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九章 钱凤的担忧
首领很不愿意胡乱冲杀,对于一个在山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来说,山林作战最重要的是耐心与隐蔽,有时候为了捕获一只猛兽都得不眠不休的蹲点好长时间呢,而且前面那些人是他的族人,是他的实力后盾,也是他倚之与沈充平等对话的最基本条件,怎可能白白损耗掉?可是沈充冰冷的目光又使他不得不作出应答,想了想,随口敷衍道:“将军,要不咱们再等等?这才刚刚到来,连营寨都没扎,来rì方长啊,不如先立稳阵脚,如何?依老夫看,也不必急于一时!”
沈充急的嗓子眼都似要冒出了青烟,偏生山越首领还一幅蔫蔫巴巴模样,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又黑又瘦的老家伙!不过,残存的几缕理智告诉他不能逼的太紧,毕竟与山越仅是合作关系,是请来的,而他自已的部下,在丛林中远不如正宗山越好使。*
沈充强压下怒火,使面sè稍有缓和,好言劝道:“你放心便是,本将答应你的绝不反口,除了金银钱财,若你能捉那姓云的贼子,向丞相举荐为郡太守的承诺自是不变,另送你二十名歌舞姬,都是本将新训练出来,年轻貌美,皆为处子之身,床第歌舞,无不擅长,原打算于丞相罢黜司马绍之rì作为贺礼献上,算了,都便宜给你了!”
首领顿时食指大动!沈充的庄园位于前溪(今浙江湖州市德清县钟管乡)。蓄养的歌舞姬天下闻名。足有数百人之多,无不貌美如花,又作《前溪曲》七首令歌舞姬传唱,使得前溪这个弹丸之地闻名于江东上层士庶,这名干瘪瘦黑的老家伙早就垂涎已久呢。
暗吞了口口水,首领表面不动声sè,却迟疑道:“将军您太客气了啊,其实老夫前来攘助还是出于您沈氏对我山民数十年的友善相待,讨些金银无非为了族人的生计罢了,这歌舞姬嘛....”首领嘴角一抽。略一犹豫,随后似是作了很大的决定一般,重重一点头:“也罢,即然将军一片心意。推却反而不美,待捉住了云峰,老夫代领回去分赐给各有功族人!”
沈充暗自庆幸好在一路急行军没来的及吃早膳,否则会不会当场呕吐还难说的很,这真是个虚伪到令人恶心的老家伙!心里连声骂着,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拱了拱手:“如此有劳了!”
首领强忍住欢喜回了一礼:“请将军放心!”说完,一溜烟跑到阵前,叽哩呱啦就是一阵土语!
树林里的云峰等人虽然不明白,山越却听的清楚分明,这是在催促他们进军啊。不禁面面相觎,在敌情不清的情况下,盲目冒进无异于自寻死路,然而,族长下了死命,纵然明知凶多吉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冲,均是咬了咬牙,从隐蔽处探出身子,也不管不顾。向前方连shè几箭,一阵箭矢乱飞之后,大吼着冲了出去。
令人jīng神一振的喊杀声再度传来,沈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此时的石头城上,王敦、王含与钱凤三人肩并着肩。也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白荡湖。
王敦军于昨rì深夜抵达了石头城,随即在距离石头城东南方五里的后渚篱门附近连夜下寨。也就是长江与秦淮河的交汇处北岸,四里之外是宫城西南角。经过一夜的忙碌,营寨已建的七七八八了。但王敦并不忙于攻打宫城,一来士卒急行军需要休息,二来位于建康以北的幕府山下扎有苏峻与刘遐两座大营,各有士卒一万和两万,京口的郗鉴部也有一万多,必须要解决掉后顾之忧才行。不过,他把水军遣了出去攻占江乘、瓜步、京口渡口,以阻止祖约渡江来援。
如今王敦总兵力除去派遣在外的水军,加上沈充的山越军,合计八万五千,而朝庭方面有禁军两万,流民武装三万,郗鉴京口部众一万有余,其他分布于卫星堡垒内的郡兵及宗室各王兵力一万多,合计近八万人,祖约虽有五万之众,但能否过江来援很不好说,没办法,王敦拥有水军,可以轻易封锁渡口江面。何况系师仅让他攻占寿chūn,并未下令让他渡江。
总的来说,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不过,王敦依然占据相当优势,他有一万骑在手,所率除了沈充部,皆为荆州兵,上下一心,而朝庭方面不仅全是步卒,还来源杂驳,分属多股势力。
十五里的距离并不远,白荡湖方向的怪叫一阵阵传入耳中,王敦凝视了片刻,转头问道:“士仪,沈充倒是xìng子急啊,初来乍到连营寨都不扎就急于攻打,云将军又岂能轻易克之?老夫有些担心,你说说,沈充此番可能成功复仇?”
钱凤略一思索,沉吟道:“凤与士居(沈充表字)为同乡,在未投效丞相前虽未曾谋面,却颇有几分了解,士居雄豪忠义,素有武勇,只是xìng情急燥了些。反观云将军,凤有一点不解,按理说云将军历大小十余战,全战全胜,能力眼光非常人能及,然而,他移寨于白荡湖这等死地,一来自绝退路,二来放弃了骑兵的机动xìng,莫非是一时糊涂了?抑或有别的缘由?凤曾仔细研究过他,第一点当不予考虑,而此人擅于利用形势,善出奇兵突击。即然敢立寨于死地,应是有恃无恐,不过,凤还未能想通透云将军究竟有何倚仗。
再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云将军所率亲卫虽勇猛擅战,可人数不足是他的致命软肋,仅五千人不到,而士居率众一万三千,各种攻城器械齐全。凤以为,此战的关键之处在于士居能否沉的住气,士居麾下皆为义兴劲卒,若能及时收兵不冒进,立下营寨,使士卒恢复jīng神气力,稳扎稳打,寻机予致命一击,当有七成胜算。否则,只怕前景不妙啊,若急于复仇中了云将军计谋,胜负最多五五分罢了。因此,凤有个提议,请丞相即刻传手令,命沈充退兵休整。”
王敦捋须寻思,没多久,摇摇头道:“沈充含恨而来,若强令不得出战,只怕心有不甘,且由得他先战上一场便是,他准备充分,器械齐全,所部皆骁勇善战,即便败了,也不可能如吴姓士族般一战即溃,如此反能令他清醒些,知耻而后勇,未必不是件好事,咱们还是再等等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一零章 成为关键
王敦不愿阻止沈充,这让钱凤的目中现出了担忧之sè,不过,王敦的苦衷也好理解,强令沈充退守无异于要了他的命,甚至抗令不遵都有可能,真这样,为了面子,为了维护军纪,王敦必须处置沈充,如此事情就变麻烦了。关键在于沈充仅有沈劲一个独子,如果再多几个,沈劲之死也不至于使沈充方寸大失。
钱凤无奈的叹道:“既然丞相已下定主意,还请派人时刻关注白荡湖动静,若沈充不支,可急速发兵往援!”
王敦点了点头:“老夫有数,好了,老夫这就回营,石头城你须打起jīng神,通力与家兄配合,万匆使朝庭趁需而入。”
钱凤心里不自觉的泛出了一丝苦涩,原本他与王含就不大对眼,自从那rì中了云峰拙劣的离间计,王含更是时刻保持jǐng惕,简直把他当细作来看待了。如今钱凤所能起的作用,无非参议军事罢了,还往往不予采纳,实质上已被投闲置散。反观王含倒快活的很,夜夜笙歌,纵情酒sè。虽说石头城城高墙厚,可钱凤明白,守城的要点在于“人”,而不在于“城”!如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充歼灭云峰部,然后配合王敦击溃苏峻与刘遐,再回师反攻宫城!
然而,这不过是钱凤的美好愿望,究竟能否实现,由不得他。更恼人的是,一肚子苦水还不能向王敦倾倒,王敦与王含是亲兄弟,王敦的猜忌心极重,一个不好反会被误解为别有居心之徒!
正暗暗发着愁,王含的告状声响了起来:“丞相请稍待,茂弘已与朝庭勾结一气,可不能轻易就放过啊,要不?遣人把他抓来请出家法处置?”
钱凤鄙夷的瞥了眼王含,这人不但愚蠢,还天xìng凉薄!刚要开口劝说,王敦已接过来挥了挥手:“不要理会他。茂弘行事谨慎,在我军没取得绝对优势之前,不会轻易站队。何况他是文官,手中无军权,站过来又有何用?羲之虽说手上有几千军,却不成气候。拿来于事无补。其实,茂弘不参与进来也好,一来显示老夫的宽宏大量,二来若我军万一兵败,茂弘一族不至被牵连,可以保我琅琊王氏祭祀不绝!”
王含仍不死心。继续劝道:“我军怎可能兵败?这从何说起啊?为兄以为若放任不管,只怕族中子弟都学了茂弘,变的首鼠两端,反于大事不利啊!”
王敦不悦的挥了挥手:“好了,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许擅自抓捕茂弘!”
王含不情不愿道:“既然丞相不允,为兄不动他便是。只希望茂弘不要太过份才好。”
这让钱凤暗暗松了口气。却没料到,王含又话音一转:“钱将军才华横溢,这段rì子协助为兄打理石头城,已堵上了诸多漏洞,为兄敢立下军令状,即便朝庭有五倍兵力来攻。也能力保城池不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钱将军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丞相,不如把钱将军调回您身边。您意下如何?”
钱凤大感愕然,这是要把自已赶走啊,不禁看向了王敦,王敦点点头道:“阿兄此言倒有几分道理,苏峻、刘遐二人的确不好对付,这样罢,士仪暂时还呆在石头城,一待沈充灭杀云将军,我军将全力攻打苏刘二人,到那时再回返老夫身边,士仪,你认为呢?”
钱凤苦笑不已,但转念一想,如果沈充真能灭杀掉云峰,朝庭将再无回天之力,留不留下也无关大局,便拱了拱手:“但凭丞相与大将军吩咐!”
“你二人须同心协力,不得懈怠!”丢下了这句话,王敦当即转身而去。
钱凤与王含双双深施了礼:“恭送丞相!”
待王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王含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眼钱凤,重重一甩袍袖,也跟着走下了城头。钱凤也不理会他,目中现出了思索之sè,投向了宫城方向。
在王敦兵临城下的前一天,加了将军号的朝庭重臣及宗室诸王要么分派于各卫星堡垒领军,要么避入宫城,总之,都身处于厚厚城墙的保护之下。
他们虽说都有着士族或宗室身份,但与荀崧又有所区别,荀崧没加将军号,是个文官,王敦除非得了失心疯,否则不会拿荀崧如何。可他们不同,已经各自领军就准备与王敦作战了,再大冽冽的留在家里,唯一的下场只有被活生生抓走。
文官阵营仅有小部分携家小躲进了宫城,毕竟东海王冲这杆大旗还是起到了些许作用,大多数持观望态度。留在外面虽说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两不得罪,如果王敦成功罢黜了司马绍呢?那就是他们的机会来了,即使王敦战败也没关系,可以推说如荀崧担心婢仆杂役的安危才不得不留下来!而王敦善待王导,也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
此时宫城东侧的东华门城头,司马绍、郗鉴、温峤、庾亮、汴壸等一干重要人物也在居高眺望不远处的白荡湖,东华门距白荡湖六里,石头城处只能听到交战时发出的嘶喊与临死前的凄嚎,而他们中眼力好的可以看到水波粼粼的湖面与沿湖扎下的一座大营,以及分布于树林外的沈充军。不过,两者间的战斗却看不见了,没办法,有树木遮挡,除非有透视眼。
司马绍很不幸的不在眼力好之列,司马氏得了天下,耽于享乐武技废弛,渐渐地退化成与常人无异,而司马绍虽有中兴之心,可朝庭重臣自小就对他与他的弟弟们加以限制,不允许习练武技。练武的人jīng力旺盛,历朝历代的明主或暴君均是jīng力旺盛之辈,他们可不会给自已找麻烦,在他们眼中,最理想的君主形象是成天病怏怏,一幅有气无力随时归天的样子才是最好。
司马绍虽有心习武,却苦于无人指点,习武可不是抱着本秘籍就能练成的,没明师督促,没人帮着打熬身体,十有**会练死练残,司马绍也只能徒叹奈何。
此时的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白荡湖方向,然而,也只能看到云峰营寨、沈充大军的模模糊糊大概轮廓,甚至连湖面在他的眼中都是波澜不兴,有如镜面一般平滑,再想看清细节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他眼力不行,耳朵还是挺灵敏的,听着一阵接一阵的怪叫与间杂在其中的惨嚎传来,不禁心急如焚,忍不住转头问道:“诸卿,可知道下面战事进行的如何?谁占上风?”
众臣一阵为难,他们也看不见啊!庾亮迟疑片刻,施礼道:“回陛下,云将军的营寨与沈充布于林外的大军都未有动静,此刻应是胜负未分,撕杀还在林中持续。”
“哦!”司马绍捋了捋黄胡子,又问道:“那诸位以为,此战合该谁胜谁负?”
汴壸接过来道:“依臣看,云将军原先营寨立于平地,进可攻,退可走!昨rì却莫名其妙的把营寨移至死地,又于林中与沈充交战,总之是,前景不乐观啊!”
司马绍脸上现出了一丝欢喜,兴灾乐祸道:“哼!此人对朝庭的威胁不下于王敦,如今自寻死路,当是天意使然!”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司马绍不但气量小,还不识时务!郗鉴眉头一皱,郑重道:“陛下,虽说臣很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形势已使云将军与沈充之战成了今次讨平王敦叛逆的关键。”
说着,停下来看向了司马绍,见他一脸的不解,又继续道:“请让臣为陛下分析,从兵力来看,王敦强于朝庭,这是毫无疑问,一旦沈充战胜云将军,必将携大仇得报之锐气,配合王敦全力攻打苏刘二将,而王敦亦会率姑孰军不再留手,苏刘二将兵力本就居于劣势,即使臣驻于京口的部众来援,恐也胜算不大,若苏刘二将溃败,朝庭危矣。由于石头城驻有王含军,王含只须列阵拦截,禁军在短时间内很难突破前往支援。
另外,如臣所料不差,王敦当会固守营寨,不急于出战,以等待沈充军获胜归来,再对朝庭发动全面进攻。王敦此来有一万骑随行,对苏刘二将是个极大威胁,若要对付王敦骑兵,还得云将军出手才较为合适啊。因此,若云将军真陷入不利境地,我军必须及早援助。云将军尚有大用,绝不能任其死于沈充之手。如此一来,他承了朝庭一个情,莫非还能袖手不理?而那个荒谬的要求想来也不好意思再提出,岂不是两全其美?”
司马绍反问道:“我军出兵,王敦怎会坐视?届时必引发混战,依你所言,王敦军强于朝庭,岂不是讨不了好?”
郗鉴无奈道:“形势对朝庭确是不利啊,主要是祖约很可能过不了江,无形中使朝庭损失了一大臂助,而上游甘陶二位将军得攻打荆江二州,亦是无暇分身,湘州谯王兵力薄弱,无异于杯水车薪。所以,支援云将军势在必行。不过,从地形来看,东华门距白荡湖仅六里,可先于王敦军到达,如能利用好这一点时间差,或能扭转不利战局也非为不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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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暂时退却
司马绍一时陷入了沉思,凭心而论,他极其不愿援救云峰,云峰是他的生平第二恨。每当深夜来临,他都会思念宋袆,一想到自已最宠爱的女子正在他人的胯下婉转承欢时,心灵就有如被毒蛇噬咬般一阵阵的疼痛抽搐,更何况皇帝被臣子抢了女人还吭头不敢吱声,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自三皇五帝以来的头一回,他司马绍也将因此在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这令他更加的屈辱难当!
然而,郗鉴的分析又头头是道,如今的形势的确严重之极,不团结云峰,平定王敦之乱的希望非常渺茫。
司马绍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愤恨,yīn着脸道:“也罢,便如尚书令所言,若那人真有难,再命禁军出城救援!”接着话音一转:“不知诸公想过没有,那人终为朝庭心腹大患,莫非事成之后就任由他扬长而去?”
温峤微微笑道:“陛下莫急,即使咱们成功救出云将军,他的四千多亲卫至少得折损千余,然后再为朝庭硬拼王敦骑兵,恐怕又得死上几百人,甚至还会更多,满打满算,能剩下来的不会超过三千骑!一待大局将定,陛下可下密旨给苏刘二将,再许已一定好处。”说着,眼中迸出寒芒,手掌虚空重重一斩!冷笑道:“以有心算无心,或能把此人留在建康,如侥幸被他脱逃,朝庭可全推给苏峻与刘遐二人。指其私自行动!”
“妙!”司马绍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道:“温公果然姜是老的辣,实为朝庭之栋梁也!”
汴壸却眉头一皱道:“这个....云将军参与平叛,怎么说也有功于朝庭,而朝庭不行封赏,反过河拆桥,似有不妥罢?恐有失于仁义,为天下人耻笑啊!”
“诶”司马绍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汴尚书多虑了,那人狼子野心不下于王敦,他rì终将酿成祸患,诚然。此举或不大光明,可兵灾一起,生灵涂炭,为了天下安危。背负些骂名又算得了什么?趁着那人实力虚弱,一先下手,大事便去!温公良策正是解天下于倒悬,实有大功于社稷!”
“可是....”汴壸似乎还要说什么,郗鉴连忙打断道:“云将军不敬朝庭也不是一rì两rì,汴尚书你不是不知,陛下行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啊!”
“哎”汴壸回想起了云峰的所作所为,不禁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重新把目光投向了白荡湖。
庾亮则始终望着白荡湖的方向,眼中带有一丝明显的忧sè,或许是担心着他妹妹的安全,也或许凭着对云峰的几分了解,担心朝庭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功罢了,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
庾亮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不知出于什么缘由,最终还是yù言又止。
此时白荡湖畔的树林里,战斗仍在持续,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时不时就有山越被刷的一下倒吊向了半空中,或者是被凌空而来的巨木撞死,另有些则扑通一声跌入了陷坑,当然了,最直接利落的死法是面门中箭!
山越首领的额头渐渐泌出了细密的冷汗。虽然他也看不清楚树林里的战斗,却能听的明明白白。那临死前的惨叫声全出自他的族人啊!他原本以为,冲一冲,损失个几百人,凭着山越对山林的熟悉,控制住这片树林当不在话下,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心里已是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丝悔意。
首领猛一咬牙,转头劝道:“将军,如今形势不妙啊,敌军几乎全无伤亡,再这样下去,只怕讨不了好,不如先退兵,回来从长计议,您意下如何?”
山越的惨叫极有特sè,沈充也听出了不妥当,面sè愈发的难看,不悦道:“这就是你自夸的jīng锐?你该不会搞些歪瓜裂枣来故意糊弄本将的罢?”
首领连忙分辩道:“将军,这又从何说起啊?老夫带来的可都是我族中青壮,万没料到对方竟也擅于山地作战,将军,您快下令吧,晚了可真来不及了啊!”
沈充脑门上的青筋跳了几跳,恨恨看了眼树林,不甘道:“弩手前压,掩护山越撤退,你让他们退回来!”
一队队弩军如cháo水般向前冲去,看来是打算依托大车布置起防御阵形,首领则如蒙大赦般的混杂在其中,边跑边大声叫唤!
听到叫唤声,幸存的山越们立刻向回发足狂奔,这一战是他们所经历的最为恐怖的一次,除了树林后部站着几个美人,其余的敌人几乎连影子都没摸着,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已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尤其那几名美人有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吸引着为数众多的同伴向那方向猛冲,结果,那一块的伤亡也是最重,整个一小块扇形区域内,死尸连成了一片,他们已经胆寒了!
在后部的那几个女人正是张灵芸、荀灌娘、苏绮贞与庾文君,她们无形中起到了吸引山越注意力的作用,发现了这一点后,除了在树林里留下足够的防守力量,云峰当即让部分亲卫移到她们身边隐蔽,以她们为饵来钓山越上钩,倒也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庾文君手里端着只弩,非常专业的瞄准、扣扳机,在她身后有两名女罗刹专门填矢,她今天可是过足了瘾头,小脸蛋都变的红扑扑的,粗略一算,死于她手中的山越竟达到了二十余人!安全倒不用担心,自有荀灌娘与张灵芸替她挡格shè来的零星箭矢。
看着溃逃而去的山越,庾文君兴奋的挥舞起了手臂,渐渐地,她发觉不对劲了,亲卫们竟无一人追击,立刻提醒道:“将军,为什么不追啊?快下令追杀一阵子吧,顺便把堵在外面的大车给毁掉,这总是个讨厌的东西。”
云峰摇了摇头:“庾小娘子,你看前面,沈充军的弩手上来了,将士们追上去必然伤亡惨重,先放他们一条生路便是,而且这几辆车暂时留着或许还能起些作用。对了,你不是好奇木屋子的用途吗?如本将所料不差,很快就能揭晓。”
庾文君一听,顿时闭上了嘴巴,改为目光灼灼的打量起了那一座座的木屋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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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章 闻香识美人
山越陆陆续续逃了回来,每个人都是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他们倚之为仗的竹甲并未生出太大作用,自小生活在山林里所积累的经验也帮不上多少忙。免费电子书下载 没办法,林中的机关太可恨了,完全看不出破绽来,而且敌人还不冒头,只躲在暗处放箭,偏生箭法还那么准。
经清点人数,只剩下了三千五百人左右,也就是说,短短的一小会儿功夫,足足折损了一千五百人!见到眼前的凄惨场景,首领的脊椎尾骨迅速冒出一股凉意蔓延向四肢百骸,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也变得比哭还难看,他立刻想到了之后将面临的一系列问题。
比如抚恤家属,这是不可回避的,数百人他还能咬咬牙硬受,可是一千多人,那就意味着大出血,凭空损失一大笔财富。再比如死亡这么多人该如何向族里交待?虽说身为族长,然而,族中还有长老,长老必将发难。更重要的一点,死了这么多战士将使他实力大减,地位也变的汲汲可危,沈充会不会信守承诺呢?如果沈充一个铁钱都不给,岂不是亏的血本无归?
怀着不安的心情,首领瞄向了沈充,沈充也好不到哪去,那张脸瓦绿瓦绿难看之极!令他把吐到嘴边的话语强行咽了下去,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
沈充不自觉的回想起了上回攻打云峰府邸时,也是中了埋伏白白损失了一千多人。而且自已还中暗箭掉了一只耳朵。使素来喜好扎纶巾的他不得不天天戴着帽子。两相比较,与今天的情形何曾相似?不,这次更加糟糕!今天是有备而来,何况还是白天呢!
沈充不愤的骂了句:“废物!”又转头大喝:“传令,弩手守好车阵,把投石机、床弩推上去,老夫倒要瞧瞧这林子里究竟有什么?全他娘的打烂砸烂!”接着,看向首领冷声道:“这次老夫以石弹巨箭先作打击,替你扫清障碍,然后再请你使族人冲杀一阵。”
“啊....?”首领一惊。随后为难道:“将军,老夫那些族人已折损了三成都不止啊,恐怕....恐怕他们的士气早低落到了极点,没法再战了啊!”
“哼!”沈充面sè一沉。冷哼道:“你可别忘了,本将答应你的条件是什么?前提是捉住云峰,否则,你自已想想后果罢,你什么都没落到,回去如果向族里交待?只怕族长地位亦将不保!”扫了眼首领,沈充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继续道:“你且想一想,经过此番打击,树林里的机关埋伏如何还能存在?而敌军也必将退回营寨。你只须动作快一点,完全可以占领树林,接下来便是本将的事了,答应的条件绝不少你半分!”
首领yù哭无泪,他知道自已被拖上了贼船,纵然后悔万分,世上却无后悔药可吃,只能一条道黑到底了,暗自咬了咬牙,心一横道:“老夫这条命就卖给将军了!”说着。转头叽哩呱啦一阵土语,残存的山越们虽畏畏缩缩,目中亦是现出了惊惧之sè,但无法可想,只有跟着投石机、床弩缓缓挨上前去。
而树林里。看到对方的大家伙推了上来,云峰呵呵笑道:“果然还是用上了。庾小娘子,这下你可以知道土屋子的用途了,来,咱们先进去躲一躲。”
话说到这个地步,庾文君也明白了几分,不禁疑惑道:“将军,土屋子能有用吗?能挡住石弹吗?要知道,石弹可是能把夯土城墙给砸个大坑的!”
云峰自信道:“怎可能挡不住?快点,别再耽搁。老师、灵芸、绮贞、还有你们两个,咱们快点进去。”说着,引着众人走向了最近的一座工事。
庾文君目光中的狐疑之sè一闪,她对土屋子究竟能不能挡住石弹持保留意见,可是树林里的所有人都在三三两两的向土屋子奔去,也由不得多想,她猛的一跺脚,反而跑在了最前面。
土坑并不大,加那两名专门给庾文君填矢的女罗刹在内,一共挤进了七个人,虽说女子身形较为瘦削,但仍是塞的满满的,连转个身都办不到。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张灵芸的巧妙安排,又或是想多了,云峰蹲在正中间,在他的正前方是背对着的庾文君,左边是荀灌娘,右边是苏绮贞,张灵芸在身后,那两名女罗刹则分别在左前方与右后方。
狭小的空间内密不透风,一阵阵淡雅而又各具特sè的幽香缓缓飘了过来,令云峰心旷神怡。忍不住的,他的鼻翼轻轻扇动,暗中分辨起了各女身上香味。
首先鼻翼前翻,目标对准了与他仅隔着一条细缝的庾文君,随着轻轻的嗅入气息,一股淡淡的混合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云峰能闻出以龙涎香为主,其他的就分辨不了了,龙涎香实在是太香了。
云峰心想不愧高门士族出身,要知道,龙涎香在汉朝仅于宫庭中使用,非常珍贵,民间使用就是僭越!当然了,庾文君不可能使用整块龙涎香,而是将龙涎香磨成粉与其他香料掺入粟米粉中,纵然如此,也是十分的了不得,以宋袆的名气与财富,搽的也不是龙涎香,而是植物型香粉。
尤其是庾文君身上还有股极淡的汗味,她之前就没停下来过,每一次shè中山越,都要手舞足蹈大呼小叫一番,不出汗才怪!这股汗味与龙涎香味混合在一起,立刻引发了化学反应,化合成了传说中的女xìng荷尔蒙气味!
这股气味令云峰的心底深处忍不住传来一阵悸动,裆里那只小鸟也不自觉的跳了两跳,再次轻嗅了一大口,云峰运功闭住右鼻孔,尽量张开左鼻孔,极为小心的闻向了荀灌娘,荀灌娘也是丹劲高手,不小心不行。
荀灌娘其实挺不自在的,她的胳膊紧挨着云峰,虽说她已尽量缩回身子,可空间太小,免不了磕磕碰碰。不过,让她暗暗放心的是,这家伙倒老实的很,没有趁机揩油!
假如云峰能猜到荀灌娘的心思,只怕要当场大笑出声!这时的他已成功分辨出了荀灌娘的体味,原本荀灌娘穿道袍时并不施香粉,以她的功夫也不需要,丹劲高手相当于后世佛门的菩萨位业,身体能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极清新的馨香,然而,她没能拗过的张灵芸与庾文君,脸颊与颈脖处扑了点带有白玉兰香味的香粉。
云峰表情不变的细细回味,暗道果然是美人如白玉,当得起白玉兰这三个字!强行压抑住对荀灌娘的幻想,接着,云峰盯上了苏绮贞,这一次,他可是大大方方的转过头,凑到苏绮贞的颈脖间重重嗅吸了一大口,苏绮贞依然不施粉黛,身上是女子的纯天然体味,闻起来使人心中安宁。
苏绮贞明显受不了云峰这般近似于猥琐的行为,粉脸微微一红,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去。
张灵芸则哭笑不得,顺手在云峰腰眼轻轻拧了一把,谁知道,云峰打蛇随棍上,身子向后一倾,稳稳靠在了张灵芸怀里,顿时,背部传来两坨软绵绵的感觉,伴着那有如邻家大姐姐般的香味,云峰的心都要化了!
张灵芸无法可想,只得伸手把这个无赖接在了怀里。这种公然的打情骂俏就发生在荀灌娘的眼皮子底下,她虽心里暗啐个不停,却更加不敢乱动了,她清楚这人没脸没皮,主动招惹他,岂不是给了他轻薄自已的借口?而那两名女罗刹则有意无意的极轻微靠贴向了云峰,她们非常珍惜这次机会,能被他拉拉小手也好啊!
身后渐渐升起的旖旎气息,庚文君自是不会知晓,一想到这人离自已那么近,她就浑身不自在,她缩胸收背,虽然勉强与云峰保持着一丝的距离,却总觉得被他碰上了似的。
‘也真是的,自已干嘛跑那么快啊?如今还不知道得蹲多久呢?也不能动,难受死了!’
庾文君的心里暗暗后悔着,突然,“咚!”的一声惊天巨响从头顶传来,虽还隔着三寸,却使她耳朵里不自觉的荡起了阵阵嗡鸣,上面的厚木板亦是一阵颤动,沿着厚木板的缝隙,丝丝缕缕的泥土扑哧扑哧直往下落。
“啊!”庾文君忍不住一声惊呼,身体下意识的向后倒去,正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了纤腰,才没跌坐在地上,可是小心肝却控制不住的扑腾乱跳起来。
荀灌娘略为责怪道:“文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看头顶,木板不是完好无损吗?”接着又赞道:“也亏得断山有这种奇思妙想,否则,将士们都退了出去,山越必然趁机抢占树林,到那时再想夺回来可就难了。”
“哦!”庾文君委屈的应了声,突然她发现,如今的师尊似乎处处护着那人,这让她心里泛起了一丝妒意。
猛然间,庾文君浑身一个激凌,自已的身后不就是那人吗?那抱着自已的....?她连忙双手撑地想要离开,试了几次,却悲哀的发现,起不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空间狭小,必须借力先支起身子才行,可是做到显然不容易。而云峰也在暗中使坏,每当庾文君背部用力,他就控制肌肉回缩,令庾文君无力可借,借不到力,自然起不来,只能乖乖的靠在他怀里。
荀灌娘不悦道:“文君,别乱动了,你在海门主动往断山怀里扑怎么就没这么讲究?你再看看,断山也没乱来,他的手不是移开了吗?你忍忍罢,一会儿就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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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战地春潮
荀灌娘明显的拉偏架行为使庾文君连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不过,她并不是不讲理的女孩子,偶尔的不讲理也仅与云峰不讲理罢了,她也清楚这么小的地方的确不好转动身子,除非有人先退出去,但外面矢石交加,极易发生意外,只是,心里仍然很是不愤!
‘师尊也真是的,坦护的太明目张胆了吧?照这样子看,迟早要与大师姊共侍一夫!还有,坑挖那么小干嘛?就不能挖大点?肯定是故意的!算了,给这人占便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特殊情况,自已不与他计较了,不过,要是敢乱动的话,哼哼,那可对不起了!’庾文君磨了磨牙齿。
心里暗暗做着自我安慰的时候,庾文君突然感觉到屁屁正被个硬物顶着,她不禁有些恼火,竟然敢摸自已!连声唤道:“将军,快把你那手拿开!别以为文君不知道!”
众女纷纷转头看去,就连张灵芸也探出了半个脑袋,却见云峰的双手一直伸在外面,连碰都没碰到庾文君。荀灌娘不悦道:“文君,你看看断山的手在哪?别总是无理取闹好不好?”
庾文君委屈之极,不依道:“师尊,您干嘛老护着将军,他就是在摸文君嘛,您看他的手都放哪儿了?文君究竟是不是您的弟子啊?”正嘟囔着,眼角余光却于不经意中瞥见云峰的双手正虚空平托着,不禁一怔!
猛然间。她醒悟过来。顶着她的硬物分明就是男人的那家伙啊!她虽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然而,她的手帕交姚静可是大胆开放的很,早在共挤一榻的时候就向她描绘过了那家伙的外形,以及进入身体时的令人yù仙yù死感觉,当然了,描绘的肯定是以云峰为蓝本,甚至姚静还把手指伸入她那里拨弄了一小会儿让她亲身体验下呢,那种感觉令她每每回想起来,顿时就是一阵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啊!啊!”可是。这时的庾文君却连声尖叫,发了疯似的左右晃动身子,真碰着了男人的那家伙,一下子就懵了。现出了一幅惊慌失措的模样。
“文君,你究竟要闹到几时?”荀灌娘的语气加重了些,外面石弹砸的砰砰直响,还伴随着巨箭钉入树干的哧哧声,以及树枝被击中掉落在地面发出的哗啦哗啦声,可她倒好,闹起来没完没了了。
庾文君几乎要哭出声来:“师尊,您太偏心了,明明是将军在轻薄文君!您再仔细看看。”
荀灌娘狐疑的瞥了庚文君一眼,探头向下一看。只见云峰的胯部正紧贴住了庾文君的小屁屁呢,还公然撑起了个小帐篷!
刷的一下,荀灌娘的粉脸一瞬间涨的通红,她真没想到,这人竟会龌龊到如此地步!“断山,你!”荀灌娘嘴唇哆嗦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她的确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你快把那家伙拿开吧?这种话她一个黄花大女郎哪能说的出口啊!
其他的女子们也发现了云峰的异状,均是脸颊通红滚烫。都觉得这人太过份了。而云峰不愧为皮厚,无辜道:“老师,弟子也不是故意的啊,您看,灵芸把弟子抱在怀里。庾小娘子又靠在弟子怀里。一前一后两名美人,这如何能忍受的了?弟子是个正常男人。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呵呵,老师请您理解一二啊,那个....庾小娘子,你克服克服好了,何况还隔着层衣服呢,又不是真的碰上你,要不?你把它当成根树枝不就行了?”
荀灌娘毕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竟然觉得云峰说的倒是大实话,给唬住了!她没好气的瞪了云峰一眼,又转向庾文君带着些歉意道:“文君,刚刚是为师错怪你了,你莫要计较,只是,这里地方太小了,断山说的也在理,你还是忍一忍吧,或者,你挪一下身子?。”
“哦!”庾文君不知怎么回事,也相信了云峰的鬼话,通红着脸虚抬起屁屁在云峰胯间一阵移动,使那家伙顶住了自已的腰眼,这才勉强接受下来。
云峰的心里连呼好爽,嘴角也控制不住的现出了一丝jiān计得逞的坏笑,这一切全落在了张灵芸眼中,她感到都没脸抬起头来,当即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这人的无耻谎言:“云郎,别以为妾不知道,功夫练到化劲就可以控制全身的每一部分,哼!你分明在欺侮师妹!好了,你快缩回去,文君是黄花大女郎,却老被你轻薄,让她rì后怎么嫁人啊?你若真对她有心,寻个好rì子向师尊和元规提亲便是!”
“呃?”,云峰的面皮再厚也吃不消了,不禁尴尬的干笑两声,无奈的暗运起劲气,那家伙竟神奇般的缩了回去。
顿时,一股怒火腾腾直冲上荀灌娘的头顶,好啊!竟敢当面yín辱文君,还敢大言不惭愚弄为师!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又一次狠狠拧上云峰的腰眼转动起来!
“唔!”的一声惨呼发出,紧接着,庾文君也愤怒的转回头,啊呜一口恨恨的咬上了云峰的脖子!张灵芸再次提起让她嫁给云峰,她还没来的及发表反对意见呢,就感觉身后那**东西不见了,不由得恼羞成怒!
张灵芸与苏绮贞毫不同情的对视一眼,这就是自作自受,活该!而那两名女罗刹的眼中却现出了一丝羡慕!你们不愿意被将军顶着,可咱们愿意啊,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云峰惨遭了两个大小女人的毒手,不过,他也不是光吃亏不还手的主,趁着挥舞胳膊奋力挣扎的机会,手掌尽往荀灌娘与庾文君的胸前招呼,甚至还在暗暗比较着她俩的区别。
庾文君的胸部早在海门已试过手感了,虽不挺拨,却座子大,很有特sè,而荀灌娘的两团柔软大小适中,坚挺异常,弹xìng好的没话说,是最标准的东方女xìng胸型!云峰也考虑通透,想把荀灌娘这种铁面女人把上手,就得使出“不要脸”三字真诀!
反过来,这对师徒俩受了轻薄,胸前的柔软之处频频遭袭,更是令她们羞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整个玉体都扑在了云峰身上,又抓又掐又咬!
一时之间,小小的工事内chūn光无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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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 将计就计
尽管树林中的声响一阵猛似一阵,小小的工事里却不受影响,嘻打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并很快波及到了张灵芸与苏绮贞,甚至还包括那两名叫不上名字的女罗刹!
似乎被施了诅咒一般,所有的女子都敞开了身心,一点也不顾及胸前或其他隐秘部位被袭,发了疯似的扑向云峰,云峰自然上下其手大揩油水,他也不问是谁,五指山逮着软的就上去又揉又捏,引发出阵阵的娇呼或是喝骂。*这一刻,他真恨自已的手不够用,他都在怀疑,假如自已趁机剥光她们的衣服,开个事实上的无遮大会,她们会不会在头脑发热下半推半就呢?
正当云峰完全沉浸在了欢乐的海洋中而不可自拨的时候,外面的击打声音骤然消失,耳边只剩下诸女的惊呼声与微不可察的娇喘声,强烈的对比让他快速回过神来,双手凑着就近的胸脯最后美美捏了一把,这才依依不舍的唤道:“山越又要来了,咱们赶紧出去罢。”
众女纷纷jǐng醒,均是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张灵芸最先恢复如常,毕竟老夫老妻,胸前的那片柔软早给这人逗弄过了无数次,苏绮贞则有些恍惚,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在海门被云峰抱着入睡时,最后两次清早醒来才发现,这人的手已不知何时伸入了自已的衣襟,紧紧握着那处不放呢。而两名女罗刹显得有些失望。看来是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点。
反应最强烈的当属荀灌娘与庾文君。她俩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均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相比之下,庾文君稍好一些,毕竟被云峰袭胸已不是头一回了,面sè也很快从羞涩转成了气愤!荀灌娘却一遍又一遍的责问自已:‘自已怎会那么放荡?为什么所有人就像失去了禁忌一般,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人群往往会有从众心理,紧张的时候会放纵自已,以渲泻出内心承受的压力。六女的放浪形骸正是在这种压力下的正常表现。不过,这就是荀灌娘所不能明白的了,同时她也隐隐约约的觉察到,自已对这个男人的抗拒正在一分一分的瓦解。如今能勉强拿出来作为借口的,仅是与张灵芸的师徒身份与多年来养成的独身习惯,可是又能坚持多久呢?她的心情不由得有点患得患失。
见诸女都怔怔不动,云峰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他暗中作下了今晚睡觉之前坚决不洗手的决定之后,才催促道:“咱们都快点罢,呵呵,若是大家喜欢的话,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这么一说,诸女的脸sè变得愈发的艳红。张灵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第一个退了出去,云峰嘿嘿一笑,紧跟在张灵芸身后,待庾文君最后出来时,山越的怪叫声猛然从前方爆出,无数竹甲战士cháo涌而至,而亲卫们则快速奔回战位组织起了阻击。
这一次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山越便再度溃散而逃,除了丢下成片成片的尸体。第二轮冲锋依然作了无用功。尽管之前有近百架投石机轮番向林中各处抛洒石弹,然而,由于树枝的遮挡,使得石弹的速度降低了不少,待砸上覆满了泥土与枯枝的工事顶部斜坡时。已造不成什么伤害了,唯一起到的效果。也仅是砸落下一地的枯树枝罢了。
而床弩更是有如高shè炮打蚊子,全无半点用处,床弩具有一定的发shè倾角,shè出的巨箭要么狠狠钉上树干,要么透过树木间隙飞的无影无踪。
看着零零落落逃回的族人,山越首领差点就晕倒当场,待清点过人数之后,两行浊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来,三千五百人进树林,出来时只剩下两千五百不到了,这一次又折损了千余人!从清早到正午,五千人已没了一半,也由不得他不哭!
首领抹了把眼泪,转头悲声道:“将军,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啊?老夫可没法向族里交待了啊!”
沈充亦是一股寒意不自觉的直往头顶涌来,这一小片阳光明媚的树林,在他的眼里,分明是一头张大了嘴巴的巨兽啊,就等着他往里面钻呢!正愣愣发着呆时,一名部将探头道:“将军,即然一时没法攻下树林,依末将看,不如放把火烧了便是,如今冬chūn之交,林木干燥,好烧的很。”
沈充顿时眉头一松,大喜道:“不错!一把火烧光,看里面还能有什么?传令,命两千士卒带上火油火种,放火烧林,投石机、床弩继续压上!”接着向首领吩咐道:“好了,这次不用你了,你先带上族人去阵后休整,稍后听令。”
首领苦涩的施了一礼:“谢过将军,老夫告退。”说完,垂头丧气的领着族人向后阵走去,而沈充的心里却泛出了一丝悔意,他倒不是后悔来攻云峰,只是后悔刚才不该让投石机与床弩撤下来,之前他对山越的第二次进攻充满了信心,认为攻占树林不成问题。但受地形限制,重型武器只能通过林间小道推至云峰寨前,他有些迫不急待了,一待打击结束,也不管后面的交战结果,立刻下令把这两样大家伙推回集结,却没料到,山越的再一次失利打碎了他的计划。
那名部将正要转身召集人手准备相干物事,“且慢!”又一名部将伸手拦住,向沈充施礼道:“将军,敌军于高处应设有了望哨,一旦判断出我军有放火烧林的意图,必然会攀到树上居高临下攻击弩手,虽说有车阵守护,只要不冒头当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可如此一来,车阵后的弩手几乎没法向上还击,必将被压制住。而敌军的骑兵亦会从小道冲出攻击床弩、投石机与放火军士,如果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将军您必须派军增援,这将立刻引发全面决战!
问题是,我军已连败两阵,将士们军心有了些许动摇,前景不乐观啊。换句话说,纵使能勉强打退敌骑冲击,亦会遭受大量伤亡。我军原有一万三千人,如今折损了近三千山越,所余不过万人左右,若再损失个两三千,无形中将为rì后的作战增加难度,因此,末将以为,不如先下令立寨,待深夜来临再命军士们偷偷摸上去放火,如此,岂不是更为稳妥些?”
沈充寻思片刻,点点头道:“确是较为妥当,传令,扎营休整,弩手继续守住车阵,绝不允许放对方任何一个巡哨出来,床弩、投石机归位,一待入夜,当即放火!”
随着沈充的一声令下,全军上下均是舒了口气,从昨夜到现在,拼命奔波,所有人都是粒米未尽,疲累不堪,他们每个人的肚子都在咕咕叫呢。
直到太阳落山前,双方再未发生战事,沈充军忙于立寨做饭,而亲卫们一方面保持jǐng戒,另一方面收拾着树林后半部分的尸体,同时暂不对大车后的弩手发动反击。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黑夜来临,又到了用晚膳的时点,荀灌娘的脸颊仍是红扑扑的,连看都不敢看云峰,坑头闷吃。庾文君恰恰相反,大口大口的吃着,看起来已走出了被袭胸的yīn影,整个一幅摸几下不算回事,身上又不少块肉的豪爽模样。
庾文君咯吱咯吱的啃着只鸡腿,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停,鼓着腮帮子问道:“将军,沈充在夜里会不会偷袭啊?您可千万别忘了多派点人手加强戒备,对了,咱们不如也偷袭沈充,可不能老是被他压着打啊!”
云峰赞许的瞥了她一眼,同意道:“庾小娘子说的不错,本将也有这个想法,如一切顺利,或许今晚就能取来沈充头颅!”
“呃?”荀灌娘忍不住抬起头来,提醒道:“断山,沈充营中必有防备,如何能劫到他的营寨?你可莫要大意,小心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这才刚开始,并不用急于一时。”
云峰微微笑道:“成与不成,还得看沈充今晚来不来攻,来了自然最好,弟子有七层把握可破他营寨。如果不来,那也没什么,趁夜把沈充布于林外的车阵毁去便是,他rì再寻歼敌良机。”
张灵芸不由得疑惑道:“云郎,你打算如何行事?”
云峰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这下子,众女更是不解了,诸葛菲却似有所悟,拧眉道:“将军您莫非,莫非是打算快速歼灭沈充来袭之敌,然后趁沈充没回过神来,打扮成沈充军赚入他的营寨?又或是被沈充发觉,仍然紧随溃敌,一鼓作气施以突击?”
这么一说,众人虽不知云峰的具体行事计划,但也大致能猜出个几分,庾文君不由得脸上现出了兴奋之sè,这么有趣的事可不能缺席,当即连声嚷嚷道:“将军,将军,文君也要去!”
云峰摇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去,黑夜里什么事都说不准,假如受了伤,本将如何向都亭候交待?这样罢,如果沈充来袭,今夜大部分人都要参战,营寨守护薄弱,为防止王敦趁虚来攻,你与灵芸领两百人保护着诸葛女郎与袆儿转移至白荡湖东侧,一有意外立刻撤往钟山,如何?”
荀灌娘也跟着教训道:“断山说的不错,文君你就莫要跟着了,说到底,还是你平时偷懒不练功,着实令人放心不下,有为师随着断山即可。”
“哦!”庾文君被无情的戳到痛脚,显得失望之极,但还是无奈的应了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一五章 林中鬼影
等候总是令人难熬,沈充在帐内来回走动着,他根本就没法定心坐下来,不时抬眼看向沙漏,使他光火的是,沙子不紧不慢的呈条细线缓缓滑落,丝毫不顾及他那焦急的心情,使他恨不能把漏口一刀劈开,让沙子一泄到底!
然而,他明白只能想想罢了,这么做没任何用处,时间不会因沙子的流速改变而产生变化,沙子也不等于时间,只是记录时间流逝的一种载体。
煎熬中,沙漏终于显示时间走到了寅时(深夜三点),根据数十年来的经验,沈充认为在这个时间段,人最容易犯困、也是反应最为迟钝以及戒备最为松懈!他立刻奔出帐外,唤道:“传令,把今晚参与行动的将士们全部集中过来!”
“遵命!”一名亲卫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三三两两的黑衣人陆续集结到了沈充帐前,约有两千左右,大多面带倦sè,脚步虚浮,显然,沈充光想着寅时对方会犯困,可是自已的士卒却被他忽略了。
昨晚连夜行军,今早赶来又不眠不休挥军攻打,直到正午时分才立下营寨,忙碌到傍晚,军士们再升灶做饭,天黑下来总算可以闭上眼睛打个盹了。而这两千人却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在得知自已将担负起放火的任务后,心情均是紧张不已,没办法,他们是新募的士卒,jīng神还没大条至呼呼就睡的地步。每人顶着个山越尸体,小心的猫着腰前进,一点点的靠向了车阵。
车阵后方约有近千名弩手,他们是最惨的,孤军突在最前线。承受的心里压力也最大,而且在别人吃着热腾腾饭食的时候。他们只能啃着干硬的面饼充饥。
弩手大多背靠上大车打着盹,虽然潜意识告诉他们不能入睡,可眼皮子实在撑不住啊,尽管之前,巡夜的将领已经接连踢醒了好几个,却耐不住人多,最后只得安排人手轮流守夜。
初chūn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虽已不再冰寒刺骨,可是chūn季的风又有个别称,被称之为鬼风,即风力大又持久,刮起来呼呼作响的声音有如鬼叫一般。这一点在树林里更加明显,仔细听去,这声音似呜咽、又似泣嚎般一阵紧一阵令人打心眼里泛出寒意,尤其在惨白sè月光的照耀下,那四下里乱晃乱摆的树枝投shè的yīn影变幻出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图形,乍一看,仿佛于暗处躲藏着无数只蠢蠢yù动的厉鬼。
一名守夜的士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娘的,这树林怎么这么吓人?多看两眼就心里发毛!”
另一名鄙夷的瞄了他一眼,把目光投向了树林,却象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低呼道:“快看,里面好象有影子在动!”
原先那名士卒立刻缩成一团,随后才慢慢扒着车沿畏畏缩缩看了过去,只见林中的树影摇曳不定,仿如万鬼翩翩起舞,再伴着那恐怖的呼啸声,令他再也忍不住的惊叫出来:“俺的娘啊!”一下子就瘫坐回了车后!
将领闻声而至,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乱叫什么?莫非有敌军偷袭?”
这名士卒面sè煞白,哆嗦着嘴唇道:“有鬼!有鬼!将军,林子里有鬼啊!”
将领不屑的看向了树林,除了有树影摆动之外,什么都没有,顿时一把揪起他,微怒道:“鬼你娘个头,你他娘的再看看清楚!下次再敢乱喊乱叫,军法从事!”说着,把这人顺手扔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咒骂了几声,便走向别处继续巡视。
这一声惊叫在深夜里异常突兀,亲卫们下意识的迅速隐入树后,一动也不动。
荀灌娘与云峰躲藏在同一颗树后,由于树干不算粗大,因此只得紧紧挨在一起,这种感觉令她回想起了白天的荒唐,不禁俏面微红,呼吸也加重了些。
而云峰恰恰相反,一阵阵沁人心脾的白玉兰幽香扑鼻而来,再加上左边胳膊的那种软乎乎感觉,令他大感不虚此行!唯一美中不足的,他的左右手各抓住一只尸体,平叠在自已胸前,其中一只是荀灌娘的,没办法,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云峰只得代为拎着。
或许是仓促之间没能在意,其中一只与他面对面仅一寸不到,正瞪大两只灰白的眼珠子盯着他呢,嘴角还有一缕早已凝固的血迹,这真是大煞风景啊!
云峰暗感无奈,就在这时,荀灌娘开声道:“断山,也该差不多了吧?刚才那人应该看错了东西,否则不会这么久都没动静传来,别再耽搁了。”
不由得,颈脖间升起一阵麻痒,伴随着满含馨香的热气,云峰的骨子都要酥了,这一刻,他真想回过头一口吸上荀灌娘那丰满而又柔软的鲜艳红唇!
然而,这份念头暂时只能放心里想想罢了,强压下内心的燥动,云峰似是无意的耸了耸左肩,轻笑道:“依弟子看,那人很可能把咱们当作鬼了。”
胸前的微微异样感令荀灌娘从心底深处传来了一丝悸动,连忙退后了一小步!她也不知云峰是不是故意的,姑且当他是无意的吧,当即没好气道:“快点,时候不早了,你还要等到几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一六章 等鱼上钩
云峰嘿嘿一笑,若无其事的把手中的一具尸体交还给荀灌娘,再撮指凑唇一吹,突兀的,林中响起了几声夜枭的凄厉鸣叫,令人由不得不感到毛骨耸然!
随着这几声鸣叫,亲卫们再次行动起来,于林间交替前进,动作时快时慢,时而隐在树后,时而又飞奔向前,虽看似毫无章法,可细细一品,却暗含某种难以言明的规律。
荀灌娘紧随在云峰身后,目不暇接的观察着,她真不知云峰要怎样才能把亲卫训练到这种程度,换土生土长的山民来,这不算什么,可亲卫全出身于西北草原戈壁!
他们在夜sè笼罩下的树林里如履平地,脚下几乎没有磕磕绊绊,发出的声音也极为微小,如果不仔细聆听的话,很容易与天地间的呼啸风声混淆在一起。
这让荀灌娘暗感惊讶,她认为得找个机会向苏绮贞探问一下,不搞明白心里总是惦记着。正略微有些失神的时候,云峰又吹出了几声夜枭鸣叫,亲卫们再次闪入到树后。
荀灌娘的动作慢了一步,不由得面sè微红,心里忙不迭的责怪起了自已,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伸来,把她拉到隐蔽处,接着,这只手非但不放开,反而向下搂住她的纤腰稍用力一带,立刻就把她带着半倚上了一具瘦削的背部。
荀灌娘有些愠怒,她已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次被轻薄了,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刚要用力挣开,云峰恰好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并示意向前看去。
荀灌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很无奈的把脑袋枕在云峰的肩膀上向前探望,只见距离林外仅有五至六丈左右,一辆辆大车横排成了长条型堵在树林外围,透过车轮间的缝隙,能清楚看到敌方弩手的背臀部。不用想也能猜出来,他们正背靠着大车打盹呢,间中还偶尔有两只脚时不时的走过去。
她清楚。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攻击将随时展开,不禁把嘴唇凑到云峰耳边小声问道:“断山,这就要开始了吗?”刚说出口。灌娘怔住了,这还是自已吗?这么说话也太亲蜜了吧?
云峰微微一颤,也毫不客气的凑上荀灌娘的耳垂轻声道:“老师请跟着弟子,不要抢先出手。”说着,心中一动。恶作剧般的伸出舌头舔了下荀灌娘的耳垂!
荀灌娘顿时如遭雷击,双颊现出了一大片的cháo红,整个人似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软软挂在了云峰背上,这一刻,她头脑里骤然变成了空白一片,她敢发誓,在自已三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未经历过如此强烈的刺激感受。
急促的呼吸喷在脸上。伴随着诱人的唇齿清香,云峰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反手拍了拍荀灌娘那坚挺的翘臀,不解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您先回去?这里有弟子就行了。”
荀灌娘回过神来,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怒火。这什么人啊?轻薄了自已竟还装作一幅不关他事的样子!等等,不对。自已生气似乎不是为了他轻薄自已,而是那幅不负责任无所谓的态度!
一瞬间荀灌娘羞恼交加。正待狠狠再给这人来一下时,云峰突然放开她,率先奔了出去。荀灌娘不自觉的身形一晃,心里竟莫名升出了一股失落感,随后不愤的跺了跺脚,跟在了云峰身后,亲卫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树后冲出,挺起手中的尸体,急速跟了上前。
敌方千余人看似较多,可是云峰这边参战的足有两千人,遍布在细长的一条横截面上,只需动作够快,两个对一个,即可很轻松的解决掉敌方所有弩手!
亲卫们默不作声的跃入车阵,趁着大多数的敌人还在泛着迷糊的时候,甩起尸体照准就是狠狠一抡!嘭嘭一阵闷响传来,筋断骨折声才起个头,紧接着又撒开手,捂住就近的敌人嘴巴,手上运力一带,喀嚓一声,颈骨折断!绝大多数的弩手还在美美打着盹,便已魂归了地府,仅有不多的几声惨呼传了出去。
倾刻之间,地面已横七竖八躺倒了成排的尸体,当然了,有一部分是携带来的山越尸体。
荀灌娘已经暂时忘记了被云峰轻薄一事,目瞪口呆的看着地面,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么快就结束了?她还没出手呢,手上还提着具山越尸体!
好一会儿,荀灌娘才摇摇头道:“沈充军果然是新募之卒,难怪这么容易就被你偷袭成功。”
云峰却正sè道:“老师,您错了,这一战看似轻松,实则半点都马虎不得,固然,沈充军缺乏训练是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将士rìrì不缀的刻苦练习。弟子时常告诫他们,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正是离不开他们平rì的刻苦训练,何况这一战的关键之处不在于刚刚那数息间的突然打击,而是之前的隐蔽身形向前接近,如果有一个人出现意外,立刻就是功亏一篑的结果,弟子将不得不发起硬攻,如此一来,今晚的计划就泡汤了,因此,老师您可千万别小看啊!”
荀灌娘没有接口,俏脸浮出了深思之sè,没多久,秀眉一松,赞许道:“不错,的确有几分道理。”接着又话音一转:“对了,断山,你让将士们都带具尸体干嘛?莫非就是用来砸人?”说完,荀灌娘才记起自已手上还提着具山越尸体呢,连忙向后扔回了树林里。
“呵呵”云峰显得有些尴尬,讪笑道:“砸人只是附带的,弟子让将士们带着尸体,是担心万一暴露身形,可以凭之挡箭强攻,老师您看,尸体都披有竹甲,弩箭shè不透啊。”
荀灌娘现出了一丝了然,略一点头,正要再开口,****却一脸兴奋的跑过来道:“将军,这一场真过瘾!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要不要让弟兄们劫寨?”
“哦?”云峰面现挪愈,反问道:“****你认为呢?换了由你来指挥,你会怎么做?”
****心里一个格登,暗道不妙,连忙收起了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吟片刻,施礼道:“将军,是末将错了,刚才兴奋的过了头,如果换了末将来指挥,末将会让将士们先等一会儿,不必急于去劫沈充营寨,看看对方会否派军来袭。趁着这个时间,还得把尸体抬入树林,另外再遣人回返营寨召唤尚未出战的一千五百名弟兄们,让他们把战马牵入林地前沿,无论是接应也好,还是冲击敌寨也罢,总之作好准备不会有错。
假如布置好了一切,敌军仍旧没来,那么,依未将看,当放弃今晚的劫寨行动,沈充也非浪得虚名之辈,营寨必然守护严密,而且还有床弩、投石机等远程武器,对我方威胁甚大,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他,可以使弟兄们远远的叫骂或敲锣打鼓,作出一幅随时会冲击的姿态,令其不得安宁!”
云峰赞许道:“你看,这样多好,何必那么冲动?你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遵命!”****喜滋滋的领命而去。
这种启发将领自已思考的方法荀灌娘尚是首次得闻,从****那井井有条的陈述来看,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不由得疑惑道:“断山,你在军中一直都是采有此法吗?”
云峰一屁股坐到地面,背靠上大车,这才点点头道:“弟子以为没有人天生是将才,历朝历代的名将都是通过积累、学习与思考才能战无不胜扬名天下。因此弟子在召开会议时,往往让众将先发言,无论是对是错,又或是偏颇还是全面,把自已的观点都发表出来。久而久之,总会有些用的。”接着,拍了拍身边的地面,呵呵笑道:“老师,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还不知道沈充军什么时候来呢。”
一开始荀灌娘还觉得云峰说的挺有道理的,刚要夸上两句,这人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竟让自已坐在他身边,荀灌娘可不会再主动送上门了,指不定又要被占便宜呢,如今,云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是一落千丈!
荀灌娘顿时脸一沉,冷冷道:“不必,为师站着就好!”说着,转过身看向了沈充营寨,再也不理会这人了。
云峰也不为已甚,闭目养起了神。
****的提议的确很周全,亲卫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各自忙碌着,没多久便已准备妥当。
而****拗不过云峰,硬是被招呼到身边坐下,不过,他可没云峰那么老神在在,始终心神不宁的望向前方,嘴唇数次张合,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将军,您说沈充军今晚会不会来?”
云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他来不来,再等半个时辰,不来咱们把车毁了,该干啥还干啥。”
“断山,沈充军来了!”荀灌娘突然开声道。
二人不由得站起身,放眼向前望去,只见一大片黑衣人正猫着腰向自已这边缓缓接近,****顿时激动道:“来的好,总算没白等,将军您快下令吧。”
云峰低喝一声:“传令,把弩拾起,全都背靠大车坐下,匆要让人瞧出破绽!记住,听号令,照准嘴和咽喉shè!”
亲卫们依命扮作弩手,背靠着大车成排坐下来,就连荀灌娘也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云峰身边。(未完待续。。)
第三一七章 自已放火
渐渐地,黑衣人猫着腰越来越近,令云峰舒了口气的是,他们也排成了长长的一条,约两到三列左右,这倒省了不少功夫,杀起来更容易些。很快的,云峰又注意到,几乎每人腰间都挂着个皮袋子,而且手中并未持有长武器或是弓矢,这让他心中一动,暗暗猜测起了黑衣人的来意。
不知不觉中,黑衣人陆续进入了弩的shè程,其中一名领头的突然压低声音唤道:“林中情形如何?可有什么什么动静?”
“呃?”云峰一怔,随后给施了个眼sè,示意由他作答,自信的笑了笑,捏着嗓子以吴兴土语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怎么才来?老子们已经吹了一整天的风了!想吹死老子们啊?快点,别他娘的磨蹭了!”
荀灌娘不由得惊讶的看了看,别看他说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废话,没一句搭上正题,这倒是个人材啊。
对面那人连忙挥舞起了双臂:“小声点,小声点!”接着,似乎又意识到了不对,伸手止住队形,疑惑道:“咦?你是谁?是张将军还是李将军?又或是其他哪位将军?”
荀灌娘心里格登一下,以为对方瞧出了破绽,却不为所动,继续开骂:“你娘了个比的!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过来!是不是老子把你狗眼珠子挖出来你就识得老子了?你他娘的,树林里连个鬼影子都没。刚才那没胆鬼自已吓唬自已。你来不来?再磨蹭小心老子一箭shè死你!”说着,猛一挥手!亲卫们全都会意的纷纷抬起弩指向前方瞄去。
其实这人也不是怀疑,他只是觉得声音比较陌生,习惯xìng的问两句罢了,任他如何想破脑袋,也万万料不到弩手竟被调了包。要知道,树林距营寨不过五里左右,黑夜虽看不大真,可林中如果有敌军杀出,按常理来说肯定会有撕杀传来。而事实上却安静的很,偶尔的几下尖叫也被忽略了过去,营里上上下下都以为正如此人的解释,个别胆小的军士自已在吓唬自已呢。
这名领头心想走近一看就知道是谁了。连忙唤道:“别,别,别放箭,咱们这就过来。”说完,再次一招手,黑衣人继续三三两两的向前行进。
在听说林内没有埋伏后,黑衣人放松了许多,个别神经比较粗大的竟轻声调笑起来,显然,沈充那一锭银饼的赏赐承诺令他们的心情都比较愉快。云峰则暗暗数着距离。当黑衣人接近到了三十步左右时,猛然低喝一声:“放箭!”
一瞬间,哧哧声连响,亲卫们各自调整好角度,有的直shè正对面的黑衣人,有的斜shè后两排的黑衣人,所有的黑衣人全都是咽喉或嘴巴中箭,发不出半点嘶吼,仅闷哼一声便扑倒在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死亡会来的如此突然!
片刻工夫,地面又堆上了一层厚厚的尸体。迅速领人上前,检查起了黑衣人的尸身,没多久,捧着个皮袋子奔回来道:“将军。他们都随身携带火油火种,看来是打算放火烧林啊!”
云峰顿时眉头一皱。他清楚,假如林中没任何动静,装扮成黑衣人赚入沈充营寨的计划必将泡汤,当即心一横道:“传令,立刻回营取来斧头,命树上与林中埋伏的兄弟姊妹们都下来砍树,你们也回去砍,从树林边缘回数十步向后砍,砍二十步,把二十步内所有树木全部砍光拖走,同时清理干净,不要有薪柴留在地上,砍完树后,在树上埋伏的弟兄们回撤五十步上树!”
“遵命!”虽不明白云峰的用意,但迅速遣三百人回营去取斧头,而他自已也没闲着,领着剩下的一千七百人与埋伏在林中的亲卫们先行做起了力所能及的准备,比如拨枯草或收拾地面的枯树枝,等等诸如此类。
转眼间,车前就剩下了荀灌娘与云峰两人,荀灌娘不解道:“断山你这是要干嘛?好好的干嘛让将士们砍树?”
云峰无奈道:“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先没料到沈充竟会使出放火烧林这般狠招。老师您想,沈充既然遣人来烧林,必须要看见火头才能确定行动成功,如果弟子什么都不做,仅命将士们冒充黑衣人,只怕还没走近就会引来强弩与投石机的打击,所以,只得自已放火烧一小片。至于让亲卫们砍树,那是为了挖一条隔离带,以防止火势蔓廷烧毁掉一整片树林。”
“该死!”荀灌娘不禁骂了声,原来,云峰在开放了白荡湖水面之后,连带湖前的这一小片树林也放开了,充许百姓们来砍柴,但是树干不许砍,只能砍树枝,纵是如此,建康也有诸多百姓从中受益,很多人家的冬季取暖以及柴火皆来源于此,如果这片树林被焚毁了,不知又会影响到多少人家的rì常生活。何况树林没了,营寨也将直接暴露在沈充军远程武器的打击之下,极其不安全。
发泄过后,心里舒坦了些,荀灌娘催促道:“断山,咱们都去砍树罢,别光愣着不动,多个人多份力量也好。”正说着,一把拽住云峰胳膊,拉着就他向树林走去。云峰奇怪的瞥了荀灌娘一眼,这个时候,她似乎忘记了男女之别。
斧子取来的速度很快,数千人立刻砍起了树,不得不说,丹劲高手果然非同凡响,只要不是太粗的树木,荀灌娘连斧子都不用,直接连根拨起,或是一脚踹上,从根部踢断!看的亲卫们均是暗暗咋舌,全都加快了进度。
树林里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沈充则凝望着树林,目中的焦急之sè丝毫不加以掩饰。林中不断传来的轰隆轰隆闷响令他心生狐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实云峰知道这是个破绽,没办法,沈充大营离树林实在太近,如果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拉住大树使其缓慢倾倒,以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声音。可如今,最多只能留下半个时辰砍树,何况就这半个时辰也足够令沈充生出怀疑。
可以说,这是个漏洞百出的计划,不过云峰清楚,战场形势瞬息万千,很难做到算无遗策,有个六七成的把握就应该试一下。而云峰,最大的倚仗则是欺侮沈充不懂得隔离带的用途,以及沈充很可能并不清楚派出的人手已全部被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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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火系各方
沈充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他认为就这么点路途,火头早应该燃起了,然而,对面仍是黑乎乎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再也没法忍受,破口骂道:“这群废物,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放火?”
说真的,沈充根本没法料到放火队连同弩手,合计三千人已死的一个不剩,不光是他,换了其它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想像的到,就算出动大军来围杀,也总得搞出不小的动静,没可能死的这么利索,的确挺蜚夷所思的。 免费电子书下载
沈充的面sè难看之极,部将们均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愿去触他的霉头。自从这人死了儿子之后,原本xìng格粗豪的他已变的喜怒无常,受不得丁点刺激。
如果趁了沈充心意,这人打起赏来毫不吝啬,大把大把的金银直往外洒,令部将们喜笑颜开。一旦稍有逆拂,那可就有的受了,痛打一顿算是轻的,被打杀当场都很正常!说难听点,沈充已经有了自暴自弃的倾向。
久而久之,部将们也学会了看脸sè说话,沈充情绪稳定的时候,提些恰当的意见,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正如提议火攻的那两名将领,心里都乐开了花,而在此时,沈充已有了明显的暴走迹像,没人再敢上前搭腔,尽管他们对树林里的非正常举动也很是不解。
沈充的耐xìng正在逐分逐寸的被消磨而去。胸腔里的郁气也是越积越厚。迫切想要知道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顿时目光一扫,盯着提出火攻计划的那名将领,冷声道:“你说!是你提出放火烧林,你说说看,那群废物在搞什么鬼?为何迟迟还不动手?”
这名将领暗暗叫苦,他也不知那两千人在做什么,可是被倒霉的抓了壮丁,不答也不行,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禀将军,由前方发出的声音判断,应是在伐木,对此末将甚为不解。按说放火何须伐木?末将梳理了下,不外乎两点,一是经过我军先前的投石机与床弩打击,枝木稀疏,空隙较大,不利于火势蔓延,因此砍些小树堆积在地面,淋上火油,烧起来能很快蔓延。第二个猜测就有些大胆了,他们有可能伐木堆积掩体。吸引敌军来攻,然后趁着黑夜以强弩消灭来犯之敌,为将军您活捉云峰扫除障碍,总之,两个可能xìng都有,究竟如何,将军不妨稍待片刻。”
其实,这番作答漏洞百出,比如没带斧头难道以刀剑砍树?而且夜间风大,风助火势。又何必砍树?再退一步说,以那三千新军,有主动吸引敌人来攻的胆子吗?
不过,人心里有了期待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的朝有利于自已的想法上靠拢。此时的沈充就处于这种状态,他寻思片刻。点点头道:“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本将再等等好了。”
这名将领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勉强过了一关,而其他将领虽有人听出了不妥,可沈充都已点头拍板了,他们又何必自寻没趣?关键还在于没人能想到前方的队伍已全军覆没。
时间继续流逝,沈充再次积蓄起的耐xìng又在一点点的消磨,他觉得自已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当即转头喝道:“你们几个去前面看看那些废物究竟在做什么?怎么放个火都要这么久?”
“遵命!”两名亲卫领命,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有人唤道:“将军快看,树林着火了!”
沈充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正前方的树林自下向上迅速升起了一大堵火墙,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蔚为壮观!尤其以他的目力,能清楚看到在树林的顶部,有相当数量的细小枝条随着上升气流盘旋飞舞,而在地面,则是影影绰绰的黑衣身形来回奔走。
“哈哈哈哈”沈充顿时仰天一阵狂笑,好半天才笑声暂歇,指着树林道:“姓云的,老子把树全烧光,看你以何为凭?哼!明rì老子便把投石机、床弩推到你营寨门口,你他娘的能往哪逃?我的儿,你睁大眼看看,为父就要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
沈充的笑声有如夜枭般凄厉尖锐,充满着无尽的怨恨,令一众将领们均是毛骨耸然。
同一时刻,王敦也被熊熊火光吸引出了营帐,由于有宫城遮挡住视线,只能看到东北方向被映红了半边天,不禁转头称赞道:“火光必由沈充放火烧林所致,他能想到这一点,可见也不糊涂,倚仗一去,他rì破云将军营寨当能轻松许多。”
跟着过来的南中郎将周抚赞同道:“不错,届时沈将军回师配合丞相攻打苏刘二贼,我军当胜算大增,罢黜司马绍这个黄须鲜卑奴指rì可待,哼!国之神器,岂容番邦蛮夷染指?”
王敦点点头道:“东海王冲才是晋室正统,想必武皇帝在天之灵亦不忍见江山被黄须儿僭越!”接着,向左右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沈将军营寨跑一趟,询问下今rì战况,并带个话给他,让他稳扎稳打,万勿急燥。”
“遵命!”两名亲卫迅速向外奔去。
这一场火,同样把温峤、庾亮与郗鉴吸引上了城头,白荡湖位于宫城东华门的东北方向,站在东华门上可以望见湖前树林的斜侧面,从这个角度看,火势象是刚刚燃起,还未蔓延开来。
庾亮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摇摇头道:“云将军可真大意,竟被沈充烧了树林,否则以此为凭,沈充如何能挥军攻打?如今倒好,前无凭障后无退路,只怕形势不妙啊。”
郗鉴接过来叹道:“元规言之有理,云将军定是泛了糊涂,哎我军是否需出城往援?”
温峤却摆了摆手:“不必急于一时,一来夜深不明情况,二来这么大的火势,沈充如何发兵?只能待火势熄灭再行攻打,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
庾亮与郗鉴都觉得颇为在理,于是不再言语,继续把目光投向了火海下方正在列队集结的人群。
正对着东华门的是清溪,在清溪与外郭篱之间是东效皇族勋贵聚居区,荀崧的府邸位于北端,刚好可以看见白荡湖及湖前树林的侧面。自昨天云峰离开之后,荀崧放心不下,令人时刻观察着白荡湖方向,一有动静就叫唤他,白天林中传来嘶杀声令他很是担心了一阵子,一直到前不久才勉强睡了下来。
不过,荀崧不知道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就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已和云峰的关系突飞猛进,女子身上的私秘处全给摸了个遍,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下公然打情骂俏,要不然,就不会是担忧的睡不着觉,而是改为乐的睡不着觉了。
此时的荀崧也登上了高楼向东凝望,管事原本不愿叫醒他,却没办法,荀崧下了严令,不叫不行,何况府里的上下人等也能理解一名老人对于子女的牵挂之情。
荀崧的眉头高高拧起,满脸的担忧之sè,看的出来,他已完全把云峰当作了自家人对待,迎娶他女儿也就是早晚间事。一边侍立的管事却嘴唇张了又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又生怕惊扰到荀崧,一幅yù言又止的模样。
荀崧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管事的异状,随口问道:“你是否有话要说?直言便是!”
管事吞吞吐吐道:“郎主请不必担心,女郎与云将军吉人天象,自是不会有事。而且....而且奴觉得这场火似是有些蹊跷。”
“哦?”荀崧连声催道:“有何蹊跷之处?快说,快说!”
“郎主请看!”管事指向树林道:“按理说,沈充使人放火,不可能只烧前面这一小片,可是您看,火势没有丝毫向后蔓延的迹象,由楼上可看的清清楚楚,这大火后面一段距离内的树林已被砍伐一空,半点都没法波及到后面。奴据此有个大胆猜测,这场火很可能是云将军故意为之,至于有何目地,奴不明白,可是换条路子来想,云将军绝不可能凭白无故的自已放火,在奴看来,当不出于迷惑沈充,必是有了破敌良策,以火为饵!郎主您说可有道理?”
“啪!”的一声脆响!“对呀!老夫怎未想到?”荀崧重重一击双掌,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后忧sè尽去,捋须呵呵笑了起来:“不错,确是如此!好,烧的好!破了沈充当可尽cāo主动于手!今趟还亏得你提醒啊!”
管事称谢道:“郎主赞言奴不敢当,郎主不过担心女郎与云将军安危,当局者迷罢了。”接着又话音一转:“既然无须担心,郎主不如回屋歇息,如何?”
“诶!”荀崧挥挥手道:“老夫已困意全无,何况征战就发生在家门口,不观之岂不可惜?老夫倒要瞧瞧,云将军究竟使出何策来大破沈充!”顿了顿,似是不尽兴一般,又转头吩咐道:“快去摆上酒菜,老夫就在这里把酒观战!”
“呃?”管事一怔,连忙劝道:“郎主,chūn夜风大,您还是回屋里去罢?这里有奴帮您探看,一有动静便来唤您。”
“快去,快去!你帮着探看又有何用?”荀崧连声催促道:“老夫这身体好的很,区区夜风能奈我何?”
管事无法可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第三一九章 破寨而入
荀崧一时兴致大涨,把酒观战,不失为人生一大雅事,同时,这一场火也牵动了滞留在建康城里诸多中下良人及贱口们的心弦,他们都知道白荡湖畔是云峰的驻地,如今火光冲天,无不担忧不已,纷纷跑出屋外向东面望了过去。其中有哀声叹气恨铁不成钢的,有满面忧sè凝视不语的,有跪下来向漫天神佛祈求的,另有一些则如王敦、司马绍之流暗中偷着乐的,当然了,似荀崧般成竹在胸却是绝无仅有。
云峰对这一切自是懵然不知,这个时候,包括他自已在内,所有的亲卫们在点火前夕已扒下了死尸身着的黑衣服套在身上。
云峰转头看了看身着一袭月白劲装的荀灌娘,泛起了一阵无奈,再次试着劝道:“老师,您这一身太显眼了啊,弟子以为还是披上黑衣服为好,弟子知道您喜好洁净,可这也是权宜之计啊,回去后洗个浴换身衣服不就没事了?若因此被沈充军瞧出破绽岂不是前功尽弃?”
“哼!”荀灌娘冷哼一声,不讲理道:“为师可不管那么多,你自已想办法!”荀灌娘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穿死人衣服,她可以杀人,可以手抓死人,然而,身为一名比较注重个人卫生的女子,尤其是一名漂亮女子,穿死人衣服也太难为人了。
云峰顿觉头痛,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这样?老师您既然不愿换衣服。那回去找灵芸她们。您看如何?您不用担心弟子,弟子身经百战,不会有意外的。”
荀灌娘嘴角微微一翘,轻蔑的瞄了云峰一眼,似乎在为这人的自作多情而不屑,随即继续不讲理道:“云将军,您也太自信了吧?灌凭哪门子担心你啊?好了,别再劝了,为师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也不会穿那黑衣服。都说了你来想办法,快点想,别再磨蹭了,再耽搁这树都得烧光了。”边说着。荀灌娘边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云峰,当看到这人一脸的苦涩相时,心里暗感痛快!谁让他今天老是轻薄自已?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不难为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云峰心里泛起了一种异样感觉,可更多的还是着急,荀灌娘以类似调侃的语气和他说话倒是头一回,这是个非常可喜的变化,只是他这会儿正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荀灌娘犯了执拗完全没法可想,求助的目光不由得四处乱扫起来。
偷偷笑着。他与云峰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人的克星是不讲理的女人,再一看树林,全烧着了,的确耽搁不得,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将军,依末将看,不如请荀家女郎缀在队尾押阵,前面有这么多弟兄们挡着,除非沈充眼神会拐弯。否则他哪能认的出来?将军您以为呢?”
云峰想想也是这个理,眼中带着征询望向了荀灌娘,而荀灌娘出了口恶气,心里顿觉无比舒坦,其实她也不是不讲理的女人。就是不愤被这人无端轻薄又不能拿他如何!于是点了点头:“算了,为师跟在后面便是。今次饶了你了。”
云峰连忙深施一礼:“多谢老师体谅!”接着向问道:“林里的将士们准备的如何?”
忙不迭的打起了保票:“将军请放心,一千五百骑已在白荡湖东侧随时待命,由苏绮贞将军率领,一旦咱们夺了寨门,可即刻冲杀而来!”
云峰放下了心,猛一招手:“走!”
亲卫们果然是走着而去,还走的不急不徐,东一堆,西一团,全不成队形,另有人边走边互相谈笑着,相当轻松随意,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烧林得手后的愉快与兴奋。
这一路非常顺利,很快的,一行人晃到了沈充营寨大门,嚷嚷道:“开门,快点开门!”
“来了!”守门小校赶紧跑来,刚要令人开门,却动作一顿,似乎发觉到了不妥,目光闪烁,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这一行人,猛然间,面sè骤变,大声唤道:“不好,他们是敌军!示jǐng,快示jǐng!”
原来,云峰的亲卫出于西北,大多身材高大,而山越相对要身形瘦小,亲卫套上他们的衣服难免紧紧巴巴,有人穿的拧成了麻花,有人胡乱系上几根带子,显得狼狈不堪,还有人索xìng连带子都不系,仅以双手掖住衣服。远看没多大问题,凑近了看很容易启人疑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模仿吴兴土音,可身材是爹妈给的,没法改变,亲卫们又不会缩骨功。
“铛铛铛!”营寨顿时jǐng钟长鸣!
云峰向后一招手:“上!”并猛的一脚向前踹去,“砰!”的一声巨响,寨门给踢了粉碎!
“杀!”亲卫们同爆一声呐喊,分工明确,在大多数人拨出刀剑冲向营内乱砍乱杀的时候,少部分亲卫擎出弓矢,当即搭箭shè向了望楼上的哨卫,几声惨叫之后,数条人影坠落地面。同一时刻,又有人朝望楼淋上火油,顺手掷出火种,一瞬间,望楼轰的一声爆燃!
狂风催助火势,两座望楼迅速被烧了个通透,仿如黑夜里的两盏明灯,尤为引人注目,仅片刻工夫,东北方向的大地开始有了轻微的颤动感。
然而,王敦派出询问战况的两名信使恰于此时奔至,远远就看到了沈充寨中燃起的冲天大火以及直往耳朵里扑的震天喊杀声,二人赶紧策马停住,目瞪口呆的望同前方。
其中一人迅速回过神,惊道:“不好,沈将军被劫了营!”
另一人接过来道:“速速回返,快向丞相禀报!”
这二人急忙勒转马头,催马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营寨的角落,沈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仿如地狱般的场景,头脑里一阵阵眩晕传来,他怔怔的站了有好一会儿,部将虽是焦急,却不敢相劝,都怕他暴怒杀人。
寨里燃起了多处火头,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尤其是投石机与床弩,绝大多数已陷身于火海,当时图方便,并为了防止云峰正面冲击,因此都停放在了寨门一侧。而对方人数尽管不多,却骁勇异常,已方完全没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声声惨呼都是由所募的新军口中发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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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 功亏一篑
被熊熊大火映的亮如白昼的营寨,以及那不断传来的濒死凄嚎令沈充心头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到树林里发出的响动是怎么回事了,那三千人,也不用问,早已魂归了地府!这一刻,他悔恨交加,可是,时间又怎可能倒流呢?
“将军,快走啊!退回丞相那里,咱们还有机会!”营寨外的马蹄声愈来愈急,一名部将再也忍受不住,冒死相劝。
沈充浑身一个激凌,一瞬间回过神来,却听到一声爆喝响起:“沈充,哪里逃!老子就在你面前,你不想为那狗畜生沈劲报仇了?老子候着你!”
沈充不自觉的望向来声,正见他的老仇人云峰从远处领着数百人冲杀而来,沿途的已方军士,沾着即死,磕着便亡,当真是所向披靡!沈充的双眼猛然间蒙上了一层血翳,杀死云峰为独子报仇是他活在世上的唯一目标,对此,他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与此人同归于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铮”的一声,沈充拨出佩剑,向前一指,大喝道:“上!杀了那狗贼,但凡有取此人xìng命者,本将以全部家财相赠,指天为誓,否则我沈充必将葬身于狗腹!”
将领们一瞬间有了片刻心动,沈充家财巨亿,如能到手,不光能过上极度奢侈的生活,还足以供养起一支万人军队!这就相当恐怖了,有了这笔钱财,只须数年时间。自已的家族也可以发展为如沈氏般的地方豪强!然而。心动也仅为一瞬间,在如今这种情形下,已方溃败已成定局,在场的众将无人有信心能于逆势中击杀云峰,钱财固然诱人,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一名将领急忙劝道:“将军,形势于我方极为不利,请将军立刻回返丞相营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稍有耽搁,想走也没法走了啊!”
沈充勃然大怒:“好,好!老子白养你们了!都他娘的是一群白眼狼,用到你们时就一个个贪生怕死。老子瞎了眼!你们怕死,老子自已去杀那狗贼!”说着,拨脚就要冲向云峰。
在场的众将都能看出,此时的沈充已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面sè狞狰,状如疯魔,令他们均是心急如焚,众人极其快速的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点了点头,突然齐齐出手扣住沈充。七手八脚的把他向马匹上架去。
沈充奋力挣扎,连声怒斥:“你们做什么?想造反吗?快把老子放下来!”
又一名将领拱了拱手:“将军,请恕末将们无礼,我等数人非是贪生怕死,而是我军已无胜理,只有暂避向丞相处一条路可走,您可别忘了,您在丞相那儿还有六千多jīng锐,如能蒙丞相开恩归还,再收拢溃散残部。未尝不能卷土重来!”
有如绝望中抓住了根稻草,部将的提醒令沈充的心头顿时萌生出希望,那六千多部众长期跟随他,每一个都是他从吴兴带出的子弟兵,是募来的那些仅草草cāo演了个把月的乌合之众所拍马难及。当即恨恨的看了眼越追越近的云峰,暴喝道:“走!”
将领们均暗松了口气。赶紧翻身上马,这个时候就是抢时间,每一息都关乎生死。没办法,沈充不走他们也不敢走,弃主将独自逃生,王敦绝不会饶了他们,而且云峰军下手毒辣,见人就杀,他们已绝了投降的念头。这倒不是云峰不愿收降俘虏,而是收过来没用,这些人皆出自于吴兴,未必愿意和他回返秦凉二州。
正远远追来的云峰见沈充有了逃跑的迹象,也是心里大急,猛一挥手道:“快追,别让沈充跑了。”对云峰来说,沈充有如附骨之蛆令人难安,今晚则是解决这个麻烦的最佳时机,错过今趟,下一次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亲卫们均加快了脚步,沿途碰上的沈充军士全都一具具打着横倒跌开来,而云峰刚要招呼荀灌娘展开身法急追沈充,骤然间,西南方王敦大营外围接连爆出了三声尖锐的鸣叫,尽管四下里处处都是震天的喊杀声,可云峰仍能分辩出来,这是鸣镝的声音!他于王敦寨外至自已营寨每隔三里便伏下暗哨,一旦王敦军来袭,立刻示jǐng,一声是步兵,两声步骑混杂,三声为纯骑兵!
紧接着,三声鸣镝有如接力般,由远及近传来,云峰的面sè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这次行动就是以快打快,争取抢在王敦来援前快速击杀沈充,却没料到,王敦来的如此之快。
荀灌娘也意识到了或许事情有变,边跑边问道:“断山,发生什么事了?那鸣镝是怎么回事?”
云峰苦涩道:“王敦发兵救援沈充了。”
“什么?这该如何是好?咱们是继续追击还是立刻撤退?”荀灌娘亦是面sè大变,连声追问。
云峰看了看正发疯般拍着马股渐渐远去的沈充,与他的距离约为三百步左右,他有信心自已与荀灌娘爆出丹劲力量,极可能在沈充将马速催到最快前追上去。
然而,亲卫们正散布在沈充营中四处烧杀,其中包括他自已在内的两千人都是没有马匹的,这并不是云峰不想带备乘,而是带了必然会对苏绮贞那一千五百骑的速度起些影响,黑夜里,多带一匹马难以极速冲刺,而建康周边形势复杂,必须要争分夺秒,不浪费每一点时间才有可能斩杀沈充。
念头电闪间,云峰咬了咬牙,挥手止住亲卫们,不甘道:“撤!娘的,算他走运,今次放他一马!”接着,运劲爆喝:“全军听令,放弃追杀,急速于寨门集结!”
散布于各处的亲卫们当即不再理会正四处溃逃的沈充军,纷纷向寨门奔去,有些人把手中仍未使完的火油顺手淋泼在了营里,再把火种一扔,营中的火头迅速蔓延开来。
没花多少时间,所有人均已陆续赶来寨门,刚刚列好队形,南偏东方向的大地开始有了明显的颤动感,一万骑的声势比苏绮贞那一千五骑的确大上不少。王敦的骑兵直接踏清溪,出东篱门而来,而东篱门北段的外郭篱向西北方向收拢,因此以云峰的视角,王敦骑兵由南偏东方向奔来。
也是沈充命不该绝,王敦临时起意派出的两名信使救了他一命,这两人见到沈充营寨被劫,连忙飞奔回营报信,王敦大惊失sè,当即遣南中郎将周抚率一万骑火速来援。否则,由于视线被宫城所阻,待王敦判断出沈充被袭再遣人来援时,恐怕为时已晚,而沈充能否安然逃生,真的要打上个问号。
云峰重重吐了口浊气,望向来骑,地平线上已有模模糊糊的黑影出现,整支骑队阵形散乱,尘土弥漫,说真的,王敦这一万骑在他眼里就是个渣,即便手中仅有一千五百骑,对击溃对方也有百分百的信心,只是王敦那一万骑暂时还有用处,所以只能以阻拦为主,为两千亲卫撤退争取时间。
收回目光,云峰大喝道:“传令,步军急速回营,不得耽搁,骑军随本将前去拦截来骑!”说着,示意一名骑士下马让出坐骑。
荀灌娘连忙道:“断山,也给为师留一匹马!”
“哦?”云峰快速问道:“老师也要去阻截沈充军?”
荀灌娘自信道:“不错,为师自小习练骑术,应不至于拖了你的后腿。”
云峰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邪笑,也不开声,突然电般出手,一把揽上荀灌娘有如水蛇般纤细,却又紧致富有弹xìng的腰肢,飞身一跃,连带荀灌娘一起,稳稳坐上了马匹,接着手臂前伸,圈住荀灌娘的小腹,把她硬抵在自已胸前,单手一勒马缰,飞奔向了敌军。
整套动作迅捷无伦,一闪即逝,待荀灌娘回过神来,已被这家伙抱了个满怀!
荀灌娘用力一挣,却没挣开,当即脸一沉,微怒道:“断山,你不觉得过份了点?为师不与你计较白天的轻薄之举,莫非你就把为师当作了水xìng杨花女子?你怎能如此得寸进尺?虽说家父有许婚之语,可为师从未应下!你怎能如此不尊重人?还不快点松手?”
云峰不以为忏,偷偷嗅了口荀灌娘发髻间的清香,嘿嘿笑道:“老师您误会弟子了,弟子素来对您尊重的很,从无半点亵渎之意,之所以与您合乘一马,是另有缘由啊。”
荀灌娘暗自气结,又摸又抱还叫尊敬?再睁眼说瞎话也不能无耻到这般地步吧?正要开口喝斥,紧跟在云峰的苏绮贞却面现异sè,荀崧把荀灌娘许给云峰倒是个惊天消息,也使她理解了荀灌娘近段rì子以来的反常举止,一边想着是不是要把这消息告诉张灵芸呢,一边抢过来解释道:“灌娘姊姊,将军说的没错,将军的骑队进退如一,姊姊你单独骑乘很可能会影响到全队行进,呵呵,姊姊你要不信的话,呆会儿就明白了。”
荀灌娘用后肘恨恨的捅了下云峰,不愤道:“那为师与绮贞合乘一骑不就行了?为何一定要与你同乘?”
云峰手上紧了紧,似乎生怕荀灌娘跳马逃跑,这才委屈道:“弟子不是看时间紧迫,而老师您又要参战,不得已才出的下策啊,在弟子以为,老师您应该会体谅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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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一章 有得有失
云峰的一番强行说辞令荀灌娘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恨的牙痒痒的!猛然间,她浑身一个哆嗦,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向前一缩,仿如碰着鬼一般,连声尖叫道:“断山你快点放手!你身上还穿着死人衣服呢!”
荀灌娘尽可能的缩背昂胸,在她眼里,这一刻的云峰很可能是世界上最肮脏的生物,却没料到,刷的一下,云峰把身上黑衣服一扯,随手向后一抛,一小朵黑云瞬间不见踪影,又呵呵笑道:“老师,这下总可以了吧?”说着,那只贼手重新圈上了荀灌娘的纤细紧致小腹。
荀灌娘连哭的心思都有了,碰上个无赖又能有什么办法?偏生这个无赖不但不惹人讨厌,自已还很喜欢和这个无赖相处呢。好半天,荀灌娘才想到一个勉强说的过去的理由,坚拒道:“不行!快把手拿开,你刚才已经穿过了,脱了也没用。”
云峰顺着荀灌娘的话头呵呵笑道:“老师,您说的对,这碰都碰上了,再移开也来不及了啊,要不您看这样,为了惩罚弟子,呆会儿回营由弟子帮你洗....洗衣服如何?”云峰得意忘形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洗浴”二字,还好及时改口,换成了洗衣服,否则还指不定荀灌娘会暴走到什么程度呢。
纵是如此,荀灌娘的俏面仍是飞起了一抹绯红,女子的亵衣哪能随便让男人去碰?更令她抬不起头的是。紧裹住她那丰翘臀部的可是云峰发明的小小内裤!顿时不愤的再次回肘。“砰!”的一声,重重捣在了云峰胸口!
练武练的就是筋骨皮,云峰自是坦然纳之,在他的理解里,荀灌娘这一肘颇有些缴械投降的意味,是向自已献上芳心的象征,于是,他不但手搂的更紧了点,还堂而皇之的把下巴也搁上了荀灌娘的香肩,他的下巴仿如带着粘xìng一般。搁上了就下不来。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伴着震耳yù聋的马蹄声,敌骑急速接近,尽管身处于黑夜。以荀灌娘的眼力却能清晰的看到对面骑士们的表情,有愕然、有惊慌、有恐惧、有闪躲,等等诸如此类,总之,除了领队的周抚,就没见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又或是眼中闪动出望见猎物般的森森绿芒!
可是,荀灌娘并不关心这些,她并非如云峰所幻想的俯首认输,她是个强势女人。不甘心认命,一路上都挣扎个不停,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抗议也提了无数遍,理由亦是编了一箩筐,直到被迎面吹来的呼呼大风呛了喉咙,才无奈的闭上嘴巴,任由这人抱住自已。心里有些不愤,有些羞恼。这倒也罢了,心底深处竟还升起了一股融融暖流,以及淡淡的甜蜜。
一时之间,荀灌娘芳心乱颤,就在这个时候。云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老师,弟子即将变阵。快坐好!”
荀灌娘心里一惊,当即一阵恼怒直冲头顶,这话说的像是自已赖在他怀里一样,自已有那么下作吗?究竟是谁强行抱住不让离开的?她真恨不得回头咬死这个讨厌的家伙!
恨恨的磨了磨牙,荀灌娘心知关键时刻来临,只得坐直身子,虚抓住了马缰,可随着身子离开了云峰那温暧的怀抱,一丝莫名的空荡荡感却涌上了心头。
云峰得意的撇了撇嘴角,尽管今天没能格杀沈充,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与荀灌娘的关系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算是个意外之喜。前世的云峰虽没谈过恋爱,但他也明白,男女之间如果仅凭发乎情,止乎礼来维持,那就扯蛋了,十有**要打了水漂,当然,使用强力手段纳娶来的不算,关键还得靠嘻闹与亲蜜的身体接确来增进感情,而这一点在荀灌娘身上得到了有效验证。
眼见距离敌阵还有四百步左右,对面那员叫不上名字的年轻将领额头上的汗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云峰猛的暴喝一声:“变阵!”
顿时,原本呈一扇面向南偏东方向来骑正面疾冲的亲卫们,合力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向着正东方向疾驰而去,队形由截面变为一条长蛇横掠过了敌骑!没办法,正西是外郭篱,建康周边的地形的确不利于骑兵迂回包抄。
王敦骑兵正是由周抚带队,这人荀灌娘认识,云峰却面生的紧,周抚刚强有毅力,有先父原梁州刺史周访遗风,但统领军队的能力不及其父,而且好攀权附势,昧于财货。
说起来,这是周抚第一次单独领军作战,难免有些情绪高亢,额头的细密汗珠,就是激动所致。当看到对面仅一千五百骑竟胆大至与自已一万骑对冲,又令他产生了种被轻视的感觉,虽说自已的一万骑组建时间不长,或许单对单不如凉州骑兵,可光是对撞,一命换一命,也能轻松灭掉这小小的一千五百骑吧?
不由得,临行前王敦的叮嘱再次于周抚的脑海中回荡:“道和,此行之要在于救援沈充及部众,而不在于与云将军交战,不过,若有战机可寻,你可便宜行事。”
在周抚看来,眼前就是战机!可令他暗感恼火的是,两军即将交接的时候对方却跑了,这如何能放的过?
周抚立刻手一招,运足全身劲力回头暴喝一声:“全军听令,追击敌骑,一个都不放过!”他也有暗劲实力,扯着嗓子吼,全军也能勉强听到。
接到命令,手下纷纷调转马头,缀上前方敌骑的尾巴紧追不舍,只是在苍促变阵的过程中,骑队的局部产生了些许混乱,竟有十余人没拿捏住,倒霉的从马上坠了下来,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身周密密麻麻的铁蹄踏成了肉泥!
不过,这一切周抚不得而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坚毅森冷,紧紧盯着不远处正亡命奔逃的亲卫们,手里的马鞭亦是连连抽向马股,啪啪声响个不停。
转眼之间,奔出了约有三里,周抚却意外的发觉,距离始终没有生出变化,仍然保持在一百五十步左右,不禁连声催促道:“他娘的!快点,再快点!老子就不信追不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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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二章 渣就是渣
正当周抚心急如焚的时候,一名部将大声劝道:“将军,您快往北看,那里约有两千步卒正向树林东侧逃返,目前仅跑到半途,咱们不如放弃骑兵,去冲击步卒,如果抓紧时间,应该能赶的及,如此一来,歼灭那姓云的两千人,可使他实力立减一半!将军,此人部众不过四千余人罢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周抚不禁心中一动,转头看去,果然如部将所言,约有两千人向着东北方的小树林发足狂奔,连忙唤道:“快转向,暂时丢下骑兵,随本将去冲杀步卒!”
在周抚的喝令下,王敦骑兵向着东北方向进行了第二次变向,但是混乱的范围比一次又有所增加,坠马而亡的军士也增至了三十余人,速度亦是相应减慢了不少。毕竟在疾弛中转向并不容易,尤其周围还马挨着马。要知道,小范围内的骑兵冲刺几乎以直线进行,几乎没有如云峰般灵活多变的,在这方面,王敦骑兵的训练明显不足。
眼见周抚放弃自已转而冲向了还在奔跑着的亲卫们,云峰顿时大喝一声:“竖队变扇阵!冲向敌军!”亲卫们也是第二次勒转马头,以前队快,后队稍慢的节奏再次划出个弧形,呈一扇面向正西方向的王敦骑兵猛冲而去。
马蹄轰呜中,逐渐迎上了王敦骑兵侧面,待接近到百步左右,云峰连忙唤道:“老师,快放箭!”荀灌娘也不吱声,探手取来弓矢,嗖的一箭朝前shè出!
这一箭就是个信号,亲卫们跟着擎出弓矢向前方一阵乱shè,shè完立刻掉头而去,无须瞄准。身后的惨叫一声接一声传来,数百人当场中箭坠马,转眼间就被随后奔来的铁骑洪流彻底淹没,而混乱也迅速在王敦骑兵的侧翼波及开来。
“你娘的!看老子放过你。欺上门了是吧?”周抚怒火腾腾直冲头顶,暴出一声喝骂:“追!全军转向,追上敌骑!今天非干死这群狗娘养的不可!”
无奈之下。王敦骑兵第三次转向,由于多了地面上尸体的绊拦,速度更是减慢了许多,因此亲卫们也放缓骑速。不紧不慢的吊着周抚,却不返身回shè。
莫名的,荀灌娘心头冒出了个疑问,当即道:“断山,为师在海门曾见过你军中亲卫返身shè鸟。动作纯熟,配合有序,此时为何不用?多杀伤些敌军不好吗?又还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原来,云峰只让亲卫奔逃,而没让回shè追来的王敦骑兵。
云峰凑上荀灌娘的耳垂,轻笑道:“老师您先猜一下,猜中弟子有奖!”
荀灌娘浑身一个颤粟,颈脖处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回手就是一肘狠狠击向云峰。冷哼道:“一边去,不说就算!为师还不想知道呢!”
砰的一声闷响,云峰不为所动,反而凑的更紧了些,伏上荀灌娘的香肩解释道:“现在还不能过早使出,弟子生怕吓着他们。到时候不敢与弟子交战了又该如何是好?何况王敦骑兵留着尚有用途,虽说不成气候。但冲击朝庭步兵还是挺好使的,老师您以为呢?”
荀灌娘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出来。似是认命般的身子向后一倾,靠在了这个无赖的怀里,云峰则贪婪的嗅吸起了那白嫩颈脖间沁出的阵阵幽香,一时心神皆醉!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恼,云峰与荀灌娘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一派旖旎风光,可周抚却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觉得云峰仿如逗猴般在耍弄自已,他似乎忘了原定目标是那两千名正向树林东侧逃窜的步卒,而不是云峰这一千五百骑。或许想到了又能如何呢?他可以分兵追击,云峰也可以分兵拦截,该怎样还怎样。退一步说,分兵对他更为不利,没办法,他队形本就不齐整,再一分兵将更加的混乱。
一追一逃间,前方是一小队呈棱形的骑兵不时变幻方向,在白荡湖以南不算太大的区域纵heng驰骋,后面一百多步则是一大群乱哄哄的骑兵紧追不舍,如果仔细看去,每一次跟着变幻方向都有会相当人数坠马身亡。
有了这片刻的阻截,发足狂奔的亲卫们纷纷窜回了树林,云峰当即带着周抚向树林奔去,贴着树林自东而西横掠而过。由起火到现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火头虽有了减弱的趋势,浓烟却一阵紧似一阵滚滚而来。云峰回头看了看,见自已的骑队即将奔到了树林尽头,而身后的王敦骑兵却悉数暴露在树林的截面上,立刻想也不想的撮唇吹了声口哨!
清亮的响声骤然暴出,转瞬之间,林中万矢齐发,埋伏于树林里的一千名亲卫纷纷扣动了手中的扳机,虽说距离较远,约为八十步至一百步之间,可是弩的shè程远,林外密密麻麻的骑兵,根本不用瞄准,尽管大多数的弩箭放了空枪,但仍有数百名骑兵落马坠地,林外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云峰大手一抬,调转马头,又奔向了正南方向,打算兜个圈子从东侧没有着火的树林间隙回返营寨,他认为今晚到位了,王敦的骑兵就是渣,再玩下去就得把这群渣子给玩残了。
周抚简直要疯了,接二连三被耍着玩,还恶心的中了埋伏,令他感觉仿如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来回抽着耳光,一时又羞又愤!
部将也均是心生寒意,以一万骑追击对方一千五百骑,连根毛都没摸到不说,损失的兵力粗略一估,竟有千人之数,这也太恐怖了,一名部将试着劝道:“将军,不能再追了啊,咱们还是速速回返为好,再追下去只怕弟兄们的伤亡更大。”
周抚顿时狠狠一眼瞪了过去,不甘道:“不许退,一追到底!他娘的,老子偏不信这个邪,就不信逮不到他!”
另一部将接着劝道:“将军您看,敌方又兜起了圈子,我军再追下去仍是徒劳无功,而敌军可随时钻入树林,一旦进入树林,我军只能望林兴叹,最终免不了还得打道回营,如今已折损了近千人,如果再有更大伤亡,恐难向丞相交待,将军,请您三思啊!”
周抚面sèyīn晴不定,其实他也明白部将的劝说在理,只是心里憋不下这口气罢了,好半天,猛一咬牙道:“撤!他娘的,不将此贼碎尸体万段,老子誓不为人!”
军士们如蒙大赦般纷纷松了口气,赶紧策马向着营寨奔去,他们在意的只是个“撤”字,而周抚跟着而来的狠话直接当了耳边风,人家骑术那么jīng,这口气看来是没指望出了。
而此时,沈充已无惊无险的逃回了王敦大营,带着滔天恨意,跪在中军大帐里一言不发,这一次战败不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令他不安的是,奔逃时竟忘了带上沈劲的遗骸,他生怕落在云峰手里受到凌辱催残!
王敦虽冷冷的看着沈充,心里则暗暗叹息着,好端端的一名忠义之士,就这么给毁了。其实他也纳闷,沈充身强力壮,jīng通武技,身边从不缺女人,怎可能只有沈劲一个独子呢?二十多年了,再没生育过,只是不方便问出口。此时的王敦倒忘了自已,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却连独子都没,还得过继王含之子王应才算有人继承了他的香火。
“说,你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你把交战经过都说出来。”片刻之后,王敦收回目光,开口问道。
“丞相,末将今早赶到白荡湖以南....”沈充把从早到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说给了王敦,讲完之后,抬头看了看王敦,又继续道:“充罪该万死,愿领军法,但求丞相能为犬子报仇,充于九泉之下亦会感激不尽!”
王敦面sè一沉,冷声道:“你倒打的好算盘,一死百了,老夫却被坏了大事!你自已说,以一万三千之众攻打不足五千人竟大败而回,究竟败在何处?”
沈充不愤道:“回丞相,充因报仇心切,以至过于急燥,一时不察中了云贼jiān计,何况所部皆为新募之卒,是以有今rì之败!”
王敦点点头道:“不错,你能意识到自已的问题,倒也不算是完全糊涂,不过这里面有个关键之处,那三千人究竟是如何才能死的无声无息?再是不堪又怎能没有动静?树林距你营寨不过五里,你居然没丝毫觉察?”
沈充没有立刻作答,面孔现出了回忆之sè,一幕幕景像在识海里快速翻动,片刻之后,一脸懊恼的答道:“云贼来袭之前,充倒是听到林外传出了几声惊呼,当时也没太在意,以为是将士们训练不足,自已吓着自已,如今细细一想,这应是较为明显的征兆,可恨充被仇恨蒙蔽住心智,竟没引起jǐng觉。”接着,眉头一皱,又猜测起来:“只是充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要怎样的手段才能于瞬间击杀那三千人?莫非是?那云贼会妖术不成?”
一瞬间,王敦有了要暴走的迹象,真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身为名义上的天师道大祭酒,所谓的仙术妖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些欺骗愚民村夫的骗术罢了!最起码那个符水,他与王导从来都不喝,也不许族中子弟沾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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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三章 重新立寨
强压下恼火,王敦冷哼一声:“亏得你也钻研三玄义理,怎能如凡愚村夫般信笃鬼神之道?依老夫看,不出于云将军筹划周密,利用夜晚将士们困乏松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才能于转瞬之间灭杀我三千士卒!还有,你在林外布置车阵,亦是一大失策,你固然可以倚之为凭,对方也能利用车阵遮挡视线趁夜摸来!”摇了摇头,王敦又挥挥手道:“好了,此次兵败之罪暂且记下,过几rì老夫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罢,好好反省一下。”
所谓三玄,为《老》、《庄》、《周》,玄学侧重于对以上三玄的检讨与研究,其终极义理,既不是天,也不是上帝、鬼神,而是作为万物之母的道,道法自然,而自然由无而来,如果把无看作一个奇点,那么,玄学对宇宙的解释就与在现代社会得到普遍认可的宇宙大爆炸理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嘭嘭嘭~~”沈充不但不起,反而磕头如捣蒜般的连声哀求:“充请求丞相允充再去林外立寨,此次必不会冒进,若无万全之策,绝不轻举妄动!”
王敦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你此次来攻带了一万三千军,依你所言,白天土著山越折损了两千五,夜晚那三千人又遭突袭身亡,刚刚云将军劫你营寨,伤亡士卒当不少于两三千人,再加上四散奔逃隐匿起来的。( )所能收拢到的残部不会多过五六千。仅这么点人,何况你军中器械粮草全部损失殆尽,立寨有何意义?别说了,你留在老夫寨中,听命行事即可!”
沈充一瞬间心凉了半截,他明白,如果依王敦所言,自已将再无半分机会报仇雪恨,不能手刃仇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当即不死心的哀求道:“求丞相给充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能擒杀云贼,充再无颜脸苟活于世!”
王敦面现无奈之sè,叹道:“士居(沈充表字),你莫要着急。非是老夫不愿助你,实是不能啊,老夫屯兵于建康,以至荆江二州兵力空虚,甘卓、陶侃即将从一西一南两面夹攻,形势极为不妙,如不能尽早攻下宫城,恐上游一失,将再无立足之处,反落得个兵败身亡之局!总之。时间非常紧迫。
原指望士居你既含恨而来,器械充足,兵力又众,即便不能擒杀云将军,至少也能将此人逼离建康,然后回军携助老夫击破苏刘二贼,取宫城当不废吹灰之力,却没料到,你竟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使老夫陷于被动。不得不集中兵中提前攻打苏刘二贼,哪还有多余兵力相助于你?你那几千残卒收拢来相助老夫或还有用,前去攻打云将军,无非再遭失败罢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样罢,一旦老夫罢黜了司马绍。立刻挥全军助你!如何?”
沈充的脸sè变的难看之极,全身也在微微颤抖着,他听的出来,王敦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使他连讨还那六千多部众都没法说的出口,然而,人给逼急了,往往会发挥出潜能,此时的沈充正是如此,他突然灵机一动,倒也想了个好理由。
沈充拱手道:“充能明白丞相的苦衷,只是丞相想过没有,如果您挥军攻打苏刘二贼,云贼出兵抄您后路又该如何?依充看,必须在林前立寨,以阻止其出兵干扰!”
“这个?”王敦眉头一皱,好半天才点点头道:“不错,确有几分道理,可是老夫兵力也紧张的很,哪来多余人手防他?唉~~如今只能小心戒备了。”
沈充心里一喜,连忙道:“充倒是有个提议,充原有六千多部众现驻于石头城,丞相若能拨还给充,再加上收拢的溃军,当不会少于万人之数,可重新于白荡湖前立寨看住云贼!除非他能再次破寨,否则怎敢扬长而去?”
“不成!”王敦严辞拒绝道:“石头城绝不容有失,岂能轻易调军离开?”
沈充似是成竹在胸,不急不忙道:“丞相无须担忧,能对石头城起到威胁的不过宫里的禁军而已,可禁军仅两万之众,即便挥军来攻,充料其必不敢倾巢出动,顶多半数罢了,而石头城城高墙厚,岂是轻易克之?既如此,石头城少了那六千多军又有何妨?丞相您考虑下,充所言是否在理?”
王敦不置可否,却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夫不明白,说到底,你不过仍是不死心罢了!你报仇心切,卤莽冲动,老夫怎敢再作指望?若再败,岂非陷全军上下近十万将士于灭顶之灾?”
见王敦语气似有松动,沈充迫不及待道:“请丞相放心,充此次立寨当小心谨慎,若无十成把握绝不轻易出战,以拦住云贼出兵为第一要务,一切有待丞相归来再行复仇之举!”
王敦眉头一皱,脸上现出了为难之sè,光捋着胡须却不开声。
急切之下,沈充又磕了几个头,紧接着,直起身子单手指天,决绝道:“充今rì指天为誓,若得丞相应允重新立寨,我吴兴沈氏一族永生永世与丞相及其后人为奴,冲愿立下家训,除非九族尽诛,否则,天地不容!”
沈充这个誓言比先前发的葬身狗腹还要恶毒,已不仅是个人了,而是关乎整个家族,他神情悲壮肃穆,王敦能看出来,每一个字都发自于真心,不禁动容道:“士居快起,老夫知道你为忠义之士,何须下此重誓?你既然如此契而不舍,老夫又怎能出言相拒?也罢,依你便是!接着,却面sè严肃起来,厉声道:“不过你须谨记,此趟绝不容有失,否则不待天诛,老夫先诛你吴兴沈氏!”
“多谢丞相!”沈充满脸激动,恭恭敬敬的再次磕了三个响头,才站了起来。
王敦内心暗喜,要知道,部将与家奴有很大区别,部将在人格与身份上是dú lì的,而家奴的一切均从属于王敦,他也眼红沈充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啊。虽说沈充惨败令王敦陷入了被动境地,可沈充只要能拦住云峰,他还是有信心击溃苏峻与刘遐的,不过多费些手脚罢了。
强忍住内心的欢喜,王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退去,顺便安抚溃逃回来的军士,使他们匆要忧心,老夫也准备下,两三rì之内使你重新立寨!”
“遵命!”沈充发自真心的施了一礼,正待离帐,却帐帘一掀,周抚一脸不愤的走了进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