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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女好种田全文阅读

作者:凛冬已     重生农女好种田txt下载     重生农女好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49章 反击

    “宁村长拒绝人的话还真的经不起推敲,在通县能够将棉花种子吃下的,除了官府……”

    “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www.uu234.netwww.uu234.net”

    “宁村长今日不想谈这生意,那白某人就改日再谈。”

    “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我的棉花种子真的卖了出去,我骗你也没有什么意思。”

    宁宴说完就把家里的大门关上了。

    白延庆站在门外。

    吃了一鼻子的灰尘,伸出手来想要敲门。

    只是……心里琢磨着宁宴的话,真的将种子卖了出去。

    不应该呀!通县没有人能够在不惊动他的时候将棉花种子运走。

    嗯,肯定是宁宴骗他的。还好他有的是耐心。

    这次不成,那就下去。

    白大人离开了沟子湾。

    身影依旧如风一般。

    年节在一群孩子的期待下,到底是到来了。

    只是……

    陆含章并没有回来。

    不仅没有回来,还往战场去了。

    北疆的牛羊冻死,若是不想法子弄些吃的,冬日他们会被冻死饿死。

    对于那些蛮子来说,能够想到的办法,似乎只有是抢劫大宣朝。

    一次一次的偷袭,一次又一次的作乱,宣朝的将士自然是不能忍受的。

    陆含章离开的那日,京城十里相送。

    对于这些,宁宴也只是听说而已。

    京城距离通县比较近,小心传递的也快。

    宁宴知道陆含章有一天是要离开去战场的。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幸好……

    薛先生跟着一起去了。

    年三十这日。

    宁宴收到一封信。

    冰凉的宣纸上只有几个字,勿念,等我归来!

    “……”flag不能随便立,这人懂不懂啊!

    沟子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陆含章去战场,陈祸周遗肯定是要跟着的,无非是先去后去的区别。

    吃了除夕团圆饭,下沟湾的周遗,沟子湾的陈祸一起离开了通县。

    年夜饭,宁宴吃的并不消停。

    桌子上的饭菜变得冰凉。

    上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的人,这会儿也体验了一下为人担惊受怕的感觉。

    真的是不好受啊!

    她上一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提心吊胆的。

    想去看看男人。

    坐在饭厅里,从晚上坐到白日里。

    年夜可算是守着了。

    “想去就去,家里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宁有余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瞧见宁宴做在饭厅的姿势都没有变,不太走心的话脱口而出。

    “不能去的。”

    听见宁有余的话,宁宴笑了一下。

    她现在可不光是陆含章的妻子,还是几个孩子的母亲,若是没有她,陆含章从战场回来能够把孩子们带好吗?

    带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肯定是不成的。

    既然带着这些孩子来带这个世界。

    宁宴就得负起责任来。

    “不用担心的,你父亲走到时候将庞春等人也带上了,他们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在外面拼搏一把了,前途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看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宁有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关于朝堂上的事情,关于政客们的话题。

    他也听陆含章讲过,不过限于年龄,对于有些事情似懂非懂。

    现在听着宁宴的话,只能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日后回味一下,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幸好,他的继记忆很好,宁宴站起来的瞬间,身体踉跄一下,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太长的时间,宁宴也有些受不住。

    宁有余眼睛凝了一下。

    “我去休息一会儿,村里的事情交给老村长代办。”

    “老奴明白。”

    贾婆子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呢其实是不明白的。

    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明白,大娘子为什么恍恍惚惚的。

    还是从听闻陆将军上了战场开始恍惚的,贾婆子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把陆含章跟家里的大胡子联系在一起的。

    虽然……

    不管是陆含章陈祸亦或者周遗。

    身上都带带着浓重的军旅味道,但是,这次朝廷又没有将这些老兵召集回去。

    陈祸跟周遗的匆匆离开,现在的贾婆子并不知道。

    若是知道了,或许会理解上一点儿。

    瞧着宁宴走回卧房,贾婆子往老村长家里走去。

    找村长坐在院子里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赵良跟苏氏的儿子则是坐在另一边,手里拿着毛笔,临摹着老村长的字迹。

    老村长的字迹算不的好看,最多也就是整齐一些。

    若是贾婆子,定然不会让家里的孩子临摹这样的字。

    不过别人的家的事儿,她是管不着的。

    瞧见老村长,将宁宴的话给带到了。

    老村长听了贾婆子的话,眼光闪烁一些。

    他还以为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主持村子里的祭祀可是一个很光荣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的沟子湾越发的繁荣。

    站在祠堂,得有好些人看着。

    那种感觉……

    老村长立了起来。

    “宁丫头没事儿吧。”关心的话还得问候一下。

    即使他很乐意主持这次的祭祀。

    “算不上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就好了,老先生不用挂怀。”

    “那好吧,老头子就忙活一下。”

    见村长应承下来,贾婆子就往宁家回去。

    经过老宁家的时候,瞧见大李氏坐在门前的石头上,身上穿着的是崭新的棉衣,银色的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的。

    然而面上却是死气沉沉的。

    一点儿生机也没有。

    不知道老宁家是怎么把一个好好的人搞成这样的。

    要知道……

    她刚来沟子湾的之后,这位老太太是非常有活力的。

    每日想着的就是搞事情搞事情,虽然……,每次找茬都是灰溜溜的离开。

    但是那个时候精力旺盛的呀!

    人呀!变化怎么就这么大了。

    这种想法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贾婆子就不思考这些问题了。家里的事情多的是呢,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贾婆子离开之后。

    小李氏从院子里走出来。

    脸上的情绪跟大李氏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坐在门的左边,一个人坐在门的右面,就跟门神一样,守着家里的大门。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死气沉沉。

    宁欢儿带着冯仁青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家里有两个死气沉沉的人,日子并不好过。

    尤其是现在还有身子。更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娘,奶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大过年的喜庆一点,回家去。”

    “哦。”大李氏站起来。

    阴测测的视线在冯仁青身上停留一会儿。

    冯仁青哆嗦一下。

    往宁欢儿身后躲过去。

    这个家越来越奇怪了,若不是想着在下沟湾的学堂念书,他肯定是不想在这里住下去的。

    一个个的都有病。

    要么精的狐狸一样,要么笨的就跟主一样。

    宁家的人还真奇怪。

    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真的是一种锻炼。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想要变强就得变态吧,在这么一个家庭里,他觉得自己都要心里不健康了。

    当然……

    宁欢儿也发现家里的不对劲。

    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着,是不行的。

    寻了一个机会跟孔媚娘说了一下。

    孔媚娘扬眉笑了一下:“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这样……为什么会好。”

    宁欢儿这次是真的被孔媚娘给问住了。

    “若是冯夫子中举之后,肯定是要纳妾的,就算他自己不主动,也会有人遣送的,到时候,你若是将人弄死就会手上沾满鲜血,自己都膈应的慌,倒不如消磨了他们的意志,让他们苟且生活,岂不是皆大欢喜。”

    孔媚娘说完,对着宁欢儿浅浅的笑了一下。

    宁欢儿嘴唇哆嗦一下,不寒而栗是什么感觉,就是宁欢儿现在的感觉,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恐惧之后,宁欢儿心里又升起了意思后怕。

    幸好,幸好她没有跟孔媚娘作对,而是选择了从心,若是当初跟着孔媚娘作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宁欢儿想到小李氏的样子。

    对孔媚娘敬畏的时候多了一丝畏惧。

    这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让人听着就害怕。

    若是孔媚娘当初给陆大做小妾,宁宴会做什么呢。

    “你说宁宴……”

    宁欢儿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孔媚娘听见,哆嗦一下。

    陆将军那种人是她能够惦记的吗?

    还有宁宴……浑身杀戮的气场放出来,她分分钟钟就尿了。

    在军营呆过的人。

    对这种杀戮的气场是很敏感的。

    她是不敢的。

    “给你一句忠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去招惹你哪位堂姐,你招惹不过的,我也不敢惹的。”

    “……”瞧着孔媚娘严肃的样子。

    宁欢儿点点头,宁宴……

    运气最近确实要好了很多。

    她是不敢招惹的。

    见宁欢儿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孔媚娘更满意了。

    这种听话的,懂进退的还能心里有数的,确实不多了。

    指导起来蛮有成就感的,屋子里宁欢儿跟孔媚娘说完,屋子外面大李氏跟小李氏死气沉沉的坐在院子的板凳上。

    你看我我看你。

    都从对方的眼睛了看见彼此的样子。

    只是……

    无动于衷。

    生活早就没有了指望。

    能苟一天是一天了。

    而且……

    对于小李氏来说,只要她活着孔媚娘就是一个小妾,就是一个姨娘,就不能上位。

    那样也算是是一种反击了。

第450章 大炮

    无能的人,只会用这样的法子安慰自己。www.uu234.net

    然而,对孔媚娘这种心里比较强大的人来说,这都算不了什么。

    大李氏跟小李氏在这个院子里好好活着,一来能够让宁朝晖明白她是如何的大气,即使这样不合格的母亲,即使这样伤害她的原配,她都能够容忍。

    这样的人才会最为讨男人喜欢。

    至于大小李氏日后会不会翻出浪花?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毕竟……

    老的没有脑子,小的更没有脑子。

    若是日后她真的栽倒这两人手里,那就是活该了。

    视线在床上的婴儿身上划过,只要小李氏活着好好的活着,孩子长大瞧见小李氏的丑态,跟她这个姨娘对比一下,会偏心谁,不言而喻。

    将人弄死,并不是唯一的解决问题的法子。

    那是最直接的,没有后顾之忧的,不过并不适合她。

    宁欢儿听了孔媚娘的一席话,坐在一侧,手里拿着针线,机械性的动作着,脑子里全被孔媚娘的话给塞满了。

    新春时候,每家每户都会有好吃好喝的。

    沟子湾很热闹。

    但是……

    宁家的院子有些安静。

    甚至安静的过分。

    宁宴睡了一会儿,起来之后站在院子里。看一眼天空,再看一眼燃烧的香烛。

    夜色已经降临。

    她心情这么压抑,对于院子里的人来说,或许是不太好的。

    虽然说院子里不管贾婆子,武婆子甚至菱华朵芽都是丫头,都是下人,不过那也是人。

    想了想,将剩余的几个烟花从储物室里拿了出来。

    “带你们去玩,过来跟上。”

    宁宴说话的时候,贾婆子抱着是小平安。

    团子跟桃子分别被奶嬷嬷还有武婆子抱着。

    菱华朵芽手里提着篮子。

    宁有余跟在宁宴手侧。

    几个人一起走到宽阔的地方。

    宁宴将自制的烟花放在地上,手里的火石接触引火的绳,霹雳声传来。

    随后……

    咻!

    的一声,灿烂的烟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发出‘啪’的声音。

    烟花绽放。

    活了快一辈子的贾婆子眼睛瞪得直了。

    火树银花不夜城,这才是真的火树银花,当年京城里将树上挂着灯笼,充当火树银花,跟大娘子弄出来的这个相比……

    算了简直就没有可以比较的地方。

    朵芽跟菱华这会儿已经不会说话了。

    烟花的绽放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是最美好的风景。

    烟花燃放的时间很早,没有在半夜,所以,村子里的有不少的人凑过来。

    发现是宁宴在燃放。

    盯着空中的烟花……机灵一些,已经有了商人头脑的几个人,开始琢磨气做烟花生意了。

    然而这些人并不知道,在短时间之内,宁宴没有将烟花做法交出来的打算。

    这东西比例一个弄不好,就会弄出人命。

    若是用在战场上……

    宁宴脸色恍惚一下,若是陆含章有了这样的杀器,大概能够安然无忧的回来。

    只是……

    火器的发展,对吗?

    恍惚中耳边闪过陆含章说过的情话。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我若死了,哪管这世界洪浪滔天。

    我男人若是没了,这大宣朝兴盛发达,这世界上的人吃饱喝足,这大宣朝变成繁华盛世,又有什么用呢。

    宁宴站在原地。

    一时间忘了她正在点烟花。

    爆裂的火花将手指烫了一下。

    宁宴才回神。

    只是,方才的想法仿佛已经映入了心底。

    我若是幸福,给这个世界一个和乐富足又如何,但是,我若是不幸,这世界跟我有什么关系。

    轻轻笑了一笑。

    这个大宣朝并不是上辈子养育她的大种花。

    所以呢……

    心思总会有些偏驳。

    烟花燃尽,已经是半夜了。

    多么好看的风景,若是看的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夜半时候,空旷的场地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没了,放完了都回去吧,明年继续给你们放烟花。”宁宴说完,摆摆手,往家里走去。

    宁有余站在宁宴身旁,盯着宁宴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娘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对……

    是现在的娘有些不对劲。

    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要做什么大事一般。

    想到这些宁有余有些不淡定了。

    娘……

    该不会真的要丢下他跟弟弟妹妹,去战场寻父亲吧。

    以前宁有余是崇拜陆含章的,但是自己的娘可能要离开自己,去边疆寻男人,对于坊间传闻的战神将军就有些看不上了。

    幽怨的小眼神一直注意着宁宴。

    宁宴呢……

    心情太过于轻快,宁有余又时常这么盯着她,对于这种窥视的视线,可以说早就习惯了。

    所以……

    倒也无所谓的样子。

    回到家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宁宴的房间烛光跳跃着。

    一宿都没有暗下来。

    住在对面的宁有余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对面窗口的人写写画画。

    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是要离家出走吗?

    宁有余闭上眼睛……

    过了年了,他已经七岁了。

    身高都拔高了,算不上小孩子了。

    该承担的都得承担起来。

    想了想还是闭上了眼睛。若是娘真的要去找父亲,他只能承担起家里得罪人、。

    一瞬间,宁有余觉得自己的肩膀重重的。

    身上背着包袱的感觉,很累。

    不过……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出。

    宁有余只能强迫自己早些睡了。

    卧房的宁宴,一晚上没有睡,眼睛都变成了熊猫眼。

    说是熊猫眼,其实还有些夸赞宁宴了。

    陆含章去战场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她就失眠好些时间。

    虽说白日里休息了那么一下。

    但是……

    宁宴也是在枪林弹火中闯荡过的人。

    对于战场上的瞬息万变。比别人更加了解。

    所以,即使陆含章是战神。宁宴依旧担心依旧挂怀,依旧的放不下!

    再怎么战神,陆含章也是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普普通通的人。

    偶尔一个飞失,一个不慎小命就没有了,该担心的还是得担心。

    将简单的*大炮的做法写下来。

    宁宴就仔细回忆自己学过公式。

    开始推敲起来。

    大炮好用归好用,但是在这个时候造价成本都是很高的。

    想要做出来试验一番,然后再去改进。

    怕是时间都不会允许,能做的只是也只有一遍一遍的推敲,一遍遍的测试。

    公式上没有错误的话,具体的做出来的东西误差才会变小。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天变成白色。

    鸡鸣狗叫声一齐响起。

    宁宴……

    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

    回到床上小小歇息一会儿。

    大炮的做法,零件每个部位都得回忆起来,这关乎的可是己方兵将的生命,一蹴而就是不成了。

    睡一觉等精力饱满再来继续。

    务必把每个细节都回忆清楚。

    宁宴以为她睡一会儿就会起来。

    然而……

    许是因为有了动了,有了干劲儿,那种叫失眠的东西瞬间就没了。

    躺在床上,一睡就是一天。

    醒来……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

    外面的天色依旧黑压压的,宁宴甚至觉得自己这一觉根本就没有睡着。

    不然……

    睡之前天还没有亮,睡了一觉之后天怎么还是亮堂的。

    “大娘子,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吧。”

    贾婆子轻手轻脚的从外头走进来,瞧见宁宴迷糊蹬蹬的盯着外面。

    小声说了一句。

    宁宴摇晃一下脑袋,看着贾婆子问道:“我睡了多久?”

    “大娘子睡了一天了,老奴让小公子往这边来了三次,小公子都说您在睡觉。”

    “……”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宁宴觉得自己堕落了。

    若是生活在前世,在出任务的时候,敢这么睡,她肯定是要凉凉的。

    “大娘子,你就服输吧,这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跟生了孩子之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您可不要这么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谢谢嬷嬷关心。”

    宁宴说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上衣服,赶紧的把自己的个人卫生搞了一下,随后就往堂屋走去。

    得吃点儿东西呀,就算是铁打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折腾自己的身体,可算不上本事。

    已经是这会儿的天了,宁有余跟豆豆平安几个都已经吃了饭,往书房练字去了。

    平安现在也就是能拿着笔在纸上乱画,说写字……

    不到三岁捏着笔都十分的艰难。

    之所以被宁有余放进书房,还是贾婆子的意思。

    用贾婆子的话说,就是即使不会拿笔不会写字,也得从小熏陶着,让他明白,日后成长的道路少不了拿笔。

    对于贾婆子宁有余是尊敬又敬佩。

    这位可是能够把徐氏拿捏住的人。

    比娘还厉害。

    对于徐氏,宁有余是不会称呼那一句姥姥的。

    徐氏……

    不配!

    三个小孩子坐在一起,最大的宁有余眼里已经带着成年人的冷静,豆豆呢,脑子里也藏着仇恨……

    至于小平安,目前宣朝唯一的皇子。

    日后搅的风云变动的三个人都坐在一个房间里。

    为了一个烤土豆争执起来。

    。

    未来的事儿暂且不说。

    宁宴吃了东西,继续修正大炮。

    一晃四五日过去,中间白县令又来了一次,宁宴是见都没有见。

    她时间珍贵,忙着呢。

第451章 婚姻

    若是得了闲时间,还可以逗白县令玩玩,现在,得了吧都已经忙成狗子了。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不对……

    狗子根本不会像她这么忙碌的。

    瞧一下家里的卷毛就知道了,狗子的生活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轻松。

    白县令呢,心里更是坚定了要是三顾茅庐的想法。

    只要他有耐心有毅力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呢。

    宁宴将手里的图纸做了最后的修正之后。

    终于满足了。

    从书房走出来。

    就看见院子里站着的一脸忐忑的小祁氏。

    小祁氏看见宁宴,先是浅浅笑了一下。

    随后声音浅浅,压得很低的说道:“村长,您上次说的牙粉,我想学着去做,去卖。”

    嘴角抿了一下,继续道:“婆婆说不能老是占便宜,日后牙粉卖出去的钱,要给村长一半。”

    “……”听了小祁氏的话。

    宁宴还有些懵神。

    这几天全心全意的弄大炮。

    家里的事儿都没有管过。

    除了每日检查宁有余的课业,还有定时的抱着桃子团子,引导两个婴儿说话之外,就没有分心。

    这会儿呢,小祁氏的话让宁宴有些惊讶。

    不能不惊讶,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有了生意头脑吗?

    一开口就是分成就是利钱。

    这些词汇放在两年前的沟子湾,估计说出来也没有人理解。

    真的是……

    “可以,你跟我过来。”分成是小祁氏提出来的,有钱挣来路也清白,宁宴自然不会推却。

    带着小祁氏往书房走去。

    教着小祁氏认识做牙粉需要的几种东西,有将成分的多少做了精确的规定。

    小祁氏将宁宴所有的话都死死的记在脑子里。

    她的记性比不上宁宴宁有余,不过……

    还好最近两年学着认识不少字。

    拿着纸笔写在纸张上。

    写字的时候还分神悄悄往宁宴看去,从宁宴的眼睛里没有看见嫌弃,心情稍稍顺畅了一些。

    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

    写完轻轻吹干字迹,放在自己身上。

    宁宴……

    这么认真的人吗?

    日后肯定有一个好的未来。

    小祁氏放好手里的纸张,视线在书房流转一下,发现书房的地上全是白纸,白纸上写着好多蚂蚁一样的字迹。除了这些还有些鬼画符的东西。

    都是她理解不了的。

    说不准就是跟地府联系的文字。

    对的……在小祁氏看来,宁宴确实有沟通阴阳的本事。

    不然……

    当日怎么可能把她的男人恢复的那么好,若是不整理男人的仪容,百年之后,她去了地府瞧见破了相的男人,估计会吓得认不出来。

    “村长真的是辛苦了。”

    阴阳两界的忙碌着,还得捂着自己的身份。

    “……”从小祁氏眼里看见心疼,宁宴还有些方。

    难不成小祁氏有什么怪异的爱好。

    她好好的一个人整日藏在家里,怎么就让人心疼了。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想了想,宁宴问道。

    小祁氏连忙摇头。

    村长想要捂住她地府当差的马甲,自己可不能拆穿了。

    不怎么会说谎的小祁氏连忙离开了宁家院子。

    贾婆子从灶房走出来,正好瞧见小祁氏这慌乱的样子,随后说道:“慌慌张张的做甚,难不成看见鬼了。”

    不过是简单的问候的话。

    听在小祁氏的耳朵里就多了另一层意思。

    这可不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离开的步子更慌乱了。

    中间还差点摔倒了。

    “这小祁氏怎么慌慌张张的,肚子里揣着一个还不稳妥一点儿。”

    “我也不懂。”

    宁宴从书房走出来,正巧听见贾婆子的话,摇了摇头。

    小祁氏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敬畏中带着……

    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上一辈的时候,因为她太帅了,好些个女兵都问委婉的对她表明过好感。

    因为这事儿,队里的兵痞子糙汉子瞧她就有些不对付。

    不过……

    那些个男人又打不过她,每次瞧见那些人看不惯她又惹不起她的憋屈样子。

    心情就会好上很多。

    现在的小祁氏刚失去男人,现在她上前表示关心,小祁氏是不是……

    宁宴再次感觉太有魅力也是挺让人为难的,就不能安静的做一个普通人,不管做什么都会让人产生好感。

    哎……

    宁有余视线落在宁宴身上,眼神了多了一些叫一言难尽的东西,或许……

    算了,开心就好。

    宁有余继续念书去了。

    书中没有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

    但是书里某些东西,确实能够创造出颜如玉。

    端看怎么利用了。

    死读书会变成书呆子,活学活用会变成滑头,真正的读书人,大概大抵是采用中庸的手段。

    既不刻板也不滑头。

    当然。这对人领悟力的要求就会有些高了。

    不过,宁有余对自己的悟性还是有些自信的。

    这点儿事情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宁宴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宁有余鄙视了一番。

    看着书房里画好的图纸,使用的方式……

    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需要专门训练的。

    将手里的东西送到边疆,先不说会不会有丢失泄露的隐患,就算这些东西平安的送到边疆。

    那边的人能够打造出来吗?

    再换一种想法。

    就算能够打造出来,若是操作储藏的法子不正确,那个时候给自己这方面的人造成了伤害在,那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宁宴心情有些沉重。

    这边疆一行似乎是势在必行。

    只是家里。

    若是没有一个话事人,家里的小的能够将家里照顾好吗。

    正发愁着……

    贾嬷嬷敲门声就传到耳朵里。

    宁宴起身,打开书房的门:“有事儿?”

    “嗯,大娘子,大公子来信了。”

    来信?

    宁宴将贾嬷嬷手里的信封接到手里。

    信函的并不像以往那般厚实,里头放着的东西不多。

    打开之后宁宴只看见一张纸。

    看上几眼,宁宴瞬间就放心了。

    宁谦辞十五之后就要回家了,在家里呆上一段时间,等着朝廷的调遣。

    那样的话,家里的事儿就可以暂时交给宁谦辞了。

    对于这个弟弟,宁宴是放心的。

    初心不该,方能始终。

    在宁城那边应该是做的不错的。

    不然也不会仅仅用两年就把人给调了回来。

    宁谦辞即将归来的信函不仅是传到宁宴这里,白县令那边也收到了这么一封信函。

    看见信函,白县令瞬间慌了。

    若是通县只有宁宴,他可以放心的墨迹下去,甚至还很笃定,总有一天,宁宴会把棉花种子交出来的。

    但是现在……

    白延庆的信心瞬间就崩溃了。

    不能不崩溃啊!

    宁谦辞回来了,宁谦辞若是护着宁宴他是一点儿的办法都没有。

    难不成要跟宁谦辞交恶。

    肯定是不成的。

    宁谦辞年纪轻轻的就做出现在的成就,前途无量。

    他呢……

    在主簿的位置上蹉跎了好久,也不成正经的通过科举选上来的,若是没有意外,他这辈子最大的出息就是一个县令了。

    那,来通县的那些人该怎么应付呢。

    他是应付不过来的。

    白延庆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推卸责任什么的玩的很溜。

    既然他解决不了,就让年轻的有出息的人去解决吧。

    反正宁宴是宁谦辞的亲姐姐,他若是告诉那些追要棉花种子的人,种子被宁宴的弟弟给拦住了。

    那些人势必会找宁谦辞去。

    到时候他就能从这事儿里挣脱出去。

    哎……

    官职太小的人没有人权啊!

    白县令叹一口气,往后院走去。

    看一眼二太太给生下的儿子,先生说着孩子学问还不错,若是好好雕琢一番,前途肯定比他这个当县令的光明。

    看着请来的先生给孩子讲课。

    儿子严肃或者认真再或者疑惑……

    都是白延庆自豪,他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望子成龙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

    知道宁谦辞即将回来,宁宴整个人都多了一些精气神。

    让贾婆子带着人将宁谦辞住的房间打扫干净。

    有让贾婆子警告一下院子里的丫头,不要对宁谦辞产生什么想法。

    宁谦辞到现在都是孑身一人。

    虽然说,是时候成亲了。

    但是……

    宁宴的接受的教育让她做不出逼迫人的事情。

    结亲本就是一件喜事。

    但是,若是逼着人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这就不是喜事了。

    宁谦辞日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或者喜欢身上的人,都由他去抉择就好了。

    只有自己选择的,才是顺心的。

    收拾好院子,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宁谦辞的回来。

    一日又一日。

    终于……

    通往沟子湾的道路上传来马蹄声。

    宁宴抬眼看去。

    远处马车在慢慢靠近。

    马车靠近之时,宁宴看见骑着马的大牛还有乐二。

    大牛依旧是那么憨厚。

    只是……

    身上的肌肉似乎更发达了。

    原本就是块头大的人,现在块头更大了。

    瞧着大牛身上突兀出来的硬邦邦的肉,宁宴有些发愁,大牛离开的时候是胡是单身,现在还是单身。

    这么大的块头,怕是一般人也吃不消。

    得了,她想这么多也没有用。

    日后缘分到了,就算是一只猪都能找到属于他的嫦娥,姻缘这种事情本来就强求不了。

第452章 接风宴

    徐氏坐在马车里,感觉到马车停下里,就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看着光秃秃的山,隐隐约约的白雪,还有秃了的树稍。

    终于多了一种回到现实中的感觉。

    宁城那边属于南边,到了冬天气候虽然也比较冷,湿漉漉的冷,但是呢……依旧是青山绿水的。

    通县这边就不一样了。

    下雪了的地方是白茫茫。

    没有下雪的地方,光秃秃,时不时还有冷风穿过胸膛。

    干冷干冷的,感觉脸蛋都要被风刀子给吹裂了。

    宁言辞比徐氏下来的要晚,倒不是摆谱什么的。

    而是,昨儿夜里经过驿站的时候,被里面的驿丞灌了几杯酒,说是送别说是驱寒。

    喝酒之后,脑袋就晕乎乎的。

    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宁谦辞忍着头痛保持清醒。

    直到离开了驿站,上了马车才合上眼睛。

    自从有了官身之后,宁谦辞才恍然,所谓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若不是他聪敏。

    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了别人的上门女婿。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些事情,宁谦辞对于婚姻,对于姻缘也多了几分抵触。

    所以在宁城两年,门当户对的长相绰约的,或者更优秀的也见过,然而……依旧木有眼缘。

    从马车上走下来。

    看一眼宁宴。

    步子迈开。

    回家的感觉终于在心里蔓延起来。

    回家了,可算是回家了。

    这两年,他在宁城那边简直就是腹背受敌,若不是心里还有些执念,怕是就要在官场中沉沦了。

    那样一来,这些年的坚持就真的变成笑话了。

    故乡……因为有家人的存在所以才叫故乡。

    下了马车之后,宁谦辞就跟在宁宴身后,一步一步往小院走去。

    踩在沟子湾村子平整的路上,宁谦辞的眼里多了一些不真切。

    沟子湾现在的变化忒大了一些。

    先不说其他的,光是村子里干净平整的街道,崭新的房子还有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的喜气都让宁谦辞觉得很意外。

    不是说北方这边有了雪灾么。

    怎么村子里的人脸色红润,身子也极为康健、

    跟他想象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啊!

    宁谦辞看向宁宴:“怎么回事?”

    宁宴懒得解释,毕竟说起来话就长了,瞅着宁谦辞脸上疲倦的神色:“不是什么大事,你去休息就好,等你精神头好上一些,咱们再继续谈论。”

    “……”

    宁谦辞点头。

    他确实挺累的。

    回到家里,房间里的炕已经烧热了。

    喝上一碗刚煮好不久的红枣粥,又吃了两个包子,宁谦辞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至于徐氏……

    徐氏一到家里就开始摆谱了。

    在宁城那段时间,除了宁谦辞她就是老大。

    这会儿回到家里,还有些改正不了。

    指挥着朵芽跟菱华,将家里的事儿弄得一团糟。

    贾婆子听见这些事儿,赶紧的走了过来,

    瞪了徐氏一眼,让菱华跟朵芽各自忙去。

    徐氏……

    徐氏看见贾婆子就跟老鼠瞧见猫儿一般。

    刚才还霸气侧漏的,见到贾婆子立马低头,下巴稍稍上扬,嘴角露出合适的笑。

    岔开的双腿也并拢起来。

    站在徐氏旁边的小丫头脸瞬间就黑了。

    小丫头叫禾苗,是贾婆子从宁城回到沟子湾之后,跟宁谦辞有来往的人送的丫鬟。

    本来么……

    小丫头并不是叫禾苗,也不是丫头。

    而是来往的人送给宁谦辞的小妾。

    叫的名字也很文雅。

    阮清竹。

    贾婆子离开了,徐氏有些忙不过来,给宁谦辞送小妾的人说话太文雅,徐氏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就真的把小丫头当丫头使用了。

    还给改了一个名字。

    叫禾苗。

    禾苗多好呀,丰收之后可以填饱肚子。

    要比劳什子的光杆竹子好使唤多了。

    所以就把名字改了,这次禾苗就真的变成了小丫头。

    也不是没有勾引过宁谦辞。

    但是这位大人似乎对这方面没有什么需求,比太监还要太监。

    她纵使有着百般手段,只要爬不上床,这些手段就用不出来。

    好在这位不怎么显老的老夫人虽然瞧着好看、得体的很,接触多了就会发现粗鄙的一面,她只要稍稍说点什么,虽然算不上言从计从,但是也让她脸上有光。

    现在呢……

    老夫人在一个婆子的话下,直接就怂了,还蔫巴巴的。

    比街道上流浪的哈巴狗都要怂。

    这么一来,她哪儿还能作威作福。

    禾苗上前一步看向贾婆子:“大胆,身为奴才怎么跟老夫人说话的。”

    “……”贾婆子脚步顿了一下。

    她也只在宁宴面前自称过老奴,那是因为宁宴当的起,宁宴做的事情,欢上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宽广的胸怀。

    对于徐氏,刚开始徐氏来宁家小院的时候,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

    她也为了让宁宴或者宁谦辞走出去之后面子上好看,才会教导徐氏规矩。

    对于徐氏……

    她自己的态度自然是教导嬷嬷。

    现在被禾苗吼了一嗓子。

    贾婆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禾苗说的也是规矩。

    贾婆子的视线落在徐氏身上……

    徐氏被禾苗一句话惊醒,恍惚想到她现在是官太太了,以前敬畏这个老不死的,现在呢……

    这个家里她自然是最大的。

    瞧着徐氏眼睛越来越亮堂。

    贾婆子摇摇头。

    朽木不可雕。

    禾苗则是暗暗生出喜悦。

    老夫人太好怂恿了。

    只要她好好伺候着,就算爬不上宁谦辞的床,也能过得很好了。

    贾婆子转身想要离开。

    卷毛的叫声就传到耳朵里。

    随后卷毛凶悍的身影就窜到堂屋里。

    在卷毛身后,跟着的是宁有余。

    这个家是谁的?

    当然是宁宴的了。

    宁有余对于徐氏这个态度非常的看不惯,拿狗吓唬徐氏已经是很克制了。

    当初徐氏要把他卖了……若不是宁宴本身大,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够知道的。

    卷毛的靠近,彻底让徐氏失态了。

    当初卷毛扑到她身上的阴影再次袭来。

    徐氏吓得往后躲。

    禾苗瞪大眼睛。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狗子呢。

    “累了就去休息,这里可不是你的家,容不得你作威作福,如果想要搞事情……”

    宁有余说着在卷毛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说他不懂尊重长辈也好,说他吓唬老人也罢。

    在他心里,徐氏确实没有贾婆子重要。

    贾婆子会在他写字累了的时候给送上一碗羹汤,会为他缝制好看的精致的鞋子。

    徐氏呢……

    呵呵。

    他年纪虽然小,但是记仇!

    徐氏想反驳想说自己是官太太。

    但是……猛地想到,宁谦辞这个当官的她的依仗,对宁宴那个贱胚子的态度,比对她还亲和。

    就跟她是后娘,宁宴是亲姐一样。

    想到这些徐氏就咬牙。

    儿子闺女都是她生出来的。

    然而……

    对她都不亲和。

    也不是随了谁的性子。

    “贾嬷嬷,我饿了您赶紧去弄一碗粥去。”

    “好嘞,小公子您稍等一下,老奴这就去。”

    贾婆子说完从堂屋走了出去。

    堂屋里的卷毛开始作威作福了。

    摇晃着英武的身姿走到徐氏身边,舌头卷起,在徐氏脸上舔了一下。

    随后……

    宁有余就从卷毛的眼里看出嫌弃的神色。

    卷毛耷拉着耳朵,舌头吐了出来。

    似乎是嫌弃徐氏脸上敷粉太多,味道斑驳,不好吃的意思。

    “不想在这里住着就早说,反正,这里也不是非让你住着,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宁有余的话太过于犀利了。

    徐氏自打跟着宁谦辞去了宁城就没有被这么嫌弃过。

    一时之间胸口压抑着的闷气上不来,直接就躺在地上了……

    “这么经不起气?”宁有余招呼卷毛离开了堂屋。

    走出房间,就看见院子里的宁宴。

    宁宴伸手在宁有余的脑袋上摸了一下:“刚才那些话是谁教给你说的。”

    “……”宁有余低下头。

    方才他就跟村子里的泼妇一样。

    娘……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毕竟,有名分的老师是杨太傅,还是陆将军儿子,现在没出息的跟人对骂起来。

    一时间心虚的看向宁宴。

    宁宴倒是没有纠结宁有余想的这些。

    而是……

    有些心疼。

    年幼时候的创伤,并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相反,就算结了痂,旧事的事物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依旧不舒坦。

    “是娘考虑不周。”

    宁宴眼里的心疼让宁有余有些心塞。

    他是一个大男人了,以后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了。

    “娘,你可能想多了,我很坚强,毕竟以后是要去战场的……”

    “……”宁宴不想说话了。

    爱咋咋地。

    转身往书房走去。

    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一直……

    到了晚上才从书房走了出来。

    这会儿宁谦辞已经睡醒了,跟宁有余在小书房里,校验宁有余的学问。

    当长辈的,素来喜欢考教小辈的学问。

    即使宁谦辞也不例外。

    将蒙学的东西问了一个遍,宁有余几乎不带喘气的,都回到下来。

    果然……不愧是探花郎的儿子,学问做的就是好。

    饭厅摆好饭菜,算是宁谦辞的接风宴。

第453章 期待成空

    八仙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硬菜。m.www.uu234.netwww.uu234.net

    中间还放着两个银质的酒壶,酒壶里装着宁宴酿造的葡萄酒。

    喝酒的杯子也是极为上品的玻璃做成的。

    通透的很。

    葡萄酒倒进去的瞬间,就可以看见跟鲜红不一样的红色弥漫的玻璃杯子里。

    香甜中多了一丝干涩,入喉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宁谦辞看向宁宴,指着杯子里的酒,眼里还有些惊喜。

    葡萄酒这个东西,他当然是知道了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家的长姐竟然惊葡萄酒给弄出来了。

    “尝尝吧,味道还不错的。”

    宁宴说着,给宁谦辞倒上一杯酒、。

    至于徐氏……爱咋地就咋滴,只要不作妖,就可以容忍一下。

    徐氏白日里被卷毛教育了一下,所有的骄傲瞬间没了。

    这个宅院谁说了算,也重新有了认知。

    瞧见宁宴给宁谦辞倒酒,有心想要尝一尝,但是……

    只是瞥一眼酒壶,就能感觉到被瞪了一眼,徐氏瑟瑟发抖,甚至都不敢动弹了。

    只能扒拉着靠近她的一点儿吃的,往嘴里塞。

    刚开始还是有些憋屈的,但是吃了一点儿桌子上的菜之后眼睛biu的发出光泽。

    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的就吃的有些多。

    ……

    宁谦辞被徐氏的吃相跟吓到了。

    虽然说,家里的饭菜确实好吃,但是吧,平日里喜欢用鼻孔看人的,现在竟然把身上的包袱放下吃的就跟……

    嗯,还是这两年里头一次看见。

    “多吃点儿,家里的东西最好吃了。”

    “确实好吃,去年有几个游学的学子,从京城游玩到宁城,将路上的所见写了下来,其中就写到了通县的美食。”

    说道美食的一瞬间,宁谦辞的脸上露出骄傲来。

    美食是谁弄出来的,只要稍稍动一下心思就能猜出来。

    有一个很厉害的长姐,其实很自豪的。

    “那几个书呆子?”

    宁宴回忆一下,就想到之前来到家里借助的几个书生。

    见宁宴想起来,宁谦辞就根据这几个书生说了好些话。

    夜色里。

    饭厅上。

    其乐融融的。

    徐氏吃饱了,就带着禾苗往房间休息去了。

    徐氏吃饱了,但是禾苗却还没有吃饱。

    宁家规矩改了之后,丫鬟下人就不能跟着主子们一起吃饭了。

    禾苗白日里对贾婆子横眉竖眼的,这些菱华朵芽等人都看在眼里。

    所以么,几个人对禾苗也有些排挤。

    吃饭的事儿都是武婆子安排的,武婆子就给禾苗弄了一些不太好的食物……

    欺负人这项技能。

    不用学,只要心里有怨怼就可以。

    武婆子平日里最为和善了,这次禾苗是真的惹了众怒了、。

    禾苗伺候徐氏歇息下,想说些什么,瞅着徐氏因为吃的太多鼓起来的肚子,心里就委屈。

    想了想一个人往灶房走去。

    这会儿灶房里只有武婆子守着。

    禾苗走进去,捂着肚子。

    看着灶房里新鲜的菜跟肉。

    眼里闪过惊讶。

    大冬天的,通县这地方,竟然有这么新鲜的食物,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啊!

    刚从南边过来的禾苗。

    对于大鹏蔬菜一无所知。

    “还有吃的没?”

    看见武婆子,禾苗依旧端着自己老夫人贴身丫鬟的架子。

    下巴微微抬起。

    高傲的很。

    武婆子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看不见?”

    “……”禾苗再次吃瘪。

    “我没吃饱,夜里还得伺候老夫人……”

    “谁不让你吃了。”武婆子很少这么凶悍的。

    把禾苗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委屈巴巴的回到房间里。

    幸好房间的盘子里还放着茶点,捏了几个放在嘴里,就着热水,算是喂饱了肚子。

    只是……

    禾苗吃了茶点以后人就彻底傻了。

    这些茶点为何这么好吃。

    比在宁城的时候,那些大酒楼的厨子拿手的糕点都好吃。

    简直……

    禾苗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休息的小房间。

    总觉得这次来的地方有些不得了。

    失算了,不应该一开始就那么张扬的。

    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禾苗睡了过去。

    沟子湾渐渐安静下来。

    村里人有不少的一部分是知道宁谦辞回来的。

    不过,刚回来的第一天这些人是不会打搅的。

    就算是拜访或者其他,也得等宁谦辞休息一天之后。

    车马劳顿,长途跋涉,人是需要休息的。

    夜里……

    宁谦辞并没有睡,坐在宁宴的书房里。

    瞧着宁宴,问道:“有事儿?”

    “嗯。”

    宁宴沉吟一会儿,整理一下语言,说道:“我想去边境北地走一趟。”

    “你要去找陆含章?”

    宁谦辞捏着墨条的手上筋骨迸出。

    去战场意味着什么。

    那是用生命跟热血赌前程。

    他知道眼前的姐姐很有本事,能够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征战沙场,那是男人的事儿。

    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好吗?

    只是……

    这些话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毕竟,若是女人不坚强,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办法活了。

    “不能不去吗?”

    宁谦辞纠结好久,开口问道。

    宁宴摇头苦笑,这怎么可能不去呢,手里的东西太重要,重要到若是陆含章知道了,大概会亲自回来跑一趟,毕竟若是大炮真的做成了,就是在推动科技的发展,想当于她生活那个时代的唐朝直接过度到清朝。

    所以必须得走上一趟。

    察觉宁谦辞的担心,宁宴换了一种口吻:“我保证会安全回来。”

    宁谦辞苦笑,他如果不同意,眼前的人会不去吗?

    不会的!

    心里有些苦涩:“你知道我回沟子湾的时候心里很欢喜,对不对?”

    “对呀,你是我弟弟,得帮着我照看一下家里,如果你不回来,我都不知道把孩子托付给谁。”

    “……”宁谦辞这次是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宁宴的要求了。

    毕竟,当姐姐的第一次拜托他做事情。

    若是拒绝了,以后都没有脸叫姐了。

    “有余知道吗?”

    “他知道的,他比任何人都聪明。”

    说道这里,宁宴想到古龙小说里说过的一句话,人在江湖三种人最不能得罪。

    女人老人跟小孩。

    现在看来,可不是呢?

    现实生活中这三种人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想到白日里对宁有余学问的考教,宁谦辞难得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余很聪明的。”

    两人许久未见。

    加上家里有茶有酒,就多说了一会儿。

    月亮隐藏在云层后面。

    卷毛也窝在狗窝里睡着。

    书房的蜡烛才熄灭。

    深夜里,从宁谦辞休息的房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次日,阳光正好。

    冬天尾巴虽然还存在,但是春天的痕迹已经展露出来。

    虽然没有草色遥看近却无,但是呢,沟子湾旁边的河流已经开始解冻,里面跳跃的小银鱼也变的极为欢快。

    时不时的从水里翻越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在河水里闷的时间太长了,才有的反应。

    宁谦辞在水边捞了一筐的鱼往家里走去。

    路上遇见不少村子里的人。

    打个招呼,跟村子里的人说上几句话。

    感觉生活一瞬间变得特别轻松。

    回到家里,将筐子交给灶房里,宁谦辞就往宁宴身边走去:“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宁谦辞问道。

    “明天吧,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嗯。”

    宁谦辞应了一声。

    除了应一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里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几个小的。”

    “嗯,我相信你的。”

    宁宴说着,垫着脚在宁谦辞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两年不见,少年已经变成青年,身量拔高,隽秀中带着一股清风朗月的气质。

    这样的人很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这般出色的弟弟,是如何努力,才能保持住单身的本质的。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宁宴赶紧把视线从宁谦辞的脸上挪来。

    这是弟弟,可不能瞎几把开玩笑。

    “外面似乎有人再看你。”

    宁宴话落,宁谦辞往外看去。

    吴梅站在大门哪里。

    摊着脑袋往里看。

    宁宴……

    宁宴猛地想起来,吴梅这个丫头,之前对宁谦辞可是图谋不轨的。

    现在吴梅已经成了县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外的小妾了。

    竟然还敢这么盯着宁谦辞看。

    就不怕浸猪笼。

    “鲜花盛开,吸引的不光是蝴蝶蜜蜂,还有苍蝇蚊子。”

    宁宴说完就往房间走去。

    这些事儿她可不想掺和。

    宁谦辞能保持单身,也是有本事的,一个吴梅而已。

    若是连这样的人都收拾不了,也白在宁城呆这么久了。

    宁谦辞走出家门。

    这个时候,吴梅脸上露出笑容。她听说宁谦辞回来了,立马找个原因过来看看,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跟宁谦辞是没有可能的了。

    只是……有时候人很难管理的住自己的内心。

    这不,就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到这里了。

    吴梅见宁谦辞似乎更优秀了。

    眼睛里带着期待。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个什么。

    只是……

    看见这个人就高兴。

    之前跟宁谦溢发生首尾,不过是觉得宁谦溢跟宁谦辞长得有些相似么,若是两个人没有相似的地方。

    肯定不会……

    想到这些事情,吴梅有些退缩。

    她现在似乎不该站在宁谦辞面前。

    但是……

    “砰!”

    宁谦辞直接把门关上了。

    吴梅心里的期待完全的变成了空气。

第454章 清风朗月

    瞧见眼前紧闭着的门。www.uu234.net

    鼻翼翕动,眼睛也酸酸的。

    宁欢儿路过,瞧上一眼,赶紧的离开了。

    孔媚娘有句话说的很对,平日里尽量距离脑子有问题的人远一点,谁知道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就会发狂发病,她现在是孕妇,可是经不起跟疯子折腾。

    回到老宁家院子里。

    冯夫子正跟宁朝晖说话。

    看见宁欢儿回来,问道:“见着你那位堂兄了没?”

    “没有,忘了一些东西,我带着过去。”说完看向宁朝晖:“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大哥一起去,大哥做生意时间长,脑袋好事灵活,会说话。”

    “快回来了,你等等吧。”

    “嗯!”宁欢儿应了一声。

    将手里的篮子放回灶房。

    起身往小李氏的房间走去。

    小李氏呆呆的坐在镜子前头。

    脸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新裁的,还有头发整整齐齐的。

    往日在家里的时候可真看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时候。

    现在呢……

    干净是干净了,但是这一双吊稍三角眼里完全没有生气。

    整个人都死死气沉沉的。

    瞧着小李氏这个样子,宁欢儿的心更是往孔媚娘贴近。

    女人,就应该那样生活。

    跟小李氏说了几句话,也不管小李氏能不能听懂,宁欢儿就从房间走出来。

    外面……

    宁谦溢也回来了。

    不过,宁谦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大哥。”

    冯夫子看见宁谦溢,起身拱手。

    对于宁欢儿的大哥,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的。

    毕竟,现在的通县跟以往不成,能够在通县做生意的,都是有些脑子里。

    宁谦溢的生意呢,更是越来越大。

    所以,得罪不起。

    “脸色有些不好,是发生什么了?”宁朝晖瞧见宁谦溢的脸色不对,张口问道。

    宁谦溢皱眉,环视一下院子。

    都是自家人。

    于是将自家的大门关上。

    走到院子里阴沉着脸说道:“前些日子我那个酒楼里来了几个很有体面的管事,昨晚上那几个管事说,宁谦辞似乎得罪人了,似乎还是很大的官,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先别着急,喝点茶水。”

    孔媚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茶壶。

    给宁谦溢到了一杯茶水,眼里带着盈盈笑意:“那些体面的管事是谁家的?总归不会是封疆大吏,而且,宁谦辞这次返乡听说是要回京做官,这样的话……一般人不会直接得罪的。所以,咱们也不必担心。”

    孔媚娘说话的时候语速不快不慢的。

    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厌恶。

    毕竟,这个时候男人说话,女人是不能插嘴的。

    孔媚娘在宁家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常人求而不得了,。

    许是因为孔媚娘恬淡的态度,院子里的男人门都冷静下来。

    孔媚娘笑了笑,回到卧房,继续哄孩子去了。

    至于宁欢儿……

    站在一旁,看着孔媚娘的行为举止,只觉得自己似乎差的太远了。

    需要学的还多呢。

    孔媚娘……

    到底是什么来路,宁欢儿自觉自己没有见过世面,但是呢,在县城里也见过几个有身份有地位的。

    但是,那些人的心机眼界甚至决策完全不能跟孔媚娘比。

    一般家庭是养不出孔媚娘这样的。

    难不成真的是天赋?

    这也说不准……

    宁欢儿脑子里想了好多东西。

    院子里的男人们再次坐下来一起喝酒。

    至于去宁家的事情倒是没有人提起了。

    孔媚娘将孩子哄睡了,看一眼宁欢儿,笑着说道:“还想去山脚那边儿,我陪你过去。”

    “嗯。”

    宁欢儿的心里还是想要跟宁谦辞拉一下关系的。

    这是她日后的依靠。

    就算之前大房跟二房的关系不太好。

    但是她并没有得罪宁谦辞。

    跟宁谦辞修复关系,要比讨好宁宴要来的容易多了。

    毕竟,之前的宁家落魄,大房被欺负的时候,她也偷偷地帮助过宁谦辞好几次。

    想来宁谦辞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孔媚娘对于宁欢儿的想法一点儿也不了解。

    如果知道宁欢儿的想法,肯定会笑出来。

    要知道宁谦辞这个名字就给老宁家带来不少的好处,就算真的有什么帮助也已经可以抵消了。

    出身限制眼界限制思维方式,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正的。

    走到山脚的院子。

    吴梅还站在宁家的门前。

    孔媚娘看向宁欢儿,宁欢儿在孔媚娘耳朵边上小声说了些什么。

    孔媚娘笑了笑。

    她还没有见过宁谦辞,不过……瞧着吴梅这种傻傻的痴痴的样子,就知道宁谦辞是如何的优秀了。

    只是……

    再优秀跟她也没有关系。

    跟宁欢儿一起走到紧闭的大门前。

    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菱华听见敲门声,顺着门缝往外敲了一眼。

    看见孔媚娘的瞬间,将门给拉开了。

    拉开之后,也看见跟在孔媚娘身后的宁欢儿……

    菱华规规矩矩的将人给请到里面的堂屋里。

    当然,也没有忘记随手的将大门给关上,吴梅跟了两步,再次吃了一鼻子的灰,心里别说多难受了。

    孔媚娘跟宁欢儿走到堂屋。

    徐氏在堂屋里端坐着。

    宁宴还没有出来。

    对于徐氏,孔媚娘也听说过,她生活的环境还是比较规矩的,就算后期流落到军营,也没有见过徐氏这样的人。

    竟然可以亲生的孩子这么的狠心。

    多看徐氏几眼。

    孔媚娘心里还有些恍惚。

    徐氏这般坐在堂屋里,不说话的时候周身的气势,还真的有些唬人了。

    宁欢儿被她教导了好久,都没有徐氏身上这架势。

    孔媚娘对着徐氏躬了躬身子就寻了一个椅子做了下来。

    随后……

    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让孔媚娘瞪大眼睛了。

    徐氏瞧见宁欢儿,就跟瞧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闺女一样,起身拉着宁欢儿的手说起话来。

    “都已经怀孕了呀,当年你还是小小的一团,粉扑扑白嫩嫩的,就跟一个雪团子一样,可让人喜欢了。”

    “大伯母,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得长大。”

    “可不是,你都长大了,但是你那个堂哥,现在还是孑身个人,我也见过不少的名门闺秀,长得那叫出挑,但是呢……你堂哥硬是看不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

    “堂哥的前途无限制,自然得挑一个最好的,大伯母您就不用太担心了。”

    “……”

    孔媚娘是听不下去了。

    悄咪咪的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宁谦辞在书房呆的时间太长,眼睛有些涩涩的。

    走出书房,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四目相对……

    宁谦辞颔首一下,再次走回书房。

    男女之间得避嫌。

    宁谦辞走回书房关上门……

    孔媚娘脸红了一下,她自诩见过不少的男人,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也见过不少,但是,像宁谦辞这样清风朗月却又温文如玉的确实极少看见的。

    有一种人,只要看见了。

    只需要一眼,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然而……

    错误的时间遇见对上眼的人,终究是自讨苦吃。

    对于自己心理的变化,孔媚娘很容易就发觉了,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就算心里有什么触动,也不会去破坏什么。

    现在就挺好的。

    有些人放在心底就成。

    贾婆子人老眼睛亮堂。

    将院子里的所有都收入眼睛。

    叹一口气。

    心里觉得吧,这男人呀,太优秀了就是造孽。

    勾了多少女人的心还不自知。

    孔媚娘调整好心态,就往宁宴的书房走去。

    在书房外面敲了敲门。

    宁宴从里面走出来,对上孔媚娘的身影,停顿一下,问道:“今儿怎么过来了,有事儿?”

    “嗯,的确有些事情。”

    “进来说。” 宁宴将人迎到屋子里。

    孔媚娘将书房的所有收入眼睛。

    ……

    整齐的很,比往日要整齐多了。

    就跟书房的主人要离开一般。

    孔媚娘将心里所想压了下去,说道:“今儿宁谦溢从县城回来了,他说……”

    孔媚娘将宁谦溢的一番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宁宴听罢,轻轻挑眉……

    心里呢,也不是很在意。

    孔媚娘说的那些人应该就是白县令嘴里的上边的人……

    啧……

    州府那边的管家到了通县都能作威作福了。

    通县还是没有立起来呀!

    按理说,今年的雪灾,尤其是通县这边受灾最轻,白县令应该是最有底气的人。

    现在连别的地方的管事儿都害怕,这个样子,不是明摆着再说,我好欺负快来欺负我呀!

    若是没有人上来踩几脚。

    她直播跳悬崖!

    “嗯,知道了。”

    宁宴相信,宁谦辞可以处理这些小事的。

    孔媚娘继续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往堂屋走去。

    堂屋里,宁欢儿还在跟徐氏说话。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孔媚娘看的嘴角直抽抽。

    宁欢儿跟小李氏都没有这么亲厚过。该说什么好呢。

    “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家里那些那人都等着吃饭呢。”

    孔媚娘轻轻开口,提醒一声。

    宁欢儿猛地想起来,她来这里是为了跟宁谦辞叙旧的,怎么就跟徐氏说了起来。

    还说了好久的话。这简直……

第455章 能耐

    “哦哦,回去了。”瞧见孔媚娘眼里的不赞同。

    叙旧是不可能叙旧了。

    宁欢儿跟徐氏道别一声,就要离开。

    然而……

    徐氏也跟着走了出去,将宁欢儿送到门前还从手腕上褪下来一个镯子:“这镯子颜色通透,适合你们年轻人,戴着吧。”

    “这……”

    只是看镯子的颜色就知道价值不菲。

    宁欢儿开口就要拒绝。

    然而……徐氏送出去的东西又怎么会让人拒绝:“你拿着就好,若不是你堂哥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有娶上媳妇儿,我也不会把镯子留给你。”

    “……”

    孔媚娘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明明,宁村长才是徐氏的女儿。

    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应该先给女儿的吗?

    “徐夫人,这东西欢儿确实不能要,毕竟您还有一个女儿,这么做不是让欢儿没法子做人了,破坏别人母女关系的名声,我们欢儿是担不起的。

    还有就是……

    徐夫人您也是奇怪,明明宁村长这般出挑,这么优秀,您怎么就看不见呢?眼瞎是病,找个大夫看看还有可能会痊愈,但是心如果瞎了,就真的药石无医了。”

    孔媚娘的话说完,就牵着宁欢儿的手往家里走去。

    至于被气的一佛升天的徐氏。

    孔媚娘才懒得搭理。

    并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值得尊敬。

    宁欢儿跟在孔媚娘身后,一言不发。

    今儿孔媚娘的行为,她还没有理解通透。

    孔媚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其实也不用解释,她就是替宁宴出口气。

    瞧见徐氏憋屈了,她就开心了。

    穷山恶水多刁民。

    这句话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看看徐氏……孔媚娘终于明白宁宴把沟子湾变得这么融洽这么的干净整洁到底是多不容易了。

    回到家里,孔媚娘将灶房里的事情弄好了。

    中间也没有让宁欢儿帮忙,现在的宁欢儿的怀孕了,可不能经常在灶房泡冷水,对身子不好呀。

    孔媚娘琢磨着,买上一个丫头帮着做事情,她一个人这么忙活早晚得变成黄脸婆,见识过贵妇们是怎么保养脸蛋的,孔媚娘是不想老的那么快了。

    至于小李氏跟大李氏,在孔媚娘眼里已经是透明人了。

    用了晌午的饭菜,宁谦溢跟着冯夫子匆匆往县城赶去。

    年头过了,积雪也融化了。

    县城的私塾早就开课了,冯夫子的时间相对来说,还是有些珍贵的。

    宁朝晖喝了一些小酒,这会儿还有些熏熏的。

    趁着宁朝晖喝醉了的时候,孔媚娘凑了上去。

    翻云覆雨一番,脸蛋贴在宁朝晖的胸膛,手指也画着圈圈:“相公,咱也买一个丫头吧,你瞧瞧宁村长家里好些个丫鬟,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洗手做羹,还得照顾家里两个老祖宗,忙不来呢。”

    “买买买。”

    宁朝晖想睡觉。

    但是,孔媚娘念叨的声音软糯糯的,扰的不能睡。

    也稀罕的不想责备。

    能怎么办呢,只能答应下来了。

    孔媚娘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给了宁朝晖一个痛快。

    睡吧睡吧!

    去睡吧!

    宁朝晖如愿了,孔媚娘更是如愿。

    两个人一起陷入沉睡中。

    塔塔塔的脚步声响起。

    小李氏呆呆的走了过来,看一眼床上躺着的两个人,眼底的愤恨就如果着了火一样。

    盯着床上的两个人看了好长时间。

    随后……

    走回自己的房间。

    继续呆呆的。

    。

    休息一晚。

    宁宴跟贾婆子是、宁有余分别谈话之后就往北地走去。

    一个人,一匹马,身上带着为数不多的干粮,还有些散装的银钱。

    宁宴离开沟子湾的时候天都没有亮。

    马蹄子的哒哒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宁有余,小小的身影跟着走出了村子。

    直到马儿走远,天变成白色,宁有余才走回家里。

    躺在床上重新睡了一觉。

    醒了第一时间就是往婴儿房走去。

    娘不在家。

    他就是一家之主。

    舅舅总归是舅舅,不是爹娘,亲厚归亲厚,再多一点儿的也没有了。

    团子跟桃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齐齐哭了起来。

    两个粉嫩嫩的小娃子一同哭了起来,脸变成皱皱巴巴的。

    宁有余看着,心里是极为嫌弃的。

    只是……

    嫌弃又如何,这个院子里两个哭包是他的责任。

    这么个年纪就得承担起不该有的责任,哎!宁有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辛苦了。

    家里的事情宁谦辞自然会承担起来。

    所以……

    宁有余需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多。

    县城里的来人已经在路上了。

    白县令甩的一手好锅,还以为没人知道。

    只是……傻子之所以被人当成傻子,是因为在他眼里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县里的来人往同一个目的地走。

    免不了会遇见一些眼熟的。

    说上几句话就明白彼此的任务都一样。

    只是……

    宁谦辞这个人不得了,当年中举的时候取得的名次都被皇上隐藏下来,不用等殿试下来直接被委任宁城县令。

    在宁城那边只呆了两年。

    仅仅两年就又被调回了京城。

    日后会有什么成就,这入了皇上的眼睛,谁也说不准的。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压制最好,面子上能够过去。

    谁知道,这次宁谦辞去了京城,会担任一个什么样的职责。

    这些年了,朝廷的变化似乎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瞬息万变。

    以往的经验一点儿也用不上。

    从通县通往沟子湾的路上,几个递话的管事态度也有些拿捏不住。

    宁宴没有在家,宁家的日子却依旧如常日一般。

    贾婆子掌控整个院子,武婆子主要侧重灶房。

    菱华跟朵芽负责家里的卫生跟简单的事情。

    奶妈子伺候好家里的两个娃子。

    井井有条的。

    县城里的人过来了。

    好吃好喝一顿,也没有准备离开询问棉花种子的事儿。

    毕竟……

    官场上的事情得在酒场上说。

    还得是有滋味的酒场。

    而不是……

    上去就就控制不住嘴巴,只能傻乎乎的吃吃吃的饭场。

    刚说话利索的小平安瞧见眼前这情况。

    突然蹦出一句话:“他们平时都吃不饱吗?”

    豆豆严肃的点头:“可不是,冬天下了大雪粮食运送不方便,吃不到的可不就被饿到了。”

    吃的肚圆肠肥的几个管事老脸一红。

    今儿吃的,似乎确实多了一些。

    但是……

    谁让这些东西平日里吃不到。

    光说菜里的辣椒,这东西在外头价格贵的,谁敢像宁家这么迟。

    瞧着这吃法不想是吃辣子,而是在吃钱啊!

    “宁大人小的们改日再找您谈正事。”

    “不用了,棉花种子早就已经卖了出去。”

    “不可能!”其中一个人笃定的说道。

    毕竟通县这么一个小地方,他们几个人都留在这里,也没见哪天有人从沟子湾出去,还运送着货物的。

    “怎么不可能,我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宁谦辞慢条斯理的,若是手里拿个扇子忽闪一下,估计能够唬住不少人。

    不过,即使没有拿着扇子,也忽悠住不少的人。

    几个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宁谦辞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若是没有卖出去,非得说卖了。

    日后肯定会穿帮。

    这样的话……

    岂不是同时得罪一大批人。

    越是前程似锦的人越来越爱惜羽毛。

    想来这位年纪轻轻能够在宁城做出贡献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的。

    “可以透露一下卖给谁了吗?”

    几个管事心里也是有些为难的。

    这棉花种子是必须要弄到了。

    就算是卖到钟家,也得从钟家扒一层皮下来。

    没办法,棉花做的衣服御寒呀,若是有这东西,日后自家大人管辖内的人就能少死几个。

    说起来,这就是功德。

    若是上报朝廷,说不得还能晋升官职。

    所以,几个脑子转悠快的管事,看向宁谦辞的时候就有些可怜巴巴了。

    这差事不能办砸呀!

    “当然是卖给皇上了。”

    宁谦辞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在宁有余身上。

    这个时候该出头就得出头。

    有皇上在上头顶着,若是有人相对沟子湾宁家动手,可得掂量一下。

    至于他……

    用不了多久就得去京城,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长姐能不能回来。

    他能够做到的,就是将这个家的后顾之忧解决了。

    至于皇上怎么能够跟沟子湾联系上……

    这就靠脑补了。

    人的头脑是个奇怪的东西,只要稍稍说出一点东西,他们就会自动的为你想出原因借口。

    所以,宁谦辞根本就没有主动想什么原因。

    本来沟子湾的管事还不敢相信。

    但是……

    宁有余拎着皇上给的丹书铁券走了出来。

    丹书铁券的敕造,跟京城有关系的人都知道。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相当于免死金牌一样的东西到底落在谁的手里。

    这次……

    竟然是通县沟子湾的女村长家里?

    管事儿们瞧见丹书铁券的一瞬间就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随后迷迷糊糊的走出去。

    家里安静下来。

    就连徐氏都不敢说话。

    丹书铁券这东西只有戏文里才有的,她家里竟然也有一个。

    这……

    徐氏伸手在禾苗手臂上捏了一下。

    瞧见禾苗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整个人恍惚起来。

    她那个赔钱货女儿,竟然这么大的能耐。

第456章 温军师

    徐氏觉得自己有些亏了。顶 点 X 23 U Sm.www.uu234.net

    人生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感觉。

    如果当初跟这个赔钱货女儿搞好关系,现在,手里拿着丹书铁券的岂不是就变成了她。

    若是换成其他人家,凭借自己母亲的身份。

    大可以用孝道将人给压死。

    但是……

    徐氏脑子里有一种预感,宁宴那个死丫头,从没有把她当成娘看待过,若是……

    若是她敢做出一些死丫头不能容忍的事儿,日后的下场,要比宁婉儿还要凄惨。

    哆嗦一下,徐氏使劲儿盯了几眼宁有余手里的丹书铁券。

    这东西,别人都没有见过。

    她不仅能够见到,说不准找个机会还能摸上一把,嘶,只是想想,就觉得生活美滋滋的。

    人再有本事,也不如自己的肚皮有本事。

    徐氏伸手在自己的肚子摸了一下。

    她还不到四十,小李氏都还能生。她应该也可以生。

    而且……

    她肚子里蹦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再来一个的话,说不准更厉害。

    只是……

    寡妇再嫁,对于儿子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这般想着,徐氏陷入深思。

    就连宁谦辞无疑中瞥了她几眼,都没有感觉到。

    几个管事晕晕乎乎的离开了宁家。

    宁家恢复安静。

    徐氏的晚饭在懵逼中吃完,心里哎琢磨着要不要再生一个。

    至于宁有余则是将手里的丹书铁券收了起来。

    这是娘离开前留给他的。

    凭着这个丹书铁券,就算舅舅不在家了,他也能够把这个家撑起来。

    次日……

    宁有余跟吴宝时一同往下沟湾的学堂走去。

    路上瞧见冯仁青。

    道不同不相为谋。

    宁有余径直往前走着,冯仁青跟了几步,最后步子慢了下来。

    他心里,其实是想要跟宁有余当朋友的。

    只是……

    脾气兴趣并不相同,勉强人的事情,冯仁青还不屑做的。

    走到学堂,宁有余掏出学习需要的书册。

    上课铃声响起。

    一道脚步声传来……

    宁有余抬头,愣了一下,这个教书的夫子似乎不是去年那个了。

    “日后我就是你们的先生,我姓崔,你们称呼我为崔先生就好。”

    “……”先生跟夫子代表的意思并不一样。

    宁有余听出来了,冯仁青也听出来的,不够……更多数的人是不在意的。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管是先生还是夫子,都是教导他们认字的,认字就是认字,管他称呼什么呢。

    一堂课下来。

    宁有余眼里闪过思考。

    这先生的底子似乎要比之前的虎子高的太多,

    难不成又是他的父亲用自己的特权弄来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散学之后,宁有余被姓崔的先生叫了过去,单独布置了课业。

    确定了,这厮就是父亲派来的人。

    老头子都去打仗了,竟然点还惦记着他这点儿事儿,就不能少操心么。

    宁有余的心里是又气又恼。

    。

    离开通县的宁宴,日子并不如宁有余好过。

    这个年代官话并没有完全的普及。

    有时候想要寻人问路,或者用银钱换一些干粮,都得靠肢体语言。

    走过无数的村落,穿过好些个城池,然而,北地还没有到。

    打开自己之前绘制的地图。

    宁宴仔细分辨着现在所处的位置。

    春日里,本就是黄沙漫天的季节。

    宁宴手里拿着牛皮水袋,蹲坐在石头上,拧一块干咧咧的饼子塞到嘴里。

    慢悠悠的咽下去。

    腰上缠着满皮鞭子。

    手里的横刀放在一侧,马儿被茶肆的伙计用上好的草料喂养马儿。

    黄沙中,各种口音的人都聚集在茶肆。

    茶肆的小老板乐和的闭不上嘴巴。

    东边那个要一个花生,西边的要上一盘野猪肉,一天下来可以挣不少的钱。

    人生下来就是为了钱奔波行走。

    人可以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钱是必须要有的。

    宁宴吃饱了,牵着马儿继续往北边行走。

    黄沙过去,地面上冒出青茬,小草从土里钻出来,越往北边走,草色越绿。

    到了北地大宣的军营附近。

    已经是春天了,宁宴身上的狐皮袄子也脱了下来,一身干净利落的男性劲装,一匹马儿,从通县走到了北地。

    走到集市,宁宴首先就是寻一个客栈,来到北地,可不能直接往军营走去。

    青天白日的,没有任何原因就往军营走去,脑袋都保不准。

    至于将军夫人的身份……别闹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战神将军就是一个单身狗。

    所以,想要进入军营也得想个办法。

    在客栈修整几日。

    长途跋涉带来的劳累感消除。

    宁宴往外面走去。

    北地风沙比较大,即使草儿已经长出来,但是春天春风总归有黄沙的陪伴。

    出去的时候一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回来的时候就是灰噗噗的。

    许是因为天气气候自然风貌的原因,这里的民风也极为彪悍。

    街头杀猪卖肉的不是膀大腰款的张屠户,而是俏丽的小娘子。

    小娘子手里剁肉的刀往案板上一砍,不多不少正好的肉就会被剁下来,说要一斤不会给你一斤一两。

    若是想讲个价格墨迹一下。

    就会被卖肉的小娘子一巴掌忽闪回去。

    大男人的,还磨磨唧唧的。

    成何体统。

    女人也会挑着担子在街头做生意。

    若是有男的想要上来占便宜。

    几个摊子的女人一起上,直接把男人打的叫爸爸。

    这民风……

    跟后世有一拼了。

    宁宴在街头转悠,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又是不花木兰,怎么可能抵挡住街头女人的点评。

    没一会儿,街头做生意的人就知道宁宴是女人了。

    宁宴……

    不过呢,瞧着宁宴一身男装,头发高高束起来。

    怎么看,都觉得俏丽的很。

    跟北地的糙汉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所以么,这些女人一就没有拆穿。

    甚至性子上来,还伸手在宁宴腰上屁股上脸上捏上几把……

    宁宴……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最糙的女汉子。

    现在来了这里,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弱爆了。

    每日的被这些女人调戏,还得笑眯眯的。

    虽然说,这些女人彪悍了一点儿,但是论战斗力的话,还真的比不上她。

    三五日过去。

    这些女汉子又说起新的话题:“程钱家里那个,不是去军营给人洗衣服么,差点被那些牲口给糟蹋了。”

    “军营那些牲口,几百年没有见过女人程钱媳妇儿那样子都能看的上。”

    “幸好军纪严明,不然程钱媳妇儿都回不来了。”

    “真可怕,去那边洗衣服挣钱是多,但是吧,那些男人有的十年都没有见过女人,程前媳妇儿又是龅牙又是麻子的,就这样还差点的被糟蹋。”

    “哎,当初我也想过去那边,可惜了长得太出色,去了就回不来了。”

    “……”

    洗衣服,是个法子。

    至于人身安全。

    宁宴捏了一下拳头,若是有人对她下手。

    那就是真的眼睛下来。

    宁宴这边有了决策,那边儿几个女人依旧继续说着话。

    “对了,你知道不,据说军营里有好多的契兄弟,他们呀,憋的太久了,看不见女人就对男人有想法了。”

    “切,不就是上个男人嘛,算什么稀罕事儿。”

    “可不是,据说之前有个小将军军营里喂养的母马给上了。”

    “……”

    各种辣耳朵的话往宁宴耳朵里灌。

    宁宴依旧不动如风。

    这算的了什么。

    上辈子的时候,她还跟着那些兵痞子一起往会所去过呢。

    说起声色犬马,这个时代的人怕不是都不如她会玩。

    女人凑在一起堪比三百只鸭子。

    话题打开之后,就拐了十八个弯。

    卖猪肉的小娘子,手里的杀猪刀一剁,砰的生意传出来。

    说话的人都安静下来。

    杀猪小娘子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嘴角一扬,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

    神神秘秘的样子,将宁宴也吸引了,宁宴看向杀猪家的小娘子,眼里还带着期待。

    别说,她也挺喜欢听这些人胡吹瞎侃的。

    “你们知道战神陆将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娶妻吗?”

    “……”一众女人摇摇头。

    杀猪小娘子脸上笑容更得意了。

    宁宴:战神他妻子在这里。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不能说出来,宁宴也憋的慌。

    “据说,陆将军喜欢男人。”

    “嘶,什么……”

    整整齐齐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大街上回荡,杀猪小娘子更满意了。平日里除了卖卖猪肉,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乐趣可言,现在有一众的听众,感觉还是美滋滋的。

    条理清晰的语言从嘴里吐出:“陆将军身边有个温姓军师,你们知道不?”

    “知道知道,据说这位军师是东方祭国师的徒弟,对风水天象都有研究,而且排兵布阵什么的也是极为厉害的。”

    “可不是。”

    杀猪小娘子重重点头。

    大宣朝知道这位温军师的人不多。

    但是他们这种北地居民还是了解的。

    温军师长得好看,温文如玉的,常年的穿着青色衣服。

    更关键的是跟陆将军一样,二十好几了,连个女人都没有碰过,这样本就让人好奇。

    宁宴……宁宴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是说不出来……

    ps:好多人好奇第十三章的**,这个东西是san棱ci!嗯,谢谢大家支持,爱你们。

第457章 烧热水

    “据我所知,咱们这个温军师跟陆将军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可多了……”

    听着杀猪小娘子讲述陆含章跟温军师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宁宴脑袋都晕晕的。

    回到客栈,洗了一把脸,才回过神来。

    听故事听的她连正事都给忘了。

    洗衣服去军营是个机会。

    而且……

    这消息能够传出来,肯定是里面缺少洗衣服的了。

    宁宴从房间的床上爬起来,寻来小二询问一番。

    小二看向宁宴的眼神有些奇怪。

    若不是知道宁宴是正宗的宣朝人,都要以为宁宴是鞑子那边派来的奸细了。,

    正常人谁愿意去军营洗衣服呢。

    宁宴跟小二对视一下。

    确定过的眼神,小二哥的想法有些危险。

    宁宴咳嗽一声,眼里憋出泪珠来。

    将自己说成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婆婆没了,孩子托付给小弟,这次来军营,主要是为了看十年前从军了的男人。

    宁宴将自己的故事说的那叫抑扬顿挫。

    小二听完,眼睛都湿润了。

    北地这地方,并没有说书人的存在。

    所以,想要听故事,要比安稳的地方难多了。

    宁宴故事讲得又是那么环环入扣,经得起推敲,逻辑上的问题也没有。

    小二听完就不怀疑宁宴的动机了。

    甚至还被宁宴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伸手捏着宁宴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你进去的,不过别去洗衣服哪儿,你这么漂亮没找到相公,怕是就被那些牲口惦记上了,你去灶房里帮忙吧,里头的火头工都好说话,而且脾气也好,我老娘在里面当掌厨婆子,我让她带你进去。”

    “……”

    这么好的吗?

    去厨房。

    要知道打仗的时候,厨房里的人待遇是最好的了。

    若是占据一个给人盛饭的位置,会让人很羡慕的。

    “谢谢你啊,小二哥。”宁宴说着,眼里露出笑意。

    把客栈的小二看的,都痴傻了。

    毕竟,北地的女人跟京城周遭的不一样。

    “不,不用,不用客气。”

    小二说着,捏着抹布将刚才擦拭干净的桌面又给擦拭一遍。

    ……

    宁宴想说些什么,最后闭上嘴巴。

    若是直接点出来,小二估计会羞愤的要死。

    多擦几张桌子也不会累死人,宁宴回到房间,心情轻快了很多,心里的石头落在地上,夜里宁宴早早就睡了。

    小二哥办事的效率比较快,第二天,宁宴就被打包送到军营里。

    军营的氛围让宁宴有些熟悉。

    校场上训练的声音。

    抬头刚想看一眼。

    就被蔡婆子呵斥:“不许抬头随便看,走你的。”

    蔡婆子就是小二哥的老娘,在灶房里主要管的就是采购这一块。

    宁宴刚到这里,并没有因为蔡婆子的呵斥就来一句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安静的跟上去。

    走到宁宴平日里做活的地方。

    “日后你就睡在小灶间里,这里暖和,也不会有人胆大的过来招惹你。”

    “我知道。”

    做饭的地方可是重中之重,一般没有人会来这里搞事情,除非脑子被门卡了一下。

    宁宴在这个地方能够有个容身之所已经很满足了。

    初来乍到,当个刺头搞事情,不是宁宴的强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见到陆含章。

    人都到了军营,见到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新的一天,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洗碗劈柴刷锅洗菜,哪儿用的着,宁宴就去哪儿,连个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夜里在木板床上睡觉。

    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在灶房帮工,一连忙碌的三两日。

    突然,号角声响了起来。

    蔡婆子大嗓门传过来:“烧热水备用,都去烧热水,快点快点。”

    “陆将军带兵出征,肯定会把敌人傻的寸甲不留。”

    “那是,咱陆将军是谁,那可是战神。”

    “……”宁宴擦洗着手里的碗,心神有些难以归位。

    跟这些伙头兵不一样,去战场上的是她男人……

    来了这里还没有见到男人,就听见男人出征消息。

    宁宴有些后悔……

    若是跟皇上求一个圣旨,再来军营肯定是方便多了。

    毕竟在京城见皇上比在军营见陆含章方便多了。

    只是,圣旨也不是那么好拿,大炮的制造法子,宁宴也没有上交国家的觉悟,这东西的到来,影响太大了。

    私心为了陆含章,她才加快热武器的进步。

    热武器是个双刃剑,宁宴心里也没有底。

    我死之后,那管他洪浪滔天!这句话,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说出来的。

    “宁宴愣着干什么,过来一起劈柴。”

    宁宴力气大,穿着的又是男人的衣服,在灶房干活,脸上抹掉脏兮兮的,身上额充满着油烟的味道。

    加上男人本就不如女人细心。

    一众火头兵们,硬是没有发现宁宴是女的。

    就算宁宴长得比较出挑,但是……军营这么多男人,其中有几个男生女相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火头兵也不会跟外头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一样。

    刚从战场回来的人,精神头都不会太正常。

    从路边拉扯一个人,直接上了的可能很大的。

    军纪严明,有时候也难管束这种在战场人受刺激,性格大变的人。

    讲真的……

    如果要处置这种九死一生的人,心里也不会痛快。

    为国撒过血,为国流过汗,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真的处置了,未免会冷了将士们的心,若是不处置,造成的动乱也是难以想象的。

    能当好将军的人,向来是不容易的。

    宁宴所处的时代还是比较开明的,有些场所就是供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但是这个年代……

    若是好女子被轻薄了,大概只能被这个人娶回家了。

    不然,嫁给别人也是被万人唾骂。

    这个年代,本来就是对女人不公平的年代。

    能够得到相对的宽松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宁宴想要改变,但是也明白,靠自己的能力无疑就是愚公移山。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制天下。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毕竟,即使后世也没有真的达到男女平等。

    她想做的就是稍稍的提高一下女人的地位。

    当然……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日后,日后若是有机会肯定要为这个目标努力一下。

    现在还没有朱熹,女人也没有被束缚在阁楼里,相对来说已经很好了。

    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不过,在现实里不过是一瞬间。

    被伙头兵叫了一声,宁宴拍拍手就往院子走去。

    宁宴力气大,劈柴的时候更是快速,因为这一把子力气,就不会有人怀疑宁宴的性别。

    甚至……

    蔡婆子看向宁宴的时候,目光里都多了同情。

    一个女人家的竟然这么能干,若是她是个男人,娶了一个这般的大力女也会退缩的,来到军营一来就是十年。

    似乎,也说的过去。

    因为脑子里这点想法,蔡婆子对宁宴开始慢慢照顾起来。

    当然……

    凝然可不懂蔡婆子脑子里这些弯弯绕绕的。

    蔡婆子散发的好意,宁宴自然能够感觉出来。

    对于宁宴来说,蔡婆子呀是个好人,只是防备心重了一点儿,在这种地方防备心重一点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蔡婆子散发好意,宁宴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拒绝。

    与人为善就是为了自己的方便。

    砍柴,对于宁宴来说不过是机械性的运动而已。

    视线一直落在夕阳的方向。

    战场,擂鼓,对于这个年代打仗的功课,宁宴了解的不太多。

    肯定跟后世是不一样的。

    抗日神剧里可以穿上敌军的衣服伪装一下潜入进去。

    但是……

    在现实的现在,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若是在战场上传了敌军的衣服,是要论罪处置的。

    穿了敌军衣服,依旧得落的个死亡的下场。

    所以,进了军营之后,宁宴就有些束手束脚的。

    太阳落下,月亮爬起。

    依旧没有等到大军的归来。

    “你老实往外看什么,等陆将军回来?”

    “可不是,等着大军凯旋呢。”

    “哪有这么容易,这一战打上几天几夜都有可能。”

    “那为什么这么早就把热水烧上?”

    “谁知道,这次将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神医,那个神医说,大战之后给伤员清洗伤口的水,必须得用烧过的水,咱们得提前烧着,不然到时候没有这么多水。”

    伙头兵吐槽一声。

    这些都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意见的。

    不过,若是不照办就得军规处置。

    所以么……

    还是照办吧!

    宁宴点点头,从火头兵的消息里有了深入的了解。

    薛先生竟然在军营里。

    那么,阿木肯定也在。

    见陆含章或者薛先生都不容易,但是见阿木也许就简单一些。

    “赶紧的,你怎么又停下来了。”

    火头兵说着在宁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拍完又道:“你这人长得软绵绵就跟娘们儿一样,幸好力气够大,不然得被那些人给笑话死。”

    “……”真不意思,我就是你们嘴里的娘们儿。

    在心里回应一句,宁宴伸手把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给推开了。

    “忙你的去,别给我捣乱。”说完弯腰继续劈柴。

第458章 为难

    宁宴并没有等待多久。顶 点 X 23 U Sm.www.uu234.net

    第二天夜里。

    军营里就热闹了起来。

    宁宴正忙着,外头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将军回来了。”

    听见这声音,宁宴就想往外跑。

    才跑了两步,就被蔡婆子给拽了回来。

    “你去哪儿,外面这会儿正乱着,你跑出去说不准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老实的烧水去。”

    “我会处理简单的伤口,现在军营里的学徒肯定不够用的。我可以去帮忙。”

    “你说什么……”

    蔡婆子还有些不信。

    毕竟这年头女人学这些东西,若是不能进宫当个女官,都会被当成巫婆的。

    将宁宴仔细打量一番。

    蔡婆子还有些不信。

    宁宴只能说道:“我们村子那个大夫就住在我家附近,我都把儿子送到村里大夫那里学习了,自己还能不趁机学点本事……”

    “行吧,那我相信你一次,过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蔡婆子说着,拉着宁宴的手往外走去。

    北地的军营里扎着数不清的帐篷。

    若是刚来这里的人,没有人带路,估计要在无数的帐篷里走晕了。

    宁宴在心里记着路。

    直到鼻翼间充斥着浓重的中药的味道。

    蔡婆子脚步已经没有停顿,拉着宁宴走到一个山羊胡子前面。

    “刘大夫,我这个侄子会一些简单的处理法子,现在伤员多,你让他……”

    刘大夫这会儿正忙着。

    但是,医术这种事情没有经过考校也不敢真的让宁宴下手。

    稍稍停顿一下说道:“你去北边那个营帐里,将那些伤员的伤口处置一下。”

    刘大夫话落,就有一个小学徒把宁宴带到北边的营帐。

    乍一走到营帐,宁宴就被里面的氛围给惊到了。

    沉闷的很。

    没有人说话,伤兵躺在床上,连个给止血的人都没有。

    这些人身上的外伤很严重……

    宁宴咬了咬嘴唇。

    大概的情况入眼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这哪里是伤病营帐,这里就是给伤患严重的人留着,等死用的地方。

    那位刘大夫心里是如何想的,宁宴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或许刘大夫认为她没有什么水平。

    又不好拂了蔡婆子的面子。

    所以就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地方。

    营帐里的鲜血的味道有些重。

    过来处理的医者也没有。

    差点儿忘了,这些人都是等死的。

    已经被放弃了。

    宁宴深深呼吸一下,将所有的伤病大概的看上一眼。

    说不清楚有得治没得治。

    但是努力一把,也许有人活下来呢。

    撩开帐篷,从外面抢了一些止血包,极为普通的药材,还有烧开沸腾的水。

    走回营帐,一个挨着一个的处理伤口。

    幸好……

    来北地之前,就往山上带着伤药还有缝合用的弯头绣花针。

    就连羊肠线也带着一些。

    端着热水给人擦拭伤口。

    上药止血缝合。

    伤员太多,宁宴有些顾不上。

    但是……

    受伤的人就在面前,宁宴只能咬牙坚持。

    一个一个来。

    不能着急不能因为轻重的关系就轮换位置,在这里帐篷里的人,究竟能活下来多少个,宁宴心里也没有底。

    她能做到的就是尽力。

    先将流血不止的止血。

    随后一张床一张床的处理,若是放在往常,这种受伤程度,一个伤员就得用上一个时辰。

    但是到了这里。

    宁宴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家加快速递。

    手指拿着绣花针,在伤员的伤口缝合,也不管这些人疼不疼,速度而整齐。

    一个两个三个……

    一天两天三天……

    缝合了多少伤口,煎了多少药草。

    给多少人灌了药。

    宁宴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想将看见的,受伤的人救回来。

    若是看不见,她可以冷心冷肺。

    但是看见了,不去努力一把,就会被良心拷问。

    眼前一黑……

    宁宴晕了过去。

    “活了,竟然有七成都活了,这简直,简直可以跟薛神医相比了,蔡大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小神医。”

    “滚滚滚,看见你就生气,我让她给你帮忙,你就真的可劲用,想把人给累死?”

    蔡婆子话落浓重的不满在帐篷里回荡着。

    至于为什么不满……

    蔡婆子本就对宁宴有些同情,加上宁宴为了救人,这么善良的丫头呦,就因为力气大一点儿,能干一点儿。

    没心肝的男人就不回家了。

    还得千里迢迢寻夫。

    只是脑补一下,蔡婆子就能讲出一场大戏。

    连带着对刘大夫也不满意了。

    刘大夫呢,讪讪笑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把宁宴随意的安排一下。

    谁知道竟然是个有真本事的。

    若是早知道,肯定会给宁宴派遣一个学徒。

    毕竟……

    若是能把这手救人的措施学到,日后就少不了那一口饭了。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还得应付蔡婆子。

    宁宴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做起来,看见旁侧的蔡婆子,揉了揉脑袋说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天一夜。”

    “哦。”

    宁宴手掌化成拳头,在脑袋上敲了几下。

    “竟然睡着了。”

    “睡什么睡,你那是晕过去了,累的,年轻就是能干是不是,年轻就喜欢逞能对不对?”

    “……”

    被蔡婆子这么一嘲讽,宁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蔡婆子话说的像是砸嘲讽,但是,这眼神里的关心是掩藏不住的。

    做人呢,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人的关心拒之门外。

    “醒了就出去走动一下,活动一下筋骨。”

    蔡婆子又说了几句。

    就赶紧往大灶那边走去。

    陆含章亲自出征,自然是胜利了。

    军营里的气愤还是不错的。

    不过……

    若是夜里走出去,依旧能够听见一些汉子压抑的哭声。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并不是一句话而已。

    象征着多少的泪水没有人知道。

    军营里属于硝烟的味道在弥漫,因为这次救了不少人,宁宴在一亩三分地里的位置也水涨船高了。

    火头营里没有人在说宁宴娘们儿唧唧的。

    军医蜀这里也更是宁宴的后花园了。

    只要宁宴过去,不少人会给宁宴带路。

    只是……

    往医蜀那边转悠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阿木,宁宴心里就有些烦躁。

    一群糙汉子自然是发现不了宁宴情绪微弱的变化,但是蔡婆子眼睛亮堂呀!

    趁着没人的时候,走到宁宴身边:“着急找你家男人了?”

    “能不着急么。”

    宁宴说完,还配合着露出娇羞的笑容。

    这笑容,蔡婆子打了一个寒蝉。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宁宴是个女人,女人娇羞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但是呢……

    蔡婆子就是觉得有些违和感。

    实在是宁宴装男人装的太像了。

    男人露出娇羞的表情,可不是让人很恶寒吗?

    “你男人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找找。”

    “……”

    这要说什么。

    总不能说陆含章啊!

    难不成说陈祸?

    其实还是可以说一下的。

    反正等陈祸见到她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编。

    宁宴说出陈祸名字的时候,蔡婆子脑袋还有有些晕乎乎的。

    陈祸是陆将军身边的左右手呢。

    夭寿了……

    没有想到陈将军竟然是抛妻弃子的人。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瞧见蔡婆子脸色的变化,宁宴趁机问道:“你知道陈祸。”

    “不知道。”

    蔡婆子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宁宴交代陈祸已经升官发财的现实,于是用力摇头。

    “哦。那就劳烦您帮忙打听一下。”

    宁宴现在非常有礼貌,蔡婆子脸都红了一下。

    这么好的丫头,陈将军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叹一口气再次往火头营走去。

    这人嘛,最经不起念叨了,蔡婆子走到火头营的大灶房里,就看见神神秘秘的陈祸拿着两个土豆在火炉子旁边烤着。

    “陈将军过来了,这烤的是什么东西呀!”

    “土豆,好吃的东西,咱这边可没有,是我家婆娘从老家托人送来的。”

    “陈将军都有孩子了?”

    “可不是,聪明着呢。”

    什么也不知道的陈祸还是炫耀自己的儿子。

    听着陈祸的话,蔡婆子在心里将陈祸骂了一个狗血淋透。

    果然……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家里有那么一个好媳妇儿,竟然在外面又娶了一个。

    听听……这夸赞的,这满意的,想来已经把老家的原配给忘记了。

    蔡婆子只觉得自己胸膛都要爆炸了。

    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拐弯抹角的询问:“听说陈将军是京郊通县那边儿的人。”

    “啊!”陈祸有些震惊。

    他怎么就变成通县的人了、

    不对,现在似乎确实是通县的,毕竟老婆孩子现在都在沟子湾落户了。

    “算是吧。”

    陈祸应答的有些不情愿。

    毕竟,户籍应该是在京城的。

    现在被变成通县了,心里肯定有些不得劲儿。

    然而,也不能否认。

    憋屈!

    这模样,落在蔡婆子眼里,好家伙,承认自己的祖籍有这么的为难么。

    一不小心从盐罐子里摸出一把盐,洒在了陈祸烤着的土豆上。

    撒完,贾婆子就后悔了,盐这东西好贵的说,虽然今年很意外的,朝廷供应的很及时,质量还好。

    也不能忘记往年没有盐的日子。

第459章 温言

    陈祸盯着刚掰开,黄嫩嫩的土豆肉上的白霜一样的盐。m.www.uu234.net

    差点儿哭了。

    如果是辣椒粉,他可能会很乐意,但是盐啊!

    这东西怎么吃呀!

    “要不放在大锅里,跟别的菜煮在一起,融合一下就不咸了,也不会浪费了。”蔡婆子讪讪建议道。

    陈祸黑着脸点头。

    幸好还有一个土豆没有扒拉出来。

    这次陈祸谨慎多了。

    一举一动都防备着蔡婆子。

    整天在沙场拼搏的人,肯定能够感觉到别人身上的恶意。

    所以&……

    陈祸倒是没有觉得在军营呆了近乎二十年的婆子有什么不端正的心思,能够想到的,只有……蔡婆子想抢他的土豆吃。

    抢走土豆,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已经贡献出去一个土豆了,剩下的是自己的了。

    绝对不能让荼毒了。

    盯着火堆里烤熟的土豆,掏出来,那速度就跟一万年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防备的眼神让蔡婆子心里一抽一抽的。

    这人,不过是问了一些祖籍原产地,咋就这么……

    果然,抛妻弃子的人,听见相关的话题都会变得比较尖利。

    越想越觉得宁宴可怜了。

    对着陈祸冷哼一声,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忙碌去了。

    陈祸看向火头营的另一个人。

    “蔡婆子今儿吃错药了?”

    “女人么,脾气阴晴不定的,谁知道遇见什么事儿了。”

    “也是。”

    陈祸掰开土豆放在嘴里。

    烫的吸溜吸溜的。

    将土豆吃完,拍拍手,往外走去。

    蔡婆子从灶里省出来一盅鸡汤,端着往宁宴休息的营帐走去。

    女人是要好生滋补的,年轻轻的小女人,来到这种地方,风水雨打的还得干不少活。

    只是想想蔡婆子的内心就柔软成一团。

    宁宴瞧见蔡婆子进来,从床上站起来。

    “您来了?”

    “起来干什么,赶紧躺着。”在蔡婆子眼里,现在的宁宴就是一个小可怜,得好生爱护着。

    宁宴……

    又不是生了孩子,躺着做什么。

    只是,有些话可以在脑子里吐槽一下。真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来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宁宴这次没有拒绝。

    这年代的人很有一手本身,炖出来的老母鸡汤,放的调料很少,但是味道却是美滋滋的。

    加上都是好意。

    宁宴端着,小口抿了起来。

    “真听话,你放心只要我打听到陈祸的消息,就跟你说。”

    “谢谢大娘。”

    “哎呀,京城那边儿来的女娃子就是这么多礼貌。”

    蔡婆子爽朗的笑了一声。

    从宁宴手里接过空荡荡的汤碗,走了出去。

    宁宴笑了一下,瞅着蔡婆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蔡婆子肯定是认识陈祸的,尤其是蔡婆子刚才咬牙切齿的样子,即使收敛了好几份,该露出来的情绪还是露出来了。

    既然认识,那总会有碰见的一天的。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宁宴穿上衣服,往火头营走去。

    寻了一个关系好的小声询问道:“大娃子,今儿蔡婆子跟谁吵架了,脸色瞅着有些不好看。”

    “宁宴你身体好了?”

    叫大娃子的没有回答宁宴的问话,反而将宁宴仔细的打量一番。

    宁宴被大娃子瞧得浑身不舒服。

    这种研究伟人的目光,即使她承受力比较强大,也有些受不住啊!

    “好了。”宁宴冷飕飕说着。

    说完又道:“问你话呢,今儿蔡婆子怎么了。”

    “你关心你个半老徐娘做什么,要我说还是那个小春桃比较带劲儿。”

    “……”小春桃什么鬼。

    男人脑子里怎么都是这种东西。

    古今亘古啊!

    谈个话好累呀。

    看来想打问一些消息,不用点手段是不成的了。

    暴力在有些时候,是特别的好用啊!

    宁宴伸手捏住大娃子的手腕,稍稍用力一点儿,大娃子就开始哭爹喊娘了。

    可以了,终于消停了。

    “蔡婆子今儿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

    “没啊,都是咱们火头营的人,啊,对了今儿陈将军过来了一趟,蔡大娘看见人家的时候就跟看见什么负心汉一样,不对劲儿的很。”

    “什么负心汉,说说。”

    “哦……”

    大娃子手腕吃痛,心里委屈,不得不把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跟宁宴叙述一遍。

    宁宴……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同为女人自然知道蔡婆子为什么鄙视陈祸了。

    为陈祸默哀一下。

    无端端的背上一个叫渣男的锅。

    得想办法补偿一下,不能因为人好欺负,就可着人家欺负。

    宁宴从火头营走出来。

    心里轻快了很多。

    陈祸很偶尔的就会来一趟火头营。

    这么说的话,只要在营帐里呆着就会遇见。

    比起找小宅男阿木,要简单了很多。

    宁宴休息一天,又往灶房忙碌起来。

    蔡婆子看着,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你说,好好的一个丫头勤奋手快又有本事,关键还这种忠贞不移,这样的人哪儿去找呀!

    陈祸果然是眼瞎了。

    蔡婆子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此刻,在大军中间营帐里的陈祸正跟周遗说着话,突然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接到温言军师戏谑的目光。

    脸红一下,挺了挺胸膛:“可能是家里的媳妇儿念叨我呢。”

    说完更觉得是这样了。

    只是……

    话落,又打了几个喷嚏。

    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不舒服就早些去睡。”

    温言的声音跟名字一样,温文尔雅。

    入耳极为好听。

    不过……

    对于糙汉子陈祸来说,男人声音再好听也不能当饭吃。

    瞥了温言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不容易,继续分析。”

    几个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宁宴在火头营忙活起来,时间就过的有些快了。

    只是……

    依旧没有等到陈祸。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找山。

    既然陈祸不过来,总不能一直在火头营呆着。

    即使这里的节奏她很喜欢,那也不成。

    宁宴走出火头营,看语言大娃子说道:“今儿陈将军那边人似乎要了一桌酒席。”

    “可不是,陈将军每个月都得要上一桌酒席。”

    “我去送可以吗?”

    宁宴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大娃子。

    直接把大娃子的脸呵看红了。

    “都是男人的,凑这么进干什么,你也想去巴结陈将军啊,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踏实本分的人,没有想到……”

    说道后头,大娃子眼里的失望已经具现了。

    我去……

    这男人的脑洞怎么都这么奇怪呢。

    她就是想要送一桌酒席,顺便瞧一眼陆含章。

    大娃子还在继续念叨:“你们以为从火头营转到先锋营是那么容易的吗?先不说先锋营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怕死,本事也得有,那里边的人一个可以打死咱们这里的十个人,宁老弟,我知道i力气大,有抱负,只是……”

    “……”

    从大娃子的言语中知道原因。

    宁宴嘴角直抽抽。

    原来男人戏精也多。

    “我就是去看看陈将军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你戏怎么这么多?”

    “真的是去看看人,不是为了去先锋营?”

    “……出生入死的有什么好,咱还是喜欢踏实的生活。”

    宁宴这几句话是实话,热情激情,在上辈子已经用光了,这一生就想图一个安稳。

    想要一个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只是……曾经当过负重前行的人,深深知道,现世安稳来的并不容易。

    大娃子没有从宁宴的眼里看见野心。

    瞧见的全是沧桑。

    心里……

    “算了算了,夜里你送过去。”

    “好嘞,谢谢你啊,兄弟。”

    “不客气兄弟。”

    大娃子苦笑一声,宁老弟的脾气真大是开的快,去的也快,还以为老弟要哭了,竟然,瞬间就爆出笑脸来。

    真是,年轻人呦,有精力。

    宁宴乐滋滋的往灶房走去。

    晚上陈祸需要的吃食,也是宁宴亲手准备的。

    瞧着宁宴切菜之前先把手洗干净,细嫩的小手,大娃子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这手,还真是……

    好手。

    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向,大娃子努力不去往宁宴的手上看。

    边疆的灶房食材并不如沟子湾全面,不过,对于宁宴来说这些也并不是很重要。

    随便弄了一个大盘鸡,红烧鱼,一个醋溜的白菜,腌制的萝卜还有几个绿色的腌过的打算,凑着花生米,搞成了一桌酒席。

    边疆的酒,味道浓烈一些。

    宁宴尝试一口。

    灌倒喉咙就跟一把刀子下滑一样,火辣辣的。

    但是……在这里,这种酒刚刚好。

    若是弄一些绍兴的黄酒,怕是味道不够。

    北地的汉子们喜欢喝烈酒,南边过来从军的,被气候影响一下,软绵绵的黄酒就有些不够劲儿了。

    男人么,就应该大口喝酒。

    喝完就上战场洒热血去。

    一坛酒,一朝醉。

    醉过之后就是沙场的厮杀,不死继续饮酒,死了鸟依旧朝天。

    作为男人……

    吃惯了风沙,怎么能不喝酒。

    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提着饭盒,在蔡婆子的带领下,往陈祸陈将军的营帐走去。

    蔡婆子先是跟守帐的人说了一声。

    随后带着宁宴走到帐篷里。

    陈祸这会儿还没有过来。

    营帐了只有一个青色衣服的男人。

    男人有些纤瘦,青色衣襟将人衬的多了一些书卷气。

    这人……宁宴脑子里闪过杀猪小娘子说过的话,陆将军跟温军师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460章 蛇精病

    宁宴站在帐篷里。m.www.uu234.net

    多看了温言几眼,脑子里浮出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年头竟然有这么多长相出挑的人呀!

    “走了。”蔡婆子伸手拽着宁宴。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不就是遇见一个长得出挑一些的男人嘛。

    用得着大惊小怪?

    拽着宁宴往外走去,这……这都还没有见到陈祸人呢,宁宴怎么可能离开。

    只是……蔡婆子有些忧心忡忡的,一会儿陈将军真的过来了,瞧见宁宴,会怎么处置这个发妻的呢。

    想到陈祸之前的太多。

    蔡婆子就慌张的很。

    她怎么就脑抽的带着宁宴过来了呢。

    真是……

    “赶紧走了。”想到这些害怕的事儿,蔡婆子终于控制不住了,现在把宁宴拉走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也就不会提心吊胆了。

    只是……蔡婆子忘了宁宴的力气。

    都用出吃奶劲儿了,硬是没有拖动宁宴。

    温言放下手里的竹简,抬眸看向惹出动静的两个人:“二位,还有事儿?”

    “……”

    “没事,没事了,我们现在就走。”蔡婆子说着,又用力拽了一下宁宴。

    宁宴苦笑。

    这算不算瞎讲一气的故事,最后连自己也坑了:“蔡大娘,咱再等一会儿。”

    “不成,跟我回去,火头营那边儿忙着呢。”

    “……”宁宴,宁宴是不可能回去的。

    这从火头营过来。

    算的上过五关斩六将的。

    再次过来,也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了。

    时间就是生命呀。

    “大娘,您如果忙就先回去吧,我这次做了一个新菜,吃法有些不同。”

    宁宴说着将适合打开,把里面的菜都摆出来。

    新菜……

    自然是没有的。

    不过,宁宴说新菜了,那就得有个新菜,看一眼盘子里盛放的鱼,视线落在温言身上。

    “军师,可以借用一下吗?”

    宁宴指着温言腰间挂着的匕首。

    温言颔首。

    蔡婆子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这死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跟军师也能你你我我的说话。

    简直……简直就是没有规矩。

    想要自己先离开,只是,把宁宴留在这里实在是不放心啊!

    宁宴从温言手里接过匕首,用匕首将鱼刺全都给挑了出来。

    鱼骨鱼刺分离,但是对于鱼的表皮竟然没有任何影响。

    蔡婆子看着盘子里的鱼,咽了一下口水。

    再看宁宴的时候,眼神就有些变化了,这一手,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

    胆量有,手段有,又会医术,看见温军师还这么淡定……

    真的是陈祸陈将军的发妻?

    感觉有些不可能。

    陈将军再有本事,也娶不到这样的女人啊!

    蔡婆子思索一下,也没有继续阻拦宁宴,对于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还有些期待。

    温言眼里含着笑。

    对于有手段的人,他向来不介意用最温柔最温和的手段……

    “你,来这里不仅是为了送菜吧!”

    “当然是为了见陈将军了。”

    宁宴把手里的匕首扔在桌子上。

    若是继续拿着,这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就不会消退。

    “那你得等上一会儿了。”

    “我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宁宴说着就坐在温言对面。

    蔡婆子对现在的发展有些看不懂,不过,也算是确认宁宴没有生命危险。

    跟宁宴交代一声,就往外走去。

    她呢,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呆下去了,心脏承受不住,人老了,只能接受平缓的事情。

    火头营里。

    大娃子站在营寨门前,瞧见蔡婆子的身影。

    赶紧的迎了上去。

    没有看见宁宴,皱起眉头:“大娘,宁兄弟呢”

    “跟军师说话呢,暂时回不来了。”

    “什么……”

    二娃子因为惊诧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开。

    明明宁宴都说了,她不是为了进先锋营,怎么就跟温军师说上话了。

    要知道,平日里如果温军师从他身边路过,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不说话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了,胆子小一点儿的怕是呼吸都不敢大力。

    温军师这个人看着挺温和的,跟名字一样。

    但是……

    这家伙坏的很,信了他才是要倒霉的。

    蔫坏蔫坏的。

    “不成,我得去看看万一宁兄弟被军师忽悠的进入先锋营就坏事了。”

    “去什么去,宁丫……小子是不会去先锋营的,就是跟人说说话,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这不是担心吗?”

    “那有这么多心让你操……”

    蔡婆子嘀咕几句往灶房走去

    灶房这个点儿事情并不是很多。

    随便归整一下就能回去休息了。

    不过……

    蔡婆子还是放心不下宁宴,坐在了灶前,僵硬的烧着水。

    夜里用水的多,说不准哪儿会来人要水。

    所以,蔡婆子就亲自值守了。

    其实呢,没睡的也不是蔡婆子一个人。

    大娃子在军营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的惦记,宁宴不回来,他就不放心。

    跟着蔡婆子一起熬夜了。

    陈祸帐篷里。

    温言跟宁宴说了几句话

    就开始左手跟右手下棋了。

    宁宴瞧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下棋这种事情,她是会一点儿的,但是也只是会一点儿,多的也不了解。

    据说这种喜欢左手跟右手下棋的人,都是极为聪明的。

    换一句话 就是聪明绝顶,没有什么对手,寂寞如雪,只能左手右手下。

    这样的人,心是高傲的。

    宁宴不喜欢自讨没趣。

    就在帐篷里安静等着。

    温言手里捏着棋子,久久没有落下来。

    发现宁宴端坐在一侧。

    表情轻松的很,身板呢,纤细绰约,不似军里那些经过操练大老爷们,一个个都是硬邦邦的。

    而且……

    腰肢的曲线也有些不对。

    视线落在宁宴耳朵上,耳垂没有针眼。

    继续往下落在脖颈脖颈修长……有些像天鹅的脖子。

    只是……

    喉结处也有喉结。

    不是女人?

    视线继续下滑,落在宁宴胸口,这里……

    似乎有些故事。

    宁宴本来就对人的视线比较敏感,这般被温言打量一个遍,心里都快冒火了。

    尤其是温言的视线落在胸口的时候。

    生过孩子之后,胸部本就丰满,加上断奶还是在来边境路上断的。

    胸自然比常人的大上几分。

    宁宴是一个对自己负责的人

    这个时候如果虐待胸,怕是会得一些乳腺方面的疾病。

    所以,尽量的选择隐藏身材的衣服穿。

    温言视线落在她耳垂的一瞬间,她就明白这人是在怀疑她的性别……

    幸好早早的将耳朵上的针眼堵住,喉结也贴了一个假的。

    忍无可忍,宁宴忍不住嘲讽:“温军师看够了没。”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这位仁兄……”

    “行了,我是女的。”听着温言嘴里念叨的酸不拉几的东西,又看见营帐外面似乎有人影攒动,宁宴忍不住扯开脖颈上的喉结。

    温言修长的身体突然站了起来,细白如竹节的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发出砰的声音。

    温和到冷漠的声音从同一张嘴里传了出来:“军营重地,擅入者死。”

    宁宴挑眉,果然,喜欢下棋的人脾气都这么的阴晴不定。

    抱住双臂:“我是火头营的帮工,跟外头进来洗衣服的一样,算特聘,不算是擅入。”

    “倒是机敏。”

    “谢谢夸奖。”

    宁宴说着往外看去。

    “在等陈祸。”

    “对呀,这里是陈祸的营帐,不等他等谁?”

    “那就让你失望了 ,今儿他不会过来了,仔细交代一下你的来历,不然 ……”

    温言说着,脸上闪过阴鸷的笑。

    宁宴这次是真的气疯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

    竟然……擦,眼前这是个蛇精病,陈祸不来,她怎么去见陆含章。

    至于跟温言说实话……又不傻,这个军师跟陆含章之间的传闻也忒暧昧了。

    如果情况是真的。

    温言岂不是要把她这个正牌给弄死。

    在这个地方,就算她力气再大,武力值再高,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有意思。”

    温言说着,靠近宁宴,眼里还带着好奇。

    女人这种生物,向来对军营都有一种畏惧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军营里女人比较少的原因。

    但是,他竟然没有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看见一丝的畏惧。

    甚至……

    还觉得这女人跟军营的气场天生相融合。

    就跟……

    就跟这人自小就在军营长大一般。

    好奇的很,从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了。

    自然得好好研究一下。

    “你找陈祸有事儿,说不得我会帮助你,如果不说的话……”

    “不说又如何?”

    宁宴抬眸。

    温言轻轻笑了一声:“我的营帐需要一个婢女,你么,正好 。”

    “……”

    宁宴额头的青筋都跳出来了。

    她去火头营劈柴烧过做菜,一点儿也不会觉得辛苦。

    但是,给一个蛇精病整理内务。

    这简直……

    “可别先否认,你要知道,在我营帐里帮忙,或许还有机会看见陈祸,若是不去……”

    温言眼里威胁的味道足足的。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当丫头,行啊!

    既然这蛇精病敢用,她就敢去。

    反正……

    倒霉的肯定不是她。

    至于到时候陆含章会不会误会她跟这个蛇精病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什么龌龊,呵~

第461章 和解

    她什么样的人,陆含章应该知道的。www.uu234.netwww.uu234.net

    若是没有成亲没有责任,说不准还真的不介意发生一些雨后的故事。

    但是……

    认准了,成亲了孩子都有了,自然会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

    别说共处一室了,就算温言这个蛇精病把衣服脱光了,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毕竟……

    光屁股的男人也没少见过。

    上辈子当教官,将那些学院从沉睡中叫醒,或者体检检测的时候,那些光屁股男人见的还真的不少呢。

    “去,你能消受的起,我就敢去。”

    宁宴挑眉,四目相对。确定一下眼神,彼此都是喜欢挑战难题的人。

    行吧,那就相互伤害吧。

    宁宴看一眼酒菜,还有些饿的慌了,毕竟赶着过来见陈祸,心情比较急躁,就耽搁了。

    原本以为会跟陆含章见面,谁知道竟然这么困难,亏了亏了。

    就应该去京城,把手里做大炮的法子交给皇上。

    说不准那样反而比现在方便,自己呢就是想得太多。

    所以才会走到这么一个两难的地步。

    宁宴觉得吧,她自己已经退了一步,就不能继续退缩了。

    既然陈祸几个人不会过来,那她,自然是要填饱肚子的。

    坐在小桌前面,倒上一杯酒,拿着筷子夹着菜,往嘴里递送。

    温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人,还真的是不能按着常理猜测。

    若是在京城,女人饿了,就算饿死也不会在有外男的情况下,上桌吃饭。

    总的来说是个有意思的,军营生活,大概不会继续那么乏味了。

    宁宴这会儿没有注意温言。

    总归不过是个蛇精病,若是真的注意了,才是着了道了。

    赶紧的吃好喝好才是正事儿。

    肚子里早就咕噜噜了。

    宁宴吃东西的速度很快,量也不会小,桌子上还摆着酒坛子。

    掀开酒坛子上的封口。

    倒出来一碗,算不上浑浊的酒入了碗里,被宁宴大口干下去。

    温言终于有些动作了。

    本来,他是不饿的。

    但是,人是很容易被影响的,宁宴这般吃吃的,温言肯定是做不住的。

    也不知道桌子上的菜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反正,瞧着宁宴的样子,温言觉得,这些东西大概应该是美味的。

    坐在宁宴对面,拿出筷子。

    然而……

    温言不过是军师,就算有些拳脚功夫。

    也抵不过能够跟陆含章打成平手的宁宴。

    筷子落在鱼肉上,看中的鱼肉被抢走。

    落在鸡肉上,还没有夹住,鸡肉也没有了。

    温言……

    温言摇头,选择吃腌菜小黄瓜,这些东西比较寻常,就算是被抢了,也不会觉得如何。

    或者,温言私心里,也想看宁宴抢吃咸菜往肚子里塞满咸菜的样子。

    只是……

    宁宴怎么会上当好吃得抢,不好吃的抢来做什么。

    正常人都是干不出那样的事儿的。

    瞧着温言面前的空碗,宁宴拎起酒坛子:“来来,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了,喝酒喝酒。”

    说着,宁宴将空碗里倒满了酒。

    在沟子湾的时候宁宴喝过用水勾兑酒精的酒,那滋味,要比这东西烈多了。

    所以,若是拼酒量,这弱巴巴的军师,肯定是抵不过的。

    温言还没有拒绝。

    面前碗里的酒水就已经倒满了。

    温言敛眉,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北地酒水粗裂感在嗓子里流淌,直接灌入喉咙。

    品了一口,继续一口,慢悠悠的,将一碗的酒解决了。

    “闹够了没?”抬眼,看向宁宴。

    宁宴:“有安排?”

    “自然是有的,跟我过来。”

    温言话落,带着宁宴走出陈祸的营帐。

    军营重地,尤其是最中心的部位。

    向来是监管最严格的地方。

    站岗的哨兵,瞧见温言,立马站直身体。

    当注意到温言身后的宁宴时,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披散头发,扯下喉结的宁宴,很容易就看出是女人。

    温军师竟然带着女人进入军营了。

    这简直……

    士兵日常是比较枯燥的,平日若是遇见能够八怪的,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眼见军营了发生这么大的新闻。

    站岗的哨兵挺着胸膛,彼此挤了挤眼睛。

    温言呢……

    对于这些小情况,看见也装成没有看见。

    懒得一般见识,如果这些小事儿都得计较,他岂不是要累死了。

    温言的营帐很大。

    有休息的卧房,办公或者接待人的客厅。

    宁宴过来,就被安置在一处小角落里。

    说是小角落。那是真的小。

    春日的北地温度并不怎么高。

    将士们每天都会*练,热情沸腾的,倒是不怕这点儿冷放在眼里。

    宁宴么……

    也无所谓。

    温言帐篷内多了一个女人,这消息就跟瘟疫一样,不到三天就蔓延出去了。

    蔡婆子听见这消息,手上一个不稳差点的把手给切到。

    大娃子不像蔡婆字这般心里有数。

    脑子里还惦记着宁宴,瞧见蔡婆子就问道:“宁兄弟咋还没回来,不会真的被陈将军收到先锋营了吧。”

    说道这里眼睛还扭曲了一下。

    “我还真的以为他没有攀附的心理,然而……依旧是没有回来。”

    “……”蔡婆子瞪了大娃子一眼。

    “怎么说话的,宁丫……宁宴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怎么不回来。”

    说道这个,大娃子声音就拔高了。

    他见过不少为了争夺你功名,往战场上跑的人、

    那些人……

    十个里面能活下来一个就是极为不错的。

    宁小兄弟,可别真的没了。

    “行了,她被调到别处处理文书工作了,人家认识字,还懂得医理,你就别惦记了,说不准现在宁小子忙的脚都没有落地的空间。”

    “是吗……”

    大娃子有些懵。

    “就是这样。”蔡婆子一大巴年纪了。

    眼睛尖的很,大娃子的情况,一看就是看上宁丫头了。

    只是……宁丫头那周身的气派,怎么是二娃子能够配得上的。

    趁早了结了也好,怅惘总比知道自己心思之后求而不得要好的很。

    蔡婆子的一番想法,大娃子是如何也猜不透的,人的情绪上来的快,走到也快。

    没一会儿大娃子就加入了八卦的行列。

    瞧着蔡婆子说道:“大娘,你听说没,咱们军师竟然弄了一个女人……”

    “行了,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还不把院子里的柴火劈了。”

    “……”大娃子这个时候更想宁宴了,宁宴在的时候,他从不需要担心劈柴这种事情。

    现在,可不得担心一下。

    砍柴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呢。

    大娃子走到院子里,拿起地上的斧头,对宁宴的思念更浓郁几分。

    此刻的宁宴。

    穿着小兵才有的盔甲,女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还在温言这里过了明路。

    一般来说,不会有不长眼睛的过来搞事情。

    就算有人偷偷摸摸的想要占个便宜。

    宁宴的便宜也不是这么好占。

    这会儿温言正在翻看兵书,宁宴呢将温言的营帐打理干净。

    书房里的东西也分类放着。

    宁宴手脚麻利,做这些事情,速度的很。

    将营帐整理干净,就往会客的营帐走去。

    军师么,肯定会经常跟陆含章接触的。

    她只要在营帐里呆着,很容易就可以看见陆含章了。

    只是……

    温言那个蛇精病怕是不会配合。

    宁宴皱眉。

    时间不等人。

    她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必须在下次大战之前看见陆含章。

    毕竟……

    战场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就算是常胜将军也不能保证一直活着。

    “杵在这里干什么,将里面的竹简拿出去晒晒。”

    温言从里面走出来,看一眼宁宴,又开始安排活儿了。

    宁宴……

    翻了一个白眼,该干的还是得干。

    竹简这东西在潮湿的环境下,时间一长就会变得潮湿。

    所以这些东西是需要长久的保养的。

    环境好一点儿的人家会给配置一些药粉洒在竹简上。

    晒竹简是个力气活,将这些竹简分门别类的整理起来,统一晾晒。

    药粉的味道算不上好闻。

    宁宴甚至都要觉得温言是在故意折腾她了。

    不过……

    这些事情逃不了,温言带着笑的眼睛是那么好看,那么丧心病狂。

    宁宴抿了抿嘴唇。

    干了起来。

    等着……

    论整人的水平,谁能抵的过她。

    幸好进军营的时候带着几只辣椒。

    温言这种从没有吃过辣椒的人,第一次吃辣椒,若是不配合着枸杞水或者专门解效果的药,肯定是拉肚子的。

    长得这么出挑。

    这么温润。

    这么的有本事。

    照样得拉屎。

    宁宴说干就是干,温言地位高了一点儿,在军营的配置也是极好的。

    吃的东西么,自己弄了小灶房整出来一点儿也不是不可能。

    晒好竹简,宁宴走到温言身前。

    伸手在温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宁宴用的力气不小,差点儿把温言给压垮了。

    温言拧着眉头看向宁宴:“你真的是女人吗?”

    “我不是女人,你才是呢。”

    “……”温言脸黑了一下。

    转身就要往营帐走去。

    宁宴怎么允许温言溜走,伸手拉住温言的胳膊:“我说,我们和解吧!”

    “和解?”温言伸手在自己肩膀上揉了一下。

    细直的手指好看的不得了,宁宴看的都有些相把温言的手剁下来换在自己手上了。

    温言挑眉继续凉凉说道:“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

第462章 粉色

    表情也欠揍的不行。www.uu234.net

    看的宁宴都有些牙疼,明明有个极为温润的脸,怎么就说出这么欠扁的话。

    “呵,本来还打算给你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既然你不愿意和解那就算了。”

    “……”温言离开的脚步停顿一下。

    回头将宁宴打量一番,薄唇启动,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的话从唇瓣里吐了出来:“你要知道在军营了给军师下毒,是要被腰斩的,或者,乱棍打死。”

    “……”

    宁宴在心里笑了一声,不怕这人说话损,就怕这人不搭话,现在既然说上话了。

    就有改口的余地。

    “我有那么傻?”

    “……”这次温言有些看不懂了。

    “随你。”

    扔下一句话往营帐走去。

    宁宴轻轻笑了一声。

    白日里这位军师大人有多气派,到了晚上就会有多**。

    拿着辣子往小厨房走去。

    宁宴身上穿着女装,浑身都是干练的气质,小厨房的人自然不会把宁宴当成那些不堪的。

    偷偷往宁宴看去。

    对于这些人的目光,宁宴是不在意的。

    走到小厨房里,寻了一写材料,就开始做菜了。

    胆子大一点儿的凑到宁宴身边问道:“小娘子就是温军师账内的……”

    “老娘在老家已经成亲了,孩子也有了,可不是你们军师的暖床丫头。”

    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宁宴肯定不会任凭这种流言传出去。

    一口一个老娘的,直接把灶房里的人给唬住了。

    “就你们温军师这种弱巴巴的男人,我家相公一手指头就能将他放到了,至于我为什么能够去帐内伺候,当然是保护温军师的安全。”

    宁宴说着,伸手将打火石给捏碎了。

    这一番展示,直接把小厨房的人呢给唬住了。

    男人么,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喜欢温言软玉的,小家碧玉也好,大家闺秀也罢,必须得秀外慧中……

    但是,宁宴直接把打火石给捏碎了,这力气已经不是用大来形容了。

    温军师就算瞎了也不会对这种女人有好感的。

    那种粉色的暧昧的传言,也终于消停了。

    宁宴满意了。

    她是陆含章的女人,陆含章是她的男人。

    在有限的条件下,自己的行为不能给对方抹黑。

    宁宴拿着菜刀剁起菜来。

    小厨房里的事情比较简单,人员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更不会有谁看不惯,过来上赶着被打个脸。

    宁宴的几道菜做的非常顺利。

    放在饭盒的瞬间,就瞧见几个大头兵拿着窝头盯着锅灶里剩余的菜……

    秒懂。

    放过辣子的菜,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梦幻般的诱惑。

    “剩下的你们吃吧。”宁宴话落,几个大头兵撸起袖子打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好东西,在分配的时候都得靠拳头。

    宁宴提着食盒走到温言的营帐。

    营帐的椅子上多了一个大氅,大氅上还带着宁宴最为熟悉的味道。

    陆含章来过……

    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弥漫,天空都是亮晶晶的星星,夜里安静的很,没有胡笳声也没有操练时候兵戈发出冷冷的声音。

    寻不到人,宁宴转身回到温言的营帐。

    食盒依旧在桌子上放着。

    温言还没有吃。

    宁宴看着食盒里的菜,对于温言拉肚子突然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坐在一侧的小板凳上。

    蔫巴巴的……

    甚至,心里升起一种冲动,闯到陆含章身边的冲动。

    只是,这种想法刚冒出来。

    就被宁宴给掐灭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任性的。

    温言手里的笔停顿一下,视线在宁宴身上飘忽好一会儿。

    见宁宴露出生无可恋的样子。

    心里有些不对劲儿,对于这一点儿的不对劲儿,温言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使唤宁宴把晚饭摆好。

    温言走到饭桌,闻着香喷喷的味道,脸上多了一丝狐疑。

    彪悍的女人做菜这么好的么?

    “是你亲手做的?”

    “嗯。”宁宴依旧无精打采的。

    温言看一眼宁宴,心里总觉得毛毛的,想了想说道:“一起吃吧,今儿辛苦你了。”

    “确实挺辛苦的。”

    又是整理营帐,又是晒竹简,还得去给做饭。

    一天下来,脚都没有个停顿的时间。

    温言拿着筷子的手再次顿了一下。

    盯着宁宴,视线在宁宴身上停留好一会儿。

    这个女人说话怎么就这么不安常理来呢。

    不应该回上一句,不辛苦吗?

    温言没有继续开口,他有一种预感,继续说下去,或许……

    或许头疼的是他自己。

    深深瞧了一眼吃东西毫无章法的宁宴,温言终于开始对盘子里的菜动手了。

    麻辣的感觉……

    很让人上瘾。

    这种味道,让温言联想到了陈祸说过的通县的美食。

    “你是从通县过来的。”

    “那是自然。”宁宴没有隐瞒来头的想法。

    就算温言要查她的来历,派出人再回复消息,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月的时间。

    宁宴可不认为在一个月里她找不到机会跟陆含章见面。

    若是在温言这里呆上一个月都看不见陆含章,她真的不如拿一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

    温言品着美味。

    不知不觉就吃的有些多了。

    直到打了一个饱嗝,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

    竟然吃多了。

    宁宴发现温言的表情,心里嗤笑一声,不仅吃多了,一会儿怎么吃的就得怎么拉出来。

    长得这么好看,依旧得拉屎。

    “我去收拾了。”

    宁宴说着,就起身将碗筷整理好。

    放在食盒里,提着食盒往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这会儿就只有一个值班的人。

    宁宴走进去,点燃油灯用冷水把碗筷洗干净了,才往营帐内走去。

    想到夜里温言可能有的情况。

    宁宴突然不想在里面伺候了。

    最起码今晚上不能在这里伺候着。

    眼睛转动几下,撩开营帐的帘子,走进去瞧见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的温言。

    说道:“军师,我得回火头营一趟,这次……”

    “刚吃了你做的饭,你就要离开,是心虚了吗?”

    “……”宁宴皱眉,跟聪明人打交道这点儿有些恐怖,随便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被人猜出动机来。

    明明两个人一起吃东西。

    都这样了,还不放心。

    这个温言,到底是从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收起防备心。

    只是……

    “我跟你吃的一样的东西,你还担心我下毒。”

    “万一你事前吃了解药呢?”

    “……”宁宴不想说话了,找到自己的小床,窝在床上早早就闭眼睡觉了。

    多看温言一眼,她就觉得眼睛疼。

    温言睡得要比宁宴晚多了。

    出征打仗,将军只需要负责练兵,用兵,但是作为军师就不能这么轻松了。

    粮草兵器,各种用度,还得查漏补缺。

    总是就没有省心的地方。

    刚睡下没多久。

    温言就睁开眼睛了。

    伸手捂住肚子,瞥了一眼外头睡觉的宁宴,披上衣服往外走去。

    营帐里有女人,放水什么的,他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尤其是现在胃也不舒服。

    穿上衣服带着草纸,走到外面的茅厕里。

    滴答,滴答……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

    温言蹲在茅草,将近半宿没有回去。

    天空露出鱼肚白,温言扶着墙角,从茅房走出来。

    回到营帐,看一眼已经睡醒的宁宴。

    心里的火气瞬间上来了,直接吩咐道:“去将浴桶抬进来,我要沐浴……”

    宁宴瞅一眼温言惨白的脸色,哆嗦的小腿,还有努力控制着不抽搐的脸蛋,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笑意压制下去。

    可不能笑,温言这人,一看就是记仇的,如果现在笑场了,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走出去,宁宴一个人扛着浴桶走到营帐里。

    外头的守卫瞧见宁宴的行为,眼睛瞪的大大的,伸手想要帮忙的时候,宁宴已经走进营帐里了。

    “好,好彪悍的人啊!”

    对于守卫的话,宁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种话听的太多了,早就免疫了。将浴桶放在大帐里,温言穿着白色的中衣走了出来,头发也披散着。

    这么一看,还有些弱受的潜质。

    “搓背。”温言将手里的搓澡布直接扔到宁宴手里。

    宁宴……

    接过搓澡布,瞧着温言往浴桶走去。

    入水之前,解开衣服。

    上衣是用白色的衣带系着的,手指一勾就解开了。

    然后是裤子。

    洗澡脱衣服,这一点儿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在温言心里,宁宴就是他的使唤丫头,自然不会避讳。

    又不是拉肚子那种影响形象的场面……

    跨步走到浴桶里。

    宁宴……

    宁宴瞧着温言这大大咧咧的举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好这人还知道穿一个小底裤,将下面辣眼睛的地方挡住。

    不过吧,这人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半隐半现最撩人,幸好她是有夫之妇,对于自家的男人满意的不得了。

    不会对温言这个绝世小受有什么想法。

    不然……

    温言等着宁宴搓背,谁料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宁宴的动作。

    忍不住问头说道:“搓背。”

    “……”妈的,粉色的。

    胸口那里竟然是粉色的。

    宁宴脑子嗡嗡发响。

    前世她也看过几本**的小说……

    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看见,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了。

第463章 捶腿

    温言皱眉,宁宴看他的目光,就跟看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样。m.www.uu234.netwww.uu234.net这种目光里带着惊讶欣赏,很诡异。

    按理说,女人看见男人的躯体,大多数会羞涩一下。

    但是这位大娘子,一点儿也不一样啊!

    羞涩……

    想多了!

    估计天塌了也不会有羞涩的这种表情。

    一般说,看见男人身体没有羞涩反应的,应该是那些青楼出身的人。

    ……

    宁宴么。

    温言打量一眼,身上一点儿的脂粉气息都没有,还多了一些肃杀,与其说是青楼出身,不如说是军营的老油条子。

    只是,他可不知道谁家的女子从军营长大的,简直费解。

    之前刚来军营的时候,他身边也有丫鬟伺候。

    但是那些丫鬟,要么就是不敢直视,要么就是想要趁机跟他发生些什么,所以么丫鬟都被他赶走了。

    一个人也可以处理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丫鬟。

    温言闭上眼睛。

    他竟然来一个女人的来路都看不透,匪夷所思。

    宁宴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拿着搓澡布在温言的背上游走。

    宁宴力气大,搓澡的时候得克制点,不然……温言怕是要变成来说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搓澡被搓死的人。

    给温言搓澡并不辛苦。

    毕竟,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

    温言长得很好,不管是身体还是面容。

    宁宴给温言搓背后就不继续了。

    有夫之妇得注意影响。

    “军师,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去厨房给你端一些早饭过来,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宁宴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能不跑啊!温言的脸色为什么不好看,跟她有直接的关系。

    听见宁宴脚步声远去,温言用鼻子发出冷哼声。

    。

    宁宴走到小厨房才发现,小厨房里没有准备早粥。温言现在身体,若是吃大饼子什么的,对胃也不好。

    脾气再不好,性格再别扭,能够在战场上十年如一日,为国家做贡献,这样的人,还是值得佩服一下的。

    宁宴起身往火头营走去,那边儿早上是有粥的。

    宁宴从温言这里离开,还跟人要了一个令牌。

    不然……到时候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的。

    宁宴走出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女装。

    女装……就女装了。

    她当时在火头营了穿男人的衣服是为了避免麻烦。

    现在,已经恢复女装了。

    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避免了。

    走进火头营,瞧见蔡婆子宁宴叫了一声:“蔡大娘,还有稀饭没?”

    “宁兄弟回来了……”

    大娃子话说了一办,回头的功夫,嘴巴怎么也合不上了。

    眼睛似乎长在宁宴身上,动弹不得。

    蔡婆子听见宁宴的声音,慢悠悠回头,瞧见宁宴穿着的女装,再看周遭,洗菜剁肉的没有继续的动作,大娃子也傻乎乎的。

    叹口气,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军师那边儿伺候着?”

    “军师想要用点稀饭,大娘去盛上一碗。”

    “诶!”

    蔡婆子麻利的盛了一碗粥,又给配了一些小菜给宁宴提着。

    大娃子从宁宴进来就张开嘴巴,宁宴离开了,走的老远的,嘴巴还是张开的状态,还是蔡婆子看不下去,走到大娃子身边,伸手,把大娃子的嘴巴给按上了。

    “大,大娘,宁兄弟她是姑娘?”

    “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不是姑娘。”

    “……”大娃子似乎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竟然已经有了儿子了吗?

    他都还没有来的及表白呢?

    不对,为什么要表白呢?

    难不成他会喜欢自己的兄弟……也不对,宁宴是女人不是兄弟。

    一天下来,大娃子都是迷迷糊糊的,切菜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把手指给切出一个伤口来。

    宁宴提着稀饭走回营帐。

    温言已经从浴桶起来了。

    营帐内空荡荡的,浴桶也被人抬了出去。宁宴把稀饭放在桌子上,看一眼温言:“军师吃点儿热粥吧,对身体好。”

    “……”温言是不敢吃的。

    昨天吃了这女人做的,所谓的和解的饭菜。

    拉肚子拉了一晚上,现在即使洗澡了,用了不少的澡豆,还换了衣服,依旧觉得不舒服。

    “吃点儿吧,我敢保证这个东西吃了不会不舒服。”

    “这么说,昨晚上是你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温言睨了宁宴一眼。

    宁宴……

    这人咋就这么鸡贼呢。

    只是一句话,就能听出问题来。

    以后还能好好相处吗?

    “不吃算了,我送给外面站岗的小哥吃。”宁宴说完,就要提着食盒走出去。

    “回来。”

    温言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话落……

    就对上宁宴笑吟吟的样子。

    温言突然有些不知所错。

    他还没有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呢,这次,似乎还没有开场,就已经输了。

    “吃吧,对你身体好,这次真的没有搞你,上次也没有,是你体质不好。”

    宁宴说完,就往外走去。

    跟外面站岗的小哥聊起家常来。

    东扯一句,西说一句的。

    说道最后,宁宴突然问道:“军师这里平时会有客人吗?他这么一个性子,总觉得活该没有朋友的。”

    “陆将军经常过来的。”

    站岗的小哥已经发现宁宴的不凡之处。

    所以么,跟宁宴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忌口。

    若是其他人打探温言的交际,他肯定不会说的。

    但是这位小娘子,本事可不一般。

    早上他抬浴桶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看见温军师抽筋的腿。

    真是……

    辛苦了呀!

    站岗的小哥真以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不能说出去,在心里憋着好难过呀!

    这会儿跟宁宴聊聊天,只觉得自己的胸膛不是那么郁闷了。

    宁宴知道陆含章经常过来,就没有继续跟小哥聊天。

    小哥话没有说话,还有诉说的**,只是没有听众了,于是就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宁宴……

    宁宴……

    宁宴头一次落荒而逃。

    果然在军营呆的时间长了,心里都有些不正常了。

    好好的一个男人,露出这种幽怨的表情做什么。

    吓死人了好不好。

    回到营帐,温言已经将碗里的粥吃完了。

    宁宴把桌子整理干净。

    提着走下去。

    再次回来,温言拿着笔伏在案桌上写着什么。

    昨晚上没睡好,现在竟然还能够继续扛下去。

    不得不说,这位军师着实的爱岗敬业。

    宁宴靠在一侧,静静看着……

    太阳升起,校场训练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宴往声音处看去。

    “想去校场看练兵?”

    “可以吗?”宁宴眼里带着期待。

    她是真的想要看看陆含章练兵时候的样子。

    男人么,最好看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不就是肆意挥洒汗水的时候嘛。

    “不可以。”

    温言戏谑道。

    宁宴,宁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真的想把这个温鸡给捏死。

    这人,怎么就这么会惹人生气呢。

    “若是你给本军师捶捶腿,我或许会带你去看看。”

    “……”宁宴瞪了温言一眼。

    捶腿是不可能捶腿的。这辈子都不要给这个蛇精病捶腿。

    除非她不要这节操了。

    “练兵的校场,陈祸也在。”

    温言慢悠悠说着。

    宁宴……

    宁宴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节操是什么呢,她早就已经丢光了。

    不就是捶腿么。

    就当撸狗了。

    “军师您坐。”宁宴指着矮榻。

    温言摇晃一下手里的折扇,坐在小榻上。

    还顺手吧鞋子给脱下来。

    按摩这种东西,宁宴也学过,毕竟当年刚去部队被老油条操练的时候,每天都会腰疼腿疼手脚抽筋,跟着占有彼此按摩做一些拉伸。

    那些事情就跟映在脑子里一样。

    手碰触温言大腿的一瞬间,宁宴就自然而然的用来拉扯,拉伸运动吗……自然得拉伸一下。

    拉伸之后再用精油按摩。

    温言本来很得意。

    一不小心在剧痛之下,发出猪叫声。

    外面站岗的小哨兵脸瞬间就红了。

    嘴里还念叨着,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宁宴给温言松快筋骨之后,又开始按摩,这里没有精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按摩的时候,温言舒服的哼唧起来。

    外面的小哨兵,伸手把自己耳朵捂住。

    他十四岁进入军营的,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还没有碰过女人呢,听见这声音,很容易的思想连篇,焦躁难耐。

    按摩结束,宁宴洗了洗手。

    温言……温言躺在榻上,就跟一只被蹂躏过的死狗一样。

    一点儿平日里阴晴不定的样子都没有。

    瞧见温言这个样子,宁宴心里有些慌了。

    这样子还能一起去看练兵吗?

    “你不会要赖账吧。”

    “可以赖账,那我不起来了。”温言说着还直接躺下去了。

    宁宴气的发疯,捏起拳头来。

    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温言睁开眼睛,对上凶神恶煞的宁宴,瞬间就从心了。

    “走吧,去看练兵。”说着话将鞋子套在脚上。

    宁宴……

    还打算把这个贱人教训一遍,但是,温言已经走了出去。

    心里憋着火发泄不出来。

    难受。

    气冲冲的跟在温言身后,一前一后往校场走去。

    一路上,宁宴收到不少的注视。

    不过,心里素质比较强大,依旧是抬挺胸的往前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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