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以儆效尤
见着司马绍的神sè变化,云峰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夸道:“姚姓羌族源于烧当羌,后汉中叶,受汉室允许,南迁内附居于南安郡赤亭县,至今已有二百余年。/
羌族百姓勤劳朴实,受后汉、曹魏、大晋三朝管辖,该纳的税不少一文,该服的徭役绝不推辞,与我晋人和睦相处,尤其是自惠帝元康六年齐万年叛乱以来,姚姓羌族便与我凉州军民唇齿相依,近几年,更是互扶互助,共同兵先后击破残暴野蛮的氐族与匈奴,由此可见,羌人与我晋人实为一体,建康的乡亲们无须惧怕,本将敢担保羌军绝不会侵扰你们。”
这个牛皮吹的就太过了,包括姚益生在内,一众羌军们无不是暗自赫然,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自已的部族真有那么安份,真有那么好吗?而且云峰说的上古历史,羌族中除了少数读过汉人史的高层,甚至包括姚益生在内,大部分族人并不清楚这一历史。一时心里均是充斥着满满的自豪。
张灵芸则哭笑不得,身为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她自然清楚羌族的真正面目,虽为祸不及蒲洪的氐族,那是由于弱小的缘故,却也是好之有限。总之,羌族与凉州说不上有多大的仇怨,可夸成友好明显是言过其实了。其实她也挺佩服云峰的,竟然能把这么一支充满着野xìng的部族给拉拢过来替他冲锋陷阵,这是她父亲在生时既没有想到,或者想到了也难以做到的事情。
百姓们对羌族可不大了解,一听云峰如此夸赞羌族,皆是纷纷现出了如释重负之sè,他们不信司马绍,不信朝庭,只相信云峰,既然云峰保证羌族骑兵不会侵扰他们,那么就没有人会怀疑。
司马绍虽看不清百姓们的神sè变化。不过数万人同松一口气使得弥漫于建康上空的紧张气息渐渐地消散无踪,却使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由此所导致的气场改变,心里不由得异常恼火。
其实他也明白。云峰的言辞或许有夸大事实的嫌疑,问题是,司马绍并不清楚羌族的具体状况,毕竟朝庭与西北不通往来已久。忍不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权贵们,希望他们能帮着戳穿此人的慌言,但令他失望的是,无人有伸出援手之意,没办法。权贵们对羌族也不大了解。
身为士族,怎可能把视线投注到个僻处西北的小小部族身上?或许姚戈仲认为自已的身份不低,然而,在朝庭眼里,姚戈仲仅是个部族酋帅,地位相当于上等良人。
自从云峰下都已来,司马绍次次在这人手上吃瘪,尤为不甘。总想着扳回一城。不禁苦苦思索起来,突然灵机一动,还真他给抓住了云峰言语中的一处破绽,当即冷哼道:“哼!市坊间皆猜测你遣两千骑是往吴兴抄没沈充家财,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云峰毫不讳言道:“回陛下,的确如此!”
顿时。城头上方哗声四起,乱成了一窝蜂。总之,可以归纳为五个字:羡慕嫉妒恨!沈充家财钜亿。尤其是驯养的数百名歌姬闻名于江东地面,他们也眼红,也想分一杯羹啊。只是这些人也清楚,云峰把好处拿出来大家分享的可能xìng无限接近于零。恨就恨在虽然几yù狂,却没有能力去阻止云峰。
司马绍很满意于众人的愤慨,连忙把脸一板,义正严辞斥道:“朝庭尚末给沈充定罪,你却私自出兵,你说,你置朝庭律法为何物?眼里还有没有朝庭了?”接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权贵们,见他们大多现出了一幅同仇敌忾之sè,又得意道:“何况朕还记得前些rì子你曾言生平有三恨,其中一恨为掳人家财,你兵前溪算不算掳人家财?哼!那天朕见你一幅大义凛然模样,还真信了你,却没料到,你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言辞不一,实令人齿冷!”
云峰冷冷一笑:“陛下此言差矣,臣与沈充结怨起于宋袆,天下人众所皆知,后越闹越大,终至刀兵相见,说到底,实为私人恩怨,刘遐攻打臣也为私怨,皆因他亲弟被臣绳之以法,陛下不但不谴责刘遐,反右来指责臣,这是哪门子道理?莫非觉得如臣般的西北边民老实好欺不成?
至于沈充既然身死,臣为何要将他抄家灭族?陛下恐怕以为臣是贪图他的家财美人,实为大谬!沈充钜亿家财从何而来?无非依靠强取豪强,私铸劣币获取暴利,皆为不义之财!沈充能劫掠他人,臣如何不能劫掠沈充?何况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或有可能,刘遐亲族臣也要斩尽杀绝!怎可能为自已数十年后留一祸患?”
这还是城头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么狠的话,他们明白,这就是云峰的处事原则,而且从他把秦州蒲洪这一族杀的干干净净可以看出来,他的确是这么做的。一瞬间,均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脊椎深处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这人太狠了,有些人已开始重新审视起了与云峰的关系,如今谁都知道,朝庭已奈何不得他了,行王敦故事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谁也不愿得罪他太狠,落得个抄家灭族的结局,所能期盼的,唯有云峰陷在北方腾出不手。当然了,也有个别xìng子刚烈的看不惯云峰这种不留余地的作为,下定决心要与他周旋下去。
司马绍也是面sè煞白,被云峰的狠话镇住了,好半天才强撑着不甘道:“好,你既说自已不贪图沈充的家财美人,那么,你就交出来,交由朝庭处置!”
“嗤!”云峰轻笑道:“哦?陛下想要美人?这好办,待李将军回返,臣会逐一询问,若有自愿入宫侍奉陛下者,臣自当送来,若无人愿意,那臣只能说抱歉了。而沈充家财臣也不会交给朝庭,臣在北方有石勒、刘曜两个大敌,吃紧的很啊,何况臣的领地不就是大晋的领地?臣在西北挡住刘石侵袭,也是为朝庭断了后顾之忧啊!”
“你!”司马绍须无风自动,显然气的不轻,当即怒道:“你既自认为晋臣,为何不缴纳税赋?”
云峰无所谓道:“既然陛下想要钱财,那就请朝庭派出税吏,臣当大力配合。”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觎,云峰说的轻巧,问题是,有那个税吏敢去他地头收税啊!
汴壸摇了摇头,他也清楚司马绍在云峰手里讨不了好,越说只会越丢朝庭的脸,于是岔开道:“好了,此事暂且不提,请问云将军,你给刘遐施以酷刑并带至宫城,这是何意?是要向朝庭示威么?”
云峰拱了拱手:“汴尚误会了,末将怎会行此不道之事?如今chūn耕在即,若由战事耽搁,百姓们将以何为生?因此,末将把刘遐带至此处,是要明正曲刑,以儆效尤!自今rì起,无论是荆州军,还是朝庭方面,但有任何人敢干扰百姓chūn耕,又或是损毁良田者,末将不问有意无意,便如刘遐!”
一瞬间,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如今的云峰有万余骑傍身,有这个实力,并且没人怀疑他只是虚言恐吓,真有不开眼的犯到他手上,他会毫不犹豫挥下屠刀!没多久,百姓们突然爆出了欢呼声,他们原以为今年的收成完蛋了,许多人都已打算卖儿卖女或是卖身为奴,却没想到,云峰又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惊喜!
城头上的权贵们怔怔看着沸腾的百姓,心里苦涩万分,朝庭没有任何民心了,他们已经预感到,云峰第二次下都的时候,就是改朝换代的时候。
云峰也不理会城头权贵们的愣傻,猛的回头一喝:“来人,给刘遐上刑!”
“遵命!”亲卫抽出马刀,以刀背拍去,“嘭嘭!”两声闷响,刘遐双腿被当场敲断!
“唔!”刘遐一阵闷哼,身体似要抽搐,却被钉住了手脚不能动弹,看来痛苦到了极点,渐渐地,众人竟现刘遐的面孔扭曲起来,喉头急耸动,如同被人捂住口鼻一般。可是刘遐只堵住了嘴,鼻子还露在外面啊!
随着刘遐面孔的扭曲程度愈激烈,猛然间,刘遐一挣,脑袋便软软垂了下来,显然已气绝身亡!刘遐颜面瘀血绀、肿胀,有瘀点xìng出血,这明明是窒息而死,但打断两条腿也能窒息而死吗?众人很不理解刘遐的死因,看向云峰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骇然。
云峰感暗好笑,他也不解释,其实原理很简单,双腿被打断,刘遐无法撑起身体,吸不到足够的新鲜空气,只能窒息而亡。十字架作为一种西方刑罚,东方古人不明原理倒很正常。
一开始云峰打算对刘遐施以剐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自汉文帝废除肉刑以来,朝野中逐渐形成了须谨慎定义律法刑罚的共识。认为一个好的王朝必须尽力抑制死刑数量,废除最残酷的肉刑。
剐形,正是肉刑中的最典型,唐以前一直不为官方承认,仅存在于民间私刑,自五代开始泛滥,公元七四五年唐代还曾商讨在全国废除死刑呢,这是怎样的繁华与自信才能有此魄力啊!可惜的是被十年后的安史之乱打断了进程,由此也可以折shè出,汉唐是古代中国的一个文明时期,而由文明步入封闭野蛮的分水岭却始成于南宋。(未完待续。。)
第三五五章 日心说
剐刑的大规模应用与合法化始于南宋,在时间上恰恰对应了程朱理学居于意识形态方面的统治地位,至清朝欠聋更是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触犯伦理道德,不按时缴纳赋税也要被活剐!由此不难看出,剐刑更多的功能应是在维护封建名教统治方面,以最残酷的手段来恐吓平民百姓乖乖做个顺民!
云峰给刘遐上的十字架刑,从表面来看,不毁损肌体,似乎较为人道,符合士人心目中死也要留具全尸的悠久传统。(.)可十字架刑死亡时间长,痛苦程度并不弱于剐刑,具有极强的隐蔽xìng,还不至于让人把他云峰看作暴君式的人物,往往历代的剐刑案例会被史官细心保留下来,作为残忍、可怕的暴君范例。云峰自然不愿意在史里被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rì曾活剐了谁谁谁。尽管灭人全族与拿人头颅当球踢已经很残暴了,不过,怎么也要好过生剐活人?
其实在云峰看来,经学与程朱理学虽同属儒学范畴,前者却明显要宽于后者,经学的主旨为君权神授,弘扬君主家天下的合法xìng,对于持不同政见者多以口诛笔伐为主要攻击形式,当然,东汉未年的党锢之祸并不是普遍现象,也恰因如此才造成了经学的崩溃,为玄学的兴起提供了可能。
程朱理学却更多体现在了对人xìng的压裁方面,存天理,灭人yù,把三纲五常推上了一个无以伦比的高度。稍有悖逆就以最残酷的方法彻底抹杀掉。
在唐以前。**历朝的稳定时期几乎不从以名教杀人,士人及百姓有相对的言论zì yóu。东晋有个人叫鲍敬言,主张无君论,宣扬没有君主和zhèng fǔ的社会,在那里人们没有徭役租赋负担,内足衣食之用,外无势利之争,可以说,这是最朴素的**思想,很可能马恩就是受了他的启发。这个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于政治上的迫害,仅由葛洪出面批驳了他的观点,不过,云峰至今还没寻到这个人。
而司马氏虽以****得天下。在道德层面上受人指责,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以名教杀人,比如嵇康在政治上同情曹魏,放浪形骸,针贬时政,屡屡触怒时任大将军的司马昭,即便如此,司马昭杀嵇康仍是构筑了个谋反的罪名,由钟会出面,以毌丘俭作反之机。诬陷嵇康yù附合举兵才算是有了借口。
然而,自从南宋朱熹把理学发扬光大,名教便成了杀人工具,正是由于程朱理学,中国自汉唐以来的宽容大度开始为层层枷锁桎梏所逐渐取代。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悲哀,也是人类文明史的极大倒退,中国社会结构与思想意识的双双僵化,说成源于南宋毫不为过。
云峰素来以反名教斗士自居,不对刘遐施剐形,怕惹来恶名是一方面。剐形作为程朱理学的杀人利器而不yù取之也是另一个重要缘由。不过他也清楚,儒学作为维持君主集权统治的有效利器,尽管他自已排斥儒学,可是他的后人呢?数百年之后的统治阶层,会不会重拾儒学的牙慧?毕竟儒学的入世观点深受士人喜好。
云峰不敢保证。他认为,要想彻底弥除儒学的影响。必须要推翻儒学的最基本理论依据,即天圆地方地心说,发展出近现代天文学,现代科学体系就是以天文学为基础所构筑的。不由得,他想到了诸葛菲的父亲诸葛显,据说诸葛显擅于观测天象,如果有了自已的提点,诸葛显会不会建立起rì心说呢?
正当脑海中在歇力搜索着哥白尼生平事迹的时候,云峰突然感觉到有一缕杀机锁定住了自已,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却见苏峻领着近百名亲随站在远处不敢过来,当即微笑着拱了拱手:“苏将军可是要为刘遐报仇?”
苏峻冷着脸道:“报仇不敢当,不过云将军于众目睽睽下虐杀刘将军,峻会记着今rì此事。”
云峰随意道:“哦?那随你了,请记好,报仇的机会只有一次,若失了手,后果你懂的,另外再提醒苏将军一句,请约束好军纪,莫要犯在本将手上。”
说着,不理会苏骨峻气的发青的面孔,向城头施礼道:“陛下,臣这就告退,请保重身体!”又策马转身,猛一挥手:“后队变前队,咱们走!”随着一声令下,零碎的马蹄声响了起起,八千骑士渐渐策向了远方。
这一次,司马绍出奇的没有愤怒,或许已无力愤怒了,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惊惧,怔怔的看着骑兵远去的方向,权贵们也无人开声,城头一时之间颇为安静,只是各人的内心是否也如表面般如此?恐怕只有自已才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段rì子,建康的战事暂罢,谁都没有挑衅之举,百姓们的chūn耕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市集也逐渐现出了几分生气,除了少了些有钱人,其他的一如往昔。
****在半个月后返回,去的时候仅两千骑,回来的时候却多了一千多辆四**马车,他这一趟把沈充的家兜了个底朝天,除了铁钱不要与带不走的土地,其余金银铜钱、布帛粮食全给抄了个干净,实在没办法装下的粮食与布帛,便就近分给了沈充家的奴仆佃客,每个人都分的盆满钵满。
这倒不是****觉悟高,而是人手有限,亲卫们一人赶一辆车,还得有人领着马群,再安排人手散开jǐng戒,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云峰特意交待的歌舞姬一个也没落下,经反复宣讲政策与将士们zì yóu求爱,除了有近百名不愿嫁给亲卫,打算先跟回来看看情况,其余包括侍妾在内的近八百名女子于途中就已是名花有主了,而没得到美人青睐的亲卫们只能期待着下一次的征战到来。他们宁可等,也不愿意娶不漂亮却身家清白的平民女子。
在云峰前世,曾有个无聊的人发起了个无聊的调查,两个女人,一个是处子之身的凤姐,另一个是波多野结衣,问会娶谁?结果所有参与的男人想都不想的选择波多野结衣!放在亲卫们身上,又多出了攀比的意味,被人叉过没关系,可是谁也不想自已的妻子是个丑女,在同僚面前丢不起那人啊。说到底,还是云峰惯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三五六章 夷陵之战
随车而来的钱凤家人并算不多,一名老母,女子连正妻加妾氏共有四人,还有三个孩子,全都被客客气气的“请”来作客,而后续的安抚工作自然交由荀灌娘、张灵芸诸女来做。
这一次,东华门城头与东郊皇族勋贵聚居区的高楼上依然是人头涌涌,看着成堆的钱财布帛被卸下搬入树林,所有人的眼睛都绿了!尤其是歌舞姬们依次款步下车的时候,眼中更是shè出了熊熊怒火,无不在诅咒云峰,这么多女人你玩得了吗?也不怕jīng尽人亡!
云峰丝毫没有觉察到来自于远方的怀着敌意的目光,他的视线全被那一堆堆的金银拽住了,抄没沈充家产所得的财货,他已准备悉数拨给梁州窦涛与楼船将军蒋炎使用,一部分用于江州的建设,另一部分则花在水军身上。
“将军,您快看,怎么那边还有女子?您究竟让李将军抢了多少女子回来啊?”庾文君突然指向前方,只见另一处车驾下来了一批肤sè偏暗偏黄的女子,她们大多身材瘦小,颧骨高突,嘴唇外翻,个别人的脸面还带有明显的疤痕。
“啪!”庾文君翘臀挨了一巴掌,云峰教训道:“什么叫抢?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她们既肯跟来,必然是自愿前来,本将的军中可从不干强掳女人这种事!”
“将军您真不要脸!”庾文君下意识的捂上屁屁,气的脸蛋都通红滚烫。荀灌娘摇了摇头,无奈道:“文君,咱们走,离他远点不就行了吗?”说着,把庾文君拉去了另一边。荀灌娘觉得自已与庾文君颇有些同病相怜,明知这人手脚不干净,却总喜欢往他身边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些外貌迥异于中原人士的女子一看就来自于广州,云峰象个没事人似的。把召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沈充家里怎么会有那些女子?”云峰百思不得其解,岭南的土生女人几乎没漂亮的。他不认为沈充会远赴南方挑选歌舞姬。
却古怪的看了苏绮贞一眼,这才回道:“禀将军,她们是沈充训练的女子亲卫,大多是由南越的俚僚女子中抓捕而来。据她们自已说几个月前有两千人,可是到末将发现她们时,仅剩下了五百余人,而且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奄奄一息了,经弟兄们全力救治。仍有十余人没能救的回来。”
云峰一下子明白了,很可能是沈充看到女罗刹们的实力惊人,也想跟着训练一批,然而,沈充不懂训练方法,女子亲卫的训练有其特殊之处,除了系统化的训练之外,还需要根据女子的生理周期来制定训练计划。以及配制特殊的药材来调养身体。另外有一最关键之处,必须得她们自愿,身世越凄苦,受到的折磨越大,训练出的效果就越好,如女罗刹们都是女奴出身。个个苦大仇深。
很明显,沈充训练的女子来源于抓捕。不可能心甘情愿,再加上野蛮的训练管理。甚至还有可能遭受男xìng教官的那方面侵犯,训练出的效果可想而之,因此这些女子在短短数月内,死亡率竟高达四分之三!不由得,云峰暗感侧然。
苏绮贞忍不住怒道:“沈充真是死有余辜!姊妹们,咱们走,过去看看她们。”说着,领着女罗刹们快步走上前,把俚僚女子纷纷接回了营里。
总之,这一趟抄家之行令云峰的腰包再次为之一鼓,合计收获到黄金六千斤,银饼三万锭,足值五铢钱两亿,布帛、粮食数额巨大,同时又为部分亲卫解决了终身大事,而解救出的俚僚女子,送她们回返家乡显然不可能,不过,云峰可以把她们重新训练为自已所用。
当建康这里归于平静的时候,大江上游正战的如火如荼,陶侃一路破关斩将,如今已兵临武昌城下,他的兵力除了由部将毛宝率领的两万部属,其他大部分来源于南越俚僚。
当时的岭南大部为蛮荒之地,俚僚未受教化,纪律极差,与流民武装相比也不逞多让,几乎走一路抢一路,沿途如同遭了瘟疫似的,男人被杀,女人被yín,而猫狗蛇鼠及各种野生动物全被吃了个jīng光,几近于生灵灭绝。因此当俚僚军的暴行传入武昌之后,军民同仇敌忾,尽全力抵挡着陶侃的进攻。
王应虽不是个好东西,武昌百姓还能勉强活下去,而俚僚与之相比却是活路都不给,一旦城破,后果可想而知,陶侃其实也很无奈,他清楚,这对他的名声造成了极坏影响,却没办法,朝庭对南方偏远地区的统治,除了有限的几个郡县,大部分为羁縻统治,大量的部族酋帅被任命为太守将军,仅名义上臣服于晋庭,不许诺好处给那些俚僚酋帅,谁愿意替他卖命?
甘卓则节节进逼,由巴东郡治鱼腹出兵,突袭建平郡治巫县,然后一路东进,入宜都郡境内,只要破了郡治夷道,便可进击江陵。
如今的时节已进入了三月中旬,处处一派chūn光明媚的好风光,甘卓亲率步军两万通过数百里长的山地后,于夷陵的平原开阔地带遭到了南蛮校尉魏乂三万军阻截,而甘卓水军则同于夷陵一线屯兵长江两岸,配合步军东进江陵。
这一战的形势总体而言相近于三国时孙刘夷陵之战,甘卓自西向东攻击,其背后为山地,面临着补给困难的局面,因此有速战速决,夺下夷道取其给养的需要。只是兵力远不如刘备,刘备当年动员的兵力为五至六万之间,不过甘卓有信心,他的军士远比魏乂jīng锐。
魏乂领三万军也不如当年的陆逊,孙吴参与夷陵之战的总兵力超过五万,却远高于甘卓,因此,虽说他明知单论个体来说,军士的素质不如甘卓,却不认为自已会败。而且王敦失利的消息也通过飞奴被快速传到了荆州刺史王廙处,迫使魏乂没法采用陆逊当年的稳守以寻敌破绽的战术,必须要快速击溃甘卓,再回军下武昌破去陶侃之围,彻底解除荆江二州的威胁后,顺江东进支援王敦,可以说,双方都有速战速决的要求。
甘卓军营寨内,甘卓正与诸将们商讨战事,一名军士来报:“禀将军,荆州军向我军下来战书!”
“逞上来!”甘卓示意道。
军士逞上战书,甘卓细细看过后,突然“砰!”的一声,重重一拍几案,大声道:“哼!魏乂好胆,莫非仗着他兵多来欺老夫不成?老夫何惧之有?且回他正午决战!传令,留三千军守寨,其余诸军随老夫出寨布阵!”
“将军且慢!”一名部将劝道:“将军,不知可曾留意到汉复方面的动静?若是韩勇突出骑兵趁我军交战正酣时杀至,只怕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危啊!”
甘卓不由得捋须沉吟起来,随后摆摆手道:“无妨,老夫早在汉复安插暗哨,无论有无异动,每三rì须传回一次讯息,近段时间来,汉复方面除了例行的巡视训练,始终没有别的动静。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韩勇为何要帮王廙?云峰虽野心不小,却听闻此人不久前先斩沈充,再破周抚,以至王敦大败,已与王敦结下了死仇,不可能命韩勇相助王廙。除非此人按耐不住yù谋反作乱。不过,他根基在北方,北方未定,如何敢染指南方?因此倒不用担心韩勇会出兵奇袭,最多也就是趁着乱子占些小便宜罢了。”
甘卓的分析有理有节,雷同于云峰的第一道命令,那时还没有羯赵海寇入侵,云峰也没想到在下游建立水寨,可是羯赵海寇的突至却有如当头棒喝般提醒了他,要想守住海门不失,必须立水寨,yù立水寨,必须除去甘卓!而甘卓远离建康,仅靠每隔几rì的书信来往很难洞彻建康前阵子一rì三变的复杂形势,有此分析也不足为奇了。
下面的喧哗声渐渐响起,部将们讨论了一阵子,均认为甘卓言之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哈哈哈哈”甘卓一阵大笑,又向正东方向遥遥拱了拱手:“此战我军人数虽少于对方,但荆州军cāo练不足,望诸位jīng诚协力,莫要懈怠,一举破去魏乂,老夫自会向朝庭为有功将士请功!”
“遵命!”众将齐齐施礼。
甘卓刷的站起身,大喝道:“回战书,出营列阵!”并率先走出了营帐。
“哼!”片刻之后,魏乂接到回复,冷哼一声:“昔年刘玄德轻视陆逊始有夷陵之败,如今甘卓老匹夫想必亦是轻视本将,那咱们就给他个惊喜,让他再做一回刘玄德!诸位有没有信心?”
席中部将轰然应诺,气氛一瞬间高涨,以三万对两万正面交接,又与甘卓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虽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对此人也是作过一番苦功,最多战成平手,再怎么也没有失败的可能。
魏乂满意道:“请诸位放心,只要咱们斩了甘卓老匹夫头颅进献丞相,丞相自不吝于封赏,传令,留五千军守寨,其余诸军随本将出寨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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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章 甘魏斗阵
魏乂寨中鼓声大作,一队队军士鱼贯而出,依鼓点布起雁行阵,雁行阵横向展开、左右两翼向前或向后梯次排列,向前则呈V形,就像猿猴的两臂向前伸出一样,是一种用来包抄迂回的阵型,但后方的防御比较薄弱,向后则呈倒V形,用于保护两翼和后方的安全。魏乂布的是前V形雁行阵。
距离魏乂军三里的正对面,甘卓以一万七千军布了个大锥形阵,该阵前尖后宽,前方布置jīng锐在狭窄的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军阵型,两翼扩大战果,是一种进攻军阵。
甘卓遥观着前方,不禁捋须笑道:“老夫料定魏乂此战必败,他人数多于我方,却不敢正面迎击,反而布起雁形阵yù迂回包抄,可见其胆已怯!而两万五千军竟斗胆至妄图一举吃下我一万七千军,又见此人乃一好高骛远之赌徒,实非良将之才!
另《孙子虚实》有云:‘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以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之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如今我方兵力专jīng,而魏乂兵力分散,以jīng击散,如何能是我军之敌?”
一名部将探头赞道:“将军所言不虚,魏乂不懂兵法,空率三万众又有何用?此战过后。您接刺荆州已成定局。其实,梁州这鬼地方弟兄们呆着也憋气啊!将军,依末将看,不如趁着对方阵式松散,将成未成之际挥军进攻,早些破去魏乂,咱们也好早些兵逼江陵!”
甘卓也理解将士们的想法,如今巴东除了东南方向对着荆州,其他各个方向都深陷于云峰势力的包围当中,包括他自已在内。均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虽说仅汉复布有一万骑兵可机动作战,另与巴东接壤的巴郡与巴西兵力稀少,可说不准什么时候成都的兵力就会攻来。而先发制人。趁虚攻打梁州其它郡县,甘卓是想也没想过,他没这个胆子,云峰还巴不得他来惹事呢。
甘卓通过仔细查探,得知云峰虽迎司马玖为益州刺史,却未把成都驻军撤出,如今成都附近仍驻有数万兵马,且rì夜cāo演,这让他很是怀疑云峰相让益州的真实xìng,并为此专门给温峤发了信函。却不知怎么回事,朝庭至今未有说法传来。
听着部将的感慨,甘卓也暗松了口气,荆州的人口物资可不是巴东所能相比的,他相信只要自已好好经营上几年,将再不惧怕来自于成都方面的威胁。
缓缓收回思绪,甘卓摇摇头道:“你仔细看,敌寨前布有床弩、投石机等远程利器,我军若冒冒然进攻,在没有骑兵配合的情况下。魏乂有足够时间退回营寨固守,正面接战将演变为单方面攻寨行动,你认为攻下对方营寨有几成把握?”
“这个....”部将一时语塞,的确,摆军阵决战与攻寨是两码事。防守总是要占些便宜,营塞虽不如城池坚固。却并非能轻易攻下,尤其还是以劣势兵力来攻打优势兵力,那更是痴人说梦了。
众将也无人再有言语,均把目光投入了远处,随着一阵阵有节奏的鼓点与旗帜挥舞,魏乂军一个大V字阵逐渐成型,众人心知决战即将展开,不由得jīng神为之一振。
魏乂看着已军布下的雄伟雁行阵,觉得有必要交待两句场面话,于是领着数十人排众而出,大声道:“甘将军,想你我二人相交数载,虽谈不上为知交好友,却也知根知底,去年你我之间还曾共同御敌,然而仅仅数月不到便要兵戎相见,着实令乂心生感叹啊!”
甘卓也是心有同感,忍不住叹道:“是啊,当真是世事无常啊,不过你我两方各为其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魏乂微笑着摆了摆手:“甘将军,依本将看,东海王冲身负东海王大义,继孝元皇帝位理所当然,不如你改为拥立东海王冲,丞相必不会薄待于你,而你我二人亦免了兵戎相见,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甘将军意下如何?”
“哦?”甘卓面sè嘲讽之sè,顺着话头道:“的确是个好主意,老夫也不想与魏将军你动手啊,不过,陛下乃孝元皇帝嫡长子,执掌天下合理合法,不如魏将军投效朝庭,陛下不但继往不究,同时亦会重重有赏!”紧接着,甘卓阵中竟起了一阵哄笑声。
“你!顽冥不灵!”魏乂明白被调侃了,不禁怒道:“好!既然好言相劝不听,那就怪不得本将了,上!给本将活捉那老匹夫,看他可能再笑的出来!”魏乂猛一招手,全军呐喊着冲了上前,大V字形有如两只大钳子狠狠夹向甘卓军。
甘卓冷冷一笑:“将士们,随老夫讨灭逆贼!但有后退半步者,杀无赦!”随着一声令下,甘卓身先士卒,锥形阵向着对方的V底冲了过去。
雁行阵在双臂内侧前两排是枪盾兵,后面几排是弓弩手,行列与行列之间,每步兵一人,占地两步。虽看似一条直线,若遇到冲击可随时断裂成数个小阵相互配合,暗合阵中容阵,队中容队的布阵要旨,绝非甘卓部将所说的不通兵法。
而甘卓的锥形阵明显分为阵头、阵腹、阵翼、阵尾四个部分。阵头是全阵的前锋或前卫队,阵腹是全阵的主力或总预备队,阵翼是用以掩护zhōng yāng主力和对敌实施迂回或突袭的机动兵力,阵尾是全阵后方或侧后方的jǐng戒部队。这四个部分契合阵头不宜远过,阵尾必识变更,阵腹最须实整,阵翼筹使轻凌的布阵要法,使得全阵灵活机动,离散聚合,有条不紊。
这二人在阵前都布有弓弩手,随着距离接近,一阵阵箭雨在双方之间来回抛shè,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地身亡,然后立即有队友上前补位,以保持阵势不散。而军士们也逐渐加快脚步,变小跑为奔跑,终于,两军有如两堵巨浪般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魏乂中军连忙打出旗号,两支手臂当即内弯,似要把冲入体内的锥形阵圈住绞碎,战况立刻进入了白热化,甘卓却出乎意料的改变行进方向,锥尖转向右侧手臂直刺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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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八章 魏乂大败
魏乂暗感骇然,他清楚,两只手臂如果被破去一只,这一战将必败无疑,顿时连发旗号强令右臂散成数个小阵以抵御冲击,又急命令左臂即刻来援,狂攻锥形阵那宽实的锥尾,以期两面夹攻破去甘卓,一时之间,喊杀声响彻了整片天际。(.)
就在两军交战十余里远的一片小树林中,一棵大树上一团翠绿的枝叶突然动了下,一个声音发了出来:“好,他们两人终于打起来了,你看哪方能胜?”
相邻树上另一团枝叶答道:“定是甘卓!魏乂布错了阵,他既不yù与甘卓正面接战,应布以偃月阵或圆阵却敌,使兵力集中起来,这人倒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布下了使兵力分散的雁行阵。你看,魏乂军右臂尽管聚散灵活,可甘卓专攻一点,被攻击的小阵已隐现不支迹象,其余数阵虽有支援,却被甘卓侧翼挡住,如甘卓后阵能撑住一个时辰,魏乂军右臂必将溃散,到那时,就是魏乂败逃之时!”
原先那团枝叶嘿嘿怪笑道:“同时也是甘卓命丧之刻!”
“不错!”后一团枝叶同意道:“老三你在这盯着,千万匆要露出马脚,我返回向韩将军禀报,请他急速出兵,算算时间,应该可以在甘卓大获全胜,全军收拾清理战场的时候突至,而这个时候也是甘卓军最为松懈的时候。”
“你快点,这里不用担心。”
“哗啦!”一声,枝叶一阵响动,一条绿sè人影从树上跃下,随即发足狂奔,转眼就消失在了树丛深处。
距夷陵西北方约四十里有一片山区,主峰山势陡峭,因山顶的模样形似马匹,被称为马鞍山。当年刘备在夷陵大败后,仍不死心,于马鞍山集结残兵。再度与陆逊决战,由于刘备军士气低靡,在撤退时已丢失了绝大多数军械辎重。兵力也不占优,因此不敌士气正旺的陆逊军,全军惨遭覆没,仅刘备趁夜sè只身脱逃。阵亡将士高达万人以上。
马鞍山背面,韩勇与曾大牛各自率着部众潜伏于此。韩勇能潜伏到这一带很不容易,当接到了云峰的第二道命令之后,他立刻就动起了脑筋。
韩勇清楚这一次的关键就在于“隐秘”二字,而甘卓很明显会在城内安排暗哨。如何才能瞒天过海的把兵力偷渡出去呢?最好的方法是把暗哨找出来,逼迫他与已方合作,可是暗哨既能潜伏这么久,绝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无奈之下,韩勇想了个笨法子,即每天清晨遣近千百骑离城,天黑返回来,给人一种出城巡视的假象。不过。返回时骑队中会少了二三百骑。这些少掉的骑兵将留在指定地点集结,由于夜晚回营看不大真,韩勇有信心甘卓的暗哨瞅不出个中玄虚。通过这种方法,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万骑运出来九千骑,另外一千骑留在汉复继续迷惑暗哨。
曾大牛就简单了。他的五千骑先向北行,做出回返汉中的姿态。于梓潼境内折向东行,过巴西入巴东山区。一路小心谨慎,才抵达预定的潜伏地点,马鞍山。
这一次曾韩二军的一万四千名骑兵全部食用肉类干粮,军中不许升明火,随军的有限谷物也专留给马匹食用,以保持住体力,而且也不携带营帐,所有人都在树丛中入睡,好在二三月间天气已不是很冷了,蚊虫还未至出来活动的时节,可纵是如此,条件也是非常艰苦。
不过全军上下都知道这一战的重要xìng,无人生出怨言。只是连啃这么长时间的肉干换了谁都吃不消,有些早先潜伏出来的骑士更是啃了将近一个月,如今他们最期盼的,就是快速歼灭甘卓军,夺得他的粮草好好吃顿饭。
道旁零星散落着原蜀汉军遗留下的兵器甲仗残骸,历经百年风霜侵袭,早已锈迹斑斑,有些更是长在了树里,韩勇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忍不住叹道:“刘玄德一生败战无数,却极少有全军覆没的情况发生,而夷陵之战输得干干净净,无非是轻敌二字!若非他轻视陆逊,应不会于密林中扎下十分危险的连营,也不会在陆逊攻击自己的破绽时仍坚持作战,更不会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还妄图反败为胜,一错再错,接连三错,焉能不大败亏输?最终毁掉一世英名,落得个于白帝城羞愤而亡的下场!”说着,看向了身边的曾大牛,心想你怎么着也得搭个腔。
曾大牛却一脸无所谓的神sè,韩勇一阵无语,他明白到自已对牛弹琴了,暗自摇了摇头,换起了轻松的话题,转头问道:“大牛,咱们跟了将军都有了五年时光,老子就是奇怪,你他娘的怎不娶妻生子?将军又不是没给你撮合过,那些侍妾不都挺漂亮的吗?”接着,又用怀疑的目光扫了扫曾大牛的胯间,嘿嘿怪笑道:“老子懂了,你不是那家伙不行?”
“去你娘的!”曾大牛的脸一瞬间憋的通红,怒道:“老子能跟你比?你他娘的饥不择食,什么货sè都收,连苗女那种又黑又黄的女人都要,哼!说出来不怕吓着你,老子要娶就娶一绝世美人,至少也要相当于将军的二夫人与三夫人的姿sè,一般的女人老子可看不上眼!”军中的无聊人士给云峰的妻子们排号,张灵芸私下里被称为大夫人,靳月华与刘月茹分别列在第二第三,当然,无论是云峰还是诸女,对此都毫不知情。
韩勇疑惑道:“大牛,老子可jǐng告你啊,你不会对将军的几位夫人动了心思?”
“滚!”曾大牛更加愤怒,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大声咆哮道:“你他娘的敢不敢再胡扯多一点?俺大牛再不是人也不敢打将军的主意!”
韩勇追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咱也帮你合计合计,或许会帮你留心寻个绝世美人也不一定。”
曾大牛突的现出了扭扭捏捏之sè,令韩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半天才瓮声瓮气道:“你知道的,俺大牛长的丑,却不愿子女也如老子般一样的丑。将军曾说过,两个俊俏的人相互结合,生出的男子会高大俊逸,女子会貌美如花,说是....人种论,对,就是人种论!因此俺大牛才要娶个绝世美人来改善俺曾家的人种,如此一代代下来,俺们曾氏一门不用多久将个个是俊男靓女!”
韩勇哑然失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志向,好,老子帮你留意着,下次见着将军你也和将军说说,将军虽好sè,却非不通情理,rì后破了刘曜定会帮你留下一两个绝世美女。”
曾大牛点了点头,心有所感道:“要不是有将军,俺大牛到现在还是个山贼,将军于建康形势大好,咱们这里万万不能拖了将军后腿,对了,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韩勇也有些焦急,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正见到一道人影快速奔了过来,顿时大喜道:“有消息了!大牛快看!”
来人很快奔到近前,匆匆施礼道:“禀二位将军,甘魏两军打起来了....”接下来,简要的说了下双方布的阵法与战场形势。
耐着xìng子听完后,曾大牛迫不及待道:“魏乂大败就在眼前,咱们按原定计划,你出马鞍山正面奔赴夷陵,老子绕马鞍山北南下,事不宜迟,老子先走,你半个时辰后出兵!”
韩勇也收起了笑脸,拱手道:“曾将军,请!”
曾大牛顾不得告辞,立刻翻身上马,一番呼喝之后,一队骑兵沿山路呈细细一长条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约摸半个时辰,韩勇也招呼上军士,由马鞍山南部出山,接着一路奔驰向东。
而在此时的夷陵,果然如斥候所料,魏乂右臂上的一个小阵经不住甘卓锥形阵集中全力的攻打,终于溃散开来,这一溃散,引发了连锁反应,整条右臂迅速崩塌,攻打甘卓军锥尾的左臂见着友军溃败,士气急速下降,尽管魏乂连声喝叫,却无济于事,将士们纷纷不战而逃,没多久,雁行阵彻彻底底的土崩瓦解。
眼前的战败惨象令魏乂陷入了短暂的迷糊,怔怔的望着前方说不出话来,这一战,他始终不认为自已在布阵上犯了错误,可是为什么会失败呢?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一名部将急忙劝道:““将军,咱们快逃,速速回返夷道,收拢残兵,或能抵挡住甘卓军东进!”
魏乂缓缓回过神来,痛心道:“此战大败,本将有何面目再见王刺史?又怎对得起丞相的重托?要知道,丞相处境不妙,就全指着咱们这一支军队啊,这下完了,全完了,丞相若失利,你我数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那黄须鲜卑奴说是不追究我等众人,可此人心眼最小,若降于甘卓,将来必遭一一清算!”
又一名部将劝道:“将军,正是如此,咱们才不能放弃啊,退守夷道是唯一出路,再请王刺史发兵来援,应可抵住甘卓,丞相不过才败了一阵而已,并未至绝境,若许能抓住时机,或可反败为胜!可咱们这里如果先撑不住,只怕丞相真的就回天乏术了,将军,莫再犹豫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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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悲喜转换
“散开阵形!全军听令,但有取魏乂头颅者,赏百金!”甘卓的呼喝远远传来,甘卓军的大锥形阵很快分散为十余个小阵,分头追杀起了荆州军。
魏乂转头看了眼已乱成一片的战场,一咬牙道:“走,全军退守夷道!”说着,也不顾士卒,在近百名部将与亲随的护卫下,向着东面落荒而逃。
甘卓并没有猛追魏乂,魏乂处于雁行阵的底部,距离营寨很近,当魏乂抢在甘卓之前窜回营寨的时候,寨内不待甘卓军到来,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带着步卒上路,必然被甘卓擒杀,魏乂也是无法可想,只草草吩咐了各自逃命,就立刻抢上马匹,向着夷道亡命而奔。
虽说有点小小遗憾,不过甘卓非是不知足之辈,魏乂三万军,能全身逃返的勉强超半数而已,其余的要么被杀死,要么跪地投降,经此一役,荆州军已元气大伤,接下来,只须稳扎稳打,水陆并进,攻克江陵当指rì可待。
全军除留下部分担负jǐng戒任务,剩余人等都被差遣出去,有的收扰降卒,有的搬运死尸,还有的返回拆迁已方营寨,陆缓把物资运向魏乂寨中,战场上一片忙碌,充斥着一股喜洋洋的气氛。
一名部将忍不住叹道:“今次之所以能以寡破众,全赖将军您亲冒矢石,指挥有方啊,呵呵下面就轻松了,一旦攻克夷道。说不定王廙那老家伙能双手奉上江陵呢!”
又一名部将乐观的预测:“依末将看。敌军早被将军的威名吓破了胆,这一战可是硬碰硬的斗阵,无任何花假啊!而夷道城小墙低,我军只须大军一动,敌方必将望风而逃!”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于打硬战击溃魏乂,甘卓颇有几分自负,何况苦rì子也算是到了头。由这一刻起,他背负着的巴掌刺史蔑称已被甩去了一半,不禁捋须笑道:“好了,你们少说两句。荆州军非是不堪一击,不过是领军主将不得其才罢了,老夫至今仍不明白,为何魏乂要布上雁行阵自寻死路?呵呵呵呵”开心的笑了一阵子后,又摇摇头道:“算了,不去理他,全军休整一rì,后天一早兵发夷道,争取于五月来临前,攻下江陵!”
“遵命!我等必尽全力!”众将满怀信心的应了声。
甘卓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眉心微微一皱,转头向回看去,他感觉到后方的地面开始有了轻微颤动,猛然间,面sè骤变,却见一道黑线正由远及近快速移来!
“不好,敌骑来袭,布阵!布阵!”见那声势,甘卓一下子就明白来的是骑兵。连忙放声大喊。部将们也是纷纷呆住了,谁都没料到,刚刚获大胜,竟会被敌骑从后部突袭,人生的悲喜转换之快莫过于此。而这敌骑,不用问。显然是韩勇部!
不久前还欢天喜地的军士们一瞬间乱了开来,打了胜仗,不止是身体上松懈,就连jīng神上也彻底放松,由紧入松易,由松入紧难,这一放松,下意识的转身就逃,根本不顾将领的喝骂阻止,毕竟冲来的可是数以万计的骑兵,而已方什么防御工事都没来的及构筑!
随着地面的震动愈趋明显,夷陵这片不大的平原上,重演了魏乂先前溃败的那一幕,只是,甘卓比魏乂更可不如,魏乂对阵的是步卒,既使战败,只须手脚利索点,也能跑掉,而步卒面对着隆隆铁蹄,失败的结果只有全军覆没!
转眼前,呈扇形铺开的骑兵已冲杀进来,一阵乱箭之后,地面已铺就了一层尸体,骑兵却不见减速,于乱军中横冲直撞,无数士卒被撞的吐血身亡,即便有运气好的闪避过去也没用,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就是长矛与马刀,或是狼牙棒等重武器。
云峰在见识到南蛮所使的狼牙棒的威力后,也在骑队中装备了少量的狼牙棒,这家伙虽外形粗糙,却造价便宜,在高速中被它打中,几乎没人能存活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重量大,足有七八十斤,一般的骑士难以长时间挥舞。
甘卓如今体会到了魏乂的心情,不!严格来说,还不如魏乂,魏乂战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自已的战败就发生在须庾之间,反差之大令人无法接受。
“扑哧!”一声,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杀场,从天堂坠入深渊的感觉令甘卓气血倒流,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的喷薄而出,整个人也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原本健硕的他身形竟摇摇yù坠起来。
“将军,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部将大声劝道。
这话落在耳里,甘卓只觉得有如世上最刻薄的嘲讽,曾几何时,魏乂也说出过类似的话,那时他看着魏乂以及身边部将们惊惶的表情,还捋须微笑呢,不由得,又是一口鲜血被激了出来!
“将军,咱们快跑,只要逃到江边。上了船就安全了,咱们回返巴东重新再来便是!”又一名部将扶住似要跌倒的甘卓,急的几乎是吼了出来。
“不,这么多将士皆因老夫而亡,老夫有何脸面独自逃生?你们快走,回到巴东,立刻解散全军,归入民间,你们不是那人的对手,安安生生的做个农夫罢,而老夫,要与敌偕亡!”一瞬间,甘卓在萌生了死志后,浑身气势竟奇迹般的攀到了最高点。
众将相视一眼,猛的一涌而上,围着甘卓就要把他架走。
“快放开老夫,老夫不走!”甘卓虽剧烈挣扎,不过,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是众将的一番好意,倒也没下重手,只是死在赖原地。
正当相持不下的时候,北方又有一团稍小的沙尘扬起,摆明了另一队骑兵直扑而来!
将领一瞬间均是面如死灰,都明白想走也没法走了,“铮!”的一声,一名部将拨出佩剑,喝道:“弟兄们上,咱们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回来!”
“杀!”甘卓身边围着的近百名将领及亲随纷纷拨出兵器迎面冲了上去,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骑兵远远的就擎出弓矢乱箭齐发,shè完之后立刻奔向两旁追杀起了四散奔逃的甘卓军,后面的则跟上再shè,shè完就跑,根本不给他们短兵交接的机会,一阵阵血光绽放,这近百人很快就陆续魂归了地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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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零章 甘卓失踪
这些亲随部将,大多在陈敏之乱前就跟在了甘卓身边,彼此建起了深厚的主从之情,看着他们被一一shè杀当场,而自已什么都不能做,甘卓的心口有一阵阵如同撕裂般的巨痛传来。他强撑着抬眼冷冷盯视住越聚越多的骑兵,尽管个个张弓搭箭瞄向自已,却夷然不惧,猛然,目光一凝,正见韩勇由骑队中排众而出!
甘卓一指韩勇,忍不住悲声道:“果然是你!老夫怎么也没料到你竟会有此谋逆之举,否则焉有此败!”
曾大牛面sè一变,喝斥道:“你娘的,什么叫谋逆?我家将军行仁义之举,深受天下万民拥戴,又岂是司马氏能比?更何况司马氏这天下乃而来,本就来路不正!哼!老子也不与你罗嗦,来人,乱箭shè死这个老匹夫!”
“且慢!”韩勇却伸手拦住,给曾大牛使了个眼sè,再向甘卓拱手道:“甘将军,你挡了我家将军的道,因此不得不除去你,其实,自古以来中伏身亡的名将不止你一个,你我各为其主,也没什么好怨的。这样罢,本将敬你戎马一生,给你留条全尸,他rì我家将军得了天下,定会请求把你好生安葬,请甘将军自行上路!”
甘卓一把紧握上剑柄,扫了眼把自已围的水泄不通至少数以千计的骑兵,眼里现出一抹挣扎,随后颓然叹了口气,缓缓拨出佩剑,就着脖子猛的一抹。顿时。一缕血光飙出,重重摔倒在了地面。
韩勇这时才转头解释道:“大牛,此人乃甘兴霸曾孙,倒也值得尊重,而且与你、我以及将军并无私怨,不过是挡着将军路的一条可怜虫罢了,就让他体面的去罢。”
曾大牛不以为意道:“死也死了,怎么死都行,这一战算是干净利落,也不枉这段时间过的鸟rì子了。哈哈,痛快啊!”
韩勇不如云峰了解曾大牛,始终认为曾大牛是个粗人,孰不知此人粗中有细。比鬼还jīng,至少拍马屁的功夫在军中当属一绝!苦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吩咐道:“来人,把甘卓好生收殓,弟兄们加把劲,一个也别放跑,再把战场都收拾干净了,切莫留下痕迹。”
将士们轰然应诺,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处理后事当中,这一战。甘卓军包括降卒在内合计两万余人被包了饺子,数千人当场阵亡,剩下的纷纷跪地投降。原先云峰下的第二道命令是全歼甘卓军,可是不久前与司马绍撕破脸皮,使他索xìng放开了手脚,无须多做杀虐了,于是赶紧给韩勇下了第三道命令,除了甘卓必须死,其他人以收降为主,带回汉复后重新打散整编。而荆州军带回后征询他们个人意见。愿意留就留,不愿留发给粮草遣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荆州降卒的家眷大多在荆江二州,即便强行纳于麾下也很难归心,倒不如放还落个人情。之所以不能当场放。是要为云峰争取几个月时间,很明显。迟早会由放归的降卒口中泄出甘卓死于他手,而这一天越晚到来越好,那时早就回返秦州了,也不怕朝庭找麻烦,唯一不安的,就是荀灌娘这个女人或许会生事,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到时看情况再定吧。
至于让谢尚收编荆州水军,那是云峰认为水军常年漂泊在外,乡土意识要弱于步军,何况水军属于专业技术人员,他舍不得放啊,实在不行就强行发兵把他们的家眷掳走,使水军士卒安心。
将士们动作很快,没多久战场已被清扫一空,除了干涸的血迹,几乎看不出有大战发生过,韩勇带走了战场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几千具尸体,随着一声令下,近三万人的队伍缓缓向回行去。
一晃,时间过去了三天,自从魏乂逃返夷道,便终rì惶惶不安,夷道原有驻军三千,加上收拢的溃军,勉强凑够了万人之数,虽说人数不少,可是新败之军士气尽丧,就生怕甘卓趁胜攻来呢。
然而,左等甘卓不来,右等还是不来,人最恐惧的当属不可知的未来,魏乂不由得派出细作打探。
又过了三天,细作匆匆奔返,不敢置信的回报道:“禀将军,甘卓军已不知所踪,整个夷陵一带空空如也,照这情形看,很可能早就拨寨启程了。”
夷陵距夷道仅百里左右,步卒急行军一rì一夜可抵达,即便甘卓为保持军士体力缓慢行军,也不可能都六天了,还不见影子啊,魏乂一时陷入了疑惑。
部将们亦是面面相觎,他们也觉得不可思议,甘卓上哪了?一名部将忍不住问道:“查探可曾属实,是否有遗漏?”
细作施礼道:“回将军,千真万确,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是实,不但夷陵周边不见甘卓军,由夷道至夷陵的路上,也没有一兵一卒!”
帐内渐渐升起了嗡嗡声,众将们都七嘴八舌的猜测起了甘卓军的去向,突有一人恍然大悟道:“莫非是甘卓求胜心切,放弃夷道,直扑江陵而去?”
魏乂略一寻思,摇摇头道:“不可能,夷道距江陵仅一百五十里左右,且自西向东由陆路攻江陵,经夷道最为便捷,其余道路须从山中行走,甘卓怎可能舍易求难?何况我军虽是新败,可仍有万人之众,甘卓常年带军,没理由不解除后顾之忧便急攻江陵,他究竟上哪了?着实令人费解。”
又一名部将面现迟疑之sè,嘴唇动了动,才不确定道:“该不会是甘卓回返巴东了吧?”
“更不可能!”魏乂脱口道:“换成是你,你会吗?除非甘卓患了失心疯,否则怎可能行此愚蠢之举?”
众将都猜不出原委,没人往甘卓已兵败身亡的路子上去想,毕竟太匪夷所思了,他们与甘卓相同,也不认为韩勇有出兵的理由。见再讨论也得不出什么结果,魏乂无奈道:“来人,把此事飞报王刺史知晓,另须时刻关注甘卓水军动静,再派几个人往巴东打探!”
“遵命!”被召来的十余名斥候接令而去。
第二天,王廙接到了魏乂来报,原本魏乂大败已令他失了方寸,如今甘卓又不知所踪更是心生不安,连忙以飞奴向姑孰汇报,三天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三rì,王敦接到了姑孰急信。
王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立刻把钱凤招来,简要告之了甘卓失踪一事,又追问道:“此事确是蹊跷,既然大败魏乂,甘卓没道理不趁胜进击江陵,士仪你帮着想想,甘卓究竟意yù何为?莫非他还想出搞什么奇兵不成?”
钱凤眉心紧锁,负手来回走动着,各种想法一一冒出,突的,一个可能xìng涌现心头,随即摇了摇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然则,再拾起一琢磨,却越想越有可能,顿时神sè复杂道:“甘卓胜卷在握,断不会行此莫名之举,丞相,若凤所料不差,甘卓应已兵败身亡了!”
“哦?”王敦愈发疑惑,连声催促道:“士仪你有话说完,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凤苦笑道:“丞相,云将军于汉复伏有一万骑,甘卓极有可能于大胜魏将军,一时不察之下被云将军的骑兵突袭至死!”
王敦依然不解道:“正是由于云将军先破沈充,再斩周抚,我军主力才会溃散,他怎会反帮起了我军?”
钱凤无奈道:“云将军看似自相矛盾之举,实大有深意,他既不站在朝庭一边,也不相帮我方,而是为他自已啊!丞相您或许认为云将军没理由攻杀甘卓,可是别忘了,云将军已于海门立下水寨,而海门当地造船极不现实,最直接的,当面临着木材短缺,江北赤地千里,他要伐木必须过江,那么朝庭会否任他所为呢?
对云将军而言,最有效,也最为便捷的方法,不出于在大江上游建好战船,再顺流直下海门。但甘卓据鱼腹,扼三峡入口,水面狭窄,威胁到云将军战船东进,据凤猜测,云将军应早有心思灭了甘卓,如今恰好趁着两军交战之机,奇袭甘卓,下一步则趁势夺取巴东!”
王敦寻思片刻,捋须道:“不错,士仪确是说到了点子,可笑我等皆被蒙在了鼓里,照你看,我军后续该当如何?是否应趁巴东空虚抢先一步攻占?”
钱凤连忙阻止:“不可!王刺史一旦占了巴东,云将军立刻会以平叛为名遣军攻打,而魏将军新败,王刺史那里再经不得任何折损了,不如巴东放任不管,看他以何借口由朝庭手里夺来。而丞相应命魏将军东进支援武昌,只须里应外合击破陶侃,上游可保无忧,届时再静观形势作出应对。”说着,却现出了一丝意尤未尽之sè。
王敦看了看钱凤,眉头一皱道:“士仪你是否还有话说?有话直说便是!”
钱凤沉吟道:“丞相,凤有一言不吐不快,战至今rì,无论是我方还是朝庭,皆是损失惨重,唯独云将军丝毫不损,照这样下去,即便罢黜了司马绍依然前景堪忧,依凤看,丞相您应即刻遣人秘密往晋陵把东海王冲接过来,然后放弃石头城及姑孰,收兵西退,与魏将军、世子夹击陶侃,一待江州威胁解除,便与朝庭罢兵,使江东形势回复到您第一次下都之前,接下来于立东海王冲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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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 推波助澜
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以王敦的丹劲实力,本应面如平湖,闻惊雷而不动声sè,可是在听到钱凤的提议后,仍是免不了一阵心脏狂跳,浊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王敦虽极为不甘,但潜意识告诉他,自已占据上游,另立朝庭与下游分庭抗礼,这或许是唯一的可行之计,一时之间,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令他几yù抓狂。
好半天,王敦才勉强沉住气问道:“如若退走,这一年多来的所为岂非白白打了水漂?诸多将士岂非白死于他乡?这让老夫情何以堪?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钱凤苦笑道:“丞相,当初你我数人,包括朝庭在内,都轻视了云将军,认为可把他诱来建康随便揉捏,不料,引来的却是一头猛虎。您看,他在建康一步步扩大了影响力,不但取得了中令的支持,而且大司徒及个别士族亦是摇摆不定,反观朝庭,不过短短数月时间已是民心尽丧,我方则龟缩于石头城不敢妄动,凤担心,假若此时不退,只怕数月后想退也退不成了!
丞相应当机立断,趁着水军仍在,速返回武昌重新经营,至于云将军,他根基始终在北方,莫非还能长赖着不走?如今石虎第二次兵逼洛阳,依凤猜测,这一次攻下的可能xìng很大,假如洛阳落入石勒之手,至迟明年,必将攻打关中,到那时,云将军莫非还能坐的住?一旦关中再陷。他将直接面对石勒。秦凉二州立成险地,云将军必在刘曜覆亡前回返北方主持大局!
此人一走,就是丞相您的机会来了,可第三次下都罢黜司马绍!如今甘卓已亡,祖逖不明不白的死掉,这一次回师若能趁机斩杀陶侃,可立陷华仙门于过江以来的最衰弱时刻,朝庭还有何能力与您抗衡?苏峻虽有将才,然而,流民前次于建康的抢掠已使他不得人心。(.)郗鉴占据京口,却孤立无援,而祖约空拥五万部众,不过一庸碌之辈罢了。丞相您破祖约不费吹灰之力,再趁势击杀苏峻,招降郗鉴,如此一来,罢黜那黄须鲜卑奴易如反掌啊!请丞相三思!”
钱凤这一番话煽动xìng极强,王敦顿时再次鼓起了斗志,忍不住叫好道:“好!便依士仪所言,老夫这两rì先准备下,将东海王冲与裴妃请来石头城!不过,云将军占尽便宜。就这么让他得意下去,老夫心里始终憋着口气啊!”
钱凤微微笑道:“这有何难?丞相不妨推波助澜,使人把甘卓失踪的消息散布出去,其他什么也无须多说,朝庭自有明白人,应会怀疑到云将军,必将发起责难。而这两方相互扯皮,反有利于丞相于不知不觉中迎回东海王冲。”
王敦似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道:“这一次回军,差不多得有两三年不能回来。士仪,身为人子不得随时尽孝终是不妥,你不如把家人先行送至武昌,如何?”
钱凤寻思道:“也好,那凤便差人送一封家与老母。另请丞相派人保护。”
“哈哈哈哈”王敦心情大好,捋须笑道:“事不宜迟!你我二人分头准备!”
钱凤施了一礼:“凤告退!”说完。转身而去。
当天傍晚,甘卓连同两万多部众神秘失踪的消息于建康散播开,一夜之间,朝野震动,朝庭第二天一早就召开了紧急会议。
司马绍明显的面带忧sè,看了看本昊殿里议论纷纷的权贵们,开口问道:“众卿,市坊传言可曾听说?甘将军怎会莫名的消失不见?诸位都说说看罢。”
汴壸率先道:“陛下,臣以为此事须分开考虑,甘将军失踪的消息传出太过突然,仿如预谋好了在京城街头散开一般,臣不得不联想到或有可能是王敦见势不妙,故意散出的谣言以乱我军心。再往最坏的方面设想,假设甘将军失踪属实,那么,此事将对朝庭产生致命影响,臣以为,须立刻传讯于士行,请他速派人核实,然后报与朝庭再做定夺。”
郗鉴却沉吟道:“汴尚,假设此事是王敦散出的谣言,请问,这么做于他又有何益?须知,谣言终归是谣言,除了在朝庭引发一小阵的混乱,并不起任何作用,一旦甘将军攻下江陵,必将真相大白,王敦不至于使出这等拙劣手段罢?”接着,转向司马绍道:“陛下,空穴来风非是无因,臣以为朝庭应给予足够重视,先行做好对策,才不至于甘将军真遭了不测,因应对不及时变得手忙脚乱才好。”
司马绍的脸sè更加难看起来,郗鉴的分析如一柄重锤般一字一字的击打着他的心脏,不禁问道:“若是甘将军真有不测,那么会是何人所为?”
“哼!这还用问么?必然是那云贼!”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在殿内升起,众人转头一看,却是南顿王司马宗,原本朝会没宗室的份,但如今吴姓士族如陆晔、顾和等全都返乡了,一方面cāo持水军,另一方面坐看朝庭的好戏。王导、荀崧则住在宫城外面,给人一种自动脱离中枢的感觉,而司马绍又有倚仗宗室诸王的意图,因此司马氏诸王才得以登堂入室。
众人纷纷眉头一皱,颇有些不齿此人。无论如何,云峰一rì未公开谋反,朝庭就不能给他定罪,称他为贼反显得气量狭小,即便司马绍再恨云峰,也是以“那人”来代替。
庾亮暗自恼火,他与云峰的关系非常特殊,似是敌对,却又透过庾文君隔着层朦朦胧胧的姻亲关系,庾亮早已认定了他的妹妹百分百向云峰奉上了红丸,如果云峰是贼,庾文君是什么?他自已又是什么?当即不客气道:“云将军是不是贼人,将来自有朝庭下公论,请南顿王注意言辞,匆要使人误以为鸠占了雀巢才好!”
南顿王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般,一瞬间尖叫道:“中监你太放肆了!云贼目无陛下,目无朝庭,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哼!怪不得,你纵容令妹与云贼不顾名节搅在一起,看来是早做好了脚踏两条船的准备,古来贰臣莫过于此!”
庾亮勃然大怒,如果这不是朝堂,而是换了私人场合,他毫不怀疑自已会冲上前把这个得志的小人当场打死!司马氏均手无缚鸡之力,一根小指头就能戳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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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连锁影响
庾亮面sècháo红,目中泛出凶光。豪门大族中的女子大多被作为联姻的工具,虽不如明清女子般被三纲五常限制的毫无zì yóu,但说实话,地位并不高。如郗鉴的长女郗璇,婚姻就不能自主,好在王羲之还颇为自律,不是那种很差劲的男人。
庾亮对庾文君却宠溺的很,外人理解不了他对妹妹的感情,或者换句话说,庾文君有现在这种无法无天的xìng格,正是庾亮娇惯出来的,他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妹妹!
本昊殿里的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以往的和事佬由王导或荀崧担任,如今这二人不在,担子自然落在了汴壸肩头,他一看不妙,连忙劝道:“中书监请息怒,南顿王不过是口误罢了,并不是有意为之。而甘卓失踪究竟是否云将军所为,据老夫观察,云将军似对中书令较为敬重,不如请中书令前去询问,想来云将军不至于虚言以对,如何?”
温峤也向庾亮连打眼sè阻止,庾亮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把身上的煞气收了回去,众人也纷纷放下心来,不由得考虑起了汴壸的提议。
在当时,谎言被当作品行不端的表现,素来为人所不齿,司马绍等人都认为在未得到陶侃回复确凿消息之前,不妨依从汴壸,请荀崧前去询问,料定云峰不敢谎言相欺,如此心里也能踏实点。
司马绍以眼神与众人达成默契后。点了点头:“那么就麻烦汴尚书跑上一趟。”
汴壸正待应下。却不料,温峤长叹一声,拱手道:“陛下,不必问了,既便是云将军所为,他也会虚言推托,朝庭又无实证在手,仅凭传言如何能确定此事?依臣看,还是默不作声为好,暗地里做上季思遇害的最坏打算。毕竟若真有此事发生,朝庭在大江上游将立陷于不利处境,yù讨灭王敦还得请云将军出兵啊,撕破了面皮对双方都无益处。臣请陛下在士行未有消息传来前。还是当作谣言处理好了。”
温峤虽未明言是云峰所为,但他言语透出的意思已暗指这事必与云峰脱不了干系,司马绍顿时心里一紧,连声问道:“为何?甘将军为朝庭重镇,若真出了事,怎能不为他讨还公道?而那人上回已摆明了不再理会讨伐王敦,又怎肯再为朝庭出手?”
众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温峤,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似乎知道些内幕,温峤却仅向庾亮略一点头。便答道:“回陛下,如今讨灭王敦重于一切,其他任何事可暂时摆下,而且臣不认为云将军会袖手旁观,他虽放言不干涉朝庭之事,可为何栈恋不走?说到底,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以期从朝庭手中得到更多实惠。”
司马绍不禁面现怒sè,嘴皮了翻了翻,虽说声音有等于无。没人听清,不过从口形可以判断出来,应是“他娘的,这狗贼!”之类的骂人话。
庾亮暗自摇了摇头,施礼道:“温公所言非是没有道理。陛下,应速请陶公调查此事。咱们各人回去再好好想想,如何做好万全应对,这朝会,不如就此散了罢。”
司马绍扫了眼殿内,见除了宗室诸王,其他人都是微微点着头,只得无力的挥手道:“退朝!”说着,离席而去。
“臣等恭送陛下!”众人连忙起身施礼,待司马绍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眼里,才纷纷离开了本昊殿。
一出了皇城,与各人散开后,庾亮三步两步追上温峤,问道:“师尊,您是否刚刚有话未曾明言?”
温峤苦笑道:“不久前,为师接到你甘师叔发来的信函,点明益州一事颇有蹊跷....”接着,把甘卓罗列的疑点一一道出,又解释道:“为师秘而不宣,是考虑到益州已是既成事实,莫非云将军会甘心真还给朝庭,又或是朝庭有能力派兵拿下?既然如此,倒不如装聋作哑,免得此人一怒而去,那时再平王敦,可就不容易了啊!”
庾亮却眉头一皱,追问道:“师尊,似不止于此罢?”
温峤诧异的看了看庾亮,突的呵呵笑了起来:“果然是为师教出的好弟子,连这点都瞒不过你,不错,如今天下形势愈趋明显,王敦虽由你甘师叔之亡看似峰回路转,实则破灭已成定局,而朝庭人心不齐,吴姓士族有吴姓士族的打算,主上只想着夺权,你我数人也打着各自的算盘,在未来的一段rì子不过是苟廷残喘罢了。
战至今rì,朝庭与王敦皆损失惨重,唯独云将军毫发无损,手段惊人啊!咱们再看云将军,如今他坐拥四州,披甲十余万,治下百姓数百万,已初有人主之相,一旦北方平定,只怕朝庭立将改弦易帜了,俗话说,做人留一线,rì后好见面,云将军非是不通情理之辈,你我又何必与他死磕到底呢?若他rì朝堂容不下咱们师徒,不妨纵情山水,专心修道便是。”说着,脸上竟现出了一丝颓然之sè。
庾亮不解道:“师尊,想当初您是朝庭中最为反对云将军的,怎么如今反倒....?
温峤挥了挥手,打断道:“不但你不解,为师也觉得奇怪,细细一想,应是与那近万羌骑入京有关,刘遐既已身死,苏峻必不敢再自寻死路,朝庭已奈何不得云将军了,而且云将军坚持的那些书籍一旦在民间散播开来,你想过后果没有?十余年后,天下将不再是士族的天下,既无力抵挡,不妨顺从应之。
往往很多事诸人都认个死理,其实只要转过个弯子,会发现前面又是一条道路,这人啊,思想转变起来,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就看自已愿不愿意了。也师也不瞒你,前阵子曾有另立新主的打算,可一想,既便换了主上又能如何?待云将军灭了刘石二人,依然是梦幻泡影,这人还少cāo些心,才能活得自在些。
你看王导那老滑头,自已退居二线,却把王羲之交给云将军,不但使他自已跳出了政事旋涡,还能倚此保他琅琊王氏地位不坠,这分明是一着妙棋啊!再看中书令,如今甩手不理政事,然而,又安排你荀师叔跟在云将军身边,将来云将军成为人主,总不至于不顾念香火之情给他两名幼子行个方便罢?
还有郗鉴,也不是个好货,他从不与云将军有言语上的冲突,滑溜的很哪,而且郗鉴长女郗璇为王羲之正室,与云将军也能勉强扯上一层关系,对了,听说云将军把瓦官寺的产业交由郗璇打理,看来关系颇不同寻常。最后来说你,你纵容文君无名无份的跟着云将军,他rì也是一条退路,反倒是为师,凡事冲在最前,得罪人也最狠,恐怕当时那几个老鬼都在捂着肚子暗笑呢,今后可不能再这么傻下去了,也该为将来好好合计合计了。
而陆晔、顾和那些人,不用看,一旦云将军再次下都,必然拿他们开刀,抄家族破必不可免,哼!至于那黄须儿,就由得他折腾一阵子便是。”
庾亮一时陷入了沉思,渐渐地,面现明了之sè,叹道:“弟子明白了,照这么看,甘师叔死于云将军之手已是毫无疑问,哎甘师叔也是死的冤,不过是挡着一条水道,便落到这般下场。”
温峤跟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是啊,季思戎马一生,却明显是中伏而亡,确是憋屈,只怕啊,这公道是讨不回来喽。”说着,又诡异的笑道:“不过,咱们也不能让云将军太过得意,你呆会儿出宫去探望你荀师叔,若她还不知此事就顺便告之,这女人xìng子爆,必然不会善罢干休,咱们看好戏便成,你可明白?”
庾亮不由得眼前一亮,赞道:“好,弟子这就跑一趟!”说罢,向着东华门方向疾行而去......
而在此时的钟山紫霞湖畔,葛洪匆匆步了过来,见着吴普真人仍如往常般的空杆垂钓,不禁没好气道:“你这老杂毛倒是挺有闲心的,贫道告诉你一事,包你再也钓不下去。”
吴普真人连眼都不抬,随口道:“既如此,那就别说了,莫要扰了老夫清修。”
“你!”葛洪一阵无语,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才来到吴普真人身边坐下,自顾自道:“今rì建康有传言,你的弟子甘卓连同两万多大军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又影shè是你那便宜徒孙动的手脚,老杂毛你可有何想法?还能再钓下去吗?”
说罢,葛洪转头看向了吴普真人,令他捋须微笑的是,吴普真人身子僵了下,随后立刻就恢复如常,脸上却现出了惋惜之sè,叹道:“老夫这颗心还是不静,哎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季思便是梦幻泡影,你、我、众生皆为梦幻泡影,还是应作如是观啊!”
葛洪暗自气结,冷哼道:“老道,你修道怎修成了这幅模样?竟连你亲传弟子的生死都不关心了?”
吴普真人淡淡道:“季思定为云将军所害,此事不难推测,你让老夫如何?莫非下山寻仇?老夫早就劝过他们勿要迷恋红尘俗世,他们听不进去又有何法?既然栈恋权势,应早已料到会有今rì之劫,各人生死有命,老夫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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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荀灌娘的责问
葛洪现出了一丝欣慰之sè,捋须笑道:“老道,这才像个人话,贫道来告之你此事,非是让你下山寻仇,而恰恰是存了化解之意,你既如此想,那再好不过了,只是,你这修道有问题啊,修道可不能独修,还须立功德才能感应天心啊!”
吴普真人一改道貌岸然模样,嘿嘿轻笑两声,不屑道:“你怎知老夫不立功德?老夫与云将军结下善缘便是莫大的功德,他rì云将军得了天下造福于万民,老夫也能跟着沾上功德。(.)倒是你走入了歧途,以为凭着医术救几个人就是功德?即便是,那也有限的很。”
见葛洪现出思索之sè,吴普真人继续道:“这样罢,老夫指点你一下,云将军似对天师道、南华观等宣扬的代天宣化,普济世人的教义颇为反感,这一点恰与你我不谋而合,你这牛鼻子可择rì寻到云将军,与之谈一谈对道门的想法,或能得他支持开宗立派亦非不可能之事,若果真如此,你身为一代教主,自然是功德无量!”
葛洪不由得jīng神一振:“不错,观云将军对瓦官寺的改造以及与竺道人的辩谈,可以看出他提倡修道应修身重于治国,须清静无为,首重修心,与贫道确有几分相似。”
道教来源于黄老之学,在西汉中叶以前,黄老之学把以道治国作为其理论探讨的重点,随着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成为治国依据,道教有向养生单一方向发展的趋势,而这个方向也是云峰所主张的宗教发展方向。
及至东汉未年,受朝政糜烂,百姓民不聊生影响,道教被一撮别有用心份子生生附合上了代天宣化、普济世人的政治纲领,以至有了黄巾之乱与后来的五斗米道、天师道及诸多小道派,而葛洪的道教思想是金丹大道。**讲究修身之余立功德,不犯云峰的忌讳。
吴普真人塞了根竹杆过去,叮嘱道:“此事不忙于一时。待云将军诸事已了,将要离开建康前你再去寻他。好了,你既然来了,就陪着老夫钓上一会儿罢。”
葛洪微微一笑。把竹杆伸入了水中....
江南的chūn天与西北的chūn天截然是两种不同风格,西北的chūn天总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绿的不彻底,绿中往往带着黄褐sè,时常还掺杂有扬沙浮尘天气来袭。而江南的chūn天则是一派生机融融的景象。处处鸟语花香,尤其是白荡湖畔,一团团的深绿浅绿与碧波荡漾的湖水交相辉映,令人流连忘返。
这些rì子建康无战事,云峰也落了个逍遥自在,rìrì纵情于山水之间,这一rì,云峰正与诸女在湖边玩着老鹰捉小鸡。他扮演老鹰。荀灌娘扮演母鸡,鸡群中时而升出一阵阵惊呼声,又时而冒起银铃般的娇笑声,偶尔还间杂有一两句不满的嗔怪,所有人都已沉浸入了其中。这时一名女罗刹来报,说是庾亮来访。有要事单独与荀灌娘相商,云峰也没太在意。在荀灌娘离开后换了张灵芸当母鸡继续,约摸半个时辰。又一名女罗刹快步而来:“禀将军,荀家女郎请您去她帐中。”
“呃?”云峰略有些诧异,荀灌娘主动相邀还是头一回,正暗暗猜测着这个女人用意的时候,甚至都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方面,突的面sè一变,他猛然记了起来,甘卓失踪的消息一大早就由亲卫传给了他,再一联系到庾亮来的不早不晚,不禁心里一个咯噔,暗自大骂起了庾文君的八辈子祖宗!
张灵芸见着云峰有些愣神,忍不住催促道:“云郎,你还傻站着干嘛?师尊难得寻你一趟,应是有要事寻你,你还是快些罢,别让师尊久等了。”
“呵呵”云峰回过神来,强笑道:“这不是有些意外吗?那现在就过去好了。”说着,转身而去,同时脑筋亦快速开动起来,寻思着对策。
目送云峰的背影渐渐消失,庾文君转头问道:“大师姊,真是奇怪了,师尊能有什么非得偷偷摸摸把将军叫过去?莫非是....该不会打算以身相许?”
张灵芸没好气道:“师姊你说什么呢,师尊怎会是那种人?”接着却秀眉一蹙,不确定道:“不过,咱们呆会儿还是过去听听算了。”张灵芸虽不认为荀灌娘会向云峰表白,不过这个男人是个什么货sè她可是清楚的很,孤男寡女独居一帐,什么都不好说,尤其是荀灌娘并非对云峰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如今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只是荀灌娘自已不承认罢了。
“嗯!”庾文君重重点了点头,一脸的激动之sè,小拳头也不自觉的紧紧捏了起来。
没多久,云峰来到了荀灌娘寝帐,里面的布置很简单,摆放着两张床,铺盖都叠的整整齐齐,不用说,另一张必然是庾文君的。走进女子寝帐,何况还是未有过亲蜜身体接触的女子寝帐,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生出些想法,云峰也不例外,心神不由得一阵荡漾。快速扫了眼后,这才看向了荀灌娘,果然不出所料,荀灌娘面sèyīn寒,浑身有一股慑人的煞气正向外发散!
云峰不动声sè的施了一礼:“弟子见过老师,不知老师唤弟子来所为何事?”
荀灌娘凤目一斜,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刚刚元规前来告诉为师一个惊天消息,甘师兄连同两万多军竟然莫名失踪了,为师百思不得其解,两万多人凭空消失,莫不是得罪了鬼神,又或是其他什么人动了手脚?断山,你能不能告诉为师?”说着,凤目中迸出两道寒芒,紧紧锁死了云峰!
云峰略一迟疑,觉得还是实言相告为好,有些人他不愿意搪塞,荀灌娘就是其中之一,当即老老实实的再施一礼:“正是弟子遣韩将军所为!”
“你为何这么做?甘师兄哪里得罪你了?又或是怎么了?甘师兄是否已命毙你手?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荀灌娘的责问声如连珠箭般shè向云峰,身上的煞气也再次攀升,爽上了另一个高峰!
云峰无奈的两手一摊:“请老师见谅,如不出意外,甘卓应是命丧于韩将军之手,其实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甘卓挡了弟子的道,又敌视弟子,因此弟子虽是为难,也只能下狠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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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挠痒痒
“你!”荀灌娘那坚挺的胸脯一阵剧烈起伏,令她意外的是,云峰倒光棍的很,原以为这人要抵赖一番呢,好半天才愤愤道:“未曾料你竟凶横至此,好!甘师兄碍着你的事你就要他命,若有朝一rì为师挡了你的道,又或是对你的所作所为看不顺眼与你作对,你会不会也要了为师的命?你说!”
云峰淡淡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呃?”荀灌娘微微一怔,紧接着就追问道:“哼!你不怕将来为自已埋下祸根吗?”
云峰摇摇头道:“不怕!”见荀灌娘又是一怔,云峰解释道:“假如将来老师真的与弟子作对,那弟子只有冒犯了!”
“如何冒犯?”荀灌娘脱口而出。
云峰突的咧嘴一笑:“老师,您看好了,弟子先示范一下!”话音未落,刷的一下身形纵起,一个恶虎扑食,猛的扑住荀灌娘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一瞬间,荀灌娘回过神来,连忙挣扎道:“断山,你干嘛?你快放手!”
云峰不但不放,双臂反像个大铁箍子般圈的更紧,嘿嘿笑道:“老师,您想啊,咱们成了一家人,您还会与弟子作对吗?不就挡不了弟子的道了?”
“你不要脸!谁要和你成为一家人?快点放手!”荀灌娘怒极,撒开双臂,如同两柄大铁锤般狠狠砸向云峰后背!一时之间。帐内“砰砰砰!”响不绝耳。
荀灌娘下手毫不容情。显然在恼怒之下使了全力,云峰赶紧提气护住背部,不过,他可不会光挨打不还手,手臂稍稍向回缩了些,对着荀灌娘的腰间,竟挠起了痒痒!
顿时,荀灌娘面sè一僵,手臂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云峰一见这招好使。更加的变本加厉,十指几乎要幻出了残影一般,游遍在荀灌娘的整个腰身。
“咯咯咯”
“啊哈哈哈断山,快放手啊咯咯咯”
云峰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女人的弱点,正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呢,看以后还听不听话,还敢不敢给自已摆脸了!
在云峰的魔手下,荀灌娘的身体有如水蛇般剧烈扭动,双手也不自觉的扶上了云峰肩膀,竭力想把这个讨厌的家伙给推开,一阵紧似一阵的大笑声在寝帐中回荡起来。
按说以荀灌娘的丹劲实力,本不应惧怕挠痒痒这种小儿科把戏,不过。云峰的指尖可是运上了丝丝暗劲,双手虽说游走荀灌娘的腰身,却始终有手指按住笑穴!笑穴又名志室穴,位于人体腰部第二腰椎棘突下方,左右旁开三寸。
何况荀灌娘寒暑不侵,即便是数九寒冬,也只是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再往里面仅有贴身护住那两颗宝贝的小小亵衣了,穿这么少,如何能挡得住云峰的魔手作怪?
“咯咯咯断山。快点放手啊!为师受不了了!”荀灌娘在失声哀求的同时,体态不断变化,先是试图推开云峰,发现没起作用,又手掌下移想掰开那两只铁臂。试了一阵子图劳无功后,再猛锤一顿后背。接着反挠起了云峰的痒痒,可是男人的耐受力比女人要强一些,最终荀灌娘颓然放弃了反抗,仿若失去了力气一般,双臂紧紧圈住云峰脖子,脑袋搁着肩头,整个人都扭在了他的怀里。
云峰大感**,剧烈的身体磨擦使他有充兄的信心,那杆枪的硬度吊起只水桶都不在话下!手上丝毫不见停歇,云峰转过头,咬着荀灌娘的耳垂小声问道:“老师,您还打不打弟子了?”
“啊!不要!不....打了!”荀灌娘浑身一颤,无力道。
云峰暗自满意,猛吸了口那圆润的耳垂,再次问道:“老师,那您还怪不怪弟子了?”荀灌娘的耳垂与张灵芸诸女还不同,她们的耳垂都打有耳洞以佩带耳坠,而荀灌娘却白嫩光滑,在缕缕黑丝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诱人!
荀灌娘飞快答道:“不要碰这里!为师不怪你了,断山你快点停手啊,求你了!”
女人越是反抗挣扎,往往越容易激起男人的兽xìng,云峰就是这种情况,他变本加厉的吸住荀灌娘的耳垂含含糊糊问道:“老师,那你愿不愿意与弟子成为一家人呢?”
“愿....”荀灌娘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及时醒悟过来,立刻改过了口:“不愿意!谁要和你成为一家人?你快放手啊!”
云峰一听不高兴了,本已放慢的手速再次变快,舌头也伸出来,**起了荀灌娘那香喷喷的耳垂,使得荀灌娘在急迫的呻吟中还夹带着咯咯咯的娇笑声,好一会儿才稍稍松开口,不紧不慢的问道:“老师,您说什么?弟子没听清啊!您再说一遍。”云峰发现,荀灌娘的身体敏感程度远超常人,尤其是耳垂更是连碰都不碰得!
‘或许越是外表冷漠的女人,实则越有一颗滚烫火热的心吧?也有可能是这个女人三十多年未得雨露滋润,虽表面若无其事,**却得不到渲泻以至越积越厚,一碰就触发出来!再是圣女也是女人啊,生理需要可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云峰仿如女xìng专家般暗暗给荀灌娘做着分析。突然,他又觉得有些反常,荀灌娘并未如先前般接过话头,而且哀求声也没了,反倒脸颊上传来了一种湿湿热热的感觉。
云峰一个激凌,迅速转头一看,却见荀灌娘紧紧咬住嘴唇强迫自已不发出声音,而两行清泪正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下来。
荀灌娘竟哭了!这个坚强又有个xìng的女人也有流下眼泪的一天!这是云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结果,正所谓无声的哭泣最令人心碎,云峰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慌乱,赶紧稍稍移开身体,双手扶上荀灌娘的香肩,连声问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弟子和您开玩笑的,您别哭啊!”
荀灌娘低着头,却不开声,这让云峰更是不安,又托起荀灌娘的脸颊,再次问道:“老师您说句话啊,您要是不喜欢,弟子以后保证不冒犯您了。”
荀灌娘还是不开声,俏面带着一幅哀莫大于心死般的神sè,眼眶里又蓄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随时都会再次滴落。
云峰知道玩笑开过头了,如荀灌娘这种xìng格刚烈的女人,越不说话就表示心里越是愤恨,焦急之下,把心一横,突的一口吻上了眼前那娇艳的红唇!
荀灌娘一下子懵了,她没料到云峰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随即下意识的狠狠一口反咬而上,顿时,嘴角传来了一股血腥味!这让荀灌娘清醒了些,一把推开云峰,正见这人的下嘴唇留下了两排贝齿印子,丝丝缕缕的鲜血缓缓向着四处散开。
荀灌娘忍不住分辩道:“断山,你为什么不躲?为师不是故意要咬你的,都怪你轻薄人家!”
云峰也不擦嘴,若无其事的笑道:“弟子知道今天过份了,惹恼了老师您,只要您能出气,别说咬一口,就是十口,一百口弟子也心甘情愿,老师您还气不气了?”说着,上前一步再次搂住荀灌娘,侧过脸颊问道:“老师,您要是还生弟子的气,那,再咬这里!”
“砰砰!”两声闷响,云峰胸口又挨了重重两拳!这人却整个一幅没事人似的,反而撑开双臂,继续笑道:“哦,弟子明白了,原来老师您觉得打才能出气啊,那没事,您再来!”
看着云峰那笑嘻嘻毫不为意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荀灌娘心头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感动,她从未见过如云峰般的男人,为了哄女人开心而放下身段,不顾尊严!
在她眼里,云峰的行为就是不顾尊严的行为,女子哪能被这样宠着呢?要知道,云峰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手握雄兵,坐镇一方的土霸王,朝庭上上下下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如今,仅为了求得自已的原谅,自已还要怎样呢?
其实,荀灌娘刚开始听庾亮提起甘卓有可能被云峰杀害之后,心里的确气愤,可庾亮走了没多久,设身处地的站在云峰的角度来思考,再联系到大江上下游的形势,慢慢也能理解了他,只是不甘心而已。甘卓与自已虽说不上有多大感情,同门师兄妹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与自已商量下呢?自已也可以请师尊出面劝说甘卓啊,无论成或不成,也算是尽力了啊?她把云峰找来就是要讨个说法,泄出心里的一口郁气!
在她原先的预计里,云峰应该百般抵赖,然后在自已的逼问下,言语中破绽百出,最终抵赖不过承认了杀害甘卓这一事实,接下来自已痛斥他一顿,而云峰则百般苦求,万般无奈之下,自已看他可怜,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然而,整出戏从开演的一刹那就未按荀灌娘设定的轨道走下去,不过这个时候,她已彻底原谅了云峰,能有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已,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甚至云峰后续连杀温峤与陶侃,荀灌娘都不会再放在心上了,当即忍不住道:“断山,你怎么那么傻呢?为师有什么好的,年龄又大,脾气又古怪,你这样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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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五章 蹊跷事
云峰的面容一瞬间严肃起来,一把抓住荀灌娘那纤细的手腕,正sè道:“老师,您这就错了,男女间不存在什么值不值,弟子只知道,这里有老师就足够了!”说罢,带起荀灌娘的葱葱玉指,猛的一指自已心口!
荀灌娘顿时呆若木鸡!芳心深处有如cháo水般迅速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在这个时代,从未有人会说出这么动人也这么真挚的情话,与之相比,师徒三女共侍一夫之内的传言又算得了什么?两颗憋了很久的泪珠再次缓缓滑落下来。(.)
云峰暗松了口气,搞定这个女人真不容易啊,他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看着眼前那张仅如二十许人,正梨花带雨的娇艳面庞,云峰再也按耐不住,狠狠一口吻了上去!
荀灌娘这次没有躲闪,或许她已经认命了,笨拙的回应着云峰的热情。吻技好的女人如诸葛菲主仆、靳月华、宋袆等,给人带来的是欢娱的刺激感,而吻技差的如刘月茹、张灵芸、羊绘瑜等,则使人凭空生出征服yù!荀灌娘的吻技差的不能再差,那根香喷喷的小舌头如同木头桩子一般,直来直去的直往云峰嘴里塞!然而,恰恰是这份笨拙,更加激发出了云峰的原始兽xìng,令他卖力的耍弄起了十八般技艺。
这是荀灌娘在三十多年的岁月里第一次品尝到接吻的滋味,那种美妙滋味使她渐渐地迷失在了其中,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胸前传来一股更加美妙,更加令人心痒难耐,且酥麻到骨子里的刺激感,连忙低头一看,却见云峰的一只大手已伸入自已的亵衣,紧紧握住了那一双宝贝!
“啊!断山,快把手拿开!”俗话说,过尤不及。更加强烈的刺激反而令荀灌娘清醒过来,失声尖叫道。
说起来,也怪荀灌娘自已。谁让她穿的少呢,现代社会的jǐng方根据那方面的sāo扰案件得出结论,女人穿的暴露是招惹男xìng犯罪的最根本原因!云峰趁荀灌娘正意乱神迷的时候,偷偷抬起一只手。顺着衣襟滑了进去,再嗖的一下探入亵衣,五指猛的一张,一把就握上了那两只温软柔滑!
荀灌娘的哀求声仿佛来自于另一个空间,云峰丝毫没有抽出手的意思。今天好容易有了实质xìng的进展,如果合适的话,当场上了这个女人都有可能,又怎会浅斟即止?
“断山,你快放手,这可是白天啊!算为师求你了好不好?”荀灌娘只觉得浑身似要炸开一般,尤其是双腿之间莫名传来的那一股空荡荡感觉,似乎在渴望着某件物事的进入。这令她又慌又羞。一双大眼睛紧紧盯住云峰,竟似有水光渐渐蔓延开来。
云峰不由得心里一软,他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很奇怪,那种事情一般白天不愿做,而到了晚上就变成一幅任君采拮的模样了。荀灌娘很可能也是如此。云峰不愿逼迫太甚,依依不舍在那小点点上轻轻拧了一圈。停住笑道:“老师,既然白天不方便。那弟子晚上来找您可好?”
荀灌娘猛的一颤,赶紧把这只怪手扯了出来,连声道:“不行!不行!文君可是住在这里呢,jǐng告你啊,你晚上可不许来,否则,为师就回山上住了!”说完,逃一般的转身而去,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出了寝帐,云峰没有追出来,荀灌娘的心里这才踏实了些,同时也没来由的起了一丝失落。
“哎”幽幽叹了口气,荀灌娘靠着大树发起了愣。‘自已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会变成这个样子?rì后该如何面对灵芸还有文君啊?好象以后也不合适再自称为师了?不过,妾是万万说不口的,可是自称为灌总是怪怪的......’
荀灌娘心乱如麻,刚刚被**暂时击退的顾忌又重新冒了上来,不自觉的转目四顾,却猛然间发现,她的两个弟子,张灵芸与庾文君正站在不远处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已呢,尤其庾文君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的胸脯!
荀灌娘低头一看,刷的一下!脸颊似要烧起来一般,原来,衣领处敞着个大口子呢!
一瞬间,荀灌娘又羞又愤,心里不知把云峰给骂了多少遍,她觉再没脸呆下去了,这两个弟子肯定猜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可能想的更多!她草草整了整衣衫,赶紧展开身形,如一阵风般向着远处掠去,真是丢死人了!耳边却隐隐传来了庾文君的声音:“师尊您跑什么啊?您怎么把将军叫过去那么久啊?还有您的衣服怎么了....”这一刻,荀灌娘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了,在这三天里,除了用膳,荀灌娘总是躲的远远的,她宁可去安抚钱凤的家人,如此反倒令张灵芸与庾文君更加坐实了那天的猜测。
这一天一大早,用过膳后荀灌娘正待离开,却奔了进来,施礼道:“将军,弟兄们昨夜瞅着一件蹊跷事,王敦偷偷摸摸派了百余人出城,他们不走城门,反而用绳索从城头上坠下来,弟兄们远远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是往东而去,一时却想不明白要做什么,将军,王敦是不是要使出什么花招了?”
“嗯?”云峰眉头一皱,苦苦思索起来,却同样的摸不透王敦的意图,按说这么鬼鬼祟祟,定然所图非小,他究竟要做什么?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扫向了诸女。
一时之间,膳堂内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诸女均是凝神不语,片刻之后,诸葛菲成竹在胸道:“将军,依奴家看,此事倒不难猜测,王敦很可能生了去意。”
“哦?”庾文君不解道:“王敦想走与派人出城有何牵连?哎呀,诸葛姊姊,你不能说明白点啊?”
诸葛菲微微笑道:“文君妹妹,王郭已被朝庭定为乱臣贼子,如果就这么战败而回,他在荆江二州的地位必将不保,很可能不须多久将会内乱自生,那,姊姊问你,王敦第二次下都打出的旗号是什么?”
“拥立东海王冲为帝!”庚文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紧接着就恍然大悟道:“哦!文君明白了,王敦是要派人往晋陵把东海王冲与裴妃劫持出来,然而回武昌自立朝庭,与建康抗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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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章 裴妃
“嗯,文君妹妹说的不错!”诸葛菲赞许的点了点头。/
庾文君俏脸一红,赫然道:“诸葛姊姊你别夸文君了,要不是有姊姊你的提点,文君哪能想的出来啊?”
云峰却面sè一变:“不好!定然是钱凤由甘卓败亡看出了我军的威胁,因而有此一劝,否则光凭王敦又怎甘心离去?王敦若安然回返,我军战船顺江而下他必将拦阻,诸葛女郎,王敦有水军,走留自如,你帮着出个主意,能不能把他留在建康?”
“哧!”庾文君轻笑一声,抢过话头不屑道:“将军您可真笨!您派人把东海王冲再抢回来不就行了吗?王敦没了东海王冲,回去就是乱臣贼子,又如何敢走?依文君看啊,您不会是心思没放在这上面,是不是在打着谁谁的主意了?”
荀灌娘顿时感到了一阵心虚,连忙把脑袋低了下来,连眼睛都不敢抬起。
“不错,庾小娘子言之有理!”云峰整个一没事人似的,随口夸了句,又转向道:“你今夜辛苦下,带五百人不要骑马,潜伏在晋陵周围,一待王敦得手,立刻把人给抢回来!”
施礼道:“遵命!末将这就前去布置!”说着,转身而去。
看着的背影渐渐消失,荀灌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强压下内心的窘迫,提醒道:“断山,东海王冲与裴妃皆是可怜人,东海王冲少不更事,而裴妃更是经历坎坷,当年留守洛阳的部将听闻东海王越死去,秘不发丧,立即侍奉裴妃及世子司马毗从京邑出逃,至洧仓,为石勒所败,司马毗及宗室三十六王死于非命,裴妃在战乱中被人掳走。几经转卖,直至先帝于建康登基才被有心人送了回来,你可莫要为难她们母子。知道吗?”
云峰把胸脯拍的砰砰响:“请老师放心便是,弟子怎会为难孤儿寡母?”
荀灌娘满意道:“如此就好,好了,你们在这里。为师也该去探望钱凤的家人了。”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膳帐。张灵芸与庾文君则无奈的相视一眼,均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一去就是五天,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一行人才行sè匆匆的把东海王冲与裴妃带了回来。**他们就埋伏在晋陵近郊,一待王敦的人手绑架了这对母子出现在包围圈中,立刻以诸葛弩点shè,当场就shè杀了个七七八八,紧接着上前围攻,成功解救出了东海王冲与裴妃。
接到的回报,云峰、荀灌娘及庾文君便匆匆赶到了临时安置她们的营帐。一有事发生,荀灌娘就不自觉的跟在了云峰身边。庾文君则是好奇宝宝加拖油瓶。甩都甩不开。
裴妃与荀灌娘的年龄相差不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女子,面相却迥然相异。荀灌娘年轻秀美,背脊挺直,腰身紧致,浑身散发出一股青chūn的活力。自打把一颗芳心渐渐系在了云峰身上之后。荀灌娘便不自觉得现出了几分女子特有的媚态,与生俱来的凛人英姿与之相结合。竟构筑出了一种极具诱惑的魅力。
而裴妃乍一看,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然而,不能细看,她神sè黯淡,眼角已爬上了细密的鱼尾纹,皮肤也不再光滑细腻,显得暗哑干涩,满头的青丝有灰白sè的头发若隐若现,很明显,从被掳走到司马睿登基前的近十年里,坎坷不堪的经历令她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再是天生丽质,也需要细细呵护,美女,离不开一个“养”字。
至于东海王冲,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同样乍一看,倒也算上得眉目清秀,不过,云峰却眉头一皱,根据诸葛菲在床第间稍稍教导的相人之术来判断,这个少年突眼无神、双颧高凸、嘴唇单薄,应该是个刻薄寡恩,**强盛之辈。尤令云峰不快的是,这个小屁孩见着荀灌娘与庾文君竟然眼前一亮!
‘你娘的,毛长齐了没有?’云峰暗骂了句,遥遥拱手笑道:“末将云峰给裴夫人与东海王见礼,二位路上可曾受惊?”
“哼!你就是云峰?人皆言你桀骜不驯,今rì一见果然不假,见了孤与母妃为何不行君臣之礼啊?”东海王冲现出了老气横秋之sè,出言指责道。
顿时,荀灌娘师徒俩均是面现不悦,庾文君忍不住讥讽道:“东海王,你糊涂了?你是王敦逆贼拥立的伪君,咱们哪敢给你行礼啊,否则岂不是等同于谋反?”
“大胆!”东海王冲怒道:“丞相拥孤为帝,正是顺天应人,你这女子倒是牙尖嘴利!你说,你等把孤劫来,究竟意yù何为?莫非甘冒天下之大不讳行轼于孤与母妃?”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觎,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屁孩利yù熏心,在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呢!
庾文君还待开口,却被云峰拦住,呵呵笑道:“好了,别光想着好事,真落到王敦手上,生死还能由得了你?汉献与曹魏诸废帝正是前车之鉴,既然来都来了,东海王也莫要多说,不过请你与裴夫人放心,末将可不会如你先祖般干出欺侮孤儿寡母之事。”
“你!”东海王冲一瞬间脸孔涨的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司马懿祖孙三代四人干的事的确为人所不齿。司马氏与曹cāo父子还不同,曹cāo奉迎献帝时,汉室经黄巾之乱,国内军阀林立,已是名存实亡,而曹魏在高平陵事变前夕,除了曹爽专权,其他并无不妥,司马氏夺其江山是权臣谋篡的最典型,因此司马氏以孝治天下,从不提尽忠,实在是没脸提啊!
被戳了痛脚,又无言以对,东海王冲不禁上前挽住裴妃胳膊告起了状:“母妃,你看他们,太放肆了,根本不把咱们母子放在眼里!”说着,还把身体向裴妃蹭去,只是看这架式,不大像孩子向母亲撒娇,反而尽蹭向裴妃的胸腹等敏感部位,颇有几分趁机揩油的嫌疑。
裴妃显然对这个司马睿强行安排过来的假子很不待见,目中厌恶之sè一闪,不动声sè的把胳膊抽了出来,又向边上让了让,这才道:“云将军说的没错,王敦之心路人皆知,若真是被他劫走,恐怕生死就由不得自已了,云将军把你我解救出来,实是有大恩,快随阿母向云将军道谢。”
说着,裴妃款款施了一礼:“妾谢过云将军搭救之恩!”
东海王冲见着裴妃竟谦称为妾,不自觉的面sè微变,不满道:“母妃,你怎能自降身份?”
裴妃摇摇头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阿母自从夫郎过世,便历经人间苦楚,后受到先帝恩典安置于晋陵,早已心寂如死,只想着安渡余生罢了。可是,王敦举兵却陷你我于不义之境,幸得为云将军搭救,方能跳脱出来,施礼道谢不过聊表寸心而已。其实云将军说的对,司马氏之天下本就得位不正,也不怪根基不稳,短短数十年便至四分五裂,冲儿,阿母劝你莫要痴心妄想,以至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你还不快施礼道谢?”裴妃的话语越来越重,说到最后更是目中泛出寒芒,紧紧盯住了东海王冲!
裴妃虽看上去形容憔悴,但余威犹存,当年能在司马睿南渡中起重要作用,怎会是一平凡女人?而且裴妃在太兴年间渡江后,yù招魂葬东海王越。虽说东海王越于司马睿有大恩,奈何此人名声太臭,司马睿与有关重臣经详议,下诏不允。裴妃不奉诏,在广陵为东海王越下葬,由此可看出裴妃又是一个xìng格强势的女人。
东海王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的随口道:“孤谢过云将军了!”
云峰对裴妃的识大体倒是微微诧异,连忙回礼道:“殿下与裴夫人勿要多礼。”
裴妃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云将军yù如何安置我母子二人?”
云峰沉吟道:“为免再遭王敦欺迫,末将yù将东海王与裴夫人送入宫中暂避,不知意下如何?”
“不成!不成!”裴妃还未表态,东海王冲连声坚拒道:“云将军莫非要借刀杀人?孤那兄长心眼最为狭窄,若入了宫,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云峰淡淡道:“东海王勿忧,天下间谁都知道王郭不过借你之名起事,又怎会真的牵扯于其间?主上是个明白人,当不会妄加降责,话又说回来,即便主上心存恶念,也不敢触犯众怒置你于死地,须知,你继承的是东海王一脉的统胤,而东海王恰有大恩于孝元皇帝。”
东海王冲仍是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还情不自禁的现出了惊惧之sè,看来司马绍对几个弟弟不大待见啊。
裴妃略现迟疑,忍不住道:“云将军,妾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应允?”
云峰示意道:“裴夫人客气了,但言无妨。”
裴妃施了一礼:“请云将军应允妾与冲儿暂居营中,待将来破了王敦再把我母子送还晋陵便可!”
这次轮到云峰摇头了:“不妥,不妥,东海王居末将营中,必将惹来闲言碎语,末将可不愿让人生了误会,请裴夫人放心便是,主上或会有所怠慢,却绝不敢起意加害。”
“哎”裴妃幽幽叹了口气,脸上的黯然之sè更甚,只是她也明白云峰的苦衷,再没有出言恳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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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章 三条下策
荀灌娘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忍,裴妃与她年龄相当,何况裴妃的遭遇又令人暗感同情,当即责怪道:“断山,裴妃入宫确是颇为不便,主上xìng格疑忌,或有可能把她们母子二人软禁起来,你都把人救出来了,还不把事情做完?反正你与朝庭也就这么回事,又怎的怕人说了闲话?再说了,即使有些风言风语,到时候你把她母子二人送还晋陵,还怕不烟消云散?”
裴妃顿时面现感激,再次施礼道:“姊姊多谢妹妹好意,不知道妹妹高姓大名,郡望何处,可否告之?”裴妃见荀灌娘面相年轻,于是托大以姊姊自居。/
荀灌娘暗暗摇了摇头,真述起年齿,裴妃或许还要小上一些呢,不过她也不点破,毕竟面相苍老,对于一个正当年华的美女来说,的确挺不是滋味的,又何必揭人家短呢,于是回了一礼:“姊姊无须客气,妹出于颍川荀氏,单名灌,父亲暂于朝中任职中令。”
“哦?”裴妃面容现出了一丝惊讶,随后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灌娘妹妹,当年十三岁时单骑引来救兵破了杜曾之围,姊姊倒是久仰大名呢。”
“姊姊过奖了,妹不过是侥幸罢了,其实姊姊也挺不容易的,都是这乱世害的人!”荀灌娘叹了口气,又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这个....”云峰没搭腔,却看向了东海王冲。
荀灌娘与庾文君双双面现不满。心想这人真是铁石心肠。裴妃却很快明白过来,连声保证道:“请云将军放心,妾会约束冲儿,必不叫他乱来。”
云峰的确在顾忌这一点,生怕东海王冲惹事生非,营里有上千名女子,万一给他来个jīng虫上脑,那就麻烦了。云峰倒不是怕营中的女子会被如何如何,而是担心惹恼了女罗刹,这小屁孩被当场打个半死。东海王冲身份特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王敦或许拿他奇货可居。可是落在云峰眼里,这就是个包袱。
见云峰犹豫不决,裴妃赶紧给东海王冲连施眼sè,东海王冲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无奈道:“孤保证安份守已,不教云将军为难便是。”
云峰没有立刻点头答应,反而为难道:“殿下,末将军中并无婢仆杂役,恐怕....或有不便啊?”
裴妃迅速接上话头:“云将军不必cāo心。冲儿年纪不小了,自已动动手也好,而妾多年颠簸在外,也算不得什么。”
事到如今,云峰再无话可说,尽管他非常不愿意把这两个麻烦留在身边,却没办法,荀灌娘正目泛凶光盯着他呢,暗暗叫着倒霉,云峰无奈道:“也罢。末将这就差人安排!”
一瞬间,裴妃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容,向云峰施礼道:“妾多谢将军怜悯!”裴妃原本独居晋陵,虽然孤单,却也清静。司马睿非给她塞了个假子,就已经很不乐意了。对于她来说,司马氏的任何一人都很容易勾起她对以往的凄惨回忆。
裴妃是真的不愿入宫,宁可呆在云峰的军营里,她料定云峰不会拿她如何,话又说回来,自已要姿sè没姿sè,要年龄没年龄,除了个身份其他一无所有,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到于东海王冲,本就与她没有任何感情,真被云峰挟持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云峰可没那么多的心思,他把裴妃母子安排在了白荡湖东侧,距自已的住所较远,并让派了两名面相粗犷的男子亲卫贴身跟着东海王冲,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万一搞出什么乱子来可就后悔莫及了,这小屁孩虽是极不情愿,却无法可想,亲卫们皆是虎狼之辈,铜铃般的大眼一瞪,立刻让他胆战心惊。
至于裴妃,云峰找了两名不是太漂亮的女罗刹暂时侍候她的生活起居,这女人尽管拍着胸脯打保票,也吃过不少苦头,然而,东海王太妃与裴氏高门士女的双重身份摆在那,生火做饭肯定不在行。
云峰与诸女也不往那里去,只有荀灌娘会去探望裴妃,或许是由于年龄相近的缘故?
而王敦,已经好几天了,都不见裴妃母子被带回来,不禁心里有些忐忑。晋陵防守薄弱,东海王府邸也没多少护卫力量,毕竟有谁会难为一对孤儿寡母呢?而且自他打出拥立东海王冲的旗号至今,朝庭为了避嫌,并没刻意增派人手看护,这本是十拿九稳的行动,难道还会生出意外?于是再派好手前往探查,探查的结果顿令王敦惊骇yù绝!
晋陵城西的一处密林附近明显有过激烈战斗,树干有深深钉入其内的短矢,地面有干涸的黑红sè印痕,草丛中有散落的兵器碎片以及服饰上的布头,不用想也能猜出来,裴妃母子被人来了个螳螂在后,给劫走了!
王敦再次召来钱凤,告之了自已的猜测,然后问道:“情况大体如此,士仪,你想想看,该会是何人所为?”
钱凤不假思索道:“丞相,是何人所为并不重要,依凤看,不出于云将军或是朝庭,问题的关键是,由于东海王冲被劫,使得我方失去大义名份,再无法挟东海王冲回返武昌另立朝庭。”
王敦面sè愈趋森寒,好半天才缓缓问道:“莫非老夫只能在石头城里等死不成?”
钱凤沉吟半晌,颓然叹道:“现今只有三条下策可走,其一,姑且设定东海王冲为云将军所劫,那么丞相可放出风声,使朝庭于不安之下或会采取措施,而丞相可择机而动。东海王冲身份特殊,朝庭绝不容他落于云将军之手,否则,一旦被带返秦州必将行丞相故事拥立东海王冲为帝。当然,若是落在朝庭手上,此策可不作计议。
其二,丞相不理会东海王冲,直接挥师回返武昌逐杀陶侃之后,再上表归顺朝庭。只是丞相您失了大义,又战败而还,恐将内部生变,荆江二州难免会有首鼠两端之辈与朝庭暗通款曲,这一条将面临诸多的不确定因素。
其三,全军渡江,攻打广陵,放弃江南,立足江北!江北朝庭力量薄弱,广陵可一战而克之,此为无路可走下的最后选择。然可虑者,一来我军将士亲眷皆在荆江二州,时间一久,或致军心不稳。二来下邳正受着鲜卑慕容廆围攻,已是汲汲可危,一旦下邳被破,广陵将处于石勒的铁蹄威胁之下,唉总之,东海王冲被劫令我方主动尽失,因此凤只能有此三条下策,不过图个死中求活罢了,该如何定夺,还请丞相拿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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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章 军营所见
钱凤所出的三条下策,第一条纯属碰运气,只能被动等待,靠天吃饭,其他两条也是艰险重重。可见形势已恶劣到了极点,即便以钱凤之谋也没再好的解决之道了。
由来时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穷途末路,王敦体会到了困守孤城的滋味,不由得后悔万分。早知今rì,就该趁着兵势正盛时把东海王冲与裴妃接来石头城,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田地了。可那时把这对孤儿寡母强掳来并无实际需要,朝庭又不敢派人往晋陵去暗害她俩,谁能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会发展到这般恶劣程度呢?
一时之间,王敦心乱如麻,钱凤的后两条下策始终拿不定主意,哪一条都不好走,钱凤也不催促,站一边怔怔看着,他早立下了死志,无论王敦作何选择,都会跟随到底。
“呵呵呵呵”王敦突然捋须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摇摇头道:“老夫料定此事必是云将军所为,原因说不上,心有所感罢了。哼!这贼老天,存心与老夫作对,既让老夫执掌天下权柄,又何必把此人派下?不过,老夫可不会速手就擒,士仪,速派人散播此事,勿要提及我方,就说云将军单方面劫持了东海王冲与裴妃,咱们还是先瞧瞧动静再论及其余。”
假如云峰在场,肯定要惊出一声冷汗,他是穿越人士,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为老天爷的意思。
“凤明白了。请丞相保重!”钱凤也不多说。深深施了一礼,满面忧sè的走了出去。
东海王冲与裴妃被云峰劫持的消息迅速散播开来,当天朝庭就得知了此事,再一次于本昊殿召开了庭议。
“砰!”不大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司马绍一击几案,这一次他学乖了,并未使尽全力,吸取了上回的教训,既然拍不碎,那就轻点拍。省得吃苦的是自已。
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司马绍怒道:“那人连战连胜,便以为天下间无人能制了么?看来终究是沉不住气,yù行王敦故事!否则。为何劫持裴妃母子?”
南顿王宗接过来,yīn阳怪气道:“陛下,臣早说过,乱臣贼子不可姑息,越纵容他就越放肆,上回谋害甘卓让他尝到了甜头,如今又得寸进尺劫持了裴妃母子,下一步,该是与朝庭分庭抗礼了吧?宣皇帝历尽艰辛才传下的江山危险了啊。然而,在这种时候。偏偏朝庭里还有不少人与乱臣贼子暗中勾结,依臣看,整顿朝纲已刻不容缓,请陛下莫再犹豫,唯恐后悔莫及啊!”
温峤等人都有种想跳脚骂娘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正事不管不顾,反而跑出来争权夺利,这就是司马氏的宗室诸王,司马氏当真是没救了!
相互对视一眼。温峤不以为意的拱了拱手:“陛下,臣不认为此事与云将军有关,他与王敦不同,与东海王素无渊源,假使强立东海王为帝反而惹来猜嫌。何况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不可妄下定论。不如派人先去云将军营中询问,若真是他,不妨听听作何解释,云将军非是不通情理之辈,届时朝庭再来讨论此事,陛下意下如何?”
司马绍寻思片刻,勉强点了点头:“也罢,谁愿前往?”
温峤施礼道:“由臣与尚书令跑一趟便是!”
“臣也愿往!”南顿王宗自动请缨,他要实地观察这些外姓大臣们与云峰是否有见不得光的勾当,好瞅着机会把他们赶出朝庭,而司马绍早有了这个意向。
温郗二人自然明白南顿王宗打的什么算盘,他们也无所谓,跟着就跟着吧,何况以这人的尖酸刻薄,很可能这一趟讨不了好,他们乐得看笑话呢。
司马绍见这两人并没有出言反对,便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退朝!”并在众臣的恭送声中转身离席。
郗鉴、温峤与南顿王宗则出东华门走向了云峰营寨,三人一路默不作声,很快穿越小树林来到寨前,“军营重地,来人止步!”一名亲卫喝止道。
温郗二人也不说话,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南顿王宗,这老家伙立刻腰背一挺,老气横秋道:“孤乃南顿王,代表朝庭前来,有事询问你家将军,速速令他摆仪仗出迎!”在南顿王宗看来,温郗二人示意由他出面,是拱手相让这次探营的主导权,不由得颇为得意。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历来通报求见都是随从干的活计,这两条老狐狸在拿他当下人使呢!郗鉴与温峤相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眼里看出存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还摆仪仗?恐怕司马绍亲临也不见得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果然,亲卫不冷不热道:“请三位稍候,至于将军出不出迎,摆不摆仪仗,那就不是末将能做主了。”说着,走向了营寨深处。
“哼!”南顿王宗重重一哼,看来很不满意亲卫的态度。
约一刻不到,云峰独自一人迎了出来,远远的拱手笑道:“尚书令与温侍中大驾光临,实令鄙寨蓬壁生辉啊,末将处理军务来迟,还望恕罪!”行至近前,又向南顿王宗示意道:“这位是....”
温峤呵呵笑道:“这位是南顿王殿下,领散骑常侍,被主上拜为左将军!”
云峰再次拱了拱手:“原来是南顿王亲临,倒是末将失敬了。”
南顿王宗面现不悦,也不回礼,反而双手一背,傲然道:“我等三人受朝庭诏命前来询事,怎不列队相迎啊?莫非是轻视朝庭?又或是轻视我等?”
“呃?”云峰一怔,不自觉的望向了郗鉴与温峤,朝庭怎会弄个活宝过来?可是这二人似是没有觉察,正举目四顾,向军营里探望呢。暗自摇了摇头,云峰不以为意道:“营寨人手不足,将士们各有所遣,无法赶来列阵,这样罢,若是殿下坚持摆仪仗列队,请随末将前去另一处军寨,那里人手较多,如何?”
南顿王不禁打了个哆嗦,云峰指的是位于刘遐原址的羌军营寨,羌人面相凶横,装扮奇特,在他们这类权贵眼里,异族相当于野蛮残暴的代名词,躲闪还来不及呢,当即狐疑的扫了眼云峰,他怀疑这人是故意的,随后不愤的挥了挥手:“罢了,事态紧急,孤不与你计较了,速迎咱们入寨。”
“三位请!”云峰稍稍欠了欠身,南顿王宗则大袖一甩,一马当先向内走去!
三人被领入中军大帐,分宾主落坐后,温峤直言问道:“今rì有传言说云将军你挟持了东海王冲与太妃,不知可有此事?”
云峰毫不隐瞒道:“裴妃母子确实在末将营里,不过,非是劫持而来,而是由王敦手里解救出....”接着,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耐着xìng子听完,南顿王宗顿时冷笑道:“你既然陈辞太妃母子由你救出,好,孤暂不置疑!那么,为何过了这么多天,仍不见你把她母子二人送还朝庭?甚至连风声都不向外放出?要不是今rì街头巷尾突生传言,只怕朝庭至今还蒙在鼓里!你好大的胆子!说,究竟是何居心?挟持东海王冲莫非yù谋反不成?”
南顿王宗一脸的义正严辞,目光狠狠盯住云峰,云峰诧异的看了看他,就连郗鉴与温峤也是不可思议的相互对视一眼,这人恐怕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在人家的地头还敢这么横?赶紧双双对云峰打着眼sè,示意匆要与南顿王宗一般见识。
云峰丢给他俩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微笑着双手一压:“殿下勿恼,其实,末将也清楚,把裴妃与东海王冲留在营里定然会引来朝庭误会。刚开始也确起意送入宫城,奈何这母子俩皆不愿往,言明不愿被俗事打扰,并要求末将于平王敦后再把她二人送返晋陵,末将拗不过,只得点头应下了,事实就是这样。对了,另提醒殿下一句,生气伤身,您年纪大了,还是注意点,心胸放宽点为好!”
“你!”南顿王宗怒火直往头顶上冲,面sè忽青忽白,好半天才忍着怒道:“巧言令sè!皆为你一面之辞,又怎知你是否虚言相托?”
郗鉴适合提议道:“云将军,不知可否容我等前去拜见东海王殿下与太妃?如此也能为云将军你洗刷清白。”
“有何不可?”云峰无所谓道:“若三位能把她母子俩劝走,末将自是感激不尽,来,请随本将前来!”说着,率先引路而去。
一路上,温郗二人都在暗暗观察着这座不大的营寨,由于营寨沿湖而立,呈扁平形,寨门至中军大帐距离不远,因此也没瞧出什么。可是前往裴妃母子的营帐必须横穿营寨,倒让这二人瞅出了些名堂,不过却是心生狐疑。
营寨里显得杂乱无章,各营与各营之间松松垮垮,看不出有任何关联,亲卫们也东一堆,西一陀的散布各处,有的靠着树晒太阳,有的在湖中专门区域洗浴,有的放声高歌,有的陪着女子随意溜达,还有的砰砰啪啪似在比武,边上围的满满的全在起哄下注!
更远一点的另一片区域,则是成群的女子在嘻闹玩耍,有集体跳绳的,有踢毽子的,有躲猫猫的,还有玩老鹰捉小鸡的,银铃般的娇笑声与欢呼声撩人心弦。总之,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军营啊,说成游乐园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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