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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八四章 两群黑猴子

    衣通姬自从“跟”在云峰身边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笑,不过,这笑声却令人听着很不舒服,内里含着满满的全是讽刺!

    “衣通姬,你想说什么,何不直言?”云峰的喝问中隐隐含上了些许的愠怒。

    衣通姬一丝不让的直视云峰,淡淡道:“中土如此繁华而又富饶的土地,竟被一群虚伪无耻之徒占据,真是可惜了!”说着,看了眼已是明显现出不快的云峰,又道:“当然,衣通姬这话很难听,只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大王你若是生气的话,尽可以把衣通姬斩了,又或是赏赐给你的手下们!”

    云峰冷冷看向衣通姬,目光愈趋森寒,他倒不是愤怒,而是从衣通姬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缕很令他反感的意味,那就是轻视,并且话语中的意味很明显,你们这样的人不配占有这片土地,这分明是军国主义的口吻啊。

    ‘难道这是倭人与生俱来的禀xìng?’衣通姬不清楚,就是由于这一番指责,为她留在倭岛的同胞们种下了杀身之祸!起先云峰并不打算斩尽杀绝,而是有选择的留下一部分听话的倭人为已所用,但这一刻,云峰已下定决心对倭人实行种族灭绝,除了暂时留下出云国的那一部分倭人开矿,其他无论听不听话,只要带根把子,老人及幼童全部杀光,青壮年全部抓来做苦力,女人也全部掳回中土,就如当年灭绝蒲氏氐人一般!..

    云峰的计划是,rì后有了充足的人口再向倭岛移民。这片土地。宁可闲着。也不能容忍这个种族躲在一旁偷偷发展,一旦天下一统,他将会全面着手于此事。

    这个种族太可怕了,血液中拥有天然的野兽xìng,一千八百年前,还是原始社会向阶级社会的过渡时期,一名王族的女人就有了军国主义的苗头,这如何了得?趁着目前还具有压倒xìng优势。正是往死里下狠手的最佳时机,云峰绝不会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

    而大后磐媛见着云峰面sèyīn沉,以为这人要对衣通姬不利呢,连忙提起裙角奔上前来,哀求道:“大王请您不要与衣通姬计较,她素来便是直言无讳,其实没有坏心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问题,妾代她向您赔罪好了。”说着,给草香幡梭姬连打眼sè。让她也上来劝说,但是没有让衣通姬道歉的意思。她明白,衣通姬不可能向云峰道歉。

    草香幡梭姬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由宋袆搀着走了过来,正要开口劝说,云峰却挥手阻止,径直走向了衣姬姬身前,衣通姬一步不退,把目光平视,望向了不远处的湖面!

    云峰看了她小片刻,突然伸手,一把托住了她那嫩滑而又软乎乎的下巴!

    “你!”衣通姬乍然现出了怒sè,扭头一闪,可她如何能闪开?反而被迫抬起了头颅。

    “哼!”云峰冷哼一声:“衣通姬,或许在你眼里,孤的行为虚伪的可笑,但再虚伪,也还是人,而你的高外祖母息足长姬命,见着三韩富庶,就**裸的前去抢掠,却不要任何旗号,这与禽兽有何区别?人的yù望无穷无尽,必须要有规则来约束,具体到两国交战,便是名份大义、师出有名!纵然虚伪,这层皮也不能撕下,这是作为一个人,所必须需要的遮羞布,正如你,明明天气不冷,为何要穿衣服?全脱光了岂不是光明磊落?”

    “强辞夺理!”衣通姬勉强迸出了四个字。

    云峰半点都不在意,反而面容一松,微微笑道:“你在言语中还诋毁奇谋妙策,那么孤问你,有省力的方式不用却舍易取难,这不又成了禽兽?还拿你打个比方,如果脱了这身衣服,每天编织树叶兽皮披在身上你可愿意?

    请收回你那气愤的眼神,下面孤来说句公道话,其实你所说,并不是一无是处,有一点很有道理,yīn谋诡计的确上不得台面,因此,孤会在有生之年,把秦国打造成一个光明正大的堂皇之国,你看着好了,另外再jǐng告你一次,孤不会永远都有这么好的脾气,你要记住,你是个女人,还是个美貌的女人,下次会发生什么,可就指不定了。”

    这句威胁才刚刚落下,荀灌娘那招牌式的怒喝声已远远传来:“断山,你究竟想干嘛?你怎么整天欺侮人?欺侮完磐媛又来欺侮衣通姬是吧,还不快点放手?”

    云峰转头一看,六个人出现在了视线里,其中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由放开了衣通姬。

    这一行人很快来到近前,庾文君立刻责怪道:“将军,咱们都为您急死了,这倒好,您自已一点都不急,居然还有闲心调戏衣通姬,没见过您这么没心没肺的,您是不是想气死师尊啊!”

    庾文君的小脸蛋气的通红,李若萱连忙上前解释起了经过,向她说明这不是云峰在找事,而是衣通姬率先点燃的战火。

    听完之后,庾文君的面sè缓和了些,却又不服气道:“那您也不许欺侮衣通姬,有不同意见干嘛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动手?而且还出言威胁,人家孤苦伶仃,您还真能狠的下心,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就是大朝会,很可能朝庭会在海门水军督上做手脚了。”

    云峰不屑道:“大不了与朝庭一拍两散,自身不正,没资格指责别人,他若敢宣布孤为叛逆,孤就敢取了洛阳之后,把他司马氏老祖宗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与司马炎,这祖孙三代四人的骸骨起出来,跪在曹魏诸帝灵前!哼!要说叛逆,他司马氏首当其冲!”接着,又把对书院及佃户们的安排如数道出。

    云峰没注意到,在说出这番狂傲无比的狠话的时候,那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也就是桓温的面上现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动之sè,与浓浓的崇拜之情,他桓氏的先祖桓范可是被司马懿夷诛三族于曹魏嘉平元年的高平陵之变,这仇恨早已渗入血脉流传下来。

    荀灌娘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暗暗叹了口气,没好气道:“这只是最下下之策,来,为师替你介绍个人。”说着,向桓温示意道:“这位是散骑常侍桓世伯之子桓温。”

    桓温连忙上前,一躬到底:“温拜见秦王,早年便听闻秦王赫赫威名,今rì一见,果然人中之龙,温实是三生有幸!”

    云峰突的心中一动。难道是不由看向了荀灌娘,见荀灌娘微笑着向自已点了点头,顿时心中大喜,与朝庭翻脸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可真是磕睡送来了热枕头啊,还有什么人能比桓温更合适呢?

    桓温有士族身份但与士族圈子没多大往来,而且门第不高,家庭贫困,属于士族中的无产者,史书记载,桓彝死后由于没钱下葬,桓温只得把他的亲弟弟桓冲拿去抵押为奴,才勉强筹来了丧葬费,其贫困至此可见一斑,对于无产无业的桓氏一族来说,对自已的态度应该类似于郗鉴,不可能如有产士族那般排斥。

    云峰扶起桓温,和蔼的笑道:“桓温你无须多礼,快快起来。”

    桓温依言起身,荀灌娘又问道:“断山,你看桓温如何?”

    云峰并不作答,反而目中厉芒一闪,紧紧罩向桓温,桓温连忙挺胸收腹,瞪大眼睛与云峰对视,尽管一波接一波的jīng神冲击令他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但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好半天,云峰散去迫人的威势,向东南方向一指,缓缓道:“在那里万里处有一片岛屿,名为南洋诸岛,气候炎热,物产丰富,不需要耕作,也不需要劳动,仅是树上与地里结出的果实便足以填饱肚皮,在这片岛屿上,有一群黑猴子以此为生,建有一名为诃罗縠的国家,它们懒惰、贪婪、好妒、见不得别人比自已好,总之,所有人类的劣根xìng都能在它们身上找到。”

    说着,云峰手指移向正南方向,继续道:“在广州、交州以南的广袤丛林间,生存着一群禀xìng相同的黑猴子,不过,更为恶劣的是,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它们趁着中土大乱,象林县(今越南中南部)功曹之子区逵杀死了汉朝rì南郡象林县令,建立了林邑国,信奉邪神(婆罗门教),全然不顾数百年来教化之恩而决意叛出中土,这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没有资格活在世上。”

    云峰说的平平淡淡,但众人全都听的心底发寒,他们明白,既然被点到名,那么,这两个国家算是倒了穷霉,尤其是衣通姬,她是真正见识到了云峰罗列罪名的本事,对于林邑国,只把一百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说事,而诃罗縠则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直接给人家定了个人种低劣的罪名!

    ‘天哪!怎会有如此残暴之辈?这是什么人啊?灭了我大倭国倒也罢了,竟然四处侵掠,以杀人为乐!人家又没招他惹他!’不光是衣通姬,就连大后磐媛与草香幡梭姬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均是忍不住的看向了云峰。

    但这三女的目光又有所不同,或许是由于灵魂被触碰过的缘故,草香幡梭姬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崇拜与爱慕,大后磐媛则是现出了明显的恐惧之sè,而衣通姬,她对云峰的厌恶根本就不假以掩饰,场中的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八五章 谢尚离开

    迎着带有不同含义的三双美目,云峰却是留意到了桓温的脸面已隐隐泛出了激动之色,很显然,是猜到自已将要说什么了。

    于是,云峰又道:“桓温,待谢尚三年后回返,孤便差你率舰队前去林邑国与诃罗縠国,凡是年幼及老年男子全部杀掉,年轻力壮的则抓回来,为我秦国开河修路,至于女人,年轻貌美的都带回中土安置,年老丑陋的任由自生自灭,你可愿意?”

    桓温强压下满腔的激动,郑重的施了一礼:“末将领命!”

    从这一刻起,桓温已正式加入了云峰一系,前面的这张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却透出一丝坚毅与狠厉,光从领军打仗的角度来看,桓温其实比谢尚更加合适,谢尚需要培养,而桓温不需要,他冷血、大胆、富有冒险精神,正是天生的将材!

    而历史上桓温的野心与政冶手腕,云峰倒不是太在意,人的思想是随着环境的变化一步步走来,在主弱臣强的大环境下,强藩生出异心实属正常,包括庾亮、陶侃都有过不臣之心,但云峰有自信,有自已的强势与各种制约手段,秦国不会有适合武将自立的土壤存在。

    快速收回思绪,云峰微微笑道:“正如山陵有高下之别,人也分为三六九等,凡我中土百姓,无论士庶男女,都是最高等人,而低等种族自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被奴役为牛马的悲惨命运,要怪。只能怪他们投胎时瞎了眼。因此桓温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杀他们与清除垃圾无甚区别,明白吗?”

    “请秦王放心,末将会谨记心中!”桓温又施一礼。

    云峰满意的点点头道:“在这三年里,有不懂的要多向水军将士们请教,争取早日上手,另外你还须在操演水军的同时,全力配合梁州水军督蒋老将军封锁大江的战略部署,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接收由倭岛转运而来的白银,清点核对之后,立刻运往梁州,途中当小心又小心,对了,提到银矿,孤倒是想了起来,林邑有金山,盛产金、银、铜,又出玳瑁、贝齿、吉贝、沉木香等珍稀奇种。把这些都给孤抢过来,尤其是吉贝。你千万要多留加留意,此物为重中之重。

    不过,林邑国人凶悍,习山川,善斗,并不是易于征服,你可莫要生出轻视之心,听说林邑国王名为范逸,若有可能,把他生擒来当众枭首!”

    云峰有如打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桓温是听的聚精会神,其余众人,除了谢尚与袁女正夫妇俩,均是眼中光芒大作,这林邑真是个好地方啊,竟然出产这么多的宝贝!尤其对于女人们来说,玳瑁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稀罕货!

    玳瑁本是海龟的一种,不过,它的鳞片质地晶莹剔透、花纹清晰美丽、色泽柔和明亮,打磨而成的宝石光彩夺目,宝气华盛,品位高贵典雅,是贵妇女郎们的最爱!

    云峰特意扫了眼衣通姬,这个女人虽然满脸冰冷,但和士家女郎在外表上已看不出区别,不仅身着深衣,发髻也盘了起来,尤其是那满头的珠翠,在夕阳的余辉下更是显得夺目,以云峰的眼力就能看出,其中正有玳瑁!

    ‘任你再清高,再摆出一幅圣女模样,不还是离不开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云峰心底暗暗好笑,转头向谢尚问道:“谢尚,你何时前往豫章?”

    这么一问,谢尚的眼圈又有些红了起来,他强忍住垂泪的冲动,拱了拱手:“尚明白一早就走。”

    云峰沉吟道:“世伯既然已逝,还请节哀顺便,勿要劳神伤身,此去豫章千里迢迢。路途上请多加小心才是。”

    谢尚施了一礼:“尚多谢秦王!”

    云峰的脸面却是现出了一丝迟疑,随后就郑重道:“谢尚勿怪孤直言,世伯正值壮年,数年前,孤于老师府邸中曾有幸得见,尚是身体建康,神彩熠熠,如何就能暴毙而亡?至于毒虫叮咬,更是令人生疑,据孤所知,豫章当地并无剧毒虫物生长,而世伯出仕豫章太守非是一年两载,岂能不明当地内情?

    依孤猜测,此事或另有蹊跷,当详加探查走访,豫章地处偏僻,人烟稀薄,重点应放在世伯出事前数月,出现的陌生面孔上面,请恕孤不敬,若是有可能,待你扶枢回返,孤可亲自查验世伯遗体,以寻出真正死因!”

    谢尚不由浑身一震,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之前他从未往这一方面想,毕竟父亲与人无争,又是士族身份,谁会去害他呢?但云峰的分析有理有据,再一联系到由父亲暴毙引发的一系列事端,令他不得不心存疑窦。

    荀灌娘也跟着道:“断山,为师想起来了,当年祖师兄也是突如其来得了急病而亡,这二者间会否有什么联系?”

    这话一出,谢尚心里就象穿进个兔子般燥动不安,他连忙抹了把眼泪,匆匆道:“秦王、灌娘姊姊,尚立刻赶往豫章,不弄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云峰点点头道:“也好,早去早回,孤暂派几名亲卫给你,他们在保存遗体及刺探情报方面颇有独到之处,或能帮得上忙。”说着,转头唤了几名亲卫上来。

    谢尚的目中闪过了一丝感激,向众人重重一拱手:“秦王、灌娘姊姊、文君、袁彦道,以及诸位都请保重!”

    众人纷纷执手回礼,谢尚猛一转身,带着袁女正以及云峰派给他的那几名亲卫快步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云峰眉目间现出了一丝苦涩,无奈道:“老师,如果世伯真为奸人所害,那么多半是为弟子的缘故,弟子总感觉有欠于谢尚啊!”

    荀灌娘却摇了摇头,安慰道:“或许咱们想多了呢?就算世伯之死存有疑点,谢尚也非是不明事理之辈,如何会怪责于你?”

    “要怪也会怪责那躲于暗处的贼人,依文君看,定然是刘琨,袁彦道,你说是不是?”庾文君突然插口道。

    其实,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事与刘琨脱不开关系,但没有证据,不好指证罢了,袁耽也不例外,只得苦笑道:“由建康至豫章,虽是迢迢两千里,走水路却便捷方便,若是顺利的话,来回不超过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世伯遗体运至,自当真相大白!”(未完待续。。)

第二八六章 荀崧前来

    众人都明白,急也急不来,谢鲲的真正死因,只能等到一个月后再见分晓,不过,八月份的江南气候依然炎热,距离谢鲲死亡已有了一段时间,这尸体能否保存下来?或是保存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数,唯有寄期望于豫章那边能够采取些保存尸体的措施。

    云峰暗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份书信,转头唤道:“李刚,差两名弟兄于用过膳后,速将此信送给长安曾将军,命他最迟于十一月底率两万骑进驻京口,与尚书令密切配合!”

    “遵命!”李刚接过信函,递给了身后的两名亲卫。

    庾文君连忙问道:“将军,都忘了问您呢,您与尚书令是不是谈妥了?要不干嘛派大牛将军过去啊?”

    云峰点了点头,把与郗鉴的协议和盘托出,只不过,由于亲卫与女罗刹们都在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慌乱,关于他们的安排却是暂时的隐瞒下来。

    对于不再独掌军权与种种条条框框对权力的约束,荀灌娘倒是比靳月华看的开,毕竟靳月华接受的是正宗的儒学教育,受皇权至上的思想影响较深,猛然间接受不了皇帝不能独断专行,荀灌娘则不同,她玄学功底深厚,玄学是黄老之道与儒学的结合品,尊君但不茫从,反对君主大权独揽,代以士族共治天下,对纯儒家那一套很不感冒。

    听完之后,荀灌娘点点头道:“历史上有多少帝王是壮年英明而老年昏庸?简直数不胜数!断山,你还算个明白人,而且你这几年忙的脚不沾地。也该好好歇一歇了。但你这一套究竟有多大用处?要知道。假如你与元老院发生分歧而一意孤行,军队只会听从你的调遣而不会服从元老院,到时候不还是走回了老路?所以,这仍然是建立在你自律的基础上。”

    云峰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一方面,奈何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振臂一呼当应者如云,至少在他有生之年,元老院要想真正运作。只能依靠自已的自律。

    云峰无奈道:“这必然要伴随着普通百姓的思想彻底扭转与交通条件的极大改善才能真正实现,所以说,这是个长期而又艰苦的过程,但如今不是有老师与庾小娘子,还有家里的灵芸在监督弟子吗?因此弟子根本没可能胡作非为。”

    “哼!将军您明白就好!要不然....要不然....文君要您好看!”庾文君当即挥起了小拳头,只不过,这后面的威胁却是哑火了,没办法,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如果威胁将来成了亲不许上床,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云峰的女人太多,不上她的床还可以上别人的床,这可把她给急的脸面通红。

    荀灌娘摇了摇头,接过来道:“好了,这都是以后的事,待天下一统再说罢,现如今,虽有桓温暂代海门水军督,但明日的大朝会必然不会一帆风顺,而断山你显然不适合进入宫城,这使得你在朝庭上根本没法诉说自已的主张,处境极其不利,你想过没有?”

    云峰目含深意的看了眼庾文君,这才道:“在刘琨未败亡之前,江东士族必然心存幻想,这就间接使得中书监、大司徒等人靠不住,他们只会在两边摇晃,谋取最大利益,书院事件已经充分证明,所以不可能在朝堂上为弟子说话,困此只能惊动外舅他老人家了,作为我秦国在朝庭的代表参与朝会。”

    庾文君明白云峰这一眼的含义,小脸蛋不由再次一红,荀灌娘却是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偏偏你还不能入城,否则刘琨很可能会亲自出手围杀于你,只要能把你留下,纵然被万人唾骂也是值得,算了,便由为师回家一趟,把父亲请过来罢。”

    “他娘的!”云峰一时憋屈无比,武功不如人,兵力又不足,所以只能龟缩在这个角落。

    大后磐媛与衣通姬则是心情一阵大好,看到云峰吃瘪,她们顿觉心情无比舒爽,瞧?这不就是不久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人吗?这下缩起尾巴了吧?尽管她们知道只是暂时的处于不利境地,但不妨碍她们兴灾乐祸。

    云峰的目中骤然爆出淫光,狠狠一眼向着二女的胸部与腰臀间瞪了过去,正待运足目力细细查看,庾文君却惊呼道:“咦?真巧啊,那不是师公吗?还有汴尚书!”

    众人纷纷转头一看,一条小船正向岸边划来,船首昂立着的正是荀崧与汴壸。

    原来,当谢鲲的死讯传来之后,在政坛摸打滚爬多年的荀崧立刻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意味,他知道,这是云峰两次入建康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稍有不慎,真能被朝庭逼反,这显然将处于被动境地。

    于是,荀崧斟酌再三,寻上了汴壸,这是由于汴壸有二子,一名卞眕、一名卞盱,皆已成年,与他们的父亲类似,均以忠直守礼,不畏强权而著称,恰好可以暂代谢尚为海门水军督,而不用担心会中途变节改投刘琨。

    对于建康的形势,汴壸也是心知肚明,他清楚,刘琨谋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就是说,将来这个天下要么姓云,要么姓刘,绝不会再姓司马,司马氏已成了两方角力的一颗棋子,一旦某一天利用价值消失,就是司马氏命丧黄泉之时。

    历史上的汴壸父子三人,是死于苏峻之乱,为司马氏尽忠,但人的献身行为往往只由于一时的热血冲顶,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再重走老路呢?这需要打个问号。

    在渐进式的演变而不是突变式的危机下,有了充足的思考时间,家族、子女等各种问题全都冒了出来,为司马氏殉葬究竟值不值,这个问题很自然被摆上了台面。

    在这种情况下,汴壸难免会下意识的产生回避,从而对比起了云峰与刘琨,在他的眼里,云峰会耍无赖,有时还不守规则,刘琨却严格在框架内约束自已的行为。

    按理说,汴壸应该倾向于刘琨才对,事实恰恰相反!云峰给他的印象是真小人,不玩花假,刘琨则是先假死潜伏,又从天而降,行为鬼鬼祟祟,给人一种伪君子的感觉。

    这世上,真小人不可怕,明火持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在背后捅刀子,因此荀崧没费多大口舌就把汴壸给劝了过来。

    眼见越来越近的一叶扁舟,一丝暧流不由涌上了心头,云峰赶忙上前,拱手呵呵笑道:“是哪阵风把外舅与汴尚书给吹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荀崧袖袍一拂,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当真是白替你着急,算了,既然你无所谓,咱们两个老家伙也不必拿热脸来贴你冷屁股,走!回去!回去!”

    荀崧是真的气啊,远远的,他就看到云峰以淫邪的目光打量着两名陌生女子,这倒好,别人为他忙的团团转,他居然还有这份闲心,当真是令人心寒!

    “将军,客套虽说是应该的,但不能不分轻重场合啊,这下您吃到教训了吧?”一见荀崧板下了脸,庾文君立刻来了劲。

    “今晚咱俩正式成亲!”云峰恨恨的丢下句威胁之后,立刻向前唤道:“外舅勿恼,小婿这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刚刚准备请您过来给拿个主意,您就上门了,心里着实是欢喜啊!”

    “哼!”荀崧重重一哼,脸色和缓了些。

    汴壸倒是从中看出了毫不作伪的翁婿情谊,心里大为震动,忍不住劝道:“你这老家伙发什么疯?怎么和晚辈较起了真?来,来,咱们赶紧靠岸,还是正事要紧。”

    很快的,船只靠上湖岸,云峰连忙把荀崧与汴壸一一扶到岸上,这才郑重施了一礼:“小婿见过外舅,另给汴尚书见礼了。”

    荀崧大大冽冽的受下这一礼,汴壸则是侧身让过,他既然已决定出手相助,那么,就等同于投靠云峰,认云峰为主,因此无论如何都不敢受。

    荀崧也不废话,直言道:“幼舆过世太过突然,迫使谢尚不得不暂时放下军权,形势万分紧急,偏偏明日又是大朝会,拖无可拖,丞相必会拿海门水军督来说事,因此老夫请来望之(汴壸表字),以他两子之一暂代一段时间,你放心,他俩虽未接触过水军,或许刚开始会有些手忙脚乱,但决不会负你,老夫可以用清名保证。”

    “这个....”云峰却是眉头一皱,现出了为难之色。

    ‘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啊?莫非不相信望之的人品?’荀崧的心头一瞬间就跃出了这个想法,脸面也是隐有怒容浮出,而汴壸显然有与荀崧类似的念头,一丝尴尬乍现于脸庞。

    荀灌娘暗道不妙,赶紧劝道:“父亲,汴世伯,你们误会了,在你们来之前,已由袁彦道推荐桓世伯之子桓温接替谢尚,所以断山才会为难,并没有其他意思。”说着,连给桓温打去眼色。

    桓温会意的施礼道:“温见过荀世伯、见过汴世伯!”

    “呵呵~~”汴壸捋须笑道:“世侄无须多礼,世侄虽是年幼,却是虎背熊腰,一表人才,秦王有合适人选那是最好,老夫这两子只是滥竽充数,仅拿来应个急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八七章 两全之策

    汴壸这话说的,任谁都能听出带有言不由衷的意味,想想也是,既然已决定投靠向云峰,必然要为身后事考虑,谁不想为子女谋个好出身呢,孰不料,这解云峰于危急之中的机会被人捷足先登,但他也不会过于计较,只是心里有些惋惜而已。

    一时之间,气氛颇有些尴尬,桓温咬了咬牙,正待向云峰推辞掉海门水军督的任命,庾文君却打了个眼色阻止,然后提议道:“将军,您的军中步骑军还好些,但水军非常缺人,尤其是合适的水军将领,文君听您提过,您将来不是还打算在不其、与蓟附近的港湾建立水军吗?依文君之见,您不如在两位汴兄中择其一,与桓温一起招来海门水军,现在就开始作准备,也免得到时人手不足。”

    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妙计啊,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过去。

    庾文君最是受用这种眼神,顿时眼睛一翻,得意的看向了云峰,小脑袋则不自觉的晃了起来。

    云峰也是心头大喜,庾文君的提议的确使他免于陷入为难当中,凭心而论,既然是荀崧推荐,而且汴壸又亲自登门,再有万般理由,当面拒绝总是不给人面子,何况有荀崧作保,人品方面自然不会有问题,至于适不适合干水军,这倒不需要过于担心,只要能吃苦,不晕船,又能放下身段与将士们多做交流就可以。

    云峰已彻底摒弃了传统的跳帮接舷战与近乎于自残的冲撞战术,而这一类的原始战法,恰恰对将领的临场指挥能力与技战术要求极高。但如今。水军中全面采用了远程打程以避免接舷作战。只能要保持船只不被敌舰靠上就算勉强达到了要求,因此对于水战方面的天赋反而不会作过多的要求。

    云峰当即应道:“庾小娘子果然奇谋妙策层出不穷,那么,便由汴尚书推荐一子与桓温共同担任海门水军副督,如何?”

    汴壸满意的捋须笑道:“既然秦王不弃,老夫明日就安排次子汴盱前来拜会,不过,这明面上最好只推出桓温一人。让汴盱给桓温搭个下手便是,毕竟能安排两人,也可以安排三人,说不定丞相会以此为由强行安插人手。”

    云峰接过来道:“汴尚书思虑周详,确是不得不防,但谁主谁副目前不必急于作出定论,过几个月,看他二人的表现再说罢。”说着,又向荀崧拱了拱手:“小婿想请外舅帮个忙,任我秦国尚书令。代表秦国与朝庭沟通,代小婿参加大朝会。如今小婿在朝中势单力孤,连个帮衬说话的人都没有啊。”

    “也罢,老夫明日便以名代你出席朝会!”荀崧清楚云峰已是再不能跨入宫城,于是慨然应允,却又看了看桓温,问道:“断山,你任命桓温暂代海门水军,其父茂伦可曾知晓?”

    “呃?”云峰一怔,这事还真忘了,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小婿刚刚由京口赶回来,然而袁彦道就带着桓温前来,这才把谢尚送走,实是未有时间相告。”

    荀崧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今天人都在,不如把茂伦请来,与他当面说清便是,断山你取来纸笔,老夫亲自手书一封,你派人送过去即可。”

    “有劳外舅了!”云峰立刻让亲卫取来几案纸笔,待荀崧写好,就让人送向桓彝府宅,女人们也纷纷施礼告退,她们得趁着这个工夫生火做饭,在袁耽与桓温的倾听之下,云峰则向荀崧和汴壸描绘起了未来的政治蓝图。

    类似于郗鉴的反应,这两个老家伙乍一听到,均是目瞪口要不知该做何评价。

    好半天,荀崧才稍稍平复下心情,忍不住叹道:“这就是断山你第一次来老夫府中提起的治国良策罢?实为自三皇五帝以来从未有过!究竟可不可行,老夫不知,但如果真能有效推行,将可以避免朝庭内争倾轧,既便以后的皇帝昏馈不堪,由于不能独揽大权,因此对天下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妙,果然奇妙无比啊!”

    云峰微微笑道:“朝庭上的事,能动口尽量不动手,实在不行非要动手,也万万不可动刀,弟子如此作为,除了给权力套上枷锁,也希望彻底杜绝由古至今,凡是政见不同而相互争斗时,所产生的那一幕幕血腥残酷的惨剧。

    凡事以协商解决,少数服从多数,虽允许保留不同意见,但一旦通过必须无条件执行,同时对政争失败者也不允许赶尽杀绝,给其思考改过,与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是弟子心目中最理想的朝堂秩序,朝庭只有有序,才能保证国家的稳定。”

    在云峰眼里,如此奇诡而又小概率的穿越发生在自已身上,可以理解为天意,是老天爷让他回来从根部整治中国,所以他以此为人生的根本目标,毕生为之奋斗。

    这时的云峰,心里满是浓浓的使命感与伟大情怀,脸上则是散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辉,荀崧却老眉一皱,不解道:“何为东山再起?这东山可是会稽郡那座东山?”

    “啊?”云峰一怔,自发而来的气场立刻消散无踪,不由尴尬的笑道:“的确是会稽郡那座东山,小婿只是随口一说,即为重新再来的意思,呵呵~~”

    荀崧的目光中仍然含有一丝不理解,却也没有再问,汴壸则是面容一肃,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的确如景猷兄所言,秦王此举可称之为千古从未有过之盛事,秦王有如此胸襟,着实令老夫钦佩,不过,请恕老夫直言,主上有过,臣属谏之,乃天经地义,甚至监督其言行亦无不可,但罢黜皇帝,与谋反何异?这如何使得?”

    这就是玄学与儒学的不同了,荀崧与郗鉴从不问这类问题,而对于汴壸这个鸿儒来说,颇为难以接受。

    包括袁耽、桓温与荀崧,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他们倒要看看云峰是如何个说法。

    云峰微微笑道:“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坐上至尊宝座,在享有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尽应的责任,天下间,从来没有获取而不需要付出,强行索之,只能国破家亡。

    古来帝王因荒淫残暴而身死族灭者数不胜数,与其等到百姓不堪忍受苛政而群起相抗,造成生灵涂炭赤地千里的恶果,倒不如先行罢黜无道君王,以较温和的方式拨乱反正,如此岂不更好?”(未完待续。。)

第二八八章 并不孤单

    在云峰那令人振奋的描述与各人的相继提问中,时间缓缓逝去,几乎没有感觉,天色就已漆黑透顶,而四周也适时升起了巨大的火把,习习湖风扑面而来,影影绰绰的火光随风摇曳,这本是个适合三五好友闲谈欢聚的最美好时光,出奇的是,交谈声却嘎然而止!

    所有人全都扭头向湖面看了过去,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渐次清晰的水波响动,一条船影出现了夜幕当中,船首昂立一人,正是桓彝。荀崧当即一声怒喝:“你这老东西,怎拖如此之久?莫非是在家用了膳才来?亏得咱们一直等你!”

    桓彝连忙分辩道:“景猷你少给老夫泼污水,你也不想想书信送来已是什么时辰了?莫非老夫还能飞过来?”

    云峰连忙打着圆场道:“呵呵~~桓常侍勿要着恼,外舅就是这幅脾气,又能拿他奈何?”

    “秦王客气了!”桓彝立刻带着微笑拱了拱手,突然目光一瞪,他望向云峰的余光刚好看到有些躲躲闪闪的桓温,不禁怒道:“你这个孽畜,原来躲在这里!说,家里那块金子是不是你偷去了?”

    桓温不敢辩解,二话不说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桓彝的面色变化极快,刚刚还是微笑着面对云峰,这时已是怒容满面,他又目光一扫,向正要转身避开的袁耽怒道:“好你个袁彦道,自已嗜赌成性不说,还开了赌场来害人,恐怕老夫那块金子已是落到你的手中了罢?”

    “这....”袁耽张口结舌。脸面臊的通红。他的感觉。仿佛是骗了小孩子的钱财,然后家长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众人全都面面相觎,不过他们也能理解,桓氏家境清贫,这一块金子恐怕是桓彝省吃简用若干年才勉强攒下的积蓄,如今被桓温图个痛快丢进了袁耽的赌场,不生气反倒不正常。

    荀崧苦笑道:“也怪老夫写的太匆忙,没与你说清。秦王已擢桓温暂代谢尚海门水军督三年,若是干的好,当会另有重用,与之相比,区区一块金子算得什么?你也莫要心疼,实在不行,老夫补给你,可不要为难小辈!”

    “呃?”桓彝脸上的怒容迅速敛去,隐现思索之色,他知道钟山脚下是云峰的军营所在。这一路上都在猜测荀崧召自已前来的意图,却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这也意味着,自已对今后的道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必须要与云峰或是刘琨中的任一方划清界限。

    允许桓温出任海门水军督,等于倒向秦王一系,而与刘琨从此成为政敌,反之,则只能彻底转投刘琨怀抱,以求避祸。

    至于明里投靠云峰而暗里为刘琨效劳,这个念头从未升起过,当时没有无间道这一说法,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没那可能,凡是背主叛上者,均为士林所不齿,这也是桓氏隐瞒出身来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屈身事仇,总不是光彩事,会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所有人都在注视桓彝,尤其是桓温,更是紧张的死死咬住嘴唇,汴壸突然喝道:“茂伦,莫非你怕了?实不相瞒,老夫也把次子送入了秦王军中,明日桓温得朝庭诏令,将与之同赴海门历练!”

    荀崧也跟着劝道:“茂伦,丞相是何等样人你不会不知,依靠鲜卑奴,行踪诡秘不说,光是心机就令人生寒,老夫担心有朝一日,丞相会通过大将军把辽东鲜卑也给召来江东,这完全有可能,当秦王统一北方势不可阻挡之时,辽东哪会再有他慕容部的立足之地?不退来江东又有何处可去?数十万鲜卑人来此,对我江东军民来说,不吝于自孙吴立国以来的最大一场浩劫!如此危急时刻,你不支持秦王,莫非甘愿与胡虏为伍?”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荀崧几乎是喝骂出来,众人全都心头猛震!这不是没有可能,洛阳的鲜卑军卒既然能撤向江东,辽东鲜卑为何不能前来?

    而且由辽东至江东更加便捷,冬季趁着偏北大风,只要乘海船就能一路南下,顺顺当当的到达!

    几十万鲜卑人,必然要对江东的原有百姓形成冲击,江东尽管地域广袤,但除了吴郡、会稽,江荆二州及南越的大中型城池附近,多数都是未开发的穷山恶水,瘴气沼泽、毒虫猛兽,别说是适应高寒地区的鲜卑人,就是祖祖辈辈生存在南方的江淮百姓也是难以深入其中,短时间内,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移民。

    这或许将会重演当年秦州流民进入巴蜀时的乱象,争夺良田、财货抢夺、斗殴杀人等各种纷争将会接踵而来,甚至更有过之,没办法,首先面临的是语言不通,没法交流,不是所有的鲜卑人都学过吴语或是洛阳官话,大部分中低层仍然操着本族土语,而且他们野蛮未开化,不尊礼数,白荡湖的惨相已是充分证明,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荀崧的推测属实,江东将从此陷入动荡当中。

    然而,辽东在名义上仍属于大晋的疆域,鲜卑人也是大晋子民,更何况还有个依凭鲜卑力量执政的刘琨,因此无论于理于法,都没有阻止鲜卑人南下的理由,云峰也只能命海门水军偷偷拦截,但在广袤无边的大海上,能起到多少效果着实难说。

    要想解决这一难题,唯有寄期望于云峰尽快统一北方,然后回师南下,灭杀刘琨!

    荀崧的话音刚刚落下,桓彝已是忍不住怒道:“老夫岂是不分轻重之辈,刚刚只是担心这孽子年龄太小不能胜任,你这老货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今日起,我龙亢桓氏便唯秦王马首是瞻!”

    “好!明日朝会上,全靠咱们这三个老家伙来替秦王撑腰!”荀崧忍不住的叫起了好。

    “你不是辞官了吗?如何再上朝议事?”桓彝把诧异的目光递了过去。

    荀崧捋须微微笑道:“老夫已就职于秦国尚书令,目前暂留京中代表秦王与朝庭联系,身为王国二品,自然有资格入列朝会。”

    “哦!”桓彝点了点头,接着,就连声催促船夫快点划船。

    而始终未开声的云峰却是一阵热血涌上了心头,尽管刘琨的突如其来使他在政治上处于不利境地,但并不是孤军作战。朝中,有汴壸、荀崧、桓彝,朝外,有郗鉴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这些人既然已经当面表态,就绝不会有再有别的想法,士族的气节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其余态度暧昧的王导、庾亮等人可看作骑墙派,他们左右摇摆,与双方都不撕破面皮,在夹缝中生存观望,希望从两边都取得利益,云峰会给他们时间,会通过天下形势的变化来迫使他们做出最明智,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敌对势力,有刘琨、慕容廆、司马氏宗室与吴郡士族,在云峰眼里,后两者就是个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他放在眼里的敌手,仅刘琨、慕容廆二人,事实上,还没有人知道,慕容廆已经偷偷潜往辽东了呢!

    “哈哈哈哈~~”云峰突然哈哈大笑道:“漂亮的话孤不多说,孤只说,咱们一起努力,共同开创一个新的纪元,他日桓常侍必不因今日的决定而有任何后悔!”说着,又转头唤道:“桓温你快起来,去把你父扶到岸上。”

    桓温一溜烟爬起身,套住正缓缓靠岸的船只,有些畏畏缩缩的伸手去扶他的父亲。

    这一次,桓彝并未板着脸,反而欣慰的看了看这个一直令他头痛的长子,在所有人的眼里,袁耽是不学无术的大典型,既便开的赌场日进斗金,但仍是上不得台面,而二典型则是桓温,如今有从军的机会,他自然面目有光。

    在东晋早期,士族子弟并不以为从军为耻,这是保证门楣壮大的先决条件,如王氏、庾氏、桓氏,都是拥强军坐镇江荆遥制朝庭,如果没有军权,别说执政地位,就连生存都要仰人鼻息。

    而到了中后期,特别是始自于咸和、咸康年间,由于王氏庾氏、与后期的桓氏谢氏的相互牵制,东晋渡过了几十年的相对和平时光,久安之下,奢糜之风渐盛,既便是手掌军权的大将军,在士族中也不受人待见,这也直接导致了共天下政治理念的破灭与家天下的重新倔起,具体反映在儒学渐渐压倒了玄学,晋孝武帝讲《孝经》,由谢安陪侍一旁则是标志**件,显示出皇权已再次凌驾于士族之上,到刘裕篡晋,终于宣告士族正式退出了政治舞台。

    “师公,各位世伯,饭食做好了,你们快来用膳吧!”桓彝的脚步才刚刚踏上岸,庾文君的招呼声就传了过来。

    “哎呀~~老夫这肚皮,可是饿扁了啊!”荀崧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之后,转头唤道:“茂伦,刚好咱们边吃边谈,把秦王的一些施政方要说给你听,包你大吃一惊!”

    出乎意料的是,桓彝竟面现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你们....自便即可,老夫听着就行!”

    “你!”一瞬间,荀崧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怒道:“你果然在家用了膳才来,刚刚是谁百般狡赖?”

    “这个....书信送来时,老夫正在用膳,即然吃了还不吃完?”桓彝老脸微红,尴尬的笑道。

    汴壸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大怒道:“好你个老货,害咱们等你这么久!不行,绝不能饶过你,你吃过了还得吃!”说着,上前拉起桓彝,恨恨的向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八九章 先干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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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推杯接盅,宾主尽欢,在云峰派亲卫把这几人分别送走之后,很快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本昊殿,朝庭重臣们陆陆继继的迈步跨入,虽然都是笑呵呵的相互打着招呼,不过,每个人的笑容下,均隐含着一丝特殊的意味。

    他们都清楚,刘琨必然会拿谢辊之死做文章,可是那个人该如何拆招呢?他敢来吗?人都不来又能如何?一旦尚书台下达诏令,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被迫接受,拱手让出军权,要么拒不承认,与朝庭公开决裂!

    尽管没有人提到云峰的名字,但他们的心里都在猜测,云峰会走哪一条路呢?

    当汴壸踏入殿中时,只是略微一扫,各色表情已是尽入眼底,他也不动声色,面带微微笑向相熟的同僚们拱了拱手,便寻到自已的位置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养起了神。

    时间,随着沙漏里沙子的下泄而缓缓流逝,本昊殿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刘琨、吴郡三大家主、宗室诸王纷纷来到了殿里。

    “咦?那不是景猷兄吗?他怎会来此?”有眼尖的朝臣无意中看到了正与桓彝相携向殿内迈步的荀崧,当即惊呼出声。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南顿王宗忍不住一声冷哼:“本昊殿乃朝庭议事重地,荀崧!你一介白身岂能如此放肆?宫中守卫莫非都瞎了眼?出去,快出去!”边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向外连连挥着衣袖。

    荀崧不紧不慢道:“老殿下恐有不知。老夫已于昨日就任秦国尚书令。暂留京城代秦王与朝庭议事,依本朝规矩,王国官吏除不授丞相与录尚书事,品秩等同朝庭,老夫又得秦王授权,全权代表于他,老殿下你说说看,老夫有没有资格列席大朝?”

    “你....”南顿王宗一时哑口无言。刘琨则与吴郡三大家主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其余重臣们却是眼前一亮,显然,荀崧的到来,说明云峰并不是俎上鱼肉,这朝堂里又要起争执了啊!

    刘琨接过腔,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无论出仕朝庭,还是就职秦国,皆我大晋臣子,景猷确有资格入列大朝。”随后向左右喝道:“来人。给秦国尚书令上座!”

    “多谢丞相!”荀崧施了一礼,待仆从摆好几案。一正衣冠,就坐于席上。

    荀崧刚刚坐下,南顿王宗已是刷的起身,猛的一指:“好!你既然全权代表秦王,那么孤问你,秦王为何把舰队开入后湖?莫非不知后湖属皇室所有?又或是觊觎宫城乎?”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伸长耳朵听去,荀崧却不慌不忙道:“老殿下请慎言,秦王怎会觊觎宫城?实为盛夏时节,大江水流湍急,不适于船只停靠,而后湖风平浪静,秦王又不是三两日就走,因此不泊于后湖还泊于何处?

    至于后湖如何会为皇室所有,这倒是奇哉怪也,老夫正要请教老殿下,后湖位于宫城之外,怎会属于皇室?莫非伸手指哪便是哪?那老夫及在坐各位的庄园山泽要不要?如果老殿下欲强据后湖,请拿出地契文书,这不是无理要求,当年白荡湖属陆氏所有,陆氏有完备文书,后来划分一半给瓦官寺,亦是办理了文书交割,再后来竺道人把瓦官寺及其附属一切都输给了秦王,也是交予了地契文书。陛下虽为天下之主,也要依守规矩,老殿下,可莫要给陛下抹黑啊!”

    “算你强辞夺理!”南顿王宗气的脸面通红,又怒道:“青州刺史韩雍受朝庭诏令坐镇青州,秦王为何发兵攻打?私自攻击同僚乃大逆之罪,莫非秦王欲谋反邪?”

    “哼!”荀崧也怒哼一声:“韩雍恶贯满盈,有多少沿海百姓被其荼害?只怕不少于数十万!而此人原为晋臣,后叛晋降石,甘为走狗爪牙,当见到石虎被秦王大破,羯赵大势已去,又叛石投晋,实为反复无常、卑鄙无耻之徒,此等恶贼,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秦王诛杀韩雍,实为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为朝庭搀回声誉!”

    “丞相,您听听?击杀同僚反倒有理了?孤请丞相立刻将此狂徒逐出大殿!”南顿王宗给驳的哑口无言,连忙向刘琨道起了苦。

    刘琨虽是恨不得把荀崧一巴掌打死,却只能忍住,没办法,他心里也有鬼啊,尽管没人清楚他这五年间干了什么,但与慕容廆搅在一起已是不争的事实,而慕容廆叛晋降石,叛石投晋,与韩雍如出一辙,已身不正,如何斥责他人?

    强行压下恨意,刘琨不动声色道:“好了,此事暂且搁下,陛下随时会至,老殿下请稍安勿燥!”

    “哼!”南顿王宗重重一哼,满脸不愤的坐了下来。

    “陛下驾到!”南顿王宗刚刚坐好,尖鸭嗓子就当空响起,众人纷纷离席恭候于殿心。

    伴随着零碎的脚步声,司马绍出现在了大殿里,今天的司马绍,显得神彩熠熠,在他想来,海门水军督落入刘琨囊中已是铁板钉钉,这也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如今的云峰实力太强,斩石虎,灭韩雍,每一次消息传来,都令他惶惶不可终日,只有刘琨逐步壮大,才能有效的对抗云峰,在他的认知中,有云峰在,刘琨绝不敢下毒手谋害自已,这两个乱臣贼子,一居外朝,一居内朝,是相互牵制的关系,同样的道理,也只有刘琨变强,自已的皇位才能做的久,活的更长。

    带着愉快的心情,司马绍端坐于阶上,群臣纷纷躬身为礼:“臣等拜见陛下!”

    当了好几年的皇帝,司马绍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他随意挥了挥手:“众卿免礼,请坐!”

    “谢过陛下!”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之后,一干重臣们各自回到座席就坐。

    司马绍又程序化的问道:“众卿,今日可有事奏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丞相品秩为特品,为百官之首,自然由刘琨第一个发言,于是,刘琨拱了拱手:“禀陛下,豫章太守谢鲲不日前斃于任上,豫章多毒虫瘴气,民风犷野,土地贫瘠,而谢辊一任数年未有任何怨言,当为我等楷模,因此臣请陛下善加优抚。”

    司马绍挤出了一丝悲痛之色,捋须叹道:“早年朕为太子时,曾于东宫见之,甚相亲重,问曰:论者以君方庾亮,自谓何如?答曰:端委庙堂,使百僚准则,鲲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谓过之。温太真亦尝谓鲲子尚曰:尊大君岂惟识量淹远,至于神鉴沈深,虽诸葛瑾之喻孙权不过也。”(未完待续。。)

第二九零章 所有权

    一时之间,殿内响起了成片的惋惜声与唏嘘声,但这其中,究竟带有几分真情,那只有鬼知道了。

    司马绍挥了挥手,待殿内喧哗渐止,继续道:“当年谢幼舆的一言一语,朕仍是记忆尤新,不料,天下未定,故人竟已逝去,着实可悲可叹啊!”

    说着,司马绍眼皮一阵猛眨,使得稍稍湿润了些,又以衣袖擦拭了下,这才道:“渊源流通曰康,性无忌!温柔好乐曰康,好丰年,勤民事!安乐抚民曰康,无四方之虞!合民安乐曰康,富而教之!谢幼舆镇守豫章,境内安平,流匪不起,户皆禀实,当得一个康字!拟旨,追赠故豫章太守谢鲲为太常,谥曰康!”

    “陛下英明!”群臣纷纷施礼称赞,这倒没人与谢鲲过不去,毕竟谢鲲位列江左八达,还是有些名声的,而且他也没有明显的仇家,谁会犯浑去为难一个死人呢?

    待恭维声渐渐消散,南顿王宗立刻拱了拱手:“陛下,由于谢鲲亡故,依礼,谢尚须丁忧守孝三年,如此一来,海门水军督将暂时出现空缺,而海门为江海重镇,不可一日无主将,因此,老臣提议须重新议立一人以暂代之。”

    这话一出,荀崧、汴壸与桓彝均是心头一紧,但也不急于出面,而是要看看刘琨推出的会是谁,于是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静心凝神,等待下文。

    司马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荀崧,点点头道:“老殿下言之有理,不知老殿下可有合适人选?”

    南顿王宗毫不迟疑。张口就道:“老臣推荐前尚书左仆射周顗之子周闵。其人刚厉忠直。颇有乃父之风,足以统率海门水军,请问大司徒意下如何?”说着,脸上挂上了一幅阴笑,捋须看向王导。

    王导不由一怔,原本他打定的主意是无论如何都不开声,免得与云峰生出不快,却没料到。刘琨竟然推出了周闵,就冲着对周顗怀有的那份内疚,自已想不表态也不行啊!

    ‘他娘的,竟算计上了老夫!’王导一丝恼怒涌上心头,却强行压下,向司马绍拱了拱手:“陛下,论起品性德才,周世侄足以胜任,不过,海门为当年秦王议立。为免惹来误会,还请朝庭事先与秦王沟通一下才好。也省了将来的无谓麻烦。”

    刘琨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这老家伙,果然深明明哲保身之道,既夸了周闵,又不忘点到云峰,当真是滑不溜手啊!

    刘琨又把目光投向了庾亮,庾亮也是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这让他意识到,王导、庾亮这类的中间派是不可能在此事上为自已出力了,那么,自已将独自面对荀崧,只是,荀崧究竟是何来意?莫非已有了合适人选?这人又会是谁?

    刘琨突然心中一震,他记了起来,荀崧正是与桓彝一同前来,莫非是那个整日里好赌斗殴的小家伙?

    这令他心头微紧,惊疑不定的目光连连扫视向荀崧与桓彝,心里也在暗暗寻思着对策。

    “哈哈哈哈~~”就在这时,一阵狂笑当空响起,南顿王宗放声大笑道:“大司徒这话好没道理,《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乃我大晋的天下,秦王虽对海门有尺寸之功,但不过一藩王而已,朝庭议立何人,但有主上下诏,何须过问一区区藩王?莫非秦王自大至欲以臣凌主耶?”

    南顿王宗气势十足,一脸的义正严辞,凡是殿中的二半料子均是暗中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的好啊,这还是当年那个老废物吗?可是,肚子里有货的,如刘琨、王导、庾亮、陆晔等人,却是眉头一皱,显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妥当,废物毕竟还是废物啊!而汴壸与桓彝则是现出了一丝似笑非笑之色,把看白痴般的眼神投向了南顿王宗。

    果不其然,荀崧拱了拱手:“老殿下曲解圣人原意,着实令老夫汗颜,老殿下所引出于《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第二章,其后还跟有一句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老殿下为何不提?是故意忽略还是读书一知半解,便自以为肚里有货而飘飘然乎?”

    说着,看了眼已是面泛怒容的南顿王宗,荀崧索性站起身来,昂立席中,捋须吟道:“全诗共有六章,首章怨恨繁重的公差加于已身,给父母带来忧愁,次章述说既同为王臣,何以劳逸不均?自己负担的差役竟繁重若斯?第三章则自嘲幸好自已年轻力壮,能勉力应付四方奔走的差役,第四、五、六章连用十二个或字,两两对举,具体揭示劳逸不均的事实!

    这一首诗,通过一系列的鲜明对照,尽情倾诉了平民百姓心里的不平和牢骚,从侧面控诉出天底下的诸般不平!

    咸丘蒙曾谓孟子曰: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既为天子矣,敢问瞽瞍之非臣如何?

    孟子曰:是诗也,非是之谓也,劳於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曰: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如以辞而已矣,云汉之诗曰:周馀黎民,靡有孑遗,信斯言也,是周无遗民也。”

    随着荀崧的话音落下,南顿王宗的老脸竟有一缕茫然浮现,刘琨不禁暗道不妙,荀崧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哈哈大笑道:“老殿下可是不明白?趁着时候尚早,来,老夫解释给你听,咸丘蒙为孟子得意门生,某一日提问,《诗经》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贵为天子,那么,瞽瞍,也就是舜的父亲,怎能不做他的臣子?

    孟子答:这首诗非是如你所解,意为百姓抱怨为王事操劳乃至种种不公而不能奉养父母。所以,解说《诗经》,不能由望文生义而影响到对诗中辞句的理解,不能由辞句而影响到对诗所弘扬主题的理解,要用心领会,去理解作者的思想,如此才能懂得诗的真正含义。

    如果仅停留在辞句表象,那么,《云汉》诗中有周馀黎民,靡有孑遗就成了周剩下的百姓,再没有人活下来,如果照字面理解,岂不是骇人听闻?”

    荀崧又看了眼南顿王宗,微微笑道:“这般直白浅显,料想三岁小儿亦能明白,老殿下是否还有疑问?”

    “你!”南顿王宗一瞬间老脸臊的通红,这就是**裸的辱骂,**裸的抽脸啊!偏偏他还无言以对,这没办法,读书读到二半料子就只能有断章取义的本事,碰上学识渊博的人,难免会被耻笑。

    一时之间,面对着殿内的诸多异样眼神,南顿王宗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简直是羞的五体投地。

    刘琨也是恼怒异常,这老不死的乱用经典,结果被人打了脸!本来双方还处于试探阶断,形势未见分明,可如今倒好,对方连人选都没提出,自已已是先失一城,娘的,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恨恨的看了眼南顿王宗之后,刘琨强压下怒火,淡淡道:“老殿下年老力衰,精力难免不足,记错了也是寻常事,景猷何必紧抓不放?好了,此事就此作罢。

    不过,老殿下虽引用经典有误,言下之意却是正理,这天下,本是陛下的天下,朝庭任命何人无须向一藩王请示,但念在秦王确与海门有功,因此照会一声,示以尊重亦无不可,景猷既为秦王代表,那么烦请散会之后转告秦王,免得心生猜疑。”

    话音刚落,刘琨向司马绍拱了拱手:“请陛下拟旨,擢周氏子弟周闵暂代海门水军督,由尚书台抄录附送秦王!”

    “且慢!”荀崧立刻开声阻止,然后向司马绍施礼道:“臣既已就任秦国尚书令,又得秦王授权,在此可全权代表秦王,秦王对于海门水军督已有合适人选,倒是不劳烦朝庭操心,臣代秦王谢过朝庭与陛下的好意了。”

    刘琨顿时脸面一沉,不悦道:“景猷是为何意,莫非海门不是我大晋的海门?”

    荀崧丝毫不让道:“海门之繁盛,相信诸位皆有目共睹,但数年之前,海门只是一荒芜沙滩,数百里了无人烟,甚至连名称都没有,若无秦王,何来今日之海门?

    秦王为海门付出了巨大心力,调拨的钱财、粮草、兵器甲仗,数量惊人,数次填移人口达十余万之众,又助海门组建水步军,按照我朝南渡以来圈占山泽的旧俗,谁先占据,谁付出最多便是归谁所有,在此规定之下,吴郡、会稽的良田山泽可有寸土归于平民百姓?可有一枚铜钱的赋税缴纳给朝庭?因此,海门名虽为郡城,实则可看作一庄园,属秦王所有已是无须质疑,而秦王也拥有对海门人事的任命权!”

    荀崧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南顿王宗再次跳出来,大怒道:“胡言乱语,秦王不是士族,哪来资格圈占山泽?”

    “呵呵呵呵~~”荀崧捋须笑道:“秦王虽不是士族,却是王爵,得主上下诏赐封,不提朝中诸多公候伯子男,光是国号王,就比你这郡王更加尊贵,若说秦王没资格,老殿下你哪来的资格?在坐还有何人有资格?”(未完待续。。)

第二九一章 一碗水端平

    南顿王宗立时蔫了下去,有如斗败的公鸡般斗志瞬间全无,而刘琨是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老货,荀崧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分明是通过七扯八绕来证明云峰拥有海门的合法性,再凭此拒绝朝庭任命的人选,怎么偏偏就他往陷阱里跳?

    荀崧把云峰占据海门与士族占山据泽相联系,虽看似强辞夺理,但也令人无话可说,这大殿里就坐的又有几人没有圈占山泽?包括刚刚叫嚣最凶的南顿王宗,根本没资格指责人家!

    刘琨狠狠瞪了这老家伙一眼,就冷哼一声:“景猷刚刚在陛下未来之时,曾有言皇室因没有地契,所以后湖为无主之地,那么,秦王可有海门的地契?”

    这话一出,吴郡三大家主、司马绍与他的皇叔们均是精神大振,自信心倾刻间回复过来!

    荀崧捋须微微笑道:“武皇帝专为羊太傅(羊祜)下过诏,以泰山南武阳、牟、南城、梁父、平阳五县置南城郡,封其为南城侯,以南城郡赏赐给羊太傅,而孝元皇帝也专为秦王设海门郡,这地契,便是海门郡公印信!”

    刘琨不屑道:“既已进为秦王,何来海门郡公?”

    荀崧不慌不忙道:“海门郡公印信仍在秦王手里,既未剿还,自然有效。”

    “这....?”刘琨一阵哑口无言,证明官员权贵的身份,最重要的就是印信,云峰有印信在手,这就是朝庭的失职了。但是。这偏偏是个极大的漏洞。

    陆晔却跟着就道:“武皇帝虽专为羊太傅设过南城郡。但羊太傅坚辞不受,又如何能拿来引为典范?”

    荀崧拱了拱手:“羊太傅高风亮节,令人钦佩,不过,秦王可不敢与羊太傅相比,所以孝元皇帝赏赐,岂能不受?”

    “你....”陆晔顿时脸面涨的通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今天才见识到,荀崧耍赖的功夫也是一等一啊!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之后,一阵喝骂传来:“大胆荀崧!无论你如何砌词狡辩,海门单列为郡而不是王国却是不争的事实,既设为郡,自当受朝庭管辖!而且海门太守王羲之,在上任之初,从朝庭领了一批粮草甲仗,若是私人领地。何须从朝庭领走钱粮?哼,朕看你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所以才胆大至不把朝庭放在眼里!”

    这话正是从司马绍口中喷出,刘琨、宗室诸王、包括吴郡三大家主均是精神再振,在他们看来,这正是云峰的软肋,而汴壸的目中则是现出了一丝担忧,刚要挺身而出,却被桓彝制止,据他对荀崧的了解,这老家伙虽然锋芒不露,实则圆滑不下于王导,岂能被一个黄须儿三言两语就驳的无话可说?

    “请陛下息怒!”果然,荀崧根本不惧震怒中的司马绍,不急不忙的施了一礼:“陛下此言请恕臣不敢苟同,诚然,王羲之刚去海门的确向朝庭要了一批粮草兵甲,可数量太少,粮草仅够食用三月,兵甲仅能装备五千军,之后就再未从朝庭领过一粒米与一枚铜钱,所需全靠秦王接济,尤其是破了姑孰与王敦之后,所得财货、舰船与人员悉数给了海门,朝庭花费与之相比,呵呵~~换了臣,实在没脸提啊!

    因此,海门一不依靠朝庭,二不向朝庭纳税,就连海门的第一批军民与海门水军最开始都是秦王的俘虏,可以说,在事实上的确与朝庭没有太大关系,

    何况秦王第一次下都,所需钱粮也全由朝庭供给,难不成朝庭还能向秦国派驻官吏?不过,若是陛下另有想法,老夫可代表秦王,将朝庭拨与海门的财货连本带利如数归还,只是,秦王第一次下都....这个耗费的钱财,由于数量不蜚,臣不敢做主,需要向秦王请示才能给陛下您一个答复。”

    荀崧这话说的,既尖酸又刻薄,如果说司马绍刚刚的发怒还带有几分作伪的成份,可这时,他是真的怒了,脸面胀的通红不说,就连眼中都是蒙上了一层血翳!一个小小王国属臣竟敢与天子如此作答,这让天威何存?

    司马绍霍然起身,猛的一指荀崧,巨声咆哮道:“好你个老贼!父亲在世时待你不薄,对你百般器重,不料,过世仅有三年,你便旧恩尽忘,简直是一狼心狗肺之徒!来人,把他轰出去!”

    这话一出,朝中众人均是愕然,皇帝骂人?没听错吧?有的人还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孔。

    荀崧却夷然不惧,微微笑道:“怎么?陛下理屈词穷,莫非恼羞成怒了?臣不过就事论事,还请陛下冷静,莫要给孝元皇帝(司马睿)蒙羞,其实陛下发怒无非是出于不愿秦王独占海门的缘故,这好办,臣有个折中之法,若是陛下愿听,臣可以说出来请陛下定夺。”

    “呃?”司马绍一怔,他再不谙世事也能听出来,荀崧这是在给自已个台阶下,说实话,刚刚咆哮过后,气泄了,心里也开始后悔了,毕竟皇帝要注意仪态,再有什么原因,都不该口出秽言,同时荀崧的提议也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倒要看看荀崧究竟能说出什么。

    司马绍的怒色稍作收敛,借势坐下,冷声道:“说!”

    不仅止于司马绍,其他人的眼里也是充满着疑惑与不解,他们不明白荀崧明明已投向了秦王,又在目前的争斗中暂时处于上风,为何还要作出让步,只有刘琨,心里升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这完全是来自于顶级高手的灵觉,而没有任何理由,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法阻止荀崧开口。

    在数十道目光的注视下,荀崧拱了拱手:“如今争议的焦点在于海门究竟属不属于秦王所有,关于这一点,臣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无须再做重复。可是,朝庭显然不愿让秦王占据海门,因此产生了矛盾,这该如何解决?

    《论语》有云: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解决此事,圣人早有明示,臣请陛下颁布诏令,我江东地面所有士族,严格按武皇帝所颁《占田制》规定,但凡有多占的田地、山泽、奴婢、荫客,一律退还给朝庭,但有不遵者,不仅要强行没收,还要交有司论罪!

    只有如此,秦王才可以退出海门,这也是唯一先决条件!秦王并非故意与朝庭为难,但必须要一碗水端平!否则,仅由秦王放弃海门,而我等占山据泽纹丝不动,岂不是不公?又何以服人?同样,臣亦愿带个头,退出钱塘所占山泽,若是陛下认为可以,现在请颁旨!”说完,深深一躬,态度诚肯之极!

    这话一出,殿中立刻哗然,没有人能想到,荀崧会提出这么个建议出来,乍一听虽是有理,但可能吗?谁会主动让出即得利益?按《占田制》规定,第一品只能占田五十顷,以下每品递减五顷,而荫客,食客部分,六品以上官员可以荫庇三人,七、八品二人,九品及御前护卫只能荫一人。最后关于佃客,一、二品可荫庇五十户,三品十户,四品七户,五品五户,六品三户,七品二户,八、九品一户。

    在坐的重臣中,除了个别无产无业者,哪个不是占田少则数百,多至万顷?荫客奴婢更是成百上千,如果严格按《占田制》执行,不敢说倾家荡产,最起码也要蒙受重大至无法承受的经济损失。(未完待续。。)

第二九二章 今晚圆房

    对于荀崧的提议,与百官们不同,刘琨与司马绍却是发自内心的赞成,司马绍就不提了,刘琨虽贵为丞相,但他在江东也是无产无业,如能重推《占田制》,对于削弱士族力量,加强朝庭对地方上的控制将大有裨益。

    然而,他们也只能放心里想想罢了,他们都明白,这是道没法下达的诏令,否则,面临的将不仅止于根基动摇,而是这个位置还能坐多久的问题。

    刘琨突然意识到,这一次他败了,荀崧绝口不在人选上作文章,而是证明云峰占有海门的合法性,并把士族占田与之相联系,很显然,他成功了,他重提《占田制》的目的,无非是把云峰与众多士族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要死大家一起死,要么都不死,这偏偏无从辩驳!

    ‘娘的,秦王怎么不迟几天回来?’刘琨的心里大为无奈,他只能感叹天意弄人,云峰哪怕迟个两天回来,结果又将大有不同,而且,冒着天大风险下黑手除去谢鲲,非但没捞到任何好处,还要担心日后被人揭破真相,可以称为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另外还有正一道,又是一头拦路虎!

    一时之间,刘琨有了种举步维艰的感觉,一丝戾气情不自禁的罩上了心头,对于他来说,所有的设想尽管是那么的美好,却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收服成功吴郡。

    一想到吴郡,刘琨倒是忆起了正在收编的吴郡水军,如此一算。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使他的心里舒坦了些。只要洛阳的军队寻机渡江,再加上辽东的几十万慕容部族人成功迁来江东,并不是没有与云峰一搏的资本,反而是吴郡,是真正的大输特输,海门水军督没捞着,还把自家水军给搭了进去。

    刘琨不由得看向了陆晔、周嵩与顾和,显然。这三人也意识到了不妙,正急的相互之间连打眼色呢。

    刘琨心里暗暗冷笑,他不光是要吴郡的军队,他们的土地、财富与人口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景猷,秦王究竟属意于何人?你何不说来听听?”汴壸的突然发问打断了刘琨的思绪,也使得殿内的喧哗声小了下来,全都扭头看了过去。

    荀崧向司马绍施了一礼:“陛下,秦王举荐散骑常侍桓彝之子桓温出任海门水军督,请朝庭即刻颁旨!”

    “桓温年仅十四,如何能行?”顾和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迸出来反驳道。

    荀崧也不说话,反而直视司马绍。这使众人纷纷记起,谢尚出任海门水军督不也是十四岁吗?而上面这位主,任东中郎将镇广陵时,也是十四岁。

    顾和迅速哑了火,周嵩又不死心道:“既便年龄不提,但桓温游手好闲,嗜赌成性,为一军之主岂不是儿戏了些?”

    桓彝的脸面立刻现出怒色,自已的儿子再不好,也容不得外人无端指责,荀崧却给他施了个眼色制止,这才傲然道:“桓温能否胜任,与你无关,周中丞无须费心!”

    “你!”周嵩一瞬间老脸气的通红!

    荀崧看都不看他,拱手凝视司马绍:“桓温亦为士族出身,请陛下下诏,任桓温暂代海门水军督!”

    “不行!”南顿王宗又跳了出来。

    荀崧冷冷一瞥,厉声斥道:“陛下尚未言语,你有何资格?莫非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好了,南顿王请退下!”司马绍挥了挥手,向刘琨望去,却见刘琨满目无奈,这让他明白,今天的朝会,可谓大败亏输,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想想也是,荀崧的堂正之辞,从理法上证明了云峰对于海门拥有不可辩驳的所有权,相应的也具有对海门的人事任命权。说又说不过,翻脸又不合时谊,还能如何呢?

    一丝颓丧的气息从阶上徐徐升起,带着满腔的不情愿,深深看了眼桓彝之后,司马绍勉强道:“拟旨,由桓温暂代海门水军督,望其不负朕望,尽忠于朝庭!”

    “遵命!”黄门施礼应下,当庭拟了份诏书,司马绍盖上玺印,唤道:“交由丞相签押盖印!”

    黄门捧着诏书置于刘琨几上,刘琨略一迟疑,便咬牙盖上录尚书事与丞相两枚大印,至此,这份诏书具有了正式律法效力,桓温从这一刻起,也正式成为了海门水军督。

    司马绍无力的随手一挥:“退朝!”遂不待群臣相送,就匆匆向殿后走去,甚至都忘了象征的再问一句,是否还有别的事上奏。

    皇帝一走,众人也纷纷离开,刘琨面无表情,吴郡三大家主与宗室诸王的眼里满是愤恨,而其他重臣们,神色则复杂的多,他们虽碍于刘琨而不方便交流,但都明白,秦王在这次危机中,取得了彻头彻尾的胜利!

    这一次胜利,可以说,是荀崧一个人的胜利,汴壸与桓彝作为议定好的后援,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这完全是策略正确的结果,荀崧不与刘琨争执海门水军督的人选,而是剑走偏锋,竭力论证云峰占据海门的合法性,摆事实,讲道理,令人辩无可辩。

    同时,在大朝会上,汴壸保持了身份隐秘,这是一个意外之喜,毕竟有人隐于暗处,总比全部兜上台面要更加灵活,这也完全是荀崧一个人的功劳。

    荀崧与桓彝一离开宫城,立刻就亲赴钟山脚下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云峰,这使得营寨里欢声雷动,由于汴壸未曾暴露,因此原计划由汴壸次子汴盱随同桓温于当天奔赴海门,临时修改为桓温先行,汴盱十天半个月后待风声稍稍过去,再偷偷潜入海门。

    约摸傍晚时分,送走了坚决不愿留下来用膳的荀崧与桓彝,钟山脚下营寨里所有人脸上的喜色仍是久久不能散去,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依文君看,短时间内,刘琨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除非与您公开撕破脸皮,但他的洛阳大军还未渡江,师公猜测中的鲜卑人南渡也不见影子,所以目前显然不是时候,您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明天您赶紧上山去吧,吴普真人还惦记着您呢,稚川先生也有事要与您谈,对吧,师尊?”

    “嗯!”荀灌娘跟着就道:“断山,咱们明日全都上山,跟随师尊潜心静修一段时日,把与大鹪鹩命的交手经历好好参悟一下,能不能突破到打破虚空,这一段时间应该非常关键,对了,还有....”说着,指了指衣通姬、草香幡梭姬与大后磐媛,又道:“裴家姊姊已经收了她们三个为徒,你以后不许欺侮人了,昨天事多,忘了和你交待。”

    “呃?”云峰一怔,转头看过,草香幡梭姬还好,媚眼如丝,面带淡淡微笑,大后磐媛与衣通姬却是隐含得色,尤其是大后磐媛,看向自已的眼神竟带有一丝挑恤。

    ‘娘的,看老子回到长安如何把你们草的哭爹喊娘!’云峰暗中吞了口口水,表面却欢喜的笑道:“哦?这倒要恭喜三位了,裴夫人道行精深,既便学到些皮毛,他日成仙得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行了,别尽说虚的!”话还未讲完,荀灌娘已没好气道:“人家千里迢迢被你掳来中土,已经够惨了,你就不能将心比心的为她们多想想?真搞不明白,为何你总是喜欢欺侮她们!”

    云峰嘿嘿笑道:“老师说的是,弟子会注意的,明日的确得上山拜会吴普真人,否则,功夫不突破,老是困在山脚连门都不敢出也不是个事啊,不过,今晚还请老师做主,见证弟子与庾小娘子完婚!”

    “啊?”庾文君一惊!她早忘了这回事,当即嚷嚷道:“这也太苍促了吧?文君还没准备好呢!”

    云峰笑咪咪的走上前去,凑头围着庾文君里里外外闻了一圈,这才面现满意之色,点点头道:“庾小娘子,来,孤说给你听,现如今的形势,咱俩根本没可能风风光光的操办一场,只能一切从简,如果拖回长安,灵芸那里也不好交待,你说可是?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你家亲戚没来,身子干干净净,不圆房还待何时?明日派个人给中书监知会一声,他会理解的。”

    “可是....”庾文君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正待分辩,荀灌娘第二次打断道:“断山说的对,的确不能拖!何况他明日就得上山随师尊潜修,还不知道要多久呢,文君,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哪怕把你绑起来,也不能由着你。来,趁着未到时辰,咱们先准备一下,虽是寒碜了点,但也要办的热热闹闹!”

    “文君,恭喜你了!”

    “姊姊给你打扮一下,新妇得要有个新妇的样子!”

    “文君,说说你是哪一天走的,咱们给你算一下,指不定今晚就能怀上呢!”

    在唧唧喳喳声中,众女的拥而上,庾文君尽管很不情愿,但架不住人多,被连拖带拽的拉到了营帐里,另有些人则留在外面做起了准备工作。

    很快,太阳落下了山头,简单的仪式之后,在成片的祝福声中,庾文君几乎是给荀灌娘硬推着送去了专门搭起的一座寝帐,而云峰,耐着性子坐在外面与一群女人们喝着酒,却有些心不在焉。(未完待续。。)

第二九三章 不脱衣服

    靳月华见着云峰的一幅猴急模样,心里暗暗好笑,看了看月色,转头催促道:“云郎,时候应该快到了吧?可别让文君等急了,你快点去吧。”

    云峰也装模作样的抬头望向了天,似乎在盘算着吉时是否已至,过了小片刻,才勉为其难道:“是差不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不要太晚了,明天一早咱们都得上山,对了月华,早明记得来叫为夫起床。”说完,起身快步而去。

    而在另一边的帐幕里,在两只红烛的摇曳火光下,身着礼服,装扮一新的庾文君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荀灌娘则陪坐一旁,正咬着耳朵啼啼咕咕说着什么。

    一见到云峰进来,荀灌娘当即叮嘱道:“文君,为师和你说的都记着了吧?你可不许使小性子,知道吗?”随即就看向云峰道:“文君有些紧张,你先陪她说会儿话,别那么急,不过,也不要惯着,该如何还如何,实在不行就使强,总之,今晚这床褥一定要见红!好了,为师不打扰你们了。”

    “师尊,不要走!”庾文君连忙拉上荀灌娘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望了过去。

    荀灌娘摇了摇头,无奈道:“做女人总要走这一遭,为师、你大师姊与其他的姊妹们不都这么过来的?难不成你要为师坐在床头看着?行了,断山会很温柔的,你不要紧张,放松配合就可以了!”说着,扒开紧抓住自已胳膊的两只小手,狠狠心走了出去。

    倾刻之间。帐内冷清下来。庾文君灵性全失。仿佛变了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闪烁飘忽,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一幅很不适应与云峰单独相处的模样。

    仔细一想,庾文君还真没与云峰单独相处过,因此云峰也能理解她的忐忑心情,老老实实的倒了两杯酒液。正要上前,庾文君却突然叫唤道:“将军您不要过来,咱们已经成过亲了,也算是夫妻了,现在请您出去吧,文君要睡觉了。

    ‘呃?这是什么话?’云峰丝毫不加理会,走过去微微笑道:“庾小娘子,不圆房如何算夫妻?周公大礼可是最重要的一环啊,老师应该都教过你了吧?来,把酒喝了。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呢。”

    庾文君不由向边上闪了闪,尽管她在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了云峰。但这一刻真正来临,仍是显得非常不自在。

    云峰不依不饶,端着酒盅随着她转了过去。

    庾文君抬头看了看这人,俏面阴晴不定,现出了挣扎之色,过了好半天,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猛一伸手,夺过酒盅一口灌入,又咬咬牙道:“哼!将军您满意了吧?不就是想要文君的身体吗?这么多年下来总算得逞了吧?来,给您就是了,看文君可会皱一下眉头!”

    随着这句话撂出,庾文君把酒盅向地上重重一掼,“啪!”的一声脆响,又身体向后一倾,大字型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起,连眉毛都皱成了川字型!

    由前世到今生,与云峰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中,有主动开放型、有欲拒还迎型、有大大冽冽型、有半推半就型、有娇羞不已型、还有挣扎反抗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不过,如庾文君这类的视死如归型尚是首次得见。

    这倒让云峰瞧出来了,庾文君是真的紧张,甚至他都在想,是不是要把靳月华唤进来呢,靳月华无所顾忌,又能从旁配合,可以很好的调节情趣,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给压了下去。

    他娘的,上个女人都要请人帮忙,丢不起那人啊!

    帐内安静无声,云峰都能听到,庾文君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又乱又急!

    无奈之下,云峰摸上了庾文君的小手,想通过牵手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不料,庾文君刷的一下,猛的甩开,连声惊呼起来:“将军您要干嘛?”

    云峰耐着性子劝道:“庾小娘子,你不要紧张,你想一想,咱们以前不也是牵过手吗?是不是这么回事?来,你回想过去咱们牵手的美好时刻,试着让自已习惯。”

    “哦!”庾文君的面色缓和了些,咬了咬牙,让云峰握上了自已的小手,但任她如何去代入,也想不出以前仅有的数次牵手,有哪些美好的、值的回味的地方,这没办法,她能记起的,不是被威胁,就是被强迫,没有一次心甘情愿!

    云峰却不明白她的心思,只看到了她的表象,于是,一边细细抚摸着那滑软的柔荑,而另一只手,则缓缓抚上了庾文君的脸颊。

    “将军,您恶不恶心啊!文君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庾文君赶紧把脑袋偏向了一边。

    “哦?哪儿有?”云峰非但不以为杵,反而暗道好机会,跟着就问道:“是不是在衣服里面?来,快脱下来看看!”说着,伸手就去解庾文君的衣襟!

    庾文君立刻伸手护住胸前,猛的睁开眼睛,不齿道:“将军,快收起您的小把戏吧!哼!不就是想骗文君脱衣服给您看吗?告诉您,文君已经识破了您的奸计,您想都别想!”

    这时的庾文君,神彩熠熠,竟奇迹般的重新恢复了自信,云峰却是浑身都泛起了一阵无力感,这是什么女人啊,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新婚之夜?

    好半天,云峰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抗议道:“庾小娘子,不脱衣服如何做那事?你别忘了,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而且老师特意叮嘱你不许耍小性子,莫非你打算明天早上惹老师不快?”

    “啊?”庾文君面色一苦,她想了起来,荀灌娘的确说过这话,而且还过份的授权这人使强!

    ‘凭什么?这是文君的身体!’庾文君在心里不满的嘀咕了声,面色一苦,这才不情不愿道:“做女人怎么这么命苦?为什么都要给捅一下?将军,那您来吧,文君就当是....被棍子捅好了。”

    一听这话,云峰立刻面色一沉,不悦道:“庾小娘子,你就不能阳光一点?难道老师没教过你?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似的长不大?来,快脱衣服!”

    “您不是要从下面进来吗?这和脱不脱衣服有什么关系?来吧,您进来好了,文君保证一声不吭!”庾文君不死心的分辩了句,把裙子掀开了一小点,小心翼翼的把内裤褪到膝盖。(未完待续。。)

第二九四章 帐篷坍塌

    云峰的额头渐渐升起了一道黑线,以他的视角,除了褪在膝弯处的那条小内裤,以及裙子掀开而露出的那两条细白小腿,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尽管内裤底部有些不是太明显的水渍,但云峰能分辨出,这不是动情而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液体,而是因紧张渗出的汗水!凭着他那不逊于狗鼻子的嗅觉,没有闻到那股特殊的味道。

    “对了,文君想起来了,文君要在上面!将军您快躺下,让文君骑在您身上!”云峰正发着愣时,庾文君的催促声又传入耳中。

    ‘骑在上面?这连个屁股瓣都不露出来啊!’云峰不由看了眼庾文君身上那又长又宽大的礼服。

    ‘她是故意如此,还只是敷衍了事?’云峰就感觉,自已的耐性正一分一分的被消磨殆尽,却仍是尽最后的努力劝道:“庾小娘子,上次泡温泉你可记得?那时你不也是全身脱光,还和孤嘻笑打闹呢,怎没见你有半点不适?这已充分说明,在孤面前脱光衣服对你来说,并不是太为难,来来,少罗嗦,孤来替你脱,只有脱光了,你才能体会到身为一个女人的美妙滋味,作为补偿,姿势随你挑,你想在上面、在下面都可以,或者无论你想到什么姿势,孤都能配合,你想不到的,孤也会提醒你!”

    说完,云峰一把扯上了庾文君的衣襟,庾文君连忙两手一夹,可怜兮兮的唤道:“将军,那不一样的。当时人多。头脑一发热就被您占了便宜。可现在只有咱们两个,脱光了多尴尬啊!要不这样,您要是觉得不方便,文君不在上面了,把裙子全掀开,上衣不脱,但是....您不许往下看,这样还不行吗?”

    庾文君的表情非常认真。全无半分说笑的意味,这恐怕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云峰却毫不怜香惜玉,斩钉截铁道:“不行!”随后手指略一用力,扒开庾文君的手臂,就势一挑,挑开衣襟的搭绊,双手一分!顿时,一幅稍带起伏的月白内袍呈现在了眼前。

    “将军,您真不要脸。您竟然使强!”庾文君连忙大声叫唤。

    云峰嘿嘿笑道:“庾小娘子,你乖乖的从了吧。老师可是有言在先的,你若不老实,就得对你使强!”

    嘴上说着,手上也不放松,在这说话间,无视来自于身体下方的挣扎反抗,内袍也被解了开来,露出了最里的亵衣,这是云峰首次得见庾文君的亵衣,令他稍稍一怔。

    这件亵衣是抱腹形制,用细带子勾住肩头,色彩以绿色打底,竹林中,几只黑白分明,憨态可拘的大熊猫正在嘻戏玩耍,尤其是两边胸脯上一左一右各绣着一只!

    “唔!”云峰连忙捂住嘴,差点笑出声来,他敢发誓,女人内衣见过千千万,但以大熊猫为素材,还是第一次见着。

    “将军您不许看!”云峰的似笑非笑表情令庾文君又羞又恼,趁着云峰愣神的工夫,赶紧一把掩住,语无伦次的解释道:“这是上次路过汉中时见到的食铁兽,凭什么亵衣上只能绣鸳鸯?谁规定的?有什么好笑?您不许笑!”

    云峰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作出一幅不感兴趣的模样,随口称赞道:“这倒也是别出心裁,庾小娘子,你真有一套啊,改天你给孤绣几条内裤,如何?图案你由你定!来,咱们继续正事,你把手拿开,让孤来替你把这几只大熊....不!食铁兽请去一旁。”

    “啊!不要!”庾文君身体蜷成一团,手臂掩的更紧,美目中,毫不掩饰的射出了威胁的光芒!

    云峰根本不吃她这套,刷刷两下,脱去自已全身衣服,又挺了挺那又扁又平,隐现腹肌的小腹,得意的笑道:“庾小娘子,孤这本钱可雄厚?你放心,它会给你带来毕生难忘的快乐!”

    庾文君快速一瞥,红着脸嚷嚷道:“您真不要脸,这么难看,又这么小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快转过身去!”

    “呃?”云峰向下一看,竟然软软的垂着,顿时,老脸有些挂住不了,连忙把劲气灌注于其中,“嗖!”的一下,仿佛如意金箍棒,一瞬间充血涨大,高高挺起几乎要贴到肚皮!

    云峰这才满意道:“庾小娘子,总可以了吧?来,今晚让它好好的侍候你的妹妹!”

    随着话语,云峰搓着手,舔着嘴唇探下身子。

    “将军您不许过来!啊~~”庾文君拳打脚踢,拼了命似的挣扎,但她那二两劲,哪是云峰的对手?在一件件衣物的四散乱飞中,很快,已被扒了只小白羊!

    云峰的动作半点都不温柔,带有几分强迫的意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说不听,不使强又能如何呢?总之,他是铁了心,今晚一定要把庾文君给扒光!尽管庾文君允许掀裙子过夫妻生活,但他不习惯,穿着衣服做一点意思都没有,不仅没有情调,而且男女间最深层次的接触就应该坦诚相对才是正理!

    庾文君却是又恨、又恼、又羞!尤其是在云峰那光溜溜的身体贴上来的一刹那,她浑身都紧绷绷,紧张到了极致!

    “将军,您快把嘴拿开,不要....唔唔唔~~”正在推攮中,庾文君分明看到云峰的嘴巴凑了过来,连忙出声叫唤,但根本就是徒劳无功,话刚脱口,已被稳稳的堵上!

    紧接着,又感觉胸口被一只可恶的大手捏住,虽然又麻又痒,令她发自内主的颤栗,然而,她极度不甘心,被云峰使强占了便宜,咽不下那口气啊!

    可是,她能如何呢?嘴巴给堵上,两条腿被压住,一双玉臂也被云峰用一只手反压过了头顶,除了腰肢能微弱的扭动几下。

    但如此一来,那零距离接触所产生的磨擦,又带给了她一种异常的刺激感。

    云峰虽是全面侵犯着庾文君的上半身,却不忘留意她的动静,这个女人,身体越来越烫,脸颊也浮上了一缕潮红,口鼻间也有细若游丝的呻吟声传出,甚至云峰都能感觉到,自已紧贴住那胯间的大腿根部,已是有了种湿润的感觉。

    种种迹象表明,庾文君并不是没有动情,反而是有了渐入佳境的趋势,只不过,既便如此,她仍是在挣扎扭动,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着实令云峰钦佩。

    ‘看来得下点真功夫啊!’钦佩归钦佩,但云峰已不准备和她磨下去了,庾文君功夫再差,也是明劲颠峰,挣扎个把时辰不成问题,照这劲头看,真有可能一直反抗下去,云峰可没那份耐心,因此准备实施他挑逗女性身体的第二步骤。

    而庾文君在云峰那近似于狂暴的抚弄下,尽管浑身火热滚烫,甚至她还拿云峰与姚静作起了比较,然而,她把嘴唇死死抿住,尽量不发出声音,并关注着云峰的一举一动,在她想来,今晚被草是没法避免的事了,那是自已力气不如人,没办法。

    不过,身体虽然抗拒不了,可是声音一定要控制住,身体被占不可怕,女人嘛,都要经历这一次,除了云峰她也没想过给其他人,心屈服却是最可怕,庾文君认为,发出声音是认输投降的表现。

    “哼!文君才不会屈服呢!将军,您走着瞧吧!”庾文君突然冷哼一声,在拧转手臂的同时,向云峰发出了挑战宣言。

    “呃?”云峰略微一怔,抓住她胳膊的手掌不由得稍有松开,随后却咧嘴一笑:“庚小娘子,话可是你说的,孤还有更激烈的手段,有本事你还能忍住不叫,这才佩服你!”说着,把腰背一弓,脑袋贴着那细滑平坦的小肚皮向下移去!

    庾文君早留意着这一招呢,这还是荀灌娘刚刚提醒的,她连忙把手挣出,一把拽上了云峰的头发!

    “哎唷!庾小娘子,你快松手!”云峰忍不住痛呼道。

    “嘿嘿!”庾文君得意的笑道:“将军,看您还怎么下去?快把您那臭哄哄的大嘴拿开吧!”

    云峰暗自气结,前世今生,与那么多女人接过吻,从没人说过自已嘴臭,这真是强烈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那就动真格好了!看你还叫不叫!’云峰暗暗一发狠,身体向前一窜,一伸嘴,狠狠吸上了庾文君的小胸脯!

    “嗯!”或许是得意之下精神松懈的原因,也或许是突袭来的太过强烈,庾文君竟发出了声音,她赶紧伸手把嘴捂上,然后后怕般的看向了云峰!

    眼睛才刚抬起,就感觉自已最神圣的部位被一桩硬物顶入,出于处女本能的反应,庾文君失声惊呼:“不要!”但全无半点用处,一股剧痛瞬间传来!

    “啊!”她又是一声惨呼,身体紧绷如同猫咪,不假思索,狠狠两掌直推而去!

    “砰砰!”两声闷响,两团水花四溅,猝不及防之下,云峰根本就没想到运劲抵抗,身形顿时倒纵而出!

    “轰隆隆~~”一阵巨响,云峰的腰背直接砸在了帐布上,烟尘弥漫中,带着整个帐篷坍塌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睡下不久的女人们纷纷从各自的寝帐中奔出,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这不是刚刚才搭好的喜帐吗?怎会成了这幅模样?(未完待续。。)

第二九五章 神奇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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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出帐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完全颠覆了她们的认知,这可是新婚之夜,这得有多么剧烈啊!

    “咱们快去看看吧,文君不知道受伤了没?”靳月华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招呼起了众女,包括所有的人,都不认为云峰会受伤,这人皮粗肉厚,被帐篷砸到不算什么。

    有挪动支架的,有掀开帐布的,不多时,两条白花花,而又灰头土脸的身体显现出来。

    与她们的所想完全不同,庾文君安然无恙,虽是披头散发,但脸上带着又惊又喜的表情,时不时拿起手掌,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而云峰,一脸的痛苦之色,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倒抽着凉气,尤其是两边肩膀上,各分布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师尊!文君突破了,文君终于到了暗劲!”一看到荀灌娘,庾文君立刻兴奋的挥舞起了手臂,仿佛为了验证,也为了炫耀,庾文君清叱一声,对着身边的一根木桩狠狠一掌击上!

    “喀嚓!”一声脆响,伴着一阵水花四溅,木桩当场断为两截!

    “这....这....”包括荀灌娘,众女均是罩上了满脸的震惊,其中又以荀灌娘的嘴巴张的最大,对这个弟子她可是有数的,困在明劲巅峰已达数年之久,她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是那么离奇,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君你真的突破了?这么多年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你快告诉为师。你是如何突破的?”

    庾文君略有些得意。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云峰,冷哼道:“谁叫将军欺侮人?哼!文君一生气,不知怎么的,暗劲自然而然发了出来,果然得有压力才能突破!”

    “庾小娘子,孤如何欺侮你了?你把话说清楚,老师,您可不能信了她的胡扯。她分明是谋杀亲夫!哎唷~~!”这边的话音刚刚落下,不远处的云峰当即发出了抗议。

    “这个....”庾文君俏面一红,帐幕里发生的一切,的确没法说出口啊,突然,她感觉到一丝凉飕飕,低头一看,自已正一丝不挂呢!于是赶紧扯了块帐布遮住身体。

    云峰的目中现出了一丝惋惜,却不依不饶道:“庾小娘子,你不说是吧。那孤来说,请老师评评理!周公大礼。乃男女间幸事,可是,脱件衣服你推三阻四,好不容易脱了下来,你又....”

    “将军您不要说了,文君求您了!”庾文君再也听不下去,连忙出声打断,毕竟已成了夫妻,做那事时打伤自家男人,无论搁在哪,都是她理亏。

    “哼哼!”云峰阴阴一笑,暂时闭上了嘴巴,围上来的女人们却是心里好奇更甚,她们迫切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是庾文君的突破过程,更是令她们心痒难耐。

    “快看大王的....那里!绮贞好象明白了。”猛然间,苏绮贞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禁不住的叫唤起来。

    除了衣通姬,众女顺着苏绮贞手指的方向看去,正见云峰胯间那条软垂垂上面,沾了点血迹,再一看庾文君那若隐若现的相同部位,满是灰尘的大腿根部有一条淡淡的血丝。

    这一下,不用说也能明白,定然是在进去的一刹那,庾文君吃痛不住,奇迹般的爆发出暗劲,把他打伤了。

    众女全都红着脸相互看了看,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竟能是以这种蜚夷所思的方式突破?简直是发前人之所未有啊!不由得,她们全都想到了诸葛菲替庾文君卜出的卦象,果然是与终身大事有关,当真是无比灵验!

    荀灌娘也是在心里连呼神奇,摇摇头道:“断山你还要不要紧?算了,为师给你看一下。”

    “老师,您总算记起弟子了。”云峰哭丧着脸道。

    荀灌娘根本不理他,径直走过去蹲下身子,云峰肩头的两块巴掌印看起来狞狰可怖,闹出的动静也是大的足以吓死人,不过,当把手掌按上,再暗劲化丝细细探查时,很快就判断出,完全没造成伤害,就是猝不及防下,来不及闪避给打中而已。

    身为丹劲高手,暗劲透体而入根本不需要多想,身体自然而然会作出反应,以庾文君那刚刚达到暗劲的水准,如何能伤得了他?

    荀灌娘瞪了这人一眼,没好气道:”行了,又不是多重,你快点起来吧,与文君去洗一洗,然后找个地方赶紧睡去,哎!真是的,圆个房都不安份,还有,赶快把你的身体围起来,身为大王,晃里晃荡像什么话?”

    “啊?”不待云峰开声,庾文君连忙叫苦道:“师尊,还要啊?文君不是与将军同过房了吗?而且....而且将军也进过了,还是算了吧,文君自已回去睡不就行了?”

    “不行!”荀灌娘顿时俏面一沉,斥责道:“这是什么话?新婚之夜哪能独守空闺?至少今晚你不能离开断山。”

    “哦!”庾文君勉强应下,却不忘挥起小拳头舞向了云峰,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哼哼!你要是敢来,小心再给你一拳!

    趁着师徒俩讲话的工夫,云峰已是扯下块帐布围在腰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荀灌娘,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老师,您看,庾小娘子既然能说出,那肯定能做到,弟子真怕了她了,为了不出意外,老师,您要不与咱们一起吧?您知道的,男人在那时候最脆弱,有您在一旁,弟子才能放心,也才能尽情。”

    刷!荀灌娘的俏面一瞬间红透到了脖子根!差点就要严辞坚拒,她可从来没有过二女共侍一夫的行为,何况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弟子与自已的小男人做那事,这得多难为情啊!

    只是,转念一想,庾文君天生缺根弦,还真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一时心里颇为犹豫!

    靳月华最明白云峰的心思,没好气的递过去一个白眼之后,适时微微笑道:“灌娘姊姊,其实这也没什么,文君妹妹是第一次,难免会紧张,有你在身边,应该会好很多呢,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对吧?”

    说着,也不待荀灌娘发表意见,转身招呼道:“姊妹们,咱们都回去吧,天已经很晚了,明日一早还要上山呢!”

    “嗯!”众女纷纷点头,会意的向回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九六章 再登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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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峰赞许的递了个大拇指给靳月华,在她笑吟吟的离开之后,这才转头招呼道:“老师、庾小娘子,咱们先去湖里随便洗一洗,再回到老师您的寝帐。”

    “啊?不用了,不用了!你和文君洗吧,为师身上不脏,入睡前刚刚洗过的,在岸上等着你们就可以了。”荀灌娘芳心一紧,连声推辞起来。

    云峰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这可不行,您看着多不礼貌,弟子还准备和庾小娘子一起给您搓背呢!”

    这话刚刚落下,云峰又眉头一皱,他眼角的余光分明瞥到庾文君鬼鬼祟祟的站起身,正打算开溜,于是想也不想的电步上前,如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将她夹在了腋下!

    “啊!将军您快放开!师尊救命啊!”庾文君连忙放声挣扎。

    云峰根本不假理会,又拉起略有些迟疑的荀灌娘的小手,快步向着湖边走去....

    这一夜,由于有荀灌娘在一旁,庾文君果然老实了很多,任由云峰在自已的下面嘿呦嘿呦忙活不停,但令荀灌娘意外的是,她自始至终捂着嘴,哪怕是到了最后的巅峰时刻,仍然不忘放开,这是要干嘛?当然了,荀灌娘既然被云峰诓来,她也没能逃的掉,暂时满足了云峰师徒二人共侍一夫的猎奇心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登上了钟山主峰。向着紫霞湖行去。远远的。能看到吴普真人、葛洪与裴妃并立在湖畔,朝着这边望来。

    庾文君忍不住道:“咦?真是奇怪了,师祖怎么不钓鱼了?哦~~文君明白了,这是要专门向将军您道谢吧?”

    荀灌娘没好气道:“少说两句行不行?心里有数干嘛说出来?小心被师尊听到!”

    “哦!”庾文君吐了吐小舌头,这边刚刚闭上嘴巴,吴普真人便遥遥拱了拱手:“老道谢过秦王援手之德。”

    说实话,吴普真人亲自道谢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云峰半点不敢怠慢。中规中矩回了一礼:“既被真人引为忘年之交,真人又何须如此客气?”

    “哈哈哈哈~~秦王说的也是,老道着相了!”吴普真人捋须哈哈大笑。

    很快的,众人来到近前,相互见过礼之后,云峰向葛洪问道:“请问稚川先生,这段时日,青霉素可有了头绪?”

    葛洪眉头一皱,不确定道:“贫道正欲为此事询问秦王,来。请随贫道过来,咱们边走边说。”

    说着。引着云峰向湖边一个角落走去,葛洪又道:“按照秦王您交待的方法,贫道与那老家伙准备了些破损的寒瓜置于阴凉处,果然,三两天便有绿霉生出,然后刮下青霉,接种到调配好的固体培养基上,在山坡背阴处挖一地穴放置入内。

    七日之后,青霉数量大增,接下来,贫道又将青霉释稀入煮沸过的净水当中,泼洒到更多份量的培养基上,送入洁净空气、搅拌均匀,再过七天前来收取,又将青霉原液装入大罐,搁在冰冷的湖水中冷却、过滤沉淀,加入醋液萃取,蒸干后便得透明结晶,这应该就是您提到的青霉素。

    接下来,贫道寻了些伤口处有明显溃烂的小兽试之,一部分立刻死去,还有一部分脓肿尽消,三五日便渐渐康复,看来,确是如秦王您所言,这青霉素虽有奇效,却也有剧毒,不能轻易动用啊。

    对了,大约十余日前,门中弟子收治了三名肺痨重症病人,以那老家伙的医术,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开些方子减轻些痛苦罢了,因此,在征得他们家人的同意之后,用青霉素姑且一试。

    刚开始以小剂量试用,其中一人倾刻间呼吸困难、肤色紫绀、四肢强直抽筋,乃至昏迷不醒,当场死亡!另一人皮肤上现出麻疹,高烧不退,后经老道全力施救,才勉强救回,但令人欣喜的是,那肺痨也同时治愈,最后一人则幸运的多,使用后不久,病症就略有缓解,后加大一倍剂量,仅五日,已是彻底康复。”说完,捋须不语,目中现出了思索之色。

    云峰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青霉素,那三名患者中,前两者是典型的青霉素过敏,其中第一人为重度过敏,第二人稍好一点,有些人的体质不适合使用青霉素,这其中没有规律,在使用之前必须要先做皮试....”

    接着,云峰把皮试的概念解释了一通,其实原理很简单,把一定数量的青霉素原液以固定比例用生理盐水释稀,取其中一份再以十倍生理盐水接连释稀三次,即可得到皮试液用于皮试。

    渐渐地,葛洪现出了了然之色,云峰又总结道:“根据各种不同的病症,青霉素的使用量也有所不同,这需要大量的**试验才能得出结论,孤会在京口建一座试验场,名为七三一研究院,将安排四千囚奴用于试验,届时得有劳稚川先生两头跑了。”

    葛洪略微一怔,这个古怪的名字令他很是不解,但也没多问,跟着就拱了拱手:“这倒无妨,京口并不远,乘船一日夜便可往返,请秦王不必客气。”

    葛洪答应的爽快,随行女人们的脸上却是陆续现出了不忍之色,尤其是衣通姬、大后磐媛与草香幡梭姬,她们都明白,那四千囚奴,正是暂留于海门的族人,想不到会落得个如此下场,拿来作药材试验,先要让他们染病,身受病痛摧残,还不如一刀杀了来得利索。

    可是,又能如何呢?求也求过了,抗议也抗议过了,该发的脾气也发过了,眼前这人就是个铁石心肠的恶魔,她们没有能力拯救自已的同胞,只能心情黯淡的各自低垂下脑袋,荀灌娘诸女也纷纷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云峰丝毫不受这低落的气氛影响,又问道:“对了,稚川先生,那个青霉胺可有头绪?”

    葛洪苦笑道:“提取青霉素,加上前几次的失败,总共花了三个月时间,而制做青霉胺的方法比提取青霉素更复杂,据贫道估计,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内定能见分晓。”

    云峰也明白,是自已操之过急了,放在现代社会,分分钟就可以把青霉素水解为青霉胺,可古代,什么仪器都没有,只能使用最原始,也最不可靠的方法。

    葛洪敢夸口两年内研制出青霉胺,这是建立在丰富的炼丹经验的基础上,如果换了寻常人,十年都不一定能水解出来!

    云峰带着丝歉意的笑了笑:“稚川先生不要有压力,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不过,无论是青霉素还是将来的青霉胺,能不用尽量不用,既便是用,也一定要控制剂量,不能由于贪图快速治疗而使用大剂量,这一类非天然长成的药材,用多了会使人体产生耐药性,下一次使用,必须加大剂量,直至完全失效,何况是药三分毒,超出人体的承受能力,总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请秦王放心,贫道记住了!”葛洪一口应下。

    就这样,随着一路攀谈,不知不觉中,已被葛洪带到了那处洞穴附近,葛洪小心翼翼的取来青霉素结晶,其实乍一看,根本没法认出,自然界中的大多数晶体都是无色透明,包括眼前的青霉素结晶。

    云峰随口夸赞了几句,却目光一凝,他留意到这个洞穴竟然是用了水泥加固,而在不远处的棚架下,散堆着一小堆灰色粉未!

    云峰不敢置信的指着道:“稚川先生,这可是....水泥?莫非弄出来了?”

    葛洪的脸上立时挂上了得意之色,捋须微微笑道:“不错,这是贫道闲来无事按照您给的方法试着烧制了一些,果然在加固屋舍、城墙方面具有奇效。”

    庾文君忍不住问道:“将军,水泥是什么啊?”

    由于与云峰成了亲,问这话的时候,庾文君很自然的缠上了这人的胳膊。

    云峰转头吩咐道:“你去打一桶水,试一下就知道了。”

    “哦!”庾文君迫不急待的转身而去,没多久,拎着一大桶清水快步而来。

    葛洪立刻上前,在水泥中挖出一个小坑,倒入适量清水搅拌,不多时,这一堆水泥已变成了泥糊状,然后均匀敷在了一小块较为平坦的土地上。

    看着那灰色的地面,众女更是不解,不禁相互看了看,庾文君又问道:“稚川先生,您在做什么?”

    葛洪解释道:“世侄女,你傍晚再过来,这段路面将会凝结变的坚硬。”

    “路面坚硬有什么用?”庾文君不自觉的再次问道。

    云峰再没法忍受下去,当即抢过来道:“庾小娘子,你总在唠叨长安是雨天一脚泥,晴天满天灰,缠着让孤铺上条石,但如果把条石换成水泥,整洁干净那是不用多说,而且坚硬非但毫不逊色,还会更加的平整,马车跑起来几乎不会感觉到颠簸,这下你明白了吧?”

    庾文君俏面微微一红,似乎在为自已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而感到羞赫,随后就恍然大悟道:“将军,如果您将来把全国各城池间的驰道都铺上水泥,对于长途出行的人来说,岂不是一项福音?不仅能免了颠簸之苦,还能结省时间呢!”

    “嗯!”云峰递过去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这才接着道:“水泥应用广泛,不光是铺路,而且在修建屋舍、城壁、桥梁等各方面都有难以言喻的巨大价值,稚川先生发明出水泥,足以载入史册!”(未完待续。。)

第二九七章 道与术

    “哪里,哪里,秦王过奖了,贫道可承受不起啊!”葛洪嘴上连声推辞,心里却很是受用,他虽以道士自居,但不比吴普真人专志于仙道而不理会俗务。

    葛洪内擅丹道、外习医术、研精道儒、学贯百家、思想渊深、著作弘富,他不仅对道教理论的发展卓有建树,而且学兼内外,于治术、医学、音乐、文学等方面亦是多有成就,因此涉世还是挺深的,对名声并不能视若无睹。

    云峰一眼就瞅出了葛洪的言不由衷,强忍着笑摆了摆手:“仅是青霉素与青霉胺,便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再加上水泥于基础建设中的重要性,稚川先生如何当不得?‘

    “之前连听都没听过,若没有秦王您的提点,贫道又如何能捣鼓出来?”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葛洪把云峰给推到了前台,云峰正待假惺惺的推托两句,荀灌娘的胸腹间已隐有上下翻腾的感觉出现,当即没好气道:“你们俩夸来赞去恶不恶心?他日世人自会给稚川一个公道的评价,不用你们瞎操心!”

    说着,荀灌娘看了眼明显现出尴尬之色的葛洪与自家小男人,又催促道:“好了,断山,青霉素与水泥你都见到了,这应该是稚川领你过来的用意,而青霉胺短时间内急不得,不过,有了师尊的方子,以及随着裴家姊姊修行,宋家妹子三两年内不会有大碍的,所以你不要急,如果没别的事。就赶紧与为师过去。你这一次上山的目的可是要随着师尊静修的。”

    宋袆的美目中射出了一缕柔情。丢了个放心吧的眼神过去。

    云峰笑着点了点头,却看向葛洪问道:“稚川先生可有其他事需要交待?”

    葛洪郑重的揖了一礼:“秦王言重了,交待谈不上,贫道这里先恭祝秦王与师妹一举踏入最后一步,成就地仙位业!”

    按道家的说法,丹劲高手可以称为金丹真人,那么,做为人类终级型态的打破虚空高手则可以看作地仙。至于更进一步的天仙,这虽然是所有矢志于仙道的人类的最终梦想,但是存不存在天仙?有没有可能达到?该如何达到?恐怕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

    云峰迅速笑容一敛,拱了拱手:“托稚川先生吉言!”随后又招呼道:“老师,咱们这便去罢。”

    荀灌娘美目一扫诸女,微微笑道:“姊妹们,这几日大家在山上先住一段时日,如何?”

    “嗯!”众女陆续点了点头,荀灌娘则携着云峰,向来路行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峰与荀灌娘学着吴普真人垂钓,众女也不上前打拢。在湖的另一侧结庐而居,紫霞湖那秀丽的湖光山色,有如世外桃源一般平静无争,使她们畅享着山水间的自由自在,在心灵得到升华的同时,每个人在自身的修为上,也是有了或多或少的明悟。

    而吴普真人绝口不提武道,反倒是絮絮叨叨回忆起了往事,每天都是如此,这百多年的经历,就有如一部人生的连续剧,从开始记事时讲起,再到偶遇华陀真人施妙手救人,令他对那神般的医术心生向往,经重重考验之后才得以拜入门下。

    然后则是华陀真人受人妒忌陷害,被曹孟德杀死于狱中,因此,吴普真人与樊阿真人、李当之真人决意为师报仇,开始假手于司马懿父子三人图谋起了曹魏天下,之后又是一系列的各种争斗,直至国土四崩五裂,胡族趁势入侵,民众丧亡十之三四,而樊阿真人与李当之真人一脉也是道统断绝,只留下吴普真人携众弟子奔逃江东,建立起华仙门,直至改组为正一道。

    吴普真人的讲诉无任何保留,内中充满着浓浓的忏悔,听在云峰耳里,这就是一部权力争斗的血泪史,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仿如着了魔般,被权力迷失心性而身不由已。

    云峰明白,这也是吴普真人的成道史,对仇恨的矢志不移与对权力的追逐使他进化为了人类的终级形态。

    道有三千大道,无数小道,通过吴普真人的点拨,云峰明白到,三百六十行,行行皆有道,道无分善恶、是非、好坏,任何一行修到极致即可成道。

    正如疱丁,以解牛成就厨道,又如汴壸与谯秀,苦读诗书引来浩然正气,诸般邪佞不侵,是以文成道,吴普真人则是以权谋得道,是为官道。

    但这些不是自已的道,那么,自已的道究竟是什么呢?云峰陷入了沉思,每日里除了清茶淡饭,便是垂钓不语,眉头时紧时松,令远处的众人无不为他捏着一把冷汗。

    当今社会,道德堕落、世风败坏,人类的心灵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污垢,急功近利取代了思考,今朝有酒今朝醉,子孙后代死一边成为主流意识,就连本该是最为圣洁的宗教都免不了陷入追名逐利当中,丑闻更是一桩桩接连惊爆!

    可以说,现代人没有信仰,没有理想,包括自诩信奉某某宗教。所有人信奉的只是金钱,理想也只是捞取更多的钱!

    因此,在人类的心里,已没了道这一概念,而是以术取代了道,虽然把术做到极致,可以成为行业中的顶尖存在,不过,术只是方法与手段,远不能触及本质,与道完全沾不上边。

    顶尖的术看上去类似于道,可实质上,二者有根本性的不同,其中只有当事人自已才可以品味琢磨,这也是由抱丹到打破虚空没有现成路径可走的原因,稍有不慎,将会误入歧途,穿入术的牛角尖,终生与大道无缘。

    上山前,云峰从未考虑过这一问题,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已也差点误入歧途,自以为与大鹪鹩命交过手就能偷学到对方的武技,若果是如此,凡是与高手交锋而侥幸不死的人岂不是都能更进一层?那么,天下的高手不要太多。

    更可笑的是,触摸过草香幡梭姬的心脏,仅凭那一点点心灵上的特殊感觉,就自大至以为接触到了灵魂,孰不知,灵魂虚无飘渺,无声无色,岂是凡人所能感应?如果也是如此,外科医生岂不是天天都能接触到患者灵魂?他们为何不顺势揭开人类的灵魂之迷?

    云峰不由暗感后怕,如果没有吴普真人的点拨,自已钻入牛角尖将毫无疑问,这一生,只能向术的极致这一方向发展,永远也不可能踏入打破虚空,丹道第二层就是自已的武道终点!(未完待续。。)

第二九八章 踏上巅峰

    云峰的额头渗出了些微冷汗,但目光,仍是平视着湖面,一尾尾的鱼儿,随着钓杆的轻微摆动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他突然明白到吴普真人钓鱼的意义,这分明是在反省自已的一生啊!

    不由得,前世今生的一幕幕渐渐浮现在了脑际,杀人越货、纸醉金迷、赈济贫民等等诸多多姿多彩的经历,尤其是被多国特种精锐联手剿杀的那一幕更是难以忘怀。

    ‘为什么?自已游走于世界各地,劫富济贫,杀不仁贪官奸商,为何会被人避如蛇蝎,为全世界所不容?隐姓埋名、小心翼翼不说,最后还落得个中伏而死的结局?’

    猛然间,云峰的脸面竟狞狰扭曲起来,前世,他帮助过的人已是无可计数,他也曾沾沾自喜,自诩为古代的侠客,活在美好的幻想里,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一个受过他援手的人无意中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这些钱的来源,不但感激全消,反而吓的惶惶不安,还要打电话报警!

    之后,他曾试着从侧面让不同的受助者了解到这些钱并不干净,结果却是大同小异,这就是云峰的心结,为何帮人不落好?这并不是个别现象,哪怕穿越重生也没法抹平,他那持杆的手臂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虽是各自修炼,却不忘时常瞄过来一眼的众女很快注意到了这一异常,美目中均是含上了一丝担忧,李若萱忍不住道:“师尊,大王不会有事吧?”

    裴妃其实也很担心。云峰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征兆。却勉强安慰道:“不碍事,若萱你看,吴普真人就在一旁守着,关键时刻肯定有办法点醒大王!”

    “嗯!”李若萱虽是点了点头,但她已完全没法静下心神,其他的女人们也是大多类似,美目中满含着关心,除了衣通姬在闭目凝神。就连大后磐媛,这个饱受云峰欺侮的女人,都是时不时偷偷向那个方向瞥上一眼。

    云峰的状况非常不好,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被一桩桩的揪出,每一件都是那么诩诩如生历历在目,政府、富人痛恨他,他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受了他帮助的穷人也是同样如此?再看看如今的平民庶人对自已的态度,这根本没法比啊,难道真是人心不古。现代社会的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

    云峰觉得前世的自已很傻很天真,一腔热血反落得里外不是人。不知不觉中,一丝戾气渐渐罩上了心头。

    “此日已过,命即衰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就在这时,一声平淡至极的颂唱在耳边响起。

    有如暮鼓晨钟,一丝清明重新布上了心头,云峰浑身微震,看向了吴普真人,见他一脸肃穆的向自已点了点头,不禁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抬头望天,漫天红霞遮蔽了整个西方的天空,显然又是一天的黄昏来临。

    见到这壮观而又动人的景象,云峰心里的那一腔不平渐渐散去,与这天地宇宙相比,人世间的委屈算得了什么?这世界,缺少人类,地球依然旋转,宇宙不会消亡。

    人置身于宇宙,相对地球而言,只是个跳蚤般的寄生虫,是过客而不是主宰!

    蓦然间,云峰心头起了一丝明悟,人只有顺应自然,顺应规律,才能依附于地球,但如果起了妄念,自大至人定胜天,不顾规律胡来,必将有如跳蚤,被自然规律清除!

    那么,自已呢?在前世,只是六十五亿禄禄众生中的一员,却在法制社会中搞劫富济贫那一套,这分明是惘顾规则,逆时代潮流而行,助人的方法有很多,为何要采用这种最极端的手段?

    这究竟是为什么?是整个社会戾气弥漫,还是种种不公之下,人性的残忍被最大限度的扭曲起来?

    云峰又不自觉的对比起了自已前世今生的所作所为,越想越是毛骨耸然,这一反省,顿觉心灵透彻无比,那隐藏在灵魂深处,由前世带来的怨气竟彻底的烟消云散!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已的行为负责,自已仗着武技高强,无视法律,最终被世人唾弃,这能怪谁?而穿越过来不是都挺好吗?能约束行为,不至倚仗强权胡来,也由此获得了秦**民的一致拥护!

    这一瞬间,云峰心中的阴霾全消,全身四万八千毛孔传来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畅感,七百二十个窍穴纤毫通透,五脏六腑有如被置于眼前般清晰明了,一股巨大的感动涌上了心头!

    云峰明白了,自已的打破虚空之道在于破除迷障,顺天而行!

    “哈哈哈哈~~”云峰刷的站起身来,面向夕阳,仰天长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因人而异,因时不同,孤之道,以人为本,顺天因时,欲强名之,可为人道!”

    这一阵长笑,打破了山谷中的寂静,众女均是又惊又喜,那一张张娇艳的面庞仿如夏花绽放,生动而又美丽。

    庾文君忍不住的欢呼一声:“太好了,将军肯定突破了,咱们快去看看!”

    “嗯!”女人们纷纷向着湖的那头疾奔。

    荀灌娘美目中羡慕之色一闪,发自内心的笑道:“断山,倒是恭喜你了,你如今三十都不到,若是为师所料不差,应该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打破虚空高手了。”

    云峰微微笑道:“老师您也快了,假如弟子没有看错,您正处在似明非明的关口,只要哪天机缘一至,突破当是水道渠成!”说着,云峰看向了吴普真人,正待施礼称谢,却是灵光一现,当即改口道:“弟子不才,愿向真人讨教!”

    吴普真人仿佛早料到云峰会有此一说,欣慰的点了点头,就身形猛展,闪电一拳直击而来!

    “来的好!”云峰目中精光一现,一记冲天炮迎击而上!

    “轰~~!”阵阵空气波纹中,两道身形倒纵而出,各自后退十丈才堪堪定住,吴普真人更是直接退入了湖里!

    “痛快!秦王再来!”吴普真人把道袍一摞,大声唤道。

    “真人看招!”云峰双足重重一顿,有如炮弹般飞射而去!

    霎时间,湖里轰鸣不绝,滔天水浪翻江倒海,令赶来围观的众女全都小心肝紧紧提起。

    宋袆俏面煞白,拍着胸脯道:“云郎不是受了吴普真人的点拨才突破的吗?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宋家姊姊你放心吧!”庾文君坚定的点了点头:“将军骤然踏入顶尖高手行列,必是想寻人试招,而师祖高手寂寞,这么多年都未与人支手,恐怕早已心痒难耐了吧,所以说,这两人一拍即合,想不动手都不行呢,他们肯定有数,不会收不住手的。”

    话是这么说,但湖中的两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拆手试招的意味,每一拳,每一腿,均向要害招呼,稍不留神,立刻就是中招重伤,甚至当场毙命的结果!

    所以,庾文君的劝说不起半点作用,就连她自已都不知不觉的连连拍着心口,而荀灌娘与刚刚赶来的葛洪,更是浑身紧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能亲眼目睹顶级高手的争锋,对于他们将来的道路会有相当的借鉴作用,但是更不敢分神,生怕这二人间出了意外。

    云峰把他精通的所有武学,全都使了出来,形意、八卦、太极、咏春、巴西柔术等等,无一丝保留,他只觉浑身酣畅,各类武功招式渐渐有了融会贯通的趋势。

    吴普真人最能体会,起先还为云峰招式之精妙驳杂而暗暗赞叹,但没多久,压力已是越来越大,赞叹不由转为心惊,逼使他不得不使尽全力。

    吴普真人极为珍视这一次交手,细细品味着云峰拳脚中的力道速度转化,与暗合某种规律的弧度轨迹,突如其来的,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灵中涌出!

    顺从心灵的指引,吴普真人暴喝一声,狠狠一拳击向了云峰!这一拳,直来直往,提聚起全身劲力,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

    云峰浑身一凛,他隐约觉察到,吴普真人的精神气,竟于这一刹那有了种质的飞跃!

    他丝毫不敢大意,拼尽全力,一拳迎上!

    “轰隆隆~~”一阵惊天巨响,湖中凭空激起三丈高的水柱,这倾尽全力的一记硬拼之后,云峰口中鲜血狂喷,当场给轰入水底,吴普真人则半步不退,众女的一颗芳心不由得紧紧悬了起来,均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

    好在没过多久,云峰浮上了水面,除了面色有些发白,其他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与吴普真人相一眼之后,二人一言不发,双双向着湖岸纵去。

    “师尊,断山,你们都没事吧?”荀灌娘关心的问道。

    云峰微微一笑,示意没事,随后调息运气,修复由这一记硬拼而带来的暗伤。

    吴普真人却不开声,他摆了摆手,目中现出了一丝不舍,转头眺望起了四周围的一切。

    众人均是为这奇怪的举动而暗暗不解,互相以眼神交流着自已的猜测,在十余双诧异的目光中,吴普真人缓缓收回视线,向眉头皱微、隐现思索的云峰躬身一礼,又盘膝跌坐于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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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五胡乱华,金戈铁马!狼烟遍野,尸横满目!幸运的是,他穿越到了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主仆二人身边,享受着无边艳福。逃亡路上的所见所闻,使他立志:纳美女于怀中,扬汉威于万世!穿越五胡乱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五胡乱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