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2碎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万物相生相克……
凤轻尘把郭保济这句话奉为宝典,从蓝景阳那里没有找到突破口,凤轻尘决定亲自去查看那些古物,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保护凤轻尘的士兵听到凤轻尘的话,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凤姑娘,这,这太危险了,九皇叔要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开玩笑,凤轻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得被九皇叔活剐了。
“我会注意安全,不会有事。这件事不必告诉九皇叔。”就算有事她也不怕,这病她能治,只是没有办法大面积普及。
“这不行,凤姑娘你就别为难小人了,这事怎么瞒着得了九皇叔,要是九皇叔事后知道了,我们会更惨。”守卫的士兵苦着一张脸,苦苦劝说。
“九皇叔那里我亲自去说,这事与你们无关,他不会怪你们。”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会支持她的工作。
士兵的脸更苦了,实在劝不动凤轻尘,只好道:“要不先凤姑娘让我们先和九皇叔说一声,要是九皇叔同意了,我们就开门。”
凤轻尘满头黑线,指着天道:“这个时辰九皇叔在宫里,一进一出宫门,你确定我还有时间看吗?好了……我没有时间浪费了,快点把门打开。”
“可是……”士兵快要哭出来了。
姑奶奶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不是为难他们嘛。
“没有可是,开门。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保证不会让你们背黑锅。”凤轻尘再次许诺,士兵们的脸更黑了。
他们都是在跟在九皇叔身边好几年的人,深知九皇叔的手段,凤轻尘真要出事了,就是凤轻尘再保证也没有用,可是……
他们要是拒绝凤轻尘,下场会更惨。
想想那些又回炉重造的暗卫,就知道了。
士兵们无奈,在凤轻尘一再坚持下,只能让凤轻尘进去,甚至不惜冒险陪同,就怕凤轻尘在里面出事。
唉……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为有人关心自己而高兴,还是为失去自由而郁闷。
让士兵们全副武装后,凤轻尘也穿戴整齐,只露出一双眼,才踏入存放陪葬品的房间。
因为尸毒的原因,这些陪葬品并没有被清理,从棺材铺拿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凤轻尘带着手套,一件件查看,偶尔看到一点绿苔、黄土,则小心的用小刀刮下来,装在试管里。
跟来保护凤轻尘的士兵不懂这有什么用,他们只老老实实地站在凤轻尘身后,就怕凤轻尘在这里出事。
凤轻尘一一翻捡,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凤轻尘蹲得腿都麻了,站起来活动一下,就看到堆在角落里的瓷器碎片。
看到这些碎片,凤轻尘突然想到,凤谨似乎也碰到过这些陪葬品,却没有中尸毒,会不会是?
凤轻尘眼前一亮,顾不得发麻的双腿,凤轻尘连忙走到角落,把那堆碎片找出来,这一看还真让她找到不同的地方。
“这是?”在瓶底和瓶内侧,凤轻尘发现一层薄薄的乳白色膏状物体。
凤轻尘小心地将碎片上的物体刮下来,然后让士兵拿一块干净的布,便这瓷器碎片带出去。
“走。”凤轻尘脸颊微红,双眼发亮,兴奋异常。
一回到临时试验室,凤轻尘就把这膏状物滴入毒素里,黑色的毒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红,恢复正常血液该有的颜色。
“太神奇了。”凤轻尘握试管的手一紧,整个人被一种强大的成就感包裹住,这种感觉不亚于从死神手中抢出一个病人。
凤轻尘激动万分,脸旦红扑扑的,双眼也异常的明亮,凤轻尘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将解毒后的血液拿去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太好了。”凤轻尘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眼泪唰的一下就飙出来。
她做到,她做到了,她可以救那些被古尸毒折磨的人了。
“我找到药引了。”凤轻尘拿着试管,朝外跑去。
花厅里,几位老太医正在喝茶,凤轻尘也不生气,晃着手中的试管,高兴地大喊:“我找到最后一味药了,古尸毒可以解了。”
“哐当……”杯子碎了一地,有几个老太医不敢置信地站地起来,重复道:“你找到最后一味药了?”这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小时,这运气也太好了?
凤轻尘激动地点头:“是的,我找到了,我刚刚试了,黑色的毒血已经恢复了正常,你们看。”
“快,给我看看。”几位老太医围上前,仔细寻问。
凤轻尘虽然膈应上次的事,可此次尸毒攸关上万百姓的生死,凤轻尘自是没有隐瞒,将药方一一说出来。
“居然是在几块碎片上找到的,凤姑娘你这运气真是好。”有人酸溜溜的说道,语中的羡慕与嫉妒怎么也藏不住。
凤轻尘不想被这种人影响好心情,只对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道:“这药效极其霸道,不能直接使用在人身上,药方上的几味药和分量也要调整一下,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把药方配出来。”
“对对对,我们先把药方配出来,这个才是重点。”白胡子老太医也不喜欢那些酸话,打住众人的酸言酸语。
凤轻尘确实是幸运,可幸运本身也是一种实力,他们这么多人,有几个像凤轻尘那样,敢不顾中尸毒的危险,去查看那些陪葬品?
一个没有!
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都不凡,理论知识很是扎实,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药方改好,也把瓷片上的膏状物收集了起来。
几位太医亲手煎了一碗药,凤轻尘给蓝景阳灌了下去,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众人就像看猩猩一样盯着蓝景阳看,蓝景阳羞愧欲死,却无力挣扎,只能闭眼逃避现实,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快看,你们快看,效起效了,胸前的黑斑好像变淡了。”有人指着蓝景阳露在外面的肌肤,手指时不时就戳两下。
这群太医个个兴奋又激动,根本不会管蓝景阳的心情,他们只知道找到解药,他们这次立大功了。
“这里,还有这里……脸上都淡了,药起效了。”不仅起效了,药效还非常好,众位太医一个个高兴地大喊大叫,就像小孩子一般。
“让老夫给他把把脉,看看有没有负作用。”白胡子太医上前,一脸严肃的道。
众人自觉地给他让位,屏住呼吸,齐刷刷地看着老者,等到老者收回手时,众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这药方是不是没问题?”
要有问题,他们可没有时间,再拿出第二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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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3收拾,谁家没犯点错
药方当然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效果还极好,这药方一交出去,皇城的古尸毒就能得到控制。
“太好了,太好了。中毒的百姓有救,我这就把药方交上去。”几个太医一听,欢喜异常,捧着药方就如同珍宝一样,急忙往外走,其他太医也跟了上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有自己的功劳。
病房很快就走空了,只有白胡子太医和凤轻尘在。白胡子太医看凤轻尘一脸平静,忍不住问道:“凤姑娘不去吗?这药方可是你配出来的。”
他们虽然也做了事,可和凤轻尘相比,他们所有人做的事,都不上凤轻尘十分之一。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为了功劳,这药方对百姓有用就好。老大人不去吗?”
这样的功劳对她而言不地是锦上添花,要不要都无所谓。这药方要以她的名义报上去,说不定还会被人骂,说九皇叔滥用职权,拿太医院的功劳为她谋名利。
九皇叔权势过大,于她而言好坏参半,世人都有仇视当权者的心态,因为当权者可以利用手上的权势,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谋好,她不否认,她也用权势为自己谋个好处。
老太医笑呵呵地提起自己的药箱,慢悠悠地往外走:“老夫年纪一大把了,无子又无女,要那劳什子的功劳做什么。倒是凤姑娘你不错,小小年纪就不骄不躁,不错,不错……”
远远地,凤轻尘还听到老者在说“不错”,凤轻尘自嘲一笑:她根本当不起老者的夸奖,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太医院的人不仅在五天内配好药方,而且药效极好,不过三天的功夫,中毒的人症状就减轻了许多,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欢喜之中。
此举,与其说太医院狠狠给了挑事的人一巴掌,不如说九皇叔狠狠给了那群人一巴掌,上早朝时九皇叔近乎刻薄的将众人骂了一通,把这些人最近犯的错一一挑了出来。
“放任家族子弟欺男霸女,亏你管着礼部。”
“将犯了杀人罪的侄子无罪释放,池大人的律法研究的真透彻。”
“听闻贵府的千金,素爱打身边的丫鬟,每每把丫鬟打得半死活,史大人可真正是言传身教。”
……
九皇叔的眼神落到谁身上,谁家那点破事就会被翻出来,被九皇叔点到名的官员,咚的一声就跪下,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前,根本不敢看九皇叔。
九皇叔将所有人的罪名一一挑出来后,冷哼一声便直接从大殿上走了,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哑然,一个个看着王锦凌与符临。
三公最近已不管朝政,除了九皇叔这个摄政王外,就只有王锦凌这位帝师,和符临这位太上皇亲点的摄政大臣权势最大了。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刑部尚书指着跪在大殿上的数十个官员,咂巴着嘴巴。
这些人,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王锦凌含笑不语,率先踏出大殿,表示不掺和此事。九皇叔这是要趁离京前,把众人敲打一遍,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趁此捣乱。
王锦凌走得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锦凌就出殿了,殿内只剩下符临这个辅政大臣,众人当然不会放任符临离去,把符临团团围住,想方设法从符临口中套出一点什么。
符临虽然入官场没有多久,可他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圆滑世故,即使是被一群大臣包围着,符临也游刃有余,说了半天,这些人硬是没有从他嘴里要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九皇叔的用意王锦凌懂,符临也懂。在九皇叔离京,没有在皇城坐镇前,九皇叔都不会拿这些人怎么样。
这些罪名就像一把悬在众人的头顶上的利剑,让众人不得不收起那点儿小心思。
在九皇叔没有说如何处置他们之前,这些人都只能忐忑的等结果,而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家也不是一个人,家里的亲戚、族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在九皇叔中威慑下,朝局又维持了表面的平静,至于内里的暗潮涌动,暂时可以不予理会,横竖楚城就算要出兵,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他还有时间。
事情告一段落,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可以暂时闲下来,凤轻尘从顺天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去看凤谨。
虽然知道凤谨有太医们照顾,可凤轻尘还是担心,直到看到凤谨醒了,睁着黑葡萄般的双眼看着她,挥着小胳膊,一脸兴奋的朝她伸手要抱时,凤轻尘才真正的放心。
“姐姐的心肝小宝贝,你终于醒了。”凤轻尘抱起凤谨,就在他的脸上猛亲。
凤谨咯咯直笑,一脸欢喜,小手拽着凤轻尘的头发,怎么也不肯放手,凤轻尘也放之任之,抱着小凤谨半天舍不得撒手,姐弟二人玩闹了半天,春绘实在看不过去,不得不上前提醒:“姑娘,小少爷大病初愈,还需要多休息。”
看凤轻尘的样子,她比凤谨更需要休息,春绘真担心凤轻尘随手会倒下,凤轻尘的脸色太憔悴了,也不知熬了几天几夜。
被春绘这么一说,凤轻尘也困了,打了哈欠,小心地将凤谨递给春绘,凤谨不依,小猫一般哽咽着,死死地拽着凤轻尘的头发不肯放手。
“啊啊啊……”春绘一上前,凤谨就不满地挣扎,也不怕累,用力朝春绘蹬腿,不让春绘靠近:坏人,坏人,抢我姐姐。
凤轻尘没法,只得抱着凤谨一起去睡,她再不睡,估计站着就能睡着了。
“姑娘……”春绘叫了一句,欲言又止,凤轻尘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春绘面露难色,硬着头皮道:“姑娘,你,你的睡姿。”说完,立马低头,不敢再看凤轻尘。
呃……凤轻尘脸色一僵,默默地看着怀里的凤谨,凤谨以为姐姐和自己玩,立马朝凤轻尘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天真纯粹的笑容,让凤轻尘的心瞬间软了。
“我会照顾好凤谨。”凤轻尘心有点虚,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差不多的时候,你就进去看看,凤谨要是睡着了,你就把他抱出去。”
她这一睡,至少要睡个一天一夜才能恢复过来,凤谨可不能陪着她一起睡。
春绘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称是,凤轻尘抱着凤谨继续往前,春绘跟在身后,借机小声地将京城的动向报给凤轻尘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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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4代价,一座城换一个人
虽然在顺天府闭关了五天五夜,可凤轻尘并不是什么都不知,外界发生的事情,凤轻尘多少都知晓一些,只是没有春绘说得全面。[]
听春绘说一些朝臣,借此事为难九皇叔,凤轻尘并不觉得诧异。官场上的权利倾扎永远不会停止,富贵险中求,多少人为了权势不惜以身犯险。
九皇叔换了一批还会有下一批,血洗一场可以让这些人安分一段时间,可时间久了他们一样会蠢蠢欲动。
位置就那么几个,想要进一步就要把前面的人放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保持理智的人实在太少了。
凤轻尘相信九皇叔有应对这些人的能力,并不担心九皇叔会失势。枪杆子出政权,九皇叔手上有兵有人,那些文官的几句叫嚣,根本动摇不了九皇叔半分。
到院门口时停下脚步,春绘便适时打住,凤轻尘也不再追问,侧身说道:“把佟珏和夏挽传来的消息整理好,我醒了要看。”
“是。”春绘屈膝应道。
“其他的事,等我醒了再说。”凤轻尘也累,示意春绘退下,春绘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到雪狼声音,春绘连忙停下,站在不远处候着……
雪狼陪着凤轻尘在顺天府呆了五天五夜,虽然顿顿有肉吃,可还是瘦了。雪狼远远看到凤轻尘与凤谨,兴奋的大叫起来,通红的狼眼满是喜悦。
一道白光闪过,雪狼嗖的一下就来到凤轻尘面前,朝凤轻尘和凤谨挥舞着尖锐的狼爪。
这是它前段时间和豆豆学的,一直没有机会用上,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噗嗤……”凤轻尘习惯了,春绘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只狼越来越像人了。
“嗷……”雪狼朝春绘呲牙:敢笑狼爷,活得不耐烦了。
春绘自知失仪,连忙点头认错,雪狼这才收回利牙,继续去讨好凤轻尘:困死了,困死了。你们要去睡觉怎么可以不带我,我也去,我也去,我要一起睡。
雪狼大眼里满是祈求,凤轻尘发现自己居然又懂了雪狼的意思,默默望天,然后非常干脆的拒绝:“不行。”
雪狼再通人性也是狼呀,是狼就会掉狼毛,小凤谨可和她一起睡呢,要是凤谨吸进了狼毛,堵住呼吸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嗷呜……”雪狼不满地大喊,愤怒地在原地跳脚:歧视狼,这绝对是歧视狼,凭什么不让它睡床上,它也能睡在床上的。
凤轻尘坚决不妥协,一人一狼在院门口对峙,春绘默默地挑了个视线好,又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看戏。
看这一人一狼,谁更胜一筹。
看着看着,春绘就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十八骑居然全窝在身后看戏……
这群无聊的男人。
雪狼和凤轻尘都是固执的主,谁也不肯退让,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说凤轻尘,就说雪狼熬了这么几天也累了,最后一人一狼各自后退半步:凤轻尘准雪狼进房子睡,但不能睡床上,只能睡地上。
雪狼觉得很亏,可它知道一口吃不成了大胖狼,委委屈屈的妥协了。
终于可以睡了,困死了。这是凤轻尘的心声。
终于看完戏了,不过瘾,着实是不过瘾呀,要是再加一个九皇叔就好了。这是春绘和十八骑的心声,而他们的心声很快就实现了。
九皇叔听说凤轻尘已回了凤府,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公务,便直接出宫来到凤府,知晓凤轻尘在睡觉,并没有让人叫醒她,而是直接走进凤轻尘的卧室,这一看九皇叔脸就黑了。
雪狼警觉,九皇叔一出现就发现了,睁开凶狠的狼牙,一看是九皇叔,雪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继续睡……
又被无视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人一狼是什么意思,居然占了他的位置。
雪狼就算了,睡在地板上,就当保护凤轻尘,可是床上那个“无齿”的小孩呢?
窝在凤轻尘的怀里就算了,可那小短腿是怎么回事,居然搭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好吧……这也就算了,那小粗手是怎么回事?居然放在凤轻尘的胸前!
九皇叔有一种领土被人侵犯的感觉,身上的寒气嗖嗖的释放,睡死的凤轻尘一哆嗦,感觉自己把被子踢,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凤谨裹得更紧。
雪狼也被冻着了,狼毛竖起,一脸懵懂地看向九皇叔: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拿凤谨怎样,九皇叔还不能拿雪狼怎样嘛,一个冷刀子扫过去,雪狼一哆嗦,颤抖地爬了起来,狼牙闪过一抹凶光:凶我,咬你。
哼,九皇叔眼睛微眯,雪狼一哆嗦,犹豫着要不要反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
雪狼绝不承认,这这是怕了九皇叔,而是吃人手短。在顺天府的这几天,凤轻尘忙得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哪有空管它,它一直是被九皇叔喂养的,怎么可以吃完就把九皇叔丢后脑,这太没有狼格了。
对,就是这样的。
雪狼用力点头,为自己高尚的狼格而自豪。所以九皇叔以眼神示意雪狼滚出去时,雪狼犹豫一下,圆滚得滚了出去,那么大的个子,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让人不得不佩服。
雪狼好处理,可是凤谨呢?
九皇叔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在不惊醒凤轻尘的情况下,把凤谨这个“无齿”小儿丢出去。
站在床边瞪了半天,凤谨都没有反应,九皇叔只能妥协,脱下外衣将凤轻尘和凤谨一起拥入怀里,在入睡的那一秒,九皇叔在想:要是他们以后有孩子,那孩子是不是会和凤谨一样,成天缠着凤轻尘,然后和他抢轻尘?
嗯,不无可能,这种可能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以后他和凤轻尘不能多要孩子,而且一定要奶妈喂养,不能让孩子占据凤轻尘太多时间。
九皇叔决定,回头就把这条写在重要事件中,坚决、严格执行,绝不能让那些小兔崽子和他抢人……
而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凤谨一家三口睡得香甜时,连城却没有一个人能睡着,看着九皇叔传来的信件,连城几位大佬都面色难堪,没有吭声……
他们这次真是把九皇叔得罪惨了,也算是彻底断了九皇叔对连城的重视。
连城主老态毕露,握着信的手不停地颤抖:“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我们让九皇叔寒了心,现在真得还要拿连城去换他吗?”
他忠于前朝,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判断,景阳少主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可偏偏还自不量力的主动找上门,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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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5不见,有的是时间耗
是的,九皇叔的要求,就是用连城来换蓝景阳的命。(电子书下载)
一座城换一个人,换还是不换?
九皇叔承认,当时他写那封信时,是存着赌气的心态,他不满,很不满连城和前朝那些人,他到要看看连城和前朝那些人,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何种地步,蓝景阳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那群人同意了,他也可以对前朝人死心了,所谓的对他忠诚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也不需要对连城人手软。要是拒绝了……
也许他和连城还有合作的可能,但不会再信任连城。在连城那群那群老狐狸眼中,他和蓝景阳不过是他们获得更高权势的工具。
开国功臣,这四个字足已让他们权势滔天,福泽子孙后代。
至于那个姑姑?虽然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九皇叔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能做主的人,就不知这位姑姑是会以大局为重,还是把蓝景阳看得更重?
这一点连城的人也想知道,他们收到九皇叔的信,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在玄月宫的大公主,本以为大公主只会用书信告知他们如何做,没想到大公主连夜赶路,亲自到了连城。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景阳救回来,他是我蓝家唯一血脉。”这是蓝氏大公主进来时的第一句话,有几个对九皇叔颇有好感的大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九皇叔呢?”
大公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他姓东陵。”就算得了天下,让这天下改姓蓝,那又如何,终归不是蓝氏嫡系血脉。
“可他也是皇族后人。”那位大佬不甘心,又争辩了一句,大公主眼一横,冷讽:“什么皇族后人,你见过哪个公主的儿子能继承皇位。”
看好九皇叔的人不敢再多言,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各国对附马都管制得极严,不会给附马实权。附马的儿子地位更是尴尬,你说他不是皇族后代,可偏偏他也有皇族血脉,要给他们权力说不定真会造反。
大公主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景阳是我皇兄的儿子,也是蓝氏皇族唯一的嫡系血脉,他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住皇室嫡系血脉。”
众人沉默不语……保?拿什么保?拿整个连城去换他,日后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和九皇叔作对,找九皇叔麻烦,是他们让蓝景阳做的吗?自己要作死,送上门给九皇叔抓,出了事就要他们救,简直是无能。
蓝景阳一再出事,连城里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只是众人都不敢表现出来,这一点大公主怎么不知,只是现在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这些。
“连大人,你明日就动身去东陵,就说景阳是连城少主,让东陵放人。”大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却不知现在的东陵是谁在做主。
“大公主,东陵不会放人。”连城主垂眸,掩去眼中的疲累。
他看着九皇叔长大,无比清楚九皇叔的为人,九皇叔看似冷情实则却重情,如果没有蓝景阳的事,九皇叔一辈子都会优待他们这些老人,即使他们犯了一些小错,九皇叔也不会计较,可现在……
他们要放弃蓝景阳还好,要为此为难九皇叔,只会加速九皇叔斩断彼此之间的关系,加速九皇叔要蓝景阳死的决心。
“不放人就出兵。楚城不是蠢蠢欲动嘛,我们就等东陵攻打夜城时,联合楚城、邰城一同出兵攻打东陵。”大公主毫不犹豫,丝毫不将楚城数万大军的性命放在眼里。
“大公主,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东陵都是我们的数倍,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连城的大将军起身,一脸不认同:“大公主,九皇叔对连城的兵力和部署都很了解,真要打起来我们必败,即使联合楚城与邰城也一样。”
“怎么可能是我们三城,其他六城自然也会出兵。九城一损俱损,其他几城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被灭了,下一个就是他们,我们只要说服他们出兵就好了。”长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在场的众人多少也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可却没有人吭声。
他们主动出兵攻打东陵,九皇叔就能找借口灭了连城,要说服其他几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战事是连城主动挑起。
九城的关系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紧密,大家不过是利益共同体,连城要是被灭了,其他六城也能抱成团,这些人恐怕会笑:谁让连城野心勃勃,找死对上东陵。
“大公主,要不还是让老臣去谈谈,也许九皇叔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愿意给老臣一个面子。”连城主不想和九皇叔打起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苦差事。
大公主不是愚笨之人,她并不是真得想打,只是想要借机逼连城让步,现在目的达成,大公子暗松了口气:“如此,就麻烦连大人了。东陵九的条件只要不太苛刻,我们都可以答应,但前提是景阳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
“老臣明白。”连城主应下,却是一片悲凉:有生之年,他能看到前朝光复吗?
当天夜里,连城主就带着蓝景阳姑姑的嘱咐,和亲卫兵前往东陵,当然国书先一步抵达,解释了蓝景阳的身份,也把这件事升级到一国一城之间的外交。
蓝景阳摇身一变,成了连城的继承人,顺天府不能把他和一群犯人关在一起,而是单独给他一间,吃食方面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幸亏我没弄死了蓝景阳,不然还真是麻烦。”九城同气连枝,要是让其他几个城主知晓东陵弄死了连城的继承人,其他几个城主难免不会自危,然后联成一气。
“没事,死了他就不会是连城少主,事情自有另一种解决方法。”九皇叔心里失望,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连城此举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不会让所有的事,都按连城的意思办。
九皇叔嘲讽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凤谨的病已稳定,剩下的只要调养便好,收拾一下,我们两天后就动身去天穹堡。”
再不去天穹堡,他们就要错过武林大会,错过进入天穹堡的时机,错过寻找九州地图的机会。
“你不等连城主?”凤轻尘还以为天穹堡此行会改时间,毕竟他们都把凌天软禁起来,不和天穹堡沟通好,这么大大咧咧的上门,不是打天穹的脸嘛。
“连城主?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等。”九皇叔面露不屑:“他不想谈就滚,想谈就乖乖地在东陵猫着,等本王回来再说。”
现在等不及的连城,受苦受难的蓝景阳,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连城想要救蓝景阳,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蓝氏嫡系后人,价值可不能低了,免得辱没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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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6包场,凤轻尘的小跟班
九皇叔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好在凤谨已安然无恙,凤轻尘也能放心了。【ka"为了凤谨的安全,凤轻尘特意把雪狼留了下来,要它在左岸来之前,负责保护凤谨的安全。
九皇叔在征得凤轻尘同意后,调了四个暗卫和一队亲卫保护凤谨,好让凤轻尘可以把十八骑带走。
凤轻尘不会武功,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危险,凌默虽然不错,可他现在不能露在人前,这个时候,十八骑就显得特别重要。
两天的时间,也只够凤轻尘把家里的事安顿好,至少山东和夜城的事,凤轻尘略略看过后,只能掌控大方向,至于细节则由夏挽和佟珏自己看着办。
不过,凤轻尘对夏挽传来的消息很感兴趣。
夜城出现了一批武功高强、长像怪异的不明人士。
南陵锦凡恢复了正常,曾有人看到他在夜城出现过。
这两个消息,不管哪一条都让凤轻尘很重视,前一条凤轻尘大至能猜到,这些人恐怕就是凌天口中,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邪教中人。
至于南陵锦凡重新站起来的事,凤轻尘只能说他命太好了。能让下半身瘫痪的病人恢复正常,对方绝对是能生白骨医死人的高手,这样的人南陵锦凡能遇上,绝对不是一般的走运,她要有机会遇到此人,讨教一二就好了。
凤轻尘将这些消息一一放好,临行前一天,凤轻尘特意去了一趟九王府,和九皇叔商议路上的事,哪知才说两三句,下人就来报凤府的人求见凤轻尘。
凤府下人这个时候来定是有要事,九皇叔自是不会阻拦,凤轻尘也担心府上出事,急忙出去,却见凤府下人行礼后,取出一张烫金请柬。
“姑娘,大公子派人送来请柬,说是有急事相商,小的不敢耽搁。”下人将密封好的请柬呈上,便默默退下。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挥退左右两侧的下人,确定请柬没有问题,连忙打开,这一看脸上就浮现几分焦急之色,当即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屋内,九皇叔知道后立马派人出来寻问是怎么了,听到是王锦凌邀约,九皇叔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赶在凤轻尘上马前说道:“正好本王无事,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凤轻尘呆了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是出去办正事。”不是会汉子,不用这样防备的,她要真出门会汉子,能让九皇叔知道嘛。
“本王知道,本王闲着也是闲着想,正好出去走走。”九皇叔一认真,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是出门散步的架势,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在心中暗暗吐槽:九皇叔什么时候轻闲过。
见凤轻尘一动不动,九皇叔催了一句:“不是说很急嘛,还发什么呆,快点上马车。”
“好……”凤轻尘应了一声,扶着九皇叔的手上了马车,九皇叔随即跟上,两人在马车内各坐一方,九皇叔手里捧着一杯茶,也不喝,任缕缕白烟在面前袅袅升起……
隔着白色的水雾,凤轻尘觉得九皇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缥缈与朦胧的气息,好像把自己和外界隔开了,将自己锁在那个小小的一角,不让外人靠近也不走出来。
不知是不是被水气迷了双眼的原因,凤轻尘总觉得九皇叔这一刻很像迷路的小鹿,眼神迷茫没有焦距。
九皇叔似乎有心事,而且还是不能和自己说得心事。
凤轻尘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将脸颊贴在车窗上,对着大街上的人发呆。
很快,逐风楼就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迅速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然自若的下马车。
逐风楼又被包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出现在门口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逐风楼外的小贩和行人比平时多了数倍,九皇叔淡漠地扫了一眼,无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眼神,拉着凤轻尘就往里走。
“你怎么来了?”王锦凌看到九皇叔时,秀眉微蹙,显然是对九皇叔不请自来表示不满。
“本王不能来吗?”九皇叔扫了一眼屋内,发现整个逐风楼除了王锦凌,连个小二都没有。
王锦凌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能来,九皇叔大驾光临一次,逐风楼就会暴满数月,作为逐风楼的主人,我自是欢迎你。但是……”王锦凌一个转折,把前面的话全部否定了:“但是,今天九皇叔来得太不是时候,也太引人注目了。”
“你包下逐风楼很低调吗?”大家半斤八两,既然是选在逐风楼碰面,就不可能低调的起来。
“本公子和你不同,本公子不需要低调,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直,不需要藏头露尾。”比起某人,他绝对称得上君子。
这两人在做什么,一见面就夹枪带棍的,凤轻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趁机插一句话:“锦凌,你不是说有十万火急,攸关人命的事找我吗?”
“咳咳……”王锦凌尴尬地咳了一声:“被九皇叔一打岔,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得,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九皇叔身上,九皇上哼了一声,懒得理会。
“什么事?”凤轻尘一脸正色的问道,努力忽视九皇叔和王锦凌之间存在火药味。
“跟我来。”王锦凌没有说,而是在前面带路,步伐依旧从容,却比平时快了数倍,凤轻尘要小跑的才能跟上。
逐风楼不大,很快就来到后院,王锦凌带着凤轻尘和九皇叔来到后花园的假山前,在一旁的石头上轻敲一下,只见咔嗒一声,假山突然朝两旁移开,露出一面石墙来。
王锦凌上前,将腰间一块玉佩取下,将其按在墙上,不出三秒墙面就朝两旁移开,露出一条只能容一人前行的小路。
“你这逐风楼倒是精巧。”凤轻尘忍不住赞道,要不是王锦凌带路,她绝对不会想到假山后,尽是一片这样的天地。
“轻尘要是喜欢,改明儿让王家的工匠给你建一个。”这样的能工巧匠都是各家养着的,就是有钱也请不来。
凤轻尘还没有开口,九皇叔就代她拒绝了:“不用了,皇宫有的是工匠,王大人你自己留着就好。”凤府也有秘道,真不知凤轻尘羡慕王锦凌什么。
九皇叔一个冷眼丢向:不就是一条秘道嘛,有必要像没见过好东西一样。
呃……她这算不算躺着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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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7中毒,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密室的尽头是三间小房,其中一间虚掩着,王锦凌推门而入,就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崔浩亭。【ka"
“浩亭,他怎么了?”作为大夫,凤轻尘率先走了进去,查看了一下崔浩亭的脉搏,又翻看他的眼皮。
“生命体征微弱,唇色发黑,中毒很深、很久。”从表面上看,应该是类似砒霜,含硫的毒。
王锦凌点头:“三天前中的毒,今天被人秘密送到我这里,你看他还有救吗?”
“不能保证。”凤轻尘扎了一下崔浩亭的左手指,里面滴出一滴黑血了:“毒素渗透到心脉了,需要进快治疗。”
“好,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嘛。”王锦凌问得了干脆,凤轻尘也不矫情,直接把所需的东西报出来,让人立刻送进来,另外……
“再给我找几个身体健康的人,我需要抽血。”崔浩亭体内的毒血肯定要放掉。
王锦凌见过什么是输血,自然明白凤轻尘要的是什么,点了点头便着手安排,走之前还不忘把九皇叔带走:“九皇既然到了逐风楼,还是去尝尝逐风楼的菜色,免得那些人没找到九皇叔你的行踪,就蹲在门外不肯走。”
用九皇叔为幌子,引走外面监视的人,这事也只有王锦凌做得出来。
“要是本王没来呢?”九皇叔虽不满,还是朝逐风楼前院雅室走去。
王锦凌想也不想的道:“你一定会来。”这两天九皇叔没有上早朝,不用想也知九皇叔定是和凤轻尘腻味在一起,他单独请凤轻尘,九皇叔这个醋坛子不跟来才有鬼。
算计到他头上,还故作不满地问他怎么来了,王锦凌你越来越出息了。九皇叔冷哼了一声,给了王锦凌一个警告的眼神,便朝楼上走去。
王锦凌不在乎的一笑,着手去准备凤轻尘要的东西。
凤轻尘在王锦凌和九皇叔走后,便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需要的药与器材,至于王锦凌看到会怎么想,凤轻尘一点也不担心。
王锦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早就知道她身上的不寻常,只是不想她为难,便装作不知罢了。
凤轻尘用智能医疗包给崔浩亭做了检查,这一次智能医疗包很给力,总算把毒素的名字说出来了,只是比较坑的是,没有医治案例。
“几千年前的毒就是麻烦。”凤轻尘吐槽,然后按常规方式给崔浩亭用药。
王锦凌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让凤轻尘为难,敲了敲房门,等到凤轻尘说进来时,王锦凌也没有走进来,而是隔着房门道:“轻尘,你要的人在隔壁,有护卫看守,你直接进去就可,他们会配合你。另外,如果要找我或九皇叔,你就拉石窗内侧的短绳,你一拉起,我和九皇叔就会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凤轻尘很欣赏王锦凌的风度,这样的体贴与尊重,能让他赢得任何男人、女人的好感,难怪喜欢大公子的人那么多。
没有旁人打扰,凤轻尘就不用担心会暴露太多,大大方方地给给崔浩亭医治起来,毒血放出来后,又将干净的血一袋一袋输入崔浩亭的体内。
崔浩亭依旧一动不动,可脸上的死气与灰败却减淡了不少,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发现输液瓶快见底,连忙跑到一旁配药。
啪啪……凤轻尘敲碎药瓶,将里面的药提取出来,注射到点滴瓶里,额头上偶尔有汗珠沁出,凤轻尘也只能抬手擦一下。
刚换好输液瓶,输血袋又快见底了,凤轻尘给崔浩亭检查一番后,又给他换上一袋。
……
凤轻尘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可精神却出奇的好,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可以将心中的不愉快忘记……
逐风楼里,九皇叔与王锦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眼见天就要黑了,九皇叔眉头微皱,看向王锦凌。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王锦凌一脸无辜,还好心地建议:“你可以去找轻尘,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九皇叔没有做声,眼睛微微往上翻,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王锦凌也没有再开口,拿起一旁的小酒,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一口饮尽后,又倒了一杯,如此反复……
这个举止放在别人身上是借酒消仇,可王锦凌做出来,却有着文人的洒脱与侠客的豪迈。
很快酒就见底了,王锦凌却没有喝够,又拿了一壶给自己倒起来,酒还没有倒满,就听到九皇叔说:“别喝了。”
“九皇叔这是关心我?”王锦凌没有听话,顿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杯子倒满。
“你想太多了,本王怕你醉倒,还要轻尘替你解酒。”九皇叔这话有些刻薄,不过由他说出来,倒没有什么不对。
“我就说嘛,你眼中除了轻尘还有谁。”王锦凌将杯中的酒饮尽,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九皇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住轻尘,也不会示弱博同情,这种事我王锦凌做不来。”
九皇叔没有说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唇边闻着酒香并没有喝,看王锦凌孤寂的背影,九皇叔心情大好,善意地提了一句:“你太君子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注定吃亏。
“不是我太君子,是你太无耻。”九皇叔和他是两种人,虽然他也会算计、会下黑手,可在感情上他却最不愿意算计,他要的这世间最纯粹的、不染一丝阴谋与算计的爱情。
“你这是嫉妒。”九皇叔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往后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皇城的事就交给你了。景阳先生的真实身份本王没有公布出来,记得让稷下学宫把好处送来。连城主来了,代本王好好招待他,不从连城身上刮下一层血肉,本王就从王家要。”
噗……王锦凌差点吐了口血,刚刚酝酿起来的黯然与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王锦凌风度好,这伙肯定炸毛了。
可饶是如此,王锦凌还是气得直咬牙:“连城的事与我何干,那是你的事。什么脏得臭得都让本公子招待。连城主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公子亲自招待,你和连城那点破事轻尘不知,别以为我不知,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如此冷淡的反应让王锦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王锦凌发现九皇叔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早朝时那些大臣,被九皇叔算计了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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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8哭闹,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因九皇叔,逐风楼在东陵皇城名声大振,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不是一品大员,还是七品芝麻官,一听到逐风楼被包场了,心里就种忐忑,生怕包场的人是九皇叔。【
得知包场的人是九皇后,又开始各种害怕,生怕九皇叔又要杀人,而自己不幸成为那个倒霉鬼……
九皇叔和凤轻尘下午进逐风楼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他们在子夜时分出逐风楼,也有很多人知晓。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逐风楼呆了四五个时辰,他们到底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事?”
“九皇叔这次又要杀谁,会不会是本官?”
“听说,九皇叔从逐风楼出来时,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了。”
……
皇城的官员再次人人自危,太上皇派系的官员,更是忍不住,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就打着灯笼在宫外等着,见到符临前来,一个个惶恐不安地上前:“符大人,你可要救救下官呀。”
“符大人,下官也是为太上皇办事,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下官横死呀。”
……
诸如此类的话一句接一句,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吵得符临脑袋瓜生疼,强忍着吼人的冲动,好言安抚众人一番,心里却暗骂这些人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听他的话,一出事就知道找他,真当他是他们家的管家呀。
还有那什么九皇叔最可恶了,明知京城的官员最怕九皇叔去逐风楼,离京前还要高调的显摆一回,真正是让人头疼。
符临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朝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在小厮的掩护下,符临凭借高超的武功,终于从一干官员中脱身。
“符大人,符大人你别走呀,你还没有说完呢。”那几个官员见符临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王锦凌下马时就看到这一幕,唇角轻轻往上,勾起一抹浅笑:逐风楼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九皇叔宁可当小跟班,也要陪轻尘来逐风楼。
九皇叔进逐风楼的威慑力是强大的,即使文武百官都知道九皇叔第二天就出城了,可众人还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错,突然冒出一个人,说奉九皇叔之命拿他们下牢。
“以后这群人要再闹,就请九皇叔去逐风楼吃饭。”王锦凌看着高效运转的六部,很是满意。
果然,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哄着不走打着才走,什么以理服人那全是空话、假话,只有强权才能让这些老油子乖乖听话。
公务都被高效的下属处理好了,王锦凌悠闲地坐在小桌前,惬意地喝着小茶,可他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当连城主赶到皇城没有见到九皇叔时,王锦凌就再也没有悠闲的时候了。
谁让蓝景阳和他一样出自稷下学宫,九皇叔不在,连城主想见蓝景阳,不找他找谁。
“九皇叔,你个混蛋。”被连城主缠烦了,文雅的王锦凌也忍不住骂起人来,诅骂九皇叔被天穹堡堡主刁难。
这一切凤轻尘半点不知,九皇叔大至能猜到一二,可他也不会告诉凤轻尘,让王锦凌小小地烦闷一下,就当给他黑白的生活添一点儿色彩。
九皇叔和凤轻尘带着凌天一同赶路。可一路走来,双方却连面都没有碰上。一出发,凤轻尘就以保护为名,把凌天和他的两个侍女丢给随行的禁军,让禁军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好凌天,别让凌天出事了。
这“保护”二字意义番茄,禁军深刻领悟了凤轻尘的意思,并将其贯彻执行。一路上,凌天虽然没有受到亏待,却一点自由都没有,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保护你全家!
凌天面上带笑,心里的野兽却在狂奔,要不是修养好,理智尚存,他早就和九皇叔的人打起来了。
凌天有理智,绿晴聪明,可红袖就不同了。
红袖恨死凤轻尘了,先是暄少奇,后是蓝景阳。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凤轻尘,她欣赏的男人被凤轻尘抓走了,红袖觉得凤轻尘天生就是跟她作对的。
红袖虽然行事冲动,可也知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在口头上占占便宜,找找禁军的麻烦。
禁卫军看她是个女人,不屑和她计较,直到某一天,红袖踢翻了他们从五里地打来的水,禁军这才忍无可忍,拿刀背将红袖推开:“贱婆娘,滚远点。”
禁军虽然气狠了,可还保有理智,朝红袖下手时并没有使全力,这话也没有多难听,可红袖却不依不饶,顺势坐在地上又上哭又是闹,毫无形象的大喊:“当兵的杀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东陵的官兵就会打女人。你们算什么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本事上战场杀敌人去。”
“公子爷,他们欺负人,欺负人。”
红袖哭得很伤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上死死拽着刚刚推她那人的裤脚,那样子就像市井泼妇,九皇叔远远看到,嫌恶的别过脸,不再上前。
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看上有洁癖男人的女人更伤不起。
凤轻尘没法,只得独自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欺负人,欺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凤小姐,你手下的人要杀我,我一个弱女子,你们怎么就不肯放过我。”
红袖哭天喊地,一个人就把全部的话说完了,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大喊大叫。
凤轻尘实在受不了,让人堵住了红袖的嘴,红袖哪里肯依,大喊大叫:“公子,救命呀!凤姑娘要杀人灭口了。”
声音尖锐的让凤轻尘耳膜生痛,凤轻尘差点就飙脏话了:m的,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什么事都没有弄清,就大喊大叫,搞得像是被人轮.奸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凌天被红袖的叫声给吸引了过来,看到红袖一脸泪水,衣服还怕了,忍不住皱眉,质问凤轻尘。
“呜呜呜……”红袖看到救兵,拼命地挣扎,红肿的双眼蓄满泪水,好不可怜了。
凌天不满地扫了禁军一眼,说道:“轻尘,是不是先把红袖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她一个弱女可经不起这些大老粗的手劲。”
一句话,就把错全部推到了禁军头上,丝毫不认为红袖有什么问题,简直和红袖如出一辙,错的全是别人。
就凭这一点,凤轻尘便明白,他们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凌天这人爱面子又护短,他们削了凌天的面子,又伤了凌天的爱婢,凌天又和蓝景阳合作了,天穹堡他们不抢也得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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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9刁难,小师叔不是白叫的
不管凌天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人,表面上还是讲理的,可凌天讲理并不代表红袖也会讲规矩。
凤轻尘没有放开红袖,但还是凌天面子,让人取下红袖嘴里的破布,让她可以正常说话。
红袖一能说话,就开始哭:“公子救命呀,凤小姐要杀我灭口。呜呜呜……我好怕。”
“杀你灭口?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杀你灭口。”凤轻尘也不想摆出高姿态,可对付红袖这种人,就只能用这套。
“我,我……”红袖一脸惧意,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看向凌天,似乎在寻求保护。红袖这模样确实激起了凌天的保护欲。
凌天这段时间一直被人软禁,,红袖此举倒是给了他一个发泄机会,凌天上前一步,以保护者姿态问说道:“红袖,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公道自在人心,谁也不能一手遮天,你家公子我虽然本事不强,可也不会让你任人欺负。”
这里已经过了东陵边境,他们此时所踩的地已不属于东陵,在这里九皇叔和凤轻尘可不是那个土皇帝。
“公子爷……”红袖无限委屈,凤轻尘没有阻拦,她倒要看看这个红袖能说出什么来。
红袖暗暗瞪了凤轻尘一眼,将自己刚刚编的过程说了出来:“公子爷,我偷听到他们在说九皇叔和凤小姐要出兵攻打天穹堡,心里十分害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心急的兵哥哥给打断了:“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
“轻尘,这就是九皇叔手下的兵,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有礼貌的行为。”同样,兵哥哥的话也没有说完,就被凌天的给打断了。
兵哥哥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没有凤轻尘的命令,他又不敢开口,只能紧紧握住刀柄,免得自己一个气过头,拔刀把红袖杀人。
“手下人失礼了,还请小师叔见谅。”凤轻尘陪了个礼,又示意那小兵稍安勿躁,才对红袖道:“红袖姑娘继续说,这次不会有人打断你的话,当然也不会让小师叔做出失礼的行为。”
凌天一怔,想到自己刚刚也打断了对方的话,脸上有几分尴尬。红袖一脸怯怯的,小心地看了凌天一眼,得到凌天的鼓励,才继续说道:“我,我听到那件事,心里十分害怕,想要告诉公子爷,转身时因为太紧张,一不小心就踢翻了装水的罐子,惊动了他们,这才要杀我灭口。”
“轻尘,红袖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和九皇叔是什么意思?我天穹堡哪里得罪了你们?”凌天神色微冷,周身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动,一副打算动手的架势,十八骑见状,如同闪电一般挡在凤轻尘面前,手中的弓箭已拉开,对准凌天。
视线相碰,电光火石,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可就在此时,凤轻尘开口了:“你们下去吧,小师叔不会对我动手。”
凤轻尘一开口,十八骑就将杀气收敛,默默地退到凤轻尘的身后,手上的弓箭却没有松开,依旧对准凌天。
凌天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便将刚刚运气的内力散了:“轻尘,你和九皇叔到底要做什么?我诚心上门与九皇叔合作,九皇叔不信我,派人监视我便算了,还想灭天穹堡,你们是不是太过了。”
“小师叔别激动,光凭红袖姑娘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小师叔在指责我之前,我们先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凤轻尘没有半点激动,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弄清?事实已摆在面前,还需要弄清什么?”凌天摆明了只信红袖不信别人,推倒红袖的小兵,急得表筋都冒了出来,瞪大眼珠子看着凤轻尘: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撒谎。
小兵很想大声吼出来,可军中的纪律让他不敢违令,直到他听到凤轻尘说:“这件不能光听一个人,小师叔也让我的人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
小兵终于有机会开口,急忙道:“回凤姑娘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那个,我。”
小兵一激动,就语无伦次了,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不急,慢慢说。小师叔人很好,不会和红袖姑娘一样为难你。”红袖这几天为难禁军的事,凤轻尘知晓,不过是小打小闹,她懒得计较。
“对了,下次有女人再无故刁难你们,你们就直接打回去,军法可没有规定当兵的不能打女人。”凤轻尘说得平淡,凌天和红袖却胀红了脸,前者是丢人,后者则是气得。
“属下明白。”小兵一激动,啪的一声行了个军人礼,凤轻尘点了点头:“好了,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小师叔会认真听的。”
“是。”小兵得也鼓励,接下来的话异常顺溜:“姑娘,这个地方无水,我们几个走了好远才找到这么一罐水,可刚放下来,红袖姑娘就上前,一脚把装水的罐子给踢破了。”
说到最后,几个抬水的小兵都气得将手握成拳,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红袖吓得往后缩,凤轻尘瞄了一眼,冷讽道:“小师叔,这事你怎么说?”
“公子爷,不是这样的,真得是他们在一起说九皇叔要攻打天穹堡,我才会吓得打破水罐。”红袖仍在狡辩,凌天朝她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凤轻将主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说道:“小师叔,虽说双方说得事情有些差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罐水是红袖姑娘打破的?”
这附近没有水源,他们这几天都省着用,红袖此举不仅浪费,还给将士们增加许多麻烦,不给她一个教训,凤轻尘都觉得对不起九皇叔手下的兵。
“是。”凌天总感觉凤轻尘这话有陷阱,可偏偏他不能说不。
“既然小师叔也不否认这一点,那我们就先处理这一点,至于其他不同的地方,我们可以晚一步再查,小师叔你看这样可以吗?”凤轻尘继续挖坑,凌天郁闷得半死,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可以。”
“小师叔同意,那我们就这么办了。红袖姑娘打破水是不容否定的事实,那么……就请红袖姑娘弥补自己的过错,去打同样大小的一罐水来,把水打来了,我们接下来继续处理另一部分。”凤轻尘此言一出,凌天和红袖直接说不出话了。
凤轻尘居然要红袖去打水?
“轻尘,红袖是个女子,水源远在数里外,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打来水。再来,红袖并不是故意踢倒水罐,这并不是全是她的错。”明显,凌天是相信红袖的说词。
“小师叔,我不小心撞上你的马车也要赔偿,你也没有因为我不小心就不让我赔。”凤轻尘这话,把凌天堵得说不出话来,红袖更是气得咬。
要她走五里路打水,凤轻尘这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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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离间,不成功反被算计
是不是做梦,要做了才知道。凤轻尘别的优点不明显,可坚持这个优点却特别突出,她现在就坚持,非要红袖去打罐水来不可,而且还不许别人帮忙。
“轻尘,这个要求太过了。”凌天不满,眼神扫向凤轻尘身后的十八骑,估算动手的话自己有没有胜算。
“小师叔,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为过,如果不是这样,红袖姑娘永远不会懂得食物和水有多么难得。小师叔,我知道你把红袖姑娘宠得像个娇小姐,可这些禁军不是你的下人,他们没有服侍红袖姑娘的责任。”
凤轻尘义正言词,眼神从红袖和几个禁军身上扫过,继续道:“说起来,这些禁军随便拉一个出来,身份都比红袖姑娘高出百倍,不管小师叔把红袖姑娘宠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她是奴籍,是奴婢是事实。一个奴婢对东陵禁军呼来喝去,我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凤轻尘不屑和红袖计较,并不表示机会送上门,凤轻尘还会装大度。
凌天皱眉不语,红袖一张脸又红又紫,眼中蓄着屈辱的泪水,咬唇说道:“凤小姐,我知道你出身高贵,可我出身不好。可出身不是我能决定,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生来为奴,我也想要一个有做公爵的父亲,可我没有。”
“我父亲的爵位是他命拼来的,并不是从天上掉上来的,你没能力改变自己的处境,就认清自己的身份,守好自己的本分。”凤轻尘轻峭蔑的冷讽,丝毫不在意凌天越来越难的脸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今天小师叔把你宠得多高,改天你就会摔得多重。就算小师叔愿意宠你一辈子,未来的小师母也不会愿意,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把个奴婢宠得像主母一样。”
凤轻尘的话让红袖难堪,也让凌天陷入深思。近年来,他父亲一直在张罗他的婚事,可婚事并不怎么顺利,出身好的大家小姐都婉言谢绝,现在想来倒和他宠红袖、绿晴有些关系。
凌天的眼神让红袖害怕,红袖颤颤地叫了一句:“公子……”
“嗯。”凌天应了一声,不自觉地带出一分疏离,红袖这次真得害怕,哭着道:“公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子,你别抛弃奴婢,奴婢就只有你了,你要不要奴婢了,奴婢就只能寻死了。”
这话,又勾起凌天怜香惜玉的心,凌天暗自叹了口气:“轻尘,先放了红袖,她一个弱女子,你别为难她。”
“小师叔,能把这些铁汉为难的说不出话来,红袖姑娘真是弱女子吗?”凤轻尘这话把凌天气得差点吐血了,张嘴欲言,凤轻尘抢了一步:“小师叔,时辰不早了,再不让红袖姑娘去打水,我们今晚就没有水用了,我们几个皮粗肉厚没有关系,红袖姑娘和绿晴姑娘没有水用就不好了。”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两个侍女倒是比凤轻尘和九皇叔高贵了,凌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几天,他故意折腾九皇叔的禁军,确实是把红袖和绿晴当大小姐对待了。
凤轻尘给身旁的小兵使了个眼色,那小兵特别机灵,立马拿了个干净的罐子过来,塞到红袖手里,红袖想也不想提起就要摔,却被凤轻尘一句话给打断了:“红袖姑娘可别再不小心摔了,这是最后一个大罐,要是这个也碎了,可得麻烦姑娘你多跑几趟,用小瓶把水打满了。”
“公子,奴婢……”红袖捧着水罐,泪珠啪嗒直掉,凌天听得烦躁,摆了摆手:“速去速回。”
“公子……”红袖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受打击,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过去,幸亏身后小兵反应快,拿刀背挡了一下:“姑娘可得小心,要是再不小心摔倒了,可不能说是偷听到不该听的话了。”
小兵没有忍住,大胆讽刺了一句,凤轻尘笑了一声,嘴上责备两句,同时吩咐小兵陪红袖一起去,免得红袖迷路了。
事实上,凤轻尘是怕红袖借机传消息,他们已经走出了东陵境地,离天穹堡也不算远,红袖要是先一步把消息传到天穹堡,让天穹堡有了防备,对他们极不利。
红袖又羞又怒,一双泪眼看着凌天,却不想凌天根本不看她。凌天在想,他是不是真得把红袖宠坏了,红袖连他的话都敢不听了,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喜欢一个人时,她做什么都是好的,无论她的谎言多么地漏洞百出,都会选择相信她。
可一旦这份喜欢淡了,产生动摇了,那么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产生怀疑,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多想。
凌天对红袖就处在这个阶段,凌天之前完全相信红袖,可这一刻却在怀疑:九皇叔真要对天穹堡动手,怎么会对这么几个小兵说?
这些小兵就算再不警觉,说悄悄话时,红袖出现还会注意不到吗?这周围数十米都没有障碍物,红袖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
红袖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难怪凤轻尘会这么自信。
凌天抬头,正好迎上凤轻尘带笑的眸子,凌天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可想了想还时朝凤轻尘说了一句:“轻尘,家婢无状,还请轻尘原谅一二。”
“小师叔言重了,轻尘知道小师叔不是故意的,下面的人擅自作主,偷奸耍滑,这种事哪家都会有。”凤轻尘笑语盈盈,心里暗自满意:很好,红袖的挑拨没有起作用,凌天暂时不会和他们翻脸,哪怕发生蓝景阳的事,凌天也不会说动手就动手了。
不过,还是要加一把火:“小师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师叔你对身边的人好是你仁慈,可身边的人会不会领情却是另一回事。就算领情了,时间一久也会认为这是应该的,不见得会感念小师叔你的好,小师叔还是留份心的好。”
凤轻尘点到即止,即使她怀疑凌天身的两个丫头有问题,也不能当着凌天的面说出来,这种事必须要凌天自己察觉。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凤轻尘相信红袖想要借机生事,挑起凌天对她和九皇叔的仇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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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助力,凌默与天穹堡
当天,凤轻尘和九皇叔还是没有用到红袖打来的水,不是他们不敢用,也不是红袖没有打水,而是……
水在半路上,被红袖打掉了。
这一次红袖真不是故意的,就算她的体力比一般闺阁千金好,提着一大罐水也走不动,一路跌跌撞撞,快到到时摔了一跤,水和罐子都破了,身上也刮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红袖依旧哭得很伤心,哭得像是全天下人都欺负了她一般,可这一次却没有人同情她。
凌天听到她的哭声,坐在营帐里没有出来,凤轻尘和九皇叔正在用晚膳,更不可能理会她。
红袖打掉的那罐水,凤轻尘直接从凌天的份例下扣,除了凌天外他们都有水用,红袖什么时候打来水,凌天和绿晴才能有干净的水用。
禁军讨厌红袖还来不及,怎么会怜惜她,红袖不肯走,直接把人拖回营帐,见几个大佬都没有出来,禁军拿了几个小瓶:“红袖姑娘,请吧。”
红袖不肯走,禁军直接把红袖半推半拉的带出营帐范围,一出营帐范围,禁军就把红袖丢开,红袖摔倒在地上,好不可怜。
禁军冷讽:“红袖姑娘不必着急,哥几个吃饱了,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你没把打掉的水补齐,这事就别想了。凤姑娘说了,我们当兵的可没有不打女人规矩,你要再耍泼耍赖,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之前陪红袖打水的人留下来吃饭,换上吃饱喝足的同伴,唯有红袖一人又累又饿,身上的衣服还被打湿了。
红袖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愤恨地道:“你们给我等着,到了天穹堡,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几个禁军哈哈大笑:“我们好怕呀。”
见红袖依旧不肯动,禁军不好上前碰她,便拿刀柄在红袖身上顶了顶:“走吧,天穹堡的大小姐,想要耍威风,等你到了天穹堡再说。”
另一边,绿晴将晚膳端了下去,又将瓜果捧了上来,见凌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绿晴恭敬地站在凌天身后,犹豫片刻还是小声地开口:“公子爷,红袖还没有回来,奴婢出去看看可好?”
白天发生的事惊动了许多人,绿晴随便打听一下便知,她平日就十分恭敬,此时更不敢放肆,就怕凌天怀疑什么。
“去吧。”毕竟是自己宠了十多年的女婢,即使心生怀疑,凌天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这也是他和蓝景阳最大的不同。
绿晴躬身退下,凌天这才缓缓抬头,对着绿晴消失的方向,唇角轻扯:这两人果然心大了,绿晴虽不像红袖一般骄纵,却也是主意极大的人,。于二心,他相信红袖和绿晴有点小心思,但真不相信她们二人会背叛自己。
红袖摔碎水罐的事,早就有人报告给凤轻尘和九皇叔知晓。凤轻尘问了一句:凌少主有说什么?
得知凌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凤轻尘道一句凉薄,九皇叔则说了一句:难成大事。
这才多大的事,就把自己的侍女牺牲,以后遇到更大的困难,他肯定会把身边的人都卖了,这样的人谁敢为他卖命。
这虽是一件小事,可这件小事足已毁旁人对他的印象。
“江湖人学得不是帝王心术,别对他要求太高。”凤轻尘为凌天辩解了一句,九皇叔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凤轻尘,确定她只是就事论事便不再多言。
他就说嘛,凤轻尘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会欣赏凌天那样的人。
吃完饭,凤轻尘和九皇叔出来散步消食兼培养感情,两人慢悠悠的走着,不多时就越走越偏了,周围都有士兵,方圆百里内没有别人,两人倒也不担心,不过却没有继续往前的打算,只是在折回来时,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动静。
“什么人,出来。”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右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随时准备攻击,暗处的暗卫也蓄势待发,准备扑上来。
不过一个呼息间,凤轻尘周围就被紧张、肃杀的气氛萦绕,双眼死死地盯着暗处。
咚……暗处跳出一个黑影,那黑影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离凤轻尘和九皇叔十步远便站住,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的意思。
九皇叔和暗卫收敛三分杀气,凤轻尘定睛一看,试探地叫了一句:“凌默?”
“嗯。”凌默发出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站在暗处不动,只是眼睛盯着凤轻,摆明是要找凤轻尘。
凤轻尘拉了拉九皇叔的衣袖:“凌默有事要和我说,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凌默的事九皇叔知晓,有凌默在凤轻尘不会有事,便点头离去。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凤轻尘上前,走到凌默的身边,示意他用手笔划就成了,不要开口。
凌默配合,可这次他笔划了半天,凤轻尘都没有看懂:“你现在会写几个字,你直接写给我看。”
这样连蒙带猜总能猜出大概意思。
凤轻尘伸手,凌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在凤轻尘手心写了一个“绿”字,然后朝凤轻尘用力点头。
“你说绿晴是你的人,并且是可以信任的人?”凤轻尘那叫一个惊讶呀,看不出来,这凌默不声不响,还能在凌天身边安排人,还是凌天的心腹。
凌默点头,为了让凤轻尘相信,凌默又比划了一下:绿晴是他母亲安排的人,要不是绿晴,他也活不到现在。
这下凤轻尘倒是能理解了,她就是说嘛,依凌默的处境,他怎么可能在几岁的时候,就往凌天身边安插人,要知道绿晴和红袖跟在凌天身边长达十五年之久。
“这事我知道了,到时候定不会让人误伤绿晴姑娘。”凤轻尘开口保证,却不想凌默拼命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想做什么,可以让绿情帮你,她会帮你,她对天穹堡很熟。
凌默不是笨蛋,白天发生的事他只要稍微一想便明白:红袖想要找机会,让凌天和凤轻尘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却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凌天对她产生的怀疑。
红袖的下场他已经可以预见,他已经吩咐绿晴把红袖推出来,让凌天防备红袖,并且远离红袖,这么一来绿晴行事就更方便了。
他在天穹堡虽然没有地位,可暗中仍有属于自己的心腹,虽然人数不多,也对天穹造成不了伤害,但关键时刻却能成为压死天穹堡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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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破局,暄少奇是来找麻烦的
玄霄宫宫主暄少奇求见!
天穹堡武林大会召开再即,陆续有武林人士赶来,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暄少奇就来得比他们晚。【。!
暄少奇一到便打听凤轻尘和九皇叔的消息,知道天穹堡堡主故意刁难二人,略作收拾便来看凤轻尘,也是凤轻尘和九皇叔抵达天穹堡后,第一个上门拜访的人。
没办法,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到天穹堡,天穹堡堡主就拒而不见,这个消息传出去,便让那些想要交好九皇叔的武林人士暂时瞎了那个心思,以免讨好不到九皇叔,反倒得罪天穹堡。
不过,有暄少奇开了头,后面拜访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凌堡主和凌天知道这个消息,气得摔了一套杯子,本想借机打压一下九皇叔的火焰,没想到被暄少奇破坏了。
暄少奇这一登门,无疑是在告诉那些看风向的人,九皇叔和凤轻尘是他暄少奇罩着的人,在江湖上谁给这两人没脸,就是跟玄霄宫作对。
天穹堡势力不弱,可作为新兴势力,无论是名声还是威望上,都比不上玄字门派玄霄,那些惯会看风向的人,自然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了。
暄少奇登门,重点是看望凤轻尘,两人一阵寒暄后,暄少奇便说起凌默的事,至于凌天,暄少奇还是那句话了:“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我和那位小师叔并不熟,轻尘你不必看我的面子。”
“凌天的事……”凤轻尘叹气,把凌天在东陵的所作所为一一说了出来,包括红袖针对她的事,暄少奇听完并不惊讶,只道:“凌天师叔一向如此,心高气傲,不喜别人比他强。”
正好,暄少奇就是比凌天还有天赋的人,只不过暄少奇因为玄霄宫的事,行事一向低调,外界并不知他天赋有多高。可即便如此,凌天看暄少奇的眼神也是极不喜。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说他只是资质上等,就算是天纵奇才,也不表示没有第二个奇才。”凤轻尘自己也是被人称为天才的孩子,她很清楚凌天的想法。
被人追捧太多了,虚荣心膨胀,自认天下第一,无法接受有人比自己更强,无法接受有人抢了他的光环。
“轻尘说得没有错,武学没有止境,天才不过是起点比一般人高那么一点罢了,要是得不到好的培养,最后说不定还比不上庸才。”暄少奇意味深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皱眉,暄少奇在凤轻尘没有发现之前便收回眼神,对凤轻尘说道:“凌默的资质就在凌天之上。”
“啊?”凤轻尘愣了一下,问道:“凌天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毁了凌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凌天就太可怕了,当初凌天还是一个孩子吧。
“一半一半。”暄少奇摇了摇头,将凌默想说却说不出来的事,一一告诉凤轻尘:“凌默的母亲是魔教圣女。凌默的母亲杀死了凌天的母亲,还有舅舅、外公一家人。”
“呃……上一代的血海深仇,我想我能明白了。了北”清官难断家务事,凌天和凌默之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如果她是凌天,要是遇到这样的事,一样会狠狠地报复回去。
“是呀,上一代的血海深仇,所以凌默不恨凌天,凌默心中也没有恨。他只是要毁了凌家堡,毁了这个给他带来恶梦的地方。”上一代的恩怨,凌默的母亲已为此付出了生命,魔教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凌默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他能有什么错。
“我明白了。”凤轻尘承认自己曾对凌默的身世好奇,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母亲和魔教教主是什么关系?”
“你说曲哲?凌默的母亲是曲哲的姑姑,亲姑姑,不过双方并没有多少亲情。当年凌默的母亲喜欢上凌堡主,不顾魔教存亡,不顾凌堡主已娶妻,不要名分的跟着凌堡主走,结果凌堡主只是利用她对付魔教。当年魔教因为凌默的母亲差点被灭教,魔教不承认凌默和他母亲,甚至一直在追杀他们。”暄少奇说得平淡,双眼却凌厉地看向九皇叔。
轻尘和事他知道一些,某种情况下,轻尘和凌默的母亲有那么一点像,他担心有一天,轻尘会落到那个地步,如果真是那样……
哪怕是以整个玄霄宫为代价,他也要杀了九皇叔。
暄少奇的话这么直接,九皇叔怎么不知,九皇叔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会暄少奇。
每一次出现都要给他添堵,暄少奇和王锦凌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与其担心他负了凤轻尘,不如担心凤轻尘不要他。相比,他才是更忧心的那个。
两人如此明显的较量,凤轻尘怎么不知,只是这种事大家都不好放在明面上说,凤轻尘轻咳一声,打断暄少奇和九皇叔的眼神较量。
“凌默的母亲,会杀凌天外祖一家,是不是因为凌天的外祖也参与了灭魔教的事?”凤轻尘相信,哪怕是魔教中人,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灭情敌全家,哪怕残忍如哲哲,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暄少奇不理会九皇叔,继续和凤轻尘说道:“是的,天穹堡之所以扬名江湖,就是因为这件事。当时屠杀魔教的事,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天穹堡和凌天母亲的家族。不过后者被凌默的母亲灭了满门,只有一个天穹堡了。据说……凌默就是在那天出生的,他母亲自己剖开自己的肚子,取出血淋淋的凌默交给凌堡主,要凌堡主看在她做了那么多的份上,好好待凌默。得到凌堡主的承诺,凌默母亲才咽气。”
最后一句话,暄少奇是带着哽咽说出来的,而凤轻尘的眼眶也红了:“凌默的母亲是为了凌默和凌堡主才去屠杀凌天外祖家?”
暄少奇点头:“虽说没有证据,但事实证明凌天外祖家被灭,得利最大的就是天穹堡。”原本两人分的利益,全部落到了凌堡主手里,甚至凌天外祖家的势力,也因为凌天的关系而落到凌堡主手里。
凌默的母亲,哪怕到死都在为凌堡主铺路,可凌堡主呢?他放任凌天欺凌凌默,任凌默在生死边缘挣扎,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凌堡主果然心狠手辣。”凤轻尘总算明白,凌默为何要毁了凌家堡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天穹堡不过是个三流小门派,这才二十几年,天穹堡就成了武林第一堡,凌堡主要是没有手段怎么行。”暄少奇用眼尾扫了九皇叔一眼,意有所指。
九皇叔握拳,指关节咔咔作响,他肯定暄少奇不是来帮忙,而是来给他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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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地图,父子之间有了间隙
暄少奇虽然时刻不忘给九皇叔添堵,但该做的事却没有少做,天穹堡虽然名声响亮,但和玄霄宫完全没有办法比。
有暄少奇出面,众人自是不用在看天穹堡的面子,一一上门拜访和九皇叔。
九皇叔虽然冷漠但也不是无礼傲慢之辈,与这些江湖人士虽称不上好,但也绝对不会坏,再加上九皇叔作为朝廷人,和他们江湖人不存在什么地盘之争,双方交往来便又多了几分真心,倒是让九皇叔发现几个可用之人。
九皇叔过得顺风顺水,凌堡主和凌天就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了,凌天看着退回来的帖子,叹了口气:“这是第三次了。”
凌堡主拒见凤轻尘和九皇叔一次,凤轻尘与九皇叔就连着三天,都推了天穹堡的帖子,理由也不换一个,全是没空。
“老夫好多年没有遇到这般狂妄的年轻人,东陵九该不是以为东陵是前朝蓝氏,居然这么不把我天穹堡放在眼里。”凌堡主嗤笑,他虽不曾见过前朝风光,但也听老一辈的人提起过。
前朝鼎盛时,他们这些江湖中人见到一个小官也得乖乖跪拜,更别提什么见王爷皇子了,能见到王爷皇子那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可现在终归不是前朝,四国九城鼎立,他们这群江湖人也有了喘息的机会,并且变得越来越吃香,四国九城哪个不礼遇他们,偏偏九皇叔就他们晾着。
“父亲,暄少奇都亲自上门拜访,要不儿子亲自上门试探一二?”凌天和九皇叔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九皇叔不好惹。
他们天穹堡还要借九皇叔的力,扫除在江湖上作乱的邪魔之人,好进一步提升自家的势力与威望,可不能在这个当口和九皇叔闹翻。
这个理凌堡主怎么不知,只是……
“天儿,我们主动上门一次便落了下风,这是天穹堡的地盘,九皇叔就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再说,我们并不是只有九皇叔一个合作对象。”凌堡主这几年顺风顺水惯了,早没有当年的谨小慎微,行事霸气十足。
凌天苦笑:“父亲,九皇叔也不只有我们一个合作对象。”要是有更好的合作者,他何必还和九皇叔合作。
景阳先生的事,虽然大家都没有提,可心里却和明镜似的,早晚有一天这笔帐是要算的,不过到时候就看谁下手更快。
“你说玄霄宫?”凌堡主想到暄少奇最近的活络,冷笑:“玄霄宫自恃玄字门派,姿态极高,除非那群邪魔之人惹上他们,不然玄霄宫不会管这种琐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玄霄宫的新任宫主暄少奇是我大师兄的关门弟子,天赋番茄,武功高强,他和凤轻尘曾有婚约。”这些事虽然隐秘,但真心要查却不是查不到。
对暄少奇的事,凌天一向很上心。两人年纪相仿,凌天却高出暄少奇一个辈分,再加上凌天在家中受尽父亲宠爱,自认在暄少奇面前占尽优势,可结果呢?
暄少奇已经是玄霄宫的宫主,他依旧天穹堡的少主,再看父亲精神十足的样子,他至少还要当二三十的少主。
二三十年后,他还能有什么作为?所以,父亲不能怪他私下和景阳合作,他要和四国九城合作,一举一动都瞒不了父亲。
父子离心,这事别人看不出也猜不到,作为凌天的贴身侍女绿晴却能从一些小事中发现端倪。
绿晴在库房里没有找到地图,心里焦急,见状,心思飞快地转了起来,趁夜晚给凌天送宵夜时,绿晴故意装出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十指交.缠在一起,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凌天用完小米粥,抬头看了一眼绿晴,问道:“有什么事,说……”
咚……绿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跪了下来:“公子恕罪。”
“怎么了?起来说。”凌天这几天越发地重视绿晴了,绿晴细心,又处处为他考虑,让他行事更加周全。
“公子,奴婢不敢起来,奴婢犯了错。”绿晴害怕地低下头,凌天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说。”
“奴婢,奴婢……”绿晴小身板在颤抖,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小声的说道:“公子,红.袖今天找到奴婢,要,要奴婢……”
绿晴故意顿了一下,果然惹来凌天的追问:“要你做什么?”
“要,要奴婢帮她找一张地图,说是一小块地图,放在公子你这里没有什么用处,她闲着无事,想要拿出来画着玩,看看能不能把完整的地图画出来。”绿晴一口气说完,然后等凌天发落。
“地图?”天穹堡有什么地图,为何他不知晓红.袖却知道?
“红.袖有说地图和什么有关吗?”凌天追问,绿晴想了想便摇头:“红.袖没有说,奴婢只听她笑闹道,要是能把完整的地图画出来,就能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红.袖知道的可真多。”凌天嘲讽,绿晴连忙低头不敢多言,心里却暗暗祈祷,凌天能对地图感兴趣,这样她才能尽快找到地图,完成凌默主子交待的任务。
天穹堡发生的事,绿晴都用秘密渠道传到凤轻尘手中,方便凤轻尘对付天穹堡。
“绿晴果然是人才,可惜凌默母亲早死,不然真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爱得疯狂又精明异常。”
九皇叔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凌天与凌堡主之间的间隙可以好好利用。”父子之间有了间隙,天穹堡就好对付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哲哲找来,毕竟这也算是他们魔教的事。”凤轻尘玩笑似的说道,却不想九皇叔承认了:“本王已经给魔教传了消息。”
江湖事江湖了,九皇叔可不想把自己的兵,牺牲在江湖斗争中。
“呃……”凤轻尘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九皇叔还真是把身边每一个人,都利用得极彻底,连只剩下几个人的魔教也不放过,遇到九皇叔哲哲真是倒霉。
九皇叔不以为意的挑眉,两人又聊了几句煤矿和夜城的事,便早早熄灯休息:“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明天,凌堡主应该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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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监视,让姑姑亲自和本王谈
九皇叔之所以说,第二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是因为今天玄月宫宫主和李玄月要上门。
九皇叔对玄月宫重视,不是因为它是玄字门派,而是因为蓝景阳口中的姑姑,那个妇人的身份一日不查明,九皇叔就一日难安心。
据九皇叔所收到的消息,蓝景阳口中的姑姑,那个神秘的妇人,也和玄月宫宫主一同来了,只不过她并没有出面,而是悄悄隐在玄月宫随行的人员中。
和平时一样,九皇叔招待玄月宫的宫主,而凤轻尘则招待李玄月。李玄月对凤轻尘没有好脸色,看到凤轻尘时,只哼了一句,便别过脸不理凤轻尘。
凤轻尘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让人拿了一笔游记,便坐在那里看了起来。
李玄月几次偷看凤轻尘,见凤轻尘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很不是滋味,轻咳了两声打断凤轻尘的注意力:“凤……姑娘。”李玄月原本想要直呼名字,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是有事求人家。
“玄月姑娘何事?”凤轻尘回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对李玄月她说不上讨厌,也没有喜欢。只要少奇喜欢李玄月,她就会支持两人在一起,反之她也不会帮李玄月。
“咳咳……”李玄月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地问道:“凤姑娘,你知道少奇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
李玄月有些不好意思,虽是江湖女子,可提起感情一事还是有小女儿的娇羞。
“这个我也不知道。玄月姑娘应该知晓,我和少奇的婚约,只是他儿时与我母亲的一个戏约,他找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重承诺,要履行当时的约定。”凤轻尘这是拐着弯告诉李玄月,暄少奇对她的感情,不一定是男女之情。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一见钟情。
“这我当然知道,要不是如此,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李玄月眼眸微冷,流露出一丝杀意。
凤轻尘抚额,暗叹暄少奇蓝颜祸水,一个红袖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一个李玄月,这两人……这两人要是掐在一起呢?
凤轻尘眼前一亮,为掩饰自己的小算计,凤轻尘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要说了解少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
“谁?”李玄月紧张地追问,凤轻尘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天穹堡少堡主凌天的侍女红袖。”
“侍女?不过一个奴婢罢了。”李玄月松了口气,一脸高傲。
她堂堂玄月宫的大小姐,还会比不上一个小侍女。
凤轻尘缓缓摇头,不认同的道:“玄月姑娘,你可别是小看一个侍女,凌少主身边的侍女,丝毫不比大家族的小姐差,一个都金尊玉贵的娇养着,看上去和大家小姐差不多,甚至心高气傲的程度,也和大家小姐一样。”
“再金贵也只是一个下人,她有什么资格傲。”李玄月嘴上虽这么说,可到底是上心了。
她虽不关心江湖事,可也听说了凌天身边的两个侍女,一个个尊贵的如同小姐,平日里都有下人服侍,这样的侍女还真正是个威胁。
李玄月面上依旧冷讽凤轻尘小题大做,可心里却把这事记下来,准备回头好好打听打听。
暄少奇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至于少主所说的,接触暄少奇打听九皇叔和凤轻尘消息,李玄月嗤之以鼻,她才不要利用自己心爱的男人。
凤轻尘并不愿意和李玄月多谈,知道李玄月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便拿起一旁的书继续翻看起来,李玄月坐得有些无聊,可几次想要开口,都看凤轻尘认真看书的样子,害李玄月根本不敢打扰。
凤轻尘和李玄月两人相处虽然冷清,但还算和气。九皇叔和玄月宫主则完全是刀光剑影,火药味十足,你来我往全是打机锋的话。
玄月宫主试探九皇叔对蓝景阳处置,九皇叔则想方设法打探姑姑的消息,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你来我往间,除了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外,一句实话都没有听到。
“九皇叔,连城在东陵皇城没有找到您,知晓我要来天穹堡,便找我来当说客,我也是看连城诚意十足,才答应帮忙。连城是真心想要和九皇叔求和,九皇叔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在连城能力范围内,定会满足九皇叔所提的条件。”最后还是玄月宫主撑不住,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来意。
姑姑的消息不急,可蓝景阳在牢里多坐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苦。
九皇叔抬眸,眼神从玄月宫主身上扫过,微抿的薄唇轻启,缓慢而低沉的说道:“本王对景阳先生口里的姑姑很感兴趣,不如让那位姑姑来和本王谈。”
两人都开门见山,玄月宫主一怔,看着九皇叔瞳孔微收,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姑姑?原来九皇叔刚刚一直打听的女子,就是长公主,九皇叔怎么会知道长公主的存在,景阳少主不会笨得说出长公主的事吧?
玄月宫主不知道九皇叔知道多少,只能干笑一声,装傻充愣。
九皇叔冷笑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端起一旁的茶杯,摆明送客不愿多谈。玄月宫主正好坐不住,连忙起身告退。
九皇叔没有留人,也没有起身相送,在玄月宫主走出正门时,九皇叔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说道:“去,跟着他。”
空空的大厅里,某个角落里气流微动,紧接着一切又恢复平常。
玄月宫主知道九皇叔已起疑,出绮云山庄时,他竭力保侍沉稳的模样,可出了门他实在撑不住,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自己住处赶去。
这件事他必须要尽快告诉大公主,要让九皇叔先知道大公主的存在,他们就被动了。
凌默跟随玄月宫主进入一个三进的宅子,又七拐八弯的走到后面一幢独立的小屋。
小屋外四方都有人守护,三十米内没有可遮挡的树木假山,凌默在暗处看了一眼,知晓自己没法上前,也无法看到对方的唇语。
无奈,凌默只能在暗中观察。
屋内,玄月宫主把九皇叔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大公主,大公主听罢,紧闭的眸子猛得睁开,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双手紧张,指甲掐入手心。
大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佯装笑意的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景阳此举正好把九皇叔的注意力调开,也方便我们在天穹堡找九州地图。”
不管心里多气蓝景阳无能,大公主都要在这些老人面前,为蓝景阳维持少主的体面和英明能干的形象。
凌默在外面守了一刻钟,没有听到一句对话,只看玄月宫主忧心忡忡的走进去,满脸春风的走出来。
凌默不用想也知道玄月宫主定是得到什么授意,便一直跟着玄月宫主,直到夜晚才从玄月宫主和李玄月的对话中,猜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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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埋伏,利用得彻底
玄月宫也是冲着九州地图来的?
凌默带回来的消息只有这个,关于姑姑就是前朝大公主的事,凌默并没有探查到,不过有这个消息,凌默也不算白跑一趟。
“玄月宫手上,不会也有九州地图吧?”凤轻尘等凌默出去才问道。
“不好说,蓝景阳口中的姑姑,必是前朝皇室后人,知晓九州地图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连城能把九州地图的消息告诉他,又怎么会不说给蓝景阳知晓。
这个时候,九皇叔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把得到九州地图的事,告诉连城人,连城人到现在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九州地图。
“你说得也是,要是他们手上有九州地图,我们还能省事。”直接从玄月宫手上抢就好了。
九皇叔点头附和,玄月宫虽然高手如云,又有前朝势力涉足,但并不表示他会怕。
得知玄月宫主到了天穹堡的地盘,不是先见自己,而是去拜访九皇叔后,凌堡主终于坐不住了,决定放下身段,亲自去绮云山庄见九皇叔。
要知道玄月宫和玄霄宫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是天穹堡可以比的。天穹堡能有今天,不过是因为玄霄宫和玄月宫一向不喜管武林中的事,这才让天穹堡有了趁之机。
要是这两宫要联合朝廷的力量,插手江湖事物,那就没有天穹堡什么事了。
虽然心急,可凌堡主也不想相,在玄月宫主拜访后的第三天,凌堡主才带着凌天施施然地到访。
九皇叔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和凌堡主一样拖病不见人,见到凌堡主的第一眼,九皇叔便明白哲哲的姑姑,为何会为了这个男人不顾家族与世俗的眼神,甚至还愿意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
凌堡主的长相自是不用说,早年是武林出了名的美男子,最主要他的气质。明明是武者,却像读书人一样儒雅,同时又有武林高手的气度与霸气,即使板着脸也透着一股诚恳与正义。
世人都道相由心生,就凭凌堡主这张脸,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是一个好人,绝不会认为他是大奸大恶之徒。
九皇叔暗自摇头,想到轻尘那张略有几分艳丽的容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一笑便将他周身的寒气降了几分。
凌堡主见状心中暗喜,认为九皇叔还是惧怕天穹堡的势力,和九皇叔交谈时虽和气,但免不了强势了几分,甚至之前凌天和九皇叔说好的条件,凌堡主也以凌天年幼不懂事为由,要求更改。
九皇叔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凌天一眼,这一眼在凌天看来,有太多太多深意,凌天懊恼的别过脸,心里对父亲又多了几分不满。
他最不愿意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认输,可偏偏父亲为了天穹堡的利益,置自己的颜面于不顾。
父亲反手就将自己谈的契约否绝,日后谁还会相信他的话,他天穹堡少主的颜面何存?
九皇叔对凌堡主提出,更改合作条件的提议即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只说自己会考虑。
凌堡主满意离去,走之前再次郑重的邀请九皇叔,参加三天后,在天穹山举办的武林大会,并好心提醒九皇叔,上山的路不好走,如果九皇叔需要帮忙,天穹堡随时候命。
“不用。”九皇叔淡漠的拒绝,心中对凌堡主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看似好心帮忙,实则处处挖陷阱。想要参加武林大会,就要亲自登上天穹山,这是江湖人人皆知的规矩,没实力登上山的人,自然没有资格参加、甚至观看武林大会。
九皇叔要是接受了凌堡主的帮助,定会被江湖人所不耻,即使东陵的军队再强大,那些个武林高手也不会把九皇叔放在眼里。
九皇叔把这事和凤轻尘一说,凤轻尘气得冷笑:“凌堡主也太瞧不起人了。天穹山了不起嘛,惹毛了我,我把天穹山夷为平地。”
“好。”一直没有出声凌默突然开口,把凤轻尘吓了一跳:“我和九皇叔说正经事,你凑什么热闹。”
不是凑热闹。
凌默一脸认真地看着凤轻尘,凡是和天穹堡有关的一切,他都要毁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默,两人在心中同时想到:不愧是哲哲的表哥,骨子里都藏着毁灭的劣性。
没得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答案,凌默也不生气,默默地将手上的字条递到凤轻尘面前。
消息是绿晴传来的,她已打听到地图的下落,只是没有办法下手。
“看样子,凌堡主也知晓那张地图的重要性。”居然把地图藏在发簪里,凤轻尘不得不说佩服。
依凌堡主的修为,轻易没人能近得了身,更不用提拿他束发的簪子了。
“取他性命。”九皇叔给出最简单的方案,只是要执行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在凤轻尘想着怎么下手时,凌默又再次开口:“我。”
只有一个字,但足够凤轻尘明了他的意思,凤轻尘再次不回答,对九皇叔说道:“最好的动手时机,就是武林大会结束的那一天。”
“那一天,南陵锦凡也会动手。”九皇叔想到最近的情报,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
武林大大小小的门派不计其数,如若将这一盘散沙联合起来,其威力不亚于一个小国,凌天一心想做的就是这个,不过南陵锦凡比他快了一步。
如果让南陵锦凡的阴谋成功了,南陵锦凡将会成为武林新秀,到时候……哪怕是他,要对付南陵锦凡也不是容易的事。
“黑骑……要如何才能进来?”九皇叔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在问凌默。
要阻止南陵锦凡的计划,光凭普通的士兵绝对不行,只有装备精良、身手不凡的黑骑,才有这个能耐。
“人?”凌默绝对是个聪明人,聪明到让九皇叔也不得不赞一句。
“一千人。”九皇叔报出一个数字,凌默皱眉摇头:人太多了。
这不是军营,突然出现一千人,就算再隐秘也会引人注意。
“一百。”不能再少了,黑骑毕竟不是武林高手,人太少了,黑骑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凌默沉吟片刻,重重点头:他会把人安排好。
说完,人就消失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
凌默走后,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九皇叔一眼:“你可真是把每个人都利用得彻底。”连她也不放过。
“心甘情愿。”九皇叔目光微敛,掩去眼中的精光。
他从不掩饰自己算计的人本性。当一个人连被算计的价值都没有,他还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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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怪异,提前见见凤轻尘
黑骑在战场上厉害,可对上武林高手与南陵锦凡手上那批邪魔之人,黑骑半点胜算也没有。
九皇叔说地提前埋伏,就是提前去山上埋好炸药,等南陵锦凡带人出现时,全炸了,然后把罪名全部推到南陵锦凡身上。
如此一来,不仅是四国九城,就是江湖各大门派,也会视南陵锦凡为仇人,到时候南陵锦凡就真得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要知道能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绝不是什么小人物,任何一个门派,都牺牲不起这些高手。
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武林大会,却牵扯出各国之间的权利斗争,让九皇叔对这一届武林大会更重视了。
江湖上这片势力,他可以拿不到手,但绝不能落到南陵锦凡或者西陵长公主手上。
对凌默,九皇叔是相信的,但一百个黑骑还是太少了,保险起见九皇叔又找来步凡,也就是假扮蓝九卿的人。
代表天下第一庄来参加武林大会,步凡一直以蓝九卿的面目视人,哪怕是见九皇叔也不例外。
“盯着玄月宫,全力协助黑骑。”九皇叔交待的任务很简单,但真正要做起来却不是容易的事,步凡版蓝九卿眉头紧皱,可惜有银质面具挡着,外人根本看不到。
“告诉惊云,此事办砸了,本王便会把秦宝儿送回去。”最近步惊云犯得错太多了,九皇叔不得不警告一声。
步凡张了张,想想还是没有多说,应了一声:“明白。”
消息已经传给了九皇叔,九皇叔应该知晓,宝儿和孙思行同行,已经在去东陵皇城的路上了。
到了东陵,在凤府住下后,九皇叔要再把人送走,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事情交待完,九皇叔又道:“去见见凤轻尘,免得露出破绽。”
蓝九卿到了天穹堡,不去见凤轻尘实在奇怪,为了不让凤轻尘起疑,九皇叔哪怕不乐意步凡与凤轻尘单独相处,也不得不提议。
“呃……”步凡瞬间感觉压力山大:能不走吗?
九皇叔一个冷眼瞥来,步凡连忙站直,摆出蓝九卿招牌冰山脸。
“很好。现在就去,本王会在暗处看着。”九皇叔又给步凡加了一道枷锁,步凡有一种转身跑路的冲动,可念头刚闪过,就被九皇叔发现了:“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步凡咬牙认命,朝凤轻尘住的房间走去,临近凤轻尘的院子时,步凡只感觉背后一寒,心里暗暗叫苦:九皇叔,这不是我乐意的,我也是被逼你的呀!
泪……
步凡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可比杀人还累。
步凡打起点精神,将纷杂的心思收敛,全身肌肉紧绷,银质面具下的眼神凌厉而锋芒,在暗中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九皇叔帮他调走凌默,他好进去。
凭他的武功,还做不到不惊动凌默与十八骑。
一柱香后,步凡收到消息,便潜入凤轻尘的院内。
终归不是正版蓝九卿,步凡不敢破门而入,在门外轻敲一声,好引起凤轻尘的注意。
十八骑的修为虽不如步凡,可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了动静连忙上前,还没有开打,凤轻尘就被惊动了。
“是我。”隐在黑暗中的步凡开口,凤轻尘狐疑的叫了一句:“九卿?”
“嗯。”步凡应了一声,声音平淡,心里却打着鼓。
要是过不了凤轻尘这一关,坏了九皇叔的好事,他就惨了。
“你们下去,不会有事。”凤轻尘确定来人,便让十八骑退下。
“是。”十八骑压下心中的愤怒,一步三回头的退下,毫不掩饰对蓝九卿的怨念。
他们对蓝九卿并不陌生,蓝九卿已经不止一次打他们的脸,当着他们的面潜入凤轻尘的院子了。
混蛋!武功高了不起呀。好好一个武林高手,却成天做着拈花惹草的活,白瞎了一身好功夫。
人走了,蓝九卿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将自己隐在黑暗中,见凤轻尘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真希望凤轻尘不来,这样他的压力就小了。
“我来看热闹,顺便办点事。”凤轻尘笑着回道,见蓝九卿站在暗处一动不动,也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
“嗯。”步凡版蓝九卿点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生硬的叮嘱一句:“这段时间比较乱,你自己当心一点,别让你的护卫离身。”
这话应该算是中规中矩,不会让凤轻尘怀疑,也不会让九皇叔不满吧?
“我知道了,我自己也当心一点,那群邪魔之人所图不小,你恐怕也是他们暗杀的对象之一。”凤轻尘结合九皇叔所说,再加上自己推测得,隐隐能猜到南陵锦凡的意图。
这一次在天穹山上的人,全是南陵锦凡要杀的对象,天穹堡亦会有灭门之灾。
南陵锦凡此举,一是杀一批武林高手与新贵,断各门派的顶柱和新鲜血液,二是借此震慑一些小门派,不听话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步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两人又陷入沉默中,步凡这段时间假扮蓝九卿,在他人面前如鱼得水,可面对凤轻尘还是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九皇叔在暗处盯着,他亲近了不好,不亲近又容易让凤轻尘怀疑,这个分寸真得不好拿捏。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凤轻尘看着蓝九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两人隔得有段距离,凤轻尘怕自己想太多了。
步凡一怔,以为被凤轻尘怀疑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最近事情有些多,连城的事你也知晓。”
步凡抬头望天,适时露出一抹无力的基笑,好误导凤轻尘,让凤轻尘以为,他的失常是因为被连城的事打击了。
凤轻尘眉头微蹙,再次问道:“要不要帮忙?”
“不必,我可以处理。”这语气和神态,与正版蓝九卿无异,步凡练了好久才得到九皇叔的认可。
“那好,我暂时会住在绮云山庄,有事你就来找我,我会吩咐他们直接放行。”免得每次蓝九卿来,十八参都要郁闷半天,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步凡拒绝凤轻尘的好意,冷硬的道:“你的护卫需要再训练。”
这话,凤轻尘无法反驳,不过她心里也明白,除非是左岸这种级别的高手,不然十八骑就是练到吐血,也挡不住蓝九卿。
初次交手,勉强混过关,步凡不敢久呆,找了个理由便闪人。
凤轻尘盯着蓝九卿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是我想太多了吗?怎么感觉九卿今天很奇怪呢?连城的对他的打击真有这么大?”
这话落在九皇叔的耳朵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某些时候,凤轻尘真得很敏锐!
给读者的话:非常抱歉,昨天有两章审核没有通过,后来改了。该出来的人和事都出来了,明天就是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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