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扫墓
三个人吃完饭就回白水州，送黄一鸣到他家楼下的时候，黄一鸣邀请他们两个进去坐下，黄一曦拒绝了。
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黄一鸣悲怆的醉意又吞了进去。
还是等大家都清醒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黄一曦和商洛宇先去给父亲上坟。
要说时光真快，去年黄一曦还是一个人来的呢，今年就两个人了。
公墓也不需要怎么打扫，不过黄一曦还是把坟头上的草清理一下，又添了几把土，拿着干净未用的毛巾沾了矿泉水，将墓碑和墓庭擦了一遍才摆上祭品。
商洛宇把旁边林舒芳的名字的旧红纸撕下，又贴上新红纸，往年黄一曦一个人的时候不敢放鞭炮，也就没有买，今年商洛宇买了长长的鞭炮，热热闹闹地放着。
纸钱灰飞如蝶，却没有沟通阴阳的路径。
临走时，两个人又一次跪下拜别，下山的时候，商洛宇指着那边一座豪华的坟墓，“那边是谢永辰的坟墓，林书芳买的。”
谢永辰过世没多久，纪丹红就带着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
李韶菇整天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不过进展并不快。
只有林书芳过得很舒心，听说前不久找了一个未婚的刚毕业没多久的男朋友，整天开着一辆跑车和那个小男人四处旅游，那个男人倒是体贴，连房租也帮她收了。
再到崇仁里的时候，黄一曦看着村头边搭的大棚，有点奇怪，才几天功夫，哪位老人又走了，瞧这个架势，好象还是在外头没的。
白水州的风俗，在外头过世的死者不能进屋，只能在外头搭棚。
车子堵在村路上，离家里只有不到200米的距离。
黄一曦有点烦燥，这时看到黄向东过来，就打开车窗，叫他过来。
黄向东就是因为黄志新的吩咐才守在这里，看到黄一曦和商洛宇，就示意打开车门让他进来。
“谁又过世了？”黄一曦转过头看坐在后座的黄向东。
“就是清奶奶呀。”
黄向东有点奇怪地问，“你那天走的时候不是知道了吗？清奶奶过世了。”
“这不对呀，清奶奶不是早就下葬了吗？”
崇仁里的风俗和白水州其他地方不同，象安民县，死者按辈份计算，一般要守灵七天，也有的则要算日子，掷圣杯，有可能停灵十五天。
黄一曦没经历那种时候，不过想想也知道，炎热的夏天里，如果停灵十五天，那对亲属只怕是可怕的折磨。
而崇仁里比较人性化，五代大父五代大母和以上，最多停灵三天，清婶过世到现在，应该也有五六天了。
而且黄一曦记得，清婶当时停灵，可是在她们家里，并没有移到外面搭棚子。
这其中是出了什么事？
“本来都要上山的，可就是放入棺材的时候，清奶奶的娘家来了，说是听到小田叔叔的事，觉得他们的姑姑死得蹊跷，所以就拦着不让盖上棺材盖。”
人生短短几十载。所有的生死荣哀，用三次响声就概括了。
出生的时候的第一声啼哭，结婚时候的喜乐，死去之时的哀乐。
所以人们就非常重视这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之事。
女人的娘家侄子，俗称“三斧头”。其名称由来，就是女人死后，棺材上的三颗钉子，要由娘家侄子执斧楔上去。
现在棺材盖没有三颗钉子，但是娘家还是有作用的，那个棺材盖，没有经过娘家人的同意，不准盖上。
这就是女生版的盖棺定论。
清婶过世突然，她的子女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没想起，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娘家人，前来帮忙的人就有点奇怪，问她儿孙，说是没和娘家来往了。
结果到第三天早上要入棺时，她娘家人突然一大群人出现，说要检查一下。
风俗自古如此，清婶的家人也没办法，只能让开。
“真的有蹊跷？”
黄一曦吓一大跳，已经有了一个毒妇陈世琴，再多一起凶杀案，那崇仁里的小伙子，就别想娶老婆了。
“说是也不是，清婶的死因是营养不良。”
黄向东有点扭捏，偷偷地瞄了一眼商洛宇，这个姑丈可不是本村人，等下误会怎么办。
“那怎么回事？”黄一曦倒没感觉到什么，一直追问。
这事说起来正常也不正常，清婶并不算猝死，早上死前十几天，清婶发现人不舒服，吃也吃不下，没几天就连水都吞不进去，家里又没人理她，就去找了黄小田。
黄小田看了一下，清婶的喉咙长了一个东西，就告诉她家里人，让他们带她去医院做手术。
清婶丈夫早死了，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孙女，三个儿子都不爱读书，娶的老婆也是一言难尽，对清婶也不好。
儿子带去检查一下，医院给做了活检，说是恶性，不过手术后还能拖一段时间，听说要交一大笔钱做手术，又不能彻底治愈，三个儿媳妇死活不肯拿钱出来，直接带回家。
回来后也没人管，就这样活活饿死了。
黄一曦抽一口冷气，“这不是应了那句话，儿子多饿死大官（公公），儿媳妇多饿死大家（婆婆）吗？”
“谁说不是。”
黄向东也看不惯那家人，“你说这一家人真不是玩意儿，据说整整七天没给一滴水，也不顾清婶的哀求，就这么一大家人，活活看清奶奶饿死。”
黄向东越说越厌恶，“那家人真不是东西，清奶奶死的时候也没哭，还公开说他们就是不孝，要不是后来清奶奶的娘家人都来了，他们就心安理得把清婶烧掉了。”
“那现在呢？”
“现在清奶奶的娘家人几十个人留在这里，不让下葬，把他们家的锅都砸了。”
“没报案吗？”商洛宇觉得有点奇怪。
“报了，不过清奶奶的儿子把医院的病历报告拿出来，里面也说是恶性晚期扩散，就是手术，也不会有太长时间，所以警察也没办法。”
清婶的三个儿子建了三栋房子，个个还负有外债，这病不治，在农村也不算出格。
要不是她死的时候瘦得象猫头鹰，她娘家人也不会觉得奇怪，一般来说，只有长期生病的人才会如此瘦，又通过一些手段，清婶的孙女说了实话才知道内情。
没钱放弃治疗的情况在城里较少，但在农村也不是没有，她娘家人主要是知道清婶不想死，哀求儿孙把她送去医院没人理才愤愤不平。
好死还是赖活，自古就是一个难题。
第512章 公亲
“太爷爷怕你们来了被叫去当公亲，所以让我守在这里。”黄向东一大早就被黄志新叫醒，守在这里。
“公亲都是乡里老大才能当，应该不会找我们，你继续守着，等下你大伯他们也会回来。”
黄一曦觉得她在村里人眼里，已经算是出嫁女，清婶的家人不会来找她。
黄志新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孙女和孙女婿都是律师，也算是成功人士。
只能说黄老的心中，癞痢头也是自己儿子的好。
“姑姑，你说清婶那一家人也是奇怪，怎么说也是外甥，闹成这样子，是不准备走动吗？”
黄向东还是有点不明白，“你不知道他们几十个人留在这里，除了吃好，还得好烟好酒供着。”
黄一曦倒不奇怪，这种姻亲，是靠活着的人来维系的，人去世后，这门亲就到头了。所以有骨气的娘家人就会对女人的一生所受的不平给予论断。
也就是娘家人在葬礼上给出嫁女出气。虽然现在这些人已经有点过份，算是人来疯，可是崇仁里的村里人，还不敢去得罪他们。
怎么说也算是理亏。
“清婶娘家是哪里呢？”黄一曦好奇地问。
娘家要来闹，总得娘家人能立起来，有能耐，才能担当起这种责任。
“在衫仔栏上坡，和太奶奶老家同一个地方。”
黄向东说了一个坳口的地点，黄一曦却一听就知道。
衫仔栏上坡进去，就是深山老林，比黄一曦太奶奶的老家还偏僻，那地方原来没有人家，战乱的时候逃了一些人家进去。
“奇怪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她们同一个地方。”黄一曦这话没头没脑，黄向东
却一听就懂。
“太奶奶说他们是不同地方逃进去的，相互都不知底，平时也没什么来往。”黄向东知道姑姑肯定会好奇这些事，所以早早就打听好消息。
“那这事就奇怪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清婶这盆水，已经泼了四十几年，平时也少走动，这时候突然这么大张旗鼓地上门，总觉得有点奇怪。
黄家离清婶家并不远，都不知道清婶的真实死因，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如果不走动的亲戚，哪怕是要履行盖棺仪式，也不会纠集了那么多人来哭丧。
黄向东也不懂得这些深奥的问题，乖乖下车继续蹲在路边。
黄志新不仅派黄向东去蹲在村头守着，自己也在院门外走来走去，还不时伸长脖子看着小路，深怕一不注意，自己的乖孙女被人卖了。
“爷爷，你想太多了。”黄一曦知道老人担心后，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村干部。”
“怎么放心得了，自从你揽下小田的事后，比村干部还有用。”黄志新觉得孙女心太宽了，这事和小田妈妈家不一样，他可不奇怪自己孙女揽上身。
说起黄小田家的事，黄一曦有点烦燥，武荣市检察院虽说答应往上报告，但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她看向黄向梅，“你去一下小田家，让他有空过来一趟。”
黄志新担心这节骨眼，小田来这里让有心人看到大做文章，有点不高兴，
人老了最怕没用还拖累自己儿孙，“也不知道她娘家折腾什么劲，按我说呀，他家人没错，无药可医了早死早解脱，免得拖累儿孙，我以后要是生病了也不去医院，你们就这样放着就行。”
好死还是赖活，这是一个无解的话题。
“有去给你爸上坟吗？”
“去了，小宇也磕头了。”
“就你们两个上坟有什么热闹的，让你们把你爸迁回来你又不肯，要知道以前象你爸这种外丧的，根本不能回祖坟。”
黄志新絮絮叨叨，活着想子孙满堂，死了也想有个归处呀。
黄一曦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其实对父亲迁墓与否没什么意见，不过她也知道妈妈根本不想回来。
女子如果和公婆关系不好，哪怕在婆家住一辈子，也不会把婆家当成归宿。
林舒芳性子虽好，但不是傻，她觉得白水州挺好的，公墓也比乡下好。
黄一曦也不会勉强她。
黄一曦又把问题扯回来，“爷，你说清婶她娘家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这有什么奇怪的。”
俞美清不耐烦地翻了一下白眼，“枉你们读书那么多，肯定有人不满，去通风报信嘛，而且这报信的，还是他们家里人。”
“那是报丧的人？”
黄一曦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报丧的不会是直属亲人，也不可能知道内情，何况这太明显了。
“我说你蠢不蠢？现在通信这么发达，想说的人，哪需要亲自去。”
俞美清不耐烦，走出去大门，看了看路，“那个女人怎么这么懒，到现在还没到。”
“可能是路上塞车吧。”
俞美清说的是陆慧，她还是这么双标，明明一家三口都没到，可是被骂的，肯定是外姓人。
“你不也是刚从市区过来，怎么你不塞车，她就塞车了？”
俞美清的脑袋还是很清醒，往常黄一鸣在榕州市，晚回来还有话说，现在和黄一曦都在白水州，黄一曦她们还顺路去上坟了，就算是路上塞车，她们也肯定比黄一曦晚出发。
“再晚你们祖宗就该哭了。”俞美清不依不饶地骂。
我祖宗难道不是你祖宗？黄一曦心里腹诽，嘴上却假装不解，“奶，我祖宗知道嫡子长孙那么出息，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
“再说了，清明前十天和清明后十天都能扫墓，下午也行。”
反正每年一次，多的没有，也不会少，祖宗心理淡定得很。
黄一闪嘻皮笑脸，“就是就是，今年我祖宗可高兴了，都搬迁在一起，也算是乔迁之喜了。”
黄家把祖宗的墓都迁在一起，在村里可算是大大出了风头，前些日子回来扫墓的村里人，发现东一块墓西一块墓特别不方便，很多人的墓偏僻，一年也就是扫墓的时候才上去，山里路不好走不说，清理那些杂草杂树，都得费好大的功夫。
家里人有在村里，年纪大的没去扫墓，年青人又没干过农活，除草的机器和锄头都不大会用，非常麻烦。
“你们不知道呀，很多人都过来问我们，说要学我们的操作，把祖宗坟墓迁在一起，管它利不利的。”黄一闪自豪地说。
这句话商洛宇没听懂，急忙戳黄一曦。
第513章 村长
“就是坟墓朝向，一年利东西，一年利南北，要迁墓的时候得看利哪个方向，有利才能动迁，有些夫妻朝向不一样，想合葬都不行。”
李玉珍经常经常去帮厨喜丧事，对这些特别清楚，听到商洛宇不懂，得意洋洋地普及知识。
“那你知道清婶家谁去告密吗？”黄一曦看着倚在门框抓瓜子啃着她，特别碍眼。
知道她算计自己也就算了，可是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大放厥词，这事就不可原谅了，她要是要脸，这几天少在面前晃动，可现在鄙视商洛宇，表情还那么明显，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李玉珍脸一顿，这事这几天已经列入崇仁里十大未解之谜了，她们几个老娘们闲着没事，围着清婶家人转了好几圈，总觉得谁都象叛徒。
她这个崇仁里地保称号眼看不保了。
李玉珍停下手，一路小跑去走廊的架子上扯了一个塑料袋子，过来把盒子里的瓜子倒走一大半，“我再过去看看，我就不信了，这狐狸尾巴就揪不出来。”
让这根搅屎根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黄一曦之所以将她支开，是怕等下黄小田来的事情让她知道。
当然，这事也瞒不了她，就是过程不必让她知道。
没错，黄一曦就是想利用这件事去做点文章。
清婶的事情已经越闹越大，现在微信朋友圈太发达了，刚才堵车的时候，已经看到很多陌生的脸孔，相信没多久，视频就会满天飞。
黄一曦一杯茶还没喝完，黄小田就过来了。
“商律师，我正想过来叫你们到我家吃午饭呢。”黄小田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
他知道今天清明节，不出意料的话黄一曦夫妻会回来，他心里急，不过再急也得她们扫完墓才过来，现在被黄一曦派人叫来，有点不好意思。
黄一曦微笑地说，“吃饭是不必了，我奶奶已经做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合计合计。”
不管黄小田有心还是无意，至少说话的时候很诚恳。
黄一曦的计谋说起来也简单，她让黄小田去打一个锦旗，再拉两个横幅，浩浩荡荡地送去武荣市检察院。
这计谋说起来很简单，说穿了就四个字：道德绑架。
计谋是阳谋，且对方肯定津津乐见。
“锦旗上要怎么写？”
黄小田一听也觉得好，虽然武荣市检察院至今没落实消息，可是大张旗鼓送锦旗他们肯定愿意收，不收也得收，等收下了，事情肯定用心去办。
“就写八个大字，情系百姓，伸张正义，分两行写，字体大一点。”
黄一曦想了一下，“你别以个人名义送，落款你写崇仁里全体村民，多叫一些人，尤其是巧嘴媳妇们，再请两阵大鼓吹头尾压阵。”
“这事行，刚好清婶还没出山，大鼓吹还在她家呢，我正好去找他们，还有，村里的老女人现在都是那帮忙，也不用一个一个去通知，我只要一个人给个红包再包顿饭，都不用另外起灶，还有，大巴车那边也有。”
黄小田脑袋瓜也是好，马上有了解决办法。
他忍不住庆幸因为清婶的事他少了许多麻烦，壮汉也叫几个，免得有什么意外。
“横幅怎么写？”
“横幅拉两条，上联是：
四十八载沉冤一朝得雪武荣市检察院功不可没。”
黄一曦顺口说起上联，又想了几个下联，皆不太对仗，不过横幅打出去，也没有人会关心这个小瑕疵才是。
“下联是：
恶人自有天收苍天在上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姑姑文思好，这对联行。”
黄小田还没琢磨过来，就有人走进来，一拍大腿，力气老大呢，黄一曦都替他疼。
来人是他们村的村长黄木水，他刚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得差不多才进来。
黄木水和黄一曦一样大，但两个人不是同学。
黄一曦早读一年。
黄木水家里条件好，母亲很疼他，上小学的时候还回去吃奶，后来休学了一年。
所以黄一曦读三年级的时候他才开始上学，黄一曦对他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当初同学们知道他经常回家是因为吃奶，嘲笑了很久，导致黄木水一看到同学的笑容就开始弯腰捡小石头。
没想到现在竟然按辈份称呼黄一曦。
貌似他儿子也要读小学了？
黄木水村长职位是继任的，他父亲叫黄金土，是崇仁里的老村长。
黄金土之所以能当上村长，不是他能力出众，而是他们那房人有力。
崇仁里是大村，有8个村民小组，村民580多户2300人。海外侨胞近2000人。
改革开放后，黄金土那房人的海外亲戚混得不错，寄钱寄物的，经常回来。
因此他们那房人上学的多，出外做生意的也不少，针织厂就是他们那房的人首先创办的。
有钱自然想有权，在他们那房的推举运作下，留守在村里的黄金土就成了崇仁里的村长。
黄金土上台多年，并非多大恶绩，让人诟病的最多无非是他妈妈在世时借着村长老夫人名头，让村民杀猪时白送给她一付猪内脏的事。
不过这事持续没几年，黄金土的母亲在他上任没几年就过世了，再后来，黄金土稳稳当当地当了三十年村长荣任至退休。
这可不是法定年龄退休，黄金土退休的时候已经七十岁了，也算是金饭碗了。
倒不是说黄金土就真的很清白，只能说崇仁里的人厚道，那些有事找他的，送礼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不象某地刁民，求人的时候一副嘴脸，过后马上翻脸。
黄金土当了这么多年村长，捞钱门道自然非常清楚，哪怕小儿子是大学生，在外也是一家公司主管，都叫回来继任。
黄木水当了村长五年，正赶上好时候。
去年高速公路通过崇仁里，征收了许多地和山，除了那些分到个人的田地和宅基地，公共部分如田埂，荒地和山林，并不比村民的总田地面积小。
这部分运作得当，几位村干部都赚得眉开眼笑。
这些都是黄一闪透露给黄一曦和黄一鸣知道的。
黄一闪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并不是他也有此想法，真正动心眼的，是黄一雷。
第514章 讨主意
黄一雷原来没想当官，黄木水上任时，他的工厂正是发展期，夫妻俩赚的钱能抵得上十个公务员，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细水长流，那点小恩小惠他看不上。
村里人知根知底，大家按辈份称呼，黄志新是村里辈份最大的老人，黄木水叫黄一雷得叫叔。
黄金土拎得清，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黄志新和两个儿子是打铁的，有一把力气，黄海山又是穿制服的，需要村里帮助的事情很少，一般小事，黄金土也会主动帮忙。
黄海山过世后，黄一鸣又顶起来，黄一雷办厂的一些事情，黄木水和他父亲一样，都会主动配合，村里办厂的人也有几家，黄一雷能低价租到小学当厂房，也有黄木水的手笔。
黄一雷也享受这些特权，没有心思拨拉村里这一亩三分地，直到这次拆迁，黄一雷才看到门道来。
黄木水也知道这一次他得的好处惹眼了，所以最近开始想做一些实事。
首先他想的就是修复古大厝，要做旅游景点，只有古大厝是不够的，抓环境卫生，美化家园，整治河道，硬件是必须的，软件也得有，物质和精神，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
“家里的枇杷熟了，听说姑姑回来，我家那个臭小子立刻去摘了一袋让我送来，我说这枇杷酸不让送，他非得让我送过来。”
虽然是村长，但平时也少走动，要过来坐下，也得找个名堂。
黄木水这些年村里稍微有点出息的人家都拜访了，黄一曦是最后一站。
要不是站在外面听了那么久，他还有点小瞧黄一曦。
可是越听越心惊，黄一曦要是帮忙黄一雷，只怕他继任不太容易。
黄一曦瞄一眼枇杷，个小还有点青，看上去就酸牙。
黄家老屋有几棵番石榴树，据说是夷州品种，红心脆硬，非常好吃。
黄木水的儿子黄火炎长得虎头虎脑的，每每经过时偷摘，颜值即正义，黄家人也不管他，看中的果子长得高够不着，还会拿竹竿帮他勾下来。
这小子嘴甜，每次都说等他家果树结果，也会送来给老黄家吃，这不，几年了，总算见到几个酸果子了。
“那他怎么没过来？”黄一曦招呼他坐下喝茶，顺口问道。
黄火炎的儿子还挺好玩的。
黄木水三代把五行都包全了，村里几个混不吝和黄火炎开玩笑，说他们三代是兄弟。
据说黄火炎拿了一根竹扫把追了好几里地，硬让那个起哄得最厉害的小伙子叫他叔叔才放过。
当然，他的辈份也的确是那个人的叔叔，几百服外的叔叔。
“去他外婆家扫墓了。”黄木水来这里是有事，自然不会带儿子过来。
黄木水的老婆是镇上的，一来一回要不了多少功夫，崇仁里虽然不制止女儿回娘家扫墓，但是象黄一曦这样的，还真不多。
“姑姑，你说上级好不容易答应，要给我们村批2000万元整治河道，这一次清婶的事件，会不会有什么坏的影响。”
说起这件事黄木水就满肚子牢骚，“我们村村容整洁，环境宜人，是闽越省有名的长寿村，清代道光十一年钦予奉直大夫五代同堂，御赐大夫第，出葬时九代大父多风光，父慈子孝，现在出了清婶这么一件事，我怕到时整个村子的名声都毁了。”
黄一曦一愣，真的不能不拿村长当干部，瞧人家人口成章，挺有文化的。
这话里大部分都是事实，除了九代大父这个有点水份。
白水州算死者的辈份，有的直接写自己家里，比如死者已经做太祖父，那他就算一代，下来他儿子一代，再下来他孙子一代重孙又一代，那就是四代大父。
而很多是按宗亲排名写。比如死者是某字辈，而家族宗亲已经有人传人到某一个字辈。就这样有七代八代等。
比如黄火炎硬要人家叫他叔叔，那人的儿子算到黄金土这里已经是五代，再按黄木水叫黄一曦的叫法算到黄志新的辈份，妥妥的七代。
而崇仁里的算法又是另外一个算法，崇仁里是按自己家里算法，但要多一代，意思是后续有人，而且崇仁里不写算几代没有双数说法。
象清婶做到奶奶过世，算是三代同堂，本来多算一代则是四代大母，但因为没有双数说法，所以直接升到五代大母，所以那个五世同堂的奉直大夫过世就是九代大父。
这个算法其他人服不服黄一曦不知道，反正她是服了。
暗搓搓地算，如果爷爷能活到黄向兰黄向东生孩子，也就是九代大父。
看二老的身体，感觉有可能的。
说起崇仁里，的确是长寿村，上百岁还在的老人就有几个，村里有记录最长寿的，是112岁。
村民称：崇仁里的人生好比一场考试，活了70岁，只能是及格，活了80岁，良好，活过90岁，才是优。
象黄志新和俞美清，他们两个辈份大，但年纪并不象高，也就是良好，还不到优。
要活到优，九代大父九代大母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想多了，赶紧扯回来。
“这点应该不用担心，只是她娘家老是呆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你们村干部是不是出动几个人，把事情解决了，让人入土为安？”
刚才黄木水要说这些事的时候，黄一曦就让大伯母把两位老人带走，不然还不好说这些。
“去过了，一说这事她娘家的人就跳，说什么虐待罪遗弃罪的，还说我们包庇，不让动，要动了，他们人少，就撞死在棺材上，让我们一块儿埋了。”
黄木水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怨气，在他看来，深山出土匪，饥饿起盗心，衫仔栏上坡那就是一伙强盗。
当然他也怨清婶那几个儿子，“那三个王八羔子就是不省事的人，真没钱就不会吱声？别说新农保就能报销百分之四十，就是村子里，大家能眼睁睁地看清婶就这么没了？”
黄木水聪明，不说村委会，村委会对这些也有规定，除非是家里人有特殊之处的，要不然生病是没有探病的，只有死后送一个花圈和一点帛金。
这个花圈一般不用村委会出钱，现在人走后都有程序，有一条龙服务，一条龙服务的人也会送主人家一个花圈，顺便再以村委会名义送一个，算是拜码头。
第515章 吵架
村委会不知道清婶的真实病情，黄一曦抱保留态度，象黄木水这种有掌控欲的人，会有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玉珍虽说是崇仁里地保，但是她嘴大，又不分好歹，真有什么事大家也不敢告诉她，生怕没事惹一身骚，所以她不知道，是情有可原。
不过这些也不关黄一曦的事，黄木水想让她出头去说服那些吃大户的，不可能。
但话还是可以说的，“人死了，他们是不准备当亲戚走了，强出头，无非是要利益嘛，真的想死在我们村里，不可能。”
“对呀，闹这么大真的为死者出头吗？他太天真了，为了就是一个字：钱。”
黄木水恍然大悟，“只是看这些人架势，只怕会狮子大开口。”
“出点血也是应该的，整个村子名声都让他们败光了，要是不出血，村民以后有样怎么办。”黄一曦想了想，开解黄木水，“总比几十个人住在一起强，不过也不能便宜他们，要让他们承认清婶就是病死的，不能花了钱名声还坏了，以后谁敢嫁到我们村？”
这点才是村干部应该考虑的。
“至于钱，几个不孝子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真没有的话，村委会借给他们嘛。”
只要生活在村里，哪个有本事吞了村委会的公款？
黄木水和几个村干部还在想怎么消除影响，想了半天也没一个好主意，听到黄一曦的话眼睛一亮，从源头上消灭比堵眼子强多了。
黄一曦说了这么多，具体怎么操作得由黄木水去安排，这点小事要是做不好，村长这活他也干到头了。
话说到这也差不多，刚好黄一鸣带着陆慧和黄向兰走进来，黄一鸣看着黄木水还有点意外，以为他是来找他，不过黄木水机灵，看到黄一鸣夫妻俩脸色不太好，说几句家常话就告辞。
黄一鸣的脸明显被挠过，脸上还有出血的痕迹。
“怎么了？”陈柳媛提着食盒走过来，看到儿子那张脸，立码看向陆慧。
“没事，被猫挠过的。”黄一鸣不想让妈妈知道夫妻打架。
“猫挠过的？你当妈是老糊涂呀，猫爪子和人指甲根本不是一回事。
柳美媛也不看黄一鸣，拉过黄向兰就问，“你爸那脸到底是被谁挠的？”
黄向兰为难地看着陆慧，不说话。
昨天他家第一次演全武行，爸爸还输了。
这事能说吗。
肯定不行的。
黄向兰不说话，陆慧可沉不住气了，她到现在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
要说男人真节省，也不一定是好事。
黄一鸣泡完温泉，那件几十元的泳裤舍不得扔，就带回家了。
当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回来的行李是陆慧收拾的，她看着丈夫多出一条湿漉漉的短裤，整个人情绪都不对了，趁着黄一鸣洗澡的时候，又偷偷查了他的手机。
看到宁可欣的名字出现在通话记录中，陆慧冷着一张脸，整个人气到不行。
不过她心里还存了点理智，偷偷打电话问以前在榕州认识的黄一鸣的一个同事，得知的确中午开完会，就爆发了。
黄一鸣从浴室出来后，陆慧就将泳裤和手机摔在他面前？
“说！你开完会和哪个女人去玩了？”
“你偷看我手机？”
陆慧脸色瞬间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强词夺理地回答，“我用得着偷看吗？那信息就在上面。”
黄一鸣上前弯腰捡起手机，并没有看到什么信息，就把手机往身边桌上一放，继续擦拭头发。“做人要有素质点，要懂得尊重人家**。”
他这半年来，和陆慧吵过无数次，已经懒得再多说了。
陆慧讥笑，“**？夫妻俩要有什么**？找小三的**？”
黄一鸣看到陆慧越说越大声，不想再刺激她，就停下来不说话。
陆慧显然在一旁憋得太久，没等到黄一鸣回答就质问，“怎么？找不到理由，说不出来了？编不了？”
黄一鸣淡笑，“有什么好编的，我和宁局长去泡温泉了，大白天的那么多人，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不能说了？”
我们？又是我们？一男一女去泡温泉，还问有什么好说的？
陆慧真的气极了，去他妈的优雅，去他妈的面子，行得正坐得直？孤男寡女去泡温泉，还一脸理直气壮，不愧是渣男，竟然还这么有底气。
“好，既然你们这么公开了，我就去你们单位问问大家，单位领导，这样的干部就能这么无耻，公开抢夺别人的丈夫。”
陆慧知道，当官的都有软肋，要不然也不会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也不离婚，无非就是怕影响仕途。
姓黄的，既然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反正现在的她何有脸面可谈，就一次性解决问题，死而后生，实在不行大不了一拍而散！
“陆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说过，我和宁局长就是开会的时候遇到，一起去泡温泉，也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
黄一鸣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带着浓厉的警告，“你和我吵架，和宁局长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影响人家工作，看我不收拾你。”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陆慧大笑起来，心如同掉时冰窟里一样寒冷，即使到了这个时候，黄一鸣还不忘护着宁可欣。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两个人同一间办公室，眉来眼去火热得很，要不是她家你高攀不上，你也不会退而求我，现在这贱人被人家甩了，你们又想重拾前缘了，我告诉你黄一鸣，你想捡破烂，你想都别想。”
“陆慧，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吗？我当时若是和宁局长真有什么，也不会和你结婚。”
黄一鸣耐着性子解释，他们夫妻吵架没关系，可是影响其他人就不好了。
宁可欣这几年也不好过，她一个离婚女人，要做出点成绩多不容易，很多人以为她靠美色上位，那是侮辱她了。
如果陆慧再去举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好好好，黄一鸣，你终于说了，可惜是吧，可惜你当初没下手，要不然，你只需要吃软饭不用这么辛苦了是不是，我陆慧妨碍你们双宿双飞了是不是？姓黄的，你没一点良心呀……”
第516章 向兰的选择
“你胡扯什么？我和你的问题和别人没任何关系，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家庭家庭不管，家务活不做孩子不教，工作工作没干好，天天上网扯皮象泼妇一样。”
陆慧提高声音，“姓黄的，你终于说出口了，你嫌我人老珠黄又没能力帮忙你了是吧，你也不想想，我在榕州干得好好的，你非得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从新开始，我干了些什么？我一没联系旧情人二没和情人去泡温泉，袒胸露背相见，我有什么好反省的？我早就知道你们有奸情，所以你才不留在榕州，就是想离她近一点。？”
陆慧把一直堵在心口的话冲出来，这么多年了，宁可欣犹如一根刺在心口上，拨不出来。
黄一鸣忍着怒气，“你讲不讲理，当初你在榕州天天早出晚归，书也没教好，孩子也没管，若不是他那时在机关，这家早就散了，调来这学校就在家里隔壁，你不好好工作，反而仗着离得近一直呆在家里没在学校，闲得发慌又整天疑神疑鬼，我要是想离她近一点，我不会直接申请到嘉禾市呀，我回白水州，是因为这里是我的故乡，我根本没有想过她。”
黄一鸣压住自己的怒火，双拳紧握，使劲警告自己要冷静，他深呼了口气，语气温柔了许多：“陆慧，我知道因为我回白水州，你很不高兴，可是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白水州人，回家乡是正常的。”
“正常？你当时娶我的时候是在榕州，如果知道你会回这里，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陆慧口不择言，“是我眼瞎，遇到你这种毫无责任心的渣男，我要是知道你这么渣我也不跟着回来了，姓黄的，我就知道，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将我调回来，是想在你地盘上我好任你搓圆搓扁吧，姓黄的，我告诉你，你的算盘打错了，我陆慧，可不是你召来则来挥手即去的，我告诉你，老娘不干了，不侍候你了。”
陆慧站起来，带着鄙夷的冷笑，走过去衣柜，准备收拾行李。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欺负你了？”
黄一鸣一声大吼，脸色阴沉得可怕，握住拿着衣服的陆慧的手，“这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要去哪里。”
“你管我。”
陆慧挣扎着，“我死了不就如你的心意了吗？”
挣扎中伸出去要抓花黄一鸣脸的十指得逞了。
她长长的指甲里，除了一层薄薄的皮屑，还有鲜红的血迹。
“你要不是我妻子，我真不管你了，整天鸡同鸭讲，这日子没法过了。”
黄一鸣恨恨地摸了自己的脸，痛倒是无所谓，明天回去只怕说不清楚了。
“黄一鸣，你终于露出你狼子野心了是吧，你想得美，你现在功成名就就想抛弃糟糠妻子了，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我和你说，黄一鸣，除非你将我杀死毒死，不然你这辈子，休想和那个贱女人双宿双飞。”
陆慧觉得很悲哀，悲哀过后深深的痛楚，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而且，还有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她是真的怕黄一鸣有外心了。
别人她不知道，宁可欣她可是清清楚楚，当年她和黄一鸣结婚的时候，宁可欣的目光可是一直追随着黄一鸣。
而且当时，宁可欣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陆慧想起宁可欣的目光，这么多年来如同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好不容易宁可欣调去嘉禾市，两个人分开了。
一听到宁可欣高升，陆慧心里除了嫉恨，还轻松许多，她知道黄一鸣这种直男，绝对忍受不了女人压他一头。
可是两个人借着开会的名义竟然一起去泡温泉，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关系，一想到这，陆慧就想吐。
遭受了第一次家暴的黄一鸣摸着脸上的血珠，心终于凉了，“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躺在床上不再管她。
陆慧提着行李打开房门，却见黄向兰穿着睡衣抱着熊娃娃站在门口。
“向兰…….”
“妈，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这样闹有意思吗？”
“你爸…….”
“妈，你整天这么闹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我爸说他没跟别的女人，我相信他，你整天这样闹别说我爸接受不了，也影响我学习知不知道？还有，你别问我你们离婚我跟谁，我告诉你，只要你们给我生活费，我谁也不跟，实在要跟人，我跟我姑姑……还有，妈，你这个时候回家也不妥，我外公外婆身体也不好，真要想回去你明天再回去吧。”
说完黄向兰静静地走回她的房间，用力了甩上门，“砰”的一声，让黄一鸣和陆慧的心肝都颤了颤。
黄向兰现在已经发现，她妈妈就是一头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而且奶奶可是说得非常明白，就她妈妈这个水平这个年纪，哪找比她爸更好的男人。
不管是年纪、学历、工作、经济还有性格，哪都甩她妈八条街，也不知道她在闹腾什么，纯粹是吃撑了。
以前黄向兰还会哄着陆慧，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吵架，黄向兰心累呀，中年小公举的病，怎么治？
第一次被女儿这样对待的陆慧呆住了，提着行李呆在厅里一宿。
半夜起来的黄一鸣和黄向兰看着睡在沙发上的陆慧一个安稳，很是无语。
还好她有躺在厅里看电视的习惯，沙发上一直有一件毛毯。
不然这样的天气下只怕又得生病一番。
折腾了半晚，第二天大家都起晚了。
第二天起床的陆慧也没直接带行李回娘家，反而默默地上了黄一鸣的车。
看着红肿的脸，黄一鸣只能先去药店买点药抹一下，这一圈折腾下来，到崇仁里，就晚了。
“你这个女人，竟然还打起老公了，打了也就算了，没听过打人不打脸的吗？没教养。”
柳美媛很少插手儿子小两口的事，可是将黄一鸣拉近一看，哪里不明白，马上叫嚷起来。
陆慧可不是善茬，让婆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我再没教养也不会搞七捻三的。”
“你说什么？一鸣在外面有女人？这不可能。”
第517章 错有错着
柳美媛一听就不相信，她养的儿子她知道，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纯情的男子，而且老黄家的男人，懒，馋，自私，小气都有，就是没有花花肠子。
“真的，妈，他和那个女人原就是同事，这么多年都断掉，就是去开两天会，两个人都能找机会泡温泉。”
陆慧含泪微笑，要是往常，她也讨婆婆欢心了，可是现在孤立无援呀：“妈，我可是从他行李翻出泳裤了，还知道他和那个女人泡温泉，妈，你说，要不是有那种关系，怎么会孤男寡女去泡温泉？”
至于哪个女人，她还不敢说，万一黄家人势利，知道黄一鸣勾搭上一个有出息的女人，想攀附怎么办？
这事又不是没有。
李玉珍去到瓜子啃完了才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拍大腿，“哎哟我的娘呀，一鸣在外面有女人了？哎哟厉害呀，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不声不响的人才会干大事呀，这可真的是…….啧啧啧…….”
李玉珍笑得欢快，完全没想起她看的是自己侄儿的笑话，黄志新一生气，手上拿着一把韭菜直接摔在李玉珍的脸上。
柳美媛这下也不敢说自己多了解儿子了，大手掌狠劲地拍了下黄一鸣，“夭寿仔呀，你年纪越大越不省心呀，女儿都那么大了竟然有外遇，还和别的女人去泡温泉？穿那种什么都遮不住的衣服？今天要是不老实交待，看我怎么修理你。”
柳美媛常年劳作，手劲不是一般的大，黄一鸣揉着肩膀，疼，这亲妈呀，下手可真不含糊，幽幽地说，“有什么外遇呀，我是和人泡温泉不假，可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一曦小宇他们呢。”
柳美媛傻眼了，看向陆慧，“还有一曦他们呢，那就不可能是那种关系，你想错了。”
黄家最省心最乖的孩子就是黄一曦，没有之一，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哥哥犯错误的。
陆慧摇头不相信，“他们兄妹俩感情好，她包庇他是正常的，我要是出轨被抓，也会找别人帮忙的。”
这是连黄一曦的人品都质疑了，黄一曦不悦地从包里掏出酒店发票和温泉门票，“大嫂，你说得真对，看，我连做伪证的证据都准备好了呢。”
陆慧哼的一声，“连酒店都住宿了，还说是清白的。”
“大嫂，我是住宿了我哥没有，他是去开会的，对了，我们去嘉禾市的那一天，我还打电话给我哥约泡汤了，你看下通话记录。”
李玉珍在旁边落井下石，“你们兄妹好，互相包庇也是正常的。”
商洛宇冷笑，“那你要不要看看，我手上还有八个人一起吃饭的单据呢，也是在温泉酒店里，要不要我再把人都叫过来给你看下我们六个人是怎么包庇的。”
感谢黄一曦让服务员将就餐人数写了8个人，那张发票和电脑打出的菜单商洛宇刚好要用，就顺手装在包里。
看到8人吃饭的记录，陆慧才安静下来。
黄一鸣在她没看到的时候给黄一曦偷偷做了一揖。
李玉珍发现没戏可看，有点遗憾，拍了拍满是盐腥的手，“这种事呀，没在床上捉住没一个男人会承认的，就是入港后也会狡辩刚脱完衣服，行了行了，不说了，没有就没有，吃饭吃饭，等下还要去扫墓呢，大家早点吃完早点去扫墓。”
午饭很丰盛，可惜闹了一场，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气氛有点沉重。
商洛宇挟了一块鱼肚子放到黄一曦的碗里，黄向西一直看，黄一曦揉着眼睛，故意逗他，“向西，怎么一直看着姑姑，是不是姑姑又漂亮了？”
黄向西奶声奶气地回答，“漂亮。”
黄一闪乐了，“你才多大，就知道漂亮了？这小子有眼光呀。”
黄向西挺了挺小胸脯，“我知道，漂亮就是长得好看，姑姑好看。”
黄一曦美滋滋的，“小侄儿就是有眼光，现在说话也标准了，不叫嘟嘟了。”
黄一电看不得黄一曦得瑟，“小孩子说的话，你也当真。”
黄一曦，“孩子的眼睛最纯真了，比大人的话可信多了。”
黄一电：你这么厚脸皮商洛宇知道不？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李玉珍又出夭蛾子，“向西之所以看你呀，是因为你吃了他一向喜欢吃的鱼肚子。”
黄志新一听可不高兴了，“这炖锅的水库鱼有十几斤，哪块鱼不鲜美了，鱼肚子也不只一块，就只能向西吃？”
太孙子他疼，可孙女他更心疼，本来谁吃都无所谓，这块鱼还是孙女婿挟的，都放在孙女的碗里，这根搅屎棍是什么意思？让孙女再让出来？
再说黄家即使没大富大贵，也算衣食无忧，吃块东西哪需要这么计较。
“爹，瞧您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现在物质虽然不紧缺，可是让孩子吃好的，这不是正常的事吗？哪家不是这么做的，在我们家鱼肚子和鱼腮子，一向是向西吃的。”
说完得意地看着黄一曦，她就不相信了，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和小孩子争。
柳美媛一向沉默，可今天听了不禁笑道，“也就玉珍你希罕这种东西，象我这种胃大的人从来就不喜欢这种边角料，这点东西都不够塞牙缝。”
商洛宇有点发怒，黄一曦胃肠不太好，有点挑食，象海蛎干海蛏干都不吃，所以他比较注意她的饮食。
今天他就挟这么一块，李玉珍都有话说，也不知道以前黄一曦是怎么过日子的。
难道她从来就不喜欢鸡腿鸭腿，都是啃鸡胸肉最柴的那块，就是因为以前没吃过。
黄一曦不知道商洛宇的脑补，不过他想的也是实情，小时候久久杀一只鸡，好的部位肯定轮不到她，就是最柴的那部位，因为紧贴着骨头，也得多熬两遍汤才让她下口。
不过那时还是觉得好吃，现在她吃肉，也是喜欢熬到碎了才下口。
她没理黄向西渴望的目光，挟起鱼肚子看了看，又放进碗里也没吃，慢条斯理地问黄向梅和黄向菊，“你们俩就没吃过鱼肚子和鱼腮子？”
黄向梅和黄向菊同时点点头，畏惧地瞄了李玉珍一眼，没敢吭声。
黄一曦叹口气，不管是缺衣少食的年代，还是是衣食无忧的现在，女孩子的地位也永远比男孩子低。
儿子吃好的叫理所当然，女儿吃块好的叫馋嘴。
第518章 鱼部位
即使是一下子扭转不了这种风气，她也想为向菊她们多争点福利。
黄一曦手疾地将炖锅里另一块鱼肚子挟了，直接放到嘴里嚼了嚼。
李玉珍一看气坏了，黄一曦以前还不敢这样，自从有了商洛宇，行事越来越过份了，不由讽刺道，“你怎么这么贪嘴？也是，还没当妈嘛，要是当妈的人哪会这样，就是含在嘴里的，也会吐出来给孩子吃。”
“胡说，我们家什么时候限制孩子吃饭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怎么就吃不得了。”
黄志新警告地看着李玉珍一眼，对黄一曦慈祥地笑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自己挟。”
李玉珍心中大怒，面上依然带着笑，“就算自己孩子，也不能抢侄子爱吃的东西呀，要知道女人嫁出去，娘家可是依靠，就象清婶那样，不也得靠娘家侄子来讨公道。”
黄一曦讽刺地看着李玉珍一眼，什么时代还靠娘家讨公道，等死了讨了公道有什么用，不过她才不惯着李玉珍呢，拿了面纸擦了擦嘴，问几个孩子，“想不想听小孩子吃鱼肉的故事？”
黄向梅赶紧捧场，“小孩子吃鱼肉竟然有故事？”
“有，你们知道以前土匪抓到小孩子，会怎么对他们呢？”
这下不只小孩子有兴趣，连大人们都停下筷子注意听。
“以前，湘川交界某山有窝土匪，每次绑架来小孩，土匪头子都让手下把小孩饿上三天，然后做一条鱼给到小孩，如果小孩上来就吃鱼背上的大块肉，那就把小孩放了。如果小孩去找鱼肚子上的肉，就通知他家里来交赎金。如果小孩去挑鱼腮附近的肉，那好了，不把小孩家里搞倾家荡产不会罢休。”
黄一曦说得绘声绘色，关键时刻还停顿一下，把几个小孩子的好奇心都调起来。
黄向东首先听明白了，“姑姑，是不是这样的，如果第一筷子就戳鱼眼睛那块肉，说明这孩子家有钱啊，得多要点，象弟弟这样，是家里最受宠的，得多要点，不倾家荡产他肯定走不了。
如果是吃鱼肚子的，嗯，这孩子家也还行，给得起赎金。
如果先吃鱼尾巴，就说明这孩子家条件一般，也别难为人家，弄点路费辛苦钱就算了。”
黄向兰跟着补刀，“如果那孩子一上来就猛扒拉鱼身子的，比如向梅向菊的，一看家里不是没钱就是家里不疼的，没戏，赶紧给人送走吧，别留下来浪费粮食，所以说，向西，你以后别吃鱼腮子了，不然被土匪抓住你可惨了。”
黄向兰讨厌李玉珍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刚才她爸爸妈妈的事，李玉珍可没少开口。
这两个小孩子不得了，一听就明白，还懂得往黄向西姐弟三个身上套，黄一曦赞许地点点头。
李玉珍才不相信呢，“乱说什么吓坏孩子怎么办，都说是土匪了，没读过书又凶狠的，哪里懂得这些弯弯道道。”
商洛宇立刻反驳，“三婶，这是真的，这是作家沈从文的亲身经历，他曾经当过土匪，故事也是真实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问问我三哥，我三哥是画家，肯定认识黄永玉大师，黄永玉的父亲是沈从文的表哥，沈从文就是黄永玉的表叔。”
商洛宇一提起黄一电，李玉珍立马不吭声了。
黄志新年纪大，听过的事情也多，“虽然说土匪都是大老粗，没人念过书，但是也懂得经济学呀，这是从生活中学的，绑了一个孩子，怎么判断他的家境？该向他爹勒索多少元宝？这都是土匪面临的实际问题。要多了，超过人家的支付能力，拿不到钱，还得花钱供着孩子；要少了，没有实现利益最大化，费半天劲，不划算。”
“所以呀，土匪来自劳动人民，劳动人民是充满智慧的。”黄一曦笑眯眯地总结。
几个当父亲母亲的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们平时本能地宠着孩子，把最好的东西给孩子吃，根本没有想过会不会害了孩子。
黄向西吓得拍拍胸部，喘了一大口气，“幸亏姑姑把鱼腮子挟走了，我以后不吃鱼肚子和月牙肉了，免得被土匪抓走害我们家没肉吃。”
这小子倒是懂得吃，连名字都懂。
黄一曦笑了，她才不劝黄向西吃不吃呢，那是他父母和爷爷奶奶要干的活。
商洛宇跟着总结，“其实，吃饭最能看到人的性格，就是像下筷子的这个速率，看不看菜，看多久，这都是考验人的。”
黄向兰很聪明地问，“那如果是看呢，看多久表示什么？”
商洛宇，“就是这个人肯定很挑剔。他看哪一块是好部位，不看好了不下手。”
黄向兰对着商洛宇眨眨眼，“那有些人吃饭象挖煤呢，挖了一块掂了掂，又换一块大的，每次喝汤汤勺还留一点汤，下一次倒进去碗里呢？”
她这一形容，所有人都看向李玉珍，她吃饭就是这样子，桌上有十几盆大鱼大肉，她都得象一辈子没吃到好东西一样，恶心死了。
“有的人，穿上龙袍也坐不了皇帝，就是天天大鱼大肉也改变不了她那个乞丐婆行事模样。”
黄志新很生气。
一年到头这个孙女才回几次老家，每次回来这个三儿媳妇都能生点事。
还好不是吃她的喝她的，不然只怕一口水都会计较。
商洛宇笑眯眯地说，“所以说呀，女孩子要富养，不然容易眼皮浅，看到什么都恨不得扒到自己口袋里。”
“…….”
一顿饭吃得销烟十足，不过不影响黄一曦的胃口，她反而吃多了。
有爷爷和商洛宇护着，她的心暖暖地。
吃完饭大家也不休息，从家门口到墓前，现在都有水泥路，不用走路很快，也不需要象以前带锄头和除草机，只需要带两把竹扫把，不过为防万一，黄一闪还带了一把砍柴刀，一下车，他就拿起砍柴刀往后面腰上一插。
这把砍柴刀还是爷爷自己打的，至今有五十多年的历史，是大练钢铁的前一年打造的，舍不得交出去。
爷爷每年都重新磨过，锃亮锃亮的锋利得很，黄一曦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祸害了。
第519章 露营
“怎么会，这把刀以前还是二伯用的，听说他从小出门就一直插着这把刀，学校的同学也不敢惹他。”
黄一闪轻巧地往上一跳，笑着告诉黄一曦。
“为什么带这把刀？怕被同学打吗？学校允许他带刀？”黄一曦还没听过这件事。
“家里打铁，需要木头烧炭，当时树木都是集体的，二叔带着那砍柴刀，看到有树枝，没人的时候就砍一段，偷偷摸摸拿回去。”
黄一鸣从小到大，最佩服的就是二叔，头脑灵活又不死板，当时要不是靠他，哪有炭打铁。
黄一闪带上来的柴刀并没有用武之地，整片坟墓除了松柏和坟头，其他都是水泥地，墓地上干干净净的，稍微扫一下就行了。
“迁墓到现在也就半年多，怎么坟头上的草这么高了？”
黄一曦撒着五色钱，奇怪地问黄一闪。
当初坟头上的草，还是黄一闪特意托人买的玻璃草，这种草矮矮的。
“你不知道，爷爷经常来给它浇水，说是坟头草长容易出状元。”
黄一闪指着墓园旁边一个木桶挤了挤眼睛。
众人抿着嘴笑，好可爱的老头。
“你们这样的确方便，省事又省时间，我们明年开春，也要将墓迁在一起。”
扫墓路过的村里人打招呼时，羡慕地看着整整齐齐的墓园。
这比公墓好，还不用交管理费，免得子孙到时落魄了交不上，又得被挖坟。
坐车上来比较舒服，回去的时候，大家都不坐车，两辆车子由黄一雷和黄一闪开下山，黄一鸣特意和黄一曦走在后面。
“我买了一辆新车，下个星期就能提货了，所以下个星期，我就能把车子还给你。”
黄一鸣刚到白水州的时候，以为白水州市政府集中办公，港口建设局就在东海，没想到因为莆阳关系，港口建设局大部分部室都在潇厝港，那边离家里有三十多公里，就找黄一曦借车。
说到这黄一鸣有点不好意思，堂妹这辆车没开多久就借给他，爸爸和妈妈的意思是借了就借了，反正那车黄一曦也没什么用，不过被他拒绝了。
黄一鸣原想让黄一曦卖给他，可是他又知道黄一曦的脾气，不敢开口。
“行，刚好我妈拿到驾照，正好给她练练。”
“帮我和小宇说声谢谢，我和宁可欣真的没什么，我就是欠她点人情，刚巧同事都没空。”黄一鸣知道，陆慧之所以相信，不是因为黄一曦，而是商洛宇。
“行，我和他说一下。”黄一曦爽快地答应，接着说出老早想要说的话，“我不反对离婚，都说妻贤夫祸少，妻不贤祸三代，不过，我反对在还没离婚的情况就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这种骑驴找马的劣性我看不惯着。”
人性有时很卑劣，国人尤其如此，不管是工作还是家庭，明明厌恶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了，但只要还没有下家，就能一忍再忍。
黄一鸣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为什么反对？”
黄一曦有点不解，改朝换代都是正常的事，何况更换一个家庭成员。
黄一鸣一时语塞，过一会儿才回答，“比如，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吵架的时候他不是没考虑和陆慧分开，坦白说，他找不到和陆慧一起生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黄一曦嗤笑，“看过那么多案例，夫妻不和的为孩子在一起最后也没见孩子多出息，埋怨父母的也不少，只要失败者，谁肯承认自己错了，都是别人不好，本来根就是歪的坏的，结的也是歪瓜裂枣，真要有那能力那心思，单身也能抚养好孩子，你自己难道就没发现，向兰最近整个人都沉默不说话了。”
黄一鸣这才想起妹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女子，当律师心肠也硬了许多。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真让他离婚，他其实也没这个心思，只是希望陆慧能改好一点，对家庭和孩子多照顾一点让他安心工作就行。
昨晚上，黄向兰对陆慧说的那些狠话他也听到了，老实说，也吓到他了，“我最近工作忙，也没怎么管她，不过也知道她不开心，问过她不说。”
因为自己和她妈妈不和影响到孩子，黄一鸣很是内疚。
“她不是老师吗？就没管管？”
“医者不自医，教师也一样。”
黄一鸣说得很简洁，黄一曦也懒得多问。
就算问个明明白白也没什么用，想不开还是想不开。
“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多开导一下向兰，这孩子听你的话。”
“哦…”拜托你们自己安静地解决行不行？能不能不要精力那么旺盛，一大把年纪学人家闹什么婚变，是有家财万贯还是年轻美人呀？
黄一曦瘪了瘪嘴，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多话了。
商洛宇在前面越来越慢，估摸两个人谈完话，才转过来牵着黄一曦的手，看着媳妇憋屈的样子，甚是可爱。
“扫墓完了，我们是不是去附近玩玩？”
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一大家人都是不省心的。
“后面都是大山，有什么好玩的？”黄一曦凶巴巴的。
“要不，我们去山上露营？”
“你想在山里过夜？”
“嗯，我想露营。”
黄一鸣放下心事，也有心情开玩笑了，“拉倒吧，我这堂妹虽然不娇滴滴的，可是龟毛得很，山上蛇虫蚂蚁那么多，上个卫生间也不方便，她是绝对适应不了的。”
黄一曦怒视着黄一鸣，“就知道塑料花兄妹情。”
黄一鸣眼中带着笑意低头走路，“我记得这附近有几棵油柑和杨梅树，可是这季节也不对，不过旁边有几丛树莓，应该有红果子，你们就去转转得了。”
黄一鸣越说越起劲，黄一曦不服气了，握了握拳头，“我们明天就去露营。”
商洛宇勾着嘴角笑，感激地看了黄一鸣一眼。
下山后商洛宇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了，黄一曦也不管他，本以为不用爬山不累，谁知道走下来还是很辛苦的，就卷着被子睡了。
商洛宇晚上回来时身上背了个大背肩包很大。还没进房呢，就被几个孩子拦下了。
“这个是帐篷，很高的，要玩的话去院子里。”
商洛宇头疼地看着一群熊孩子，头疼地叮嘱。
这些熊孩子，没一个怕他的。
人太好也不行呀，连孩子都敢欺负他。
商洛宇展开怨妇模式。
第520章 天机字
从收纳袋拿出来的帐篷展开后，也不需要固定和支撑，篷顶是均高的，近两米，把几个小孩子高兴坏了，在里面又唱又跳的。
这高度不要说小孩子，就是大人也不需要猫腰，黄家的老老少少都进去逛了一圈。
热闹程度不亚于过节。
吃晚饭的时候，黄向东终于鼓起勇气，“姑丈，我们明天能跟你们去山里住吗？”
黄一曦还未回答，俞美清突然开口，“你们明天不能去山里住宿。”
清明节这个月和七月一样，都不是吉祥的日子，哪有人去山里呢。
“不是有踏青说法吗？”
尽管知道太奶奶出面几乎成定局，黄向东还不死心。
俞美清傲娇地一抬头，懒得解释。
她的话就是真理。
孩子都蔫了，黄一曦偷偷地观察黄向兰，一直没什么表情。
黄一鸣也注意到这一点，难过地看着黄一曦。
虽然不能去露营，不过第二天商洛宇九点多还是叫醒黄一曦。
“快起来吃饭，一会儿我们去山里转转。”
黄一曦还是有点迷糊，“奶奶不是说不能去吗？”
“不露营，就转转。”
黄一曦立马精神了，赶紧起来穿衣服。
“穿这套。”
商洛宇此时拿过来一套女的迷彩服，黄绿色的底色，散布着深绿色和黑色的不规则小图案，肘部膝部臀部加厚，非常好看。
黄一曦眼中一喜一边穿着一边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昨天一起准备的，特意让人干洗送过来的。”
知道黄一曦的龟毛性子，商洛宇顺口解释。
要不是不甘心这套衣服没用上，他早上也不想动了。
“嗯”黄一曦点点头，穿到一半，又脱了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袖套进去，外面又穿了一件短袖，最后才穿这个。
吃饭后走出大门，几个孩子已经排成一排，在院里子等了。
看来早就准备好了。
黄一闪提着一个大背包，看到两个人出来眼睛一亮，“都在等你们呢，你们俩动作也真够慢的。”
黄一曦奇怪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山上转转？”
“不去山上转转你们能去哪里？”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反问。
商洛宇无奈地挠挠头，大舅子和小侄子侄女太精怎么办。
黄一曦憋笑，“就算要去，下午也就回来了吗，干嘛背这么大一个包。”
“没事，带着让孩子们中午休息时用。”
黄一闪早就想好了，将背包往肩上一甩，右手一挥，“gogo”
熊孩子们立刻齐声跟着，ale， ale， ale ！
黄向东最调皮，还着拿一根长树枝骑着往前冲。
商洛宇笑了笑，拉着黄一曦的手“快走吧，咱们可不能比他们慢，不然等下话很多。”
黄一曦想了想，又回到屋里拿了一套薄衣服，拿了一包面纸和湿巾，还有一小瓶洗衣液，又拿了一个大水壶灌满了茶水，通通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又走去厨房带了几个馒头，又拿了两包吐司面包，正想着要不要再拿点什么的时候，被商洛宇拉了出来“这些都带了，还有水果呢，都准备了，咱们走吧。”
出了门口到村部的时候，不少嫂子和干活的人问看见他们夫妻俩穿着迷彩服，还带着一群孩子，身上一人背了一个包，好奇的问着，“你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去？”
“我们去山里转转。”孩子们挺着胸脯，回答得很精神。
“黄一闪叔叔，你去山里能不能给我们抓几只小兔子玩玩？”
“山鸡也行。”
“刺猬也可以。”旁边的几个孩子认识黄一闪，也不怕生，大胆的问道
“行，遇到了就给你们带回来。”黄一闪挨个着揉了揉那些孩子的头，爽快应了。
“哪有你们这么惯孩子的，山上有什么好玩的，以前去砍柴没人想去，现在不用去了就想玩什么踏青，真是吃饱撑着。”
一个中年妇女撂下一句话，匆匆走过他们的身边。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才捂着嘴笑了起来。
黄一曦憋笑地看着路边一大堆青草石，问黄一闪，“不是说清明节后不能动土的吗？谁动作这么快，打这么多青草石。”
崇仁里现在的房子都是红砖和白石，很少人会用大块青草石建房子，这种规格的青草石，一般都是用在墓地或庙宇。
黄一曦有点意外，那些石头那么好，应该不是为清婶的墓吧。
这种石头价格很昂贵，清婶家如果肯这么破费，应该不会不医。
“不是，我们生产队要筹建洞境公的庙，那些人就是请来的师傅。”
这事黄一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建庙，要建在哪里？筹建一个庙需要的钱应该不少吧？”
白水州崇佛，庙宇密集，曾有百米十庙的传说，崇仁里也不例外，只是8个村民小组都有各自的洞境佛，象黄家所在的第5村民小组敬奉的洞境佛就和其他村民小姐的不一样。
“我们村的洞境公以前没有庙，平时放在几个来轮流做头的老大家里，有人需要的时候就自己去迎到家里服侍，这样一来，有时候问了好几个，也不知道在谁家里，有人和那家平时有点口角的，去迎的时候心里也不舒服，所以老早就有人提议建庙。”
第5村民小姐说起来也就近百户人家，要筹建一座寺庙不是一般的困难，所以尽管嚷嚷了好几年，也不见动土，是什么时候又开始提起呢？
这些事情黄一闪很清楚，建庙可不只是嘴上说说，首先要有大笔的资金，其次选址，选址很重要，村里的地都分到村民家里，早就没有集体用地。
前些年经济不发达，要说服村民捐地不容易，后来村里没什么人种地了，总算有了一致的意见，让洞境公自己选地，选中的地方村民就捐了。
“神明怎么选呢？”商洛宇好奇地问，他是城里宝宝，实在没见过这些。
不只他没见过，就是黄一曦也没见过，村里有佛事的时候人太多，林舒芳都把她拘在家里。
“就是写天机字，还亲自去划地了。”
黄一闪比划着，抬佛的两个人上身后，在放锯末的笨箕里写字。
商洛宇还是听不太明白，黄向东不耐烦了，“抬洞境公的那根木棍是特制的，前面着尖铁，压下来在锯末上就能写天机字。
第521章 水清鱼小
上身的洞境公不只写了天机字，还跑去划地了，他划的那块地，正好是十户村民的，他们都很爽快地捐了。
黄向东很骄傲，“我爸这次还是领头的人物，他捐了二十万元，村里捐款第二多。”
这么多，黄一曦的心肝颤了颤，“怎么没听他说。”
黄一闪趁着黄向东不注意，声音压低到只有商洛宇和黄一曦听到，“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捐这么多，爷爷都有点奇怪。”
说到这黄一闪的心又火热起来，“我也没想到我们村这么有钱，你和妹夫商量好了吗？要不要投资山后边的水库，再不投，我怕被别人抢了。”
建造寺庙的捐款名单一出来，黄一闪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地，村里有钱人这么多，捐款都是以万元为单位的。
他担心黄一曦再不拿出钱来，这块地方被有人的心盯上怎么办。
说到这黄一曦心中有数了，一向没什么耐心哄孩子的黄一闪竟然会牺牲自然醒的时间跟过来，原来是还没放弃图谋呀。
“我让你做攻略问清楚你有做吗？”
“有。”黄一闪不敢隐瞒，“镇政府对这个地方很重视，准备在这里打造一个旅游点，不会批准在这里建养殖场的，不过我可以往里再转一个弯，那边的山谷也挺合适的。”
养殖场建在里面，人迹罕至，牛也有草可吃，外面一块还是可以建农家乐，栽点果树，种点葡萄让人来摘。
黄一闪没关注不知道，一关注吓一跳，现在养牛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单是牛棚挑高都得六米，还有什么彩钢瓦石棉瓦的，还得开门窗。
想想以前村里的牛棚，就一破茅草屋，还四面漏风，不也照样养得肥头大耳。
这年头呀，人金贵了，连畜生的待遇也提高了。
“那边水质很不错，而且没什么污染源，很适合养牛的。”
“我们等下过去看看。”
商洛宇本来提议上山也是想堪察地形，可是现在这个大舅子太没眼力了，一路拉着妻子吱吱歪歪不停，几个小的霸占妻子也就算了，大的也来凑热闹。
黄一闪根本没接到妹夫的眼刀，激动得跳了老高，“你们等一下，我过去开车过来，不然他们几个走不到那地方。”
开车到山上倒不远，也不过二十几分钟，但是再进去就是土路了，崎岖不平，路又窄，估计也不能调头，黄一曦就让黄一闪停下来了。
都说要爬山，总得爬几步做数吧。
从停车的地方到黄一闪所说的山谷不近，一行人，也走了二十几分钟。
山林郁郁葱葱的，溪水很多，空气清新，在这种天然的氧吧里，黄一曦想着这里面肯定有不少鱼虾什么的。
“里面有，鱼都不大，村里的那几个退休的老头没事了喜欢来山里网网鱼，也有人过来打打猎的。”
黄一闪早就知道这妹妹根本不懂得什么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现在这里环境好了，鱼倒是不大，不过有大田螺的，上次我过来摸过，一个都有半斤了。”
好家伙，这么大都快成精了吧，说不定能摸一个田螺姑娘呢，他一说大家都兴奋起来，纷纷要求自己下去摸鱼虾。
“仅限那边那个界线，再远了不能去。”
黄一闪知道制不住他们，放下背包，脱了鞋子在小溪里摆了个石头阵。
“你们几个小的就不要下来了，和姑姑去那边山林找蘑菇。”商洛宇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地方，那边背阳，长了许多蘑菇。
还没到夏天，山里水凉，他可不敢让黄一曦下来，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每个月那几天，疼得死去活来。
让她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她又不肯，丈母娘说她发育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去医院检查过了，后来吃了一年多的乌鸡白凤丸，那丸子药粒多，为了有疗效，还得和乌鸡姑娘一起炖，特别难吃。
说起这件事，林舒芳很心疼，当时为了找乌鸡姑娘，都得托人去乡下找，经常被俞美清和李玉珍截留，有次炖乌鸡的时候，俞美清和李玉珍刚好在，看到黄一曦只喝了药汤，不吃乌鸡肉，还把黄一曦骂了一顿。
“当时我就冷着脸了，第一次炝声我婆婆，说她觉得浪费的话就把肉吃了，结果她们俩只吃一口，就吐了出来，还去卫生间吐了半响。”
林舒芳说的时候含泪微笑，在那之前，其实她也有怪过女儿娇气，那么贵的乌鸡就前面几个月吃过，后来怎么说也不吃了，可是和黄海山都偷偷吃过，才知道女儿受过的苦。
她从没吃过那么苦怪难吃的东西，也不知道女儿当初是怎么忍的。
商洛宇当时听了攥紧拳头，他以为他和黄一曦也算是青梅竹马，从来没想过他没看到过的地方，黄一曦吃过那么多的苦。
丈母娘后来还期期艾艾地说，黄一曦一边的卵巢曾经有个瘤，初一那年急性阑尾炎动手术的时候，一起割掉的。
这事商洛宇去年就知道了，当时黄一曦还以为自己不会生育，自己痛苦了许久，去年要和他确定关系的时候也说了，他陪着她去咨询医生，才知道这种妇科疾病很多女性都有，不会影响生育功能。
黄一曦听到商洛宇的话就明白了，虽然她也想下水，不过想到孩子，也就乖乖地听商洛宇的话。
大概半个小时不到，小溪石头阵里困住了几条不大的小鱼，旁边还有商洛宇拨了两根山芒串起的几条小鱼。
黄一闪和商洛宇用刀子把它们就地解刨了，清洗干净，摸到的田螺也不少，真是黄一闪说的很大，等不及吐沙，黄一闪用石头把壳砸了，也清洗干净。
黄一曦带着几个小孩子也走远，就在旁边打转，期间还真发现不少蘑菇木耳的。幸好黄向梅机灵，还带着一个小布袋。
一路上走走停停，黄一曦采了不少，低头看了下手机，已经是一点儿多了。
黄一闪很熟悉这边的地形，带着她们走到了一个不宽的小溪边，水很清又很浅，底下都是细石头，黄一曦都能看到底部小鱼游来游去的样子。
第522章 野炊(网页和客户端同时推荐今天五更)
小溪旁边是个平地，旁边就是个小土山洞，并不深，一两米的样子，下雨的时候能在这儿避避雨。
黄一闪把背包放到了小土山洞里“今天中午咱们就在这边休息，我去找些树枝来，咱们生火烤鱼怎么样”
“嗯嗯”黄向东和黄向西赶紧点点头，他们早就饿了，强忍着不肯吃面包，就是为了吃烧烤。
黄一闪带着黄向东在附近捡了些比较干的树枝，找了些枯草准备引火，放到了平地上。
商洛宇谨慎的把生火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
火生着后，黄一闪又到旁边竹林里削了一把细竹枝，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大水壶，一个细铁丝网，一个铁盒子里放着几个小瓶子，黄一曦伸头一看，油盐酱醋辣椒面带的都很全。
“这些都是你拿的呀”
“嗯，这些东西是小细那家伙的，他平时没事就喜欢来山上。装备全的很。”
黄一曦不知道小细是谁，问黄向东才清楚，是黄木水的小名。
“他们一家三代，五行缺得很平均呀。”黄一曦闷笑，爷爷缺少金土，爸爸缺少水木，儿子缺少火，这起名，真绝了。
黄一雷想竞选村长，和黄木水几乎是王不见王，黄一闪和他关系倒是不错。
也不知道竞选的时候，黄一闪的票会投给谁。
几个孩子也跟着嘻嘻哈哈笑一会儿，又说起村里几个男孩子的大名，也是去算过时辰，名字偏旁都带着缺少的五行，不过很少象黄木水一家人这样，起名这么直白。
黄一闪把鱼串到竹枝上，在鱼上面撒了盐和胡椒粉。又抹了些油上去。拿着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木头不是炭，会不会火太大了烤不熟？”黄一曦有点担心。
“没事，我有带双飞人呢，真不熟喝点肚子就不会痛。”黄一闪大大咧咧地说。
黄一曦觉得黄一闪背的包是个百宝箱，里面除了双飞人，还有宝济丸，想的可真周到
“等你们有了孩子就明白了。”
黄一闪叹一口气，有一件事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黄向东下学期就要到白水州读初一了，他也想让黄向梅和黄向菊跟着过去，可是两个孩子住在哪里却成一个难题，论亲近关系，三个孩子不和黄一鸣住也该和黄一电住，可是昨天中午的事让他明白了，他们两家人都不会教孩子。
别看黄一曦是女孩子，可是孩子们都听她的话，商洛宇脾气也好，肚量也大，挺适合教孩子的。
这事要怎么开口。
黄志新也曾经和林舒芳提过，他是想孩子在黄一曦这里，黄一鸣和黄一电还有陆慧都有工作，李静颖虽然没上班，但带着黄向葵很吃力，忙的时候连头发都没梳。
黄志新看不上她。
林舒芳退休了，黄一曦和商洛宇工作虽然忙，多多少少也能帮忙。
林舒芳和商洛宇还有黄一曦说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回应，一是这种事正主都没开口，他们也没得眼巴巴上前帮忙，二是不想让他们养成任取任予的习惯。
这么一大家子，经济上都分开，虽然各有各的心思，但大的矛盾其实没有。
商洛宇和黄一曦都是职业法律上，对财产的界限特别清楚，从来没有想过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特别是黄一曦，即使这世界上，她是林舒芳的唯一法定继承人，可是林舒芳要说不把遗产留给她，她也不会有意见。
而且，哪怕林舒芳不把遗产留给她，她也照样孝顺，当然，法定义务的孝顺和带感情的尽心有点区别，这点不能苛求。
说白了，她这个人拎得清，简称，特别冷清。
所以哪怕她从不发火，黄家除了李玉珍外，一家人都有点惧她。
若不是这原因，黄海山过世后，林舒芳说不定就被李玉珍叫回去侍候公婆，日子也不可能过得这么平静。
黄向东蹲在黄一闪身边看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捡了些树枝回来，去小溪边把水壶里灌满水，放到了火堆上烧开水。
“这边小溪的水能喝吗？”黄一曦有点不放心。
“这是山泉水，水很干净，不烧开了喝没问题，大家来这里也是这样喝的，烧开了更是放心了，肯定比自来水干净。”
“还是小心点好。”黄一曦不同意。
山里人觉得山泉水干净，专家说不卫生，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命是自己的，小心无大过。
几个孩子喝完水，黄一曦干脆让黄一闪把蘑菇再过滤一遍，还是不太放心，干脆挑了家里买过的红菇，这种红菇味道好闻，只是没几朵。
崇仁里的村民早年不富裕，但也没有象穿越重生的小说里靠着野菜和蘑菇过活，不要说黄一闪，就是林舒芳和俞美清，让她们辩认蘑菇是否有毒也不是高手。
“其余那些要扔掉吗？”黄向梅有点舍不得，刚才采很久呢。
“不扔，带回去给小田哥看下再煮。”
黄一曦勾着嘴，把那些田螺肉切块一起扔进去煮汤也足够了，大家先喝点汤再吃烤鱼。
黄小田是赤脚医生，早年的中草药都是他自己上山采集的，是不是毒菇他肯定懂。
新鲜的红菇只需要滚一遍就能吃，田螺肉也是同样，水是刚才烧开的，也不用等很久，黄一闪上山时刚好抓了一把一次性碗筷，家里有人当厨子就是这点好，工具都很齐全。
汤不多，一人只能喝了半碗，黄向西一开始还不愿意喝，眼巴巴地等烤鱼，喝完又觉得不够，巴砸一下嘴，眯着眼睛感叹，“好鲜美的螺肉红菇汤呀。”
说完紧张地看着黄一曦，生怕她又批判他是吃货。
的确是吃货没错，鉴定完毕。
熊孩子的眼光其实都很利害，黄一曦一通土匪理论后，黄向西只要想吃的都会瞧一眼黄一曦，看到她没生气才会继续下去。
要不是心疼向菊向梅，冲着李玉珍的性子，黄一曦才懒得掰正他。
“爸的烧烤技术怎么样？”黄一闪知道昨天儿子害怕了，赶紧举起手中的烤鱼给他。
物质充沛就是有这点好处，每个人都有，除非是性子掐尖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乎前后顺序。
“嗯，很好吃。四叔你们是不是经常来呀”
黄向东一口气吃了两条鱼。当然鱼不是很大，半斤不到，大的鱼也不容易烤熟。
第523章 山鸡（网页和客户端同时推荐今天五更）
他就知道了，四叔经常说来山里钓鱼，又没看到他钓到鱼回去，看他作案这么熟练，肯定是自己在山里偷吃了。
黄向西也怀疑地看着黄一闪，妈妈说得没错，这个坏爸爸又懒又馋，肯定自己偷吃了。
那么多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黄一闪感觉自己好象犯了很大的错，十恶不赦的样子，大叫冤枉，“我只陪着小细他来过两次，小细比我小好几岁，要不是他现在回来村住，我们也不太熟。不过我和他是从小的友谊，小时候经常背着奶奶去我们前面那条小溪抓鱼。奶奶不让我去，我每次都是偷偷的去。抓到鱼就自己在外面烤了吃完在回来。有时候赖皮的时候，还会逮着不知谁家的鸡，杀了烤着吃。”
这熊孩子越说越顺嘴，说完才发现自己一咕噜嘴，不该说的也说了。
黄向兰睁着大眼，很是意外，“四叔你小时候还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呀，难怪会去打拳卖膏药呀。”
黄向东也跟着点点头，“都说细汗偷摘瓠，大汗偷牵牛，原来都是真的。”
黄一闪耳根子都红了，汗都下来了，当着我几个崽的面，你们竟然不给四叔一点面子，“你四叔真不是坏人，只是年纪小的时候比较调皮罢了，上了高中就没有过了。”
他低头灭着前面的火，“我会做叫化鸡，等下午咱们逮到鸡了，我给你们做个叫花鸡让你尝尝。”
那边让人给他留面子，这边自己却一直坦白交代，还好几个孩子都被叫花鸡吸引住注意，不然又有一轮的讨伐。
“好，四叔/爸爸最棒了！”
瞧！糖衣炮弹多有用呀，马上让孩子们忘记他的恶迹了。
当然，也让孩子们没注意到角落边那一对你侬我侬的情侣正你一口我一口分着鱼肉呢。
黄一闪瞧得一阵恶寒，好吧，他就是老妈子的干活。
吃过东西，几个孩子就闹着把帐篷打来，进去玩了。
黄一曦把一个水壶里装满开水。休息了一会儿，又和商洛宇黄一闪喝起茶来。
带孩子就是很辛苦，两个刚结婚的人此时有了一番深刻的体会。
几个小孩子闹了一会儿也有点口渴，让他们喝开水又等不及，刚才让他们拿饮料他们不肯，现在后悔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让几个孩子带吃带喝的都不肯，说什么山里有吃有喝的，几个孩子轮流扛着帐篷进来。
黄一闪被闹得头疼，“没想到这几个兔崽子这么闹腾，早知道让孩子他妈也来了。”
“现在后悔了吧？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那是有人替你们负重前行。”黄一曦勾起嘴角，说“你们男人呀，什么也就不会生孩子，却不知养孩子才是难事。”
看着化身小学教导主任的黄一曦，商洛宇宠溺地摇摇头，他喜欢黄一曦教育孩子的样子，耐心有爱心。
想到她以后也会这样教育他们的孩子，商洛宇的心火热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有自己的孩子，黄一曦这几个月亲戚都准时来访，莫非他不够努力？
几个小孩子倒也硬气，说开后也不吵着要喝水，只是一直催促黄一闪实现诺言，去打山鸡。
黄一闪不知从背包的哪儿个地方拿出了一张弹弓，又让几个小孩子去捡了几个小石头。
帐篷收起来和其他用不上的东西放在旁边的土山洞里，那个土山洞是以前的人用过的地瓜窖，还有几块木板围着，黄一闪他们上山时也用过，里面很干净。
黄一闪带着一把瑞士军刀和弹弓继续往山里走，商洛宇也跟着过去。
这个地方不算是深山，此时春暖花开，野猪一般不会下来，不过也怕有个万一。
黄一曦把上午捡来的蘑菇倒在了山洞里，拿着个空布袋带着几个孩子看看山里有什么就采些回去。
没走多远，黄向西就发现了一簇树莓，布袋里太脏，黄一曦就让他们有口袋的摘了些放到口袋里，没口袋就拿在手上，一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吃。
吃了一会儿又看到蘑菇，大家蹲下去踩的时候，黄向东发现了鸡粪，左右看了看，觉得这边应该有野鸡活动。
正要叫黄一闪时，只见他那边此时张开弹弓射中了不远处的一只山鸡。
看到射中了猎物，几个孩子比黄一闪还要激动，三两下跑到山鸡那边看了看
“爸爸好棒，爸爸死了。”
黄向西激动得一直拍手，让挽救了自己偷鸡摸狗形象的黄一闪满脸黑线。
自己亲生的，亲生的，念了两遍，黄一闪脸色才缓和下来，“是野鸡死了，正好做叫化鸡，爸爸说话算话是吧。”
黄一闪走过去提起山鸡掂了掂重量，笑道，“挺肥的，做叫花鸡可惜了，还是烤了吧？”
几个孩子一点也不捧场，“就做叫花鸡，不烤。”
没办法，孩子就是这么任性，说风就是雨的。
商洛宇指着黄向东刚刚发现的地方道，“或许还能再抓一只呢，那么多鸡粪，这片应该不只一只野鸡出没。”
“没用，已经打到一只了，野鸡可灵活着呢，打了就惊走了。”
以前有个脑筋急转弯，问树上有十只鸟，打死一只，剩下几只？
正确的答案就是没有了，都飞走了。
野鸡也是同样的习性。
“爸爸棒棒，再抓一只嘛。”
黄向西摇着爸爸的腿，抬头卖萌。
黄一闪摇摇头，不敢答应，怕就算真的再抓到山鸡，他还得再死一死。
话音还未落，对面从树缝那边又跑出来几只野鸡。
商洛宇速度很快，从黄一闪手里抢过弹弓和石头，对准一只鸡射了过去，正中鸡头，其他几只鸡开始四处逃串。
商洛宇不含糊，又射中了一只。
这下子轮到姑丈死了，还得死两次，黄一闪幸灾乐祸地想。
三只野鸡，收获可真不小。
黄向东在附近看了看，发现了山鸡的老窝，里面竟然还有七个山鸡蛋呢
黄向东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到了衣服口袋里。
“留下两个吧。”黄一闪制止他。
山里人不知道什么叫可持续资源，但有朴素的道德观，知道不能赶尽杀绝，要制可而止的道理。
第524章 富一代他爹
有了三只山鸡，又有几个野鸡蛋，几个孩子子都很满意，也不转了，就连手上的树莓都没吸引力了，黄向西直接把手上的树莓往他爸嘴里塞，美名其曰奖励。
“怎么样，我家小崽子孝顺吧？”
黄一闪得意地一挑眉，炫耀道。
商洛宇看着黄向西双手红红的汁横流，还有那一把已经捏得烂烂的看不出形状的树莓，嘴角抽了抽，这样的孝顺他宁可不要。
目标超额完成，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个人又到了他们中午歇脚的地方。路上黄一曦还发现了一丛野玫瑰。黄色的很好看。黄一曦把它们带土挖了出来，准备带回去白水州种院子里。
“山里野白玫瑰很多，黄色的倒是稀罕。”黄一闪看了一眼，就丢开了，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花，不能吃不能卖，种了还占地方，也就妹夫妹妹这种小资的人才欣赏得来。
黄一闪说要给几个小孩子做叫化鸡，倒不用食言。
他和黄向东照中午那样，两人先生了火烧了一壶的开水，烫了鸡毛。
本来黄一曦想处理鸡的，可不知怎么闻到那个腥味黄一曦有些想吐。
只能作的远远的看着黄一闪把鸡处理干净。
“我妹子不会有了吧？”黄一闪抬头看着黄一曦。
商洛宇摇摇头，黄一曦的亲戚刚走没多久。
“那不是吃坏了吧，一会儿喝点双飞人。”
黄一闪有点心虚，后来的鱼肉应该有烤熟吧，莫不是那菇有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本想塞几个蘑菇到鸡肚里也不敢了，只将酱油醋与配料放入鸡肚中，撒盐把鸡揉搓了一会儿入味。
再用两个大荷叶把鸡包了起来。然后外层抹上黄泥。在火堆下挖一个浅坑，把鸡放了进去。填平后，才开始生火。
这动作一个流畅呀，可见平时没少作案。
黄一曦此时都有点怀疑他想承包山林水库的原意呀，这日子真是逍遥好过呀。
黄向东这时提了一壶水，把几个鸡蛋放到里面，然后放在火堆里。
山鸡蛋比鸡快熟，黄向东顺手折了两个竹棍子把水壶里的鸡蛋挨个夹出来放在一边凉一会儿。
小孩子不能吃糖心蛋，孩子都听过判断标准，如果筷子能挟出鸡蛋，代表熟了可以吃了，黄向菊不放心，还问她爸爸一声。
五个小孩子刚好一个人一个鸡蛋，吃完其实不饿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火堆，典型的嘴饱眼不饱呀。
大概烧了半个小时。黄一闪把火移到了一旁，等了十分钟才把鸡挖了出来。
五个小孩子分了两个腿和两个鸡翅，商洛宇趁热的给黄一曦拽了一条鸡胸肉，“尝尝。”
黄一曦接着吃了一口“…嗯，味道很好。”
不敢给孩子吃太多，黄一曦也就尝个味道，剩下的鸡胸肉商洛宇和黄一闪分吃掉了。
黄一闪又得瑟开了，“这个我最拿手，以前出外赚钱时，在荒郊野外很正常，没食物的时候也多，都得自己想办法，不是你们四叔吹牛…….”
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呀，黄一曦可以想像，他走过的村子肯定有人遭殃了。
今天的运动量并不大，吃完这些已经饱了，剩下的两只山鸡黄一闪就没处理，准备带回家。
往外走的时候，孩子们都蔫蔫的，黄一闪趁机介绍起地形来。
“怎么样？我就说这个地方好吧，这个地方养牛……”
黄一闪看到黄一曦和商洛宇心情很好，又开始推销了。
“养牛肯定不行的，这地方是水库的上游，环保肯定通不过的。”商洛宇摆摆手，他刚才可是注意了，这里不仅是水库的上游，还是白水江的源头支流之一。
环保肯定通不过的。
黄一闪的头顿时耷拉下来，他幽怨地瞅了黄一曦一眼。
要做点实事怎么这么难呀。
“不过，我觉得这边建山庄民宿，或者发展养老产业或许可以。”
刚被打击的黄一闪一下子就活了起来，商洛宇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你看看你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攻略，也就查到一个牛棚的建造，其他什么都没想过，我可不放心把这么大的一笔钱交到你手上。”
黄一闪心虚地低下头，说实在的，他原来真没那么大的野心，就想混吃等死了。
“妹夫，我真不骗你，我就想，我这辈子可能没出息了，我们家五个兄弟姐妹，就我一个人没出息比例也是允许的嘛，当时就想好好培养向西，等着享儿子的福了。”
人家成富二代，我成富一代他爹，也没什么毛病吧。
黄一曦斜着眼风看着黄一闪，“向西真可怜，做你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又是怎么想通了呢？”
要说黄一闪也可怜，自从黄一雷捐了20万后，整个村里都在说老黄家现在可发达了，几个孙子孙女都成器，只有老四一个人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的。
“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是吧？妹妹，妹夫。”
黄一闪也算是个汉子，能弯下腰来。
就冲他这一点，也让人高看一眼。
商洛宇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角，其实他挺看好黄一闪的，为人讲义气又不小气，就是没什么耐心，人浮躁了一点。
这个年纪再不好好沉淀沉淀，只能当中年失志男，在村里游荡，没事喝点小酒和小孩子吹吹牛了。
孩子们吃完也玩累了，尽管心里还恋恋不舍，没有真正露营，不过黄一闪指着路边青杨梅果子承诺，等五月山上杨梅熟了，就带他们再上来，商洛宇也允诺，这帐篷就留在老家，不带回去了，也就满足地跟着下山了。
从山下下来，意外地发现黄一雷竟然没去公司，和黄一鸣一起坐在客厅等他们，看到一行人进来昂着头微笑，“小宇，一曦，你们去实地考察怎么样？”
黄一曦愣了一下，看来也就她以为单纯的去山上游玩，黄家人就没一个傻子，尤其是黄一雷，精得和猴子一样的人。
商洛宇也不瞒他，摇了摇头。
“我早就说那地方不行。”
黄一雷胸有成足地笑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养牛，真要养牛，有一个地方也合适。”
黄一闪的眼睛亮了，“哪里？”
“山脚下那片旧宅。”
第525章 老两口进城
商洛宇不知道那片旧宅，黄一曦倒清楚。
八十年代改革时，那时大家比较老实，不敢用耕地建新房，都在山脚下建房子，后来生活不方便，才建在大路边。
那一大片房子现在都荒废了。
“不行，那边不方便，除非再修路。”
黄一曦断然否定，“而且那边离这里也不远，环保和卫生不一定能过关。”
黄一雷听到事不成，也不再说件事，转过头又和黄一鸣说起修庙的事。
在旁边听了半响，黄一曦总算听明白，黄一鸣这次想竞选村长，可是村里有对手除了原来的村长黄木水，还有一个叫黄清辉，他也是村里的企业家，对村长这个位置也有兴趣。
“黄清辉是谁？”
黄一曦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熟悉。
“你应该不认识，他父母都是残疾人，父亲驼背，以前是木工，母亲哑巴，他也很低调，要不是突然拿出那么一大笔捐款，我们都不知道他那么有钱。”
黄一雷原本认为，只要他有心，村长这个职位手到擒来，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把他的计划全搅乱了。
黄清辉自己不止捐了五十万元，还发动他在国外的十几个客户和朋友都捐了，每个人还捐了不少。
所以……黄一雷一脸期望地看着黄一曦。
这是什么意思？黄一曦看向黄一鸣，她一点也看不明白。
黄一鸣摊着手，“别看哥呀，哥是穷公务员，只有一万元，全捐了。”
原来是效仿黄清辉，打算让亲朋好友一起捐款。
黄一曦觉得黄一雷这目的达不到了，黄家真没有几个有钱人，除非黄大妹的华侨亲戚愿意帮忙。
黄一曦还没开口，商洛宇就直接说了，“一曦是女孩子，又是妹妹，怎么也不能捐比哥哥多呀，就捐5000元吧。”
比起黄一电，商洛宇更不喜欢黄一雷。
黄一电清高，看黄一曦抬起下巴，人家明晃晃地表示我看不起你，也不想从你这里得到好处。
黄一雷就不同了，黄一雷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主。
刚才去上山的路上黄一闪介绍时，商洛宇也问了其他人捐款情况，黄一电捐了一万元，承诺门口上的对联由他书写，黄一闪自己捐了5000元。
这个钱在村里不算高也不算低，黄一闪可是说过了，村里最少的也有捐1000元的。
商洛宇觉得黄一曦出这个钱正合适，不多也不少。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黄一雷很不满意，看向黄一鸣，“那你能不能帮忙发动一下，还有，妹夫，你是不是也表示表示？”
这个问题还真直接，商洛宇噎了一下，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可不行。”黄一鸣毫不考虑地拒绝了，“你们也都知道，我身份特殊，捐多不说我没钱也不适合，还有一曦户口早就迁走，不算本村民，由一曦外嫁女的名义捐这个款项正合适，小宇也不适合另外捐款。”
要说一鸣也的确是好大哥，一下子就明白亲弟弟的打算，一下子路堵死了。
黄一雷郁闷了，他缺的是这15000元吗，他缺的是人脉，要是大哥和一曦愿意，他们捐的这点钱他都愿意出。
还有商洛宇捐款，怎么不合适了，谁都知道他这个妹妹找了个金龟婿，捐这么点，谁相信他有钱，真丢人。
黄一雷没有达到目的，也不想再坐下来，说两句拍拍屁股就走了，黄一曦早知道他的性子，也不介意。
晚上俞美清做了鼠曲，鼠曲草是前两天刚摘下来的，新鲜得很，馅是花生笋衣，清甜可口，就是糯米不能吃多，黄一曦吃了两个，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
翌日，黄一曦吃完早饭，正要和爷爷奶奶告辞回白水州，却见门口放了一大堆行李，俞美清抹了抹梳得油光发亮的发髻，不自然地说，“我们老两口跟你们回去，去享受几天住别墅的日子。”
黄一曦惊讶地看着俞美清，住了两天也没听到爷爷提起要一起回白水州同住的事呀，行李都收拾好了才说，又看着旁边望天望地就是望她的若干亲人，只有李玉珍心虚地转过头，一看就是很有内情的样子。
要说这么多年，哪怕是黄海山在的时候，俞美清有事也不愿意住在白水州，尽管是儿子的房子，还是让她当家作主，可是她总有矮儿媳妇一头的感觉。
当然，那两间小破房子她不喜欢也是主要原因。
所以她到白水州的次数虚指可数，尤其黄海山走后从不进门，那次要不是商洛宇用金钱收买，估计也不会出现在她们同居仪式上。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想通的。
看到黄一曦迟迟不开口，俞美清急了，“怎么？不欢迎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呀，我可告诉你黄一曦，你欢迎我们也要去，你不欢迎我们也要去，别人能住，你爷爷奶奶就不能住？我就说了，人家是养大猪扛去，养外甥叫不来，你是吃里扒外呀。”
很久没听到这句口头禅了，黄一曦愣了一下，好学的商同学已经偷偷在扯袖子了。
黄一曦恍然大悟，看了一眼奶奶，原来是因为小姨他们一家人住在家里呀，而且这背后还有点推手，不知道李玉珍在后面又转什么念头了。
“走走走，不过奶奶你不用收拾这么多，缺什么我们回家去买。”
黄一曦心头一转，她也不喜欢小姨一家人住在家里，有奶奶这么剽悍的战斗力，也挺好的，至于李玉珍的小心思是什么，应该很快就会弄明白的。
听了孙女说回家，还给买买买，俞美清复杂地看了一眼孙女，昨天收拾衣服的时候，老伴在旁边碎碎念，说这件衣服是二儿媳妇买的，那件是孙女买了，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满衣柜里面的大半衣服，都是她们两个买的，而且那些衣服，都比其他衣服好。
黄志新原意是想打消她去白水州的的念头，没想到让她更坚定了，她不去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她小姨那一家。
此刻听到黄一曦的话，她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要不是她手那么松，逮谁都给买，她哪需要车马劳累辛苦这么一趟。
合着大方还是她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