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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三九章一戟搠死

    一个、两个、几十个还可以勉励安慰自已为运气好,然而,人人都如此那就恐怖了,亲卫们的实力直到这一刻才算是揭开了冰山一角,城头观战的权贵无不现出了震惊之sè,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云峰带来的这四千多骑。 .)

    “快看前面!那是伏兵!”郗鉴突然惊呼出声,君臣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树林东侧一道黑线正急速杀向偃月阵的侧翼,不由得均是喜忧参半。

    照这情形,几乎可以断言这一战胜负已分,击溃王敦的希望就在眼前,毕竟双方兵力相差不太多,而亲卫们的强悍也使他们意识到,这一支四千多人的骑兵已不能用jīng锐来形容,应冠以“妖孽”二字才较为贴切!如今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沈充别败那么快,多撑一会儿,临死也拉几个垫背的下来。

    另一方面,算计云峰的难度无形中将加大不少,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不能现出丁点瑕疵,否则,将会给自已竖下一个大敌!这一帮子人和司马绍不同,天下名义上是司马氏的天下,不姓温、不姓庾,也不姓郗,或是其他什么,真要云峰走到了那一步,如果做的太过份,他们还可以隐居乡里,当个纵情于山水的富家翁也不失为一条退路,凭着这段rì子与云峰的“言谈甚欢”,相信也不会舀他们开刀。当然,这是最后的无奈之选,不到迫不得已,没人愿意放弃手里的权力。

    温峤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向一名宦官唤道:“快,快去看看北面如何了?速速来报!”

    宦官却没有动身,反倒为难的看向了司马绍,司马绍眉头微皱,显得颇为不快。温峤使唤黄门,有僭越的嫌疑,可是又能如何呢?只得挥挥了挥手:“温公叫去你就去!速去速回!”

    “遵命!”黄门施了一礼,匆匆离开。

    温峤这才醒悟到急切之下竟犯了司马绍的忌讳,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神sè不动的继续看向了下方。

    见着一道黑线席卷而来,沈充军右翼的阵脚有了些许松动,再是jīng锐。被骑兵两相夹击也吃不消,沈充一见不妙,连忙喝道:“不许移动半步!枪盾兵蹲下迎敌!凡有敢起立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暴喝凭空响起:“今战仅为私怨,只诛沈充一人,与他人无关,速速散去,本将不追究!否则。挡我者死!”

    伴随着这一声暴喝,鱼鳞阵已旋风般突到阵前,张灵芸与荀灌娘急速靠向云峰,缩小彼此间的距离。

    云峰继续舞动铁枪,蘀她们遮挡迎头shè来的箭矢,荀灌娘与张灵芸却双双大戟前伸,伴着一声清叱,竖在最前方的方盾竟被生生挑向了两旁。紧接着重重砸入阵中。三人之间的配合,有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见迟滞!

    这一挑开,前方尽管有密密麻麻的枪尖刺戳而来,可是落在三人眼里,却与通途无异。两柄方天画戟仗着戟头粗大,交蘀横扫。有如清障车的两只铁臂,每一道乌芒斜斜掠过。伴随着矛杆断折的喀嚓声与扫中人体的筋断骨折声,前方的障碍如垃圾般统统给扫向了两旁,偃月阵一下子被撕开了一个豁口,骑兵渀似涨cháo由豁口处纷涌而入,雪亮的刀光交蘀闪烁。

    “不许退,放箭,放箭!”沈充急的一头是汗,他真的没料到对方竟悍勇至此,仅仅一次冲击便突入阵中。

    就在这时,右翼突然也现出了混乱,****的一千骑突了进来,他们与云峰带队的三千骑不同,每人手上还提着具山越尸体呢,一接近,立刻把尸体向前奋力一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一队可没有变态的高手挡箭,只得利用起了山越尸体。

    云峰心中大喜,再次喝道:“沈充,哪里逃!其余人等不想死还不速速散去?本将保证不追!”

    这一次喝呼起到了作用,沈充军暂进还算周全的后阵及左翼也开始松动起来,已经有人扔下武器掉头就跑。如今换了瞎子都能看清楚,沈充已必死无疑,既然如此,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还是老老实实回乡种田算了,所谓的效死,是向活人效,而不是向死人效。

    抱着这份心思,溃散迅速波及到全军,从低级军卒到高层将领,所有人均是一哄而散,向着东南方向奔逃,而营寨也陷入了混乱,墙盾渀佛多米诺骨牌般一面接一面轰然倒地,满营的军士有向外奔逃跑,也有不死心抢夺物资的,这一部分人绝大多数是山越,他们这次最亏,不捞点好处不甘心啊。

    云峰远远见着,眉头一皱,转头快速唤道:“****,速去接受沈充营寨,把所有人全赶走,一应人等不许带走一草一木,否则,杀!另把有用的除投石机全搬回来!”

    “将军您放心吧,除了贴身小袄,谁都别想带走一个子儿!”****大声应道。

    这话一出,原本就四散奔逃的沈充军更是健步如飞,这就是一群吸血鬼啊!除了不要命,别的啥都要!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向沈充驰去,他相信****能做到,每一个凉州军军士,都是周扒皮重生、严监生转世。

    而沈充则呆呆的站立原地,头脑里一片空白,败的太快了,也太惨了,连像样的厮杀都没有,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直到被云峰三人团团围住仍是站立不动!

    荀灌娘看着沈充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摇摇头道:“沈充,你自裁罢,可以留你具全尸!”

    沈充一下子jǐng醒过来,茫然举目环顾,目光中一片死寂,待看到了云峰,猛的爆出一片血光,咬牙切齿道:“姓云的,你若是条汉子,就下马与老子一战!”

    “嗤!”云峰轻笑道:“你配么?你一个必死之人有何资格挑战本将?别耽搁时间了,你还是早点去地府与那个小畜生团聚罢。灵芸、老师,咱们一起动手!”说着,铁枪一提,闪电般刺向沈充,沈充连忙挥刀挡格!

    “铛!”的一声脆响,刀锋寸寸碎裂落地,沈充被震的连连向后退去,趁着沈充空门大露,张灵芸拍马上前,猛的一戟搠出,巨大的戟头狠狠搠入了沈充胸口,一瞬间,沈充口中鲜血狂喷,奋力一挣,随后整个人软软挂上了戟尖,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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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章 一触即溃

    直到此时,庾文君才从云峰怀里探出个小脑袋,不屑道:“将军您真无耻,这种情况还人多打人少,文君都替您觉得脸红!”说起来,三个丹劲围住一个化劲,云峰竟招呼群殴,的确挺不讲道义的。 .)

    张灵芸不由得俏脸一红,沈充就是被她捡了漏子一戟搠死的,云峰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庾小娘子,做人可不能迂腐,苍鹰搏兔尚须全力,又何况沈充?”云峰从不装十三,为表现自已的英雄气概而给敌人机会,这种狗血情节永远与他无缘。

    荀灌娘赞同道:“不错,给过机会自裁,沈充却不珍惜,那可怨不得谁了,断山,接下来该如何?是否趁胜突击王敦?”

    云峰摇摇头道:“不忙于一时,弟子猜测王敦很有可能会遣骑兵前来,弟子以为先击垮骑兵,再驱赶溃军冲击步卒更容易点,顺便让将士们趁这个间隙喘口气,来,咱们也下马休息会儿。”

    庾文君猛然记了起来,自已还赖在云峰怀里呢,连忙用力一挣,一个凌空翻身稳稳跃回了地面,三人都是笑着摇了摇头,各自下马,凝神做起了短暂调息。

    云峰这里大战中止,城北的战事已到了最关键时刻,喊杀声响彻天际,双方发shè的石弹如雨点般交替落坠,或溅起一篷血水,或把巨盾砸裂开来,几乎每一枚石弹都能收割走数条xìng命。巨箭则在呼啸声中凌空穿梭。个别箭矢竟钉上了成串的尸体!

    王敦强令军士们发动着一**的冲击。却被守军一次次的挡回,坑洼遍布的血污把大地染成了暗红sè,层层叠叠的尸体铺就在了整个幕府山脚。苏刘二寨的寨墙早已化为满地木屑,全靠高高竖起的墙盾来勉强支撑,好在身后的幕府山令苏刘二人不虞有后顾之忧。

    王敦与钱凤并肩站立,眉心紧锁,神sè间均透出一丝焦急,纵使处于敌对,也不得不赞叹着苏刘二人的韧xìng,钱凤仔细观察了片刻。转头道:“丞相,再须有一个时辰,我军必可破寨而入,还望士居莫令丞相失望才好。”

    王敦略一颔首。不自觉的向回望去,却猛的浑身剧震,只见一骑绝尘而来,这人是王敦差遣去专门窥探两军交战,交待一旦沈充不支,便急速来报!

    来骑急速勒马停住,匆匆跳下来,慌乱道:“禀....禀丞相,沈将军大败!”他只看到沈充军四散溃逃就立刻奔回,还不知道沈充已毙命了呢。

    钱凤大惊失sè。连声追问:“不好!士居多半已凶多吉少,依他禀xìng,必不愿含恨而逃!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回丞相、钱将军...”来骑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包括云峰如何挑衅以及交战的简要过程。

    听完之后,王敦既悔又恨,一来懊悔自已不该轻信沈充,二来深恨沈充令他大好形势一朝尽丧。一时之间,竟有了片刻失神。

    钱凤赶紧劝道道:“丞相。云将军随时会来,如今之计,唯有使周将军部前去拦截,只须阻拦一个时辰,一待击破苏刘二贼。士居之败再无关乎大局!”

    王敦其实也清楚,钱凤的提议相当于孤注一掷。假如周抚撑不住一个时辰,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周抚尚余八千部众,正面交接,二对一怎也不至于一触即溃。而且也没别的选择,待云峰杀来再调兵遣将,将面临腹背受敌。深深吸了口气,王敦转瞬间作下决定,唤道:“周抚听令!”

    “末将在!”周抚心里一紧,如果问他此时最恨的是谁,当非钱凤莫属,这不摆明去送死吗?一想到那天晚上被耍的团团转的经历,周抚就头皮发麻,对于能否撑住一个时辰,他持悲观态度。

    王敦点点头道:“你速率本部前去迎战云将军,不求战胜,只须拖过一个时辰便记你一功!”

    周抚咬牙道:“末将领命!”随即起身,快速走向自已的部众,没多久,漫天尘土骤然扬起。

    在周抚出兵的同一时刻,攀在树顶监视王敦军的亲卫立刻shè出鸣镝示jǐng。

    云峰当即喝道:“上马,列阵!”并顺手把庾文君一抄,再次抱住跃上了马匹,这一次庾文君倒没发出尖叫声,似乎已习惯了云峰的不打招呼突然出手。

    周抚出兵来攻云峰,直线距离虽然很近,走起来却要兜上一圈,之间有后湖、钟山、白荡湖拦路,不适合骑兵大规模运动,只能南下沿外郭篱西侧经石头城再折向东行,同样,如果云峰要突击王敦军,也必须走这条路。

    渐渐地,南偏东方向的大地有了明显的颤动感传来,云峰大喜,向后猛一招手:“跟老子上!干他娘的!”

    亲卫们哄然应诺,气氛一下子飙到了顶点,张灵芸与荀灌娘均是芳心暗啐,不过,这么粗鲁话听起来倒是令人热血沸腾呢。

    马蹄纷飞中,庾文君转回身子,反抱着云峰问道:“将军,您干嘛要直接冲杀过去?亲卫们不都是jīng于骑shè吗?领着周抚兜圈子边跑边shè岂不是好?”

    云峰摇摇头道:“李将军正收拾营寨,不能有任何干扰,何况时间紧迫,据暗哨探得消息,苏刘二人已岌岌可危,必须要快速击溃王敦骑兵,可没时间带他绕圈子了,绝不能让王敦抢得先手。”

    “哦!”庾文君应了声,转回了身子。

    云峰也向前看去,正前方已出现了大范围的骑兵迎面冲来,队形松垮,散成了一大片。云峰心中一动,转头唤道:“老师、灵芸,咱们分头行动,各领一队冲入敌阵!”

    “好!”二女的俏面迅速染上了一层酡红,显然异常兴奋,双双点头应下。荀灌娘是头一回独自领军,而张灵芸仿佛重温了当年在凉州作战时的经历。

    云峰又回头唤道:“全军听令,分为左、中、右三队,左右两队暂由老师与张将军节制!”

    亲卫们稍稍放缓了马速,位于两翼的骑士分向左右驰去,纳入荀灌娘与张灵芸马后,没多久,一只巨大的鱼鳞阵分化为三支锋矢,向着来骑急shè而去。

    轰呜声中,眼见来骑即将进入shè程,云峰大喝道:“放箭!”三支锋矢尖端的骑士纷纷擎出弓矢,也不分人马,照头就shè!

    “咴溜溜”伴着马匹临死前的嘶鸣,近百骑中箭跌倒,人数虽不多,却给王敦骑兵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他们原本就是手下败将,对亲卫有种天然恐惧感。尤其是周抚,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慢慢的也回过味来,钱凤为何会提议由他来拦截云峰了,其实,就怪他自已,谁让他战败回来夸大其辞呢?假如王钱二人清楚真实情况,很可能以步卒来布置防御工事,那云峰就要费大力气了,这也是要等一等的缘由,以作出相应的对策。

    一轮箭矢shè出,亲卫们立刻收弓取出马刀,掠着对方马匹冲入了阵中,每一次手起刀落,都有一道血光飚出!

    城头上的权贵们全都把眼眶瞪到了最大,这是第一次见着纯骑兵对战,那万马奔腾互相冲杀的场面令他们个个情绪高度亢奋,这一刻,似乎已没人能记起城下交战的两方都不是自已人。

    只见三支锋矢在不太大的地域内纵heng驰骋,所经之处,均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不由得面面相觎,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王敦骑兵竟一冲即溃,刚刚冲垮沈充的偃月阵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如今骑兵对决也现出了一边倒的结果,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突然,一声暴喝将他们的目光重新拽回了战场!

    “周抚已死!”嘹亮的声音有如初chūn的一记闷雷在建康上空回荡轰鸣,而云峰手持铁枪斜指向天,枪尖挑着周抚尸体向四周展示。当云峰一突入阵中,没费太大功夫就锁定到了周抚,当即带队直冲而去,冲到面前甩手一枪,把周抚捅了个透心凉!

    倾刻之间,王敦骑兵本就不多的斗志彻底瓦解,发了疯似的勒马向回奔逃,亲卫们却不急于追赶,反而收拢队形,待大多数敌军都调转过马头,这才抽出弓矢,催马紧追在后跟着shè箭,一阵阵箭雨如雨点般洒向前方的溃骑。

    郗鉴一眼就看破了云峰的意图,暗自倒抽了口凉气,忍不住的称赞道:“云将军用兵神出鬼没,不愧有百战百胜之名,似这般驱赶溃军去冲击已阵的战术便是首次得见,任王敦再有防备,被自已这几千骑从后方一冲,必将全军崩溃,依老夫看,纵是武候重生,遇上这等战术,亦是无力施为啊。”

    温峤神sè复杂的向司发绍施了一礼:“陛下,尚书令所言极是,王敦此战大败已毫无疑问,我军应趁机出城攻打王敦营寨,臣请与尚书令分别领军。”

    司马绍眉头一皱,迟疑道:“禁军仅有两万,还得守城,最多只能派出一半,一万人就能攻下王敦营寨?何况石头城尚有一万余众,岂会置之不理?若开城出击,将置禁军于险境啊。”

    温峤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轻蔑,却正sè道:“有六七成把握便应果断出击,瞻前顾后岂能破贼?王敦全军溃败,寨内守军必将胆寨,如何有决死之心?何况王含贪暴无能,他若出城,陛下再遣五千军迎击,生擒王含当不在话下!战机稍纵即逝,请陛下万勿犹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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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章 惹事生非

    温峤的提议其实有很大的可行xìng,郗鉴也不是不清楚,但还是摇摇头道:“此举太过于冒险,若稍有不慎,反会葬送掉朝庭手里的唯一一支兵力,咱们不如等等看,待形势明朗再下定夺也不为迟。”

    司马绍连忙附合道:“对,对,尚书令言之有理!禁军的确不易轻动,王敦交由那人与苏刘二将解决便是。”

    庾亮反对道:“此为一举击破王敦的最佳时机,若陛下不放心,可下旨召诸王及郡兵参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否则,一待王敦稳住阵脚,再要破之绝非易事!”

    汴壸捋须道:“依老夫看,还是稳妥些较好,毕竟王敦经此一役必将元气大伤,再无力对宫城构成威胁,无须如此冒进,不过,朝庭可趁机出北门收降溃军,以增强力量。”

    一时之间,城头上五人针对出兵与不出兵分为了两派,各有各的道理,主战派的温庾二人显然处于下风,没办法,汴壸与郗鉴一个是中军将军,另一个是卫将军,而温峤和庾亮分别为镇南将军与左卫将军。中军将军统宿卫七军,卫将军总领京城各军,禁军名义上掌握在郗汴二人手中。

    温峤、庾亮这对师徒不由得相视一眼,从对方眼里均看出存有一丝无奈,他们突然意识到在朝庭里有了被边缘化的趋势,师门或许就是继王敦、云峰之后,司马绍的第三颗眼中钉!

    温峤冷哼一声:“你等畏首畏尾。他rì必追悔莫及!”又重重一甩衣袖。径直向着城北大夏门走去。

    庾亮叹道:“陛下请匆怪责家师,家师xìng情耿直,言语不当也是为了朝庭着想啊。”

    司马绍心里虽恼火,表面却不得不强笑道:“朕怎会怪责?那就请汴尚书领三千军出城,走,咱们也往北城看看,但愿佛祖显灵,保佑苏刘二将!”

    汴壸施礼道:“臣领旨!”说着,匆匆离开了城头,其余几人则随着司马绍走向了北城。

    云峰爆出的大吼虽响彻了大半个建康城。但白荡湖距幕府山的直线距离约为二十五里,他的声音可比不上牛皮大鼓的穿透力,纵是吼破了嗓子,王敦也听不见。因此对周抚的身亡仍是懵然不知。

    王敦眺望着战事正紧的幕府山脚,苏刘二寨的抵抗在一层接一层的溃退,甚至以他的目力,连苏峻与刘遐二人那满面的汗水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哼!苏峻,上次侥幸让你脱逃,这一次你还能再往哪跑?’王敦心里暗哼。正当此时,后阵突然有隐隐的马蹄声响起,王敦第二次回头看去,不禁手脚冰凉,只见数千骑猛冲而来!

    钱凤也跟着转过了头。一瞬间惊骇yù绝!周抚完了,这是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通过标识,他可以辩认出奔来的全是已方的骑兵啊!上千人乱哄哄一团亡命狂奔,似乎身后有着恶魔在追赶一般。

    其实骑兵们也是无法可想,根本就没法逃回营寨,由东篱门回返营寨在兜个大圈子之后必须要过桥,仅极小部分能冲上去,大部分一看桥上拥挤不堪,只得继续向西奔逃。而石头城看到这场面连门都不敢开,迫使他们继续向北方幕府山亡命逃窜。

    钱凤立刻想通了关节,急忙劝道:“丞相,请速命军士们散向两旁避过骑兵冲击!”

    王敦回过神,正待喝来传令官。这一惊天变故却被后阵的军士们发觉,面临着奔涌而来的数千铁骑。阵形急速混乱开来,全都下意识的四散奔逃,令混乱有如瘟疫般自后向前蔓延,以肉眼仅见的速度,整个军阵于极短的时间内已变得溃不成军。…,

    王敦顿时面如死灰,目中神彩全无,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完了,如今全完了!”

    钱凤一把拉住王敦,大声劝道:“丞相,万万不可放弃啊,赶紧退回营寨尚有一线生机,营里有万余士卒,收拢后再退守石头城,石头城粮米充足,足以食用一年半载,且城高墙厚,料朝庭断难攻取!我军先据城再图他计,何况石头城扼石头津,进可攻,退可守,请丞相速下定夺!”

    王敦茫然道:“眼前这数万士卒该如何处置?莫非弃之不顾?”

    钱凤苦涩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时间紧迫,来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不过,他们家眷均在荆江二州,即便为朝庭招降,未必会真心效力,他rì丞相登高一呼,或能再为丞相所用!”

    王敦又问道:“若朝庭出兵攻打营寨那该如何是好?我军新败,恐将士们士气低迷啊。”

    钱凤冷笑道:“朝庭派系林立,司马绍志大才疏,凤料其必不能为是否出兵达成一致,丞相请抓紧时间速返,否则军心浮动之下,不战而溃亦非不可能。

    王敦也是一枭雄人物,遇事果断立决,这一类人物的特点是韧xìng惊人,不到山穷水尽绝不放弃,如今回过气来,当即转身道:“走!”说着就要快步离去。

    钱凤却伸手拦:“丞相且慢!”话音刚落,拨出佩剑刷刷两下杀了两名士卒,这才道:“请丞相换身衣服!”

    王敦一怔,赞赏的看了钱凤一眼,随即与钱凤双双手忙脚乱的换上了普通士卒的服饰,然后趁着混乱隐入了乱军当中。

    “弟兄们,王敦老贼败了,咱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而苏峻与刘遐骤逢绝处逢生,均是欣喜若狂,连声喝令反攻,流民们几天来被压着打的憋屈猛的爆发,战局彻底逆转!

    云峰却不慌不忙,下令不再追击,在缓缓向前行去的同时收扰着沿途散落的马匹,碰上的溃军只要不招惹他,就放任他们离开,至于是重回王敦的怀抱还是落入朝庭手里,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当云峰率军赶到了幕府山脚时,战事已接近了尾声,苏峻与刘遐的军士正在清扫战场,一队队的俘虏被押向各自营寨,另还有人在收扰马匹。

    这三千骑的到来掀起了波澜,流民们纷纷放下手里活计jǐng惕的望了过去,甚至还有人重新提起了刀枪。“来骑止步!请速速回返!”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将领跑过来喝止道。

    云峰眼一瞪,迸出来一个字:“滚!”紧接着抬手就是狠狠一鞭抽上!“啪!”的一声脆响,这人嘴上立现一条鞭痕,血肉模糊,鲜血汩汩,一张嘴已被抽烂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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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二章 暂时忍让

    变故突生,场中的流民们都怔住了,云峰兀自不解气的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子先破沈充,再斩周抚,你们这些人全都成了王敦的刀下鬼,老子过来看看又怎么了?哪轮到你来叫嚣?”

    幕府山脚的争执被宫城大夏门上的权贵们看个一清二楚,他们似乎已忘了刚刚的不快,均是面现喜sè,在他们的眼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温峤也暂时放下了芥蒂,捋须笑道:“这个云将军可真能惹事,呵呵,若事态恶化,或许不须朝庭出面,也可以激得苏刘二将与他发生冲突。”

    郗鉴赞同道:“不错,真是这般自是最好,可把你我撇出,咱们再看下去便是!”说着,向司马绍简要说了下刚刚那一鞭子的风情,令司马绍目中jīng光大盛。

    而张灵芸有些不解于云峰的行为,忍不住劝道:“云郎,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何必....”话未说完,就被荀灌娘止住话头。张灵芸不明白云峰要做什么,荀灌娘与庚文君却清楚这人多半是来找事的。

    那rì在海门,云峰曾放言要帮王羲之杀掉刘遐,却不能凭白无故的杀啊,总要挑起个事端让对方先动手,如此才能师出有名,是被逼无奈的反击才杀了刘遐。毫无疑问,眼前的机会可拿来利用。云峰还真抱着这个打算而来,如果苏峻惹到他,他不介意连苏峻一块干掉。流民帅在他眼里。本就该死!

    这名将领嘴巴被抽烂,再也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哀嚎翻滚,云峰看都不看他,递给了张灵芸一个“你懂的”眼神,又向亲卫唤道:“把马匹都收回来!”

    “遵命!”亲卫们立刻向场内急速奔驰,面对着大批骑兵,流民们纷纷避向两旁,他们也不敢以血肉之躯来抵挡。何况云峰是名义上的友军,没有上面的指示。无人能承担挑起事端的责任来。

    “且慢!”一声爆喝凭空炸出,云峰一看,不禁微微一笑,来的正是苏峻与刘遐。

    待二人来到近前。云峰故作不识,马鞭向下一指,傲慢道:“来者何人?”

    “你他....”刘遐刚要发作,苏峻连忙拽住他,不亢不卑道:“想必这位就是云将军了,末将乃鹰扬将军苏峻,这位是北中郎将刘遐。(.)诚然没有云将军的出手,我军必败无疑,这里峻先行谢过。只是,云将军似不嫌霸道了些?若是前来作客。峻与刘将军当好生招待,为何要一言不合殴打我军将士?又为何出手抢夺马匹?我二人虽不yù与云将军你有所误会,但也希望能给个解释。”

    云峰不禁看了看苏峻,暗暗有些惊讶,苏峻不亢不卑的言辞令他意识到此人绝非一卤莽之辈,心里倒是起了几分重视,随后瞥了眼地上那人,冷哼一声:“以下犯上,以卑凌尊,罪该当斩。本将没取他xìng命已是给了你二人面子!”

    刘遐重重喘了几口粗气,云峰的傲慢激的他就要当场发作,又是苏峻拉了他一下,这才忍着怒道:“好!看在你率军来援的份上,此事揭过!那么。为何要抢夺我方战马?”

    “你方战马?无稽之谈!”云峰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令谕,在二人面前晃了晃。轻笑道:“尚台有诏令,王敦战马归本将所有,本将前来收回自已财物,何谓抢夺战马?”

    “你!”刘遐再也忍受不住,怒道:“什么狗屁诏令,简直毫无道理,老子不服!我军将士浴血奋战几rì几夜,而你躲在小树林里,不过仗着运气好侥幸成事罢了,战马凭什么尽归于你?”

    “哦?”云峰面现为难之sè,向后方宫城指了指:“那,朝庭几位当家的全在上面,你有不服去找他们说理,与本将无关,本将只知按朝庭诏令行事。何况本将只索战马,不索战俘器具,已是够慷慨了,你还待怎的?你想独吞好处?莫非你家先人没告诫过你,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刘遐那一张红黑相间的老脸一瞬间变成了全黑,他敢发誓,这一辈子从未听过这么气人的话!顿时浑身剧颤,骨节捏的啪啪直响,手指不自觉的紧紧握住剑柄!

    苏峻也是万分恼火,可是他明白,这时绝不能与云峰发生冲突,没办法,士卒鏖战数rì数夜,早已困乏不堪,全仗一口气强撑着,如今大破王敦,这口气已经泄掉了,尤如紧绷的弓弦,一旦松下来,再想绷紧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苏峻连忙握上刘遐手腕,示意他忍耐,又向云峰问道:“云将军可否将诏令容我等一观?”

    “有何不可?”云峰把诏令递了出去。

    苏峻伸手接过,云峰的居高临下令他很不舒服,眉心不由得微微一皱,随后打开粗略扫视一遍,他倒不是验证真伪,而是给自已找个台阶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已准备强咽下这口气,总有一天新帐老帐一起算!

    片刻之后,苏峻点点头道:“既然有尚台诏令,虽是不公,我二人也无话可说,战马由云将军牵走便是。”接着转头喝道:“传令,把本将与刘将军所缴获战马悉数牵来,一匹都不许截留!”并将诏令递还上前。

    云峰示意亲卫接过,又微微笑道:“难得苏将军深明大义,哎刘将军,你还差的远啊!”心里却对这二人的关系有些不解,苏峻凭什么能做的了刘遐的主?他可想不到这二人会与天师道有关系。

    趁着刘遐的脸sè将变未变,苏峻赶紧又拉了他一下,心头也不由得闪出了一丝疑问,他总觉得云峰似在故意激怒刘遐,不过,任他想破了脑盖子,同样猜不到云峰早打起了刘遐的主意呢。

    由于苏峻的退让,这一次风波迅速平息下去,苏刘二军共捡了近三千匹战马,全交给了云峰。

    云峰扫了眼产自于秦凉二州的优良战马,满意的拱了拱手:“本将来意既已达成,也不便再相扰下去,告辞!”又猛一招手,率先向回驰去,亲卫们纷纷跟上。

    轰隆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刘遐缓缓收回喷火的目光,忍不住埋怨起来:“师弟,此人狂妄嚣张,你何必拦住为兄?咱们莫非就任他欺侮不成?”

    苏峻摇摇头道:“师兄,我军久战力疲,何况新收了诸多降卒,军心不稳,实不宜再战,暂且忍上一时又算得了什么?师尊曾有交待,断不容此人生返秦州,他rì一起讨回便是!你看看将士们,人人皆有愤恨之sè,同仇敌忾下岂不能为你我效死力?另外师兄你得留个心眼,峻观那姓云的似对你怀有敌意,可莫要中了暗算才好。”

    “哼!”刘遐重重一哼:“也罢,且容他再蹦达上几rì,今晚让将士们好好寻个乐子,先出口鸟气!”

    苏峻劝阻道:“师兄还请稍待些时rì,王敦已趁乱遁走,十有**避入了石头城,若入京抢掠,全军一乱,只怕被他抓住机会反击,以至前功尽丧,坏了师尊大事!而师兄你虽答应过将士们纵放不管,但只要向他们说明情况,想必应是能理解的。”

    刘遐寻思片刻,勉强同意道:“为兄尽量约束将士们好了,走,咱们也该回了。”说完,转身向营寨走去,苏峻叹了口气,也紧紧跟在了刘遐身后。”

    冲突于无形中被化解,这令城头观战的权贵们多少都有些失望,纷纷摇了摇头相继散去。

    这一战,王敦的jīng锐几乎损失殆尽,潜逃回大营后,又收扰部分逃回的军士,便弃营进驻石头城,以等待上游消息。其实他对上游形势并不看好,甘卓陶侃都不是易与之辈,只是仍抱有一丝侥幸罢了,好在石头城头架设的投石机床弩可以控制石头津,他手里还有水军,一待站稳阵脚,或可反攻荆江二州,又或可形势危急时乘船逃走。

    然而,云峰的算计却落了空,绕了一圈,钱凤又回到了石头城,这是他所没料到的,如今石头城仍有兵力三万,绝不是朝庭可以轻易攻克的,不过,这已经与他没关系了。

    渐渐地,夜幕降临大地,白天的战事对百姓们没有任何影响,都松了口气,他们可是紧张了一天呢,用过一餐简陋的晚膳之后,差不多也熄灯休息了。

    而沈充营寨已被亲卫们一扫而空,经过忙碌的收拾分捡,此时的白荡湖畔也安静下来,其实有许多装备都用不到,比如墙盾、步甲、武器等等,可这些都是为王羲之准备的,依如今情形,云峰与王谢二人的关系已众所皆知,朝庭再不会拨给他俩一枚铁钱,装备只能着落在云峰肩头了。

    大帐内,一顿丰盛的晚餐只剩下了残羹剩饭,云峰拍了拍肚皮,探头问道:“今天忙了一天,咱们都早点休息,这个,为夫的洗浴该如何解决啊?今晚轮到谁了?”明面上,眼睛望着宋袆、小兰与小慧,可是荀灌娘与庾文君却分明觉察到,这人眼角的余光正不怀好意的瞥着自已呢!不禁均是又羞又愤!

    尤其是庾文君,她今天可是一直被云峰抱着,虽说隔着层坚硬的甲壳,但心里仍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当即不齿道:“将军您可真不要脸,嘴上说一套背后又来一套,您不总是嚷嚷着女子要自强自立吗?又怎让人来侍候您洗浴了?您自已不能洗吗?干嘛使唤姊姊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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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 各方应对

    云峰古怪的看了眼庾文君,嘿嘿笑道:“庾小娘子,你不懂了,这叫闺房之乐,与自强自立没一点关系,她们帮本将洗,本将也帮她们洗啊,取长补短,正是这个道理。(.)”

    刷的一下,在场的女子们除了庾文君一瞬间粉脸涨的通红,均是心中暗啐,荀灌娘虽未经历过人事,可这个长与短指的是什么,她还是清楚的,其余诸女更是不用说,早被补过无数次了。

    庾文君还待开口,荀灌娘却止住她道:“好了,文君别说了,你和为师回帐休息罢。”她明白,这种话题尽量少扯,越说下去庾文君越吃亏。

    云峰也不再说笑,直接点名道:“昨天是袆儿,今天该轮到诸葛女郎、小兰与小慧了,来,抓紧时间,别再耽搁了。”他不点张灵芸,张灵芸从不与他共浴,苏绮贞暂时还指望不到。

    被点到名的三女均是欣喜不已,小兰与小慧相视一眼,小兰强忍着羞意道:“请将军先与女郎过去,咱们收拾好了碗筷就来。”

    “荒yín!”庾文君低低嘟囔了句。

    荀灌娘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刚要招呼庾文君离开,一名亲卫却匆匆奔了进来,急忙道:“禀将军,城里出事了!贼兵闯了城里,正四处劫掠百姓!”

    “什么?”云峰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有多少人?”

    亲卫答道:“刚刚不久。布于城内监视石头城的弟兄们一发现贼兵进城。立刻赶来报信!而人数约有三四千人,听其号名应是刘遐亲弟刘胤部,贼兵由城北入城,一进城便分散开来,直接散入了街巷。”

    “砰!”的一声巨响,荀灌娘重重一掌把几案击成了堆碎沫,大怒道:“该死!朝庭可曾出兵阻止?”

    “那名弟兄离去时,朝庭尚未有动静。”亲卫也较为气愤。

    “断山!朝庭或许不会在意此事,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速速发兵前去杀光这些贼子!”荀灌娘狠狠盯着云峰。

    云峰面sè凝重道:“传令。全军集结!”

    “遵命!”亲卫快步离去。

    “当当当”,营寨jǐng钟长鸣,亲卫们一队队的注入到湖畔一块不太大的空地,当云峰等人快步来到时。除了受伤的亲卫,所有人皆已集结于此。

    云峰看向张灵芸道:“灵芸,这次你留下来守寨,为夫带绮贞去活捉那些畜生,一刀宰了,倒是便宜了他们!”白天是苏绮贞看家,晚上自然轮到张灵芸。

    张灵芸俏面含煞,催促道:“云郎你动作快点,别再耽搁了。”

    云峰点了点头,喝道:“弟兄们。流民趁夜劫掠百姓,咱们决不能坐视!现在听令,你,你,还有你,你们这几队合计千人留下守寨,其余分为三十五队,每队百人,全城搜捕流民,争取抓活口。但凡反抗者杀无赦!以三声呜镝为号,于石头津集结,出发!”随着一声令下,轰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彻了天际。

    同一时间,苏峻匆匆步入刘遐营寨。一见面便责问道:“师兄,你军中怎么回事?怎么有军士冲入了城里?是谁的部属?你白天还答应过师弟暂时约束军纪的。莫非这么快就忘了?”

    刘遐有些不悦的看了看苏峻,不以为然道:“又不是干什么,不过是进城请些女人来给大伙儿寻个乐子,舍弟刘胤主动请缨,为兄也不便却了他一番好意。你看,咱们走的匆忙,寨里连条母狗都没有,将士们憋的太苦了,师弟你也是男人,应理解他们的苦衷啊,你放心便是,为兄曾交待过别伤了女子xìng命,仅请来做个几天客罢了,过些rì子便放还到城里。”

    “唉!”苏峻重重叹道:“师兄,师弟倒不是不通情理,而是王敦趁机出兵该如何?朝庭会不会横加干涉?”

    “这个....”刘遐一怔,显然没考虑到这么多,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师兄以为朝庭必会睁只眼闭只眼,仅三千余人入城,又能翻出多大乱子?何况朝庭尚有倚重你我二人之处,怎会为些平民女子与咱们翻脸?为兄还特意叮嘱了莫要惊扰士族。至于王敦那里,师兄确是考虑有所欠妥,师弟你可有补救之法?”

    苏峻沉吟道:“如今只能引兵接应令弟,以防不测,这样罢,峻点五千军卒,师兄你出一万人,扼住石头城,王敦不出兵便罢,若出来最好,或可一战溃之!”

    刘遐赞同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师兄弟各自点兵,限半个时辰内召集兵马,于寨前汇合!”说着,大步向帐外走去,苏峻也跟着返回了自已营寨。

    流民入城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宫城,君臣们重新聚集在了本昊殿,听完五兵尚的的汇报后,司马绍首先定了调子:“朕认为倒不必大惊小怪,无非是要些财货女人罢了,天一亮自然会退走,姑且听之任之,众卿意下如何?”司马绍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白天首次对温庾二人占了上风,不自觉得的摆起了君主的派头。

    “哼!”温峤暗哼一声,并不接司马绍的话头,在他看来,司马绍越来越不安份了,心里不由得冒出了废长立幼的念头,当然,他也明白司马绍不好废,必须要创造机会,如果实在阻力太大,温峤眼里一抹厉芒一闪即逝!

    汴壸连忙接过来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外兵入京抢掠,而朝庭置之不理,自古以来除了汉末董卓入京从未有过,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诚然,臣明白陛下的顾虑,苏刘二人尚须倚重,却不可放任,否则,今rì既能纵兵劫掠,他rì也能兵逼宫城!陛下,切不可贪图眼前小利,以至rì后酿成大患啊!”

    郗鉴挥挥手道:“汴尚言重了,若真是纵兵抢掠,就不会仅有三千余人入城,依老夫猜测,他二人不过是搞几个营jì给将士们解解乏罢了,陛下说的对,何须小题大作?”郗鉴是流民帅出身,自然通晓流民们无法无天、毫无军纪的禀xìng,如今战事稍松,光人放松了不行,裤裆里那根鸟也得放松放松啊!

    庾亮眉头一皱,似要开声,温峤赶紧连打眼sè阻止住。司马绍并未有任何觉察,突的灵机一动,点头赞道:“不错,那个人不是自命为爱护百姓么?总不至于视若无睹罢?交由他处置便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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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流民暴行

    汴壸面sè剧变,连忙劝道:“陛下,断不能如此,否则民心将尽在云将军而不在朝庭!他rì若云将军行王敦故事,天下必一呼百应,晋祚危矣!”

    司马绍微笑着双手一压:“汴尚勿要焦急,一群蚁民罢了,又谈何人心归附?过于危言耸听了,何况朝庭不是说好了yù行借刀杀人之计么?眼前正是最佳机会,那人如若出兵阻止,立刻便与苏刘二将结下死仇,而朝庭坐山观虎斗,岂不是好?”

    “自古以来为人君者莫不以仁义道德为先,陛下您不顾苍生死活与桓灵二帝有何区别?您因小失大,他rì有何面目去见孝元皇帝....”汴壸愤怒之极,司马绍的态度令打心底里对这人生出了浓浓的失望,不禁破口大骂!

    大儒虽然迂腐,却天不怕地不怕,惹急了谁都敢骂!

    汴壸的怒斥责话以中途就被温峤打断:“汴尚请冷静,其实仔细想一想,陛下亦是言之有理,如今朝庭大敌王敦当排在首位,而云将军应列于第二,由得他与苏刘二将火拼便是,朝庭没必要横加干涉引来苏刘二将的怨恨。这样罢,峤提个折中建议,咱们派人严密监视,若士人遭劫再出兵也不为迟。”温峤已打定了主意,从此时起开始扯司马绍的后腿,先把他名声搞臭,为将来时机成熟时罢黜司马绍,另立幼主作下铺垫。

    如今的形势泾渭分明,庾亮弃权。汴壸反对,其余三人赞同,这一轮又是司马绍获胜!司马绍一rì之内连下两城,不由得捋着黄胡子大度的笑道:“呵呵汴尚也是心系朝庭。朕能理解,方才言语不当朕不计较,此事就这么定了,朝庭静观其变,乱军由西北而来,咱们不妨再登上城头看看,如何?”

    郗鉴拱手道:“闲着也是无事,去看看也好。陛下请!”

    司马绍的心情好到了极点,白天击溃了王敦主力,又趁乱收编了大量溃卒,而云峰与苏刘二人的火拼就在眼前。并且他乐观的认为自已已经在朝庭中掌握了话语权,当即哈哈一笑,率先离开龙床,在宦官们的拱侍下,向着殿外大步走去!其余几人则怀着各自心思。紧紧跟在了司马绍的身后。

    云峰率骑离开白荡湖后,由于时间紧急,索xìng把外郭篱拆毁了一大段,三千五百骑从缺口直接闯进城里。**随后大部分沿宫城北侧直冲建康西北角的北市一带,小部分散布城中其余街巷。在云峰认为。贼兵由北而来,北市自然首当其冲。北市附近的居民以良人为主,断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刚一进城,三十五队立刻分头行事,荀灌娘与庾文君仍与云峰同处一队,师徒二人明知道与这人在一起有随时被占便宜的危险,又时常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却总喜欢伴在他身边,连她们自已都很不理解。

    建康外郭篱周长四十余里,三十五队一散开,转眼工夫就有如投入汪洋大海中的三十五颗水滴不见了踪影。

    马蹄作响中,前方的街巷中隐隐有哭叫声传来,荀灌娘急道:“断山,就是这里了,咱们快进去!”

    云峰手一招:“弟兄们,快点!”

    很快骑队转入一条小巷,瞬间哭喊声大作,间中还夹杂着喝骂声与yín笑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云峰转头一看,立见几名流民肩上各扛着一名女子迎面跑来,背上都背着个包袱,应是抢劫到手的财物,而腰上别着的刀剑还在向下滴着鲜血!女子们的衣衫都被撕的七零八落,有数人那高高翘起的臀部竟毫无遮挡,透出了内里的女子私密,很明显,来迟了一步!

    云峰一股怒火腾腾直冲头顶,忍不住骂道:“找死!”,身形凌空跃起,手里马鞭电般连闪,“啪啪啪啪”一阵脆响传来,这几名流民的脸上顿现一道血痕,由脑门斜向眼眶,各有一只眼珠子被抽了个稀巴烂!

    脚一沾地面,云峰立刻猿臂暴涨,堪堪托住那几名遭了不幸的良家女子,尽可能不使她们跌倒在地,接着交给了紧跟上来的女罗刹,目前云峰身边的女罗刹有三百人,分别打散在了三十五支队伍里,就是怕有这种情况发生。

    云峰冷冷扫了眼睡在地上哀号不止的流民,转头吩咐道:“留几个人把他们捆起来栓在马后,其余弟兄跟着老子进民居把这些狗娘养的全揪出来!”

    “遵命!”亲卫们三三两两快速散去,云峰则与荀灌娘及庾文君奔入了一座中门大开的民宅。

    大门内侧两名男子仰面倒在血泊中,一名白发苍苍,另一名二十余岁,皆是颈脖处被一刀毙命,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均带有哀求及惊骇之sè,应该是父子俩。

    “铮!”的一声,庾文君当即拨出佩剑,怒道:“文君去杀了那些畜生!”说着,身形一闪向屋内飞奔而去。

    云峰与荀灌娘紧紧追在后,云峰提醒道:“庾小娘子,一剑杀死便宜了他们,抓活口,待会儿集中处死!”

    “将军您放心,文君绝不会便宜这些狗贼!”庾文君头也不回的应了声。

    几步之间,三人绕过空无一人的堂屋,远远就望见了大门洞开的寝屋,里面正发生的禽兽事令三人不禁牙呲目裂!屋子里有四名流民,各摆弄着两名女子。一名二十余岁,另一名四十多,显然,她们是婆媳关系,衣服都被撕的七零八落,放声哭叫着,声音中满满的全是绝望与悲愤!眼里流出的已不全是泪水,而是掺杂着鲜血的血泪!

    她俩的两腿都被扒开,各有一名裤子褪到膝盖的流民顶着那处正快速耸动,双手与脑袋则被前面的另一人紧紧摁住,令她们动弹不得,尤令人发指的是,屋角还有一名约三四岁的小孩子,被一根长矛钉上了墙壁!

    这四人正处于兴头上,似未发觉外面的云峰三人,正在后面cāo持着年轻女子的那个流民yín笑道:“小娘子,老子比你那死鬼男人如何?啧啧啧!看你那风sāo模样,应是爽到了极点?啊?哈哈哈哈!”

    摁住头手的另一人连声催促道:“你他娘的快点,老子那根鸟都快炸了!”

    先头说话的流民头也不抬的应道:“老子就是时间长,你等不及了不能先塞嘴里过过瘾?”

    那人迟疑道:“被咬掉怎么办?”

    “笨蛋!你就不会把牙先打掉?”另一边的正cāo持中年女子的流民立刻出声提醒。

    “对呀!”这人恍然大悟,抬手正要一耳光抽上。

    “狗贼住手!”荀灌娘这时已率先冲入屋门,伴着清叱声,狠狠一个凌空飞腿踹了上去!

    “扑!”的一声闷响,这人脑袋如被砸碎的西瓜般炸裂开来!紧接着,荀灌娘脚尖一掂尸身,身形凌空一转,又是三条腿影扫过,三人重重分跌开来。这次荀灌娘倒是记住了云峰的叮嘱,暂时留了他们一条狗命。

    紧跟而入的云峰一把抢过庾文君手里的佩剑,刷刷刷!三道剑光一闪,三副鸟蛋被割了下来,令这三人当场晕死过去!云峰又一把提起他们头发,拖着向外边起边交待道:“老师,庾小娘子,先把她们带出去交给女罗刹,咱们抓紧时间再往下一处。”

    “嗯!”二女应了声,替这两种可怜女子找来件衣服披上,各背起一人走向了院外。

    陆陆续续的,不时有亲卫把解救出的女子交给女罗刹照料,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这么不幸,有的施暴才刚起个头,还有的流民大公无私,抢了人自已先不享用,而是绑起来扛在肩上准备带回营与兄弟们一起分享。这部分女子算是逃过一劫,至于家里的男人有不幸被杀的,那是没办法了。

    亲卫们动作很快,没多久,这一条巷子被清理干净,看了看捆住双手栓在马后的流民们,云峰点出几名女罗刹吩咐道:“你们几个暂时留在这里,多做做工作,别让她们自寻短见,把财物分还给她们,再帮着收殓下各自的家人。其余人随本将往下一处!”

    “遵命!”几息工夫,马蹄声再度响起,起先那些流民还能勉强跟着跑,到后来马速越来越快,便成片成片的摔倒在地,在一阵阵尖锐凄厉的惨叫中,随着马匹的奔跑,一道血痕印在了地面。

    庾文君与荀灌娘均是芳心暗快,她们还生怕这些人不经拖,被早早拖死了呢。然而,当想到那些被侵犯,尤其是死了家人的无辜女子,心里又是一阵恻然。可她们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女子们重新振作起来,这一刻,师徒俩均是对朝庭生出了恨意,尤其是庾文君,心里已不知把她的兄长庾亮给骂上了多少遍,心想着得找个时间责问他为何对流民入城放任不管。

    一时之间,城北乱作一团,云峰在搜捕流民的消息被四处散播,还未被侵害的街巷里的百姓有了支持,纷纷自发组织起以保卫家园,他们持着锄头、镰刀、棍棒等各式简陋武器,jǐng惕的于街头巷尾巡逻,遇有零散流民当即一拥而上乱棒打死,一旦亲卫们拖着已是面目全非的流民奔过来,立刻就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与叫好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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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 四方汇聚

    很快的,满城的百姓竟然一传十,十传百,全都动员起来,朝庭不问他们死活,他们自已却不能不管啊,流民自然而然的沦落为了过街老鼠,一露头就被成百上千的百姓围攻,以三千多人对上全城数十万愤怒的百姓,结局可想而知。何况云峰的亲卫又在四处抓捕流民,使流民再也顾不得抢夺女子和财物了,纷纷拨腿向着营寨逃窜,倒也使更多的百姓无形中免遭了祸害。

    没花多少时间,通过与穿梭各街巷的亲卫们汇合交流,以及询问百姓们,云峰可以确定城里再无流民为害,于是命人施放鸣镝,召集亲卫于石头津集结。

    而石头城上,王敦与钱凤向着不远处的建康眺望,虽看不大真,可那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与不时爆出的惨叫却让他们心底暗自震惊。

    流民进城抢劫的消息早被暗哨传回,原先王敦打算出兵趁机剿灭流民,然后,当了解到只有三千余人,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王敦怀疑苏峻与刘遐是以此为饵来诱他出兵。

    钱凤忍不住叹道:“丞相,您恐怕从未料到百姓们竟会全城动员起来结队自保,这一下,苏刘二贼也是吃了个哑巴亏了。”

    王敦有感而发道:“不错,确是出乎了老夫的意料,哎老夫平rì亦不侵民扰民,若能为我所用,何愁天下不定?”正说着,突的眼神一凝,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来了?”

    钱凤不由得看了过去,正见一队队的骑兵陆续于石头津集结。/恰好处于城头床弩与投石机的shè程之外,每匹马的后面都拖着个人,有些已经不再动弹了,有些仍在哀号挣扎。

    钱凤顿时眼神一亮。喜道:“若凤所料不差,马匹后拴着的皆为流民,云将军此举虽是大快民心,却也与苏刘二贼结下不解深仇,他rì必生冲突,若果真如此,我军或有机会翻盘。不过,凤有一点不解。云将军为何要把流民押来此处?”

    王敦同意道:“不错,老夫也想不透,咱们先看下去便是,或许过一会儿苏刘二贼也该来了。”

    云峰虽与王敦为敌。王敦与钱凤也时刻想置他于死地,但从不称呼他为贼,反之,苏刘二人却被他俩一口一个苏贼、刘贼叫个不停。在他俩眼里,敌人也分三六九等。云峰毫无疑问是值的得尊敬的敌人,而苏刘二人不过是个小丑,如果不是云峰连胜沈充与周抚,这俩人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

    云峰抬头看向了石头城。微笑着拱了拱手,算是与王钱二人打了招呼。心里却暗暗感慨,百姓们虽然温顺。任欺任凌,但他们并不是小绵羊,他们的心里也有血xìng的,只不过没人引导组织罢了,可以说,这是云峰自穿越以来见着的第一次群众运动。他敢断言,有一就有二,从今往后,任何人再想欺压百姓可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了。同时也更加坚定在民间推广习武的信念,女童习咏chūn为主,男童习形意等刚猛拳术,定期考核评级,他甚至已经在考虑,以后各级官员的选拨是不是也需要加入骑shè与武术呢?

    莫名的,云峰又想到了后世的美国,美国允许私人持枪,虽有各种弊端,却可以监督zhèng fǔ,监督官员,令当权者不得为所yù为。美国在**宣言中写道:人有生命权、zì yóu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当任何形式的zhèng fǔ对这些目标具破坏作用时,人民便有权力改变或废除它,建立一个新的zhèng fǔ!

    同样的道理,如果建康民间尚武,家家都备有弓弩,流民还敢再闯进来吗?至于造反的问题,云峰从不担心,有吃有喝,谁他娘的撑着没事做了?正如凉州,凉州人xìng子野,常常一言不合便拨刀相向,诸多牧民都是弓弩不离身,但纵是如此,张氏父子的统治也没受到来自民间的威胁,相反还很受爱戴,毕竟别有用心者只是一小撮,往往危机来自于统治阶级内部,而不是民间。

    正暗暗思考着,庾文君却不解的问道:“将军,您来这里干嘛?莫非是向王敦示威?”

    云峰微笑道:“本将在等人,咱们再等一会儿,该来的很快都要来了。”接着,又转头吩咐道:“看看有拖死的没有?死人先堆江边,活着的全解下来,令他们面朝跟来的百姓跪好!”不得不说,建康百姓喜欢看热闹,危机才刚刚解除,就有胆大而又好奇的百姓跟着云峰的马队蜂拥而至,远远的围观着呢。

    “遵命!”亲卫们立刻下马检查,这一次全城搜捕,共抓回近两千流民,剩下的被百姓们打死一部分,少部分则幸运的逃了回去,经过清点,喘气的约有千人左右,全被强制面向百姓跪成了好几排。

    时间缓缓流逝,无论是城头的王敦、钱凤还是城下的云峰诸人都不再开声,除了流民们不时冒出的痛呼,与围观百姓们解气的咒骂。

    突的,云峰耳朵一竖,转头看去,北方出现了一大团黑压压的步卒正快步奔来,密集的脚步声令百姓们纷纷闭上了嘴巴,而反缚双手跪在地面的流民却流露出了一丝对生的渴望。

    云峰一挥手道:“布阵!”亲卫们除留下数百人看守流民,其他的全部策马快速布成一锋矢阵,紧跟在云峰身后。

    片刻鞭,步卒同样在石头城的火力打击范围外停住,刘遐与苏峻策出,皆是目中喷火望向了云峰,他们从中途逃返的流民嘴里得知了事情经过,均是恨的牙痒痒的,连忙催令军士们加快行军步伐。

    刘遐一指云峰,怒道:“姓云的,你他娘的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弟兄们寻些乐子又犯着你什么事?我军死伤数千人你该如何交待?白天让你一城你真当老子好欺了?还是把自已当了大晋天子?嗯?”

    云峰也不理会,反望向正东方向,却见西篱门缓缓打开,又是一队队军卒cháo涌而出,不禁微微笑道:“刘将军,请稍安勿燥,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脏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你他....”刘遐一瞬间爆跳如雷,苏峻连忙拉住他,示意他向东看去。

    只见兵卒出了西篱门后,迅速集结起来,人数约有五千,正zhōng yāng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是一架黄盖大橇,很显然,司马绍出城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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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六章 小辣椒的辣

    司马绍站宫城看不见,他视力不好,白天还能勉强瞅着个影子,夜晚那就是黑乎乎一团,而且他认为如今的局势已万无一失,迫不急待的想离开宫城摆摆威风。这人也给憋坏了,自从去年chūn天王敦兵逼下都以来,半步也不敢离开宫城,外面的花花世界再与他无缘,他也想出来透透气啊,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再牵个宋袆类型的女子回宫呢,以填补心里的空虚寂寞。

    郗汴二人虽歇力劝阻,但司马绍不听,他乾纲独断上了瘾,而温庾师徒俩反而顺着他的意思怂恿司马绍出城呢,在他俩看来,司马绍这一趟出宫很可能要丢大脸,如何处理好今晚的事件使各方包括百姓在内都能满意,显然需要极高的政治技巧,而司马绍,明显不具才能。平时供着这根黄毛,他还真把自已当个人来看了。

    随着阵中一声喝令,军阵散开一条通道,黄盖大橇排众而出,两旁各策马跟着庾亮、温峤、郗鉴与汴壸,倒是有了几分皇家气派,这一群人又带动整个军阵缓缓向石头城开来。

    钱凤不禁眼前一亮,提议道:“丞相,请即刻下令于城门后伏下jīng兵,您看,黄须鲜卑奴出来了,此时四军云集于此,形势复杂,若生了混乱,可令伏兵出城掩杀,或能抓住机会擒杀黄须鲜卑奴,我军立可反败为胜。”

    王敦大为意动,冷哼一声:“不错,此子自寻死路。当真是天助我也!”接着,转头喝道:“传令,于城后伏下五千jīng兵,听老夫号令行事!”

    “遵命!”部将施了一礼。匆匆而去,王钱二人又继续把目光投向了城下。

    片刻之后,禁军同样停驻在石头城火力范围外侧,与流民武装靠的较近;黄门的尖鸭嗓子随即响起:“陛下驾到!”百姓们出于习惯纷纷拜伏,云峰军与苏刘二军却没动静,苏峻与刘遐相视一眼,双双无奈的施礼道:“臣苏峻、臣刘遐参见陛下。”

    司马绍略有些紧张,毕竟身处前线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他生平最怕也最恨的人,王敦就在不远处的石头城上,深深吸了口气,强笑着挥了挥手:“苏卿刘卿快快请起。你二人讨逆有功,他rì大功告成朕定当不吝于赏赐!”

    “臣谢过陛下!”二人直起身子。(.)

    司马绍略一颔首,又把目光投向了云峰,脸上挂着一丝不悦,看来对此人的高踞马上很不满意。

    云峰也不下马。遥遥拱了拱手:“臣见过陛下,给陛下问好。臣有甲在身,因而不能施礼,请陛下见谅!”话音刚落。“扑哧!”庾文君轻笑一声,带着满脸的古怪之sè拉了拉他。小声提醒道:“将军,您看看自已。您什么时候披的甲?”

    “呃?”云峰低头一看,老脸不由得微微发红,原来,自已身上正穿着便服呢,又哪来的甲?不过云峰也不慌,当即急中生智,随手招了名亲卫道:“你,快点!”

    这名亲卫也算机灵,三下两下把身上的甲脱下来递给云峰,云峰伸手接过若无其事的披在了身上。

    这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下发生,众人无不膛目结舌,此人不敬君主可谓是古来第一人啊!即便当年的董卓在明面上也没这般出格,这是把司马绍按在地上反复劈脸呼啊!

    “哈哈哈哈黄须鲜卑奴!你也有今rì,这皇帝当得比你那死鬼老子更加窝囊,岂不给武皇帝在天之灵蒙羞?你有何面目再接受天下臣民朝拜?你不行,你真的不行,你们琅琊王一系都是软蛋,还是趁早逊位于东海王冲,乖乖回琅琊封国算了,这个位子不是你能坐得了的。”石头城方向突然爆出一阵嘲笑,众人一看,原来王敦正忍不住的捋须大笑呢,还连连向外挥着手。紧接着,百姓们也爆出了阵阵极为压抑,却控制不住的哄笑声,他们已经对司马绍失望了,司马睿在生时还常常做出些体贴民情的姿态,这个人连他老子都不如!

    温峤与庾亮也是心里暗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宫了?老老实实装傻不好吗?想摆威风是?吃到苦头了?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谁,就凭你也想斗的过他?一句话就叫你颜面扫地!

    在场的数万人均是忍俊不止,皇帝的权威于这一刻荡然无存,司马绍自然恼怒之极,胡子头发全竖了起来,面皮白的近似于透明,身体也在剧烈颤抖着。

    汴壸暗暗摇了摇头,虽说他也看不惯司马绍,但这种场合也能出言相劝:“陛下请息怒,云将军出身于西北蛮荒之地,不知礼数也可以理解,陛下何必与他计较?反至失了皇家威严,不若一笑了之,天下人或会称赞陛下您的大度宽容。

    不得不说,汴壸的劝说非常得体,不失为化解尴尬的一剂良方,然而,凭着司马绍的小心眼哪能笑的出来啊,他恨恨的瞪了眼云峰,重重一哼,把脑袋拧向了一旁。

    汴壸一阵无语,正待从云峰处着手来劝他向司马绍道歉时,云峰阵中却传出了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阿兄,您让妹太失望了,将军曾说过个笑话,就是为什么百姓遭劫而官吏总是最后一个到场!如今见着阿兄您,妹才明白将军所言不虚,你们这一行人多气派呀,看来出行的准备花了不少时间?让妹猜猜看,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是安抚苏刘二贼呢,还是花言巧语欺骗百姓?”

    出言相讽的正是庾文君,她一看到庾亮,一肚子的牢sāo顿时发了出来。

    庾亮等人均是微感赫然!都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事实上他们认为这一趟出行毫无必要,很可能面临着各方的责难,却没料到,率先发难的竟然是庾亮的妹妹。

    司马绍的面sè愈发yīn沉,望向庾文君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好半天才拧回脑袋,忍着怒道:“中监,请约束好令妹,这次朕姑且当作失言,但下不为例!”

    庾亮向司马绍深施一礼,转头责怪起了庾文君:“文君,你怎可对陛下不敬?陛下听说苏刘二将有部分军士与百姓们生了误会,立刻就亲来处理,你怎能说陛下不着急?你向陛下倒个歉罢,陛下宽厚仁德,当不会与你计较。”

    “哼!”庾文君却丝毫不给她兄长面子,冷哼道:“既然陛下心里焦急,为何不骑马?反而坐着那个大家伙慢悠悠的晃过来?想摆架子是?不对!文君明白了,陛下不会骑马!真没想到,这么大的男人连马都不会骑!”说着,庾文君存心卖弄似的,猛的一拽马缰。

    “咴溜溜”胯下马儿在嘶鸣声中人立而起,庾文君则稳稳坐在马上,衬着那一身的铠甲,极为英姿爽飒!

    “好!庾家女郎果然威风!巾帼不让须眉啊!”亲卫中立时爆出了一阵喝彩。百姓们的眼神也亮了起来,却无人开声,毕竟皇帝在场,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

    “文君,你太过份了!”庾亮的面sè变的不大好看,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些。

    “过份?”庾文君的声音竟透出了一丝悲愤:“阿兄,这些贼兵自打进了城来,jiānyín掳掠,见人就杀,无恶不作,你竟说成误会?妹就亲眼见到,一家子的男人全被杀了个jīng光,连三四岁的幼儿都能下得了毒手,而家里的女子被几名贼兵扒光了衣服行禽兽事,如果这都能说成误会,那要怎样才不是误会?”语到激昂处,刷的转身,一指跪在地上的流民继续道:“他们还是不是大晋的军士了?百姓们还是不是大晋的百姓了?如此作为与羯胡有何区别?假如这就是大晋的话,妹宁可这个大晋被取而代之!”

    “文君,给为兄闭嘴!”庾亮额头的汗珠都沁了出来,这话太大逆不道了,这就是谋反啊!虽说庾亮不在乎司马绍的看法,可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的。

    庾文君又把声音放缓,轻笑道:“一个人值不值得尊敬,须以他的行为来判断,而不是他的身份!皇帝又怎么了?用将军的话说,不过有个好爹罢了!没了那个爹,他什么都不是,说难听点,连最底层的贱口都不如,好歹贱口还能凭着双手来养活自已!陛下,文君再敬您一声陛下,文君倒要看看您会如何处理此事,全建康的百姓都在拭目以待,那边一万多贼兵也在看着您,大晋那几位倒霉的先帝或许...,或许也在向下看罢?陛下,您千万别慌啊,想好了再说话,咯咯咯”

    云峰向庾文君竖了个大拇指,令庾文君喜上眉梢,得意的晃起了小脑袋。云峰暗暗好笑,又对亲卫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脆响,亲卫们当即扯着嗓子再度喧哗起来:“庾家女郎说的好,陛下您别拖了,快点处理此事啊。”

    “陛下您不会不知道如何处理,那陛下您究竟是来干嘛的?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尸位素餐可是要不得啊!”

    “陛下,贼兵们都在看着您哪,您可别让他们失望啊!”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云峰要趁这个机会把司马绍的名声给搞臭掉,不出来拿司马绍没办法,出宫了可不能白白放过。他来建康的目的已基本达成,也不在乎撕破脸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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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章 生平三恨

    庾亮突然意识到,自已的妹妹在与云峰相处了一年以后,已被彻彻底底的洗了脑,再也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任xìng泼辣的士族女郎了。(.)庾亮神sè复杂的望了眼云峰,转向司马绍跪了下来:“臣教妹无方,请陛下责罚!”

    “阿兄,你快起来!跪天跪地跪师跪父母!你怎能随随便便给他人下跪?”庾文君正在兴头上,又出言斥责起了她的兄长。

    “砰!”司马绍重重一拍大橇,再也忍不住的怒道:“众卿你们都听听?这说是什么?真反了天了!庾家女郎有此大逆不道之言,定是那云贼教唆!此贼端的狂妄,朕怎能咽下这口气?传朕旨意,请苏刘二将与禁军协同攻杀此贼!”接着,司马绍剧烈喘了几大口气,又望向了庾亮,语气稍稍放缓了些:“中监,令妹受贼人挑唆,朕不怪她,你请起罢。”

    “臣谢过陛下!”庾亮其实也不愿凭白无故的给人下跪,可是没办法啊,这个妹妹的言辞太过份了,当下依言起身,与那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均是微微摇了摇头,郗鉴开口劝道:“陛下,若臣所料不差,王敦必已布下了jīng兵,就待我方与云将军生出冲突,您千万不能冲动啊,否则,一旦发生混战,王敦伏兵尽出,必将直扑您而来,为恐有意外,您还是忍一忍为好。”

    汴壸也接过郗鉴的话头劝道:“此时的确不易妄动干戈,陛下既体谅庾家女郎年幼而不与她一般见识,那么眼前之事,还请速速拿出决断来。”

    温庾二人相互看了看,均是暗暗一笑,依然不作劝说,他们就等着看司马绍的笑话呢。(.)

    没来由的,司马绍浑身泛起了一股无力感,他觉得自已太过于乐观了,朝庭里做主的并不是他。还是那几个人,同时也在隐隐后悔着,这一趟跑来真是自取其辱啊!

    看着司马绍那略显萧瑟的面孔。汴壸的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忍,虽说对司马绍颇有微辞,但论起对晋室的忠心,朝中诸人拍马难及。微微摇了摇头。汴壸唤道:“云将军,还请约束手下,该如何处置此事,朝庭自有公断!”

    云峰向后一挥手,亲卫们立刻闭上了嘴巴。喧杂声嘎然而止。接下来云峰向前拱手道:“外军劫掠京城,恶劣无以复加,请恕未将说话难听,除了末世皇朝,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请问汴尚,朝庭又当作何应对?”

    “这个....”汴壸一阵为难,看云峰那架式。两千人被他活活拴在马后拖死一千。另外一半也是一幅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样子,心知这人必不会善罢干休。好半天,才勉强劝道:“云将军,死在你手里的已有千人之数,而百姓的伤亡显然不及于此。即便一命换一命,也是绰绰有余了。这样罢。老夫作个和事佬,你把剩下的人放了。苏刘二将也约束军纪,保证今后不再放纵士卒,今晚这事就此作罢,敢问云将军意下如何?”

    刘遐早已按耐不住,正要接口,苏峻连忙拉住道:“刘将军,请稍安勿燥,且先看看此人意yù何为。”

    刘遐忍着怒道:“也罢,就看看他作何交待。”

    这一幕全落了众人眼里,云峰不屑的笑了笑:“汴尚,您说的倒是轻巧,百姓无端遭受飞来横祸是惹到了谁?都说兵患大于匪患,果然不假!莫非百姓不是人,就能任由这些贼兵欺凌宰割?只是既然朝庭出面,末将也给朝庭一个面子,只须将所有人犯尽皆处死,以敬效尤!末将立刻带兵回营!”

    刘遐再没法忍受,破口骂道:“姓云的,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你还真把自已当朝庭了?你与咱们一样,都是外藩,凭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随后又转身面向汴壸草草施了一礼:“汴尚,我军上千人白死了不成?将士们久战之下寻个乐子,有何不可?咱们这般拼命,还不是为了朝庭?望朝庭公允处置,莫让将士们心寒!到于汴尚所提,此事断难应允,请陛下、朝庭、汴尚见谅。”

    汴壸一张老脸一瞬间苦了下来,两头不落好,里外都不是人,心里不禁又责怪起了司马绍,既然不愿出兵解救百姓,何必事后再来呢?站城头上看看不是挺好的吗?

    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哈哈哈哈”云峰突的爆出一阵狂笑,提聚起劲力喝道:“本将生平有三恨!一恨yín人妻女,二恨掳人家财,三恨掘人祖坟!但凡触其一恨,皆杀之!这些贼子犯了两恨,自是死有余辜!朝庭疲弱无能,既然节制不了外军,便由本将代劳!本将已如约破去沈充与周抚,完成了对朝庭的承诺,东海王冲与陛下的嗣位之争再与本将无关。不过,自今rì起,你等双方若有敢犯百姓分毫者,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必绳之以法,绝不姑息!来人,把那些贼子先每人砍条腿!”

    “遵命!”看守那一千人的亲卫们轰然应诺,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马刀!

    “阿兄,快救救弟啊!”俘虏中却爆出一声求救,这人正是刘遐的亲弟的刘胤,也算是命大,被马匹拖这么久仍有力气呼救,原先他不敢开声,怕惹来注意反而死的更快,可这时也不顾得了,再不开口一条腿就要没了。

    而刘遐在逃返的流民中未见着刘胤,本以为已遭了不测,没想到竟还活在世上,当即唤道:“姓云的,你快点放了舍弟,否则老子与你没完!”

    “哧!”云峰轻笑道:“你他娘的算哪根葱?你说放就算?给老子死一边!”

    “好,好!阿弟,为兄这便把你救出来!”刘遐怒不可歇道:“姓云的贼子!老子与你誓不两立,全军听令,列阵!去把弟兄们都解救出来!”

    云峰也是一招手,已布好阵势的三千亲卫均是紧了紧武器,随时将冲入敌阵!

    王敦的脸上现出了激动之sè,赶紧吩咐道:“传令,命将士们做好准备,听老夫号令开城出击!”

    一时之间,石头津上空弥漫起了一股紧张的气氛,大战有一触继发的迹象,百姓担心被波及,纷纷向后退去,但仅有少数胆子小的作了鸟兽散,大多数仍远远围观着舍不得离开。

    司马绍也是面sè骤变,在他眼前开战他也怕啊,刀剑不长眼,谁知道会不会中了流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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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八章 钱不是万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是苏峻拉住刘遐,小声劝道:“刘将军请冷静,若于此处交战,咱们虽不见得怕了那姓云的,可王敦必会趁机捡便宜,还是忍耐为好。(.)你放心,将士们的血不会白流,咱们一一记下,终有一rì将加倍讨回!何况那些人救回来多半也是废人,倒不如死了落个干脆,如此反能激发出你我两军将士的愤怒,此事刘将军莫再参与,让他杀了又有何妨?”

    “不行,舍弟还在那人手里啊!”刘遐大叫道。

    苏峻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悦,快速探手入怀,取出一小块令牌握于手心不让他人看到,然后塞入刘遐手掌,冷冷道:“刘将军你捏捏看这是什么?”

    刘遐下意识的以手掌感受了下外形,面sè突然大变,失声道:“这是师....!”

    话才脱口,苏峻抢过来打断话头:“好了,刘将军有数即可,咱们收兵回寨。”

    刘遐的神sè不由得复杂起来,可更多的还是羡慕与妒忌。苏峻塞给他的令牌是系师特制,见牌如见系师!苏峻能得到这块牌子,很明显已挤身于天师道核心高层。

    刘遐快速回过神咬,咬牙道:“求苏将军想想办法搭救舍弟,我兄弟二人自小相依为命,遐实不忍心眼见他命丧于敌手啊!这样罢,若能将舍弟讨要回来,遐愿奉您为主,此生此世永不背叛!”

    苏竣心中一动。天师道内部也有派系斗争。如得到刘遐的效忠可以极大的扩展自身实力,为将来接位奠下基石。虽说只索要刘胤有可能引发军中不满,其实相比之下也不算什么,统率流民不靠仁义道德,而是依靠给钱给女人。

    经再三权衡得失,苏竣不确定道:“竣且试一试,刘将军请稍待片刻。”又转过身向云峰拱了拱手:“今次我二人认栽,那两千条人命咱们记下了,不过,还请把刘将军亲弟刘胤放还。他俩自小兄弟情深,峻愿出私财千金交换。”

    一千金相对于个人而言是一笔惊天财富,除了有数几个大士族,世上没多少人能拿出来。刘遐刘胤兄弟俩的眼中不禁现出了希望,还带有一丝感激。而其余俘虏们一颗心全都沉到了谷底,只是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苏峻是自掏腰包赎人。

    王敦冷冷一笑,由苏刘二人的不正常密切关系,他已差不多摸出了系师、刘遐与苏峻三人之间的隐秘联系,但苏峻的大手笔仍是令他暗自动容,同时也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已,假如钱凤或是王应、王含被人抓捕了向他勒索,自已会不会出钱来赎回他们呢?诸多念头接连闪过。却没法做出肯定的答复。

    场中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云峰,在他们看来,这笔交易无论如何云峰也不会拒绝,刘胤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人物,能换来一千金怎么都值。

    荀灌娘忍不住劝道:“断山,不如把刘胤放还给他,少他一人也不算什么。”

    云峰微微一笑,转头吩咐道:“来人,把刘胤带过来!”苏刘二人双双松了口气,可是接着。又看到云峰单掌虚空重重一劈!

    “遵命!”两名亲卫在俘虏中找出刘胤,如拖死狗般的把他拖了出来,而其他亲卫们猛的举起马刀,刷的落下!

    一片雪亮的寨光闪耀,“啊!啊!啊!”凄厉的惨呼响彻了整个建康城。亲卫们毫不手软,说砍腿就砍腿。每名俘虏的膝盖上方均被生生砍下了一条腿!一时之间,鲜血奔涌,如cháo水般向地势低洼处汇集,千余人倒在血泊中抽搐挣扎,剧痛与求生意识促使他们爬向已阵,地面被拖出了一条条的血痕!

    眼见同伴惨遭酷刑,一万五千流民军起了阵阵sāo动,却让苏峻强行喝止!禁军则人人倒抽了口凉气,看向亲卫的眼神里都透出了恐惧,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杀人魔王转世啊!司马绍更是面sè煞白,他差点就要下令打道回宫,好在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如果给吓走了,将沦为千古笑谈。

    渐渐地,有人失血过多倒毙在中途,但仍有不少命硬的竟爬出好几十步,云峰不由得啧啧称奇,按常理来说,流了这么多血既便不死也早没了力气。暗暗摇了摇头,手一挥:“放箭!”

    亲卫们擎出弓矢搭箭shè去,再度爆出一阵惨呼之后,场中归于了平静。

    云峰转头打量起早已手脚瘫软,全靠亲卫强行摁住才能勉强站立的刘胤,淡淡笑道:“刘胤,你这一身烂肉倒挺值钱的,苏将军为友人一掷千金的义气也令本将深受感动,可是,本将不缺钱啊,你看该如何是好?”

    刘胤一瞬间面如死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巨大的希望被无情破灭掉,令他的头脑陷入了短时间的空白。

    苏峻赶紧接口道:“云将军,你究竟意yù何为,还请直言!”

    云峰一指百姓们的方向:“只要刘遐向百姓们磕头认错,并下毒誓保证今后绝不再纵兵劫掠,本将立刻放还刘胤!”

    “你他娘的,休想!”刘遐忍不住怒骂道,他明白,这一次如果跪下了,将再没脸面留在建康。

    “哦?”云峰向亲卫示意道:“下一只耳朵!”

    亲卫也不拨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索xìng一扯!嗷的一声惨叫,刘胤的一只耳朵竟被生生扯了下来!

    刘遐牙呲目裂,咆哮道:“老子跟你拼了!”

    云峰也不理他,再次示意:“另一只!”

    又一名亲卫依瓢画葫芦,拽下了刘胤的第二只耳朵!

    苏峻拦住正yù下令挥军的刘遐,忍着怒道:“云将军,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如此下作?你有何要求说出便是,何必以生虐刘将军亲弟取乐?”

    其余众人也不理解云峰的行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郗鉴冷哼道:“商纣以炮烙刑徒为乐,今观云将军所为亦不差上半分。”

    司马绍哆嗦着嘴唇道:“这人生xìng凶残,生撕活人不见动容,依朕看,既便商纣当面也必甘败下风!”

    温峤与庾亮则相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尤其是庾亮,心头挂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照他对云峰的了解,这人绝非那种气量浅显,挟私泄愤之辈,没理由做出这种事啊!

    庾文君扯了扯云峰衣袖,提醒道:“将军,您不要钱啦?再撕下去这人真不值钱了。”

    云峰正sè道:“本将从未想过以刘胤来换钱,固然,没了钱万万不能,可钱不是万能!恶行永远是恶行,作了恶以为使几个钱就能洗刷罪行?如果使钱有用的话还要律法干嘛?哼!天下间没那么便宜的事!刘遐,你跪还是不跪?每隔三息,本将取下刘胤一件物事!”

    刘遐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要不是被苏峻拦住,恐怕早已招呼全军冲了上去。

    云峰暗暗数着呼吸,冷冷道:“鼻子!”

    亲卫伸手一揪!

    “唔!”刘胤痛的眼泪水都止不住的哗哗直往下流,通过亲身体验,他了解到,揪鼻子比撕耳朵疼,撕耳机是撕裂痛,揪鼻子却是酸涩痛,还直冲头脑使脑袋直yù炸开!然而,鼻子除了被揪的通红,却纹丝不动。

    “娘的,什么狗鼻子这么结实?”这名亲卫不愤的骂道。

    另一名亲卫嘿嘿笑道:“你当鼻子是耳朵啊?来,还是老老实实使刀算了。”说着,手腕一翻,一道刀光闪过,刘胤脸上多了两个向外狂喷鲜血的大窟窿!

    “刘将军,你打算怎样?令弟还救不救了?”苏峻见云峰那温和的笑容又投了过来,快速追问道。

    刘遐望了望满面血污的亲弟,深吸一口气,一狠心道:“承胤,你放心离去,他rì为兄必替你千百倍讨还此仇!走,咱们回营!”

    “阿兄!别丢下弟不管....”刘胤发出了最后的哀呼,话未说完,又是一道寒光一闪,半截舌头掉落地面,原来,三息时间到了,亲卫图省事,趁着刘胤张开嘴,顺手把刀尖给塞了进去,再运力一旋,半截舌头被绞落下来。

    苏峻恨恨的看了眼云峰,猛一挥手,领着五千军跟着回返。这二人一走,石头津顿时空出了一大片,司马绍的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不再踏实,连声喝令道:“快,快,都快点!快点回城,别让王敦趁势杀出就来不及了!”

    禁军本就被亲卫们的冷血镇住了,司马绍再一恐吓,当即有如吃了败仗一般,甲仗旗帜丢了一地,拨脚向回奔逃,队形再也不复周整,好在抬着大橇的军士没把司马绍扔下不管。郗鉴等四人均是老脸通红,没办法,禁军太渣了啊。

    王敦看着乱哄哄远去的禁军,神sè间现出了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放弃了出城追击,云峰的骑兵仍严阵以待,他不敢派军出城。

    云峰向城头拱了拱手:“丞相,钱将军,石头津就请丞相顺带着清理下罢,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一勒马缰,率先奔向了东方。

    这一场风波暂时落下发帷幕,百姓们纷纷转头望向了骑兵扬起的尘土。流民、王敦、朝庭,他们对这三股势力除了失望,就只有愤恨,一方是侵害他们的仇人,一方按兵不动,另一方则珊珊来迟看热闹。也不知是谁领的头,百姓们自发向着东面跪了下来,直到骑兵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才陆续起身各自散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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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九章 讨要女人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持续一天的激烈战事使得能真正入眠的人并不多,云峰却与诸葛菲主仆三人欢渡了美好的一夜,第二天一早,刚刚用过早膳,云峰便唤道:“来人,把李将军请来!”

    “遵命!”女罗刹领命而去。

    没多久,****快步赶来,兴冲冲的问道:“将军,是不是又有好差使了?”

    云峰点点头道:“不错!你准备一下,正午率两千弟兄前往吴兴前溪,把沈充的家给抄了,凡是姓沈的,又带着根把子的,不问老少一个不留!听说沈充畜养的歌姬足有数百名,全部带回来便是,还有愿意跟着我军的婢女侍妾也带上,其余家仆奴婢给点钱让他们自寻出路。另有一事,钱凤家也在吴兴,这一趟顺道把他家人‘请’来作客,记住,一定要客气,一定要‘请’来!”

    荀灌娘不由得俏面一红,没好气的瞪了眼云峰,这人说话也太粗鄙了,男人叫带把子的,那么女人呢?猛然间,荀灌娘想到了三个字:带洞的!刷的一下,脸颊顿时通红滚烫!

    众人均是暗暗不解,只是下道命令而已,荀灌娘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不禁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可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的全都是一大片的茫然,于是纷纷打量起了荀灌娘,这令荀灌娘更是窘迫难当。

    ****也发现了荀灌娘的异状,不过他可不敢有任何表现。其实他倒挺佩服云峰的。荀灌娘这种女人摆明了极难相处,却仍被拿捏于指掌之间。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家里那么多身份地位都不低的女人,竟然还能相处的一团和气。

    ****非常羡慕,认为有必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向云峰取经,他也不安份了,随着云峰的势力rì益扩大,身为亲信的****,地步也跟着一步步被拨高,觉得家里的一妻两妾太少了。是时候该扩充扩充规模。

    ****暗暗盘算着,施礼道:“末将明白,可是,将军。末将以为抄沈充家用不着带这么多人,沈充的第二次出兵几乎刮光了吴兴老底,如今正是最空虚的时刻,依末将看,有五百人就够了,何况正午出兵必将为他人知晓,苏刘二贼很可能趁虚来攻啊,您还是多留些人手更为稳妥些!”

    云峰挥了挥手:“叫你去你就去,本将不须那么多人,早已准备妥当了。”

    ****猛的一拍脑袋。突现恍然大悟之sè:“末将明白了!”他记起了云峰的倚仗是什么,接着,又搓起双手吞吞吐吐道:“这个....末将有一事相求。”

    “哦?”****主动提要求还是头一回,云峰不禁大感兴趣,连声催问道:“有话直言便是。”

    ****小心的看了眼帐内诸女,咬了咬牙又嘿嘿笑道:“那末将就斗胆了,那个....沈充的歌姬不知道能不能分....分两个给末将?”

    云峰一怔,****要女人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可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过来。****的妻子是商贾之女,虽jīng明、擅于cāo持,却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床第之事很可能不大在行,原本这也没什么。问题是这些年来把那么多美貌年轻善长摆持男人的姬妾许给了亲卫们,也就是****的下属。这些人十有**会互相吹嘘攀比,而****只能在一旁听着干瞪眼,人家的女人吹打舔逗花样百出,自家的女人则循规蹈矩,心里也痒痒啊!

    云峰哑然失笑道:“这算得了什么?你捡好的留两个便是,不过得她们自愿,别强迫人家,还有你家里事自已摆平,不许因此嫌弃了你的妻子,人各有不同,贤淑知礼更需要珍惜。咱们男人常年不搁家,她们女人独守空房还得为咱们担惊受怕,着实挺不容易的,喜新厌旧最要不得!更重要的是,千万别年底领回家了搞的家里鸡飞狗跳,家和才能万事兴,知道吗?如果实在处理不好,这次回返秦州就让月华她们帮你疏导疏导,肯定不会有问题。”

    云峰似打了话匣子一般,越说越起劲,****的心里也渐渐浮出了一丝感动,好容易待云峰止住话头,****施礼道:“末将记住了,多谢将军关心。”

    云峰摇摇头道:“不需要多礼,对了,要不要顺带着帮王桂也捎上两个?”

    ****顿时面现不屑,轻笑道:“王桂就算了,不是末将小看他,给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嘿嘿,他家那婆娘又凶又恶!哎王桂这辈子算是毁了,那女人,谁娶谁倒霉啊!”

    正说着,****突然感到脊背处一股寒意嗖嗖直往上窜,下意识转头一看,却见张灵芸正面sè不善的瞪着自已呢!猛然间,他想了起来,王桂的妻子不就是张灵芸原先的亲卫统领吗?

    ****恨不得当场抽自已两个大耳括子,瞧这嘴贱的!不用想,也能猜出来,王桂妻子贴身跟着张灵芸那么长时间,感情应该挺不错的,这真是言多必失啊!

    ****打起了退堂鼓,尴尬道:“末将这就出去准备,保证连一匹布都不会落下!”匆匆一躬身,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没踪。

    ****前脚刚离开,庾文君就忍不住啐道:“将军,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李将军原来也不是这样的人,如今却变成这幅sè急模样,肯定是跟您学来的吧?”

    荀灌娘接过来道:“文君,断山与李将军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比世上绝大多数男人要好的多,至少没强迫人家女子,还知道征询她们的意见,别苛责的太多。”

    云峰有些诧异,荀灌娘倒是难得说了句公道话,张灵芸的眼里则现出了一抹温柔,微微笑道:“师妹,这话你最不该说,你自已想啊,你每次揭将军的短,和他对着干,将军可有过不高兴?从来也没吧?若是换了别的男人,你认为有可能吗?”

    “哦!”庾文君侧着小脑袋想了想,低低应了声,又问道:“对了将军,刚刚李将军明白了什么?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啊,抄沈充家真的用不了那么多人,一下子走了将近一半人手,恐怕苏刘二贼来攻得吃力不少吧?”

    云峰笑而不答,庾文君刚平息下的不满又冒了上来,瞪着云峰一幅摩拳擦掌的模样,仿佛这人再不说就要给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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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零章 复仇良机

    张灵芸无奈的与荀灌娘相视一眼,解释道:“师妹,将军早有预备了,建康西南部四百里外的山区已布下一支伏兵,让李将军在白天大张旗鼓离开,正为了告诉苏刘二贼,使他们抓紧时间来攻。”

    庾文君一颗悬着的小心肝缓缓落回了原处,却有些拉不下脸面,真是的,白替那人担心!当即冷哼一声:“哼!将军,文君看您是故意的?故意让文君与师尊担心您,告诉您,文君才不担心呢!师尊也不担心!师尊,咱们走,再去湖边钓鱼好不好?”说着,起身挽住了荀灌娘的胳膊,拖着向帐外走去。

    荀灌娘毫无办法,勉强跟着起身迈开脚步,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起来:“断山,虽说你已有了准备,但莫要大意,援军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到的。”

    云峰施礼道:“多谢老师关心,弟子有数的。”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奔了过来,取出一张纸条交给了云峰,云峰打开一看,顿时,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庾文君不禁停下脚步,怔怔看了过去,张灵芸问道:“云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峰淡淡道:“豫州刺史祖约已于二月十rì率全军放弃谯城,进驻淮南!”

    荀灌娘迅速就明白到这意味着什么,忍不住脱口大骂:“这该死的狗东西!淮北乃祖师兄呕心沥血才收复回来,祖约就这么白白的拱手让与羯胡。对得起他兄长吗?”

    云峰面sè凝重道:“或许祖约也有苦衷。照这么看,石勒必将进逼淮北,还很有可能趁着刘遐南下,出兵攻击下邳,以后仲少与谢尚的rì子可不好过了啊。”

    荀灌娘面sè愈发难看,不愤道:“再有苦衷也不能不战而退!身为一方主镇,怎能胆小如斯?对了,断山,你上回曾答应与师兄交换一万匹战马,可曾移交了过去?若是未曾。赶紧派人追回,可不能便宜了这胆小鬼!”

    云峰苦笑道:“弟子也不知道,羊刺史尚未有消息传来,只是算算rì子。很可能已经被取走了,再派人也来不及了,算了,留在祖约手里也能生些作用,若石勒贪心不足进犯淮南,他不至于再退过江罢?老师您别气了,祖约论才能远不及其兄祖逖,保有淮北必非易事,退驻淮南也算有自知之明,老师您请放心。(.)今rì祖约放弃淮北,他rì弟子再夺回来便是。来,弟子陪您去钓鱼,咱们都散散心。”说完,自然而然的一手搂上荀灌娘纤腰,就要向帐外提步。

    这倒令张灵芸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一时竟愣住了,荀灌娘也是俏面一红,如避蛇蝎般的一扭纤腰闪出了云峰的魔爪,没好气道:“为师自已会走。用不着你来!文君,咱们走!”

    “扑哧!”庾文君轻笑一声,朝云峰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挽着荀灌娘向外走去,云峰只得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消失在了眼前。张灵芸嘴唇动了动似要问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时间过的很快。于正午时分准时出兵,在苍凉的号角声中,两千骑带着备乘如旋风般消失在了东南方向,这么大的动静立刻被散布于白荡湖周边的探子传回到各自势力。

    刘遐正独坐帐中喝着闷酒,几下已堆了数十个酒壶,自昨晚回营以来,酒盅就没离过手,近三千部众被虐杀至死,亲生弟弟当着自已面被人割了五官,可恨自已无力搭救,这让他屈辱至极,心里的恨意只能靠着一杯杯的闷酒发泄出来!

    ‘姓云的,终有一rì老子要把你千刀万剐!’刘遐脖子一仰,又灌下一杯。突的,帐帘一掀,苏峻匆匆走入,见着刘遐这幅模样,当即不悦道:“师兄,你少喝两盅,峻知你心里有恨,可是喝酒又能起什么作用?”

    “呵呵呵呵”刘遐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子,才抬起有了几分醉意的眼睛,不满道:“师弟说的倒轻巧,昨晚那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能淡定的了吗?莫非师兄我不想报仇?可是你总是拦着,你有师尊给的令牌,为兄敢不从命?不喝酒又能如何?”

    苏峻暗叹一声,正sè道:“不久前传来最新消息,那姓云的遣了两千骑往东南而去!”

    “什么?”刘遐瞬间酒劲尽散,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追问道:“消息可属实?他为何要遣两千骑离开建康?是暂时离开还是出去较长时间才能回来?”

    苏峻点点头道:“千真万确!二千骑每人配三马,想来应是长途奔袭,至于为何离开,峻想了下,不出于往吴兴去抢掠沈充家财,否则不会向东南而行。”

    “哈哈哈哈”刘遐募然爆出一阵狂笑,咬牙切齿道:“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啊,姓云的,你他娘的死期到了!”话音刚落,就要向帐外冲去。

    苏峻连忙伸手拦住:“师兄,你要上哪?”

    “上哪?”刘遐不耐道:“师弟你莫不是明知故问,自然是发兵攻打云贼,他四千多军,竟利令智昏,一下子遣走两千,如今正是力量最薄弱时,为兄怎能放过这天赐良机?”

    苏峻摇摇头道:“师兄请冷静,峻总觉得有些不妥,此人已与你我师兄弟彻底翻了脸,怎会料不到我军必乘虚而入?竣曾怀疑过那姓云的故布疑阵,引师兄你前去进攻,然后骑兵回返夹击,不过,你在扎寨时只须坚起高盾再配以车阵守护,这一手完全不起作用。

    峻想不明白的是,他虽曾倚仗树林两破沈充,可那时手里有四千余军,调度起来不虞人手有缺,而此时仅剩下两千多兵力,莫非以为凭此可据守不失?他不可能如此自大!而且师兄你要知道,如果你我二人按耐不动,他亦无借口寻找上门,依峻看,此事还须详加斟酌,莫要中了jiān计啊。”

    刘遐不屑道:“师弟,你们读人就是顾忌多,你都分析的头头是道了,怎么做事还瞻前顾后?就算云贼有jiān计,兵力总是不假?莫非朝庭会帮他?还是王敦会帮他?此人狂妄嚣张,见谁都咬,这两方恐怕都恨不得为兄能斩了他的狗头呢,怎会为他出兵?师弟你莫要拦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苏峻寻思起来,分析着各种可能xìng,却始终想不出云峰会布有哪些后手,甚至连云峰可能另布有伏兵都考虑过了,然而,建康周边地形平坦,他无论如此也想不到这人会把伏兵布在四百里外的山区。

    好半天,苏峻才勉强道:“师兄,可要峻出兵相助?”

    刘遐当场拒绝:“为兄带了两万人来,如今手里尚有一万三千,五对一,莫非奈何不得云贼?师弟你在一旁看着便好。”

    苏峻点了点头:“也罢,便依师兄,不过,为防意外,峻也移营至王敦旧址下寨,师兄您千万小心!”

    “哼!为兄省得!”刘遐冷哼一声,快步向帐外走去。他的动作极快,经过一番充满着真情的动员,一个时辰后便举全军浩浩荡荡开向了白荡湖,傍晚前已重新立下营寨,正前方竖一杆白sè大幡,上“血海深仇!”四个血sè大字!

    沈充营寨立在白荡湖小树林前五里处,刘遐倒好,营寨与树林仅相隔两里,不过,如此反误打正着,堵着云峰骑兵没法布阵,这令得知消息的王敦暗暗懊悔不已,早知当初也吩咐沈充压着树林下寨,不至于会落到这般下场了。

    刘遐长期驻扎在下邳,与羯胡有过多次交锋,以步抗骑,还是颇有些心得。当时两里长度为八百多米,投石机最大shè程为四百步,折合六百米,床弩为五百步左右,约七百五十米,如果云峰的骑兵从树林里钻出来,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空间布阵,稍向前移将面临重武器的打击,也没有充足的距离冲锋,骑兵的威力将大打折扣,这一点是王敦,又或是沈充之流所无法比拟的。

    天sè渐渐转黑,刘遐虽满腔怒火,却不急于进攻,他清楚,黑夜里在树林里作战对他极为不利,而放火烧林更是难上加难,有沈充的前车之鉴,轻易不会使出这招。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传入林中,荀灌娘一惊,连忙道:“断山,刘遐来了,咱们快出去看看。”

    云峰摆了摆手:“老师不用着急,刘遐进不来,咱们只要守个三四天就可以了,只须姚将军一到,立刻就能破他营寨。”

    庾文君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如果刘遐刚好在进攻,那破起来会更加轻松点,否则,强行冲寨的话,最少得死上一两千人呢。”

    云峰依然笑而不答,张灵芸这次也没接过话头了,她明白云峰的心思,羌军在他眼里是仆从军的地位,死伤再大都不在乎,的确不好向庾文君解释。不过,如果凑巧在刘遐进攻的当口赶来,少死些人总不是坏事。

    正暗暗想着时,树林里猛的爆出了喊杀声,荀灌娘心里一紧,忍不住踮脚向前望去,云峰却上前拉着荀灌娘的胳膊劝道:“老师,不用理会,要不这样,弟子带您玩个游戏好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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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章 神兵天降

    “嗯?”荀灌娘赶紧甩开手臂,不解道:“什么游戏?”荀灌娘已经没力气生气了,这个人就像没脸没皮似的,总是想尽办法来占自已的便宜,还偏偏作出一幅轻松随意、水到渠成的模样,她只能尽量回避着来自于无孔不入的sāo扰。

    云峰神秘的笑道:“躲猫猫!”

    刷的一下,庾文君脸颊一瞬间涨的通红,她可是吃足了躲猫猫的苦头呢,当即连声叫道:“不行,师尊您可千万别上将军的当,将军这是要轻薄您呢!”

    庾文君这一嗓子声音奇大,把宋袆、苏绮贞诸女的目光全给吸引了过来,云峰有些尴尬,嘿嘿干笑道:“庾小娘子,不就是玩玩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你那天不也挺开心的吗?”

    “将军您....”庾文君气的差点扑上前把这人猛锤一顿,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又第一次被男人打屁屁也叫开心吗?

    荀灌娘jǐng惕的看了眼云峰,转头问道:“文君,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庾文君恨恨的瞪了眼云峰,上前咬着荀灌娘耳朵说起了躲猫猫的规则,渐渐地,荀灌娘俏面布上了一层寨霜,咬着牙道:“断山,你太无耻了!如此龌龊的游戏亏你也能想的出来!还亏得文君提醒为师!”说罢,愤愤的向着湖畔走去。庾文君则仿佛打了个胜仗一般,轻蔑的哼了一声,骄傲的昂起脑袋跟在了荀灌娘的身后。

    张灵芸还不知道这事呢,怔怔的看会儿师尊与师妹的背影,上前问道:“云郎,文君怎么了?师尊怎会发那么大火?这个躲猫猫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云峰一幅yù言又止的模样,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啊,苏绮贞也回想起了自已的遭遇,不由得把张灵芸拉去一边,红着脸告诉了她上回在汉中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张灵芸又好气又好笑。好半天才无奈道:“云郎你也太过份了,难怪文君处处与你作对,原来是你自找的。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哎”张灵芸又叹口气道:“走罢,既然战事不用cāo心,妾也去湖边好了。”说完。招呼上苏绮贞、宋袆、诸荀菲主仆三人,几名女子裹夹着一阵香风渐行渐远,云峰自然不会落下,厚着脸皮挤进了女子们的中间。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已是四天过去了。刘遐天天发动攻势,却进不了树林半步,他把投石机床弩推上前搞火力压制,亲卫们就避入工事里面,等到流民武装进攻时,立刻钻出来乱箭齐shè,阻敌于树林之外。虽说火力压制不起丝毫作用,可是不搞。直接冲杀死伤更大。流民的山地作战技能还不如山越呢。

    到后来刘遐总算想出了个法子,在重武器压制的同时放火烧林,这一招倒是起到了些效用,一度令他兴奋异常!不过,当火头熄灭后,却恼怒的发现。树林仅仅只烧着了最前面的一小片,原来。云峰早让亲卫们挖了好几条隔离带,白荡湖前的树林虽说面积不大。但是如刘遐一点点的烧,没个几天功夫休想烧到湖边。

    而且老天爷也不帮忙,除了第一天放了把火,后面几天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江南chūn季的连绵chūn雨虽雨势不大,却往往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中间偶尔会有一两个晴天。使他放火烧林的计划落了空,只能急的团团转。

    二月二十八rì,天公总算露出了笑脸,这令刘遐喜上眉梢,他也急啊,生怕抄了沈充家的两千骑赶回来,到那时再想破入树林将难上加难了。

    刘遐立刻命军士们把投石机、床弩推上前,照例一通火力压制,这一次他命人深入到隔离带之后,打算自后向前连烧两条,如果有可能他还想多烧几条呢,但没办法,雨期的树林不是那么好烧的,由于林木cháo湿,必须要大范围淋上火油,这需要很长时间,而重型武器的压制一旦停下来,深入树林里的军士将无一人能有命逃返。刘遐的问题在于,石弹与巨箭用一次少一次,空耗是个沉重的负担,何况越深入树林,危险也就越大。

    “放火!”随着阵前一声令下,林木中开始有滚滚黑烟冒起,近千名军士飞速窜回隔离带着的那一片树林,又开始泼洒起了火油。

    “贼老天!”刘遐看着火势始终不旺的树林,忍不住骂了句。这在这时,南边的大地,也就是营寨后方开始有轻微的震动感传来,并愈趋剧烈,紧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如闷雷般响彻了天际!

    来的正是姚益生的九千羌骑,其实他也挺郁闷的,两次干的都是潜伏的差使,一潜又是数月,把他憋的浑身不舒爽,当四天前深夜接到云峰来使的通知,立刻连夜带队离开驻地,可是出山并不好走,尽管姚益生早已偷偷派人探明了道路,仍花了两天时间,之后一路南来,于今rì清晨抵达了建康。

    刘遐顿时手脚冰凉,他可以判断,这么大的声势绝非两千骑所能造成,应是万骑左右,连忙高声大喊:“快!速速回营,速速回营!都快点!”

    流民们也发现了寨后的黑影,一瞬间就混乱起来,全都撒开腿向寨内奔去,床弩投石机等重武器也顾不得了。而营寨里也乱成了一团,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法构筑起有效的防御。

    云峰闻讯,大喜道:“弟兄们,咱们也去冲上一阵!格杀匆论,不收降卒!”

    “遵命!”随时整装待发的一千五百名亲卫轰然应诺,由白荡湖东侧的林间小道向外驰去。

    马蹄声声中,荀灌娘转头问道:“断山,为何不收降?他们也是大晋子民,为何要全部杀光?”

    云峰快速答道:“回老师,降卒弟子带不走,何况弟子曾当流民面残杀了他们两千同伴,应是对弟子心怀怨恨,如此一来,也没法交给仲少统御,放回去又便宜了苏峻,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削弱流民力量!”

    荀灌娘秀眉一蹙,又问道:“你把人都杀光了如何去攻打王敦?莫非你打算参与攻打石头城?”

    云峰摇摇头道:“弟子可没那么傻,绝不会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刘遐部被歼固然朝庭实力大损,可江北不还有祖约部吗?祖约尚有五万部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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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二章 活捉刘遐

    云峰说的轻巧,荀灌娘却瞅着了一个大问题,连声问道:“祖约如何过江?王敦虽大败,水军仍是无损!”

    云峰随口道:“朝庭出兵拿下姑孰不就行了?如若顺利,可收编驻于姑孰的部分水军,此举将迫使王敦龟缩剩余水军于石头城,不敢轻举妄动,而郗鉴在京口的部众可以趁机挥师东进。**老师,他们不能光看着不出力啊,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嗯!”荀灌娘点了点头,不再开口,其实她心里还有个疑问,苏峻仅有万余部众,如何攻得下姑敦?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陆续钻出了树林,快速列好阵势后,立刻向着西面疾驰而去。

    刘遐遭袭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在苏峻的中军大帐里,“砰!”的一声巨响,一条几案被当场拍成了一堆碎屑,苏峻刷的起身,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可是当真?”纵然以他那沉稳多智的xìng格,乍一听到刘遐营寨被近万骑兵从后部冲破,仍是免不了大惊失sè。

    斥候浑身一个哆嗦,差点跌坐在地,强撑着答道:“禀将军,千真万确,末将回返时,敌骑已冲破了寨墙,而刘将军完全来不及构筑起防御....”接下来,斥候结结巴巴的讲诉了破寨经过,其实速度很快,也很简单,骑兵远远掷出勾索,然后策马横向奔驰,一条两条或许拽不倒寨墙。可是近千条同时拉呢?自然是轰然倒塌。何况寨内还有荆州军的降卒,他们本就人心未附,一见形势不妙,当即反水,反过来帮着羌军攻杀起了寨内的流民。

    “完了,完了,刘将军完了!”苏峻面sè苍白,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一名部将劝道:“将军,要不要派军支援?如果及时出兵,刘将军或有一线生机。”

    苏峻摇摇头道:“来不及了。我军加降卒在内,不过万余人,而对方也有上万骑兵,如何能救得了?一个不好反把自已搭了进去。何况营寨就在石头城下,若倾巢而出,王敦岂能不趁机来犯?果真如此,只怕你我休想有命再回返江北!”

    将领们也知道苏峻说的是实话,经过与王敦对战时连续几天的相互配合,已使他们与刘遐军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尽管内心很难接受友军即将全军覆没的下场,却无法可想,只能面对现实,一时之间。帐内响起了成片的叹息声与怒骂声。

    半晌,苏峻回过神来,无力的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罢,严加戒备,本将一个人静一静!”

    “遵命!”将领们相视一眼,齐齐施了一礼,陆续离开。

    苏峻则重新来到条几案坐下,取来纸笔埋首疾,他觉得建康的形势已完全脱离了掌控,这里的发生的一切必须禀报给系师知晓。并请求系师强令祖约渡江,否则,没了刘遐,光凭自已那万余兵力与朝庭两万禁军,如何能攻得下石头城啊!

    假如问起刘遐大败最高兴的是谁。当非王敦莫属。暗哨奔回来汇报时,他乐得捋须哈哈大笑。然而,站立身边的钱凤却面现忧sè,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交战这么久,折损的要么是荆州军,要么是朝庭一方,把双方说成两败俱伤毫不为过。

    至于云峰虽有参战,与双方都交过火,实力却不见有损,随着那近万骑兵的到来,更是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可以说,如果他不大意,已立于不败之地,想全歼一万多骑兵,既便朝庭与自已一方联手,也是极其因难的一件事。

    钱凤意识到,这一次兵逼下都,或许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不过钱凤也没提醒王敦,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与朝庭握手言和?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隐隐的,钱凤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神sè复杂的看了眼王敦,心中暗念:‘大不了以身殉丞相的知遇之恩便是!’

    “阿兄,弟杀的可真痛快啊!”,而在战场上,姚益生刚一来到云峰身边,就忍不住大声叫唤起来。

    “砰!”云峰心知他被憋坏了,当即重重拍了下姚益生的肩头,赞道:“不错,今趟益生你立下大功,待回返秦州后当重重有赏!”

    姚益生心里一喜,有云峰这句话他感觉这么长时间的潜伏值了,连忙推辞道:“弟不敢当,为阿兄分忧乃弟份内之事。”

    “呃?”云峰倒是诧异的看了看姚益生,这么长时间不见,似乎成熟了不少,随后摇摇头道:“这是你应得的,也是羌族兄弟们应有的回报,对了,你可有静儿的消息,她现在如何了?”

    “阿兄放心便是,舍妹一切安好,若能赶的及,阿兄说不定还能看到幼儿出生呢。”姚益生也非常关心姚静的动态,如果生个男孩,那他就是国舅了。根据他与姚戈仲的推测,这一趟建康之行结束后,云峰自立一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实不光是他俩,秦、凉、梁、益四州的官吏军民都是这么想的。

    云峰放下心来,同时也暗暗计算起了行程,他希望能亲眼见着孩子出生,就在这时,突的眼神一凛,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嗯?刘遐怎么还没死?”

    众人纷纷抬眼,不大的区域里,原荆州军已集中起来,约有两千多人,被收剿了武器,不安的看着正四处奔逃,完全没有目的流民们,身后则是散开来的羌骑在追杀他们,不需要云峰特意交待,羌骑根本不留活口,追上前就是一刀,姚戈仲这一支羌族虽人口不多,却保留有较多的野xìng。而亲卫堵在西侧,一来防止有流民窜入城中,一旦有人奔逃过来,立即以弓矢shè杀。二来担负jǐng戒,防止苏峻或朝庭来抢救刘遐。刘遐却领着数十人在乱军中左冲右突,韧xìng还挺强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云峰招呼道:“老师、灵芸、益生,咱们也上,刘遐既然没死,那就抓活的好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催马上前,令有如猫捉老鼠般并未尽全力的羌军们散开围住,他们自已则各自擎出弓矢shè杀起了刘遐身边的军士,姚益生虽然功夫较差,可游牧民族在shè箭方面人人都是一把好手,这几人箭如连珠,随着一篷篷血光绽起,没花多久工夫,只剩下刘遐自已站立在地。

    刘遐心知必无幸理,可即便是死,也要落个口舌快活,伸手一指云峰,怒道:“姓云的....”

    云峰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打断道:“什么坏毛病,怎么临死前都要放两句狠话?行了,有话下去和你那死鬼弟弟慢慢说,本将可没时间听你罗嗦。来,咱们还是老习惯,一起上!”

    “你他娘....”刘遐心里堵的慌,又气又急,当即破口大骂,才刚起头个,云峰已率先出手,重重一枪横扫刘遐下盘,看这架式是想把他腿打断。刘遐使的也是枪,连忙把话语咽回肚里,奋力回枪档格。

    “当”的一声脆响,刘遐的枪势被荡开了少许,还未缓过气来,荀灌娘已绕到身后,重重一戟拍向了刘遐后背。

    劲风呼呼中,刘遐赶紧使出个凤点头,狼狈的避过这一击,其实他已不指望生离此地,只想着能抓住机会拖个垫背的,可恨这几人以多欺少,又配合的天衣无缝,令他手忙脚乱全然找不到机会,如今就是想自杀都办不到了。

    “扑!”张灵芸紧跟而上,一戟下拍,使了个巧劲打中了刘遐的颈脖,把他当场拍晕在地!

    云峰向跟着上来的女罗刹们比划了个十字架模样,又吩咐道:“来人,先挑了刘遐的手筋脚筋,再去做个这种架子过来,把他四肢钉在上面!”

    “遵命!”几名女罗刹一脸兴奋的施了一礼,折磨人的活计她们最爱干了。

    其中分出四名女罗刹涌了上前,同时出刀,寒光仅一闪,刘遐的手腕脚腕立时各现出了一道血痕!

    刘遐迅速痛醒过来,下意识的想爬起身,却发现手脚已变得酸软无力,连身体都支不住,很快就明白到自已被废了,一时又恨又悔,连声骂道:“姓云的,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子!看老子可会皱下眉头?你他娘的不得好死.....”

    云峰示意道:“把他嘴堵起来!”

    这四名女罗刹伸手解起了刘遐披的甲胄,几下就扯了下来,然后就着衣服一撕,撕下一大条烂布团成了个布球塞进刘遐嘴里,再用根带子紧紧一勒,顿时,刘遐唔唔唔一阵脑袋乱晃,尽管面孔憋的通红,却骂不出来了。

    这边的女罗刹们还未尽兴,那边的十字架已送了过来,她们又把刘遐搬上去,随手掰下四根长矛的矛尖,狠狠一刺,对着手臂小腿钉入了十字架里!

    “唔唔唔”刘遐疼的连声闷哼,然而,四肢被固定住,连挣扎都办不到,越挣扎越疼。

    荀灌娘有些不解云峰的举动,忍不住问道:“断山,你这是要做什么?”

    “哼!”云峰冷哼一声:“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了他!弟子要当着天下人之面把刘遐明正典刑!”

    “不错,这等无恶不作之徒就该有此下场!”荀灌娘点着头,目光却重新投向了那一片修罗地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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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章 羌族渊源

    渐渐地,这一场屠杀接近了尾声,流民们几乎没有逃掉的,西面被云峰率骑堵住,向南则是大江,只能往东北方向逃窜,可是两条腿再怎么跑也跑不过四条腿。

    没多久,羌军纷纷归队,分出一部分整理营寨,刘遐的营寨刚好便宜了他们,另还有小部分收拾起了战场,他们现在也养成了雁过毛拨光的好习惯,不过流民们大多比较穷困,汉军战士的地位远远不如胡族战士,很少有人佩带金银首饰,也仅仅扒了些甲胄衣服罢了。

    更有些人还扒开死尸的嘴检查牙齿呢,这倒让云峰暗暗好笑,汉民可没有把好牙敲下来再镶上金牙的习惯。果然,所有检查口腔的羌军陆续现出了失望之sè。而搬运的尸体的活计交给了荆州降卒,这些人已被承诺战后发给粮食各自返乡,倒也积极xìng大涨,把尸体堆上了一辆辆的大车,集中起来运往江边,这就是在江边作战的好处,往江里一扔,用不了两天就能被水流冲入大海,省了挖土的工夫。

    见着已收拾的七七八八了,云峰让姚益生招来部分羌军,与亲卫们凑齐八千人列队排好,然后一招手:“走,咱们进城!”于是,大队骑兵列着整齐的队形入东篱门后一路向西。

    此时的宫城正南方宣阳门的城头上已站满了人,司马绍、郗鉴、汴壸、温峤、庾亮等人以及其他的权贵与宗室诸王皆云集于此。面sè凝重的看着正缓缓驰近的近万人骑队。

    骑队正前方高高举起一个十字型木架。/刘遐的四肢都贯穿着一根粗大的矛尖被生生钉在上面,如温峤等眼力好的能明显看到,刘遐的呼吸细而急促,双腿亦尽可能的蜷起,似乎有一个无形的重物正挤压着他的胸膛一般。

    这是由于钉在十字架上的死囚背部紧贴十字架,无法使肺部有充足的扩张空间吸入新鲜空气,因此呼吸时需依靠双腿撑起全身,令背部稍微离开十字架的中后部以获得撑起肺部的些许空间,直到力气耗尽再无法撑起身体,最终缺氧窒息而亡!可以说。钉上十字架是一种非常残忍而又缓慢的处决人犯方法。刘遐虽不抱生还希望,可身体的缺氧促使他本能的微微蜷起双腿以吸入空气,正如每天自杀的人有很多,却从无一人靠主动憋气把自已憋死是同样的道理。

    在骑队的中后部一看就是边塞游骑。这些人服sè甲胄不整,大多数披头结辫,手持的武器也较为驳杂,根据个人喜好分别为矛、刀、狼牙棒等各式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特点,即面容粗糙、神情剽悍、眼中shè出凶厉的光芒,与云峰的亲卫们有明显不同。亲卫基本上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显示有良好的军纪约束。

    这令闻讯跟来的百姓们有些害怕,均是远远缀着不敢过于接近。另有个别人竟被触发了心里的不美好回忆。没办法,建康有相当一部分百姓由北方迁来,当年胡骑肆虐中原所带来的伤痛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郗鉴忍不住道:“云将军第一次潜了五千骑进来也就罢了,可第二次又潜了万骑入京,谯王是怎么回事?同样的错误怎么老犯?该不是年纪老迈无力处理政事了?”

    这话一出,宗室诸王及司马绍均是面泛不悦,司马绍冷哼道:“尚令言重了,湘州地广人稀,诸多地域皆为蛮荒野地,且俚僚苗蛮分布于境内各处。朝庭所辖不过有限数郡罢了,谯王刺湘州仅两三载,手中兵力众不过万,又如何防范得了那人由西面把骑兵潜伏进来?只是尚令所言亦非毫无道理,朝庭腹地空虚终将酿成大患啊!而那人竟勾结胡骑入京。当真是犯天下之大不讳!”

    众人都知道司马绍说的是实话,司马承根本就没法防住云峰的骑兵偷渡。可以说,建康的后花园完全暴露在这人的铁蹄之下了,不由得更是忧心忡忡。

    “止步!”城头下的一声喝令把众人拉回了现实当中,只见骑队于城下五百步处勒住队形,云峰带着数人缓缓策出,另还有被钉上木架的刘遐。

    汴壸开声斥道:“云将军,你末得朝庭诏令私挟外军入京,究竟意yù何为?莫非yù谋反不成?”

    云峰拱了拱手:“汴尚此言末将可承受不起,末将若不多带些人手岂不是没命了?”说着,一指刘遐:“刘遐出于个人泄愤发兵围攻末将,怎不见朝庭阻止,如今竟怪责起了末将,这是何道理?”

    司马绍接过来,扯着嗓子道:“哼!花言巧语!朕问你,我朝士民皆受过胡骑祸害,而你却勾结胡兵入京,莫非不怕激起公愤?”司马绍的声音几乎是叫出来的,江东人士对胡族均是深恶痛绝,他要让百姓们都看清云峰的真面目,也把云峰的名声搞臭。

    云峰却微微笑道:“陛下,臣给您引荐一人。”又转头向姚益生示意道:“这位是秦州南安郡羌族酋帅姚戈仲长子姚益生将军,可不是为祸中原的匈奴、羯等胡族。”

    姚益生施礼道:“臣姚益生参见陛下!”虽说是施礼,但他与云峰一样,仍然骑在马上。

    司马绍暗自恼火,重重哼了一声。

    云峰视而不见,继续解释起来,声音比司马绍还大,也要说给百姓们听,使他们去了心里畏惧:“陛下熟读经,想必对羌族的历史颇为了解,羌族渊远流长,《史记五帝本纪》云:“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晋语国语》又云:“昔少典娶有虫乔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即属古羌族部落。另《史记》记载:禹者,黄帝之玄孙而帝颛顼之孙也,同样出自于古羌部落,大禹王治水功泽天下,其子启立国号夏,为我华夏开国之第一人,为百世之表率,可见羌族与匈奴、羯等野蛮胡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司马绍一时哑口无言,这几本他也看过的,云峰引用的羌族渊源并无不当之处,不过,他总觉得云峰有牵强附会的嫌疑,上古时期并无民族存在,有的只是部族与宗族。黄帝等人出身于古羌是没错,可是说成现今羌族的始祖就有些夸大其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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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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