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战前会议
距刘弘举办法会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凉州风平浪静,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起,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这一天清晨,云峰一如往常般来到张灵芸处点卯。每次都是他到的最迟,没办法,虽然起的早,但他得站桩打拳,一天都不能耽搁,否则功夫就会倒退。不象其他人吃了早饭就可以出门。当进入屋内时,张灵芸、杨宣及李柏都已经在等着他了。
见云峰进来,张灵芸眉头一蹙,有些不满的说道:“云将,我军即将出征,你等三人快随本将前往州府。”
“呃~?”云峰愣了下,随后心头一喜,施礼道:“敢问将军,因何出征?”
“去了便知,快些。”张灵芸瞪了他一眼,就率先走了出去,云峰带着一头雾水连忙与另外两将跟在了身后。
经过一路疾驰,来到州府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四人将亲卫留在府外,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云峰快速扫了一眼,看到大殿内坐上了不少人,张寔高踞首位,其他张茂,阎沙,赵仰,羊明等分坐左右,另外还有几名认不识的武将,文官却只有窦涛一个。军方的高层全部都到了,羊明作为议曹,自然也要出席这种会议,其他不认识的想来是这次参与出征的将领了。
参拜过张寔后,张灵芸领着云峰等人找了位置坐下。
诸人都已到齐,张寔清了清嗓子说道:“诸公,如今时近五月,我金城郡,以及秦州境内陇西,南安,天水等地即将麦熟。依照惯例,我凉州将出兵保护境内百姓收麦,同时亦须寻机向秦州讨要些粮食。”
简短的开场白说完,张寔立即一声大喝:“奋威将军上前听令!”
“未将在!”张灵芸兴奋的上前施了个军礼。
张寔点了点头,从桌上抽出张令牌道:“今次以你为都督,窦涛为参军,率本部军马及步军马汲,辛岩部,三rì后出征,可有异议?”
“未将领命!”张灵芸上当接过令牌,紧接着就转过身喝道:“窦涛、马汲、辛岩及帐下诸将,杨宣,李柏,云峰上前听令!”
被她点到名的一起上前,半跪下齐齐应道:“请将军下令。”
“三rì后,全军在东门外集结,望诸将做好准备,匆要耽误了本次出征。”
“未将领命!”
张灵芸满意的看了看众人,说道:“诸将请归位。”
众人谢过后,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任命过了张灵芸,张寔看向了张茂说道:“请平西将军部署下作战方略。”
张茂向后一挥手,上来两名军士铺开了一幅凉秦二州的山川地形图,接着向下面问道:“诸位对此次出征有何建议?但言无妨。”
其实他这就是套话,所以众将只是相互看了看,却没人回答。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上演这一幕,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作战主力为骑军,步军以抢麦子为主,偶尔也会参战。这些年来,就是靠这么几千人小打小闹,对方氐羌二族也是同样如此。在这三方中,羌人实力最弱,凉州只比氐人强上那么一点点,但凉氐二方也不敢灭了羌人,盖因对方必不会坐视,引发全面会战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反而很有可能两败俱伤,因此这三方互有顾虑,互有掣肘,保持着脆弱的平衡。况且军士派多了,军粮消耗必然会加大,不划算,还不如,守好自已的边界。
可是云峰才来凉州,也没人和他说过这些,因此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傻愣愣的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向张茂拱了拱手:“敢问将军,其他三郡兵力如何?如三郡求援,那么,敌军需多久能抵达?”
“嗤~!”席中传来了嗤笑声。
云峰朝那方向看去,原来是那个叫马汲的步军军主。笑过之后,可能也觉得有些失礼,便解释道:“云将新入我军,可能有所不知,近几年来,包括我方金城在内,三方边境兵力并无太大变化。羌人弱小,自不用提,而蒲洪背后则为匈奴刘氏,谅他也不敢抽调东线兵力布于我凉州一侧!呵呵呵呵~~~”
“恩?”云峰却听的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敢问马将军,这三郡兵力分布是凭侦骑探出或是凭以往经验推测所得?”
马汲还未回答,在他身边的辛岩有些不耐烦了,不屑的看了云峰一眼后,抢先答道:“近几年皆是如此,从未有过大的变动,云将实为多虑了。”
云峰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天下形势瞬息万变,怎能以往推今?自去年起,刘曜虽已于关中称帝,却未能尽收民心,如虚除权渠,杨难敌,蒲洪等人即割据于他后方,从地理上看,蒲洪离他最近,盘距在他背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未将料刘曜必将最先着手对付蒲洪,或是派军攻打,或是遣使招降。如若蒲洪向刘曜称臣,那么,极有可能在我凉州一侧布下大军,为我军此行带来不测之风险。”
张茂对于云峰还是比较重视的,听了他这番分析也觉得动容,便问道:“云将所言不可轻忽,然我凉州无法派出更多军力,不知云将对此可有对策?”
云峰没有回答,却反问道:“长安方面可有消息传来?”
“这个~?”张茂一时答不上来,看向了羊明。
羊明摇摇头道:“细作未有消息传至。”
云峰想了想,向张茂说道:“既然情况不明,未将倒有一个提议,不如步骑分行,骑军马快,先行至榆中扎下营寨,同时派出侦骑四下探明情况,待步军赶到再作商议。”
“哼~!”步督赵仰忍不住冷哼道:“我军历来均是步骑一同出征,又怎能分开行军?云将莫不是在说笑吧?”
云峰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步骑是否分行,当看具体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此次行军,尽在我凉州境内,当不至于发生意外,即如此,步骑分行有何不可?且昔rì曹孟德下荆州,不也是五千jīng骑先行,差点就活捉了刘备吗?”
“你~!”赵仰一时语塞,但被一个小小都尉反驳,一时又拉不下面子,狠狠的看了云峰一眼,转头对张寔说道:“请平西公做决断。”
张寔捋了捋须,对张灵芸说道:“灵芸你既为行军都督,该如何由你处置。”
张灵芸沉吟片刻,向张茂征求道:“若叔父无异议,侄女愿依从云将所言。”
张茂没有急于回答,问向了兵曹阎沙:“若骑军明rì出发,粮草物资可能于今rì拨付?
阎沙恭敬道:“请将军放心,此次出征粮草物资早已备好,奋威将军呆会儿即可着人来领取。”
张茂不动声sè,接着问向了窦涛,“参军对此有何提议?”
窦涛立即回道:“云将此言甚好,窦涛附议。”
张茂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便依云将所言。”
定下了行军方法,张灵芸重新站出来说道:“步军依然三rì后开拨,骑军三幢今rì派出人手去游击将军(阎沙)处领取粮草物资,明rì辰时(早上7点)于东门外集结,随本将与参军一同先发榆中。
“遵命~!”参与出征的众将齐齐施礼道。
该商量的全商量好了,张寔满意的站起来说道:“今rì即到此为止,诸公请自各做好准备,待凯璇得胜归来,老夫当与众位同饮庆功酒~!”
“多谢使君,我等必不负使君所托。”众将齐声应道,当然了,云峰除外,他只是翻着嘴皮子,却没发出声,同时有些纳闷,这些人难道是事先排练好了?要不怎么能这么整齐?
第三十三章 分别在即
出了州府,云峰就向着军营驰去,至于身后赵仰的仇视目光,他虽视而不见,心里却暗自苦笑,谁能料到仅仅只是反驳了一句话而已,就能惹得此人的仇恨?心知无形中给自已树下了一个敌人,不过云峰并不惧怕赵仰,这人的气量如此之小,想来平时对待属下亦是苛刻异常,如果有事发生不众叛亲离就算不错了,哪有余力来对付他云峰?至于整个凉州云峰最为忌惮的是谁?自然非张寔莫属。张寔可说是权谋之术的大成者,平时对部下亲切和蔼,但处事却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典型的笑面虎。
一路上,云峰都在分析着张寔的xìng格特征,最后得出了老谋深算这四个字,不知不觉中,三十里路程转眼即逝,营寨已经历历在望。
刚一进入,云峰立刻就召集众人集结于校场,并宣布了第二天出征的命令,顿时,下面群情激昂,个个磨拳擦掌,恨不得今天就能出发。也难怪,军士的实力在一天天见涨,自然是想要检验下训练的结果。接着,又安排人手去阎沙处领取粮草物资以及布署了其他重要事项,一直忙到了下午,才回到了家中。
照例,迎接他的是四女的殷殷笑容,使他心头涌起了一阵温暧。
“云郎,你且休息一会儿,姊妹们这就给你去做饭。”与云峰打过招呼后,刘月茹就拉着几女向膳堂走去。
“来,咱们都回屋里,为夫有话要说。”云峰连忙阻止了她们,把四女都带回了厅中。
入座后,四女目中都带着些不解。靳月华开口问道:“云郎,何事如此急切?”
“明rì为夫将随奋威将军出征陇右抢粮,估计须为时两个月左右。”云峰也不废话,直接说了出来。
一下子,四女的面sè都变得非常难看,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使她们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完全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一想到将有两个月见不到他,心里不由得酸酸的。一时之间,一股即将离别的愁绪飘散于空气中。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云峰安慰道:“为夫又不是一去不回,不过仅两个月罢了,来,都笑一个看看。”
随着他的话语,四女脸上都现出了比哭好不了多少的表情,特别是小蝶与小菊,更是用衣袖擦拭着眼角,对于她们俩来说,自从成为了舞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了自已rì后即将面对的悲惨命运。但是在老天爷把她俩送给云峰后,却从云峰这里体会到了对自已人格上的尊重。这么长时间了,云峰除了口头调笑之外,并没有过不尊重的行为,也没有要求过侍寝或者陪同洗浴之类的,虽然她们心里千肯万肯,甚至还因此对他产生了些埋怨,但更多的却是感激,这是她俩从来都不敢想象的生活,是以,对于云峰的离别,心中的悲伤更甚。
不过,到底还是靳月华成熟点,率先表情恢复了正常,摇摇头笑道:“妹妹们,云郎说的对,咱们都该笑起来,祝云郎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恩~!”三女分别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了些笑容,纷纷站起来对云峰福了一礼,嘴里说着些吉祥的话。
云峰心里微微一痛,他也舍不得离开她们,但身为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况且想让他的女人们能活的更加安全,只有自已变得更加强大才行,于是走上前去,张开手臂,把四女一同搂住,微微笑道:“这样才对嘛,看在你们今rì表现不错的份上,就放你们一天假好了,今rì为夫去为你们做饭。”手中稍微紧了紧,然后放开四女,就要向着膳堂走去。
“云郎,不可!”刘月茹连忙拉住他手臂阻止道:“君子远庖厨,做饭历来皆由家中女子从事,妾等怎么敢劳烦云郎亲入庖厨?况云郎身为一家之主,该由咱们姊妹服侍才是正理。”
云峰顿时把脸一板:“你看你看,又来这套了,什么一家之主?什么叫劳烦?做顿饭又怎么了?”接着嘿嘿一笑,眼睛在刘月茹的丰臀上瞄了一会儿说道:“月茹,你说晚上为夫该如何惩罚于你?”
刷的一下,刘月茹俏脸一片绯红,喃喃着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想到了前几次给云峰扒光了衣服按在腿上打屁股的羞人经历。
“好了,云郎,你就知道欺侮月茹妹妹。”靳月华白了他一眼说道:“即然云郎要亲做饭食,妾等自是欢喜不尽,就是不知云郎的手艺究竟如何呢?”靳月华算是摸透了云峰的xìng子,知道他不喜欢搞男尊女卑的那一套,否则,就象刘月茹一样,乖乖的享受着这个男人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吧。其实,靳月华也被惩罚过,说实话,给云峰折磨还是挺舒服的,每次结束后心中竟抑制不住的期盼着下一次的到来,只是触碰的那些部位也太过羞人了些,不好意思让她的云郎看出自已的想法。同时心里也暗暗奇怪于云峰的思想怪异,但能够平等的对待她们不是求之不得吗?所以也就没有追根究底。
“哼~!敢怀疑为夫手艺?月华你晚上也跑不了!”云峰抓住靳月华的语病,故作凶恶的丢了句威胁,不再去管又羞又喜的靳月华,向着屋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叮嘱道:“对了,一会儿把羊公一家及韩氏几位嫂嫂妹妹也请来,咱们晚上吃个团圆饭。”
这个时代的食物种类还是比较少的,肉类不提,蔬菜只有葱、萝卜,莴苣,蔓菁(大头菜),茄子,胡瓜(黄瓜),韭菜以及云峰吃不惯的一些古菜,如葵,菽等等。调味料也比较少,也就盐,糖,花椒以及一些自制的酱类。
但是,这难不倒他,材料不足自有材料不足的做法。于是云峰袖子一摞,一个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炒菜,自穿越以来吃的都是些炖煮之类的食物,不过没关系,自已动手炒就是了。很快的,羊肉炖萝卜、莴苣烧肉、韭菜炒鸡蛋、油焖茄子,酱烧鸡,凉拌胡瓜等几道菜就从他手里做了出来,未了,他还摊了葱油饼作为主食。各sè菜式散发出的香气一直飘到了小院中,引得一帮子大小美女在膳堂门口探头探脑,好奇的对着这些从没见过的食物指指点点。
随着云峰一声得意的呼唤,众人纷纷进入膳堂,七手八脚的把食物分配好之后,各自坐在了座位上。
第三十四章 月下成亲
“咦?诸位怎么都愣着不动?”云峰见众人虽已落座,却无一人下筷,都怔怔的看着眼着这些新奇的食物,不禁有些郁闷的问道。
虽然香味很诱人,但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时,厅内的气氛颇有些尴尬。
无奈之下,云峰只得强行摊派了,先看了看身边的小蝶与小菊,见她俩乖巧的低着头,有些不忍心逼迫她们,就看向对面去寻找下手目标,刚好姊妹花一幅跃跃yù试的样子被云峰看到了,想来是因为席中无人下手,有些不好意思先吃。这么好的人选,云峰怎么会放过?于是笑道:“彩兰,彩云,你们先带个头吧,尝尝阿兄手艺如何?”
“恩~!”姊妹花双双伸出筷子,各取了一块羊肉和鸡肉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边,伸出可爱的小香舌舔了舔,那诱人神态看的云峰狂吞了一阵口水。随后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送入了一小截进到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眉心却拧在了一起。所有人都憋着气在看着她俩,就连云峰的心也吊了起来。
突然,二女神sè大变,把剩下的肉块快速塞入口中,并用力咀嚼一番,紧接着,又夹起一块吃下,咂咂嘴之后,姊妹花之一面带回味的赞道:“虽然这种口味之前从未吃过,但味道真的很不错!”另一位姊妹花也接口道:“恩,小兄的手艺实是令人惊讶。”
顿时,云峰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其他人听二女称赞好吃,纷纷将信将疑的夹起品尝着,但没多久,全都神情大变,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羊明虽然是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他认为云峰下厨就是自轻自贱,有**份。但他吃的却不少,到最后更是连声夸赞着云峰的手艺。其他诸女也是无一例外的赞不绝口,羊明妻子和他的四位嫂嫂更是问起了这几道菜的做法,云峰在耐心的解释着的同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很快,几上的食物就被一扫而空,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在对云峰的此次出征表示出祝福或者不舍之后,各自告辞返回了家中。
送走了这一帮子,收拾好了碗筷,云峰与四女回到了堂屋里。
“云郎~!”一进门,刘月茹就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妾怎的不知你竟有这般手艺?”
云峰微微一笑,却答非所问的回答道:“为夫手艺不错吧?以后有空再做给你们吃。”
靳月华却表示了异议,直言道:“偶尔为之即可,云郎当cāo于正事,家里自有妾等cāo持。况且我们姐妹都听明白了做法,rì后自是可以亲自下厨做出。”
云峰暗自摇了摇头,心知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在这时代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过来,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于是不再执作于这个问题。装作赞同的笑道:“月华说的对,为夫当不至于忘了正事,自不会沉迷于微未小技中。”
靳月华欣慰的点点头道:“明rì云郎即将出征,今晚还是早些睡吧,不如,就让二位妹妹给云郎侍寝如何?”
“呃~?”云峰愣住了,事发突然,一时竟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小蝶与小菊,二女也是同样的没有丝毫准备,待回过神时已经满脸通红,低着头,双手慌乱的摆弄着衣角,但眉梢的一丝羞喜却是无法掩饰。
看到这三人都怔在当场,靳月华给刘月茹打了个眼sè,刘月茹会意的上前笑道:“二位妹妹一片痴情,云郎可莫要伤了她们的心呦。依妾看,不如趁着出征前正式迎娶过门吧,云郎意下如何?”
“这个~~?如今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啊。”云峰虽然早就对两名舞姬觊觎多时,但是觉得就这样匆匆成亲过于草率,便有些犹豫不决。
靳月华嫣然一笑,拉住二女来到云峰身前,把她们的手塞进了云峰手中说道:“夫妻之间贵在知心,云郎何必拘于俗礼?若云郎rì后嫌弃我们姐妹人老珠黄,心中生了厌烦,即使仪式办的再隆重有又何用?”
听到这么贴心的话,云峰不由得心里泛起了一丝柔情,把刘月茹也拉了过来说道:“你们放心,我云峰或许rì后还会迎娶别的女子,但咱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自是终生不渝!”
顿时,四女眼睛都红了起来,感动的看向了云峰。
云峰微微笑道:“月华,月茹,刚好咱们也没拜过天地,不如趁着今晚一同拜了,也算是有个名份在身。”说完,拉着四女来到了小院中,对着月亮跪了下来,发了一番永结同心,不离不弃的誓言之后,拜了三拜,然后云峰一对四进行夫妻对拜,简单而又荡漾着真情的婚礼就算完成了。
与又羞又喜的四女重新回到了屋内,靳月华说道:“二位妹妹既已入了云家大门,还请云郎为她们赐名。”
略一思索,云峰明白了靳月华的用意,小蝶与小菊只是艺名,或者连艺名都谈不上,只是当时张府随口叫叫而已。但现在既然成为了他云峰的妻子,rì后自然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姓。云峰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你们出身于张府,平西公虽是不怀好意,但毕竟有养育之恩,不如随了平西公姓氏吧?”
二女都没有提出异议,双双睁大了眼睛看着云峰,等待着他的下文。云峰背着手,走了两圈,沉吟道:“小蝶嘛?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chūn心托杜鹃。有了!自今rì起,名张梦蝶,如何?”
小蝶默默的念了几遍,眼前为之一亮,开心的福了一礼道:“云郎好文采,妾自今rì起便名张梦蝶。”
云峰则心虚的扫了眼四周,发现其余三女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禁暗叫惭愧,连忙看向小菊说道:“至于小菊嘛?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不如取名为张清菊如何?”
小菊忙不迭的连连点头,欣喜的道了谢。
刘月茹却疑惑的打量了云峰一番,忍不住问道:“云郎所咏诗句意境深远,发人深思,然结构却较为奇特,此等七言诗词妾尚是第一次耳闻。且东篱菊又为何菊?不知可否为妾解惑?”
云峰暗道:‘坏了,取个名字取出了麻烦,剽窃别人诗词果然是要遭报应的,以后绝不能再做这种遭雷劈的事了。’便摆摆手道:“这哪是什么诗词?不过是为夫灵机一动,念着顺口罢了。至于东篱菊嘛,随口说说而已,呵呵,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刘月茹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他,摇摇头,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想起了自已等人已经与云峰正式拜堂成亲,便催促道:“既已取名事了,云郎还是速去洗浴罢,莫让二位阿妹等急了。”
“二姊,你说什么呢?谁又等急了?”张梦蝶与张清菊顿时一脸的羞涩,不依的嗔道。
“好啦,二位妹妹,急的该是云郎才对。”靳月华笑道:“**苦短,还是早些行夫妻大礼为好。云郎你也莫再耽搁了,快些去吧。”
云峰心想我什么时候耽搁了,不都是你们又要取名字又互相调笑吗?郁闷之下,向着澡房走去。
第三十五章 得偿夙愿
云峰双目微闭,嘴里含糊不清的哼着前世的流行歌曲,一脸暇意的浸泡在大木桶中,一想到这对乖巧可人的舞姬已经成为了自已的妻子,不由得心情大好,同时又多出了份沉淀淀的责任感,既然人家把自已的一切都交给了你,你也要用这一生的时间来使她幸福快乐。
正当心里布满了丝丝情意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环佩叮咚声,云峰转头看去,张清菊与张梦蝶正一脸娇羞的走了过来,心里一突,‘莫非是要与我洗鸳鸯浴?’惊喜之下,忙不迭的问道:“清菊,梦蝶,你们这是~?”
张梦蝶红着脸小声说道:“妾姊妹二人来服侍云郎洗浴。还请云郎转回身,莫要看着妾等。”
“哦,哦~!”男人最为期待的一刻即将到来,云峰连忙把脸掉了回去,重新闭了上双眼,但心里却在翻腾不休。果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悉悉率率的除去衣物声,紧接着,一双小手按上了他的后背,十指柔嫩,温滑细腻,令人sè授魂销。另一双则伸到身前,拭洗着他的胸部及小腹。
二女都是手法jīng湛,轻重有序,并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他身体上的敏感之处。深嗅着鼻端袭来的一阵阵的香风,肩臂处也不时的被一对丰软轻轻点触,云峰在享受着异样刺激感的同时,又有些好奇这二女究竟是谁在前,谁在后?于是,眼睛偷偷的眯开了一条小缝,立刻就认出了身前那双藕白玉臂的主人正是张梦蝶,虽然并没有如他想象般的脱了个坦诚相对,但上身仅着的小小白sè绸质亵衣已有大半边被水打湿,映透出了紧紧包裹住的曲线柔美的胸部,尤其是顶峰上淡粉的凸起竟给了他种随时将会破衣而出的感觉!
顿时,云峰瞪大了眼睛,再也顾不得什么偷看不偷看了,脸上不自禁的现出了一幅猪哥相,一眨不眨的盯视着这诱人的chūnsè!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张梦蝶的注意,低头一看,发现自已胸前已经chūn光毕现,一瞬间脸上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迅速收回一只胳膊掩在胸口,带着几分哀求的嗔道:“云郎,看什么呢?妾求..求你,莫要再看了,好吗?否则,否则妾可没法再替云郎洗下去啦。”
虽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但毕竟未经人事,少女天生的羞涩感使得张梦蝶下意识的保护着自已的身体,云峰自然能体会到对方的感受,微微一点头,略带丝歉意的看了看张梦蝶,便重新微闭上双目,把头转了回来。
见云峰不再看着自已那羞人部位,张梦蝶在暗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的升起了份失落,暗叹一声,心情复杂的继续起了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云郎,请站起身罢。”云峰正迷醉于二女指尖魔力时,身后张清菊又甜又糯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上半身已经被她们搞定了。
“噢~!”云峰点头应了句,哗啦一声,立刻就从水中雄纠纠,气昂昂的站了起来。
“啊~!”猛一见到那怒立昂视的物件,张清菊与张梦蝶双双发出了一声尖叫,立刻就红着脸背过了身子,心口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
“咦?二位娇妻,你们不是要帮为夫洗浴么?怎的转过了身去?”云峰开始装傻了。
“哦,哦~!”二女这才纷纷回过神来,这次由张清菊在前,张梦蝶在后,把头转向了别处,一前一后的替云峰擦洗着腰部以下。
身后的张梦蝶云峰看不到,但身前的张清菊却被他看个一清二楚,这女孩子明显要比张梦蝶大方一些,很快就从羞涩中回复过来,虽然胸前的白绸亵衣已被水淋成了半透明,却毫不在乎云峰那喷火的眼神,而且目光还不时的瞟向云峰的那处地方,尤其是在即将不可避免的清洗到之前,居然带着撩人的媚意抬头白了他一眼,然后伸出小香舌一舔嘴唇,双手伸向前握住,轻轻的搓揉起来。
“恩~!”云峰闷哼一声,虎躯一震,差点就要忍不住把二女剥了个jīng光,然后抱入木桶一番鞭鞑。但他知道在水中做那事固然是浪漫了,却对女子的身体有害,无奈之下,苦苦抵挡起了这致命的诱惑。
好容易洗浴完毕,二女一左一右的架着云峰胳膊,把他扶出木桶,随后替他把身子擦干,披上了衣服。
“云郎你先回屋吧,咱们姊妹清洗下便来侍奉于你。”张梦蝶低着头说道。
其实他是很想留下来效劳,但想到张梦蝶肯定一时接受不了,反正来rì方长,待出征回来再说,便嘿嘿笑道:“既如此,为夫先回去恭候二位娇妻。”说完,向二女施了一礼后转身出了澡房。
没让他等的太久,张梦蝶与张清菊便披着一头湿潞潞的长发,身着半透明纱衣,带着满脸的羞涩来到了云峰房中,看着不施粉黛,清丽脱俗宛如月中仙子一般的两个女孩出现在面前,一股浓浓的爱意自云峰心中油然而生。
在张梦蝶的哀求下,云峰不情不愿的吹熄了油灯,其实心中正偷着笑呢,对于他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黑夜与白天并无多大区别。在轻柔的除去了她们身上的纱衣之后,接下来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一番**结束,二女勉强起身,把垫在身下的沾上了点点落红的白绢小心翼翼的珍藏好,才重新回到榻上一左一右趴在云峰的胸膛上,均是脸泛红晕,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但是嘴角却都带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云峰爱怜的抚摸着她们光滑的后背,心中却在拿着与靳月华及刘月茹作起了比较。暗道不愧是经过了专业培训,那手指及唇舌上的功夫确实是令人**。
可是他却没注意到张清菊脸上现出了犹豫之sè,片刻之后,张清菊终于忍不住抬起臻首,带着丝紧张的问道:“云郎是不是觉得咱们姊妹放荡yín贱了些?”同时,张梦蝶也抬起头,不安的看向了云峰。
“呃~?”云峰略一回忆,迅速就明白了过来,登榻没过多久,二女就让他平躺在榻上,一个负责上半身,一个负责下半身,手口并用,配合默契,技艺纯熟,差点就让云峰提前缴械投降了。想到这里,不禁安慰道:“乱想什么呢?夫妻间情趣事乃人伦大常,为夫哪会有这种荒谬想法?”
二女同舒了一口气,接着,张梦蝶又吞吞吐吐的解释了起来:“当rì在张府皆是以木人习练,并未接触过男子的身体,云郎且放心,妾与清菊皆是干净之躯。”
云峰虽然不大在乎这些,但也听的心中一喜,分别把二女抱的更紧了些。云峰情绪上的变化她们自然能觉察到,都有些不齿于他的口不对心,‘哼~!嘴上说的好听,不计较这些,其实心里还不是在意的很?’同时又庆幸着能把清白的身体完完整整的交给这个男人。
过了一会儿,张清菊再度抬起头来笑道:“云郎,你明rì出征在即,还是去陪着大姊二姊吧,妾与梦蝶能得云郎一度chūn风已是心满意足了。”
“是呀,云郎,你这一去两个月,今晚可莫要大姊二姊空守闺房呀。”张梦蝶也劝说着云峰。
云峰能感觉的出,这二女均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在深受感动的同时,也觉得大有道理,忽然他想起靳月华与刘月茹还各欠着他的惩罚呢,不由得心中大动,便微微笑道:“也好,你们稍待片刻,为夫去去就回。”
第三十六章 全军开拨
夜sè如水,经历了一场一对四的盘床大战,云峰并没有入睡,只是闭上了眼睛,却在暗中数着榻上四女的呼吸,待确定都变得平稳有规律之后,才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替她们一一盖好被子,并依依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这才来到外屋披挂上铠甲,硬着心肠走到了院外。
“见过将军~!”李刚与王桂率着身后的五十名亲卫给云峰见礼道。
云峰挥了挥手:“都起来说话吧。”
“谢将军。”众人纷纷站起了身。
云峰点点头道:“今次本将只从你们中挑选十人随行。其余诸人随李将,王将留下。”视线一扫看了眼众亲卫,突然做出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举动!
云峰一脸凝重的对李刚、王桂及身后众人拱手深深施了一礼:“本将不在期间,这片宅院就交由诸位cāo心了。”
听到自已二人被云峰留下,李刚、王桂脸上刚刚现出了一丝失望之sè,却看到云峰对他们行礼,顿时浑身剧震,惊骇之下连忙说道:“将军,万万不可,望匆折杀我等。”边说着,脸上边不自禁的现出了士为知已者死的神sè,当下带着一众将士感激泣零的跪下来道:“将军如此重托,我等岂敢不效死命?请将军放心,若这片宅院中有一人少了根毛发,我二人自当提头来见!”
云峰摇了摇头,把二人扶起来说道:“若真有解决不了之事,便找羊公出面去见平西公或平西将军。你们只要尽心尽职即可。”顿了顿,随后说道:“本将知你等今次都想出征,然rì后大战比比皆是,还怕这一身功夫无用武之地?这段时间内,望你二人领悟出暗劲,其余各人也达到明劲巅峰。身处乱世,唯有武力才是生存之基础,你们这五十二人皆本将一手培养,本将自然希望你们,包括全军将士在内,都能见到天下万民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来临,而不愿其中任何一人成为被祭奠的对象。都明白吗?”
听到云峰这番肺腑之言,众人都感动的暗自垂泪,带着些哽咽的齐声答道“是,将军~!”
“好了,本将这就前去军营,大家都起来吧,大男人哭哭泣泣像什么话?记住,男人只流血,不流泪!”说完,云峰随手点了十个人,翻身上马向城外驰去。
马蹄声刚刚消失了不久,屋内四女纷纷睁开了眼睛,她们都知道云峰不愿意见到离别时哭哭泣泣的场面,所以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装睡,好让他能安安心心的离开。但人真走了之后,心里的空落和思念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个个都是眼中泛着泪光,小声的抽泣着。
靳月华擦了擦眼角,勉强笑道:“好啦,妹妹们都别哭了,云郎在外征战搏杀,咱们做女人的,能做到的只有让外出男人不要担心家里。所以平rì该怎样咱们rì后还怎样,切不可待云郎凯旋归来,而姊妹们却都是一幅憔悴模样。”
“大姊说的对,妹妹们都听你的。”三女点了点头,含着泪说道。
靳月华分别替几女拭去了眼泪,率先躺下来道:“妹妹们,现今已至深夜,明rì一早咱们得起来练功,还是早点睡吧。”
“恩~!”三女分别闭上了眼睛。
.......
辰时,云峰率部准时出现在了东门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成建制的凉州骑军,不由多看了几眼。与他相同之处均是配着双马,一匹载人,一匹载甲胄装备粮草等等。但除了弓,凉州军还多出了弩。弓是每个人都有,但普遍都是一石弓,弩则数量不多,只有几十具。云峰军中没有弩,只有弓。但比不上云峰的地方却有很多:军士jīng神面貌、军容方面自然是不用提的,这点云峰自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此外,凉州军的矛刀盾并不是人人装备齐全,而且马上驼的铠甲还不如他云峰。最后,云峰的骑军每人多带了三枝投掷短矛,并身穿绸衣,这也是凉州骑兵所没有的。多出来的两样装备均由云峰自掏腰包解决。
他在士兵普遍达到了明劲初期,就自已掏钱找军器司定制了三千枝短矛。全力掷出,势大力沉的短矛可击穿距离二百步左右的明光铠!而绸衣由成吉思汗最先使用,他发现箭矢很难穿透编织密集的丝绸制品,只会连箭带衣一同插进伤口。因此,医护人员只须将绸布拉出,即可很轻松的取出箭头。
把短矛和绸衣装备到军中之后,云峰已经接近破产的边缘了,没办法,现在寄居在张寔手下,好多生财之法不能实施,况且张灵芸这女人一毛不拔,几个月下来,除了军饷,一个铜板也没给过云峰。不过,现在看到了其他两幢的装备,云峰倒有些理解张灵芸为什么会这么小气了,大家都是同样的穷啊!
而这次出征对云峰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刚好可以劫掠些物资财货。
命令部队与其他两幢并列待命后,云峰来到张灵芸面前,下马施礼道:“见过将军,见过参军~!”
张灵芸有些不满的挥了挥手,“起来吧。”心中暗骂这家伙每次都是踩着点,从来不知道早到一会儿。
在云峰观察其他两幢骑军的同时,窦涛、杨宣、李柏三人也同样在观察着云峰的部队,渐渐地,三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现出了震惊之sè。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当三幢骑军列在一起时,差距就显出来了,装备上不用多说,自然是比不上云峰,人家身穿绫罗绸缎去打仗,自已这边穿着粗布麻衣,一看云峰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他们不明白身穿绸衣的好处,只认为云峰太过于sāo包,就连张灵芸都有这种想法。而且光马上捆着的明光铠就有三百多幅,看式样竟然大多数都是禁军穿戴!
如果光是装备上的差距也就算了,最多羡慕点,令他们震惊之处却是云峰的军容军姿。
看看人家,马不鸣,人不动,个个表情严肃,目不斜视,全军散发出一股铁血杀伐之气!尤其是骑与骑之间的间距,就象用尺子量好一样,都是三尺距离,不差分毫!
再看看自已,有不少马匹都在无聊的踏着蹄子,军士虽不至于交头接耳,可jīng神面貌和人家没法比,有侧头看云峰部队的,有低头数地上石子的,有东张西望的,还有抬头看天的,搞不懂了,天上除了几朵云彩和几只飞鸟,有什么好看的?况且骑军队形虽说不上散乱,却距离有大有小,和人家用尺子量过的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下子,原来还有些轻视云峰的杨宣及李柏二人看向云峰的目中带上了一丝敬意。他们知道,自已练不出这种水平的军队,并且也想象不到究竟要怎样能把军队带成这般模样。
张灵芸见了这三人神sè也是暗自点了点头,知耻才后勇嘛,有了参照目标,自然知道自已的不足之处,rì后在训练中才会注意到这方面。
在三人先后收回了目光之后,张灵芸下令道:“杨宣,李柏,云峰,你三人各自归队,全军开拨!”
第三十七章 一千敌五千?
行军途中,杨宣与李柏在看到云峰部队疾驰时依然能保持着队形不散,均是羡慕不已,忍不住的向他请教起了治军经验,尤其是穿着绫罗绸缎作战更是让他们不解,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吧?云峰则耐心的解答着他们的提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不藏私的态度使得这二人对他好感大增,很快就把他当作了至交好友,不再像以往那般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而趁着夜晚休息时,云峰却研究起了弩,这是他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玩意儿。弩名诸葛弩,一击可发十矢,矢长八寸,为纯铁打造,有效shè程能达到惊人的三百步(约五百米),既使云峰的七石弓也没这么远的shè程!但缺点也很明显,体积、重量偏大,上弦费力耗时,需十石力方可,普通军士几人合力才能上弦,因此不适合用于骑军冲锋,只能用于伏击或防御。
再一仔细观察结构材料,心中不由得动了改造的心思,如果缩减重量体积,改造成单兵武器,一击十矢,或者少一点也行,哪怕作战时只能使用一次,只要数量足够多,凭其超远shè程,也能对敌军构成致命xìng打击。或是把体积重量增大,发shè铁羽巨箭,那简直就是无坚不催!但是他现在也只能想想,没办法,没自已地盘就是不方便,搞出来是便宜了张寔。
当rì投奔凉州,从榆中到姑臧用了十天左右,而这次一路疾驰,仅仅三天就抵达了榆中。
全军在城外十里处立下营寨,与城中守军互为倚角。立木栅、挖厕所、修水沟、建马厩,个个忙的不可开交。张灵芸采纳了云峰的建议,在立寨的同时,侦骑四出,而云峰却不大信任张灵芸的侦骑,把带来的十名亲卫派出,各带五名身手敏捷的军士,化妆成氐人或羌人去刺探情报。
一晃就是两天过去了,抵达榆中的第三天正午,云峰派出去的亲卫传来消息,一支包括五千骑军,五千步军的氐军从陇西郡治襄武(现甘肃陇西县)出发,正向榆中行来。在被探到时踞榆中已不足一百五十里,再把亲卫奔回的时间减去计算一下,敌军差不多会在第二rì的傍晚兵临城下。在问明了敌军的一些情况后,军情紧急,云峰立即就求见了张灵芸汇报敌情。
尽管自已的侦骑并没有传来消息,但张灵芸却毫不怀疑云峰是在说笑,毕竟谎报军情的罪名谁也承受不了。只是一方面暗暗惊讶于云峰侦骑的能力,要知道,她派出的侦骑活动范围一般都在一百里之内。另一方面则庆幸当初采纳了云峰步骑分行的提议,否则敌军先至将会是使已方非常被动。但此时也没心思与他多说废话,连忙召集众将商讨对策。
很快的,窦涛,杨宣,李柏三人来到了帐中。
见众将都已一一就坐,张灵芸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据可靠消息,氐人步骑各五千正向我榆中行来,约明rì傍晚时分抵达,今召诸位来是商议下对策。诸位请畅所直言。”
一听这消息,众将均是面sè大变,敌军有一万人,自已这方加上榆中守军也不过五千左右,后续的步军最快也要在第三天才能抵达,一时都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互相之间看了看后,窦涛拱手道:“若消息属实,此次氐人行动当有蹊跷,如今距麦熟尚有三至四rì,依往年看,当是提前一至二rì才会有行动。”
张灵芸打断道:“氐人带有投石机及冲车。”
窦涛大惊失sè道:“莫非氐人是想要攻打榆中县城?”
张灵芸点头道:“窦公所言无误,氐人此举当是冲我金城郡而来。”看了眼众将,继续道:“据本将推测,蒲洪或许正如云将当rì所言,已向刘曜称臣。否则不至于有如此大之行动,况且既已犯我凉州,不rì定将会有后续部队抵达。”
顿时,下面三人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但在看向云峰时都有些钦佩之意,要知道,敌军明晚抵达,很可能会当场打造云梯,连夜攻城。凭榆中的两千守军,很难抵挡住攻城器械齐备的氐军。如果不是云峰提出步骑分行,在他们抵达榆中时搞不好已经城头易帜了。而氐人卡着点攻城的意图也显而易见,就是要趁势一举全歼凉州的抢麦部队。但现在则不同了,多了三千骑军,情况要好上许多。
待众人交流了一会儿,张灵芸接着道:“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窦涛问道:“请问将军可知此次氐人由谁领军?”
张灵芸看向了云峰,云峰没和她提起这方面。
“未将不知~!”云峰倒是干脆的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和他的部下都不认识这一众氐人头领。
李柏听了眉头一皱,拱拱手道:“将军,敌军势大,且敌情不明,依未将看不如固守营寨,与榆中相互支援,当可支撑到步军抵达,另外再向姑臧求援方为稳妥之计。”
“杨将~!”张灵芸不置可否,直接点名道:“说说你的看法。”
杨宣想了想道:“未将附议李将所言,敌军势大,稳守待援为好。”
张灵芸又看向了云峰,发现他虽目现深思之sè,然而身为高手,却能感应到云峰身上升腾出一股强烈的战意,便点名道:“云将,你谈谈罢。”
云峰施礼道:“未将以为我军当予敌迎头痛击,决不能任其行至榆中城下。”
“为何?”张灵芸不动声sè的问道:
“我军与敌军兵力悬殊,若固守待援,极易被敌军分割包围,以五千骑军看住我军,再以五千步军配以攻城器械攻打榆中,很容易就让我方首尾难顾,最终两头不讨好,是以,未将认为当主动出击,拒敌于榆中之外。”
窦涛沉吟道:“云将所言甚是,的确不可让氐人兵临城下,然我军只有三千军力,与敌悬殊过大,且此附近皆为缓坡平原,寻不到设伏之处,又如何能战而胜之?”
云峰微微一笑:“窦公所言极是,然我军为纯骑军部队,如此地形正有利于发挥骑军长处,于运动中寻机歼敌。”说完,云峰突然出列,向张灵芸半跪下请令道:“未将不材,愿率本部军马敌住对方五千骑军。”
顿时,所有人包括张灵芸在内,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怔怔的看着云峰,心想这人不会发疯了吧?你装备是好,军容也齐整,但以一敌五,做人怎么能自大到这种程度?
半晌,张灵芸微怒道:“云将,帐中匆要出此戏言,本将念你新来军中,恕你无罪,你且退回罢。”
云峰却不动,不依不饶道:“未将绝非戏言,若无万全把握怎敢以一敌五?若将军心存疑虑,未将愿领下军令状。”
“刷~!”张灵芸凌厉的目光瞬间盯住了云峰,心里却作起了思想斗争,从这几个月的相处来看,云峰不但不卤莽,相反,却果敢jīng明,从这人能找上门来告她弟弟状就能看出。试问,发生同样的事情,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敢找对方家长告状?况且莽撞之辈也带不出纪律严明的军队来,想到这里,或许觉得云峰还真有几分可能。
张灵芸继承了张寔的xìng格,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既然觉得云峰有可能敌住对方骑军,当即作下决定道:“云峰听令!”
“未将在!”云峰心头一喜。
“你既一心请战,便由你率部拖住对方骑军,只需两个时辰即可。本将亦随你诱敌。”
“未将领命!”云峰施了一礼回到了坐席上,他知道这女人有些不放心他,但能亲身跟随,也让他从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与此同时,心里也暗自苦恼起来。云峰这个人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张骏不提,至少目前张家三人对他还算不错,在他们没翻脸之前,云峰也不好意思率先发难,一时竟有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张灵芸却万万想不到云峰竟会有如此复杂的心思,继续下达着指令:“杨宣李柏!”
“未将在!”二人双双上前施礼道。
“若云将成功引走对方骑军,你二人率部突击对方步军,两个时辰内须歼灭之,可有异议?”
二人双双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未将领命。”
张灵芸一挥手道:“既已定下,诸将各自散去,早做准备,明rì午时全军出发!”
第三十八章 闪电战!
正午时分,张灵芸下令全军开拨,中速前进,一路上不断有侦骑回报与氐人之间的距离变化,而氐人显然也发现了有一支三千人的凉州骑军在向他们开来,最终,两军相隔三里列队停下,互相打量着对方。
氐军步兵为中军,骑兵护住两翼,在步兵中能清晰的看到投石机、冲车等攻城器械,但是没有发现诸葛弩的存在,这让云峰暗舒了口气。
“将军~!”参军窦涛对张灵芸拱手道:“氐人领军乃是蒲洪(后改名苻洪,苻坚的爷爷)长子蒲猛,此子勇猛异常,堪称万人敌!”
云峰不禁看了过去,敌方领头之人满面虬髯,体格高大,身披虎皮,手上拿着把大钢叉子,一身山中猎户打扮。但仔细一看,也就二十上下,和自已差不多年纪。
听完了窦涛介绍,张灵芸略一点头,当即下令道:“杨宣李柏,你二人率部分至左右翼待机。”
“未将领命!”二人在马上一拱手,立刻就率部队向左右两方驰去。
接着,张灵芸又对她的女子亲卫吩咐道:“你们中分出五十人保护窦公退往后方小山丘观战,务必要护好窦公周全。”
窦涛也不客气,直接谢过了,他是文官,随军起个参谋的作用,真上阵打仗那是找死。
最后又转向云峰说道:“云将,此战便交托于你,本将随在你军中不发一言。”
云峰想了想,拒绝道:“还请将军随窦公一同退往山丘观战!”
顿时,张灵芸脸上现出一丝怒容:“莫非云将嫌本将碍事不成?”
云峰却不给她面子,直言不讳道:“我部指挥如一,将军身在队中恐有不便。”
“你~~!”张灵芸气的俏脸发白,手持马鞭指着云峰,半晌,咬牙道:“好,本将便如你所愿。”说完,恨恨的带着她一百名亲卫及窦涛向三里后的山坡驰去。
云峰是真的嫌张灵芸碍事,张灵芸没接受过他这种骑shè训练,武功再好也没用,反而会妨碍其他战士的有序进退。
对面的蒲猛一看凉州军起了变化,立刻就向部下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很快的,五千骑各留下一千护住步兵两翼,剩下三千呈zì yóu冲锋队形集中在步兵前方,在他指定的一名战将率领下,同发一声呐喊,纷纷策马向云峰这一千人冲杀过来!
三千骑同时疾奔,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再加嘴里呜嗷怪叫连声,胆气稍弱点都无法站立当场,要么夺路而逃,要么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连正在后退的张灵芸等人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纷纷勒马停下,一脸紧张的转头看了过去。
眼见敌骑飞驰而来,云峰大手一挥,一千骑眨眼间便分成两行,列成一弧形,在云峰的带领下,面无表情的向着敌骑中速驰去!
在蒲猛看来,自已这三千骑军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对面小小的一千骑军给冲散击垮!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却出现在了眼前,对方竟然胆敢呈扇形散开,也向着已方的三千骑反冲过来,不禁重重一声冷哼!什么叫以卵击石?什么叫早死早投胎?对面的凉州军就是!
云峰一马当先,与迎面而来的敌骑越来越近,甚至都能看清对方战士狞狰的脸庞,但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觉得兴奋异常,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原本暗劲始终无法通达的面孔及下yīn,竟随着他的心境变化隐隐有种豁然贯通的趋势!
计算了下双方战马速度及短矛飞行速度,奔到了距敌方约二百五十步远,云峰兀的一声大喝:“放~!”
“刷~!”几乎是同一道声音响起,身后战士整齐如一的快速抽出背上短矛,借着马匹的冲势,全力向前一掷!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漫天的黑影刺入敌人阵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约五百多骑倒在了地上!
“放~!放~!”没有停顿的,又是连续两波飞矛攻击,氐军三千骑能继续向前冲的只剩下了一千骑左右,其中被矛shè死的占了一千五百骑,也就是说两枝矛就有一只命中目标。另外五百骑不是被撞死就是摔到马下被踩死。
在场外围观战士的瞠目结舌中,三波短矛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掷完,一瞬间交战双方兵力对比由一比三变成了一比一!这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惧之sè,都暗想着如果自已碰上这种密集打击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就连张灵芸都不例外,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云峰骑军进行实战,如此战果,一下子就让她目瞪口呆!尤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云峰这方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云峰可无暇去关心这些人的反应,看到短矛shè完与敌军已接近到了八十步左右的距离,凭空大喝一声:“放箭,zì yóushè击!”
“嗖嗖嗖~!”,雨点般的箭矢纷纷shè向了正对面的氐军,一轮shè完之后,对方又少了五百骑。这时云峰再一看,与敌军还有六十步左右的距离,估计差不多要进入了对方的箭矢shè程,于是又是一声大喝:“撒~!”
一千战士迅速掉转马头向两翼散开,凭着完美的控马技术绕了个小小的弧形,便错落有序的向着中间靠拢。恰在此时,敌方当当当的敲起了鸣金声,五百多骑就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勒转马头向回逃去。刚刚三波短矛shè完,看到身边同伴死了一大半之后,剩下没死的氐军就已经心胆俱丧,可是阵中没有鸣金声传来,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冲,否则退回去全要杀头。
但是云峰却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的跑掉,再次喝道:“追~!”一千骑立刻策马加速,追上去就是一通乱shè,在距离对方步军三百步左右才停止了追逐,自觉的布成了前二后三的队形,返回到已方阵地。
在围观众人的感觉中,也就是几十息的时间,一场战斗就不可思议的结束了,想象中的战马乱撞,血肉横飞的场面不但没有发生,反而呈现了一边倒的局面,氐军最后安然返回的只有二百多骑!
‘草~!不会是看花眼了吧?这究竟是屠杀还是战争?’所有人都怔怔的看向了云峰军队。张灵芸虽然表面上不见动容,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么迅猛的打击别说见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云峰在她心中的形象又被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暗想一定要把此人栓在自已身边,回去就和张寔商议招云峰入赘的事情,好象理所当然一样。却没考虑过云峰会不会同意当她张家的上门女婿。
窦涛、杨宣及李柏三人这时才明白了云峰之前并不是在说大话,确实是有着真本事的,不自觉的,看向云峰的目光中除了惊惧与敬重之外,还shè出了一丝灼热,如果能学会云峰的训练方法,那么凉州铁骑将天下无敌!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云峰的最大杀招,边跑边shè还没使出来呢!
第三十九章 战场突破
看着派出去的三千骑只回来了两百多,蒲猛的心头在狂滴鲜血,这可是他的私人武装啊,不禁恨的牙呲目裂,大声怒吼道:“娘的,骑军都集中,随老子上,生撕了对面的汉狗!”
“将军,万万不可啊!”一名部下慌忙劝谏道:“敌军方胜,锐气正处于最盛之时,我军应避其锋芒啊!”
蒲猛虎目一瞪:“你娘的,他凉州军不就是短矛厉害吗?如今矛都shè完了,还怕他个鸟?”突然面sè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冷道:“莫非你是凉州jiān细?想挠乱老子军心不成?”正说着,手中大钢叉却猛的一挥,竟将那人生生刺穿,然后一挑一甩,把尸体抛在地上,恨恨道:“再有乱我军心者,如同此人!”
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谁还敢再提反对意见?薄猛满意的看了看四周,大喝道:“骑军都随老子上!步军筑好高盾,防备敌军两翼突袭!”
尽管都不愿意与云峰作战,但蒲猛的残暴在部族中可是出了名的,刚才那人只是劝了句就被他一叉刺死。无奈之下,骑兵只得列成了鱼鳞阵型,跟着蒲猛向着云峰骑军冲去。
鱼鳞阵全部铠马,实在没条件也要以铠马领头,最强的骑士冲在最前方。这种阵式队形密集,受打击面小,在冲锋或突入敌阵时往往有奇效。一般两到三个来回对穿,敌军就会阵型崩溃。李世民的三千玄甲jīng骑往往就采用这一凿穿战术来打击敌人。
云峰看到以蒲猛领头的敌军又冲了上来,暗叫来的好,当即一声大喝:“散~!”很快的,列在他身后的一千骑军cháo水般的向两翼散开,从侧面向着敌军包抄迂回。
而云峰,却只带着十名亲卫正对着敌军的鱼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倒拖着大钢叉正飞速接近的蒲猛,当对方刚一冲进紫云弓shè程,云峰猛然一翻手,张弓搭箭,一道乌光shè向蒲猛头颅!
蒲猛钢叉一甩,“叮~!”的一声,磕飞了shè来的箭矢。但云峰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几乎同一时间,又是第二箭shè出,这一箭不shè人,shè向蒲猛跨下的铠马,薄薄的护甲在云峰shè出的箭矢下就如同纸张般脆弱,在他还未来的及回叉挡格之前,箭矢就瞬间shè穿了铠甲,准准的钉在了马颈之上!
一声嘶鸣,马匹腿一软,带着冲势倒在了地上。蒲猛也算反应够快,不愧是窦涛口中的万人敌,在铠马倒地之前即凌空跃起,再猛的一坠,就要落在后方赶来的马匹身上。
但这一切都在云峰的算计中,手中弓弦一震,嗖的一箭直取蒲猛心口。蒲猛大惊之下,勉力挥动着钢叉才堪堪挡格开去。
人在空中借不到力,挡完这一箭,蒲猛身形已经散乱。就在这个时候,云峰又是一箭shè出,薄猛脸上才刚刚现出了惊骇yù绝的表情,就觉得眉心一痛,身体“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连珠四箭,shè杀万人敌!
首领被shè杀当场,混乱由最前方瞬间就波及到全军,无人再敢面对状如天神般屹立在正前方的云峰,不约而同的调转马头向回逃去。混乱中,有不少氐人相互撞击坠马落下,被已方的战马踩死!
云峰从亲卫手中接过令旗,打了几个旗语,包抄迂回的骑军接到信号,立即从侧面及后方逼上,一时箭如雨下,shè杀着四散奔逃的氐人!
杨宣及李柏不愧是多年老将,虽惊骇于敌军骑兵如此轻易的就被瓦解掉,却强行压下了心头震撼,迅速抓住战机,率部呈鱼鳞队形分从左右两翼突入步军阵中!
骑兵的全军覆没彻底摧毁了步兵的士气,他们脑海中只剩下了逃命的念头,纷纷丢掉手中兵器,扯下身上铠甲,撒开腿就向回狂奔,但两条腿哪能跑的过四条腿?随着身后凉州骑兵的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凌空飞起,一道道血柱冲天喷贱,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云峰没有命令骑兵去参与屠杀氐军,这倒不是他仁慈,而是各人有各人的菜,你自已的吃完了,再去吃别人的,别人会怎么想?做人不能吃独食,有好处大家分才是王道!
在云峰亲卫处理着蒲猛尸体的时候,追杀氐人骑队的骑兵已经收队归来,云峰立即下令韩勇领着二百骑远远绕到氐人步兵后方,shè杀着奔逃出来的漏网之鱼。剩下的八百骑则按照他的要求收拾起了战场。
原本,张灵芸及窦涛在见到云峰部全歼敌骑之后,心里在震惊的同时都充满了大胜的喜悦,可是见了云峰骑兵如蝗虫般的收拾方式,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不敢置信之sè。瞪大了眼睛的同时,策马回到了云峰身边。
这八百人忙的不可开交,除了一小部分在收拢着战马,剩下的全部在处理着地上的尸体。氐军和凉州军不同,凉州军在世兵制下,少数将官不算,当兵的全是穷人,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而氐军是部族军,都是由有身份有地位的青壮年出征作战,这部分人一般比较富裕。
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云峰怎么会错过?只见那些刚才还满面冷酷的战士,一下子就变身为了眼冒绿光的恶狼!首先扒光尸体的衣服铠甲,来个全面搜身。然后拽耳朵上的耳环,管他什么质料的,先拽下来再说,但这还不够,还得把嘴巴扒开,看看有没有大金牙,有的话当然不客气了,撬下来带走!未了,头颅可不会忘记砍下来带走,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战功啊!
处理完一具,紧接着又处理起了下一具。不得不说,几百人做同一件工作的效率确实很高,没多久工夫,战场就被清理干净,什么刀枪箭盾能带的全带走了,战死马匹身上的马铠自不用说,这是云峰梦寐以求的装备,就连马鞍及马蹬他都不放过!
而杨宣及李柏部在清剿完了步军,刚一看到云峰部队的穷凶极恶相时,还有些不大适应,但不久就纷纷回过神来,有样学样,榨取着氐人尸体上每一分有用的价值。
当云峰看着眼前越堆越高的物资器械,以及数千颗面目狞狰的人头,心情竟没来由的一阵舒畅,铁血征战,快意人生,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原本因忙于算计而变的污秽不堪的心灵,居然重新回复了前世的晶莹通透!
前世今生的一幕幕在他脑中接连电闪,云峰不自觉的全身放松下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下身都变的无比轻松。并且在众人的惊谔目光中,慢悠悠的打起了内家拳!
渐渐的,四周的空气随着他缓慢的拳势,变得有如实质,压迫着身周众人,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这是~?莫非要突破了?’张灵芸的脸上瞬间就现出了羡艳之sè。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作为与云峰层次相当,同样仅余面部及下身未能通达暗劲的高手,却瞧出了这分明就是即将突破到化劲的迹象!
“诸位都退远些,不得打扰云将~!”张灵芸对着围观众人吩咐道,同时自已也后退三步,仔细的观察起了云峰的拳势。
随着拳势的舞动,云峰全身毛孔也随之一张一缩、一开一闭,并有越发剧烈的趋势,伴随而来的,身周竟开始有细细的白雾在翻腾不休。
他的身体运动得并不激烈,只是慢悠悠的拉着架子,却单凭借毛孔的开合,就均匀的蒸腾出了雾气。
从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云雾腾起而为呼吸,乃是jīng神真正呼吸,非有真传难入其道,非有恒心难达其境!这就是拳术中的化劲。
洞细入微。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无不控制自如,均匀运劲,能刚则刚,能柔则柔。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
第四十章 战利品分配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最后以一个抱丹坐胯的三体式结尾动作收拳,云峰周身缭绕的白雾这才渐渐随风散去。仔细用jīng神体会着身体上的变化,一刹那云峰就看透了自身所有的内脏器官,骨血筋肉,并且每一处都能随着心意控制自如。顿时,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已已经步入了化劲阶段。如果现在再与张灵芸过招,十招之内,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这女人给浑身扒个jīng光而不伤她分毫!
正当云峰没来由的意yín起了张灵芸时,站在一边的张灵芸神sè复杂的抱拳道:“恭喜云将了,终于神功大成!”
“呃~!”云峰连忙收回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深深施了一礼:“未将谢过将军护持之恩。且观将军突破也是指rì间事,未将在此先行恭贺。”
张灵芸暗自苦笑,摇摇头道:“云将且起,无须多礼。”张灵芸困在这个境界已经将近两年了,却始终无法突破。面部和下yīn是暗劲最难练到的两个地方,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当时的武学不象后世那样理论清晰,层次分明。往往一个人突破了,也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或是心里有些明白,却无法用系统化的理论表达出来。张灵芸的师傅就是如此,虽然自身达到了这个境界,但对于化劲,同样是语焉不详,反而对张灵芸说了一大堆神仙丹道方面的术语,让她自已摸索,而张灵芸回到凉州却因为诸事繁杂,心灵蒙垢,情绪不能通达,无法定下心来体会,以至于迟迟不能突破。
不过刚才云峰那一趟内家拳倒是给了她很大的启发,特别是最后一式抱丹坐胯,使她感觉到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味,似乎琢磨到了些什么,却又总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令人烦躁yù呕。
这时,杨宣李柏二军也已把战场收拾一空,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回来向张灵芸复命。
张灵芸暂放下了对武学的思索,下令把敌方无头尸体及马尸就地掩埋,至于体积大的投石机及冲车则一把火烧掉。
诸事处理完毕,这才带着一脸兴奋的将士回返营寨。
此战,云峰部伤六人,无一死亡!杨宣李柏部共亡五十六人,伤九十七人。当众将来到中军大帐时,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战果,以三千敌一万,全歼敌军不提,已方阵亡竟然不足百人,这是古今战史上从未有过的奇迹!但都知道应完全归功于云峰,没有他全歼对方骑军,已方部队别说歼敌,能与敌方打平都是老天爷保佑。
包括窦涛在内,全都谦让着坐在了云峰下首,这是发自内心的对于强者的尊重与敬畏,与身份地位无关!云峰也没过于推辞,只是稍微客气了下,毕竟这是他应得的。出战之前他坐在左边最后一位(魏晋南北朝,文官尊左,武将尚右),资历浅,年纪轻,他不坐谁坐?但这一战奠定了云峰的地位,从此之后,在凉州军中,云峰将会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张灵芸见云峰坐上了原属于窦涛的右首第一席,倒也没过于惊讶。首先与众将敲定了战利品的分配问题。
战利品的分配,关乎各人利益,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军心稳定,甚至造成内部分裂。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中国历朝历代都不相同,大体是国家繁荣强盛,皇帝拿绝大多数,如汉武帝时期,卫青、霍去病劫掠来的财物基本上都归他所有。而国家一旦陷入战乱分裂,zhōng yāngzhèng fǔ就别想拿走分毫,武将一个子儿都不会上交。凉州采取的是五五分账,即这次征战所获,要上交一半,剩下的由他们内部分配。
对于金牙耳环这类小物件张灵芸是不会要的,主要是清查困难,除非下严令命令士卒交出。至于杨宣李柏要不要,看他们自已的意思。不过云峰军中所获的全都自觉的上交了给他。
剩下的五层中,张灵芸要走了一成,大家都没有异议,其实张灵芸拿一成算少了,毕竟她是统军主帅,正常情况应该是占一半以上,但云峰的功劳实在太大,她也不好意拿的太多。她拿这一成主要是用于她的女子亲军,亲军与统兵比一般为一比十,即张灵芸统军三千,可以有三百名亲卫,但事实上没有那么多人,也就二百左右。再比如张茂,统军两万一,名义上可以拥有二千一百名亲军,但实际上也只有五百名。没办法,一是人口不足,没那么多兵源。二是亲军算做私人武装,张寔不给粮饷,要自已掏钱养着。但是中下层军官,不允许拥有私军,大体上得要有封号才可以。
接下来的分配倒是发生了点小争执,云峰坚持三方平分,但杨宣与李柏还算光明垒落,知道绝大部分功劳都应归于云峰,一定要他拿大头,最后,张灵芸一锤定音,云峰拿两成,杨宣李柏一人一成,这才结束了争执,但由此,这二人对云峰也更加的感激与钦佩。
再向下的队主,这就是幢主回去的事了,这方面张灵芸不管,她只把她这一层次的搞定。作为参军,窦涛也能分到一部分,但他毕竟不是直接参战人员,也没提出什么好的建议,因此数量并不多,不会影响到大家的分配。
至于普通士卒,没有他们的份!这时代除了云峰,其它杨宣李柏,甚至包括张灵芸在内都不重视他们。没办法,只因地位太低,连平民百姓都不如,每个月能按时发饷给你就不错了,再说回去之后,张寔会按上交人头多多少少要给上一些赏赐。
杨宣与李柏两人此时心头正乐开花呢,自从张灵芸成为军主,他们俩就再没有征战过。不打仗,自然没收入。而且身为zhōng yāng军,就在张寔的眼皮子底下,不象地方驻军可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指着奉禄过着苦巴巴的rì子,如今打了胜仗,一大笔财物到手,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张灵芸对分配结果也十分满意,别小看这一成,光是战马她就能得到八百五十匹左右,按当时的市价,一匹战马大约价值五到六万钱,这还是普通的战马,好点的还要更贵!至于她输给云峰的汗血宝马以及刘月茹的雪里青,不能用金钱来计价。
在当时的凉州,一亩良田价10000到12000钱,粮价依品种不同约为一石200到500钱,酒为一斗10到50钱,肉为15到20钱一斤,羊猪牛分别为500到10000钱一只,布匹由麻到绢依次为300到3000钱一匹,美婢壮奴价值20000到30000钱,也就是说这部分人还没有马值钱。一名士兵如果粮饷充足装备齐全,每年的开销约为16000钱左右,让人无语的是棺材竟然还值1500到3000钱一副,由此可见张灵芸这一战的收获之丰,这还不算其他的粮草物资装备等等。
而这仅仅只是缴获所得,接下来,肯定要趁着氐人暂时的兵力真空派小股部队劫掠扫荡附近的零散村寨,这又是一笔收入!顺带着还能解救出汉人奴隶,男的作为兵源或者劳动力来使用,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用途。可以说,光从经济方面考虑,其他政治军事不谈,打一场胜仗的确是好处多多,皆大欢喜。
云峰的钱大多花在了军队上面,但张灵芸、杨宣及李柏不会花一个铜板在这方面,多半会用于扩充私军。正规军队都是张寔出钱养着。对他们三人来说,这一战的所得就是纯利润!
分配完毕之后,张灵芸亲自修书一封,述明了整场战役的过程及结果,重点突出了云峰所起的作用,然后封上火漆,连带着蒲猛的头颅及大钢叉,派信使连夜送往姑臧告捷!张寔自然会另有封赏。
第四十一章 谁是主将?
诸事处理完毕,张灵芸正要宣布散去,云峰却拱手道:“将军,未将有一提议。”
“哦?说来听听?”张灵芸心情大好的问道。
“敌军虽未脱逃一人,但这消息想必瞒不了多久,未将以为,应派出部队连夜扫荡附近的小型氐人村寨,若迟至明rì,那么,氐人很可能会趁夜sè奔逃。”
众人一听,都觉得大有道理,一万人的军事行动,附近村寨怎么也会派探马远远观察着,若是取胜,则会立即赶回去召集族中青壮年来分一杯羹。
然而,李柏却想到了一个问题,眉头一皱道:“请问云将,黑夜中,我军如何寻找到氐人部落?”
云峰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从怀里取了张图奉给张灵芸说道:“这图是我部探马所绘,记载了附近一百里之内的氐人村落,其中五百丁口以下共有三个,刚好我军三幢各分一个,将军以为如何?”
张灵芸取过图仔细的看了下,又递向下面三人互相传阅着,片刻之后,问道:“杨将,李将,你二人可愿前往?”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就等于是云峰在给他们送钱,凭他骑军实力,完全可以私下和张灵芸请命兵分三路去剿灭这三个村寨。当下感激的看了云峰一眼,双双出列道:“未将愿往!”
张灵芸点了点头,手刚抬起来,嘴里还没发出声,云峰再次发问:“氐军既摆出攻城架势,想来后续部队不rì即将抵达,不知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呃~?”张灵芸一愣,这个问题她先前还在考虑,只是战利品一分,开心之下竟然忘记提了,不禁有些尴尬的看向其他三人问道:“诸位对云将所提有何看法?”
窦涛为难道:“云将言之有理,然我方并不知氐军后续部队人数,实难以作出应对呀!”
云峰摇摇头道:“可以大致推测出氐军人数。”
“哦?”张芸灵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云将说说看。”
云峰拱拱手道:“据我凉州细作探得,薄洪所辖人口约为二十八万至三十万之间,归他直接管辖的约为十五万左右,其中青壮占了七到八万,因此,未将斗胆猜测,后续部队应在四到五万之间。”看了眼众人,见还是一脸疑惑,便继续说道:“假设我军没有适时出现,氐人先前的一万军攻下榆中并不是难事,但要长期坚守却力有不逮。为何?我凉州虽只有机动军力三万五千,却俱是jīng锐之师,反夺回一万氐军坚守的榆中并不难。而氐军无论军纪还是装备都要逊于我军。是以需四到五万左右才能与我军相抗,使我军无暇再夺回榆中。薄洪既已称臣于刘曜,在无后顾之忧下完全有可能动员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参战,且城中五千骑兵亦可择机在关键时候突击我军,至我方于大败。”
众人听了都觉动容,但细细一分析也觉得言之有理。
张灵芸沉吟道:“云将可有对策?”不自觉的,她已把云峰看作了主心骨。
云峰也看出了这点,这女人现在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禁暗中好笑,但脸上却面容一肃:“未将有三策,若同时使用,当可歼敌,令蒲洪元气大伤,未来数年内再无余力犯我凉州。其一,即刻派人向姑臧求援,再发一万军来由将军指挥。其二,须重立营寨,当背城而立。并立即发动城中守军及青壮与我军一同于城外筑高沟深垒以拒敌,坚守至援军到来,再寻机与敌决战!另还须趁敌未至时派出军民抢收麦子,而一旦敌军将至,未将愿率本部先一锉其锋,当可打击对方士气。其三,出奇兵!于两军决战时对敌施以致命一击!”
前两一听就明,但是对第三点都有些疑惑,因为双方兵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杨宣不禁问道:“何来奇兵?”
云峰微微笑道:“请外援!”
张灵芸若有所思道:“可是羌人?”
云峰点头道:“不错,正是羌人!”
李柏接口道:“我凉州与氐人虽是死敌,可与羌人亦履有磨擦,对方未必就会帮我凉州退敌。”
云峰摇头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利同则合,不同则分。姚戈仲(羌人首领)能以至弱之态于我凉州与氐人夹缝中生存,当非无谋之辈。秦州变化想必他已明了,如今氐人在不必屯军于东线的情况下,已变成最强一方,若姚戈仲想继续做他的扶风公(姚戈仲自称雍州刺史,护羌校尉,扶风公),当能明白只有与我凉州合力共拒氐人。”
一时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张灵芸却产生了种奇异的感觉,好象这军中的主将是云峰而不是她张灵芸!
看,出谋划策的是云峰,冲锋陷阵的也是云峰,事后未雨啁绸早做准备的还是他云峰!尤其是今天的交战根本就没她张灵芸什么事,这让她心里憋的慌。张灵芸心胸豁达,倒不会由此忌妒云峰的才能,相反云峰越强她越高兴,只是由于这一万人中,竟然没有一个死在她手上!
正当她心里很不爽时,窦涛的声音打断了她。只见窦涛向云峰问道:“云将或许有遗漏之处,蒲洪既已投靠刘曜,刘曜很有可能出兵相助,介时我军面对的将不止四到五万的部族军,还可能会有刘赵的正规军。”
不待云峰回答,张灵芸微微笑道:“窦公多虑了,刘曜决不会出兵相助蒲洪,一来刘曜大敌乃是石勒,须要布大军于东线。二来此人无非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意在消耗我凉秦三方实力,以坐收渔翁之利。”说完,颇有些得意的看了云峰一眼。但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她一下子就意识到这种举动有种在向着云峰撒娇的意味,不应该出现在身为主将的自已身上,感觉上反倒象个小媳妇在向自已男人邀宠请功,不由得开始回忆起了与云峰这段时间内的所有交集,一时之间,心里乱成一团。
不过,张灵芸的那一眼云峰却没有注意到,只是见她莫名其妙的发起了愣,以为是在思索着自已的战术,便出声问道:“敢问将军,未将之提议如何?”
“啊~?”张灵芸回过神来,连忙定了定心说道:“此议甚好,便依云将所言。”接着,目光一扫四人问道:“谁愿为使者去说服姚戈仲?”
氐人凶残,羌人更有甚之!只是人口稀缺,才很少主动惹事。去说服姚戈仲,谁知道有没有命回来?顿时,其他三人都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张灵芸。不过云峰却不顾忌这些,况且他有很大把握能说服羌人与他联手,便请命道:“请将军修书一封,未将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姚戈仲派军来助。”
张灵芸深深的凝视着云峰,也说不上自已这会儿是什么心情,总之,复杂的很。半晌,叹口气道:“云将此行须小心谨慎,若姚戈仲不愿也无须言语相激,切不可得罪于他。”
云峰感激道:“谢将军关爱,未将连夜前往南安,若顺利的话,后rì当可回返。”
张灵芸点点头,当场就写了封信,封好交给了云峰,然后说道:“既如此,你等便退下吧,回营安排人手去剿灭氐人村寨。”
“是,将军~!”向张灵芸行了礼,四人就向外走去。
第四十二章 单枪匹马赴南安
出了大帐,云峰拉住杨宣李柏说道:“二位将军暂且留步,在下有事相商。”
“云将何事?但言无妨!”二人不解的停了下来,杨宣疑惑道。
云峰拱了拱手:“二位将军此行或会解救出汉人奴隶,其中女子可否尽数卖与在下?”
“呃~?”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有些疑惑,都觉得云峰简直就是sè鬼投胎,连女奴都不放过,而且还不分美丑的全要!片刻之后,李柏率先回过神来,会意的笑道:“无妨,无妨,我二人此行解救出的女奴无论美丑,尽数交由云将便是!”
见他俩神sè,云峰不由得暗自苦笑,心知被误会了,不过他也不解释,微微笑道:“如此就有劳二位将军,介时按市价赎买如何?”
“诶~!”杨宣脸一沉道:“云将此言何意?你我三人至交好友,所有女奴我二人送与云将便是,何必牵扯上阿堵物(钱的贬称)之流?徒伤了咱们兄弟之间感情,还望云将莫要再出此言。”
“好~!二位将军快言快语。”云峰也不再客套:“即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杨宣满意的点了点头,施礼道:“云将尚有要事在身,我二人也就不在耽搁,在此先预祝云将成功说服姚戈仲。”与此同时,李柏也向云峰躬身施了一礼。
云峰连忙回礼道:“多谢二位吉言,在下这就先行一步,告辞。”说完,向着自已营地走去。
回到帐中,云峰把韩氏四兄弟及曾大牛都招了过来。
刚一进帐,曾大牛就嚷了起来:“今rì可真是过瘾啊,全歼敌军!真他娘的想都不敢想,放眼天下,也只有将军能有此等威势!”
对于曾大牛,一开始云峰觉得他是个憨子,但如今是越看越不象,这人几次溜须拍马都是恰到好处,分明就是个jīng明无比的家伙嘛!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不禁没好气的笑骂道:“你他娘的,别净整些没用的废话,今次叫你们来是有要事交待。”看了看众将,厉声一喝:“韩鸣、曾大牛听令!”
“未将在!”二人连忙收起笑脸施礼道。
云峰取出图递了过去:“你二人各率本部连夜出击,把图上作标记的这处村寨剿灭,所有汉奴不分男女全部带回,氐人则一个不留,可有问题?”
二人接过图一看,是在东南方八十五里的一处地方,当即忙不迭的答道:“未将领命。”
云峰点点头,接着说道:“本将须去南安与羌人议和,大约后rì回返,不在期间全军由韩勇节制。”
“未将领命!”韩勇施了个军礼,然后问道:“将军,可要多派些人手随行?”
云峰摆了摆手:“本将一人即可,无须着人随行。”对于云峰来说,自已独自前往更方便些,万一出现变故一个人好跑,带着手下还要分心照顾他们,反而会陷入重围。
“可是~!”韩勇还没说完,云峰颇有些自得的打断道:“本将知你一片好心,然放眼天下,本将想走,又有何人能拦住?好了,你们只须尽职尽守便可,都散去吧。”
待众人施礼离开后,云峰继续把十名亲卫派出去打探消息,接着换了身儒服,骑着张灵芸的汗血宝马,向着南安疾驰而去。
南安郡为羌族聚居区,姚戈仲的营帐就设在榆中东南偏南方向约二百四十里处。关于姚戈仲这个人,云峰主要来源于黄大师的《边荒传说》,知道他是姚苌的父亲,据说年近七旬还领军征战,可谓老当益壮,其他的则来源于凉州方面的官方记载,都是些脸谱化的描述,看不出这人的xìng格特征。
一夜狂奔,为节省马力,云峰中途下马与汗血宝马比赛跑!化劲高手,气脉绵长,连续奔跑几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疲累,看着自已能与传说中的汗血宝马齐头并进,不由得心情一阵舒爽。终于在第二天清晨抵达了姚戈仲营寨周围,他有意暴露出自已,让巡哨发现,向其说明了来意,然后被带到了营寨外等候。
此时,姚戈仲正一脸凝重的在帐中走来走去,思索着探马不久前刚刚传来的消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三千凉州骑军竟然全歼一万氐军,而且还不是设伏,是在遭遇战中正面全歼!回报消息的斥候跟了他有将近十年的时间,忠诚可靠,因此,他相信传来的信息千真万确,不过,这就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了,从常理推测,正面遭遇战,被全歼的该是凉州骑军才对。
由于探马只是远远的窥视着,具体交战情况没法看清楚,只能凭着经验来推测,事后也曾去现场观察,但由于现场被清理的非常干净,几乎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所以传回的也是非常笼统:首先是凉州一千骑与氐人三千骑对冲,几十息时间,一千骑有如神助,竟然几乎全歼三千骑。随后氐人剩余两千多骑继续冲击,却莫名其妙的突然溃散,再后面就是凉州骑军冲入氐军步兵中,全歼氐军。
姚戈仲反复模拟着双方交战的情况,却怎么也得不出氐军被全歼的结果,不禁喃喃道:“莫非凉州真有神仙相助?”
“嗤~!”一声不屑的轻笑声从他身边传出,随后又发声:“阿翁,这世上哪有神仙?毕竟斥候相距太远,凉州军动了些手脚没被察觉也并非不可能。”
姚戈仲回身一看,正是他的长子姚益生,觉得有些道理,正要开口相问时,帐外突然有人求见道:“报主公,未将有要事求见。”
“进来说话。”姚戈仲喝道:
进来的正是那名巡哨,向姚戈仲汇报了有凉州使者在外求见。
“凉州使者?”姚戈仲面现深思之sè,嘴里自言自语着。
姚益生心头一动,猜测道:“阿翁~!随着蒲洪向刘曜称臣,如今秦州形势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依子息看,凉州定是来与我部结盟,以共拒氐人。”
姚戈仲点了点头,欣慰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依你看,我部是否要与凉州结盟?”
见自已的猜测得到了父亲的肯定,姚益生心中有些小小得意:“如今氐人势大,不结盟无以抗拒,但如何个结法,结盟后谁主谁从,还须细细斟酌。”
“哈哈哈哈~~!”姚戈仲顿时一阵仰天长笑,称赞道:“益生你果已长大chéng rén,你且再说说看,该如何接见凉州使者?”
姚益生微微一笑:“依子息看来,先冷落之,显得我方不重视,再以势压之,使其丧胆,最后则与凉州使者商谈。”
姚戈仲暗暗点头,满意的继续问道:“如何使其丧胆?”
“召集诸将前来帐中,以增我方威势。再于帐外置刀斧手列队欢迎,使其胆寒,最后于帐内支起鼎油,令其不敢妄言。”
姚戈仲沉吟片刻,点头道:“就依益生所言,为父倒要看看这凉州使者究竟为何人。”接着,就按照姚益生所说的布置了起来。
没多久,众将纷纷赶到,姚戈仲向他们大致说了下凉州使者前来的事情,便吩咐众将各自归位。再令人支起一大鼎,灌满油料以猛火焚烧,等到烧的咕噜冒泡时,这才差人出去将云峰唤进来。
第四十三章 下马威
在巡哨进去之后,云峰默默打量着这片羌人营寨,由于是一大早,因此显得较为忙碌,挤nǎi的挤nǎi,做饭的做饭,并且还有小孩在营内跑来跑去,虽然衣着普遍陈旧破烂,但看上去倒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从rì头判断,应该差不多接近午时了,不禁心中连声大骂,大清早的跑来,给晾这么长时间,任谁都会一肚子恼火。但是骂归骂,云峰却对这次南安之行更加有了把握,对方明显是有意为之,过于着了痕迹。先把你甩一边,显得自已不重视,然后再把你找来随意谈谈,如果你想达成协议,那么就得做出更多的让步来打动我,让我产生兴趣。这是现代谈判中的常用手法。
正当心中问候到了姚戈仲的第十五代祖宗时,一前二后三个女孩向着寨门驰了过来,云峰不禁看去,领头的约十四五岁年纪,头发密密麻麻的编成了一圈小辫子,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身着本族服饰,显得尤为可爱,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胸部小了点,不过可以理解,毕竟小萝莉嘛。后面两个从装束看应该是她的随从。
三骑驰到门前勒马停住,一名婢女一声清叱:“大胆,女郎也是你能看的?”
“呃~!”云峰也意识到了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小女孩确实不大礼貌,便带着一丝歉意的笑了笑,把头转了过去。
见云峰不予理睬,这名婢女脸上现出一丝怒容,甩起马鞭就向云峰抽来。云峰眉头微微一皱,右手双指向前一伸,很随意的就夹住鞭梢,稍一运力,喀嚓一声,剪成两半。
顿时,女孩面现讶sè,伸手制止住了婢女刚要脱口而出的喝骂,上上下下打量了云峰一番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站在我寨门外?”
云峰没有答话,因为他想起了刘月茹,当时刚刚穿越来,刘月茹也是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拿着鞭子抽他,不禁微微有些愣神,思念起了家中的四位娇妻。
“女郎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另一名婢女大声喝斥道。
云峰压下心中的思念,暗叹了口气:“在下乃凉州使者,有事求见扶风公,却未得到回话。”
“哦?”女孩狐疑的看了看他,问道:“何事求见扶风公?”
云峰瞟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嘲讽说道:“军机大事,岂能为外人道来?”
婢女刚要喝骂,又被女孩制止住,嘴角带着一丝狡黠说道:“郎君yù见扶风公,奴家可带你入内。”
云峰摇头道:“小娘子好意在下心领,然未得扶风公召唤在下不便进入。”说什么云峰也不能和这个女孩子进去,否则xìng质就变了,变成了云峰不择手段的求见姚戈仲,对接下来的谈判会非常不利。
女孩显然没想到自已的一番好意竟会被拒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嘴角撇了撇。就在这个时候,营寨内跑出来一个人,云峰一看,正是那位巡哨,心知姚戈仲多半已布置好了,于是对女孩笑道:“扶风公已经派人来迎在下了,不过,在下还要再次谢过小娘子的好意。”
“恩~?”女孩转头向寨内看去,果然出来个人跑到云峰面前说道:“主公在帐内候你,你且随我进去吧。”
云峰点了点头,就跟着巡哨向内走去,一路上,他都能感觉那个小萝莉跟在他身后,不禁有些奇怪,但仅限于奇怪而已,他可不是萝莉控,他喜欢的是身形玲珑有致的丰韵女子!
不久后,来到了一座大帐前,巡哨冷冷的丢了一句让他自已入内就自顾自的走了,云峰也没理他,向前定睛一看,不禁暗自好笑,这姚戈仲也太弱智了吧?竟然在帐外安排了一百名刀斧手,一左一右分两列站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彪悍之气。
如果来的是名文官,或许会起点作用,但拿来吓唬他云峰,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句话:无知者无畏!
冷冷一笑,当即迈开大步向走去,刚刚走到刀斧手面前时,这一百人突然齐发一声呐喊,双双架起手中马刀,“当~!”的一阵脆响,架成了一座通向大帐的刀山,并个个目光凶狠的盯着云峰。
云峰却当作没看到,两手往背后一背,晃悠晃悠的向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大帐里。
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云峰一看,差点捧腹大笑!原来在帐篷的一角架着个大鼎,鼎里滚油烧的噼啪作响。‘难怪帐内这么热,这羌族人还真会享受啊,全身披挂的坐在大帐里蒸桑拿!’一边偷笑,一边一一看过去,个个汗流浃背,衣服都全部湿透了,却还都目光凌厉的在盯着他。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相当于云峰前世的六月,正是一年当中北方天气最热的时候,在正午的阳光下,野外气温能达到三十多度,再加上大帐内密不透风,还生了个大火炉子,据云峰初步估计,帐内最少也要有五十度上下,不禁对这些羌人心生钦佩!
云峰目光快速收回,带着滔滔不绝的景仰之心,正要向姚戈仲施礼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萝莉却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姚戈仲顿时眉头一皱道:“静儿,你来这里作甚?还不快些出去?”
女孩却跑到他身边摇着胳膊撒娇道:“不嘛!小女来看看这凉州使者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下云峰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个小萝莉就是姚戈仲的女儿,难怪夸口能带自已来到帐中。
看的出,姚戈仲很溺爱这个女儿,他并没有出言斥责,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由你,不过可别给为父添乱。”
“恩!”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处理完了女儿的事情,姚戈仲老气横秋的向云峰问道:“你就是凉州使臣,此行所为何事呀?”
云峰施礼道:“在下云峰,乃平西公座下骁骑都尉,今奉我家奋威将军之令,送上手书一封。”说完,从怀内取出书信,伸出双手高高举着。
按理,这时姚戈仲应差人上前接过,但是他没有,就任由云峰拿在手上,反而眉头一皱道:“不是张寔差你来的?”意思是觉得张灵芸级别不够,一个小小的将军有什么资格来和他谈?
对于姚戈仲的无理行为云峰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把手收了回来,解释道:“奋威将军乃我家主公爱将,有临机处置之权。”
姚戈仲沉吟片刻,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差人从云峰手中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三千奇兵
书信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先描述了下现今的局势,然后指出将有氐人大军来攻凉州,隐晦的说明了若我凉州抵挡不住,你羌人也将唇亡齿寒,大家一起完蛋,只有双方同仇敌忾才能取得胜利。
看完了书信,姚戈仲突然眼一瞪,猛的一拍几案怒道:“哼~!你凉州屡寇我境,欺凌我羌族百姓,老夫正要寻张寔讨个说法。既然你身为凉州使者,那么今rì就找你,此事该如何处理?”
姚戈仲这一突然发难,没吓着云峰,却把他身边的爱女给吓个不轻,小萝莉顿时浑身一个哆嗦,秀眉一蹙,不满的看向了她父亲,并把身子向外挪了挪。
云峰暗自好笑,若无其事的拱了拱手:“扶风公yù讨回公道,自当谴使往姑臧去见我家主公分说,与在下又有何干?在下此来只为商讨共同出兵之事,若扶风公并无联军意图,在下这就回返。”
“呃~!”姚戈仲愣住了,在他想象中,云峰应该赔着笑脸说好话,然后慷慨陈辞一番利害之处才是正理。却没想到云峰竟然这么光棍,根本就不来虚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这是个谈判的样子吗?这人究竟会不会谈判?怎么凉州会派个无赖出来?不禁目瞪口呆,细细的打量起了云峰。
云峰才不会和他废话,他懒的浪费口水去陈辞利害!如今形势泾渭分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如果姚戈仲还需要人为他解释一番的话,那他就不配做这个羌族族长。
“砰~!”又是一声响起,云峰朝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将开口怒道:“我南安岂能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这位是~~?”云峰看向他问道。
“哼~!本将姚益生!”
“久仰~,久仰。”云峰拱了拱手道:“在下走得走不得,只怕扶风公早有定夺。姚将军以为然否?”
“呃~?”姚益生一时语塞。
云峰微微一笑,转头问向了姚戈仲:“扶风公对在下先前提议有何看法?”不待他回答,面sè突兀一寒,一指大鼎喝问道:“且问,此鼎设于帐内是为何意?莫非是想烹了在下?难道这就是扶风公的待客之道吗?”云峰语调越来越高,言辞凌厉,咄咄逼人,一时之间,姚戈仲竟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但与他相反的是,坐在他身边的小萝莉眼中却现出了熠熠神彩。
姚戈仲并没有发怒,只是无奈的暗叹一声,心知碰上了厉害人物。对方早就料到自已不得不与凉州联手,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先前的所作所为只是徒惹人耻笑。不由自主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对方尽管孤身一人,却视帐内诸将如无物,已方虽人多势众,但主导权却尽cāo于他人之手,这种感觉让姚戈仲有种挫败感,心里很不舒服,但他身为一方诸候,倒也拿的起,放的下,当即向帐外喝道:“来人,将鼎撤下!”
一瞬间,帐内就涌入了十几名军士,但看着熊熊燃烧的大鼎,都面现为难之sè,没办法,即使把火给灭了大鼎的温度还是高的吓人,给这玩意儿磕着碰着不死即伤。
云峰见状,微微笑道:“扶风公,在下愿为代劳。”说完,也不待姚戈仲有所表示,在帐内众人的各sè目光中,脚踏禹步,身周三尺旋起道道罡风,隐隐带有风雷之声,如天仙临尘般,以诡异的路线行进到鼎旁,无视鼎底燃烧着的烈焰,闪电般伸出右脚,一式佛陀踢象,立刻就把大鼎给挑离地面,一滴油都没有溅出!而云峰的裤管,由于有罡风护持,也安然无恙。紧接着,又是一式天王托塔,对鼎底的高温不管不顾,五指攸伸,右肩微微一沉,稳稳的托住了自半空中坠下的大鼎,然后向外走去!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已眼看花了,把一个小碗错看成了大鼎!
当云峰重新回到帐内,众将才纷纷回过神来,脸上均是一片骇然,无不重新打量起了云峰,更有的人眼中现在激动之sè,差点就把他当成神仙当场拜倒。姚戈仲也是神sè复杂的看着他,举重若轻,水火不惧,这分明就是劲力入化的表现!他自已也是暗劲巅峰,困在关口差不多有快十年了,但身为散修,无人指点,迟迟无法突破。如今见到个化劲高手,眼中不由得现出了渴望之sè。要知道,劲力入化,不光是实力上的提升,寿命上也能比普通人多活个几十年,而他姚戈仲,已经年届四十,人一过四十,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将会逐渐衰弱,再想要突破,实属千难万难,也就是说如果能得到云峰的指点,他就有可能再多活个几十年,作为一族之长,手掌数万人生死,没有比这更具有诱惑力了。
云峰在达到化劲之后,全身jīng气神内敛,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象原先锋芒毕露,只要有心就能看出他的深浅。以至在他刚进入大帐时,帐内众人都把他当作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均存有轻视之心。但这一下显露实力,立刻就震慑住了帐内众人。
半晌,姚戈仲才收回思绪,忍不住开口赞道:“想不到凉州竟能生出云将这般天才人物,实令老夫羡慕不已啊!”
云峰施礼谢道:“扶风公谬赞了,天下英杰无数,在下又岂敢以天才自居?”
实力强劲,且谦虚有礼,这下子别说姚戈仲了,就连帐中诸将都对云峰好感大增。姚戈仲笑着摇了摇头,吩咐左右给云峰赐坐,云峰再次谢过后,在姚戈仲下首坐了下来,却无意中发现小萝莉正满脸花痴的看着自已,这种表情的含意,作为花丛老手的云峰当然是太清楚了,不过对方确实也太小了点,实在是下不了手啊!于是,连忙转头回避着对方的目光。但他心里却颇有几分沾沾自喜,看来还是蛮有魅力的嘛!
见云峰坐定后,姚戈仲开口说道:“秦州形势你我都心知肚明,无须多说,至于同盟之事,老夫自当应允,但如何行事云将可有计划?”
云峰微微笑道:“扶风公只怕误会了,在下此来只为寻求共同出兵,同盟之事无权做主。在下回返之后自会请我家将军向姑臧提出此议,由主公另派人手商酌你我两方同盟,平西公亦为世间英雄人物,当不会拒绝此议。”
姚戈仲愣了下,但一细想,云峰说的的确是大实话,他没有谛结外交条约的权力,便点点头道:“倒是老夫疏忽了,依云将看,我方将出兵多少?”
云峰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万?”姚戈仲面sè大变。他整个羌族能上马作战的也就两万多人。
云峰摇了摇头:“三千足矣。”
众将都面现疑惑之sè,三千人能顶什么用?姚益生忍不住问道:“云将军,三千军是不是少了些?”他现在对云峰也一改先前的态度,毕竟,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得到尊敬。
云峰笑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用法,我yù使贵部三千军作为奇兵,于关键时予氐军致命一击,况且贵部出兵过多,则易于为蒲洪觉察。”
“哦?愿闻其详。”
于是,云峰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
“云将却敌之法天衣无缝!”姚戈仲抚掌赞道,并当场就做下决定:“益生,由你率三千军连夜随云将前往指定地点集结。”
“阿翁,子息领命。”姚益生出列道。
姚戈仲点了点头:“你先领云将在我寨中四处看看,晚上为父设宴款待凉州贵客!。”
第四十五章 榆中大捷
出了大帐,姚益生摆手道:“云将军,请!”
云峰拱了拱手:“有劳姚将军了。”并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人,约十七八岁年纪,面sè黝黑,骨骼粗大,实力约在暗劲初期,不禁暗自点了点头,若培养的好,将来必是一员虎将,但是姚益生这个名字云峰倒是很陌生,想来在历史上死的比较早。
“阿兄,等等~!”正想着时,姚戈仲的女儿跑了出来:“静儿和你们一起去。”一边说着,一双充满野xìng的大眼睛却毫不避讳的看着云峰。
姚益生有些尴尬,讪笑道:“云将军,这是舍妹姚静,自小顽劣,家父也拿她毫无办法。”
云峰摇头道:“令妹天真活泼,率xìng质朴,怎能说成顽劣?”
一听云峰夸赞她,姚静原本有些噘起的小嘴立刻放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羞喜,上前扯住姚益生衣袖撒娇道:“就是嘛,阿兄,你看看人家?哪像你!尽说自已阿妹坏话!快些走吧,阿翁不是让咱们领着云将军四处看看的吗?”
姚益生心想父亲什么时候叫你来了?再一联想到姚静前后的表现,不禁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这一男一女。云峰被看的苦笑不已,而姚静却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云峰身边,很自然的伸出小手牵住了云峰的大手,随之又竭力的挺了挺自已才刚刚发育的小小胸部!
云峰微微一挣,想要把手抽出,却被姚静抓的更紧了,并迎来了对方倔强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了下来,反握住她的小手。前世有句话怎么说的?如果强~jiān无法避免,那就好好享受吧,至少姚静的小手又温又软,握着还是蛮舒服的。
这下子姚益生完全明白了自已妹妹的心意,在他看来能与云峰结亲也是件好事,便面带暧昧的笑道:“云将军可愿带舍妹随行?”
云峰还能怎样?人家都抓着他不放手了,能拒绝的了吗?尽管对姚静没什么心思,但有个活泼可爱的小萝莉跟着,倒也令人心情愉快,便笑道:“能得令妹引路,当是在下之幸!”
于是,云峰在中间,兄妹俩一左一右的陪着他并排向深处走去。耳边不时传来姚静佩戴的各种饰物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咚脆响,以及小萝莉特有的银铃笑声,再加上扑面而来的未成年少女身上的清新气息,云峰深感不虚此行!
一个下午,三人就在营区内随意逛着,云峰一边细细的观察着羌人的生活状况,战士面貌,以及人口比例等等细节,一边耐心的回答着兄妹二人提出的各种问题,有关榆中之战他也没有任何隐瞒,一字不落的详述了整场战斗的经过,顿时就让这兄妹俩对他充满了景仰与崇拜。
在羌营中,同样存在着奴隶,汉、氐、匈奴都有,云峰表面上虽不动声sè,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在战后向张灵芸提议拿氐人的俘虏来换回汉人。
晚上姚戈仲举办了篝火晚会宴请云峰,族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几乎全来了,当姚戈仲宣布了将与凉州联军共击氐人,以及云峰所部就是榆中之战的主力时,场中沸腾了,大家纷纷与云峰敬酒,云峰是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的与众人干着。见他如此豪爽,羌人对他好感益增。但是,最令云峰自恋之处,却是收到了无数身着民族盛装的羌族少女抛来的媚眼。没办法,武力强大,人又长的帅,在这战乱时代就是万千女子择夫首选,想不成为万人迷都不行!
渐渐地,晚会的高cháo来临,姚静拉起云峰的手就向下跑去,带着一脸错愕的云峰与众多年青男女一起手拉着手跳起了蹈火舞。当然了,围在云峰身边的全是女子,有想上前与他亲近的男子全被赶走了!云峰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已魅力那么大呢?只能向这些人报以歉意的微笑。羌女豪放大胆,有的故意和他推推攮攮,吃他豆腐。有的则送上了自已亲手做的香囊。还有的竟然大胆示爱,邀请晚上去自已营帐过夜!一时之间,云峰的心都要醉了!不过他好歹心志坚毅,硬着心肠一一推却了众多羌女的盛情相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宴会结束之后,不忍心去看众多羌族女子依依不舍的幽怨目光,并且在姚静复杂难明的表情当中,云峰向场中一众羌族高层告了辞就与姚益生来到了寨外,三千羌族骑兵每人配三马早已等候着两人的到来。
“云将军,且看我军如何?”姚益生有些得意的问道。
在云峰眼中,羌族骑兵和他自已一手训练出来的自然是不能比,但与凉州骑兵则相差不多,比氐人要强上一些,于是点头赞道:“果然是jīng锐之师,有此奇兵适时出击,当可大破氐人!”
“哈哈哈哈~~!”一阵开心大笑之后,姚益生说道:“云将军,咱们这就启程,如何?”
“请~!”云峰客套了下,就立即翻身上马,与姚益生领着三千人向着榆中方面驰去。
经过一夜不间断换马疾奔,第二天清早三千羌军进入了凉州境内。与此同时,报捷的两名信使同样不眠不休的一路换马,几乎同一时间抵达了姑臧。
刚一进入城门,就向着州府驰去,边策马边大声喊着:“榆中大捷!榆中大捷!”
“呃~?”沿途的百姓都有些疑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上这么一次守麦抢麦之争,抢点麦子怎么就成大捷了?不明就理下,纷纷向着州府的方向涌去。
信使很快就来到州府,立即翻身下马,对守门军士急道:“快,快去禀报平西公,榆中有紧急军情回报!”
军士不敢怠慢,连忙奔往府内向张寔汇报。
张寔这时正与军政双方要员召开着例行会议,一听有榆中信使来汇报军情,当即就派人把信使召了进来。
两名信使一名提着个布袋子,另一名手拿大钢叉,快速跑到大厅,跪下来施了个礼,其中一名激动道:“禀使君!我军于榆中城外于氐人交战,斩首一万级,并斩敌猷蒲猛头颅,今奉奋威将军命令,献于使君!”
顿时,厅内众人面面相觎,张灵芸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就带了三千骑兵先行,步军照rì程算,应该还在路上呢,三千斩一万,这太扯了吧?
“砰~!”赵仰一拍几案,厉喝道:“大胆!竟敢谎报军情,你俩该当何罪?”
两名信使愣住了,原本捞个美差来报捷,无非就是想张寔给点赏钱,这下好了,给安了个杀头的罪名,惊吓之中竟忘了呈上证物。
别人不相信,但是羊明相信,有云峰在军中,斩首一万完全有可能,便劝阻道:“牙门将军稍安匆燥,且先让他二人呈上首级。”
经羊明提醒,信使立即反应过来,一名连忙打开布袋,拿出被石灰处理过的蒲猛头颅高高托起,另一名则呈上张灵芸的书信。
众人一看,果然是蒲猛,不由得信了几分,互相交头接耳起来。而张寔却已经在看着张灵芸的书信,看着看着,脸sè再也无法保持住平静,由一开始的疑惑,到震惊,再到欣喜,最后竟忍不住的捋须哈哈大笑,片刻之后,扫了眼众将笑道:“诸公,灵芸于榆中城外迎击蒲猛亲率的五千骑军及五千步军,历两个时辰鏖战,全歼包括敌猷蒲猛在内一万军,无一逃脱!而我军阵亡却不足百数!”接着又把张灵芸的手书向下递去:“这是灵芸书信,诸公请传看。”
张茂首先接过看了起来,在看的过程中,脸sè也yīn晴不定的变幻着,但最后表情定格在欣慰上面,把书信递给了下一个人。
第四十六章 老奸巨滑
书信写的很客观,从发现敌军来袭,到提出迎战,再到最后冲锋陷阵,以所部一千全歼五千敌骑,绝大部分都归功于云峰一人,张寔无须过多解说,厅内众人一看便可明白。虽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一众文武官员,但张寔心里却是翻腾不休,一方面震惊于云峰能力之强,另一方面又庆幸于自已凉州能得到一个天才般的人物。此时他的想法同张灵芸一样,就是尽快把云峰招入他张家,牢牢的控制住!
渐渐地,厅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但无一例外的,谈论的内容都离不开云峰这两个字。尽管在坐的大多数对他并没什么印象,但都清楚,从此以后,这个叫做云峰的人将不可避免的飞黄腾达,有一部分官员也因此动了与之结交的心思。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想法,羊明很仔细的观察着厅内众人,从赵仰眼中,他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妒忌之sè,张茂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仔细看去,却隐藏着一丝jǐng惕与yīn霾。另外如阎沙等武将则面sè较为复杂。总之,从厅内一众文武的反应来看,文官高层较为正常,有着大捷之后的欣喜,而武将高层却耐人寻味,基本上都透出了隐隐的敌意,想来是把云峰当作了能够威胁他们地位的人物。
所有人的表情张寔都看在了眼里,暗自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于各人的反应。也对,手下之间有矛盾,对他来说是好事,可以更加如鱼得水的控制住众人。如果手下铁板一块,只怕他晚上就要辗转反侧,睡不好觉了。见所有人都已看过了信件,先令左右打赏了两名信使,然后双手一压面带激动的说道:“诸公,天幸我凉州出此天才人物,当同饮以贺之!”接着,向下一喝道:“来人,上酒!”
片刻工夫,侍从把酒一一奉到了众人面前,张寔首先举杯道:“来,诸公同饮此杯,预祝云将再接再励,再创氐人!”说完,率先一饮而尽,众官都跟着同饮,一时恭贺声不绝于耳,但有几分出于真心,则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对于张寔的举动,羊明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把云峰架在火上烤!这种看似恩宠的表现实则是让众将更加忌妒云峰,为他在军中树敌,不由得心里泛起了一丝怒意!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守门的军士跑到大厅门口禀报道:“禀使君,府外聚集了上千百姓,均是要打听捷报内容,请问未将该如何应对!”
张寔捋须沉吟道:“老夫当亲自前去分说。”说完,带着一众官员来到了府外,见门前已围满了密密麻麻的民众,都在交头接耳着,而守在府外的军士却如临大敌般,jǐng惕的看着下面一干人等。
“各位父老,请安静!”不得不说,张寔还是挺有民望的,顿时,下面不再喧哗,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的走出来施礼道:“敢问使君,榆中是何大捷?”
这个老头张寔认得,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已年近百岁,深受城中百姓尊敬,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扶起笑道:“老人家,我军在奋威将军带领下,于榆中城外歼灭氐人来犯之敌,共计斩首一万级,然自身却亡不过百。”当着百姓的面,他可不能把功劳安在云峰身上,而是推出了他女儿来冒领,张寔深谙民心的重要xìng,这玩意儿万万不能落在外人手上。
凉州百姓大多憎恨氐人,一听以如此之小的代价斩首一万,顿时,群情激昂!恭贺之声不绝于耳,连带着张灵芸也被众人交口称赞着。
张寔要的就是这效果,任由众人尽情的欢呼着,片刻之后,双手一压大声宣布道:“诸位父老,待氐贼首级送到之后,将于城内筑起京观,以供诸位观赏,现在,则请散去吧。”但离去的并不多,于是,张寔又面带微笑的劝慰了好一通,才把众人劝得一一散去。而他自已也没心思再开会了,让一众文武各自离开,才转身回了州府。
而与此同时,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宅院中,张骏正恭敬的和一个道人在交谈着,这个道人却是刘弘!
“仙师,敢问何时能授弟子长生之道?”张骏站立下首,一脸虔诚的问道。
刘弘高踞上座,法相庄严,仔细的观察了他一会儿,捋须道:“公庭啊,为师观你资质平庸,本不yù收之,然念你向道之心一片至诚,却也不忍阻你仙缘。但你yīn阳失调,身虚体乏,只怕修炼起来事倍功半,难有大成。为师苦思良久,宁冒大忌传你采yīn补阳**,调节yīn阳,滋补元气,方可与为师修习无上仙术。”
张骏大喜,当即叩拜道:“弟子谢过仙师传法。”
刘弘挥了挥手,摇头叹息道:“你且起来说话,此法有伤天和,不得轻用。若不是你拳拳向道之心感动了为师,为师也不会甘受天谴而传授于你,唉,此乃天意啊,注定为师当有一劫!”
张骏连忙道:“仙师之恩,弟子没齿难忘,只是,仙师可有化解之法?”
刘弘沉吟片刻,面现为难道:“倒有一法可以一试,然所耗巨大,须以黄白之物贿赂三官帝君左右仙神,如此这般,为师或能逃过此劫。然为师忙于救济百姓,以至身无余财,唉,命中注定啊。”
张骏一听就急了,脱口说道:“仙师也是为了弟子才引灾劫上身,弟子怎能视若无睹?弟子愿替仙师凑齐供奉。”
刘弘顿时大袖一挥,脸一沉道:“为师怎可收你钱财?此话休要再提!”
张骏扑通跪下道:“师长有其事,弟子服其劳,若弟子不管不顾,又有何面目生于世上?还请仙师念及弟子至孝之心,莫要推辞!”
刘弘脸sè变幻了一阵子,勉强同意道:“唉,念在你一片孝心,为师勉强收下便是!你听好了,这就传你采yīn补阳**!”接着,诵了一篇房中术传给了张骏。
房中术不长,也就二百来字,张骏反复背诵了四五才记住,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一边快活一边修炼,这种好事上哪找去?不由得暗自庆幸偷偷拜了刘弘为师。原来,当rì在法会上,张骏就对刘弘心仰不已,当最后刘弘使出喷火绝技,更是被他当作了法力高深的仙长,不禁动了拜师修仙之念。一开始刘弘还装模作样的不愿收他,后来经不住张骏的苦苦哀求,才极不情愿的收他作了弟子。
刘弘暗暗观察着张骏的神sè变化,也是较为满意,便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递过去道:“公庭,这是为师耗费天下奇珍炼制出的仙丹,今赐你一瓶,于行房时使用,当可使你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张骏连忙伸手接过,视若珍宝的纳入怀中,感激道:“谢过仙师赐丹。请仙师稍候,弟子也有礼物奉与仙师。”接着,转过头双掌啪啪啪连拍三下。
很快的,屋外走进来两名漂亮女子,张骏施礼道:“仙师,这是弟子孝敬您的的纯yīn鼎炉,还望仙师笑纳。”
刘弘眼中一丝邪yín之sè一闪即逝,欣慰的点头道:“好,好!难得你有心,若是他物为师自当不收,但你既送来修炼鼎炉,为师又怎能却了你一番心意?”话音刚落,就立即吩咐两名女子回到后屋等他,心里猴急猴急的,刚想打发张骏离开,屋外却又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