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章 治疗方法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强掳为女奴,是极其的不幸,而由此受到伤害没法做一个正常女人,则是不幸中的更不幸!云峰看向了被强按在自已怀里的苏绮贞,她的无助与彷徨令人心酸。<.. ..>
暗暗叹了口气,云峰强笑道:“绮贞,你不要着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种情况不是病,更不是石女,而是人体对自已的一种保护机制在发挥作用,只不过,如今你的身体虽已完全恢复,甚至还有极大的加强远超于常人,可是这种机制并不知道,依然在本能的抗拒外物进入,因此才会有疼痛感传来。”
“机制?绮贞怎么不明白?”苏绮贞的抽泣声小了点,云峰指出自已不是石女,使她稍稍放下了心,不过,那张梨花带雨的秀美脸庞却现出了一丝茫然。
一阵无力感涌上了云峰的心头,诸多的现代名词真的很难用古人能够理解的方式来阐述,正如机制,它是生物学与医学上的名词,指生物机体结构组成部分、以及其间发生的各种变化过程的物理、化学xìng质与相互关系。
现代人一听就懂,即便说不出完整的意思也能心领神会,可是如何才能让苏绮贞明白呢?云峰几乎要想破了脑壳子,却始终找不出恰当的词汇来代替,只得举例说明:“绮贞你是不是不理解?哪,打个比方来说,手指放在火焰上会感到疼痛,既然如此。人看到火焰会本能的躲开以避免再被烧到手,而绮贞你的情况恰恰与此类似,这么说是不是容易理解?”
苏绮贞寻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呼~~!”云峰长吁了口气,又笑道:“绮贞你别有太多想法,这种症状可以通过定期的康复xìng训练得以恢复,如果顺利的话。只要几个月就可以了。”
“将军,您不是在安慰绮贞吧?”苏绮贞将信将疑的问道。\/\/..\/\/
“哪能呢?”云峰古怪的笑了笑:“最重要的是放松心态,别老想着它。然而就是恢复xìng练习,其实很简单....”说着,云峰把手搁在苏绮贞的盆骨位置。又继续道:“首先是做这里的肌肉绷紧与松弛练习,松弛时本将轻轻用手指插入你的那个里面。每rì三次,每次半刻,直到用两根手指插入而不感觉疼痛时,男女间才可以试着再做那事,而且最好是女方骑在男方身上,由女方来引导、控制动作。通过上述治疗,你完全可以恢复正常。来,绮贞,咱们现在就开始。”说完。云峰坐起了身子。
刷的一下,苏绮贞一把将云峰拉回床上,一张俏脸已是烧的通红滚烫,连声道:“不行,不行。这太丢死人了!何况女子哪能骑在男人身上?”在当时,男女一般做那事的时候,常用的体态是男上女下,或老汉推车,而女上男下则被认作有悖伦常。
云峰的诸多妻子里,只有张灵芸与靳月华偶尔会采用这个姿势。张灵芸对云峰具有心理优势,当年这人还是自已的下属呢,因此骑在他身上很正常。而靳月华出于感恩心理,抱着只要云峰高兴,自已做什么都行的心态,尽管很不习惯,也只得依从了他,至于其他女子,那就怎么都不愿意了,总之,绝对不能骑在男人身上。
这时的苏绮贞,已是悲伤尽去,换成了一幅宜嗔宜羞的模样,浑身散发出了一股诱人的媚态,云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胸,嘿嘿笑道:“绮贞,手指与那玩意儿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长短与大小的不同罢了,话又说回来,手指不也是本将的吗?又不是别的男人的手指,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行,就是不行!”苏绮贞坚决不松口,还扯来白绸,把自已裹成了个粽子。
云峰正待再劝,却听到“砰~~!”一声巨响,殿门大开,不禁愕然望去,正见张灵芸与庾文君急匆匆奔了进来。
“绮贞姊姊,你怎么了,你干嘛哭啊?将军是不是欺侮你了?”一推开门,庾文君就大声嚷嚷道。
原来,从大殿离开之后,庾文君对这俩人的第一次很是好奇,她知道苏绮贞的过去,也知道苏绮贞始终在回避着云峰,心想他们会不会发生些意外呢?越想越是按耐不住,于是,把这心思向张灵芸一说,张灵芸恰好也有些担心苏绮贞,师姊妹俩一拍即合!
张灵芸先把宋袆哄睡着了,随后便与庾文君摸到寝殿外听床,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隐约飘来的笑话还令这对师姊妹捂着嘴偷笑了好一阵子呢,接下来又是细若游丝的呻吟与娇喘声,庾文君的小脸蛋都涨的通红,却不捂上耳朵,倒听的起劲的很,再往后苏绮贞突然失声痛哭,这两人同叫不妙,双双猜测着里面发生了什么,最终得出一致结论,那就是苏绮贞不愿意而云峰使强!
庾文君的正义感被熊熊点燃,根本没法漠视,当即冲向大殿,一脚踹开了殿门!张灵芸拦阻不及,只得跟了上来。
龙床上,苏绮贞裹着白绸面对着墙壁,云峰却全身光溜溜,支起半个身子探头向外望,尤其是那根鸟儿,高高顶在了半空中!一见来的庾文君,云峰心头大乐,也不遮掩,呵呵笑道:“咦?庾小娘子,你这是来干嘛的?莫非是按耐不住相思之苦,来自动献身了?”
“啊~~!”庾文君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尖叫,她猛然留意到,云峰的两个头都在瞪着自已呢,一瞬间,面孔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连忙转回身子,扑进张灵芸怀里告起了状:“师姊,您看看将军,他还要不要脸了啊?”
张灵芸一阵无语,男女间干那种事不脱光了难道还穿着衣服?何况是你自已踹门冲了进来,人家也没碍着你事吧?
暗自摇了摇头,张灵芸无奈道:“云郎,你也是的,文君可是黄花大女郎呢,你就这么肆无忌惮不遮不掩,妾看你就是存心的!快把衣服穿上罢,绮贞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云峰也不分辩,找了块布头往腰间一围,反问道:“灵芸,你与庾小娘子怎想到来寝殿?”
张灵芸俏面一红,她怎好意思说出实情呢?只得打起了哈哈:“呵呵~~是这样的,妾与师妹刚好从外面路过,听到绮贞的哭泣传来,云郎你知道的,师妹富有正义感,以为绮贞被你欺侮了,情急之下,这便跑进来了,妾拉她不住,就是这样。对了,绮贞究竟怎么了?”
云峰收里偷笑,却不说破,转头示意道:“绮贞好好的,为夫可不从欺侮她!”
“不要脸!”庾文君这时也回头,见云峰仅围住了下半身,上半身仍裸露在外,忍不住低低啐了声,又跑到床头探着身子问道:“绮贞姊姊,将军有没有欺侮你?别怕,你和文君说,文君帮你出气!”
张灵芸也跟了上来,苏绮贞却一声不吭,连脑袋都裹进了白绸,干那事被人撞破,又是全身**,她哪有脸面对这两位不速之客啊?
庾文君一看苏绮贞没有动静,又伸手去拽白绸,不料,苏绮贞死死抓里布头,就是不把脑袋露出来。
张灵芸疑惑道:“云郎,究竟怎么回事?”
云峰看了眼苏绮贞,略一犹豫便开口道:“灵芸,是这样的....”话才吐出,苏绮贞就把蒙住脸庞的白绸掀开,尖叫道:“将军不要说,绮贞求您了!”
师姊妹相视一眼,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云峰却正sè道:“绮贞你不要逃避,没什么好丢人的,既然你不愿让本将帮你,那由灵芸来也是一样。”说着,不顾苏绮贞那楚楚可怜的哀求之sè,云峰把苏绮贞的情况和盘托出,又详细道出了治疗方案。
“啊?怎会如此?”张灵芸不由得惊呼出声,苏绮贞的病症她尚是首次得闻,其实也好理解,古时生理卫生知识匮乏,有哪个女人会专门为那地方的疼痛去求医问药呢?指不定就被当成了yín荡女子,何况大夫一般都是男人,这如何能开得了口?
惊讶还未完全平息,张灵芸的俏脸就于转眼间变的通红滚烫,一时颇感为难,虽说她偶尔与宋袆、诸葛菲打打擦边球,却也仅限于互相抚摸身体,最多也就是意乱情迷时拥抱亲吻一阵子,而把手指探入对方的那处地方,那可是从来没有过。庾文君则是小心肝一阵狂跳,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已,她两腿之间的头筹早被姚静拨去了。
云峰又耐心劝道:“灵芸,你jīng通医术,这时候你是大夫,绮贞是病人,你与绮贞的关系是医患关系,其他都不要想,而且这是绮贞过上正常生活的唯一方法,只能由你出手,换了任何人,包括诸葛女郎她们三个都不行,她们不懂医术,掌握不了火候轻重。”正说着,云峰又瞥了眼张灵芸的胯间,不怀好意的笑道:“这样罢,如果你心里没底,为夫先替给你示范一下,你好好体验体验,如何?”
张灵芸狠狠一眼瞪了过去,没好气道:“去!少来这套!你当妾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都别想!你快点回去罢,绮贞交给妾了,宋家妹子已经睡着了,你动作轻点,别惊醒了她。还有,jǐng告你啊,不许在外面偷听!”
庾文君也示威xìng的举起了小拳头!
第四一五章 香艳治疗
云峰对张灵芸的那处地方已是觊觎良久了,然而,除了那杆枪能进去探望,其余部位如手、口是半点指望全无,如今被点破了心思,只得讪笑道:“绮贞就交给你与庾小娘子了,还有,绮贞你要记住,别想的太多,你是病人,一定要放松身心接受治疗!”说着,探手取来衣服披上,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寝殿。
在云峰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庾文君又不放心的来到殿门四下里张望一番,确定了这人没躲在暗处偷听,这才把门关好,唤道:“大师姊、绮贞姊姊,将军似乎是走了,不过也说不准,算了,文君就站在门口替你们把风吧。”
面对着身为同xìng的张灵芸,虽不如面对云峰那般窘迫,可是苏绮贞仍是好足有限,带着满脸的挣扎之sè,紧紧裹着白绸不愿松开。
张灵芸也是很不适应,却无法可想,云峰说的在理,除了自已再无他人能帮着苏绮贞治疗。张灵芸尽力使自已放松下来,微微笑道:“绮贞,咱们是好姊妹,不是吗?来,现在开始吧?”
“嗯!”苏绮贞银牙一咬,认命般的应了声,接着就把裹住下半身的白绸稍稍敞开了一条小缝。
张灵芸身体前探,手指顺着缝隙摸了进去,沿大腿一路向上,嘴里也不忘调笑着:“绮贞,你的皮肤可真好,依姊姊看呀,论起光滑可不比缎子差到哪去。”
“灵芸姊姊你说笑了....”苏绮贞才刚刚开口,就觉得那地方有种被触碰的感觉传来。顿时下意识的两腿一夹,浑身上下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紧绷感。
张灵芸无奈道:“绮贞,放松点,姊姊是大夫,你是病人,别想的太多,嗯?”
“哦!”苏绮贞低低应了声。紧夹着的双腿稍稍打开了些。
张灵芸递了个鼓励的眼神过去,伸出食指缓缓朝内探去,却食指一顿。没能进的去!没办法,那里面又干又涩,不久前被云峰逗弄出来的涓涓细流早已干涸。而张灵芸又不好使力气强行硬顶。
身为过来人,张灵芸当然明白那里面缺了水可万万不行,不由得把手指挪开一点,心里犯起了愁,这该如何是好啊?干巴巴的如何才能生出水来呢?
苏绮贞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掩在胸前,显得非常紧张。对于水的重要xìng,苏绮贞也明白,可是,这水并不是放心里想想就能生出来的。刚刚鼓起的些许勇气不由得缓缓泄开。
迟疑半晌,苏绮贞期期艾艾道:“灵芸姊姊,还是算了吧?其实绮贞这么多年下来也挺好的,如果不是刚刚被将军那个....绮贞自已还不清楚呢,其实绮贞的要求不多。能伴着将军与诸位姊妹们就满足了。”话是这么说,苏绮贞的面容却愈发黯淡,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天下间又有谁会一笑了之呢?
张灵芸的一双美目忍不住散逸出了丝丝缕缕的怜惜,不自觉的伸出手掌缓缓抚摸起了苏绮贞的脸颊,这个女子经历坎坷。却意志坚强,从不向人诉苦,也从不提任何要求,正如她自已所说,仿如一道影子默默的站在云郎身后,然而,她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摸的透?她与大家之间总是若有若无的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由于身体的异常状况,这一道壁垒已现出了愈趋加厚的苗头。
“文君,你回去罢,记着把门带好!”张灵芸突然转头吩咐。
“啊?”庾文君一怔,随口反问一句:“大师姊,文君还要给你们看门呢。”
“不用了,师姊今晚就陪着绮贞了。”张灵芸催促起来。
“哦!那好吧!”庾文君眼中疑惑之sè一闪,向前迈出了大殿,又顺手把门给带了起来。
苏绮贞不禁张开双目,怔怔的看着张灵芸,张灵芸却微微一笑,俯下身子,缓缓掀开了苏绮贞裹住身体的白绸,螓首顺势贴上了那一片柔软,在苏绮贞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吐出香舌,舔上了那一片柔软顶端的一点嫣红,含入口中舔吸起来,而葱嫩玉手也攀上另一座,轻轻地拨弄着。
“灵芸姊姊你....”苏绮贞浑身巨颤!
“绮贞别动,放松点!”张灵芸含糊不清道:“云郎不在,便由姊姊帮你好了!”
此时的张灵芸,如一百合老手,动作熟练,轻重力道拿捏有度,其实她的小心肝也在扑腾乱跳,以往与诸女的亲蜜身体接触,都是处于半开玩笑的状态,只是,今天出于一个伟大的目地,至少她自已是如此认为,不得不全身心的逗弄起了一名同xìng女子,而且还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羞涩或是窘迫,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苏绮贞的识海已变成了一片空白,摊开四肢任由张灵芸挑逗自已的敏感部位,一阵阵的异样感觉颤栗心扉,出奇的是,这种感觉并不惹人反感,还很快分辩出了与云峰的不同。
张灵芸的香舌更加细嫩,舔吸的动作更加温柔,手上也不如云峰那般粗暴,如果非要做个对比,可以把云峰看作大海中的惊涛骇浪,张灵芸则是清幽山谷中的潺潺溪流。
苏绮贞更加享受张灵芸的细致抚弄,同xìng之间的亲蜜接触使她的紧张感渐渐消弥,她清晰的感觉到,那干涸不久的峡道又有了丝丝的湿意隐现。
莫名的,苏绮贞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负罪感,这是一种对于云峰的负罪感,推了推张灵芸想挣扎起身。
张灵芸似是明了苏绮贞的顾忌,暂停下来,展颜笑道:“绮贞你不用担心,云郎从不忌讳,而且呀,他还很喜欢咱们姊妹这样呢。来,你也替姊姊把衣服脱了,好不好?”说着,身子向上挪了挪,一口吻上了苏绮贞那娇艳的红唇!
“唔!”苏绮贞惊呼一声,小香舌立告失守!
时间缓缓逝去,寝殿里的娇喘似有似无,两具白花花的妙曼身体正上演着最动人的一幕。
“灵芸姊姊,你那处好大!”苏绮贞彻底放开了身心,由衷赞叹。
“咯咯~~你的大小适中,形态优美,姊姊都爱不释手呢!想必那家伙刚刚也是舍不得丢开罢?”张灵芸不甘示弱,一边把玩,一边出声调笑。
“灵芸姊姊....”苏绮贞正待不依,却觉得那处一紧,一根细条无声无息的突了进来,不由身体一僵!
第四一六章 蜀中天师道
看着苏绮贞那略显得发白的面庞,一股伟大的情cāo再次涌上了张灵芸的心头,她明白,如果这时候不加把劲,前面所有做的一切都将成了无用功,当即唤道:“绮贞,放松,放松!来,你过来,姊姊很喜欢你舔这里!”
“嗯!”苏绮贞也彻底放下了矜持与羞涩,尽量散开注意力,环手搂上张灵芸的纤腰,一颗螓首紧紧埋入了那一片波涛汹涌当中!
寝殿里虚凰假凤,上演着无边chūnsè,寝殿外的一颗大树下,庾文君正面sè绯红的侧耳聆听着,刚刚她掩上殿门,却未离开,装作脚步声渐行渐远,绕了一小圈又摄手摄脚的返了回来。
殿内不是太大的动静飘入耳中,当rì与姚静同床共寝的一幕幕不自觉的闪现上了心头,庾文君虽是天真纯朴,却也将至双十年华,心灵深处被埋藏许久的渴望仿似被点燃一般,一阵阵的燥热急速散遍全身,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她的一只手缓缓滑入了衣襟,只一只手反扣上了两腿之间!
殿内殿外,三个女人渐渐迷失了自我,就在这时,一条黑影从庾文君头顶的树干上稍无声息的滑落下来,不带起任何动静,稳稳落在了庾文君的身后。
黑影闪电出手,一把搂上庾文君纤腰,嘿嘿怪笑道:“独乐乐何如众乐乐?庾小娘子,你这姿式不对,来,本将帮你!”
这道黑影正是云峰,他也不甘心离开。虚晃一枪就偷偷摸摸的潜了回来,大老婆与另一个内定老婆在屋内玩百合,而自已只能躲在树上偷听,说实话,云峰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然而,一种极度的刺激感又无端冒出。正当狂咽口水的时候,不料,脚底下的庾文君竟然给自已寻起了乐子!
这可是传说中的自魏啊!只存在前世的小电影中。而从未于现实里得窥庐山真面目!诸葛菲主仆虽说是标标准准的百合,仍远未到自魏的地步!一瞬间,云峰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树下。{.不过,令他心痒难耐的是,光见着庾文君在给自已寻乐子,却看不见真货。于是,云峰觉得有必要做个现场指导,便从树上溜了下来!
庾文君一下子惊呆了!小脸蛋转眼就现出了羞愤yù绝之sè,这么**,又这么丢人的事被撞破,而且还是被那人撞破,以后哪还有脸再见人啊!
“啊~~!”庾文君不由得爆出了一声长长尖叫!
云峰暗道不妙。连忙伸手去捂嘴,却为时已晚!这声尖叫令殿内那最美妙的乐曲嘎然而止,紧接着,张灵芸略显惊慌的声音传出:“文君你怎么了?你怎么还没走?”
“将军,将军他欺侮人!呜呜呜~~”庾文君恶狠狠的告了一状。然后双手掩面狂奔而去。
“云郎,你怎么也没走?”张灵芸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云峰整个一幅没事人模样,气定神闲的走向了寝殿,缓缓推门迈步进入,不禁一怔!
料想中的无边chūnsè没见着,张灵芸与苏绮贞已双双拥上锦被。靠着床头脸贴着脸,正目光不善的瞪着自已呢!
云峰呵呵笑道:“为夫这不是不放心嘛,一直在附近晃悠着,没料到你的好师妹却躲在殿前偷听,因此就拍了拍她,想告诉她听床不是个好习惯,这不,被她恶人先告状,反咬了一口,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没打算抖出庾文君自魏的事,一是关乎人家女孩子的名节,二来这就是个把柄!
二女显然不大相信云峰的人品,互相咬着耳朵小声嘀咕着,一张面孔秀美绝伦,另一张清新文质,而两篷乌云般的秀发又衬着肩头的那一抹洁白,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丽,云峰再也移不开眼。全文字..
片刻之后,张灵芸转回头,见着云峰的猪哥模样,示威xìng的把苏绮贞搂在怀里,将信将疑道:“好了,现在没事了,绮贞的情况还是挺不错的,云郎你赶紧回去罢,你知道的,宋家妹子不习惯一个人睡,让她醒来发现身边没人就不好了,妾今晚和绮贞睡在一起。”
先起在苏绮贞这里搞了个不上不下的结果,后来躲在树上听床时又狂咽口水,云峰早已口干舌燥,哪能轻易离去?当即神秘的笑道:“为夫想到个好法子,可以让绮贞尽快回复正常!”
“什么法子?”张灵芸眼前一亮。
刷的一下!云峰把身上袍服扯开向边上一甩,一个恶虎扑食猛扑上了龙床!
“灵芸,咱们当着绮贞面示范一遍,保证有效果!”说着,云峰一头钻进锦被,双臂一伸,把两具娇躯全抱入了怀里。
“啊!啊!走开!走开啊!”
在尖叫声与喝骂声中,寝殿内,旖旎的chūnsè再度上演
云峰当晚并未留宿,在被张灵芸蹂躏过后,老老实实的自动返回了宋袆屋内。
宋袆仍在沉沉睡着,长时间的颠簸使得身体柔弱的她疲倦不堪,云峰也没惊醒她,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小心的把宋袆搂入怀里。
第二天赶早,云峰与张灵芸带着礼物前往谯秀府宅,所谓的礼物也就是象征xìng的,如腊肉、鱼等等。
谯氏所处的街道已是洒扫一新,谯秀三子,谯敏之、谯行之、谯献之于门外相迎,经过一番寒喧,云峰夫妻被迎进了堂屋。
谯秀身着正式礼服,高踞于上首,云峰拉着张灵芸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之后,于下首落座。
谯秀捋须笑道:“断山你于建康授学教人、厚待百姓,每行一事皆以民生为本,倒不愧当rì对为师的一番说教啊,呵呵~~”
云峰老脸一红,讪讪道:“老师您说笑了。”
谯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向谯敏之吩咐道:“去把书取来送与将军过目。”
“请父亲、将军稍待。”谯敏之施了一礼,离席而去,没多久,捧着一本书册回返。
云峰接过一看,正是《民本论》!不禁大喜,当场翻阅起来,从文章可以看出,谯秀已彻底抛去了经学那三纲五常的老一套,已隐有mín zhǔ与平等的意味蕴含于其中,身为巴蜀儒宗,思想跨度之大令云峰暗暗心惊!
由于时间苍促,云峰没法细细阅览,大致翻了翻合上后,谯敏之随口道:“云将军,父亲为了此书,头发可是又白了不少啊!”
云峰进来时就注意到了,当即施礼道:“老师您费心了,弟子感激不尽,这本《民本论》必为传世之作,为天下士民所诵读,弟子呆会儿便令人刊印发往建康,而四州范围内的教材也将以此为本!”
谯秀虽说是名穷经皓首的老学究,不计较身外之物,然而,老学究也是有追求的,所求的就是著书立说,流芳百世!这本书,花费了谯秀整整一年的心血,如今云峰当场许下的承诺,令谯秀看到了自已有望如董仲舒般,于史册留下重重一笔的可能xìng!
一时之间,谯秀老怀大慰,呵呵笑道:“断山你为天下百姓东奔西走,而为师在家著书,如何能相比?不过是为这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感谢之辞休要再提!”
“天下学子当铭记于心!”云峰郑重的拱了拱手,又问道:“请问老师是否信奉天师道?可知天师道系师是何方神圣?”
“嗯?”谯氏父子四人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谯秀迟疑道:“我谯氏供奉三官帝君已有数代,而蜀中天师道自成一系,正如被你剿灭的南华观一般,与外界并无多大往来,至于系师,原为蜀中大豪范长生,当年被李雄请为丞相,数年前此人身故后,系师由其子范贲子继父业,范贲亦为李雄丞相,去年已随李雄被迁往上邽,不过,外间的天道师系师嘛....”说着,谯秀白眉一皱,看向了他的三子,谯家三兄弟均是相继摇了摇头。
谯秀无奈道:“我父子四人不知,盖因自张师君逝世之后,天师道分裂至今已历时百年,对了,断山缘何有此一问?”
谯秀的答复倒是出乎了云峰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也切合当今道门四散分裂的现状,蜀中与外界交流较少,天师道自成一脉也有很大的可能。而江东天师道与北方天师道,究竟是不是同一个系师,暂时不得而知。只是由苏峻、祖约与刘遐参与平定王敦之乱,可以推测出二者有很大的可能xìng实为一体。
不由得,云峰看向了稍稍侧坐于自已后方的张灵芸,正见张灵芸也朝自已看来,并略微摇了摇头。
云峰明白张灵芸的意思,原本以强力手段来清除巴蜀地区天师道的计划已变的没有必要,只须大力推广正一道来逐步消弥天师道的影响力就可以了。其实这对云峰来说也是省心省力之举,如果能以温和手段来解决问题,又何必采用暴力手段呢?最大的好处,则是避免了有可能会使谯秀为难。
云峰迎上谯秀的征询目光,答道:“老师,是这样的....”接着,云峰把探得的江东天师道近况,包括北方流民武装尽入其掌控、道内的不堪秽乱、道众劫掠建康百姓、支派假借李弘之名造反作乱,以及葛洪新立正一道yù重振道门等等和盘托了出来。
第四一七章 谯秀移驾
听完了云峰的陈述,谯氏父子四人的面sè都有些凝重,天师道的乱象他们不是不知,手握重兵更是耸人听闻,相对而言,蜀中天师道要好一些,这是因为蜀中天师道曾遭受过执政者的数次打击。/\/\../\/\
其中最为沉重的一次,为王濬刺益州,于晋武帝咸宁三年chūn,以不孝为由,捕杀当地天师道系师陈瑞及祭酒袁旌等诸多中高层,并焚毁山川神祠,严禁民间巫祀,南华观由于潜伏隐藏并未受到大的波及。另一次则是惠帝永康二年,罗尚入蜀平李特之乱,李特、李雄这一族都是天师道信徒,天师道自是遭了池鱼之灾,并由此造成了天师道在巴蜀地区势力不强,反被南华观力压一筹的情况出现。
谯氏父子相互交换着眼神,均在猜测着云峰的用意,片刻,谯秀坦言道:“南华观之亡,在于其代天宣化、普济万民的理念为断山你所不容,天师道与之较为类似,断山可是yù使我谯氏改奉正一道而放弃天师道?甚至于蜀中以正一道取天师道而代之?”
谯秀的直接了当倒是出乎了云峰的意料,略一愣神便应道:“请老师明鉴,正一道教义温和,劝人行善,且不向百姓强索资财,凭香火供奉维持道中开支,于民于社稷无伤,目前弟子仅有此想法,具体如何请老师与蜀中百姓做过比较再行决定。”
谯秀沉吟道:“正一道也好。天师道也罢。皆为我道门一脉,如正一道确是优于天师道,为师自不教你为难便是,相信蜀中百姓亦能分辩出孰优孰劣,这样罢,葛洪真人大开山门之后,我谯氏再定行止,断山意下如何?”
云峰心头一喜,谯秀虽未明确应下,不过。对于正一道他可是有着十成十的信心,当即施礼道:“弟子多谢老师通情达理。”
谯秀摇摇头道:“你我师徒之间何须如此?断山你打算在成都呆上多久?何rì回返上邽?”
云峰寻思道:“弟子须等待新任宁州刺史赵肃赶来成都,交待些事务之后,便立刻启程。”
谯秀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断山,可欢迎为师这一趟随你同往上邽?”
“呃?”云峰一怔,心里随之涌上了一丝感激,谯秀愿往,等同于变相的在儒林中表态支持自已,对将来收北方士人之心大有好处,只是谯秀的年龄搁在那,古时候经常有身疲体弱的人死在路上,就是受不了车马颠簸之苦,云峰不敢冒这个险。当即推辞道:“北地苦寒,道路又崎岖难行,老师的好意弟子心领了,不敢劳老师移动大驾。”
谯敏之也劝道:“父亲,云将军言之有理啊,您这一生从未去过北方,还请三思啊!”
谯秀挥挥手道:“诶!你老子我身体好的很,休要罗嗦!”
谯敏之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却给云峰连打眼sè,云峰正待开口。/\/\../\/\谯秀又不悦道:“断山你也勿再劝说,为师心意已决!”
云峰只得把将要吐出口的劝说之辞咽回了肚内,向谯敏之投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谯敏之看了看另两兄弟,无奈道:“既然父亲一意成行,那便由敏之随侍父亲身侧好了。”
“也罢!你这几rì准备一下。”谯秀淡淡应了声。
这一趟。除了探望谯秀,云峰的一个主要目地便是为了蜀中天师道而来。既然一切顺利,接下来,则是闲聊时间,云峰和盘道出了建康之行的具体细节,令这父子四人皆是称叹不已,一直到下午时分,云峰才携张灵芸告辞,去赶赴摆下的酒宴,而谯秀父子四人也各自散去。
回到书房,谯秀唤道:“来人,把淑瑶叫来!”
“是,郎主!”一名仆役领命而去。
没多久,谯淑瑶款款而至,施礼道:“祖父何事唤淑瑶?”
谯秀的目中shè出了一丝慈爱,微微笑道:“淑瑶,无须多礼,如今你早过了及笄,这一年来祖父忙于替云将军编书,倒是忽略了你的终生大事,你可有心上人了?”
谯淑瑶粉脸一红,低低应道:“淑瑶只求能于祖父膝前尽孝就可以了,从未想过婚嫁之事。”
谯秀呵呵笑道:“这说的什么话?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这两rì祖父帮你看看,在成都的俊彦中替你寻个如意郎君,你放心,祖父知道你喜好诗书,必然帮你挑个情投意合的饱学之士。”
“啊~~?”谯淑瑶惊呼一声,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内向的女孩子一般都较为敏感,谯淑瑶也不例外,她的心头迅速蒙上了一层yīn影,连忙把脑袋摇的似拨郎鼓一般:“淑瑶不嫁人,淑瑶自小由祖父带大,今生的心愿就是能伴着祖父,对了,祖父您为何要急着把淑瑶嫁出去?”
谯秀摇摇头道:“你呀,真是个傻孩子,实话对你说罢,祖父过几rì要随断山往上邽,祖父知道你在家里受排挤,这一走,就没人顾料你了,因此趁着这几rì还在,想把你的终身大事给着落下来。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啊!”
谯淑瑶面sè一变,随即咬咬牙道:“淑瑶愿陪着祖父往上邽,也好给您端茶研墨。”
“胡闹!”谯秀面现不豫,喝斥道。
“扑通!”一声,谯淑瑶眼圈一红,竟跪了下来,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慌之sè。
谯秀清楚这个孙女自小逆来顺受,往往在家里受了委屈,从来不和自已提起,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流着泪,心里不由软了下来,劝道:“淑瑶,非是祖父狠心,实是上邽苦寒,又道路难行,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能受得了这份罪?听祖父一句劝,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谯淑瑶拭了拭眼角,面上现出了一丝坚毅,哽咽道:“祖父这么大年纪都不怕吃苦,淑瑶又怎会害怕?何况云将军车队里的诸多女眷,都是跋山涉水从建康赶来的,她们又是如何吃的了这份苦的?请祖父放心便是,淑瑶绝不会生出半句埋怨,唯请祖父带上淑瑶!”说着,一拜到底!
谯秀也不愿把谯淑瑶随便找个人嫁了,身为经学世家,对男方的要求自然是学问第一,至于金钱权势之类的,谯秀反倒不入眼,以至始终没替谯淑瑶寻到良人。
‘关中也有不少儒学世学,还是再等等算了。’谯秀念及于此,无奈道:“话是你自已说的,到时候上了路,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快起来罢。”
“多谢祖父!”谯淑瑶一瞬间绽出了笑容。
第四一八章 赶往汉中
宴请过成都官员之后,余下的几rì,也没什么大事,云峰的rì程安排以巡视察访为主,韩璞还算是尽心职守,虽说达不到云峰期待中的商业繁盛,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的地步,却也是井然有序,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对于古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段rì子里,庾文君始终躲着云峰,毕竟自魏被当场抓个正着,别说古代女子,即便换了现代女孩,也是一件挺难堪的事。而且庾文君在不安之下,还旁敲侧击的向张灵芸打听云峰是否透露出了什么,不问还好,一问反倒令张灵芸心生疑窦,再一联想庾文君的种种反常举止,总觉得那晚的事情绝不会如他俩所说的那般简单。
不知不觉中,已是抵达成都的第五rì了,这一rì,宁州刺史赵肃风尘仆仆的率部赶来。
带着满脸喜sè,赵肃向云峰见了礼,云峰呵呵笑道:“宁州地处偏远,民族成份复杂,且多瘴气毒虫,今使赵公出刺宁州,本将于心有愧啊!”
赵肃称谢道:“将军言重了,得将军信任,老夫感激不尽,必会尽力尽职,为将军您荡平西南夷!”
云峰顿时浑身一个激凌,连忙摆了摆手:“赵公请匆要冲动,对西南夷应以安抚为主,尽量维持住羁縻现状,此外,当地部族或许有些陋习赵公会瞧不过眼,暂且勿做理会便是,先撑个几年。待本将腾出手来再回头着手改土归流一事。”
云峰指是陋习主要有三方面,一是群交与混交,西南夷、包括北方的鲜卑三姓仍保留有这种原始习俗,尤其以拓拨氏最为显著,荒效野地里,男女之间只要看的上眼,当即二话不说先干一炮。打完后,拍拍屁股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家里的孩子就是别人的种,而女人也搞不清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二是走婚。女人如果那地方痒痒了,会在门口做个标志,吸引男人前来留宿,第二天天一亮,立刻翻脸不认人,把那刚刚还与自已恩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赶出家门!走婚在现代的云南泸沽湖仍有存在,是母系社会的残留风俗。
三是以活人献祭,在士人的眼里,以活人献祭极其野蛮,极其不人道。然而,西南夷诸部却习已为常,甚至被献祭者还以此为荣,这是一种普遍现象。
云峰这么一说,赵肃算是明白了自已的职责。不禁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是老夫误会了,请将军放心便是,老夫会小心处理,决不教宁州西南夷威胁到益州的安危。”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赵公明白就好,这几年请多费心了。他rì若赵公想动一动。呵呵~~一切都好说。”
赵肃连声称谢,激动了好一会儿,又问道:“请问将军,招降宁州之后,是否要把司马玖...”说着,目中凶光一泛,搓指成掌,重重虚空一劈!
云峰哭笑不得,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狠辣,司马玖即降于我,理当好生对待,这样罢,一待事成,你差人把司马玖及其亲族悉数送来上邽。”
赵肃顿时现出了极其夸张的钦佩表情,竖起大拇指赞道:“将军宅心仁厚,以仁德治天下,实令老夫汗颜啊!”
云峰暗暗摇着头,由赵肃与韩璞可以看出,凉、益二州官员与江东官员截然有别,玄学仅盛行于江东,他们没受过玄学熏陶,骨子里仍是儒家的主尊臣卑那一套,对于上位者有种天然的敬畏感,而江东官员讲究个xìngzì yóu,反对君主集权专治,云峰相信,即便将来得了天下,如荀崧、王导等人也不会对自已现出阿谀之sè。
‘这就是文化的差别啊!’云峰心里感叹着,就在这时,一声牛吼远远传来:“将军,俺大牛回来了,一年未见着您了,您可安好?将军您在江东灭杀强敌,俺大牛却不能出力,这心里急啊!将军您下次出远门可一定要带着大牛!”
云峰抬头一看,正见曾大牛急匆匆的奔来,不禁笑道:“大牛你如今也是一方虎将,怎么还是那幅毛毛燥燥的样子?”
曾大牛快速来到近前,傻傻一笑,郑重的施了一礼:“末将见过将军!”
“好了,好了,少来这套!”云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话音一转:“听韩勇说你要寻个绝sè女子为妻,可有这么回事?”
“这个....”曾大牛一瞬间就蔫了下来,挠了挠脑门,讪笑道:“将军,俺大牛是开玩笑的,您可当不得真啊!”
云峰不屑道:“这有什么丢人的?你再憋一阵子,待破了刘曜,本将于他宫中寻一绝sè女子许给你便是!”
曾大牛显得有些尴尬,讪讪道:“那俺大牛....俺大牛先行谢过将军了。/\若.凡。更,新、组 手。打 s.ho.u.d.a8.c.o.m/\”
见着云峰与曾大牛不分上下尊卑的亲热交谈,赵肃的目中不由得泛出了诧异之sè,然而,诧异中,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羡慕,这种如鱼得水般的君臣关系,是文人历来最为向往的君臣关系!
云峰就着赵肃解释道:“赵公是否感到惊讶?呵呵~~本将素来不喜过于拘礼,无事时还是随意些好,倒也不必整rì端着幅脸孔,赵公你说可是?”
“哎~~!”赵肃重重叹道:“老夫服了!”
“来,咱们出去走走,屋内呆久了挺闷人的!”云峰淡淡一笑,招呼上两人,转身向外走去,曾大牛与赵肃紧紧跟了上前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十六rì清晨,包括亲卫在内的骑兵三万、步军三万已于成都北门整装待发,其他各类随行人员也陆陆续续的赶来,远远的,云峰就看到了谯秀与谯敏之。
谯敏之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女子,应该是照料他生活起居的侍妾或是女婢,当时家里大妇一般不出远门,得留下来看家。谯秀则有两名仆役跟随,搀着他的女孩子自然是谯淑瑶。云峰原打算亲自上门接谯秀,可谯秀不让,只得于城门口恭候着。
云峰连忙招呼备好的车马上前,又快步迎上施礼道:“弟子见过老师,请老师登车!”
见着四**马车,尤其车厢还是以皮带悬挂在吊臂上,谯秀略微有些愣神,忍不住问道:“断山,马车怎做成了这幅模样?这个,坐在上面岂不是会晃悠?”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老师一登便知!”
这时,庾文君却走了过来,殷勤的施了一礼:“谯老先生您好,文君给您见礼了,这是将军设计出的新式马车,您看,车厢底部特意安装有弹簧呢,一来能固定车厢,二来能减轻路途上的颠簸。”
“哦?”谯氏几人不自觉的把目光投了过去,谯敏之捋须道:“若果是如此,那父亲倒是少了些辛劳。”
云峰对这名不请自来的小辣椒十分无语,只得介绍道:“老师、师兄,这位是朝庭中书监庾亮亲妹,出身于颍川庾氏。”
说实话,谯氏父子虽重门第,却更加留意才学文章与男女大防,远不如江东士族把门第看重到了近似于病态的地步,对颍川庾氏的名头不是太感冒,于是均以对待晚辈的礼数与庾文君打了招呼。
庾文君则现出了满脸的欢喜之sè,这令云峰颇为不解,正暗暗猜测着她的用意时,谯秀转头吩咐道:“淑瑶,你与你两位伯母同乘一车即可。”
“嗯!”谯淑瑶才刚刚点了点头,还未来的及起步,庾文君就热情的上前挽住她,笑道:“这位是淑瑶妹妹吧?如果不介意,不如来文君的车里好了。”
云峰总算是猜出了庾文君的目的,原来,庾文君这段rì子可是憋坏了,她躲着云峰,还觉察到张灵芸似乎对自已生了疑心,心虚之下,又躲起了张灵芸与苏绮贞,诸葛菲主仆由于有孕在身,时常犯困,也不好打扰,而宋袆寡言少语,这让天生话痨的庾文君如何能忍受的了啊?因此谯淑瑶的出现令庾文君眼前一亮,希望能有人于旅途中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乏。
云峰不禁摇了摇头,他真想找个机会与庾文君谈谈,告诉她自魏并不丢人,是人类的正常行为,如果再能说动庾文君与自已互魏,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而庾文君的热情令谯淑瑶颇为不适应,略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看向了谯秀。
谯秀挥了挥手:“既然庾家女郎诚心相邀,淑瑶你也不可失礼,去吧。”
“嗯!祖父、大伯,淑瑶这就和文君姊姊过去了。”谯淑瑶打了招呼后,立刻就被庾文君拉着向远处走去。谯秀转过身子,深深的望了眼成都,眼中满是不舍,又长叹一声,提步迈上了马车,或许,这一眼是这名老人望向故乡的最后一眼。
谯敏之则骑马而行,他虽不谙武技,可古代文人大多通些弓马,谯敏之自是不例外,依周礼,shè、御为六艺必修。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已准备妥当,随着云峰的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南郑而行。
成都至汉中并不远,约一千三百里,不过,由剑阁至阳平关的六百里距离崎岖难行,每rì只能行四十里,直到九月十rì,全军才抵达了沮县。
第四一九章 近乡情怯
)
汉中盆地地势平缓开阔,何况又甩去了了数万人,行进速度无疑加快了许多,第二天午时,南郑城池的轮廓已隐约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九月已时值深秋,汉中也相应进入了农闲时节,效外的村庄,仅有稀稀落落的百姓坐在屋前晒着太阳,显得较为冷清,不过,那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一堆堆褐黄颜sè的稻桔杆,却兆示了不久前的大丰收。
田间地头虽是空无一人,然而,没人不代表萧瑟,这一大片土地已成了家禽牲畜们的天堂,一群群的鸭子大摇大摆的四处穿梭,嘎嘎声不绝于耳,大猪小猪或随意晃荡、或拱着泥土,耕牛则卧于水塘河流岸边懒洋洋的甩着尾巴,似乎格外珍惜这秋rì的阳光,如果视力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树梢或是屋顶趴着些闷头大睡的猫咪,当然,狗儿是最为欢快的,追打嘻闹汪汪大叫,就像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样,整片田间地头,焕发出了一种勃勃生机。
谯敏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捋须叹道:“敏之早年曾来过汉中,那时汉中已为李雄所踞,敏之记得,既便农忙时分,也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唉~~却没料到,如今汉中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不得啊,比不得!”
张灵芸的心里也是充满着感慨,她往来凉州与师门,每次都要经过汉中,这般丰饶景象尚是首次得见。一时之间,美目中的脉脉情义毫不掩饰的全递给了云峰。
云峰自是极为受用,正待开口讲两句场面话时。一名女罗刹策马驰了过来,施礼道:“将军,诸葛女郎请你过去。”
张灵芸眼中古怪之sè一闪。微微笑道:“云郎你快去罢,诸葛姊姊定是遇到麻烦了。”
“嗯!”云峰应了声,又朝谯敏之告了罪,便策马奔向后阵。
来到近前,就见小慧打开车门,向自已招手道:“将军,将军,您上来一下,女郎正发着愁呢。”
“呃?”云峰一怔,随口问道:“怎么了?”
小慧连连挥手:‘哎呀。将军您上来就知道了。”
云峰点了点头,身形一纵,哧溜一下穿进了马车,又顺手把车门带上。
由于空间足够大,宋袆也住在这辆车里。车厢分为前后两截,前半截坐人,后半截休憩。
宋袆、诸葛菲与小兰正拥被靠着车壁,雪白的锦被衬托着三张娇俏可人的面孔,可以想见的是,当夜幕来临的时候。车内将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不由得,云峰心神为之一荡,当即鞋子一蹬,一把搂上小慧纤腰,双双走了进来。
小慧推了推云峰,催促道:“将军,女郎与小兰的身形再没法遮掩住了,这该如何去面对郎主与门中的诸多叔伯兄弟姊妹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诸葛菲与小兰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峰,眼里满满的全是期待,云峰暗暗叫苦,上前两步,蹲下来揭开被子探看去,诸葛菲与小兰是五月底被发现有孕在身,至今已有四个多月了,小腹有了明显的隆起,的确挺不大好见人的,另外还有一处关键,天机门以儒学为主,兼修百艺,谁知道诸葛显是开明大度呵呵一笑,又或是如老学究般的觉得有辱门风?不禁眉心紧锁,苦苦寻思着对策。
宋袆也开口道:“自打来了汉中,诸葛姊姊与小兰始终就揣着这份心事,咱们姊妹几个也合计了些法子,比如说穿上厚厚的衣服,再比如装病不出来见人,可是都不大靠谱,如今天气还未转凉,诸葛姊姊又百病不侵,真要这么做了,反而会让不相干的人凭空起了猜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实话,云峰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宋袆这么一说,也觉得很不妥当,眉头更是越锁越紧。
四女均是目不转睁的看着他,随着时间缓缓推移,云峰仍是一幅默不作声的模样,令她们眼中的期待渐渐转为了失望。
“哎~~”诸葛菲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将军,奴家也知道挺难为人的,实在不行,就听天由命吧。”
却不料,云峰竟点了点头:“其实即便遮掩住了也是无用,诸葛门主是何等样人?你门中的那些老家伙们又是何等样人?从面sè、气血岂会分辩不出?依本将看,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挺着肚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怀孕了又能如何?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何况本将非是吃饱喝足便抹嘴闪人之辈,既然搞大了你们的肚子,自然得迎娶过门,只不过,这肚子提早大了几个月而已,诸葛门主总不至不通情理,不认你这个女儿罢?”
四女纷纷丢了个白眼给云峰,这说的什么啊?天下间再没人说话比他还难听了吧?
之后,小兰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迟疑道:“郎主素来严谨,只怕见着会不高兴的,很可能没将军你说的那么简单。”
云峰张开双臂,把四女全搂进了怀里,冷哼道:“不高兴了又能如何?你们都是我云峰的女人!”说着,挥了挥拳头:“诸葛门主真要无事生非,得先问这只拳头愿不愿意!”
诸葛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这人胁下掐了一把,嗔道:“将军您不许与父亲生出不快,否则奴家该如何做人啊?”
云峰又嘿嘿一笑:“若不出所料,应该是你们多想了,离家已经有了一年半,不过是心里忐忑罢了,这就是近乡情怯,别担心,诸葛门主见了你们都挺个大肚子,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袆是属于逆来顺受型的女人,平时对云峰都如小鸟依人般的千依百顺,可这时,也是忍不住的掐了这人一把,不依道:“云郎,你敢不敢说的再难听一点?什么大肚子大肚子的?别总是挂在口上!”
云峰打着哈哈道:“好了,不要想太多,前面就是南郑了,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应该适当的散散步,坐久了不好,今天天气不错,咱们都下去走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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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零章 再临天机门
自从在成都被庾文君拉上了马车之后,经过二十多天的相处,谯淑瑶已与庾文君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庾文君天真率xìng,爽朗热情,不知不觉中,谯淑瑶把所有的苦水全都倒了出来。比如早年父母双亡、家里刻板严谨、身为女儿家不受叔伯婶娘待见、只有祖父关心自已,等等诸如此类。
往往童年时期的不愉快家庭生活,是造成一个人xìng格内向的最根本原因,这类人心灵封闭,不善于表达自已的情感,对外人怀有严重的不信任感。虽说平时沉默寡言,然而,他们也渴望被人关怀,渴望向人倾诉,一旦结交到真正的知心好友,就会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谯淑瑶正是如此,与庾文君的朝夕相伴,令她彻彻底底敞开了心扉!
而庾文君这一路来也解了寂寞,内向的人不代表木讷呆板,恰恰相反的是,内向的人大多数感情丰富、心思细腻、体贴入微,关键在于你能不能引起她的共鸣,庾文君,则成功的走入了谯淑瑶的心里。
眼看南郑已历历在望,庾文君不由得转头问道:“淑瑶,咱们出去走走吧?在车上憋了那么久了,浑身都不舒服。”
谯淑瑶粉脸一红,喃喃道:“文君姊姊,你自已去吧,淑瑶就在车上呆着好了。”
“呃?”庾文君心生疑窦,不解道:“淑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来。姊姊给你把把脉!”说着,一把搭上谯淑瑶的手腕,有模有样的把起了脉来。
庾文君出身于华仙门,华仙门弟子多多少少都通些医术,庾文君也得到了荀灌娘在这方面的指点,只是,她的医术究竟如何,让人不自觉的存上一个大大的疑问。
“应该是这样!不对!看起来又象另一种情况!咦?怎么还有第三种可能?”庾文君秀眉紧锁,嘴里念叨个不停,令谯淑瑶打心里深处泛起了一阵无奈。
“哎呀~~淑瑶。你哪儿不舒服,还是自已说吧,要不文君请大师姊来替你瞧瞧!”庾文君颓然移开了谯淑瑶的手腕,忍不住开声问道。
“这个....?”谯淑瑶一幅难以启齿的模样。
庾文君心头焦急。催促道:“淑瑶,你倒是说话呀?算了,文君去请大师姊来!”身形一动,就要离开。
谯淑瑶一把拽住庾文君,连忙道:“别去,别去!其实....其实淑瑶也没什么,就是....就是那个来了,不大方便。”谯淑瑶的声音逐渐变小几至于不可闻,脸蛋更是通红的就象一个熟透的蜜桃。
庾文君转回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位新结识的闺中好友一番。心领神会的笑道:“哦~~淑瑶你早说嘛!害得姊姊为你白担心一场!这有什么,不瞒你说,姊姊那个也来了!”
“啊?”谯淑瑶一惊,下意识的提醒道:“文君姊姊,你不方便怎么还要到底乱跑?要是被人瞧出来了,那多丢人啊!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算了。”
“没关系!”庾文君神秘的笑道:“姊姊有这个!那,淑瑶你等一下!”说完,庾文君迈入了内间。
一阵悉悉率率翻动声之后,庾文君走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一块白sè的三角形布头,还有一条马蹄形棉垫!
迎着谯淑瑶的不解目光,庾文君献宝似的塞到她手里,又把脑袋凑上去耳语一番。
刷的一下!谯淑瑶还未完全回复过来的脸庞再次充满了血!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手上的东西竟然是专为来那事时使用的。把这东西套在腿上,而且还勒住那个部位。太丢死人了!
“文君姊姊,淑瑶....淑瑶不用这个!”谯淑瑶完全没法接受,伸出手臂要还给庾文君。
庾文君脸一沉,不悦道:“淑瑶,你该不是嫌弃姊姊吧?你放心便是,这是新的,经过了蒸煮消毒,姊姊还没用过呢!”
“不是,不是,淑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见着庾文君现出了不高兴的势头,谯淑瑶有些慌乱,连声分辩起来,可是,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庾文君心中一动,恍然大悟道:“噢!姊姊明白了,淑瑶你是不好意思用,对吧?姊姊当年第一次拿到手,也不比你好多少,不过,你试一下就知道它的好处了,吸水xìng好,不会漏出来,对行动没有影响,你只要用一次,包保以后再也离不开它!”
“可是....”听庾文君把它夸到了天上,谯淑瑶有了微微心动,却仍是犹豫不决。
“哎呀!”庾文君不耐道:“淑瑶,你快进去换上吧,难不成姊姊还会害你?何况穿在里面,外人又看不到的,那!你看姊姊,可能看的出来?”说着,就把谯淑瑶向内室推去。
“哦~~!”谯淑瑶瞄了眼庾文君的胯间,这才yù进还留的走进了内室。
没过多久,谯淑瑶从内室钻出,俏脸带着几许羞涩,然而,羞涩中又透一份轻松。
庾文君不由得笑道:“淑瑶,姊姊可有骗你了?”
谯淑瑶红着脸道:“谢谢文君姊姊,这东西真的挺好用的,看来江东的确要胜过巴蜀许多,咱们巴蜀女子就没人用这个。”
庾文君一怔,她搞不明白小小的一条内裤与江东巴蜀孰优孰劣有什么联系,随后摇摇头道:“这个东西可是最近一两年才开始在建康有了小范围的使用,而且是外面传过来的。”接着,古怪的笑了笑:“姊姊告诉你呀,这是一个又猥琐、又恶心的男人搞出来的!”
“是谁?”谯淑瑶脱口而问。
“哼!”庾文君冷哼一声:“是将军!淑瑶,你说恶心不恶心?一个大男人不务正业,尽搞这些出来!”
谯淑瑶的眼前不自觉的现出了云峰的面孔,说实话,她对云峰的印象非常恶劣,先是抓走了她的祖父,又阻止她前去探望,十分的强横霸道!
如今听到庾文君提起,谯淑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于冥冥中,云峰与穿在她身上的小内裤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可以透过它窥得自已的**!
谯淑瑶再也没法按耐的住,拔脚就要再回内室。
庾文君立刻拦住,疑惑道:“淑瑶,你又进去干嘛?”
谯淑瑶连声道:“竟然出自于男人之手,是挺恶心的,淑瑶去脱下来,穿在身上总是觉得别扭。”
庾文君拉住谯淑瑶,劝道:“这条是大师姊亲手做出来的,与将军没半点关系,将军连碰都没碰过呢,你放心穿着吧。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下车走走。”说着,抱起谯淑瑶,飞身一跃,稳稳的跳下了马车。
外间阳光明媚,微风拂在身上给人一种暧洋洋的感觉,包括谯秀在内的所有人都已下车步行,谯淑瑶快步跑向了谯秀,跑动过程中,她体会到了小内裤的好处,真的半点都不向外滴漏。
谯淑瑶不自觉的偷偷瞄了眼云峰,‘算了,穿着就穿着吧!’谯淑瑶果然是不舍得再脱下来了。
云峰似是心有所感,随意的看了眼谯淑瑶,又转向庾文君呵呵笑了起来:“庾小娘子,近一个月未见,你好象长胖了不少啊,是不是呆在车上老不运动的缘故?”
“啊?”庾文君一慌,连忙低头探看着自已。
张灵芸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道:“文君,可别信你师姊夫的,他这是近一个月没见你了,在没话找话呢。”
“哼!”庾文君狠狠瞪了云峰一眼,把脑袋拧向了一边。
云峰暗暗好笑,自魏算得了什么呢?犯得着这样躲着自已吗?如今没了庾文君与他拌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开导开导啊!心里想着,嘴上继续与谯敏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知不觉,已来到南郑城下,在新任太守的迎接中,一行人进入城内向着天机门而去。
远远的,就看到诸葛显领着一众门人弟子于府外相候,诸葛菲与小兰虽说接受了云峰的分析,但真面临时,仍是有些紧张。
云峰分别捏了捏她俩的手掌,示意不必担心,随后加快步伐,拱手笑道:“自去年匆匆一别,已有一年半未见着诸葛门主了,不知可曾安好?”
诸葛显回礼道:“托将军言吉,老夫这一年倒也闲得很,却是将军您,南征东讨,如今大江南北,又有谁人不知将军的赫赫威名?”
“诸葛门主过奖了!”云峰谦虚了一句。
这时,诸葛显无意中目中一扫,又见到了谯秀,不禁讶道:“你不是谯老夫子吗?怎的会和将军行在一路?”
谯秀捋须笑道:“断山已拜了老夫为师,呵呵~~诸葛门主可是感到惊讶?”
“嗯?”云峰眉头一皱,从诸葛显与谯秀的简短对话中,听出了一丝火药味,这二人似乎不大对路,心里不由得存了一份疑惑,而诸葛菲主仆已款步上前,略有些不安的施礼道:“小女(小婢)见过阿翁(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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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一章 浑仪与浑象
诸葛显喜怒不形于sè,这令诸葛菲主仆颇有些忐忑不安,云峰则暗暗摇起了头,对这种循规蹈矩的经学世家,真的不知该作何评价,而趁着这个工夫,其余诸人也分别与诸葛显见了礼,接下来,诸葛显把众人迎入了堂屋奉茶。
分宾主落座后,云峰似是觉得少了一人,不由得探头问道:“诸葛门主,怎不见费公?”
诸葛显捋须笑道:“将军可能记得去年曾委托我门中代为编写《会计》一书?此书已于chūn季完成,除了改良过的复式记帐法,还有将军您提及的会计衡等式,以及资产负债表、损益表等数张报表,这老家伙如今已去了上邽,着手于税吏的培训了。”
“哦?”云峰一喜,连忙施礼道:“有劳天机门费心了。”
诸葛显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峰,摆摆手道:“诶!这不算什么,说起来,菲儿这段时间还得多亏了将军您的照料。”
云峰老脸微红,他对诸葛菲的确是无微不至的照料,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照料过了,不自觉的瞥了眼诸葛菲,诸葛菲亦是粉脸通红,一颗螓首低低垂了下来。
诸葛显的语气中透出有接受事实的迹象,不过云峰明白,在这种场合不适合谈论与诸葛菲的婚事,只得随口谦逊了两句:“诸葛门主言重了。”接着,又问向谯秀:“老师,弟子观您与诸葛门主,似乎....早已认识?”
谯秀现出了一丝古怪之sè。摇摇头道:“当年李雄未曾入蜀,为师与诸葛门主同居于成都,曾有数面之缘,只是,咱们这两个老家伙聚在一起,除了争吵别无他事。”
“呃?”云峰把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厅内诸人也皆是好奇的在二人间来来回回的扫视着。
诸葛显接过来道:“谯老夫子说不错。老夫至今仍能记得,与谯老夫子共有三面之缘,这三次。每次都吵的不可开交,最后一次,这老家伙更是发怒至把几案一掀。转身就走!从此再不与老夫来往!至今,已是二十余年未曾谋面了。”
云峰不解道:“这是为何?”
诸葛显不答,却反问道:“云将军对于天象可曾涉猎?”
云峰沉吟道:“涉猎谈不上,仅一知半解,如今居于主流地位的分别为盖天说与浑天说,其中又以盖天说的影响更大!”
盖天说主张天球为半圆形覆盖在地面,始见于《周髀算经》,是人类对宇宙的最直观感知,它最大的贡献是确定了东南西北四象,而浑天说完善于汉代张衡。认为浑天如鸡子,地如鸡中黄,主张天球为圆形包裹住地面,是对宇宙的进一步探索。后世有人认为浑天说等同于古希腊的地圆说,这实是一种曲解。浑天说的本质仍为天圆地平。无论是盖天说还是浑天说,其思想基础离不开中国古代的yīn阳五行,投shè到政治生活中,依旧是阳贵yīn贱、纲常伦理,而这一点,恰恰是云峰想要推翻的思想体系。
谯秀就着话题点了点头:“断山说的不错。为师主张盖天说,诸葛门主却坚持浑天说,这也是我二人一见面便争吵不休的缘由,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
“呵呵呵呵~~!”诸葛显自信满满的笑道:“谯老夫子,不是老夫夸口,这次你可要俯首认输了。”
“哼!”谯秀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诸葛显站起身子,示意道:“谯老夫子可是不信?请随老夫前来一观便知!将军与诸位若有兴趣也不妨同来。”说着,大袖一摆,向外走去,众人均是相互看了看,包括谯秀在内,全都跟了上前。
很快的,随着诸葛显来到后院的一所大宅,这所大宅仅摆放有两座仪器,其中一座联结着一条水渠,屋顶开设有活动式开窗,除此便再无任何家具陈设。
一瞬间,谯秀面sè难看之极,不敢置信道:“你....你竟把浑仪给复原了出来?”张衡制做的浑仪毁于汉未董卓之乱,之后方法失传,再无人能成功复原,仅存留于史籍记载的只言片语中,也难怪谯秀会如此震惊。
诸葛显捋须微微笑着,并不作答,很显然,谯秀的失态令他很是受用。
而众人纷纷上前围观,浑仪通体黄铜制成,分为内外两重,外重由三个相交的大圆环构成浑仪的骨架,并设四柱支撑,内重以轴固定在骨架上的可转动双环,双环直径八尺。之间夹置一具可以俯仰的望筒,长度也为八尺。
另一台的尺寸较小,直径为二尺二寸,也为通体铜铸,以一个大圆球包裹住地平面,同时,地平面将大圆球一分为二,半覆地上,半没地下,球上缀以星象,黄道布以rì月五星。
见着这两具环形仪器,庾文君扯了扯诸葛菲,小声问道:“诸葛姊姊,你可知它们是做什么用的。”
诸葛菲带着丝歉意笑了笑:“文君妹妹,你这可为难姊姊了,姊姊不懂天象,没法答复你。”
庾文君这才意识到诸葛菲双目失明,如果能观测天象那真是耸人听闻了,不禁暗感赫然,撒娇似的缠上了诸葛菲的胳膊。
“庾家女郎可是不解?”诸葛显兴致大好,主动解释起来:“庾家女郎请细看,这台浑仪位于内重的转动轴一为天北极,一为天南极,可以方便地测量出天体的赤道坐标。”
说着,诸葛显一指另一台较小的仪器:“此为浑象,安二十八宿中外官,以白黑珠及黄三sè为三家星,所谓三家星,即甘、石、巫咸三部星经,以水力推动,昏旦中星与天相应。
浑象不单用来演示天象变化,也是研究rì月五星运动规律的必不可少工具。简而言之,根据实际观测得到的rì月五星相对于周围恒星的位置,能够把rì月五星准确地分别安置在黄道的不同部位,然后通过继续观察,就可以了解它们相对于恒星背景的运动规律,从而测算出行星的会合周期,等等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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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二章 地圆说
诸葛显不是不清楚,这一通说了等于白说,其实他的目地并非向庾文君及云峰的妻妾们作解释,天文术数这一类学问,没个十余年的钻研休想摸到门径,哪是一通说辞就能明白的?而是存了在谯秀这个老对手面前卖弄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待老夫演示一番,庾家女郎或会理解一二。”说着,“啪啪啪!”连击三下手掌。
片刻之后,屋外响起了水车转动的声音,一道清水涌入水渠,推动浑象运转起来,顿时,这台浑象天转而地止,镶嵌的rì月星辰仿似活过来一般,围绕大地做着不同的,却各具规律的运动。
尤其是rì月两星,太阳东升西落,刚降入大地背面,又轮到月亮继续太阳的转迹,重复先前的运动,其他金木水火土及各类恒星虽然运行轨迹看似杂乱,却总体上仍是遵循东升西落的规律,唯一不动的,只有那一颗永恒的北极星!
以浑象来演示天象,形象而又逼真,众人全给拽住了目光,连眨眼都不舍得,就好象诺大宇宙的无穷奥秘,悉数被包裹在了这一台小小的仪器当中。
随着时间推移,屋外的水车声渐渐止歇,浑象缓缓停止转动,恢复了原先的平静模样,可众人目中的惊叹仍没有丝毫消减,诸葛显极为自得,不由得把略带挑恤的目光投向了谯秀。
)及至几百年后于明朝末年西方天文学与天文望远镜传入中国,这才取代了浑天说的统治地位。正是同样的道理。
谯秀以往能与诸葛显拼个平分秋sè,那是双方都没有仪器在手,天文是门实践xìng很强的学问,光靠臆想,很难提出对自已有利的论据来彻底压服对手,然而,今天诸葛显祭出了杀器,谯秀显而易见的落入了下风,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谯敏之。
谯敏之的学问来自于谯秀,他的宇宙观也是盖天说。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又能帮上什么呢?理论上双方难分轩致,对方却有浑仪与浑象作为帮手,只得向父亲摇了摇头。
谯秀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让他俯首认输。不甘心啊,尤其诸葛显这老货还刻意摆出一捋须微微笑的欠扁模样,太气人了!
谯秀面sè一阵变幻,又看向云峰问道:“断山,你既然对浑天说与盖天说有所了解,那么你持哪种看法?”。其实他也不抱太大希望,云峰年纪搁在那儿,不过二十来岁,既要带兵打仗又要治理内政,哪有时间观测天象?如果说云峰jīng通天文,谯秀是打死也不相信,之所以有此一问,权当死马作活马医罢了。
其余众人显然也是同样想法,庾文君更是冷哼一声,鼻子都快掀到了天上!
云峰不急不忙道:“回老师,弟子认为,相对而言,宣夜说比浑盖二说更加符合宇宙的实际。”
“呃?”众人齐齐看向了这人,宣夜说为中国古代天文三大流派之一,却由于理论过于超前,因此不为统治者重视,并未广泛传播,它主张宇宙无限宽广,天空本没有sè彩,只是无限高远才被看成苍sè,rì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依赖气的作用或运动或静止。而各天体运动状态不同,速度各异,是由于它们不是附缀在有形质的天上,而是漂浮在空中。宣夜说既便以现代人的视角来看,也是相当有意义的,它的进一步发展认为连同天体、包括遥远的恒星与银河都是由气体构成,可惜的是,这么卓越的思想,竟逐渐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
云峰的话音刚落,庾文君立刻反驳道:“文君虽是不懂天象,却也听说过杞人忧天的故事,如果按宣夜说所主张的,rì月星辰全都漂浮在空中,那么为何不会坠落下来?真的坠下来又怎么办?岂不是要把大地砸个大窟窿?”
庾文君问的正是宣夜说最为人诟病的一点,当时朝庭的钦天监虞喜支持宣夜说,他作出的解答是,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方则俱方,圆则俱圆!简而言之,即rì月星辰各自运行,有自己的规律!却由于缺乏观测数据,并不能为大多数人信服。
众人把眼神再次投向云峰,在他们看来,庾文君的逼问恰是点中了这人的死穴,谯秀甚至都生出了一丝悔意,好好的干嘛多此呢?这下好了,害的这个便宜弟子要出丑了。
云峰则微微一笑:“rì月星辰之所以不会坠落,那是由于咱们所生存的大地也是一个圆球,姑且命名为地球,与其他天体同样漂浮在宇宙中,彼此之间相隔着难以想象的距离,而宇宙无边无际,既然如此,又谈何坠落?或许天上的星辰有许多比咱们的这颗地球还要大呢!”
刷!刷!刷!鄙视、不屑、惋惜!总之,投shè过来的目光中,没有一道是带着怀疑或是深思,就连最百依百顺的宋袆与小兰小慧俩都投来惋惜的目光,很显然,这人在理屈词穷之下说起了胡话!如果不是顾及到云峰的身份,这时就应该是哄笑声大作了。
庾文君瞬间斗志昂扬,由于自魏被发现而来的心虚感觉终于给云峰的胡言乱语彻底摧毁,当即得意道:“将军您可真会编,如果大地是圆形,那么站于背面的人为什么不会掉下去?文君替您想一下,或许您会回答,所有人都站在朝上的一面,文君有没有说错?”
云峰淡淡道:“物质与物质之间,都存有一种相互吸引的力量,可名为万有引力,比如说桃子成熟了会落向地面,再比如向天空中扔一颗石子,无论使的力气有多大,这颗石子终将落于地面,这是由于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对附着于它上面的所有物体都存在万有引力!”
“这个....”庾文君一时哑口无言,略一寻思,云峰所说的都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谯敏之接过来拱了拱手:“将军所举的例子确有几分道理,只不过大地是球形着实令人蜚夷所思,上古先贤从未有此说法,不知将军能否举出实证?”
云峰反问道:“老师既然jīng通天象,想必师兄曾观测过月食罢?当月食发生时,月面上出现弧形的明暗界限便可以证明地球为圆形,因为那是地球的影子挡住了月亮,月亮也是圆形球体,环绕地球旋转,当月亮运行至地球的yīn影部分时,月亮与地球之间的地区会因为阳光被地球遮闭,就看到月球缺了一块。而此时,太阳、地球、月球恰好处于同一条直线上。另外还有一点,生活在海边的渔民看到远处的船只驶来,总是船帆先出现,然后才是船身,这恰恰就能证明咱们赖以生存的大地为圆球形。”
“对了,文君想起来了!”庾文君突然惊呼道:“上回在海门发现羯赵来船,正是如将军所说,先出现船帆,再出现船身,文君还差点忘了呢!”
这么一说,苏绮贞也记了起来,连连点着头。
诸葛显、谯秀父子则陷入了沉思,他们三人虽未去过海边,却都观测过月食,不禁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眼中不时就闪出了不解,或是怀疑的光芒。
云峰看的暗暗点头,他并不奢望这些人能一下子接受地球是圆形这一事实,而是希望能给他们带来思考,带来怀疑,促使他们去探索去研究。
片刻之后,诸葛显问道:“昼夜之分,正是rì月围绕大地东升西落的结果,如果按将军您的说法,又该如何来解释昼夜?”
云峰点头道:“诸葛门主问好的,一rì之所以有昼夜之分,在于地球是一个自转的球体,一面对着太阳,另一面必然是黑夜。正如宣夜说所表述的,所有的星球起初都是气体,由于旋转产生的向心力才凝聚为固体,虽说凝聚成功,但这自转的过程不会停,只不过会变的越来越慢罢了,同时这一过程又极为缓慢,以至不为人所觉察。”
云峰说的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想想也是,东西方完全是两种哲学体系,从无任何交集,云峰的目的一方面是尽力为科学发展开启一扇大门,另一方面则试着把东西方的哲学体系结合起来,取西方jīng华,去东方糟粕,产生一种崭新的哲学休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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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三章 放大观测
云峰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请老师明鉴,地球之所以会有四季之分,在于地球围绕太阳公转,每转一圈为一年,而且轨道椭圆,与自转的平面略有倾斜。每年不同的时刻,地球处于公转轨道的不同位置,因而不同地区接受到的太阳光照不等,热量也有多有少,如此便有了季节变化和冷暖差异。”
说着,云峰抬眼一一掠过众人,细心留意着他们的神sè变化,张灵芸诸女表现出的是茫然,她们从未接确过天文,无论是中国古代的天文三说,还是云峰的现代天文理论,都是需要好好消化一番。而诸葛显与谯秀父子则是眼中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云峰心知也只能如此了,哥白尼自1543年发表《天球运行论》,直到十八世纪末才真正击败了地心说,成为欧洲的主流宇宙观,而在古代中国,连地球是圆形都是个令人不可思议的结论,如果仅凭一席谈话就能使谯秀等人接受自已的宇宙观,那也太扯了。
云峰前世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物理学家,更不是数学家,他只是个武术家,数理化知识也就小学水平,所知的都是常识而已,他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已身为执政者的便利,对世人施以引导,加以鼓励,稳步推进自然科学的发展。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讲也是白搭,云峰提出了自已的观点,剩下的就是交给时间,交给实践来验证。
暗自摇了摇头。云峰淡淡笑道:“今rì或许会有人感到震惊,感到蜚夷所思,也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在胡扯,其实,诸位持怀疑态度完全可以理解,相反的,如果不假思索就接受了rì心说。这其中很可能存有问题了。
自古至今,除了儒学由于汉武帝的强制推行而一家独大,在这之前从无一种思想学说能占据绝对上风。可是儒学的独大又带来了什么?思想僵化,朝政腐朽,最终爆发黄巾之乱。摧毁了汉家四百年江山!这是血的教训!yù使政治清明,朝野充满活力,思想界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实为二不法门!”
说到这里,云峰看了看谯秀父子与诸葛显,又呵呵笑道:“言归正传,一项新的学说推出伊始,必然受人诟病,饱受非议,毕竟有悖于传统认知,这很正常。也值得鼓励。
人都有好奇心,只是,这份好奇心又因人而异,当发现某个自已不了解的理论或事物时,大多数人会由于对未知的不解而产生恐惧持回避态度。也有胸怀宽广的会睡一觉便再不放于心上。然而,却有极少数品质坚毅、渴求真理的人会孜孜不求的探索研究,以期否定推翻或是发掘出个中真相,探索与求知jīng神永远是人最为宝贵的财富!
老师、诸葛门主、师兄,你们都是这样的人,或许你们对于知识的渴求、质疑与探索是出于个人的兴趣爱好。然而,正因如此才于无形中构成了人类朝前发展的最大动力!他rì你们都是学术方面的巨匠!世人将永远会铭记于心!”
众人不禁陷入了深思,云峰的这一席话倒是听明白了,一时均是心有感触,尤其是谯秀父子与诸葛显,心头都掀起了不大不上的波澜,谯秀忍不住道:“断山,你由何处得来这些奇特的思想,为师不过问,不过却可以预见,一旦被证明正确,并由此而推广,必于士人与百姓间造成极大冲击,自董公一脉相沿而来的思想体系将土崩瓦解,这或许就是你所yù为之!姑且不论你动机如何,若确是于国于民有利,为师可尽上一份绵薄之力,向你所说的那个方向探索,只是,该如何着手,尚无半点头绪,你如有具体研究方向不妨给出来便是。”
谯秀毫无保留的支持,令云峰深为感激,要知道,让一个古代中国的大儒接受现代天文学那该有多难?尤其还是在听不懂的前提下,假如不是出于对自已的信任,又何至于如此呢?
云峰深深施了一礼,抬头道:“老师您误会了,弟子非是要摧毁掉儒家思想学说,而是去掉其君权神授、三纲五常等符合统治者需要,却又缚束士民思想创新的人为添加因素,还儒学一个本来面目,想必这也是孔夫子在天之灵所乐于见到!
至于从何处着手,弟子以为离不开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具体而言,一是从行动上证明,鼓励民间大航海,即船队出海后一路向东,最终仍将回到起点,这就是证明地球是圆形的有力证据!只是如今船只的xìng能以及在茫茫大海中如何定向,这两方面的难题尚须先行解决,弟子会重点关注这一方面。二是离不开老师、师兄及诸葛门主等等诸多大家对天象的观测,并结合对自然、数学的计算研究,以得出理论上的结果。”
说着,云峰指着浑仪中的那个大圆筒向诸葛显道:“诸葛门主,这枚圆筒该是观测星辰运行所用的罢?”
诸葛显自豪的看了眼浑仪,捋须道:“不错,将军若有兴致,不妨晚间留下来一观便是。”
云峰微微一笑:“由这圆筒捕捉到的星体仍是一小点,除了定位之外,又能观测出什么?”
“哦?”诸葛显似是听出了云峰话中有话,不禁问道:“将军是否尚未言尽?”
云峰点了点头:“本将有一方法可使于圆筒中呈现出的星体放大数倍、数十倍乃至更多,如此可更方便的观察星体形状及运行轨迹!”这话一出,众皆哗然!能把任意物体放大,除了传说中的神仙法术,还能是什么手段?
庾文君脸上不屑之sè再次一现,刚要开口相讥,却被张灵芸伸手拉住,虽然她不认为云峰是个神仙,却明白这人绝不至于无的放矢,既然敢丢下大话,肯定是有些把握。
诸葛显动容道:“将军既有此等方法,快请详细道来!”对于一个天爱好者来说,能把星体放大观测,其中的重要xìng自是不言而喻。
谯秀父子也连声催促:“快说,快说,莫要吊起为师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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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天机门搬迁
云峰迎上众人的期待目光,微微笑道:“其实说来也不难,将质地无sè纯净的玉英(水晶)打磨成凹凸两种圆形镜片,分别内置于圆筒两端即可,圆筒一头大,一头小,小头为目镜,大头为物镜,至于凹凸镜片的弧度以及分别置于哪头?由于师门典籍载之不详,需要诸葛门主自行摸索,但想来不成问题。
再于圆筒内增加凹凸镜片,若搭配得当,可成倍提升放大效果,此物名为天文望远镜,当然,诸葛门主着手时,可先行制出小型的天文望远镜试下效果,当知本将绝非虚言!”
“哦?就这么简单?”诸葛显不敢置信的问道。
云峰点点头道:“诸葛门主何妨一试?”
“快,快!诸葛门主,快把玉英取来,咱们现在便着手!”谯秀已按耐不住了,连声催促起来。
诸葛显苦笑着两手一摊:“玉英乃珍稀之物,存世稀少,门中目前没有!”
能清晰观测星体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却看的见摸不着,谯秀急的浑身冒烟,不禁狐疑道:“你这老家伙,不会是舍不得拿出来罢?”
“一边去!老夫岂是这种人?”诸葛显一甩袖袍,老脸现出了不悦之sè。
云峰无奈劝道:“老师莫急,待回返上邽再想办法罢,府库中应该会存有玉英。”云峰倒是颇有信心,抢劫而来的那么多珠宝,如果没有水晶连他自已都不信。
诸葛显也是一幅心急火燎的模样。他也是天文爱好者,不自觉的望了望耸立于浑仪当中的那根圆筒,突的灵机一动,问道:“假如不用水晶,以其他纯净透明之物来替代呢?”
“呃?”云峰一怔,随口道:“自是可以,究是何物?诸葛门主请明言。”
><首><发>没多久,手上捧着个透明酒盅返了回来,递给云峰道:“这是琉璃杯。若以琉璃来取代水晶,会否影响观测效果?”
云峰面sè骤变,这分明是玻璃杯啊!而且还是一只高脚玻璃杯!他真的大大吃了一惊。竟然在魏晋时期就有玻璃的存在!在世人的普遍认知中,玻璃是由明朝才传入中国。
诸葛显可不会明白云峰震惊的缘由,他还以为这人不识货呢,于是略带些得意的解释起来:“琉璃自商周时代便为先民所烧制,但那时大多不透明,且颜sè偏绿,自汉代起,西域的琉璃烧制技术传入中土,因此才能烧制出透明无sè的硫璃,然而。由于透明硫璃烧制的难度远大于瓷器,世人往往不知此物,民间仍是以烧制不透明的琉璃瓦为主,如若论起价值,一块透明硫璃数倍于同等品质的云英。而这只琉璃杯乃曹魏遗物。历时已有近百年了。”
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云峰清楚,玻璃器件在当时奇缺珍贵,足以作为炫耀财富之用,诸葛显并未夸口,不禁细细看去。杯身上半部雕刻有jīng美的纹饰,带有明显的犍陀罗(今巴基斯坦白沙瓦一带)风格,应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成果,下半部透明无纹饰,如果注入酒液,能清楚的看出酒液的颜sè,这令云峰想起了一句脍炙人口的名句:葡萄美酒夜光杯,yù饮琵琶马上催!
整支玻璃杯泛出淡淡的紫sè,这是由于所含的金属离子在rì积月累之下被氧化的结果,正看着,云峰又眉头一皱,他发现其中还隐含些小小的气泡,气泡对于酒杯来说,并不影响,甚至还能增加美观,可是作于望远镜的镜片,那是一个气泡都不能有。
云峰转头问道:“请问诸葛门主可有琉璃的烧制方法?”
诸葛显捋须笑道:“门中恰有弟子jīng于琉璃烧制,如若可行,老夫立刻命他赶制!”
云峰不置可否,又问道:“琉璃中的气泡能否去掉?”
“这个....?”诸葛显一怔,随即应道:“待老夫把他们唤来一问便知!”说着,向外面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两名门人匆匆赶来,诸葛显直言询问。
二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为难道:“回门主,造成气泡的原因有多种,一是熔制过程,二是成形过程,三是料土含有杂质,咱们为此试用了诸多方法,如对料土严格筛选,改进烧制工艺等等,还发现如果适时投入少量的芒硝或铁粉,可消减部分气泡,却始终不能清除干净,再通过仔细观察与对比,推测很可能在于火焰力度不够,以至料土不能充分融化所造成的,只是,如何增加火焰力度,弟子实是不知该从何着手啊。”
诸葛显的面sè变的难看起来,希望就在眼前,却无情的破灭了,可是他也没法责怪这两名弟子,提高火焰的温度,太难了!不由得凝眉沉思,谯氏父子则小声交流着。
屋内的气氛一时较为沉闷,云峰却转头向那两名门人问道:“请问烧制琉璃以何物为燃料?”
一名门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回将军,先是以木炭,再后是以优质煤块来燃烧,使用煤块的效果要好于木炭。”
这么一说,云峰差不多也能琢磨出几分,木炭最大的燃烧温度约为一千度,jīng煤的燃烧温度约为一千三百度,很可能达不到充分融化玻璃的要求。而自已军中使用的火油弹由石油制成,石油的燃烧温度能达到两千度以上,融化玻璃绰绰有余!
云峰顿时胸有成竹,朝诸葛显拱了拱手:“诸葛门主,本将军中所使的火油弹,燃烧时发出的火力远大于jīng煤,料想充分融化琉璃应是无碍。”
“哦?”诸葛显眉头一松,连声追问道:“将军可曾携带?”
云峰摇摇头道:“未曾,不过,若诸葛门主急用,本将命人取来便是。”
诸葛显沉吟不语,脸面隐现挣扎之sè,众人不禁面面相觎,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好半天,诸葛显长长叹了口气,看向云峰:“将军无须麻烦,他rì回返之时,我天机门随你一同迁往上邽!”
“阿翁您....”诸葛菲忍不住抬头开声,话才脱口,却被诸葛显打断道:“南郑本为避难之所,走了也就走了,何况你蒋、姜、费三位师伯都相继离去,为父一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啊,都离去罢,去上邽也好照看着你。”
“阿翁!”诸葛菲一瞬间俏面通红,心里却泛出了淡淡的喜意,很明显,父亲已承认了既成事实。
诸葛菲与云峰不知道的是,去年在剑阁,姜发那老家伙已经把二人之间的异状偷偷传回了南郑,这个消息立刻引发了轰动,包括诸葛显在内,全都为他俩遥遥祝福着,盼望好事能成。
诸葛显虽说有着身为儒者该有的气节,不屑于攀附权势,不过,与云峰结成姻亲那又是两说了,姻亲是中国古代非常重要的一种关系,与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比如三族,为父、母、妻三族,犯了事大家一起死!而且有了这层关系,诸葛显与一众门人弟子单方面认为,对他们的入仕大有好处。只不过,每个人心里又或多或少的存有着不解,云峰大权在握,仪表堂堂,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诸葛菲这种又老又瞎的女人呢?
接下来,诸葛显见大家似是对浑仪与浑象失去了兴趣,便把众人安排到对面的宅子居住,却又将云峰、张灵芸与诸葛菲主仆请来到书房。
诸葛菲颇为紧张,虽说能大致猜出诸葛显的目的,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小心肝却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似要跳出了胸腔。
诸葛显捋须不语,目光遥望屋外,云峰心里暗骂,这老家伙在拿架子呢,不由拱了拱手:“诸葛门主何事相唤我等?”
张灵芸对云峰的小家子气颇为不满,心想你都把人家女儿肚子搞大了,怎么还在这儿装疯卖傻?当即一眼瞪了过去,责怪道:“云郎,你怎么还叫伯父为门主?也该改口了吧?”
“呵呵~~”云峰尴尬的笑了笑,郑重施了一礼:“外舅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诸葛显这才转回目光,捋须道:“好!你既认老夫这个外舅,老夫便托大唤你一声断山!别的话也不多说,三rì之内为你与菲儿完婚,如何?”
一瞬间,诸葛菲主仆三人又羞又喜,眼角都泛出了微微泪光,自从跟着云峰出征,一年多了,心里始终存着份念想,在建康虽说有了肌肤之亲,又怀上了骨血,可是有了诸葛显的亲口许婚意义则大有不同,这是名份,算是修成了正果!
诸葛菲更是忆起了自已当年卜出的红鸾星动,定然是天上的神佛怜惜自已,因此才赐下了个如意郎君,只是,她仍有小小的遗憾,云峰的模样在她的识海中十分的模糊,诸葛菲对于人的印象仅来自于六岁双目失明之前。
自嘲般的笑了笑,诸葛菲立刻把这一点遗憾甩到了脑后,看不见有什么关系呢?自已可以通过气味与声音把这个人给认出来!
云峰似是读懂了诸葛菲的心声,深深看了看她,再度施礼道:“小婿拜谢外舅!”
诸葛显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张灵芸道:“灵芸侄女,按理说你为正室,菲儿本不应与断山行交拜之礼,但请你念在她自小双目失明,还请担待一二。”
张灵芸微微笑道:“侄女与诸葛姊姊情同姊妹,如今诸葛姊姊能有个好的归宿,高兴还来不及呢,请伯父不心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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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北国雄主 第一章 回到上邽
婚礼于三天后如期举行,由于时间紧迫,加上诸葛菲珠胎已结的特殊情况,因此抱着从简的原则,什么问名、纳吉之类的全省略了,只余下了亲迎,而小兰与小慧,云峰直接起名为诸葛兰与诸葛慧,依照现代人的起名习惯,他认为三个字的名字最好听,叫起来琅琅上口。
第四天,也就是九月十六rì,启程的rì子终于来临,天机门除留下了少数几人看守宅院田产,其余人等都随着云峰回返上邽,当然了,浑仪与浑象诸葛显可舍不得落下,又把马车经过了特殊改装,才能勉强载放。
南郑至上邽约九百里,过了沮县,便进入秦岭山区,这一段路的崎岖难行不逊于阳平关至剑阁,十七天后,于十月初三抵达了上邽。
十月初的秦州已至初冬时节,西北大风在天地间呼啸肆虐,刚一下了马车,宋袆便忍不住打了哆嗦,一双纤白素手不自觉的捏上了云峰胳脯。
宋袆身着一袭银狐皮裘大衣,雪白的狐毛配上她那苍白的容颜,于惊心动魄的美丽中又令人楚楚生怜,云峰不由得握上那只素手,微微笑道:“袆儿,这地方比不得江南,夏季炎热,冬季寒冷,几乎没有chūn秋天,倒是委屈你了。”
宋袆摇摇头道:“妾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于十年前遇上云郎,而云郎不嫌弃妾,爱宠有加,妾已是感激不尽了,与之相比。区区严寒又算得了什么?想来时rì一久应该会慢慢适应的。”
云峰明白宋袆所指的十年前的含义,那是她沧落为jì的时候,不禁心里一揪!论起命运多舛,宋袆似乎要好过苏绮贞,至少她可以锦衣玉食,住着舒适温暧的大房子,然而。真严格算下去,苏绮贞除了心理上有些纠结,身体已远胜于昔。而宋袆却不得不承受着吞食毒药所带的苦水。究竟谁更不幸,一时也难分轩至。
每每念及于此,云峰的心就难以平静。目前的他对于解去宋袆脏器沉积的重元素仍无半点头绪,葛洪那老杂毛也不能抱太大希望,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子在将来的某一天撒手而归?
“快看,月茹姊姊、月华姊姊、还有静儿,彩兰她们都出来迎接咱们了!”庾文君的嚷嚷声突如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宋袆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的城门聚集有上千人,在这一群人的边上,另有十余名女子,领头两名女子的美貌就连宋袆都暗暗心惊。
宋袆明白。这些都是云峰的妻子,也是即将与自已一起生活的姊妹们,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宋袆本能的一阵心虚,不自觉的向云峰身后缩了缩。
云峰轻拍了下宋袆的翘臀。强笑道:“袆儿你不必担心,她们都挺好相处的。”
张灵芸也走上前,搀住宋袆笑道:“宋家妹子,云郎说的没错,他们男人呀,去男人那里。咱们女子自然得去女子那里,来,姊姊带你去见见家里的姊妹们!”
“嗯!”宋袆怯生生的点了点头,与诸葛菲主仆一起向着那一群女子款款而行,而谯淑瑶也被庾文君拉了过去,云峰则与诸葛显,谯秀父子迎向了前来迎接的秦州官员与百姓代表。
一番冗长而又繁锁的寒喧之后,云峰一阵头晕眼花,再度把目光投向了羊明,与两年前相比,羊明的头发更加斑白了,眉眼间还隐含着丝丝缕缕掩饰不住的疲倦。
云峰忍不住感慨:“这两年来多亏了羊公坐镇后方,我军才能节节胜利,羊公实在是辛苦了。”
羊明呵呵笑道:“将军您知道就好,赶紧找个人来接手,否则老夫可要摞挑子不干了。”
云峰一怔,羊明的干脆倒是令他微感意外,随后示意向钱凤:“羊公请放心,这位是钱凤钱士仪,长于统筹调度,本将特意从建康请来接替羊公。”
钱凤虽说早两天已先至上邽,不过,羊明一直未有与他谋面,这一听,当即喜道:“如此甚好,老夫托大唤你一声士仪,呆会儿回城士仪请随老夫前来。”
钱凤看向云峰,见云峰略一点头,便施礼道:“羊公有吩咐,凤自当从命。”
“嗯~~?”云峰目光一抬,羊明身后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禁脱口而出:“这不是李太傅吗?可曾安好?上邽可能住的习惯?”
李骧连忙施了一礼:“多谢将军关心,李太傅早已成了过去,请将军匆再做此称呼,如今属下一切安好。”
云峰目中疑惑之sè一闪,羊明解释道:“将军不必惊讶,叔龙(李骧表字)颇有韬略,因此被老夫辟为别驾,这段rì子来,多亏了他的帮手,老夫才能缓了口气。”
李骧的神sè透出一丝紧张,他毕竟是降将的身份,而且还是李雄的族叔,难免有些顾虑,云峰却摆摆手道:“李公无须多想,既然羊公说你行,你就行!暂且先安心帮着羊公一段时rì,过一阵子或许会另有任用。”
李骧悬着的一颗心徐徐坠入胸腔,称谢道:“属下自会尽力,必不负将军信任。”
云峰点了点头,正待再安抚两句,羊明却古怪的看了眼李骧,又捋须笑道:“将军这一趟离家也有快两年了,还是去那边罢,别让夫人们久等了,那里或有将军您真正意外的人!”
“哦?究是何人?”云峰不解的看向了羊明。
羊明捋须微微笑道:“将军一去便知!我等不再扰了,这就自行回城。”说着,转身唤道:“将军车马劳顿,咱们都散了,他rì再来拜访将军。”
众人纷纷会意的拱手告辞,渐渐离去之后,云峰向着阔别已久的妻子们快步而行,目光从那一张张熟悉的娇艳脸庞一一掠过,女子们也停止交谈,齐刷刷的把视线投了过来,尽管均是强自镇定面带微笑,可那微红的双眸中满含着的难以道尽的苦楚与思念,却是她们内心深处的最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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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泡大尿
转瞬接近,云峰却放慢步伐,双手一背,晃晃悠悠的荡了过来,眼中泛出了sè迷迷的绿光,咂巴咂巴嘴道:“咦?这都是谁家的娘子?啧啧啧!个个都这么漂亮,本将艳福不浅哪!相逢即是有缘,来,诸位娘子,外间天气寒冷,快随本将回府,包保你们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兜里揣着使不完的钱,尽享富贵荣华!”
云峰的这幅模样,手里就差把折扇了,否则就是一个十足十的高衙内!
“呃?”众女面面相觎,云峰的开场白倒是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原以为这人会象以往那般大诉一番相思之苦,然而再一一拥抱呢,她们刚刚都商量好了,这一次绝不能让这个狠心人轻易得逞!不料,云峰耍了招花枪,一时之间,均是暗自气结,可随之而来的,芳心深处又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新奇感受,由长期别离而来的那一丝愁苦竟也缓缓消散。
刘月茹白了这人一眼:“哪冒出的臭男人,跑这来干嘛?快走,快走!”
云峰答非所问,腆着笑脸迎上:“诸位娘子可是在等人?这寒风嗖嗖的,得要多狠的心才能落下这么多娘子站外候着,哎还真是个狠心人那!”
“哼!”靳月华冷哼一声,招呼道:“也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肺的狠心人,姊妹们,咱们都回去,不等了!”
话音刚落,姚静却旋风般扑入云峰怀里。带着哭音道:“就是你这个狠心人,一去都那么久,呜呜呜”
众女均是暗道可惜,无奈的相互看了看,能拿捏住云峰的好机会就这么给姚静破坏掉了,云峰也是笑脸一收,手臂紧了紧。怀里的这个做了母亲的大萝莉,身形稍稍丰腴了些,原本尖尖的下巴也略显圆润。尤其是身上还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nǎi香味,这使得云峰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裆里的那根鸟儿也跟着跳了跳。
云峰赶紧压下绮念。拍了拍姚静后背:”静儿,都当母亲了,可别动不动就哭鼻子,给孩子瞧了笑话可不好了。”
“嗯!”姚静乖巧的应了声,依依不舍的从云峰怀里钻了出来。
张灵芸接过来没好气道:“云郎你总算想起孩子了,来了这么久就没见你着急过!”
云峰突的现出一幅焦急模样,探头东张西望:“孩子在哪?”却猛然间目光一凝,原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儿正被庾文君一左一右的抱在怀里呢!还有模有样的身子一晃一晃,瞧她脸上的那幅满足欢笑。/仿佛抱着的就是她自已的孩子一般。
云峰当即脸一沉,不悦道:“庾小娘子,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抱那么欢干嘛?”接着又面sè一转,恍然大悟道:“噢!本将明白了。你是见着孩子可爱,自已也想要了是?没关系,想要就自已生,本将可以帮忙!”
庾文君连眼都不抬,低着头嘀咕道:“哦哦哦吓着了?这人是个坏人,姨母都不认识他。咱们不用理会!”
众女纷纷掩嘴轻笑,云峰的面sè则一瞬间jīng彩之极,感觉就像吃下肚的米饭里夹了颗老鼠屎,心里糁的慌,正待反唇相讥,张清菊却牵了个女孩子出来,不怀好意的笑道:“云郎,你快瞧瞧这是谁?你可认识了?”
“这不是小公主吗?”云峰脱口而出,他总算明白了羊明所指,的确挺惊讶的,也不由起了几分猜测。
李若萱见云峰还能记得自已,心里又羞又喜,连忙施礼道:“若萱给将军见礼了。”
云峰很想把李若萱搂在怀里呵护一翻,李若萱身形纤瘦,却又容颜娇美,属于弱不禁风型,能激起男人的保护yù,可暂时只能放心里想想罢了,于是摆了摆手:“小公主不必多礼。”
刘月茹微微笑道:“云郎,咱们快点回去罢,小公主的事呆会儿再与你细说。”
“为夫先抱抱孩子。”云峰应了声,快步来到庾文君面前,两手一摊:“庾小娘子,快把孩子还来。”
庾文君翻了翻眼睛,不屑道:“将军您会抱吗?依文君看还是算了,您粗手大脚的,抱伤了可有的您吃后悔药!”
“怎么不会?”云峰自信满满的回了句。
庾文君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示意云峰来抱。
云峰凑上前接过,当然了,庾文君的小胸脯可不会忘了顺手蹭上一一把,庾文君似是麻木了,仅面sè微红,倒未开声责骂。
云峰的动作还是挺标准的,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斜爬在他胸前,臀部舒舒服服的搁在两只有力的小臂上,这种姿势是竖抱中婴儿最为舒适的一种,或许是父女之间那割不断的血脉亲情,孩子并未哭闹,反而嘴角一咧,现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只是发不出声音。
众女皆是暗暗称奇,一个大男人能把婴儿抱成这样,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啊!
靳月华心中一动,展颜笑道:“两个孩子都未起名,就等着你回来起呢。”
云峰问道:“哪一个是彩兰的?”
韩彩兰走上前来,略带羞涩的指了指左手那个:“阿兄,这个是彩兰的,比静儿晚了一天。”
云峰不慌不忙,缓缓吟道:“屈大夫有云:不顾地以贪名兮,心怫郁而内伤,联蕙芷以为佩兮,过鲍肆而失香!取蕙芷二字,这孩子名为蕙芷!”
见识过云峰文彩的女子倒还好些,除了暗暗点着头,并无过于显眼的表示,初次得闻的李若萱与谯淑瑶则美目中异芒连闪,为云峰的才思敏捷与博学多识而惊叹,尤其是李若萱,她本就神女有心,更是掩饰不住的泛出丝丝情意直直的盯着这人呢!蕙兰和白芷都是美丽的香草,用于女子的名姓最为合适,又被象征为美好的品行,历来被并行提起,蕙隐喻韩彩兰的名字,芷与蕙既有联系,又相互**,蕙在芷前,有心人一听,就能明白这是韩彩兰的女儿!
姚静在听了张灵芸的解说之后,目中不由得shè出了期翼的光芒,连声道:“郎君,还有静儿呢!”
云峰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吟道:“人闲桂花落,夜静秋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幽涧中。桂通瑶,名为月瑶!”
瑶静的肚子里再没墨水,却也能明白这是个好名子,不禁欢喜的连连点着头,其余诸女均是默默念叨着,似乎在品味其中的意境。
云峰极为受用,一手抱着一个孩子,面带微笑看着她们。
这时,李若萱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又好象不大好意思开口,现出一幅yù言又止的神sè。
张清菊忍不住问道:“若萱,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李若萱俏面一红,咬咬牙道:“将军文采实令若萱钦佩,花落、月出、鸟鸣,皆为动态,却偏偏使人的心灵一片宁静,仿如置身于鸟鸣山更幽的美景当中,这种以动衬静的衬托之法,若萱尚是首次得见,若萱人微言轻,虽不敢妄评,却敢断言此诗当列为上上品!”
云峰暗感讶然,李若萱的分析井井有条,一语切中主旨,看来这也是个才女啊!习惯xìng的瞄了眼李若萱那徽微隆起的小胸脯,云峰面不红心不跳的摆了摆手:“小公主过奖了,不过是回返途中路过秦岭偶有所感罢了。”
靳月华似是心有所感,转头问道:“若萱妹子,云郎这首诗意境空灵,你能否凭此做出首琴曲来呢?”
李若萱寻思片刻,不确定道:“若萱可以试一下。”
“李家妹子,你会抚琴?”宋袆惊呼出声,声音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惊喜:“那太好了,姊姊对于弄笛颇有些心得,而将军擅于调铮,改rì得闲可以合奏一曲。”
这话一声,李若萱的俏面瞬间布上了满满的不可思议,就连谯淑瑶也是首次正视起了云峰,这个人能够带兵打仗,会治理国家,又能吟得一口好诗,还jīng通音律,他还是人吗?要知道,他只有二十多岁啊,即便从娘胎里学起,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云峰接过来,淡淡一笑:“咱们抽个时间先演练一番,好了,都回去罢,外面风挺大的!”说着,低头唤道:“宝贝儿,回家喽!”又手上使出了一丝巧劲,把两个孩子一托,一左一右扶上肩膀,转身就向前走。
众女均是摇了摇头,纷纷跟了上去,云峰这种抱法对于仅四个月的婴儿来说,很危险,一不留神就会受伤,不过,她们并不担心,身为丹劲高手,如果掌握不了轻重力道,说出去都没人信。
正待踏上马车,云峰却感觉到两个孩子似乎有些不安份,连忙转头一看,还未回过神是什么状况,顿觉左右肩头几乎不分先后的传来一股热乎乎的感觉,紧接着,这种感觉迅速向下流淌,蔓廷到了整条胳膊与胸前!
“这....这.....”云峰目瞪口呆,整个人傻愣在当场!这两个小免崽子,胆子不小啊!
女子们见云峰突然顿住不动了,纷纷转头就看,这一看不打紧,全都现出了忍俊不止的表情,这人的胸口湿了两大片!
“咯咯咯”庾文君爆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笑的前翻后仰,几乎都直不起腰来,由自魏被抓到而产生的yīn霾彻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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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祥瑞
韩彩兰与姚静的小脸蛋都憋的通红,双双走上前来,姚静掩着小嘴轻笑道:“郎君,童子尿乃至yīn之物,可是难得的药引,郎君也算有福了,来,快把孩子给咱们吧。”
云峰摇了摇头,一脸苦涩的把两个咧开了嘴的小祖宗递还给了她们的母亲。
张灵芸也强忍着笑开声催促:“云郎,抓紧吧,回家先沐浴再换身衣服就行了。”
“嗯!”云峰应了声,翻身上马,没办法,一身的尿,不方便坐马车。众女则纷纷登车,向着城内缓缓而行,先把谯淑瑶送回了替谯秀安排的府宅,然后才调转方向,向着自家驰去。
接下来的三天,云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给自已放了大假,除非有敌来犯,否则任何人不见,他要好好的补偿娇妻与孩子们。诸葛显却立刻要来火油,着手起了玻璃的烧制工作,如今他把心思全都放上了天文望远镜,能够放大观测天体,就像一剂麻醉剂对他构成了无穷的诱惑力。
第四天清晨,云峰来到州府,听取各方面的汇报。总体来说,秦州形势相对简单,秦州百姓大多奴隶出身,另有小部分由凉州自愿迁移而来,大家的财富几乎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人与人的关系远不如江东与益州那么复杂多变,战后重建,只须按步就班就可以了。
rì头渐渐移向了偏西,汇报也听取的七七八八了,云峰打算去女子医护兵处。从她们中招取一批女罗刹,如今男子亲卫达到了五千人的规模,按照二比一的比例,女罗刹也要有两千五百人,显然,目前的缺口很大。
就在这时,一名州府属吏来报:“禀将军。上次您由车师前国带回的大象诞下了一头小象!”
一瞬间,殿内炸开了锅!
“这只大家伙怀孕已经有将近两年了吧?总算是生了,时间可真长啊!”一名老家伙捋须沉吟。
“将军刚一凯旋归来。这家伙就诞下一名幼崽以示庆贺,呵呵倒也会挺会挑rì子的啊!”又一名官员微微笑。
再有一个突然跳出来,激动的大声唤道:“诸位。象在我中土本为稀缺之物,若非将军带回,试问又有谁人得见?如今恰于此时产仔,这是上天的兆示啊,象通祥,寓意为吉祥如意、万象太平!这可是天大的祥瑞啊!”
刷!众人全都把目光齐齐望向了云峰,羊明呵呵笑道:“将军,趁着诸事暂了,咱们不妨前去一观?”
云峰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大象产仔在现代社会不是新闻。动物园里比比皆是,在古代则相当难得,尤其还处于自已刚回来的当口,如果依照流行的谶纬之说,这的确可看作祥瑞。而且比某处来报发现了诸如麒麟、凤凰之类的瑞兽,又或是水里出现一条黑龙、凭空一座石碑现世更加来的可信。
祥瑞分五种,分别为嘉、大、上、中、下!大象虽不列于史籍,但在中原的珍稀程度不下于列于五灵的白虎与数种有特殊意义的乌龟,更何况又是怀孕近两年才产下一仔?至于另三灵,龙、凤、麒麟。那就扯淡了。
在云峰看来,大象产仔既便达不到嘉瑞,也能算作上瑞,远比禾生双穗,地出甘泉的等级要高!‘是巧合还是天意?’云峰不自觉的望了望天,心里不由暗感好奇,虽说他不是动物学家,可是刚出生的幼崽与出生有一段时间的幼兽还是可以分辩出来的,于是点了点头:“羊公说的也是,咱们都去瞧瞧!”
说着,离席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向一名亲卫吩咐:“回府把家里的几位夫人都请过去看看。”
“遵命!”亲卫领命快步而去。
云峰从车师前国共带回六头大象,作为贺礼进献张寔,饲于府邸之中,也不知谁人的主意,竟被送来了上邽,圈养于近郊的马场。
很快的,云峰及一众官员来到该处,就看到已有零零星星的百姓远远围观着,大象的住所不如现代象舍那么豪华,仅以一道栅栏围住,另盖有几间茅草屋舍。
一头浑身沾满着半干涸的透明液体,约有两尺高的象崽正在蹒跚学步,紧挨着它的是一头母象,两只莆扇般的大耳朵呼呼直扇,jǐng惕的盯视着围观的人群。
这时的母象极具有攻击力,从幼象出生到成年的近十年时间,母象的保护意识极重,尤其是刚刚出生的这一刻,等闲不得招惹,就连最为熟悉大象习xìng的象奴都不敢靠近,而另五只大象,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各自的象舍里,瞪着个小眼睛朝外瞅呢。
如今的云峰可以肯定,这头幼象的确出生不久,不过,还是招了名象奴过来问道:“象崽何时出生?”
象奴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回将军,约一个时辰之前。”
“辛苦你们了!”云峰随口丢下一句,又示意亲卫打赏。
亲卫取出一小袋铜钱递过去,象奴欣喜不已,称谢退开。
云峰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场中,却有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军手里竟有此兽,倒令老夫大为意外,象为瑞兽,又喜得幼崽,实为祥瑞天降,生生不息,此乃天大的吉兆啊!”
云峰转头一看,正见诸葛显笑呵呵的快步而来,在他身边,则是谯秀父子三人,谯秀父子俩的目光惊疑不定,直直盯着那头幼象。祥瑞一说出自于儒学,认为上接天意、是上天赐下的象征,认为是天对帝王或有帝王之相的人的称赞或表彰。观测和解释这些现象,是儒生的重要职责。
云峰拱手笑道:“却是惊动了老师、诸葛门主与师兄大驾,其实象虽罕见,不过,诞下后代,廷续血脉乃天地间生灵最为常见,实无惊讶之处。”
谯敏之挥挥手道:“将军此言敏之不敢苟同,所谓天人交感,若无天意,象如何恰能于将军到来之时诞下幼兽?此正是将军顺天应时,而象禀承天意罢了,天假象降下祥瑞,yù助将军行王霸之业!
数年前刘曜僭越帝位,吹嘘得管涔王赐剑一口,自言剑长二尺,光辉耀目,且随四时变幻sè彩。呵呵当真好笑之极,若真有神仙相助,又岂会称帝不过数载便将至国破家亡之境?实乃此人伪作!又怎及的将军您,象诞幼兽,天下人众目睽睽,丝毫作不得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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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国号
经学有两种,分为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今文经学以谶纬图说为研究主旨,宣扬天人交感,君权神授,相对而言,古文经学稍有进步,研究的是秦始皇统一之前的儒家经传,把孔子由圣王与黑帝之子还原为了本来面目,即博学多才的大儒。
有汉一朝,古今纷争不绝,汉武帝立五经博士即为今文博士,王莽篡汉,则废今文,立古文,而汉光武帝刘秀因出于假谶纬图说巩固政权的需要,又倡今文,废古文。
随着东汉中叶朝政趋于**,今文经学大占上风,但谶纬图说仍影响着东汉经学的今古两派。谯氏身为经学世家,师从于郑玄,而郑玄兼采古今,综合两家之长,使得谯氏家学虽已无古今之分,不过,谶纬图说却是一脉相承。
见着谯敏之一幅义正严辞的模样,云峰一阵无语,谯敏之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是在劝自已利用大象产崽一事称王。其实云峰也能理解谯敏之,一方面是家学影响,另一方面则是风气使然。
魏晋南北朝既是文化空前繁荣的一个时代,也是各种迷信大行其道的时代,鬼神多如牛毛,比如山神、水神、植物神、动物神、历史名人神、祖灵、帝王将相神、有声望的也成神,以及诸多物神,其中又以动物最为神乎其神,凡是白sè的动物,如白兔、白鹤、白狐、白虎等,都被视为祥瑞,猪牛羊马等牲畜的受惊发怒。则被视为凶兆,而中国大量的传统文化,如占卜、星占、望气、风角、相术、谶纬、占梦等等便于此时分类完善。
云峰想称王不假,只是不愿使用这种方式,利用祥瑞称王与君权神授又有什么区别?他的思想是唯物论与自然科学,反对君权神授那牵强附会的老一套,正待开口。谯秀却挥挥手道:“断山,为师明白你的想法,这谶纬图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终可归结于天下民心所向,否则正如敏之所言。刘曜虽杜撰出山神赐剑一说,可依旧免不了国破家亡之祸,他rì徒为天下笑柄罢了。你暂时无须多说,还是顺应天心民意,rì后如有机会,再慢慢来罢。”
云峰想想也是,在民间消除各种迷信,不出于以事实来阐述自已的宇宙观,稳步推进自然教育,解释不为世人理解的神秘现象。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于是点点头道:“老师说的不错!倒是弟子着相了。**”
羊明也捋须一笑,回头向各级官员施了个眼sè,众人心领神会,在羊明的带领下。齐齐深施一礼:“天降祥瑞,乃兆大兴,请将军顺天应时,择一良辰吉rì即大王位!”
“这个....”云峰面现迟疑,他也明白,既然选择了妥协。那么三推让是必不可少的,刚要措辞婉拒的时候,一个得意的轻笑声夹杂在马蹄声中传来:“瞧!文君说的没错,将军果然要三推让了!”
云峰转头一看,张灵芸、苏绮贞、庾文君、靳月华与刘月茹正并骑而来,后面则跟着几辆马车,而庾文君带着满脸的不屑眯着眼睛,眼中的鄙夷丝毫不假掩饰!
‘娘的,老子今天还就不推了!’一股无名怒火突的涌上心头,云峰一狠心,转向以羊明为首的官员回礼道:“诸公说的不错,天予之而不取,乃自招其祸之道,如今我秦、凉、梁、益四州上下一心,军民团结,人材济济,披甲二十余万,自立一国刻不容缓,本将当请高人卜一吉rì于南郊祭天!”
“呃?”众人一瞬间有些愣神,这不合规矩啊!一时都大眼瞪着小眼,怔怔说不出话来。
见着这颇为尴尬的一幕,张灵芸转头责怪道:“文君你也是的,你干嘛出言刺激你师姊夫?你看,被你激的一口就应了下来,岂不是惹人笑话?三推让虽说假了点,却也是一项礼仪!”
庾文君似是受了委屈一般,小嘴一撇:“大师姊,文君就是看不过将军那幅假惺惺的模样,哪!明明心里想的要命,而且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干嘛还要搞这一套出来?直接即位岂不是省心省力?正如将军自已常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干嘛要折腾人?也免了再绞尽脑汁的去找第二个,还有第三个祥瑞出来!哼!祥瑞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这一次大象生崽是真的祥瑞,后面如果找不到呢?难道偷偷刻个石碑?又或是弄把剑藏在鱼肚子里?哎呀!大师姊,你干嘛这样看着文君?文君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这人啊,要是假习惯了,以后就会一直假下去了,你们也不想将军变成这样的人?”
靳月华与刘月茹诧异的相视一眼,她们虽是异族出身,接受的却是最正统的儒学教育,认为三推让是天经地义,可是,细细一想,庾文君也不是毫无道理可言,而且她们真的害怕云峰会变质,古往今来,谁当了皇帝不是刻薄寡恩,喜怒不形于sè?云峰才二十来岁,以后的rì子还很长,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庾文君的声音很大,官员们听的一清二楚,这一席话仿如一柄重锤敲击在他们的心头,均有些暗自赫然,说的挺在理啊!一次能做成的事干嘛非得分三次呢?
“哈哈哈哈!”突的一阵狂笑爆来,谯秀忍不住笑道:“庾家女郎真人真语!老夫一把年纪,竟还不如一个小女郎看的透彻,着实汗颜不已!三推让始于曹魏,发扬光大于司马氏,借口仿效上古尧舜禹之禅让美德,实则为掩饰之实,不过掩耳盗铃罢了!由三推让得来的江山皆不长久,曹魏、司马氏仅数十年便分崩离析,而汉高祖堂堂正正登基,立下汉家四百年基业!断山于乱世从无到有,白手起家,与汉高祖何其类似?自立一国合乎天意民心,自是无须学那虚妄小人,否则,又何异于司马氏之流?”
谯秀的力挺有理有据,又振奋人心,让人打心眼里觉得三推让不是个好路数,官员们纷纷暗自称是,微红着张老脸点头叫好。
庾文君则粉脸一红,得意的瞥了眼张灵芸,又略带些不好意思的甜甜笑道:“谯老先生您过奖了,文君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没您想的那么远。”
“诶!”谯秀一挥手:“庾家女郎不须谦逊,刚刚说的好啊,这人哪,无论如何都不能假,尤其是君王更要以诚示人,否则,上梁不正下梁歪,流毒无穷啊!
“啪啪啪啪!”就在这时,远方猛然爆出了如雷般的掌声,不远处的百姓们本就认同庾文君的观点,再一见谯秀又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是谁领的头,纷纷鼓掌表示支持!
庾文君的脸颊一瞬间通红滚烫,被这么多人鼓掌叫好,对她来说还是头一回,一时之间,臊的都抬不起头来,然而,心里又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丝小小得意,身子不自觉的在马背上扭来扭去。
张灵芸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师妹啊,看起来傻乎乎,却每有惊人之语,她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怀揣着这份疑问,不知不觉中,一行女子们行到象舍,自顾自的围观起来。
待掌声渐渐止歇,羊明转头问向云峰:“既然今rì当着百姓面定下国是,不如把国号也一并立下,将军意下如何?”
早已被云峰一纸调令调来秦州的典学陈珍连忙接了过来:“将军出身于凉州,自当即凉王位!”
“不妥!”羊明摆摆手道:“上邽乃三秦源地,秦于此发祥,将军既于上邽立国,理当定国号为秦!”
“秦字不详,不可为国号!”陈珍立刻反唇相讥:“把秦字折开来看,上半部为chūn无rì,下半部为秋无水,chūn若无rì,则天地昏暗,秋若无水,则大气yīn沉。昏暗yīn沉并非吉祥之兆,秦朝历二世而亡,便是应了此兆!”
“哼!无稽之谈!”羊明一拂袍袖,冷哼一声:“秦朝时使用的是篆字,你看看篆字中的chūn秋二字是何种写法?所谓chūn无rì,秋无水,不过是后世汉朝儒生牵强附会出的谶纬之说罢了,以显示出秦朝灭亡的必然与汉代秦的合理合法!话又说回来,秦乃颛顼之后,有证可考,而凉出自于汉武帝元封五年置凉州刺史部,取其意地处西方,常寒凉也!一无渊源,二来偏远,如何能为国号?”
这二人争的面红耳赤,众人都觉得颇为有趣,不由得各自在心里做起了比较,诸葛显却呵呵笑道:“二位暂且放下便是,且先听听将军属意何名,如何?”
其实,云峰能明白陈珍的心思,身为凉州老人,自然是希望以凉定国号,可是羊明说的也在理,凉这个字听起来就不舒服。古代立国号讲究个发源地,如汉朝源于汉水,唐朝源于西周唐国,宋朝源于赵匡胤的发家地商丘,商通殷,商丘为西周时宋国所在,而宋国为殷商遗民封地。云峰发家于凉州,立国于秦州,除了秦、凉二号,并没有别的选择。
至于中华帝国、华夏帝国之类的现代名号,那是想都不用想,云峰敢断言,一旦真采用,整个四州军民都不好意思抬头做人,古代国号以单字为尊,凡是两个字,或是两字以上的国号,那是蛮夷番邦,贻羞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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