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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二四章 首战告终

    “哦?周将军回来了?”沈充一怔,随后深施一礼:“充谢过周将军救命之恩!”

    周抚连忙扶起了沈充:强行挤出丝笑容,推辞道:“士居兄太客气了,抚可万万当不得,你我皆为丞相僚属,士居兄有难,抚怎能见死不救?”

    王敦打断问道:“道和(周抚表字),你怎拖到现在才回来?莫非与云将军交过手了?”

    周抚在路上早已准备好了说词,当即施了个军礼:“末将的确与那云贼试着交了次手,虽击杀对方近四百人,可自已....自已这里也折损了千余弟兄,请丞相治罪!”

    王敦仿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一般,由收沈充为奴而来的些微好心情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一万骑虽说成军仓促,却是他的命根子,是冲击苏峻与刘遐的有力武器,如果不是沈充急需救援,他根本舍不得拿出来对阵云峰骑兵,两者之间的差距他还是清楚的,却没料到,首次出战竟折损了千人!

    一时之间,王敦又懊悔又心痛,既懊悔不该让周抚便宜行事,又心痛这一晚连同沈充在内,损失的已有万人之多!当即脸一沉:“说,怎么回事?”

    周抚噤若寒蝉,连忙解释起来:“末将前去救援沈将军时,已迟了一步,营寨燃起了冲天大火,好在沈将军有惊无险的安然撤退,原本末将是该回返,却发现云贼的步兵正亡命奔逃。(找小说素材就到 )心知机不可失。于是抓住机会挥军强冲!

    不曾想,他那方的接应骑兵却及时赶来,由于末将所部皆为新练之卒,转圜难免生疏,因此不得不举全军接战,或许见末将这方人数数倍于他,云贼又掉转马头逃之夭夭,末将本不yù理会,继续追击步卒,谁知他又上来纠缠。末将只能再次迎上!此人也是无比狡诈,竟将末将引到了树林边缘,瞬间林中万箭齐发,猝不及防下。将士们死伤近千,而云贼步骑皆趁机钻入林中,深夜末将不敢入林,唯有匆忙率队回返,此次不察中了埋伏,皆为末将之责,请丞相治罪!”

    周抚这一番说辞有真有假,谎言往往真假掺杂在一起,才不易使人生疑。他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即被云峰当猴耍的经过。以及生编硬造出了击杀对方四百人,实际上他连亲卫们的毛都没摸着,这也是云峰的最基本战术,尽量避免短兵交接,而以灵活多变的骑shè与严格的团队纪律来拖垮敌人。

    说完之后,周抚低下了脑袋,不敢去看王敦。

    王敦面sè忽yīn忽晴,眼中闪烁不定,好一阵子,才深吸口气。放缓语气道:“你不明敌情,冒然追击,罪责不容推托,不过击杀对方四百亲卫,也算立了一功。也罢,此战算你功过相抵。云将军身经百战,足智多谋,生平未尝有一败,下次你可定要注意,绝不能轻忽冒进,若再有失,军法从事!”他也是无奈之极,如今正值用人之时,只能暂时不予追究。

    周抚不由得喜忧交加,喜的是蒙混过关,忧的是拿云峰一点办法也没,下次再遇上该如何是好啊?念头一闪即逝,周抚称谢道:“末将谢过丞相宽厚,请丞相放心,末将定会汲取教训,绝不会再中埋伏。”

    王敦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记住就好,你二人都退下罢!”

    “末将告退!”沈周二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营帐。

    至此为止,王敦兵至建康以来的第一战算是以大败收场,在宫城东华门上观战的温峤、庾亮及郗鉴均是震惊不已,双方收兵了好久仍是站着不动。

    庾亮倒还好些,毕竟他在云峰军中呆了有近半年时间,也见识了不少,因此率先回过神来,苦涩道:“师尊、尚书令,咱们的如意算盘恐怕都白打了,yù使云将军出兵还得答应他那无理条件才行,亮担忧数十年,甚至不用这么久,我等士族将泯然于众人了。[]”

    “唉~~”温峤叹口气道:“为师记得,去年你刚回建康曾与为师提起云将军所部如何如何,当时还以为言过其实,今rì一见,竟是名实相符,此人之强悍确是出乎了为师意料。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苏刘二将,但愿他俩能击溃王敦,而不用请云将军出兵相助。”

    郗鉴也无奈道:“王敦水军已分出大部向京口而来,估计天亮即可抵达,迫使老夫部众不敢妄离,否则京口一失,建康将处于层层包围之中,主上危矣,依老夫看,仅靠苏刘二将抵挡王敦极难,最终还是得答应云将军的条件啊!”

    温峤眼中厉sè一闪,冷哼道:“真到那步,即便答应又能如何?咱们再好生计议一番,尽量不出现漏洞,总之,断不容此人生离建康!人死了那条件还如何算数?”

    说真的,庾亮对能否留下云峰持保留意见,以他对这人的了解,不可能看不出朝庭居心不良,但还敢大冽冽的留下来,定然另有依凭,只是这依凭是什么,庾亮却想不通透。

    其实,庾亮也挺矛盾的,仅为了他的妹妹庾文君,他就不希望云峰毙命,然而,云峰对朝庭以及士族的威胁太大,不杀又寝食难安,一时之间,庾亮左右为难。暗自摇了摇头,庾亮劝道:“折腾了一晚上,天也快亮了,主上还等着这一战的结果,咱们即刻进宫禀报罢。”

    郗温二人点了点头,与庾亮一起带着复杂的心情,相继向城楼下走去,与这三人不同的是,荀崧的心情则有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沈充跑没跑掉他不清楚,当看到沈充营寨燃起了冲天大火时,不由得当场捋须呵呵大笑,再往后王敦骑兵来援又让他手心里捏了把冷汗,直到双方收兵而回才彻底定下了心,导致喝的酩酊大醉,被仆役们抬回屋里仍是懵然不知。

    当然,云峰可没料到这一战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总体而言,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虽为没能击杀沈充而略有遗憾,可以后有的是机会,沈充已元气大伤,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更重要的是,收获到了荀灌娘的芳心。

    不由得,云峰喜滋滋的看向了与他并行在林中穿梭的荀灌娘,恰好迎上了荀灌娘有些心虚的目光。

    荀灌娘脸一红,嘴唇蠕动了下,一幅yù言又止的模样,随后咬了咬牙,恶狠狠道:“断山,今天的事暂不与你计较,不过可不许和旁人提起,知道吗?绮贞已答应过不向任何人说!还有,你以后也不许再对为师打着什么心思,如....如今rì的轻薄举动可一而不可再,总之,纵然有父亲的许婚,为师也从没想过要嫁给你!哼,你若再敢有非份之想,定要你好看!”

    云峰哑然失笑,这女人,就是鸭子死了嘴硬!不禁叫起了冤:“老师您又误会弟子了,弟子可从没对您有过非份之想,您知道的,弟子一直都对您尊敬的很,只是,弟子以为,如果能成为一家人,岂不是可以更加的尊敬您?何况这也是中书令的一片心愿啊,您想,他老人家已年至六旬,子女却不能得享儿孙绕膝之欢,这如何安心?哎~~”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你!”荀灌娘胸部一阵剧烈起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半天才强忍下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她明白和这人没法交流,只能自已注意些别再给他寻到机会,当即恨恨一跺脚,飞奔而去!

    云峰给苏绮贞打了个眼sè,连忙追在了荀灌娘身后,没多久,三人相继回返到帐中,张灵芸诸女早已在等待就座,先行回返的李刚已向她们描述了作战经历,李刚的口才挺不错的,讲的绘声绘sè,令诸女都仿如置身于其境一般,尤其是庾文君,满脸的懊恼之sè,似为不能亲身参与而追悔莫及。

    一看到云峰走入帐内,庾文君立刻跳出来,兴灾乐祸道:“将军您看吧,叫您不带文君,这下倒好,沈充给跑了吧?哼哼!rì后可有得您受了!”

    “呃?”云峰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你去能起什么作用?不帮倒忙已是谢天谢地了,不禁奇道:“庾小娘子,那你说说看,换了你在要如何才能抓住沈充?”

    “这个....”庾文君一瞬间哑口无言,随后强撑道:“哼!将军您没听说过什么叫灵机一动吗?文君只有去了,才能帮您拿主意!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这件事就是您做的不对!”

    荀灌娘不满的瞪了庾文君一眼,正要让她闭嘴,李刚却在帐外大声唤道:“禀将军,将士们在沈充营里无意寻到沈劲尸身,心想着或许能派上用场,因此带了回来,您看要不要留下?”

    “哦?”云峰眉头刚刚皱起,荀灌娘却提议道:“断山,沈充不给沈劲下葬,反而制做成干尸,今次前来攻你还特意携带,想来应极为珍视,不如先留下好了,他rì可以凭之刺激沈充,或能起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峰点了点头:“老师言之有理。”又向帐外唤道:“李刚,先搁着便是,别让沈劲烂了就行。”

    “将军您放心好了!”李刚应了声,向着远处走去。

    张灵芸这时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云郎,天也快亮了,小兰与小慧正在准备早餐呢,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罢?”

    “咕噜~~”受到张灵芸的提醒,云峰的肚子提起了抗议,连忙向荀灌娘施了一礼:“老师请先行!”

    荀灌娘暗自磨了磨牙,理也不理这家伙,板着脸,一转身,离开了大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五章 进占淮北

    时光匆匆,三天一晃而过,王敦果然没有食言,把沈充原先的部众悉数交还了给他,加上收拢的近五千溃军,如今沈充又有万余士卒,第三天一早,在车阵的掩护下,来到了白荡湖前重新下寨。◎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尽管沈充小心戒备,可云峰压根就没袭击他的意思,令他白白紧张了一场。

    这一次的粮草物资全都由王敦提供,还不放心的给沈充专门配备了近千副墙盾与铁枪,可是投石机仅有三十架,床弩一架也没给,王敦不是不想多给,而是自已带的器械也不多,刚好够使,而且建康附近的林地较少,仅白荡湖、后湖、钟山及幕府山一带有成片的树林,派遣军士伐木很容易遭袭。

    二月中旬的建康已有了较明显的暧意,淮北河南一带的冰雪也于不久前消融的干干净净,沈充重新立寨的同一时刻,在陈留窝了一个冬天的石勒也来到了郡牙大殿,刚刚坐定,一名侍从来报:“大王,鲜卑大单于与大执法求见!”

    “哦?这么早就来了?”石勒一怔,紧接着挥了挥手:“请他们进来!”

    “遵命!”侍从领命而去。

    片刻工夫,慕容廆与张宾相携而来,慕容廆一脸的兴奋之sè,张宾也是一派喜意融融,疑惑之下,石勒不由得起身向外望去,隔着老远就看到慕容廆挥舞着双手叫唤道:“大王,大喜,大喜啊!臣与大执法特来给您贺喜。”

    一待二人入内,石勒迫不急待的问道:“奕落瑰,孤何喜之有?”

    慕容廆施礼道:“据刚刚传来的消息,祖约于三rì前弃守淮北,率军民退驻淮南。”

    石勒眉头一皱,随口问道:“他为何要弃守淮北?你二人可知晓缘由?”

    张宾施礼答道:“大王,臣在路上曾与亦落瑰推敲了下,想来不出于祖约有自知之明,清楚他的才能远不及乃兄祖逖,断难长期坚守在淮北。倒不如趁大王还未发兵先行退却,也免得他rì兵败被擒,何况近段时间以来晋国内乱。而寿chūn为王敦部将任台所据,祖约恰可借勤王为名进占寿chūn,有淮水作为依凭,比呆在谯城要安全的多。”

    慕容廆也建议道:“大王。定是如此!如今淮北空虚,正是我大赵进据的天赐良机啊!”

    石勒不放心的问道:“消息可属实?”

    慕容廆自信满满道:“千真万确!请大王万匆迟疑,依臣看,淮北百姓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全部退往淮南,应还有一部分滞留当地。而陈留至谯城仅五百里不到,如轻骑简行,两rì夜便可进占,然后搜罗当地百姓趁着开chūn刚好组织chūn耕!”

    石勒没有立刻作答,负手来回走了几圈,突然,猛一转身道:“孤明rì率骑亲赴谯城!”

    慕容廆与张宾相视一眼,张宾劝道:“大王。其实进占谯城无须大王亲临。遣一偏师即可,祖约胆小怕事,我大赵不去攻他已算是给了他脸面,他怎敢主动生事?而且大王已有近一年未回返都城了,身为一国之君,不宜长久在外啊!”

    寻思片刻。石勒点点头道:“孟孙说的不错,孤的确不宜离都过久。既如此,遣石堪率轻骑两万三rì之内出征谯城。咱们三人亦同一rì回返襄国。”

    慕容廆却拱手道:“大王,驻守下邳的是晋国北中郎将刘遐,此人不久前率部渡江参与平定王敦之乱,如今下邳亦是空虚,大王不如再遣一师进击下邳,如此一来,淮北将尽入我大赵之手!”

    石勒心中一动,不禁问道:“那该由何人前往?”

    慕容廆请命道:“臣自归顺大王以来未立寸功,反受到大王推心置腹,感激泣零之余,心中亦甚为不安,今次愿借此良机替大王分忧,率本部攻占下邳!”

    石勒却有些犹豫,拧眉不答,看的出来,对慕容廆不大放心,跟在身边带着用是一回事,放出去了又是另一回事,石勒生怕慕容廆坐大至将来难以压制的地步。

    慕容廆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对张宾连打眼sè。

    张宾会意的劝道:“大王,如今我国兵力大多分布在西线,以及向北防御鲜卑拓拨部,可以向南使用的并不多,兵发下邳,舍大单于再无他人可胜任,何况大单于当年主动弃晋来投,心意可昭rì月,请大王匆要迟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晋室另派他人驻守下邳或是刘遐及时回返,再想过占,可得费大力气了啊!”

    石勒摸了摸小胡子,呵呵笑道:“奕落槐的忠心孤岂会不知?既愿为国请缨,孤自是欢喜万分,又怎能不允?孤刚才考虑的是,祖约不过一废物罢了,我若一鼓作气饮马淮水,是不是连淮南也可占了?而奕落槐一旦攻战下邳,立刻挥师南下,当有七八成把握克取广陵,那么,大江以北将尽为我大赵所有,如果晋国内乱再元气大伤的话,是否可以趁机挥师建康呢?”

    慕容廆眼中轻蔑之sè一闪,施礼道:“两线作战素为兵家大忌,如今已初chūn时节,骠骑将军即将第二次兵发洛阳,值此时刻,还请大王万勿冒进!”

    石勒迟疑道:“晋国内乱乃天赐良机,莫非就白白任由溜走?孤yù使石虎暂时回师,全力攻打晋国,如何?”

    张宾连忙阻止道:“大王莫非忘了,上次您曾提起您的大敌乃凉州牧云峰,急攻刘曜正是为了抢先一步进占关中,因此,骠骑将军是万万不能回师,否则,关中若被此人先占,将于我大赵极度不利。而晋国不同,一无杰出将才,二来朝堂内争不歇,大王可于平定北方之后,徐徐图之。何况攻晋必须要有水军配合,奈何我大赵水军薄弱,如今仅有青州韩雍一支而已,远远不够,当务之急,应是多造舟楫cāo演水军,届时配合步骑南下,十年之内,必能使晋主北面称臣!”

    石勒不由得jīng神一振,赞道:“的确是孤太急燥了,好!便如孟孙所言,暂时不动晋国,止马于淮水北岸。”

    二人齐齐施礼道:“大王英明!”

    石勒无所谓的挥了挥道:“孤可当不得英明二字,好了,若无其他事宜,你二人退下去早做筹备罢。”

    二人再次施了一礼:“臣等告退!”说完,后退三步,转身向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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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任皇后的春天

    仓促之间,石勒作下了进占淮北全境的决定,同时也把慕容廆给放了出去,其实他迟迟不决的就是这一点,所谓的兵逼建康不过是用以掩饰自已的猜忌罢了。◎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石勒不是莽夫,他也明白,如今的当务之急应是先灭刘曜,再图秦凉,收拾晋室不必急于一时。

    然而,慕容廆的自动请缨与张宾的力荐迫使石勒在权衡之下,不得不昧心的允许慕容廆领军出征,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石勒的眉心紧紧拧在了一起。

    不理会石勒的担忧,上邽的chūn天虽然比淮北来的要晚一些,但也出现了冰雪初融的迹象,在家里窝了一个冬季的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微煦chūn风,街面倒也多出了几分生气。

    而李雄依然呆在家里,足不出户,他近段rì子以来的心情可是跌宕起伏,又喜又悔,第一喜是他的女儿李若萱竟出乎意料的住进了云峰府中,这使他的心思泛起了活络,某些想法重新冒上心头。

    第二喜则与他的叔父李镶有关,当rì李镶为了救李若萱,被李雄暴打一顿,以至奄奄一息,没多久羊明突然使人来府,顿时把李雄给吓了个魂飞魄散!完了,送毒酒的来了!待搞明了来人目地是接走李镶而不是要他xìng命,李雄那颗揪着的心才徐徐落回了原处。及至李镶渐渐养好伤势,却被羊明拜为刺史别驾。协助处理州事。这又让李雄猛然间醒悟过来,或许云峰从未有要他xìng命的打算,否则怎会重用李氏族人呢?而羊明的征辟之举可看作是对云峰意图的领会。

    原来,李镶博闻多识,崇尚儒学,与羊明倒是有些共同语言,通过探病期间的交谈,一来二往两人也逐渐熟识,羊明发觉李镶在治政上颇有一套,只是李雄的昏聩才使他在成国无所作为。于是,一待李镶伤势有所好转,便迫不急待的拜了李镶为自已的别驾!

    没办法,羊明也是太累了。既要管着云峰的后勤供应,又要cāo心秦州重建、百姓安置、民族关系及组织生产等诸多事宜,担子很重,为这事,羊明的妻子明里暗里已把云峰给责怪过了无数遍。

    羊明迫切需要有人来帮他搭个手,然而,通过考试提拨的官员并不能一下子委以重任,再是人材也需一个历练与积累的过程,尤其是官员更是轻忽不得,急速提拨而无根基。很容易好高骛远,脱离实际,李镶就是羊明认可的最佳帮手。

    李镶自然不会推托,降臣能得到重用总是好事,李雄那一脉虽是废了,可李镶自已也有孙辈啊,他也得为后人多作打算,谁不愿自已的家门前立两根柱子呢?当时,士族为了彰显自己家族的业绩,流行在大门两侧竖立两根柱子。左边名“阀”,右边名“阅”,以阀阅来标明家族功绩、官历等等,是无上的荣耀。

    而且李若萱被接到云峰府里,也让李镶产生了千里姻缘一线牵。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慨,当年送上门不要。如今还是住进了这人家里,被他的妻室们所接受,李镶认为这事有戏。为了李若萱的将来,李镶也要

    为她搏一个出身门第,何况李若萱一旦受了宠,对李镶的仕途也会起到反推作用。

    话又说回来,李镶与李若萱虽是获得了新生,但实际上与李雄并无太大关系,这就是李雄的懊悔之处,飞黄腾达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溜走了,谁让他当初兽xìng大发,对自已的亲生女儿起了歹心,还几乎把李镶给活生生打死呢?另一处懊悔则是家里悖逆人伦秽乱不堪。

    那时自忖必死,因此放纵自已肆意享乐,如今有了生的希望,李雄知道后悔了,可是他的妻妾们除了任皇后,每一个都不干净,和自已的众多儿子公通。李雄家里的秽乱已不是私通的问题,而是公然聚众干那事!甚至他的妻妾儿媳这段时间有怀孕的,都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人人都有嫌疑!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早已成了绿sè的海洋,每个男人头上都带着厚厚一大叠绿帽子,均已习惯成了自然,再没法收手。何况这种事起了开头不是说收就能收的,正如一张白纸被沾染上墨汁,那是永远也没法去掉,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不过,公然秽乱所带的刺激感也是一种无以伦比的享受,是一剂jīng神毒药!他只能期盼羊明等人不会四处乱说,这要传出去可是个天大丑闻!公公偷儿媳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儿子偷继母,李雄的脊梁骨能被人戳死!

    又是一夜的放纵,李雄一大早就离开了那间仍有时断时续娇喘声发出的寝屋,打算去膳堂用个早膳,却鬼使神差的绕了个圈子,从任皇后独居的小院前路过,这让他心中一动。

    自从家里出了那事以来,任皇后再也没让李雄碰过她,理由是她自已恪守妇道,而李雄不干净。很简单,家里的那么多女人是公用的,李雄与他的儿子们随意进出,液体都混在了一起,任皇后不愿让其他男人的液体被李雄带入自已身子。可是实际上是否如此,只有任皇后自已清楚了。

    李雄也是无法可想,有时虽忍不住用强,任皇后却拼死反抗,坚决不让李雄碰她,并以回娘家告状以及离婚相威胁,使的李雄只能悻悻而回,最美丽也是最受宠的任皇后看着吃不着,干瞪眼!

    一想到任皇后那绰约的风姿与媚到骨子里的诱人风sāo,李雄的裤裆里跳了两跳,忍不住走向了任皇后的小院。

    “咚咚咚!”李雄伸手叩门,唤道:“女淑,女淑,快些开门!”

    没多久,任皇后从屋内走出,打开木门半倚在门口,微笑道:“李郎,大清早的跑妾这儿来干嘛?”任皇后没半点让李雄进屋的意思,俏脸虽是宜嗔宜喜,眼中却有极淡的鄙夷一闪而过,如今的她对李雄越来越厌恶,与她的梦中情人云峰根本没的比,一个年轻俊逸,另一个糟老头子。一个朝气蓬勃,另一个暮气沉沉。一个开疆拓土,手掌大权,另一个荒yín无耻,任人渔肉!

    总之,李雄就是渣中之渣,每每想起以往与李雄的恩爱缠绵,她都恶心的想吐!甚至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已,当初干嘛要答应家族入宫为后呢?若仍是云英待嫁之身那该多好?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了,可以直接了当的嫁给那人。

    李雄自然不会清楚这位可人儿在打着什么主意,在他看来,任皇后秀眉轻蹙,面如芙蓉含苞待放,凤目含情水波流转,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令人魂牵梦绕。

    李雄不禁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女淑,你就让为夫在这站着?不如咱们进去说话?”

    任皇后yīn阳怪气道:“哟!李郎,妾可不敢耽搁您,您的时间多jīng贵啊,家里那么多的儿媳等着您来宠幸呢。”

    李雄面sè一变,笑容僵住了,好半天才尴尬道:“瞧你说的?这段rì子为夫已收敛了许多,呵呵,咱家情况你也知道的,既然若萱住进了云将军府邸,叔父又被羊刺史辟为别驾,那为夫也不必担心了,自是要好好过起rì子。”

    “哧!”任皇后轻笑道:“哦?李郎竟洗心革面了?倒是出乎了妾的意料,真能改妾也欢喜的很呢。只是李郎你想过没有,当初你所为确是过份,叔父与若萱心怀怨愤也属正常,不过,你莫非不想与他俩重归于好?不觉得该做些什么?”

    李雄挠了挠脑袋道:“为夫怎不想?那时....唉每每回想起就愧疚难当,实在没脸面再见他们啊,算了,不提了。”说着,一脸的懊丧之sè。

    任皇后笑容一收,正sè道:“无论如何,他二人也是血肉至亲,尤其是若萱,这一点任谁都抹杀不掉!依妾看,当时你也是特殊情况,想来他俩也能理解,更何况又未真的做出什么,说起来,叔父与若萱能有今rì,还离不开你呢,正是由于你的逼迫,才使他俩苦尽甘来,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呃?”这一层关系李雄从未想过,不禁眼中一亮,追问道:“女淑,那你说为夫该如何是好?”

    任皇后不屑的看了看李雄,暗骂这人猪脑子,只得耐着xìng子解释起来:“最重要的,是取得他二人谅解,叔父那儿由李郎你亲自出马,一次不行多跑几次,一定要诚恳,纵是叔父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你也得忍着受着,jīng诚所致,金石为开,时间一长,叔父终会原谅你的。而若萱住在云将军府邸,听说府里全是女子,你不方便入内,这些罢,便由妾替李郎去探望若萱,若萱xìng格温顺,知书达理,好言相劝下,应该会重新认你做了父亲。还好妾一直以来都把若萱视如已出,捧在手心宠着疼着。想来若萱应能念及,倒也有几分把握打动于她。”

    李雄顿时大喜,双掌重重一击,连声道:“好!好!女淑你说的不错,事不宜迟,咱们夫妻二人分头行动,为父这就去请求叔父,若萱那儿你多cāo心了。”说完,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看着李雄渐行渐远的背影,任皇后轻蔑的撇了撇嘴角,也向着院内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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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章 孔圣读易

    任皇后转回屋内,并未刻意妆扮,反倒一一摘下了满头的珠钗,又把脸上的胭脂铅华小心的洗去,渐渐地,一张清丽脱俗的素颜现出了庐山真面,与jīng心修饰过的那张妩媚娇艳面容相比,却是chūn兰秋菊,各擅胜长。

    看了看镜中的陌生女子,任皇后有了片刻愣神,这才褪下身着的华贵深衣,换了一袭胡服在身。秦州地处西北,汉胡杂居,平民百姓的服饰受胡风影响较大,何况上邽城的女人中,氐族女子至少占了一半,没办法,带把的都给云峰杀的一个不剩。因此除了富贵官僚人家,如被迁来的原成国权贵与云峰及手下将领亲卫们的妻室,来投资做生意的姑臧富商巨贾,身着繁复深衣的女子并不多见。

    对着又一面宽大铜镜,任皇后摸拟出各种神态,反复转动身子,镜中的她,上身穿着窄袖紧身的素sè衫襦,下身是一条又窄又瘦、带条纹的小口裤,发髻则是最普通的双环髻,以一块碎花头巾包住。看着镜中那尽显窈窕身姿的自已,任皇后暗感满意,此时的她就象一位平民俏丽女子,那咄咄逼人的贵气已完全不见踪影。

    任皇后也是煞费苦心,她明白,以她身为人妻的身份,想要接近云峰几乎不可能,除非这人够荒yín无耻,如曹孟德般干出强掠他人妻室的丑事。可是观云峰所为,还是挺有节制的,不是那种人。

    那么任皇后只余一条路可走。走后gong路线。先与云峰的妻室们搞好关系,再徐图接近云峰。可是如何才能接近到云峰的妻室们呢?正当任皇后一筹莫展的时候,李若萱的离家出走顿令她欣喜若狂,这可是个天赐良机,可堂而皇之的以寻李若萱为名拜访云峰的妻室们。不过,她强行按奈住内心的欢喜,硬是没当即去寻李若萱,没办法,机会只有一次,她也害怕啊。害怕李若萱余恨未消,连带她一起恨上了,心想着过段时rì总能散去些怨恨吧?而今rì李雄的前来,使她觉得已到了出手的最佳时机。

    为此。任皇后尽量把自已打扮的朴素,以免让人产生戒心,在为人处世方面,任皇后早被深宫中的尔虞我诈环境锻炼的游刃有余,她自是不会不清楚第一印象的重要xìng。而且她还打听到,云峰的妻室们都没有侍婢,凡事亲力亲为,因此她一狠心,也把侍婢遣散,一应生活琐事试着自已动手。虽然很难熬,却只能咬牙忍住。( )大冬天在冰冷的水中搓衣服,从未做过饭的她吃着自已亲手做的难以下咽的饭食,可以说,任皇后为了自已的后半生,也是拼了。

    最后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穿着打扮,觉得再无疏漏,任皇后深深吸了口气,提起几上的一盒糕点,匆匆向外走去。没错。她就是打算步行前往,做戏,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全套。

    李若萱这时才刚刚起床,尚末成年的她有着青chūn期少女的通病。贪睡。自从来到府邸,她毫无疑问的被众女捧在了手心。几乎每人都带她睡过觉,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张清菊的怀抱,这或许与她第一次来府的时候,伏在张清菊怀里美美的睡过一觉有些关联。

    云峰的妻子们有个共同之处,手脚不大干净,总是喜欢半带着开玩笑抚弄着李若萱那还较为青涩的身体,几乎每天晚上李若萱都要给搞的面红耳赤才能入睡,不过,这种发自心底的颤栗滋味真的很不错的。尤其是张清菊,竟时常与她唠叨些男女间行房时女子该如何如何配合,而不能如挺尸般躺着不动,以及云峰的身体有哪些敏感点,喜欢什么样的姿势等等,令李若萱更是羞涩难当。

    仔细的梳洗过后,又匆匆用了早膳,李若萱来到了堂屋,堂屋里只有靳月华、刘月茹与姚静在坐,羊绘瑜与韩氏姊妹花回了各自娘家,住几天再回来,其余女子如张清菊、绿荷等都出去教课了,天气转暖,学童也多出了不少,师资较为吃紧,只得全家一起上阵。而姚静的小腹已有了明显的小小凸起,原本尖削的瓜子脸蛋也变得圆润起来,与未怀孕前相比,整个人倒是丰满了些。

    “姊姊们好!”李若萱一走进,便甜甜的唤道,经过数月相处,如今的她已彻底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来,小公主快来这坐!”刘月茹唤道:“静儿就等着你来给她抚琴呢,真不知云郎怎么想的,说什么幼儿未出生前要多听些不同类型的乐曲,对将来有好处,还叫做....”说着,秀眉一蹙:“胎教,对,就是胎教!这是哪门子道理?”

    靳月华接过来笑道:“无论有用无用,听着总是没错的,何况若萱妹妹的琴技确是值得称道,咱们不都是挺沉迷的吗?”

    原来,李若萱琴艺高绝,张清菊、张洁葳等歌舞姬出身的女子自愧不如,靳月华、刘月茹及姚静、韩氏姊妹花更是不擅于抚琴,于是免不了被抓了壮丁,一早一晚各给姚静及韩彩兰抚一遍琴,韩彩兰不在那是她的损失。当然了,李若萱也不会再抚如《胡笳十八拍》等较为哀伤的琴曲,而是改为诸如《广陵散》、《高山流水》、《阳chūn白雪》等或激昂、或幽远、或和旭的琴曲。

    “若萱妹子,你今天打算弹什么?”姚静虽不通音律,但李若萱弹的曲子她还是很喜欢听,正如现代人尽管大多数不会作词作曲,可是流行音乐却受到了广泛追捧是同一道理,由古时传下的高雅音乐,就是当时的流行音乐。

    李若萱微微笑道:“静儿姊姊、月华姊姊、月茹姊姊,若萱前些rì子刚做了一首曲子,暂名为《孔圣读易》,寓意孔圣人批览故卷,思绪联翩,若萱这里献拙了,请三位姊姊指教。”说着,款步来到琴台,细细的整了整衣衫才正襟危坐,调整好了呼吸节奏,又缓缓伸出纤纤素手抹弄起了琴弦。

    “叮叮咚~~”,渐渐地,空灵、婉转而又清丽的曲调从李若萱指尖悠悠滑出,堂屋里渐渐笼上了一层奥古深玄的氛围,靳月华三女亦是微闭双目,品味起了个中韵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八章 任皇后倒苦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孔圣读易》带有一种发人深思的意境,三女已完全被吸引了进去,李若萱却拨弄出最后一个长长尾音,这才使素手缓缓离开了琴台。◎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好半天,靳月华睁开眼睛,一脸的意犹未尽之sè,苦恼道:“不愧为《孔圣读易》,曲如其名,听着令人心旷神怡,似是有所悟,可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不错!”刘月茹点点头道:“只是仅有好曲子,若无好的琴技可不行,依妹看呀,小公主的琴技完全称得上易随天意,曲由心生,已有了一代大家的风范!”

    姚静也跟着赞道:“静儿可不如两位姊姊能说出那么多道理,只是觉得乐曲中含有种隐逸的味道,令人深省,若萱妹子,要不你再抚一曲吧?静儿还想听,好不好?”

    李若萱粉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底亦是一阵欢喜传来,有什么能比自已的技艺得到他人认可更令人开心呢?当即不依道:“哪有那么好啊,若萱可当不得姊姊们的赞辞。不过,既然姊姊们有兴致,若萱敢不从命?那就再抚一首欢快点的曲子,名为《鹿鸣》,出自于《诗经、小雅》。”说着,李若萱的素手再次抚上琴弦,伴着音律,开口唱了起来:“呦呦....”

    模仿小鹿鸣叫的声音还未唱完,一名女罗刹来到了门前。似是有事禀报。可看到屋内的这般光景,又踌躇不前,生怕惊扰到,现出一幅yù言又止的神sè。

    四女相视一眼,李若萱中止抚琴,靳月华连忙问道:“妹妹,可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

    女罗刹步入屋内,施礼道:“主母,府外有名女子求见,自称小公主的继母任氏。”

    “嗯?”四女再次相互看了看。刘月茹不解道:“若萱的继母过来干嘛?莫非是来寻小公主的?”

    靳月华神sè古怪的说道:“定是如此,依姊姊看,或许是受了若萱父亲之托而来。”接着又看向李若萱道:“若萱妹妹,你与任氏可曾相熟?是否要见她?”

    李若萱身子一僵。任皇后的突然造访勾起了她的不美好回忆,好一会儿才定下心来,迟疑道:“继母对若萱还是不错的,自入宫以来,始终把若萱当亲女看待,至于要不要见,请姊姊们拿主意。”

    姚静抢着道:“定是来为李雄说好话了,那一家子都不知廉耻,同时和那么多男人做那种事,想想就恶心。静儿觉得还是别见了,这样的女人不要理会才好!”

    李若萱赶紧替任皇后说起了公道话:“静儿姊姊,你有所不知,若萱的这位继母洁身自好,恪守妇道,与家里的其他继母及嫂嫂们不一样的,从不参与那些污七糟八事,兄长们虽对这位继母觊觎良久,却从未得手,盖因她宁死不从。”

    靳月华顿时拍板:“既如此。见见也无妨,说起来能于那样的环境里出淤泥而不染也算是难能可贵了,也许真有什么事呢?”说着,又向女罗刹吩咐道:“妹妹请麻烦一趟,请那位任氏过来好了。”

    “遵命!”女罗刹领命而去。

    很快的。一名衣着朴素的平民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令诸女皆是微微一怔。尤其是李若萱,更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这还是原本那位奢侈华贵的任皇后吗?揉了揉眼睛,不自觉的站起身,向门口迎了过去。

    任皇后边走边向内探望,心里亦是暗暗惊讶,她打的主意就是凭着她那傲视巴蜀的美sè来勾引云峰,然而,靳月华与刘月茹的美貌却使她那满满的自信打了个小小折扣。尤其是靳月华,论起华贵的气度比自已还要略胜一筹。

    刘月茹虽说亲族被屠戮一空后xìng情大变,变得温顺体贴起来,可当了那么多年长公主养成的颐指气使风范仍有淡淡的残留,就这也被任皇瞧入眼里,而怀了孕的姚静虽不比靳刘二女,却也是娇憨可人,有着独到之处。

    不由自主的,任皇后的心里蒙上了一层yīn影,同时又让她更加坚定了曲意奉迎云峰妻室们的打算,她也不想啊,可人家个个都是美女,不占优势啊。正暗暗想着时,已来到了屋前。

    李若萱有些不自在的施礼道:“若萱见过阿母!”

    任皇后刷的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若萱,眼圈竟渐渐地红了起来,突然把李若萱搂入怀里,语无伦次道:“若萱,你没事就好,自那rì知道你出走之后,阿母急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当时就要外出寻你,却又从羊刺史遣来接叔父的人手口中得知,你被云将军的妻子们所救,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说真的,阿母早就想来探望你的,可是又怕你心里怀着怨愤,因此不敢前来,但心里始终牵挂着,今rì....今rì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厚颜前来探望。

    说起来,也是阿母不好,早就该料到会有那事发生,就该把你接到身边来的,只是总想着有叔父贴身保护,不至于会发生什么意外,却没料到,那人竟发了兽xìng,还好老天开眼!哎对了,不知叔父如何?近段rì子可好?”说着,肩头有了微微的颤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也蓄上了满满的泪珠。

    李若萱连声道:“阿母您不用担心,若萱这些rì子过的很好,叔祖也很好。”

    任皇后这才放开李若萱,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提起盒子递上前道:“若萱,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糕点,阿母特意为你带了些过来,你快收着吧?”

    “谢谢阿母!”李若萱的俏脸浮出了一丝感动,接过来称谢。

    任皇后暗自满意,小心的看了眼屋内,不确定道:“若萱,莫非那rì就是屋里的几位姊妹救了你?”

    “噢!”李若萱一拍脑袋:“若萱差点忘了,那rì搭救若萱的清菊姊姊与梦蝶姊姊都不在,来,若萱给阿母介绍下,这是月华姊姊,这是月茹姊姊,这是静儿姊姊!”

    任皇后连忙施了一礼:“民女谢过几位姊妹对若萱的援手之德,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靳月华微笑着抬手道:“任家娘子无须多礼,快请坐,当rì清菊与梦蝶不过是碰巧遇上罢了,小公主国sè天香,惹人生怜,换了谁都不会视若无睹,你说可是?”

    任皇后顺势来到下首就坐,自嘲般的笑了笑:“姊姊说的也是,呵呵以前民女未来上邽时素以美貌自负,可今rì见着几位姊妹,那才是真的国sè天香呢,令民女不自禁生出了自惭形愧之感。”

    听任皇后赞她美貌,姚静内心欢喜,接过来道:“任家姊姊,静儿可比你差远了,依静儿看,你不过是未妆扮罢了,郎君曾说过,女子哪怕再美,适当的妆扮还是必不可少的,所不同的,无非适不适合自已罢了。”

    “哦?”任皇后动容道:“未曾想云将军鸿图大志,竟也能对咱们女儿家的妆容有如此jīng僻见解,确是令民女意想不到。”接着,面sè又渐渐黯然起来,苦涩道:“实不相瞒,妾家里的情况想必三位姊妹早已知晓,真令人难以启齿。民女每rì都身处于这样的环境里,有时候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俗话说,女为悦已者容,如今夫郎秽乱不堪,民女又哪有心情妆扮自已?”

    刘月茹不禁心生同情,没来由的问了句:“若不是云郎发兵攻打巴蜀,李雄也不会成了这幅模样,不知任家娘子可有责怪?”

    任皇后摇摇头道:“要说没半点怨言只怕三位姊妹也不相信,不过民女并非不明事理,当时叔父携若萱往云将军营中,云将军曾有言:李氏自得蜀中,不思进取,反骄奢yín逸,武备松驰,本将不取,自有他人来取,只怕届时李氏yù求一平民亦不可得!说到底,也怪不得别人,夫郎确如云将军所说,须对国破担上全责。

    而云将军也算宽厚,按理说国家破灭,遭遇最惨的当为如民女般的宫中女子,云将军却约束军纪,秋毫无犯,令民女与宫里的姊妹们都能保全清白之躯,从这一点上,大家均是心怀感激。如今天下纷乱,夫郎又不思进取,国家破灭乃早晚间事,落于云将军手里总要好过他人。其实,这争权夺利都是男人的事情,咱们女子只能被迫杂裹在其中,胜也罢,败也罢,皆为受害者罢了。

    就拿民女来说,也不怕姊妹们笑话,年幼时也曾幻想将来嫁个自已中意的如意郎君,还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过那不知名的人儿呢。可是数年前,家族把民女送入宫里为后,民女虽是不愿,却无法可想,只能无奈依从。”正说着,眼圈又有些发红,突然惨笑道:“新婚之夜,本应是女人一生中最为神圣的时刻,然而,面对的却是一个比自已大上几十岁的陌生男人,民女非但不敢挣扎,不敢反抗,还得曲意奉迎,当被进入身体的一刹那,那份屈辱....呜呜呜”任皇后竟忍不住的掩面痛哭,再也没法说的下去!

    任皇后泪流满面,哭声悲切,令人毫不怀疑这是她的真情流露,如果此时有人来揭穿任皇后,说她是装的,只怕靳刘姚三女立刻就唤来女罗刹,把这人痛捧一顿再赶出上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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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九章 岌岌可危

    其实,靳月华也是个挺有心计的女人,由当年能于转瞬间变脸骗过她父亲靳准便可窥出,她的演技非同一般,然而,任皇后的表演天赋丝毫不逊于她,以有心算无心,靳月华无形中败了一城,谁又能料到任皇后会抱着勾引她男人的目地而来呢?可以说,深宫中的女人个个都不简单。

    此时的靳月华不由自主的被引发了共鸣,任皇后的遭遇与她如出一辙,十三岁那年和姐姐靳月光一起被父亲靳准送给了原汉主刘聪,两年后,刘聪喜新厌旧,姊妹俩双双失宠。而靳月光耐不住寂寞,偷人被揭自缢身亡,靳月华只能更加小心的活着,这也是她喜欢与刘月茹对掐的缘由,完全是在极大的压力下给自已寻些乐子,透口气啊!好在她幸运的被云峰带离了平阳,之后的五年里,云峰对她既爱宠又信任,她很满意,很感激,也很珍惜,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个孩子罢了。不过,这点小小的遗憾与任皇后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刘月茹虽说能自主婚姻,刘聪从不干涉她,却也是暗感恻然,女人有着对弱者天生的同情心,从这一点上,任皇后无疑获得了成功。而李若萱与姚静均是联想到了自已,不由得一阵后怕,她们差一点也被各自的父亲拿去和亲,真要那样,下场比任皇后还惨!

    姚静忍不住劝道:“任家姊姊,你不要再哭了。( )哭的静儿心里好难受。你若是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不如暂时住过来算了,郎君最快也得秋天才能回来呢。”

    任皇后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出嫁从夫,家里再是不堪,身为嫁了人的女子夜不归宿总是不妥,多谢静儿妹妹的好意,民女心领了,或许再过段rì子,慢慢的习惯下来也就好了。”

    靳月华的鼻端传了一阵酸涩感。连忙擦了擦微红的眼睛,接过来强笑道:“任家娘子,咱们都很钦佩你,也能理解你。既然不愿搬过来与若萱妹妹一起住,不如,你看这样可好?这宅子里皆为女子,你白天闲来无事可随时过来,姊妹们都挺好相处的。”

    任皇后心里乐开了花,刚才姚静提议她暂住过来,她差点就要点头答应了,还好及时想起了自已的人妻身份,才悬崖勒口。如今靳月华又欢迎她随时过来,怎可能再推托?当即离席而起。向众女施礼道:“民女多谢姊妹们垂怜,呜呜呜~~~”

    看着任皇后那泣不成声的惹人生怜模样,众女纷纷离席,上前安慰起了她,就连任皇后自已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结交到了云峰的妻室们。( )

    而云峰也是怎么也没法料到会被任皇后惦念不忘,并且还成功的打入了他的家里,尽管定期都有专人把上邽的情形汇总报与他知,可是这种事连提都不会提及。

    话又说回来,他即便知晓了又能如何呢?不过徒增烦恼罢了。任皇后的确很美,也很有韵味,令他不得不多望两眼,然而,这个女人看得碰不得。先不提任皇后的居心何在,光是那人妻身份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偷人家的老婆固然刺激,却也会背上恶名,更会为家里的妻子们所不齿,只能如之奈何。

    正当任皇后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身处建康的云峰一边放松身心,尽情玩乐,一边时刻关注着战局。使人攀到树顶,可以勉强看到西北方幕府山下的交战情况,在沈充立寨后的第三天,王敦挥师进击苏刘二寨,战况异常惨烈,双方在撕杀中都使出了投石机、床弩等重型武器,均是死伤惨重,幕府山脚的这一小片地面都被染成了暗红sè。王敦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营寨,甚至连骑兵都派了上去,总的来说,苏峻与刘遐的形势岌岌可危。

    战事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一rì正午,王敦收兵暂歇,苏刘二人双双喘了口气,趁着这个间隙,刘遐急匆匆的来到了苏峻营寨。

    刚一进入大帐,刘遐焦急道:“师弟,这该如何是好?朝庭禁军不敢妄动,郗鉴亦是无法来援,以你我二人不足三万兵力,如何挡的住王敦?照这势头,恐怕用不了三天,营寨必失!对了,师尊为何不强令祖约渡江?虽说王敦封锁了瓜步、江乘以及京口等地,可大江下游水势平缓,若有心,完全可以寻一处偷偷渡来,不如,咱们派快马过江,飞报师尊,求他遣祖约来援,在时间上,咱们尽管坚持不到那么久,却可以趁夜弃寨而逃,至京口重新下寨,师弟你意下如何?”

    苏峻眉头一皱,寻思道:“师尊算无遗策,按理说,不应该看不到我方与王敦的兵力差距,既不令祖约渡江,可是为何还让我师兄弟入京勤王?莫非另有依凭?这份依凭究竟是什么?”

    刘遐的脑海中不由得冒了个身影出来,接过来道:“难道是那姓云的?他仅四千多骑能有何用途?”

    苏峻猛然间灵光一现,摆摆手道:“慢着!师兄您可莫要忘了,沈充是如何溃败的?固然有沈充所部皆为新慕之卒,以及急于复仇,乃至自乱阵脚的因素在内,但云将军若兵不jīng又如何能成事?所谓兵贵jīng而不贵多,运用的好,四千余人足以改变整个战局,如峻所料不差,师尊必已猜到云将军将出手相援。”

    刘遐想了想,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却又不解道:“可是他被沈充看住,如何来援?莫非还能再次劫寨?有了前车之鉴,沈充怎么也要留个心眼,何况王敦已放还了沈充旧部,沈充旧部皆为jīng锐健卒,沈充已今非昔比。而朝庭无法出兵攻打沈充,禁军一动,石头城必动!”

    苏峻摇摇头道:“就这不是你我二人所能知晓了,不过,此人必将出手已确定无疑,这样罢,为保万无一失,你我再坚守两天,若两天后仍无动静,咱们立刻趁夜退驻京口,料想师尊也不会怪责。”

    刘遐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就这么定了!算算时间,王敦也快来了,为兄这便回返,师弟你也莫要轻忽,告辞!”说着,刘遐重重一拱手,离帐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三零章 庾亮来访

    在刘遐匆匆回返营寨的同一时刻,宫城北部的大夏门城头上,司马绍、庾亮等一干君臣皆云集于此,凝望着北偏西方向的幕府山,战事的不利令众人均是满面忧sè。◎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又数司马绍最忧,其他人即便兵败,只要降于王敦,愿意交出手中兵权,或能留条xìng命,保得家族不失。他却必死无疑,自古以来被罢黜的君主又有几人能得善终?

    司马绍忍不住问道:“众卿,莫非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不成?如今情形,苏刘二将也坚守不了多久,若他二人溃逃,宫城将再无外援啊!吴姓士族亦是没法指望,他们本不与朝庭一条心,恐怕第一个降王敦的就是他们!”

    吴姓士族打的就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无论是司马绍,还是东海王冲,谁入主建康都与他们没太大关系,他们只须守好自已那一亩三分地即可,朝庭的手别伸的太长,吴郡是吴郡人的吴郡,这就够了。甚至于在个别人的心里,还隐隐希望司马绍被罢黜呢,新主登基,总是能寻到些机会的。

    郗鉴显然清楚吴姓士族的心思,捋了捋须,苦着脸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请云将军出手相助一条路可走。”

    司马绍不甘心道:“莫非再无他法?众卿,那人的歪理邪说一旦散播,不光朕的江山岌岌可危,就是你等诸人的门户亦将不得保全,朕实在不愿请此人出兵啊!”

    温峤冷哼道:“陛下可莫要忘了。咱们还有后手对付云将军。怎能容他生离建康?”

    司马绍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阵寒意,连忙追问道:“温公,究竟有几成把握?朕观那人破沈充干脆利落,令人心寒,万一被他逃循,岂不是反为他rì后起兵落了口实?”

    温峤对司马绍的优柔寡断颇为不齿,明明早就说好的,怎么临到阵前又生出了诸多顾忌?当即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耐着xìng子劝道:“回陛下,天下间没有绝对的事。若说有十成把握,臣不敢开这个口,只是咱们齐心协心,六七成还是有的。关键之处,还在于苏刘二人是否愿出兵相助,如此可把朝庭撇开,一待破了王敦,臣即刻亲赴他二人营中商谈此事,当务之急,是速请云将军发兵来援,他那无理要求,暂时接受便是。”

    “哎”司马绍重重的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了东南方。这几rì城北打的如火如荼,东面却毫无动静,沈充既不来攻,云峰也不挑衅,二人完全把自已摆在了看客位置。

    司马绍所看不到的是,云峰这会儿正领着一众女子们在白荡湖泛舟钓鱼呢。说起来还是他那张破嘴坏了事,自从前几rì以全鱼宴刺激了庾文君之后,她再也念念不忘,几乎天天都来湖边钓鱼,可是手气却奇背无比。上回那么大条的青鱼再也见不着了,出于对庾文君的关爱,云峰命亲卫扎了条木筏,几人划到湖心去钓!

    缓缓收回目光,司马绍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不知诸卿有谁愿往?”

    在场的诸人几乎与云峰没有交情,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了庾亮。其实他们对庾亮也颇有微辞,明明站在敌对立场,却把妹妹交给云峰,这要做什么?脚踏两条船吗?当然了,庾亮的心思没人能猜透,温峤曾责问过数次,庾亮均以管不了庾文君为由作为托辞,还以三国时期诸葛氏分侍三主为例来表明自已对朝庭的忠心,温峤也是无法可想。

    庾亮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当即施礼道:“那由臣跑一趟好了,今rì入夜,臣当亲赴云将军营地。”

    君臣们相继点了点头,就在这时,王敦军中又有了动静,不禁重新把目光向着北方转投过去......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rì头业已西坠,天际浮现出了一抹红霞,城北的喊杀声渐渐弱了下来,这一次苏刘二人依然极为艰苦的挡住了王敦的进攻,双方阵前再度留下了一地尸体,与那仿如人间地狱似的场景相比,位于城东的白荡湖就是一介世外桃源。

    碧波粼粼的湖面上飘浮着一张木筏,云峰、苏绮贞、宋袆、张灵芸与庾文君人手一只钓杆垂入水中,每人身旁的水里都系着只网兜,里面各有几条小毛鱼,看来收获不是很丰,没办法,经过百姓们一个冬季的扫荡,白荡湖的鱼虾大减。诸葛菲主仆三人则端做在筏心,微凉的湖风扑面而来,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云峰抬头看了看天,试着劝道:“庾小娘子,天sè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今天钓不到明天再来便是!”

    庾文君不甘道:“手气怎么这么背?都三四天了,尽是些小鱼!不行!文君再钓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这一次起杆,无论是什么,文君都认了。”

    众人无奈的相视一眼,坐在木筏那头的荀灌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峰挥手制止,自打劫寨回返,荀灌娘如避瘟神般与这人远远隔着段距离,再不给他触碰到自已的机会!

    天sè越来越沉,众人均已陆续收杆望向了庾文君,而庾文君仍契而不舍,表面虽不见动容,其实她也蛮急燥的,一来浮标没半点下沉的迹象,二来被这么多双无声的目光注视,换了谁都不自在。

    长长吁了口气,庾文君打起了退堂鼓,正要收回钓杆,却见到水面的浮标突然微微上升,又立即没入水中,并以不是太快的速度依次被拖向水底!

    庾文君顿时手心捏了把汗,根据她近几rì积累的经验,这分明是条大鱼啊!速度越缓鱼越大,速度越急鱼越小。而且她可以确定,这不是体形较小的鲋鱼,鲋鱼吞铒前有一含即吐的习惯,稍有不适立即放弃,反复多次直至确认没有危险才放心吞饵,因此钓鲋鱼要抓住一含的机会,漂点即提!

    众人陆续发现了水面的异状,均是转头看了过去,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吐。几个呼吸间,浮标已悉数被拖入水底,庾文君当机立断手腕一振,钓杆迅速弯成了个弧形,紧接着,“哗啦!”一声水响,一个硕大的鱼头出现在眼前!

    “文君妹妹加油!”宋袆紧紧捏住小拳头,控制不住的打起了气。

    “嗯!”庾文君重重一点头,小脸蛋都激动的红扑扑的,连忙回手向后拽去,鱼儿在水中扑腾挣扎,水花四溅,弦线都紧绷到似要随时断开的地步,不过,庾文君再不济,也是明劲巅峰,在她那兴奋的欢呼声中,鱼儿被一寸一寸的扯向了木筏,最终给拖了上来。

    钓上来的是一条三尺长的青鱼,直到此时,庾文君才细细看去,却奇道:“这不是文君几天前钓到的那条青鱼吗?”原来,青鱼的嘴里还咬着一截钓勾呢。

    庾文君不自觉的得意起来:“该是文君的机缘还是跑不掉啊!看你逃能到哪去,还不得乖乖落到文君的肚子里?”

    荀灌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诺大一个湖,竟然能钓到同一条鱼!暗吞了口口水,向云峰催促道:“文君的心愿总算完成了,咱们快点回营罢,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云峰也是食指大动,当即起身客串起了船夫,撑着筏杆,把木筏缓缓撑向了岸边。

    刚一来到岸上,云峰立刻张罗起了全鱼宴,众女无不欢欣雀跃,她们的嘴巴全给云峰养叼了,甚至小兰与小慧都在想,这要是去了北方该怎么办啊?北方除了肉还是肉,哪有南方这么丰富的食材。

    云峰洗刷起鱼来既快捷又干净,接着就是剔骨、去皮、切片、裹鱼丸子等一系列工序,经过一番忙碌,全鱼宴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每人的几案前都堆着满满的碗碟锅罐,云峰果然没有吹牛,加鱼头汤,一共十道菜式,全与这条大青鱼有关!

    那丝丝缕缕的诱人香味被热气带入鼻中,诸女不禁口舌生津,正待开吃,尤其是庾文君,更是迫不及待的夹了个鱼丸正要往嘴里塞,这条鱼就是她钓上来的,特别有成就感。

    就在这时,一名女罗刹来报:“禀将军,中书监在营外求见。”

    “呃?”云峰一怔,不自觉的与张灵芸及荀灌娘交换了个了然的目光,随后吩咐道:“快请他进来。对了,再置一幅几案另上一份,想必都亭候也未用晚膳。”

    “遵命!”女罗刹施礼离去。

    云峰又站起来唤道:“庾小娘子,呆会儿再吃,先随本将去帐外迎接你家兄长。”

    “哦!”庾文君依依不舍的夹了块面拖鱼骨入口,咕滋咕滋边咀嚼着边站起身,跟着云峰来到了帐外等候。

    没多久,庾亮在黑暗中被两名女罗刹引领而来,云峰远远的拱手笑道:“一别数rì,都亭候别来无恙?”

    “云将军客气了!”庾亮回了一礼。

    庾文君嚷嚷道:“阿兄,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说着,面现恍然大悟之sè,指着庾亮团团笑道:“噢!妹知道了,你肯定在宫城看到文君钓了条大鱼,所以特意赶来尝鲜的吧?阿兄你可真有口福,将军刚刚用这条鱼做了个全鱼宴,咱们还没开始吃呢,快跟妹进来。”连忙上前挽住庾亮的胳膊,就把他向帐内拖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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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一章 再敲一杠

    庾亮的一张老脸瞬间臊的通红,递了个责怪的眼神过去,这个妹妹也真是的,怎么就缺根弦呢?如果他知道一千多年后人类进化出了吃货这号奇特物种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庾文君口中的吃货!

    庾文群却似无所觉,在拖着兄长向帐内走去的同时,以最美的言语来夸赞着全鱼宴,唧唧喳喳尤为兴奋,眨间工夫,庾亮已被拖入帐内,先给荀灌娘行了礼,又与诸女分别打了招呼,然后安排在了云峰的下首就坐。◎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云峰招呼道:“来!都亭候,这条鱼可是庾小娘子亲手钓到的,咱们可都沾了她的光,快趁热尝尝。”

    庾亮哭笑不得,随手夹了条鱼柳纳入口中,突然面sè一变,三口两口咽了下肚,又给自已盛了碗鱼头汤品了一小口,忍不住赞道:“云将军的厨艺确是非同凡响,不错,真的不错!”

    云峰呵呵笑道:“能得都亭候夸赞,末将三生有幸,既觉得尚能入口,那就多吃点,别客气!”

    “云将军......”庾亮放下碗筷,似乎有话要说。

    云峰却摆摆手打断道:“都亭候赶紧趁热吃,这鱼啊,凉了就有腥味,这么大条青鱼可不容易见着,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庾亮无奈之下,也不好却了这一番好意。不过,他的确是饿了,幕府山下吃紧的战事以及接纳云峰条件所带来的后果令他食不知味。因此空腹而来。这一定下心,又加上美食的引诱,倒也把几案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有美食相伴,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没多久,一顿可口的晚膳便宣告结束,张灵芸、宋袆与诸葛菲主仆联诀告辞离开,帐内只剩下云峰、荀灌娘、庾文君及庾亮自已。

    庾亮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拱了拱手:“云将军,承蒙款待。亮这里先行谢过。”接着话音一转:“实不相瞒,亮今rì冒昧来访,乃是为了云将军数月前提出的条件而来,朝庭已应允云将军所请。以换取出兵击破王敦!”他也是急了,直接提出来意。

    “哦?”云峰却为难的两手一摊:“朝庭能回心转意,确是可喜可贺,不过,都亭候也清楚,如今末将被沈充看住动弹不得。上次能侥幸劫营成功,全靠天意使然,而同样的手段只能使一次,这次再想攻破沈充营寨那可就难了啊,如果不顾沈充直接攻打王敦。末将的营寨亦将被置入险境。只是,既然与朝庭早先达成了协议,末将也不能食言....”云峰一顿,又猛一咬牙:“给末将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必破沈充,再配合朝庭奇袭王敦部!”

    庾亮差点就要当场叫起了娘!这家伙倒好,要这么的长时间才能出兵,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要知道。苏刘二人能再支撑个两三天已算是老天爷保佑。

    庾亮忍不住道:“云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苏刘二将岌岌可危,等不到那么久了啊!”

    云峰无奈道:“末将也无法可想,沈充营寨防守严密,而末将手里就这么点人。只怕全搭里面都破不了,哎说到底。还是那rì未能当场击杀沈充所致,后悔也来不及了。”

    庾文君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阿兄,将军说的都是实情,事态再紧急也不能拿将士们的xìng命往里面填啊!谁会料到沈充又会跑来门口立寨呢?”

    庾亮一阵无语,这还是不是自已的妹妹了?不帮着兄长想办法反倒帮着外人说话,不禁有些恼怒的瞪了过去。

    荀灌娘半点也不信云峰真的毫无办法,在她看来,有沈劲尸体在手还怕钓不到沈充?这人多半又想占朝庭便宜了,当即会意的劝道:“断山,朝庭确实已危在旦夕,你再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你与元规相识已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帮帮元规好了。”

    云峰沉吟起来,眉心越拧越紧,令庾亮的手心都捏上了一把汗,好半天,云峰重重的叹道:“老师说的不错,末将与都亭候两年前便已结识,的确不好袖手旁观,既如此,末将两三天之内进击沈充,无论如何也要破他营寨!可是,朝庭能否表示表示?”

    话说到这个地步,庾亮明白了,这是在敲榨勒索啊!然而,朝庭已陷入如此田地,纵使明白又能怎样呢?庾亮苦着脸道:“云将军有何要求,不妨先行说出,若亮做不了主,可及时赶回与众人商议。”

    云峰点点头道:“好,都亭候快人快话,末将也不矫情,首先须主上下诏,自今往后,末将于秦凉二州所颁行书籍在大晋境内各州郡的任何一所学堂皆有权自主选用,任何人皆有权购买、抄写、传播、阅读与收藏,而朝庭、地方官吏、各士族豪强不得以任何理由拦阻!

    第二点,这一战所有缴获战马归末将所有,王敦水军包括所属人员及船只能由建武将军谢尚招降,除此之外,任何人无权收编!末将只有这两点要求,朝庭何时同意,末将何时出兵。”

    “这个....”庾亮惊呆了!第一点还好,朝庭早有了心理准备,第二点中的战马庾亮也能做主,而且还乐得同意,因为朝庭不参与野战,战马必将有相当一部分落入苏刘二将手中,由他们双方扯皮便是。只是独吞王敦水军也太贪了,就不怕撑着!王敦水军可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怎会轻易的由他云峰独享?如今谁都清楚,王谢二人与云峰有撇不清的关系,落入谢尚手中,与落入云峰手中没有区别。

    好容易,庾亮才回过神来,不死心的劝道:“云将军,前两条都还好说,唯独王敦水军甚是难办,诚然,若能平了王敦之乱,云将军你功不可没,可其余人等也有出力,怎能由谢尚独享王敦水军?还望云将军勿要使亮为难。”

    云峰微微笑道:“都亭候此言差矣,朝庭军力无非禁军、苏刘二将与尚书令,郡兵及宗室诸王属军可以无视,如今尚书令部众不敢轻离京口,而禁军更是出不了宫城,能与王敦奋力撕杀的除了末将,仅余苏刘二将,苏刘二将收编步卒,谢尚收编水军,如此岂不简单?某些人不出力就想落得好处,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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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二章 无奈应允

    庾亮颇不以为然,连连摆着手:“不成!朝庭断不会允诺,云将军可别忘了,若真是苏刘二将败亡,朝庭仍可紧守宫城,一待上游甘卓与陶侃攻取荆江二州,可立即顺流而下,里应外合,依然能破王敦,只是多费些手脚罢了。◎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云峰淡淡一笑:“如此说来,倒是末将自做多情了,即然朝庭能独力平乱,那么,末将留下也无用处,这样罢,今夜便弃寨回返秦州,料那沈充必不敢追。”说着,朝外喝道:“来人!”

    “将军,何事?”两名女罗刹奔了进来。

    庾亮瞬间沁出了一头冷汗,虽说朝庭已有了万不得已之下听天由命的打算,可凡事都有个说不准,万一宫城给攻陷了呢?又或是陶甘二人拿不下荆江二州呢?庾亮立刻起身拦住:“云将军,请勿冲动啊,咱们再好好商议商议。”同时给庾文君连打眼sè,在他看来,庾文君与云峰之间的关系必然不是那么简单,很可能已有了肌肤之亲,这一层关系可不能浪费,必要时能帮着说上两句。

    庾文君哪能猜到庾亮会有这么龌龊的念头,渐渐地,小脸蛋皱成了一团,她既不愿见到兄长为难,又不想云峰这里出现大量死伤,尤其是女罗刹,每一个她都当姊妹来看待的,死任何一个她都不好受,一时颇为踌躇。

    荀灌娘暗自摇了摇头,凑上前对庾文君附耳说了几句,庾文君不禁眼前一亮,开口劝道:“将军,您就别再为难阿兄了,好不好?最多您少要一点还不行吗?”

    “这个....”庾文君不为难了,荀灌娘点出了沈劲尸体的用途,使她担扰尽去,云峰却为难起来,站起身负手在帐内来回绕着圈,一脸的迟疑不决。

    这让庾文君觉得挺没面子的。当着兄长的面请他帮个忙竟然还摆起了谱,当即上前摇起了云峰胳膊,不依道:“将军。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别再为难阿兄了,您快点答应下来!要不然,哼哼!”可云峰依旧摆着张脸,丝毫不理会她的撒娇与威胁。恼怒之下,庾文君想也不想的把手摸上了云峰腰眼又掐又拧!

    顿时,庾亮眼珠子给瞪的都快掉了出来,两人之间竟亲蜜到了如此地步!如今他更加肯定庾文君已把红丸送给了云峰,也完全相信了师徒三人共侍一夫的传言。一时既欢喜又有种说不出口的怪怪感觉,心情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各种滋味都有。

    云峰则内心暗爽,胳膊有意无意的往庾文君那算不上高挺,却底座雄厚的软绵绵上蹭去,尤其是当着庾亮的面轻薄他妹妹,倒也别有一番美妙滋味。至于庾文君的拧掐,云峰已修炼到了他强任他强,青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地步,自是不当回事。

    “咳咳!”荀灌娘再也没法看的下去,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人什么德xìng难道还不清楚?也就文君这个傻子会主动往他身边凑,只得清咳两声出言提醒。

    庾文君立刻意识到又被占了便宜,粉脸一红。连忙撒开手叉上小蛮腰,不愤的瞪着云峰。

    “呵呵”云峰尴尬的笑道:“都亭候。令妹真情真xìng,世间这么纯真的女子已不多了。着实难能可贵啊!既然令妹开口求情,末将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这样罢,末将退一步,王敦水军由谢尚与尚书令一方一半,此为末将最后底限,若朝庭不允,末将只能趁着夜深率部逃离建康,不过,若尚书令大义高洁,愿由他人代领,末将也是无妨,但凡占有一半王敦水军即可。”

    庾亮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这人好毒的心思!这么一分,郗鉴一来欠了云峰个人情,二来十足十的举双手赞成,谁不愿扩大自已的实力?朝庭为保持团结,将不得不答应云峰的要求。可是他也清楚,能达成这个结果已是很不错了,只得苦笑道:“亮可做不了主,这就回宫与众人商议,无论成不成,明rìrì出必给个准信。”

    云峰伸手示意道:“好!时间紧迫,末将就不挽留都亭候了,庾小娘子,咱们一起去送送令兄,请!”

    庾亮拱了拱手,在云峰与庾文君的相送下,来到白荡湖西侧,趁着左右无人,一溜烟向宫城飞奔而去。

    约一刻左右,庾亮回到了本昊殿,殿内君臣济济一堂,都在等他回来,庾亮也不废话,把云峰的要求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随着庾亮的话音落下,大殿里变得一片宁静,众人面面相觎,均是暗自腹诽,这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当然了,其中不包括郗鉴,他对这份提议还是挺赞同的,要说他对王敦水军不动心是完全没可能,只是没想到云峰会提出与他对半分,虽然此举将被置于风尖浪口,引来司马绍的猜忌,不过,一个窝囊废有什么好怕的呢?何况得了好处还可以卖个乖,他是为了大局才无奈接受那一半水军的啊!

    “砰!”就在众人各自转动着心思的时候,突然,殿内冒出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哎唷!”一声痛呼传来。

    群臣纷纷转头看去,正见司马绍带着一脸的痛苦之sè捧着通红的手掌,不用想,肯定是气愤不过,重重一掌击上了几案上不由得纷纷现出了一幅忍俊不止的模样,你没那份实力还拿软的碰硬的,这不是自已找虐还是什么?

    司马绍迅速意识到了失态,尽管强行忍住锥心剧痛使表情尽量平复下来,可当众出丑却使他更加恼火,当即怒道:“这恶臣着实过份,应允那无理要求已是最大让步,竟还敢得寸进尺,索要王敦一半水军,他把自已当什么了?莫非少了他朝庭就必败无疑?咱们索xìng不予理睬,死守宫城,只须坚持个一年半载,哼!一待上游分出胜负,定能斩了王敦老贼!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看向了郗鉴,他是既得利益者,自然要首先表态,郗鉴却暗暗叫着苦,虽说他很不赞同司马绍的儿戏之言,但不方便开口啊,他得避嫌,只能低眉不语。

    温峤的想法与庾亮相似,死守宫城与坐以待毙差不多,否则将完全丧失主动,云峰的要求不接受也得接受,何况反对就会得罪郗鉴!暗自摇了摇头,温峤劝道:“陛下请息怒,臣认为还是暂且答应云将军,如今王敦才是大敌,一切有待平定王敦再论其余。”

    司马绍发泄了一通,也平静了点,他很快明白到此时的确不可意气用事,当下猛一咬牙:“好!朕答应他的所有条件,且让此人再猖獗几rì!来人,奉上纸笔印玺,朕即刻下诏!”

    立刻就有侍从奉来一应事物,司马绍按云峰的要求拟了封诏书,向各州郡宣喻,当然了,如今政令出不了宫城,所谓宣喻,必须得先平王敦,不过没关系,云峰要的只是这一封诏书。

    第二天一早,有专门信使向云峰送达了诏书,并附上以尚书台名义书写的诏令,允诺王敦军中战马归云峰所有,谢尚可收编一半水军,于是,不算太大的营寨里开始忙碌起来。

    看着将士们都在做着战前的最后准备,庾文君上前道:“将军,上次没带文君,结果呢?让沈充给跑掉了,您这次该带文君去了吧?要不然他还跑!”

    云峰无语的瞄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行!此次须正面作战,以寡击众,危险更甚于上回,你看,本将连甲都披上了,你就好好的呆在寨子里!”

    庾文君不满的瞪了云峰一眼,又看向了荀灌娘,荀灌娘也不愿意带上这个累赘,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前两条路不通,庾文君又跑到张灵芸身边摇起了胳膊:“大师姊,你带文君去好不好?文君保证一定老老实实的不乱跑。”边说着,手上摇的愈发带劲。

    张灵芸还是较宠溺这个小师妹的,叹了口气,无奈道:“云郎,要不这样吧?妾也有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次由妾与你出战,文君由妾来带着,留绮贞守寨,你看如何?”

    苏绮贞会意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必保营寨万无一失!”

    云峰示意苏绮贞稍待,向荀灌娘问道:“老师,您看要不要带上庾小娘子?”

    庾文君顿时紧张起来,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她的师尊,荀灌娘不禁心里一软,叮嘱道:“文君你要记住,一定得听你大师姊的吩咐,万不可坏了断山大事,否则,下次再也休想带你!”

    庾文君兴奋道:“师尊,将军,你们放心吧,文君不会乱来的,你们等等文君,文君去披上甲,一会儿就来,千万先别走啊!”话还未说完,就撒腿跑向了自已的营帐。

    云峰转头道:“!”

    “末将在!”大声应道。

    云峰指向东侧:“你领一千骑伏在树林东面,以狼烟为号,与本将夹击沈充!”

    “遵命!”施了一礼,随即匆匆而去。

    很快的,庾文君披着一身亮银sè明光铠跑了出来,颇有一番英姿爽飒的味道,这幅明光铠与普通的明光铠不同,换下了胸腹部位的鱼鳞铁甲,改为挂上竹甲,经亲卫们反复试验,竹甲防刺戳能力的确要强于铁甲,因此亲卫们披的甲全都经过了改造,而云峰也打算建康事了,便把这项应用于全军推广。

    “将军,咱们快点吧?”庾文君催促道。

    云峰点了点头,向后一招手:“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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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三章 坚守营寨

    目前云峰军**有男女亲卫四千七百人,分给一千军由侧翼包抄,所有的女罗刹加男子亲卫凑够七百人拨给苏绮贞守寨,云峰自领三千军由林间小道缓缓驰出,在林前集结起了阵形。◎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铛铛铛!”由于仅相隔五里,沈充营门两旁的望楼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树林前的动静,一刹那jǐng钟长鸣!沈充也被惊动,迅速从帐中奔出,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哨卫跑来答道:“禀将军,树林外有兵力集结,似有向我方进攻的迹象。”

    沈充心里一凛,连忙唤道:“传令,布防御阵,不许出战,违令者斩!”说着,急匆匆的向营门走去。

    他也是没办法,不是不想出战,而是王敦下了严令不许出战,尤其是近几rì,天天都有命令传来,生怕沈充按耐不住发起进攻。王敦已到了最关键时刻,虽说在攻打苏峻、刘遐二人时占足了上风,可流民武装的凶悍亦是令他大吃一惊。两军交战中,毫不顾惜自已的xìng命,顽强抵挡住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数次令王敦功亏一篑,仅差一步就能破寨!王敦可不愿在这个时候,沈充又中了云峰的jiān计,大败之后害他被云峰骑兵突袭,那可是危险之极,可以说,王敦把自已的安危完全交托给了沈充。

    沈充也知晓其中关节,因此强压下满腹仇恨,作起了防御准备。一方面rì夜jǐng戒。尤其是夜间更是小心谨慎,令军士们轮流执勤看守营寨四周。另一方面则在营门外布置了数层拒马,这次没使用大车了,王敦的忠告提醒了沈充,大车虽能使已方免遭骑兵冲击,也能反过来被对方利用作为掩护,沈充有自信,既便不用大车,凭着六千多jīng锐,云峰骑兵靠近一个杀他一个!

    而沈充原本寄予厚望的山越。如今已沧落到了打杂的地步,挖排水沟、挖粪坑、清除粪便之类的粗活下活全交给了他们。收扰的近五千溃军中,山越竟然占了两千,活下来的山越无人趁机逃跑。多少令沈充有些惊讶。

    这倒不是山越首领高风亮节,而是不得不如此啊,如今的他再没了退路,只能跟着沈充一条道黑到底,就这样双手空空的回去,族长地位必将不保,他还幻想着沈充能发发善心给两个跑腿费呢。

    不过,这一群人无组织无军纪,除了山地林区作战一无是处,可以说。下了山,山越就是个渣!可纵然如此,山越在与亲卫们在树林中的交锋中仍给打的惨不忍睹,因此被当作了下人使用。

    沈充的营寨呈圆形,zhōng yāng处是中军大帐,距营门并不是太远,没多久,沈充就登上了望楼。向下看去,将士们都在忙碌着,王敦拨还给他的六千余部众确是训练有素。一队队依次注入到营门后方,最前是三排弩手,正在紧张而有序的填矢,中间列起了十层墙盾,厚密的盾墙间隙一根根铁枪斜指向天。给人一种坚不可催的感觉。后方则分布有三十架随时待命的投石机,而收拢来的溃军依托寨墙不是持弓就是持弩。于极短的时间。沈充军便构筑起了一套有效的防御体系。

    满意的点了点头,沈充又望向了前方,目中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担忧。数rì前在原址重新立寨的时候,包括沈充自已,使人一遍遍的搜寻着废墟,把所有尸体集中起来供他辩认,希望能找到沈劲的遗体,哪怕烧成了焦炭他也能认出,没别的,这具干尸就是他亲手做的!

    然而,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寨中两千多具焦尸,并没有沈劲,这使沈充产生了种不妙的预感,他认为沈劲很可能落入了云峰手里,这是他最担心的,如果对方以沈劲尸体为挟,他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几次都想回帐不再理会,落个眼不见为净,可是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一步,终归没能迈的出来!

    “将军,他们来了!”正暗暗作着挣扎的时候,部将的提醒打断了沈充,不禁凝神一看,正前方三千骑列成一锥形缓缓驰来,领头的是他的最恨,云峰!正与身边的几个女人有说有笑,显得格外轻松。

    沈充的面孔不自觉的扭曲起来,额头青筋迸出,双拳紧紧捏住,竟有了暴走的迹象,部将暗道不妙,连声劝道:“将军,请冷静,丞相有严令不许我军出战!”

    “本将省得,要你多话?”沈充面现不悦,喝斥道,同时深深吸了口气,把滔天仇恨暂时压制下去。

    而领头与云峰并骑的庾文君看着有如铁桶般的沈充大营,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问道:“将军,沈劲尸体真的有用吗?他已被绮贞姊姊打死了,沈充把尸体抢回去也没法复活啊,沈充再恨您也不至于为具死尸丧失理智吧?如果沈充坚持不出来,您是不是要挥军强攻?那得死掉多少人啊?”

    荀灌娘接过话头,语气却带着丝不确定:“沈充应访挺重视的,否则直接把沈劲下葬不就得了?干嘛还要做成干尸带着?主要还是看断山能使出什么手段。”

    云峰苦笑道:“其实弟子也不愿凌虐尸体,不过,迫不得已时只能姑且一试,但愿有些效用。如果沈充坚守不出,弟子唯有另想他法,若苏刘二人败亡仍破不了沈充,那么,弟子只余奔逃一条路可走,朝庭这里,顾不了那么多了。”

    “哦!”庾文君默默点了点头,秀眉微拧,似是在帮云峰出着主意。她也暗暗焦急,如果云峰就这么灰溜溜走了,名声大损不说,在建康所经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不知不觉中,全军抵达了营前三里,云峰叹了口气,一挥手止住了队形,其实他也挺无奈的,地方太小,骑兵施展不开来。接着,向前喝道:“沈充何在?出来答话!

    沈充本不yù理会,但转念一想,不吭声岂不是怕了这人?当即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在此!”

    云峰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诘:“沈充你这个缩头乌龟,杀子仇人就在眼前,莫非不想报仇?来,本将候着你!”

    沈充的四肢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牙齿咬的嘎嘣响,好半天才重重吐了口浊气,把脑袋拧向了一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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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四章 狗不理

    “哈哈哈哈”云峰仰天一阵狂笑:“别以为本将不明白你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等王敦破了苏刘二人再回师围攻本将!笑话!真到那一天,本将不会跑?还等着你来围杀?沈充,机会只有一次,谅你也不敢来秦州找死!”

    这个威胁倒是说进了沈充的心坎里,如果云峰真的扬长而去,他只能干瞪眼。◎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没办法,手中全是步卒,以步卒拦截机动灵活的骑兵,不过是个笑话,一旦让云峰成功回返到秦州,那么,这辈子也别想再为沈劲报仇了。沈充不由得破口大骂:“无耻之徒!你这个没胆鬼!有种就留下来!”

    “哈哈哈哈”云峰又爆出一阵狂笑,轻蔑道:“沈充,你他娘的给烧迷糊了吧?老子不跑还等死不成?别说不给你机会,错过今趟老子可不奉陪!”

    “你!”沈充一瞬间面孔涨成了猪肝sè,转头喝道:“传令!全军进击,本将就不信拿不下他!”说着,就要向楼下冲去。

    一名部将连忙拉住沈充劝道:“将军,勿要冲动啊,丞相可是下了严令,私自出兵军法从事啊!”

    “滚!”沈充用力一挣,怒道:“老子才不管什么军法!大不了一死了之,即便是死,也要先杀了那狗贼!”

    又一名部将上前抱住沈充,连声道:“将军,末将料定那云贼必不敢逃!他不过是虚言恐吓诱您出战啊!”

    “哦?”沈充一怔,随口问道:“为何?你他娘的有话不能一口气说完?”

    这名部将哭笑不得,只得继续解释起来:“将军,您想啊,云贼自打来到建康,短短数月,便有诸多布置,他这一走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一场?何况此人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于司马绍陷入危急时出兵,很明显是司马绍许了好处,令他不得不心动。而司马绍一旦被东海王冲取代,他又能落到什么?还有一点,素闻他重情重义,他走了莫非就不怕将军您迁怒于与他有关之人?听说有一千多名婊子被他特意送往钱塘避难了呢。若不牵挂,何须送走?将军您想一想,可是这个道理?”

    这名部将嗓门极大,云峰等人听的清清楚楚,不禁面面相觎。脸上现出了一丝苦涩,这一招真点中了云峰死穴!利益可以暂时放弃,与他相关的人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牵连,虽说有颍川荀氏、庾氏及琅琊王氏三姓士族庇护些那些女先生,但朝庭兵败之后,如果王敦强令三姓把人交来出呢?他们能顶的住吗?云峰对此不抱信心。

    沈充远远看到了云峰那张略有些发苦的脸庞,顿时jīng神一振,指着云峰狂笑道:“姓云的。老子看你跑!你跑了老子把那一千多名婊子全充为营jì!弟兄们。她们不是喜欢穿五经博士服吗?到时候让那些婊子穿上五经博士服来伺候咱们,如何?哈哈哈哈”沈充的狂笑嚣张到了极点,营里的沈充军亦是yín笑连成了一片,穿五经博士服的女人,光是想想这裤裆就撑起了老高。

    在东华门城头观战的汴壸气的浑身颤抖,他是最正统的儒生。虽说对云峰让女子穿五经博士服颇为不满,可女先生的教学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个个尽心尽职,令汴壸拿不到诸如女子见识短之类的口实。只是沈充这种行为就极其恶劣了,简直是把孔圣从坟墓里挖出来劈脸呼啊!当即怒骂道:“沈充真该死!

    郗鉴点点头道:“不错!沈充侮辱圣人,确实死有余辜,不过,还请汴尚书止怒,与这等人生气尤为不值,料想云将军必有后手激沈充出兵,咱们先看着便是。”

    “唉”汴壸重重叹了口气,暂时闭上了嘴巴。

    而荀灌娘、张灵芸与庾文君也是面sè铁青,在她们眼中,对面那一万多人个个都死不足惜,庾文君忍不住道:“将军,快把沈劲尸体拿出来,看他还能不能再笑下去?”

    云峰向后手一招,没多久工夫,一名亲卫策马驰过阵前,手中挺着杆长枪,枪尖挑住沈劲尸体的后颈,高高顶在了半空中,尸体被扒光了衣服,干瘪瘪糁人的很。当然了,为了照顾在场女子们的感受,云峰之前已命人把沈劲那根小鸟连同蛋蛋全给割掉了。

    云峰大喝一声:“沈充!你看看这是什么!”

    沈充的笑声嘎然而止,猛然面sè骤变,由笑转悲,由悲转愤,一瞬间牙呲目裂!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沈劲还是落到了云峰手里。

    汴壸远远见着沈充的面sè变化,不禁疑惑道:“诸位,可知那枪上挑着何人尸身?沈充竟会这般在乎?”

    温峤不确定道:“面容虽看不大真,但十之**是沈劲尸体,听闻沈充收殓了沈劲并未下葬,而是制成干尸,想必眼前这具便是,后来不知何故落入云将军手里,呵呵凌虐尸体,云将军倒也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啊。”

    “哼!”汴壸冷哼道:“依老夫看,云将军并无不妥,沈充已入了魔道,竟使死者不得安歇,活该有此一报!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圣人降下的责罚!”

    温峤苦笑着摇了摇头,碰上这么个执拗的大儒他也无法可想,就在这时,沈充营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呼:“我儿,都是为父害得你不能安寝啊!你莫急,为父这就接你回来!”说完,又要向下跑去。

    部将们脑门子全都渗出了冷汗,不管不顾的紧紧抱住了沈充,之前劝说沈充下楼的那名部将如倒豆子般,劝说之辞脱口而出:“将军,这是云贼使出的毒招,您可千万别中计啊!大郎君虽说暂入敌手,可咱们沉的住气,一待丞相回师,立刻反攻于他,迎回大郎君不过迟上几rì罢了,届时使那云贼为大郎君陪葬便是!”

    沈充额头青筋突迸,好半天才不甘道:“放开本将!我儿,先委屈你几rì了,过阵子为父再来接你回来!”

    城头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声叹气声,观战的众人均是暗感失望,沈充的耐xìng令他们不可思议,同时也恨死了这名部将,两次了,都坏在他手上,恨不得把这人抓来割掉舌头!

    云峰一看这招不管用,也是心里一阵发狠,向后招手道:“把狗牵上来!”

    “汪汪汪”在狗吠声中,亲卫们牵来了几只凶猛的大黑狗,眼里闪动出饥饿的绿芒,显然,云峰早已准备好了,这几只狗足足饿了两天没有喂食。

    云峰颇有孤注一掷的意味,如果沈劲的尸身被狗吃了而沈充仍能沉的住气的话,那他只有暂时退兵,待天黑下来再寻机会。猛一咬牙,当即吩咐道:“把沈劲扔过去!”

    亲卫长枪一甩,“嘭!”的一声闷响,激起一地灰尘,那具可怖的干尸被准准的掷入了狗群当中。

    “汪汪汪”群狗仿如望见了天下间最可口的美食一般,吠叫着一拥而上。

    城头上有人看不下去了,司马绍原先被沈充部将直呼其名心里就憋着股郁气,这时见到云峰竟然拿尸体喂狗,不禁怒道:“此人当真生xìng凶残!凌虐死者尸身,莫非就不怕沈劲夜晚来向他索命?”

    当时鬼神之说大行其道,莫名其妙失踪的会被当作升仙羽化,而许多夜晚暴毙的人往往会被说成冤魂索了xìng命,其实在云峰看来,所谓的暴葬不出于脑溢血、心肌梗塞等等一系列突发xìng急病罢了。

    群臣都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司马绍,心想这人真不识好歹,拿人尸体喂狗,的确不堪,可也得分清楚情况啊,这不是不得以而为之吗?何况沈劲也不是好货,当初是如何骂你的?又是如何侮辱宋袆的?如果不侮辱宋袆,你最心爱的大美人会落入云峰手里吗?你倒好,泛滥起了同情心,迂不可及!一时均是暗暗摇起了脑袋。

    而沈充就如发了疯一般,尽管被部众们团团抱住,却暴跳如雷,拼命挣扎,嘴里哭骂不止,也难怪,眼睁睁看着自已的独子既将葬身于狗腹,换了谁都会忍受不住。

    部将们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十余人死死把他摁住,没办法,沈充也有化劲实力。就在这时,又是那名部将又惊又喜的唤道:“将军,您快看!大郎君或能保存下来。”

    沈充动作一僵,伸头看去,只见群狗虽围住了尸体,却仅拿鼻子在那一耸一耸的嗅来嗅去,最多也就是以舌头舔舔,始终下不了嘴,jǐng惕的团团晃着尾巴走来走去。

    或许是由饥饿的缘由,终于有一只忍不住了,张开血盆大口,猛的撕下了大腿上的一小条皮肉,纳入口中咀嚼起来。

    这一刻,沈充的心都紧紧揪在了一起,竟忘了哭闹,瞪大了眼睛生生看着饿狗吞吃着他儿子的尸身。正当城头城下所有人都被这只狗拽住了目光的时候,变故突生!

    这只狗猛然间狗脸大变,忙不迭的吐出了已被嚼的稀烂的皮肉,然后腹部一阵蠕动,黄绿sè液体被一阵阵呕吐出来。两天没进食了,狗肚子里空空也也,吐出的都是酸液。

    紧接着,它喘了几大口粗气,“呜呜呜”一阵低鸣,后怕般的看了看这具尸体,夹着尾巴逃向了远方!眨眼之间,其他狗也如避瘟神般纷纷作了鸟兽散。

    这哪是可口的美食,这根本就不是食物啊!人类真可恶!拿个假人来糊弄咱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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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又生一计

    云峰有些发懵,看着那浑身灰暗又干瘪瘪的尸体,没来由的产生了种挫败感。沈充的心情复杂万分,也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总之什么滋味都有,一时竟怔住了。

    还是那名部将,不识趣的凑过来,由衷赞道:“大公子也是洪福齐天,竟连狗都不吃,啧啧啧!真的不可思议,依末将看,云贼这可没辙了,除了退军,再无他路可走。”

    沈充顿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总觉得听着不是个滋味,这是在夸讲呢,还是在讽刺呢?忍不住爆喝一声:“滚!”再一抬腿,这把人踹翻在地。

    而城头上的君臣们均是面面相觎,连狗都能吃吐,沈劲的干尸究竟是怎么做的?纷纷摇头叹了口气,他们都认为云峰能把沈充引诱出来的前景已不容乐观。

    司马绍提议道:“众卿,咱们不如去北城看看罢,苏刘二将也不知如何了,希望佛祖保偌他们。”司马绍笃信佛教,手绘的如来佛祖栩栩传神,为士人及佛界所称颂,其实不止是他,包括他那死鬼父亲司马睿在内,司马氏宗室大多信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傀儡,只能从虚无飘缈的西天佛国中寻得些许安慰。

    庾亮略一迟疑,不死心道:“陛下,咱们还是稍等一会儿,或许云将军还有别的法子,若退兵了,咱们再走亦为不迟。”

    郗鉴也跟着道:“不错,北城那里去了也没用,臣倒不信苏刘二将能有翻天手段。”郗鉴是最不死心的,如果云峰胜了,他能分到一半水军啊。

    其余众人也怀有一线希望,纷纷表示赞同,司马绍只得放下了刚刚抬起的脚步,继续向下看去。

    云峰却暗暗打起了退堂鼓,他已有了夜间亲率藤甲亲卫突击沈充营寨的打算,连喂狗这么侮辱人的举止沈充都能生生硬受下来。那么在他眼里,既便把沈劲剁成了肉泥也不会起太大作用,无非泄愤罢了。问题是,他没有愤,只有无奈。

    庾文君在一旁叹道:“沈充也真是的,就像只乌龟。沈劲都被拿去喂狗了,还连头都不敢伸!这狗也不好,真挑食,肯定没饿够!将军您如果再多饿它们两天就好了。”说罢,晃了晃小脑袋。一脸的不甘,突然,庾文君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不确定道:“沈劲尸体不知道能不能拿来寻乐子,咱们这里越开心,沈充就越气愤,或者气愤之下会丧失理智呢?”

    张灵芸奇道:“沈充看不下去了不会走吗?落个眼不见为净不就得了?”

    云峰摇摇头道:“应该不会走。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自已厌恶的事物,往往越会强迫自已去看。”见二女面现茫然,就连荀灌娘都投来了征询的目光,云峰又掰起手指解释起来:“那,比如说某人的妻子偷人,被这人发现了。出于种种原因,或金钱。或权势,总之不敢进去抓jiān。反多半不会离开,而是选择蹲在门外偷听。

    这就出来个问题,他为何不走?落个眼不见为净岂不是好?莫非不清楚里面的女人是他妻子?其实,他走了心里更加不安,至少蹲在门外还能知道事实真相,虽不好受,总好过不明实情而胡思乱想,人的最大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何况人都有偷窥yù,妻子偷人这么的事又怎会离开?放在沈充身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三女均是俏面一红,荀灌娘啐道:“断山,你胡说什么呢?有那样的人吗?”…,

    云峰呵呵笑道:“肯定有,而且天底下这类人还不少!”接着又自言自语道:“该如何才能以沈劲尸体取乐呢?”脑海里迅速闪现出了数种方案,但都一一否决,猛然间,灵光一现,一个好主意涌上心头,当即转头喝道:“来人,把沈劲头颅贴着下巴砍下,不要连着脖子,再把头发全拨掉,尽量圆一点,另外回去几个人,去树林砍根树干,不要太大,并取包生石灰过来。”

    “遵命!”三名亲卫策马奔向了树林,另一人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向着沈劲尸体走去。

    看着亲卫们开始忙碌,庾文君连声问道:“将军,您又要干嘛?莫非想出了好主意?”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庾小娘子,且先看着便是,包你觉得jīng采刺激。”

    “哦!”庾文君这次倒没再追问,转头看向了那名亲卫,正见他一脚踏上沈劲面庞,伸手抓住头发一拽,“嘶啦”一声,连带着本已不周全的头皮全给扯了下来,现出了里面暗黄颜sè的头盖骨,又“铮!”的一下拨出佩剑,照准脖子根狠狠一剑铄去!

    “扑~~!”头颅非但没被砍下,反发出了如中败革般的声音,脖子根仅现出了一个白印子!这下子众人都愣住了,不自觉的纷纷揉了揉眼睛,这具干尸的皮肤竟能强韧到如此地步,心里的好奇愈发浓烈。

    “嘿嘿~~”这名亲卫也是一怔,尴尬的干笑两声,蹲下来老老实实的割起了头颅。

    在咯吱咯吱的拖拽声中,一颗近似于椭圆形的头颅被生生割下,云峰眉头一皱,很明显,不是太满意,但也无法可想,人的头骨本就不是圆形,只得再次吩咐道:“把鼻子耳朵割掉,尽量圆一点。”

    “遵命!”这名亲卫满脸的兴奋之sè,再次cāo剑,刷刷几下后,勉强达到了云峰的最低要求。

    整个过程全落入了沈充眼睛,他又吼又跳,再次发起了狂。

    “将军,您快回去吧,别看了,到时候用线缝起来就可以了。”一部将急忙劝道,而先头的那人,自从被踹了一脚,就老实的蹲在一旁不敢开声了,没办法,给化劲高手一脚踹到,虽说沈充留了几分力气,但那滋味也不好受,到现在他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呢。

    正如云峰所断言,沈充怎么也不愿离开,边挣扎着边咆哮道:“本将不走,老子倒要看看这狗贼究竟能做出什么?哼!终有一rì必百倍千倍奉还于他,快放手!谁再拉老子,老子杀谁!”

    部将们无奈的相视一眼,虽然很不解沈充为何非得看下去,也只能缓缓把手放开,却jǐng惕的围着沈充,生怕他控制不住冲下望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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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章 踢足球

    城头上的君臣们均是眼前一亮,心知云峰必有深意,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生怕错过了好戏开锣,只是苦了司马绍,他视力不行啊,一遍又一遍的揉着眼睛。◎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没多久,砍树的两名亲卫拖着根树干走了回来,云峰旋即下马,在阵前依照现代足球场的大致范围走了个长方形,身后有人跟他一路泼洒白sè的生石灰。接着,又让人劈开树干,在长方形两端面对面各支起一座门框。

    这个所谓的足球场简陋至极,既没有大、小禁区以及中线,也没有草皮,地面坑洼很不平整,而且面积也不符合标准,云峰从来就不知道标准球场有多大。不过没半系,只是临时凑合下罢了,能把沈充刺激的失去理智即可。

    然后云峰随意点了二十二名下盘功夫不错的亲卫,交待他们一些基本规则,比如除了守门员,其他人上肢不许触碰头颅、出了白线算作越界,由对手发球、又是如何相互配合把头颅踢进对方球门为胜。而诸如点球、任意球与各种阵形、越位、犯规之类的连提都没提,就是寻个乐子,没必要那么认真。

    接下来他又亲自做起了示范,一个人盘着头颅奔跑,比如盘带、过人、起脚shè门!

    看着云峰在白线内的古怪动作,“扑哧”一声轻笑,庾文君连忙掩住了小嘴,转头问道:“师尊,您看将军在搞什么啊?干嘛要这么跑啊?跑的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向边上一晃再接着跑。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您再看他的步伐,就像鸭子赶路似的,一摇还一摆,真是笑死文君了。”

    荀灌娘也认为挺滑稽的,强忍着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张灵芸,张灵芸红着脸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她都觉得丢死人了,当这么多人面,做出这么难看的动作,虽说不是她自已。可那位跑的正欢的是她男人啊!

    沈充尽管清清楚楚看到了云峰脚下正是他爱子沈劲的头颅,却出奇的没发作,只是目光中的寒意愈来愈冷冽,令周围的部将们全绷紧了肌肉。他们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刻也不敢松懈!

    城头上的众人更是别提,均是一脸的愕然,司马绍则没来由的从心头冒出了一丝快意,甚至他都在想,假如以后活捉了云峰,是不是留他一命让他给自已表演这种可笑的动作呢?当然了,这人的妻妾是无论如何都要收纳过来的,尤其是宋袆!一想到宋袆。司马绍的快意立刻转变为了恨意,那张白的糁人的脸也随之挂了下来。

    反复做了两三遍,云峰感觉差不多了,停下来问道:“你们记住了吗?”

    二十二名亲卫相互看了看,同声道:“将军您放心便是,末将们都明白了。”

    云峰点点头道:“那好,各归原位,弟兄们都悠着点,别把头颅给爆了,开始!”

    二十人齐齐奔至中场。另外两人无jīng打采的跑向自已球门,看这模样,他们认为当守门员挺倒霉的,同伴们在场上争夺奔跑,而他俩只能干瞪眼着急。但没办法,这是抽签抽到的。可不是云峰指派了谁谁,只能怨自已手背。至于其他没参与的,被分为了两个阵营,各自作为啦啦队,不过,都是骑在马上的啦啦队。

    上场的二十人都脱了甲,一队在胳膊缠圈白布,另一队什么标识也没有,见他们全部向自已看了过来,云峰暗暗摇了摇头,单臂一挥,头颅划出了一道弧线,准准的向正中间落去!

    只见这二十人同时拨地而起,也不避讳眼前的是颗头颅,争着拿头去顶,还伴随着明显的推攮、压盖、踢打、拉人等犯规动作,如果放在现代,百发百人手一张红牌,一个都跑不掉!

    一名缠白巾的亲卫比较机灵,他在跃起时有目地的向对方成员背上跃去,“扑”的一声,踩上人家背,身形再度拨高,正见头颅已坠落在面前,想也不想,一个凌空抽shè,直接向着球门shè去!

    “好!”他那方的啦啦队欢声雷动,而荀灌娘三女也皆是诧异的相视一眼,她们真的没有想到,这种从未见过的稀奇运动竟能给人带来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云峰却手心里捏了把冷汗,他就生怕亲卫们一个控制不住把头颅给踢爆了呢,好在沈充制做干尸的技艺当得起天下间无出其右的称号,沈劲的头颅无比坚韧,他的担心没有发生,头颅又快又准的吊向了对方大门。

    守门员顿时jīng神一振,原以为只能当个看客,没料到自已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当即鱼跃飞身,将头颅稳稳的抱在怀里,随后爬起,掷向了已方球员。

    那名球员伸脚接住,学着云峰盘带起来,冷不防,身边猛的冲来一道黑影,瞬间一个大飞铲!

    猝不及防下,那名球员就地一倒,迎头反铲而去!“嘭!”的一声闷响,两人撞成一团,双双滚向一边,又一名白巾队员冲上前,抬脚便踢,一个四十五度斜向吊传,而早已埋伏在门口的队员一挺腰背,一个倒挂金钓,头颅有如炮弹般穿过了门框!

    “进了!好样的!”庾文君忍不住的转身抱住张灵芸放声高叫,这一刻,她浑身热血澎湃,恨不能换了她自已上场!而白巾一方的啦啦队们也是再次爆出了欢呼,场中的气氛升到了最高点。

    云峰却看的啼笑皆非,这就是最明显的越位犯规啊!对方连后卫都没有呢!

    这时,荀灌娘走了过来,象看怪物般的打量了云峰一小会儿,这才开声道:“断山,你这是从哪学的?哼!你可别告诉为师是从你师门传下。”

    “呃?”云峰笑容一僵,回头答道:“老师恭喜您,您猜对了,这就是师门典籍中记载的一项群体竞技运动,名为足球。”

    荀灌娘胸脯一阵剧烈起伏,如果不是众目睽睽,她很可能会控制不住的上前与这人扭打成一团!关于云峰的师门,她询问过吴普真人,连吴普真人也是全无头绪,这就不由得不心生怀疑了,再一仔细研究《咏chūn拳谱》,越来越觉得疑点重重,倒不是拳谱有假,而是太jīng细了,荀灌娘敢打保票,天下间包括她师门的不传之秘《五禽戏》,都没有如此系统的修炼方法,连如何抱丹都记的清清楚楚。她不止一次的在想,云峰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呢?也不怪荀灌娘有这种荒诞的想法,云峰所展现出的种种与这个时代极不相符。尤其是他的思想,以及对待女子的态度。

    强压下恼火,荀灌娘丢了个白眼过去,没好气道:“依为师看,这足球倒可以在军中推广开来,如此热烈的气氛与激烈的对抗,可以使将士们产生强烈的归属感与劳誉感,再给予适当的奖励,有利于增强军队的凝聚力,你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嗯?”云峰心中一动,目光重又投向场中,白巾队靠偷袭进了一球之后,另一队均是痛心疾首,尤其是守门员,双拳连连捶地,一幅极为不甘的模样。

    很快的,有专人把头颅寻回递给守门员,守门员大脚开球,一道弧线远远抛了出去,落点附近早挤满了人,互相推攮,只要有人起跳,立刻就被别人拽了下来,随着头颅急速接近,下面的人明显燥动,你抓着我,我抓着你,竟然谁都动弹不得。

    “扑!”一声闷响,溅起一小片灰尘,头颅坠落在了不远处,滚了几滚便停住不动,在喧杂的呼喝声中,队员们全都冲上前去。

    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云峰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在军中甚至民间推广足球不是不可以,然而,足球没有弹xìng,无形中减弱了诸多乐趣。而这个问题暂时无解,没办法,充气、密封这两只拦路虎在如今的技术水平下没法达到。

    不由得,云峰又想起了另外一种更加野蛮,对抗xìng更强的球,橄榄球!橄榄球抱着就跑,逮着就扑,抓着就砸,不需要有弹xìng。转瞬间他心里已打定主意,一待回到秦州,立刻就在军中以及民间把橄榄球推广开来!

    城头下方的剧烈争夺,吸引了东华门上诸多贵人们的眼球,他们敢发誓,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jīng彩刺激,扣人心弦的团体对抗!平时所见的无非是军中的舞cāo,一群人挥舞着兵器站原地蹦来蹦去,又或戴着鬼面具的大傩戏,与眼前所见的完全没有可比xìng。尤其是司马绍,更是情绪高亢,拳头都被捏成了鲜红sè,假如不是顾忌他的帝王身份,很可能都会当场跟着叫唤起来!

    与这方的激烈亢奋不同,场中的欢呼声有如一只鬼爪在生生揪拧着沈充的心脏,令他面sè愈发森冷,一阵阵的杀气不自觉的催向四周,围着他的部将们无不手脚发寨,浑身打颤,照这情形来看,沈充随时会失去理智。

    正当部将们暗暗焦急的时候,“笃笃笃”,爬楼梯声音自下而上的越来越清晰,片刻之后,一名军卒上来施礼道:“禀将军,丞相信使求见!”

    “娘的,天天来,烦死人了!”沈充喝骂道:“告诉他,老子知道了,让他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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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最后一根稻草

    军卒非但没有下楼,反而略一迟疑,畏畏缩缩道:“来人说他带有丞相手令,十万火急,一定要亲手交给将军。 .)”

    沈充恨恨的看了眼踢的正欢的亲卫们,猛一招手:“走!”率先向楼下走去。

    原来暗哨早把云峰的挑衅举动飞报给了王敦,王敦心道不妙,凌辱沈劲尸体,可以说卑鄙下作到了极点,然而这一手相对沈充而言,无疑点中了他的死穴,很可能令沈充丧失理智莽撞出兵。

    王敦立刻把钱凤招来商议,自从发兵攻打苏刘二寨以来,钱凤便给召到了王敦身边。由于战事吃紧,王敦不能轻离,而其他人包括钱凤在内也不一定能节制的住沈充,因此下道手令,严令沈充无论如何也不许出兵!

    经过近几rì的连续鏖战,王钱二人都认为今rì已是最关键时刻,只须加把劲,很有可能击破苏刘二寨在此一举!自然不允许有半点意外发生。

    沈充面sè不善的走下望楼,正见信使双手负后,踮起脚尖眺望营前三里外的闹哄哄场面,一幅兴致昂然的模样,反而对自已的到来毫无所觉,不禁更加恼怒。

    强忍着怒火,沈充上前施礼道:“末将参见使者!”

    “哦?沈将军,你来告诉本使,他们在做什么?呵呵~~两军阵前竟耍起了乐,倒也有趣的紧。”使者慢慢悠悠的转过身子,随意瞥了眼沈充。

    众将均是暗道不妙。这不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吗?顿时向着沈充连打眼sè。提醒此人并不知情,不要多做计较。

    沈充却对这些眼神不管不顾,冷冰冰的回了句:“不该问的最好别问,丞相手令在哪?”

    使者当即一阵胸口发闷,使者原本看沈充就不顺眼,吃了那么大的败仗,几近于全军覆没,不但没受到任何处置,还被允许重新立寨!使者从属于荆州军,沈兴是吴兴人。隶属于扬州,而王敦军中几乎都是荆州人士,均认为王敦过于偏坦沈充,有重扬轻荆的意味。因此军中上至高层将领,下至普通士卒,在王敦对此事的处理上,普遍有着不小的怨言。

    使者的面sè于一瞬间蒙上了一层yīn霾,刷的手臂一伸,高高托着手令,冷哼道:“丞相有令,命沈充不得出兵迎战,否则,军法从事!沈充接令!”

    使者完全摆出了一幅公事化的嘴脸。举止也粗鲁无礼,伴随着营外那震天的欢呼声,突兀的,沈充眼前一阵模糊,只剩下使者两片薄薄的嘴皮子上下翻动,其他物事似乎被挪移到了另一个空间,而识海中“军法从事”四个字,则如滚雷般反复鸣响!

    渐渐地,沈充的面孔狞狰起来,猛的掐住使者咽喉。手腕一翻,拧着他脖子指向寨外,咬牙切齿道:“你他娘的,老子叫你军法处置!你不是在问他们做什么吗?他们脚下踢的正是我儿沈劲的头颅!你给老子看看清楚,嗯?”

    “将军。您冷静啊!千万要忍住啊!”部将连忙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劝道。

    “忍?忍你娘!”使者源自于骨子里的傲慢。有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沈充苦苦强憋下的怒火彻底引发开来!沈充状如疯魔,巨声咆哮道:“今天换了你们,你们能忍吗?都他娘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今天非宰了那姓云的不可!全给老子听好,谁他娘的再敢拦一下,老子就杀谁!”

    使者一懵,连声斥道:“沈充,你好大的胆子,抗令不遵,莫非不怕丞相责罚?速速放开本使,可不予你计较!”使者虽声sè俱厉,话语中却带有些微的颤抖,颇有sè厉内茬的嫌疑。

    “哼!”沈充重重一哼:“老子用不着你来管,事后当自缚往丞相处请罪!你还是cāo心你自已!”说着,手中微一运劲,“喀嚓!”一声响,当场拧断了使者脖子!沈充已处在暴走状态,有敢忤逆他的,一个字,死!

    部将们心知大事不好,其中一人冒死上前抱住沈充,哀求道:“将军,万万不能出兵啊!您可莫要冲动啊!”

    沈充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有如看着死人一般:“你耳朵是不是聋了?好!想死老子成全你!”话音刚落,猛的一肘捣在部将胸口,喀嚓几声,这人胸骨断裂,口中鲜血狂喷,打着横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面,一阵抽搐,当场毙命!

    沈充瞪着血红的眼睛扫了眼众人,见无人再敢上前拦阻,又暴出一声大喝:“传令,击鼓进军!我军一万余众,莫非正面交战还拿不下那三千骑?凡有后退半步者,斩!”

    众将无奈之下只得各归本队,心里却恨死了这名使者,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被擂响,一队队士卒有序走出,列于营门外集结起了阵形。

    战鼓声传到了城头,君臣们不由得均是jīng神一振,郗鉴忍不住欢喜道:“好!沈充终于给引出来了!”其余众人也纷纷现出了如释重负之神,长长舒了口气。

    正在城北督战的王敦顿时sè变道:“不好,这竖子恃宠生娇,竟敢抗命不遵,莫非他想死?老夫这就亲自斩了他!”

    钱凤连忙拉住王敦,苦涩道:“丞相,万万不可!阵前斩将为兵家大忌,必将引发军中混乱,何况您已把吴兴jīng锐悉数拨还给沈充,即使不能取胜,亦不至于立即溃败,此时已至最关健时刻,丞相您不能轻离啊!如今只有以更猛烈的攻势来快速击垮苏刘二贼!”

    王敦略一寻思,唤道:“传令,全军出击!但凡取苏刘二贼项上人头者,赏千金,赐爵三千户候!”

    重赏之下有勇夫,一瞬间,荆州军如涨cháo般声势大增,向着苏刘二寨席卷而去。

    沉闷且穿透力极强的鼓声也分别落入了苏刘二人耳内,均是浑身一凛。他们知道,沈充终于被引了出来,今rì将决出成败,但在沈充被击溃之前,也将面临着王敦最凶猛的冲击,半点都轻忽不得,不由得双双给手下打起了气。

    苏峻喝道:“全军听令,只须抵挡住王敦老贼,人人赏万钱,士卒脱军籍,各有功将士皆有晋升!”东晋一百零三年的历史中,将领时常以脱去军籍来引诱军士奋勇作战。

    刘遐也鼓励道:“大伙儿都加把劲,撑住这一波,本将允诺,全军放假一天,任其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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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 正面冲阵

    刘遐虽未直言,其中的意味已不言而喻,纵放军士不管不问,不是纵兵抢掠还是什么?建康的富户早已避向他处,城里却仍有几十万人口滞留,怎么着也能捞些油水吧?何况江南女子细皮嫩肉,可不是江北女子所能比的,绝大多数的平民女子在云峰眼里谈不上有多美,可是在流民们看来,那是无比可口的美味啊!

    一时之间,刘遐军中如同打了鸡血般沸腾起来,几天几夜连续作战的疲惫一扫而空,jīng神面貌于瞬间被拔到了顶点!苏峻神sè复杂的看了看刘遐营寨,虽说系师曾叮嘱尽量约束军纪,但在如今情形下,他又能如何呢?激发起士气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善后也不难办,杀几个闹的最凶的给朝庭个交待也就是了。

    位于东篱门内的皇族勋贵聚居区,几乎每座高楼都是人头涌涌,沉闷的战鼓给他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城北如火如荼的战事与城东一触即发的形势似乎与他们无关,他们都是士族,从不担心会被乱军波及。更有人摆上了酒菜,学着荀崧把酒观战。

    原来,那一天夜里荀崧把酒观战的雅事被府里嘴快的仆役当作吹嘘的资本流传了出去,居住在这一带的士族都觉得此举大雅,心里羡慕不已,然而,自从那晚之后,双方竟没了动静,令他们徒叹奈何,今天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于是纷纷群起而效之。

    所有观战的士族里。唯有荀崧没摆上酒菜。其他人都是看戏的,他却不同,战场上有他牵挂的人,焦急的目光紧紧盯着东南方,似乎都忘了眨眼。

    沈充营里的战鼓声同样令云峰jīng神一振,当即喝道:“传令,排鱼鳞阵!”

    那二十名踢的正欢的亲卫立刻扔下沈劲头颅,拨腿就跑向阵后重新披挂起了护甲,然后归于队尾,全军迅速组成了一个头部细小。似鱼鳞又似尖锥的冲锋阵形。

    云峰转头看向了庾文君,不放心道:“庾小娘子,这一战须硬冲硬打,刀剑不留眼。不比以往的奔袭作战,你再看对面,沈充军摆的是偃月阵,最外围皆持方盾,后方军士斜挺长矛,月牙内凹处全是弓手与弩手,攻守兼备,人数约为六千左右,应该是沈充原有的jīng锐,你还是回去罢。万一出了意外可没法向令兄交待啊!”沈充虽说已几乎丧失了理智,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兵贵jīng而不贵多,人多不见得是好事,因此把那五千溃军留下来守寨。

    “这个”庾文君为难起来,她也明白这一战存有一定的危险,然而,就她一个人灰溜溜的返回去,那多丢人啊!不禁以求助的目光在张灵芸与之间扫来扫去。

    荀灌娘把目光避向他处,她根本就不想带上这只拖油瓶。张灵芸却微微一笑:“师妹,将军说的没错,这一战的确不好说,沈充军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绝不会一冲即溃,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这样回返也不大好,依师姊看,你与将军合乘一骑,由将军保护你,当不至于生出意外,如何?”

    “啊?”庾文君小脸一红,下意识的就要开口拒绝,又怕被赶了回去,连忙闭上嘴巴,可是答应下来,被这人占了便宜怎么办?倒是颇为犹豫。

    张灵芸继续劝道:“师妹,师姊与师尊都不好带上你,咱们女子身材瘦小,多带一个人难免会影响到行动,而将军带着你就不同了,几乎不会有多少影响,何况你又披着甲,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快想吧,时间不等人。”…,

    庾文君一想,对呀!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已披着的甲,还怕他手脚不干净?咯不死他!只是主动向一个男人开口要求合乘一骑的确挺为难的,顿时不满的看向了云峰,心想你不会主动点吗?

    云峰会意的嘿嘿笑道:“庾小娘子,来吧!”说着,走上前去,双手突然一抄,把庾文君拦腰抱起,在庾文君的惊呼中,飞身一跃,稳稳的坐上了马匹!

    “哦哦哦~~”猛然间,身后的三千亲卫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所有人闹起了哄,哪有半点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这让庾文君臊的脸颊通红滚烫,紧紧抓住缰绳头低的都看不见脸!

    东华门城头上的权贵们均是愕然望向了庾亮,除了司马绍,他的目光中带着茫然,下面的人在他眼里是一个个小黑点,想看清人脸这辈子也没指望了。庾亮则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是好,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担忧,毕竟他妹妹冲的最前啊。

    这一幕落在沈充眼里,令他更加恼怒,大怒道:“全军加速!他娘的,老子今天非扒了他的皮!”沈充也亲身参战,于月牙凹陷处居中指挥。

    随着一声令下,军士们纷纷加快脚步,巨大的偃月阵向着对面那三千骑快速迫来!

    云峰紧了紧庾文君那坚硬而又冰冷的小腹,心里传来一阵无奈,庾文君全身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点手感都没,暗暗摇了摇头,持枪的手臂向后一招:“上!”这一战只能硬拼硬打,地形过于狭小,沈充有营寨为依托,没办法迂回到偃月阵后部突击,好在腾甲亲卫分布在骑阵最外围,可以为后面的骑士遮挡部分箭矢。

    轰鸣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鱼鳞阵形由慢到快,尽可能的将马速催到最大。鱼头处云峰居中,荀灌娘与张灵芸一左一右,这一对师徒都入了丹劲,除非被团团围攻力竭身死,否则无人能伤的了她们,云峰用不着cāo心。

    三千骑形如一狭长尖锥疾速刺来,沈充眼神一凛!蓦然爆喝:“全军止步!前排枪盾蹲下,后退斩!后排弩手平shè,弓手抛shè!”沈充的这一通命令条理清晰,无疑是轻步卒对抗轻骑兵的最佳战术,使得城头上的郗鉴、温峤等人均是暗暗点头,换了他们自已,也未必能如沈充般指挥若定。

    云峰却暗道侥幸,当年他与羊明曾提及钩镰枪,那时还想打造出来呢,如今回想起,还好手头没有铁料,无法打造。否则流传出去,今天就够他好好喝上一壶了。

    而庾文君已不自觉的把身子缩成了一团,紧勒住马缰的小手已捏上了满满一手心的汗水,又湿又滑却茫然不觉,一双眼睛瞪到了最大死死盯住前方,敌阵中军士们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有人紧张,也有人麻木,但无人现出慌乱。

    就在这时,云峰擎出弓矢,朝天shè去,刺耳的尖啸于半空中猛然爆出,紧接着,树林中一道黑烟笔直冲向天际,云峰在召唤****前来,以两面夹击快速冲垮沈充。

    沈充心头一惊,立刻才意识到一个致命的疏漏,对方四千多骑,仅有三千骑出战,剩下的上哪去了?然而,两军即将交接,这时已容不得后退半步,眼见骑兵前锋冲入了弩的shè程,沈充喝道:“shè!”阵中扳机瞬间连响,飞蝗般的弩箭密密麻麻直shè而去!…,

    “啊!”庾文君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回身侧靠在了云峰怀里,双手也环抱上了云峰的后腰。

    “别慌!”云峰低喝一声,根本腾不出手来抚慰受惊的庾文君,凝聚起全身的jīng气神,手中铁枪急速挥舞,马前有如转动着一只漆黑的大车轮一般,shè来的弩箭竟无一能穿透!张灵芸与荀灌娘也把舞的呼呼生风,三人前方叮叮当当响声大作,一片片乌芒沾之即飞。

    沈充心里暗恨,不过他也知道,如那三人般挥舞长枪挡箭极为消耗体力jīng神,坚持不了太久,只须布于前排的枪盾兵争取到足够时间,还怕shè不死他?至于死多少人,不在他的考虑之列,连自已xìng命都不在乎又怎会留意他人死活?

    转瞬工夫,弩箭已全部shè完,这一轮又急又密,云峰三人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很是吃力,而骑阵外围也倒下了数十匹战马,不过亲卫平时弃马逃生的训练没少做,在马匹中箭将倒未倒一刹那,迅速弃马滚向一旁,然后匍匐在地面向回挪动,一待出了弩箭shè程,立即撒开步伐飞奔向树林。

    这些亲卫中有相当一部分未披藤甲,都或多或少的中了彩,不过大多数是四肢受伤,腿部中箭的则由同伴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奔跑着。毕竟迎面的弩箭全被云峰三人挡开了,胸腹处又有竹甲抵挡,面门有圆盾守护。并不致命,

    沈充见这一轮的效果几近于无,再一看迎面冲来的骑兵即将进入弓的shè程,连忙唤道:“弓手前排直shè,后排抛shè,放!弩手弃弩持刀就地蹲下!”

    随着话音传出,天空中仿佛撒出了一张大网,似要把地面的三千骑一网打尽,亲卫们赶紧把把圆盾移到头顶,遮挡抛shè而来的箭矢,云峰三人却松了口气,弓的威力远不如弩,挡羽箭相对要轻松的多。

    双方距离以肉眼仅见的速度快速接近,骑阵中不时就有马匹嘶鸣倒下,随即被后面跟上的踏成了肉泥,而马上骑士一见不妙,顿时踏马而起,攀扶住就近同伴的战马,无不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一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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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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