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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帝凰:神医弃妃txt下载     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77求情,九皇叔郁闷坏了

    也许是太心急,也许是太担心,九皇叔和王锦凌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块,两人同时在止住步伐,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哼了一声,又默契地转身。

    转身的刹那,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满,可就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两人这下顾不得斗气,连忙上前。

    九皇叔矜持开口慢了一步,便让王锦凌抢了先:“轻尘,凤谨怎么样了?”

    失了先机,九皇叔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来,只是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忙了一天一夜,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严重透支,看到两人勉强露出一抹笑:“还不错,暂时脱离了危险。”

    “太好了,凤谨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想到那个软软的团子没有生命危险,王锦凌打从心底为他高兴。

    又一次被王锦凌抢了先,九皇叔心里说不出来的郁闷,可王锦凌说过的话,他又不想再说一遍,拾人牙慧这种事,他东陵九不做。

    “可以,不过要轻一点,不能靠太近。”凤轻尘小声地说着注意事项。

    王锦凌进去看凤谨了,九皇叔虽然也想进去,可他不想跟在王锦凌身后,要看凤谨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先下去休息,本王带了太医过来,会有人照顾凤谨。”九皇叔拉起凤轻尘的手,自然地替她揉捏起手指,动作熟练的就像样演练过上百遍一样。

    凤轻尘回以一笑,说道:“我不累。”一天一夜的抢救,没有合一下眼,要说不累那是假的,可是凤谨没事,凤轻尘心头的大石落下,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悦,一时半刻还真睡不着。

    九皇叔也不勉强,只道:“那就去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听到这话,众侍卫哭了……

    他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他们也不是铁打的,九皇叔你厚此薄彼要不得,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正好,我也没有吃东西,轻尘,一起。”王锦凌从房间出来,就听到这话,无视九皇叔和凤轻尘相握的手,笑得很好看。

    不折腾会死吗?

    九皇叔回头瞪了王锦凌一眼,王锦凌却当作没有看到,笑得没心没肺,只对凤轻尘道:“我可是一天没有吃东西,轻尘,快点……我们先去吃一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带凤谨回去。”

    “啊,你怎么也一天没吃东西?那我们赶紧去吃,九皇叔你呢?吃过东西没有?”凤轻尘问得自然,却不知九皇叔气得快要吐血了。

    王锦凌,他今天是故意找茬的是吧,处处抢他的话。

    “没吃,一起去。”九皇叔看着王锦凌,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锦凌依旧笑得没有没肺,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凤轻尘觉得这两人不对劲,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温和一个冰冷。

    大雾!

    凤轻尘一头雾水,可凭她的眼力,实在无法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再加上她也确实很累,打了个哈欠便不再管了。

    吃饭前,凤轻尘先用冷水醒了醒脸,等到精神大好,才坐下和九皇叔、王锦凌一同用饭。

    三个人都饿坏了,虽然用餐礼仪依旧标准,可下筷的速度一点不慢,三个人八碗饭,十个菜,一扫而空……

    吃饱后,三人在侧室消食。

    “蓝景阳找到了吗?”凤轻尘一坐下就问道,可见她气得有多狠。

    “让他跑了。”九皇叔答道,随后又看了一眼王锦凌,王锦凌暗道不好,果然九皇叔又继续说道:“本王已签下缉拿他的公文,可惜被王大人拦下了,公文没有发出去,只要他出了皇城,本王要抓他就难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上药眼,也只有九皇叔做得出来,王锦凌气得不行,可偏偏他不能反驳九皇叔的话,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轻尘。”王锦凌略有几分苦涩的开口,凤轻尘并没有发怒,只是脸色有几分难看:“你这么做的原因呢?”

    “稷下学宫。我要考虑稷下学宫的名声,现在外人提前景阳先生,必然先想到稷下学宫,要让人知道稷下学宫出了一个这样的人,让世人如何看待稷下学宫。”王锦凌看着凤轻尘了,温润的眸子无声的请求道。

    稷下学宫对他意义不同,没有稷下学宫的教养,就没有今天的王锦凌。

    当年先生不顾他的眼疾收他为亲传弟子,将一身才学教授于他,于他有再造之恩,他绝不能看着先生最在乎的稷下学宫名声被人毁了。

    “我知道。”凤轻尘面色稍霁:“这事也不需要闹得满城风雨,私下解决就好了。”换言之,凤轻尘这是同意,不把此事放在台面上了。

    “轻尘,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尽快传消息到稷下学宫,让稷下学宫先做出处理。”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这是为他让步了。

    哼……九皇叔不满地哼了一声,到底是没有说出不同意的话。

    他签发海捕公文本就没打算真得签发下去,不过是做给王锦凌看,然后借机让稷下学宫欠他一份情。

    因为文渊先生的事,他和稷下学宫的关系很糟糕,可他需要稷下学宫替他培养人才,也需要稷下学宫的学子、大儒出仕,好为他所用,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修复双方的关系,而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事情谈妥,大家都满意了,再加上凤谨的情况也很稳定,凤轻尘便抱着凤谨回凤府,九皇叔和王锦凌则连夜进宫。

    他们在这守了一天,宫里还有一堆政务等着他们二人处理,这一夜两人怕是又没得睡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虽然救回了凤谨的命,可凤谨的情况依旧很危险,需要人十二个时辰盯着他,凤轻尘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没有办法守着了。

    好在九皇叔安排的太医有跟来,有太医守着凤轻尘很放心,细细交待太医和春绘几人注意事项,让他们有事叫自己后,凤轻尘便准备回去休息,可刚走到一半,下人就来报,顺天府把那个上报凤谨少爷下落的女子送来了,问凤轻尘要不要去看看。

    看,当然要看!

    凤轻尘不顾疲累,折身朝花厅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出卖了蓝景阳……

1678无事凤轻尘,有事轻尘姑姑

    “是你?”凤轻尘看到被人压制,跪在地上的凤离清歌,错愕片刻后,便是嘲讽一笑。

    这就是真爱,爱到出卖蓝景阳!

    “我……凤,轻尘姑姑。”凤离清歌抬头,露出一张污秽的小脸,冷清的眸子此时满是害怕与无助,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蜷缩在地上。

    原本她是有功之人,可随着棺材铺被抄,她的身份也曝了出来。作为棺材铺子幕后主人的女人,凤离清歌也被顺天府的官差用了刑。

    凤离清歌身上的衣服,是为了要见凤轻尘特意换上的,内里实则血肉一片,身上也没有几块好肉。

    凤轻尘一看就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面对凤离清歌套近乎的叫法,凤轻尘淡漠的道:“清歌小姐还是叫我轻尘吧,我当不起你这句姑姑。”

    “姑姑……”凤离清歌哽咽了一声:“轻尘姑姑,以前是我错了,求你,救我……”

    傲骨也受不了现实的折磨,面对那些简单却粗暴的刑罚,饶是凤离清歌再怎么要强也扛不住,更不用提她被蓝景阳调教一段时间后,身体变得更敏感,更加受不得痛。

    “咄咄……”凤轻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难怪叫姑姑叫得这么亲,原来是要我救你,这个时候才想到我是你姑姑,会不会觉得太晚了。”

    “你本来就是我姑姑。”凤离清歌低下头,不敢与凤轻尘对视。

    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没有把凤轻尘当成凤离族人,但她需要凤轻尘救她,她要回到凤离族,她要去过自己该过的尊贵生活。

    “姑姑?”凤轻尘笑,笑得苦涩“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亲人了,有麻烦才想到我是你姑姑,清歌,你在景阳先生身边呆一段时间,果然变聪明了。”

    听到景阳的名字,凤离清歌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瘦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她知道对凤轻尘动之情无用,直言道:“轻尘姑姑,你要怎样才肯救我?”

    “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救?”凤轻尘反问:“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我……”凤离清歌抬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凤轻尘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别开脸不再去看凤离清歌,思索片刻说道:“看在你救了凤谨的份上,我还你这个人情。”

    不等凤离清歌反应过来,凤轻尘就叫下人把她带下去:“交给幽歌少爷。”

    “哥哥?”凤离清歌呆呆地喊了一句,凤轻尘却没理她,待人下去后,又把十八骑叫了进来:“等她的伤好后,派人送他们兄妹二人回凤离族。”

    至于凤离挚?她现在没有精力管,与其给自己惹一堆麻烦,不如把人送得远远的,让佟珏和佟瑶去处置。

    “是。”十八骑领命,转身就下去安排此事。

    凤轻尘总算忙完,揉了揉眉心,一脸疲倦的回到房内,也顾不上梳洗,倒床就睡。可因为记挂凤谨,凤轻尘睡得并不熟,半夜便醒了,忧心凤谨的情况,凤轻尘打着灯笼去看凤谨。

    几个太医都尽职的守着凤谨,见到凤轻尘过来,把凤谨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确定凤谨无事,凤轻尘也就放心了,准备回房再睡一觉,却被太医给拦了下来。

    “凤姑娘,那个,你接下来还有事吗?”太医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些年他们太医院的人没少坑凤轻尘,这个时候又要像凤轻尘讨教,他们实在开不了口。

    “嗯?”凤轻尘眨了下眼,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没事,几位大人要忙的话,接下来我守着就好了。”

    九皇叔派了三个太医,这三人轮流值守,这才半夜,这三人绝不会累着。

    “不,不,不。”太医连连摇头:“凤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怕凤轻尘多想,三个太医连忙说道:“凤姑娘,我们几个诊断,凤谨少爷似乎受了极强的刺激,才从假死中醒过来,不知是真是假?”

    “是这样没错。”凤轻尘没有否认,不过看这几个太医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防备,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没有亲自看顾凤谨。

    三位太医狂喜,连忙问道:“不知是何方法,还请凤姑娘不吝赐教。”三位太医早就习惯凤轻尘知无不言,言不尽的性情,这个时候当然也不会客气,可不想……

    凤轻尘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独门秘法,不得对外道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凤姑娘不是那等短视之人,何顾如此欺骗我们。”三位太医怒,立刻指责凤轻尘,那眼神就好像凤轻尘做了多坏的事一样。

    凤轻尘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漠的拒绝:“对不起,此法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不仅不会救人还会害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所以……请恕我无法告知三位。”

    凤轻尘告罪一声,便请三位太医离去:“三位大人辛苦了半夜,接下来我自己看着就好,不麻烦三位大人了。”

    说完,也不管这三位太医气成什么样,直接让人请了出去,气得三位太医放声大骂,随后东陵就传出凤轻尘狂妄自大、恃宠而骄的流言,不过这些话没人敢当凤轻尘的面说,凤轻尘也只当没有听到,并不与那些人计较。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凤离幽歌一大早就来求见凤轻尘,凤轻尘不肯见他,他便跪在门外不肯走,说要为自己的妹妹请罪。

    对于凤离幽歌,凤轻尘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觉得这个少年不错,见他如此倔强,便出来一见。

    “不必跪,你妹妹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即使事后知晓,凤离清歌抛下凤谦独自离去,凤轻尘也不生气,凤离清歌能抱凤谨出来她就很满意了,要不是凤离清歌她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凤谨。

    “姑姑……”凤离幽歌一脸苦涩,想到从妹妹嘴里听到的事,眼小不睁气地掉了下来:“姑姑,清歌她是被鬼迷了心窍,还请姑姑你救救她。”

    好好一个女孩儿,落到这个地步,凤离清歌的眼光确实差,看上一个衣冠禽兽,不过凤轻尘并不同情她。

    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然由自己负:“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待她的伤好后,你和她一同回族内,至于族中要如何处置她,全由族人说了算,我不会插手。”

    “姑姑,清歌她也是被人骗了,求你救救她。”凤离幽歌心里一寒。失了贞节的女子回到族内还能活路吗?

    不是每个人都是凤轻尘,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失去贞节后,活得恣意炫丽……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凤轻尘没有说话,凤离幽歌的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男声……

1679赎罪,有爹的孩子是个宝

    “你怎么进来的?”凤轻尘一脸惊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戒备地后退一步,拉开双方的距离。

    凤离幽歌没有注意到凤轻尘的脸色,听到声音猛得回头,惊喜地叫道:“父亲。”

    来人正是凤离挚,凤离清歌与凤离幽歌的父亲,差一点成为凤离王的男人。

    凤离挚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新,一脸风霜,鬓角有几缕白发,手上抱着一个盒子,用黑布包裹住,看上去很落魄。

    看到凤离幽歌欣慰一笑,便一脸严肃地看向凤轻尘,生硬的叫了一句:“大小姐。”

    “不必客气,按辈份我该叫你一声堂兄,你叫我轻尘就可以。”最初的惊讶过后,凤轻尘便没有把凤离挚放在心上。

    既然主动上门,就没有要走的可能,至于六长老?

    凤轻尘的眼神落在凤离挚手上的盒子上,意味深长……

    凤离挚顺着凤轻尘的视线低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没有卖关子,直接将盒子外的黑布打开,哽咽的道:“大小姐,罪人凤离挚将六长老的骨灰带来了。”

    “什么?爷爷?”凤离幽歌惊呼,猛得扑上前,抢过凤离挚手上的骨灰盒:“父亲,你说爷爷他……”死了,尸骨就装在这个小小的坛子里?

    后面的话,凤离幽歌没有说出来,而是不敢置信的问道:“父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爷爷没有死?没有死对不对?”

    “幽歌,别闹了,爹在和大小姐说话。”凤离挚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泪眨回去,把凤离幽歌推开。

    凤轻尘说过罪不及子女,他不希望把幽歌卷进来,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大小姐,请你过目。”凤离挚将骨灰盒拿了回来,递到凤轻尘面前。

    看着面前的小坛子,凤轻尘知道她的父仇报了,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害死她父亲的人都死了又如何,她父亲也无法复生,再说她本意是想逼凤离挚现身,以免他背叛凤离族,却没有想到凤离挚会这么干脆,直接带着六长老的骨灰回来。

    凤轻尘轻叹了口气:“不必了,好好安葬六长老。”

    凤轻尘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凤离挚恭敬地低头:“多谢大小姐。”

    像凤轻尘低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双儿女,他在外面有很多机会可以背叛凤轻尘,背叛凤离族,可他没有。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凤离族人,始终没有把自己一双儿女忘记,不管多难多苦,他都不会出卖族人,置自己的儿女于不顾。

    凤离挚将骨灰盒递给身旁呆愣的凤离幽歌,一撩衣袍便直直地跪在凤轻尘面前:“大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开玩笑,凤离挚虽然和她是同辈,可按年纪却能当她父亲,这么跪她,她怎么受得起,可凤离挚却一动不动,不管凤轻尘怎么拉,都死死地跪在那里。

    “父亲……”凤离幽歌再也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父亲这是在赎罪,为他和清歌跪下。

    凤离挚一脸坚定,不顾凤轻尘的阻拦,朝凤轻尘叩首:“大小姐,我自知有罪,不敢求你饶恕,无论大小姐如何处置,我绝无二话。但清歌和幽歌他们什么都不知情,还请大小姐看在同祖同宗的份上,给他们一条生路。”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命,你可以起来了。”凤轻尘站在一侧,并没有受凤离挚这一礼。

    “我是罪人。”凤离挚依旧不肯起来,颇有几分要挟的意味。

    凤轻尘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随你,你爱跪便跪,恕我不奉陪。”便转身就走人。

    凤离挚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凤离幽歌不忍自己的父亲这么跪下去,连忙冲上前挡住凤轻尘的去路:“轻尘姑姑……”

    叫了一声,可接下来了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求情?凤轻尘又没有罚凤离挚,他怎么求情。

    凤轻尘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凤离幽歌,片刻后凤离幽歌低下头,一脸痛苦的道:“轻尘姑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家没了,爷爷死了,父亲颓废了,妹妹毁了。

    “你没错,错的是老天爷。”凤轻尘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挚堂兄,我会安排人送你们三人回去,至于你有没有罪,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由族人说了算,对你的处罚自然也是按族规办,我不会插手。”

    “多谢大小姐。”这一次凤离挚没有再拒绝,叩谢后便站了起来,凤离幽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收到凤离挚警告的眼神,最终只能闭嘴。

    凤轻尘不管这对父子在想什么,交待清楚便走人,同时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凤离挚回来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这个危险消除了,短时间内她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

    “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凤轻尘一走,凤离幽歌便问道。

    “别说了,大小姐的处置并没有错。”不过数月,凤离挚整个人老了一圈,背微驼,眼神浑浊,没有一丝斗志。

    “可她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凭什么要求他们遵守族规,而她自己却不遵守。

    凤离挚苦笑一声:“因为……她是凤离嫡女,她是凤离王!”谁敢要她遵守族规,谁敢?

    “所以妹妹和她犯下同样的错,也只有妹妹要被族规罚,她却不用?”凤离幽歌知道这样不对,可只要想到父亲和妹妹回到族内所要受到的惩罚,他心里就难受。

    “你不懂……”凤离挚叹了口气,声音幽远而空洞。

    清歌要被族规处罚,不是她婚前失贞,名节扫地,而是她识人不清,丢尽凤离族的脸,丢尽凤离族女儿的脸。别说族人,就是他这个父亲都做不到原谅。

    他的女儿,他们凤离族的女儿,绝不能被人那般践踏。

    “幽歌,记住,你是凤族人,凤离王,凤离嫡女是你终生要追随的人,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是你能干涉的事,你只要听命就成。还有,造成我们一家悲剧的不是大小姐而是景阳,要报仇就别找错人。”凤离挚这话像是交待后事,凤离幽歌吓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双手死死地抱着骨灰盒,眼里盛满惊慌。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我和清歌已经没有爷爷和母亲了,可不能再没有父亲。父亲,你不能丢下我们……”

    “傻孩子,想什么呢。”凤离挚露出一丝笑意:“父亲不会丢下你们,父亲会一直护着你们,没看到你们成家立业,父亲不会死。”

    哪怕是为了这一双儿女,再苦再难他都会活下去。他死了,他的孩子怎么办?他的孩子不能任人欺负……

1680求奖励,九皇叔邀功

    凤离清歌的伤虽严重但多是外伤,并不会致命,这个时候赶路最多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并不会留下隐患。

    凤离挚知道凤离清歌的伤势后,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给凤离幽歌收拾的时间,当即就带着他们兄妹二人离府,由护卫一路护送到山东,凤轻尘没有见他们,只应了一句表示知道了。

    凤离幽歌住得很偏,平时也不会和她接触,可不知怎么的,凤离幽歌这一走,凤轻尘却觉得凤府空空的,偌大的凤府就只有她和凤谨兄妹二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我又悲春伤秋了。”凤轻尘自嘲一笑,去看凤谨前,拐了个弯到了凌默的住处,看凌默一脸认真地在那练字,心情又好了不可少。

    果然,幸福是要比较的,和凌默一比她很幸福,所以她不能再贪心了。

    远远地看了一伙,看凌默一个字就写完一张纸,看凌默又把墨水滴在纸上,看凌默又把脸弄花了,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真好,每个人都应该有新的期待,一味的沉浸的在悲伤里,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凤轻尘唇角轻扬,脚步比来时轻松了不少,凌默好不容易写好一个大字,抬头看着凤轻尘离去的方向,一脸不解。

    不过,他知道凤轻尘是好人,因为她不仅给他治病,还教他写字,这世间除了左岸和少奇,就数凤轻尘对他最好,他也会对他们好。

    凤谨下午醒了一下,现在情况良好,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比之前更加尽心,照顾凤谨的时候连眼珠子都不敢乱眨,就怕一闪神凤谨就出了什么事,或者不见了。

    这一次,凤轻尘虽然没有罚她们,却给了她们最严厉的警告:“要是凤谨醒了,此事就揭过,我不会再追究,但有下一次,你们都不用活了。要是凤谨出事了,你们全部陪葬。”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凤轻尘这句话就决定了她们的生死,春绘三人没有害怕,而是应道:“不需要姑娘多说,凤谨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姐妹四人绝不独活。”

    “你们明白就好。”凤轻尘知道自己严厉了,可她真得经不起再来一次。

    这一次是凤谨命大遇到了清歌,可下一次呢?下一次还有一个清歌把凤谨抱出来吗?

    左岸把凤谨交给她是信任她,她和凤谨相处这么久,也是真得喜欢这个团子似的弟弟,她不能接受凤谨出事,任何一点危险都不行。

    ……

    官府真正要动作,效率绝对是高的,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将整个皇城给盘了一遍,可蓝景阳却像是插了翅膀了一样,直接消失在皇城,怎么也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

    凤轻尘气得砸了一个杯子,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了数圈,怎么也想不明白蓝景阳到底躲在哪里?

    出城了?他怎么能在层层盘查下出城?谁帮他?

    在城内?那么在哪?谁藏起了他?

    凤轻尘不相信凭蓝景阳一个人能做到,他在皇城肯定有帮手,不把这个人挖出来,以后蓝景阳肯定还能在皇城横行。

    “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帮他。”凤轻尘气得大骂,九皇叔刚到门外,就听到这声音,眉毛一挑推门而入:“这是怎么了?”

    又谁惹凤轻尘生气了?崔浩亭还是崔三?

    “还不是你手下那些人无用。”凤轻尘看到九皇叔,就忍不住撒娇,不满地嘟囔:“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蓝景阳的下落,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蓝景阳要这么好找,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九皇叔一脸淡然,对此丝毫不意外。

    “可是,不找到他,我心里不甘,他把凤谨害得那么惨,我也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凤轻尘半是埋怨,半是告状。

    她总感觉,九皇叔对抓蓝景阳似乎不太上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早晚会找到,不急。”九皇叔没有承诺什么,只是给了一句空洞的安慰,见凤轻尘依旧气呼呼的,直接转移话题:“凤离挚不是出现了吗?怎么这件事也不能冲淡你的不满?”

    “你怎么知道?”凤离挚瞒过十八骑进来,转身就走了,按理九皇叔不应该知晓,她府上还有九皇叔的呢?

    凤轻尘眼露怀疑,九皇叔不满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想什么呢,本王是那样的人嘛。”

    “不是吗?”凤轻尘揉了揉脸,娇嗔地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不痛不痒,义正言词的道:“当然不是,本王怎么是那种人。本王之所以会知晓,是因为凤离挚是本王让人弄来的。”

    九皇叔说完,便背手而立,下额微抬,看上去高深莫测,可凤轻尘怎么看都觉得九皇叔这傲娇的模样,深身都散发着求表扬的萌蠢样,就差没有在面前举个牌子,说:“我很厉害吧,还不快表扬我。”

    想到这里,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九皇叔脸一沉:“怎么,不相信本王。”

    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凤轻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是在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居然让凤离挚自投罗网。”

    “哼……也不看看本王是谁。”九皇叔傲娇的哼一声,凤轻尘一时没有了绷住,凑上前在九皇叔脸上亲了一口:“做得好,亲一下奖励你。”

    啵的一声,凤轻尘亲的声音特别大,九皇叔身子一僵,耳根刷得一下就红了,心里却忍不住高兴,默默地转过头,将另一侧脸转向凤轻尘。

    “呃?”凤轻尘错愕地看着九皇叔,眼睛忽闪忽闪:不是她想太多了,是九皇叔真得在求表扬?

    “咳咳。”久久没有等到,九皇叔不满地咳了一声,沉声道:“奖励!”

    既然是奖励,怎么可以只亲左脸,这让他右脸情何以堪,出力的可不止左脸,他身上很多地方都出了力,凤轻尘必须一一奖励!

    必须!

    “哈哈哈,你这是要奖励?”凤轻尘愣一下,反应过来后,抱着肚子狂笑……

    九皇叔实在太可爱了!

    给读者的话:阿彩对自己写的东西负责,剧情一一在收,一直维持开篇时的风格。帝凰之神医弃妃不管是在书城还是移动基本,或者其他合作网站,成绩都非常好,在书城销售榜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指全站,含男、女频所有的书),你们懂阿彩的……

1681秘道,你会怎么做

    九皇叔的“美好想法”注定落空,不是凤轻尘小气,不舍得给“奖励”,而是……

    凤轻尘笑岔气,半天缓不过来,九皇叔不仅要不到奖励,还要小心地给凤轻尘顺气,就怕凤轻尘背过气。【:

    要一个被嘲笑的人,给嘲笑他的人顺气,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郁闷,看九皇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可惜凤轻尘一点也不怕九皇叔,根本不把九皇叔的黑脸、冷脸放在心里,照样笑自己的。

    “笑够了没有?”九皇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

    “够,够了。”凤轻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擦眼角的泪花:不是她笑点太低,实在是九皇叔一本正经要奖励的别扭样,实在太有喜感了。

    “你……”要换另一个人,九皇叔早就一脚踹了过去,可偏偏这人是凤轻尘,他即使是有满肚子不满也只能闷着。

    “别再笑了。”

    “好好好,我,我不笑,不笑,真不笑。”凤轻尘站直身子,靠在身后桌子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娇艳的容颜因这一笑,显得越发地明艳动人,九皇叔转头一看,差点就失了神。

    “咳咳……”九皇叔别过脸,不敢盯着凤轻尘瞧,就怕心猿意马,一个没有忍住,把凤轻尘按在桌子上直接办了。

    凤轻尘没注意到九皇叔的变化,嘲笑了九皇叔半天,凤轻尘有点心虚,怕九皇叔追究,凤轻尘转移话题,又说起了蓝景阳的事。

    “你说蓝景阳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凤轻尘这话题虽然不合九皇叔的意,可总比满脑子想那事的强,九皇叔便认真回答了起来:“不会,他绝对还在城内,他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出城。”

    不管是蓝景阳还是连城,都没有那个本事,这一点九皇叔有绝对的自信。

    “会不会,城内某个地方,有通往城外的秘道,他毕竟是前朝人,也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道。就如同他当初神秘进京一样。”凤轻尘大胆猜测。

    当然,她更希望是有人帮蓝景阳,毕竟真要存在那样一条秘道,东陵皇城那高高的城门和满城的巡逻兵,对蓝景阳来说就是笑话。

    “不无这个可能。”九皇叔眼神微变,声音又冷了几分。

    “如果真有秘道,那就麻烦了,我们根本不知出口再哪,入口又在哪。”凤轻尘皱眉,只当九皇叔和她一样担心。

    九皇叔并没有放任情绪外露,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有这个可能。城外亦有驻军,他出城也会留下痕迹。”

    “那就是说,即使有秘道,他现在人还在城内,并没有离开?”凤轻尘问道。

    九皇叔点头附和,又补了一句:“还有一种可能,他现在也可能在秘道里。”

    “如果在秘道里,我们根本找不到,秘道的事咱先不考虑,暂时否定秘道的存在,在没有秘道的情况下,蓝景阳会在哪里?我们都把皇城翻了一遍,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弄得人心惶惶的,不可能一丝痕迹都找不到。”凤轻尘再次肯定,蓝景阳绝对是属耗子的,真会躲。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查了。”比如王家大宅、崔家大宅、凤府,还有那些高官公侯的府邸。

    饶是九皇叔,也轻易不敢让人去查,得罪一两个官员无事,可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就是皇帝也吃不消。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了:“你别告诉我,那些地方没有你的探子。”

    “自然有。”九皇叔并不隐瞒:“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探子都能进去。东陵有一个陆少霖,难保没有第二个。”

    “就算有,蓝景阳也一定不会躲在那里,我都能猜到你在那些人家里安插了探子,蓝景阳怎么可能猜不到。”凤轻尘虽然不喜蓝景阳,但也不得不承认,蓝景阳趋利避害的本事确实强。

    “有一个地方,本王不会安插探子。”九皇叔说道。

    “什么地方?”凤轻尘追问。

    九皇叔轻轻吐出两个字:“你家!”

    “我家?你说他躲在凤府?不可能。”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

    凤离挚能进来,并不表示蓝景阳可以躲在她家,真当她家是宾馆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九皇叔摇了摇头:“不是凤府,而是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凤轻尘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西区别院。”

    “对。”九皇叔赞许地点头。

    “可是,那里住着凌天,凌天他疯了吗?”太上皇和蓝景阳搅和在一起还能理解,谁让这两人有九皇叔这个共同的敌人,可是凌天?

    凤轻尘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少主不当,掺和这些事是嫌命太长了吗?

    “谁知道呢,去看看就知晓了。”如果真在,那正好一锅端,要是不在也没有事,就当白跑一趟。

    “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晚了?反倒打草惊蛇。”这都大半夜,她实在想不出上门的理由,更想不出去内院查看的理由。

    虽说那是她的地方,可毕竟借给了凌天住,她喊打喊杀上门,那就是削天穹堡的面子。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大早,杀凌天一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早一点,万一这两人真搅和在一起,可不能让蓝景阳跑了。”凤轻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票。

    蓝景阳真要和凌天搅和在一起,九皇叔直接可经给他安一个同党的罪名,不需要去天穹堡,就能把他这个少主给办了。

    “放心,本王会让人在外盯着,如果真在的话,他便跑不掉。”九皇叔嘴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至于杀了蓝景阳会带来什么麻烦,九皇叔暂时不考虑!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商量,明天如何不动声色去西区别院探查时,蓝景阳也找上凌天,要凌天安排他离开的事。

    “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把整个皇城翻了一遍,九皇叔果然权势滔天。”蓝景阳这话带着三分羡慕,七分嫉妒。

    凌天不置不可否的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可心里也隐隐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和九皇叔这样,在江湖上一呼百应。

    “还不是没有找到你。”凌天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声,蓝景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谦虚了几句了,故作深沉的道:“外面此刻已安全了,反倒是你这里,说不定会引起九皇叔的怀疑。”

    “你要走?”凌天诧异扬眉。

    东陵皇城内,还有比凤轻尘的别院,更安全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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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2祈祷,这下往哪里躲

    对蓝景阳来说,皇城还有比西区别院更安全的地方吗?

    当然有!

    狡兔三窟,在九皇叔的地盘,蓝景阳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窝,不过蓝景阳并不急着走,至少这伙不急。【

    “我估计九皇叔的人还会在城里找一段时间,这几天你寻个机会,把我送出去。”蓝景阳和凌天说话半点不客气,凌天虽不满,奈何被已蓝景阳拉下了水,也只能先忍他一时。

    一晌贪欢,虽说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是理智的人,可有些事不是你想理智就能理智的,两人原计划一大早去西区别院,却不想……

    凤轻尘昨夜累狠了,不仅没有早起,反倒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再加上给凤谨换药,复查凤谨的病情,等到凤轻尘出门时,太阳都老高了。

    “都怪你。”上马车前,凤轻尘忍不住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摸了摸鼻子,一声不吭,只把凤轻尘扶上马车,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进了马车,没有外人,九皇叔才开口哄道:“不用担心,他要真在西区别院,便走不出去。”

    “希望如此。”凤轻尘没有咬着不放,靠着马车脑子却想着夜城的事。

    不知豆豆有没有和宇文元化的大军会合,不知宇文元化何时会到达夜城,算算时间,最快也得两个月,这么一来……

    想到那时的天气,凤轻尘忍不住皱了眉头:“九皇叔,冬天不适合打仗。”

    宇文元化的大军到达夜城时,九州大陆已进入了冬季,冬季一向是休养的时间,那时候的天气可不适合开战,战士们在战场上伤亡会非常大。

    “那便不战。”九皇叔说道。

    “不战?大军开拨耗费数十万两,你不战?”是她听错了,还是九皇叔说错了。

    都没有错,九皇叔原就没有打算硬碰硬:“江湖上那些邪教中人,有不少隐匿在夜城,这些人大部分擅使阴毒手段,和夜城开打即使胜也是惨胜。”

    他手上的每一个兵都很重要,他浪费不起,更不愿意为区区一个夜城,毁了自己多年的心血。

    “你这是要困死他们?”冬季少粮,夜城的经济命脉又被她和苏文清握在手中,到时候他们控制夜城货物流通,光凭夜城的存粮,可撑不过一个冬天。

    九皇叔点了点头:“本王比他有钱,他扛不住。”

    一座小城,如何与一国之力相斗争?

    “夜城不会主动攻击吗?”时日一久,夜叶总能明白,就算他看不清,南陵锦凡也能看明白。

    “那就打,本王要人有人,要粮有粮,还会怕他不成。”夜城打肯定是会打的,不过要怎么打,就由他说了算。

    凤轻尘见九皇叔心中有盘算,便不再多问,而且西区别院也快到了……

    马车匀速往前,九皇叔和凤轻尘很低调,除了车夫就没有的带别的人,凌天自是没有收到消。

    当绿晴匆忙进来,说九皇叔和凤轻尘来时,凌天正和蓝景阳在后院说话,听到这两人到来,蓝景阳一慌,将手中的杯子打翻。

    凌天低头,掩去眼中的轻蔑,红袖见状连忙上前收拾干净,不着痕迹地给蓝景阳找了个理由圆了回去。

    蓝景阳此时也回过神,朝红袖轻轻一笑表示感激,才不疾不徐地站起来:“凌少主有客人,我先失陪了。”

    蓝景阳转身,脚步从容,只是那步子有些大……

    这一次凌天没有笑他,他脑子里全是即将面对的九皇叔与凤轻尘。九皇叔和凤轻尘有多难缠,他可是领教过的,他不认为九皇叔与凤轻尘突然来别院,是为了看他。

    想到昨天蓝景阳的猜测,凌天担心九皇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里不安,失了往日的从容,绿晴心道不好,加重脚步叫了一声:“少主。”

    凌天一怔,脚步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三确定自己和平常没有两样子,才从容地往前走。

    “九皇叔,稀客,稀客。”凌天笑的得体,朝九皇叔拱了拱手,又一脸亲切地看向凤轻尘:“轻尘,怎么有空来看小师叔,我听说你最近很忙?”

    九皇叔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凤轻尘站起回道:“小师叔近来可好?轻尘招待不周。”

    “我很好,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比在自己家更方便。

    “那就好。”凤轻尘婉尔一笑,直接切入正题:“小师叔,我之前在别院住过一段时间,落了一些东西在这里,我今天是来取的。”

    “东西?在哪?我让绿晴去帮你拿来。”凌天抬手欲招绿晴过来,却被凤轻尘打断了:“这别院我虽然很久没有住,可对这里还是很熟悉,再加上我也不知把东西落哪了,我就不麻烦绿晴姑娘了,我自己去找就好了。”

    凌天还真把这别院当成他的,她这个主人来了,居然拿出待客的那套待她,真正是好笑。

    凌天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便回过神,笑呵呵的道:“那轻尘快去吧,我和九皇叔在这里聊聊。”

    “不必。”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同时亦起身,率先一步往内院走:“一起。”

    两人当着凌天的面,直接杀到院内,凌天愣在原地,脸色又青又白,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蓝景阳能够聪明一点,逃脱这一劫,不然他就麻烦了。

    “有问题。”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又自然地错开。

    凌天回神后追过来,却找不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影子,甚至连绿晴也不见了。

    “果然是怀疑了。”凌天心里忐忑不安,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绿晴,你可别让我失望,现在全靠你了。”凌天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花厅,以免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多想。

    绿晴没有辜负凌天的期待,比九皇叔和凤轻尘快一步找到蓝景阳:“先生,快,快……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后院了,你,你快躲起来。”

    “什么?他们怎么会来后院?”红袖尖叫,蓝景阳眉头一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红袖,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出去躲一躲。”

    “躲?这别院就巴掌大,先生你要躲哪里?”红袖一脸焦急,眼珠在眼眶打转,心里更恨凤轻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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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3后手,救命呀!

    不管躲哪里,都必须要躲过这一关。[调教女王]【、不然,他这般悄无声息地落到九皇叔和凤轻尘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姑姑来了也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

    蓝景阳不敢多做停留,借着窗子轻轻一跃,便跃了出去,顺着墙角一路朝下人房走去,蓝景阳一路看下来,也没有发现哪里能躲人。

    “东陵九,你个混蛋,明明猜到了我身份,还穷追猛打,果然是狼子野心。”越是找不到地方躲,蓝景阳越心急。

    路过马厩,路过茅房,路过池塘……

    蓝景阳在池塘边愣了片刻,看着那一汪清水,想了想还是放弃沉在水底的计划。

    他会泅水不错,可他不知九皇叔和凤轻尘会呆多久,可是半个时辰以上,他还有命在吗?

    蓝景阳继续往下人住的地方走,试图寻找一个能避身的地方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发现凌天不对劲,两人速度更快了,不过片刻便来到蓝景阳之前所住的屋子,看到抱着一堆碎布,略有几分慌张的绿晴,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道:“绿晴姑娘手脚真快。”

    “轻尘姑娘。”绿晴低头,多余的话半句不说,凤轻尘上前,随手挑开绿晴手上的衣服,发现里面有男子的衣服,不过都破了,还沾了不少血,另外还有女子的衣服,看上去像是被鞭子给抽破的,甚至还有……男女欢好后的气味。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嫌恶地皱眉,示意凤轻尘先进去看看。

    凤轻尘轻轻点头,指着屋内问道:“里面住的人是谁?受伤了吗?可需要请大夫?”

    “不,不,不用了。”绿晴含含糊糊的说着,眼神闪躲。

    太假了。

    凤轻尘侧头,朝九皇叔笑了一声,九皇叔武功高强,屋内几个人的呼吸还是能听到,朝凤轻尘点头:“走吧。”

    “这是?”绿晴愣在原地,手中的碎衣散了一地。

    她和红袖费了那么多心血,居然没有拖住九皇叔和凤轻尘,怎么会这样?

    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景阳先生跑掉没有,真正是让人担心,绿晴跺了跺脚,气呼呼的推门而入:“红袖,你这苦白吃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走远,听到绿晴的话,两人相视一眼,凤轻尘问道:“凌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九皇叔摇了摇头,只道:“凌天背后手脚颇多,我们今天就当给他一个警告。”把手伸到山东,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笨。

    凤轻尘点了点头,认真得查看了起来,一路查到下人房、厨房。

    这两处又脏又乱,也容易藏人,不过这种地方一向是九皇叔不愿意靠近的地方,九皇叔只远远地扫了一眼,凤轻尘却不太放心,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下人房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厨房让凤轻尘觉得不太对劲,看着灶台上的灰痕,凤轻尘伸手摸了一把:“这是什么?”

    还不到做饭的时间,怎么会有黑色的锅灰在灶台上?

    厨房里有几个下人在洗菜,听到这话连忙跑过来:“回姑娘的话,这是烟囱里的灰,早上扒灰时落下来的。”

    “烟囱里扒了灰,怎么会掉到灶上?”凤轻尘走到灶后,伸手往灶台里摸了一把,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小人也不知。”那人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傻,凤轻尘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翻,走之前又去看了一下灶台后,在那停留了数秒。

    这个地方?凤轻尘从上到下将烟囱看了一遍,又看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朝她摇了摇头,凤轻尘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凤轻尘不知,就这数秒的时间,躲在烟囱里的蓝景阳吓得差点停止心跳,直到凤轻尘走出去,蓝景阳才缓过劲来。

    总算逃过一劫!

    蓝景阳从烟囱里跳出来,浑身黑兮兮,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衬得那双眼越发的鲜红。

    蓝景阳握拳,在心中恨恨地道:他不会永远处于劣势,很快九皇叔和凤轻尘就会忙得没空找他……

    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在别院找到蓝景阳,并没有失望,蓝景阳要不在别院那便罢了,真要藏在那里,恐怕会狗急跳墙……

    “别院外,本王派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告知你。”九皇叔交待这句,让车夫把凤轻尘送回凤府,自己则独自回九王府。

    九王府内一片肃穆,哪怕九皇叔极少呆在府内,府内依旧井然有序,一切按规矩办事。

    “来人……”九皇叔走进书房,召来暗卫头头。

    “去一趟江南,告诉步惊云,本王要在天穹堡的武林大会见到他。”上次的账他还没有和步惊云算,这一次要是再出差错,步惊云就等死吧。

    暗卫头头哆嗦了一下,低头应道:“属下遵命。”

    “盯紧凌天,尤其是他身边那个叫绿晴的侍女。”虽然打得交道不多,九皇叔却认为那个女人不简单。

    “是。”

    “查一查凤离族六长老的生死。”九皇叔又交待了一个任务,而同一时刻,回到凤府给凤谨复诊完的凤轻尘也把春绘叫到书房:“给夏挽去信,让她动作慢一点,夜城的事最快也要半年才能了结。”

    “是。”

    “去,查一查……”凤轻尘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算了,你们去收拾行礼,我过两天准备出远门,另外把思行少爷的房间准备好,思行少爷很快就会回来。”

    春绘虽然很想知道,凤轻尘未完的话究竟是什么,却不敢问,只能满心失落的退下。

    春绘出去后,凤轻尘给佟珏和佟瑶写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便是她刚刚未说出来的命令:查凤离六长老是真死还是假死,查凤离挚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同时暗中监视凤离挚,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琐事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凤轻尘正想去找凌默聊聊,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问出一些天穹堡的事,可还没有踏出院子,就遇到匆忙来找她的管家。

    “姑娘,顺天府府伊求见。”管家一脸严肃,隐约有几分担忧,凤轻尘安抚了一声,让管家不用担心,便急步朝花厅走去。

    顺天府伊这个时候找她,不会是找到蓝景阳的下落吧?

    一想到这里,凤轻尘又心急了三分,提起裙摆小跑了起来,刚一踏入门槛,顺天府伊就连忙迎了上来,大喊:“凤姑娘,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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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4瘫痪,凤轻尘横行于市

    救命!

    顺天府伊这话半点没有夸大,整个顺天府都快要瘫痪,要是解决不了,不仅仅是顺天府就是皇城都会乱。【

    顺天府伊急得跳脚,见到凤轻尘唧哩呱啦的倒了一大堆,也亏得凤轻尘脑子清明,从顺天府伊颠三倒四的话里,找出了重点。

    顺天府的官差去抄了棺材铺子,抄出不少装了死人的棺材,还有一些陪葬品。

    这些东西在地底埋了上百,甚至上千年,沾了地底的阴气和死人的尸气,多少会有一些不干净,官差在搬运时万分注意,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尸毒!

    整个顺天府的官差,都染上了尸毒,除了几个没有接触陪葬品与腐烂尸体的文吏外,其他人症状各有不同,或轻或重,严重的身上都溃烂了,流出来脓水和尸臭味一样。

    “请大夫看了没?”凤轻尘打断府伊诉苦的话,府伊噎了一下,连忙答道:“请了,请了,云家药铺的大夫说是疫症,让下官把那些人隔离,下官已经照办了,衙门上下也用醋和开水清洗了。凤姑娘放心,疫症没有扩大,下官已经控制住了。”

    “可有上折子奏报朝廷?”凤轻尘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和府伊说。

    “这个……”府伊面露为难,这事要报上去,上面定要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凤轻尘一看就知府伊想要捂着,好心劝了一句:“大人还是尽快上报得好,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大事,大人你根本瞒不住,与其被人参一本,不如主动上报求皇上派太医诊治,毕竟这事最初并不是大人你的错。”

    顺天府伊一想,事情还真是这样,当下呆不住了,急忙说道:“凤姑娘,下官这就去写折子。不知凤姑娘何时有空,下官还想请凤姑娘帮忙看看,凤姑娘你医术高超,还请凤姑娘你想想法子,救救下官。”

    说到最后,顺天府伊都快哭出来了,要是这疫症没有控制住,他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要是疫症扩大了,那他九族的命都不够斩。

    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顺天府伊就冷汗淋漓,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凤轻尘的身上了。

    这事本就是因她而起,凤轻尘当然不会拒绝:“请大人容我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就去顺天府。”

    “多谢凤姑娘。”府伊朝凤轻尘作揖,一作到底。

    送走顺天府伊,凤轻尘便回到手术房,拿出药箱,启动智能医疗包,打开分类从里面取出一些对付病毒和疫症的药。

    “药在减少,医德却没有增加,早晚有一天智能医疗包里面的资源会枯竭。”凤轻尘轻叹了口气,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只把药品一一摆放好,准备让下人来拿,哪知还没有走出去,就听到了雪狼的声音:“嗷呜……”

    雪狼在门外叫了一声,就如同当初在海上一样,凤轻尘取药,它负责搬药。

    “这都快成精了。”雪狼越来越有灵性了,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雪狼也越发的兴奋了,每天到处跑。

    凤轻尘换上医生袍,打开门把雪狼放进来。

    “嗷呜……”雪狼没有急着搬药,而是半立在凤轻尘面前,伸出前爪:求虎摸。

    “脏死了,不碰你,快去做事。”凤轻尘拿药箱在雪狼脑袋上敲了一记,雪狼委屈地嗷叫一声,狼嘴一憋,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样子怎么和凤谨一样?”凤轻尘满头黑线,雪狼越发委屈了,嘴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凤轻尘望天,叹了口气,出言安慰:“乖,先做事,回头给你准备酱牛肉,管够。”

    “嗷呜……”雪狼瞬间满血复活,冲上前将凤轻尘放在桌上的药抱在怀里,然后跟在凤轻尘的身后,不停地催促凤轻尘快一点。

    早出门,才能早点回来吃牛肉,它都好久没有吃到一桶一桶的牛肉了。

    凤轻尘带着雪狼来到大门口,正准备踏出去,春绘在身后喊道:“姑娘,请稍等,奴婢有要事禀报!”

    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雪狼先上马车。

    “什么事?”凤轻尘提着药箱站在门口,春绘喘了口气,看到门外有人,便上前一步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姑娘,你让我们查的事查清了,景阳先生确实是在别院,他住在凌天侍女的房里。”

    “果然……”凤轻尘勾唇一笑:“把这个消息送进宫,再告诉九皇叔一声,顺天府的疫症十有**和景阳先生有关。”

    这下九皇叔总该对蓝景阳出手,要是九皇叔这样都不出手,她就自己动手了。

    “奴婢明白。”春绘应下,想了想又道:“姑娘,要不要派人在外面守着?”

    “好,除了十八骑,其他人都去,景阳先生要是出了别院,那就直接杀了,我不要活口。”蓝景阳死了她才安心,至于连城的报复?

    蓝景阳不死,连城也不会放过她。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春绘绝不会置疑凤轻尘的命令,转身就去安排人手,凤轻尘也对身旁的十八骑道:“有雪狼跟着,我不会有事,你们留下来保护凤谨与凌默,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凤谨,包括九皇叔。”

    “属下明白。”十八骑知道雪狼的厉害,没有多做坚持,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凤谨,不能让凤谨出事,要是凤谨再出半点意外,不要说凤轻尘了,就是左岸也饶不过他们。

    想到左岸那个研究狂手里的武器,十八骑就全身发寒,生怕左岸把那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

    顺天府的事是大事,凤轻尘一上马车就吩咐车夫快一点,车夫也不负凤轻尘的期望,在雪狼开路的情况下,马车畅通无阻的朝顺天府驶去。

    沿路的茶楼与客栈坐了不少人,有些外来的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不解:“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在皇城当街纵马横行,用狼开路,他就不怕被御史参吗?”

    “御史?哪个御史敢参她,除非不想活了。”有人看到凤府的标志,即羡慕又嫉妒的接了一句。

    “啊?什么人这么大的后台?”外来人一脸懵懂,望着众人求答案,有几个胆子大的,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那外乡人一脸诧异,似乎不能理解,这个时候有人替他解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过是个女人,却倚仗摄政王的势,当街纵马,横行霸道,无视百姓生死,当真是让我等羞愧欲死。”

    有些固执的书生、老者看到这一幕,皆是摇头叹息,泪花在眼眶打转……

    “红颜祸水呀!为了一个女人,搅得整个皇城天翻地覆,人心慌慌,摄政王糊涂呀。”

    众人讨论的声音不小,马车里的凤轻尘没有听到,可对街几个叫卖的小贩却听得一清二楚,低头间,这些小贩流露出普通人没有狠厉与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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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5重症,我不想死

    外面的讨论声凤轻尘没有听到,事实上,她就是听到也不会在意,照样该怎么赶路就怎么赶路,绝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逼自己去迎合这些人,不顾等她的病人……

    马车在顺天府门口停下,凤轻尘留下车夫,只让雪狼抱着药箱和她一同进去。【,ka~

    顺天府外有重兵把守,来人见到凤轻尘面上一喜,只是看到她身后的雪狼,不得不止住脚步,远远地朝凤轻尘拱手:“凤姑娘,这……”

    指着雪狼,那人面有难色,小心地往后避,不敢靠近,雪狼高傲地哼叽了一声,朝那人咧嘴一吼,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雪狼听话,别闹事。”凤轻尘连忙回头呵斥雪狼,雪狼被骂了,又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抱着药箱、低着头,站在凤轻尘身后。

    跌坐在地上的人看雪狼这模样顿时松了口气,尴尬地站了起来,不等凤轻尘说话,就说道:“还请凤姑娘见谅,小的不知你的狼是训化后的,小的小时候被狼咬过,所以一看到狼就怕。”

    凤轻尘笑了一声不再多言,让对方开门放她进去,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劝说什么,可想到屋里的人又忍了下来。

    云家药铺的大夫来了一次就不肯再来,除了凤姑娘,城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医治疫症的大夫了。

    “凤姑娘请小心。”

    门内气氛凝重,空气里除了药味就是一股腥味儿,凤轻尘吸了吸鼻子,连忙将口罩带上,又给雪狼也套上,雪狼很不舒服、直摇头,却不敢口罩扯下来。

    院外死气沉沉,无人走动,往里走了数十步,凤轻尘便听到屋内传来痛苦、压抑的哼唧声。

    凤轻尘提着药箱走进去,只见顺天府用来办公的书房里,挤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面色潮红,脸颊有青黑色的斑点,大的有指甲片那么大,小的则和普通的痣一样,不走近看不真切。

    这些应该是症状较轻的人,他们发现凤轻尘进来,一个个连忙起来,高兴地吹呼:“是凤姑娘,凤姑娘来了。”

    “凤姑娘来了,凤姑娘来了,兄弟们,我们有救了。”

    “凤姑娘,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凤姑娘你可要救救我,我娘子刚怀了身孕,我马上就要当爹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凤姑娘救命呀,我娘就我一个儿子,要是我死了,我娘该怎么办。”

    平日威风凛凛的差爷们,这个时候就像迷路的孩子,他们离凤轻尘三步远,想要靠近可又不敢,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了凤轻尘。

    “大家静一静。”凤轻尘将药箱交给雪狼,抬手示意众人站好:“我既然来了,就会尽最大的力医好你们,请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

    “凤姑娘,我们相信你,你一定要治好我们,我儿子还等着我给他带糖葫芦回去。”这些官差当初听到自己得了疫症,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到凤轻尘的话,他们才稍稍有了一点信心。

    九州大陆虽然不常发疫症,可哪一次发疫症不是死几千几万人,像他们这种第一批得疫症的人,几乎没有活路。

    “我会尽全力。”凤轻尘是大夫不是人,她不敢给对方百分百的保证,这些官差没有发现,只当凤轻尘这是承诺一定能救他们,众人眼中渐渐有神采与希望,凤轻尘也没有说破,这个时候病人需要大夫的鼓励。

    “带我去见病情最重的人。”凤轻尘安抚好众人,并没有给他们医治。

    “啊?凤姑娘不先给我们医治?”人都是自私,即使知道里面的兄弟更需要大夫,可在生死面前,没有几个人会把活得希望让给别人。

    凤轻尘懂,所以她给众人的理由是:“你们病症是一样的,我要查找病因,寻找对策,必然是从病情最重的人入手,到时候药方出来,你们只要照着配就好了。”

    这么一说,众人似乎理解一些,虽有个别几个不满,却没有暴发出来。

    在官差的指引来,凤轻尘来到柴房,看到了那个病情最重的人。

    “是你?”躺在地上的官差,赫然是那个撞倒花瓶,让她发现凤谨下落的官差。

    “水……给我水。”那人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眼,伸出来的手又红又肿,上面布满黑点,这些黑点最小的都有指甲片那么大,可见这人情况有多严重。

    “你等等。”凤轻尘进来时,看到门外有干净的饭菜和水,想必是外面的人,送给这人吃的,可这人病重到动不了,自然无法出去取水和饭菜。

    凤轻尘给那人喂了一点清水,那人渐渐有了力气,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死寂的双眸瞬间有了光彩,激动的道了:“凤姑娘是你?”

    不等凤轻尘回答,那人死死地拽着凤轻尘衣摆,哀求道:“凤姑娘,我不想死。凤姑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人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凤轻尘没有开口,也没有扯掉这人的手,她此刻正在用智能医疗包给这人检查。

    从她的判断,这些人应该不是疫症而是中毒,只是这毒似乎也会传染,只是不知传染源是什么。

    “滴……滴。”智能医疗包发出一声提示,表示诊断结果出来了,凤轻尘一看,果然和她所想的那样,这人是中毒。

    “不明古尸毒,详细情况请进一步化验。”智能医疗包再次发近它坑爹的属性,只诊出一半,至于剩下的只能靠凤轻尘自己了。

    “坑货。”凤轻尘对着智能医疗包骂了一声,智能医疗包要是有智慧,一定会哭给凤轻尘看:明明是凤轻尘故意刁难,它的系统里只有最先进的毒素分子结构,这种失传已的古尸毒,它去哪找分子结构。

    没有的东西,让它如诊断!

    既然查出是中毒,事情就没有那么可怕,毒素的传染远没有疫症那么可怕,凤轻尘有足够的时间想出解毒的方法。

    凤轻尘让雪狼把人抱出柴房,便开始为这人医治,同时为了让其他病症较轻的人不再继续恶化,凤轻尘把上次谷主留下的解毒药丸融在药里,让众人喝了。

    谷主出品的药,虽然解不了这种古尸毒,但也能暂时压制,只要不继续恶化下去,这些人就能等到她想出法子。

    稳定众人的病情后,凤轻尘开始对毒素成份进行化验分析,试图分析出这种古尸毒的构成。

    然而,让凤轻尘意料不到的是,在她试图寻找解毒方法时,这病症如同温疫一样在郊外、外城等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悄然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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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6扩散,红颜祸国

    温疫!

    至少在百姓眼中这就是温疫,或者说像温疫一样可怕。【,ka~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古尸毒的病症就在皇城百姓中蔓延,因这些人居住的地方离城中心较远,等到城内的官员发现,事情隐隐脱离了控制。

    “温疫影响重大,臣奏请九皇叔,下旨将得病之人隔离,死后尸骨原地火化。”这个算是办事实的官员。

    “臣请九皇叔派太医出面,稳定民心。”

    “温疫在城内蔓延,为了皇上与九皇叔的官全,臣奏请皇上迁都,或移驾别宫。”担心皇上安危没有错,可唆使皇上丢下百姓当个逃兵,那就罪该万死了。

    刚开始,文武百官还在认真讨论如何处理此事,可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主线……

    “九皇叔,温疫是上天对帝王不满的惩罚,九皇叔你监国不到半年,屡发不祥事件,臣奏请皇上下诏书问责。”说话的是监察使的官员,他是太上皇的人。

    九皇叔虽然清洗了一批官员,可也做不到一家独大,朝廷上自是有太上皇的人,这些人以符临为首。只是这些人平时都不敢发声,这一次揪到九皇叔的错,自是不肯放过。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附和,舟王、咏王等派系的官员,也跟着进言,明里暗里说这次温疫,是老天爷不满九皇叔监国,认为九皇叔失德,必须由帝王下旨问责。

    甚至,为了逼迫九皇叔,这些人还翻出旧事,说当初太上皇把九皇叔关起来,老天爷便打下天雷示警,太上皇为了黎民百姓不仅将九皇叔无事放出,还下罪己诏,向老天爷承认错误,九皇叔也该学太上皇,敢做就敢当。

    “我呸!”九皇叔派系的官员不爽了,连粗口都暴了出来:“九皇叔做什么了,九皇叔什么时候敢做不敢当了,你们这些人一张嘴上下一合,就能把人活活说死,你们说话前有没有查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有查清,这件事我们当然查清了。九皇叔为了凤轻尘一个女子,不仅调用九门提督的兵力,还拿顺天府的官差当家丁用,不是这样这温疫也不会蔓延。”

    “红颜祸水,红颜祸国呀,要人人都像凤轻尘一样,拿官兵当家丁用,这天下岂不乱。臣请九皇叔三思,切不可因美色而毁了东陵社稷。”

    咚咚咚……瞬间跪下六七个官员,一个个请九皇叔三思,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

    得,责任瞬间从九皇叔身上,推到了凤轻尘身上,九皇叔除了爱美色外,尽是没有别的错,所有的错都是凤轻尘,是凤轻尘教唆九皇叔犯错。

    “红颜祸国?这话亏你们说得出口,从棺材铺子里抄出来的是什么,难道众位大人忘了吗?至于全官差当家丁、私用官差,这更是无稽之谈。凤姑娘作为恩国公之女,风少爷作为恩国公世子,他失踪了官府难道不找吗?”

    九皇叔派系的官员,将对方罗列的罪名一一辩倒,可对方却充耳不闻,只嚷着凤轻尘红颜祸国,请九皇叔早做决断……

    大殿上吵吵闹闹,这些官员吵起来,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王锦凌轻轻摇头,抬头看了一眼九皇叔,和他所想的一样,九皇叔根本没有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直到这些人吵得差不多,九皇叔才缓缓开口:“谁告诉你们,这是温疫?”

    九皇叔此言一出,众人皆寂,除了早就知情的王锦凌外,其他人包括符临,都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九皇叔,百官中传来一声极小的置疑声:“不是温疫那是什么,除了温疫还有什么病症是这样?”

    这话是谁说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从哪一块传来,九皇叔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哼一声,这一声却让众官员心惊肉跳。

    他们可没有忘记,这个主可不是太上皇,太上皇听得进官员的劝说,也会顾虑名声,可这个主却不会。这个主一向霸道,真要惹毛了他,虽不至于无缘无故被杀,可总归是会吃些苦头。

    众人低头,不敢再看九皇叔,太上皇派系的人则暗自庆幸,他们此次针对的是凤轻尘,并没有把九皇叔得罪太狠,九皇叔要是为一个女人治他们的罪,可就真得坐实凤轻尘红颜祸国的罪名了。

    众官员的表情,九皇叔尽收眼底,除宰相和几位老臣九皇叔看不透外,其他人的想法九皇叔都能猜到一二,九皇叔并不和这些人费唇舌,直接宣太医院院正进来说话。

    这种场合,,太医院院正不敢废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经过太医院众太医的会诊,此次在城中蔓延的病症并不是温疫而是毒,一种古尸毒。

    “请众位大人放心,我们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研究此尸毒,很快就会拿出医治方案。”所谓的会诊,不过是凤轻尘一个辩倒众太医,让这些太医相信这是毒而不是温疫,至于医治方案……

    院正把功劳套在太医院头上,可真正知情人却知道,那也是凤轻尘的功劳,只是知情人太少,凤轻尘即使做了这么多,也依旧得背负红颜祸国的名声。

    太医出来辟谣,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也无话可说,只是……

    “不知院正大人几天能拿出医治方案,这时候人心惶惶的,要是能百姓一个确切的时间,也能让百姓心安。”这是一个圈套,圈得不是院正而是九皇叔。

    太医院院正瞳孔猛得收缩,额头瞬间冒出汗珠,根本不敢回答。

    这种事怎么能轻易承诺,又公布给百姓知晓呢?要是到时候拿不出解药,那百姓的愤怒由谁出面平复?

    “院正大人,到底要几天,你到是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日子,皇上和九皇叔还在等着呢,那些中毒的百姓也在等。”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不依不饶,太医院院正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九皇叔冷笑一声,朝符临使了一个眼神,符临站了出来,和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一样,逼问道:“院正大人,不知十天可够?又或者,你们太医院上下要一年半载,等人都死光了,才能拿出解药?

    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一见自己的主心骨开口了,一个个面露喜色,只等太院院正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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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7看戏,蓝景阳倒霉她就高兴了

    “五天!”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九皇叔:“五天,本王只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内拿不到解毒方子,你提头来见。【”

    “下官,下官遵旨。”院正咚的一声跪下,心里叫苦连天,只能在心中祈祷,凤轻尘的动作能快一点,不然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功劳他占了,后果自然也是要他背,现在的凤轻尘可不是以前的凤轻尘,想要和以前一样,推凤轻尘出来背黑锅那是不可能了。

    太上皇一派的官员见目的达成,一个个笑容满面,符临暗自垂眸:愚蠢,九皇叔既然敢开口,就表示一定能做到。这些人有胆子算计九皇叔,却不肯用脑子多想一想,九皇叔为何会比他们更清楚尸毒的事?

    这些话,符临不会说,就算说出来也没有用,九皇叔不会给这些人反悔的机会,这些人也不会认为,九皇叔五天内能拿出解药。

    早朝在众人皆满意的情况下结束,符临和王锦凌一左一右往外走,偶尔视线相碰,王锦凌温润依旧,符临却是高傲嚣张,身后的官员见两人这般,有得窃喜有得摇头……

    往日,九皇叔下了朝,便去勤政殿处理公务,今日九皇叔却没有往勤政殿走,而是去了太上皇住的宫殿。

    九皇叔踏入殿下,除了照顾太上皇的贴身了太监了,其余人都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太上皇看到九皇叔,眼珠子都凸了起来,激动地抬手,指着九皇叔“啊啊”大叫,平板的面容异常狰狞。

    九皇叔勾唇一笑,怜悯地看了太上皇一眼,缓缓说道:“皇城有7963人中了古尸毒,这个数字还在增长,皇兄你可满意?”

    太上皇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事情居然扩散得到么快?

    九皇叔继续道:“城里流言肆起,百官指责本王为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皇兄你可满意?”

    太上皇回神,却没有像刚刚那般激动,只是戒备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知道是他动得手?

    九皇叔再道:“舟王、咏王蠢蠢欲动,楚城有调兵的痕迹,东陵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皇兄你可满意?”

    第一次,太上皇别过脸,不敢直视九皇叔:东陵出兵夜城,这个时候舟王造反,北陵、南陵和西陵肯定会掺一脚,到时候九皇叔腹背受敌,东陵的江山……危矣。

    “呵……。”九皇叔冷笑一声:“江山社稷,皇兄,你说到底是谁不顾江山社稷?”

    太上皇浑浊的眸子越发地黯淡,在九皇叔的注视下缓缓地闭上双眼,整个人都蔫了,完全没有刚刚的狰狞与愤怒。

    九皇叔也没有想过得到答案,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人,留下太上皇一人,对着空空地大殿发呆。

    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他,还能坐在龙椅上,还能当皇帝吗?

    九皇叔摄政,和换一个人当皇帝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太上皇迷茫了……

    同一时刻,在顺天府的凤轻尘也迷茫了,看着纸上两个完全不同的分子结构,凤轻尘凌乱了。

    难道她当年选修药剂学时,一直在睡觉?不然同样的毒素,她怎么能检测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构成?

    “我快疯了。”凤轻尘忙了一个晚上,反复地做着毒素分析,可每次的结果都完全不同。

    “明明没有错,难道是这个思路不对?”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试管,垂下眸子,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打了起来。

    得换个思路才行,不能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雪狼窝在角落里,看着凤轻尘不停地摆弄黑黑、红红的管子,一张狼脸满是委屈,凶狠的狼眼此刻还有泪花在打转。

    它好饿呀,它的牛肉!

    九皇叔进来时,就看到雪狼盯着凤轻尘,而凤轻尘则盯着试管,对于他的到来,这一人一狼只看了一眼,便继续维持原样,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咳咳。九皇叔轻咳了一声,提醒凤轻尘和雪狼自己的存在。

    这一人一狼极有默契,都不拿正眼看九皇叔,凤轻尘一边往试管里滴药剂,一边对九皇叔道:“随便坐,我现在很忙,没空招呼你。”

    被雪狼无视九皇叔不在意,可被凤轻尘如此无视,九皇叔就真得郁闷了:“休息一下,本王带你出去看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凤轻尘果断地放下试管,当然,她不是真得好奇什么好戏,而是她现在脑子打结,根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与其闷在这里,不如出去走走,也许能找开新的思路。

    “你让人给本王递了消息,本王还能置之不理。”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可凤轻尘却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你要对天穹堡出手?”不管怎么说,他们明面上都是盟友,这个时候得罪天穹堡,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本王要对他们出手,而是他们不识实务。”九皇叔理了理衣袖,不愿多谈:“时间不早了,先去用膳,吃完本王带你去看戏。”

    这话气,就像是哄小女孩,凤轻尘听罢,婉尔一笑,当下就将东西收拾好,招呼雪狼一同出门。

    雪狼欢呼了一声,狗腿地跑到凤轻尘脚边,朝她讨好地一笑:它的牛肉!

    “在这守着,不许让人进来。”九皇叔一句话,瞬间让雪狼从天堂跌到谷底,雪狼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狼眼满是愤怒。

    怎么可以这么对狼,太过分了!

    抗议!

    九皇叔淡漠地别过眼不看它,雪狼又去看凤轻尘:不能这么对它,太残忍了。

    “九皇叔这个提议挺好,这里需要人盯着,除了你我不相信别人,乖乖地……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凤轻尘无视雪狼哀求,残忍的决定雪狼留守的命运。

    嗷,不能这么对我!

    雪狼在地上打了个滚,无耻地装委屈,结果却遇上两个面冷心冷的人:“打滚也没用,给本王守着。”

    不要!

    雪狼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叔:让狼做事,也得先给狼吃饱,不然它就去吃人了!

    这狼,还真是成精了。九皇叔感慨地摇了摇头,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还真要被雪狼缠得脱不了身。

    “来人。”九皇叔高喊一声,便有两个侍卫走到门口:“属下在。”

    “把木桶打开。”九皇叔命令一下,就听到刀子撬木桶的声音,很快浓郁的肉香味飘了进来……

    啪嗒,啪嗒,雪狼口水直流,嗷呜一声跑了出去……

    好饿!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想到接下来要看的戏,凤轻尘就更呆不住,拉着九皇叔就往外走。

    也许,看到蓝景阳倒霉,她心情一好就想出了解毒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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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8围捕,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

    九皇叔言出必行,说是看戏便绝对有好戏可看,陪凤轻尘用完膳后,便让人给凤轻尘换上骑装,两人联袂出了顺天府。

    九皇叔出行,排场可以不考虑,但安全问题却不能忽视。

    前有骑兵开道,后有步兵跟随,浩浩荡荡,虽没有摆出华丽的仪仗,但数千人走在街,这气势却足已让人畏惧。

    马蹄声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街道两旁的人家悄悄的从墙头探出一个脑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偶有路人经过,也早已被开路的士兵看管在一旁。

    九皇叔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扰民又如何?大张旗鼓又如何?不是说他为美人不要江山吗?不是说凤轻尘红颜祸嘛,今天他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看这些人除了嘴上说说外,还敢怎么样?

    很快,两人就来到西区别院,别院外早就围满了士兵,三步一人,手上拿着火把,腰间别着大刀,一个个神情肃穆,气势迫人。

    终于动手了。凤轻尘侧头看向九皇叔,勾唇一笑。

    要是九皇叔再不动手,她都要怀疑九皇叔和连城关系不菲,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连城,任连城欺到头上都不还手。

    凌天看到别院被官府给包围了,就知道事情泄露了,连忙找到蓝景阳寻求对策,可这个时候蓝景阳能有什么对策,他自己都跑不掉,哪有空管凌天的死活。

    最后还是绿晴想了个办法,让蓝景阳混到下人堆里,然后凌天一口咬定不知情,一切是蓝景阳个人行为,他们也是被骗的。

    虽说聪明人都知晓这个理由假得可以,但也不是行不通。九皇叔只要不想让江湖与朝廷的关系恶化,就不会追究凌天的错,至于事情过后……

    那就以后再说。

    蓝景阳是注定要被抓,这个时候能保下凌天也是一件好事,蓝景阳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横竖九皇叔不会要他的命,他顶多吃点苦罢了。

    凌天长长地呼了口气:“景阳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你救出来。”为了让蓝景阳安心,凌天不介意给他一点承诺。

    官兵围而不剿,一直在院外守着,凌天几次怕人出去打听,都没得到消息,只能在屋内焦急的等待。

    “公子爷,九皇叔和凤姑娘来了。”一惯冷静的绿晴,此时也有些忐忑,她虽然在凌天面前表现得异常冷静,可心里却很担心。

    如果九皇叔早就有对天穹堡出手的打算,那么定会借题发挥,给凌天安排一个罪名,借机除了天穹堡。

    “好,我出去见他们。”凌天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步往外走。绿晴担心的正是凌天忧心的,他必须出去和九皇叔好好解释清楚,不能给天穹堡和自己带来了祸事。

    “九皇叔,轻尘……”凌天早早摆出笑脸,朝两人拱手。

    九皇叔和凤轻尘坐在马背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天,面对凌天的热情招呼,只是应了一声。

    凌天心虚,不敢指责凤轻尘和九皇叔狂傲无礼,只是不满地问:“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凌少主所见。”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可说了这句话后,不等凌天再问,便直接下令:“搜!”

    “慢着。”凌天高喊……

    可这些士兵哪里会听他的话,九皇叔一声令下,众将士便涌入别院,凌天气得脸色发青,双眼通红:“九皇叔,我天穹堡不是好欺负的。”就算灭不了东陵,也能让东陵吃足苦头。

    “我东陵也不是好欺负的,凌少主。”最后三个字,九皇叔说得很轻很慢,凌天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凤轻尘勾唇一笑,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小师叔别生气,我知道我们今天行事粗暴了一些,不过还请小师叔见谅。我们收到消息,说小师叔窝藏了朝廷命犯,我们是不信的,可偏偏那些官员指责我红颜祸国,扰乱朝纲,为了给我正名,我自请九皇叔搜这别院,以证明小师叔你不会窝藏伤害我弟弟的人。”

    凤轻尘这话一出,凌天那叫一个难堪,可偏偏不敢表露半分,甚至嘴上还要为凤轻尘和自己叫屈:“轻尘说得对,小师叔我怎么会窝藏什么犯人,我初到东陵,对东陵人生地不熟的,那些指责栽赃……”

    凌天的话还没说完,官兵就押着做仆人打扮的景阳走了出来:“九皇叔,凤姑娘,人找到了,混在别院下人房里。”

    蓝景阳被人压着,依旧高昂着头,傲慢地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这,这……”凌天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轻尘,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戏演得不错。凤轻尘在心中评价道。

    “小师叔不必担心,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被人蒙骗的,我想信小师叔不会做害我的事。”不需要凌天多言,凤轻尘就替他找好了理由,把凌天到嘴的话堵了回去,凌天只能讷讷的道:“那是当然,这人是谁我都不知晓,又怎知他做了什么。”

    “小师叔说得极是,既然小师叔不认识此人,我们就把人带走了。”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天,凌天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可现在这个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只能顺着凤轻尘的话点头。

    “小师叔,最近东陵比较乱,小师叔对东陵又不熟,要是让人潜进别院伤了小师叔,我都不知要如何跟少奇交待。因此我特意求了九皇叔,让他派人来保护你,这段时间还请小师叔少出门。”凤轻尘打着为凌天着想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将凌天软禁在别院。

    凌天不是想查山东的事吗?她把人软禁起来,看他拿什么查。

    凌天气得手指直哆嗦,却不得不强扯出一抹笑,婉拒道:“轻尘,不必如此,我武功不弱,一般的宵伤不到我,就别给九皇叔添麻烦了。”

    “你是少奇的小师叔,我也叫你一句小师叔,孝顺小师叔是应该的,何来麻烦一说。皇城最近宵小横行,今天有人混进小师叔的住处,哪保明天不会有,小师叔又对东陵不熟,有人保护小师叔,我才能安心。”凤轻尘软软的顶了回去,凌天只有被软禁了,她才能放心。

    九皇叔直接命围剿别院的官兵留下,“保护”凌天的安全。

    凌天还想说什么,九皇叔却不理会他,命人把景阳先生带回顺天府,调转马头就回去,留下凌天一个人站在别院门口,俊脸在火把的照映下,微微有些扭曲。

    这就是权势!

    权势达到一定高度,便可让天下所有人,都按他的意愿办事。便可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与自由。这是凌天一直梦寐以求,却没有达到的境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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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9生死,姑姑不会放过你

    蓝景阳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被人压着跪在九皇叔脚下,还是倍感屈辱,清明的眸子染上恨意,嘴唇紧抿,下额微抬,倔强地不肯说话,借此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ka"

    “呵……”九皇叔摇头轻笑,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才正眼看蓝景阳。

    咚咚咚……蓝景阳被九皇叔这么一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东陵九,你想怎么样?”蓝景阳熬不住,开口问道,结果九皇叔却不理会他,而是侧身看凤轻尘:“轻尘,你要怎么做?”

    是“要”而不是“想”,只要凤轻尘开口,即使是取蓝景阳的命,把连城彻底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九皇叔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既然下令抓了蓝景阳,他就没有想过和连城和解,他和连城的事也该了一了,这么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个嘛……”凤轻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围着蓝景阳转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打量待宰的猪,评估这猪值多少银子。

    命运被一个女人掌控,即使这个女人是凤离嫡女,蓝景阳依旧高兴不起来:“东陵九,是男人就干脆一点,什么事都听女人的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景阳先生,九皇叔是不是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凤轻尘站在蓝景阳的面前,正好让蓝景阳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对自恃甚高的蓝景阳来说,这样的羞辱比杀了他更难受了,可蓝景阳也知,一味的逞强没有好处。

    蓝景阳咬牙,放下身段,面带痛苦地看向凤轻尘:“轻尘,东陵九他有什么好,给不了你名份,给不了你孩子,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他到底哪里不如九皇叔?

    “你拿什么和九皇叔比。”凤轻尘轻蔑的道,至于孩子和名分,这些东西她都会有的。

    蓝景阳不甘心,又道:“东陵九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残虐暴戾。这样的人有哪点好。”

    “哪点都比你好,比你干净,比你有担当。”凤轻尘琢磨着,要如何用蓝景阳这条命,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那人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哪里干净了。”蓝景阳不屑的冷哼,轻蔑地看着九皇叔,傲慢地就好像九皇叔是蝼蚁。

    凤轻尘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摸了摸下巴,转身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人这么讨厌,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自己是天之骄子了。

    “哦……”九皇叔抬眸,以眼神示意凤轻尘说说。

    蓝景阳看两人再次无视他,心里又气又怒,拼命地想要挣开士兵的钳制,可偏偏他一个书生,就算不文弱也比不上这些武将,只能继续用屈辱又别扭的姿态跪在那里。

    “我记得郭神医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一般稀奇的毒药,它附近都会有解药。景阳先生手上有古尸毒,想必孔有解药。让景阳先生拿出解药他肯定不同意,可要是他自己也中了古尸毒呢?”凤轻尘一脸笑意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略略点头表示赞同。

    “轻尘,你太恶毒了。”蓝景阳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古尸毒有多很可怕。

    “比不上景阳先生你,能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出手,景阳先生比我更甚。”凤轻尘转身,冷冷地说道。

    “九皇叔,我从症状最严重的人身上,提取了一些很纯的毒药,正好我找不到实验对象,不如把景阳先生给我如何?”凤轻尘这并不是征求九皇叔的意见,她只是告知九皇叔,九皇叔轻轻点头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蓝景阳压下去。

    “绑在床上,别让他乱动。”凤轻尘补充一句。

    “凤轻尘,你敢……”蓝景阳这一刻是真得怕了,他以为九皇叔不敢杀他,可不想这两人比杀他还要可怕。

    “凤轻尘,你可知我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蓝景阳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又再次大喊,并且拼命挣扎。

    “我管你是谁,敢动我弟弟,就是天黄老子我也不怕。景阳先生你应该庆幸,要是左岸在皇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左岸那一堆发明,有不少能用在刑罚上。

    蓝景阳已经被人拉到门口,想到古尸毒的可怕,蓝景阳心中一急,对着九皇叔就大喊了起来:“东陵九你混蛋,你明知我是谁,还放任恨轻尘拿毒药害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不然你肯定会生不如死。”

    “东陵九,你敢伤我一根寒毛,我姑姑就会将你大卸八……”

    后面的话,九皇叔和凤轻尘没听到,蓝景阳已经被人带了下去。

    “姑姑?”九皇叔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蓝景阳的姑姑?”

    在玄月宫和蓝景阳一起出现的女人?难道姑姑不是一种尊称,而是蓝景阳的亲姑姑?

    “前朝公主?”凤轻尘想着蓝景阳的身份,大胆的猜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前朝公主能活到现在?”年纪不小了吧?

    “前朝末帝,刚出生不满百日便继位,前朝灭亡后,他也跟着不见了,如果他还活着,他的女儿自然是前朝公主,算算年纪如果真是前朝公主,也只有三四十岁左右。”比如他的母妃。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凤轻尘一拍脑门:“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前朝公主与我们何干,他的威胁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凤轻尘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隐含试探。

    她总觉得九皇叔、蓝九卿和蓝景阳这三人关系不一般,这三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和我们无关,但和蓝九卿有关。”九皇叔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凤轻尘想到九皇叔和蓝九卿的合作,想想也觉得合理。

    既然如此,那:“蓝景阳的命,要留着吗?”

    这才是凤轻尘最关心的,站在她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蓝景阳死,可要是后果太严重,她也会以大局为重,暂时放过蓝景阳。

    “你想杀便杀,后果本王担得起。”事情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也许蓝景阳的死会是一个突破口,虽冒险了一些,现在的他却承担得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大胆的拿他试药了,要是活下来算他命大,要是死了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古尸毒需要**实验,前期可以用动物代替,但解药出来,需要人来做最后的临床实验,蓝景阳是很好的选择。

    “嗯,任你处置。”九皇叔留下这话而足够的护卫,便带人离开了。

    姑姑这两个字,让九皇叔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必须尽快查清那个中年妇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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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0查,连城能为蓝景阳牺牲多少

    九皇叔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凤轻尘对他有多么子解,九皇叔的不寻常凤轻尘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九皇叔完全没有说的意思,凤轻尘也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站在门口目送九皇叔离:“什么时候,你才能向我坦诚?”

    什么时候,九皇叔才能完全的信任她,就如同她信任他一般?

    凤轻尘苦笑一声,决定化郁闷为力量,拿蓝景阳出气……

    九皇叔从顺天府回去没多久,就来到苏府秘室,按奈住心中的急切,将堆在桌上的情报一一查看,这一看就让九皇叔更不爽了。【

    “为了蓝景阳,连城果然舍得。”

    啪……九皇叔将信件反手拍在桌上,铺纸研墨,提笔给连城写了一封信。

    只是让蓝景阳出城,连城就肯割让三个城镇,现在蓝景阳落到他手上,他倒要看看连城拿什么来换,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什么地步!

    信写好后,九皇叔看也不看,就将信封好,通过密室里的特殊管道将信送出去,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连城。

    连城最好快点做决定,不然蓝景阳可就没有命了。

    连城的信处理好后,还有几份九皇叔没有看,此时的他根本看不下任何东西,他知道自己情绪起伏太大没有好处,可他无法控制自己。

    “来人。”九皇叔有韵律地敲打着桌面,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九皇叔面前:“主子。”

    这人是除苏文清外,第二负责人,深得九皇叔信任。

    “去,查出现在玄月宫的女人和蓝景阳有什么关系?”蓝景阳那句姑姑,让他心里非常膈应,据他所知,他母亲并没有兄弟姐妹,他是和前朝皇室血脉最近的人,如果不是这样,连城那些老东西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忠于他。

    “属下明白。”黑衣人领命,走之前把最近得到的情报,报给九皇叔:“主子,南陵锦凡还活着,他已经可以自自由行走,现在人在西陵长公主府。他从海外带来一批怪老头,这些人长得到奇形怪状,没有一个正常人,各个武功了得,心狠手辣,这些人有一半分留在夜城,另一部分则跟南陵锦凡一同去了西陵。”

    “奇形怪状?”听到这话,九皇叔不免多想。

    邪教似乎没有什么长得奇形怪状的人,他们外形和常人无悍匪,只是个性阴冷暴虐罢了,这些人真得是邪教中人?

    为了确定这些人的来历,九皇叔提笔给魔教教主哲哲写了一封信。

    哲哲虽年幼,九皇叔却没有把他当成孩子来对待,哲哲无论是心性还是智商都不比成年人差,对邪魔两教的事,他知道的比一般人多。

    事情一一交待完后,秘室只有九皇叔一人,九皇叔背光坐在石椅上,将自己隐在暗处,一动不动……

    这一坐就是天亮,九皇叔眼眸一动,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份情报,根本无心查阅,直接丢给了属下处理,自己则回府换衣服上早朝。

    九皇叔不知,他随手丢下的几份情报,其中就有一份和秦宝儿的动向。

    古尸毒确实了得,提纯的毒素注射到蓝景阳体内不到半个时辰,蓝景阳身上就出现了黑点,这些黑点每隔半个时辰就变大一毫米,黑点的颜色也加深了,一看就知是毒素在扩散。

    蓝景阳被点了哑穴,手脚被铁链靠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狠狠地瞪着凤轻尘,眼神凶恶,如同吃人的猛兽。

    此仇不报,他就不是蓝景阳。

    凤轻尘非常淡定了,蓝景阳的眼神对她造成不了一点影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针管戳破肌肤,抽血、抽黑点里的毒素时,连抖都不抖一下。

    蓝景阳又急又怒,古尸毒发作让他身体异常难受,可偏偏他又说不出来了,只能任凤轻尘宰割。

    第三次抽血结束,天已大亮,凤轻尘也熬不住了,眨了眨红肿酸涩的眼睛,对一旁的士兵道:“盯着他,病情有变化立刻去找我。”

    “是。”九皇叔留下来的官兵领命,分别守在床的四边,眼也不眨地盯着蓝景阳。

    “哗啦,哗啦……”蓝景阳愤怒地扯动铁链,以示抗议。

    凤轻尘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转身说道:“景阳先生不要着急,九皇叔给了太医院五天的时间,这才过去一天,还有四天。要是四天内我没有配出解药,景阳先生就自求多福了。”

    凤轻尘草草梳洗一翻,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睡得正香时,九皇叔正在早朝上,应付百官的刁难。

    今天的早朝比昨日更激烈,九皇叔昨晚带兵围剿凤轻尘在西区别院,从别院带出一个人的事,早就传开了,这些官员昨晚就收到了消息,连夜便改了折子,大书特书此事,要求九皇叔给朝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大部分官员都指责九皇叔此举,不符合东陵律法,也不符合东陵司法部门办事流程。虽说特事特办,可要人人都如九皇叔一样,谁还会遵守东陵律法,谁还会把官府放在眼里。

    还有一部分人,则对九皇叔把嫌犯交给凤轻尘处置极为不满,这简直就是儿戏,至国家律法于无物。

    “九皇叔,既然那人是嫌犯,理应关入在牢由官府审案再判案,凤轻尘即使是此案苦主,也无权看管、处置嫌犯。”说话的并不是哪个派系的官员,而是一个古板的老官员,在朝上一般没有什么地位。

    “柯大人此言甚是,如若人人都像凤姑娘一般,遇到不平便私自处置嫌犯,要官府何用?百姓有样学样,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今天你杀我全家,明天我杀你全家,全都不用犯法,这世道岂不是大乱?”

    “肯请九皇叔将此案与嫌犯一同移交大理寺,由谁大理寺断案。或者将嫌犯关入大牢,待顺天府的事结束后再审理。”

    附和的官员不少,可见九皇叔这件事做得确实不符合律法规则。

    什么事,一旦摆到明面上来办,就要遵循明面上的规则,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无视一切律法,挑战国家威严。一旦九皇叔触极国家权威,那些平时不说话的老官员们,便一一站出来,指责九皇叔的种种不是。

    面对众臣的指责与要求,九皇叔并没有妥协,而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此事压下,并且给了几位大人一个承诺,那就是五天后,待解毒研究出来,此人就会交由顺天府伊,由顺天府审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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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1输不起,这是最后一天

    九皇叔并没有把在朝廷上,受到的压力告诉凤轻尘,他完全不干涉凤轻尘对蓝景阳的处置,无论蓝景阳是生是死,其后果他都承担得起。【ka"

    王锦凌知道这些官员,为何死咬着九皇叔这个错不放,想了想还是私下给凤轻尘递了个消息,让凤轻尘暂时留蓝景阳一口气,至少能让他撑到审案。

    九皇叔监国以来,发布了几条改革的政令,这些政令于百姓和国家都有利,但不可避免损害到一些老牌世家、权贵的利益,尤其是这次修路的事。

    明眼人都知道,修路是极有油水的事,许多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想方设法走关系,想把这个差事拿下,结果……

    九皇叔居然悄无声息的定下人选,还设了一个监察处,这监察处由寒门子弟、权贵少爷、大儒学者、清流名士、民间奇人组成,人员构成复杂,谁也不会给谁面子,也收买不了这么多人,让他们的人在这里捞不到好处。

    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油水飞了出去,众人怎能不气,没捞到好处的官员,或多或少对九皇叔都有几分怨气,这次抓到九皇叔的错,自是不肯放过,好逼九皇叔让步,再加上太上皇、舟王等派系的人混水摸鱼,这局面就更乱了。

    修路是利国得民的大事,王锦凌不希望修路的事,因权利斗争而出什么意外,只好私下给凤轻尘露个消息,横竖只要景阳有一口气在,九皇叔就能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揭过,也能压下那些人。

    “蓝景阳的命真大。”凤轻尘不由地叹了口气,涉及到权利斗争,这种事就没有对错而言,除非把蓝景阳是蓝氏后人的身份暴出去,不然她还真不能弄死蓝景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蓝景阳的事不仅惊动了官府,还闹得人尽皆知,她要私下弄死蓝景阳,那绝对是犯了杀人的死罪。

    “只要在东陵境内,我就不信,我要不了你的命。”凤轻尘在纸上沙沙的写了几笔,将上面的药单一一列好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药单给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们去辨证。

    她能利用先进的仪器分析毒素成份,也能根据毒素成份来配药,但中药的药方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些药配在一起,熬出来效果会完全不同,因此她需要太医院的太医们辨证,认定这药方是否可用。

    如此反复,这几天凤轻尘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就是这样过的,一个出药方,一个辩证,太医们确定可用,就按药方熬出来给蓝景阳试用,有效果就记录下来,没有就继续……

    被凤轻尘和太医院的人反复试药,蓝景阳早不复之前的光鲜,整个人看上去萎靡瘦小,就是熟人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是谁。

    药效发挥效果需要时间,五天的时间实在算不得长,凤轻尘和太医们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勉强找出可以克制的法子,药效和谷主解毒药丸稀释后的效果差不多,成本却低很多,可以大量的普及,让中毒的百姓服用,可这远远不够……

    “这可不行,这药方骗骗外行还行。”凤轻尘召集太医们一起开会:“这样的药方交出去,只能暂时交差,不能治本的话,上面依旧会追究。”

    “时间紧迫,我们可以先把这个药方交出来,再慢慢想对策。”几个老太医一脸希冀的劝说凤轻尘。

    不是他们不想较真,实在是想不到好的法子,要是能找到药方,他们也不会这样。

    “这药方,总觉得还差了一味。”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看着药方喃喃自语,他的话也让众人眼前一亮:“差哪味药?”

    “不知道。”白胡子老头回答得干脆,众人却是一阵失望,包括凤轻尘。

    忙了四天四夜,凤轻尘终于找出古尸毒的构成,通过西医的疗法,凤轻尘也能帮中毒的人清除体内的毒素,可是……

    这样不行。

    中毒的人太多了,不过是短短四天,又增加了数千人,整个皇城有上万人中了古尸毒,如果都要她一一用西医治疗,她就是累死也治不完。

    这种医德,就是想她也没有本事赚。

    “我们一起想想,总能找到办法,我们还有时间。”还有一天的时间,要是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凤轻尘会将这个药方拿出去,先保住这些太医的命再说。

    不管这些太医的人品如何,他们的医术确实了得,而人品这种东西?她自己都不怎么高尚,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和圣父一样善良。

    因顺天府有大批太医进驻,九皇叔不方便过来,两人也只能偶尔通通消息,通过凤轻尘身边的人,了解事情的进展,知道凤轻尘手上有可交差的药方,九皇叔就放心了。

    最后一天到了,凤轻尘和太医们依旧没有寻到更好的方子,太医们一直催促凤轻尘把药方交上去,可凤轻尘却不肯,让众人再等等。

    “九皇叔说得是五天,不到天黑就表示五天还没有过,我信还有四个时辰,我们再想想,也许就有好法子。”这药方交出去确实能暂时保命,但同时也是一个隐患。

    万一,万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认出这药方不能治本,到时候他们不仅名声扫地,还犯了欺君之罪。

    大夫是一个高危行业,不小心治死一个人,或者开错一个方子,大夫生涯就毁了。凤轻尘不敢拿自己的大夫生涯去赌,也不敢拿众位太医的大夫生涯去赌,因为她输不起。

    众位太医虽有不满,可也知凤轻尘是好意,众人没有反对,只是沉默地看着凤轻尘。

    四天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有四个时辰,他们能行吗?

    不管能不能行,凤轻尘都要试一试,总之最坏不过是如此。

    凤轻尘再次来到蓝景阳的病房,看着躺着床上一动不动,枯瘦如柴的蓝景阳,凤轻尘没有半分怜悯之意。要知道外面像他这样的病人还有很多,而这些都是蓝景阳造得孽。

    凤轻尘手脚麻利的从蓝景阳身上抽了一管血,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和谷主的药奴相比,蓝景阳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蓝景阳躺在床上,眼神木然,只是在看到凤轻尘时,眼珠才会转动,盯着凤轻尘的身影,那眼神能淬出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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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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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介绍: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的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视天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神医凤轻尘,以医术救人治国平天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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