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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零四章 发现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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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峰手持竹筷却不落箸,眼神在诸女之间四处游荡,脸部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还煞有介事的连连点着头,令在座的女子们皆生出了坐立不安的感觉,这人是怎么回事?

    张灵芸毕竟是他的妻子,与靳月华、刘月茹诸女也共同生活了一段时rì,再一回想起自已的话语,很容易就猜到了这人的龌龊心思,一瞬间,俏脸烧的通红滚烫,连忙解释道:“云郎你不许乱想,妾与诸葛姊姊真的是好姊妹,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吗?”

    这么一说,女子们全都明白了,陪侍在云峰身边的小慧不自觉的望向了小兰,二女均是又羞又窘,相视一眼之后,双双低下了脑袋,能看的出,她俩也是“手帕交”!而诸葛菲亦是举止很不自然,手足无措显得有些慌乱,很可能与她的两名贴身俏婢也有“手帕交”的嫌疑。只有苏绮贞与宋袆独来独往,神sè还算正常,却也不约而同的丢了个责怪的眼神过去:‘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谁没几个闺中蜜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嘿嘿嘿”云峰看的怪笑连声,心里填满了恶趣味,百合之花果然是处处盛开啊!他没有半点不适应,都是自已的女人,互相之间玩玩百合又能有什么?更何况还可以于枕席之间提情助兴呢!

    “呼!”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飞速接近,云峰不慌不忙的张嘴一接,一只咬住来物,嘎吱嘎吱的咀嚼起来。这个黑影是张灵芸扔来的一只跳丸炙,她实在气愤不过了。

    云峰三口两口咽下,抬头一看,却见女子们已从最初的窘迫中走了出来,均是理直气壮的挺起腰背,面带不善!心里顿呼不好,眼见即将犯了众怒。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对了,袆儿,你培训的那些亲卫怎样了?还得多久店铺才能开业?”

    宋袆略一思索。不确定道:“照目前的进度判断,还得有个三五天才行吧?”

    云峰面现满意之sè,点点头道:“那就好,司马睿也快了。依为夫看,也就这段时间的事,袆儿你辛苦些,争取在他归天之前把店铺开起来,否则他两腿一蹬自已倒落了个爽快。可咱们还得为这老家伙守丧七七四十九天,许多东西都不能搞了。”

    “恩!”宋袆应道:“妾明白了,妾会尽量快点。”

    “好了,云郎,你言语间能不能注意些?”张灵芸没好气道:“什么老家伙死不死的?还两腿一蹬?难听死了!在家里说说无所谓,可养成了习惯在外面提起来总是会有些麻烦,人都说食不言寝不昧,偏生就你话多!快点吃罢。否则菜都凉了。”

    云峰觉得张灵芸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模样了。大妇风范十足!不禁讪讪笑道:“灵芸说的对,这老家伙,不!主上宫车晏驾,为夫心里也不好受啊!来,咱们快吃!”说着,落筷大口大口的品尝起了几上的佳肴。

    张灵芸重重叹了口气。她觉得拿这人一点办法也没,当下也不再再会。夹了一小片五味脯细细品味起来。

    席间充满着浓浓的家庭氛围,众人一边进餐一边相互交谈。尤其是苏绮贞绘声绘sè的模仿云峰羞辱陆晔的动作表情的时候,更是引发了一阵阵银铃般的轰笑声,显得轻松而又自在。

    随着时间的渐渐逝去,一顿可口的晚餐也接近了尾声,张灵芸看向苏绮贞,调侃道:“绮贞,要不要云郎待会儿过来陪你?”

    “啊?”苏绮贞一慌,连忙答道:“不用,不用,绮贞习惯了一人独睡。将军,姊妹们,大家慢用吧,绮贞先回去房了。”说完,逃一般的快步离开。

    云峰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宋袆招手道:“袆儿,咱们先去洗澡,可好?”说实话,云峰还真的迷上了与宋袆共浴的**滋味,宋袆花样繁多,以身体的重要部位涂上蜜汁帮他推,这是家里所有妻子们都不能比拟的,甚至有时他都会想,假如诸葛菲、靳月华与张灵芸等胸大的几位女子学会了宋袆的花招那该有多好?可是他也只敢放心里想想,不敢提出来。

    宋袆红着脸应了声,向屋内的女子们道了别之后,就被云峰急吼吼的拉扯向澡堂走去。

    云峰一走,膳堂内倒安静了不少,小兰施礼道:“两位女郎请先回房歇息,待会儿小婢们收拾好就来服待两位女郎洗漱更衣。”

    张灵芸微微笑道:“二位妹妹不用麻烦了,收拾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今晚你们家女郎交给姊姊来打理就可以了。”说着,上前搀住诸葛菲一路行到了她的闺房。

    张灵芸给自已,以及帮着诸葛菲稍稍做了洗漱,又分别宽衣,均是脱的只剩下了一件小小亵衣与一条云峰发明的三角内裤,这才扶着诸葛菲登到了榻上。

    搭上被子,诸葛菲胸前那夸张的尺寸很轻易的就拽住了张灵芸的目光,张灵芸暗生狭促,忍不住伸出手掌掂了掂还比划了一圈,咯咯轻笑道:“诸葛姊姊,你的这双宝贝呀,如果被云郎见着了还不知得有多喜欢呢,来,告诉妹,可曾被他碰过?”

    诸葛菲俏脸一下子变的通红,不依道:“灵芸你说什么呢?姊姊哪是那样的人呀?何况将军也知书达礼,又怎会有轻薄的举动?”

    张灵芸可不相信云峰能忍着不偷腥,或许能紧闭住最后一关,但其他方面嘛,那就不好说了。心里暗暗不屑,却拉开了诸葛菲的手臂,脑袋贴在了诸葛菲那一对丰软的大白兔之间,还俏皮的拱了拱,令诸葛菲浑身一阵轻颤!然而,没过多久,张灵芸竟感觉到自已的心神开始渐渐摇荡,两腿之间也变的有些cháo湿,就仿佛身边的闺中蜜友对她有着莫大的诱惑力!

    张灵芸一瞬间jǐng醒过来,连忙把身子向外挪了挪,心里泛起了一丝疑惑:‘不对呀,自已怎么会变成这样?羞死人了!难道真被云郎猜中了?不可能!自已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有别的缘故!’

    离开诸葛菲的怀抱,张灵芸觉得那种怪异感减弱了不少,心头愈发感到疑惑,于是,她又贴上去穿进了诸葛菲的怀里。

    诸葛菲一头雾水,不解道:‘灵芸,你在做什么呢?”

    张灵芸秀眉越蹙越高,开声道:“诸葛姊姊你别乱动,你身上有些古怪,妹帮你把衣服脱下来检查一下。”

    “啊!”诸葛菲一声轻呼,既害羞又窘迫,可芳心深处却没来由的升起了一种异样感觉,弱弱的问道:“灵芸,你想干嘛?”声音又娇又嗲,话语中竟隐含着掩饰不住的半推半就意味,令人意乱神迷,纵使是同xìng,也很难抵挡这种天成的风情!

    诸葛菲的这幅予取予摘模样使张灵芸的心头再度一荡,好在张灵芸已存了几分jǐng惕,连忙运功定住心神,倒也没受太大影响。张灵芸不由分说的把诸葛菲的亵衣给剥了下来,然后整个人伏在诸葛菲身上,小鼻子一嗅一嗅的四处游走。

    诸葛菲麻痒难耐,呼吸越来越急促,檀口微张,轻吐出了若有若无的丝丝呻吟。

    古时的社会风气就是如此,诸葛菲也不认为好姊妹之间过于亲蜜的肌肤接触有什么不妥,也没觉得对云峰怀有愧疚,在她看来,只要不与别的男人有来往就可以了。出于这种心理,诸葛菲放开了全身心,任由张灵芸细细摆弄着她的身体。

    渐渐地,张灵芸的呼吸也变的有些紊乱,尽管勉强定住了心神。但没办法,诸葛菲浑身无形中散发出的诱惑,无论对男人还是对同xìng,都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尤其还做出了一幅毫不设防姿态!

    苦苦支撑间,张灵芸动作一顿,她在诸葛菲胸部闻到了一种很奇特的气味,这种气味很淡,却很撩人,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种气味令她对诸葛菲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绮念!

    气味有些熟悉,似乎门中就有这种药材,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张灵芸带着疑问从诸葛菲胸前移开,小鼻子继续搜索,又凑到了诸葛菲的腋下,这里的气味更加浓烈!竟然使她差点就抑制不住的亲吻吸吮起了这个部位!

    张灵芸连忙一个翻身,滚离诸葛菲的怀抱背对着她,面sècháo红,呼吸急促,好半天才稍稍平息了点,心里暗呼厉害,同时可以确定,诸葛菲使用了催情药物!

    张灵芸眉头一皱,翻阅起了脑海中的资料,一枝约一尺高下,开着成串黄白sè小花的植株缓缓呈现在了眼前,猛然,她浑身一颤,这分明是yín羊藿,而这气味,就是yín羊藿的气味!

    突然之间,张灵芸觉得脑子里很乱,无意识的重新转回了身子。诸葛菲已拉起锦被遮住了**的娇躯,胸部微微起伏,睫毛轻轻颤抖,脸颊还残留着斑斑晕红。

    最终,张灵芸把视线停驻上了诸葛菲的脸庞,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滋味,为诸葛菲而难过。她有着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容颜,有着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倾倒的傲人身体,还拥有无以伦比的学识与技艺,却由于眼睛上的小小瑕疵,以至独守空闺而坐视芳华渐渐逝去。

    如今,竟使出了涂抹催情药这般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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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永远的秘密

    张灵芸并没有对诸葛菲生有任何的轻视之意,她能够理解诸葛菲的所作所为,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的云郎的确对女子有着难以摆脱的致命诱惑!诸葛菲与他朝夕相处,生出心思又使些手段出来,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了。

    张灵芸不排斥云峰有过多的女人,社会风气就是如此,尽管她自强自立,却也不能免俗。她所要做的,就是控制,与把好关!一方面不使云峰变成如秦皇汉武又或晋武之类的荒yín君主,另一方面阻止某些居心呙测别有所图,以及醋劲奇大难以相处的女人接近她的云郎!

    暗自摇了摇头,张灵芸强笑道:“对了,诸葛姊姊,云郎打算这次回返之后便向你父亲提亲,他有没有和你说过?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了,唉,这人啊,真是不上心!”

    “啊?”诸葛菲一声惊呼,紧接着,心里涌出了一股巨大的喜悦感,她知道张灵芸从不妄言,既然说有,那就肯定有!脸上的欢笑亦于一瞬间绽放,有如一朵盛开的洛阳红,娇艳而又灿烂!

    张灵芸心里也替诸葛菲高兴着,却话音一转,继续道:“还有件事妹得提醒你,那种东西尽量少用,用久了或会对将来受孕有些不太好的影响,你可别不当回事啊。其实呀,云郎对你挺有些想法的,诸葛姊姊你可是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呢,就他那德xìng怎会放过?妹可是说真的,用不着那东西。”

    “呃?”诸葛菲听的一头雾水,不解道:“灵芸你说什么呢?姊姊可是莫名其妙的,哎呀,你有话直说好了,咱们姊妹间还用的着这样吗?”

    张灵芸也有些泛迷糊,细细的观察了一小会儿,觉得诸葛菲的疑惑不似作伪,想了想,决定直言相告:“诸葛姊姊。你身上搽的香粉掺杂了少量的yín羊藿,莫非你不知道此事?”

    诸葛菲呆住了,即使她再不通医术。却也听说过yín羊藿的大名,这是天下间无人不知的催情圣药!被张灵芸挑明之后,忽然之间,她想通了很多问题。难怪那人曾有段时间对自已闪闪躲躲,而且还明显的心怀jǐng惕!肯定是觉察出了自已身上的异常。诸葛菲虽然眼睛看不到,可盲人的心灵却通彻透明,她能感觉出来!

    她的生活起居皆由小兰与小慧负责,不用说。肯定是那两名婢女干的好事,不由得,诸葛菲俏面隐现怒sè,对张灵芸说道:“姊姊知道怎么回事了。”

    紧接着就抱起锦被遮在胸前,坐起身子朝外唤道:“小兰小慧你们俩进来!”

    “来了!”

    片刻之后,小兰与小慧双双快步走了进来,小慧问道:“女郎是否有事吩咐小婢?”。

    “哼!”诸葛菲冷哼一声:“你俩做过什么?自已交待出来!”

    诸葛菲的指责没头没脑,小兰与小慧一时搞不明白。可是脸上依然现出了惊慌迷惘的神sè。在她俩的印象里,诸葛菲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严厉过。

    看到眼前的状况,张灵芸也猜出了原委,对诸葛菲说道:“诸葛姊姊,还是交由妹来问罢。”随后直入主题,问道:“小兰、小慧。你俩是否在诸葛姊姊的香粉里掺上了yín羊藿?”

    二婢浑身一颤,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相视一眼,小兰小声道:“是。是掺上了,不过只有一点点。”

    张灵芸不动声sè,继续问道:“说罢,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婢迟疑片刻,小慧一狠心,咬咬牙道:“前一段rì子,小婢们见女郎情系于将军身上,而将军似乎有些不解风情,对女郎总是不冷不热的。小婢们心里也为女郎着急,而yín羊藿恰好可以....可以有点效用,如果用量不多的话,不容易被觉察到,于是想出了这个主意。”

    诸葛菲只觉得怒火直冲头顶,斥道:“你们俩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使出这种邪门招数,若是传了出去,我天机门百年名声岂非要毁于一旦?若是被门中几位长辈知道此事,定会请出家法处置!谁也护不下你们!”

    小兰与小慧这才明白了事态之严重远出于她俩的想象,不禁均是面如死灰,吓的浑身瑟瑟发抖,眼泪水都急的流了也来!天机门门规可是记的清清楚楚,败坏本门名声的门人弟子一律处死!

    “扑通!扑通!”二婢相继跪了下来,哭求道:“求女郎饶了小婢,小婢一时泛了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她俩的神sè带点委屈,可更多的还是恐惧与伤心,单薄的肩头轻轻耸动,与之相伴的,还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令人不忍苛责。

    张灵芸心里亦是不忍,这就叫好心办坏事,叹道:“好了,先别跪了,起来再说话罢。”

    小兰与小慧却不敢起身,没办法,诸葛菲没开口。

    无奈之下,张灵芸又转头劝道:“诸葛姊姊,虽然她俩的行事有久妥当,可本意还是好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吗?更何况她们也不知道这事的严重之处,所幸又未传出去,你先让她们起来?”

    诸葛菲十二岁的时候,小兰与小慧被送到了她身边,当时她俩只有六到七岁,十足的两个小女娃娃,却以两双稚嫩的小手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什么重活脏活都干,就这样,近二十年光yīn一晃而过。

    刚刚诸葛菲发火的原因其实还在于云峰,正是她俩的弄巧成拙引起了这人的误会,如果yín羊藿真能起到效果也好啊!

    发泄了一通之后,诸葛菲的怒火也褪去了不少,毕竟相依相伴了近二十年,彼此间的感情非常深厚,且诸如百合、姊妹、主婢等各种感情相互交缠,说难听点,谁都离不开谁。又为了她,她俩也耽搁了自已的终身大事,如今已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了。

    诸葛菲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愧疚,话语中带上了几分歉意:“刚刚是姊姊不对,不该发那么大脾气,你俩快起来,来,过来,让姊姊抱抱你们。”说着,摊开了双臂,也不顾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的上半身。

    “女郎!”小兰与小慧一声悲呼,均是连忙站起身,发疯似的扑入了诸葛菲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哭声中充满了委屈与伤心!

    张灵芸暗感心酸,抹了抹眼角,微微笑道:“小兰、小慧,好在这事没闹大,将军也不清楚情况,就这样过去罢。”

    诸葛菲也接着道:“这事就咱们四个人知道,以后谁也别提,就当作永远的秘密,把它慢慢的忘记好了。”

    小兰与小慧含着泪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调解还是挑拨?

    突如其来的一场小小风波就此告一段落,诸葛菲主仆三人释去了误会,小兰与小慧各自把俏脸贴在了她们家女郎的丰软大白兔上失声痛哭着,既香艳又令人感动,也算是个完美的结局。

    然而,由小兰与小慧的委屈却可以看出来,她们没有认识到自已所犯的错误,张灵芸觉得如果不指正的话,rì后仍有再犯的可能,于是微微笑道:“小兰、小慧,这件事说大不下,说小也不小,你俩可得吃个教训了,将军不喜欢别人算计他,尤其出于善意的更不喜欢!

    姊姊记得将军曾经提过:这天底下呀,最可怕的伤害,并不是**裸的伤害,而是带着善意的伤害,这种伤害非常隐蔽,虽然伤害人,但伤害者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反倒会当作是施舍与馈赠,从而不会认识到自已所犯的错误。

    姊姊问你们,假如将军发觉了此事,并为此对你们女郎心里存了芥蒂,那么,你们的行为算不算善意的伤害呢?诸葛姊姊身体不方便,即便rì后与将军成了亲,可在许多方面仍然离不开你们,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想当然的去为诸葛姊姊做出安排了,好吗?”

    小兰与小慧一直都觉得自已没有做错,她俩没有私心,一心一意的为了诸葛菲着想,只是手段有欠妥当,因此才生出了委屈之意,可是听张灵芸这么一说。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均是生出了毛骨耸然之感,心里亦暗暗后怕着,原来自已的行为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啊!

    她俩神奇般的止住了哭泣,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再哭了,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哪还有脸再哭?小兰赫然道:“姊姊说的对,是小婢莽撞了,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小慧也认错道:“请两位女郎放心吧,以后小婢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

    诸葛菲的心里却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张灵芸的表述,她直接理解为了尊重!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才不会伤害到别人!而且云峰也在身体力行的这么做着,他从不把自已的意志强加于人,而是试图通过辩论、讲理来影响说服对方,正如谯秀长子谯敏之。从rì出滔滔不绝辩到rì没,以他的身份地位,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这得多么伟大的情cāo,与多么宽阔的胸怀才能做到?怕是圣人都不行吧?别忘了,孔子曾诛过少正卯!起因很简单,孔子讲学讲不过少正卯,学生也被少正卯抢走了相当一部分,因此利用在鲁国代为执宰的机会,于上任的第七天,以将来有可能煽动百姓闹事为由诛了少正卯!

    不由得。诸葛菲对云峰更是高看了一眼,与之相对应的,她第一次对儒学,伴随了她大半生的先圣经典产生了怀疑,很简单,圣人还公报私仇呢,又如何能为天下表率?

    ‘或许他才是真正的圣人吧?上天派下来收拾这乱世的圣人!’诸葛菲暗暗想着。

    张灵芸见诸葛菲面sè绯红,神sè带点痴迷,不禁疑惑道:“诸葛姊姊,你这是怎么了?在想着什么呢?”

    “啊!”诸葛菲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没什么,呵呵真的没什么。”

    张灵芸目中泛出异样的光芒,也就不再追问,轻笑道:“好了。事情也解决了,小兰小慧你们俩个早些回去休息罢。”

    二婢点了点头。均是依依不舍的从诸葛菲怀里退了出来,替她拉上被子遮住身体,小慧关心道:“女郎你快躺下吧,可别冻着了,小婢们告退了。”

    小兰盈盈施了一礼:“二位女郎,有事再唤小婢。”说完,与小慧一道转身离去。

    张灵芸也学着云峰,曲指一弹!“啵!”的一声轻响,屋内陷入了黑暗,然后扶着诸葛菲睡了下来,把脑袋紧紧偎入了她那温暧而又舒适的胸怀里面,而诸葛菲则趁势侧过身子,环抱住了张灵芸那光滑的后背......

    第二天一早,云峰与诸女刚刚用完早餐,当然了,庚文君不包括在内,她得喝药粥渡rì!正待检查下店铺开业前的准备工作,这时,一名亲卫走入汇报道:“禀将军,尚书令使人来府请您去尚书台,说是有事相商。”

    “呃?”云峰有些不解,在朝庭重臣中,他和王导、荀菘往来较多,与郗鉴可没来往,尽管他是王羲之的老丈人,当时各大士族子弟似乎各有各的社交圈子,风气比较开明。

    张灵芸若有所思道:“云郎,你昨天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尚书台应是为了此事而来,依妾看,很可能由朝庭出面,试图调解你与陆氏之间的争端。”

    云峰沉吟道:“调解?能调解什么?已经撕破了面皮,即使为夫愿意,恐怕陆晔那老家伙亦是不会罢休。”

    张灵芸没好气道:“哎呀,怎么说也是朝庭的一番好意,你若不去难免被人说成不知礼数,尽管不会有什么效果,可必要的姿态还是得做一下的。”

    云峰想想也有道理,转头吩咐道:“告诉来人,本将稍后便至,请尚书令放心。”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

    小兰与小慧连忙取来了三品官服,七手八脚的帮他穿戴起来,片刻之后,云峰领上部分亲卫离府而去。

    尚书台始于汉成帝,盛于汉光武帝刘秀,自此便成为朝庭的中枢机构,它权力极重,诏令、政令皆出于此,主管朝臣选举,拥有纠举典案百官之权,参预国家重大政事的谋议与决策。

    自曹魏起,又设中书令、监以分尚书台之权,但晋室南渡之后,由于君主形同虚设,国家大事仍由尚书台决断,而王敦的录尚书事可总揽一切!

    当云峰来到了尚书台的时候,已有多名朝庭重要人物在场,计有尚书令郗鉴、大司徒王导、太子近臣温峤庚亮、中书令荀菘、陆晔、司徒掾顾和、御史中丞周嵩,这人兄长名周顗,死于王导之口,在历史上非常有名,俗语有云: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指的便是他,最后一人是尚书右仆shè纪瞻,已年届七旬,是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

    江东四大姓的主事人全在此处,由他们的官职可以看出,要么是辅官,要么是虚衔,在朝庭的确处于边缘化的地位。

    吴姓四人态度都不大友善,均是冷冷瞥了云峰一眼,尤其是陆晔与顾和,更是重重一哼,便立刻把脑袋扭向了一边。其他人却笑吟吟的与云峰相互施礼打了招呼,仿如多年好友一般。

    众人按品秩分别落座,高坐于尚书首位的郗鉴说道:“云将军,今次请你过来,只为昨rì与士光(陆晔表字)冲突一事,此事前因后果朝庭已调查清楚。瓦官寺及其附属产业既由竺道人过户于你,自是属你所有,你有处置权,开放山泽,允民捕鱼,为你自家事,并无不妥。而民众捕鱼有碍于陆氏一侧,士光亦非无理取闹,派出家奴驱赶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话说到这一步,倒是挺公允的,不偏不倚,互不相帮。郗鉴顿了一小会儿,分别望了两人一眼,才摇头叹道:“朝庭得知你与士光发生冲突已为时晚矣,以至酿成这般恶果。唉!你虽全师而返,可陆府却死伤无数,也算是开了百年之先河!此事暂且先搁在一边,老夫托大问你一句,云将军今后yù如何行事?是与陆氏握手言欢,还是相互仇视?”

    云峰一怔,郗鉴这话太不地道了,分明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嘛,这是在调解冲突还是激化矛盾?当即拱手道:“尚书令明鉴,大中正昨天已允诺不再理会白荡湖之事,任由百姓于全湖捕鱼。末将以为此事应告一段落,若是大中正不反对的话,末将愿就此揭过。”

    郗鉴不置可否,又转头问道:“士元,你意下如何?可愿与云将军握手言和?”

    陆晔还末答话,顾和先接过来怒道:“百年前我顾陆两家便相互守望,从未见陆氏吃过如此大亏,若士元此番忍气吞生,陆氏又有何面目于吴郡立足?士元你若缩头,休怪我我顾氏与你绝交!”

    温峤捋须微微笑道:“君孝(顾和表字)勿恼,且先听峤一言!此番冲突事发突然,依朝庭猜测,很可能是云将军与陆府大郎君生了口角冲突以至一发不可收拾。论起辈份来,云将军当与祖言(陆纳表字)同辈,若是相互友善的话,应呼你一声伯父才对,小儿家的事,由得他们去闹好了。家奴死了就死了,不足惜!而府卫虽有四百人丧生,然士元只须再从吴郡调来便是,如此一来,士元反倒落了个宽大美名,君孝以为如何?”

    云峰现在百分百可以确定了,朝庭根本就不是在调解,而是在火上浇油!朝庭生怕此事就此了结,特意搞了这么一出,以挑拨两方继续动手,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场冲突,无论谁胜谁负,对朝庭只有好处而无害处,当然了,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假如云峰那五千骑在与吴姓士族拼杀中损失殆尽,那么,他自已也休想再活着回返上邽!(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四姓联兵

    郗鉴、温峤等人的笑容温和可亲,语气也真诚的令人毫不怀疑是发自于肺腑,一幅真心调解,为了社稷安危,为了双方着想的模样,令云峰不得不暗暗钦佩着。(本章节由随梦小说网网友上传 www.uu234.com)

    ‘朝庭真是好打算啊!’云峰也发自内心的暗赞道,他觉得与朝庭的这些职业政客相比,凉州的张茂、阎沙之流也就群众演员素质,上不得台面。

    正当心有所感的时候,“砰”的一声闷响传来,云峰不禁转头看去,却见纪瞻重重一拍几案,站起来怒道:“简直是荒谬!太真此言请恕老夫不敢苟同!家奴的确死了不可惜,老夫可代士元做主,这几百条贱命抛去不理,但府卫不能白死!若云将军真有心和解,只须奉上属下四百颗人头,一命抵一命,并向士元道歉即可!而士元亦有回报,将那半片白荡湖过户于你,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荀菘眉头一皱,正待开声,王导却抢先道:“纪公言有之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云将军可以考虑一下。四百人并不多,当作为国捐躯好了,届时多给些抚恤即可,这样吧,老夫就摆出这张老脸了,今rì替两位做个主,抚恤由陆氏给付,云将军意下如何?”

    云峰心想盛名之下无虚士,此话果然不假!如果不同意,自然与陆氏没了化解可能,只能死磕到底。如果接受了王导的调解,就得擅杀手下无辜将士。不用说。军心百分百散定了!无论哪种选择,朝庭都落了好处。

    “呵呵呵呵”云峰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向王导施了一礼:“大司徒这个主意不错,末将深表赞同!”接着,又转向纪瞻摇摇头道:“纪公,既然大司徒尊你为纪公,那么,本将也称一声纪公,想要本将属下人头,好办!城外军营便有。四千多颗,要多少有多少,纪公有本事只管去取来便是,本将不问。如何?”

    周嵩面现怒sè,谁都能听出云峰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刚要发作,却被陆晔阻止道:“仲智(周嵩表字)不必多言,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何须再做口舌之争?不过,老夫还是得谢过朝庭cāo心,告辞!”说完,重重一拱手,袖袍哗的一甩。大步而去!

    纪瞻也是恶狠狠的瞪了云峰一眼,他连招呼都不打,径直负手离开了尚书台,而顾和与周嵩二人却不敢如他般老气横秋,与除了云峰之外的所有人均作了客气的道别,然后快步追上了纪瞻。

    王导凝视着四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老脸现出了担忧,叹道:“今次调解徒劳无功,江东四姓必不会善罢干休,云将军恐有不知。这四姓在吴郡的招牌比朝庭还要响亮,当地百姓往往只认四姓而不认朝庭!依老夫看,很可能会纠集部曲与你报复。朝庭兵力薄弱,纵使有心拦阻,也是无能为力啊!云将军请早做应对。莫要措手不及,朝庭又将陷入多事之秋了!哎”

    云峰微微笑道:“末将谢过大司徒提醒。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他要发部曲前来,末将也无法可想,难道还能提前去吴郡捣他老巢不成?”

    郗鉴眼神一亮,夸赞道:“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寥寥数言道尽了个中意味,云将军果是我辈中人!不错,管他四姓何时发兵,且留待他rì再说!听闻云将军曾以《chūn江花月夜》名动秦淮画舫,趁着今rì闲来无事,刚巧大伙儿都在,不知云将军可否为我等弹奏一曲?”

    云峰暗暗咋舌,这可是朝庭的中枢机构啊!可想想也释然了,整个东晋一百零三年的历史,朝庭上下就是这种风气,以实干为耻,以清谈玩乐为荣!当下也不推辞:“尚书令既有所命,末将岂敢不从?”

    郗鉴大笑道:“来人,上酒、熏香、取铮来!”

    “遵命!”侍从领命而去。

    很快的,所需之物均已准备妥当,各人也端坐于席,云峰正了正衣冠,伸指拨向了铮弦。

    “咚咚咚”优美的乐声于指尖缓缓流出,一干朝庭重臣们的脸上陆陆续续的现出了如痴如醉之sè。

    而在此时的宫城红墙外,吴氏四姓家主亦齐聚于纪瞻的豪华大马车里面。

    顾和问道:“士元兄,此事你待如何处置?我吴郡四姓素来同气连枝,你陆氏受此奇耻大辱,弟亦是抬不起头来,但凡兄有所需,弟莫敢不从!”

    陆晔冷哼道:“为兄与此獠有不共戴天之恨!必不容他活着回返秦州!君孝既愿鼎力相助,为兄也就不再推托,为兄想请纪公、仲智与你我二人共同征发部曲灭杀此獠,如何?当然,粮草物资当由我陆氏一力承担,事成之后亦会有重谢奉上!”

    周嵩接过来道:“士元兄有召,弟自是义不容辞,我周氏虽力量薄弱,却也能出三千部曲,即rì便遣人回乡征召!”

    纪瞻老脸现出了一丝狠sè,恨恨道:“我纪氏绝不会坐视不理,亦将发兵相助士元,且朝庭历来打压我吴地士族,刚好可趁此良机扬我吴地之兵威,令朝庭再不敢轻忽视之,为我诸姓子弟争得一席之地。明rì老夫即遣人召集八千部曲,哼!四姓联兵,就不信灭不掉此人!”

    顾和也跟着表态:“我顾氏出四千!”

    陆晔向三人拱手道:“晔先谢过三位,我陆氏可出五千部曲,如此一来,总兵力可达两万之多,莫非还灭不了他区区五千骑?此事越快越好,晔提议,我四姓部曲于一个月之内于晋陵(今江苏省常州市)完成集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三人默默盘算了片刻,随后相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纪瞻开口道:“如此甚好!不过,那凉州牧常与北方胡族作战,经验丰富,不可轻视,我四姓须通力合作方可破之。若是各自为战,号令不一,难免会为其各个击破,老夫的意思是,还须推举一统兵之人,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陆晔三人听了纪瞻的提议都有些意动,谁都想取得兵权,然而,人家纪氏出兵最多,纪瞻又资格老,无奈的以眼神取得默契之后,陆晔施礼道:“纪公曾平陈敏,拒石勒,威名之显赫谁人不知?晔以为,理当由纪氏牵头!”

    “不错,士元兄所言不虚,领军之事非纪公莫属。”顾和同意道。

    周嵩也点了点头:“我周氏唯纪公马首是瞻!”

    纪瞻面现满意之sè,捋须道:“好,事关重大,老夫应下便是!届时由犬子纪鉴代为老夫领军!”(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狮王争霸

    纪瞻毕竟年届七旬,由他来领军那就是开玩笑了,他有两子,长子纪景早年夭逝,而次子纪鉴熟读兵书、弓马娴熟、武技高强,颇有纪瞻年轻时的风范,暂为领军主将亦无不可。

    陆晔、顾和与周嵩商量了一小会儿,均是表示出了赞同,顾和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问道:“我吴郡四姓集结兵力朝庭虽不至干涉,可丞相那处会不会心生猜忌?丞相兵力雄厚,石头城连同姑孰合计有水步军八万,荆、江二州亦有五万兵力留守,若是丞相不允,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周嵩与纪瞻顿时心里一个格噔,这么重要的人物的确给忽略了,他们可以看不起朝庭,却绝不敢轻视王敦。

    陆晔却摆摆手道:“诶,诸位多虑了,舍弟士瑶为丞相长史,晔可修书一封与他,使其与丞相说明情况,想来丞相不至于不通情理。而且别忘了,丞相爱将沈充之子沈劲被凉州牧活生生虐杀,沈充发兵报仇又吃了大亏,丞相怎能不心怀芥蒂?只是找不到借口,一时奈何不得罢了。如今我吴郡四姓发兵剿灭此獠,据晔猜测,丞相应是乐于行个方便,当会持默许态度。”

    三人不禁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称是,纪瞻说道:“既如此,老夫也放心了,时间紧迫,咱们四人速速分头行事,莫要耽搁,一个月之内于晋陵集结兵力。全力征讨此獠!”

    陆晔看了看周嵩与顾和。三人齐向纪瞻施礼道:“我等即刻回府cāo办,告辞!”说完,离开了纪瞻的马车,各自而去。

    吴郡四大姓正鼓锣密鼓的作着战争准备,可云峰却在尚书台渡过了悠闲的一天,一直呆到傍晚时分才意犹未尽的回返了府邸。还别说,王导、郗鉴、温峤等人虽然心怀鬼胎,但抛开政治立场,只观才学,每一个人都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大家带着假面具,相互清谈娱乐,倒也是气氛和谐,其乐融融。而跟着云峰前来的亲卫们。也有专门地方呆着,有吃有喝,有人侍候,也快活的很。

    时间匆匆而逝,一转眼就到了十月十八rì,这一天,是店铺开业的rì子,关于这个rì子,云峰没请诸葛菲占卜,而是他作主定下来就在今天!

    很简单。十月十八,双数带发,好的不能再好了。

    辰时,家里的女子们,包括荀灌娘师徒、今天的正主宋袆以及她一手培训出的三十名女罗刹、其他相关人员数百人均是身着盛装,已于殿前广场准备就绪,云峰当即大喝一声:“出发!”

    顿时,“咣咣咣咚咚咚”喧嚣的锣鼓声响了起来,大队人马依次开出了府门,向着位于沿淮列肆的店铺行去。

    在队伍的最前方。是十六只金黄绒毛,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这是云峰画出样图交由建康知名的手工艺人赶制而出,每只狮子都由两名经特训,身着明黄短打装扮的亲卫舞动,一半男狮子。一半女狮子!男狮子为关公狮,脑袋为红颜sè。寓意着忠义、胜利与财富!女狮子则为刘备狮,脑袋为黄颜sè,代表泽被苍生与仁义!

    十六只狮子一边行走,一边伴着锣鼓的结奏做出诸如挠痒痒、抓耳挠腮、舔毛、打滚、跳跃等各种风趣喜人的动作。

    紧跟着狮舞队的则是锣鼓队,锣鼓队由原荀菘府上的仆役组成,云峰在其中挑了八十名身强力壮者,四十人身挂腰鼓,四十人敲锣,列着整齐的队形,用力敲打出有韵律的音节,均是身着大红sè短打服饰,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显得喜庆之极。也由不得他们不开心,云峰可没让他们白干,都是给了钱。

    百姓们纷纷被吸引而来,这么热闹的场面可是生平首次得见,全都站在路边驻足围观。

    “快看快看,这些狮子在眨眼睛,还轻轻摆头,又蹦又跳的,似乎在笑呢!”

    “哎又变了,哎呀,它们生气了,你看那眼睛比铜铃还大,在瞪着咱们呢!”

    “咦?怎么像喝醉酒了似的,走路都不稳了嘛,歪歪扭扭的可别跌倒在地上啊!”

    锣鼓声每一次节奏变动,狮子也相应变的或欢乐、或发怒、或醉酒等等,引起了围观百姓们的阵阵欢呼与赞叹,尽管天气yīn沉,却充分调动起了现场的情绪,人群中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息,许多人未能尽兴,索xìng就跟着队伍向前移动着,尽管不知道这支队伍将行向何处,其目地又是哪里。不过,管他呢!当然了,叫的最欢、看的最高兴的还是小孩子们!

    庚文君这些天来给憋坏了,跟着荀灌娘吃住的rì子的确不好受,今天好容易给放了出来,总算能喘口气了。她转头四顾,一会儿看看正前方做出各种姿态的舞狮队,一会儿又看看道路两旁挤的水泄不通,全都面带欢笑的百姓们,还时不时逗弄逗弄身边跟着奔跑的小孩子,非常的开心。

    庚文君咯咯欢笑着,不自觉的转头赞道:“将军,难怪您前些rì子把府邸一角给围了起来,整天敲锣打鼓,还不让人进去,原来就是为了今天啊!不得不说,您达到了目地,您充分调动起了文君的好奇心,而且效果也挺不错的,您看,百姓们都欢喜的很呢,文君也很满意!对于您的这一手,文君只送给您四个字:再接再励!”

    云峰总觉得这话听的不大舒服,明明是赞美之辞,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荀灌娘也有这种感觉,回头责怪道:“文君,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调侃人呢?”

    “哦!”庚文君就象给当头泼了盆冷水一般,一下子兴趣去了大半,笑脸不由自主的收了起来,不敢再发出声音。

    张灵芸暗暗好笑,劝道:“师尊,您就由着她好了,云郎也不介意的。”

    荀灌娘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重新看向了前方。

    震天的锣鼓声把越来越多的百姓给吸引过来,当队列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沿淮列肆的时候,尾随的百姓竟达到了数千人之多!

    云峰事先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别看来了这么多人,真正有购买力的却几乎没有,店铺里出售的珠宝首饰将以金银标价,普通老百姓谁能买的起?而士族、庶族地主、富商巨贾等身份较高的人也不会跑街头看热闹,云峰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使他们知道,这个店开业了。然而,百姓们来都来了,他也无法可想,只能硬着头皮把戏唱下去。

    云峰盘下的店铺是一栋二层小楼,jīng致华美,原先是家绢绸庄,位于沿淮列肆中段,建康最大青楼,望淮楼的斜对面,地势上佳!

    此时的小楼张灯结彩,装扮的富丽堂皇,却大门紧闭,高悬于门厅正上方的匾额亦是用布缦遮掩着,令人摸不清头脑,楼前空地已竖起了五座临时木架,四座五丈木架按东南西北方向呈四方形分布,环拱着正中间一座高达六丈的木架!每座木架顶端放置一个彩球,下方则铺着厚达一尺有余的稿荐,更是令人心泛迷糊。

    云峰一挥手,喧嚣的锣鼓声以及摇头乱摆的狮子们瞬间停住,这一下由动到静,令人不自觉的产生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轰闹的人群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云峰转向人群,拱了拱手,大声说道:“乡亲们,今rì本将店铺开业,多谢诸位前来捧场,为感谢大家的拳拳盛情,本将特意准备了个小小节目,以搏得诸位一笑。”接着,一指木架,继续道:“大家看到了没?即将于此处举行狮王争霸赛,首先决出东南西北四位狮王,最后四位狮王再争夺zhōng yāng狮王!好了,废话不多说,本将不耽搁大家时间,准备!”

    “咚咣咚咣咚咣咣”震天的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八男八女共十六只狮子跃跃yù试,随时准备听令上场。

    苏绮贞挥舞起拳头,打气道:“姊妹们,加油!可不能给那些臭男人比了下去!知道吗?”

    “努力!必胜!耶”八只女狮子齐声欢呼,声音中充满了昂然斗志与不服输的jīng神。

    特意被云峰叫来的坐不住了,也凑上前鼓励道:“弟兄们,要是输给那帮娘们儿,你们自已说,还有脸面见人吗?”

    “将军,这‘输’字该怎么写啊?啊?弟兄不认识这个字!哈哈哈哈”八只男狮子同时发出了一阵嚣张之极的狂笑!

    还没正式开演,现场便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百姓们均是充满了期待,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生怕错过了好戏。

    庚文君受现场气氛感染,心情又重新变的愉悦起来,晃起小脑袋四处张望,却无意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人,她哥哥庚亮竟然也在,不禁挥手唤道:“阿兄,阿兄,妹在这里!”

    庚亮听到声音,心中一喜,转头对王羲之笑道:“仲少,咱们也过去和云将军打个招呼罢。”

    王羲之手一圈:“你我几人本就是断山兄请来捧场的,元规兄,请先行!”

    庚亮拱了拱手算是意思意思,他年龄最大,的确有这个资格,率先朝着云峰的方向走去,而王羲之、郗璇、建康赌神袁耽与谢尚则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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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龙争虎斗

    庚亮五人与云峰一干人等分别打了招呼之后,庚文君寻到空子,不解道:“阿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庚亮略显尴尬,呵呵笑道:“为兄受云将军相邀,特意前来为他的店铺....?”说着,眉头一皱,紧接着便恍然大悟道:“那个....对了,是剪彩。”

    众人均是愕然,剪彩是个什么玩意儿?全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云峰。

    其实,云峰原打算邀请王导、荀菘等重量级人物出席剪彩,可人家不愿意,堂堂二品士族,在大街上的万人瞩目之下,出席店铺开业,觉得有**份,丢不起那人。要知道,商贾可是贱业!尽管他们自已的家族也在从事商业活动,可任由云峰再三邀请,均是笑呵呵的顾左右而言他推辞了过去!

    无奈之下,云峰把主意打到了庚亮身上,庚亮也算建康的一个小小名人。一开始庚亮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司马睿宫车晏驾,身为太子近臣,又有华仙门撑腰,身居要职是想也不用多想,他也觉得丢人!

    然而,他妹妹庚文君却在云峰手上,云峰邀请不成,于是,很隐秘的流露出了一丝对他妹妹颇有些念想,试图寻机下手的意思,庚亮只得乖乖就范。

    王羲之是通过夫人外交给拉了过来,云峰使张灵芸邀请郗璇,郗璇却不过面子,很爽快的应了下来。而王羲之心里虽有些疙瘩。但还是没能跑的掉。

    谢尚则是自愿前来,袁耽出于感恩心理,在听说此事之后,义不容辞的前来助兴。

    云峰暗暗偷笑,也不做解释,转头看了看沙漏,说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便开始罢。”紧接着,猛一挥手。

    锣鼓声迅速一变。鼓点紧密连续,锣声震耳yù聋,令人不自觉的血脉贲张,仿如置身于滚滚沙场!

    十六只狮子接到讯号。立刻发动起来,每两只男女狮子奔向一座木架,几乎不分先后抵达,不敢耽搁分毫,奋力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脚手架上,连高度都相差不大!

    沿途跟随而来的百姓计有数千人,周围的商家店铺加上大清早没什么生意的青楼女子、画舫女郎竟也陆陆续续的赶了几千人过来,总共近万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木架!

    “快看,快看。打起来了!”庚文君兴奋的拍手大叫道!

    脚手架上异常火爆,狮子们刚一跃上,便想也不想,展开身形向周围的异xìng狮子作出了攻击!

    在喧嚣的锣鼓中,拳脚交接的砰砰啪啪声清晰可闻。

    只见正前方的一座脚手架上,一只女狮子后脚猛的一抬,毫不客气的横扫而去,“砰!”的一声闷响,男狮子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狠的。顿时浑身一震,仅以前爪抓住木架,后腿悬在了半空中,身形摇摇yù坠,一上来就遇见了危机。

    “好啊!姊姊们加油啊!再来一下把那臭男人干下去!”庚文君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换她自已上场,双手握在嘴边大声叫道。

    庚亮的面sè于一瞬间变的jīng彩之极。连忙把头别向一边,一幅你不是我妹妹的模样,荀灌娘则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觉得是得找个机会和庚亮好好谈一谈了。

    而在此时的木架上,女狮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一良机,后脚站稳,前抓抬起,一个恶虎扑食呼的一下直轰男狮子面门,眼见男狮子的狮头就要中招,这一记如果打实了,多半会被打的摔下脚手架!就在此时,另一只男狮子觉察到了危机,横向一跃,堪堪挡在了这只男狮子身前,抬起后脚,硬生生的替下了这必杀一击!

    又是“砰!”的一声!

    爪脚交击,双方均是一震,身形不稳,不约而同的滑落而去,足足滑了半丈才勉强止住身形。由于另一只女狮子来迟了一步,使得最先中招的那只男狮子已调整好了身形,大好局面一朝丧失!

    “哎!太可惜了,姊姊们别泄气,文君支持你们!”庚文君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到,继续大声喊叫,话语中充满着浓浓的遗憾。

    再看向木架,四只狮子一前一后并行向上攀去,其间不断有试探xìng的小规模阻挠攻击,最上的一男一女两只狮子已过了中段,突然,下方的一只男狮子猛的向上一纵,不管不顾的一爪抓住了上方女狮子的两只后脚,看来,是打算牺牲自已,为同伴争取时间。

    和他并排的女狮子趁他空门大露,同发一声清叱,旋风般的横移过来,后蹄一撅,声如败革,狠狠蹬上了男狮子的腰眼!

    “砰!砰!”两声,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这只男狮子竟被生生踹下了脚手架,摔了个四分五裂!

    “哗啦啦!”一阵声响,两名男子亲卫从一堆布片、竹篾中爬了出来,扯掉身上零碎挂着的行头,重重的抛向了稻草垫子,显得懊恼之极,随后向上一看,目中却shè出了希冀的光芒,连声喊道:“老黄、小二子,加把劲啊!一定要撑住啊!”

    原来,虽然木架上女狮子数量占优,形势却极为不妙,唯一的一只男狮子已即将攀上顶部,只须再爬两格,便可将彩球含于口中,那个时候,则是男方获胜!

    女狮子们也意识到了不妙,处于上方的那只猛然间和身一跃,跃到了同伴的头顶,同伴立刻伸出前爪,连带上狮子头一起顶托住了女狮子的臀部,紧接着奋力向上一推!

    “呼!”女狮子直直向上弹起,正当男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即将咬向彩球的时候,女狮子双爪双腿猛的一搂,拦腰缠住了男狮子,又两人配合用力同时向外一拽!

    “砰砰砰砰!”两只狮子双双从脚手架坠落下来,连续四声闷响,均是摔上了稻草垫子,竟是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招数!

    鏖战至此,胜负已无悬念,仅剩的一只女狮子不慌不忙的一格一格向上攀去,来到顶部,大口一张,一口咬住彩球,又直起身子,向着四个方面团团鞠躬作揖,率先取得了胜利!

    百姓们真的没有想到,这狮王争霸赛竟然如此的血腥残酷!纵使底下有厚厚的稻草垫子,要知道,这可是好几丈高的木架啊,摔下来足够喝上一壶,倒霉的话断手断脚都有可能!

    更何况双方打斗毫无花假,均是拳拳到肉,砰砰作响,不见分毫留手,尤其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竟然是女人获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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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舞狮引发的思考

    这是最先分出胜负的一座木架,其余三座还处于争斗当中,另外十二只狮子吸取了这一座的教训,虽然打的啪啪连响,激烈异常,却进展缓慢,均是脚踏实木一步一步的向上挪动,谁都不敢放出险招大招,以免给了对手可趁之机。

    而笔直站立于木架顶端的这一只女狮子,嘴里叼着彩球,毛茸茸的黄脑袋上两颗铜铃般的大眼珠四处转动,尽管面无表情,可是浑身散发出的得意劲头却是掩饰不了,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大笑!

    男人们均是有些发憷,‘娘的,凉州出来的女人怎么这么凶猛?谁娶了谁倒霉啊!’

    其实他们还真的冤枉了凉州女子,凉州女子可没这么暴力,云峰的女子亲卫绝大多数出自于秦州,曾受过氐人凌辱欺压的女奴当中。

    这些女人骨子里有一股狠劲,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为人处事又或多或少的带点偏执,也许在体力、战斗力方面稍欠于男子亲卫,可单论心志之坚韧、意志之坚强、手段之狠辣,就连男子亲卫都得逊上一筹,毕竟她们有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经历!可以说,这些女罗刹,除了云峰,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没法驾御得住。

    与在场的男观众不同的是,围观的女人则恰恰相反,无论是美丽的容颜,还是平凡的脸庞,全都带着满满的欢笑,看的出来,她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可是实打实的交锋啊!却硬生生把那四个男人给干了下去!真涨脸。今天没白来!尤其是那些青楼女子与画舫女郎。本就放浪形骸作风大胆,这会儿更是像疯了一般,高高挥舞起双手,发出连声尖叫,向她们心目中的女英雄致以崇高的敬意,一时之间,除了喧嚣的锣鼓与噼啪作响的打斗声,场上尽是女人的欢呼声!

    云峰身后的女子们对这个结果也是极为满意,正唧唧喳喳的回味着刚刚发生于眼前的jīng彩镜头,荀灌娘碍于身份。虽不好参与,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这时,王羲之走上前来,真心叹道:“断山兄。羲之如今是不服都不行了,羲之敢断言,自即rì起,舞狮将逐渐风靡建康,今后凡有喜庆之事,百姓们必将舞狮助兴。”

    云峰微微笑道:“仲少过奖了,舞狮虽能给人带来乐趣,却耗资颇大,绝非一般人家能请的起,也最多流行于权贵大户之家罢了。本将使亲卫当众舞狮。固然是图个热闹,大家乐上一乐,但更重要的还是希望能唤醒民间习武之风,只有武力强大,百姓才不至于如刍狗般任由权贵欺凌。另外一点则是引进竞争意识,催发蓬勃朝气。只有竞争,人人争当第一,不甘落于人后,才会发展向前,不至于原地踏步。渐渐衰落腐朽。”

    庚亮眉头一皱,拱手道:“云将军,亮有两点不解,一是百姓拥有武力,若起来造反又该如何?二是竞争恐有违圣人本意。君臣父子各安其位,国家方能安定。而引入竞争,百姓必将变得不安份,国家岂非乱了套?请云将军教我。”

    庚亮这一发问,倒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均把耳朵竖了起来,看云峰该如何回答。

    云峰沉吟片刻,正sè道:“都亭候问的好,首先第一点,自秦朝始皇帝一统天下,至今已历五百余年,百姓作反导致社稷坍塌共计有秦末陈涉、汉末太平道、本朝西北流民举事。另外小规模则不计其数。其实百姓的要求很低,不求锦衣玉食、不求车马鞍舟、不求高屋豪宅,只求食能裹腹、衣能御寒、屋能居住。能活的下去,谁又会冒着杀头的危险起来造反?

    本将观如今朝庭,虽歌舞升平,却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士族豪门占山据泽,阻挠民生,不把百姓视之为人,以致底层民众生活贫苦,食不能裹腹,衣不能遮体,屋舍四处漏风!长此以往,国家安能不亡?这与百姓是否拥有武力无关。”

    说到这里,云峰顿了顿,古怪的看了庚亮一眼,又继续道:“或许朝庭认为本将于秦凉二州所行措施,乃为侵夺他人田产财富,想来都亭候亦是持此看法。

    实则不然,土地若集中于少数人之手,国家将征不到钱粮,只会愈发虚弱,而百姓亦将愈加困苦,乃亡国之祸根也。或许在士族眼里,国亡了不算什么,只须家在即可,然而,若没有大家庇护,小家又如何独善其身?如今北方连年战乱,除了如都亭候般及时南渡者之外,动作稍慢点留于原地的又有几户能得善终?姑且不论被胡兵烧杀抢掠而祭祀灭绝的士族豪门,即便忍辱投效于胡人政权,还不是予打予杀,过着朝不夕保的rì子?

    另须澄清一点,本将不从侵夺民财,如李雄、原成国宗室权贵、公卿大臣,皆允其保留私产,不取一分一毫,攻取梁、益二州的全过程庚小娘子皆看在眼里,当可为证。”

    庚文君连忙接过来道:“不错,对将军这一方面,文君还是挺满意的。”

    云峰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又自顾自道:“至于土地被瓜分之后,士族权贵是否没了生活来源?本将以为无须顾虑,天下间,生财之道万万千,又何须只盯着脚下的一抔黄土?而应将目光向前看,开辟财源,如经商、大作坊手工业、对外贸易等等,士族豪门有其人力物力优势,如能利用起来,当可获取巨利。”

    说着,云峰一拍脑袋:“呵呵,一下扯远了,如今再回到正题,孟子曾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本将却以为,把臣改为民,或许才能更加的贴切些。

    第二点有关竞争方面的看法,已尽收入《成都议记》一书,都亭候若有空闲可翻阅一下,当可明本将心中所想。”

    众人都没想到,这人能滔滔不绝的讲出这么多的大道理,一时均陷入了思索当中,周围的喧嚣与轰闹似乎已被剥离出去了一般,仿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当中。

    说实话,庚亮对云峰所表述的思想极为不屑,而且他敢肯定,朝庭中也不会有人持赞同态度,毕竟当时等级制度森严,孔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深入人心,别说士族这个既得利益阶层,就连处于被压迫地位的普通良人以及佃户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命中就该受到权贵欺压。

    土地更是根本中的根本,难以想象,一个士族没了庄园土地,那还叫士族吗?与普通平民百姓还能有什么区别?

    然而,庚亮虽打心眼里排斥,隐隐中又觉得并不能全盘否定。他曾在云峰军中呆过一段时间,某些方面也接触到了一些,云峰的举措对于士族来说,自然不是好事,可对于国家来说,成效的确斐然!

    这一会儿,庚亮只感觉头脑里乱成了一锅粥!司马绍登基在即,他明白,自已也将水涨船高,一跃而为朝庭重臣,初执权柄,谁都想干点实事出来,庚亮也不能俗。可是,云峰的话语却时不时在他脑海深处冒出,是为大家?还是为小家?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云峰暗暗观察着各人的表情变化,王羲之的神sè带点迷惘,能看的出来,这人有理想,愿意做事,但限于家族环境与自小接受的教育,还需要再敲打敲打。

    而谢尚则目中jīng光连闪,应该是深有同感。其实想想也好理解,谢尚虽也是士族出身,但他的家世与王羲之等人完全不可同rì而语,更何况他父亲谢辊正在豫章做着郡守呢,没人管他,以他如今这种叛逆的年龄,更加容易接受新思想、新学说。

    至于袁耽,云峰索xìng当他不存在,这人正满脸兴奋的关注着场中的狮王争霸,政治xìng的话题他不感兴趣,相对而言,袁耽的生活简单而又充实,只要吃的好、玩的开心、赌的尽兴,天塌下来他也不管,他是真正的官贰代!

    云峰认为应该适可而止了,一点点的潜移默化要好过填鸭式的强行灌输,不禁笑道:“本将只是随口说说,诸位无须放心里去,咦?好象另三组快要决出胜负了。”

    众人陆续回过神来,郗璇却象是想到了什么,向王羲之问道:“逸少,云将军的学堂正在招收女先生,妾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也想去试一试,你看可好?”

    王羲之脸上现出了为难,迟疑道:“这个...恐怕不方便吧?会让人说了闲话。”

    庚文君冷哼道:“哼!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就不许女子出来做事了?郗家姊姊,别理他,文君到时候也得去,咱们刚好比比,看谁教出来的学生更厉害些!”

    郗璇接过来道:“是啊,文君妹妹说的没错,逸少你看,云将军的亲卫里都有那么多女子,一开始妾还以为是摆设呢,可今天的这场狮王争霸却让妾明白,女子也不弱于男人呢!凭什么女子就得呆在家里?你说,这是哪门子道理?对了,少拿那些圣人之言出来搪塞!”

    云峰听的暗暗咋舌,王羲之的老婆也是个厉害货sè啊!他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挺厉害的,尤其是出身于高门,如张灵芸、荀灌娘、诸葛菲等等,思想**,学识丰富。即使如靳月华、刘月茹诸女,在某一程度上亦能独挡一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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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慷慨悲壮

    云峰认为,魏晋时代高门女子呈现出的部分dú lì自主倾向,与自汉末以来的经学衰落趋势有着直接关系。当然,还包括其他原因,如持续上百年的战乱使人看不到前途,抱着过一天是一天的打算,无人去理会这些方面、以及胡汉文化交汇等等诸如此类。

    但是毫无疑问,经学的衰落对人们思想上禁锢的松驰无疑当居于首位!他觉得,不应该使儒学有发展为后世宋明理学的机会,而是要趁他病要他命!狠狠的落井下石,使之成为历史,只能在图馆、博物院的角落寻一安身之所!

    王羲之很不理解郗璇的想法,他觉得琅琊王氏与高平郗氏都是二品士族,家里有巨额资财,犯的着去挣那点铁钱回来?他也很不愿意他的漂亮妻子抛头露面,总之,挺丢人的,然而,郗璇并不是三言两语便可随意打发,只得推托道:“即使为夫无所谓,你父那里又该如何?外舅他老人家定会反对。”

    郗璇微微笑道:“人都说出嫁随夫,有你给妾挡着,妾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莫非逸少你连这都不肯?”

    “呃?”王羲之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无奈道:“你既然想去,那就先试一下罢,如果不适应,还是趁早回家为好。”

    庚文君把王羲之的退让看作了自已的胜利,得意劲上来了,晃着小脑袋,煞有介事的教训道:“仲少兄你这就对了,不过,文君知道你或许仍有芥蒂,这样,有时间的话,你带着郗家姊姊跑一趟将军的领地如何?你不知道?秦凉二州有好几处县令长都是女子呢,干的也不比男人差啊,也许实地看一看,能把你的想法改变过来。”

    王羲之连声苦笑,云峰的这些作为在他看来纯属胡搞。而郗璇脸上则现出了向往的神彩,走上前向云峰施了一礼:“不知将军可欢迎妾前来任教?”

    云峰连忙回礼:“得郗家女郎相助,本将求之不得!”紧接着又向王羲之保证道:“请逸少放心。令妻于竺道潜院执教及往来路上的安全交由本将便是,待会儿使苏将军派几名女子亲卫贴身保护,当不会发生意外。”

    郗璇愿意执教,对云峰来说的确是个意外之喜。郗璇出身高门,又是琅琊王氏的媳妇,有她参与,对于打破士族文化垄断,把知识推广到民间。并带动其他高门士女加入院,将起到积极向上的作用!

    王羲之无奈道:‘有劳断山兄了。”

    这时,场外围的满满的观众们爆发出了欢呼声,这一次是男人爆出的欢呼。众人不禁转头看去,却见两只女狮子相继坠落在地,诸女不由得皆是发出了遗憾的嘘声。

    没过多久,另两座木架也相继分出了胜负,令在场的所有女同胞失望的是。获胜的都是男狮子。毕竟女子在体力上天生逊于男人。当对方收起轻视之心,稳扎稳打,不再贪功冒进的时候,就再也没了机会,时间一长,只能坐等体力渐渐消耗殆尽。无助的被打落下来。

    苏绮贞显得很懊丧,不甘道:“早知道就该亲自上场的。如今的形势不妙之极,多半是输定了。”

    庚文君接过来道:“是啊。三个红头狮子对一个金头狮子,哪还有赢的希望啊?”

    云峰安慰道:“能打的这么激烈也算很不错了,男女本就在体力上有差别,除非练到化劲,才能把这差别给消弥于无形。这对于绝大多数的女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众女都明白云峰说的是实情,情绪上难免生了几分失落,云峰又继续安慰道:“你们不必如此,男女之间各有优势所在,比如女子情感细腻、细心、耐xìng好,适于管理钱财、人事、政事、又或教授人等诸多文职差使。俗语有云:天生我才必有用!无分男女,世上每一个人皆有其用。

    正如人之身体,阳盛yīn衰或yīn盛阳衰均非好事,须yīn阳调和方能身体健康,反观国家亦如是之,男女各尽所能,互不歧视,各安其位,如此,天下大兴可期!而不应依照经学所谓的阳贵yīn贱,男行女随把女子视为玩物!”

    对于云峰的这类奇谈怪论,荀灌娘最为受用,她就爱听云峰说这些话题,这一次也不例外,忍不住笑道:“断山说的不错,仲少,郗家妹子出来做事正是发挥所长,你又何苦不情不愿?心怀放开点,见得多也就习惯了。”

    “呃?”云峰的表情复杂起来,怎么荀灌娘与王羲之的老婆也姊妹相称?要知道,王羲之可是“断山兄,断山兄”叫的欢着呢!他越来越觉得自已吃亏了。

    张灵芸、庚文君等清楚底细的女子见着云峰神sè,均是不由自主的掩嘴咯咯轻笑,就连荀灌娘的眉眼间亦是现出了笑意。

    王羲之倒没觉察出异常,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学识越丰富,转变思路就越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需要慢慢来。

    云峰无奈的看了诸女一眼,把目光又重新投向了场外,只见三男一女四只获胜狮子已全都回到了台下,于是,走上前去,又把垂头丧气的另外二十四人召了过来,鼓励道:“大家的表现不错,输的别气馁,赢的也别骄傲!本将清楚,由于准备时间苍促,你们的水准远未能充分发挥出来。不过,rì后有的是机会,待将来天下安定了,全军会定期举办此一类型的争霸赛,届时好好表现便是!好了,还有最后一场zhōng yāng狮王争霸,你们几个都卖点力,让建康百姓领略下咱们秦凉铁骑的风采!知道吗?”

    参战的八人无不是热血沸腾,齐声失礼道:“请将军放心!”

    苏绮贞又赶上来打气道:“姊妹们,就看你们了,即便是输,也得输的漂亮!让那几个臭男人尝尝咱们的厉害!”

    “努力,必胜!”仅存的两名女罗刹用力挥了挥拳头,脸sè亦是凝重之极,浑身散发出了一股慷慨悲壮的气势!

    云峰猛一挥手!

    “咚咚咣咚咚咣!”

    震天的锣鼓声再次响起,百姓们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的兴奋再度被调动起来,谁都想知道,这只硕果仅存的女狮子还能再坚持多久?

    四只狮子同时飞奔,向着木架跑去,似乎约定好了一般,全都跑向了木架的同一面,看来男子亲卫是打算仗着人多的优势,堂堂正正的把女罗刹击败,以免将来落人口实。

    百姓们的眼神投注上了中心那座六丈木架,期待着最终结果。(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当之无愧的获胜者

    一攀上木架,女狮子瞬间纵起身形,向着最接近的一只男狮子猛撞而去!这两名女罗刹率先结束战斗,获得了较长的休息时间,在体力上比较充沛,她们充分利用起了这个优势。

    “砰!”的一声闷响,连木架都晃了两晃!两只狮子朝着相反方向震飞开来,男狮子由于体力未能充分恢复,再加上又是猝不及防下被突袭,身形难免有些散乱,就是这片刻工夫的失衡,令他们与脚手架擦手而过,重重的坠落向了地面!

    刚一开始,场面就火爆之极!

    观众们全都瞪大了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正zhōng yāng的六丈木架!男狮子失败出局已是铁板钉钉!那么,女狮子呢?能否绝处逢生?这场争斗会不会就此结束?

    “嗨!”在万众瞩目中,女狮子吐气开声,身形一瞬间紧紧缩成一团,再接着猛的张开,于半空中,有如神助般的以前爪堪堪勾住了木架!狮中两名女罗刹毫不耽搁,熟练的配合起来,女狮子后腿跟着一踢又是一荡,一个凌空大翻身,以后脚闪电般的反绞向了头顶正上方的又一只男狮子下盘!

    “好!漂亮!加油啊!”

    “努力!坚持到底!再干他娘的一个!”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如雷般的欢呼声,这一会儿,百姓们已经暂时忘记了xìng别上的差异,他们被这两名女罗刹的绝地大反击给深深震憾住了,在这两名女子身上,他们看到了坚韧不拔与奋力拼搏的jīng神!受其感染,均是不由自主的浑身热血沸腾,放声高叫渲泻出情绪,隐藏于灵魂深处的那一丝血xìng亦被呼唤出来!

    只见男狮子快速伸腿挡格,而女狮子却趁势一缠,双腿缠住了男狮子下盘,几乎同一时间,又是一声清叱。身形再次一翻,由先前的头下脚上变回了头上脚下,竟然双爪一搂。重重骑上了男狮子的背部!

    时间紧迫,半点都浪费不得,两名女罗刹拳脚齐出,向着男狮子的四肢关节猛力击打!

    砰砰声连连作响。男狮子想反击,然而,人家骑在它背上,手脚反拧终归不能发挥出力道,只能干瞪眼。狮子里的两名亲卫急的脸庞都给涨成了血红sè!

    这几拳几脚均是招招到肉,力大势沉,纵然男子亲卫皮粗肉厚,却也抵受不住,三两记之后,手脚酸麻无力,直yù断折,再也没法握住木架。均是手脚一软。直直向着地面坠落而下!

    惊天大逆转!

    “娘的!真他娘的过瘾啊!”

    “把最后一个也干翻掉!”

    百姓们沸腾了,谁都没料到会出现这这刺激的戏剧xìng结果,全都期待着奇迹能再度发生!

    女狮子把第二只男狮子打落下来之后,顺势脚尖一点,踩着那颗硕大的脑袋再次向上一跃,于呼啸破空声中。又窜到了第三只男狮子的脚下!

    观众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喧嚣的锣鼓都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却无人能有发觉!

    最后一只男狮子闪电般出脚,直接就是一记狠的。他们可不会怜香惜玉,在男子亲卫的眼中,女罗刹不能当作女人看待。

    女罗刹照瓢画葫芦,急伸出前爪去拽那条后腿,然而,云峰、荀灌娘以及张灵芸等武技高强的诸人却暗暗叹了一声,他们分明觉察到女狮子的动作慢了一线,很明显,刚才那两下凌空翻腾,耗尽了她们有限的体力。

    身上套着个厚重的大狮子,又得两个人互相配合,翻腾的难度已无形中增加了数百倍都不止,每一次翻腾,均需jīng神气全力集中才有可能完成,可她们却接连成功翻腾了两次,更何史一开始就是一记狠狠的撞击,已是油尽灯枯了。

    果不其然,只差那么一丁点,女狮子前爪的指尖擦着男狮子的后腿一扫而过,这一爪落在了空处!而男狮子中途变招,趁着对方招式使老来不及收回之际,重重蹬上了伸过来的那一只前爪,紧接着另一只脚向下一劈,劈上了狮头!

    “嘭!嘭!”接连两声闷响,女狮子浑身巨震,身形一个踉跄,再也没法站稳,沿着木架直直滑落向了地面,尽管身体始终贴住木架,两只前爪也搁在上面,却似是失去了知觉一般,任由那黄颜sè的巨大身体一格一格的向下滑落着。

    “快抓住呀,快啊!再迟就来不及了!”

    “坚持,不要放弃啊!”

    百姓们忍不住的呼喊起来,他们没法接受这种悲剧xìng的结果,发自内心的期盼着会有奇迹出现在眼前。

    在汇聚成一片的焦急呼唤声中,女狮子的前爪向内一勾,竟勉强吊在了上面,然后后脚紧跟着向下一跺,居然踩上木架,止住了下落的势头!

    围观众人的眼神闪出了希望!

    “好样的,你们才是最强的!”

    “小心点,千万不要摔下去啊!呜呜呜”

    百姓们全都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能看的出来,狮中的两名女子无论在体力还是jīng神上均已达到了极限,然而,却仍然在苦苦支撑着不使身形坠落到地面!

    他们真的从没想到,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她们的jīng神与意志居然能如此的坚强,这一只奄奄一息的黄毛大狮子身上,分明散发出了永不言败、决不放弃的强烈信念!许多人不自觉的抹拭着眼角,尤其围观的女子们,更是与相熟的同伴搂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近万人的关心与祈祷叠加成了巨大的气场,女狮子似乎从中汲取到了些许力量,稳住身形之后,缓缓伸出前爪,一寸寸的挪向上一层的木架,这只爪子拽住了全场近万道目光。

    “快看,抓住了,她抓住了!”人群中再度爆发出了欢呼声,个别xìng子急的再也不管不顾,连身向着木架奔了过来,散布于场中的亲卫赶紧上前,堪堪拦住了汹涌而至的人流。

    此时此刻,这只女狮子的一举一动勾动着众人的心弦,而那只获胜已成定局的男狮子反而无人再去关注于他,胜也好,败也罢,已不是那么重要,人力终有时而穷,唯有jīng神才能永恒不灭!

    万人关注下,女狮子勉力伸出另一只爪子,脚下却莫名的一软,骤然间失去了平衡,两只前爪亦于半空中无助的挥舞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法稳住身体,向着地面坠落而去!

    所有人的心脏猛的一揪,最不愿见到的场景终于发生在了眼前,有些人已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然而,那熟悉的砰砰声却没有传来,不由得再度睁开了眼睛,却见这只狮子已被下方守候着的亲卫稳稳接在了怀里。

    “呼”百姓们均是吐出了憋在胸腔里的浊气,悬着的心脏也徐徐落回了原处。

    云峰快步奔上,荀灌娘等人也紧跟在后,待来到近前时,两名女罗刹已被亲卫们从狮子中抬了出来,面如金纸,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双目低垂,呼吸也微弱之极,显然是脱力太狠的缘故。

    “将军,末将尽力了。”一名女罗刹虚弱道。

    “别说话,闭上眼睛!”云峰连声喝止,一把抓住那苍白的手腕诊起了脉搏,渐渐地,眉头越皱越紧,女罗刹脉象疾而无力,体内气息紊乱,已伤及了身体本源,如果不及时调养,不但此生再难寸进,而且还会落下病根。另一名经诊脉后也是同样的症状。

    云峰沉吟片刻,转向荀灌娘问道:“不知老师能否出手帮着她们调理身体!”

    荀灌娘点了点头,招呼道:“灵芸,你的医术已不在为师之下,刚好咱俩一人一个。”

    张灵芸应道:“弟子会尽力的。”说着,上前与荀灌娘一人抱起一个退往一旁。师徒二人都是丹劲高手,又传承于华陀医术,有她俩出手医治,倒也不会落下后遗症。

    这时,那两名获胜的男子亲卫走了过来,满脸的尴尬之sè,看不出有半点获胜的喜悦,其中一人的怀里抱着个彩球,讪讪道:“将军,这个....末将回来复命。”

    云峰摆摆手道:“你俩取得了最终胜利,现在随本将过来,当场颁奖。”

    二人相视一眼,另一人推辞道:“不,不,不!依末将看,还是算了?咱们心里有愧啊,人多打人少,胜之不武!再说咱们也是占了便宜,全赖弟兄们帮着阻挡,只顾吭头向上爬了,真要颁的话,应该颁给她俩,她俩才是当之无愧的获胜者!”边说着,边向着那两名女罗刹的方向指了一指。

    “哦?”云峰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满意道:“不错,难得你们有此觉悟,竞技的jīng髓并不仅止于获胜,更在于自强不息,大度宽容,不断进步、不断追逐、不断超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没有最快,只有更快!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挑战自我,突破一个又一个的极限,这就是竞技的jīng髓所在!”

    庚亮、王羲之等人尚是头一回听到“竞技”二字,不由得回想起了狮王争霸的全过程,皆是现出了深思之sè,应是有所触动,云峰也不理会他们,转向围观人群,大声问道:“乡亲们,你们说,今次的zhōng yāng狮王该由谁来担当?”

    “给她们!给她们!”

    百姓们全都指向了那两名女罗刹的方向,声浪直冲云宵,一遍又一遍,不见停歇!(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铮笛合鸣

    现场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无论是男是女,又或是各种身份,百姓们都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力挺那两名女罗刹摘取桂冠,情绪被充分调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将军,文君不得不说,您这煽动人心的手段啊,的确是一绝,天下间无人可比。文君就奇怪,为何百姓们偏生经不得您的煽动呢?”

    这话一出,庚亮等人深表赞同,碍于情面虽不好意思附合,可那神sè间隐约透露出的意味却瞒不过人。

    云峰淡淡一笑:“庚小娘子,你错了,这不是煽动人心,而是感动的力量。个人的感动微不足道,如若能汇聚在一起,则无坚不摧,又包容一切!感动存在于每个人的心底深处,如能与之激发共鸣,那么,这一份感动将会被释放出来,恰如现场的百姓们。所谓民心即天心,天心非已心,正是这个道理!”

    众人更加不解,感动不就是哭哭鼻子,丢个两滴眼泪?能有什么力量?汇聚起来也仅哭声大点而已,又关乎天心什么事?不过他们也习惯了,这人嘴里经常冒出些奇谈怪论,几天听不到,反倒不正常。

    云峰还是老样子,随口说说,也不深入解释,自已去领悟吧。他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两名女罗刹,见她们经荀灌娘与张灵芸以jīng湛的手法施以按摩以及刺激穴位之后,jīng神与体力都恢复了少许。于是。走上前笑道:“是否好了点?百姓们都在等着见见他们的女英雄呢。来吧,随本将上那边的高台,当场给你们颁奖!”

    “啊?”二女显得有些慌乱,其中一名讪讪道:“将军,您在调侃咱们吧?末将明明输了,哪有输的上台呀?”

    云峰摇摇头道:”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们的表现获得了他们的认同,搞取桂冠当之无愧。走,可别耽搁时间!”说完,不由分说的一手拽起一个。向着高台走去。

    两名女罗刹脸颊明显一红,显得有些害羞,虽然不明白桂冠是个啥玩意儿,却不舍得抽出小手。在其余女罗刹的羡慕目光中,扭扭捏捏的傍在了云峰身旁。

    荀灌娘目送三人渐渐远去,一连串的疑问轰向了张灵芸:“这是怎么回事?有这么说话的吗?怎么走路还手牵手?成何体统?还讲不讲究上下尊卑了?你怎么也不管管他?男人可不能惯,你越惯着他,他就越过份!知道吗?”

    张灵芸也很无奈,她清楚女罗刹中对云峰怀有念想的大有人在,然而,无论是她自已还是云峰本人,包括苏绮贞与其他知情者,连提都不敢提。这是个禁区!没办法,人数太恐怖了,上千名女人,还有女子医护兵们,想想都毛骨耸然!

    暗叹一声,张灵芸解释道:“师尊,云郎与这些女子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有如兄弟姊妹一般相处,他的女子亲卫由他一手解救,均是心怀感激。您别看她们平时没大没小的,可论起忠诚来呀,恐怕天下间无人能及!”

    “哦?什么意思?怎么又是解救出来的?你说与为师听听?”荀灌娘起了兴趣。

    于是,张灵芸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诉起来。

    而在另一边的高台上,云峰亲手给这两名女罗刹戴上了桂冠。桂冠应由月桂树的枝条编织,遗憾的是。这种树生长于地中海沿岸,有没有引种到中土尚不得而知,云峰只得以花环代替,花环由绢花制成,没办法,这个季节找不到鲜花。

    桂冠的造价很便宜,又没有物质上的奖励,可是两名女罗刹戴在头上,接受着万人欢呼,心里满满的全是骄傲与激动,因jīng力透支过度而产生的疲累竟一扫而空!尤其分立在云峰两边,被他各抓住一只手臂高高举起而掀起了一波**的时候,那种滋味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就仿佛站上了天下巅峰,非常有成就感!

    百姓们的热情久久不见褪去,台下喧闹异常,云峰放开女罗刹,双手一压,大声道:“乡亲们,请静一下!”

    渐渐地,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小,所有人都看向了云峰。

    云峰继续道:“对诸位的热情,本将非常感激,现在与宋大家合奏一曲以作为酬谢,请大家不要开声,细细聆听!”接着,目爆jīng光,一扫台下,傲然道:“此曲名《梅花三弄》,合该千古流传!”

    百姓们均是眼前一亮,目中充满了期待,云峰的音乐水准知道的人不多,仅限于画舫圈子与上层权贵,宋袆则不同,早已名扬于建康。

    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中,宋袆手持竹笛步上高台,款款走到了就坐于铮前的云峰身边,嘴唇微微抿起,显得有些紧张,毕竟露天又当着这么多人现场吹奏,对她来说可是头一回。

    云峰微微笑道:“宋大家,做好你自已即可,请!”

    “恩!”宋袆略一点头,将横笛置于唇角,当熟悉且冰凉的竹笛贴上嘴唇的那一刻,心里的紧张感竟神奇般的消弥散去,深吸一口气,轻启朱唇。

    清澈透明的笛音缓缓飘散在了空气中,由模糊到清晰,于众人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优美的画卷,画中一株梅花凌霜傲寒,奇芳竞艳,令人的心灵不自觉的受到洗礼,抛开了世俗红尘间的纷争烦恼,渐渐变得空灵纯净。

    宋袆作为主奏,笛音圆润自如,音区转换和谐。舒缓轻快时,生动展现出了寒梅由含苞到绽放的动静相谐,细腻传神之处,维妙维肖,令人叹为观止。高亢激昂时,又完美的表现出了与寒风飞雪搏斗的倔强与无惧,令人不自觉的捏上了一把冷汗。到最后归于飘逸平静,则有如风消雪融,令人发自心底的生出欢愉与喜悦。

    云峰作为辅奏,恰到好处的拨弄铮弦,充分体现出了狂风骤雪的肃杀萧瑟。在台下众人眼里,宋袆化身为一株傲雪寒梅,芳香高洁,却又凛然不屈,而云峰则有如漫天风雪,层层逼迫,令人讨厌!

    王羲之、郗璇、谢尚、荀灌娘等尚是首次得闻《梅花三弄》,全都沉醉在了这一幅音乐画卷当中,心里亦是有所感悟。而张灵芸、苏绮贞等却是百听不厌,同时亦是暗暗叫绝,无论是宋袆,还是云峰,在各自角sè的扮演上浑若天生,配合完美,没有半分瑕疵可言。

    另外一批感触良多的当属画舫女郎与青楼女子,她们皆jīng擅于歌舞乐曲,而且命运崎岖坎坷,这一曲《梅花三弄》,被她们看作了对自身的写照,引发了心底深深的共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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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开门揖客

    这一首《梅花三弄》拨动了每个人的心弦,乐曲虽已渐渐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可是那蕴含的傲然不屈意境,却令所有人唏嘘不已,再对比起自已的境遇,皆是各有所感,一时宁静到了极点。

    “下雪了!”突然,一声惊喜的欢呼打破了这一沉静,却见鹅毛般的雪片随风飘舞,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这是今年建康的初雪,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在措手不及下,被云峰与宋袆合奏的一曲《梅花三弄》召唤而来。

    这是除了云峰,所有人于一瞬间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

    风雪中,云峰白衣纶巾端坐于铮前,宋袆身着彩衣、薄施粉黛,手持横笛俏立于侧,这一男一女宛如画中的神仙眷侣,与漫天飞荡的白茫茫彻彻底底融为了一体,没有半分的不协调感觉。

    场中无人开声,一动不动的怔怔望向台上,面带各sè表情,就仿佛有谁按动了时间停止器!有的人现出了迷惘,还有人脸上不可掩饰的布满了震惊,有的人眉头深锁,目光闪烁,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更有极个别人的眼中竟shè出了有如谒见神灵般才会出现的狂热之sè!庚亮的左右脸颊则清清楚楚的写上了“骇然”两个大字!

    总之,没人把这一场雪看作巧合。

    能以乐曲召唤飞雪,又岂是人力所能为之?是神灵转世?还是道法仙术?又或是天人感应?以及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至少。这不是一般二般所能做到的!

    云峰大感愕然。隐隐中,他觉得众人的异常与自已有些牵扯,却猜不透其中关节,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他们会有如此复杂的想法,在他看来,刮风下雪,再平常不过了。

    宋袆亦是不可思议之极,下意识的转头望向了云峰,却见这人带着满脸的不解,她毕竟兰心慧质。很快就猜测出了内中玄机,于是,提醒道:“云郎,如果妾没猜错的话。百姓们多半认为这一场雪是受了你与妾的乐曲所感召而来的呢。”

    云峰细细一想,还真的有这种可能,古人大多迷信,想象力丰富纯属正常,顿时产生了种谛笑皆非的感觉,暗自摇了摇头,笑道:“随他们如何去想,咱们快下去罢,他娘的!老天爷帮倒忙,得抓紧时间使店铺正式开业。”

    随后。站起来大声道:“乡亲们,接下来是揭牌剪彩仪式,之后便是小店开张,本将谢过诸位继续捧场!”说完,向四周拱了拱手以示感谢,又搀着宋袆来到了台下。

    众人均是神sè复杂的连连打量他个不停,庚文君却莫名的冒出来一句:“将军,文君请您再弹奏一曲,可好?”

    ‘呃?看来小辣椒意犹未尽啊!’云峰颇为自作多情,顿时拿桥起来。臭屁道:“庚小娘子,店铺开业在即,这会儿可没时间,你想听有机会再说吧,呵呵。不急于一时嘛。”

    庚文君摇了摇小脑袋,一本正经道:“将军您误会了。这场雪落地即化,您看,文君头发都湿了,不舒服。文君觉得,您既然能把雪给召来,应该也能送走,因此文君才请您再弹奏一曲,就当帮帮忙吧?”

    刷的一下!云峰老脸充血,立觉无比尴尬!今天yīn沟里翻了船,居然栽到了小辣椒手里,真丢人!转头一看,所有人都是脸憋的通红,一幅想笑又忍俊不止的模样,袁耽最夸张,一只手出于礼貌的捂住嘴,另一只手则捧着肚子,连腰都弯成了一百二十度!

    云峰恼火的瞪了庚文君一眼,岔开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快点给店铺开张才是正事,来,老师请先行!”

    荀灌娘含着笑点了点头,率先向店铺迈去。

    一行人来到店铺正前,云峰把尴尬抛去脑后,大喝道:“揭牌!”

    “呼!”早已准备就绪的亲卫一把拽下了覆盖住匾额的布缦!

    “宋袆珠饰”四个金漆大字现出了庐山真面!字体为正楷,笔势委婉含蓄,字形遒美健秀,落款:琅琊王羲之!

    “啊!”宋袆惊呼一声,有些欣喜,更多的还是赫然,连她都不知道店铺竟然用了她的芳名,没办法,云峰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云峰暗暗满意于宋袆的惊讶,微微笑道:“宋大家,你觉得如何?”

    宋袆总的来说还是不适应居多,毕竟以自已芳名作为店铺名称,感觉怪怪的,可她又能说什么?都已成了既成事实,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峰又转过身,向王羲之与庚亮拱手道:“逸少、都亭候,请为小店剪彩。”

    二人很无奈,也有些发臊,但已被抓了壮丁,也是无法可想,相视一眼,双双步上前去。

    小兰与小慧并排俏立于店铺正门处,今天,她俩第一次除去了婢女服饰,改换上修长束腰深衣,一朱红、一鹅黄,面容也经宋袆jīng心修饰了一番,娇艳可人,婀娜多姿,有如待嫁的新妇,眉眼间散逸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意与羞涩。此时的她俩,正双手合托住一个铜盘,铜盘上方悬挂着一枚红sè布球,各有亲卫于两旁以红绸牵住。

    王羲之与庚亮接过亲卫递来的剪刀,一左一右站在红球两边同时剪向红绸。

    这个年代的剪刀中间没有轴眼,也没有支轴,只是把一根铁条的两端锤炼成刀状,并磨出锋利的刃,又把铁条弯成“S”形,使两端刀刃相对应。剪刀在不用时自然张开,使用时按住两端刀刃便可。一松手,剪刀依靠熟铁的弹xìng恢复原状,原理与镊子较为相似。

    “啪!”的一声轻响,红球稳稳落入铜盘当中,紧接着,震耳yù聋的锣鼓声与必扑必扑的爆竹声响了起来,好一阵子才平歇下去,新鲜而又奇特的开业典礼就此结束,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宋袆珠饰”正式开张!

    众人被云峰迎到了二楼休憩,透过窗口向下望去,却见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其中大部分是出于好奇看个热闹,然而,当他们看到那贵的吓死人的标价的时候,均是调头就走!

    “你娘的,这凉州牧还真敢抢啊!”

    “一个破珠子做成的耳坠竟然要两锭银饼!娘的,有没有手指甲盖大?”

    当然了,识货的也不少,碰到衣着华贵或是清爽整洁的,无论是男是女,立刻有经特训的女罗刹带着盈盈笑脸,款步上前接待起来。

    这倒不是她们狗眼看人低,而是按照云峰的要求,大略甄别出有购买力的人群。人的jīng力有限,假如对每位顾客都热情招待,很可能会错失真正想买的大户!而观察一个人的外表最便捷也最容易,或许有人专门穿着破烂衣服扮猪吃老虎,但毕竟是少数,错失了又能如何?少了他难道店铺就开不下去了?

    这是云峰的营销学理念,买不起的恕不接待!什么开发潜在客户他可没那耐心,他要的是变现,要的是真金白银!

    通过近一个时辰的观察,云峰意外的发觉主顾以青楼女子与画舫女郎居多,她们有一定的消费能力,这些带有西域特sè的首饰很对她们胃口,所购也几乎为小型珠饰,价格不贵,一两锭银饼可搞定。

    说实话,云峰不愿意赚她们钱,她们的钱都是辛苦钱,靠皮肉生意得来,其中的酸楚一言难尽。因此,他立刻加订一条规矩,凡是无男伴陪同的女子前来购买,私下里打八折!他不在乎这点钱,他是无本钱生意,珠宝首饰全是抢劫而来!

    这一个时辰中,云峰期待的士族、庶族地主、富商巨贾至今未有人光临。

    ‘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吧?也可能刚刚开业,招牌还没亮出来。’云峰暗暗安慰着自已。

    庚文君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将军,明年谢尚得成亲了,您是不是得提前送他件珠饰作为贺礼呢?”

    “哦?这么早?那是得送!”云峰一怔,谢尚今年虚岁十五,又追问道:“是谁家女子?”

    谢尚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文君姊姊随口说说,将军您可莫要当真啊,女方是袁彦道的二妹,名女正。”

    “不错,倒也门当户对,这份贺礼可不能少,呆会取几件jīng品你随意挑,休要推辞!”边说着,云峰的目中泛出了古怪之sè,向袁耽看了过去。

    袁耽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解释道:“呵呵,舍妹知书达礼,温婉宜人,可不好彦道这一口。”接着又摇了摇头,脸上现出了懊恼之sè,叹道:“将军人中之龙,世所仅见!唉,可惜啊,可惜!长妹已配于殷渊源,二妹又许给了谢尚,恨不能再有一妹许给将军您才好!”

    在场诸人显然已习惯了袁耽的说话方式,虽是觉得好笑,却也没过大反应,云峰倒是挺无语的,《世说新语》记载,袁耽曾对桓温说过同样的话,如今桓温没出现,反而赖到了自已头上。

    不禁问道:“听闻桓吏部之子桓温少有奇才,不知诸位是否与之相识?”

    “呃?”众人均是不解,相互看了看,桓温哪有什么名气?不过是个跟着袁耽屁股后面赌钱的小屁孩,这人才来建康多久,怎么会听说过这个名字?

    庚文君正待开口,一楼店铺却传出了吵闹声。

    “什么?不收铁钱?凭什么?不行,你们还就得收!否则老子去朝庭告你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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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 穷比!滚!

    云峰很意外,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刚刚服过五石散?竟跑老子店里来撒野了!自打来到建康,已送了两千多人投胎转世,他是未曾耳闻又或是另有倚仗?

    云峰招呼道:“走,咱们下楼瞧瞧是哪方大神?”说着,起身向楼下起去。

    当众人步入一楼大厅,一名青年男子正旁若无人似的大吼大叫,手臂指指戳戳来回走动,身边陪着的两名自带美女还时不时的喂些诸如柑桔、糕团等冷食入他口中,店里挑选珠饰的女子们都被吓的缩在了角落里,有一些更是逃一般的快步夭夭,而几名女罗刹则耐着xìng子在细心劝说着,但她们的眉眼间均有隐约的怒火闪现。

    这名青年男子云峰倒有过一面之缘,与竺道潜辩论时见过,他就是输了一千金给袁耽的顾氏大郎君顾淳,此时面sècháo红,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jīng神亦是亢奋之极。尽管屋外大雪纷飞,可这位仁兄却把衣襟散开来,露出了白花花的鸡胸与略显雏形的小肚腩,看的出,这是服散带来的后遗症。

    庚文君面现不豫,喝斥道:“顾淳,你不在外面跑步,来这里发什么疯?若是死在店里岂不是晦气?”

    不得不说,顾淳的修养还是挺不错的,不愧是高门子弟,虽然言语粗糙了些。面对庚文君的喝骂,他也不生气,yīn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文君妹子吗?怎么关心起了阿兄?莫不是.....?啊?哈哈哈!”大笑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你!恶心!”庚文君气的俏脸煞白。庚亮也是面sè发青。只是他自重身份,不便掺合于口舌之争。

    云峰暗暗好笑,不过庚文君说的也是实情,服用过五石散应该立刻跑步来发散,顾淳在店里的确有暴毙的危险。当下呵呵笑道:“顾家大郎君,哪阵风把您给吹了过来?小店新开,莫非打算替你身边两位美人儿挑些珠饰?”

    顾淳傲慢道:“这店原来是你开的?如此甚好,本郎玩乐一夜正待回府,偶尔路过此处,却见以宋袆之名新开一铺。遂进来一观。”正说着,一搂身边两名美女,继续道:“本郎这两名爱妾看中你店里的几件小玩意儿,可你却不收铁钱。这是哪门子道理?我大晋律法中可有拒收铁钱的条令?嗯?云将军你倒是要给个解释出来!”

    云峰摆了摆手,一指屋角:“顾家大郎君,莫急,请往那边看!”

    顾淳顺着看过去,屋角挂着一条幅,上书:谢绝铁钱!

    云峰又道:“顾家大郎君可瞧清楚了?白纸黑字写的分分明明,要不要本将再念给你听?”

    “哼!”顾淳冷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不收就不收?”

    云峰盯着顾淳看了一小会儿,突的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道:“本将记了起来,顾家大郎君前一阵子输了一千金给袁彦道。想必是囊中羞涩,没钱了吧?若果真这样,无妨!凭你吴郡顾氏的名头,怎也不至于赖帐,这样吧,本将把你个面子!你先赊了去,他rì手头宽裕了再送来亦不为迟,如何?”

    顾淳觉得自已被轻视了,当即不屑道:“一千金在我顾氏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也就袁彦道才当回事,真是好笑!本郎就是不忿你这里拒收铁钱。试问建康又有哪家店铺如你这般?”

    云峰yīnyīn一笑:“说一千,道一万!没钱就是没钱,顾氏再有钱也轮不到你来做主,本将可有说错?哼!鸭子死了嘴硬!”接着,脸上现出了不齿之sè。在场中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硬生生的挤出三个字:“穷比!滚!”

    轰的一下!顾淳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五石散的效用于一瞬间发挥到了最大!“穷比!滚!”这三字在他脑海中有如闷雷一般来回翻滚不休,吴郡顾氏富甲天下,如今竟被人骂成穷比,这是莫大的侮辱!是在抽顾氏先祖顾雍的脸!

    顾淳扯着脖子叫道:“你他娘的,你骂谁穷比?啊?告诉你,老子陆氏的钱堆起来可以把你砸死!仓库里的粮食可以把你噎死!存放的绢帛可以把你缠死!庄园之大可以把你活生生的跑死!没见识过吧?不是老子夸口,家里光是金子就堆满了好几屋!你他娘的就是个西北出来的穷军汉!你才是穷比!”

    顾淳语无伦次,状如疯狗,连他的两名爱妾都被吓的远远躲去了一旁,这会儿的他太恐怖了。

    云峰也不着恼,双手抱臂,面带着蔼的微笑看着顾淳,目中的含义很明显:瞧?给说中了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其余众人亦是配合的很,有的笑吟吟的望向顾淳,如谢尚、袁耽等等,有的挂着满脸的鄙夷,如庚文君、张灵芸、郗璇、全体女罗刹以及在店里购物的青楼女子与画舫女郎们,还有的如荀灌娘、庚亮等人,眼中则shè出了怜悯。

    虽然没人开口说话,可这些目光与表情摆明就是无声的嘲讽,比出言斥骂还要令人难堪,顾淳再也无法多忍受一分一毫,吼道:“你们不信?哼!老子今天就把你这店里的东西全买下来,说!一共多少钱!吓不死你们!”

    一名管事装扮的中年人连忙上前,急道:“郎君,请千万冷静,郎君您可莫要冲动啊,千万别遂了他们的jiān计啊!若是被郎主知晓了恐有不妥啊”

    庚文君抢过话头,小嘴一撇,还向外连连挥着手:“顾淳,说大话谁不会?你就吹吧,你还是到外面跑步好了,出去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顾淳怒道:“我顾氏一字千金,说出来的话何曾有过反悔!滚一边去!今天不把这店买空,老子还就不走了!快快算帐!”

    云峰给一名女罗刹使了个眼sè,女罗刹三步并两步跑到柜台,抄起算盘噼哩啪啦就是一阵声响。

    趁着还得等上一会儿,云峰又劝说起来:“顾家大郎君,或许你还未行冠礼吧?小儿辈嘛,难免说说气话,也能理解,算了,算了,本将当你说笑好了,你走罢,店里器物均以金银作价,庚小娘子说的对,穷比还是莫要进来为好,丢不起那人啊。”

    “哼!”顾淳重重一哼,转过身子,挺着小肚腩踱起了方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懒的理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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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女先生的来源

    厅里一干人等均是暗暗狂笑着,坐等那激动人心的好戏开锣,要知道,店铺内的珠宝首饰按标价来估,怎么着也得值上个好几千金?这下子顾氏可是出了血本。

    与之相反的是,顾淳的两名爱妾却花容失sè,手足无措,一众亲随更是一幅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想劝又不敢劝。他们也清楚,服散的人脾气狂燥,再罗里罗嗦就要惹来顾淳的拨剑相向了!这一次捅下了天大的娄子,虽说不是他们的错,可是回去之后被扒皮抽筋都有可能,顾淳是没法再劝,走投无路之下,全把可怜兮兮的目光投向了云峰,希望这位主能大发善心!

    然而,云峰会在乎这几条烂命吗?俗语有云:天予之而不取,必反受其祸!

    荀灌娘与有交情的人一般以平辈论交,当然,云峰不包括,这人关系复杂,又自愿事以师礼,怨不得谁。对没有交情的年轻人,则以长辈自居,顾淳便是如此,她觉得欺侮一个刚服过散,头脑泛迷糊的晚辈不大地道,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正准备出言相劝,却被张灵芸拉向了一边,笑道:“师尊,云郎之事由得他好了,咱们看着便是,况且这顾淳服了散,您又不是不知道的,服散的人不可理喻,如果您出言劝解,很可能好心被当了驴肝肺,给他吃个教训也好。”

    庚文君也走上前来,解气的挥了挥小拳头:“大师姊说的对。这人就是活该!师尊莫要理他!”

    荀灌娘神sè复杂的看了看她俩。这一大一小两个弟子都不是盏省油灯啊!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的柜台上,女罗刹指速如飞,一只手翻阅账簿,另一只手盲打算盘,连望都不带望上一眼,算子碰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极有韵律,与帐房老先生相比,亦是差不了多少。

    没多久。这名女罗刹微锁的眉头松了开来,丢开算盘,捧着帐簿起身上前,“嗯嗯!”清了清嗓子念道:“顾家大郎君。本店库存步摇三十八件、镶红、蓝及其它宝石簪子七十二件、耳坠分为镶宝石与不镶宝石两种,分别有一百二十六件及三百五十件,不镶宝石的亦是工艺jīng美,价值不斐、项链分为.....”

    顾淳极不耐烦,挥挥手打断道:“你这婆娘怎这么哆嗦?说!多少钱?”

    女罗刹古怪的看了云峰一眼,忍着笑道:“承惠五千一百六十二金零一十三锭银饼(金银比价约为一比十八),念您初次惠顾,本店可破例将银饼零头让掉,您只须付金即可。”

    顾淳一怔,随后不屑道:“才五千多金?这么少?算了。算了,快些打包!”又掏块玉牌出来,转身递过去道:“你们几个回府取钱,本郎在这儿候着,莫要耽搁!”

    管事很是无奈,却无法可想,只得双手接住,应道:“请大郎君稍待,奴去去就回。”说完,带上两名仆役快步离开。

    外面虽风雪交加。冰寒彻骨,云峰的心情却无比舒爽,在吩咐了女罗刹们把珠宝首饰装盒打包之后,他又取了一把小牌子,走向店内的十几名青楼女子与画舫女郎。笑道:“姊妹们,真是抱歉。顾家大郎君临时包场,累得大家只能空手而回了,不过,本将不会让诸位白白跑上一遭。”说着,把小牌子递上道:“请大家收好此筹,明rì凭此来店可领取一付耳坠,虽价值不高,却也算是对各位的一点小小补偿。”

    “啊?真的?太好了!”

    “谢谢将军,将军您可真大方呀!”

    女子们又惊又喜,均是唧唧喳喳的赞不绝口,她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只是趁着大清早与小姊妹随意逛逛,肯掏钱购买的其实不多。风尘女子虽说cāo的是没本钱生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手头宽裕,生活据拮的也不在少数,真正大富大贵的屈指可数。

    以普通的小型画舫为例,船上有人做饭、有人划桨、有人打杂,还有婢女,那么多人全靠她一人养活,再扣掉rì常开销成本,尤其装扮自已诸如:衣物、饰品、水粉、香料等等更是大头,能留给自已的钱财很是有限。更何况有的画舫上面还有鸨头控制,得上交保护费。而青楼女子层层受压,没有人身zì yóu,除非恩客能另给小费,否则也落不到多少钱财。

    她们没有半点迟疑,干了这行再嫩的面皮都给磨厚了,十几双粉嫩素手当即伸上前来,云峰则笑眯眯的向每人掌心放上一枚竹筹。

    这些女子均是风月场老手,无不趁机揩油,有的反握住云峰手掌以软腻的玉指轻轻一滑一带,有的伸指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勾勾,挑逗意味十足!还有的打蛇随棍上,啊的一声娇呼,装作没站稳,索xìng娇躯一倒靠在了他身上!一时之间,云峰被十几个香喷喷的女子团团围住,心里连呼吃不消,场面香艳到了极点。令张灵芸与荀灌娘诸女均是又好气又好笑,而庚文君则是满脸的不愤,恨的咬牙切齿!

    女子们也不敢太过份,毕竟站云峰身后的女人均是仪态端庄,美艳不可方物,一看就是高门士女,玩闹了一阵子也就适可而止。一名画舫女郎却现出了迟疑,嘴唇喃喃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问道:“听说将军您的院招聘女先生,不知妾可不可以?妾自幼学习诗文,倒也粗通些文墨。”

    云峰心中一动,这段时rì以来,女先生始终没有招足,心里正发愁着呢!当时,有文化的女人一般只有两类,一是高门士女、香门第女郎与她们的贴身侍婢。另一个来源则是风尘女子、歌舞姬、个别侍妾等等。总之两个极端,要么身份高贵,要么身份低贱!

    能吸引风尘女子前来执教倒也是桩好事,即能帮助她们从良,又可以极大的充实女先生队伍,一举两得!当下呵呵笑道:“当然可以,本将无限欢迎,若能说动其他的姊妹们前来执教更是感激不尽,本将亦会有所回报,除了定下的报酬之外,还将设法帮你们去除乐籍。”他认为荀灌娘有这个能力,而且也会乐于相助。

    画舫女郎们不由得高声欢呼起来,毕竟有正当生计谁又愿意出卖sè相呢?这个时代与现代社会不同,虽说风气都挺开放的,但古人的廉耻观较强,走投无路之下才会cāo起皮肉生意,而不像现代女人,援jiao成了风尚,有钱拿又舒爽,而且还有那一层薄薄的透明膜施以保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话又说回来,男人那话儿与香蕉、黄瓜、茄子能有多大区别?孟子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其自已舒服,倒不如拿出来大家分享,何乐而不为之?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青楼女子们却黯然神伤,她们情况复杂,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赎身的花费极为不斐,绝大多数都没这个能力来给自已赎身。

    云峰也是心底恻然,一时他也寻不到妥当的解决方法,总不能没名没份的为那么多青楼女子赎身?纵是他老脸皮厚,也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指指戳戳。

    张灵芸、荀灌娘、郗璇等毕竟身为女人,见她们这幅模样,亦是极不好受,很想帮着做点什么,于是一群大小女人围在一起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至于顾淳,似乎被人遗忘了,自个儿在厅内一角来回走动,最多也就以不屑的眼神扫上那么一眼。

    片刻之后,一群女人们似是寻到了处理方法,张灵芸上前道:“云郎,妾倒是有个提议,这些姊妹们所面临的无非就是赎身与今后的安全问题,妾觉得并不难解决。”

    “哦?”云峰大感兴致道:“灵芸说来听听?”

    张灵芸微微笑道:“姊妹们凡有愿意来院执教的,暂时又拿不出那么多钱财赎身,可向院借钱,由院代垫不足部分,以后在每月的薪奉中扣除一千钱作为归还,直到还清为止,一千钱并不多,不会给姊妹们的生活带来负担。当然,须与院签下协议,未还清前不得擅自退出院。至于安全,更是好办,瓦官寺大的很,可以找一处空地盖些屋舍又或是直接把部分道舍改造一下,再交由姊妹们集中居住,云郎你看呢?”

    云峰赞道:“不错,的确是个好主意!”又问道:“姊妹们,你们认为如何?”

    青楼女子们均是恍如隔梦,这是真的吗?不会听错了?不禁面面相觎,不敢置信。

    渐渐地,才确定不是做梦,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更有几名喜极而泣,jīng雕细琢的脸庞都哭花了一大片。画舫女郎虽说境遇要好一些,但也忍不住的轻轻抹拭起了眼角,为她们而高兴着。

    张灵芸等人则暗自欣然,俗话说:帮助别人,快乐自已!她们体验到了这一感觉。

    几名青楼女子相互看了看,纷纷跪了下来,其中一名感激道:“妾等多谢将军与诸位女郎怜惜,大恩大德,此生无为以报,唯有尽心尽力执教以作报答,必不敢有所懈怠。”

    荀灌娘、张灵芸、郗璇、甚至庚文君都走上前去,分别把她们扶了起来,好生安慰了一番,荀灌娘又吩咐道:“元规,若是有人故意刁难赎身一事。便交由你来处理。”

    “呃?”庚亮一阵苦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的妹妹庚文君已经恶狠狠的瞪了过来,而且也不算什么大事,照会下五兵尚即可,五兵尚管不了云峰、管不了陆氏,但对地痞流氓还是挺有杀伤力的,只得拱了拱手:“请师叔放心,弟子当会尽力。”(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顾和的怒火

    初冬的雪虽说站不住脚,但由于空气不易导热,屋顶与树梢却渐渐地白了起来,尤其是湖畔的垂柳于黄绿相间中点缀着一团团的白sè,令人不忍把目光稍作移开。

    顾和已经在屋檐下站了好久,眉心紧皱,凝望着漫天飞雪,猛的心头一丝灵感闪现,顿时,摇头晃脑的放声长吟:“盐飞乱蝶舞,花落飘粉奁。奁粉飘落花,舞蝶乱飞盐!”

    “好!顾郎端的好才情!此回文诗维妙维肖,充分勾勒出了大雪纷飞时的美景,且顺读逆读两相宜,实妙不可言!依妾看呀,那凉州牧所吟的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词句粗鄙,语境俗白,阿谀奉承之意一揽无余,如何能与顾郎您的《咏雪》相比?偏生还那么多人叫好,真是没见过妙文!若是顾郎您的《咏雪》传了开去,保管令他羞愧的此生再不敢吟!”顾和的续弦陆氏开口赞道。

    东晋前期的诗文多揉和以老庄意境,讲究空灵,讲究玄机,还得词藻华丽,直到南齐谢眺才初步扭转了这一文风,云峰乍入建康所吟即剽窃于谢眺。在部分人眼里,云峰剽窃来的诗词的确上不了台面。陆氏倒也不是故意在贬低他,而是真心觉得不咋的!反过来,云峰也觉得这一时代的诗文空洞无物,多属无病呻吟类,哪里能比得上唐宋大家的千古名作?至于回文诗,更是不屑,整个一文字游戏!总之。是相互看不顺眼。

    而陆氏今年二十有余。容貌秀丽,是陆玩长女,即陆晔侄女,同时也是被云峰逼迫写下欠条的陆纳从姊。按理说,顾陆二姓百年世交,顾和是她的叔伯辈,有乱了礼法的嫌疑。

    不过,当时的高门之间盛行异辈婚、近亲婚、早婚与世婚,只要门第相当就行,而且这个门第也有讲究。吴姓不与侨姓通婚,他们看不起侨姓,皇室也只与侨姓通婚。比如王导曾向陆玩请婚,陆玩回道:“培塿无松柏。薰莸不同器!尧桀不共国而治,以其类异也!”其发自内心的鄙视由此可见一斑。

    顾和深有同感,捋须呵呵直笑:“无须流传开去,再过上月余,为夫可打保票,此人永无机会开口吟诗!”

    陆氏疑惑道:“顾郎何出此言?”话音才落下余音还未散去,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郎主,郎主,大事不妙,大郎君出事了!”

    顾和心脏猛的一揪。一下了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向来声处张望,只见一道身影疾速奔来,仔细一辩认,这人是打理顾淳生活起居的管事。

    原来,管事自打离开店铺,心里始终惴惴不安,毕竟五千多金已是一笔惊天巨款了,顾淳的身份牌能不能取出这么多钱?他不清楚,可是只要一取。必将全府皆晓,迟早会传入顾和处,到那个时候,只怕情况更遭,还不如及时坦白。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管事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扑通一声跪下。急道:“郎...郎主,大郎君他....他....”

    顾和心急如焚,甩起来就是一脚飞踹而去!“嘭!”的一声,管事给踢的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身形。

    顾和怒道:“快说,究竟出了何事?”

    管事不敢呼痛,连忙爬起来端正跪姿,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顾和顿觉一阵肉痛,前一阵子刚输给袁耽一千金,虽然表面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还是很疼的,那得铸造多少铁钱又或是收获多少粮食才能抵得上千斤黄金?

    如今倒好,前面的伤口还未愈合,后面又被捅了一刀,而且还是捅上了要害!足足五千一百六十二斤黄金!可以说,他顾氏的元气差不多去了一半。

    顾和须发皆颤,面sècháo红,连连破口大骂:“孽子!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夫怎么生了这个蠢蛋?他娘的,气死老夫了.....”

    好容易作出一首回文诗的好心情给彻底破坏掉了,顾和在漫天飞雪中放声咆哮!陆氏与管事均是不敢言语。陆氏还好些,身披华贵而温暖的银狐裘,缩在屋角。管事最惨,跪在冰冷而又cháo湿的地上,因奔跑而来的满身大汗,被寒风一吹,全给倒逼了回去,一阵阵的寒气直往骨子里窜,有如坠入了冰雪地狱一般。

    顾和泻泄了一阵子,恢复了些许平静,陆氏趁机问道:“顾郎,你待如何处理?”

    “哼!”顾和冷哼道:“由他去,为夫一个子儿都不给!这个败家子,死了才好!”

    陆氏眉头一皱,劝道:“怎么说大郎君也是咱顾家嫡子,大郎君在外的一言一行皆能代表顾氏,顾郎若是不管不顾,外人会怎么想?是说咱们顾氏不讲信义,又或是冷血无情?顾氏百年清誉岂非毁于一旦?况且大郎君已与纪氏女郎订了亲,纪氏会否由此心生怨言?”

    顾和重重叹道:“再有月余便是那凉州牧的死期,这败家子怎么就不能省点心?净给为夫惹来麻烦。”

    陆氏心中不解,问道:“顾郎,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有此一说?”

    顾和冷笑连连,把四姓联兵讨伐云峰的事情以及朝庭与王敦坐视的立场一古脑儿的全兜了出来。

    陆氏沉吟片刻,继续问道:“凉州牧是荀灌女婿,此举是否草率了些?会否若来华仙门干涉?”

    顾和摇摇头道:“华仙门兵力皆被牵制于周边,如何敢妄动?唯一有可能发兵来援的只有广州陶侃,可他山高水远,非数月不能抵达,况且华仙门是否就愿意为凉州牧出兵?话再说回来,即使华仙门出兵,我吴地大族又何惧之有?”

    陆氏点点头道:“照顾郎这么说,应是胜卷在握,既如此,更是应该给付,届时凉州牧兵败身亡,再取回来便是。他若敢偷偷运送走,可差遣人马于半路劫道,顾郎以为如何?”

    顾和不禁眼前一亮,赞道:“不错,确是这个道理,且先让他得意一阵子!”接着,面sè一沉,喝道:“你们这几个废物,平rì尽攒辍着大郎君吃喝玩乐,真碰上急事,却不能代主出头,老夫养你们何用?来人!”

    “请郎主吩咐!”两名府卫上前施礼。

    “凡是今rì跟在大郎君身边的,全部浸猪笼扔江里!”

    管事一听,顿时魂飞魄散,连声哭叫道:“郎主,饶命啊,求您饶了奴吧!再给奴一次机会啊!”

    府卫却不会理睬他,一人一条膀子,拖了转身就走。哭喊声越行越远,渐渐地,与呼啸风声融为了一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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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瓦官寺新貌

    正午刚过没多久,顾氏便爽快的把五千一百六十二斤黄金给送了过来,一分不少。而顾淳,或许是五石散的时效已褪,头脑不是那么迷糊了,从他的表情来看,带着些懊悔,带着些不甘,更多的还是极度的愤恨!

    云峰也能理解,以巨额资财换回一堆无用的珠宝首饰,虽说价值相当,并不吃亏。然而,珠宝首饰不能当真金白银来使,一件两件甚至数十近百件,偶尔拿出来把玩,倒也能小小的满意下虚荣心。可是上千件就恐怖了,他顾氏完全有能力开个珠宝铺子。

    而且自今rì之后,“顾淳”这两个字将成为建康街头的笑柄,成为白痴、傻子的代名词!正常人有谁会像他那么傻?

    换了谁都恨,不恨才不正常!

    顾淳离开时也没了先前的那股得意叫嚣劲,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或许在盘算着该如何找回场子,又或是如何向他老子顾和辩解?

    不过,这些都不关云峰的事,他的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的甜,来到建康仅一个月不到,搜刮的资财单论价值已超过了万金!对于凉、秦、梁、益四州捉襟见肘的财政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透雨!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十月底,自前一段时间的一场初雪过后,气温也随之降到了冰点。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女先生的招聘工作倒是进行的如火如荼。

    其中绝大部分是风尘女子。当她们听说女先生向她们开放。又有书院垫钱代为赎身的时候,顿时引起了轰动!当然,不可否认,并不是所有的风尘女子都愿意上岸从良,有相当一部分过惯了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rì子,去做清苦的教书先生一时还不能适应,而且那种事男人离不开,女人也喜欢,乍一没了男人,那个地方还挺痒痒的。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可是真心愿意跳离火坑的也有不少,这些rì子以来,三三两两赶来报名的络绎不绝,尽管有不少人由于文化水平不够给挡了回去。但书院仍然一再扩招,原计划招三百多人,竟硬生生的招了一千多!

    无奈之下,云峰只得另找地皮赶建新的书院,好在他钱财充足,又有瓦官寺的几千顷良田作为后盾,养活这么多女人不在话下。而庚亮也给相关部门打了招呼,虽有个别提价刁难或是不放人的现象存在,但基本上都能得到妥善处理,除了少数后台超大的青楼。如望淮楼等等,对此,暂时也无法可想。

    此事带来的直接后果是,缠头钱翻番,令人肉痛!而画舫的价格则直线下跌!诸多恩客很是失落,平rì的老相好呢?怎么不见了?秦淮河上的画舫似乎也变少了,多方一打听,才知道是凉州牧搞的鬼,虽是满腹怨言,却又能如何?陆氏都干不过他。顾氏又给他讹了一大笔钱,朝庭摆明了不管不问,也只能苦苦怀揣着那一份相思之情,再钻入别的风尘女子香喷喷的胸怀当中,付出更多的钱财。来获取些许安慰以聊解寂寞。

    云峰也没闲着,他忙于给招来的风尘女子以及自愿相助的高门士女作初步培训。虽说只教识字与计算,然而,他准备的教材却是《成都议记》与《形神论》,无形中,总能起到些潜移默化的作用。

    十月三十rì,是书院开学的rì子,这一天大清早,云峰就与众人赶了过来。

    瓦官寺经简易改造,被分为了两大块,前半部分依然是寺庙区,令人遗憾的是,云峰原打算招些道人来主持瓦官寺的希望落了空,至今未能招到一人。无奈之下,云峰只得让原瓦官寺管事带着仆役临时主持起了寺院,张罗些上香、磕拜等rì常事务。他们都是俗家人,十分的不伦不类,使得瓦官寺的香火一落千丈。

    荀灌娘一时有些难以相信眼前所见,自从上次来过之后尚是首次踏足此处,不由得怔怔望了好久,半晌,回过神转头责怪道:“断山,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看,瓦官寺原为建康第一寺,香火鼎盛,多远就能听到寺内的梵唱诵经声,能看到高墙里飘出的渺渺青烟,如今呢?竟无一个香客,已沦落至了门可罗雀的地步。”

    云峰嘿嘿怪笑道:“老师,您错怪弟子了,弟子也不想瓦官寺变成这幅冷清模样,实在是招不到道众啊,如今的佛门奢侈攀比盛行,道众生活富足,而弟子把香油钱限定为一百铁钱,后院的巨额财产、粮食又不允其使用。老师您想啊,人家在别的寺院好吃好喝,被当作佛祖一般供着养着,干嘛还跑这儿来受罪?换了弟子也不来!”

    荀灌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恐怕当初早已料到有此结果了吧?知道你对佛门心存不满,但即便要改造也只能一步步的来,偏生你使出这种手段把佛门往绝路上赶!”

    云峰连呼吃不消,荀灌娘这会儿的娇嗔神态与张灵芸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但与张灵芸相比,又多了几分别样风情,包含了种上位者独有的韵味在内,与平rì的凛然不可侵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更加的荡人心魄!

    荀灌娘似乎也意识到了失态,脸颊微不可察的红了一小下,连忙岔开道:“为师也清楚,其实你也是一片好心,算了,一时急不得,先搁在这儿罢,待竺道人重新出山了再看他有何良方。快到点了,咱们到后面去看看。”说着,向着原道舍区快步走去。

    瓦官寺的道舍区已被改造为了教学区与生活区,以一堵厚实的砖墙与寺庙分隔开来,设有一大一小两门,大门从寺外直接进入,小门则连通寺内,学员不允许通过。生活区供有需要的女先生居住,每进院落能住十至十五人,每人一间寝室,腾堂与澡堂共用。当然了,士族女郎们不会住在这里,上完课了直接回府,在此居住的多为风尘女子,她们原先都是住在青楼或是漂泊于水面,没有自已的家。

    云峰等人从小门走进,需要经过生活区,刚一路过生活区,顿时大吃一惊!女子们除了荀灌娘,均是面布红霞,娇羞不已,全都低下头来匆匆加快了步伐。

    空气中,一阵阵厚腻的脂粉香气随着呼呼寒风直往鼻孔里钻,院落外的树干则拉起了一道道纵geng交错的绳索,有如蛛网般密密麻麻,晾上了满满的漂亮女子服饰,有sè彩艳丽的深衣、有薄纱舞衣、有烟水长裙、有七彩霞披、有月白贴身内服、还有直筒开裆裤!就连亵衣也是比比皆是,有绣花的、有彩sè的、有纯白的、还有半透明的!式样亦是各种都有,有褛空后背系带子式、有深开口大V领式、还有的形制超短可以露出小肚皮!

    总之,这些女子服饰花样繁多,在凛冽的风中翩翩舞动,摆出了各式夸张的形态,仿如置身于女儿国里,更加要命的是,这么多服饰全都是穿过的,皂角清香中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丝原味!令人不自觉的心生暇想,眼前妙象纷呈,全身亦是血脉贲张,恨不能凑过去轻轻蹭上脸颊挨个闻上一闻!云峰亦是深有体会,虽不至于那么猥琐,可是一双眼珠子正贼溜溜的四处乱瞄着呢。

    “将军!您可真恶心!真想不到您还有这种癖好!您太让文君失望了!下流!无耻!”庚文君无意间发现了云峰的异常举动,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的开声斥骂起来。

    张灵芸、苏绮贞、荀灌娘诸女以及随行的女罗刹们听到斥骂,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云峰,而有些暂时没课的风尘女子也被惊动,纷纷打开院门,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过来。

    纵然云峰老脸皮厚,可是面对着这么多的异样目光,亦是不自觉的又窘又臊,连忙把脸一板,恶狠狠道:“庚小娘子你可别乱说,本将又哪是这种人?之所以观察这些服饰,是由于新年将至,打算吸取其中的长处,为灵芸、袆儿、绮贞、诸葛女郎她们设计几件新衣服出来,不明白就别乱喊,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庚文君不屑道:“哼!将军,就您?您给弄出来的衣服能不能穿出去呀?”

    云峰暗自恼火,心想抽空先帮你设计两件,一件女仆装、一件兔子装,看你穿不穿,不穿就打屁屁!当即邪邪一笑:“庚小娘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别忘了,你穿的亵裤是谁设计的?那个小垫垫又是从哪来的?”

    “你!不要脸!”庚文君又羞又愤,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嘴唇打着哆嗦恨恨的望着云峰!

    原来,云峰搞出来的三角内裤与垫子在小范围内得到了推广,刚开始女子们虽说不能接受,可穿上身?还别说,的确挺舒服的,而且又避免了尴尬与行动不便,立刻就离不开她了!

    经过在床第间再三询问张灵芸,云峰了解到庚文君早就用上了这套行头,就连荀灌娘亦是私下里赞不绝口,然而,由于原料的原因,棉花与棉布的价格堪比丝绸,也只能在小范围内得到应用,更多的贫穷人家女子即便能接受,也是穿不起。云峰一时也没太好的办法,寻不到高产质优的棉种,成本始终降不下来!

    张灵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丢给云峰,快步上前,搂住庚文君,不满道:“云郎你也真是的,文君还未出阁呢!什么话都说,也不想想人家的感受!”接着又低头劝道:“文君你别和你师姊夫一般见识,他就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别和他计较了。好了,上课的时间也快到了,快擦擦眼睛,别让人看了出来,嗯?”

    庚文君不甘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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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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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五胡乱华,金戈铁马!狼烟遍野,尸横满目!幸运的是,他穿越到了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主仆二人身边,享受着无边艳福。逃亡路上的所见所闻,使他立志:纳美女于怀中,扬汉威于万世!穿越五胡乱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五胡乱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