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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阅兵

    把靳月华送回了寝帐,云峰并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了中军大帐。搂着美女睡觉固然是好,但是正事可不能荒废!

    守在帐外的亲军见云峰走来,连忙施礼道:“见过将军!”

    云峰点了点头,吩咐道:“且将队主及亲卫队长都请来,本将有要事布置。”

    “遵命!”几名亲军领命后向各个方向走去。

    在来凉州之前,云峰把韩氏兄弟和曾大牛都任命为了队主,各领二百军。李刚及王桂则充作了他的亲卫队长。

    片刻之后,七人先后来到,向云峰见过礼便在两侧坐了下来。云峰首先和他们简要的说了下关于羊明去州府任职的情况,然后就是张灵芸要来视察。

    顿时,下面一片哗然,对张寔同声破口大骂着。

    待众将口头上发泄了一番后,云峰双手一压道:“好了,羊公之事到此为止,军中不得再行议论。另外,本将布置下明rì奋威将军前来视察之事,这里,只提两点要求:

    第一、要对奋威将军保持足够的尊敬,不能因为她身为女子而心生鄙视,至少表面上不能流露出来。

    第二、要全力以赴,把我军的面貌展现在奋威将军面前!都明白了吗?”

    “俺大牛明白,绝不会丢了将军您的脸面!”曾大牛率先大声答道。其他人也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和众将商量了一些细节,便让他们各自散去,回营布置有关事项。而他自已,惩罚靳月华这么重要的事可不会忘了.....

    第二天一早,云峰就带着众将在营门外等候,约半个时辰左右,张灵芸身披软甲,骑着一匹通体血红的战马,带着几十名女子亲卫来到了营寨。

    经过一番拜见客套,云峰正要将张灵芸迎向中军大帐时,张灵芸却摆摆手道:“不必忙于一时,本将yù先一观军容,云将意下如何?”

    “既是将军有令,未将岂敢不从,请随未将前去校场。”说完,云峰转过身,喝令众将归队,随后便引着张灵芸一行来到了校场。

    云峰向张灵芸请了令后,接着一声大喝,掌旗手立即取出两面小旗,挥动起来。

    顿时,一千骑军列为十队,秩序井然的注入场中,分为五个方阵,前二后三呈品字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之所以要布置成前二后三,云峰这是从蒙古骑兵那儿学来的。

    标准的蒙军战斗队形由五队组成,前两队为重骑,后三队为轻骑。在这五队的前面,另外还有一些轻骑负责侦察及掩护。当敌对双方的部队越来越靠近时,位于后面的3队轻骑便穿过前两队重骑之间的空隙向前推进,向敌方投shè具有毁灭xìng力量的标枪或开弓shè箭。接着,在保持队形整齐的情况下,前两队重骑先向后撤退,随后轻骑依次退后。即使敌人的阵线再稳固,也会在这种预先准备的密集箭雨的袭击下发生动摇。有时光靠这种袭击就能使敌人溃散,不必再进行突击冲锋,那么,轻骑将会撤退,由重骑发起冲锋。

    如果敌军筑以高盾来抵挡箭雨,蒙军一部分会与敌对峙,其余部队仍旧继续前进,占领敌军侧面和背后地区。这样往往迫使敌军后退以保护其交通线,蒙军则趁机逼近敌人并使之在后退时变得一片混乱,最后将敌人完全包围并彻底歼灭。

    云峰如今限于装备及人手问题,无法区分重骑与轻骑。但是先把队形练好了,以后条件成熟,再把弓箭改良之后,便可以训练轻重骑兵来与敌作战!

    张灵芸看着眼前如雕塑般的骑军,表面上虽一片平静,内心却微微动容。整个校场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一匹战马表现出焦躁不安。马与马之间相隔三尺,阵与阵之间相隔三丈。每名战士都是面容肃穆,一手勒马,一手持刀。长矛,圆盾,弓箭,装备齐全。

    唯一不协调的是战士们的穿着五花八门。有的身着明光铠、有的身着袖筒铠、有的居然披着两裆铠,以布条固定在身上、还有的则身披牛皮软甲。对此,云峰暂时无能为力,他的装备除了当初山寨的老旧货,都是依靠缴获所得,自然是各式各样,什么都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灵芸心里终于掀起了波澜,她一直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场内的每一个都没有放过。身为高手,目力自然敏锐,她能够清晰的看到,有个别战士脸孔上居然有飞虫在绕来绕去,却丝毫不以为意,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而且经过她的估算,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这一千骑,连人带马,竟没有半点移动!

    能把军士训练到这个地步,又要怎样严明的纪律,怎样残酷的训练手段才能做到?更令她吃惊的是,能把战马也训练的一动不动,这又需要怎样的控马之术才可以?在她印象里,即使是凉州最jīng锐的骑军,不但达不到这种程度,而且还相差甚远!不由得神sè复杂的看向了云峰,阳光照耀下的云峰腰背笔挺,渊立如山,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天生的统帅气质,张灵芸一时之间竟忘了收回目光!云峰却当作不知道,继续注视着场内。

    渐渐地,张灵芸回过神来,暗自叹了口气,对云峰说道:“本将对军容甚为满意,不知可否cāo演一番?

    “将军有令,未将自当遵从,只是营内场地狭小,难以施展,还请将军移驾辕门。”云峰拱手道。

    张灵芸点了点头“请~!”

    于是,云峰又给掌旗手下了指令,掌旗手旗帜一阵挥舞,骑军重新散为十队,依次向着营外驰去。

    来到了营外的一处小山丘上,张灵芸见下方平原上骑军已经重新列好了前二后三的队形,便向云峰示意道:“云将,可以开始了。”

    这次云峰没有带掌旗手,而是亲自挥动着令旗,随着他的手势变幻,山下的骑军同时一夹马腹,纵马飞奔起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响起。

    然而于滚滚烟尘中,张灵芸却惊骇的发现,骑与骑之间,队与队之间依然保持着先前站立时三尺及三丈的间距,并不因急速飞驰而有任何的散乱!

    骑队奔至五里远近,于疾驰中突然队形一紧,五队收为两队,分向左右两翼散开,呈一字长蛇形绕了个弧线,间隔两里重新奔回了山脚下。并迅速组成五行纵列。

    片刻之后,两队骑军即面对面的对峙着。

    云峰则令旗再次一挥。

    “杀~!”山下骑军同声喊道,手中马刀高高举起,竟然纵马相互冲杀起来!

    一时间,山脚下烟尘弥漫,就在两队骑军即将撞上的一刹那,纵是张灵芸身为军主也是紧张的透不过气来,眼见血肉横飞,战马嘶鸣的场景将要出现在面前。但是,却意外的看到,两队骑军迎面穿插,竟无一骑相互碰撞。转眼间便交汇而过,奔至对方的集结地点勒马停住。

    张灵芸顿时呆住了!如果说先前只是心里起了波澜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能把骑军cāo练到这种如同一人的地步,别说是见了,简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然而今天,这一幕却真真实实的出现了。‘纵使委身于此人,也要把这般人材留住,且绝不可让他离开凉州!’在心中暗自定计的同时,张灵芸的眼中再也掩饰不住的shè出了灼热的光芒。

    云峰在一边偷偷观察着张灵芸的表情变化,见她现出这幅神sè,心知目地已经达到,那么,骑shè也不用再演练给她看了,就留做rì后战斗的杀手锏吧。于是,挥舞起了令旗。

    两队骑兵迅速重新整合,再次前二后三以马头对着张灵芸整整齐齐的立定当场,然后同时翻身下马,施礼大声道:“请将军指教!”

    吼声震天,张灵芸一下子惊醒过来,强压下心头的震撼,转头对云峰道:“如此骑军实为生平仅见,令人叹为观止。请转告将士们,所有人等俱有赏赐,本将亦期待着将士们在沙场中的表现。”

    云峰连忙施礼道:“谢将军!”随后双手一阵乱挥,打出了一套繁杂的旗语。山下众军见到之后,齐声道:“多谢将军赏赐!”

第十八章 三局两胜

    cāo练结束之后,云峰把张灵芸请到了中军大帐。刚一入内,张灵芸就看到了主座正后方悬挂着一张紫sè大弓,瞬间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以她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弓的不凡之处,恨不得立刻取到手中把玩一番,却强行压下这个念头,来到主座坐了下来。

    心不在焉的勉励了众将几句,张灵芸便忍不住问道:“云将,帐中所悬之弓可否借为一观?”

    云峰点头道:“将军但取无妨。”

    顿时,张灵芸迫不急待的转身把弓取下,首先轻轻拨了拨弓弦,嘴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随后,摆出了弓箭步,曲臂开弓,在众将怀疑的眼神中一把就拉出了满月!这下子,原先还有些轻视她的众将脸上的震惊之sè再也无法掩饰的住。要知道,在军中除了云峰之外还没有人能拉开过。不过,云峰却没有任何惊讶,通过昨天的观察,早已确定了这女人有着不下于自已的实力,拉不开反而不正常。

    张灵芸并没有注意到众将的表情,她实在是太专注了,把玩的爱不释手。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挂了回去,并问道:“此弓何名?”

    云峰拱拱手道:“弓名紫云!”

    “果然弓如其名!”张灵芸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本将此来另有一事。”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道出了来意:“看的出,云将身手不凡,本将yù与你比试一番,你且放心,仅切磋而已,点到为止,还望云将莫要推辞!”

    张灵芸是自云峰穿越以来所碰到的第一个武功高手。之前的管勾邪与羊明并不能算在内,对他来说,这二人不过是身手好些,力气大些的武将罢了。对于这时代的武学,云峰也很想见识一下,看看和近现代流传下来的拳法有哪些不同之处。便想也不想的应道:“既然将军有此雅兴,未将奉陪便是,只是不知如何比法?”

    “好!难得云将如此爽快,那么,步、骑、弓各较一场,云将可有异议?”张灵芸显然很满意于云峰的干脆。

    云峰点点头道:“既如此,还请将军移步帐外。”

    张灵芸回过头,不舍的看了眼紫云弓,正要起步时,却灵机一动,一个主意冒了上来,于是提议道:“云将,咱们不如添些彩头如何?”

    “呃~?”云峰不解的看向对方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本将以座下汗血宝马作彩头,赌云将之紫云弓,恰好步骑弓三场,取三局两胜,如何?”

    “只怕要令将军失望了,恕未将不能同意。”云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倒不是他怕输,而是紫云弓是刘月茹的,虽说与他自已拥有并没有区别,可是心里面就是不愿意在刘月茹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她的东西作赌注。”

    “哦?为何?莫非云将怕输不成?”张灵芸面sè沉了下来。

    “请将军见谅,此弓非是未将所有,而是属于未将娇妻。”

    “呃~?”,张灵芸就像看着怪物一般的看向了云峰,其实不光是她,所有人都认为云峰这个推托的借口实在是拙劣无比。你老婆连人都是你的,难道她的东西就不就是你的了?包括张灵芸这个女人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云峰骨子里对于女xìng的尊重。

    不解的摇了摇头,张灵芸收回目光说道:“既如此,请云将把令妻请来,本将亲自与她分说。”

    无奈之下,云峰唤人去把刘月茹请了过来,可一来却来了一大帮子。原来听说要比武,包括靳月华、韩氏姊妹花、昨天新收的小蝶和小菊、云峰的四位嫂子,就连羊明一家子都赶了过来,全部来给云峰打气助威。”

    云峰先将众人一一向张灵芸作了介绍,接着又把事情经过向刘月茹说了一遍。

    刘月茹微微笑道:“妾之物亦是云郎之物,何必再分彼此?一切便由云郎做主,无须再过问于妾。”

    刘月茹把话都说的明明白白,云峰也没办法再推托了,心想‘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她个女人不成?赌就赌!刚好还缺匹好马。’便摆出了个请的姿势向张灵芸说道:“既如此,未将应允便是,请将军先行。”

    张灵芸却没有急于离开,接着又问道:“云将是yù比试兵刃还是比试拳脚?”

    “刀剑无眼,还是拳脚相较为好,将军以为呢?”

    “恩,也好。”张灵芸点了点头,就率先离开了大帐,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了帐外,云峰嫌铠甲碍事,便随手脱下,露出了里面的一身短打装扮,走到帐前空地处,等着张灵芸上场。

    见云峰没有披甲,张灵芸也不愿占他便宜,同样把软甲除去。

    顿时!咕噜一声!云峰忍不住的暗吞了口口水!张灵芸的软甲内是一袭月白sè紧身装束,把前凸后翘的窈窕身材完全的衬托了出来,玲珑妙曼的曲线在这身衣服下毕显无疑。再配上她清高冷傲的气质,云峰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荡漾!不过对于偷看女人他已经很有经验了,所以并没有让人觉察到。

    “云将请!”张灵芸拱手道。

    “将军,请指教!”大战将至,云峰迅速收摄住sè心,jīng气神也在同一瞬间全都集中到了张灵芸身上,眼中除了这个女人外再无他物。对于张灵芸他是一点都不敢小视,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路数的情况下,更是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

    张灵芸面sè一肃,猛然间发劲一抖,顿时全身筋骨齐鸣,雷音迸发!一刹那,从颈项开始,一路向下奔涌,直至脚趾关节,全身筋骨,接二连三的炸响不断,灼热的战意亦随之节节攀升。

    如此威势,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场外围观的一众人等无不为之sè变,惊骇的看着这个外表秀美,气质冷清的女子令人不可思议的转变过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瞬间,云峰的面sè就变的凝重无比。别人看不出张灵芸这一抖的巧妙之处,而云峰却通过对方开场之前的这一招热身蓄势,一下子就完全肯定了对方功夫的确与自已在同一水平线上。

    旗鼓相当的高手比武,五分看实力,五分靠天意。对这一战,云峰没有半点必胜的把握。不过,人之所以会拼搏向上正是因为未来的不确定xìng,否则,事事都清晰明了,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感受到对方的滔天威势,云峰也不由得燃起了熊熊战意,立刻就是一式雄鸡抖羽,全身筋骨亦是一阵雷鸣爆响,散发出了不逊于张灵芸的浓烈气势。

第十九章 五禽戏

    看到云峰身上爆发出了同样的威势,张灵芸面sè一凛,抢先出手,一个进步闪身上前,眨眼间就抢到了云峰面前两步距离处,几乎同一时间,右手捏指成拳,左手曲肘后撤,带着刺耳的音爆声,一式虎形炮中线硬进直打,轰向云峰胸口!

    云峰骤然就感觉到了劲风扑面,对方拳未到,却已风雷勃发,激得他浑身寒毛都为之炸起。然而,更令他惊骇的是,对方使的竟然是虎形拳!‘怎么可能?形意分明是明清两代历经数百年耗费无数拳师的心血才完善成熟,这时代怎么可能会有形意?’心念电转,可手上却不慢,两臂迅速前伸,于胸前架了个十字交叉,“嘭~!”的一声闷响,正好架住了张灵芸这气势无匹的一拳。

    云峰这一招,使的是太极中的十字手,只要架叉住对方的拳头,随后全身运劲,逆时针一绞,立刻就可以把敌人的拳头腕骨手臂绞裂。

    一架住张灵芸的拳头,云峰立即发力旋绞。

    张灵芸右臂猛一运力,瞬间变得坚如钢铁,身子猛的一震,竟然硬抗住了云峰的旋绞。紧接着一声清叱,兜在自己腰侧的左拳刷的一提,握成鹤啄,带起一阵劲风,直戳向云峰腰眼!

    腰眼为肾,这一部位如被重创,就算侥幸不死,全身功夫也要被废掉大半,纵使云峰可将暗劲布于此处,却也不敢硬受张灵芸的刚烈一击,便迅速收手撤劲,身子一拧,闪出三尺开外。

    张灵芸却紧随而上,脚步一鼓一蹭,身体如旋风般掠过地面,一袭一踩就来到云峰面前,紧接着一记崩拳,兜着小腹气海击去!这一拳,距离短,发劲猛,无声无息,连破空地声音都没有,但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

    云峰两眼一眯!不退反进,双手斜着撇甩,地面一下震动,一记炮拳正迎上张灵芸的这一记猛击。

    “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后退,云峰每退一步,脚下就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一直退了八步才卸去对方的劲力。张灵芸也好不了多少,双脚连退,一阵烟尘弥漫后勉强定住身形。

    这两记硬碰硬,毫不留手,完全一幅以命搏命的架式,双方暂时平分秋sè!

    云峰退开之后并没有抢身上前,而是立在原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对方,不过这时他心中可没有半分绮念了。通过这两记交手,他能觉察到对方的拳意与形意似是而非,虽然也是模仿动物的形态,却不似形意般硬进硬打,反倒给人一种刚柔相济的感觉。突然,一个想法闪现于脑中!‘难道是五禽戏?’再结合这一时代,心中愈加的肯定起来。

    五禽戏相传为华陀所创或者整理,后传于弟子吴普流传了下去。但经过了一千多年,其打法早已失传,现代社会中能见到的仅是养生练法,就算是如此,与古五禽相比,这练法还剩下几分jīng髓谁也不知。

    张灵芸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云峰,对方的身手如何暂且不提,但拳脚却给她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她师门武功相比,其神髓却又大相径庭。一时间,这二人各有所思,相互怔怔的看着对方,场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最终,云峰决定还是问个清楚较好,如果张灵芸使的真是五禽戏的话,他宁愿把形意拳拿出来与她作个交流,互相取长补短。于是,抱拳问道:“敢问将军,所使可是五禽戏?”

    出乎云峰意料的是,张灵芸竟然面sè骤变,眼中猛然闪现出一丝杀机,狠狠盯了他一会儿,才冷声问道:“你从何处得知?你又是何人?”

    “呃~?”云峰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句普普通通的问话竟能惹来对方这么激列的反应。他所不了解的是,五禽戏在当时并未流传开来,为张灵芸师门的不传之秘,外间极少有人得知,如今却被他一语道破,对方不心生猜忌才怪。

    见云峰并没有回答,张灵芸踏前一步,继续喝问道:“此为本将师门不传之秘,你又如何知晓?说!你究竟出身于何处?来我凉州有何意图?”

    云峰这时才恍然醒悟,五禽戏在后世泛滥满大街,各种不同版本的教材,影像资料到处都是。但在如今这个时代,明显还没流传出去。不由得暗骂自已的卤莽。便苦笑道:“将军所使招式,未将曾有幸见过,故斗胆加以猜测。此外,未将出身于形意门,想来将军也是不知。至于为何前来凉州,呵呵,自然是随着靖远将军投效于平西公。”

    张灵芸眼中闪出了将信将疑之sè,问道:“形意门?为何本将未曾听说?”

    云峰笑道:“我形意乃山野小派,将军未曾听说倒也不足为奇。”

    张灵芸心想她这华仙门也是不显于世,因此没听说过形意也很正常。便暂时不再纠结于这些问题,反正rì后总会有机会,把这人老底给揪出来!于是点点头说道:“胜负尚未分出,你我且继续来过,这一次,云将你先出手。”

    云峰对这女人半点也不敢轻视,听到这话,一点也不客气,当即和身扑上,与张灵芸战成了一团。片刻工夫,场中便劲气纵~横,爆响连声。二人打斗极快,一触即走,绝不拖泥带水。

    围观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对于场中二人的招式,却没有一个能看的清楚,只能看到两条身影时而纠缠,时而分开,但那散逸的劲气却如狂风一般,呼呼扑面!都心中暗感骇然,不由自主的向远处退了开去。

    在打斗中,云峰可说是获益非浅,以对方的招式与形意相互印证,使他对于五禽戏有了一定的了解,以后如果有机会取其jīng髓溶入形意,对于他自身修为的提升将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而张灵芸却是心头恼火不已。只因内家拳招式恶毒。抠眼、掏心、抓下身,只要有效就行。云峰十招中至少有八招都是攻向这些**部位,他自已是酣畅淋漓了,可对方一个女子如何能受得了这种流氓招式?不由得连声暗骂此人的无耻下流。

    云峰胜在招式诡异,太极、八卦、形意信手拈来。张灵芸却是法度森严,毫无破绽可寻。转眼之间,已相互拼斗了一百多招,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随着怒火的不断攀升,张灵芸愈发的心浮气燥,再也无法忍受这持续不断的下流招式,当下兵行险着,以一招来定胜负!

    趁着与对方身形再一次错开,张灵芸猛的一跺地面,双脚一错,眨眼功夫,便如出弦利箭,和身撞向云峰!同时双手屈指成爪,左右搏动,两边开击,带起道道残影,如同一只成年雄鹿以犄角顶向敌人!

    张灵芸已是怒极,这一招完全没有留手,挟着一击必杀的凛冽气势,十指直插云峰心口!

    云峰瞬间面sè布满了凝重,明白到这女人放必杀了,虽然有些不解对方的反应,却是来不及多想,当下两手猛的一扬,脚根犁地,脊椎随着身体前弓,两拳分打!这一发力,集弹,甩,轰,崩,炸五力为一体,正好轰上张灵芸两边直戳而来的手抓。

    这一拳不是把整条脊椎练到刚柔并济的顶尖境界,根本使不出来,强行使用,也会拉伤脊椎,落得残废瘫痪。

    “扑~!”的一声闷响,拳爪相交,双方均同时一震!不过云峰胜在拳劲凝实,以实打散,立刻就把张灵芸双臂荡开,紧接着一步踏前,弓箭步中宫抢入,膝盖前顶,以自已大腿顶在了对方跨下!

    这一招是形意中的老熊撞树,一腿插进对方双腿间,然后身体前拱,向前一跨,肩部用力,顶飞敌人。

    不过云峰并没有把这一招使完,而是趁着张灵芸中门大开,手臂正酸软无力时,中途临时变招,双手闪电般出击,一把扣住了对方脉门!

第二十章 方天画戟

    画面瞬间被定格下来!围观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场景,在他们的眼中,张灵芸骑坐在云峰腿上,双手被高高托起,二人胸部紧挨着胸部,脸颊也是蹭着对方脸颊!

    军士们脸上的钦佩之情再也掩饰不住!‘将军果然是风流倜傥,不但家中娇妻美的无话可说,居然还敢当众调戏奋威将军!啧啧啧~,如此sè胆包天,实在是让人羡艳不已啊~!’

    可是张灵芸带来的女子亲军显然不会这么想,个个面现怒容,手按在剑柄上,若不是顾忌着张灵芸在对方手中,只怕早就一拥而上把云峰砍成了一堆肉酱!

    那一群来为云峰打气的女人却是目光暧昧的在两人身上连连扫视着,靳月华的眼中更是现出了深思之sè。

    至于羊明,连声摇头叹气!

    云峰敢发誓,他绝不是故意想占张灵芸的便宜,在当时老熊抱树使出时他就后悔了,如果这一招使完,张灵芸将不可避免的被撞飞出去,若是两人单独比试也还罢了,撞飞也就撞飞了,最多事后赔个不是。可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在围观,怎么说张灵芸也是他的上司,为了保留住她的脸面,因此才临时变招,却没想到,这一变竟变出了这般结果!不过,他并不后悔,既然便宜已经占了,索xìng就多占一点!对方不提,他绝对不会主动松手。

    云峰此时是非常的享受,身体相触的异样感自是不用多说,光是对方身上飘来的夹杂着的女子体香的淡淡汗味,就让他心神为之摇荡不已。不自禁的,深深的嗅了一大口!

    张灵芸则是完全的呆住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人轻薄,而且还和一个男子贴的如此之近,这可是她自出生以来的头一回!以至于被云峰抓住的那一刻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但很快就醒悟过来,一瞬间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心中却是又羞又怒,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好在张寔交给她的任务并没有忘记,只得强行压下了怒火。

    刚想要站起身,却发觉腕上脉门被对方扣住,手臂上使不出半点力气,而且云峰的大腿又顶在她那个地方,只要一动,就有种异样感传来。顿时,张灵茹心中涌出了一阵羞耻感,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神sè一阵剧烈变幻之后,以杀人般的目光看向云峰,咬着牙道:“登徒子!还不快快放开本将?”

    人家都发话了,云峰也不能再装傻,便迅速松开手,身形向后一淌,一连后退几大步,摆出了防御姿态。他知道,这时代的女人不能和前世相比,行为往往极端,谁知道张灵芸会不会发疯?为防意外,还是做足准备为好。

    云峰一退开,张灵芸带来的女子亲军纷纷拔出佩剑,把他给团团围住。反观云峰这方的军士,虽然都关注着这里,但只是保持着jǐng惕,在没有得到云峰的命令之前,没有一人拥上前来。由此,双方军纪上的差距一览无余。

    张灵芸也看出了这点,对自已的手下有些恼火,连忙喝斥道:“谁叫你们上来的?还不速给本将退下!”

    “将军,此人冒犯于你,怎能如此便宜了事?”亲卫中有人不识趣的回道。

    “刷~!”先前强行压下的怒火再一次喷涌上了头顶,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先是在她名义上的下属面前公然给云峰占了便宜,然后手下亲军竟然也在扇她脸。当即怒道:“本将的话没听到么?难不成想领军法?退下!”

    见张灵芸玩真的,她的一帮手下才愤愤不平的退了下去。

    张灵芸胸部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向云峰拱手道:“手下不懂礼数,还望云将匆怪。”

    云峰连忙回礼道:“将军严重了,未将亦为方才无心之失向将军道歉,还望将军莫要见怪。只是不知还需不需再比试下去?”

    张灵芸脸一红道:“本将既已落败,当认赌服输,接下来便一试云将马上功夫如何。”

    “既如此,将军,请!”云峰施礼道。

    张灵芸点了点头,在几名亲卫的陪伴下去一旁的帐内穿起了明光铠。

    云峰也重新披上了铠甲,正要上马时,刘月茹牵着雪里青走了过来说道:“奋威将军所乘乃汗血宝马,云郎与之对战实是有些吃亏,妾这匹雪里青亦不逊于它,云郎若乘上当能扳回劣势。”

    云峰点点头,感激的看了刘月茹一眼,便一勒马缰,转身就骑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雪里青立刻就变得焦燥不安,不但扭动着身子走来走去,后蹄还不时的高高撅起,想把背上这个人给撅下来。云峰这下傻眼了,搞不明白这匹马为什么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怨念,但是他又不舍得用强力来压制。于是,只得翻身下马。

    把缰绳还给了刘月茹,云峰苦着脸道:“这马似乎于为夫有仇,实是令人费解。”

    刘月茹也搞不清楚,眉头蹙在了一起。

    这时,靳月华走上来笑道:“好马通灵,云郎定是曾欺侮过它,否则当不至于如此。”

    “对了,妹妹我想起来了,还多亏阿姊提醒。”刘月茹顿时恍然大悟,接着没好气的白了眼云峰道:“不知可曾记得,当rì刚逃出平阳,于山中为了引敌入伏,云郎曾掐过它之事?”

    ‘草~!没想到这破马记xìng竟然这么好!娘的,不就掐你几下屁股吗?这都多久了,怎么还能记得?至于这么记仇吗?’刘月茹这一提醒,云峰立刻想了起来,不由得心中连声暗骂,并恶狠狠的瞪向了雪里青。

    “嗤~嗤!”雪里青打了两个响鼻,并马尾一扫,转过了身去,不再理会云峰。

    “扑哧~!”看着这一人一马在较劲,刘月茹与靳月华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云峰却是泛起了一阵无力感,这马就是不让他骑,又能有什么办法?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的骑上了自已的那匹黄膘马,和众人一同来到了校场。

    这时张灵芸已经立于场中,云峰策马来到她对面,长枪平举,与张灵芸距离百丈相对而立,但当他看到对方手中的兵器时,不由得呆住了。张灵芸手上居然提着把方天画戟,而方天画戟却是这时代威力最大的冷兵器!

    当年吕布一杆方天画戟神愁鬼厌,虎牢关前独战刘关张,固然他自身武力强大,但手中的方天画戟也是功不可没。自此以后,带起了一股武将用戟的cháo流。

    方天画戟使用复杂,功能多多,需要使用者有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优点于一身。

    一般使用方天画戟者必须力量大,且戟法jīng湛,才能发挥出该兵器的优势。它不但可以和重兵器对抗,如骨朵、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如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故该兵器的使用者在战场上往往所向披靡,极为拉风。

    云峰曾向羊明提及的钩镰枪,就是仿方天画戟所制,当年宋军为破西夏李元昊的连环马,便准备在军中推广前代的方天画戟,可是戟法已于唐代失传,无奈之下,只得仿着戟的形制在枪上加一到两个横枝,使得刺戳之外又多了横拖的作用,以之来抵御连环马。

    看着对方手中的方天画戟,云峰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张灵芸本就和他实力相当,拳脚不敌是因为心浮气燥的缘故,如果平心静气和他云峰来打,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现在比马战,兵器不如人家,马匹也没对方好,连他自已都觉得如果还能赢的话,那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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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弯弓射大雕

    这一战云峰基本上已经作好了放弃的打算。碰拼并不是不可以,但结果多半就是两败俱伤,甚至是两败俱亡!他与张灵芸并没有仇恨,且又不是沙场搏杀,只是比武较技而已,没必要打生打死。更何况云峰先前已经胜了一场,这一战输了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平手罢了,最终胜负留待shè箭来决定。在shè箭方面,他可不惧任何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练,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作好了打算,云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张灵芸身上,正见到对方一声清叱,手中大戟高高举起,带着一地烟尘,向着自已急速冲杀过来!

    虽然自忖必败,但也不会任由对方宰割,并且对于戟法也想多了解些,云峰当即便勒马迎了上去,眼见对方手中大戟向自已心窝刺来,迅速一个侧身避过这一记刺击,并顺手一枪闪电般shè向张灵芸咽喉。

    张灵芸侧头让过,猛一回身,手中大戟自上而上,向后疾劈云峰肩头,此时两匹战马已经错身而过,云峰连忙长枪后撤,“嘭~!”的一声闷响,回架住对方砸来的戟身。

    二人均浑身一震,双双勒住已经奔行出了几丈远的战马,并几乎同一时间调转马头,一言不发,驱马上前再度交战起来。

    尽管云峰把**枪与岳家枪结合在一起,长枪使的如同一条毒蛇般灵活,在张灵芸狂风骤雨式的攻击中,时不时的闪现出来,咬向对方身周要害,但纵然是这样,依旧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没办法,戟法对云峰来说实在太过于陌生诡异,而且对方手中兵器又大占便宜。就好象两个枪法相同的人对shè,一个拿着手枪,另一个拿着冲锋枪,结果可想而知。

    当张灵芸再一次挥戟劈来,云峰以枪头挡格时,对方却手中大戟横向一锁,将云峰枪头套在了戟上小枝内,并清叱一声,立即发力横绞!

    云峰顿时只觉得手中一股巨力传来,当即运力与对方相持起来,二人均是双手持杆,面部紧绷,并带动着马匹缓慢旋绕着。但显然,吃亏的是云峰,几次他都想把枪头摆脱出来,却被对方戟头死死的锁住!并且他的枪身弯曲度越来越大,眼看就快要断作两截!

    云峰心中一声暗叹,知道这场比试已经进入了尾声,当即毫不犹豫的撒手松把,并立刻驱马向退去。

    “嗡~!”的一声,长枪被高高的荡到了天上!

    刹那间,围观的军士及诸女脸上均布满了不可置信之sè,要知道,云峰自出道以来从未败过,在他们心目中简直就象战神一般的存在,一时之间都有些难以接受这种结果。

    不过云峰却很坦然,远远的向张灵芸拱手道:“将军戟法通神,实是令人佩服,马战未将自愧不如。”

    围观众人听了这番话便陆陆续续的明白过来云峰之所以失利,非战之罪,实在是对方手中兵器太过于变态,心里均稍微好受了些。

    对于云峰的言外之意,张灵芸当然也能听的出来,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她是靠着兵器才取得了胜利。不过张灵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管他什么什么兵器,胜了就是胜了。况且在她看来,云峰第一场也同样胜的很不光彩,全靠下流招数引得自已心浮气燥,否则,鹿死谁手还难说的很。这下子,二人各胜一场,心里也舒服了些。

    她对于云峰的话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云将功夫却也不差,还剩最后一场,现在便开始罢。”

    云峰点了点头,命人把紫云弓取了过来,递给张灵芸道:“将军,您先请。”

    张灵芸也不客气,伸手便接过,令人在二百步外立一标靶,随后取了十枝箭矢置于身旁,张弓搭箭,稍一瞄准,引弓便shè,“绷~!”的一声,箭矢电般shè向标靶!

    众人只见一道乌光闪过,瞬间就钉在了靶心,可令他们震惊的是,箭矢并没有停住,而是去势不减,从标靶上整个穿透了过去!紧接着,张灵芸手臂连拉,又是八箭连珠,弓弦震动间,每一箭都从标靶的圆洞处穿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剩下最后一箭,张灵芸向四周看了看,嘴角撇出一丝冷笑,随后猛一撒弦,“嗖~!”乌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以比先前快上数倍的速度击上了标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标靶竟然被炸的四散开来!

    顿时,场外众人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张灵芸,都在想着如果这一箭是shè向自已,会不会把自已也给炸个粉身碎骨?云峰的心神也为之一震,对张灵芸的箭术吃惊不已。

    张灵芸对于自已的箭术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周围众人的表情全部被她扫到了眼里,心里也有些微微得意,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可不相信云峰能比她shè的更好,脑海里已经在美滋滋的幻想着把紫云弓赢到手中的美妙时刻。勉强压下情绪,张灵芸把紫云弓递向云峰说道。“想来云将的箭术亦不会差,如今便让本将及众将士见识一番!”

    云峰面sè凝重的伸手接过,他知道以自已的箭术水平,最多也只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想要超越对方却是极为因难。张灵芸看中了他的弓,他何尝不是看中了对方的马?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不由得眉头皱在了一起,苦苦思索着对策。

    正当他脑筋在飞速运转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雕鸣,云峰抬头看去,有四五只大雕在空中约四五十丈高度盘旋,立时心中大喜,shè雕总比shè靶子要难上一些吧?便迅速抽出一枝箭矢,眨眼间就搭在弓上,身形一闪,向着大雕正下方奔去。

    就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脑中竟然不自觉的奏起了shè雕的主题曲:铁血丹心!那令人情绪激昂的前奏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中回旋着,使得他全身血液为之沸腾起来!

    云峰三步并两步的奔向了临时搭建的木台,猛然间身形平地拔起三丈,稳稳的落上了木台,紧接着,他眼睛微眯,立刻就锁定了目标,右脚重重一跺,哗啦一阵巨响,整个木台竟被跺的四分五裂。而云峰自身也随之向天空中shè出,瞬间聚起全身功力,大喝一声,于身形到达顶点时猛的一扯弓弦!

    嗖的一道乌光从他手中电闪而去,在大雕刚刚感觉到危险,还未来的及闪避时,满含着jīng气神的一箭已从颈脖对穿而过!然而,这一箭去势不减,于转眼间又shè进了第二只大雕胸口,一箭贯穿双雕,自高空急急堕下!

    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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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最新消息

    “将军,将军~!”一名军士带着一脸崇拜的把被箭串在一起的两只大雕奉到云峰面前恭敬道:“一箭双雕!将军实乃当世箭神!”

    云峰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却看向了张灵芸。说实话,箭法谁优谁劣,还真的难以判断,全因这二人所shè的目标不同。一时之间,场中静了下来,上千道目光都看向了张灵芸。

    张灵芸向天上看去,看着越飞越远的雕群,脸上现出了挣扎之sè,犹豫半晌,终于艰难的说道:“云将箭法无双,本将自认不敌。既已比试结束,本将也不在多留,这匹汗血宝马便送与云将罢了。”随即便吩咐她的亲军把马给牵了过来。

    见张灵芸如此光明磊落,云峰不由得对她生出了一丝好感,如果这女人真的耍赖,坚持要求重新比试,云峰拿她也没办法。虽然心里对得到汗血宝马极为开心,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于是推辞道:“将军,此举不可,未将怎敢夺将军所爱?还请将军收回。”

    张灵芸立刻面sè一沉,冷声道:“愿赌服输,按事先约定,既已三局两败,云将收下便是,莫非以为本将言而无信?”

    “既如此,未将便斗胆收下了。”云峰面带着感动之sè施礼道,其实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还望云将rì后征战沙场,莫要辜负了此等宝马。”张灵芸扫了一眼云峰后,接着对手下喝道:“我们走~!”

    一阵马蹄声越行越远,张灵芸一行离开了营寨,此时围观众人再也忍不住的纷纷上前道贺,待众人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云峰宣布了另外一重要事项,就是女兵搬到城里住。

    随着一声令下,营寨里忙碌了起来,三百个女人纷纷收拾着自已的东西。对于云峰这个给予她们新生的男人,已经不能用感激来形容了,而是神诋一般的存在。可以说,如果云峰命令她们去死,她们会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已的生命!因此,尽管将要离开熟悉的营寨,去面对陌生的生活,但是对于这个让她们搬到城里去住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看着这些忙的不可开交的女人们,云峰微微皱起了眉头。周围的一帮大老爷们儿,尽管面带不舍的围观着,却不知道上前去帮个忙,不由得暗暗恼怒这些军士的不懂风情,这么好的泡妞机会放在眼前,竟然不会利用,还成天摆出一幅猴急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于是,云峰把脸一沉,大声喝斥道:“你们都还愣着做甚?好看吗?难道就不知道上前搭把手?”

    这一骂,不少军士都开窍了,连忙冲向自已中意的女子,手忙脚乱的帮起了忙来。

    在往城里去的路上,有些xìng子较活的军士已经能和这些女子有说有笑了,这让云峰感到了一丝欣慰。

    城外驻军未得召令或者轮休不能入城,因此在城门一里左右,军士们便依依不舍的折返回了营寨。而云峰在向守军报备过后,带着亲卫及一大帮女人向着分配给他们的宅院行去。

    姑臧城呈龙形,东西长约十余里,南北宽只有二到三里,云峰等人所分配到的位置处于龙尾,从风水上说不是个好位置,不过云峰对此却很满意。这是位于城西的一处地方,几百所小院紧挨在一起,周围虽然没有好的景致,但胜在少有人来往。并且这处地形易守难攻,整片住宅区只有两条通向外界的道路,一条是向西前往西门,另一条则是东面的一条曲折小路。云峰相信,如遇突发事件,凭他五十名亲卫,以强弓把守住两个路口,足以抵挡住千人以下的进攻。

    当看到这一大片宅院时,众女都很满意,一定要让云峰先挑,云峰当仁不让挑了处最大的,又做主在他住所的隔壁替羊明与韩氏挑了处宅院。

    整个一下午,大家都在忙碌着,唯一例外的只有云峰,他也没办法,家里的四个女人不让他干活,云峰拗不过,只得在小院里摆弄起了花草。

    正无聊的时候,认过门就去了州府的羊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咦?羊公何事如此匆忙?”云峰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刚刚去州府绕了圈,结果看到了一些有关伪汉的消息,不知云将可有兴趣知晓?”羊明开门见山道。

    这一说,云峰还真来了兴趣,他这几个月消息闭塞,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对天下形势一无所知,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便连忙要把羊明请到屋里去说。

    羊明却摆摆手,神秘向屋内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的问道:“云将,你二位娇妻可在里面?”

    “呃~?”云峰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她们正在膳堂做饭。”

    羊明点点头道:“既如此,还得借一步说话。”

    云峰愈加的迷惑了,不过还是建议道“那便去羊公家中如何?”

    “也好!”说完,羊明就向外走去,云峰则跟在了他身后。

    云峰来到了羊明家中,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看来也在做饭,便没去打扰,直接被引到了书房。

    羊明沉吟片刻便说道:“去年十月,靳准政变后自号为‘汉天王’,置百官。然令老夫不解的是,靳准竟然把晋亡时被伪汉抢夺去的传国玉玺,交由降汉晋人胡嵩送往江东晋廷,并对晋主上书曰:‘屠各小丑安敢称王,乱大晋使二帝播越,今送二帝梓宫于江东。’胡嵩因不明靳准意图,不敢送玺,被靳准所杀。晋主虽也不解靳准其意,却还是派太常韩胤往平阳一试,果不其然,将怀帝与愍帝灵寝迎回了江东。”

    而此时,刘曜在向平阳行军途中遇到了出逃的伪汉太保呼延晏及太傅朱纪。在这二人的劝说及部将拥戴下,已于去年即皇帝位,改国号为赵,定都长安,立年号光初。并封石勒为大将军,与其成犄角之势,进攻平阳。

    由于两路大军rì益逼近,靳准自忖必败,遂遣使分去刘曜及石勒处讲和。石勒一口回绝,可刘曜却传旨于靳准言:‘刘粲乃**无道之君,你杀之有功无过。若你降朕,朕便算你拥立有功。’

    然靳准此时已悔之晚矣,盖因刘曜老母及亲兄皆为靳准所杀,若降,恐凶多吉少。因此,虽然其从弟(堂弟)靳明及靳康催他降赵,他却一直犹豫不决。

    今年年初,靳明发动兵变斩杀靳准,被部将共推为主。靳明便送传国玺于刘曜,yù向其归降。此举惹得石勒大怒,即派主力急攻平阳。靳明于是向刘曜求救,刘曜遂派部将迎回靳明,且掠平阳士女一万五千余人。并斩靳明全族男女老幼。”说到这里,羊明看了看云峰长叹一声道:“靳氏自此只余你妻靳月华存于世上。唉~!”

    云峰也是跟着一阵唏嘘感叹,这倒不是他同情靳氏,在他眼中,这一家子除了靳月华都不是好东西,他才不会为他们难过!而是想到了靳月华从此就和刘月茹一样,亲族都被斩杀一空,在这世上除了他云峰之处,就再无一个亲人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酸意。

    暗自摇了摇头,云峰接着问道:“那石勒又如何了?”

    “石勒已于二月前攻占平阳。但同时也与刘曜成剑拔舒张之势,然刘曜于关陇立足未稳,有后顾之忧,故施以缓兵之计,授石勒为太宰、领大将军、加九锡,以河内24郡敕封石勒为赵王。yù稳住石勒,以便腾出手来扫平关陇敌对势力。”

    云峰来回走了几圈,有些不解的问道:“羊公何以能知如此之细?”

    羊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大部为凉州细作探得,其余则为老夫自身推测。”

第二十三章 改造,从吃饭开始

    听羊明分析完了最近几个月的形势变化,云峰对这一时代的了解更加深刻了些,心中暗念:‘乱世之中果然是人命如草芥!短短一年不到,仅仅一个小小平阳城,就先是刘氏被诛,接着又是靳氏被灭。看来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公候贵族,都过着朝不保夕的rì子啊。前一天还一言可决万千人的生死,第二天就沦为阶下囚,甚至抄家灭族,人头落地都不足为奇。’

    “云将可是想到了什么?”羊明见他傻楞楞的站着不动,便出言提醒道。

    “呵呵,只是一时心有所感而已。”被打断了思绪,云峰微微笑道。

    羊明点了点头,也没问他感悟到什么,只是挽留道:“天sè将晚,云将何不留下一起吃个便饭?”

    云峰脸上却是现出了诡异的笑容:“羊公,只怕你家中饭食不够吃啊。”

    “呃~!”羊明这才记起了云峰的惊人食量,不禁老脸上微微一红。

    见羊明这幅尴尬模样,云峰不由得暗暗好笑,可是脸上却摆出一幅为对方考虑的模样建议道:“羊公,不如把月华,月茹等及韩氏几位嫂嫂一起唤来,各自把饭食带着,大家坐在一起吃,岂不是热闹一些?”

    “只怕不妥吧?”羊明有些为难。他这个人什么都好,有仁有义而且还忠心,美中不足的就是过于守礼和古板。男女不同席被他贯彻的淋漓尽致,所以如果不在军营中和将士们一起吃,就是在家中一个人独自吃饭,从来不和他老婆女儿同席。后来在行军途中,羊明更是吃完了之后才回到自已营帐。

    对于羊明的这个习惯,云峰还是了解的,他觉得,要改变当时社会对妇女的不尊重作派,首先就要从这种老顽固下手!于是,继续劝道:“有何不妥?伯母含辛茹苦,cāo持家务,使羊公无后顾之忧,绘瑜又青chūn活泼。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又有何不好?”

    “这个~!”羊明脸上现出了一幅犹豫不决的表情,云峰所描绘出的天伦之乐,他还真有些向往,只是这几十年来的习惯一下子难以改变。

    该说的都说了,云峰知道羊明现在正做着思想斗争,现在需要的,只是再加一把火,于是堆起了笑脸说道:“羊公,麻烦和伯母招呼一下,在下这就回去把月华等人给唤来。”一边说着,一边就向门口走去,刚出了门,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又停下来转身说道:“对了,羊公,平阳之变还望莫与月华提及,免得她伤心难过。”说完,扬长而去!

    “唉~!”看着云峰的背影,羊明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叹了口气,心情复杂的走向了膳堂。

    刚一进入,四双眼睛便刷的一下齐齐看向了羊明,目光中都带着些疑惑。除了昨天刚收的两个义女,他的老婆女儿都清楚只有做好了饭食,然后去请,羊明才会来到膳堂,不吃饭时从不进来。至于新收的两名义女,也明白君子远庖厨,不与女人同席的道理!

    “见过阿翁~!”羊明的三个女儿齐齐施礼道。

    “起来吧,自家无须诸多礼节。”羊明挥挥手道。

    羊明妻子不解的问道“羊郎,饭食还须稍待片刻,你今rì怎来的如此之早??”

    羊明苦着脸道:“呆会儿云将要来用膳,为夫这就早些来了。”

    羊明妻子面sè为之一变,显然想到了云峰那惊人的食量,责怪道:“唉呀,羊郎,你何不早说?”接着又连忙向三女招呼道:“绘瑜、小梅、小洁,呆会儿你们阿兄要来吃饭,咱们再做些饭食准备一下。”

    “不用如此麻烦。”羊明摆摆手道:“云将的几位娇妻也要前来,还有韩氏一家,她们自带饭食。还是收拾下地席吧,否则,这十来人可坐不下。”

    顿时,屋中的四个女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竟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羊明口中冒出,一时全愣在那儿呢。

    “你们愣着做甚?还不快些收拾收拾,可别让人笑话咱家不懂礼数。”羊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亲自动手从外面搬了张小几过来,几女这才回过了神,纷纷的搭手帮忙,很快,就把膳堂布置了起来。

    没多久工夫,云峰就带着一大帮女人端锅的端锅,拿饼的拿饼来到了羊明家的膳堂。

    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几个人挤坐在一张几案面前,当时是分食制,所以食物按一人一份分好。其实,云峰对于这种几人分坐一张几案是不大满意的,他喜欢的还是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但这时代没有桌椅板凳,看来,得找个空把这些东西先捣鼓出来吧。

    羊明与他妻子被让在上首坐着。

    刚开始,席间的气氛有些拘谨,主要还是由于羊明这个老顽固在场的原因,云峰不禁皱了皱眉。为了活跃气氛,他开始说起了笑话,只是把不合适的背景稍稍修改了下。果不其然,几个笑话一说,现场气氛立刻就活跃了不少,不光是在坐的女人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羊明这个老古董也是忍不住的撸须大笑。很快气氛就一片融洽,众人边吃边聊着。

    羊明看着自已妻女脸上由衷发出的笑容,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管他娘的礼仪规矩,难道还能比自家人开心更重要吗?不自禁的,心里觉得有些愧对于这母女俩,同时对云峰的良苦用心也升起了一丝感激。

    云峰身边一左一右坐着小蝶和小菊,二女均面带娇羞的替他斟着酒。这是靳月华与刘月茹故意安排的,她俩则与羊绘瑜坐在了云峰的正对面,三个女人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片刻之后,羊绘瑜便满脸遍布红晕,头低的都不敢抬起来,只是偶尔会快速的偷偷瞄上云峰一眼。

    在她们的下方是韩氏姊妹花及羊明新收的两位义女,四个女孩欢笑连连,看的云峰心头一阵狂跳。对于这对姊姐花,云峰差不多也有几分把握了,只是她们与刘月茹及靳月华情况不同,这二女孤苦无依,三个人私订终生就可以了。而姊妹花兄嫂俱全,必须要明媒正娶才能过门,可现在诸事未定,显然还不是迎入门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峰意外的觉察到,羊明新收的两位义女,每当目光扫过来看向自已身边的小蝶与小菊时,眼中都会流露出一丝羡慕,而不经意看向自已时,脸上总会带着一点淡淡的羞涩,这让他心里又开始浮想连翩。

    在他下首则是他的四位嫂嫂,也同样是欢声笑语,看的出来,她们也挺喜欢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的这种欢乐气氛。

第二十四章 凉州军力

    正当云峰妙语连珠,逗得席中众美女欢笑连连时,张灵芸却来到了张寔的书房内。

    “见过阿翁~!”张灵芸施礼道。

    张寔摆了摆手:“唉,灵芸,为父已和你说过多次,rì后家中无须诸多礼节。”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今rì去那云峰帐中结果如何?可曾抵得上赵子龙?”

    张灵芸面sè凝重的点了点头,把从检阅部队到比武较技的每一场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了,被云峰轻薄的那一段是不会提的。

    随着张灵芸的诉说,张寔的面sè在不断变幻着,却没有开口打断。直到最后说完,张寔依旧沉默了许久,来来回回的绕了好几圈,才沉声道:“灵芸可有法子试探出此人是否忠心?”

    张灵芸想了想说道:“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可想,不过小女会择机前往他家中,结识他家中娇妻,妇人之间好说话些,想来总能探出些珠丝马迹。”

    张寔沉吟道:“如此倒也甚好,这样吧,两个月后陇右麦熟,介时便由灵芸你率部前往抢麦,也好加深些对此人了解。”

    顿时,张灵芸脸上现了一丝兴奋,但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叔父一直打压于小女,自小女回返凉州以来,就从未放小女外出领军作战,只怕此次叔父亦会从中作梗啊!”

    “无妨~!”张寔脸上微微现出怒容道:“自有为父与他分说,况且这抢麦又不是多大功劳,难不成这也要阻挡?”

    有张寔支持,张灵芸放下心来,领军征战一直是她的心愿,高兴之下又福了一礼道:“既如此,由阿翁做主便是。”

    “灵芸你且放心,再怎的为父也是这凉州之主!”

    接下来谈话中,父女俩也不再提起云峰,只是相互交换了些对时势的看法。

    .......

    第二天清晨,云峰带上了几名亲卫去张灵芸处点卯。到了门口,吩咐他们在外面等候,自已独自走了进去。

    屋内除了高踞上座的张灵芸外,一左一右另外还有两个人,右边一人约三十左右,面sè黝黑,身高体壮。坐在左边的年纪要大点,年届四十,从面相上看为人较为稳重。

    云峰向他们微一点头,便向张灵芸施礼道:“未将见过将军。”

    “云将来的正好,本将给你们引介下。”张灵芸站起身走了下来,首先一指左面那人:“这是本将座下幢主杨宣。”然后又把云峰的出身来历等等介绍给了这人,但是对他的军容及武功却只字不提。二人相互见礼客套了一番。接下来又是右边的那人,名叫李柏,同样是张灵芸手下的幢主。

    二人见云峰白白净净,又长的这么年轻,说话间就不自觉的带着些长辈教导晚辈的口吻,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只是杨宪稍微要好上一些,说话间注意了点对方的感受。

    云峰倒不放在心上,始终面带微笑的回答着对方的提问,他知道,这两个人有些看不起他,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军队中首重武力,谁叫他天生长的一幅小白脸模样呢。

    随便交谈了几句,李柏与杨宣就先后告辞离开了。云峰这次来目地主要是想提出更换军中的铠甲,见他们一走,立刻就向张灵芸施礼道:“将军,我军军容不整,有碍于观瞻,不知可否换上统一制式铠甲?另外未将还想装备一批重骑,恳请将军能拨付些马铠(战马披挂的铠甲)给未将。”

    “呃~!”张灵芸愣住了,脸上微微一红,然后支支唔唔的说道:“这个...我凉州目前库府紧张,并无多余装备,此事..此事暂且不急,且待rì后再说。”

    ‘恩?难道把老子部队当成了杂牌军?’云峰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却不便表现出来,便微一点头,站着不再说话。其实张灵芸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受她叔父张茂的打压,她手下其他两幢骑军装备连云峰都比不上,云峰好歹还有三百多幅明光铠,弓刀枪盾齐全。可是这种丢人的话一时又说不出口。

    这下二人都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张灵芸心里也觉得有些愧对云峰,毕竟人家提的也是合理要求,便想把他支走了事,于是下了逐客令:“云将还有何事?若无他事可自行回营,以后每rì清晨来此即可。”

    云峰想了想,觉得自已对这凉州一无所知,有必要了解下凉州的军力情况,便拱手问道:“敢问将军,我凉州兵力如何?骑军有多少?步军又有多少?”

    张灵芸这次倒是很爽快的答道:“我凉州共有七支骑军,满员两万一千人,但实际上只有约一万八千左右。步军共有一十六军,再加上州府卫队千人,合计六万七千军。其中还有一些分守各地城池,再加上留守姑臧,实际能调动作战的约三万五千军。”

    云峰听的有些茫然,他对这三万五千兵力没有多大概念,到目前为止,他领军也不过千骑。尽管打过了几次仗,但都是小规模战争,并没有接触过大规模会战,心想还是回去找羊明问下这方面的情况。

    该问的也都问了,况且对方刚才还下逐客令,于是,云峰也起身告辞回返了营寨。

    不知不觉中,来到凉州已有十天左右,这些天里,云峰每天早上都要去张灵芸处走个过场,然后就去军营搞训练或者演习。李柏及杨宣与云峰之间只是见面互相行礼打个招呼,看的出,这二人并没有与他深交的意思。云峰自然也不会去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通过闲暇时向羊明请教,云峰对这时期的军制及战争也有了些了解。

    一般汉人控制地区实行的是世兵制,即为兵者全都编入兵籍,单dú lì户,不与百姓相同,父死子继,世代为兵。士兵及其家属的社会地位要低于郡、县编户民。并且为了扩大兵源,还征召奴僮和罪犯充军,以作为世兵制的补充,但是士族官僚却享有免役的特权。对于这种制度,云峰非常的不满意,保疆守土,攻城夺寨全靠兵士,地位这么低怎么能卖力打仗?但目前他只是个小小幢主,这个问题一时也急不来,只能留待rì后再另行解决。

    胡人控制地区则以部族兵为主,即以本族战士为作战主力,另外也有小部分的汉族士兵,多半来源于投降的坞堡武装和招募到的破产农民,这部分人都是终身为兵。其他的大部分汉人则在看守下专事生产劳作。

    至于这一时期的征战,一般步骑比为二比一或三比一,象凉州这样的一比一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并且这三万五千机动兵力和别的势力相比确实是少的可怜。但是没办法,凉州本就僻处西垂,人口稀少,兵源自然不足。尽管近年来陆续有中原人士西迁入凉州,但还是远远不够。况且凉州本地豪强所掌握的人口不受张寔控制,张寔也不敢去得罪豪强,清查人口,以危及到自已的统治基础。

第二十五章 天梯第五山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是三月下旬,虽然早晚还很凉爽,但正午时分已是较为炎热。推已及人,云峰记起了刘月茹与靳月华在行军路上衣物大多送给了那些可怜女子,而小蝶和小菊进门时只是穿着一件暴露的舞衣,此外再无它物,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这些天忙于练军,有些忽视她们的感受了。于是早早的往家赶去,准备带着四女上街去扯些布帛,另外给羊明家及韩氏也捎带上几匹。

    如今的云峰也算得上小有钱财,在几次剿灭马贼的过程中,都搜刮出了不少五铢钱,以及不是太多的金银首饰。分配出去一部分后,剩下的全在他手上。

    不得不说,马贼比当初的羊明要富裕上许多,羊明唯一的抢劫对象只有山下的氐人,后来人家有了防备,就很难再得手了。而马贼来去如风,只要有实力不如他的都杀光抢光。

    如今云峰帐下的三百女兵就是靠这些钱财来过rì子。作为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医护兵,虽然暂时用不到,但以后有了自已的地盘还准备以她们为骨干来扩大医护兵的规模,所以决不会把这些女子放出去种田或者织布,以免荒废了技艺。

    刚一进入院内,小蝶和小菊便福了一礼道:“见过郎君。”

    云峰摇摇头扶起二女,不满道:“起来吧,都不是外人,随意些即可。”他也不知道和这两个女孩说过多少次了,家里不需要这么多的礼节,可这二女就是不听,看来是受封建思想荼毒严重啊,得要找个好rì子把她们给办了,只有生米煮成熟饭才能听话。

    云峰一手牵着一个,正要向内走时,却意外的发现韩氏姊妹花竟然也在,与靳月华和刘月茹站在一起,笑吟吟的看着自已。

    “彩兰,彩云,你们怎么也在这儿?”云峰有些惊讶的问道。

    “她们呀,天天都在呢,只是云郎你回来晚,见不到而已。”靳月华有些暧昧的笑道。

    “对了,云郎,你今天怎的回来这么早?”刘月茹奇怪的问道。

    云峰笑道:“天气即将转热,所以早些回来带你们出去扯些布匹,每人做个几件衣衫。”

    几个女子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都露出了一幅雀跃的表情。作为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谁不愿意打扮的漂漂亮亮呢?

    可是片刻之后,靳月华却眉头一蹙,先把刘月茹拉到一旁嘀咕了会儿,接着又把小蝶和小菊叫过去小声的说了几句,正当云峰一头雾水时,靳月华开口道:“云郎,你就带着彩兰和彩云去吧,妾与月茹妹妹这几rì正和小蝶及小菊学着做女红呢,一时分不开身。”

    略一思索,云峰就明白了靳月华的意思,什么学做女红?无非是为他与韩氏姊妹提供独处的机会罢了。不禁心里升起了一丝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靳月华微微一笑,心里也有些得意,催促道:“云郎你愣着做甚?早些去吧,晚上也别急着回来,带着二位妹妹多逛会儿,嫂嫂那里一会由妾去说。”

    “阿姊,这..这样不好吧?“姊妹花之一红着脸说道。

    “去吧!有什么不好的?”靳月华笑道:“在外面多玩会儿。”

    云峰转头看去,见这对姊妹花都是一脸娇羞,看的出来十分愿意和他单独出门,便点头道:“好吧,买完了就回来,不会很晚的。”接着又对姊妹花叮嘱道:“你们稍待一会儿。”说完,回到屋里提了个筐子出来,里面装满了铜钱。体积小价值高的金银在那个时代很少流通,而且折算比例很乱,还不如用铜钱来的方便。

    与靳月华诸女打了招呼,三人便骑着马向着城中心行去,一路上,两个女孩极为开心,对周围的事物指指点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云峰则在一旁欣赏着二女的美态。尽管认识她们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可还是没法分出之间的区别,不过云峰也无所谓,将来稳定下来向韩氏提亲,等正式娶过门后在二女的身体上细细检查一番不就行了?他就不信连身上的小痣都能长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正当云峰幻想着那美妙时刻,姊妹花之一惊讶道:“小兄,快看,前面怎的围上那么些人?”

    云峰转过了头,看到前方有几十个中老年人围着两个道士装扮的男子又跪又拜,有的还送上了财物。心里也是一阵疑惑,便点头说道:“走吧,咱们前去看看。”

    姊妹花原本就好奇心重,当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与云峰向前驰去。

    翻身下马后,云峰拉住一位老人问道:“敢问阿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刘神仙座下弟子亲来州城布道弘法,以点化我等!”老人瞥了云峰一眼,一脸虔诚的说道。

    “呃~?”云峰与二女互相对视了下,便打量起了这两个道士,二人都是面带微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诵着听不懂的经文,下巴上三缕黑须随风飘动,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云峰暗自摇了摇头,尽管这两个道士看上去有些象前世专门欺骗老年人的骗子,但云峰并不好多说些什么,或许这就是人家弘道布法的一种方式,再看看跪拜众人的虔诚模样,冒冒然上前打扰,只怕反而会犯了众怒。于是,云峰招呼了声二女,就要转身离开这里。

    “郎君且慢~!”其中一名道士出言阻止道:“我等皆仙师刘弘弟子,小道名张凡,这是小道师弟张跃。今见郎君及二位小娘子(小姐)骨髓清奇,仪表不凡,如拜于仙师座下,当可得授无上仙法,将来证道长生,亦非难事。”

    二女一听,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一脸的期待向往。能成仙长生,谁不想?周围的中老年人也是一脸的羡慕之sè,有的更是向着云峰三人恭贺起来。

    云峰却扫兴的说道:“多谢二位道长好意,不过我三人皆为凡夫俗子,诸事缠身,只怕无缘于仙道了。”

    “小兄~!”姊妹花之一跺了跺脚,不依的嗔了句。云峰回头瞪了她一眼!心想你们把我教的内家拳练到抱丹,活个二三百岁都不成问题,何必去整这些骗人的玩意儿?以后一定要抽个时间给家里这帮子女人讲解下唯物论。

    “郎君且慢做下决定。”张凡捋须笑道:“下月初仙师将于城外天梯第五山开坛弘法,平西公也将亲往恭贺,郎君何不前去一观?介时再做决定倒也不迟。”

    “小兄~,不如...不如去看看吧?”另一位姊妹花扯了扯云峰衣袖,幽怨的看着他说道。

    云峰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软了下来,‘算了,看看就看看吧,就当作是了解这一时代的宗教仪式好了,路上多带些亲卫,安全上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想到这里,点头同意道:“即如此,我兄妹三人应允便是,下月初自当登门拜访。”

    张凡满意的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张贴子出来问道:“敢问郎君高姓大名?”

    “云峰~!”

    张凡拿起一枝笔刷刷把名字写了下来,然后递给云峰道:“请郎君将此贴收好,介时向知客出示即可。”

    云峰接过,纳入怀中拱手道:“多谢了,既如此便不再打扰二位道长,我兄妹三人先行告辞。”

    “郎君慢走!”张凡与他师弟双双回揖作礼道。

    (注:刘弘是个重要人物,张寔之死与他有关)

第二十六章 张骏

    三人离开了道士处,上马缓缓向前行着,渐渐地,道路两旁的店铺多了起来,虽然不至于人来人往,但比起当初平阳城的一派衰败景象也要好上了许多。

    云峰对此也是暗自点头,说起来这还是他自穿越以来第一次上街购物,正当他看的兴致勃勃时,姊妹花之一指着路边的一栋建筑说道:“小兄,不如上这家看看吧?”

    云峰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路边有一座规模颇大的布庄,上书四个大字:‘寒记绸布!’他也觉得不错,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咱们进去瞧瞧。”便与二女来到店前,栓好马,提上钱筐,步入了店内。

    刚一进门,伙计一眼就看到了云峰手中满满一筐的铜钱,不由得眼前一亮,迅速迎上前来殷勤的招呼道。“郎君,二位小娘子,里面请。”

    云峰点了点头,打量起了这间店铺。面积很大,品种也有不少,可是顾客却没几个。除了他这边三个人以外,就只有另外三男一女四名顾客,从长相及打扮上看似乎是西域一带的胡商。

    对于这时代的布料种类,云峰只是大略的知道有绸绢麻布等等,至于棉布还没有出现,其它的就不了解了。恰恰店掌柜在向几名胡商介绍着布匹,就想上前去了解些这方面的知识,于是对姊妹花说道:“为兄且去掌柜处听听,至于该买什么,你们看着办吧,记得多买些,你家的,羊公一家的也都买上。”

    “恩~!”二女同时点了点头,便被伙计引去一旁看起了布料。云峰则来到掌柜附近,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

    刚开始,他听的一头雾水,比如麻布的计量单位,什么升啊缕的,完全就搞不明白,或许是掌柜看到了他疑惑的表情,便不露声sè的着重解释了下,这才让云峰清楚了些,升是计量布匹疏密的单位,布八十缕为一升,当时布匹宽二尺二寸,因此升数越大布匹越密。同时心里也暗暗惊讶于掌柜的jīng明,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见这人年近五旬,长的肥肥胖胖,面相一团和气,心想果然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此时,伙计来到掌柜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掌柜就向后看了看,随后向几名胡商告了罪,对云峰笑道:“老朽寒杞,叨扰下郎君,与郎君同来的二位小娘子已挑好了布匹,请郎君随老朽前往柜台结算。”

    云峰转头看去,地面已经堆放上了所需的布匹,缎、绢、罗、纱、麻样样都有,分成了三份。便伸出手道:“请!”

    掌柜来到柜台,取出个算盘,噼噼啪啪的计算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辞,无非就是价格数量之类的。然后殷勤的给云峰打了个小小的折扣,并吩咐伙计帮着着把布匹送去外面。

    最后在掌柜的热情招呼声中云峰离开店铺时,手中的筐子已经没有了,换成了一个小小布袋,装着剩下的一百多枚铜钱。

    “彩云,彩兰,你俩是要回去还是接着再逛逛?”云峰看着天sè还早,便向二女问道。

    二女看了看这几十匹布料,面现为难之sè,正在小声商量时,斜对面却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咦?这不是云将吗?”

    “呃~?”云峰转头看去,正见到一个青年人从路对面的一辆豪华马车中步出,带着几名侍卫,正面带微笑的向自已这边走来,可是看的却不是自已,而是站在身边的韩氏姊妹花!一对sè眼充满了贪婪及**,在二女身上不停的瞄着。

    ‘草,这不是张骏吗?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看到对方的目光,云峰隐隐觉着不妙,心中暗骂着,可张骏怎么着也是张寔的独子,只得勉强见礼道:“未将见过霸城候。”

    “恩!”张骏随意的挥了挥手,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问道:“云将,这二位小娘子是你何人?怎不为本候介绍一下?”

    云峰目中厉sè一闪而过,张骏的意图他也能猜出个几分,多半是看上这对姊妹花了,但目前并不适合同张家翻脸,便想了想答道:“回霸城候,这是未将娇妻!”说完,顺手一左一右把二女搂在了怀中。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断了张骏念想,告诉他姊妹花已名花有主,你就别再打主意了。

    “刷~!”姊妹花脸上双双泛起了一片绯红,但都没有挣扎,乖巧的任由云峰搂着她们的纤腰。

    “恩~?”张骏的脸sè沉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二女一番,半晌,冷笑道:“本候观二位小娘子发梢青涩,瞳孔透明,眉目紧致,颊泛星晕,且臀腿密闭,分明就是待嫁处子之身。莫非云将以为本候好糊弄不成?”

    ‘你娘的!不上床,连老子都看不出是不是处女,想不到这二世祖还有这般本事,还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云峰放开二女,怒极而笑道:“回霸城候,未将已与她们订下了亲事,只是尚未完婚而已。”

    张骏点了点头,sè眼一转说道:“本候与云将一见如故,既然偶遇,当是有缘,这城中有一好去处,不如便由本候做回东道,带你三人前往一游,如何?”

    张骏的意图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一瞬间,云峰眼中就闪过了一丝杀机,动他女人就是要他的命!他已经给张骏判了死缓,心中在想着时机成熟了是不是把给刘桀用过的那套让他再尝上一遍,但表面却不露声sè的说道:“霸城候也看到了,未将与娇妻刚刚买的布帛,还得送回家中,请恕我等要辜负霸城候的好意了。”

    “无妨~!”张骏转身对手下吩咐道:“来人,去帮云将把布帛送回家。”

    “是~!”几名手下领了命,就要向云峰的马儿走过来。

    “慢着~!未将自行送回即可,不劳霸城候大驾。”云峰身形一闪,拦在了几人面前,目泛寒光,浑身散发出一股凶厉之气锁定住了张骏的几名手下,骇得他们竟不敢再踏前半步!

    张骏顿时脸sè一寒,厉声道:“莫非云将不给本候面子?”

    云峰知道今天已不能善了,索xìng就撕破脸皮得了,当即大声说道:“霸城候所图,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想不到堂堂平西公独子,竟然也会做出强抢民妻之事。哼!我等将士出生入死,才保得凉州平安,图个什么?不就图个家人安宁吗?却不料家中娇妻竟被人觊觎,实是令人齿寒。”接着目光一扫四周,发现已经远远的围上了不少人,大多对张骏指指点点着,显然也不忿于他的作为,当即一阵仰天长笑,随后又气愤的说道:“哈哈哈哈~~你既然觊觎未将娇妻,又要未将如何给你面子?恩?大不了就去平西公座前说理,未将倒不相信,宽厚爱民的平西公会不分是非黑白!”

    “你~~!”张骏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云峰,心里对他已经是恨的咬牙切齿,想要喝令侍卫把云峰拿下,却又看到周围那么多人都在同情着云峰,不免有些心虚,若引起众怒只怕他自已也讨不了好,便强行压下怒火,冷笑道:“好,望你莫要忘了今rì所说之话,且看本候是否奈何不了你这小小都尉。”

    随后,对侍卫喝道:“走!”再次恶狠狠的看了三人一眼,就向对面马车走去。

第二十七章 上门告状

    待马车淡出了视线,云峰向着四周深深一躬,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对诸位仗义声援之德,云峰感激不尽,不过,为免惹祸上身,还请趁早散去为好,对诸位的义举,在下谢过了。”

    众人原先只是同情,这下子见他如此有礼,还为大伙儿着想,都对他好感大增,纷纷上前劝慰着云峰,并连声大骂着张骏,云峰则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围观人群劝离了此处。不过心里却很高兴,舆论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嘛。

    发生了这种事情,姊妹花的心情都有些惴惴不安,脸sè也是非常难看。毕竟得罪的是张寔独子,这次虽然走了,但鬼知道下次会不会再找上门来。

    看到二女这幅模样,云峰心口一痛,上前把姊妹花双双搂住。反正刚才已经搂过了,有个了开头,胆子也就变大了起来,至于是不是有人看到,合不合礼数,这不是云峰考虑的问题!好在姊妹花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小鸟依人般的伏在了他怀里。云峰分别拍了拍她们后背,微微笑道:“无须过于担心,阿兄已有对付那张骏良策,且先把你二人送回家再说。”

    二女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但脸sè还是不大好看,云峰顿时把脸一板,佯怒道:“怎么?不相信阿兄能摆平此事?来,笑一个,不笑不许走。”说完,松手放开了她们,把眼睛瞪的大大的,而且还呲牙咧嘴的做起了鬼脸。

    “扑哧~!”姊妹花终于忍不住的展颜笑出声来。其中之一娇声嗔道:“小兄,你好讨厌哦~!”

    一瞬间,云峰的骨头都变酥了,心想着到底是山里的女孩子,纯真质朴,不通人情事故。否则换做了刘月茹或者靳月华在场,别说在大街上公然和他打情骂俏,恐怕连手都不会让他牵着。

    “小兄,究竟走不走啊?”另一名姊妹花见他愣着不动,拉着他衣袖催促道。

    “哦,哦,这就回去。”云峰嘿嘿一笑,然后把布帛都捆在了一匹马上,让姊妹花合乘一骑,三个人就向着家里赶去。

    刚一进入小院,刘月茹就惊讶道:“咦,云郎,怎的回来的这么早?”

    云峰摇了摇头,先把布帛从马上放下,然后把遇上张骏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几女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靳月华问道:“云郎可有对策?”

    云峰脸上现出了一丝yīn厉之sè,冷冷一笑:“为夫准备亲自找上张府,去讨个公道说法。”

    靳月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顺便可一试云郎在张氏心目中份量,若张氏过于偏坦张骏,咱们还是与羊公重新商议为好。”

    “为夫省得,这就前去张府,一会儿你们自已吃吧。”边说着,云峰边向外走去。走出院子,兀的大喝一声:“李刚~!”

    “未将在~!”李刚连忙跑来施礼道。

    云峰吩咐道:“在本将未回来之前,不得放任何人入内,明白吗?”

    “未将遵命。”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向着张府驰去。

    一路疾奔,天快黑时来到了张府门前。

    “来者止步!”守门士卒拦住了正向台阶走去的云峰。

    云峰拱手道:“烦请禀报奋威将军,就说骁骑都尉云峰有要事求见。”

    几名士卒脸上立刻就现出了一幅不屑之sè,其中一名老气横秋道:“将军正在歇息,哪能得空见你!”

    ‘娘的,一个小小的守门兵也搞的跟大爷似的。’云峰心中暗骂不止,但没办法,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对方还是给割据一方的张寔看大门,无奈的从怀中掏出装着一百多枚铜钱的布袋子递了过去,脸上堆着笑说道:“还请阿兄行个方便,在下确实有要事禀报。”

    一名士卒伸手接过拈了拈,纳入了怀中,然后满意的说道:“算你识趣,好吧,你且候着,将军若不见你咱也没法。”

    “那是,那是,阿兄尽力即可。”云峰讪讪笑道。

    “恩!”草草应了一声,士卒转身就向府内走去,约一刻左右,重新出来唤道:“你随本将来吧。”

    云峰谢过之后,就跟着走了入内,被带到了一座大殿前,士卒停下来道:“本将不便入内,你自已进去吧,将军就在里面。”说完,就向外走去。

    云峰点点头,再次道了声谢,径直走入了殿内。

    张灵芸正在两名婢女的侍立下高踞在大殿主座,身着一宽袍大袖月白便服,脸上薄施粉黛,头上挽了个坠马髻,更加衬托出了她的冷清气质,云峰看的微微一愣,连忙收摄住心神上前施礼道:“未将见过将军。”

    张灵芸挥了挥手:“云将匆要多礼,这么晚求见本将所为何事?”

    云峰却不站起来,依然半跪着说道:“未将此来是为向将军辞行,请求将军放未将一条生路,让未将及家小离开凉州。”

    张灵芸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云峰面前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这个....”云峰露出了一幅吞吞吐吐的表情。

    “说,若有人欺辱于你,自有本将为你做主。”张灵芸催促道。

    云峰看了看她,站了起来,猛一咬牙说道:“好吧,既然将军相询,未将便斗胆直言!”接下来,口齿伶俐的把买布帛时被张骏看见,然后张骏又看中了他未婚妻,既而发生了口角冲突之事说了一遍,当然了,云峰可不会忘了添油加醋一番。

    渐渐地,张灵芸的面sè变得越来越冰冷,这倒不是她不齿于张骏的行为。对于他这个弟弟的品行,张灵芸早已心知肚明,其实抢个把女人她并不放在心上,男人嘛,有几个不好sè?况且能被她弟弟,将来的凉州之主看中,在张灵芸看来是那女子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份。心里只是暗骂着张骏的不长眼,你抢谁的老婆不好?偏偏把主意打到自已以及父亲正在全力拉拢的人身上。而且云峰能跑来告状,明显也是个不省事的家伙,就怕一个处理不好,寒了部下的心。不禁暗暗头疼起来。

    在云峰说完之后,张灵芸依然在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交给张寔来处理,于是说道:“你且候着,本将去与家父禀报一下,此事当由家父作主。”说完,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担心云峰焦急,便回过头来叮嘱道:“你且放心,若你所说属实,本将自会还你个说法。”

    “谢将军~!”云峰向着张灵芸后背施了一礼。

    “恩~!你候着吧。”张灵芸摆摆手,就走出了殿外,两名婢女也跟在了张灵芸身后。

    看着三道窈窕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中,云峰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倒要看看张寔是如何处理此事,以及掂量掂量自已在张寔心目中份量究竟能有几何?

第二十八章 二见张寔

    约一个时辰左右,一名婢女走进来施礼道:“敢问可是云将军,老爷召你前去,请随小婢前往。”

    这么长时间里面,大殿里没有一个人进入,云峰显得有些无聊,这时看到过来的婢女正是先前站在张灵芸身边的其中之一,仔细看去,倒也颇有几分姿sè,便忍不住调笑道:“阿妹如此明艳动人,能得阿妹领路实为本将之福份。”

    婢女粉脸一红,满面娇羞的回礼道:“将军谬赞了,小婢蒲柳之姿,哪能担当得起?还请将军莫要再作这般言语。”

    云峰嘿嘿笑道:“本将从不妄言,阿妹虽不至于国sè天香却也惹人生怜。”

    婢女通红着脸低着头,一时愣在那儿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小声道:“小婢名绿荷,为女郎(张灵芸)贴身侍婢。”接着,脉脉含情的抬头看了云峰一眼催促道:“请将军随小婢来吧,莫让老爷等急了。”说完,逃一般的快步向殿外走去,云峰连忙跟在了身后。

    ‘干嘛告诉我名子?不会是对我有意思了吧?’云峰边走边想着,同时开始后悔了,心想你没事撩拨人家婢女做什么?不禁暗骂着自已的口花花,可骂归骂,他眼睛却没闲着,一路上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婢女正随着轻盈步姿而左右摇摆的翘臀!

    不知不觉中,云峰被领到了一处花园,远远的就能到深处的一座小亭里正坐着两个人在相对饮酒,凭云峰的眼力,一眼就分辩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张寔,另一人是他弟弟张茂,而张灵芸则侍立在一旁。

    来到亭外,婢女首先上前福了一礼说道:“禀老爷,云将军已经带到。”

    张寔点了点头,一挥手道:“你退下吧。”

    “是,老爷!”婢女福了一礼,接着偷偷抛了个媚眼给云峰才依依不舍的退向了一旁。云峰则暗自苦笑,心想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他发现这时代的女人特别好泡,尤其是婢女舞姬一类身份低贱的,只要稍微表示出一些关爱,马上就能获得对方的倾心相许。天下美女那么多,总不个个都带回家吧?何况自家女人已经够多了。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再去招惹别的女子,就好好守着家中的几位过rì子吧,再说了,别看现在靳月华与刘月茹不吃醋不吵闹,可是人都有底限的,谁知道她俩的底线在哪里?

    正当他在下着决心时,听到张寔唤道:“云将,你且进来说话。”

    云峰连忙收拾起了杂念走入亭中,先向张寔躬身道:“见过使君。”接着又分别向张茂及张灵芸施以军礼:“见过平西将军。见过奋威将军。”

    三人微一点头,张寔抬手道:“云将无须多礼。你之来意奋威将军已与老夫提及,你且放心,老夫并非护短之辈,若你所言属实,定会还你个公道。”

    云峰感激道:“多谢使君。”

    张寔点了点头,向四周喝道:“来人,去把那孽子给唤过来!”

    “是~!老爷。”两名家仆装扮的人施了礼后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随着家丁的离去,亭中就象给施了定身术一样,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在坐的两位更是闭目养起了神来。云峰与张灵芸相对而立,不过他却不敢去偷看她,太安静了,张灵芸又是高手,很容易被对方发现,只得暗自回味着当rì比武时与张灵芸贴靠在一起的美妙滋味。

    约一刻不到,两名家仆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跪下大声道:“禀老爷,郎君不在府内。”

    张寔立刻就睁开双眼,目中jīng光一闪,大怒道:“发动人手,去府外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孽子给找回来!”

    家仆领了命,再次向外跑去。

    张寔扫了眼云峰,接着向四周唤道:“来人,去给云将置办一席酒菜!”

    “呃~?”云峰听的一愣,立刻就推辞道:“未将怎敢与使君及平西将军同席?”

    “诶~~!”张茂手一挥道:“本将那侄儿一时半会儿可寻不回来,阿兄怜恤于你,云将还是莫要辜负了阿兄的一番好意。”

    云峰脸上瞬间布满了感激之sè,施礼道:“多谢使君及平西将军怜恤未将,然奋威将军尚未入席,未将不敢僭越。”

    “恩~?”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张灵芸身为将军,但毕竟是晚辈,又是女子之身,所以站在一边光看不吃连她自已都觉得很正常,张寔和张茂更不用提了,大男人思想严重嘛!可是云峰说的也有道理,张灵芸实实在在的是他的上级。

    张寔想了想,又吩咐下人再为张灵芸置办一席酒菜,云峰这才谢过入坐。

    这下子,三人看向云峰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张寔是因为他知尊卑上下,对他的守礼暗自点了点头。张茂则是惊讶于云峰的心思jīng细灵巧,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而张灵芸看向云峰的目光则带上了一丝感激的意味,不管她在外面如何威风,在家,就得遵守男女不同席的规定。

    四人分别坐在一张小几旁,一边饮酒一边交谈。张寔与张茂兄弟俩弟恭兄慈,看不出有任何不和的迹象。云峰则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这二人的提问,例如治军,cāo练,生活方面的种种问题。张灵芸也是玉容解冻的看着有可能成为她男人的云峰与她父亲言谈甚欢。总之,席间谈笑风生,气氛一片融洽,至少表面上看是这个样子。

    而张骏此时正在一处名为金凤楼的青楼中与几名狐月朋狗友商讨着如何能把韩氏姊妹给夺过来,每个人都各有两个青楼女子相侍左右。张骏高踞在上首,一脸的凶狠狞狰之sè。当他在掂量着众人出的不同损招,比如杀上门去直接抢人、诬陷云峰起兵谋反、或者贪墨军晌等等的时候,却又把手伸入身边女子的裙底使劲的拨弄着。

    当时女子身着裙装,内里则要穿上开裆裤!所以张骏很容易就把手伸了进去搅拨着,把身边女子当成了云峰的替代品来狠狠蹂躏!女子虽然陪着笑脸,表面上做出了一幅很舒服的样子,但仔细看去,却能发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眉头也高高蹙起,眼中雾花闪烁,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郎君,郎君可在里面?”这时,一名来寻找他的家仆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的唤道。

    “何事如此匆忙?进来说话!”被打扰到的张骏不高兴的喝道。

    家仆推开门跪下来恭敬道:“郎君,老爷传你回府,有要事寻郎君回去。”

    “恩?”张骏心里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眉头一皱道:“你可知所为何事?”

    “小奴略知一二~!”家奴连忙说道:“似乎是有位云将军寻到府上,先找到了女郎,然后女郎又寻到了老爷处,说的什么小奴不清楚,总之老爷面sè难看的很,然后就发动我等仆役四处寻找郎君。”

    虽然说的有些绕人,但张骏还是听明白了,顿时面sè一变,大怒道:“你娘的,本候还未寻你报复,你倒先告上门来了。不行,本候立刻就得回去!”说完,把手抽出来,在身边女子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并顺手把她向地上一推,也不再理会那一帮狐朋狗友,面带煞气的走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张寔的处理

    谈笑间,张灵芸提到了云峰军容以及指挥效率,并为之赞不绝口,把张茂给听的心动不已,便不耻下问的请教道:“请问云将,要如何才能让将士用命,指挥如一?”

    云峰拱拱手道:“未将治军只有两点,其一是让军士明白为何而战?弄明白了这点,军士有了目标,自当奋勇杀敌。其二则要在严明军法,赏罚分明的同时,还要做到关爱士卒,把他们当作手足同袍。感激泣零下,自当会效死命。”

    张茂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云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慢慢想吧,如果想明白了,对凉州士卒也有好处。至于张茂把军练强了会不会对他的计划不利?云峰压根就没考虑过这点,他属意的是通过小规模政变来夺取凉州,而不是通过攻城掠地来获得,否则把凉州打烂了,对他没有半点好处。要做到这点首先就是在军中为自已捞到名声。其次则是把凉州这潭水给搅混,好混水摸鱼。鱼儿已经发现了一条,这条就是张骏,不过该如何捞上来,还得仔细斟酌。

    张寔不知兵,他擅长的是权谋斗争,所以并没有深思,眼睛看向了亭外,欣赏着花园夜sè,突然,他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盯着一处不再移动,云峰也顺着看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条身影向着小亭快速走来,仔细一瞧,来的正是张骏。没办法,这人的身份比他高,云峰只得站起了身。

    “见过阿翁,见过叔父,见过阿姊。”张骏走进小亭,分别向三人随意的拱了拱手,然后看向了云峰,脸上现出了愤恨之sè。

    云峰暗自冷笑,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未将见过霸城候。”

    张骏却连理都不理他,一指云峰,大大咧咧的向张寔问道:“阿翁召子息(儿子)前来可是为了此人?”

    张寔当即一拍几案,大怒道:“你这孽子,光天化rì之下竟敢调戏他人娇妻,却还不知悔改,为父平rì是如何教导于你?”

    “阿翁~!”张骏眉头一皱,辩道:“子息不过是多看两眼罢了,又怎能算得上调戏?况且,那二位小娘子尚未入他云家大门,乃是无主之花,子息邀其把玩有何不妥之处?”

    “你...你竟还狡辩,大街之上,那么多父老都看在眼里,先尊武公(晋赐张轨溢号)所传下的一点薄名全都败坏在你手,你让为父还有何脸面再见我凉州父老乡亲?rì后还有何脸面去见我张氏历代先祖?你...你想气死为父不成?”张寔大声吼着,气的须发直颤。

    张寔痛骂着张骏,可云峰却从张茂的嘴角看到了一丝嘲讽。古人叔侄之间有时可以等同于父子,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层关系。按理,张茂应该也是一幅痛其不争的样子,可如今却现出了嘲讽之sè,这就让云峰不得不起了心思,一来有可能这对兄弟俩看上去并不象表面般的和睦,二来还有可能是张茂早知道了张寔此举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是个不了了之的结果。云峰暗暗分析着张茂的表情,同时也留了个心眼。

    果不其然,张寔骂过之后,又训斥道:“你这孽子,还不快去向云将请罪?若不肯饶你,这也是你活该如此!”

    云峰立刻就听出了其中意味,若张骏真来道歉,能与他不依不饶下去吗?

    张骏却不管,扯着脖子叫道:“这人不过一小小都尉,本候是何等身份,怎能向他道歉,岂不是丢了阿翁你的颜面!”

    ‘好家伙,竟然在他父亲与叔叔面前自称本候,这张骏还真是个人才。真他娘的奇怪,张氏其它三人都是各有各的厉害之处,怎么只有他象个弱智一样?连装都不会装,莫非小时候脑袋给门框夹过?’

    正当云峰在暗自好笑时,张灵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怒道:“阿弟,云将乃阿姊帐下爱将,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阿姊,还不快去给云将赔罪?”

    张灵芸板起脸的效果要比张寔好上许多,顿时,张骏也不再叫嚣了,嘴里嘟囔了两句,不情不愿的向着云峰走来,看的出,张骏有些惧怕张灵芸。

    为了大计着想,云峰怎么也不会让张骏给自已道歉,于是连忙走上前施礼道:“霸城候万匆如此,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未将亦是脾气暴燥,言语间冒犯了霸城候,还望匆要记较才好。”

    “罢了,罢了。”张骏拱拱手,脸侧往一旁说道:“本候亦有不是,今次给云将赔罪了。”

    云峰再次施礼道:“未将不敢。”

    张寔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云将,这般处理可曾满意?”

    ‘娘的,老子满意你家祖宗十八代!’云峰暗自狂骂,脸上却摆出一幅满意的表情,恭敬道:“使君秉公处理,未将又有何不满?况且未将亦当众冒犯了霸城候,霸城候不与计较,未将已是感激不尽,岂敢再作他想?”

    “恩!”张寔满意的捋了捋须,接着,面sè一寒向张骏厉声喝道:“你这孽子给为父记着,今后不许再去sāo扰云将家眷,否则,为父定不轻饶,可曾记得?”

    张骏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低着头道:“阿翁,子息记住便是。”

    云峰一看,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拱拱手,向张寔告辞道:“今rì多谢使君,平西将军,奋威将军及霸城候宽宏大量。既已事了,未将也不便再留,这就告退。”

    张寔点点头道:“天sè已晚,你早些回去也好,莫让你家中娇妻挂念。”

    云峰向四人分别施了一礼,正要离去时,张茂却阻止道:“云将且慢行,本将亦要回府,刚好一同离去。”说完,向张寔告了别,就与云峰向外走去,无意间云峰眼光一扫,刚好看到那婢女绿荷正幽怨的望着自已,不由得泛起了一阵苦涩,硬起心肠,把头一转,心情复杂的跟在了张茂身后。

    来到府门外,云峰正要向张茂辞行时,张茂却拉住他说道:“张骏小儿无须放在心上,rì后若再sāo扰于你,自有本将为你作主。”

    云峰施礼道:“未将先行谢过将军。”但是心里却暗自思索着张茂的意图,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张茂示好,必然有他的想法。

    张茂点了点头道:“云将不必客气,你也是本将下属,本将自不会坐视你任人欺凌。”顿了下,看了看云峰接着说道:“本将观你有大将之才,屈居一幢实为可惜,若任命你统率一军,你可愿意?”

    这下云峰明白了,原来张茂是要拉拢他,心里更加肯定了张茂与张寔暗地里不和。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明白站队的重要xìng,一旦站错队,迎接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现在他只能和张寔父女绑在一起,一来张寔占了大义名份,是凉州的实际统治者,二来张灵芸这个女人让他心有忌惮!习武必须要有人教授才行,自已一个人闷头苦练,在无人指导,无人护理的情况下,很容易练残练死。张茂的情况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张灵芸是华陀一脉的传人,而且以她的身手来看,这华陀一脉并不弱小。在未能打探出这一门派的底细之前,云峰不会冒失的加以行动,只能小心谨慎行事。

    到这里,云峰已经做下了决定,为了避免这对父女的猜忌,绝对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张茂的委任,暂时还是与他虚与委蛇为好。当即云峰上前一步,感激道:“得将军重用,未将自是感激不尽,然无功不受禄,自投奔凉州,未将寸功未立,冒冒然手握一军,只怕他人会说将军您任用私人,有损于您的名声啊。不如待未将rì后立了功再行封赏,介时他人自无话可说,将军以为然否?”

    张茂沉吟片刻,赞赏道:“难得云将不贪恋功名利禄,如此也好,便如你所说,本将亦期待你在沙场上的表现。”

    云峰心中一松,施礼道:“那么,未将便告辞了。”

    张茂点了点头,向着自已车驾走去。

第三十章 不伦之恋

    小亭中只剩下了父女三人,张寔挥退了周围,语重心长的对张骏说道:“公庭(张骏表字)啊,你可知为父今rì之用意?”

    张骏不满道:“哼,阿翁还不是偏坦于那人?子息就闹不明白,究竟还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肉了?”

    “张寔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公庭,你已不小了,凡事都要考虑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为父忙于政事,以至疏于管教,且又自小宠溺于你,致使整rì沉迷于声sè犬马,尽结交些不三不四之人,落得如今这般模样。这又让为父如何能将凉州放心的交于你手?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为父之过啊!至于那云将,为父尚有大用,况且此人将来有可能成为你姊夫,你最好对他放尊敬些。”

    张寔叹了口气,望向了亭外,可是他与张灵芸都没注意到的是,当他说到云峰有可能娶张灵芸时,张骏的身子却微微颤抖了下,眼中瞬间闪出了一丝忌妒之sè!

    片刻之后,张寔转回身子,面sè猛然一变,厉声喝道:“自今rì起,不许再与那些狐朋狗友来往,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读书习武,否则,为父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这下子,张骏的眼中除了妒忌之外又多出了些愤恨,他不敢抬起头来,害怕被他父亲与姐姐看出,便低着头声音颤抖的答道:“子息明白。”好容易将这些情绪勉强压住,又咬咬牙问道:“那云峰身份低贱,不过一小小武夫,又如何能配得上阿姊?且此人早有妻室,阿姊sè艺双全,实为天下奇女子,难道就甘心与她人共事一夫?阿翁怎的就不为阿姊着想?子息实是难以明白。”

    张寔耐心的解释道:“英雄不问出生,云将有真本事在身,将来入赘我张氏有何不可?况且大好男儿谁没个三妻四妾?介时以灵芸为正室即可。而且你阿姊也早已同意此事。”

    “轰~!的一声,顿时,张骏脑中就象有一个闷雷炸响,变得一片空白,身形晃了两晃。

    张灵芸立刻走上前去,抓起住一只手替他搭起了脉,张骏却浑身一颤。

    以她华仙门医武双绝,片刻工夫,就瞧出了张骏除了有些亏虚外,身体上并没有毛病,便松开手,目光炯炯的看向张骏问道:“阿弟,你这是怎么了?”

    “啊~?”张骏回过神来,把头扭向一旁,不敢去看张灵芸,慌乱的掩饰着:“没...没什么,或许是先前酒喝的多了些,再被夜风一吹,有些头晕。”

    张寔看了看他,带着一丝关心的说道:“即如此,你且回房吧,好好想想为父的说话。”

    “是,那子息便告辞了。”张骏连忙向张寔拱了拱手,接着向张灵芸说道:“阿姊,为弟且先回房,你与阿翁也早些歇息吧。”说完,转身快步离去,刚背过身,眼中的恨意就再也无法掩饰的shè了出来,面孔也变的狞狰扭曲。张灵芸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泛起了年少还未入门派修行时张骏的一些异常表现,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忧愁。

    双目赤红的回到了房中,张骏愤恨摔着东西,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又唤来一名婢女,直接把她裙子一掀,自已裤子一蹬,发泄起了心中的怨恨。

    ........

    接下来的rì子里,张骏没有来找云峰麻烦,似乎从这世界上消失了,虽然云峰对张寔的处理结果不是太满意,但心知对方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难能可贵了,毕竟张骏是他的独子,这种结果倒也勉强能接受。而张灵芸对待云峰的态度则和往常一样,依然是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点完卯就直接把他赶走,半点也没让云峰看出自已有下嫁于他的打算。如果现在张灵芸告诉云峰要嫁给他,恐怕云峰多半会认为这个女人要么头脑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未婚先孕,给肚里的孩子找个便宜爸爸。

    对于云峰来说,这段时间却是喜事连连,他那一帮子已搞定或待搞定的女人中,除了新来的四名舞姬,个个都有了明劲前期到中期的实力。原先在平阳时,刘月茹以观看云峰吃饭为乐,现在不用了,光看她自已就足够了,随着功力的加深,几个女人均食量大增。以至于每次饭后都是又害怕又紧张,而云峰则适时告诉她们要想不长胖,饭后则要多多练功,如此这般,陷入了恶xìng循环!

    云峰的四位嫂嫂,在修炼了内家拳后,同样是容光焕发,身轻体健,看上去个个都年青了好几岁,以至于韩氏兄弟一轮休回来,姊妹花就双双红着脸跑到云峰的宅子来住下,没办法,声音太大了,而且时间持继的还长!再不通人情事故,毕竟也是两个黄花大闺女,哪能经受的了?

    至于他的那些甲士们,云峰也较为满意,贴身亲卫如今人人明劲后期,再加上他亲授的符合人体生理结构的格杀技巧,能硬拼一般的暗劲高手!而李刚和王桂更是距离暗劲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其它韩氏兄弟包括曾大牛也是如此,羊明由于本身底子在那,在没练内家拳之前就相当于明劲巅峰的实力,但由于年龄大了,要突破到暗劲很难,因此除了感觉jīng神方面好些外,实力还是老样子。军中的普通士兵也分别达到了明劲初中期的水平,至于云峰,如今暗劲除了面孔和下yīn未曾练到外,其他部位都已练的通透,只待这两处一成,全身暗劲圆润如一,即可进入化劲阶断!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四月初,这天正好是张凡送的贴子上刘弘开坛**的rì子,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家里的女人们早就盼望许久了,在站桩练过拳后,都纷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新做的衣衫,催促着云峰快点出门。

    天蒙蒙亮,在二十名亲卫的护送下,女人分乘几辆马车,男人则骑着马,一行人向着城外行去。韩氏四兄弟给云峰特意叫了回来,陪同着他们各自的老婆。为怕张寔起疑,羊明与他妻子并没有和云峰一路,而是单独离开了,但他三个女儿却与云峰的女人们及韩氏姐妹窝在一起,心情激动的期盼着刘神仙的布道弘法。

    一路上,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流向着城外赶去,有乘车的,有骑马的,还有步行走路的,总之各种身份的人都有,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和虔诚。云峰暗自摇了摇头,有感于这时代宗教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再一联想到汉未黄巾起义的浩大场面,心中升起了一丝jǐng惕。心想着rì后如果坐了天下,一定要严格控制住宗教,绝不能让他们兴风作浪。同时也在努力回忆着前世zhèng fǔ控制宗教的一些手段。

    不知不觉中,约一个时辰左右,天梯第五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与周围的几座山头构成了一片面积不大的山脉。说真话,这几个山头高度只有数百丈左右,山势也不陡峭,云峰还真没看出来和天梯之间有什么关系。

    招呼一众人下车下马,留下两名侍卫看守着,一行人便向着山上走去。

第三十一章 法会

    除非是豪强权贵,或者是接到了贴子,否则,普通人并没有上山的资格,因此,大多数只能在山脚下虔诚的跪伏着。远远的,云峰就看到山脚处有着刘弘的弟子在把守四处,好言劝阻着想要上山的平民百姓。

    云峰走上前把贴子递上,一名知客接过看了看,便恭敬的引着他们这一行来到了一处半山腰的开阔地,在问明了云峰身份后,安排了地方坐下。

    众女经过一番推让,最后居然决定由羊明的两名义女小梅与小洁陪坐在云峰左右,这让他多少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欣喜。其余众人都坐在了云峰身后,亲卫则站立着护侍着他们。

    云峰与小梅和小洁调笑了一番,把二女逗的粉脸通红,娇羞不已,心头大乐之下,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周围,放眼看去,山腰处有一个山洞,洞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在洞外正对着洞口处搭上了个三丈高台,高台正前方留下了一条笔直宽阔的道路,两边则摆满了地席,看上去坐上个千把人不成问题。

    云峰这一行抵达时已经算是比较晚,地席的大半已经坐满了。人数多的大多数和云峰这边一样,占了诺大一块面积,家主在最前方领着头,身边一左一右各有两名侍妾。个个身着宽袍大袖,满面笑容的与周围敛熟的人打着招呼。身后则是家族中的其余人等,同样有侍卫环护周围。人数少的则与相熟的坐在一起。

    羊明坐在云峰的斜面对,与在他边上的坐着的韩璞及陈珍亲密的交谈着,从神态看,就如多年的老友一般,看的出,羊明在州府的人缘不错,已经初步的融入了这个圈子。通过对比羊明等官员的座位,云峰突然觉察到,自已这边尽管人多,但知客给的位置却很差,几乎就靠在了最后面,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还是地位不够高啊。摇了摇头,眼睛开始扫瞄起了豪强权贵带来的侍妾及坐在他们身后的各sè女子。

    正当他为这些女子不如自家女人长的漂亮而暗自骄傲时,一声高高的唱诺声传入场中!

    “平西公,平西将军,霸城候,奋威将军驾到~!”顿时,场中安静了下来,个个都面带恭敬的站起了身,向外望去。云峰等人自然也不能例外。

    没多久工夫,张寔领头,张茂跟在身后,再后面是张灵芸及张骏,几十名侍卫围在四周,向着场内走去。

    “见过平西公,平西将军,霸城候,奋威将军~!”众人齐声施礼道。

    张寔面带微笑的挥手示意众人免礼,同时与各人亲切的打着招呼,张茂与张灵芸则正视前方,一脸的冷酷。而张骏却向四周来回扫视着,当看到云峰时愣了下,紧接着眼中就shè出了一股浓烈的恨意,再一看到与云峰同席的诸女,尤其是靳月华与刘月茹二人,脸上顿时现出了惊艳之sè,眼珠子差点都移不开了。

    看他这幅样子,云峰眉头一皱,眼中一道jīng光刷的shè向了张骏。云峰的目光有如实质,死死的盯住对方!只要不如他的,立刻就会心胆俱裂!张骏只是一普通人,如今云峰身边的女人随便挑一个就能把他给打的哭爹喊娘,这让他如何能承受的住?一瞬间,张骏就觉得脑中一阵刺痛,惊骇之下赶紧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去看云峰的那一群女人,老老实实的向前走着。

    张寔一行来到高台前不远处,山洞里走出了一个青衣道人,这人身形硕长,约四十上下,面相慈悲,眼神看上去清澈透明,无yù无想。见到张寔等人并不显得特别恭敬,只是很平常的打着揖首给四人分别唱了礼。想必他就是今天的正主刘弘。

    张寔也不在意,回礼之后又与他客套了一番,张茂及张灵芸只是微一点头,脸上现出了一丝不屑。而张骏,却显得非常激动,眼中shè出了强烈的期盼之sè。

    经过一番简短的见礼,张寔等人被请到了首座。随后,刘弘就登上了高台,直接闭上双目,诵念着经文,同一时间,洞里又出来几十名弟子,同声朗诵起来。这一点倒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我传我的道,不解释,不多说,给人一种神秘感。

    随着诵经的进行,渐渐地场中变的肃穆庄重起来,场中各人也纷纷进入了状态,无论听的懂听不懂,至少大多数人表面上都作出了一幅虔诚的模样。

    可是云峰却觉得很无聊,诵念的什么内容,他一点都听不明白,于是小声问向了身边的小梅:“小梅,你可知上面念的是什么?可能听懂?”

    顿时,小梅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道:“这个..奴家不知,亦是听不懂上面仙长的言语。”接着,云峰又问向了小洁,小洁也是与小梅差不多的反应。这就让他有点无语了,听不懂还做出一幅聚jīng会神的模样。

    接着,他又转过身问向了身后的靳月华,靳月华却没有让他失望,微微一笑道:“云郎,仙长诵的是《老子想尔注》。”后见云峰还是一脸的迷惑不解,又接着解释道:“《老子想尔注》是张修创立的五斗米道典籍,即为以黄老理论、儒家学说、仙道之术、以及神仙世谱融为一体,再将天、地、人、鬼、神以道贯之。”虽然靳月华解释的很透澈,不过对于云峰来说,却无异于对牛弹琴,依然是面带着茫然,转回了头去。

    好容易,诵经结束,接下来的是斋醮仪式,前世的时候,云峰曾经观礼过龙虎山举行的一次祈福斋醮,场面气派宏大,仪式繁杂多样,因此也算是小有了解,但当看到刘弘的斋醮,不禁愣住了。整个斋醮的过程非常简单,即从左右席中走上来上百名祈祷者,这些祈祷者以黄土涂面,反缚悬头,在刘弘及众弟子的带领虔诚的祈祷着。

    最后,就是赐福水。刘弘先回到了后洞,取了些符纸上来,用手捏着,放在一盏油灯的后面,一阵念念有辞,然后大嘴猛一吹气,一条火龙凭空出现,点燃了符纸,待烧的差不多了,刘弘手一松,把灰烬丢在了下方的水中。这一下,全场哗然,交头接耳不止,纷纷震惊于张弘口中能喷出火来,原来有些只是抱着看热闹或结交攀谈目地而来的也都现出了虔诚之sè。

    云峰却摇了摇头,这不就是前世的魔术口中喷火吗?即在嘴里含上些燃料,再经过特殊的练习,把燃料喷向火源,一下子就能产生条火龙。可是当时的人不了解,都以为是仙家法术。云峰也没打算上台去拆穿他,人家和他无怨无仇,好好的去砸人饭碗干嘛?

    符水制了出来,众人都抢着上前分饮,光云峰能叫出名字的就有阎沙和赵仰这两员军方高层,文官及张氏一家并没有上前,而云峰则严厉制止了身后想上前饮用符水的众人,开玩笑,又是朱砂又是汞的,吃到肚子里能好吗?

    在整个仪式结束后,张寔等人率先离开了场中,但看的出,他的脸sè有些难看,可能是意识到了刘弘的传道对于他凉州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随着他的离开,有不少豪强权贵都来到了刘弘身前,表示着愿意跟随修行。不过,这一切与云峰没多大关系,对他来说,乏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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