑也就永远成了秘密。

    萧逸只知琴剑山庄的万剑林,最初就是为了保护天子剑而建,不过随着琴剑山庄被大火烧毁,万剑林也跟着消失了,天子剑的下落也无人知晓。

    除此之外,苏柔还从萧逸的嘴里,问出他这些年之所以失踪,不是躲了起来,而是落到一座孤崖里。

    那地方甚是奇怪,就好像一座大山突然裂开,中间仅有一条缝,这条缝仅一人能通过,缝里面便是萧逸这些年所呆的地方。

    那地方断铁、残剑无数,萧逸曾怀疑那是琴剑山庄消失的万剑林,不过萧逸此生无心重建琴剑山庄,便把那个地方永远放在心底,没打算让它重见天日。

    “没有意外,蓝景阳和那个神秘姑姑,要找的就是天子剑。而萧逸这些年藏身的地方就是在万剑林,那什么天子剑,也十有**就在万剑林。”凤轻尘说道。

    九皇叔轻轻点头,问了一句:“他们找天子剑做什么?有何用处?”这才是九皇叔关心的,他对前朝的事算是极了解,可偏偏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天子剑。

    “不管天子剑有何用,我们只要知道,这剑不能落到蓝景阳手里就行了。对于前朝的事,我们知晓的不多,蓝景阳既然一直秘密在寻找天子剑,就表示此剑非同凡响。你不是说,当年琴剑山庄的事有疑点嘛,也许那个时候蓝景阳的姑姑,就是去琴剑山庄找了天子剑,只是没有找到罢了。”天子剑的用处,恐怕只有拿到才能知晓。

    “蓝景阳,他没几天可活,天子剑在他手上,也派不上用处。”连城传来的消息,凤轻尘用在蓝景阳身上的药,已开始发挥作用了,连城的大夫很快就会发现。

    “没有蓝景阳还会有别人,楚城一战,有黑骑出手,胜局已定。作战的计划我们已商量好,剩的事不如交给豆豆,让豆豆独立打一场。”凤轻尘对天子剑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就像是拼图,他们拿到天子剑,就能进一步揭开前朝神必面纱。

    四国皇帝当年下手太狠了,和前朝皇室、凤离族有关的人和物,都没有逃出他们的手心,史书和皇室传记被毁得一本不剩,像是要将前朝存在的痕迹抹除一样,百年不到的时间,就快让人忘了前朝的事。

    楚城,九皇叔自然是不看在眼里,他对天子剑也很感兴趣,或者说和前朝皇室息息相关的事,九皇叔都感兴趣,只是他想得比凤轻尘多。

    “轻尘,你还记不记得九州地图?”前朝宝藏,光凭几张地图就能找到,这似乎不像是皇家会办的事。

    凤轻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天子剑和前朝宝藏有关?”

    “不一定。本王只是怀疑,光凭九州地图能不能拿到前朝宝藏。”是能不能拿到,而不是能不能找到。

    就如同陆家宝藏一般,拿着地图就能找到,可并不表示什么人都有命拿,连陆家都知地图这种东西,很容易被外人取得,蓝氏又怎么可能不知。

    “如果光凭地图就能拿到宝藏,那只要有人找到地图,不管是不是蓝氏人,都可以取得宝藏,这肯定不是当初藏宝藏的人,想要看到的事。”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抬头看向九皇叔,问道:“你当初得到九州地图的消息时,还有没有别的?”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个消息是从谁那里得到的,但可以肯定,对方把这个消息告诉九皇叔,说不定就是想利用九皇叔,或者存了害九皇叔的心思。

    对方虽没有说假话骗九皇叔,可真话只说一半,同样会要人命……

    〖

1870打豆豆,九皇叔得不到我也得不到

    真话只说一半,同样能要人命。九皇叔拿着九州地图,找到前朝宝藏下落所在,就如同四国九城的人,拿着航海图,找到陆家宝藏一样,别说宝藏得不到,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天子剑不管有没有用,我们先拿到在说。有些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蓝景阳的狡诈,凤轻尘是见识过的,凡事当心的好,蓝景阳现在就是一块烂石头,拿命和他撞不值得。

    九皇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日大军一到,我们便出发。”他们一定要赶在连城得到消息前,先把天子剑拿在手上,甚至……

    不能让连城得知,他们已经找到天子剑的事。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去万剑林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带雪狼去就好。”把十八骑留下,也能让外人以为,她和九皇叔一直留在这里,让人寻不到他们的下落。

    豆豆一心以为,这次能在凤轻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他前脚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后脚步就准备走。

    豆豆不干了,当场拉住凤轻尘:“多大的事儿,非得你和九皇叔一起去,让九皇叔一个人去就好了嘛。轻尘……你就留下来嘛,你又不会武功,你跟在九皇叔身边,也只是一个累赘,不如留在这里,有大军保护多好。”

    豆豆就是有本事,能把好好的一句话,说得气死人。

    “我怎么是累赘了,要不要打一场试试?”话未说完,凤轻尘便伸手掏枪,豆豆惊觉,立刻闪开,可还是晚了一步……

    凤轻尘的枪抵在他的胸口。

    “那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左岸说暗器容易出意外,你让它离我远点儿。”豆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吧,哪怕被宇文元化和司丞联手调.教过,豆豆本性依旧不改,在凤轻尘和九皇叔面前,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离远了,我怕不好说话,这个距离正好。”凤轻尘转了一下手枪,豆豆立马耷拉下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凤轻尘。

    趁凤轻尘不察,豆豆那双大眼提溜一转,揪得一个机会,抬腿踢向凤轻尘握枪的手。凤轻尘发现,一脚踢向豆豆准备偷袭的左腿,同一时刻,一枚金豆子,也打向豆豆的右腿

    “轻尘受伤了。”九皇叔一脸淡然的开口,好像刚刚偷袭的人不是他。

    凤轻尘身上的伤,早就没有事了,只有一条浅粉色的印子,抹几天药,那印子也会消,九皇叔不过是找个理由打豆豆罢了。

    啪的一声,豆豆被打了一个正着,豆豆痛叫一声:“哎哟……”单膝跪在地上。

    “我和轻尘闹着玩的,你下手能别这么重吗?”豆豆哀怨地看了九皇叔一眼。

    豆豆知道自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非常识实务的,没有和九皇叔计较偷袭一事,揉了揉被打疼的腿,豆豆没事人一般起身,拉着凤轻尘道:“轻尘,我说你都受伤了,还跟着九皇叔跑什么跑,你哪里也别去了,乖乖地留在这里。正好,攻打楚城的计划是你想的,你在这里也可以帮着我修整或者调整作战计划。”

    豆豆拉着凤轻尘,各种撒娇哀求:“轻尘,你就留下来吧。对了……思行再过两天也要来哦,你和思行这么久没见面了,一定想思行了吧,就算你不想思行,思行也想你。留下来嘛,留下来嘛……”

    豆豆求凤轻尘留下来,除了想要表现给凤轻尘看,得到凤轻尘的赞赏外,更多的是气九皇叔,让九皇叔不爽。

    没啥好处,纯粹是能赢九皇叔,让九皇叔气得无话可说,豆豆心里就舒服了,比睡遍九州大陆的花魁还要爽……

    豆豆的缠功和粗神经,凤轻尘自叹不好,凤轻尘知道和豆豆是说不通的,九皇叔又不屑和豆豆计较,凤轻尘只能让雪狼出马了。

    雪狼出马,一个抵三。

    雪狼冲上前,也不和豆豆黏糊,一脚就将豆豆踢飞了。

    啊……豆豆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在他准备起来反击时,雪狼一扑,一屁股坐在豆豆的脸上。

    “救命啊。”豆豆闷叫,雪狼无视豆豆凄厉的惨叫声,挪了挪屁股,在豆豆脸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对豆豆这个人脸椅子不满意。

    “果然,恶人自有恶狼磨。”九皇叔一句话,把豆豆和雪狼都损了,雪狼一个不高兴,直接朝豆豆放了一个屁,豆豆差点没给熏过去。

    于是……东陵的士兵,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将军,就算见到,那也是全副武装,一身铠甲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什么也不露。

    在东陵与楚城开战之际,在新帝与楚长华,天天派人打听九皇叔和凤轻尘动向之际,凤轻尘和九皇叔带着雪狼,悄悄离开楚地边境,朝萧逸所说的,可能是万剑林的地方走去。

    同一时间,在玄月宫的姑姑,也收到从江南来的情报:萧逸人突然从江南消失了,现在人在哪,他们还没有查到。而这段时间,江南平静异常,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废物。”姑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他们的人太不小心,引起了九皇叔的注意。说不定,此时九皇叔已从萧逸的嘴里,查到了天子剑的下落。

    “去,给我查……东陵九现在在哪。”姑姑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去,盯着九皇叔的人就来报,说九皇叔与凤轻尘连夜从楚地边境消失,身边除了一头狼外,没有带任何护卫,所有护卫都被留在军中。

    至于去向,来人只给出两个字:不明。

    虽无实证,可种种迹象皆表明,九皇叔十有**知晓了天子剑的存在,现在肯定是去找天子剑了。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果然是从小就被当成帝王,教养长大的孩子,连天子剑有什么用都不知,就能冒险去夺,就不怕这是陷阱嘛。”姑姑气得肺都要炸掉了,她找了数十年也没有找到天子剑的下落,东陵九却轻而易举得到了,老太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殿下不必担心,东陵九就算拿到天子剑也没有用,另外两块地图在我们手中,没有完整的九州地图,他找不到宝藏所在。”玄月宫宫主适时出声安抚,示图让姑姑息怒,却不想,姑姑更加愤怒。

    “他拿不到,我也拿不到。没有那批东西,东陵九可以和北陵、楚城打,我们能吗?”姑姑气得咬牙,和东陵九相比,她才是最想要得到这批宝藏的人。

    “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前朝宝藏,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手。”

    姑姑一脸坚定,右手在空中一抓,紧握成拳……

    给读者的话:这两天同步有点小抽,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周末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编辑,也不知大家有没有破费。合约规定,我不能把vip章节免费发,只能改明儿在微信上,给大家发两个番外,补偿大家。

    这两章是今天的加更,算是安抚大家受伤的小心灵,下午123点,依旧会有三章更新,请大家放心。

    之前章节错了个位,我调整了一下……(面壁。)

    〖

1871初入,雪狼惹祸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凤轻尘和九皇叔终于来到,萧逸嘴里所说的,那条极有可能,是通往万剑林的裂缝。

    远远,就看到一缕金色的光,经过层层折射,从裂缝中显现出来。左右两侧峻峭挺拔的山峰,就如同被利剑劈开,切口整齐,寸草不生。

    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带着雪狼往前。两座山峰的中间,只有一人宽的距离,入口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

    裂缝里的气候似乎不受外界影响,风雪都侵蚀不了那块小天地,即使已渐入秋,这块小地方依旧是百花盛开。

    人行其中,氤氲的水汽成丝成缕,时而缭绕指尖,时而盘旋头顶。云遮雾绕,阳光折射进来,宛如梦幻里的仙境。

    一条小道,却呈现出极致的美丽。可是,极致的美丽,往往与死亡比肩。

    这条裂缝足足有千米之长,里面的路曲曲折折,再加上两座山峰极高,除了入口这一块外,里面皆无日照。除了入口处,视线所及的范围外,里面皆是阴暗潮湿之地,从萧逸的嘴里,可以肯定裂缝里面,也生长了不少花草,不过都是喜阴不喜阳的毒花毒草。

    凤轻尘和九皇叔站在入口,却只能看到阳光照射到的那块,至于里面的路,到底有多曲折难行,恐怕只有走过的人才知晓,而他们无法从萧逸嘴里,问到更多。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为人保证自身生命安全,凤轻尘再三要求九皇叔穿上防护服:“虽然笨拙了一点,可安全至上。”

    他们虽提前服用了谷主解毒丸,可这世间没有包解百毒的药,谷主的药也不可能,对所有的毒起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发现病症,才会研究出药剂。

    妻管严!

    在雪狼同情嘲弄的眼神下,在凤轻尘的高压下,九皇叔乖乖换上防护服,以安凤轻尘的心。

    当然,凤轻尘自己也换好了,要不是没有雪狼的型号,凤轻尘还想给雪狼换上。

    还是那句话,他们现在什么都有了,没必要为一把,不知有没有用的剑冒险,要因此搭上一条命,或者受个重伤什么的,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本王走前面。”九皇叔试着往里走,发现穿上防护服后,只能侧着身子,不然就得举起双手,缩着身子走……

    这路,实在是太逼仄了。难怪萧逸被关了十几年,才能从里面走出来。

    “好,雪狼你断后。”作为武力值最渣的那个,凤轻尘自然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自然不会和九皇叔抢。

    三人排成排,中间空出一人的位置,给对方留个退路,以免遇到危险,没有闪退的空间。

    往里不过百米,便遇到一个转换,九皇叔和凤轻尘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

    就好像赤道的两极,转折前是白天,阳光灿烂,暖人心脾;转折后便是黑夜,阴冷潮湿,全身恶寒。

    凤轻尘转头,看到雪狼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而另半个身子还在阳光下,毛发闪闪发亮,随着雪狼往前,身子一点点被黑暗吞没,那种感觉就好像走在黄泉路上,人一点一点消失。

    凤轻尘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太有想象力了。待雪狼走近,凤轻尘弯下腰,帮雪狼将固定在头顶的手电筒打开,三人借着手电筒的光,再次往前走。

    “小心地滑。”

    越往里,里面的空气质量越糟糕,凤轻尘和九皇叔都觉得喉咙在发痛,而两侧湿漉漉、粘糊糊的山壁,就是隔着层层衣服,也能感觉得到。

    “真恶心。”凤轻尘转过头,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山壁上那一层层,像是蛇皮的苔藓,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也不知多少年了,苔藓厚得连刀都刺不穿。

    “湿气重,没有太阳照进来,很正常,你多当心脚下。”越往里,脚下的路越滑,那层层苔藓能让人滑倒了,再也站不起来,要不是借着匕首卡在山壁上,九皇叔都不敢往里走。

    在这个地方摔倒,要没有人拉,自己估计真起不来。

    凤轻尘和雪狼还好,九皇叔每一步都迈得极重,留下两个极深的脚印,凤轻尘只要踩着九皇叔的鞋印就好,至于雪狼……

    只要慢他们几步就好了。

    “这地方,也亏得萧逸走出去了。”凤轻尘可以肯定,她之前肯定想错了。萧逸不是呆了十几年才下定决心出去,而是一次次走出去,却一次次失败,经过多次失败才寻得方法,成功走了出去。

    极度执拗的人,如果没有被现实彻底打垮,那他一定会取得比常人更大的成就,可惜萧逸心如死灰,没了人生目标,不然定是一个人才。

    走进裂缝,便不知天日,只能饿了找食物吃,渴了寻水喝。这个时候,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就发挥了妙用,把食物和水放在里面,完全不需要占空间。

    “真不知道,萧逸是怎么走出去的。”越往里,凤轻尘就越佩服萧逸,没有强大的信念支撑,这条种一个人真得走不出去。

    “有目标,自然就有前行的动力。”对萧逸来说,里面那个孤崖就是监狱,萧逸是里面唯一的犯人,不想死在那里,想要出来报仇,就一定要从这条路走出去。

    “我是不是目标太不明确了,所以才会觉得这条路很漫长?”凤轻尘取出三分食物,分别递给九皇叔和雪狼。

    “嗷嗷……”雪狼痛苦的扭了扭身子,被两边湿漉漉的苔藓蹭了一身,狼毛粘糊糊的耷拉下来,雪狼一脸烦躁,恨不得将那些沾了苔藓,越来越重的毛剪掉。

    “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三步一米,凤轻尘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他们现在走了三分之一。

    这个速度绝对算快得,当然,这是因为前面靠近阳光的那段路好走,而越往里会越来越难。同时,在黑暗、让人窒息的空间呆久了,他们会越来越烦躁,体力也会变差。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和萧逸不同,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人一狼,一路有对方相伴,再难走得路,他们很快也能走过去。

    “嗷嗷……”雪狼烦躁的嚎了两句,一爪子将装牛肉的木桶扑开,牛肉的香气飘了出来,雪狼的坏心情被治愈了。

    雪狼抓起木桶,就准备将香喷喷的酱牛肉往嘴里倒,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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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2大师,有消息了

    在这个幽深、半封闭的空间,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人的注意,更不用这越来越响亮的蛤蚧鸣声。

    甚至,凤轻尘还从中,听到几丝嘶嘶声……

    “我们遇到麻烦了。”凤轻尘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食物寒进嘴巴里,嚼了两口便混着水吞了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应该是遇到蛇类了,蛇类一向喜欢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

    “把木桶丢远一点,别影响我们打架。”凤轻尘飞快地取出手枪,顾不得靠在岩壁,那像是蛇皮一样的滑腻感,紧紧地贴着墙壁而站。

    没办法,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们能活动的地方实在太小了,而蛇类能行动的空间,却比他们多的多。

    “雪狼,爬上去。”九皇叔指了指山壁顶,示意雪狼往上爬,横在中间,而他则与凤轻尘一人守一边。

    雪狼的利爪,在这个时候显现它的威力,匕首都穿不透的厚苔藓,雪狼一抓子挥过去,便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槽印,唰唰两下,前爪与后爪各撑住一侧,三两下就爬到了凤轻尘和九皇叔头顶上。

    上面的风景真好。雪狼有些陶醉了,能站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头顶上的人,可没有几个。

    “往前走走,看看前面有什么。”雪狼头顶上的手电筒,光虽弱,却足够照射到攻击范围内。

    雪狼哼唧了一声,乖乖往前挪,不过三五步,雪狼就停了下来,一声嚎叫,见雪狼飞速往下滑落,爪子将两侧的苔藓抓散,飞得到处都是。

    咳咳……凤轻尘呛了一下,抬手将面前的苔藓屑子挥开,一抬头就看到雪狼嘴里叼着一只蜥蜴,那蜥蜴的颜色与苔藓完全一样,要不是被雪狼叼在嘴里,凤轻尘根本看不出它与苔藓有什么不同。

    “变色龙,这下麻烦了。”凤轻尘一看那玩样儿,头就大了,可同时又庆幸,因为蜥蜴一般无毒,除非他们极度背,不然绝不会被毒蜥蜴咬中。

    “嗷嗷……”雪狼一口将蜥蜴吞下,吃惯了酱牛肉的雪狼,相当嫌弃蜥蜴的味道,可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它只得勉为其难的吞掉。

    “再往前,看看有多少。”对这种只寻食物,杀伤力不大的小东西,九皇叔没有与之打斗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白白浪费力气。

    作为临时侦察兵,雪狼再往前爬,巨大的狼身,好在前爪和后爪一高一低,可以让雪狼把身子舒展开,不用蜷缩在中间,不然雪狼肯定会哭。

    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人没有动,蜥蜴的杀伤力虽不大,可要是数量庞大,一样能让他们吃大亏,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们懂。

    雪狼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眨眼间便回来了,只是它的神色很不对,像是被什么吓倒一般。

    只要是不太复杂的意思,凤轻尘和九皇叔都能从雪狼的眼中,读出它要表达的意思。

    “看样子,我们的运气着实不错。”凤轻尘还有心情说笑,可见她的心态之好。

    拜托,萧逸一个人都能走出去,他们两个人不至于这么背的,这群蜥蜴十有**是被食物吸引过来的,实在不行那就牺牲一点吃得好了。

    不管前面有没有危险,九皇叔都不打算让凤轻尘冒险,指了指雪狼道:“你坐到雪狼的背上。”

    雪狼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哗啦一下落了下来,示意凤轻尘坐下去,凤轻尘知道自己战斗值并不强,和蜥蜴一类的物种近身博斗也不现实,乖乖地坐到雪狼背上,准备在上面放冷枪。

    嘶嘶的声响越来越大,又和蛇吐信子不一样,凤轻尘眉头一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印象中蜥蜴的战斗值,似乎不太高。

    就在凤轻尘想要开口提醒九皇叔时,一个与苔藓相同颜色的影子,突然飞了出来,朝九皇叔扑去:“嘶嘶……”

    这道身影好似岩璧的一部分,贴在岩壁上,连一点气息都寻不到,如果不是那双血红的眸子,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是视力再好,估计也发现不了它。

    “蜥蜴人。”凤轻尘惊叫一声,他们遇到的居然不是蜥蜴群,而是蜥蜴人,这战斗值可不是同一个水平。

    “小心”凤轻尘连忙提醒,同时将手枪对准蜥蜴人,开枪……

    嘭的一声,子弹嗖的离膛……

    双方距离很近,蜥蜴人反应虽快,可也快不过子弹,啪……子弹打穿他身上的鳞甲,鲜红的血飙了出来,同一时刻,九皇叔的长软剑也到了蜥蜴人面前,长软剑如同水蛇,缠得蜥蜴人根本无法遁走。

    凤轻尘见机不可失,将飞虎爪射出,自己吊在半空:“雪狼,下去……”

    不需要凤轻尘多说,雪狼就明白了凤轻尘的意思,雪狼下落时,狼爪对准蜥蜴人,离蜥蜴人只有一掌的距离时,一爪子将蜥蜴人按在岩壁上,后爪抵在另一侧,将蜥蜴人压得死死的……

    空间太小,蜥蜴人无力反抗,就算他有能力反抗,也完全不是雪狼的对手,蜥蜴力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张嘴想要召唤小蜥蜴,可才发出一出一个单音,九皇叔的剑就到了眼前,蜥蜴人吓得不敢再叫,吃力的开口:“不,不,不要……杀我。”

    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听着也怪怪的,就好像刚学会说话一样。

    “你会说话?”凤轻尘诧异地挑眉,放长飞虎爪的绳子,慢慢落在地上。

    “我……人。”蜥蜴人能表说的词汇相当少,只能用手比划,血红的双眼盈着一层雾气,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盯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眼也不眨。

    蜥蜴人全身覆盖一身墨绿色的鳞甲,可他的双手却和人一样,五指能弯曲,很灵活,只是指甲很长、很硬,如同野兽的爪子,能轻易将猎物撕碎。

    “你原本是人,是在这里呆久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九皇叔不屑吭声,凤轻尘只好负责问话了。

    蜥蜴人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激动与期望,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蜥蜴人用尽全力,才把“饿”字说出来。

    他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才出来觅食,他十几年没有吃到过,人肉吃的食物了,食物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救,救我……剑,剑。”蜥蜴人指着九皇叔手中的剑,双眼放光,万分激动:“我……我……”

    呃……他不会是说,他是铸剑师,九皇叔手上这把剑,是他打造的吧?

    凤轻尘怕自己理解错误,默默地寻求九皇叔的肯定,九皇叔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这人十有**是琴剑山庄的铸剑大师。看样子,天子剑不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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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3感恩,我知道最好的剑在哪

    凤轻尘和九皇叔猜得不错,这个蜥蜴人确确实实是一位铸剑大师,但九皇叔手中那把长软剑,可不是他打造的。

    九皇叔手中这么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把找软剑是前朝一位大师煅造的,进贡给皇室的贡品,后被东陵开国皇帝抢得,在九皇叔出生时,这把剑就被先皇赐给了九皇叔。

    从蜥蜴人的表述中,凤轻尘和九皇叔猜测,他应该是四国初立时的人物,那时候他刚刚有些名声,只是随后他就落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只能呆在这里,无法出去。

    一出去,见到阳光就全身痛得不行,身上的鳞片一片片脱落,又一片片长起来,如此周而复始,而这个过程比凌迟还要痛苦。

    确定蜥蜴人没有恶意,凤轻尘让雪狼放开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水。蜥蜴人吃东西的样子和雪狼一样,甚至比雪狼还要凶残,一连吃了七八桶酱牛肉,蜥蜴人才在雪狼的凶光下停了下来。

    “呜呜呜……”蜥蜴人吃完后,抱着木桶大哭,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凤轻尘和九皇叔,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悲伤与无尽的绝望。

    “救……出去,不,不要……”蜥蜴人的舌头和蛇类很像,舌头是一个长长的信子,根本无法发声,他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说这几个字。

    “你要我们带你出去,你不想呆在这里?”凤轻尘重复了一遍,蜥蜴人激动万分地点头。

    “带……危……”只有两个字,可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蜥蜴人说,他可以带凤轻尘出去,这里面很危险。

    “我们可以带你出去,但是我们不能保证,你在外面能不能活下去,你似乎无法见光。”这条小路曲折多变,只要这个蜥蜴人不玩花招,有他带路确实会安全许多。

    怎么说,这个蜥蜴人也在里面呆了几十年,对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极熟悉。

    蜥蜴人犹豫了一下,重重点头,提了另一个条件:“吃……水。”

    如果他出不去,请凤轻尘给他一些吃的和水。在这里,饿了只能吃蜘蛛、昆虫,渴了只能扒啦苔藓上水解渴,偶尔外面天阴,他才能在路口看一看,却不敢走太远,就怕太阳出来……

    这样的日子很苦很苦,可他却不想死,他当年打得那把剑,还没有打造完,如果可以……请让他把那把剑打完。

    如此,他死而无憾!

    有蜥蜴人带路,凤轻尘和九皇叔轻松了许多,蜥蜴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总能在第一时间,提醒凤轻尘和九皇叔哪里有危险,也会在第一时间,把前面的危险清除。

    看到一些小生物,被蜥蜴人的吼声吓跑,凤轻尘猜测,蜥蜴人应该是这条夹缝里的一个霸主,不过他并不是最强的那个,不然他一路上也不会小心翼翼。

    前面是一个九十度直拐弯,蜥蜴人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转过头给凤轻尘和九皇叔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身子往上一跃,紧贴在岩壁上,要不是头上顶了一个照用的工装电筒,他和岩壁真得没有什么两样。

    变色龙的伪装本事,真得不是一般的强。

    蜥蜴人趴在岩壁上,借着苔藓用指甲画了一条弯曲的线,不过那线条极粗,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不解时,蜥蜴人又指了指他身下的岩壁,示意里面有东西。

    “蛇?”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为自己之前的手下留情庆幸。

    尼玛,幸亏运到了蜥蜴人,不然他们要是从这里走过,面对突然从拐角处蹿出来的蛇,还真不一定能讨得好。

    他们怎么一路都是麻烦,萧逸当时怎么出去的?

    萧逸出去的时候是冬天,蛇正在冬眠,再说萧逸身上又没有吃的,蜥蜴人也不会缠上他,至于其他小危险,凭萧逸数次败北的记录,他应该也有应对之法。

    有蜥蜴人的提醒,凤轻尘、九皇叔和雪狼,皆悄无声息地攀上岩壁,跟在蜥蜴人的面后,一点一点往前挪。

    而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条手臂粗细地蛇,从崖壁倒挂了下来,蛇头左右摇晃,蛇信子吐个不停……

    那蛇似乎也饿了许久,在发现猎物不见后,那蛇不死心地滑到地上,准备往前,可在它从抵达转角处时,突然停了下来,粗长的身子不停地往后滑,就像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咳咳……他们又不是蜥蜴人,得知这里有蛇,自然会洒一点驱蛇粉类的药,作为大夫,凤轻尘最不缺就是药了,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回头还要从这里路返回,她直接洒毒药,把那条蛇毒死算了。

    蛇再牛逼又如何,还不是怕雄黄,怕驱蛇药。

    夹缝里的这条蛇,应该是此处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在躲过它的攻击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就再也没有,遇到有更大杀伤力的生物了。

    至于脚下的毒花毒草?凤轻尘表示,蜥蜴人确实不错,他要本不惧这些毒物,那些毒草在他脚下,全部被踩成了渣渣,他们只要踩着蜥蜴人脚印前行就好了。

    要不是实在不方便弯腰,凤轻尘都要帮郭保济采摘一些回去,说不定能有用。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蜥蜴人终于把凤轻尘和九皇叔带出来了,他们站在这里,隐约能看到光,蜥蜴人似渴望又似痛苦的叫了一声,便不敢再往前。

    鳞片和血肉一起被扯下,又从肉里长出来的痛苦,他受够了,不想再承受了。

    最主要,每经历一次,他都要虚弱很久,不仅不能找吃的,还随时会有被其他生物吃掉的可能。

    蜥蜴人转身,向凤轻尘讨要他的报酬:水和食物。

    凤轻尘不怕蜥蜴人说出去,当着蜥蜴人的命,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一小份水和食物,就在蜥蜴人失望不满时,凤轻尘丢了一件特大号的黑骑作战服给他:“穿上,这件衣服能防水防火,还能遮光。看看你能不能出去,如果不能……我再给你一些水和食物。”

    出去!

    这件衣服?

    啪……蜥蜴人一激动,将手中视若珍宝的水和食物丢掉,小心翼翼地捧着衣服,生怕把衣服滑破。

    可以出去了?

    一滴泪珠从蜥蜴人的眼角滑落,蜥蜴抱着衣服痛哭,好半晌后,才投头,一脸感激地看着凤轻尘,用颤抖而吃力的声音道:“谢…人。剑…好…找。”

    谢谢你,你是好人,这里好剑在哪,我都知晓,我带你们去找。

    在蜥蜴人眼里,来万剑林的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剑,虽然九皇叔身上那把剑已是极好,可他知道这里有一把更好的剑……

    给读者的话:我每天的更新都是正常的,偶尔意外没有更出来,也会留言告知。大家要看到同步抽,更新抽……那一定是技术抽。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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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善念,他这样的人……

    做人就得心存善念头,凤轻尘把那套衣服给蜥蜴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本着之前他们答应过蜥蜴人的原则,在蜥蜴人把他们安全带出来后,凤轻尘就想着尽最大的力,做到答应蜥蜴人的事,从来没有想过要蜥蜴人回报,却不想得到的回报,远远超过他们的付出。

    于凤轻尘而言只是无关利益的一件小事,可对蜥蜴人来说,这却能改变他的命运,让他不用抱着遗憾而死,蜥蜴人自然对凤轻尘感恩戴德。

    有了那件作战服,蜥蜴人试着往前迈步,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虽然几缕阳光,却不灼人,蜥蜴人带着渴望与期盼,一步一步往外走,当太阳照在他身上,他没有流血脱鳞片时,蜥蜴人跪趴在地让,无声的落泪……

    他自由了,他终于不用被困在那里,他终于可以走出,那个困住他大半生的牢笼了。

    “啊啊啊啊……”蜥蜴人想要大声呐喊,想要将心中的喜悦说出来,可张嘴却只能发出最单调的声音。

    凤轻尘与九皇叔站在身后,看着蜥蜴人,两人相视一笑,凤轻尘眼中是淡淡的暖意,那神情就好像,她像病危的病人家属宣布:你们放心,病人已脱离危险。

    那一刻,身为大夫,她能得到满满地满足,一如现在。

    蜥蜴人趴在地上,又哭又笑……雪狼瞥了一眼,便不屑地移开,四处打理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水源,好把粘在皮毛上的那层苔藓给清洗掉了。

    作为一头像九皇叔靠近,爱干净的狼,它实在受不了自己浑身臭哄哄、粘腻腻的样子。

    走出狭长的裂缝,又是另一番景致,四周芳草萋萋,放眼望去只有青葱玉绿的凤尾竹,竹子不高,约莫和凤轻尘的身高差不多,一排排错落有致,看上去虽不密集,但也不会熙熙落落。

    这些竹子即不密集又不高,按理应该不会阻挡视线才是,可凤轻尘和九皇叔却发现,站在出口,只能看到前面几排竹子,再多就看不到了。

    “这竹林和我们刚刚走的裂缝似乎一样,看上去是笔直一条,实则里面弯弯折折,阻挡我们的视线。”凤轻尘看了一伙,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这些竹子,应该是人为种的。”凤轻尘在地上画了无数个小圈圈,这些圈圈代表竹子种的位置,凤轻尘用线连了连,发现这些竹子,每五株都能连成一个z字,而且左右前后都能连。

    “好强。”凤轻尘不懂阵法,她只知道种竹子的人,利用人的视觉落差,用这一排排竹子,让人以为这是整片整片的竹林,除了竹子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进去看看。”九皇叔也发现,这片竹林很平静,九皇叔完全感觉不到危险,只觉得这些竹子种的方式很眼熟,他似乎在哪里看过。

    “嗷嗷……”那边,雪狼发现一个大湖泊,激动的大喊大跳,扑腾一声跳入池子里,可下一秒凤轻尘和九皇叔,就听到雪狼凄厉的惨叫声。

    “嗷……”雪狼这一声狼嚎,就好像被人踩了狼尾一样,凤轻尘和九皇叔怕雪狼出事,连忙冲了过去,蜥蜴人听到声响,也跳了过去。

    呃……

    凤轻尘看着雪狼被烧焦的狼尾,差点没笑出来。

    雪狼上次在西陵,一身狼毛被烧得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长出来了,结果这又被烧了。

    “嗷……”雪狼快哭了,前爪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它没脸见人了,太丢人了。

    “咳咳……”九皇叔最有良心,轻咳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雪狼刚刚从水里跳出来,可这池子里的水透亮平静,九皇叔完全看不出问题,丢了一块石子进去,水面漾起层层涟漪后,又恢复了平静。

    “呜呜……”雪狼一脸委屈地站了起来,指着湖面告状:里面有东西,烧我尾巴。

    “水里有火?”凤轻尘一脸疑惑,见九皇叔也是一脸不信,便想要上前一试,却被九皇叔制止了。

    开玩笑,雪狼的毛都快烧没了,万一里面的水溅出来,把凤轻尘灼伤了怎么办。

    九皇叔示意自己后退,随手折了一片竹叶,九皇叔将竹叶探入水中,取出……

    竹叶依旧青绿,叶子上还沾着水珠,九皇叔伸手轻触,发现湖水沁凉,一丝温度都没有。

    “唔?”这是什么情况?

    雪狼双眼闪着问号,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雪狼大着胆子,伸出爪子去碰湖里的水,结果发现湖水根本就不透。

    我没有骗有你们!

    雪狼快哭了,双手抱着脑袋,死命在地上撞:它糊涂了,它明明是在水烧伤的,证据还在呢,怎么这水一点不烫。

    “别撞了,没有不相信你,也许湖底有什么,被你的尾巴给碰到了。”凤轻尘上前,给雪狼顺了顺毛,作为北陵最寒之地的生物,雪狼不怕冷但很怕热。

    晚一步过来的蜥蜴人,听到凤轻尘的话连忙点头附和,看雪狼又伸出爪子去碰湖水,蜥蜴人连忙制止:“不……不。”

    嘴里发现嘶嘶地破音,见九皇叔和凤轻尘都看着他,蜥蜴人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一块铁,然后在铁上画了一团火。

    “啊啊……”蜥蜴人用手笔划,告诉凤轻尘和九皇叔,这一池水,是他们用来洗煅烧的铁,这里的水不能碰。

    凤轻尘看明白了,连忙把雪狼拉开,雪狼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围在凤轻尘身后。蜥蜴人指了指前方的路,示意凤轻尘和九皇叔跟他走,他带他们去找剑,找万剑林中最好的剑。

    “稍等一下。”凤轻尘示意雪狼把尾巴竖起来,给雪狼抹了一层药膏,蜥蜴人双手托腮蹲在一旁,犹豫半晌,在凤轻尘准备起来时,终于决定把手伸出去,可一看到自己手背上的鳞片,蜥蜴人又飞快地缩了回来,眼睑微垂,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受伤。

    他是怪物,他这样的人,哪怕全身血淋淋,也没有人会给他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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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希望,是病就能治

    蜥蜴人自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却不知凤轻尘和九皇叔全部看在眼里,凤轻尘拍了拍雪狼的脑袋,示意它让路,便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伤药和绷带,蹲在蜥蜴人面前。

    蜥蜴人正在黯然落泪,一抬头,看到凤轻尘放大的容颜,蜥蜴人连忙擦掉眼泪,坚硬的指甲,将脸给画破了,血珠沁了出来,蜥蜴人却丝毫不觉得的痛,努力朝凤轻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他怕被凤轻尘嫌弃。

    “嗤嗤……”蜥蜴人指了指前方,准备起身带路,却被凤轻尘一把按住:“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蜥蜴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凤轻尘,完全不懂凤轻尘在说什么,凤轻尘又说了一句:“你手上有伤,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包扎。”

    蜥蜴人双眼一亮,急忙伸出手,可伸到一半却又犹豫了,凤轻尘直接抓住蜥蜴人的手,在他挣扎前,先一步道:“别动。”

    凤轻尘手上带着医用手套,本就滑,蜥蜴人要再动,她根本握不住。

    “嗯嗯……”蜥蜴人刚擦干净的珠泪又掉了出来,拼命朝凤轻尘点头,他的指甲又长又硬,他怕自己会伤到凤轻尘。

    “你以后都不用再回那条缝里,我帮你把指甲修掉。”蜥蜴人要用指甲卡在岩壁上,他的指甲虽然坚硬,指甲下的肉却是最嫩的,他十根手指全部带血,手背上有鳞片覆盖,可手心却没有,手心也磨得全是血。

    指甲太硬,剪刀完全剪不动,凤轻尘只能用刀给他削,九皇叔看凤轻尘很吃力,直接将内力灌入长软剑中,将蜥蜴人的长指甲削掉。

    没有指甲,蜥蜴人有些不习惯,可却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蜥蜴人感激地朝凤轻尘和九皇叔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决定,除了要帮他们找到万剑林中最好的剑,还要把自己打造的那把剑,送给这两人。

    凤轻尘不知蜥蜴人所想,她只是尽一个大夫的职责,将蜥蜴人受伤的地方清理干将,给他上药包扎。

    当然,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凤轻尘用智能医疗包,替蜥蜴人检查了一下,看到检查出来的结果,凤轻尘微微皱眉,然后在包扎时,悄悄收集了蜥蜴人的指甲、皮肤和血液,准备找个机会检验一下。

    蜥蜴人的伤不严重,可清理起来却很费时,凤轻尘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蜥蜴人的伤包扎好,而此时天已黑了。

    蜥蜴人略有几分歉意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和九皇叔却不在意:“我们今晚先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剑。”

    他们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

    蜥蜴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在凤轻尘和九皇叔搭帐篷时,蜥蜴人捡了许多枯枝过来,将他们堆成小火堆,只要点上火就能用了,做完这一切后,他则跑得远远得……

    他不能见太阳,也不能碰火,一碰火全身的鳞片一样会带着皮肉脱落。他还要铸造自己没打完的那把剑,现在不可以出事。

    “我们不生火。”凤轻尘知道雪狼虽然爱吃熟食,可也不喜欢火,索性就不生火了,反正这个季节也不冷,这地方也不像有野兽的样子。

    就算有也不怕,有雪狼守着,野兽一靠近,他们都会发现。

    把水和酱牛肉给了雪狼与蜥蜴人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只吃了一点干粮。不是他们不吃,而是牛肉带的量有限,蜥蜴人的饭量实在太大,他吃一顿雪狼可以吃三顿。

    好吧……凤轻尘低估了雪狼,因蜥蜴人吃得又快又多,雪狼受刺激了,蜥蜴人吃一桶,它也要吃一桶,其结果就是,一顿把一个月的口粮吃掉一半,然后……

    撑得动不了。

    “不知人吃的消食片,给狼吃行不。”凤轻尘深感无力,给雪狼递了成人双倍份量的消食药,希望雪狼明天能恢复正常。

    雪狼痛苦的张了张嘴,继续委屈地看着凤轻尘:求虎摸。

    “活该!”凤轻尘重重拍一下雪狼的脑袋,懒得搭理它,看时间还算早,凤轻尘找到蜥蜴人,把她之前给蜥蜴人诊断的结果告诉他。

    智能医疗包检查出,蜥蜴人应该是种了蜥蜴病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凤轻尘趁蜥蜴人拾柴时,化验了一下他的血液,发现里面含有大量病毒,至于其他的,凤轻尘现在还没有时间检查,最主要一时半刻也查不出来。

    既然是病毒,按原理来说,只要将体内的病毒排出,就能恢复正常。凤轻尘现在没有办法医治,可并不表示她以后不能,就算她一个人不行,谷主、郭神医、赤神医和她联合会诊,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凤轻尘毫不隐瞒,原原本本地把蜥蜴人的情况告诉了他,包括医治的事。

    “虽然只有五成的可能,可即使我们医不好你,至少也能改善你的情况,不让你恶化下去。”蜥蜴人正在逐渐退化,再这样下去他就真得和蜥蜴没有两样了。

    蜥蜴人定定地看着凤轻尘,好半天后……蜥蜴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凤轻尘的提议。

    他曾经想要出去,可现在他不想了。

    以前只有他一个人,他做梦也想出去,可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一样后,他才明白自己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他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也只会被人当成怪物,再说他的愿望就是把自己未打完的剑打好,如此他就满足了。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如果出去后,你无法适应外面的环境,完全可以远离人群,独自居住,然后你可以继续从事自己喜欢的事。”凤轻尘知道,蜥蜴人对铸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可依蜥蜴人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无法碰火,他想要继续铸剑,就必须先医好自己的病。

    蜥蜴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灰暗的眸子隐隐多了一丝神采。凤轻尘的话,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可是……

    他真得还能再铸剑吗?

    蜥蜴人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仔细想着凤轻尘的话。

    他要不要跟这两人出去呢?

    〖

1876骗人,九皇叔不行

    蜥蜴人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下定决心。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恢复正常,可是……

    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样子,外面的人真得能接受他吗?

    蜥蜴人害怕,他怕自己走出去后,会被人当成怪物给杀了。他不怕死,可他要这么死了,此生都没有机会,把自己未打完的剑打完,他将带着深深地遗憾死去,他这几十年来的坚持,就成了一个笑话。

    “没关系,在我们离开前,你都可以改变决定。”凤轻尘没有逼蜥蜴人,蜥蜴人在阴暗的角落呆太久了,现在的他害怕人类。

    蜥蜴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习惯地趴在地上,可就在他双手着地的瞬间,他看到自己手上,干净雪白的绷带,蜥蜴人双手一顿,立刻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还能行走,只是在补食时,他必须用爬得……因为这样速度快。时日一久,他就习惯了,行动时自然地想到,什么方式最快。

    他离人越来越远了!

    蜥蜴人心中一片悲凉,整个人都蔫巴下来了。

    凤轻尘是大夫不是圣人,并没有出言安慰,作为一个大夫,她做得够多了,再多就过了,而过……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蜥蜴人带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绕过竹林,沿着一座山峰往上走,凤轻尘和九皇叔虽然不解,可却没有开口寻问。

    经过这一日的相处,凤轻尘和九皇叔知道,这蜥蜴人心思很单纯,活在这个小天地里,他的心思就如同小孩,对人没有恶意。

    白天有太阳,即使有一件可以遮阳的衣服,蜥蜴人还是不太习惯,走得很慢,凤轻尘和九皇叔并不急,晚上大家又在半山峰住了一晚。

    按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脚程,翻这座山有一天足够了,为照顾蜥蜴人的速度,他们特意放慢了脚程,走了三天才到。

    下山时,天已经黑了,即使他们有照明的工具,可电池有限,凤轻尘和九皇叔没舍得浪费,打算第二天再去取剑,可蜥蜴人却不赞同,他焦急地指着竹林,想要说什么,可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表达,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一个“竹”一个“剑。”

    “竹林和剑?你说竹林有危险。”凤轻尘不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只能从蜥蜴人的动作,猜出一个大概。

    蜥蜴人先是摇头,后又急忙点头,说不清他直接不说,伸手拽着凤轻尘的衣摆:“走……”

    蜥蜴人这次直接带着凤轻尘往竹林里走,而走近凤轻尘和九皇叔才发现,这竹林并不像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那般平静,竹林布满了银线,这些银线错综交杂,就像电影里面的红外线一样,交叉在一起。

    抬头望去,竹子顶端全是银线,像一只巨网,将竹林包罗在里面。

    这些银线在白天一点也看不出,只有晚上才能看清,或者说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清,这也就是蜥蜴人,为什么选择在晚上,带凤轻尘和九皇叔来的原因。

    白天,这片竹林是禁区,别说他们,就是布置这一切的人,也不敢走进来。

    蜥蜴人停在竹林外,小心地指着银行,却不敢碰。

    “这些线不能碰对不对?”凤轻尘明白蜥蜴人的意思,保险起见还是重复了一遍。

    蜥蜴人竖起一个大拇指,指着竹林中心,激动的道:“剑……里。”

    “里面有一把剑,你是让我们拿对不对?”凤轻尘又再次寻问一遍,得到蜥蜴人的肯定后,凤轻尘转头对九皇叔道:“如果琴剑山庄真有什么天子剑,就一定在这片竹林里,这片竹林很玄。”

    这竹林如此玄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凡。

    “本王进去。”如果银钱不能碰,这条路就非常难走,雪狼和蜥蜴人都不行,不然蜥蜴人也不会停在外面。

    “我和你一起去。这种路我会走。”就如反测谎仪训练一样,穿越红外线是特种军人训练的一部分,凤轻尘虽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可曾因为感兴趣,私下练习过。成绩虽不比专业人士,可也是优秀。再加上,她现在年轻、身体柔韧性极好,要穿过这些银线,根本不是难事。

    “好,多当心。”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是逞能的,她既然说了,就肯定没有问题。

    “我们先换一套衣服。”他们身上,这一层层衣摆过大的衣服,绝对是不行的,可惜他们没有类似泳衣的布料,不然穿那样的衣服是最好的。

    “嗯。”九皇叔没有意见,两人寻了个隐秘处,将衣服换好。蜥蜴人和雪狼坐在竹林外,呆呆地等着,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出来,两人立刻精神十足,期待地看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看他们两个怎么闯竹林……

    这两人……凤轻尘含笑摇头,为了不让这两人多等,凤轻尘暖了暖身,便开始穿越这些银线。

    这些银线布置的非常刁钻,有些地方将将只能将身子探过去,而且一点偏差都不能用,凤轻尘用手比划了一下,再对比了一下九皇叔身高与身材,默默地汗了一下。

    貌似身材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错。

    “你似乎过不去。”银钱空出来的位置,凤轻尘这种身材不算娇小的女子都觉得吃力,更不用提,九皇叔这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了。

    九皇叔默默地看了一眼,淡定地点头,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证明自己可以也不行,往里看……里面的银钱更加密集,他这个身材确实进不去。

    刚刚他明明还觉得,自己穿过去不成问题,可真要动手,才发现他根本无从下脚。

    “我进去看看,如果太难了,我会退出来。”为了不让九皇叔担心,凤轻尘补了一句。

    走进竹林,凤轻尘比了一下银钱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右腿,先把右腿伸进去,然后踮起左腿,将上半身压到低,与腰部形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试图从这个,只能容半空身子过的空当穿过去。

    咔咔……骨头压得作响,凤轻尘将上半身折到极限,才勉强探了过去,再来便得将左腿抬进去。

    这才将将走了一步,凤轻尘进去后,却不敢抬头、更不敢转身,因为前后左右都是银钱。

    这坑爹的布置。

    凤轻尘忍不住骂老天,电影里面,那身子一转,打几个滚就能过的红外线,全部都是骗人的,连个下脚地都没有,怎么滚……

    〖

1877天子剑,九州令

    第一步最难,踏出了第一步,哪怕前路再难,凤轻尘也要走到底,凤轻尘将身体的韧性发挥到极致。

    一步一步往前走,行至危险处,凤轻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把银线吹动了,然后自己倒霉了……

    “这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凤轻尘累得直粗喘气,四肢酸得厉害,却不敢伸展开,佝偻在一个小角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生怕汗珠掉下去,打在银钱上,害得自己功亏一篑。

    “以稳为主。明天再出来也可以。”不远处,传来九皇叔的叮嘱声。

    他站在身后,将凤轻尘的艰难尽收眼底,知晓要走到竹林中心不容易。

    “不行……在这里,没吃没喝,我会渴死的。”她是有智能医疗包,可这里有地方给她打开吗?

    她站在这里休息,还得保持右脚踮起,左腿向后伸直,身子绷紧,脑袋朝右靠,双手一前一右伸开的姿态。这样的情况下,她就是有东西也吃不了。

    吃不饱,她哪里有力气前行。

    “退回来。”天子剑虽重要,可再重要也没有凤轻尘重要。

    “都走到这了,你说我甘心退吗?”凤轻尘不敢回头,待气息平稳后,又继续往前走。

    凤轻尘走得很慢,眼前银线的布局,她闭着眼睛都能记清,可即便如此,凤轻尘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银线,不过这一些九皇叔他们完全看不到。

    随着凤轻尘渐渐朝中间靠拢,九皇叔和雪狼只能凭借银钱被挡的那一段,来猜测凤轻尘的位置和动作。

    约莫两三百米左右的路,凤轻尘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她觉得全身快要僵硬时,看到中间那一块,能容纳一个人站直的空地。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站起来也是一种幸福。”凤轻尘踏出银线网,将佝偻的背伸直时,差点快哭出来了。

    她真心觉得,她的腰快断了。在这银线中两个来回后,凤轻尘可以肯定,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又提高了一层,以后说不定能在床上反守为攻了。

    咳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凤轻尘蹲下来,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一把小刀,把明显与别的地方,不同的土地给挖开,没挖多久就看到一个乌木盒,凤轻尘伸手取了出来。

    盒子是笔直埋下去的,半人高,砚台般大小,不算沉。凤轻尘抱在怀里,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极普通、极普通的剑。

    至少在凤轻尘眼中,这把剑真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即不亮也不暗,要说材质吗?凤轻尘也看不出特不特殊,不过剑柄上有一个图案,凤轻尘看着很熟悉。

    “和我那块令牌上的图案很像。”凤轻尘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不过这个图案要大一点,也要鲜亮点。

    如果这真是天子剑,那手上的那块令牌,估计也和前朝有关。

    “不管了,先带出去再说。”凤轻尘将剑盒上,放进智能医疗包。

    “剑被取出来了,这银钱不消失吗?”凤轻尘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竹林,有那么一瞬间想哭了。

    人要穿过这银线林都难,要是没有智能医疗包,谁他娘的能背着一把剑出去。

    “这绝对是要人命的节奏。”凤轻尘暗骂一声,认命的再往银线里钻。

    这种事,没有什么一回生两回熟,掌握了诀窍,一样得小心,一样不能放松。凤轻尘和来时一样小心,速度也是一样的慢,甚至更慢。

    她的腰快疼死了。

    “这鬼地方,就是堆着银山,金山,我也不再来一次。”凤轻尘觉得,那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人,酸痛的快要直不起来了。

    走了大半的路,天渐渐亮了,凤轻尘看着颜色越来越淡的银线,心里一片焦急。

    尼玛,再不快点的话,天要亮了,她真得出不去了。

    凤轻尘顾不得腰酸背痛,咬紧牙关加快速度……

    九皇叔和蜥蜴人,看着渐渐明亮的天空,心里隐隐发急,他们就怕凤轻尘走到了一半,然后天亮了……

    这样的话,凤轻尘就得保持一个固定姿态一整天,等天黑才能继续前行。

    “啊啊啊……”银线的颜色渐淡,蜥蜴人急得团团转,雪狼也急得在原地打滚,当他们看到凤轻尘的身影时,并没有高兴,而是暗暗为她着急。

    还有将将五十米左右的路程,凤轻尘必须快,不然她就真得出不来了。在银线里,保持一个姿态一整天,那绝对是一种折磨。

    凤轻尘自己也很着急,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敢加速,就怕一急出了乱子,然后前功尽弃。

    九皇叔知晓这个道理,在凤轻尘离他们越来越近时,九皇叔一个冷眼扫过,示意蜥蜴人和雪狼安静点,别制造紧张气氛。

    雪狼立刻伸出前爪,将自己的嘴堵上,同时保持直立的姿势不变,表示自己很配合。蜥蜴人不懂九皇叔的意思,看了雪狼一眼,犹豫了一下,也乖乖地学雪狼,把嘴巴堵上,然后不说话也不走动。

    世界安静了,九皇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双眼停留在凤轻尘的身上。看到凤轻尘又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把自己折成一团,又伸展开来的凤轻尘,九皇叔再次肯定,他真得不行!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天越来越亮了,原本在黑暗中,如同荧光棒的银线,此时就剩下一点点虚影,而很快这一点虚影都没有,凤轻尘完全看不到,银线在哪里。

    凤轻尘离出口越来越近,眼见就差最后三米左右的路,天亮了……

    “没了。”凤轻尘保持侧身的姿势不敢动。

    这一刻,连一丝影子都没有,银线彻底消失了,即使她人就在竹林里,也看不到银线在哪里,但她知道这些银线并没有消失,它们就在她眼前。

    怎么办?

    蜥蜴人和雪狼同时看向九皇叔,以眼神寻问。

    没法办。

    要是天暗了,他还能点个火把,把四周照亮,可现在天亮了,他要怎么让这一片空旷的竹林变暗?

    “老天爷,你绝对是在玩我。”凤轻尘快要哭了。

    看不到哪里有银线,就表示她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可要保持这个姿态到天黑,她肯定会死!

    “救命呀!”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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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介绍: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的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视天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神医凤轻尘,以医术救人治国平天下的传奇!)
帝凰:神医弃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凰:神医弃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