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穿越五胡乱华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一九章 复陵候

    PS:谢谢最爱初音妹子、惘然问天、gslzh的打赏~~~~~

    不多时,刘曜已是发丝散乱,鼻青脸肿,身上的青紫淤痕尤其的夺目,数万在远处围观的百姓们、八万秦军将士、随刘曜出降的军将重臣亲眼目睹了这戏剧xìng的场面。

    “嘭!”又是狠狠一脚,刘曜身形凌空飞出三丈,巨大的力量令他倒滚出了五丈才勉强停了下来,这一脚与先前的表面功夫完全不同,令他筋骨yù折,腑脏间一阵翻腾,他明白,只要再加重一丁点的力道,自已必然是呕血而亡! ..

    他的心里既是骇然又是不解,这不都达成默契了吗?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难道是真要自已的命?怀揣着这份惊惧,刘曜勉力抬起头颅看向了云峰。

    云峰满面怒容,伸手一指,喝道:“刘曜,你罪孽滔天,本该将你斩首以函匣呈与主上,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献城有功,孤代表朝庭、代表冤死于你手上的万千百姓、代表被你逼迫南逃的江东士民,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今封你为复陵候,他rì光复洛阳,着你修整恢复北邙山历代帝陵!”

    这话一出,庾文君撇了撇嘴,转头小声道:“怎么样?将军还是老一套,整天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文君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也不能换点新鲜词?”

    张灵芸连忙拉了拉她,但已被云峰听了过去,云峰转头看了看,丢给她一个威胁xìng的眼神。却又听到远处竟传来了呜呜呜的哭泣声。不禁侧头目光一扫。 ..

    极个别的老家伙们以袖拭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眼中shè出了愤恨与解气之sè,对于他们来说,晋室帝陵被毁,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但迫于刘曜yín威,敢怒而不敢言罢了,如今把这件差使交由这个罪魁祸首来做。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云峰眉头一皱,他对这些哭声很是反感,娘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关中还有人心系晋室?晋室上不能守护社稷,下不能庇护苍生,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不过,静下心来一想,云峰倒也释然了,无论哪朝哪代灭亡,都会留下些遗老遗少们。远的不说,就比如清朝。有个王国维为它纵身一跃跳入了昆明湖,值得讽刺的是,旗人却无一人以身殉死。

    好在恸哭的也就那么几十个人,云峰倒不大放在心里,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鬼们,谅他们也翻不出大浪来。

    刘曜的心里则是百感交集,欠下的债,终究要还啊!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最为完美的结局了,能活下来总是好的,修复晋陵总比被斩首函匣送往建康要强上许多。

    暗暗叹了口气,刘曜端直身子,恭恭敬敬一叩到底:“臣多谢大王不杀之恩,臣愿修复帝陵以赎身平罪孽。”

    云峰把脸上的怒容收了起来,手指微一运力,“绷!”的一声扯断绳牵,又从刘曜脖子取下印玺递给了亲卫,并接过件长袍,披在刘曜身上,微微笑道:“永明(刘曜表字),孤看你的表现了,希望你能以诚心来打动天下人,好了,快起来罢。”

    “臣再谢大王!”刘曜依言起身,云峰拿起亲卫递来的火把,单臂随意一扬,准准掷入了棺材里面,“轰!”的一声,冲天火起,意味着受降仪式圆满结束,不过,这一次受降应该是史上最为特殊的受降,刘曜的降表未能诵完,还白白挨了顿拳打脚踢,足以在史册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接下来,秦军八万士卒全部入城,分占各战略要地及府库官牙,解除城中守军武装,并控制各权贵官吏不得外出,云峰还惦记着他们的巨额财产呢。

    而云峰等人,则与亲卫们被迎入了长安,长安城为一方形不规则城池,城中有八街九陌,与众多街道把城池划分为了一百六十个闾里,西汉时的长安为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而刘曜主政下的长安却是远远的不如,许多地方,还是一片片的瓦砾废墟,存留的屋舍,除了权贵们与各族中上层居住的大宅,其他的都是破败低矮,别说与建康不能相比,单看市容市貌,连姑臧都比不上!

    而长安城内原有的长乐宫、未央宫、北宫、桂宫与明光宫等诸多宫殿,如今只剩下了未央宫,就这还是东汉时重新修建的。

    云峰是由南门入的城,驰道不远处就是未央宫,驰道仅仅由皇帝专用,由长安城门通向城内的大街一律三途并列,zhōng yāng为驰道。刘曜沿汉制,任何人都不能在驰道行走或逾越,即使太子也不例外。某些得到特许可以使用驰道的高官,也只允许在驰道边沿行车。

    从刘曜嘴里得到有关驰道的信息之后,云峰淡淡道:“驰道怎能仅由一人使用?孤在建康从未见过有驰道,羊公,过上一阵子,从百姓中招募些人手,把三道合一,道旁种植花草树木,以后的长安,不能再有驰道。”

    羊明点点头道:“请大王放心,老夫会记得的。”接着又看向了刘曜:“妹夫,献容眼下如何?呆会儿大王入了宫,就带老夫去见她,可好?”

    刘曜施了一礼:“太尉无须麻烦,献容正在未央宫门等候!”

    “哦?献容年纪不小了,身子骨也不好,可不能让她久等啊!”羊明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焦急的神sè,又不经意的瞥了眼云峰。

    云峰暗暗好笑,会意的挥了挥手:“咱们都快点!”答答作响的蹄声中,一行人加速向未央宫行去。

    未央二字,出自《诗经》:夜如何其?夜未央!但未央宫所采的却不是这个意思,央通殃,即为无灾无患,很显然,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原先的未央宫,已经随着西汉的灭亡化为了一堆尘土。

    如今的未央宫为长方形结构,宫内有四十余组建筑,周围筑有三丈高的宫墙,约占全城总面积的七分之一,四面各有一个司马门,东、北两门外有阙,称为东阙和北阙,诸侯臣属来朝入东阙,士民上书则入北阙,不过,云峰是由南门入城,因此得绕上半圈向着东阙而行。

    远远的,宫门处有以羊献容为首的十余名女子,以及数十名年纪由几岁至二十多岁的青少年男女,看来他们都是刘曜的亲眷。

    来到近前,羊献容携众人施礼道:“妾(民)等给大王见礼,祝大王早rì一统天下,配享万寿。”(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章 透明公开

    PS:谢谢五月花001的打赏~~~~

    云峰微微一笑:“说起来,孤与羊公相识于微末,以叔伯事之,而且羊公也是孤的外舅,这么一算,孤与羊夫人你也能勉强攀得上亲,真要严格算起,孤得呼你为姨母才是。”

    羊献容连声推辞道:“请大王匆要再出此言,这可折杀妾了,妾是万万不敢当啊。”

    云峰不置可否的抬了抬手:“请羊夫人带他们都起来罢。”..

    羊献容以及刘曜的妃嫔子女们纷纷称谢起身,但看的出来,除了羊献容神sè较为平静,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带着些不安,毕竟由掌控他人命运者,一下子转换为了命运由别人掌握,心里难免颇为忐忑。

    刘曜也有和李雄同样的顾忌,那就是若干年后,云峰突然赐下一杯毒酒,于是赶紧向他的子女们吩咐道:“还不快给姑母见礼?”

    “小侄(侄女)拜见姑母!”那几十名青少年男女齐齐向刘月茹施了一礼。

    这倒让刘月茹吓了一跳,也极为的不适应,平白无故的多出来几十个晚辈,而且其中还有几人年纪明显要比自已大上一点,一时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云峰暗暗好笑,刘曜的心思不难理解,可是,这又何必呢?自已要杀他怎会把他留到现在?不过,身为亡国君主,这份恐惧很可能要伴随终生了,中国自古以来就是这个传统,以成王败寇来盖棺定论,讲究实用主义。以有用无用来判定一个人的价值。而不是主张个xìngzì yóu的人文主义。云峰一时也是无法可想。..

    “咳咳~~”张灵芸清咳两声。

    刘月茹立刻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扶起其中的一名女子道:“不必多礼,都快点起来罢。”

    “多谢姑母!”数十人恭恭敬敬的直起身子。

    “献容!”羊明自始至终就在打量着羊献容,好容易等到双方见完了礼,就再也忍不住的出声叫唤。

    羊献容微微一怔,转头看去,欣喜之sè瞬间绽放:“献容与从兄已有近三十年未见面了罢?从兄jīng神矍铄,身体健朗。倒是令献容欣慰的很。”

    羊明迈步走向羊献容,激动之下,也顾不得刘曜就在一边,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嘴唇打着哆嗦直直凝视,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是眼圈已蒙上了一层隐约可见的雾光。

    羊献容含着泪笑道:“从兄,你这些年过的如何?不知嫂嫂与侄女可曾前来长安?家里又有哪些人?”

    “呵呵~~!”云峰突然笑道:“亲人久别重逢,乃人间之大幸,永明。你与羊夫人随孤入宫看看,有什么话边走边说也是无妨。”

    “臣自当遵行!”刘曜施礼道。又挥退了他的妻妾子女,让他们自行回府,然后引着云峰等人向未央宫内走去。

    未央宫各殿室的器物已全部更换一新,刘曜把他的一切痕迹全都抹了个干净,从这一点来看,也算一心思细腻之辈。

    云峰只是随意走走看看,就带着众人来到了未央前殿,毕竟宫室那么大的范围,不可能短时间内全部熟悉。

    未央前殿是未央宫的主体建筑,居全宫中轴线南端,筑十丈夯土为台基,宫殿南北长一百五十丈,东西宽八十丈,气势磅礴,处处透出皇家威仪,令人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未央前殿有前、中、后三大殿,是利用南北向的龙首山丘陵修建而成的高台建筑,台基自南至北分为三层台面,中间台面是大朝正殿,凡皇帝登基、朝国群臣、皇家婚丧大典大礼均在此殿举行,前殿两侧有东西二厢房,供群臣宾客临时休憩之用。

    云峰率先跨入了大朝中殿,即为宣室殿,众人纷纷跟了进来。

    皇帝主座位于九层玉阶之上,整个殿内沿袭殿外的一贯风格,浑朴大气,庄重肃穆,众人在震憾之余,又不由得啧啧称叹。

    云峰却把目光投向了主座后方悬挂着的一块匾额,上书四字:天下为公!渐渐地,眉头出人意料的皱了起来。

    刘曜顿时暗道不妙,连忙解释道:“大王,这是臣之前用以自勉所书,这个由于时间仓促,竟忘了取下,请大王稍待片刻,臣这就摘下来。”说着,就要向前走去。

    羊明却拦住道:“且慢,依老夫之见,这匾额挂着亦是无妨,大王心系苍生,轻徭赋,行仁政,正合天下为公这四个字啊!何况永明你以工隶见长,字迹苍虬有力,暗藏锋锐,当为书法名作。”

    这么一说,众人均是连连点头,刘曜也是松了口气。

    云峰就好象专与大家对着干,喜欢给人找不愉快似的,在十余双殷切的目光中,摇摇头道:“不妥,这匾额还得摘下。”

    “将军,您这是干嘛?这四个字不是挺适合您的吗?”庾文君忍不住问道。

    而刘曜的一颗心重新沉到了谷底,与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淡淡道:“天下为公?何以为公?这公的标准是什么?是否就是真正的公?还是仅出于自身的臆测?退一步说,即便所做所为确是为了天下苍生,但谁能保证不起私心?以公为名行谋私之实又该如何?请问有谁能拿出解决办法?”

    刘曜不由得老脸一红,他立国之初,确实励jīng图治了一阵子,但没坚持多久,就耽于个人享受,又耗费钜亿资财为父母修建陵墓,后虽由羊献容劝阻,重新振作,奈何大势已去,再怎么也是无力回天了。

    众人也均是现出了思索之sè,片刻之后,还是庾文君开口道:“曾子有云:“吾rì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荀子也有云:君子博学而rì三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如果每天都反省自已,总结一天的得失对错,又怎会以公谋私?将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呀!自已怎么就没想到呢?上古先贤不早就告诉咱们该怎么做了吗?’情不自禁的,众人的目光又移到了庾文君身上,带着赞许,带着钦佩,也带着诧异!

    庾文君颇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但当着羊明与刘曜夫妇的面,也不好过多的现出得意的模样,她强作镇定,面部表情淡然,不过,那一双眼睛却直往云峰身上瞅呢!

    云峰依然摇了摇头:“话是说的不错,不过,人都有私心,天底下没有谁是圣人,包括被尊为圣人的人,实际上也存有私心,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只存在于被美化的史册当中,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既然如此,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介入,仅靠自已监督自已,反省自已,是否就不会行为有失偏颇?是否一言一行就一定是正确的?

    孤看不见得,或许开国之初,主政者会吸取前朝灭亡的教训,常常聆听不同意见,来纠正自已的错误,但几十年的太平rì子过下来,享乐之心必然滋生壮大,这天下都是自已的嘛,自已来收割胜利果实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仅凭三省吾身,即不可靠,也极其脆弱,完全建立在人对自身行为的约束之上,具有极大的偶然xìng,如果主政者品行恶劣,又如何能指望他三省自身?”

    庾文君一时无语,随后又不服气道:“那那将军您将来选个好的太子不就行了?文君知道您不赞成由嫡长子继承大统,您把好关不就可以避免上述情况的发生了吗?”

    云峰不屑的轻笑一声:“若是孤被他的表象蒙骗了呢?有的人天生擅于伪装,在未得势之前,隐忍潜伏,迎合执政者的喜好,可是一旦得了势,立刻会恢复到原有的本xìng,甚至由于本xìng被压抑良久,会极其变态的爆发出来,这种人对社稷江山的危害更大,孤也不敢保证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峰这倒不是在乱扯,杨广是最好的例子,以杨坚之jīng明,之猜忌的天xìng,都没有识破他的伪装。

    “这个”庾文君彻底的哑口无言,众人也都是在暗暗思索着,云峰的话看似强辞夺理,但细细一想,真的不是桤人忧天,谁又敢自夸能生有一双洞彻人心的慧呢?

    张灵芸不由问道:“云郎,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似乎扯的有点远了,这天下为公挂在殿里,怎么说也能起个jǐng示的作用,总比什么都不挂要好吧?”

    云峰摆摆手道:“为夫说了这么多,并不是反对天下为公,执政者自然要以苍生为念,只不过,为夫有更为适合的四个字。”

    “哦?哪四字?”张灵芸反问道。

    云峰郑重道:“透明公开!”

    “呃?”众人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透明公开与天下为公又有什么关系?

    云峰快速扫视一眼,见所有人都是一幅茫然不解的样子,于是解释道:“即政事必须透明公开,让天下人都知道,咱们这些人在庙堂里商议的是什么?是否真正贴合他们的切身利益,而透明公开,也是监督执政者的最好办法,往往暗箱cāo作,才是产生黑幕的根源。”

    说着,转头唤道:“来人,取纸笔过来!”

    片刻之后,两名女罗刹呈上了纸笔。

    在十余双的不解目光中,云峰当场伏案画了张草图,又递给女罗刹道:“一个月之内,找人把宣室殿改造为图中所绘。”

    “遵命!”女罗刹接过图纸,施礼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章 看上了羊献容?

    PS:真心感谢hunanlp的两张月票与评价、与五月花001的打赏~~~~~~

    女罗刹前脚踏出宣室殿,庾文君就立刻追问道:“将军,您刚刚画的是什么?宣室殿不是挺好的吗?又气派,又庄严,您干嘛要改?您要改成什么样子啊?”

    众人也都有着同样的疑问,心想这人总是在没事找事,纷纷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却神秘的笑道:“庾小娘子,你莫要心急,一个月之后自当揭晓。”说着,不再理会直朝自已瞪眼睛的庾文君,向刘曜吩咐道:“永明,月茹与羊公都对你的书法赞不绝口,今rì见着天下为公四字,果然非是徒有虚名,这样罢,你替孤书写透明公开,他rì制成匾额,再悬挂于宣室殿中。” . .

    “这是臣的荣幸!”刘曜施了一礼,心中暗喜,能把墨宝留在中朝大殿,保命的把握又多出了几分,紧接着,就给羊献容打了个眼sè。

    羊献容会意的走了上前,取出一簿书册奉上道:“大王,这是我刘氏宗族与长安城内各原官吏大族的资财清单,这些钱财取自于晋室,皆可称之为不义之财,不敢再据为私有,愿悉数献与大王,以资大王平定天下,还望莫要推辞。”

    “嗯?”云峰微微一怔,伸手接过来大致翻看,长安城内近百户权贵的财产历历在目,包括金、银、布帛以及府宅,都以蝇头小楷记的清清楚楚,其中最多的是他老刘家。共有黄金三千金。银饼近万锭。各类布帛超过了五千匹,另有珠宝首饰十余箱,这占了大约有一成,其他各户的资财瓜分了剩下的九成左右。 . .

    云峰不清楚这份清单的真实xìng,但纵是如此,这一次破关中的收获已不是历次掳掠所能相比了,黄金三万金,银饼十万锭。支付将士们的伤亡抚恤绰绰有余,还能有充足的结留,而且赵国的国库,武备库也正在清点当中!即便有些人偷偷漏了点下来,又能有多少呢?云峰也不准备计较了,他这人就是你识趣,咱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云峰看了看刘曜,刘曜的神sè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突然云峰瞬间理解了以刘曜为首的匈奴人的心态。匈奴人自从东汉中叶南迁内附以来。逐渐接受了汉文明,甚至个别人的儒学造诣不比有名望的大儒差到哪去。比如刘渊、刘聪、刘曜,这三个人如果专心于著书立学,或有名流千古的机会,可惜走上了争霸的道路。

    匈奴人虽受汉文明影响较大,却向来恃强凌弱,在这一点上,历两百年近十代人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们的思维方式仍是大草原上**裸的丛林法则,臣服强者,欺凌弱者。曹魏、司马氏强大时,他们不敢肆意妄为,心甘情愿的做着下等人,而数十年后,司马氏内乱频生,国力大损,机会就来了,再不甘心做下等人,而要做人上人!

    如今云峰斩杀石虎,一战击破羯赵二十余万大军,很自然的,成为了匈奴人心目中的强者。匈奴人也不傻,手无缚鸡之力,却占有令人垂涎的巨额财富,这是自取灭亡之道啊!与其等着云峰巧取豪夺,倒不如乖乖的先行奉上,说白了,这是他们的买命钱,赎买曾经犯下的滔天杀孽!

    一时之间,云峰心情大好,省了费手脚的工夫,不禁笑道:“既如此,孤也不说客套话,且收下便是!”说着,把簿册递给了苏绮贞,张灵芸诸女纷纷好奇的凑上了脑袋。

    羊献容始终面带微微笑看着云峰,似乎在等待下文,云峰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说出自已对于城里匈奴人的处置,却目光一凝,这是云峰第一次近距离的细细观看羊献容。

    这个女人,虽然眼角爬满了鱼尾纹,面上带有明显的憔悴之sè,头发也略有些斑白,却无损于她的美丽,岁月的侵袭反倒给她增添了一种成熟而又知xìng的魅力。

    不过,云峰关注的并不仅止于此,而是羊献容历人世沧桑所沉淀出的睿智与淡然,以及与生俱来的、又经两朝皇后生涯所积累出的迫人贵气!

    这么一看,云峰越看越满意,目光灼灼的打量起了羊献容。

    羊献容却是一怔,云峰目中的火热令她感到了心慌,这种目光她见的太多了,在遇上刘曜之前,几乎十个男人看到她,至少会有八个现出类似的眼神,但是,心慌中又带有一丝莫名的喜悦,自已毕竟已是人老珠黄了,没想到还能对年轻人构成吸引力啊!

    这倒不是羊献容对云峰起了心思,而是出于女子的天xìng,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没人不希望向世人展现出自已的美丽,吸引来男人的关注目光,而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已的心上人,这并不是太过重要,她们只享受男人投来的痴迷眼神,不由得,羊献容那苍白的面颊竟泛出了一丝红霞。

    刘曜暗道不妙,眨眼间,额头就布上了一层冷汗,在他想来,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大王竟会看上了献容?要知道,献容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而且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啊!

    如果云峰真想要女人,只要稍稍透出一丁点的意味,刘曜不介意把自已的十几个女儿全送给他,换句话说,他还求之不得呢!

    此时的刘曜,又悔又急,悔的是刚才应该把女儿们叫上,陪着云峰游览未央宫,急的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摆上了案头,如果云峰暗示对羊献容生了兴趣,自已给还是不给?给了,不光是心头挚爱被生生夺走,那份屈辱也难以咽下,不给,很可能会遭了云峰的毒手!

    或许刘曜自已都没有觉察到,看向云峰的目光中竟带上了一丝哀求之sè。

    羊明最先发现了三人间的异况,脸上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他的一双老眼一眨再眨,云峰看向羊献容的眼神,火热中又带着渴望,羊献容虽是目光平静,脸颊上那淡淡的羞涩却是作不了假。

    从对云峰的了解来看,羊明不相信云峰会对羊献容生了兴趣,但眼前所见,又令他不得不心生疑忌,这该如何是好?

    ‘献容不仅是刘曜的妻子,还是绘瑜的姑母,与荀灌及王妃的师徒关系不同,她俩可是血缘至亲啊!’

    羊明的额头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里转动起了万般念头,该如何才能以合适的言辞来劝说云峰呢?(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妇联令

    “大师姊,快看将军!”庾文君的眼神最为犀利,仅次于羊明,就发现了云峰与羊献容之间的异常状况,连忙扯了扯张灵芸。

    张灵芸与刘月茹,还有苏绮贞正在仔细的计算着簿册上的金银钱财呢,不禁转头一看,顿时全都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她们的识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类似于羊明,随后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作为多年的枕边人,她们对云峰了解要超过羊明,虽然知道云峰好sè,却不会不分轻重场合的好sè,更何况她们根本就不相信云峰会对羊献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 .

    “咳咳~~”张灵芸再次清咳两声。

    羊献容立刻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来,一丝赫然油然而生,不安的看了看刘曜,赶紧向云峰施了一礼:“大王,妾有一事相询,请问您将如何安排城里的近二十万军民?”

    云峰还不知道自已的深情凝视引来了如此之多的误会,他象个没事人似的,淡淡道:“永明,孤也不讳言,有你在长安,孤心里难安,你曾身为帝王,想来能明白个中关键。”

    刘曜就感觉到自已的背心全都湿透了,冷汗有如下雨般流了一头一脸,云峰这话让他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这是要把自已迁走,还是要杀了自已? . .

    刘曜硬着头皮拱了拱手:“臣明白的,但凭大王安排。”

    云峰点点头道:“永明,你无须紧张,孤特许你与羊夫人居住在长安。不过。城里的男子。但凡年龄介于十五至六十周岁之间,必须要迁往梁州定居,三rì内启程,届时梁州刺史会派专人安置,其余各女子及老小,凭其自愿,孤不强作迁徙,任何人也不许强迫!”

    刘曜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已想的太多了,但不多时,就回过味来,梁州那是什么地方?他虽然没去过,却听说过,穷山恶水,山连着山,如果打个难听的比方,两户人家或许挨的很近,天天能见面。还能互相说笑,只是要登门拜访。很可能一整天也走不到,因为这两家分别住在两个山头上。

    一股悲凉的情绪渐渐地泛上了刘曜的心头,他明白,住在山里,将再也不能策马奔驰,或许几十年之后,也可能不用这么长时间,他的族人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山民,而早先投降云峰的匈奴人,他认为凭着云峰的手段,会让他们忘了自已的出身,可以预见的是,匈奴这个民族在若干年后将变为记载在史册里的一段记忆。

    可是,刘曜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趁着靳准之乱,以关中为基业自立为帝,原以为能有一番作为,但东有石勒,西有凉州,赵国恰好被夹在两个强敌之间,对凉州用兵的接连失败,使得国力大伤,最终落得个如此结果。

    ‘或许,自已当初立国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罢?’一时之间,刘曜竟呆愣当场。

    羊献容连忙扯了扯刘曜,向云峰施礼道:“大王心怀慈悲,妾与刘郎谢过大王了。”

    云峰摆了摆手:“羊夫人不必多礼,只要他们安份守已,当视同我秦国百姓,赋税、徭役一应无有差别,如果苦学教材,将来通过考核选拨,他rì还是可以走出来的,迁入山里居住仅为权宜之计,不过是让他们反省自身,褪去野xìng罢了。”

    “哎~~”刘曜长长叹了口气,虽说被迫远徙,但总比被奴役要好的多,对于一个国家灭亡的族群来说,能有这般结果也算不错了,只是刘曜又想起了他的儿子们,其中大部分都在十五岁以上。

    ‘算了,rì后是好是歹,全看他们的造化了。’暗暗摇了摇头,刘曜也跟着施了一礼:“臣谢过大王。”

    云峰示意免礼,又看向了羊献容,这一看,令刘曜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好在云峰这次没有深情凝视了,而是迅速开口道:“羊夫人,不知可愿入仕我秦国?”

    “呃?”众人面面相觎,没听错吧?竟然要擢羊献容为官?不会是来宫里当女官吧?

    他们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就连羊献容自已也是这么想的,但刘曜与羊明却是双双松了口气,不是看上了羊献容就好。

    羊献容施礼道:“妾何德何能,能得大王青睐?不过,宫中典章规仪妾略有些了解,若大王有需要的话,妾倒是可以效力。”

    云峰摇摇头道:“不是这方面,孤的宫里不用宫女,宦官只留下小部分年老的即可,要典章规仪何用?而是孤yù成立一女子职司,专门维护女子权益,提高女子地位,由主官到各级属官全由女子担任,官牙可设在未央宫之内,主官二品,秩两千担,必须要列席大小朝会,可参议军机大事。”

    刘曜与羊明的眼中立刻就现出不可思议之sè,不过,羊明清楚云峰是什么样的人,秦凉二州个别地方的县令长还是女人呢,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人太能胡闹了,女人当官不是没有,但是参加朝会的绝无仅有。

    与之相反的是,在场的雌xìng动物们无不现出了大感兴趣之sè,庾文君连声追问道:“将军,您能不能说详细点?”

    云峰微微笑道:“基本功能为捍卫女子权益、促进男女平等,简而言之,有以下几点职责:

    其一,团结、动员女子投身于秦国各行各业的发展与建设,但并不是如江东那般,强征女子服徭役,而是鼓励她们自已挣钱,自已养活自已。

    其二,教育、引导天下女子,增强自尊、自信、自立与自强,全面提高素质,劝导积极入学,促进女子人才的成长。

    其三,代表女子参与秦国的管理与监督,参与与女子幼儿有关的律法制定,维护女子幼儿的应有权益,比如婚律,其基本要求就是婚姻zì yóu,任何人不得强迫,不得干涉!

    其四,专为女子幼儿服务,加强与秦国各阶层的联系,协调与推动各阶层为女子幼儿办实事。

    第五,也是最迫切的一点,夷除女子读物,比如《列女传》、《女记》等的毒害,不提倡烈女节妇,尤其是以身相殉,更是不可取!由于女人往往在家族中处于弱势地位,因而时常会遭到殴打欺凌,甚至违其本心被当作联姻工具,为家族谋取利益,如何制止这类恶xìng事件,也是相当重要的。

    最后一点,在女子中开展健康教育,使她们能认清诸如月事之类的生理现象的产生原因与规律,弥除不必要的恐惧、厌恶等负面情绪,并采取一定的自我保护措施,如果有条件的话,也可以对孕期女子提供引导与服务。

    总之,凡是与女子有关的,都与这个新成立的职司有关。”

    羊献容有一种大脑短路的感觉,云峰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完全有悖于她自小受到的教育,虽然不是过于提倡三贞九烈,却也要求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哪能任由女子翻了天?

    羊献容忍不住道:“大王,先贤所撰的《列女传》,历来为天下女子行为典范,其中并无只言片语谈及女子权益,妾也明白,大王的本意是为了女子着想,可是,若是依大王要求,岂不是有悖于先贤教诲?请大王三思。”

    “嗤!”云峰还未开口,庾文君已轻笑一声,不屑道:“羊夫人恐怕有所不知,将军已在秦、凉、梁、益四州把《列女传》及《女记》等列为**,任何人不得传抄散播,那些所谓的先贤,如刘向、杜预、皇甫谧,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制定咱们女子的行为规范?哼!依文君看,其用心不出于让咱们女子乖乖的受他们男人摆弄,做男人的玩物!羊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被毒害了,咱们女子要自主,要决定自已的命运!”

    “这个”羊献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总之,这个女子职司是彻底颠覆了传统。

    云峰跟着劝道:“身为女子的一员,莫非羊夫人忍心看着天下女子被压迫、被欺凌?想来这不是你的本心,孤并不是要否定女子与生俱来的天然美德,而是希望她们自强自立,取得应有的地位。羊夫人或许一时不能适应,孤能理解,孤会拨两百名女罗刹给你,听你调度,协助你行事,渡过最初的几个月,就会好起来的。”

    羊献容秀眉一蹙,为难道:“听大王这么一说,妾也明白了此职司的重要xìng,妾只怕才疏学浅,不能胜任啊!”

    云峰摆摆手道:“羊夫人莫要谦虚,你出身高门,为两朝皇后,论起身份绰绰有余,何况孤曾听闻,羊夫人对于军国大事时常有着自已的jīng僻见解,对永明的帮助颇大,此职还真的非你莫属!”

    羊献容不确定道:“那那妾姑且一试,若是有负大王所托,还望大王莫要怪责。”

    庾文君接过来道:“羊夫人,您肯定能行的,咱们即然有条件,就该当为天下的受压迫女子尽一份心力,您说是不是?”说着,又转向云峰问道:“将军,这是您办的最让文君满意的一件事,不过,您是不是忘了给这个职司起个名称了?”

    “唔!”云峰强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新立职司可名为秦国妇女联合司,简称为妇联,主官名同官牙,名为妇联令!”(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妇联主任

    PS:多谢五月花001与成成9381的打赏~~~~~~

    “妇联令?”众人都觉得这个名称怪怪的,听起来很别扭,但细细一想,云峰赋予了妇联这么大的职责,历朝历代内宫女官的名称,如内司、作司、大监、女侍中、监、女尚书、美人等等,的确不大妥当,她们只是管理较为低级的宫女,训练新入宫的宫女,照顾公主、皇子,身份仅为婢仆罢了,倒不如使用妇联令这个官名,或许时间久了,就能习惯了吧? ..

    张灵芸诧异的看了看云峰,这人总会搞些莫名其妙的新鲜玩意儿出来,真不知他整rì在琢磨些什么,不过,对于这个新成立的妇联,张灵芸是举双手赞成,只是她发现妇联的职责中有个漏洞,不禁问道:“云郎,妇联职责的第五点非常重要,但也最难施行,一来受虐的女子不一定愿意张扬出去,二来妇联官员皆为女子,若是对方家族不配合,或是干脆不让进门那该如何是好?你有没有考虑过?”

    “灵芸你问的好!”云峰微微笑道:“为夫已有大略的计划,即必须要完善基层妇联的建设,不但是王庭要设有妇联,各州、郡、县乃至乡里都要设立妇联,受王庭妇联垂直管辖,与所在地官府平级,不存在隶属关系,其费用由朝庭统一划拨,人员主要来自于赋闲在家的家庭妇女,尤其以婚后的中年妇女为佳,先进行专门培训,合格后即可加入妇联。领取薪俸!” ..

    庾文君现出了不解之sè。又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中年妇女?年轻的不行吗?”

    云峰摇摇头道:“这事儿一定要年纪大的女人才行。中年妇女言辞无忌,行事泼辣,作风大胆,没事喜欢凑在一起打探小道消息,对当地各家各户的情况最为熟悉不过,庾小娘子你可以想一下,如果有谁家殴打凌辱女子,或是逼婚逼嫁。由妇联出面组织几十个中年妇女上门做劝说,如果事主不听劝,她们就不走,什么时候说服了事主,使其认错作出改正才算完成任务,而且秦国任何人不允许对妇联成员动用武力,只能与其争辩,否则,交有司论罪!试问天底下有谁能吃的住几十个中年妇女的口舌围攻?至少孤不能!”

    众女,包括羊献容在内均是暗暗啐骂。咱们女子有那么不堪吗?在这人的嘴里就好象泼妇似的。但她们也无法来反驳云峰,秦凉二州的民间中年妇女。不愁吃不愁穿,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的确大多数如云峰所描述的那样,闲着没事,特别是农闲时分,往往几个人聚一块儿东家长西家短的拉着,总之,嘴碎的很。

    而刘曜与羊明却是头皮发麻,倒抽了口凉气!他们的识海里不由得现出了自已被几十个中年妇女围攻的场景,打又不能打,至于回嘴,那纯属找虐,一对一都不一定能骂的过中年妇女,这些女人贼的很,不管对方说什么,她就是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骂,还越骂嗓门越大,更何况一对几十?想想也不寒而粟!除了俯首认错,又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这果然是条毒策,大王这一手,可真是毒啊!

    暗暗骂过之后,羊献容的jīng神为之一振,她虽然接受的是儒家的三纲五常传统教育,但能够提高女子地位,又何乐而不为呢?她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不是那种甘于相夫教子,默默隐在男人身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参预刘曜的朝政了,只不过,一股巨大的压力也随之担上了肩头。

    ‘当年那么艰苦的环境,几次就差点送了命,自已都挺过来了,如今担当个妇联令又算个什么?哼!几个臭男人还怕收拾不了?’羊献容顿时把心一横,向云峰施礼道:“经大王这么一提点,妾倒是有了几分信心,从明rì开始,妾便着手于此事。”

    云峰摆了摆手:“凭着与羊公的关系,孤与羊夫人之间,也能算作一家人,以后私人场合,羊夫人请随意些就好,而成立妇联,依孤的意见,由于索涉甚广,工作量大,初期人员的培训较为困难,毕竟大多数人,甚至有相当部分的女子都不能理解妇联存在的意义,仓促间把摊子铺的太大太猛并不可取,不如先以长安及周边郡县试点一到两年,一来检验成效,二来也能使世人逐步对妇联有所了解,如果没有问题,再向秦国全境推广也不为迟,另外,还须注意妇联成员的素质,严禁无理取闹,惹事生非,入职两年之内必须能读书写字,否则一律清退,具体标准请羊夫人结合实际情况自定,送孤过目即可,不知羊夫人是否还有补充?”

    羊献容刚刚弯下了腰,却想起了云峰的劝告,出于羊明的关系,她对云峰并不如刘曜般有那么多的恐惧感,于是落落大方的笑道:“大王考虑甚周,妾遵从便是。”

    云峰又提醒道:“羊夫人,孤提醒你一点,妇联的高中低骨干成员至少要有一半以上来自于民间女子,以防止若干年之后,沧为贵妇及高门女郎手中的玩物,如此一来,不但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反而会沧为一个笑料,请羊夫人切记。”

    羊献容立刻把笑容收了起来,郑重的应道:“请大王放心,妾会注意的。”

    话音刚落,庾文君已在一旁嚷嚷道:“将军,文君也要进妇联,就给就给羊夫人当个副手吧?”

    “呃?”云峰一怔,转头看向了庾文君,刚说过要严防妇联为高门士女所把持,这个小辣椒就过来捣乱了。

    庾文君却小胸脯一挺,毫不畏缩的与云峰对视,似在接受着领导的检阅,又仿佛在展现出自已的jīng神面貌与不惧万难的决心。

    ‘庾小娘子还是挺有正义感的,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好半天,云峰才说服自已,现出了满意之sè,点点头道:也罢,既然你有热情,孤也不便予以打击,但你要有为妇女事业奋斗终身的觉悟,孤今rì就封你为三品妇联主任,协助羊夫人打理妇联事谊!”

    “嗯!将军您放心好了!文君绝不是一时的兴趣!”庾文君重重一点头。

    张灵芸却忍不住问道:“云郎,这主任是干嘛的?妾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此职司?”

    云峰淡淡笑道:“主任者,主要责任也,意为主要负责人,重要xìng仅次于妇联令,庾妇联主任,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这话一出,庾文君的小脸蛋都涨的红扑扑的,拳头都紧紧的攒在了一起,那浑身的干劲,就等着妇联早rì开张呢!(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传国玺

    云峰强忍着想大笑的冲动,向张灵芸道:“灵芸,羊夫人的气sè似乎不大好,你给把把脉,再开几副药出来,把身子调理一下,否则,妇联那么重的担子,若是累垮了,就全是为夫的罪过了。”

    “这如何使得,妾身体不碍事的!”羊献容连声推辞,张灵芸贵为王妃,她可不敢让张灵芸给她把脉。

    张灵芸上前笑道:“羊夫人,您这就见外了,大王不是刚说了,咱们也算一家人呢,真要论起辈份来呀,该呼您一声姑母才是,侄女学艺于华仙门,虽不敢说治遍天下疑难杂症,但一般的小毛病还是可以对付的。”说着,抓起羊献容的手腕,把两根手指搭上了腕脉。 ..

    羊献容浑身一僵,略显得有些不自然,换了今天之前,这并不算什么,她也是皇后的身份,可如今已成了云峰的僚属,虽是二品显贵,但臣就是臣,与身为王妃的张灵芸,也相应的有了主臣之分。

    羊献容偷偷抬眼看向了张灵芸,张灵芸面sè恬静,眉心微锁,很明显,是在用心探察着自已的身体状况,以她那一双历数十年人世苍桑所锤炼出来的慧,却未觉察到有丝毫的作伪之态,不由得,一丝感动浮上了心头。

    而刘曜亦是暗暗松了口气,云峰这一家子能够亲善羊献容,他也能跟着沾光啊,至少在羊献容的有生之年,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人送来一杯毒酒了。 ..

    一时之间,夫妻二人皆是各有所叹,张灵芸却眉头一皱。看向云峰道:“云郎。羊夫人肝肾yīn虚。jīng血亏少,脉象无力虚弱,恐怕不是短时间能调理好的,依妾之见,在施以药石的同时,最好能静修上一段时rì,否则,只怕会有不可测的后果。”

    “妾不碍事的。这几年来,都是这样,不会误了大王的事。”羊献容赶紧分辩道。

    云峰向羊献容看了过去,其实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个女人早年受到的惊吓与坎坷已给她种下了病根,尤其是近几年来,赵国风雨飘摇,更是令她心伤神劳,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个好身体。那除非神仙降下了福泽。

    云峰摇了摇头:“羊夫人千万不可轻忽视之,小病不医。必将积劳成郁,也怪孤考虑不周,这样罢,羊夫人不如先在家调养一阵子,过段时rì待气血恢复了,再来妇联亦不为迟。”

    羊献容施了一礼:“妾多谢大王关心,不过,既已被大王任为妇联令,岂能安然在家?妾可以边服药边尽起职责,真的不碍事的,请大王莫要担心。”

    “这个”云峰有些为难,羊献容说的也有道理,身为主官,不坐堂有些不成体统,但她的身体的确是个隐患,云峰可不想羊献容干上个大半年,然后累死了。

    妇联的事情既多又杂,云峰这个妇联与后世的妇联还不尽同,后世的妇联是民间组织,不具有执法力,秦国的妇联却是官方牙门,职高权重,品秩等同于尚书令,而且后世妇女已经有了一定的解放,相对来说工作要轻松一点,但在这个时代,别看张灵芸、荀灌娘以及庾文君,甚至连裴妃等女人都有相当大的自主能力,但那是由她们高门士女的身份所决定的,不具有普遍xìng,大多数的民间女子依然生活在男人的yín威之下,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关键还在于,离了羊献容,云峰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如果裴妃没入正一道,凭着东海王太妃的身份,担当妇联令不怕镇不住人,遗憾的是,裴妃出了家,还是在自已的支持之下,云峰一时懊恼不已,这就是贪图小利的后果,白白放过了一个有大用的女人。

    张灵芸似是体会到了云峰的难处,略一沉吟,便提议道:“云郎你看这样行不行?羊夫人每rì里,仅来官牙坐堂半rì,直到身体完全恢复过来,不过,这段时间师妹可要多多担待了。”

    庾文君立刻拍着小胸脯打起了保票:“将军、大师姊、羊夫人你们都放心吧,文君一定会把妇联给打理的有声有sè。”

    云峰跟着就鼓励道:“庾小娘子,不,庾妇联主任!孤相信你不会给你师尊及你兄长丢脸的!他rì庾氏族谱也会留下你的名字!”

    这话一出,庾文君浑身都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还亏得没来及定下牙口的具体地址,否则,会不会夺门飞奔,真的很不好说。

    云峰连忙运功控制住脸部肌肉,转向羊献容微微笑道:“暂时先这么定了,每rì过了午时,羊夫人就回府休养,呆会儿灵芸给你开副药方让人送过去,另外生活起居要有规律,注意劳逸结合,饮食方面多食用母鸡、枣、鸡蛋、牛羊胎盘、枸杞等食材,可以有效的滋补气血,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这比吃什么药都好。”

    羊献容感激道:“妾记住大王的叮嘱了,会尽快把身体调养好,那么,妾与刘郎就告退了,明rì便着手于设立妇联一事。”

    羊明却接过来道:“永明、献容,为兄yù往你府上喝口热茶,不知可嫌冒昧?”

    刘曜赶紧呵呵笑道:“阿兄yù来,弟可是求之不得啊。”

    云峰点点头道:“也好,兄妹重逢,总是有些话要说,孤就不留三位了,好走不送。”

    三人向云峰施了一礼:“臣告退!”说着,转身离去。

    待三人出了宣室殿,云峰也挥挥手道:“来,咱们都去椒房殿收拾下,他娘的,睡了大半年的帐篷,这滋味都不是人受的,庾小娘子,你要不要跟咱们住一起?”

    “哼!”庾文君冷哼一声:“文君多谢将军了,不过,文君可不敢和您住在一起,文君随便寻个宫女的屋子凑和着就行了。”说着,蹦蹦跳跳的就向外走去。

    看着庾文君那轻快的步伐,张灵芸无奈道:“咱们也快点罢,住了那么久的帐篷,妾与月茹、绮贞都不大舒服呢。”

    刘月茹与苏绮贞纷纷现出了深有同感之sè,拉着云峰追赶上了庾文君。

    椒房殿是皇后寝宫,由于宫殿的墙壁是以花椒果实及花朵磨制成的粉末混入泥浆涂抹粉刷,使得颜sè呈粉sè,散发出一股芳香气味,还可以保护木质结构的宫殿,起到防蛀虫的效果,故名椒房殿。

    整个椒房殿方圆两顷左右,有宫室数十间,云峰、张灵芸、刘月茹与苏绮贞自然住在了正殿,庾文君则可怜巴巴的找了间宫女居住的配殿作为居所。

    五个人刚刚收拾完毕,正待随意逛逛,一名女罗刹却寻了过来,手里捧着个普普通通的木匣,奉上道:“大王,这是在内库中寻到的传国玺!”

    “哦?”五人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眼,均是大感动容,这可是个宝贝啊!云峰伸手接过木匣,打开一看,一方青白sè,背螭钮玉玺赫然现于眼前。

    传国玺自宋朝崖山一战之后就失去了踪迹,世人猜测应毁于蒙元之手,蒙元曾将收缴各国之历代印玺统统磨平,分发给王公大臣刻制私人印章,传国玺很可能混在其中而遭了不测,及至明清时期,假玺层出不穷。但云峰可以肯定,这是真的传国玺,它方圆四寸,晶亮透彻,通体散发出莹莹幽光,神秘中又带着庄重,边角镶了一小块黄金,这是王莽向其姑母汉孝元太后强索,太后不从,怒摔于地,使得缺了一角,无奈之下,王莽只得以黄金镶补。

    云峰收回心神,伸手探入匣中,刚刚抓上传国玺,猛然间,却异变横生,一股似要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蓦然从心灵深处涌来,这股压力带着浓厚的历史沧桑,仿佛见证了数百年的王朝兴亡,又似有隐隐约约的悲泣声,令人心头烦燥!

    见着云峰面sè一变,张灵芸连忙唤道:“云郎,你这是怎么了?”

    云峰晃了晃脑袋,把玺递过去道:“灵芸,这玺有古怪,你拿在手里定住心神体会一下。”

    张灵芸将信将疑的接过,摒息静气,微闭双眼,不多时,脸上现出了不可思议之sè,骇然道:“云郎,这是为何?这方玺怎会给人带来如此沉重的压力?”

    “什么压力?文君来试试看!”庾文君从张灵芸手上拿来玉玺,有模有样的体会起来。

    片刻之后,庾文君秀眉一蹙,迟疑道:“什么都没有啊,哪来的压力?绮贞姊姊,月茹姊姊,你们都来试试!”

    苏绮贞与刘月茹分别接过玉玺,细细体会了一番,却与庾文君落得个相同的结果,就连送玺的那位女罗刹,也被强拉着做起了实验,依然是一无所获。

    几个女人大眼瞪小眼,都想不明白。

    张灵芸看了看云峰,不解道:“云郎,这是怎么回事?妾明明感觉到有压力的,怎么她们没有任何反应?”

    云峰也觉得挺奇怪的,重新接过玉玺,刚一接到手中,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再次重重压上了心头。

    云峰连忙把玉玺递还给女罗刹,略一寻思,这才不确定道:“或许是她们功力不到的缘故罢?灵芸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丹劲高手,是金丹真人,也是佛门菩萨,世上仅有的十数人之一,很可能到了咱们这个层次,能觉察到一些常人不能发现的特异现象。”(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大凶之物

    众女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xìng,刘月茹、苏绮贞、庾文君,包括那名女罗刹,纷纷现出了失望之sè,面容显得有些黯淡。

    张灵芸微微一笑,劝道:“好了,大家都别沮丧,勤加练功,机缘一至,突破自是水到渠成,这种事急也急不来。”

    “哦!”庾文君低低应了声,又发牢sāo似的嘀咕道:“没想到这方宝玺竟然在刘曜的手里,的确给了文君一个意外。”. .

    云峰解释道:“在刘曜手里才是正常,当年怀帝被俘,连同传国玺一同被押向平阳,自此传国玺落入刘聪之手,后来靳准作乱,曾命胡嵩将玺归还朝庭,奈何胡嵩宁死不敢受,此事就搁了下来,再往后靳准被杀,其弟靳明降了刘曜,传国玺落因而落入了刘曜手里。

    “哼!”庾文君却冷哼一声:“刘曜是何居心?身怀宝玺竟然不拿出来!难道他还存有侥幸之心?”

    “应该不会的!”刘月茹摇摇头道:“家兄得了传国玺,就从未使用过,一直收藏于府库,他是不明白传国玺对于汉人王朝的意义,想来刘曜也是如此。”接着,话音一转,问向了云峰:“云郎,你刚刚与灵芸姊姊究竟从玺里探查出了什么?”

    张灵芸也跟着问道:“是呀?小小的一方玺怎会给人带来这么沉重的压力?”. .

    庾文君、苏绮贞与那名女罗刹,纷纷把求解的目光投向了云峰。

    “这个”云峰眉头一皱,暗暗寻思起来。没办法。不能在女人面前丢脸啊。再是胡扯也要整出个理由,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据为夫猜测,传国玺凝聚了历代王朝灭亡的戾气与怨念,是以成了大凶之物,凡是能感应到它的人,心神皆会受到极大的压迫!对了,定然是如此!呵呵~~什么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就是个天大的讽刺,国运岂能寄托于一大凶之物?”

    到最后,云峰已经自已说服了自已,他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xìng,因为某些特殊结构的物质,的确可以承载记录下的jīng神片断,就比如流传甚广的故宫闹鬼,据说行走在夜间的故宫窄巷里,有时会看到清朝的宫女太监迎面走来。这能把人给活生生的吓死!

    而科学家的解释是,由于宫墙是红sè的。含有四氧化三铁,闪电有把电能传导下来的可能xìng,如果碰巧有宫女太监经过,那么,这时候的宫墙就起到了录象带的功能,若是以后再有闪电出现,可能会如录像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的宫女太监的影子。

    假如这个说法属实,传国玺作为一种宝物,很可能具有某种特殊的物质结构,与一般的玉石有所不同,也就很凑巧的具有了吸收戾气、怨念等jīng神力的可能xìng,要知道,王朝灭亡之时,往往会伴随着极其残忍的血腥屠杀,而皇宫居住的全是皇室成员,因而成了屠杀的集中地,戾气、怨念等负面情绪异常浓烈,被传国玺吸收一部分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为什么只有自已与张灵芸才能感受到?云峰认为,传国玺吸到的负面情绪极其微弱,必须jīng神力强大才能有所感应,很显然,武功越高,jīng神力就越强。

    “呃?”五女却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说法挺新鲜的,传国玺历来是作为正统王朝的象征,具有无可比拟的意义,但细细一想,云峰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凡是得到传国玺的王朝都没有好下场,最开始的秦朝三世而亡,最未的刘曜称帝不过几年功夫,中间的汉家四百年江山也有过王莽之乱,汉未的孙坚、孙策、袁术得了玺都是不得好死,曹魏被司马氏篡了江山,司马氏自相残杀,把大好河山拱手相让,而刘聪一脉最是凄惨,除了刘月茹侥幸逃出生天,其他人全给灭了族!”

    “哎呀!这该如何是好?如今这玺可是在将军您的手上啊!”庾文君突然惊呼一声。

    这话一出,众女纷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皆是大惊失sè,这类神神叨叨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刘月茹连忙道:“依妾看呀,不如把传国玺送给朝庭算了,一来能搏得个好名声,二来还能借着传国玺的凶xìng,加速他司马氏的灭亡!”

    四个女人均是眼前一亮,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把祸害转到司马绍的手中,包保他还欣喜若狂呢!

    云峰也有了一瞬间的动心,随即便摇摇头道:“不妥,传国玺乃正统王朝的象征,虽说咱们知道这是凶物,可天下间又有谁人得知?给了司马绍,一来能令他人望大涨,二来为夫也相当于间接承认了司马氏统治天下的合法xìng,他rì再去夺他司马氏的江山,岂不是真成了谋朝篡位的逆贼?绝对不能给他,为夫可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可这是大凶之物啊!难道您还留在手上?要不然,将军您把它毁了吧?”庾文君跟着就出起了主意。

    “毁了传国玺?”云峰不禁打了个哆嗦!

    云峰狠狠一眼瞪向了庾文君,不满道:“庾小娘子,你这是要把孤架在火上烤啊!你想一下,孤毁了传国玺一事若是流传出去,脊梁骨岂不是都得给人戳碎?何况传国玺被人为的与王朝气运联系在了一起,你有没有想过这事会带来的严重后果?被后世漫骂千年是必然的,而且我秦国士民很可能都会人心浮动!”

    庾文君面sè一僵,讪讪道:“这个文君也不是故意的,那您该如何来安排传国玺?”

    云峰双手一摊,无奈道:“还能如何?留着便是,孤不用它不就成了?我秦国根基坚实,民富兵强,谅来一方小小的玉玺也翻出不什么大浪来!”说着,把传国玺又递女罗刹道:“从哪来还放哪去,藏于府库封存即可。”

    “遵命!”女罗刹伸手接过,匆匆而去。

    庾文君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凑头提议道:“将军,传国玺封于府库是不是可惜了点?不如,请道行高深之人来做场法事,把里面的戾气怨念清除掉不就行了?”

    “嗤!”云峰轻笑一声,傲然道:“孤与你大师姊是金丹真人,也是佛门菩萨,天下又有几人的道行能比得上?咱们都无能为力,其他人更是不行!”

    “哦!”庾文君小嘴一撇,一脸的悻悻之sè。

    云峰又突然抓住庾文君的手腕,嘿嘿笑道:“庾小娘子,不要想那么多了,孤带你去逛逛这未央宫!”

    “将军您放手!”庾文君的挣扎叫唤不声任何作用,反倒被云峰越拉越远,张灵芸诸女均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女人留下

    PS:谢谢五月花001的打赏~~~~

    第三天的清晨,云峰领着众人登上了长安西北角的雍门,城头下方是近六万长安城内的诸多适龄权贵、禁军、以及各自的家眷们,共有两万全副武装的秦军“保护”着他们,用不了多久,这一行人将踏上前往梁州的旅途。

    由于事先已把大部分的财产奉献给了云峰,因此这一次上路,与那一次李雄及成国权贵迁往上邽不同,队列中的车驾不多,基本上都是堆放着满满的粮食,大多数人只是携带着随身衣物,或许还有一点点私藏下来的金财钱财。 ..

    近六万人中,女子却是寥寥可数,由于云峰不允许强制迁徙,大部分权贵人家的婢女、侍妾、歌舞姬、妾氏、甚至有些人的正妻都留了下来,谁愿意跑去深山疙瘩窝里受苦啊,何况她们原先的男人已沧为了类似于囚徒的存在,再跟着也是没前途了,倒不如留在长安,说不定凭着自已的姿sè,还能寻到合适的良人呢。

    看着下方那么多可怜兮兮的男人们,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您这一手可真毒,您知道,有多少人会妻离子散?这些人去了梁州,很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媳妇了呢,这一支匈奴人,只怕要断根了。

    “诶~~”云峰刚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羊明已摆摆手道:“庾妇联主任此言差矣,请恕老夫不敢苟同,大王又没强迫她们不让走,是她们自已不愿意跟随。岂能怪得了别人?何况有这么多女子留下。也是好事一件啊。我军尚有不少将士未曾婚配呢!呵呵呵呵~~”说着,竟捋须笑了起来。 ..

    这话一出,附近的军士们均是暗吞了口口水,这一次留下来的女人足有数万之多,而亲卫只有几千人,尚未婚配的更是一小撮,不可能消化得了,也该轮到自已了吧?

    身周将士们的神sè尽入眼底。云峰现出了赞同的笑容,看向庾文君道:“梁州虽然荒野,却不是没有女人,山里有巴氐,还有散居的西南夷,不都是女人?他们完全可以重新婚配嘛!而且长安女人多,尤其是美女多总是件好事,不但将士们的终生大事有了着落,另外你也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来挑选合适的女子入妇联任职。庾妇联主任,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嗯!”庾文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重重一点头!近三天来,她与羊献容、及配过来的两百名女罗刹着手起了妇联的组建工作,地点在未央宫内,位于未央前殿西北方四百丈左右,这一带分布有朝庭的主要牙门。

    通过三天的时间,她们已从长安城与城外的难民中,根据热心、泼辣、擅于言辞、立志献身于妇女解放事业的标准,招取到了几百名中年妇女,如今正在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初步培训,当然了,羊献容也要参加培训,她的思想很不合时谊,至少不符合云峰的要求,教官是那两百名女罗刹。

    庾文君的兴奋之sè尚未褪去,就看到云峰向苏绮贞施了个眼sè,苏绮贞立刻会意的奔下了城头。

    短短一小会儿工夫,大批的女罗刹及女子医护兵向着那六万人涌了过去。

    庾文君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有了自已的事业,就不再像条粘粘虫似的缠着云峰了,因此对云峰的举动并不清楚,见着眼前这令人费解的一幕,不禁问道:“将军,绮贞姊姊是要做什么?”

    云峰淡淡一笑:“为了防止有个别女子被强迫随行,孤让绮贞领着姊妹们挨个问上一问。”

    “原来是这样,不过,的确挺有必要的!”庾文君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把目光向下方投去。

    那将近六万人见着近万的女人向自已涌了过来,一时都有些大脑短路,这是怎么回事?

    在数以万计的疑惑目光中,没过多久,女罗刹及女子医护兵已分散到了队伍各处。

    苏绮贞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脸上带着点惶然,又带着丝不舍,于是暗道有戏,走过去笑着问道:“这位妹妹,大王让咱们最后再问一遍,你是否自愿前往梁州?若是不愿,可以留在长安,大王会给你安排生活食宿,事关终生大事,你可莫要草率啊。”

    这就是苏绮贞的不地道了,她的问话中带有明显的诱导意味。

    “啊!”这名女子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美眸中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挣扎之sè,却转头向着身边的一名面相凶猛的中年男子看了过去。

    这名男子顿时目中凶光一现,猛猛瞪了她一眼!女子身体一缩,连忙把脑袋移开。

    这下子,苏绮贞有底了,趁着女子还未开口,冷哼一声:“妹妹你别怕,你若不想走,谁都不能强迫你走,大王就在城头看着!你现在说给姊姊听,你是愿意留在长安还是去往梁州?不要怕!大胆说,把你的真心话说出来!”

    “小花,老夫平rì待你如何?你摸着良心说!”这名中年男子一听不妙,急的连忙开声叫唤。

    “这个”小花看了看苏绮贞,又快速扫了眼中年男子,一脸的迟疑不决。

    中年男子赶紧一步上前,握上小花的手,急劝道:“小花,你可不能离开老夫啊,你虽然只是侍妾,可老夫从没把你当侍妾看待,老夫是真心喜欢你啊!你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是谁给的?不都是老夫给的?这次到了梁州,老夫正式娶你过门,纳你为正妻,你放心,绝不食言!”说完,目光灼灼的看了过去。

    顿时,苏绮贞胸腹间一阵剧烈翻腾,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类的老男人,以权势财势强纳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有脸说什么喜欢,不过是贪图美貌罢了,而这个时候,见来强的不行,又开始苦苦哀求,打起了温情牌,她恶心的都要吐了!

    苏绮贞沉着脸道:“这位妹妹,你想好了,呆会儿上了路,你想回来也来不及了!咱们女子的命运要自已掌握,要自已养活自已,不能依靠男人,大王刚刚设立了妇联,主官为你们的羊皇后,正二品,可参议朝政军机,有妇联在背后撑腰,从此咱们女子再不会受男人乒,该何去何从?你速下决定!”

    小花的挣扎之sè愈发明显,周边被女罗刹们劝说的女人全都把目光投了过来,而那个中年男人也是心头大急,刚一张开嘴,却被苏绮贞厉声喝止:“你!不许说话,让她自已想!”

    中年男子的目中闪出一丝愠怒,却敢怒不敢言,没办法,他虽然不明白这么多爽飒泼辣的女人从何而来,但周围的秦军无动于衷,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只是以威胁的眼神向着小花扫了过去。

    苏绮贞也不催促,面带微微笑看向小花。

    从对面这个爽飒漂亮女子的眼眸里,小花看到了鼓励,也看到了真诚的存在,仿佛在告诉自已:你如果跟着这个老男人走,这辈子就毁在山里了,自已的幸福要靠自已去争取,留下来吧,大胆去追寻属于你自已的幸福吧!

    小花又看了眼中年男人,正见一缕凶光向自已shè来!很自然的,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她既厌恶这个口中喷出臭气的男人,也厌恶自已的软弱畏怯,没有勇气如家里的其他姊妹一般,任他怎么威胁利诱,就是不和他走!

    ‘这位姊姊说的对,命运要掌握在自已手里!’小花猛一咬牙,刷的一下把手抽开,向中年男人施了一礼:“妾不能陪您去梁州了,妾要留在长安,追求自已的幸福,请郎主见谅!”

    中年男子面sè剧变,却不死心道:“小花,老夫知道你不是出于真心的,你想想,老夫以前待你如何?你不能留下来啊!”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在了苏绮贞面前,哀求道:“老夫求你,不要再威胁小花了,老夫真的离不开她啊!”

    这莫名其妙的指责,令苏绮贞气的俏面发青,真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小花坚定的摇了摇头:“郎主,这位姊姊没有威胁妾,是妾自已要留下来,请郎主勿要胡乱责怪他人,您对妾虽是有恩,但妾也服侍了您这么多年,也算是恩义两清了,郎主,对不住了!”

    中年男子仿如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蹦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小花怒骂道:“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货!你自已想想,跟了老夫之前,你过的什么rì子?穿土布,吃粗食,有时连粗食都吃不上!连他娘的一条狗都不如啊!咱家府上的看门狗,哪顿不是肉骨头?比你原来要强上十倍百倍都不止!

    好!老子明白,不就是看老子失了势?被流放去了梁州!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哼!还不是想留下来巴结新的权贵?老子告诉你,就你这种天xìng凉薄的烂货,只配给男人骑,给无数男人骑,你就留在长安当婊子吧!哈哈哈哈~~”

    小花一瞬间面sè苍白,娇躯微微颤抖着,眼眶中已含上了大滴的泪珠,对于生xìng柔弱的她来说,中年男子的恶毒咒骂就仿如根根利针,把心灵最深处给扎的血肉模糊!

    “啪!”的一声脆响,中年男子脸上多了个通红的巴掌印!

    中年男子给抽傻了,捂着脸颊,怔怔的看着苏绮贞,他不敢相信这一巴掌是由女人抽的,天底下竟然还有打男人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有客来访

    PS:多谢五月花001的打赏~~~~

    “哼!”苏绮贞怒哼一声,伸手一指中年男子:“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欠你的还是怎么了?服侍你那么多年,你还想怎么样?老娘jǐng告你,大王三天前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强迫女子迁徙梁州!如今大王就在城头看着,你胆子倒是不小啊,竟然敢公然抗命?”

    这话一出,中年男子立刻回过神来,浑身起了一层冷汗,畏畏缩缩的向城头望了望,接着,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啪啪~~!”两声脆响,自已左右开弓,猛甩了自已俩耳光!

    “呜呜呜~~”中年男子说哭就哭,鼻涕眼泪哗哗直流,一幅又伤心又委屈的模样,狠狠抹了把眼泪,向小花哭求道:“小花,瞧老夫这张嘴贱的,老夫不该骂你,但也是心里焦急,舍不得离开你啊!算老夫求你了,你跟老夫去梁州好不好?”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小花。

    小花微微一怔,她心里没有半点的感动, ” ” 把这个男人以前的予打予骂与如今的哀怜乞求对照起来,只觉得虚伪的令人作呕!

    小花连忙向边上一闪,对中年男子回了一礼:“郎主,这是妾最后一次称您为郎主,妾心意已决,请您赶紧起来吧,莫要在天下人眼前失了颜面,现今时辰也不早了,您也该上路了吧?妾祝您一路顺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了苏绮贞的身后。

    苏绮贞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大声唤道:“姊妹们。如果你们愿意留在长安。这是最后的机会。请好好想一想,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们跟随?时间不多了,请大家快点做出决定,请放心,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们,大王就在城头看着,咱们女子的命运要由自已做主,不愿去梁州的请赶快出来!”

    人群中起了一阵sāo动。女罗刹与女子医护兵加紧劝说,有了小花作为示范,不多时,已有三三两两的女子被劝了出来,并很快起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女人离开了队列,到最后,只剩下了几十名女子,对于她们,苏绮贞也无暇理会了。这是人家自已的选择,将来的rì子是 . . ””苦是甜。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一千多名女子在女罗刹与女子医护兵的陪伴下向着城里走去,而那些男人们则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他们的眼神里,有愤恨,有羞辱,有不甘,也有着依依不舍。

    可是又能如何?云峰根本就不怕他们翻出浪花,几万人往大巴山里一丢,适合居住的山头峡谷安排上几户人家,给点粮食种子,再丢点农具,这一辈子也只能在山里老死了,想要串门来往,那只是个美好的传说罢了,从某一方面,也算是实现了老子的政治理想: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

    而在苏绮贞的眼里,这么多女子是被自已解救出来的,她的脸上不禁现了一丝胜利般的笑容,紧接着,就给负责押送的秦军将领打了个手势!

    “启程!”将领大喝一声,在咯吱咯吱的车轱辘声中,一行近八万人缓缓向着西面行去。

    “太好了!”目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庾文君忍不住欢呼道:“”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二七章  有客来访”将军,这是您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如今那些人已经走了,是不是该把百姓们放进来了?”

    云峰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行,长安城又脏又乱,必须要趁着现在人口不多,好好清理一下,该修补的屋舍要修补,该清除的瓦砾要清除,该疏通的排水沟要疏通,粪便垃圾也要运走,尤其是沿街的门面一定要整缮一新,争取在一个月之内,能初步见到成效!此时不抓紧时间,一旦百姓们大量涌入那可就麻烦了,有时候,人多并不是件好事。好了,此事已告一段落,庾妇联主任,你该回你的妇联去了,走罢,咱们都忙起来。”

    “哼!”庾文君冷哼一声:“文君知道,不用您提醒!”说着,自顾自的步下了城头,云峰也准备离开,却见下方有数十人正自西向东而来,大多数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不由心头一动,看了过去。

    恰于此时,一名亲卫来报:“禀大王,下面那些人是长安以东各大族推举出的代表,说是特意来感谢您的,并有要事相商!”

    ”穿越五胡乱华”“嗯~~?”云峰眉头一皱,他可不认为这些人所谓的“要事”会是什么好事,目中也是本能的shè出了一缕jǐng惕,接着就挥挥手道:“请他们上来!”

    “遵命!”亲卫施礼离去。

    羊明亦是心有同感,向云峰提醒道:“大王,依老夫之见,恐怕来者不善啊!”

    云峰随意的笑了笑:“管他是何来意?咱们且看着便是。”

    没多久,这几十人被引领上了城头,带着满面的笑容,整整齐齐的施了一礼:“我等恭贺大王击溃羯贼,斩杀石虎,保我关中百姓免受浩劫,也感谢大王近半年来的照料,令我数百族免于奔波之苦,是以特来表达感激之情。”

    云峰呵呵笑道:“诸位言重了,关中乃秦国之关中,保土护民天经地义,来,都快快请起!”

    众人连声称善,依言起身。

    一名五十余岁的白发儒生向云峰拱了拱手:“老夫乃京兆”娱乐秀”韦氏族长韦庄,祖居霸城(今西安以东十公里灞水一带),其余诸人皆是居住于京兆、冯翊两郡,如今大王已尽复关中地界,我等思念故土,想迁回故居,是以特来请求大王恩准!”

    云峰与羊明不动声sè的交换了个眼神,这算什么要求?难道是自已多心了?

    云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此乃人之常情,你等向安置地主管官员打个招呼即可,无须向孤请示。”

    一群老家伙们捋须笑了一阵子,韦庄又道:“大王,老夫听闻大王yù赎买关中大族手中的土地,不知是否属实?”

    云峰心道肉戏来了,当即点了点头:“不错,孤命雍州刺史清查各户的人口田产,三年之内赎买过来。””咝~~”韦庄倒抽了口凉气,老眉一皱道:“我等听到些传言,西面那些大族似乎似乎多持观望,不大热心,他们也不想想,若没有大王及时出兵,宗族何以能保全?何况大王并非强索,而是赎买,哎~~这些人啊,都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百家谱

    这话一出,那几十个老家伙纷纷现出了义愤填膺之sè,七嘴八舌的声讨起了西部大族的不仗义行为,在他们的口中,西部大族仿佛个个都是狼心狗肺一般的存在。

    云峰与羊明也不搭话,静静的看着那群口沫横飞的老家伙们,或许是这一番义正严辞的声讨并未引来意想中的附和与赞同,嗡嗡声渐渐小了下来。

    韦庄向云峰拱了拱手:“大王,西部大族或无切肤之痛,是以心怀抵制,可咱们东部大族深受羯贼侵扰之恨,岂能忘恩负义?因此我东部数百族经商议之后,自愿拆除坞堡,坚决支持大王赎买土地之举,为从行动上响应,特推举我等数十人前来,呈上各族的土地清单,请大王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簿册,恭恭敬敬的奉了上来。

    “哦?你等有此心意,孤倒是欣慰的很哪!”云峰哈哈一笑,伸手接过,打开翻阅起来,自大到小,近两百户的土地详列于上,多的有数万顷,少的也有数百顷,大略一估,约有近三十万顷土地!

    ‘他娘的,打秋风打老子头上来了!’云峰暗暗大骂!

    东部大族与西部大族不同,东部大族由于受石虎兵锋所迫,全部逃往了长安以西,他们的坞堡、土地,也相应的被羯赵所占领,等于是没有了!不再为东部大族们所有,他们的地契也是废纸一张,毫无价值可言!

    云峰当即大喝一声:“来人,命辛将军率两万军往长安以东,把所有的坞堡全部拆除!”

    “遵命!”亲卫匆匆而去。

    ” ” 云峰又把清单递还给韦庄。微微笑道:“这份清单无任何作用。请收回罢。还望你等尽快回归故土,配合当地官吏重建家园,如今百废待兴,孤亦是杂事繁多啊,暂时不方便招待了,他rì安定下来,各位若有暇来长安,孤当亲自摆酒设宴。诸位请自行离去,孤先行一步!”云峰随意的拱了拱手,就与羊明作势yù走。

    “大王,请等一下!”韦庄连忙唤道。

    云峰脚步一停,回身不解道:“韦老先生还有何事?”

    韦庄与那群老家伙们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丝焦急,原来,他们这一次的确是打算卖地给云峰,东部近两百个大族在这一次逃亡当中,部曲、佃户、婢仆杂役于路途逃散了一部分。到达驻地,剩下的人又被雍州刺史谯敏之另作了安排。

    可以说。如今的他们除了自家本族,身边已没人了,虽说坐拥近三十万顷土地,但他们近两百个大大小小家族加起来,也不过三五万人罢了,那点人如何能耕作的了?何况他们之前是人上人,养尊处优,五体不勤,又怎肯下田耕种?

    如果重新招揽部曲、佃户、婢仆杂役,一来无钱无粮,当初匆匆而逃,诸多钱粮财物都没能来的及带走,二来生怕犯了云峰的忌讳,因此一合计,索xìng把土地全卖了,是以匆匆赶来,他们知道云峰有钱,刘曜的财富之丰全天下人都清楚。

    却没料到,云峰只让人拆除坞堡,就再没了下文,而且从他的语气中,隐隐听出了有不承认的意思,这让他们如何不急?

    ..  ””韦庄咬了咬牙,拱手道:“大王,这变卖土地之事咱们事先也商量过了,愿意折价贱卖给大王,若是大王手头紧张,暂付一部分也不是不可以,他rì国家富足,再完成剩下的交易也不为迟。”

    云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眉头一皱:“韦老先生,你是在为难孤啊!长安以东至潼关数百里土地,三rì之前还是羯赵领地,孤是击杀了石虎之后,才由羯赵手里取得,诚然,你等有地契在手,而且土地还是那些土地,坞堡还是那些坞堡,但你等各族既已逃亡,理该视为自动放弃,这些土地坞堡,早就不属于你们了,而是我秦军将士浴血奋战才得来的,说实话,孤并非舍不得些许钱财,也同情你们的遭遇,奈何允了你们,又如何向全军上下交待?”

    “大王何出此言!”另一名老家伙急忙道:“大王,我等诸族自武皇帝起便聚居于此,地契受历代皇帝承认,而大王身为晋臣,全军上下受大王统率,岂能置晋律而不顾?又岂能一推了之?”

    “不错,确是如此!”

    “咱们出逃也是无奈之举,怎么说也好过降于石勒吧!”

    “咱们都是地方郡望,都是士族啊!依占田令,有权占有土地,晋律写的分分明明!”

    几十个老家伙纷纷出言支持,看这架式,是想以人多的优势,一涌而上说的云峰哑口无言!

    “哼!”云峰冷哼一声,双手一压:“大家都静一静,占田令有规定,从第一品占五十顷,至第九品占十顷,每品之间”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二八章  百家谱”递减五顷,你们都说说看,你们是几品官?又占了多少土地?以非法圈占的土地来向孤卖钱,究竟是谁置晋律而不顾?”

    见云峰已有了发怒的迹象,老家伙们顿时哑了火,如今的他们除了自认为占有舆论上,道德上的优势,实则一无所有,他们也不会轻易与云峰翻脸。

    好半天,韦庄才讪讪道:“请大王息怒,咱们这不是来好好商量的吗?何况这占田令已是屡作突破,只能约束庶民,而约束不得我等士人了,正如江东,孝元皇帝曾强夺钟山脚下五十顷良田赐予名士王导,如此倒也合制,但他琅琊王氏于钱塘圈占山林湖泽,恐怕已不下于十万顷了,再如颍川庾氏、荀氏,也于钱塘广置庄园,不比王氏差上多少,吴姓本土士族更是不须多提,这么一比较,咱们祖宗传下的这点土地。实在是不算什么啊。大王可莫要令天下士人心寒啊!”

    “呵呵呵呵~~”云峰突然笑道:“你既拿士人说话。那么请诸位稍等上片刻。”说着,转头吩咐道:“去把《百家谱》拿来!”

    两名亲卫领命离开。

    一时之间,城头鸦雀无声,老家伙们都有种不妙的预感,他们是来找云峰讲理的,只要他承认自已是晋臣,就总能拿话套住他,到时还不乖乖把钱财双手奉上?

    而且他们料定云峰不会轻易动粗。毕竟自汉代以来的帝王,并不是想杀谁就能随便杀谁,还没到看人不顺眼,或是被顶撞了,便拨剑杀人的地步,真要这么做,必然会被天下人唾骂,因此他们有恃无恐,而云峰也恰如所料,自始至终都以言辞应答。并”穿越五胡乱华”未用强,可是这个时候。云峰的不慌不忙模样,却令他们的心里略有不安。

    羊明也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云峰,他不明白这个《百家谱》究竟是个什么,云峰则微笑着摇了摇头,令羊明只得把这份疑惑暂时吞进了肚里。

    约半刻左右,亲卫回返,云峰接来《百家谱》,递过去道:“这是朝庭新近编制的士族谱系,韦老先生、诸位,你们都看看,可有你等的族号于其中?”

    《百家谱》在历史上有三个版本,最早成书于司马睿太兴年间,记载随他渡江的百户士族,与江东本土士族,后因士族的兴衰变化,晋孝武帝命人重编《一十八州士族谱》,到南朝梁武帝,又诏令王僧孺改定《百家谱》,但这三个版本,无一例外的,仅记载江东士族。

    韦庄伸手接过,与众多老家伙们打开看了起来,渐渐地,面sè越发的难看。《百家谱》上有王氏、庾氏、荀氏、谢氏、桓氏、陆氏等诸多南方士族,谱系来历清清楚楚,而北方士族,无论关东关西,是一个字也没记上!

    “这这”韦庄捧着书册的双手微微颤抖,哆嗦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话。

    云峰微微笑道:“韦老先生,诸位,朝庭认定的士族皆在于此,非是孤不承认你等的士族身份,而是朝庭已不承认你们是士族,实际上自晋室南渡时起算,你们已沧为了庶族,也就无权多占土地,依我秦国法令,人均占地超过百亩须课以重税,莫非你们愿意缴纳重税?”

    “大王,这《百家谱》从何而来?我等怎可能不是士”娱乐秀”族?”一名老家伙忍不住唤道。

    云峰面sè一沉,不悦道:“怎么?难道是孤伪造出来的不成?《百家谱》由孝元皇帝亲自主持修订,你们可遣人往江东一问便知,也可向朝庭申诉,重新取得士族身份,但在这之前,你们为庶族已无疑问,好了,孤再次重申,孤同情你们,也理解你们的失落,因此自始至终与诸位好说好话,却不代表孤有耐心与你们继续做无谓的纠缠!

    大家都请回罢,地方官吏会给你们分配土地,一方面勤加耕作,另一方面积极参与经商,同时让族中子弟多读透读我秦国发行的教材,将来可参加官员招取考试,家族中兴指rì可待,岂不比抱着祖先留下的那点土地不放为好?当初诸位先祖不也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为何到了你们这里就不行?凡事事在人为,孤言尽于此,请好自为之,告辞!”说着,拱了拱手,与羊明步下了城楼。

    “韦老,这该如何是好?”云峰的身影刚一消失,一名老家伙就连声问道,其他人也全都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涌上来围着韦庄。

    “哎~~!”韦庄重重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咱们没跟着渡江,江东已剔除了咱们的士籍,偏偏无人知情,还以此向大王说理,当真是好笑啊!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啊!咱们连士族都不是了,如今已一无所有,至于向朝庭申诉更是想都别想,不从听大王的安排又能如何?走罢,都回去罢!”

    韦庄拨开众人,脚步有些踉跄,独自向着城下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消息传来

    PS:真心感谢最爱初音妹子的月票、五月花001的打赏与辰rì无多的评价~~~~~

    步下了城楼,羊明忍不住的呵呵笑道:“东部大族本以为能从大王这儿讨来便宜,却不料落得个灰头土脸,连士族的名份都被剥了去,着实令老夫捧腹不已啊!”

    云峰也是心情上佳,微微笑道:“说起来,石虎算是帮了孤一个大忙,若无他的凶名震慑,这些人岂肯放弃家园?要不然,他rì赎回土地至少得多花上一倍的钱财都不止,朝庭的这份《百家谱》,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时,北方已被刘石二人瓜分,当地不愿南渡的大族,自然不再算作晋人,编制《百家谱》也就没了他们的份,呵呵~~反倒是便宜了我。”

    羊明现出了赞同之sè,却提议道:“既然北方大族已不被朝庭承认为士族,那么,他们所占有的土地也就没了法理依据,大王何必再以钱财来赎买西部大族手里的土地?凭着灭杀石虎之威,即便强行征收,料来也无人敢于反抗,如此岂不是省下诸多钱财?”

    云 ” ” 峰一瞬间心头大动,白花花的银子给了别人,然后再把得到的土地分配给佃户、部曲、婢仆杂役,这其中,他什么都落不到,只是充当了一个免费的搬运工,不!应该是贴钱的搬运工!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云峰就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人当遵守信诺,尤其一国之君更是要以诚信示人,既已许下承诺。除了践约还有何法可想?不过。有了东部大族作为示范。料来他们也不会不识抬举,如果真要敢提出过份的要求,把孤惹恼了,就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落不到!”放过狠话,云峰却叹了口气,内中充满了浓浓的懊悔与不甘。

    想当初,云峰原以为要经历一个艰苦的攻防转换过程。直到秋冬时节才能与羯军分出胜负,因此为了稳定后方,才主动提出以钱财赎买的要求,然而,石虎的莽撞xìng格令他轻身泛险,以致被偷袭身亡,也使得这一战提前划上了句号,事先有谁能料到,石虎会败的如此彻底,如此之快速呢?

    羊明转头看了看云峰。目中带上了一丝同情,可是他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得劝道:“大王不必后悔,有. . ””了《百家谱》在手,却仍行赎买之实,岂不是反能显示出您的诚信与仁义?岂是区区身外之物能比之?何况钱财虽是落入西部大族之手,但他们有了钱而失去土地,将被迫经商以维持庞大的族群,岂不是恰合您兴工商的初衷?”

    云峰想想也是,心情稍微有了好转,于是苦笑道:“倒是孤小心眼了,希望如羊公所说,他们以此为本钱经营致富,而不是坐吃山空,算了,这些事暂时也管不着,城里却有一大堆烦人事急需解决,羊公,咱们都快点走!”

    “大王请!”羊明捋了捋顺,跟着云峰加快了步伐。

    接下来的一段rì子,整片关中大地都是一片繁忙,不仅仅是东部大族,也有相当部分的百姓需要回归乡里,而愿意留在长安的,则与被解救出的奴隶临时安置在了建章宫废墟,顺手做着初步的清理工作,由于这一次解救出了大批的汉族女奴,她们苦大仇深,因此云峰决定把女罗刹扩编为五千人,而相应的,男子亲卫须从骑兵中再招取五千,达到一万人的规模。

    不仅止于关中,整个”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二九章  消息传来”秦国都忙碌起来,云峰要求把长安驻军的家属迁来长安,以填实长安的人口,营造出一种繁荣的气氛,为他在不久以后推行金银币的流通创造条件,同时还要求秦、梁、凉、益四州官员劝说当地商贾来长安开设分号,总之,云峰所颁行的大部分命令,都是为货币流通在作着准备。

    而羯军大败、石虎授首的消息则有如一阵旋风般刮遍大江南北,秦**民纷纷载歌载舞,弹冠相庆,即使最没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天下一统之势已在他们的大王手里现出了雏形。

    不知不觉中,时间走到了七月份,这一天是七月初一,距离石虎身亡恰好过了半个月。

    东西两条战线似乎对建康没太大影响,仅仅是在韩雍来攻海门的当天,出现了小片刻的混乱,有的人都做好了再次出逃的准备,但当天夜里,海门水军把韩雍逼退消息传来,jǐng报立刻解除,建康再次恢复了往rì的喧嚣与繁华。

    如果非要找些与以往的不同之处,那就是正一道的影响力由于一场成功的祈福斋醮而急剧扩大,天师道的信众基础”穿越五胡乱华”则在迅速缩小,甚至连佛门都受到了影响,有些光头重新蓄起了头发,把跪拜对象由如来佛祖改为了元始天尊。另外一点却是佃户们的生活,由于云峰的带头,以及部分侨姓士族的跟进,有相当一部分比以前好上了不少。

    近一段时间,司马绍的心情也是挺不错的,一来海门水军受到了重创,二来韩雍弑羽而归,使建康免受到威胁,只不过,梁州水军赖上了海门,又令司马绍如哽在喉,辗侧难安,但身为一个弱势君主,又能如何呢?他的圣旨传达不到海门,更传达不到梁州。

    清晨,本昊殿正在召开例行的朔望朝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猜测下东西两条战线的现况,长安那头山高水远,消息传来比较困难,而广陵由于距离较近,相对成了讨论热点,令司马绍及众臣不解的是,慕容廆虽兵临广陵,却按兵不动,对陶侃发起的数次挑战也是坚守不出,他们琢磨不透个中关键。

    “众卿~~”司马绍强行咽下一个大哈欠,挥挥手道:“广陵战局咱们且静观其变,长安那边耐心等待消息,或无他事要奏,请诸位都散了罢。””娱乐秀”说着,腰背一挺,等待群臣向他告退。

    这个时候,殿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马绍抬头一看,一名黄门匆匆奔至,向内施礼道:“禀陛下,五兵尚书求见,说有长安方面急报。”

    “哦?”群臣们一瞬间打起了jīng神,纷纷看了过去。

    司马绍也是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狂跳,难道石虎击破了云贼?当即唤道:“快,宣他进来!”

    黄门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五兵尚书迈入殿内,躬身一礼:“臣拜见陛下。”

    “快免礼!”司马绍心里焦急,探头问道:“快说说看,长安方面有何消息?”

    “回陛下!”五兵尚书不急不忙道:“秦王上月十六rì于阵前斩杀石虎,破去羯军二十余万,如今已尽克关中!”(未完待续。)

第一三零章 天下震动

    “什么?你再说一遍!”司马绍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厉声喝问道。

    司马绍扶着几案,脖子前凑,面sè狞狰,状如疯魔,五兵尚书的心里顿时一个格登,这才意识到自已犯了司马绍的忌讳,但事情已惹了出来,不答又不行。

    五兵尚书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不确定道:“回陛下,臣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还未来的及核实,据潜伏于长安周围的暗哨回报,秦王已尽克关中,并把石虎首级传示各州郡,听说听说最后还要送来建康献给陛下您呢,说是作为贺礼。”

    司马绍的目中骤然现出了一丝死寂,一股绝望的气息由身周冉冉升起,不过,他的面s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司马绍本就以nǎi白sè的皮肤而著称,哪怕是受到再大的刺激,再是面无血sè,还是一样的白,黄种人很难分辩出这细微的差别。

    与司马绍相同的是,司马氏诸王全都面sè灰败,他们仿佛看到了云峰挟着大胜之威带兵下都,一手顶托着石虎头颅,一手指着司马绍喝令进九锡,行禅让之礼。

    荀崧却是兴奋的连花白sè的胡须都微微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司马绍还坐在上面,他很可能会狂奔而出,向全城百姓大声宣布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王导与庾亮则是喜忧参半,关中之战的胜利,已为云峰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础,这二人都与云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他们又担心云峰将来会把大权尽收于手。对于士族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总之,心情复杂 ” ” 的很。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一名宗室成员见司马绍只是怔怔望着五兵尚书,却不开口说话,面部表情有如被定格了似的,于是连忙开声提醒。

    “不!”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司马绍仿佛大白天撞见了鬼。突然狂叫一声,声音凄厉之极,一缕鲜血由嘴角沁出,“扑通!”脑袋重重磕上了几案!

    “陛下,陛下!”群臣一窝疯的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司马绍扶住,正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额头被磕出了个大红印子。

    “快,传太医。传太医进来!”又一名宗室成员惊慌失措的向外大声叫唤。

    “且慢!”庾亮开声阻止:“陛下不碍事的,只是急怒攻心。暂时晕厥罢了,由亮来试上一试!”他毕竟出身于华仙门,一眼就瞧出了玄虚,当即伸手对准司马绍的人中狠狠一掐!

    司马绍身体猛的一抽,很快的,眼皮眨了两眨,幽幽醒转过来,目中带着茫然,又带着恐惧,一一扫视着身周众人。

    “呼~~!”吁气声响成了一片,司马氏诸王纷纷松了口气,如今的司马氏天下已是风雨飘摇,这个时候司马绍再宫车晏驾,那该如何是好啊?放心之余,其中一人冷冷一扫五兵尚书,怒斥道:“说,你是何居心?哼!你定然是故意来刺激陛下!依孤之见,你就是那逆贼在朝中的同党!”

    ‘他娘的,柿子捡软的捏是吧?要说同党,大司徒、中书令、中书监,尚书令!.. ””那个不是那人的同党?老子还偏偏不是!’五兵尚书顿时面孔涨的通红,怒视着这名宗室成员。

    荀崧面sè一沉,不悦道:“石虎伏诛一事迟早要传播出去,又岂能怪得了他人前来报信?行了,此事告一段落,谁都不得再提!如今陛下虽有中书监施治,但身体仍是虚弱,臣请陛下返回内宫静养,并请太医再做诊断,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绍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无力的点了点头:“也罢,回宫!”

    一群黄门立刻抬着龙辇上前,把司马绍架了上去。

    “陛下启驾!”

    在尖鸭嗓子的叫唤声中,在群臣的恭送声中,连同司马氏诸王,司马绍被抬离了本昊殿。

    司马绍刚一消失在眼前,荀崧就忍不住招呼道:“走,走,咱们都快点走,赶紧把此事示之全城,百姓们定然欢欣雀跃!”说着,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脚步都有些踉跄!

    王导与庚亮苦笑着相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与其他异姓重臣们快步跟了上前。

    果然不出荀崧所料,秦王格杀石虎的消息传出之后,建康全城都沸腾了!

    百姓们纷纷奔出家门,跑到大街上欢呼奔走,某些权贵或许会对云峰心存顾忌,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中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盼望云峰能早rì再来,早rì夺了司马氏的江山!

    尽管是夏rì,街面上却燃起了成堆”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三零章  天下震动”的爆竹,“必必剥剥”的声响不绝于耳,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均是面带着丰收时才会有的笑容,在不知道是谁的提议下,各处街巷迅速汇聚成了一股股的人流,向着正一道的山门涌去。

    他们把云峰的大胜归功为了那次的祈福斋醮,认为必然是天上的神灵赐福,赐予了云峰法力,才得以斩杀石虎,因此,向神仙还愿是必不可少的。

    建康城里洋溢起了一派节rì的气氛,而在北方两千五百里之外的襄国,则笼罩上了浓厚至挥散不去的愁云惨雾,城中住民仿如末rì来临一般,如果不计算仆从军,羯军的损失也就在十万人之内,虽是一次沉重的惨败,但相对于羯赵的国力而言,并算不致命,关键还在于他们的战神,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的石虎竟然也死在了关中,这给他们的信心带来了无以伦比的打击。

    襄国宫城,建德殿内的空气仿如凝成了实质,阶下群臣连大气都不敢透,阶上的石勒则面容yīn郁,目中凶光闪动,连连扫视群臣,似乎非得找个替罪羊出来,亲手撕了才能泄去心头愤恨!

    “嘭!”见每个人都低头不语,石靳重重一击几案,咆哮道:“你们说,季龙怎会招致如此惨败?又怎会丢了xìng命?都给孤说!”

    “这个”群臣一阵为难,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去触石勒的霉头,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宾,他为百官之首,最受石勒信任,哪怕说错了话也不至于被拖下去杀头。

    此时的张宾,心里正掀起了惊涛骇浪,虽说石虎的战败是他乐于见到的,”穿越五胡乱华”却不愿石虎惨败到丢了xìng命!

    面对着众多的求助目光,张宾本不yù理会,但石勒也朝自已看了过来,这就不能不说上两句了。

    “咳咳~~”张宾清咳两声,趁机捋了捋思路,这才朝石勒了拱了拱手:“大王,据长安传回消息,骠骑将军于上月十六rì亲自领军攻入了建章宫秦军营寨,本已小占上风,却秦王挑恤,邀其独斗,骠骑将军的武艺仅次于大和尚(佛图澄,石勒赐予的封号),在我大赵军中了无敌手,又岂会惧他?当即一口应下。

    鏖战近百回合,骠骑将军渐渐占了上风,秦王妃却从后阵掩至,趁骠骑将军不备,施以暗箭重创!后又不顾颜脸与秦王夹攻骠骑将军,是以骠骑将军不幸陨于小人之手!臣以为,此战之败,非战之过也,实是出于秦王夫妇卑鄙无耻,目前襄国人心浮动,大王不妨将真相宣之于众,或能化悲痛为力量,扭转由此败而来的不利形势!”

    群臣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张宾果然是张宾,信口雌黄般的寥寥数语,已给出了最佳处置之法。

    石勒也是面sè缓和了些,点点头道:“大执法言之有理,此事交你去办!”

    “臣领命!”张宾施了一礼。

    徐光又拱手道:“大王,大执法此言虽能稳定国人人心,但臣担心鲜卑三部很可能会误以为我大赵受此战拖累,国疲力弱,人心浮动,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大王不得不防。”

    石勒摸了摸小胡子,”娱乐秀”冷哼一声:“他们敢!孤灭了他们全族!”接着却话音一转,问道:“不过,尚书令并非杞人忧天,你说说看,该如何应对?”

    徐光不慌不忙道:“臣以为,应两手齐下,一方面下诏不追究他三部战败之责,以示大王宽厚,使其安心,另一方面迁宇文部、段部、慕容部大小酋帅的家眷亲族入襄国定居,但有不从,视为谋逆,大王发兵讨之!”

    “不妥!”张宾连忙开声喝止:“如此一来,岂不是令三部心生猜忌?如何能示之以宽厚?望大王三思!”

    “诶~~”石勒摆摆手道:“非常时刻,当采权宜之计,如今我大赵再经不起半点折腾,若他们心无反意,把亲族悉数迁来又能如何?莫非孤还会杀之泄愤?好了,大执法勿再多言!”

    徐光心头暗喜,递给了张宾一个胜利般的笑容,又道:“大王,鲜卑三部以慕容部实力最为强大,也距襄国最为遥远,臣担心他会故意拖廷,使慕容廆有充足时间攻取广陵,到那时,将坐大至失去控制,臣以为,大王应再召慕容廆回驻下邳,放弃攻打广陵,若他敢抗命,就以大军血洗慕容部!”

    张宾暗自恼怒,反驳道:“前次使慕容廆攻打广陵,便是出自于你口,如今怎出尔反尔了?”

    徐光捋须微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前次骠骑将军未败,我大赵有充足的力量压制慕容部,料他也不敢肆意妄为,而如今必须要采取非常措施,将任何不可测因素掐灭在萌芽当中!”

    徐光话音刚落,不待张宾出口,石勒已向左右吩咐:“传令,召鲜卑大单于回驻下邳,全城哀悼三rì,悼念阵亡将士!”(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今夜偷袭

    PS:多谢峰雪爱无间的打赏~~~~

    襄国至广陵约有两千里的距离,石勒下发的诏令,最快也要三五rì之后才能送达慕容廆的手上。

    而此时,广陵城东十里的大营内,慕容廆亦是满面震怒,负手来回走动,他倒不是因为石虎的身亡,虽然他曾指示过慕容皝尽力保全石虎的xìng命,但那只是想通过石虎与张宾的争斗,给羯赵带来更多的麻烦罢了,如今老天爷要收了石虎,他又能有什么法子?石虎之死的全过程已被完整不缺的呈报上来,倒也不能罪责于他的三子。

    震怒的原因在于慕容皝带了五万人随石虎出征,却仅有两万不到逃返洛阳,慕容部三万jīng骑就这么没了,想想也令他心头滴血不止。

    慕容翰看着父亲yīn沉的面孔,心里暗暗窃喜,慕容皝的失败,意味着他慕容翰有了上位的希望,不过,由于父亲有jǐng告在先,他可不敢把这份喜悦表露出来,略一寻思,便提议道:“父亲,三弟虽说占据了洛阳,可洛阳城垣残破,民不过万户 ” ” ,兵力仅有两万不到,若秦军趁势出关,只怕难以守住啊,是以儿虽不才,却愿替父亲分忧,往洛阳协助三弟守城!”

    慕容廆目光一寒,扫了眼慕容翰,令慕容翰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了头颅。

    对于长子的心思,慕容廆没可能不清楚,无非是打着趁机夺了三子兵权的如意算盘,因而再次jǐng告。此时见着长子的惶恐模样,心里暗暗满意。这才面sè转缓道:“为父派去的使者。会提醒你三弟收拢残兵败卒。料来聚个三五万不难,而秦王虽得关中,但地方豪强人心未附,以此人稳健作风,怎会冒然出兵?必以安定关中为首要目标,或许还会抱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图,坐看关东自生内乱,他取渔翁之利。没个三两年的工夫休想出关,所以你不用去,留在这里协助为父,利用这段宝贵时间,蚕食石氏,壮大自身,为将来做准备,你若立下功劳,为父会记在心里。”

    由于不让去洛阳,慕容翰原本还较为失望。但父亲的最后一句话又令他浑身一阵热血沸腾,当即拍着胸脯道:“为父亲效力理所当然。子.. ””息绝无贪功之念,只是不知父亲打算何时攻打广陵?”

    慕容廆沉吟道:“今晚趁夜奇袭,由你领骑兵攻打,为父率步卒垫后,除苏峻与祖约不得攻打,其余各部,你自行决定便是,不过,你须做到一事,记得把司马宗给活捉回来,一定要活的,如果给他跑了,又或是死于乱军,为父拿你是问,你可明白?”

    慕容翰一头雾水,他搞不明白,为何要放过苏峻与祖约,又为何非要活捉司马宗那个老废物?但他不敢多问,怀揣着这份疑惑,慕容翰施礼道:“子息必不负父亲所托。”

    “嗯!”慕容廆点了点头:“好了,你去罢,早做准备,但莫要被晋军觉察出来。”

    “请父亲放心,子息这就告退。”慕容翰拱了拱手,掀帘离开了大帐。

    慕容廆却自行取来纸笔,伏案疾书,写了几十个人名,都是慕容部的各大小酋帅,甚至还有几个是他的儿子,封好之后,向外唤道:“来人!”

    ”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三一章  今夜偷袭”一名中年人步入帐内,拱手为礼:“请大单于吩咐!”

    慕容廆取了块令牌,连同信函一起递过去道:“若老夫没有料错的话,最多一个月之内,石勒将发兵攻打幽州,你立刻回返,以此令节制诸军,抵拒石勒入侵,并依照信函记载人名,借石勒之手寻机除去这些人,可有问题?”

    中年人接过来道:“请大单于放心,凡是名册所载,属下必不教一人活于世上!”

    慕容廆满意的挥了挥手:“去罢。”

    “属下告退!”中年人深深一躬,向外走去。

    很快的,帐内只剩下了慕容廆自已,他取出一大摞信函,一页页的细细翻看着,信函记载的内容只有两项,一是云峰历年公之于众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每一次战役双方前后力量对比、搜集到的战斗经过、军种军容、以及在建康的一言一行与辖下诸州颁行的各项政策,只不过,有一栏是火弹,却打了个大大的黑叉!二是有关于正一道在江东地面的散播情况,与此”穿越五胡乱华”相对应的,则是天师道的堂口正rì趋萎缩,渐渐地,慕容廆的眉头越拧越紧。

    而这个时候的广陵城下,浑然没有半点大战将临的气氛,从四月五rì郗鉴、王羲之领军到来,至今天的七月初一,别说大战没有发生,就连偶尔的擦枪走火也是难得一见,陶侃虽有数次挑恤之举,奈何慕容廆睬都不睬他,到后面的两个月,连挑恤都没了,八万五千晋军,四万慕容部族军就这么耗了下去,将近三个月的平静,很容易给人一种继续平静下去的幻觉。

    荀灌娘无聊的望着西方的天空,蒋炎率梁州水军逼退了韩雍,又暂驻海门,使她放下了一颗心,而云峰两个月前歼灭石虎六万军,更是令她再不担心长安的战事,她敏锐的觉察到,形势正朝着有利于她那小男人的方向发展,只不过,她与所有人的判断相同,认为分出胜负最快也要到仈jiǔ月间。

    王羲之也很无聊,初临战阵的紧张与兴奋劲头已被三个月的平静几乎消磨殆尽,这一段rì子,他倒是万分羡慕他的难兄难弟谢尚,人家整rì里忙的昏天黑地,而自已,却无”娱乐秀”所事事,对一个忙惯了的人来说,这一闲下来,还真的不适应。

    王羲之看了看荀灌娘,没话找话般的问道:“荀灌姊姊,慕容廆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荀灌娘还在思念着云峰,一时有些愣神,郗鉴接口道:“依老夫之见,他该当在等待长安方面决出胜负,若是秦王大胜,料来慕容廆当黯然退兵,若是石虎大胜,就是他发兵来攻的时候了。”

    “哼!”荀灌娘不屑的冷哼一声:“断山歼灭羯赵六万jīng锐,又取得有利地形,怎可能会败?”

    王羲之跟着道:“不错,当几个月后消息传来,慕容廆除了撤军退回下邳,还有何路可走?届时广陵之围自解。”

    郗鉴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捋须点了点头,他半点也不着急,他军中消耗的钱粮全由吴郡提供,不比其他各路援军自备粮草,耗就耗吧,反正不花自已一枚铁钱。(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章 各作打算

    六七月间,关中地区已彻彻底底的进入了雨季,三天一大雨,两天一小雨,往往数rì都见不到阳光,正是夏季中的最凉爽时节,而广陵位于的淮水流域恰恰相反,由于雨带已稳定在黄河一线,这个时候,正是一年中最为酷热的时候,偶尔的几场雷阵雨,对缓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暑气不起任何效用。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灼烤,广陵城头热浪滚滚,在稀稀落落的几枝火把的映照下,守卒们有气无力的倚着长矛,舔着发干的嘴唇,目光空洞而又呆滞,怔怔的望着远处的慕容部大营。

    “娘的,这熊rì子啥时是个头!老子都快憋的喘不过气来了!”一名守卒突然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巨吼!

    周围的同伴们全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向下指了指,不悦道:“你他娘的就不能小声点?老殿下与大中正在下面,给听到了看你屁股能开上几朵花!”

    这人当即一个哆嗦,连忙捂上了嘴巴,后怕般的向下望了望,在吴郡大营偏向城墙的一侧,一圈火把将四下里照的透亮,正中间,南顿王宗与陆晔摆起了酒,几案上的菜食异常丰盛。

    南顿王宗原想住在城里,但被汴壸劝阻了,说是身为主将,理当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是以极其不情愿的留在了吴郡大营。

    这些rì子,可把南顿王宗给憋坏了,他虽说已年过七旬,却老当益壮,裆里的那根鸟儿还有点活动能力。而当初出征的时候。汴壸以军营重地为由。不让带侍妾婢女,使得南顿王宗身边无 ” ” 女相伴,每每深夜来临,常常会难受的睡不着觉。

    他与年轻人不同,年轻人可以自已解决,可是身为一名七十来岁的老年人,手腕无力,自已飞不出来啊。又拉不下脸面叫侍从帮忙,只得苦苦熬着,如今嘴里满满的全是火泡。

    另外还有一点,南顿王宗能觉察出,除了陆晔与汴壸保持着表面上的尊敬,其他如陶侃、苏峻、祖约、郗鉴、陶瞻等人都不大搭理他,使他心里虽是愤愤不平,奈何手中无兵,只能强行咽下这一口气,心里惟有盼望着。这令人难熬的战事早rì结束,也好早rì回返建康继续过上左拥右抱的逍遥rì子。

    城头上方。不时就能听到大笑声传来,更有眼力好的守卒,能大致看清楚几案上摆着的菜品。

    一名守卒每细细分辩小片刻,就回头报数:“莼鱼羹、跳丸炙、五味脯”

    每一道菜名,都能引来一阵咕噜噜吞口水的声音,这些菜对于权贵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他们的rì常食用菜式,但对于平民百姓乃至普通士卒,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了,既便逢年过节能吃到其中的一两样,也是嚼了又嚼,舍不得咽下肚里,似乎不把那美味给品了个透,就是吃了天大的亏。

    南顿王宗与陆晔不紧不慢的饮酒说笑,满满一几案的菜式却很少下箸,这让守卒们更是心痒难耐,在他们的眼里,宴席散了,这些几乎原封不动的佳肴都得拿去喂狗。

    ‘他娘的,你们不吃端上来给老子们吃啊!也不看看是谁在替. . ””你们卖命?’

    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咒骂,可是又能如何呢?整个社会状况就是如此,当权者好吃好喝不珍惜,底层民众餐风露宿连狗都不如,一群守卒虽是不满,却无力改变自已的命运,也不知道如何改变自已的命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口接一口的咽着口水,最多偷偷痛骂两句,权当发泄了事了。

    聚集到这一块的守卒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探头向下望去,似乎能闻到偶尔随风飘上来的一点点香味也是极为的满足,不知不觉中,时间已是子时(夜里十一点),下面的两位权贵仍是谈笑甚欢,没有半点散席的迹象。

    “你们快看,那边是什么?”一名守卒无意中一抬头,突然满面惊惶的放声叫唤。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正见慕容部营寨的方向,就着清朗的月sè,一大片黑影正旋风般的席卷而来!

    “敌袭,敌袭!”有机灵的守卒立刻回过了神。

    “咣咣咣~~”顿时,城头上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

    “这是怎么回事?上面发什么疯?”南顿王宗还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xìng,砰的一声重重放下酒盅,向左右喝问道。

    “不好!”陆晔面sè骤变,他感觉到,大地有了轻微的震颤,凭着他的经验,这是骑兵来袭的前奏。

    “老殿下,大中正,大事不好,鲜卑骑兵杀过来了!”陆晔的惊呼声才脱口而出,一名将领就慌慌张张的”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三二章  各作打算”跑了过来。

    “扑通!”一声,南顿王宗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膛目结舌,面sè煞白,口涎顺着嘴角沽沽流出,给当场吓傻了。

    陆晔却蹦的一下弹起,发了疯似的嘶声叫唤道:“布阵,快布阵迎敌,速向友军求援!”说着,急匆匆的向前跑去,这个时候的陆晔,全然把南顿王宗给忘到了脑后。

    吴郡营中瞬间灯火大放,数不清的士卒向着帐外狂奔,有的人连甲都来不及披上,就被将领们驱赶了出来,慕容部来的太突然了,全军上下八万五千人,包括广陵百姓数万,没有一个人料到慕容廆会在今夜发动突袭。

    严格说起来,慕容廆这一手还是从云峰攻打建章宫一役中汲取到的灵感,事先不露任何征兆,以拖字决使敌人慢慢松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然袭击,当初的石虎就是吃了这一招的大亏。

    陆营中的慌乱模样,使箭楼上的慕容廆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轻蔑,他对慕容翰选择吴郡大营作为突破口毫不意外,他指定的猎物南顿王宗就在这里,而且虽没有明说,但他相信慕容翰应该能揣测出,他与苏峻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吴郡大营恰恰正紧挨着苏峻大营。

    迅速敛去yīn森的笑容,慕容廆转头就喝:“留五千军守寨,其余步卒随老夫出营布阵狙击!”说完之后,率先走下了箭楼。

    铜锣声惊动了所有人,荀灌娘立刻从帐中冲出,向着东面望去,王羲之也赶了过来,连声问道:“灌娘姊姊,这该”穿越五胡乱华”如何是好?你可能看出慕容部的攻打目标?”

    荀灌娘面sè凝重,沉吟道:“从目前来看,鲜卑骑兵虽是是正面冲击陆纳与苏峻,但也不好说,难保他们不会绕到北侧来冲击咱们,还是再看看,逸少,你速随姊姊去召集将士,做好迎战准备!”

    “嗯!”王羲之点了点头,正要迈出脚步。

    郗鉴却从另一边唤道:“世侄女,不用猜了,慕容廆不是攻打苏峻就是攻打陆纳,他岂有舍近求远之理?莫非不怕被包抄了后路?你是否打算出兵救援?”

    “哼!”荀灌娘冷哼一声:“陶侃不是求战心切么?如今机会摆在这里,难道还能龟缩不出?广陵城里可是他的亲子陶瞻!待陶侃出兵之后,侄女再尾随而至,看看有没有破敌机会,不过,营寨可要拜托给世伯费心了。”

    “哎~~世侄女,都什么时候了,你怎还抱有这般打算?老夫知道你与陶侃有嫌隙,却也不能不顾大局啊!”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责怪声已从郗鉴那个方向传了过来,荀灌娘侧头看了过去,正见汴壸快步走向了郗鉴,却不忘瞪着自已,带着满脸的不悦之sè。

    荀灌娘赶紧苦笑道:“世伯您误会了,侄女并非不知轻重,而是慕容部来势汹汹,以海门五千骑冒冒然迎上只能全军覆没,是以侄女才要缓一缓,待陶侃阻住敌骑冲势,再寻机杀上去。”

    汴壸的目中闪出了一丝狐疑,还待不放心的jǐng告两句,郗”娱乐秀”鉴已抢先叮嘱道:“世侄女,凡事小心为上,莫要逞强!”

    “侄女明白的!”荀灌娘匆匆拱了拱手,立刻展开身法,领着王羲之与女罗刹们飞奔向了前方,她可不敢被汴壸纠缠上,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脱身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而同一时刻,苏峻立在营里,看着隔壁营寨的乱哄哄景象,目中shè出了一丝玩味之sè。

    “阿兄,阿兄,慕容部都打过来了,你怎么还站这里看着?”远远的,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突然传入了耳中,苏峻转头一看,却见他的亲弟苏逸大步跑来,向自已挥手狂呼。

    待苏逸奔到了身边,苏峻才不急不忙的指了指侧前方密密麻麻的慕容部骑兵,略微不满道:“急什么?你瞧仔细点,慕容部冲击的是吴郡大营,而不是咱们,莫非他还能行至半途拐个弯不成?”

    苏逸探头看去,果然是如此,不禁长长吁了口气,又问道:“那咱们要不要救援吴郡?”

    “救!当然要救!”苏峻淡淡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慕容部长途奔袭而来,气势正盛,而咱们只有五千骑,上前迎敌只是有去无回罢了,先看一会儿再说,待慕容部破了吴郡大营,陷入混战之时,你我兄弟领军杀入才是最佳时机。”

    “阿兄果然高见!”苏逸竖起了大拇指。

    苏峻哑然失笑道:“咱们亲兄弟还来这套做甚,快回去,让弟兄们都做好准备!”

    “遵命!”苏逸施礼之后,向着来路小跑而回。

    “哼哼哼~~”苏峻转过头,望向了渐近清晰的慕容部骑兵,突然低低yīn笑了几声。(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惊骇欲绝

    PS:多谢最爱初音妹子与五月花001的打赏~~~~

    与苏峻及荀灌娘各自打着自家的小算盘不同的是,陶侃却真有救援之心,他也是无可奈何,一旦吴郡士卒抵不住慕容部铁骑,黑夜中引发的混乱很容易蔓廷开来,导致灾难xìng的后果,那陶瞻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在这危急时刻,任何人都指不住,陶侃根本不相信那些人会真心出力,要求陶瞻,只能靠自已。

    陶侃领着一万五千军刚奔出营门,不远处已传来了一声叫唤:“陶荆州请等一下,约与你共讨鲜卑奴!”

    陶侃转头一看,祖约正率领近万的军卒向自已急速奔来,当即大喜道:“好!祖豫州援手之德,老夫当铭记于心,他rì必有回报。”

    祖约义正严辞的摆了摆手:“谈何援手?抵御外侮乃人臣本份,陶荆州匆要再提!”说话间,寿chūn军已来到了荆州军身旁。

    陶侃捋须笑道:“有祖豫州出手,何愁 ” ” 鲜卑奴不破?此战之后,老夫与你同进共退,有天为证,绝不食言!走,咱们速去救援士光(陆晔表字)!”

    “陶荆州言重了!”祖约拱了拱手,目中却有一缕不易觉察的黯淡一闪即逝,随后就连声呼喝手下,与陶侃合计两万五千军向着城东快步而去。

    这个时候,慕容廆正面朝广陵城北布置着防御阵。海门军与京口军依托广陵城北立寨,而陶侃与祖约部来的稍晚,没寻到合适地点。如果把营寨倚西城墙而立。无形中将背对着慕容部。可是立在南城墙下也不可取,那里靠近破釜塘,遍地芦苇,慕容廆一旦顺着风向偷偷放火,全军将不战自败。因此,这二人也把营寨立在了城北,位于京口军与海门军的外侧。

    慕容廆布的这个防御阵,同样来自于云峰的启发。与几个月前韩勇狙击石虎的防御阵颇有些类似,都是以数层大车围成一个半孤形,车后埋伏有弓弩手,不过,慕容廆的阵中没有投石机与骑兵,改以大批的步卒严阵以待。

    对于骑兵来说,十里的距离只是须臾之.. ””间,当除了苏峻部与海门京口军之外的所有兵力都被充分调动的时候,慕容翰已领着两万慕容部jīng骑冲杀到了吴郡寨前约三百步远。

    面对着汹涌来袭的铁骑,陆纳的身体一阵阵的微微颤抖。他这一生养尊处优,从未上过战场。一时竟手足无措,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陆晔的心头升起了一丝恼火,强忍着怒喝道:“你愣着作甚?还不快让将士们放箭?”

    陆纳立刻回过神来,勉力压下心里的恐惧,大声呼道:“放箭,放箭,快放!”

    陆纳或许自已都没注意,自已的声音有些变调了,陆晔却是失望的看了看他,自已的这个长子,平时气度沉着,但在紧急时刻,就原形毕现了。

    ‘算了,他还是首次作战,倒也不能过于怪责。’陆晔暗暗叹了口气,把目光朝前投去。

    一瞬间,陆晔的的心脏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只见慕容部骑兵仅以一面小小的圆盾护住自身要害,对迎面而来的箭矢不管”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三三章  惊骇yù绝”不顾,尽管陆续有骑兵中箭坠马,更多的却在快速接近,冲在前排的骑兵,略一侧身探手取来短矛,紧接着就是奋力前掷!

    呼啸的破空声中,自已一方的寨墙瞬间被钉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短矛,这些短矛,有的击穿寨墙,刺入后面弩手的身体,巨大的力道带着尸体倒跌向了地面,有的凌空越过寨墙,飞入弓手群中,引发了成片的惨呼声。

    慕容部骑兵接连不断的掷出短矛,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天空中的短矛愈发的密集。

    陆晔敢发誓,在他六十二年的人生旅程中,尚是首次见识骑兵投掷短矛的可怕之处,就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工夫,分布于寨墙后方的弩手几乎已死伤殆尽,弓手虽在坚持向天空中抛shè,但他们持弓的手都有些颤抖,很显然,身周同伴的接连死亡,尤其是短矛贯胸的凄惨死状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陆晔的震憾还未散去,又模模糊糊的看到冲在最前的骑兵纷纷掷出了勾索,再合力借着马匹的冲势斜向一拉!

    ”穿越五胡乱华”“轰隆隆~~!”一阵闷响,漫天的尘土中,寨墙轰然倒塌!

    陆晔顿时惊骇yù绝,再顾不得通过长子发号施令,急声唤道:“都退回来,退到盾墙后方结阵!”

    侥幸留下命来的弓手立刻向着后阵没命狂奔,骑兵就在身后几十步的距离,都恨不得爹妈给多生了条腿。

    如今陆晔的唯一倚仗,就是刚刚布下的近十层铁枪巨盾,他根本就能考虑过寨墙被破的可能xìng,尤其是被骑兵冲破,因此并未沿营寨挖掘沟壕,但后悔也来不及了。

    陆纳也被吓傻了,回撤的弓手大部分都没法逃出生天,跑的快的被慕容部骑兵从身后放箭shè倒,跑的慢的直接就给马匹冲撞踩踏而亡,他就亲眼见到,成批的弓手被撞倒在地,鲜血、碎肉、内脏伴着马蹄四散飞溅!

    “怎么援军还不来?他们干什么去了?再不来就完了啊!”陆纳突然仿如发了狂一般,巨声狂嚎起来。

    “闭嘴!”陆晔的心情也是”娱乐秀”恶劣之极,转头就是一声喝骂。

    陆纳稍稍冷静了点,连忙闭上嘴巴,目光却四处乱瞄。“父亲,您快看,苏将军有动静了!”陆纳又指向苏峻营寨大声唤道。

    陆晔转头一看,果然如此,隔壁的苏峻营寨有成片的火光在向自已这边涌来。

    陆晔心头狂喜,当即喝道:“传令,快把那边寨门打开,迎接历阳军入营!”

    亲随匆匆施了一礼,飞一般的朝着苏峻营寨的方向奔去。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慕容部骑兵已奔来了盾墙前侧,盾墙中立刻shè出了雨点般的箭矢,但无论是顶托巨盾,还是倚持铁枪的士卒,均是紧紧闭上了双眼,在他们的想象里,或许用不了一两个呼吸,将会有轰的一声巨响传出,然后自已浑身剧痛,倒跌飞开,再然后不会有然后了。

    “笃笃笃~~”盾墙上却响起了出乎意料的声音,有个别胆大的士卒睁眼一看,冲杀而至的骑兵并没有使出常规的硬撞招数,而是一边投掷短矛压制箭矢,一边策马分从盾墙两侧绕行而去,这令他们暗暗松了口气。

    陆晔却sè变道:“不好,鲜卑奴要包抄迂回,赶紧竖盾,快,都快点!”(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09/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作者:一眼云烟所写的《穿越五胡乱华》为转载作品,穿越五胡乱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五胡乱华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五胡乱华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五胡乱华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五胡乱华,金戈铁马!狼烟遍野,尸横满目!幸运的是,他穿越到了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主仆二人身边,享受着无边艳福。逃亡路上的所见所闻,使他立志:纳美女于怀中,扬汉威于万世!穿越五胡乱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五胡乱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