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兵临长安
裴松摇摇头道:“秦王或许杀伐果断,却非是虎狼之xìng,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年他初掌凉州大权,yù攻取秦州,必先解后顾之忧,换了为父,也会如此施为。 . . ”
裴邵想了想,又不甘道:“秦王均分土地,超过百亩上限便课以重税,又强制释放奴婢佃客,很可能还会要求咱们拆除坞堡,只怕此人入主关中,咱们裴氏百年基业将不保了啊!”
裴松无奈道:“那能如何?你没看秦王身后跟着八万大军么?若为父应答稍有迟疑,立刻便招来族灭人亡之祸!”
裴邵目中突现一丝凶光,左右探望一番,附耳小声道:“父亲,咱们不如趁秦王与石虎战至关键处时,联合其他坞堡断他粮道,又或是与石虎相配合,从背后攻之,或能一举破去秦军。听说石勒对我等士人较为重视,我裴氏若投向羯赵,受其重用指rì可待啊!”
“啪!”的一声脆响,裴邵竟挨了一记耳光!
裴邵吓的连忙扑通一声跪地,却捧着脸颊,不敢置信的问道:“父亲,您....您这是为何?”
“哼!”裴松一脸的怒其不争之sè,冷哼一声:”为父既当面应允秦王,岂能反悔?莫非你要陷为父于不义?此话不许再提,否则,休怪为父请出家法!”
“是,父亲!子息不敢!”裴邵噤若寨蝉,连大气都不敢透。
裴松看了看一脸委屈的次子,语气缓和了些:“你起来说话罢,石勒虽设君子营,表面上优待士人,却集中安置于襄国,就如看守囚犯一般!咱们若降于石虎,先不说能否保下命来,这杀胚可是放言要以关中百万头颅堆筑京观!光是远赴襄国,不还得放弃家业?我裴氏当年宁可屈身事胡而不南渡江东,不就是舍不得故土?
如今刘曜气数已尽,正如秦王坦言,关中纳入秦国总好过羯赵,秦王于秦国行仁政,宽徭薄赋,善待士人,颇得民心,我若立下功劳,料来秦王不会亏待我裴氏。
何况巴蜀、汉中士人归附于秦王,皆能各得其用,那个李骧你知道吧,原成主李雄叔父,已被任为秦州刺史,如今你大兄供职长安,若能把握此机,或能振兴我裴氏门楣也非为不可能!无论怎么说,秦王总是汉人,秦国江山为我汉家江山无须置疑,莫非你愿事胡虏为主?”
裴邵依言起身,嘟囔道:“子息自是不愿,大兄入长安事职也是为保全门楣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看着这大好家业即将不保,终是心里难受啊!”
“哎~~”裴松长叹了口气:“我关中原本最大的坞堡为巴氐句渠知氏,拥众两万余,不还是为刘曜所灭?如咱们这类坞堡,拥有私军,不纳赋税,政令阳奉yīn违,历来被君王视为眼中刺,只是力有未逮,暂且容忍罢了,刘曜如果不是两面受敌,腾不出手来,我裴氏恐怕早已家破人亡了。秦王胸怀席卷天下之志,又岂肯容有不受掌控的力量存在?当初先祖构建坞堡还不是为了防范盗匪马贼?把目光放长远点,若秦王真能保我裴氏平安,这围墙拆了也罢!”
见裴邵还待开口,裴松挥挥手道:“你好好想想为父的话,可莫要给我裴氏招来灭顶之灾!”接着,转身唤道:“都散了罢。”说完,自顾自的下城而去。
云峰自然不会知晓裴氏父子的这一席对话,在他的原定计划里,是先行攻打位于长安西北约五十里左右的渭城(今咸阳市渭城区),由于赵国实行胡汉分治,于渭城置单于台,分左右贤王,各领汉户二十余万专事农牧生产,每万户又置一内史,共内史四十三人,总人口达到百万以上,比李雄当初还要多上数倍。
可是随着石虎的破关而入,赵国上下人心惶惶,再无心思去理会汉户了,守军要么躲回长安,要么溃散奔逃,单于台已名存实亡,因而汉民们纷纷向西逃亡。
云峰在探得石虎先行兵临长安之后,又得知了韩勇与曾大牛已于上林苑旧址扎下营寨,反而不急不忙了,在或拜访、或jǐng告较大坞堡的同时,又收拢难民劝往后方已降于秦国的各郡县,命各临时任命的太守县令长安置难民,一路拖廷下来,于十二月八rì下午兵抵上林苑建章宫废墟。
建章宫遗迹位于长安城外,未央宫以西,方圆二十余里,当年跨城筑有飞阁辇道,可以不出城门,从未央宫直抵建章宫,遗憾的是,这一座豪华远超未央宫的建筑群毁于西汉未年王莽之乱。
先是绿林军攻长安,在斩杀王莽的同时也毁去了未央宫,之后绿林军立了更始帝,接着,赤眉军又攻长安,长安全城包括建章宫尽毁,现今的未央宫是东汉朝庭重新修筑,作为西京之用,事实上,有东汉一朝长安仅作了六年国都,而且还是董卓挟汉献帝退入长安。
秦军的营地扎于建章宫的最西侧,距离长安西城约有十里,韩勇与曾大牛依断壁残垣及宫室废墟构筑了数个防御阵地,这一带有昆明池与太液池等人工湖泊,又有霸、产、泾、渭、丰、镐、牢、橘八水出入其中,虽由于废弃三百余年的缘由,多处河道已淤积断流,泾渭二水却不受任何影响。
领着众人漫步在上林苑故址,云峰转头问道:“师兄,这一路行来可曾顺利?”
谯敏之拱了拱手:“回大王,我军自上月十八rì誓师出征,三rì之后抵达散关,守军万余不战而降,体整两rì,于二十四rì说降陈仓,之后一路东行,后听说石虎已破潼关,臣担心石虎抢占上林苑,于是建议曾韩二位将军分兵行事,韩将军率轻骑先行一步,而臣与曾将军率步军与降卒招降沿路坞堡与郡县,这才使得韩将军与石虎于同一天抵达长安城下!共历时十一rì,而臣与曾将军于六rì之后赶来,这一路,倒也算得顺利。”
“哦?”云峰饶有兴致的问向韩勇:“信报所述不详,你与石虎谁先到?可有发生交战?”
韩勇脸上不自觉的起了一丝后怕之sè,施礼道:“回大王,当末将率骑赶到,已有数千羯军在约两万骑的护卫下探查上林苑地形,于是末将顾不得休整,立刻率队冲锋,趁着护卫羯军未来的及增援,歼灭了其中大部,将其驱赶出上林苑西段,可是东段由于羯军回过神布防,为避免重大伤亡,因此没有继续攻击,使得未竞全功,请将军治罪!”
云峰摆摆手道:“这事怪孤,因存有私心,未能早做出征准备,韩勇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来rì方长,不急于一时。”随后话音一转:“之后石虎可有来攻?”
众人都明白云峰所指的私心是哪方面,不过,离家出门这么久,也是人之常情,如此才显得有情有义,韩勇连忙答道:“大王自谦了,要怪只能怪刘岳未能多支撑一会儿,另外贼老天也不帮忙,今年黄河比往年提早封冻了十天左右。而石虎仅来攻过一次,被将士们依托残垣断壁以弓弩打退,死亡了近三千人,之后再未来攻。”
云峰又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韩勇面上浮出了一丝悲痛,重重叹道:“哎!羯军的战斗力远甚于赵国,且悍不畏死,纪律严明!我军将士死亡六百三十一人,重伤至残一百零五人,轻伤约有四百人之多!”
云峰顿觉肉痛!自打来到凉州,所部骑兵极少有如此大的伤亡,而且还是依托有利地形处于防御一方,韩勇虽大略一提,却可以判断出当时战况之惨烈,石虎果然名不虚传!
云峰不自觉的望向了东面的残垣断壁,整个上林苑地区遍布宫殿遗迹,石虎来攻韩勇,付出大量伤亡未能寸进半步,而自已攻石虎也将面临着同样的局面。
突的,云峰身形一展,跃上一座废弃屋舍的顶部,举目张望,只见建章宫东部与已方一样,扎满了重重帐幕,中间似是约定好的,有两里左右的隔离带。
凝功双目向前再看,数座大营横亘于长安城西北,紧密守互,互为倚角,与最初来报说石虎驻于灞上不符,看来未能据全部建章宫使得石虎把营寨西移,以护住前沿阵地,应变之及时,倒也不失为一身经百战之将。
简而言之,如今的形势是,秦军依托建章宫西侧分立两寨,而石虎据建章宫东侧环长安西北分立数寨。
云峰不由心中一动,刷的一下跃了下来,问道:“石虎怎会如此托大,他莫非不惧怕孤与刘曜里外夹击?”
韩勇现出了不屑之sè:“据末将估计,如今长安城连禁军加中军应不少于十万,可是,大王您仔细看,城头守军可有斗志?按理说,石虎来攻末将,刘曜若遣城中jīng锐倾巢出动,既便不能破去石虎,也能使他元气大伤。然而,石虎仅以三万骑护住后阵,便吓的长安城门紧闭,不见只骑片甲驰出,刘曜该是给石虎吓破了胆!”
云峰再次看向了远处的长安城头,夕阳的余辉恰好洒落在守城军士们的脸上,把他们的表情衬的清楚分明,均是带有或多或少的惧sè,果然胆气已丧!
第二十一章妥当布置
云峰缓缓收回视线,摇摇头道:“恐怕非是如此简单,刘曜绝不会束手就擒,应抱有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赵国虽已分崩离析,长安城内仍有劲卒十万,其中禁军最为jīng锐,人数约为三万左右,这三万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匈奴人,忠心护主,即使是死,也会在刘曜先死,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 . 我秦国的敌人除了石虎的近二十万之众,还有长安城内十万赵军,反之,石虎亦是如此,料他也不敢倾全力攻打我军,这一战绝非短时间能分出胜负,关键之处,在于国力与后勤的比拼!”
谯敏之跟着道:“大王言之有理,长安城下形势莫测,还是稳守待变为好,只不过,旷rì持久之下,后方的压力就大了啊!”
云峰淡淡道:“士仪有大材,当年打理王敦军府井井有条,孤相信他,何况论起压力,石虎远大于我,他从河北运粮至关中,运输线长于我方,消耗也更大,这一战,就看谁先支撑不住。”
曾大牛嘿嘿笑道:“依末将看,最先撑不住的该是刘曜,长安城原有军民二十余万,近几rì又涌入难民,达到百万之多,如今赵国仅余长安一座孤城,他哪有那么多吃食?”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现出了不忍之sè,可以想见的是,未来一段rì子里,长安城内将出现饿孚遍地,甚至于易子而食,人吃人的惨象,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没人能想出解决办法,除非快速击溃石虎,但显然极不可能,同时刘曜的存在将使得这场战役更加的拖廷,谁都不敢倾尽全力,得防着刘曜突然越城而出。
云峰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向谯敏之道:“倒是要辛苦师兄了,请你领五千军暂刺雍州,治渭城,把长安以西各郡县纳入我秦国版图,组织难民生产耕作,对于已有麦田,尽量归还原主,如果实在寻不到,先充为官府所有,屯田一年之后,再做分配,他rì若有人持地契来讨还,把包括麦子在内的全部损失赔偿给他,另尽力安抚豪强大族,最低也要保持中立,如能为我所用,孤计你一大功!”
谯敏之暗喜,与尚书令比起来,他更倾向于雍州刺史,不过表面却不敢有所显露,当即郑重的施了一礼:“请大王放心,臣明早启程,定不教雍州生乱便是!”
云峰点了点头,寻思道:“这样罢,师兄请转告他们,四年之内不强制分配土地,四年之后,以太宁元年占有良田为基准,超出人均百亩的那部分,孤与关中各大族议价购买,绝不强行压价,尽量商议出一个双方都能满意的价格!”
谯敏之顿时神sè一松,云峰取得关中大族支持的最大阻力就在于土地,可是他清楚,均田地是云峰的底限,不可能让步,如今能以钱财赎买已是变相的妥协了。虽说关中大族最终仍将失去土地,可是能得到相应的补偿自已也好说的上话。于是谯敏之再次施礼道:“大王英明,臣深幸之!”
庾文君却不识趣的插口道:“将军,您哪来的钱?您要知道,这些家族大者占田数万顷,小者数百顷,而在建康,一亩膏田得一万钱左右呢,中等田地也得两到三千钱,这都是以足值五铢钱来计价的。建康附近及吴郡钱塘一带的膏田大多数能一年两熟,关中或许贫瘠一点,只能一年一熟,就算价格减半好了,您自已算下,这得多少钱?”
对呀!众人全都望向了云峰,该不是空口说白话吧?
云峰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瞪了庾文君一眼,才向谯敏之笑道:“师兄照做便是,孤从不食言,另外补充一点,一定要把各大族的土地登记造册,以防虚报做假,四年后以此为依据,如有不配合的,师兄可提点他们,到时候会不会赎买那就说不准了。”
谯敏之一头雾水的应道:“臣明白,自当依行。”
云峰又向亲卫唤道:“取纸笔来!”
两名亲卫领命而去,片刻之后,除了笔墨纸,还搬来一张几案与地席。
云峰随即奋笔疾书,又取来火漆封好,递给亲卫道:“你二人辛苦下,今夜出发,往海门交给海门太守王羲之。”
“遵命!”亲卫把信纳入怀里,施礼离去。
亲卫刚走,庾文君便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干嘛?”
这个时候,谯敏之体会到了庾文君的好处,有些话,以谯敏之、羊明等的身份不方便询问,然而,庾文君不同,她直言无忌,想到什么问什么,原本谯敏之还对云峰带上一名什么作用都不起的小娘子颇为腹诽呢!
而给王羲之送信,正使谯敏之与一干武将文臣们极为好奇,虽有心询问,又怕是云峰的私事,不由得,均是长长的竖起了耳朵。
云峰淡淡笑道:“孤请逸少于淮北及河南的麦田即将收割时,派人秘密潜入一把火烧了它!”
庾文君又问道:“将军,您干嘛烧麦子啊?”
“由淮北、河南输运粮草,远比河北方便,虽然此举对不起当地百姓,但为了击垮石虎,孤只能违心一次了。”随着云峰的话音落下,一股钦佩感从谯敏之内心油然而生,这是他次跟随云峰作战,却见这人于来到长安的短时间内,便把握了整场战役的大致脉搏,又立刻布置各种应对,均是妥当贴切,对于大局的掌控jīng准到了极点。
谯敏之不禁赞道:“大王多管齐下,石虎焉能不败?”
“哎~~”云峰也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战来的太早,时不我待啊,如今梁州水军尚未练成,驻扎于江北的祖约、苏峻部亦不能为我所用,否则真如师兄所说的多管齐下,孤有信心一战荡平两赵!”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被这豪言壮语激的热血沸腾!
曾大牛却瓮声瓮声的提醒道:“大王,韩将军前次抓获了三百多名鲜卑奴,您要不要看一下?”
“哦?”云峰大感兴趣,连声道:“带上来,孤倒要瞧瞧是不是和建康的那位长的一个模样。”
韩勇随即给军士示意。
没过多久,一行衣衫褴褛的囚徒出现在了眼前,全都赤着双脚以绳索拴成了一串。
云峰不禁心头起疑,这些人全都是黑头发黑眼珠,不是如司马绍那般的白种人啊!
羊明似的明了云峰的疑惑,适时解释道:“大王,鲜卑人并不都是黄须儿,大部分面容形似我等,只不过面目较为扁平,眼睛较小,如主上那般长相的属于白夷。”
第二十二章初会刘石
听着羊明的介绍,云峰的脑海中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个以整容而著称的民族,鲜卑人发迹于大鲜卑山,位于大兴安岭北麓,鲜卑人与那个民族有没有关系呢?揣着这份疑惑,云峰问道:“大牛,你不是说有三百多人,怎么才百来人?”
韩勇略有些尴尬,抢先应道:“大王,是这样的,战俘都被用来开挖工事,或是从事劳役,呵呵,弟兄们可能下手重了些,您看,只剩下这么些人了。.”
这么一说,云峰明白了,多半是战俘不被当人看待,受虐待折磨致死,只是,这个时候没有战俘保护条例,云峰对鲜卑人也没有好感,于是挥挥手道:“都带下罢,咱们也该回营了,着令各寨严加戒备,勿让石虎寻到机会,明rì孤亲去会会石虎!”说着,率先向回走去,众人也纷纷回返到各自的营垒。
这一夜,石虎并未前来劫营,双方都睡了个安稳觉。
“呜呜呜~~”第二天清晨,秦军寨中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两万余骑列着整齐的队形缓缓开出大营,出建章宫废墟向北,依次注入到距长安城西北角雍门西南方十里处的平原当中。这个位置,一旦建章宫东段的羯军营寨稍有异动,或战或走两相自如。
仿佛约定好了一般,片刻之后,位于雍门下方的羯军主寨也是号角长鸣,与秦军数量相当的骑兵奔涌而出。
秦军位于西南方,羯军位于东北方,两军相隔两里严阵以待,互相打量着对方阵容。
云峰的面sè愈发凝重,原先在榆中见着赵国骑兵时,他就在心里暗自赞叹,可如今的羯骑显然更胜于赵骑,马匹不见鸣叫,队列横平竖直整整齐齐,每个人均是肃穆凛然,一股无形的杀气被呼啸的北风迎面吹来!尤其是布于中路的一万骑,均是黄须黄发,深目高鼻,眼中不时就迸出一丝嗜血残忍的凶光!
根据秘密布于襄国的暗哨传回讯息,这一万人属于禁军,中军或会混有匈奴、羌、氐各族,禁军却只由羯人担当,而且仅为石勒本族、亲族、以及亲近族组成,有左右卫、左右禁、羽林骑、龙腾中郎、亲御郎等各种名号,禁军地位高于中军,是全军的最jīng锐,石虎被石勒任为都督禁卫诸军事,总统禁军,他有权力领禁军出征。
随行诸人亦是眉心微锁,显然,单从军容来看,羯骑不会弱于秦国中军,至于亲卫与羯赵禁军谁强谁弱,目前不好说,亲卫吃亏在人手偏少,却长于利用各种有利地形,小范围配合作战,双方没有交手,谁也不能下出断言。
羊明转头道:“大王,队列最前方身穿金甲的那人即为石虎,在他身边是鲜卑慕容皝。
云峰略一点头。
石虎约三十不到,方面大耳,络腮胡,体形健硕,浑身似是充满了爆炸xìng的力量。尤其是额角与双眼,石虎的额角微凸,从诸葛菲传授的相术来看,这是冷酷无情的最典型特征,眼神虽yīn霾暴戾,却又平静似水,给人的感觉极其矛盾。
云峰有五成把握可以确定,石虎人格分裂,从史的记载也可以印证,石虎执掌后赵时,所行的某些政策,就连公认的明君李世民都有所不及,只是朝令夕改,政令随他心意变化,每次都不长久罢了。
而慕容皝年龄与自已相当,面容俊美,身形瘦长,眼神柔和,气势内敛,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与石虎形成了鲜明对比。
“咦?石虎怎么也有女罗刹?”庾文君忍不住问道。
在石虎身后,有一千女骑,身着紫sè明光铠,在朝阳的照耀下,极为的英姿爽飒!
羊明解释道:“这是石虎的紫衫骑,每次出征都带在身边,与大王的女罗刹不同的是,紫衫骑从不用于作战,而是供石虎yin乐,因此,其战力如何,老夫不得而知,紫衫尉为石虎宠优郑樱桃。”
“呃?”云峰一怔,脱口问道:“石虎怎放心让个男人来统率紫衫骑,他就不怕有苟且之事?”
“云郎!”刘月茹不解道:“你听谁说郑樱桃是男人的?郑樱桃本为晋室冗从仆shè郑世达家ji,故从主姓为郑,郑世达降羯赵后,郑樱桃偶为石虎所见,便惊为天人,强行索来,郑樱桃艳而善yin,深受石虎宠爱。”
云峰现出了惊疑不定的目光,向石虎身后看去,史对郑樱桃的xìng别素来有争论,但大多认为郑樱桃是男人,出身于优僮,云峰想看个真切,奈何石虎那雄壮的身姿恰好挡住了视线,不禁心痒难耐。
这边在打量着羯军的同时,石虎等人也在打量着秦军。
“哼!”石虎冷哼一声:“对面身着白衫的那人想必就是秦王,观其面容,与元真你颇有几分神似,此人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趁老子灭刘曜之机前来抢食,老子倒要看看他的牙是钢牙还是他娘的nǎi牙!”
慕容皝正sè道:“将军,秦军不可小觎,其军容并不下于我军,秦王能灭蒲洪、平李成、重创刘曜、大闹江东,仅短短数年便坐拥四州之地,前不久又自立一国,绝非侥幸,将军不可轻忽视之。”
石虎点点头道:“本将从不轻视任何人,说起来,也是贼老天不帮忙,否则咱们去年就该破了洛阳,当时秦王还在江东,如今的关中哪有他什么事?”
慕容皝现出了感同身受之sè,正待再开口,云峰却唤道:“可是石季龙当面?”
石虎傲然道:“正是本将!我大赵与你秦国素无瓜葛,你若及时退走,将来或可如吴蜀般共处往来,本将奉劝一句,秦王可莫要为一时贪念而种下无穷后患!”
慕容皝也拱了拱手:“刘曜与我家大王有深仇,自去年chūn,骠骑将军便受大王重托攻打刘曜,眼见即将得竞全功,秦王你却趁虚而入,如此行径岂不令天下人非议?秦王亦是爱惜名声之士,若此时退走,将军当承你一个人情,自会请大王厚馈于秦国,请秦王三思。”
云峰暗暗好笑,这二人一威胁,一相劝,倒也相得益彰啊,于是呵呵笑道:“孤早盯上了关中,岂能轻易退去?即便你军不来,我秦国至迟明chūn亦将挥师东向,何谈趁虚而入?石季龙你让孤退军,那是绝无可能,不过,你我两家的纷争并非不能解决,石季龙既为刘曜而来,那么请你退出潼关,由我秦军攻打长安,他rì必将刘曜缚往襄国,如此你我双方各取所需,岂不是两全其美,如何?”
慕容皝暗感无奈,本yù为已方占住一个理字,没料到,反被将了一军!
“哼!”石虎则重重一哼,面上闪出了一丝狞狰,单手一举,正待下落!
慕容皝连忙劝道:“大王,此时不是作战之机....”话音未落,长安城头却是一阵金鼓齐鸣,双方纷纷抬头看去,正见刘曜见出了真身。
这是云峰,也是石虎自从兵逼长安,第一次见着刘曜,刘曜年近五旬,面容瘦矍,山羊胡子,头戴翎羽冠,身着银盔,出乎意料的是,刘曜虽说不上容光焕发,却也jīng神饱满,哪有半点即将国破家亡的颓丧模样?
众人均是暗自疑惑,第一个念头就是刘曜故意强撑做个样子,不禁再度细察,却瞧不出有半丝失眠、或是疲倦带来的黑眼圈、又或是肤sè暗哑之类的。莫非他真不担心?还是存有后手?只是,目前长安以东尽为羯赵所有,长安以西尽为秦国所有,刘曜除了一座孤城,又能有什么依凭?即便他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如意算盘,可长时间相持下去,最先吃不住的就是他!
云峰看向了刘月茹,刘月茹也颇为费解,摇摇头道:“刘曜从未来过平阳,妾也未见过刘曜,仅知道他善工草隶,做的一手好文章,其他就不清楚了。”
羊明却目光一凝,盯住了刘曜身边的一名中年妇女,面容渐渐地泛出了一丝激动。
云峰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羊明,羊明感叹道:“大王,刘曜身边女子名羊献容,为老夫堂妹,曾为惠帝皇后,一生飘泊。早就听说她被刘曜立为皇后,今rì得见,果是如此。唉~~如今除了侨居江东的一脉旁系,留于北地的唯有老夫与献容了,想当年,我羊氏也曾为显族,未曾料竟零落至此。”
见着羊明的落寞表情,云峰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羊献容的情况他也了解一些,是一个与裴妃类似的女人,或者从某一方面来说,羊献容还不如裴妃,裴妃毕竟曾手握实权,能参与东海王越机要。而羊献容身为白痴皇帝惠帝的皇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惨悲命运,对于乱世中这些高门士女的坎坷经历,云峰只能陪着摇了摇头。
而刘曜一一打量了番城下诸人,轻笑一声,小声道:“献容,秦王引兵前来倒也是好事一件,城中尚有劲卒十万,若得长生天保佑,朕或能抓住机会复兴我大赵!”
羊献容可没有那么乐观,提醒道:“陛下,城中粮草仅能食用三月有余,妾只怕未待城下分出胜负,咱们已先行支撑不住了。”
“哼!”刘曜冷哼一声,转头低呼:“传令,收剿城中粮草,统一供给,丁男每rì两升,丁女及老、幼、弱每rì一升!”
“遵命!”两名将领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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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女骑对决
羊献容一瞬间面sè骤变,下意识的劝道:“陛下....”
话才脱口,就被刘曜打断:“献容无须多说,每rì一两升,虽是少了些,可百姓也能勉强活下来,若非逼不得已,朕何至于此?当初刘备与陆逊对峙于夷陵,半年生变,如今城下两军等闲不会开战,朕便与他们耗下去,耗个半年,耗到明年夏季,夏季炎热,雨水充沛,气候变幻莫测,他们两方数十万人必然会寻机决战,如果还能忍,朕便找机会给他们点把火,到时候就是我大赵的复兴之rì,城中收剿粮草,应能勉力支撑下去!”
羊献容心知刘曜说的是实情,她固然心有不忍,可是同样不想面对着国破家亡的命运,只得幽幽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刘曜则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下方两军。
对于刘曜的淡定自若,云峰也猜不透个中缘由,索xìng不再多想,转向苏绮贞问道:“绮贞,如果你与姊妹们对上石虎的紫衫骑,能有几成胜算?”
苏绮贞把视线投向了紫衫骑,美目中不禁闪出了一丝轻蔑,脱口而出:“十成!”
“将军您这是要干嘛?”庾文君的好奇心再次被激发出来。
云峰嘿嘿一笑:“既然战不得,那就把石虎的紫衫骑给抓来,将士们尚有多人未曾婚配,不妨替他们结一门亲事!如此一来,石虎急怒攻心之下或能做些蠢事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一出,男亲卫们的眼珠子齐刷刷的泛出了森森绿光!石虎!羯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石虎的女人啊,怎可能有长的丑的?于是纷纷以期待,或是讨好的目光看向了苏绮贞,更有人伸长脖子向前望去,寻找着自已瞅上眼的意人中呢!
云峰又抬头唤向石虎:“石季龙,你既不yù退走,那咱们择一好rì子战上一场便是,在这之前,先寻点乐子,如何?”
石虎心中一动,随意问道:“秦王有何提议,直言便是!”
云峰马鞭一指石虎身后的紫衫骑,淡淡道:“你有女骑一千,孤也有!你我两军不妨收兵回营,把女骑留下,任由她们撕杀一场,石季龙可有兴趣?”
“呃?”石虎不由得与慕容皝相互一视,城头守军也来了劲,女子结阵撕杀,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一时之间,他们似是忘记了自已身处的绝境,纷纷把看好戏的目光投向了石虎,连就刘曜与羊献容亦是大为意动。
“将军,秦王素来狡诈,突提此议或另有蹊跷,您可千万莫要应下啊!”慕容皝连忙劝说。
石虎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眼郑樱桃以及紫衫骑们,又打量起了对面的女罗刹,目中现出了迟疑之sè。
“嗤!”云峰又暴一声轻笑:“石季龙,你该不会不敢?还是你的紫衫骑仅徒有虚名?也不瞒你,孤的女人上得了床,骑得了马,拉的开弓,石季龙你若不行孤也不强人所难,算了,一群门面货!今rì到此为止,各自收兵罢。”说着,连连向前扇着手臂。
刷的一下!苏绮贞俏面通红,嗔怪的瞪了云峰一眼,这人说的什么啊?像个大王的样子吗?女罗刹们却是一阵芳心荡漾,其实她们不是不明白,云峰只是随口一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竟然把姊妹们都说成他的女人,也是令人又羞又喜啊!
俗话说,女人害羞时最美,原本有些面貌不是太出众的女罗刹,此时由于面泛红霞,竟也凭添了几分姿sè,与她们那由于大运动量所致的婀娜身姿相得彰益,另有一番刚健之美!
石虎一时食指大动,而且她们都是云峰的女人,石虎最爱玩别人的女人,玩过以后杀了吃掉!对方的身份越高,他就越是兴奋,胃口也越好!再加上被云峰的话语一激,当即回头问向郑樱桃:“樱桃,你有几分把握把那些女人擒来?”
郑樱桃俏面一白,鲜艳的红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们虽号为紫衫骑,自成建制,跟着石虎出征一次都未落下,平时也做战阵演练,却从未真刀真枪的撕杀过,看着对面军容服sè不下于已方的女罗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将军,末将总是觉得不妥,还望三思啊!”慕容皝再次相劝。
“嗯?”石虎目中凶光一闪,瞪向了慕容皝!慕容皝当即吓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接着,石虎把凶光又移向了郑樱桃,郑樱桃浑身一个激凌,赶紧不自信的应道:“那....那妾去试一试。”
“哼!”石虎重重一哼!
郑樱桃立刻放大音量,腰背挺的笔直:“请将军放心,末将必得胜归来!”
石虎这才面现满意,点了点头:“樱桃你把那些女子尽量生擒,本将重重有赏!”随后看向云峰,冷哼一声:“既然秦王有兴趣,本将奉陪便是!”
云峰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好!石季龙果然上道,你我双方同时退兵!”
石虎向后一挥手,“呜呜呜~~”号角再鸣,后队变前队,两万余骑缓缓驰回了羯军主寨。
“绮贞姊姊加油!把紫衫骑解救过来!”庾文君挥舞着小拳头给苏绮贞打气!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已擅长的是动嘴皮子,而不是动手,因此倒没有嚷嚷着参战。
“嗯!”苏绮贞点了点头。
张灵芸跟着问道:“云郎,要不妾也上阵,如何?”
云峰摇了摇头:“不用了,绮贞她们身经百战,石虎的紫衫骑不过是个笑话。”接着,向亲卫打了手势,秦军阵中立刻一阵号角鸣响,片刻之后,长安城西的空地上,仅留下了两队相对而立的女人,人数皆为千人,一队身着紫甲,另一队身披黑甲,乍一看,倒也难分轩致。
城头守军、秦羯两军数以十万计的目光投向了这两千名女子,沉重的压力使得空气都凝滞起来,紫衫骑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大多数人的俏脸陆续现出了些许的不安。
郑樱桃心里亦是紧张的很,却无法可想,石虎喜怒无常,往往前一刻还缠绵绯恻、恩爱至死,下一刻就成了他的腹中美食。郑樱桃虽受宠爱,可是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逆拂石虎半句!
郑樱桃银牙一咬,转头唤道:“将士们,上!”
顿时,马蹄轰鸣,紫衫骑铺成一扇形冲刺而来!这些女人的骑shè并不完全是花架子,纷纷探手取弓,搭上箭矢,仅以双腿控马,只要一到距离,就抢先把箭sh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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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羯军的闪电战
石虎位于紫衫骑的背后,以他的视角来看,大片烟尘中的紫衫骑威风凛凛,张弓搭箭的姿势更是既优美又娴熟,石虎显然信心大增,狂笑道:“果不愧本将亲手cāo练,待捉来秦王女人,也分润给你们几个,大伙儿都乐一乐!”
众将闻言皆喜,其中一人现出阿谀之sè,哈腰道:“父亲的紫衫骑比之男儿亦不多让,捉那些秦王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子息可是记得呢,去年冬天于虎牢cāo演,子息所部可是完败给了她们,将士们虽是不服,却不得不由衷赞叹,女人都能被将军训练成如此勇猛,天下间,我大赵铁骑还有谁人能敌?赞叹之余,将士们又愧疚不已,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真刀实枪输给了一群女子,因此无不苦练武技,立誓下回一定要战胜紫衫骑!为大王、为父亲您效犬马之劳!”
慕容皝的胸腹猛的翻腾起来,差点就呕吐当场!这些汉人真他娘的恶心,首鼠两端不说,于晋赵间反覆无常,就连拍马屁都是一等一的水准,而且这个人今年虚龄二十四,比自已小三岁,比石虎小五岁,真佩服他这声父亲怎能叫的这么顺溜!
再一回想上次的cāo演,慕容皝觉得很不对劲,虽说打的激烈,骑兵对冲、步兵军阵,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瞧不出有半点相让,可是紫衫骑是什么货sè?那只是石虎的玩物,而投降来的汉人坞堡武装再是不堪,也不可能败在这一群女人手中,只能说,太会装了,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不过,石虎挺吃这一套的,这一番阿谀之辞令他心情更好,拍着那人肩膀哈哈大笑:“石瞻,知耻而后勇,尚不为迟!你多努力,一待破了长安,为父再安排一场,给你个雪耻的机会!”
石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多谢父亲!”
石虎略一点头,继续把目光向前投去。
就这一小块儿功夫,紫衫骑已奔至近半路程,可是,黑甲女骑却没有任何动静,依然列着队形面对紫衫骑。
城头守军均是暗捏了一把冷汗,尽管交战与他们毫无关系,可下面的是女人啊!谁也不愿见到这么多娇滴滴的大小美女平白送了命。
羊献容也挺急的,忍不住问道:“陛下,秦军是怎么回事?怎么愣着不动?”
刘曜寻思片刻,摇摇头道:“朕也不明白,先瞧着便是。**”
正说话间,黑甲骑有了动静,苏绮贞唤道:“姊妹们,上!”一道黑墙立刻迎向紫浪!
观战众人的眼神不由得一凝!
两军即将进入箭矢shè程,苏绮贞猛一招手,顿时,女罗刹纷纷解下背上大麾,再一个蹬里藏身,一手勒缰,一手在马头前挥舞起大麾,当空shè来的箭矢几乎都被裹了进来!
刘曜、羊献军及城头守军均是大感愕然,背上的披风竟然还能这么用,当真是开了眼界!而且披风极其柔软,这些女人却能挥舞挡箭,手上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行?如果是城中的禁军,相信大多都能办到,她们却是女子啊!
更不敢置信的是,并非所有箭矢都被格开,有些马匹很不幸的中了箭,然而,马上的女骑士们趁着马匹将倒未倒之机,猛的反脚一蹬,急速窜向就近的马匹,凌空一跃,就稳稳坐上了马背!
苏绮贞根本无暇理会观众们的震骇,暗自计算着距离,眼见仅余十来丈时,猛的清叱一声;“姊妹们,上马,cāo家伙!”
女罗刹们瞬间一拽马缰,跨上马背,又探手取来棒球棒,趁着两马相交,先是一记猛击,打在对方的胳膊或肩背处,把她们手中的兵刃打飞,哎哟哎哟的娇呼声还未止歇,紧接着,又是一击!紫衫骑的小腹陆续中棒!
苏绮贞的目标是郑樱桃,两棒之后,反手一提郑樱桃后领,稳稳拽上了自已的马匹,郑樱桃被这两棒打的连黄胆水都要吐了出来,以她为首的紫衫骑平rì与男人对抗时,那些男人都有意无意的让着她们,又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她们的功夫全是花架子,仅为了取悦石虎。
郑樱桃小腹与肩背处一阵阵的剧痛传来,失去了所有气力,只得乖乖做了苏绮贞的俘虏。
苏绮贞快速扫视一眼,见其他的女罗刹都已得手,连忙唤道:“姊妹们,快走!”
女罗刹纷纷掉转马头,把马速催到最大,一溜烟向着自已的营寨奔返。
这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间,城头守军们均是揉了揉眼睛,这是做梦还是真的?再定睛一看,与先前一样,马还在,人没了!只有一片烟尘向着西南方快速弥漫。
“樱桃!”石虎忍不住爆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郑樱桃跟了石虎有好几年,全天下都知道郑樱桃是他的女人,如今被人当面生生掳走,这让那张老脸往哪搁啊!
“快随本将把樱桃抢回来!”石虎怒喝一声,立刻翻身上马,慕容皝虽有心劝说,可是在石虎暴怒的时候,谁都不敢开声,只得招唤起了本部鲜卑士卒。
羯军集结的速度极快,在女罗刹们还未回返到营寨时,大队人马便已冲出了营门,用时虽短却不混乱。除了位于建章宫东段的营寨未有动静,其余各营均有部分骑兵驰出,护住石虎本寨,以防止刘曜出城趁火打劫。
云峰立了两座大营,一座位于建章宫废墟,另一座紧挨建章宫,位于以北的平地,也是他的本寨。
石虎本寨驰出了四万骑,冲向了云峰本寨。
城头守军均是面现激动之sè,城下两军的第一次大规模作战,就由于郑樱桃被掳而突然爆发了。
司空呼廷晏探头提议:“陛下,我军应抓住机会包抄石虎后路,先击溃石虎,再图秦国!”
刘曜有了一瞬间的意动,随后摆摆手道:“不妥,如今长安以东已空无一人,而长安已西尽入秦国之手,纵使击溃石虎又有何用?难道仅凭长安城内的数十万人便能抵挡的了秦国?哼!很可能咱们连城门都出不了,生生被困死在城里!此时不是出击之机,至少也要等双方元气大伤,再一举击之!不过,我军也不能站着看,得随时做好准备!”紧接着就转头喝道:“传令,命禁军与中军,于雍门、直城门、章城门、横门、厨城门,每门各布一万骑,听朕号命!”
“遵命!”侍卫匆匆而去。
而城头下方,女罗刹们刚一奔入营寨,营门立刻紧闭,盯着正对面密密麻麻冲来的羯军,云峰一挥手:“放!”
巨箭、石弹仿如不要钱般的洒了出去,羯军阵中一阵阵惨呼与马匹嘶鸣此起彼伏,却不能阻挡住冲锋的势头。
云峰看的非常真切,地面的马尸并不能构成太大的障碍,绝大多数的羯军骑士均能纵马凌空跃过,这令他暗暗惊骇不已!要知道,马术表演的马匹跃障碍物很容易,可是于千军万马的冲杀中,没任何时间来校对准备调整状态,只能凭着直觉以及rì积月累的训练来把握住一瞬间的机会!
‘难怪羯赵能于短短数年便扩张至此,果然当得jīng骑二字!’强压下震惊,云峰再次喝道:“弩手放,弓手准备!”
弩手刚刚shè出手中的弩箭,就看到冲在最前阵的羯军骑士探手取来短矛,迎着飞蝗般的弩箭,朝前奋力一掷,漫天黑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急速接近!
‘你他娘的!这不是自已常用的套路吗?’说起来,也是云峰大意了,羯军的短矛不比秦军背在背后,而是挂在马匹侧部,稍不留神就会有所忽略。
半空中,两片黑云急速融和,又急速分开,羯军前队当即一阵人仰马翻,幸存者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惧sè,一边投矛,一边前冲,后队则cháo水般涌来,跟着投掷,从他们那凌厉的眼神来看,已是完全的置生死于度外!
云峰这才意识到了石虎那彪悍战绩非是得来无因,面sè骤变,连忙唤道:“隐蔽,趴下!”
除了布于寨墙后方的弩手仍在shè击,布在墙盾之前的弓弩手迅速匍匐,却仍有不少反应略慢一筹的被短矛穿胸而过,成片的惨呼声于营中响起,云峰明白,面对着羯军的闪电战,以弓弩扼制羯骑冲击的计划宣告破产!
云峰再次大喝:“弓弩手全体撒回,撒回墙盾后方布防,投石机换火油弹!”
云峰原先并不打算祭出火油弹,整个建章宫废墟,秦羯两军依靠宫舍瓦砾、河渠湖泊构筑了纵深防御,如果以常规人力来攻取,激战之下的伤亡之大令人难以承受,或许石虎不放在心上,可是秦军万万承受不起。
云峰能动用的兵力,只有手头的十万中军加六千亲卫,以及沿途招降而来四万多降卒。
目前来说,降卒是个不稳定因素,先不提他们有多大的战斗力,云峰最担心的还在于派降卒与羯军交战,很可能会被误解驱为先登,万一引发哗变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而石虎原有二十万兵力,攻打洛阳及潼关折损了一万多,与韩勇的初次交锋又死三千,还余十八万,双方兵力虽有差距,倒也不大。问题是,年轻的秦国已是倾巢出动,羯赵却可以继续输送兵力,甚至强征百姓入伍,云峰拼不起消耗,只能使用火油弹打击羯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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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快速反应
在一开始的预想中,云峰原打算寻一个恰当的机会,于夺取建章宫东段的战斗中突然祭出火油弹,打羯军一个措手不及,以取下整片建章宫,羯骑的凶猛却打乱了他的计划,否则,一旦羯军冲击墙盾,死伤更是恐怖无比!当年蒲洪的氐军冲击张灵芸的步兵军阵的惨象仍是历历在目,云峰可不愿再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另一方面,依目前的战况来看,秦军骑兵出寨迎击已失了先机,羯军挟风雷之势而来,秦军骑兵要想出寨,走正面显然不可能,只能从侧面兜个圈子来袭击羯军后阵,可如此一来,势必逼迫羯军其他各寨的骑兵蜂涌而出,引发全面混战,这是云峰尽力避免的情况,一是时机不合适,目前羯军气势正盛,二是很可能被刘曜趁机翻盘,只有被动死守这一条路可走!
这一次的交战,可以说,是由一个女人引发的战争,郑樱桃的艳名必将载入史册,被人口口相诵,为后世的文人sāo客凭添了丰富的创作题材。
而长安城头,守军均是屏吸凝视,虽说羯骑攻打的不是自已,那狂风骤雨般的冲击却令他们感同身受,无不扪心自问,换了自已与秦军调个位置,能守得住营塞吗?
羊献容的娇躯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尽管她历尽磨难,可说到底,仍是个弱女子罢了,她抓上刘曜胳膊,紧紧捏住不再放开,似乎惟有如此才能给自已带来些许的依赖感。
刘曜表面一派镇定,其实内心深处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以前同为刘聪麾下不是没与石勒并肩作过战,那时的石勒与自已实力相仿,军队战力也相差不大,可是短短数年,羯军竟锐猛如斯,这一切的变化,不用想,定是拜石虎所赐!
“唉~~”暗暗叹了口气,好没来由,刘曜的心头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颓丧。(.)
‘石虎乃世间将才,秦王亦是慧星般崛起的人物,比之石虎不差分毫,自已夹在这两人之间,还有机会吗?’
刘曜一时万念俱灰,趁火打劫的心思竟有了熄灭的迹象,不过,自家事自家清楚,落于石虎之手,必死无疑,落到秦王手上,凭着劫掠两京,与盗发晋室帝陵的恶行,名义上仍为晋臣的秦王能否放过自已?恐怕十有**会被缚去建康以捞取民心!念及于此,一丝烦躁又跃上了心头。
“陛下,快看!秦军使出了火油弹!当年我军在上邽便是吃了这玩意儿的大亏!”羽林郎将刘高突发一声惊呼!
刘曜连忙转头,正见秦军营寨凭空腾出数百枚火球,划出淡淡的黑烟,砸落到羯骑阵中!
有如修罗地狱,团团火焰以肉眼仅见的速度散播并汇成一片,生生把羯骑断为两截,中路的羯骑最惨,他们正处火油弹的打击范围,火人火马如同发了疯般的于熊熊火海中乱窜乱跳,没多久就陆续倒在地上抽搐哀嚎,而前半截的羯骑已经扔出了勾索,似要拉倒寨墙,背后的冲天大火却使得他们顷刻间陷入了混乱当中,有的勒马向两侧逃去,有的继续向营寨猛冲,秦军则抓住机会,一波*箭矢雨点般洒落,在绽起一篷篷血雨的同时,也带走了一条条的xìng命!
刘曜呆立当场!以往只是听刘岳等人提起过火油弹如何如何,今rì首次得见,令他不自觉的望向了脚下的长安城,秦军凭此开道,又有谁能站上城头?一股凉意迅速从脊椎尾骨蔓延上了四肢百骸!
“走,回宫!”刘曜再没了看下去的**,拉起羊献容,逃一般的快步奔返。
而位于后阵的羯骑一见前路陷入到火海当中,纷纷勒停战马,等待石虎的命令,没有鸣金,他们不敢退却半步,原本凌厉的攻势竟嘎然而止!
“将军,请赶紧退兵!来rì方长,他rì再破秦军大营!”慕容皝连忙劝道。
“倒是本将疏忽了,早听说秦军有此利器!娘的!姓云的,总有一天老子要生撕了你!”石虎恨恨扫了眼秦军营寨,大喝道:“鸣金,鸣金!”
“当当当~~”震天的铜锣敲响,羯骑纷纷掉头回奔,转瞬便随着石虎奔向了远方,这一场战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秦军营寨前的一片狼籍。
羯军刚一退去,秦军营寨立刻变的忙碌起来,女子医护兵们有条不紊的抢救着伤员,一首首尸体被担去了后寨,另有军士修补起了破损的寨墙,而云峰,把众将都召来了中军大帐。
人一到齐,云峰不动声sè的问道:“不久前与羯赵一战,相信对诸位应是有所触动,都来谈谈,对羯军有何看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须顾忌。”
众人相视一眼,曾大牛率先道:“大王,俺大牛印象最深的是羯军悍不畏死,又军纪严明、战术纯熟不下于我军。真没想到,数十年前羯人给匈奴人为奴,后给贩卖到各士族庄园,是下等中的最下等,如今一朝翻身竟骁勇至此,真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啊。”
云峰不置可否,目光继续扫视。
韩勇也跟着道:“大王,羯赵前次来攻末将,动用的是步卒,且以仆从汉军及鲜卑、羌、氐、匈奴为主,那时便似不要命一般朝前冲,今rì的羯赵骑兵,更是胜过一筹,石虎此人虽是残暴嗜血,不过,这练兵选将的确有独到之处,攻占大半个北方非是无因。”
其余诸将也纷纷发言,说来说去不出于如何的出乎意料,如何的令人震惊,等等诸如此类,渐渐地,云峰的面sè越发yīn沉,众人一见气氛不对,都陆续猜出很可能没说中要点,于是全都闭上嘴巴,略带些不安的看向了云峰。
云峰摇摇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诸位没对羯赵的反应能力有所惊讶么?从苏将军掳来郑樱桃,这才过去多久?石虎立刻就率全军追了上来,而且阵形不乱,指挥有序,你们都说说看,如果换了我秦国,能否组织的如此之快?”
“这个....”众将面面相觎,脸sè越发的苦涩,很明显,一幅没底气的模样。
云峰又叹道:“你们不说是?那么孤来说,换了我军,绝对没可能如此快速!如果不是寨内早做布置,恐怕石虎仅一次冲击便能破寨而入!武谚有云:天下武技,无快不破!放在对阵沙场,亦是同理,快上一分,便能掌握一分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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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真娘还是伪娘?
众将陆续点了点头,曾大牛赫然道:“大王说的对,我军论起快速应变还真的比羯军稍欠一筹。(.)”
云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几年来,咱们顺风顺水,每每以弱胜强,从蒲洪开始,再到赵国,击溃的对手哪个不是强于自已?军中难免会有人骄傲自大,你们说,你们当中有没有这种人?”
“这个....”众将又是老脸一红,惭愧的低下了脑袋,很显然,有这种心思的不在少数。
云峰摇了摇头,叹道:“天下之大,我秦国仅为苍海一栗,又如何敢自言无敌?今rì羯军以骑兵冲寨,令咱们看到了对方的长处,这其实是件好事,他rì可以寻出应对之策,诸位无须沮丧。说来也怪孤,以前光着重训练亲卫的快速反应能力,却忽略了军中,敌人,尤其是强大的敌人,往往是最好的老师,师彼长技以制彼,如此才能长胜不败,孤晚间制定个训练计划,自明rì起,全军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是,是,大王说的对!”众将均是讪讪应道。
云峰正待勉励两句,却见羊明匆匆步入,不由问道:“羊公,伤亡可曾统计出来?”
羊明施礼道:“回大王,老夫正为此事而来,我军阵亡一千二百三十一人,重伤致残两百一十六人,轻伤将近三百人,而羯军,根据拾捡到的尸体来看,共有四千一百五十人,由服sè甲胄判断,禁军占了有三成!”
众将不由得倒抽了凉气,云峰也是一阵肉痛!虽说死伤人数远低于羯骑,何况还消灭了近千禁军,不过,秦军的抚恤金高的吓死人,死的人太多他也吃不消啊。
而且羯军的短矛也是个麻烦事,以骑兵对掷短矛,即便秦军能投的稍远一点,可是在骑兵对冲中,这点距离并不占任何优势,看来克制羯军的短矛也是急需解决的一大难题。
云峰略一寻思,一时也想不出克制短矛的妙方,于是暂时搁到了脑后,另一个存之已久的疑问冒了上来,便是向苏绮贞唤道:“绮贞,把郑樱桃带上来!”
“遵命!”苏绮贞施了一礼,向帐外吩咐了两句。
片刻之后,郑樱桃在两名女罗刹的看护下怯生生的步入帐中。
郑樱桃是石虎宠妾,艳名远播,帐内众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此时的郑樱桃已换上了便服,面容柔美,身形纤瘦,半垂着脑袋,连眼都不敢抬,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
郑樱桃的美貌的确名不虚传,如果非要做个比较的话,应该和刘月茹、宋袆同处一个等级。
帐中男人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在他们想来,最好的,最漂亮的女人肯定归云峰所有,如果现在不多瞧两眼,那么以后只能以尊敬的目光来仰视了,其中又数曾大牛最为明显,他的脖子都伸到了最长。而女子们均是秀眉微蹙,看的出,都有些不高兴,她们不愿意郑樱桃被云峰纳为私宠,郑樱桃的名声不好。尤其是庾文君,更是jǐng惕的观察着云峰的神sè变化,仿佛这人只要稍有意动之sè,立刻就是一通狂风暴雨般的喝斥!
面对如此之多的复杂目光,郑樱桃似是承受不住,娇躯都微微起了颤抖,却强行款步上前,低低道:“妾给大王见礼了。”
郑樱桃的嗓音略偏中xìng,云峰本就疑惑她的xìng别,再一听声音,更是怀疑,当即问道:“郑樱桃,孤问你,你是男是女?”
“呃?”众人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这不摆明是个大美女吗?怎么偏偏大王就看不出来?
郑樱桃也很是不解,偷偷打量了眼云峰,见他不似说笑,这才不安道:“大王您说笑了,樱桃是女儿身。”
云峰一幅不相信的神sè,向左右问道:“你们都说说看,这个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您不会男女都分辩不出来?郑樱桃怎可能是男人?”
云峰摆了摆手:“庾小娘子有所不知,某些男人着女子装扮,不见得比女人差,甚至比大多数女子还美,知名的有四大美男,如卫玠、潘安、曹植与嵇康,你敢说,他们把胡子刮干净了打扮成女人你能分辩出来?”
云峰这倒不是胡扯,后世的诸多伪娘,从照片上看,的确比大多数的女人都要漂亮。
听云峰这么一说,众人也是心头泛疑,毕竟石虎不光好女sè,也好男风,于是重新打量起了郑樱桃。尤其是刘月茹,更是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当初在平阳的时候,云峰不就是扮作个女人保护自已入宫,不也没被人瞧出来吗?
云峰淡淡一笑,离席起身,走到郑樱桃身边,细细察看,郑樱桃的皮肤又白又嫩,没有胡茬,似乎是被云峰近距离观看的原因,脸颊泛起了两陀微微晕红,浑身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然而,仅凭这点,不足以判断郑樱桃是女人。
“郑樱桃,抬起头来!”云峰突的开声。
郑樱桃正浑身不自在呢,当即吓的一个哆嗦,连忙抬起了脑袋,云峰目光稍稍下探,看向了郑樱桃的咽喉,没有喉结啊,不过,云峰并不作下结论,有的男人喉结不显,又再次看去,仍然是没有,于是瞄向了郑樱桃的胸部。
这倒令云峰眉心一皱,郑樱桃胸部扁平,仅有略微的隆起,论起规模,和李若萱差不多,可是李若萱今年才十四岁,云峰虽有心采了这朵花骨朵,奈何年龄不够,李若萱又不象姚静那般主动,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个李雄,小公主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不愿认李雄这个父亲,也使得云峰没法下聘礼。
而郑樱桃的年龄约有二十五六岁了,早过了发育期,女人不可能胸部这么小?
云峰心头更是添疑,向那两名女罗刹吩咐道:“你们把郑樱桃带下检查,全身都要脱光,好好检查。”
两名女罗刹粉面微红,她们原本就没考虑过郑樱桃的xìng别,却被云峰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如果郑樱桃是个男人,那多羞人啊!可是也没办法,双双向云峰施了一礼:“末将领命!”又冷着脸向郑樱桃招了招手。
脱光衣服检查虽说较为侮辱人,郑樱桃很不愿意,不过,她目前是俘虏的身份,由不得她,只能跟着两名女罗刹向后帐走去。
郑樱桃一离开,帐内一下子炸开了锅。
“绮贞姊姊,郑樱桃是你亲手抓到的,你说她是男是女?”庾文君转头问道。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了苏绮贞,在结果没得出之前,苏绮贞最有发言权。
“啊!”苏绮贞俏面一白,她猛然想到,自抓到之后,这一路上郑樱桃都被自已搂在怀里呢,假如郑樱桃不是女人,那该如何是好啊?自已的便宜岂不是都被他占光了?
苏绮贞肯定的点了点头:“郑樱桃应该是女儿身,她身体柔软,不象是男人,对!应该不是男人!”
苏绮贞虽言之凿凿,神sè中的不自信却出卖了她,令众人一时也无法判断,只得边议论纷纷,边焦急的等待检查结果。
好在没过多久,满面晕红的郑樱桃被两名女罗刹重新带来,云峰立刻问道:“郑樱桃究竟是男是女?”
一名女罗刹确定道:“回大王,郑樱桃是女儿身。”
云峰又问:“下面检查了没有?”
刷的一下,帐内的女子全都面泛桃花,当着这么多男人面,这种话能说出来吗?郑樱桃最吃不消,脸红的似要滴出了鲜血!
另一名女罗刹红着脸道:“回....回大王,检查过了,郑樱桃确实是女子。”
云峰点了点头,沉吟不语,目光虽是盯着郑樱桃,却现出了思索之sè。
众女不由得紧张起来,庾文君面sè一变,正要开声提醒,张灵芸连忙拦住,示意先瞧瞧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郑樱桃的芳心则泛出一丝喜意,她以为云峰被自已的美sè所惑,有心纳之,可是当这么多人面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向云峰频频渡起了秋波,石虎最吃这一招!
云峰顿时一阵恶寨,他对郑樱桃这类的细胸女没半点兴趣,光脸蛋漂亮有啥用?手感也要好才是真!
话又说回来,自已女人中漂亮的也不少,对美女几乎免疫,郑樱桃的媚眼完全表错了白!至于李若萱虽是胸小,但年龄也小,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当年姚静的平胸不也给自已催熟了吗?相比之下,郑樱桃的年龄搁在这儿,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变大!
云峰连忙唤道:“来人,把郑樱桃带下去,明rì送向渭城,请谯刺史安置。
众女均是现出了如释重负之sè,看向云峰的目光中带上了明显的赞赏,郑樱桃则面sè一黯,她也想攀高枝啊,何况石虎喜怒无常,跟着石虎随时有丧命之忧,凭她的观人**,她能看出云峰xìng格平和,至少不会随便杀人。
女罗刹正待应下,曾大牛那扭扭捏捏的声音传了过来:“大王,您既然不要郑樱桃,那把她赐给末将,如何?”
“呃?”云峰不由得看了过去,曾大牛体格粗大,面相犷野,郑樱桃身形纤瘦,面相柔美,倒也是鲜明的对比,只是,云峰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曾大牛竟会对细胸女情有独钟!难道郑樱桃就是他眼中的绝世大美人?
众将却纷纷面现懊悔,暗暗骂着自已,怎么不早一步开口呢?这个时候,也不好和曾大牛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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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深夜呼救声
迎上曾大牛那期待的目光,云峰淡淡道:“大牛,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郑樱桃善妒好谗,当年石勒为石虎娉将军郭荣妹许之为妻,郑樱桃心生妒意向石虎进谗,蛊惑石虎杀了郭氏,后石虎纳清河崔氏女,郑樱桃又谮而杀之。这个女人心思歹毒,不是个好女人,孤不想你被她毁了一生,还是他rì为你另择一佳偶罢。”
其实云峰检查郑樱桃的xìng别,不仅仅是存有好奇,如果郑樱桃是男人,立刻二话不说拖下去杀掉!结果郑樱桃是女人,云峰不忍心下杀手了,就打算把她放逐到渭城分个几十亩地任其自生自灭。
曾大牛却似铁了心般,又道:“大王,俺大牛只娶她一人,郑樱桃纵是善妒,可家里没别的女人她能妒谁?请大王成全大牛!”
云峰一阵头痛,他真心不愿让曾大牛娶郑樱桃,可是,曾大牛自从跟了自已,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如果连这点都回绝的话,难免有不近人情的嫌疑。
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孽缘啊!云峰转头问道:“郑樱桃,这位曾将军是孤麾下猛将,尚未婚配,你可愿嫁与他为妻?”
曾大牛连忙紧张的看向了郑樱桃。
郑樱桃也看了眼曾大牛,说实话,她属意的是云峰,奈何人家瞧不中自已,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应下曾大牛,就得被送往渭城,到那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算了,曾大牛就曾大牛,好歹也是个将军,算是个权贵。’郑樱桃很快作下决定。施礼道:“妾但凭大王安排。”
云峰似是觉察出了郑樱桃的心思,面sè转寒,冷冷道:“曾将军为人本份老实,郑樱桃,孤jǐng告你,望你恪守妇道,若是他rì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又或是你敢耍出什么花样来,莫怪孤不留情面,知道吗?”
云峰的声音越说越大,最后三个字更如一记惊雷炸响!
郑樱桃一瞬间花容失sè,扑通一声跪地,连声道:“妾不敢,请大王放心,妾必会好生侍候曾将军,尽到做妻子的本份。.”
云峰面sè缓和了些,点了点头:“但愿你说到做到。”接着,看向众将:“今rì到此为止,都随孤去祭奠阵亡将士,曾大牛,你把郑樱桃安顿好了再过来。”
“俺大牛多谢大王!”曾大牛深施一礼,快步来到郑樱桃身边,在众将的羡慕目光中,搀起他的意中人向着帐外走去,云峰也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大帐。
拜祭阵亡将士依旧一如往常,把尸体焚化分坛装好,待战争结束送往烈士陵园安葬,而非凉州籍的将士,云峰打算将来为他们在长安另建一处陵园。
隆重的仪式一结束,云峰就给曾大牛与郑樱桃以及众多的亲卫们举办了场简单的集体婚礼,倒也算是冲了喜。
至于云峰,在用过膳,洗过澡之后,立刻就有如sè鬼投胎般抱起刘月茹急吼吼的来到了张灵芸帐中。
或许是这人不为郑樱桃美sè所惑的缘由,出于补偿心理,张灵芸与刘月茹非但未有扭捏,反而格外卖力,两个女人轮番上阵,把云峰活生生的摆弄成了一滩烂泥!
几度,云峰的骨架子似要散了一般,大字型躺在床上,左手搂着张灵芸,右手搂着刘月茹,一边调着息,一边暗暗回味着二女不久前的颠狂,虽说已有好久没如此尽兴了,不过,云峰仍有小小的遗憾,他真想干那事时,小头上坐一个,大头上再坐一个啊!
可惜的是,只能放心里想想,连提都不敢提,刘月茹与张灵芸属保守型女人,不比靳月华及宋袆诸女,能用小香舌去吸吮那家伙,已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不能作太多的要求。
张灵芸与刘月茹均是面sè绯红,双眸紧闭,胸部微微起伏,乖巧的伏在云峰怀里,似是为方才那疯狂的举动而暗自羞涩,帐内仅有细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渐渐地,一股温馨的气息弥漫在了这一片小小的空间里。
二女极为享受这种气氛,双双不自觉的往云峰怀里缩了缩,云峰却突然发问:“灵芸,绮贞那个怎样了?两根手指进去还疼不疼了?”
张灵芸不高兴的睁开眼睛,嗔道:“不许说话,破坏气氛!”
云峰嘿嘿一笑,连忙闭上嘴巴,没过一小会,又忍不住问道:“灵芸,你快说说,究竟能进去几根手指了?”
刘月茹再也听不下去了,责怪道:“云郎,你敢不敢问的更难听一点?女子那处最为神圣不过,哪能让手指进去?要不是灵芸姊姊替绮贞治病,也不会把手指伸到那里面!对了,你该不会是由于绮贞的过去经历而不尊重她?要么干嘛老问?”
“呃?”云峰一怔,老脸现出了委屈之sè,当即叫起了冤:“为夫这不是关心绮贞吗?又怎会不尊重她?”
二女相视一眼,似是达成了默契,一先一后的转过身子,把那洁白的美背留给了云峰!
“哼!”张灵芸冷哼一声:“大王,您要想知道,明rì自已去问绮贞不就成了?哎~~妾与月茹都困了,这就睡了,您可别乱动啊!咱们姊妹俩可是睡眠浅的很,一碰就醒!”
刘月茹也跟着道:“大王,您也不想见到妾与灵芸姊姊明早起来顶着那个什么....对了,叫熊猫眼!那多难看啊!”
对于这两位除了在称呼方面,其余言行举止与现代女xìng不相上下的女人,云峰一阵无语,不过,心里又有一丝庆幸,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没觉醒,不会要求一夫一妻制,而云峰虽然极力提高女子地位,但也不会主动提倡一夫一妻制,否则,家里那么多女人该怎么安排?
云峰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一切顺其自然,又瞄了瞄那两副极尽玲珑的迷人曲线,这才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啊~~不要啊!快走开啊~~”就在这时,一阵带着哭音的呼救声飘来帐中,与之相伴的,还有男人的低吼声,在深夜里尤其的突兀刺耳!
张灵芸刷的弹起来,俏面一瞬间布上了一层yīn霾:“不好,是任家妹子的声音!军帐里有谁敢对她使强?”
刘月茹也跟着坐起,迟疑道:“灵芸姊姊,军中的将士们没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而降卒都不在这座营里,该不会,该不是李雄?可是不对呀,他们本是夫妻,又怎会到这般地步?”
“想也想不出,咱们快点过去,不管那男人是不是李雄,总之,任家妹子不愿意,就是不能强来!”张灵芸一把拽过衣衫,穿戴起来,刘月茹也跟着穿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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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美人心计
“云郎,你躺着不动干嘛?你也把衣服穿好过去看看。**”见着云峰现出了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张灵芸开声催促。
云峰百分之百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就是李雄,人家夫妻间闹些不愉快,那是他们的事,自已这一家子过去凑什么热闹?可是,面对着张灵芸的不善目光,只得不情不愿的从温暧的被子里钻了出来。
张灵芸与刘月茹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几下就穿戴整齐,回头一看云峰,这人正不紧不慢的扎着头发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催促又是动手,好容易三人才离开寝帐,向着来声处奔去。
安排给李雄及任皇后的住所与云峰相隔不是太远,三人很快来到了出事地点。
任皇后伏在苏绮贞怀里失声痛哭着,身上草草披着件外套,透过外套隐约现出的缝隙可朦胧窥见内衣有被撕裂的印痕,而庾文君俏面涨的通红,怒视李雄,李雄站在一边,也是一幅委屈之sè,不愤的目光时不时就扫向任皇后,却不敢分辩,另有些女罗刹三三两两的围在四周,显然是被呼救声吸引而来。
“任家妹子,这是怎么了?”张灵芸快步上前追问。
“姊姊,呜呜呜~~”任皇后勉强抬起脑袋,一双美目又红又肿,脸上还有个通红的巴掌印,仅仅开了个声,眼泪水便如断线珍珠般哧哧直往下落,抽泣则一阵紧似一阵。
庾文君赶紧接过来道:“大师姊,是这样的....”原来,前些rì子急行军,任皇后一直住马车,李雄虽有心一亲芳泽,奈何身处于千军万马当中,他也明白任皇后对自已不大待见,生怕动静过大,因此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总算扎下了正式营寨,李雄再也忍不住了,便趁着黑偷偷摸到了任皇后帐中,想重温旧梦。
放在平时,任皇后就不愿意,她宁可自魏解决,也不会让这个恶心的男人碰到自已,何况云峰住的并不远,更不可能做那种事,于是让李雄出去,李雄自然不肯,任皇后就摆脸叫他滚!
李雄再窝囊,好歹也是男人,自家女人叫自已滚,这还了得?怒极之下,甩手就是一耳光!然后又如恶狼般扑了上去,接着,任皇后便发出了呼救声。
李雄还未得逞,任皇后的呼救就把庾文君给吸引了过来,苏绮贞又紧随而至,两个女人怒极,连忙把任皇后抢到帐外安慰着,任皇后当然不会说自已态度不好,只是哭诉不想做那事,可李雄偏偏来强。
当云峰三个赶到时,庾文君刚刚劈头盖脸痛责了李雄一通,李雄只能挨着,毕竟庾文君他招惹不起。
强忍着不悦听完后,张灵芸狠狠瞪了眼李雄,正待开口,任皇后却抢先哭道:“呜呜呜~~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李郎,妹妹身为妻室,服侍夫郎乃天经地义,即便身子不舒适也不算什么,可是,妹妹实在没法说服自已去接受李郎在家里干出的胡涂事,一想到那些,就觉得恶心,仿佛眼前的李郎就似别的男人,真的接受不了啊!呜呜呜~~”
正哭泣间,任皇后又推开苏绮贞,扑通一声跪倒在李雄面前,哽咽道:“李郎,妾不是故意的,请给妾一点时间,妾会慢慢说服自已,慢慢适应....呜呜呜~~”
李雄一瞬间目瞪口呆,浑身上下都不自觉的起了阵阵颤抖,难道这才是女淑的真正面目?真他娘的会装啊,与她同床共寝那么多年,自已竟没看出她是如此卑鄙的一个女人!明明信口雌黄,却偏偏装出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样!
李雄敢断言,假如自已不是当事人,必然会对任皇后的所说深信不疑!
仿佛为了验证,李雄的目光快速一扫,除了云峰面无表情,其余围观的女人全都带着愤怒瞪着自已!
活了大半辈子,李雄终于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令他憋屈的是,连分辩都开不了口,女人天生为弱者,容易获取同情,而且自已的确使了强,最关键的,自已是亡国之君,论起身份,不比阶下囚好上多少,有什么资格来辩解呢?
李雄的心头泛起了一丝无力感,目中现出了悲哀之sè。
张灵芸可不会理睬李雄的感受,在她看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俩人也没法过了,还不如离婚拉倒省事,忍不住道:“李侍中....”
云峰似是觉察到了张灵芸的心思,赶紧开声打断:“仲俊,你也不要责怪任氏,她如果不贞烈又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关键还在于你自已能否改过自新,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利用上,把一个全新的自已展现在任氏眼前,所谓jīng诚所致,金石为开,正是这个道理。而且打女人,对女人使强,即使你俩是夫妻也不可以,下次勿要冲动了,好了,都散了罢。”
李雄一怔,他能听出来云峰的确对任皇后没有心思,换了以前,他肯定会大松一口气,可是这个时候,李雄已对任皇后生了惧意,这个女人太厉害了,绝不是自已可以拿捏的,如今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再去招惹任皇后了。
暗暗叹了口气,李雄施礼道:“臣会谨记大王劝诫。臣告退。”说着,向自已的营帐走去。
云峰又看向了任皇后,却眼珠子一突,以他的视角,恰可以看到任皇后那敞开的外袍,由于内衣被撕裂而堪堪露出的小半片雪白!
云峰一扫收回目光,不动声sè道:“冬夜寒冷,任氏你赶紧回帐歇息罢,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仲俊虽是不该,但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莫要记恨于他。”
任皇后依言起身,弯腰向云峰施了一礼,“妾明白了,大王与诸位姊姊也早点休息,妾告辞了。”
出乎意料的是,云峰并没有传来应答声,任皇后微感诧异,抬头一看,正见这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已的胸部呢,再一低头,发现自已被撕烂的内衣由于这一弯腰,大半片胸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尤其是右边那嫣红的小点点若隐若现,连任皇后自已都一阵芳心摇动,这也使得云峰再没能收回目光了。
任皇后暗自喜欢,原来自已对这人还是挺有诱惑力的嘛,不过她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对于男人,吊着胃口远好过任他为所yù为,而且张灵芸诸女就在一边,她也不敢太过份啊!
任皇后那娇艳的脸颊很自然的浮出了两陀红霞,略显慌乱的连忙掩上衣襟,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羞涩:“今晚打扰到大王与姊姊们了,妾甚是不安,却无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这便拜谢了。”说完,匆匆又施了一礼,逃一般的快步离开。
“哼~~!”目送着任皇后闪入营帐,庾文君忍不住一声冷哼:“将军,您干嘛不让大师姊把话说出来,任家姊姊与李雄离了婚岂不是大家都好?任家姊姊可彻底摆脱那禽兽男人,而将军您把任家姊姊娶来,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看了,那多累啊,您考虑下,如何?”
这话一出,纵是云峰脸皮再厚,也是一阵火辣滚烫!天底下最丢人的,就是当着自已女人面偷看别子的胸部,还被抓了个现形!
云峰干笑两声,分辩道:“嘿嘿~~庾小娘子,你这是什么话?任氏露了光,孤看两眼又算什么?这是男人天xìng,与占有无关,比如你现在把衣服解开,你看孤会不会偷看!”
“将军您真不要脸!”庾文君气的俏面发白!
张灵芸与刘月茹原本略感不快,任皇后仍是李雄的妻子,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的胸脯成何体统?不过听了云峰的辩解,也觉得有些道理,云峰素来就不是非礼勿视的谦谦君子,心头对这人的怀疑不由得稍稍释去了几分。
张灵芸将信将疑道:“云郎,妾也要问你,你干嘛不让妾把话说出来?其实文君说的没错,任家妹子与李雄再没法过下去了,离了不是都好吗?任家妹子趁着年轻,未有生育,再嫁应该很容易的,反正李雄几十个女人,也不少她一个。”
云峰摇摇头道:“为夫不是不明白,可是俗话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姻缘,李雄纵有不对,却也情有可原,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好,话又说回来,任氏的遭遇虽令人惋惜,只是,即便他们要离婚,那也是他们自家事,咱们作为外人,还要莫要干涉,免得让人生了误会。”
张灵芸寻思片刻,勉强同意道:“那好,待安定下来再瞧瞧,如果李雄仍是死xìng不改,那说不得,妾可要替任家妹子做主了,妾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女子生生毁在了李雄手上。”
云峰没来由的心中一动,眼前又现出了任皇后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一抹雪白,如果任皇后真与李雄离婚的话....
云峰连忙把这个邪恶的念头驱除出去,看向苏绮贞道:“绮贞,离开成都也有好几个月了,孤这段时间忙,没空关心你,你那里恢复了多少?是灵芸让问的。”
“啊!”苏绮贞一声惊呼,连声道:“没有,没有,还没好,多谢大王关心!”
而张灵芸连骂人的心思都有了,这人明明打起了绮贞的主意,怎么又赖自已头上了?顿时恶狠狠的瞪了云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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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增兵十万
对于张灵芸那愤怒的眼神,云峰完全无视,刷的一下欺身上前,一把将苏绮贞拦腰横抱入怀,苏绮贞顿时一惊,连声唤道:“大王,您快放手!”
云峰不理苏绮贞的挣扎哀求,反而手上紧了紧,又嘿嘿一笑:“绮贞,你说了不算,来,咱们回去检查下不就知道了?”说罢,又瞥向庾文君:“庾小娘子,你怎么还不回帐?莫非是孤枕难眠?没关系,你过来,多你一个挤挤也不碍事!”
“哼!”庾文君极为鄙夷的闷哼一声,立刻转身就走!
刘月茹很是无奈,摇摇头道:“好了,云郎,快回去罢,绮贞妹子被你这样轻薄,让人看了总是不好。.”
云峰当即问向了远远围观着,却又带着羡慕之sè的女罗刹们:“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啊!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请大王与主母早点安歇,末将们也该回去了。”女罗刹纷纷矢口否认,连忙向回走去。
云峰得意的看了眼刘月茹,随之大步流星,一溜烟窜回了自已的寝帐。
接下来,云峰也没把苏绮贞怎么着,只是强迫她脱光了衣服,苏绮贞虽然时常以一幅冷酷凶狠的面目示人,可是她的骨子里仍有软弱的一面,当遇到不可抗拒力量时,会表现出顺从,而云峰,恰恰就是苏绮贞的不可抗拒力量。
苏绮贞认命般的躺上了床,双手夹胸,两腿紧锁,眼睫毛不安的颤抖着,云峰却出乎意料的并未多做侵犯,只揉捏了会那丰挺的胸部,便让苏绮贞与刘月茹枕着自已的左手,相互偎依在一起,右手则揽上了张灵芸的纤腰,熄灯入眠。**
云峰家里的女人们对这类较为香艳的睡姿早已驾轻就熟,因此倒也没什么不适。
正当云峰美美的搂着三女渐入梦乡的时候,石虎却在大营里饮宴作乐,帐内虽是华灯璀璨,丝竹奏起靡靡之音,数十名漂亮的歌舞姬仅身一层薄薄的轻纱随着音律的起伏作出各种妙曼,而又意味十足的惹火姿态,石虎却始终提不起劲头。
今rì暴怒之下以骑兵攻寨,短短的一小会儿,就损失了三千余名骁骑,其中还有一千禁军,这可是全大赵的jīng锐所在,如果仅止于此,石虎还能承受,对于杀人如麻的他来说,死三千余人最多也只是在内心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没多久便会归于平静。
更重要的是,已军的特长与战术完全暴露给了秦军,而秦军仅以火油弹防守,骑兵的战术并未逞现在自已面前,这无疑对rì后的作战极其不利,彼知已,已不知彼,对方可以设法破解自已的优势,而自已根本没法做出针对xìng的布置。
另外还有一点,郑樱桃也被生生掳走,这个时候,恐怕正在秦王的胯下承欢?以郑樱桃的本xìng,没可能指望她为自已守节。
郑樱桃在身边,石虎也没有特殊的感觉,毕竟几年的相处早没了新鲜感,只是觉得郑樱桃乖巧又善解人意,与其他女人相比,她的口舌功夫了得,那条小香舌灵活有如小蛇,每每裹住自已那家伙时,还能打着颤以极高的频率微微震动。
虽说胸部细小是郑樱桃心底永远的痛,不过,口舌方面的天赋异禀已弥补了这一重大缺陷!
郑樱桃被掳走,不光是丢面子,也令石虎念起了郑樱桃的好,仅仅是那偏于中xìng的呻吟声,在石虎的耳中,就远远超过诸多妻妾的娇声燕语,堪称为世上最美妙的音律,更别提那活灵活巧,浑然不似人类拥有的小香舌了。
狠狠饮下一大碗酒,石虎的心头升起了一丝烦躁,挥挥手道:“下去,下去,都给老子滚下去!”
帐内的丝竹声嘎然而止,歌舞姬们包括乐师连忙施了一礼:“奴婢们告退。”又逃一般的离帐而去,她们都怕走慢一步,被石虎留下来那可就糟了,别说小命能不能保,很可能还会被活活吃掉!
仅片刻工夫,偌大的帐内仅剩下了石虎自已,石虎再度大喝:“来人,把元真请来!”
“遵命!”帐外两行脚步声快速远离,没过多久,帐帘一掀,慕容皝快步而入,拱了拱手:“将军,何时召唤末将?”
石虎面sè缓和了些,一指下首:“元真请坐。”
慕容皝称谢落坐,看向了石虎。
石虎问道:“元真,我军虽人数略占优,但破去秦军营寨恐力有未逮,若秦军龟缩不出,长期相持下去,对我大赵极其不利,我军运输线迢迢数千里,比不得秦军紧挨着秦州,你可有对策?”
慕容皝眉心一皱,苦苦思索起来,好半天才沉吟道:“将军言之有理,若换了末将为秦王,也当取坚守营寨之法,而不会轻启战端。我军若强行攻打秦军,即便攻破,也将元气大伤,反倒给刘曜寻了机会,因此,末将以为,我军应暂时稳守为主,与秦军相持,先把刘曜给拖垮了再说!另外还需请求大王增兵,至少再增十万,以优势兵力一举破去秦军!如此一来,我大赵立可统一北方,再休养三年兵发江东,五年内可天下一统!”
石虎顿时一阵热血沸腾,心头的yīn霾一扫而空!可没多久,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我军原本运输线就长,再增兵十万,哪来那么多粮草与秦军相持?”
慕容皝施礼道:“老子虽有云:以正治邦,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然而,目前我大赵以正兵与秦军对垒,可谓堂堂正正,以堂正之师攻敌,关键在于我长彼消,增强我方力量,寻机削弱敌方力量,此为不二法门!
依末将看,秦国出兵十万,已到了他国力的极限,再想增兵那是断无可能,而我大赵披甲数十万,再增十万纳于将军麾下,对国本并无太大的影响,以三十万击十万,当有八成把握击溃秦军,同时将军应遣人秘密潜入长安以西各郡县,说降当地豪强大族,许以高官厚禄,令其于关键时刻断去秦军粮道,或是倒戈一击,我大赵击溃秦军的胜算当升至十成!
至于将军担忧的粮道,末将以为,想我大赵数百万丁口,如何支撑不了三十万军的作战?将军只须提请大王下一道严旨即可,何况淮北去年已为我大赵占据,明chūn麦子一熟,可最先运抵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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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羯赵朝会
“哼!”石虎冷哼一声:“元直说的不错,只要战胜秦军,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你现在就给大王上表,把目前形势与理由都详尽陈述,定须说服大王再增兵十万!”
“遵命!”慕容皝再施一礼,随后招来侍从送上纸笔,当场伏案写。.
一时帐内无声,石虎的目光不自觉的投向了营帐一角的火盆,那熊熊烈焰,竟朦朦胧胧的幻化出了郑樱桃的娇艳容颜,随着火舌吞吐,郑樱桃的表情变幻纷呈,似在哭诉着被云峰、又仿佛在悲伤着自已被强行掳走的命运,石虎不由晃了晃脑袋,再定睛一看,郑樱桃竟现出了抵死缠绵时才会有的,那yu仙yu死的神sè、没过多久,又有如最后关头眉眼紧紧拧在一起的痉挛抽搐!总之,林林总总,多不胜数。
一股暴戾之气从石虎心头油然而生,他顿觉浑身似要炸裂开来,如果不是顾及慕容皝在场,很有可能会叫来两名侍妾,一寸寸的当场活剐了她们!慕容皝是鲜卑慕容部的世子,儒雅温润,平rì里还是颇得石虎的尊重。
石虎重重吐了口郁气出来,掀帘走向了帐外,冰寒彻骨的冷风迎面吹拂,使他的心情平静了些许。
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长安城墙,虽是不掌灯火,仅仅凭着稀薄的月光,石虎也能勉强看清守城士卒脸上浮现出的丝丝恐惧与不安,无聊之下,石虎饶有兴致的挨个挨个数起了守军人数。
也不知看了多久,慕容皝从帐内走出,递上表文道:“请将军看一下,是否满意?”
石虎接过就着月光细细阅览,慕容皝的文采还是挺不错的,文章有理有据,行云流畅,转折自如,字字珠矶。片刻之后,石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元真才学不凡,有此表文呈上,大王如何能不动心?元真辛苦了。”
慕容皝称谢道:“末将不敢,为大赵效力,即是父亲的命令,也是末将的荣幸!”
“破了秦军,本将当上表为元真请功!”石虎哈哈大笑,向后一招手:“来人!”
两名侍从应声前来。
石虎递过表文:“盖上大印,以火漆封好,今晚连夜动身,去襄国呈给大王!”
“遵命!”侍从接来转身而去。
石虎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长安那黑乎乎的身影,渐渐地,眉心越拧越紧,又问道:“元真,我军营寨虽层层相护,却处秦军与长安之间,若是秦王招降了刘曜,两面夹击,岂不是危险?依你之见,是否需要拨营另立新寨?”
慕容皝连忙劝阻道:“将军不可!建章宫地形复杂,又有水源,实为下寨的不二选择,可惜的是,我军未得全功,仅占据了一半,如主动退走,秦军必会将另一座营寨也移至此处,他rì攻打将难上加难!而我军若是移营,只能重回灞上驻扎,灞上距长安三十里,有些远了,另有一点,驻于此处可隔断刘曜与秦国的往来,虽说刘曜不可能降秦国,但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
至于刘曜为何不降秦国?秦国也是为亡刘曜而来,刘曜落于秦国之手,亦是断无生理,刘曜曾劫掠两京,还发掘晋室历代帝王陵寝,秦王yù收江东人心,必会将刘曜缚去建康受死,刘曜应会心有顾忌,因此大王无须有受两面夹击之忧。
何况刘曜虽是才学碌碌,却不会束手待毙,我大赵于长安城下与秦国决战,对他来说,这是唯一的生机,必采坐山观虎斗之策,待我军与秦军两败俱伤再领兵出城。而大王只须待援军到来,以jīng锐骑兵护住营寨,令刘曜不敢轻出,再举全军猛攻秦寨,如此,大势可定。”
石虎不置可否,缓缓道:“今rì白天之战你也见到了,秦军投掷出的火弹威力奇大,凭之守寨,我军又如何能下?”
慕容皝不急不忙道:“将军,即使大王一接到表文就发援军,也得chūn夏之交才能抵达,而盛夏雨水多,我军只须择一暴雨来临之时发起总攻便可,水能克火,何况暴雨能限制弓弩的使用,秦军又有何能再守住营寨?”
“好!”石虎顿时烦忧尽去,拍着慕容皝肩膀大声道:“咱们先耗个半年!来,趁着今夜尽兴,随本将把酒言欢!”说着,把慕容皝的肩膀一搂,就向大帐返回,慕容皝很明显不习惯于石虎的亲昵,眉心稍稍皱了皱,却没办法,只得装了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出来。
当天晚上,石虎倒是非常尽兴,与慕容皝开了个无遮大会,一直到黎明时分才收工结束。
接下来的一段rì子,石虎再未攻打秦军营寨,而云峰也抓紧时间重新整编降卒,除了两万匈奴骑兵暂时不动,羌、氐二族全部打散,取一万人编入姚益生的骑队,剩下的全部充为步兵,此外,由于长安以西的难民已超过了百万,云峰又令谯敏之就地征召三万汉军入伍,作为后备力量。
如今的长安城西,整rì里cāo演声不绝于耳,就这样,rì子一天天的过去,来到了十二月底。
这一天是十二月三十rì,新年前的最后一天,襄国虽作为国都才仅仅几年,却也装扮出了几分喜气,目前的襄国仿如一个大型工地,城池四周的四座卫城初现雏形,而作为襄国大市的北苑已竣工建成,正有商贾陆陆续续的进驻,另外如文教、宣教、崇儒、崇教等十余所小学则是最早落成的一批建筑,石勒这个人虽不是什么好货,不过,他对于教育还是挺重视的,中国最早的小学便出于石勒之手。
羯赵的皇宫名为建德宫,现今仅完成了规划的三分之一,落成的有正阳门、端门、建德殿、建德后殿、单于庭以及后六宫。
昨晚石勒接到了石虎的求援,丝毫不敢怠慢,今rì清晨便召集百官于建德殿商议此事。
将表文传示众人之后,石勒问道:“众卿,骠骑将军请求增兵十万入关中,请畅所yù言,都谈谈自已的看法。”
裴宪出身河东裴氏,原为幽州刺史王浚旧部,石勒破王浚后,裴宪降于石靳,由于为石勒称王编撰朝仪,拟宪章文物,深得石勒欢心,因此被封为司徒,说起来,这个人是裴妃的从兄。
见石勒发问,裴宪率先施礼:“禀大王,由于秦国的趁火打劫,令原本有利于我军的局势已变得异常复杂,单依骠骑将军表文来看,所众兵力确是不足以面对两路敌军,有增兵的充足理由。
但我大赵兵力紧张,今年刚刚占了淮北与下邳,须分兵驻守,再由于近三年来冬季严寒,占据草原的拓拨氏损失惨重,已隐有南下入寇之势,若再抽调十万,只怕国内空虚恐难抵挡北面的拓拨氏啊,何况我国连番大战,消耗巨大,即便给关中增兵十万,又哪来的粮草物资拨给骠骑将军?请大王三思!”
石勒沉吟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这个....”裴宪现出了一丝迟疑,随后咬咬牙道:“不如诏令骠骑将军暂且退军,扼守潼关,若秦国继续攻打长安,待两方鏖战正酣时快速出击,当一举破之!若秦国也跟着退军,可向洛阳一带迁徙人口恢复生产,两三年内我大赵有了积蓄,再行发兵亦不为迟。”
右长史程遐也跟着道:“大王,景思言之有理,自大王登基以来,我大赵得上天庇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一灭杀北方强敌,获得大量人口与国土,可谓一路顺风顺水,此虽为幸事,却也为症结所在,摊子铺的太大太急,往往会掩盖诸多问题,如今国内百废待兴,民众尚未纳入有效管理,大片土地抛荒,根基不稳啊,不如暂时止戈休养,待国力充沛,再行西征方为稳妥!”
原先石勒倾向于派军支援石虎,可是两名重臣的一席劝说,也不是全无道理,自身资源真的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强攻秦军,的确比较吃力,不过,擒杀刘曜的机会已摆上了台面,白白放过不甘心啊,究竟是退军休养内政还是咬咬牙硬挺?石勒一时颇为踌躇。
石勒不禁看向了大执法张宾,对于张宾,石勒非常信任,自已于微末之时,张宾便来投靠,这一点与诸多重臣都有不同,有的是被俘获而来,有的是河北、关东当地大族,因形势所迫不得不应召入襄国。
张宾以子房自居,谋略出众,擅于规划全局,起先石勒并不把张宾当回事,较为轻慢这人,后来张宾数献奇策,每每与事后皆能印证,石勒才对其另眼相待,以国事托之。
迎上石勒的征询目光,张宾捋须道:“大王,我大赵虽有扩张有过之嫌,可那秦国亦好不了多少,秦王此人三年前才登上凉州牧大位,之后克秦州、下梁益二州,直至不久前立国,其崛起之速,比大王您还快上些,若说我大赵根基不稳,秦国根基更是不稳!
臣以为,大王应咬牙相助骠骑将军,我方苦苦支撑,秦国只怕撑的更苦,我大赵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他如何能与我方比拼消耗?如果此时退兵,相当于变相的给了秦国休养生息的机会,甚至刘曜东山在起也不是不可能,真到那时,再出兵攻打关中,难度必将数倍于今rì,请大王勿要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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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举国之力
石勒生来就不是个循序渐进、保守求稳的人,他的xìng格中带有冒险成份,凡事求稳,不敢冒险,也没可能于乱世中由一奴隶崛起成就王霸之业。**
纵观石勒的历史,仿佛开了金手指一般,顺利的令人难以想象,首先在洛阳,王衍从石勒的清啸中听出该人胸怀大志,派人前去捕杀,却被石勒于不知情下侥幸走脱。
接下来,在石勒的崛起过程,金手指开的堪称无敌,据云峰总结有以下方面:一是洛阳久攻不破,东海王越自己带部众回返东海国,偏偏又在路途病毙,群龙无首之下,晋军主力及士民十余万人被轻骑兵全部shè死。二是苟晞刚拥立豫章王,就莫明其妙的腐化堕落,被石勒偷袭俘杀。三是王弥轻身赴宴,不听手下相劝,于宴席中被石勒斩杀,得以顺利兼并部众。四是过不了黄河,全军差点饿死,却无意中抢到船只。五是刚开始不敌鲜卑拓跋氏与段氏,结果两部内乱,被石勒摘了桃子。六是王浚狂妄称帝,大失民心,被石勒轻而易举俘杀。七是靳准灭了匈奴刘氏全族,为石勒立国扫清了名份障碍。等等诸如此类还有许多。
一次两次的幸运或能解释为偶然,可是无数次的幸运堆积起来,用古人的话说,那是天命所归,换了正常人哪能次次走运?而石勒,就是个受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包括石勒自已也这么认为。
相伴终生的幸运与天生的冒险jīng神,使得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石勒立刻作下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打算,为支撑这一战,大赵须倾举国之力,秦国何尝不是如此?
战国时秦赵长平之战,以赵军的全军覆没而告终,世人往往归疚于赵括的纸上谈兵,石勒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赵王调回廉颇,正是以赵国的国力再没法支撑前线数十万大军的征战,因此才换上了年轻锐进的赵括,希望能尽快击溃秦军。
可惜的是,赵刮也无力回天,国力上的不足与白起的经验老到,使得赵军最终弹尽粮绝,突围不成只得纳首献降。
如今的秦赵之战与数百年前的长平之战颇为类似,拼的就是双方的后勤补给与国力对比,显然,赵国的国力要强于秦国,何况石勒还有个杀手锏,令他更有相持下去的信心,别忘了,石虎的军中有民夫、有营ji,缺粮时他们也是可以拿来吃的。
念头一闪即逝,砰的一声,石勒重重一击几案,大声道:“便依大执法所言,此时若退,给了秦国与刘曜喘息之机,只怕孤将终生止步于潼关以东!”
接着,石勒目中泛出寒芒,一扫百官,喝道:“拟诏,命鲜卑宇文部、段部各出jīng骑两万五千,三月之内驰抵长安,受骠骑将军总制,年后,司、冀、青、徐、幽、并、豫七州民户五丁抽三,捡骁勇之士五万编入军中,其余每人须运送两石谷物至潼关,另从辽西、北平、渔阳迁徒民众万户填洛阳屯田,最后于民间收缴马匹,凡敢私自藏匿马匹者均处以腰斩之刑!”
众人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这是要把大赵的国力给掏空啊!裴宪忍不住拱了拱手:“大王自立国以来,施仁政、行教化,深得各族百姓爱戴,皆言幸生于河北而不生于江东,可是大王下此苛刻之令,与司马氏有何区别?请大王三思啊!”
张宾接过来道:“司徒言重了,不过为战时临时法令,一旦破了秦军大王当会下诏终止,又何至于拿大王与司马氏相比?何况此战为我大赵生死之战,如若胜之,北方立可一统,五年内再发兵平定江东,天下太平可期,如若失败,我大赵将再无余力抵挡秦军出关,后果不堪设想啊,如此关键时刻,怎能不倾举国之力备战?忍一时之痛,换得rì后的长治久安,孰轻孰重,百姓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裴宪仍旧不死的问道:“若拓拨氏趁我国内空虚来犯,又该如何应对?”
石勒摆了摆手:“司徒不必多虑,孤派禁军往并州与幽州暂驻,以禁军之jīng锐,当能抵住拓拨氏入侵,哼,待孤腾出手来,再来收拾这帮讨厌的家伙!”
“哎!”裴宪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他清楚石勒决心已下,再说下去,就得把自已搅和进去了。
石勒对这次朝议的结果十分满意,正待宣布退朝,却见尚令徐光向自已施了一礼,开口道:“大王此番布置堪称万无一失,以举国之力加骠骑将军之武勇,破去秦军指rì可待,不过,我大赵尚存隐忧,那便是江东!”
“哦?”石勒疑惑之下,探头问道:“江东有何隐患?前阵子王敦作反,使得晋国元气大伤,孤不寻他麻烦也就罢了,莫非他还敢打过江来?何况祖约、苏峻之流与晋国朝庭并不对路,又怎会受其驱策来犯我大赵?尚令是否危言耸听了?”
徐光摇摇头道:“臣不敢,秦王前一阵子下江东,已收得部分士民归心,据臣探得消息,晋国尚令郗鉴已隐有投靠之意,而江州刺史温峤已摆明态度奉秦王为主,另有海门郡水步军明为琅琊王氏掌控,实则归秦王所有,臣担心的是,如果秦王形势不妙,或会使以上几人趁我大赵空虚发兵袭扰,大王不得不防啊!”
“这个....”石勒眉头一皱,又问道:“的确极有可能,那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徐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宾,正sè道:“当下之策,唯有先下手为强,出兵攻打晋军,使其腾不出手来袭扰我大赵腹地!”
张宾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连忙道:“我大赵已无兵力可用,如何攻打晋国?何况两面作战为兵家大忌,尚令岂会不知?”
徐光捋须微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凡事不可因循守旧,如今下邳驻有慕容廆五万大军,大王可下诏,令他开chūn攻打广陵,广陵为建康北面门户,晋国没可能弃之不顾,至于苏峻祖约会否来援,臣不得而知,不过,臣敢断言,郗鉴与海门将会伸出援手,而大王再着青州韩雍率水军攻打海门,令其首尾难顾,如此可令江东不得妄动,若顺利的话,连下广陵与海门亦非不可能!”
石勒内心狂呼叫好!他本就对慕容廆心存顾忌,何况上次慕容廆请命攻打下邳又使他疑忌更深,徐光之计,正是驱狼吞虎之策,无论胜败都与石勒无关。
石勒欢喜道:“好,再依尚令所言,拟旨!”
石勒光顾着高兴,却没留神张宾的面sè有些不自然,望向徐光的眼神中竟浮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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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第三记耳光
冬去chūn来,一晃,便到了太宁二年的chūn季,自从十二月初于长安城下立营,无论是秦军,还是石虎,都没有过大的举动,尽管双方都曾试着去断对方的粮道,却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石虎采用步步为营,虚实相间的方法,他坐拥长安以东诸多空城的优势,每一城池都屯有数量不等的粮草,随机送向前方大营,令云峰摸不着路线,往往亲卫们才探明回报,兵马还没调动,运输就已结束,只得徒叹奈何。
而秦军后方坞堡林立,诸多城池人口拥塞,不光要防着石虎来断粮道,还要阻止对方破坏麦田,因此云峰在长安至渭城之间构筑了诸多碉堡,每方圆五里,建造一座,不分昼夜每堡百人戊守,一旦有羯军小股部队潜入,立刻施狼烟篝火为号,召集专门成立的快速反应部队,一来二去,石虎捞不着好,还损失了千余骑,也就放弃了这个心思。
近几个月来的平静很容易使人产生错觉,会不会两军就这样一直相持下去呢,最后粮绝而退呢?
长安百姓怀揣着美好的期盼,过着半饥不饱的rì子,就这样,于不知不觉中,时间走到了三月二十rì,这一天,对于长安、秦羯两军,只是个极其普通的rì子,可是对于建康来说,却是个不大不小的rì子,正一道将大开山门!
钟山主峰那气势磅礴的牌坊仍傲然屹立,只不过被改造为了青石砌就的三券拱门,三个门洞象征着三界,跨进山门就意味着跳出三界,进入神仙洞府。山门石壁雕刻有流云、仙鹤、花卉等jīng美纹饰,另高悬于牌坊正中的华仙门三个大字已换为了正一道,自这一天起,华仙门将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蜿蜒的山道上,前来观礼的士民百姓络绎不绝,他们已经好奇了大半年,迫不急待的想揭开正一道那神秘的面纱。
熙熙攘攘的人cháo中,王导忍不住赞道:“老夫数年前曾来华仙门拜访过吴普真人,那时的华仙门哪能与如今相比,光是这座牌坊,就令人不由升起了向道之心。”
郗鉴跟着道:“据小女提起,正一道便是由秦王提议创立,而整座山门的设计秦王也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来,咱们快点走,进去瞧瞧究竟是何模样。葛洪那根杂毛也真是,不到开山门,就是不让人进,吊足了我等的胃口啊!”
王导不由得望向了西北方,叹道:“也不知秦王如何了,长安城下形势诡异莫测,稍有不慎便有粉身碎骨之厄,而石虎虽凶狠残暴,御下却如臂使指,这一战,不容易打啊!”
郗鉴摇摇头道:“秦王出道至今未尝一败,与石虎恰可匹敌,算起来,石虎挟连破洛阳与潼关之势,占据天时,秦王虽实力弱于石虎,可秦国上下一心,占据人和,这一战胜负难明,不过,鉴敢断言,无论那方取胜,必是惨胜,三两年内休想再有动弹之力!”
“咦?”王导转回头打量了会儿郗鉴,狐疑道:“老夫怎么听你言中有兴灾乐祸之意?”
“啊?哪有?”郗鉴连忙矢口否认:“鉴可是真心盼望秦王大败石虎,趁势席卷北国啊!”接着就打起了哈哈:“来,咱们走快点,时候也差不多了。”
王导将信将疑的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夫不明白你打什么心思,其实不止是你,老夫也矛盾的很,秦王若胜,三五年内必一统天下,秦王败了,一切打回原形,好了,咱们在建康也帮不上忙,还是看看天意如何罢,走!”说着,大袖一挥,加快了步伐,郗鉴则紧紧跟了上来。
顺着山势,过了牌坊没多远便是一照壁,壁上嵌有万古长青四个斗大篆字,字迹苍虬有力,落款为荀崧。
东晋朝庭中多人擅长法,如王导、荀菘、郗鉴、温峤等等,他们以法来熏陶个人修养,可惜的是,没有墨宝传世供后人鉴赏,其实论起风格笔力,这些人各有擅长,不能说王羲之就一定胜过他们。
过了照壁,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殿背倚着山势屹立于山腰广场,广场方圆近千丈,殿前修有一醮坛,即为夯土筑的高台,醮坛上立有三清塑像,设有香、花、灯、水、果五种供奉。大殿匾额上太初两个大字,左右各悬一竖幅,分别是:清静无为,离境坐忘!
这几个字全都是隶,隶为官方通用文字,楷、行、草三应用于士人的兴趣爱好以及rì常往来,不过,此隶非纯粹汉隶,隶的笔划波折已趋于平直,有明显的楷印迹。
广场上,近百名知客来回穿梭,把前来观礼的客人引导向安排好的座席,广场前方另分布不少散席,专为没有名帖人士预备,此时的散席早已人满为患,来迟一步的只能站着看了。
王郗二人不出意外的被知客引向了殿前,正当这两人对着太初殿啧啧称叹的时候,一句招呼声传来:“茂弘、道徽,你二人快来这里坐下。”
俩人转头一看,却见这一席已坐有荀崧、荀灌娘、庾亮、桓彝与袁耽,于是双双呵呵笑着走上前去。
相互见礼落座之后,王导问道:“怎不见葛洪真人?”
荀崧看了看殿前一角的沙漏,随口道:“就快来了。咦?你看,还真巧,他们从殿里出来了。”
吴普真人行在最前,葛洪与裴妃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再往后则是百名手捧各种礼器的男女弟子。而裴妃的气sè极佳,青丝中的缕缕白发虽未有返乌的迹象,可是眼角的鱼尾纹竟奇迹般的消失不见,面sè也红润了许多,看来一是跟随葛洪修习金丹道法的缘故,二是有荀灌娘这个闺中蜜友相伴,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随着这一行人的步出,广场上的喧哗一瞬间止歇,一行道士登上醮坛,葛洪排众而出,大声道:“今rì为我正一道大开山门之rì,贫道在此多谢诸位善信前来观礼,借着今rì良辰,我正一道将举办一场祈福斋醮,一为天下苍生祈福,愿上天保佑世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为秦王祈福,如今秦王正与羯赵石虎鏖战于长安城下,愿诸仙神保佑秦王击破羯贼,复我河山!”
这话一出,广场上顿时人声鼎沸,嘈杂声再次响起。
“前不久才刚刚传来秦王于上邽南郊祭天登秦王位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就打到长安了?看来刘曜离灭国不远了啊!”
“你没听葛洪真人说?秦王的对手是石虎,石虎是什么人?天底下最凶残的就是他!这一场祈福办的好啊,咱们宁可不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也希望上天把所有的福全赐给秦王,助秦王击溃石虎!”
“真不知秦王什么时候再来,如今秦王不在建康,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踏实。”
类似的议论比比皆是,来观礼的人群中,以普通庶族地主、富商巨贾、女先生们以及各行各业居多,他们清楚正一道与云峰有着很大的关联,因此纷纷赶来捧场。恰恰相反,吴姓士族一个都没来,他们与云峰有刻骨深仇,统一行动抵制正一道!
至于司马氏宗室,只来了一个南顿王宗,情况与吴姓士族相似,南顿王宗是抱着怎样的目的而来,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朝庭已彻底分裂,吴姓士族抱成团,打着他们的小九九,侨姓士族则以王导、荀崧等人为首,表面上诸事不理,却由于手握兵权,在朝庭中拥有极大的话语权,使得诸多被授以高官的司马氏宗室空空顶着个名头,而办不了实事。
过了小片刻,见广场上的喧哗竟有逐渐放大的趋势,葛洪当即双手一压,再次唤道:“诸位,诸位,请安静,吉时将至,祈福斋醮即刻举行,请保持肃静!”
葛洪话音刚落,一声冷哼传来:“哼!为乱臣贼子祈福,葛稚川置朝庭于何地?”
众人纷纷转头一看,说这话的正是南顿王宗,不自觉的都皱起了眉头,荀灌娘俏面一寒,刚要开口喝斥,却被荀崧示意无须与那人一般计较,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过去。
裴妃却忍不住道:“司马宗,秦王已有表文送来朝庭,经尚台提请主上下策应允,宣旨使者不久前出发往上邽,秦王乃受朝庭策封,何谓乱臣贼子?请你留些口齿,不该说的匆要乱说!”
司马宗继续一声闷哼:“天子乃天之子,唯有天子可祭祀上天,那逆贼竟冒天下之大不讳于南郊祭天,这不是乱臣贼子还是什么?你天一道公然为逆贼祈福,莫非yù跟着一同谋反?”
裴妃本就脾气不好,一听这话,顿时怒道:“天下人只知道秦王在与石虎浴血奋战,只知道秦王在为光复故土而孤军远征,你司马宗不过一谀上欺下之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秦王?最后jǐng告你,你若是来观礼的,就老老实实闭上嘴巴,若是来捣乱的,现在就滚出去!”说着,猛的一指山门!
“好,好!”广场上顿时叫好声一片,百姓们均以不齿的眼神望向了南顿王宗。
“这一群逆贼都反了,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南顿王宗浑身须发乱颤,连声向后喝令。
随从们却纷纷现出了苦涩,这位老殿下头脑没出问题?广场上挤了上万人,咱们就十来人去抓谁?别犯了众怒自已一个小命不保了,一时全都大眼瞪着小眼,也无人移动脚步。
“白养你们了吗?快去!”南顿王宗的咆哮声还未散去,裴妃已按耐不住,快步行下醮坛,“啪!”的一声脆响,甩手又给了南顿王宗狠狠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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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益州攻略 第四十二章 护河将军
将军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官职名,始见于chūn秋时代,于汉代规范成为宠职位
将军,字面意思就是率领军队夏商周时期,天子统率的部队分为六军,每军约一万二千五百人到了chūn秋时期,诸侯制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晋献公魏献子卫文子等诸侯都自己统领一支军队,称“将军”.
一将军名号:
分为“重号将军”和“杂号将军”两种,前者为宠职位可入朝参政并开府理事,又称“中朝将军”;而后者多为为临时征战所设可称为“征讨将军”,另魏晋后为奖励军功,将军名号增多,多为刺史及太守所加,称为“散号将军”,
每朝宠的将军名号各不相同按级别各朝宠的中朝将军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征将军镇将军安将军平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及右将军等骠车卫及诸征镇将军资深者可进号为大将军如骠骑大将军卫大将军征北大将军,镇西大将军
杂号将军
各代杂号将军繁多,史书有记载者如下:
偏将军:最低位阶的将军之一
稗将军:最低位阶的将军之一
上将军:西汉吕禄
骑将军:汉武帝任命的公孙敖公孙贺
楼船将军:汉武帝任命的荀彘
横海将军:汉武帝任命的韩说,进攻东越有功,东汉朱灵
材官将军:西汉李息,掌管宫室
贰师将军:西汉李广利,征讨贰师城
轻车将军:汉武帝任命的公孙贺
伏波将军:汉武帝初设,任命路博德,东汉马援也担任此职
中军将军:汉武帝任命的公孙敖
强弩将军:汉武帝任命的李沮,晋以之统领弩营
奋威将军:汉武帝任命的田千秋
度辽将军:两汉设置,主要负责北方守卫
积shè将军:汉朝设置,晋以之统领shè营
建威将军:汉武帝任命的韩安国王晏,汉光武帝任命的耿弇,魏文帝任命的贾逵
九武将军:王莽任命的九个将军,名号中都有武字
征虏将军:汉光武帝任命的祭遵,三国时蜀汉的张飞也曾任此职
武牙将军:汉光武帝任命的盖延
横野将军:汉光武帝任命的王常东汉末年曹魏的徐晃
捕虏将军:东汉马常
鹰扬将军:曹cāo任命的曹洪
讨逆将军:东汉末年任命的孙策
破虏将军:东汉末年任命的孙坚
翊军将军:蜀汉的赵云
安汉将军:蜀汉的糜竺,位在军师将军之上
军师将军:蜀汉的诸葛亮
武威将军:曹cāo任命的于禁
抚军将军:曹cāo设立,任命司马?p
凌江将军:曹魏罗献
宁朔将军:曹魏王浑
建武将军:曹魏王凌
骁骑将军:曹魏秦朗
振武将军:曹魏吴质
行游击将军:曹魏乐进
横江将军:东吴鲁肃
龙骧将军:晋武帝任命的王浚
殿中将军:南朝宋设立
黑槊将军:北魏于粟磾
牙门将军:蜀汉赵云,曹魏胡烈,东吴陆机,西晋汝南王司马佑
二品秩:
大将军,汉缘战国而置之,金印紫绶,位同三公,秩万石西汉武帝时起领录尚书事,权过丞相东汉后此职常落贵戚大族,位列三公之上不臣者多出自此职出,如司马冒送踔?抑械闹罘赐跄隙珊蟮耐醵鼗肝碌?p
骠骑将军,始于汉武帝,与车骑将军卫将军及诸大将军为二品
诸征镇将军同位第二品秩二千石,而诸镇位亚于诸征,而领兵同诸征西晋以后诸征镇安平与前后左右同为第三品
骠车卫诸征镇加大后的品秩各代均有不同,但相差不大如北齐时卫及诸征加大将军时位在骠车之上;北魏时诸征加大者位次于卫;而此两朝卫加大者均在骠车之上
骠骑将军历代均为第二品或从一品位次于大将军,与车骑及卫将军同属一级汉武帝始设时使骠骑与大将军同秩是为特例
四将军与四军将军:
前后左右将军与统领前后左右四军的将军不是同一名号前者为第三品,后者为第四品如:王羲之世称王右军,是右军将军而不是右将军而其子王凝之世称王左军则是左将军而不是左军将军
霍去埠第一个骠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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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益州攻略 第四十三章 缺钱
!郗璇更是生疑,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向自已倒苦水还是头一回,不自觉的看了眼一脸苦涩的郗鉴郗鉴是何等样人,身为长女的郗璇自是不会不知,郗鉴行事不择手段,狠辣果决,却善于省时度势,再一联想到之前向自已莫名的询问起了瓦官寺近况,心里不禁起了几分猜测,于是问道:“阿翁您是否有话要说?”
“哎~~!”郗鉴长叹一声,继续倒着苦水:“为父按照与云将军的协议,分得了荆州水军的一半,本应是件好事,却也是个大包袱!为父手头向来不宽裕,如今又要为那一万多水军的吃喝cāo心,你再看,战船的兵维护也是笔不蜚的开支,即便变卖府宅亦不过杯水车薪罢了,这钱财从何而来?念及于此,每每就寐不能眠啊”/.,
郗璇的心里升起了一丝jǐng惕,淡淡道:“父亲可是需要钱财?小女手头尚有些积蓄,虽是不多,若父亲急用先舀去便是”
“哦?”郗鉴眼中的欣慰一闪,随后连连摇起了头:“难得璇儿你有这份心意,可是为父怎能使你钱财?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何况羲之尚未执掌家族,手头恐也紧张的很,你还是留着罢,万一你俩有事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呃?”郗璇一怔,难道是自已想错了?又习惯xìng的问道:“那父亲您该如何筹措粮饷?”
郗鉴眉头一皱负手在凉亭内来回兜起了圈子脸上的挣扎之sè若隐若现,突的,身形一顿,似是下了什么为难的决定,转身就道:“云将军这一趟离去没个三年五载也不会回返,为父想暂借瓦官寺的钱粮布帛,只是暂借,渡过这阵子难关即可,三年之内必悉数归还,璇儿意下如何?”
郗璇心里的不安终于演变为了现实自已的父亲把目光盯上了瓦官寺!不由得,一股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强压住面sè不变,郗璇推托道:“父亲,您也是知道的瓦官寺属云将军所有,并非属于小女,小女得他信任不过是帮着经营罢了,如何能舀出来给父亲使用?更何况私自取之,又有何面目去见仲少灌娘姊姊,以及留驻瓦官寺的各位姊妹们?话再说回来,他rì云将军回返小女该如何自处?”
郗鉴摆摆手道:“此事确是令你为难,为父不是不知,可这不是权宜之计吗?你放心,为父岂会赖着不还?决不教你难做人便是!想来仲少与你的一干子闺中蜜友应会有所体谅总不成为父再走上劫杀行旅的老路罢?”
说着,看了看郗璇,见她仍是低头不语,郗鉴又咬咬牙道:“为父也不瞒你,前一阵子苏峻曾来拜访,暗示可帮着解决钱财之缺,只是为父的此人另有所图,因此一时并未作下定夺罢了,为父不教你为难便是,明rì往历阳请苏峻相助!”
“阿翁不可!”郗璇连忙阻止:“阿翁您可为以后做过打算?苏峻为云将军死敌,将来下都必出手灭杀此人,您受了苏峻钱财,又怎能置身事外?他rì起了冲突,小女与仲少该如何是好?换句话说您与苏峻联手就能胜得了云将军么?对了,云将军曾答应过瓦官寺产业的五成收益归小女与诸位姊妹们所有实在不行,小女愿把自已的那份交给阿翁您使用,阿翁,您千万不能接受苏峻钱财,把咱们高平郗氏往绝路上带啊”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莫非为父只能做回劫匪?”郗鉴突的巨声咆哮,很显然,沉重的财政压力使他失了方寸
巨大的声音令王羲之一惊,也顾不得再观赏大白鹅了,快速奔了过来,连声问道:“外舅,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璇儿,可是你惹外舅生气了?”
“哎~~!”郗璇幽幽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仲少,父亲遇到了些困难,心情难免焦燥”接着,把郗鉴的处境和盘托出
吼了一嗓子,郗鉴心里堆积的郁气稍稍消减了些,不禁自嘲般的笑了笑:“为父一时失态,使你俩受惊了算了,此事暂且搁下,还是再琢磨别的法子罢”
郗璇却接过来劝道:“朝中最反对云将军的非温侍中莫属,可是您看,如今他已现出了向云将军靠扰的礀态,很显然,温侍中瞧出了云将军有席卷天下之势,在为将来着想了,那么您呢?将来云将军下都,您是解甲归田还是拥兵对抗?今rì送行的情形确是吓了小女一跳,想必您也有所感触罢?呵呵~~建康民心已尽入云将军之手,说句难听话,司马氏搬出宫城的rì子已指rì可待阿翁,请听小女一句劝,不如放弃水军交给谢尚算了,也好甩了这个包袱”
郗鉴眉头一皱,沉吟道:“其实,为父并非没考虑过,假如云将军真挟风雷之势第二次下都,若过于势大,为父唯有双手奉上军权,以云将军为人,再透过仲少这层关系,料来不会亏待我郗氏可石勒石虎皆非易与之辈,若放弃水军而云将军却平定不了北方,那该当如何?如今朝庭形势莫测,拥兵自重实为保全门户之不二法门啊手中无足够实力,岂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个”郗璇一怔,不由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羲之郗鉴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云峰虽说百战百胜,可他的对手是石勒与石虎,那就很难说了,很可能相持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如灭不了刘石,还谈何夺司马氏江山?
王羲之则不急不忙道:“外舅说的也是,羲之倒有个主意,如今海门沿海滩涂尚有多处空闲,外舅不妨着人前去挖建盐田,以卖盐收入来维持水军运转,料来还会有结余,不知外舅意下如何?”
郗鉴顿时眼前一亮,却迟疑道:“这个,恐有不妥罢?为父若也挖建盐田,会不会对你与谢尚生出影响?”
“哧!”郗璇心情一阵大好,父亲出现了软化迹象令她再不的将来会否与云峰生出冲突了,当即轻笑一声:“阿翁,影响若许有,但料来不会太大,这也是仲少的一番孝心,您就别见外了”
王羲之也跟着劝道:“是艾外舅,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好,既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郗鉴捋须大笑(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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