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鬼影
“姐姐!!”
“哎。www.uu234.net”宁宴应了一声。
属于乔翘略微有些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我饿了。”
“走走走,带你吃好吃的去。”宁宴牵着乔翘的手往外头走去。
外头还飘着小雪。
地面上覆盖薄薄的雪花,两人踩着雪花往灶房走去。
武婆子正在忙活着。看见宁宴进来,打了一个招呼,又继续手里的事情。
家里的人多了,灶房里面的事儿就有些忙不过来。
幸好,苗氏也不是一个能闲住的人,帮着武婆子做了些事情,也没有觉得这些事情,她不能沾手。
特殊时期就得特殊对待。
身份什么的,你在意它,它就有用。
若是不在意,就一点儿的用处都没有。
还只能带来一些意外的事情。
宁宴走到灶房,从里面寻了一些能够垫肚子的东西。
毕竟还没有到饭点,若是现在让乔翘吃的太饱,肯定不是好事。
寻了一些饭前点心。
放在小托盘里:“吃吧!”
将托盘递到乔翘手里。
宁宴心里还有些不安。
方才回来的时候,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很强烈,她没有看见,陈祸没有看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
与此同时一直浑身雪白的狼趁着夜色在雪地里走到村子里。
就敏锐的鼻子吸了几下。
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经过薛先生家里的时候,白狼听见一阵狗叫声。
眼神冷冽儿淡漠。
在村子里转悠一圈,仿佛就是巡视私产的地主一般。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离开了村子。
狼是一种聪明的东西,也是学习性行为很高的动物。
夏日林子里出现一批人,整日穿着绿色的丛林装,趴在草地里,若不是身嗅觉灵敏,他们这些山林里的土著都不知道林子里多了很多人。
只是……
他们的嗅觉要比狗子抢的太多了。
那些人身上的味道即使用手段处理过。
也不会真的躲过他们。
不过么。夏日的时候山林并不缺少吃的。
他们就盯着这些人许久……
从中还学了不少东西。
人果然是最狡猾的动物。
比狐狸还狡诈。
即使狐狸,碰见山下的人,依旧会被欺负的很惨。
白狼在夜色里,身影跟雪地融合在一起。
村子里散发着食物的味道,是他们现在正好需求的东西。
夜色越发浓厚。
薛先生被卷毛叫唤的一个老了的心脏都有些承受不来,推门走出院子。
打开关着卷毛的门。
卷毛看见薛先生,嗷呜一声,从房间里窜了出去。
薛先生人年纪虽然大了一点儿,但是反应还是极为灵敏的。
脚步一挪,跟上卷毛,卷毛窜到雪地上,对着雪地出现的一排脚印嗅了嗅。、
随后叫的更加欢腾。
薛先生看着快被雪花隐藏起来的脚印,心情沉重起来。
狼的脚印跟狗的不太一样。
狼虽然也有四个脚但是呢,留在地上的印记只有两个。
狼行走的时候,后肢是踩在前肢上的,速度很快,恍如风一般。
这些,都是前些年一些老猎人告诉他的……
薛先生盯着地上的脚印,扯着卷毛,往宁家走去。
宁宴家里。
刚吃了晚饭的宁宴,带着乔翘往后面的小校场走去。
既然乔翘被放在了她的家里,这段时间,孩子应该如何教导,最主要就看她的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太平。
想要好好的生活。
只是依靠家人是不行的。
乔翘得成长呀!
当然……
若是自身有武力,成长的路上会顺利很多。
乔翘年纪还算不大,这会儿学起来也比较轻松。
宁宴刚教会乔翘扎马步,就听见林子里传来细微的声音,凝眸看去,卷毛在窜走。
卷毛身后还跟着薛先生。
“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宁宴说话的时候,蹲下身子,在卷毛的脑袋上使劲儿揉搓一下。
卷毛身上热乎乎的,就跟一个手捂子一样。
冬日里这么摸着感觉还很不错的样子。
“有些事儿你得亲自看看。”
“成,我去看看。”
宁宴回头瞧一眼乔翘。
乔翘有些不端正的马步瞬间端正起来。
宁宴笑了笑,没有在意乔翘的偷懒行为,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偷懒的。
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是不安全的。
宁宴带着乔翘走回家里,接着跟上薛先生的步子。
看着地上已经不显眼的脚印,在整个村子里都有。
宁宴心里有些发凉。
巡视的人就没有看见有狼进村子吗?
“我去祠堂看一下。”
“去吧,做好准备吧!”
狼是很欧纪律的动物,既然来了村子里巡视,肯定是要偷袭这个村子里。
若不是卷毛夜里发狂。
谁会料到,村里竟然有一只狼,可以随进随出。
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成年人单枪匹马尚且干不过狼,更惶恐村子里的孩子。
若不是发现的早。
村子里大概会多出很多祥林嫂。
祠堂里已经换了一堆巡视的人。
宁宴解开身上的斗篷,将衣服上的雪花扫下来:“巡视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对劲。”
“没吧,还能真的见鬼吗?”
其中一个半大小子,属于胆子最大的时候。
什么话都敢说。
只是,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子,赵老村长最看不过村里人不够沉稳了。
“不说,不说就是了。”年轻人往后缩了缩。
宁宴视线落在这人身上。
说起来自己还跟这个人有些关系了,小年轻也姓宁算是宁家旁支的人。
一表三千里,所以么,平日里如果没有事儿,这些人也不会黏上来。
“说说看看,怎么个见鬼了?”
“这是村长问的,可不是我要说出来吓唬人的。”
宁小年轻人,往前走了一步。
对着宁宴露出神神秘秘的样子。
一时间,宁宴的好奇心还真被勾了起来。
这人,不去说书,还真的是可惜了。
“就刚才我们巡视的时候,我跟大牛一起看见一道白色影子,嗖的没了,经过的那旮旯正好是村里的坟地,您说,是不是遇见鬼了。”
小年轻人话落。
突然一道穿堂风吹了进来。
凉飕飕的。
屋子里的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恐怖的氛围正好弥漫起来。
宁宴……
作为一个曾经装神弄鬼吓唬过人的存在,对于鬼神这东西,向来是无愧于心。
她杀过人,也伤过人。
不过,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所以,若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她也不会委屈。
或许这就叫,平时不最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宁宴心倒是宽的很。
听完小年轻人的话,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
白狼这东西虽然不多,不代表没有。
雪夜里,白狼进村。
就如同穿着雪地服的吃鸡选手,只要不是靠的太近就不会发现这人的存在,老银币跟伏地魔组最喜欢的道具了。
村子里这些人能够看见才怪。
“什么神神鬼鬼的,子不语怪力乱神。”
宁宴吐出一句孔老夫子的话,瞬间觉得自己肚子里装了不少的墨水。
心里还骄傲一下,她也是读书人了。
“村长,子不语子不语,只是不说而已,并不代表这不存在啊!咱们又不是读书声,怎么不能说……”
“……”子是读书人是学子的意思吗?
真是会钻去。
抖机灵什么的,也得挑个时候啊!
宁宴没有理会这年轻人,而是将巡视的进程安排的更加紧密了。
甚至还让一些三十左右的汉子也加入巡视的队伍。
宁宴的话在沟子湾里就是圣旨。
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反抗。
就算有人提出不一样的声音也会被各种斥责的眼神下,慢慢的萎了。
宁宴重新布置了一下,比如每个人身上都得带着伤药,还有自制的纱布,若是受伤了,赶紧处理一下,说不准小命还能保住。
传达并且教会这些人做处理的手段。
从祠堂走回家里。
天都已经快亮了。
陆含章还守在院子里。
看见宁宴回来,先是一碗热腾腾的丸子汤。
随后又灌了一碗姜水。
“去睡会儿吧,房间的炕是烧热的,解解乏。”
“嗯。”
宁宴点头,她是该休息一下了。
不过,休息之前得看一眼孩子们。
这几天忙碌的都没有带着孩子一起玩耍了,若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就睡,这孩子慢慢就跟她生分了。
给团子桃子唱了一遍摇篮曲。
曲子没有唱完,宁宴就歪到在椅子上。
陆含章摇头。
只觉得这女人忒逞能了,他就在家里,聚在村子里,若是女人求助他,他肯定会帮忙派遣一些人将山上的野兽除掉一部分。
把宁宴抱回床上,陆含章再次见证,什么叫睡着觉也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女人在床上扭啊扭的。
动作很激烈,但是呢……眼睛是闭着的。
小声跟女人交流,也听不仅女人的回复。
好吧,还是睡着的状态。
把被子给宁宴盖上。
陆含章也合衣躺着。
睡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宁宴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大亮了。
只是……
雪花还在飘落。
盯着雪地太长时间,眼睛也会不舒服,雪景虽然很美,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这份美的。
宁宴关上窗子。
问陆含章:“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吧!”
“嗯,黄婶子家里丢了两只鸡,周大海家里丢了几个鸭子……”
这应该算是事情吧。
毕竟,这天亮还没一会儿,黄婶子就跑来好几次了。
第435章 偷窃
若不是担心女人睡觉被影响了,他……
宁宴听了陆含章的话,额头的青筋狠狠抽动几下。www.uu234.net
这人,这会儿说这些话是哄她开心吗?
只是……
到底村长就是干这些事情的,想了想还是往黄婶子家里走去。
黄婶子家翻修了一下。
院墙算不得高,但是肯定不矮。
走到院子里,宁宴瞧了一眼搁置很就没有用过的锻造炉。
张铁柱都已经办搬到县城里,若不是村里有事儿或者过年是不会回村子的。
张铁柱的老爹这两年也不在下手打铁了,跟着黄婶子一起回到家里。
专心的伺候起家里的几亩地。
种地的都是看天吃饭。
但是……
沟子湾最近的发展不错。
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是要回到村子里生活的。
黄婶子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这样的好事儿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鸡圈里躺着几只鸡,蔫巴巴的也不叫唤。
身上的毛都被扯下来不少……什么样的偷鸡贼会跟这些鸡打上一架呢。
宁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弃了……
偷鸡贼的想法不是她这种三观正常的好人能够看懂的。
“昨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没呀,下雪之后外头安静的不行,只要有个动静都能听见。”
“……”这就真的有些不好理解了。
跟鸡掐了一家,还没有发出动静,到底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干出这种事情呢。
“要不,宁丫头把你家的卷毛牵过来,让他闻一下,看看是……”
让狗在鸡圈外头闻气温。
狗子到底犯了什么错。
宁宴嘴角上的肌肉都有些控制不住,开始抽搐起来。
“卷毛最近累了。”
“……”一只狗还能累了?
黄婶子脑子有些不够用。
宁宴看了一下鸡窝旁边的雪地,干干净净的,连个人的脚印都没有。
所有这偷鸡的贼……
还真的有些让人头疼。
“这样,我去周大海家里看看,他们家里也丢了东西。”
“成吧,你去看看。”
黄婶子脸上带着失落的神色。
这么看来,聪明机智的宁丫头都没有头绪,怕是,家里的鸡是白丢了。
送宁宴走出家门。
黄婶子低声喃喃几句:“破擦消灾,破擦消灾。”
嘀咕了好一会儿,直到小草学着她的样子站在院子里,双手合十,嘟嘟囔囔走来走去……
小孩摆出这么一个阵势,黄婶子心里还有些发荒。
赶紧松开手,不在继续念叨了。
如果家里出了一个神婆,那她就真的是造孽了。
问仙观的事儿现在都还在乡里乡村的回荡。
甚至……
好些人家的孩子生下来都跟孩子他爸不一样。
更可怕的是……
这些孩子长得都有些相似。
见过那个所谓得道高僧的人都能明白这些孩子像谁。
而且,去求仙问药只为了生孩子的人,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完全可以推出来原因。
好些婴儿生下来就被扔在水瓮溺死了。
还有的连同孩子的娘一起典当出去。
人的恶性全都表露出来。
甚至还有一些当婆婆的将儿媳妇给逼死。
明明当初要孩子,要去问仙观的是这些当婆婆的。
现在出了事情,死的是儿媳妇。
人心不古啊!
黄氏叹口气。
心疼的看了一眼鸡圈里的鸡窝。
空荡荡的,少了几个下蛋的老母鸡,日子都过的有些乏味了。
宁宴走到周大海家里。
刚进家门就听见里头回荡着婴儿的哭声。
婳琴没有去县城的铺子里,而是坐在门口,抱着孩子。
孩子不大,裹得严严实实的。
仔细看一眼就会发现婳琴抱着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有些旧,这也是村子里的习俗,刚生下来不久的孩子就得捡着别人剩下的衣服穿。
这样的话可以健康长大。
虽然宁宴不了解这里面的讲究……
不过,她也没有照办的意思。
又不是穿不起新衣服,为什么要捡别人剩下的。
村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皮实。
剩下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还会往袖口蹭鼻涕,瞧见漆黑的袖口,宁宴都怀疑,若是这衣服放在后世,拿上一个火柴轻轻一划拉,是不是就会点着火。
那什么作为的泊头火柴纸盒的旁侧不也是这个颜色么。
所以……
算了吧,弄些干净的衣服让孩子干干净净长大也是极好的。
婳琴瞧见宁宴将孩子身上的布兜裹紧了。
走到宁宴身边说道:“我们家的鸭子呀,昨儿夜里少了好些只,这些日子乔家的管事很少过来,咱们就把鸭子销到其他地方,需求不多还专门少养了几只,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事儿,原本呢,奴家的意思是不想为了几只鸭子劳烦本就忙碌的村长、
只是吧……”
婳琴的视线是周大海媳妇儿的脸上闪过。
露出怯生生的意思。
……
宁宴有些牙疼。
她来只是了解情况,没想到竟然还能看一次现场版本的家长里短,勾心斗角。
讲真的,周家现在连着周小栓上了年纪的奶奶,也就三个女人。
这样还能斗的起来。
宁宴……
算了无话可说。
将周大海院子瞧了一个遍,宁宴硬是什么都没有瞧出来。
从周大海家里走出去的时候,宁宴瞧见周大海对门走出来的一个混子。
往日这人都是跟着杨瘸子一起干混事儿。
现在杨瘸子娶了一个严厉的母老虎似乎从良了。
这人依旧时不时往县城走一趟……
这会儿雪天了,来回去一趟县城怕是抗不住的,所以这些天一直在村子里。
虽说这人没有加入村子里的巡逻队。
但也没有搞事情,宁宴这才没有理会这人。
现在……
混子似乎有些不安分,视线在婳琴的脸上转悠一圈,突然说道:“村长都说了村子里最近要闹狼祸,你们还不注意点,家里的鸭子都被狼掐走了把”
“胡说,如果是狼,为什么家里的狗不叫。”
婳琴还没说话,周大海媳妇儿就噼里啪啦的指着混子鼻子吼了一嗓子。
混子脸上鄙视的神色更浓郁了:“谁知道,说不准老天看不过你们这么为富不仁……”
瞧着混子油腻的嘴巴。
宁宴突然插嘴问了一句:“今儿你油光满面的,是偷吃什么肉了?”
“谁吃肉了?我没吃!”混子说着拿着袖子在嘴巴上抹了一把。
脏兮兮的袖子硬是把脸上抹出油渍了。
这……
所谓的不打自招就是这样吗?
混子吃的起肉吗?
还吃的衣服上都是油。
“鸭子好吃还是鸡肉好吃。”
宁宴决定再问一下,可不能冤枉了人。
“当然是鸭肉了,这鸭子养的还真不错,用小火烤起来,外焦里嫩的……”
混子说了一半,连忙捂住嘴巴。
脑子不好是病。
得看啊!
不过,就算是薛先生估计也治不好这种先天脑残的病。
“偷吃鸭子,还偷吃鸡……厉害了,偷到自己村子里了。”宁宴这几天火气正大着,还发愁没有地方发泄出来。
现在这人突然犯错了。
宁宴觉得自己可以动手了。
这样的人就算是打了。
村里的人也只会说打的好。
宁宴双手十指交错,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混子往后退了几步,联想到村子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
脸都白了。
“ 你,你要干什么……”说完还伸手将自己胸口给护住了。
宁宴……
宁宴差点笑了起来。
这人长得这么丑,还护胸,她会对这样的人感性趣……
呵,还真的挺感兴趣的。
长得眼睛不对称,鼻子也歪,嘴巴更是跟青蛙一样。
她有成人之美,可以帮着矫正一下。
这么想着,一圈头怼了出去。
混子多了一只熊猫眼。
眼睛迅速肿起来。
跟旁边没受伤的眼睛大小一致了。
盯着混子的鼻子……
宁宴说道:“耳朵!”
混子忙不吝的伸手护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此刻一管鼻血顺流而下。
混子松开捂住耳朵的手,看着宁宴,眼神愈发的幽怨。
宁宴被混子瞧的浑身都不舒服了,混子这小眼神,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娘炮。
后世的小娘炮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脸上的妆容比女人都精致。
这混子呢……
浑身散发着一种恶臭味。
两拳头打下去,宁宴有些心疼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脏了没。
回家得好好用肥皂水洗一下。
甩甩手,警告混子:“尽快吧偷了的鸡鸭的钱还会去,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是,这都挨打了,还得还钱?”
混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拉的长长的,曲调也很哀怨。
“还想再被打一次?”宁宴稍带戏谑的视线开始在混子身上扫描。
混子吓了一跳。还钱什么的总比这个时候被赶出村子或者缺手缺脚的好。
“姑奶奶诶,我给,我给还不成嘛!”
“早点把钱还了,以后再敢偷东西,剁了你的手。”
宁宴说完转身往家里走去,身影倒是轻快的很。
混子却是瘫痪在地上。
刚才听见宁宴那句剁了他的手……他是真的感觉出来,宁宴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讲道理不过是几只鸡鸭而已,为什么要把手剁了呢。
也忒不讲理了。
第436章 吓尿了
小错都不能犯了。www.uu234.netwww.uu234.net
真是……
混子觉得这日子没法子过了。
但是离开沟子湾……那肯定是不成的,眼瞅着沟子湾日子越来越好了。
就连杨瘸子都从外头娶了一个小媳妇儿。
见天的媳妇儿热炕头的,让人眼馋的很。
只要他还是沟子湾的,就算家里只有破旧的院子,外头也有的是小姑娘想嫁过来。
如果没有小姑娘,那寡妇什么的也会有的,反正总比一个人的好。
若是有了媳妇儿,还可以让媳妇儿种地,弄香肠,到时候日子也照样红火起来。
他不也就跟一个大爷一样,美滋滋的。
混子虽然混一点儿,但是脑子却灵光。
宁宴离开之后,就开始琢磨怎么来钱了。
宁宴回到家里。
陆含章问道:“鸡鸭找到了没?”
“找什么找。”宁宴气呼呼的看着陆含章。
“好好好,那就不找。”
“……”陆含章的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对。
宁宴也懒得继续发火:“薛先生说你身体治疗手段需要更改一下,他有没有跟你说过。”
“……”陆含章脸色瞬间就黑了。
说过是说过,要求更奇葩了。
他是不想更换治疗手段的。
只是……
在薛先生身前,他只是一个病人,什么将军啊,大人啊,鸟蛋的作用都没有。
发觉陆含章脸色不大好,宁宴心里有些惴惴,担心起病情来:“薛先生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
陆含章脾气彻底上来了。
起身往书房走去。
宁宴看的直稀罕。
陆含章似乎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对着宁有余勾勾手。
宁有余带着乔翘往宁宴这边走来。
“娘。”
“嗯,你爹怎么了?”
“薛先生说他禁欲一年。”
“噗哈哈哈……”
宁宴有些控制不住,直接给笑喷了。
难怪这人脸色那么黑,禁欲一年。
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有些不好忍吧!
不过,对她来说也有些难捱。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跟喜欢的人做是极为美妙的。
当然,现在男人的身体不允许。
她也只能暂且忍一下。
人活着,又不是只有啪啪啪这一件事情。
是不是。
宁宴走到书房,看见陆含章,此刻陆含章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
对于男人来说,最上自尊的事儿,怕是就是尿不尽还有不行了。
若是个子矮长得丑,那一处好使,也是会骄傲的,但是……反过来,长得再好,却不能用,就是绣花枕头没啥用。
宁宴觉得她得安慰一下陆含章。
只是,这该怎么安慰呢。
宁宴坐在陆含章对面,盯着陆含章的脸看上好一会儿。
陆含章再也看不下去手里的书了。
“还有事儿?”
“嗯……没事,你多多休息。”
宁宴说完就跑了,她这话跟伤口撒盐没什么区别。
胆子大也不是这样用的。
陆含章猛地站起来,看着宁宴逃窜出去的影子,差点气炸了。
这女人……
等他身体好了!
陆含章心里已经有了一万种对付这女人的法子了。
捡起地上的书册,继续看了起来。
虽然现在不用行军打仗,但是……兵书还是得看的。
边关的形式,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开战了。
他是将军,也喜欢和平,但是若是边关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了,他肯定要上去的。
这是他生命的职责。
也是他从小的志向。
过了好一会儿,陆含章的心才静下来。
宁宴休息一番,精神恢复过来。
夜里睡觉的时候,响亮的口哨声突然响起。
宁宴猛地睁开眼睛,用极快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穿好,拿着蟒皮拧成的鞭子,走出房间。
陆含章跟在宁宴身后,看一眼从床上爬起来的,站在院子里的孩子。
对着陈祸使了一个眼神。
陆含章从院子里拎着一把斧头走了出去。
陈祸苗氏负责保护家里的孩子。
乔翘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凌乱,苗氏帮着乔翘整理好。
自小娇娇养着的孩子,出门的时候能够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已经是不容易了。
若是要求太高了,怕是会让孩子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苗氏声音柔和的很,扣好扣子问道:“还困不?”
“不困了,外头怎么了?”
从梦里惊醒的乔翘声音里还带娇娇软软的韵味。
听的苗氏心肠都软了。
“想吃肉吗?你姐姐给你弄肉吃了。”
“肉……”乔翘摇头,她这会儿并不想吃肉,贴着苗氏,从苗氏身上闻着浅浅淡淡的香味。
似乎这种浅淡的香味给了她安全感,乔翘打了一个呵欠。
小声说道:“困了。”
“那继续睡去。”
苗氏抱起乔翘,帮着小孩换下身上的衣服。
“睡吧。”苗氏说完,轻轻的在乔翘身上拍打几下。
确定乔翘睡着了,又去哄着自己的孩子。
自家稍稍大一些的孩子,小时候还去过战场,所以么倒是没有什么事儿,还能帮着照顾小的。
至于朵芽跟菱华,一般时候还可以的,但是这会儿外头呵斥声甚至鲜血的味道弥漫着,这两人早就瘫在地上。
苗氏抱着一个小的,牵着一个半大的。
安抚的话不停的讲,终于把小的哄睡了。
看一眼大的。
“你也去休息吧,今儿夜里怕是没有安静的时候了。”
“娘,我想大哥了。”
“……”听见二儿子的话,苗氏心里有些憋闷。
大儿子以后是要接了自己男人的班的,说不准日后还得上战场,这会儿被派出去历练了。
日后少不得了风里来雨里去的。
“过些日子你大哥就回来了,听话,去睡觉。”
“嗯!”
陈祸的二儿子点点头。
往房间走去。
至于宁有余,站在院子里捏着小拳头。
总想走出去帮忙。
只是……
又帮不上什么忙。
虽说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但是那些拳脚功夫在群狼里根本就发生不了什么作用,甚至还会影响其他人。
宁有余心里是非常有数的。
即使想证明自己有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捣乱。
倒是陈祸……觉得未来的小将军可以提早一些接受鲜血的洗礼。
看了苗氏一眼,苗氏苦笑一下。点头应承下来。
夫妻之间,不需要多少语言,只要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含义。
陈祸寻了一个趁手的兵器。
抱着宁有余走了出去。
男人的成长路上就应该这样,在温室里养出来的娇娇公子能够做什么。也就可以在朝堂上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当然这是陈祸的想法。
至于朝堂的人是不是只有嘴皮子功夫,也只有朝堂上的人知道。推门走出去,外面的地面上摆放着一排排狼的尸体。
还有几个手上的人,忙着往自己身上啥药。
包扎……
走出家门的一瞬间,宁有余猛地闭上眼睛、
“闭眼干什么,睁开!”陈祸伸手在宁有余的屁股上给了一脚。
宁有余睁开眼睛。
愤愤盯着陈祸。
陈祸怕吗?自然是不怕的。
虽然宁有余是陆含章的儿子,但是,日后这孩子是要走上战场的。
难不成在战场上看见不适应的场景也能闭眼?
也能逃避?
肯定是不行的。
呼吸间是充斥鲜血的味道,入眼的是白色的血上红透透的一片。
再看陈祸,眼里全是冷漠。
宁有余胃里翻滚的**突然停止下来。
血腥味让他有些激动,想要握着兵器,投入进去……
或许陆家人天生好战的基因都被宁有余给继承了。
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受伤的人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心底还有一种暴躁的兴奋感,杀啊,杀!!!!!
冲上去……
一只落单的灰狼从包抄中窜了出来。
尖利的爪子在一个男人胸膛一抓……
刺啦,鲜血喷溅出来。
胸膛破碎,肠子带着血肉往外流淌,一条生命消逝了。
宁有余摸了一下手里的匕首,跑出去对着灰狼刺去。
而陈祸,则是站在旁边掠阵,若是发现灰狼会伤害到宁有余,就会先一步将灰狼杀死。
至于地上已经凉了的人。
陈祸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从战场回来的男人,心是冷的,肺是凉的,所有的热血都抛洒了出去。
唯独剩下的一点点柔情,都分给了自家人。
值得珍惜的人。
外人……
算了吧!
凉了就凉了。
宁有余凑近狼身前,才发觉捏着匕首的手上全是汗水。额头有些凉。
北风呼啸的声音就跟狼嚎一般。
龇牙咧嘴……凉凉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红色,随着风卷入嘴巴里。
面对野狼的时候,宁有余胸腔中似乎有股子热流,每次夜里睡前打坐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这点点的热流。
现在……
没有静心沉气,竟然也感觉到热流。
察觉到这股热流,宁有余瞬间就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狼,想到之前陆含章跟宁宴交手的画面。什么时间应该接近,什么时候应该后退,匕首在什么时候亮出来。
自动就觉悟了。
陈祸看着宁有余小小的个子,手里捏着匕首。脸上冷静的样子,心里多了一丝满足感。
果然,陆将军的人儿子就是如此的优秀。
第一次看见血看见死人,就有这样的发挥,换成其他人怕是早就吓尿了
第437章 病了
宁有余将匕首刺入狼的心窝的一瞬间。www.uu234.net
喷溅出红色的血,跟地上分不清人血还是狼血,混合一起。
狼杀完了,宁有余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力气瞬间消散尽了。
咕咚一声,躺在地上。
陈祸赶紧把人给扛起来,送到家里。
瞧着灶房里贾婆子还平静的烧火,赶紧让贾婆子烧上一锅热水。
这会儿得让小孩儿松快松快。
不然,明天早上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宁有余扔到温水中,又是揉腿又是拉伸的,将宁有余伺候好,看着宁有余入睡。
陈祸才松了一口气。
外头的声音渐渐变小。
村里人哭声响起。
想来是事情已经结束了,是陈祸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次日睁开眼。
陈祸看见的就是黑着脸的宁宴。
宁宴手里还拿着鞭子。
“大,大娘子这么早过来干啥子啊!”陈祸说着,扯了扯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藏住。
他习惯了裸睡,昨晚上这情况,想裸睡也不成。
但是呢……
有一种人睡着之后,会在梦里将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陈祸就属于这类人。
幸好,身上还有一条小裤裤,不然岂不是就被看光了。
他一个糙汉子倒是不在意这些,但是呢,陆将军在意啊!
若是将军知道他的东西辣了大娘子的眼睛,说不准怎么算计他呢。
“昨晚儿上让你照顾好家,你干了什么?”宁宴咬牙切齿。
恨不得把陈祸给大卸八块了。
孩子这才几岁,性格都没有定形。
“大娘子……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将军像小公子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单枪匹马的解决山里的老虎了。”
“……”
老虎?
大概是被人拔了牙的老虎吧!
除非是跟她一样,有着天生神力,不然,六七岁的时候打死老虎,这比天塌了都好笑。
陆含章是陆老将军的儿子,小时候自然是要生活在糖罐子里的。
“大娘子您别不信,您以为将军年幼时候多容易?老夫人对将军不管不顾,将军想吃点东西还得自自己费心,不防直说,小的我现在都怀疑将军不是老夫人亲生的,不然……”
陈祸嘀咕了起来。
见宁宴听的入迷。
陈祸心里松了口气。
可算不计较昨晚上的事儿了。
“将军12岁就从军了,15岁成名,17岁立下赫赫战功,20岁的时候已经成为皇上的肱骨,小公子是将军的大儿子,若是现在不接触这些,日后怕是要被您娇惯坏了。”
“……”她哪里有娇惯孩子了。
儿子过了年才能七岁。
现在六岁多,这样小的孩子就被陈祸给拎出去。
她怎么舍得。
当年对手下的兵能够硬下心肠,一来那些人已经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但是……
宁有余的未来还没有选择呢。
他自己并没有选择走陆含章那条路。
训练归训练,宁宴心里还是不愿意替宁有余做选择的。
“大娘子,小公子必须得承担起来。”
陈祸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
眼见陈祸就要说出一些大道理。
宁宴赶紧抡起拳头,今儿她就是要大陈祸,可不是来听陈祸的大道理的。
儿子的路他自己选,不能被这些人逼着。
毕竟,想要当将军的人多的是。
她让宁有余学武,可不是为了日后真的上战场,而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文武双全的人才能一路顺风。
现在陈祸的作为就是搞事情。
搞事情!
敢搞她儿子,就得被她揍上一次。
苗氏站在院子里,清洗着狼皮,对于陈祸大呼小叫的声音,理会都不理会,既然敢这样的做,就得付出代价呀!
宁宴出气了。
揉揉拳头。
往宁有余房间走去。
儿子这会儿正好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若是换成别人家里,孩子这会儿需要的父亲。
但是自己家里,宁宴觉得儿子更需要她。
走到宁有余房间。
小孩早就起来了。
身上穿着轻薄的衣服,在卧房里,也不冷。
站在桌子前面,写写画画的。
宁宴往宣纸上看去,这一看,发现儿子的字迹似乎进步了很多。
比她写的要好的太多了。
“儿子,你这字迹越来越好了。”
“嗯。”可不是越来越好了,任谁每天都有十张大字,雷打不动的都会有些进步的。
“……”
宁宴还想说些什么,恍然发现宁有余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的柔弱。
或者说很坚强。
昨儿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有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儿子哦。
就算在后世,很多的兵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都是要看心理医生的。
她儿子也忒坚强了。
宁宴从宁有余房间走去。
儿子似乎瞬间长大了,也不需要她无私的关爱了。
这种认知,让宁宴鼻子一酸。
回到自己房间,睡上一觉,醒来鼻子闷闷的。
“伤寒了,还敢不穿斗篷出去不。”
陆含章坐在卧房了,听见宁宴起身后通鼻子的动静,回过头来。
“我生病了?”
宁宴还有些不清醒。
“可不是生病了,昨儿夜里忙了一晚上,回来之后就想着打陈祸出气,夜深风大的,在外头站了一夜,不生病才怪。”
从陆含章声音里听出浓重的责备意思。
宁宴蔫了。
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也就不能埋怨别人教训她。
这些都是活该的。
只能承受着。
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一种关心,若是因为这样的话就跟陆含章吵架……
算了吧,她又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公主。
就算是在婚姻生活里,也不能那般只会伸手。
见宁宴不说话,陆含章闭上嘴,或许觉得自己说的重了。
“我给你煎药去,村里的事情又薛先生跟赵老村长处理,你也不要担心了,这些日子好好休息着,冬天过去雪停了,你大可以继续夜里往山上跑着玩。”
“……”哄孩子呢。
宁宴翻了一个白眼,靠在床上。
陆含章走出房间。
乔翘就溜了进来。
“姐姐,吃糖。”
乔翘摊开手,手里放着一个糖瓜,糖瓜上还画着一条条粉色红色绿色的线条,瞧着就跟西瓜一样。
“糖瓜?”
“嗯嗯!”乔翘用力点头。
村里好些个小孩都喜欢吃,甜甜的,她也喜欢,只是不能吃多了。
家里的嬷嬷说过,若是糖吃多了,年纪轻轻的牙齿就会掉光光。
只是,村子里的孩子都在吃呢。
乔翘去杂货铺子就多拿了两个,只是拿的多了也不敢多吃,于是……
嗯!
就给了宁宴。
乔翘的手白皙又软和,上头放着糖瓜,啧……
宁宴捡起糖瓜放在嘴里,见乔翘露出笑容,警告道:“以后不许给别人糖瓜吃。”
小孩子长得精致又好看,很容易让一些变态滋生一些想法。
所以小姑娘以后只需要给她糖瓜吃就成了。
别人……
不用想了。
乔翘不懂宁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给面子的点点头。
跟着宁宴说了一忽儿话。
外头贾婆子走了进来,看见宁宴说道:“大娘子,要不要让表小姐跟着老婆子学点规矩……”
贾婆子说着话,视线落在乔翘的脸蛋上,这么出挑的小姑娘,若是优雅一些……
贾婆子的规矩极为好,而且对人性似乎也很精通,即使徐氏那样的人都被贾婆子*的很……懂事。
见贾婆子对乔翘感兴趣。
宁宴问了一下乔翘:“要不要学规矩?”
“学不好,会不会被 打板子。”
“不会的。”贾婆子摇头,她从来不屑于打板子这样的手段。
教授人规矩,自然是要让人心甘情愿的学习。
“那就学。”乔翘点头。
她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只要规矩学不好,就可以多住几天。
最近越来越不喜欢回家了,在村子里就很好,村里有很多小伙伴。
乔翘的这种幼稚的想法,宁宴跟贾婆子都没有看透,贾婆子满意的带着乔翘往外走去。
还体贴的关上门。
大娘子脸色不好看,她虽然年纪稍稍有些大了,不过眼睛不瞎,关上门屋子里才能暖和,生病的人,可不能继续受寒了。
陆含章煎好药回到房间。
床上的宁宴迷迷糊糊的差点又睡着了。
被陆含章的脚步惊醒。
睁开眼睛。
“喝药了?”陆含章的声音比脚步还要轻。
似乎稍稍大一点儿声,就能将她吓跑一样。
这人……
宁宴从陆含章手里接过药碗,闻着药的一瞬间,胃里就有些翻滚。
奇了怪了,以往又不是没有吃过药。
再苦再难喝,她都闷下去过。
现在怎么……
“不想喝?”陆含章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两个话梅。
“还是不想喝。”宁宴捂着肚子。
“良药苦口利于病,算了,我喂你。”这么大的人了,不可能不懂事儿。
讲道理怪难为人的。
陆含章觉得,他应该亲自动手。
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往宁宴嘴里送。
宁宴这会儿胃里倒是没有翻滚,只是……
药本就苦,一般来说应该一口闷了的。
现在一勺一勺的,瞧着是有情调,但是呢,很折磨人好不好。
想要自己接过碗,一口闷了,
手指刚碰触药碗,胃里又翻滚起来。
遭了,她可能是真的病了,那种矫情病,必须男人哄着才有胃口喝下一点点的药,不然胃里就不舒服。
第438章 入殓师
只是,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宁宴觉得自己可能是飘了,不然怎么会愿意受这样的罪。www.uu234.netwww.uu234.net
“喝药了!”
见宁宴走神,陆含章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话梅果子。
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苦味算是压制一些。
接着又是一勺一勺的喝药,终于将一碗黑色的汤水喝完了,宁宴松了一口气。
“再睡一会儿,发发热好好休息一下,村长里的事情老村长能够解决好。”
“嗯!”
宁宴应了一声。
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再次睁开眼睛,鼻塞的感觉好了很多。
脑袋也轻了很多。
摸一下肚子,原来自己是被饥饿叫醒的。
宁宴往灶房走去。
无婆子看见宁宴,立马站了起来:“大娘子,是不是饿了,家里好些狼肉,我给剁成肉馅了,还包了一些饺子,您要不要尝一下?”
“嗯,少煮一些。”
宁宴没有在灶房继续呆下去。
走到堂屋,里面也没有人。
至于桃子跟团子,宁宴现在身子不好,小孩又是最容易被传染的,能不见就不见了。
灶房里常备热水,煮饺子也方便。
加上宁宴刚生病,武婆子就把饺子做成汤饺,热乎乎的。
在这种天气吃起来正好,吃在嘴里也舒坦。
宁宴连汤一起喝了。
村子里的事情是怎么处置的,宁宴也是到晚上才知道的。
老村长将村里的事情处理完,立马就往宁宴家里走来。
将情况跟宁宴说了一些。
村里死了两个人,伤的有些不少,总体来说还是好的。
毕竟村子保护下来了。
狼也杀了不少。
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不少的肉。
至于狼皮,老村子自作主张,平均分给了家里有死亡的人家。
毕竟……
再多的家财也挽回不了人的性命。
之前村子里生活不好,人民也贱得慌。
死上一个两个的,也不会闹出什么事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村子里生活好了,只要不死,就能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您的安排是对的,这样,我再以私人的名义给这两家一家二十两银子,至于受伤的村民,在薛先生那边用的药也是我出钱。”
宁宴自己不缺这些钱。
村子保护住了,这些为村子抛头撒血的人应该被好好的对待。
对于这些人,宁宴是舍得花钱的。
老村长听见宁宴的话,嘴角动了一下。
最后融成一句:“多亏了有你。”
夜里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
那狼群来势汹汹,又是半夜里,若是没有巡视的人,若是没有提前准备。
整个村子都得在这次的事情里倾覆,老村长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
所以么……
知道这次宁宴是真的立功了。
只可惜并没有奖励。
从宁宴家里离开,老村长又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薛先生竟然连肠子掉出来的人都能救活。
老村长这会儿已经把薛先生当成神仙对待的。
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怕是会有不少的贵人来沟子湾。
毕竟,薛先生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学到的。
宁宴休息了两日。
待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也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这会儿薛先生家里已经没有空置的房间了。
每个房间都躺着几个伤患。
有些人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卫生条件总归不如薛先生这里,薛先生又不想自己刚救活的人,因为回家之后照顾不周,凉凉了。
所以……
不恢复到能够下地走路。
薛先生是不会让这些人离开的。
宁宴到了薛先生家里的时候。薛先生带着阿木吴宝时给伤患们换着要。
吴宝时年纪最下。
脸上的表情也最为严肃。
紧紧抿着嘴唇,手上的动作也是一丝不苟。
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有了大家风范了。
日后虽然不一定能够达到薛先生这样的水平,不过,总归比薛先生差不了。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一边儿坐着去,没空理你。”
薛先生一旦忙碌起来,脾气就控制不住。
明明知道宁宴的脑子里还藏着许多他需要东西,只是……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
宁宴也不在意。
这会儿妨碍了薛先生的事儿,本就不礼貌。
又不是什么小公主,长着一颗玻璃心,不论什么情况都得被人哄着。
寻了一个位子安静的坐了下来。
等薛先生换好药。
宁宴才起身。
走出病房,宁宴才开口问道:“这些人恢复的怎么样?”
“还好,受伤的都是年轻人,愈合速度比较快,加上这会儿是冬天,又下了好几天的大学,病毒细菌了什么的都已经被冻死了,炎症之类倒是在控制之内,只是……”
“只是什么……”
宁宴看向薛先生。
“只是,听说你放走了最后的几头狼。”
“嗯!”
宁宴点头。
那些狼是必须得放走的。
因为大自然的自我调节太慢了。
若是狼被全部消灭了。明年村子里大概要闹兔子灾了。
“狼这东西是记仇的。”
“记仇也应该先找我。”宁宴轻轻笑了一下。
她会把两只狼放在眼里?
说她狂妄也好,说她太自大也好,总归狼已经被放走了。
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哎,随你吧。”
薛先生没有继续劝说下去。
反正那边有陆含章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何况几只狼而已。
再说,那夜里的情况,好些人都已经脱力了。
就算宁宴袖手旁观,村子里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把剩余的狼留下来。
所以……
村子里只要明白事理的就不会去埋怨宁宴。
至于那些不懂事儿的……不懂事的人,理他做甚。
宁宴跟薛先生说了一会话就离开里薛先生家里。
知道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恢复的比较好,宁宴也就放心了。
孩子是村子里的未来,而年轻人则是村子里的顶梁柱。
若是因为一次狼祸,将村子里的年轻人都给祸害了。
估计再有个十年沟子湾也恢复不了元气。
接着……
宁宴往伤亡的两个年轻人家里走去。
一个刚当了爹,一个是还没有娶媳妇儿。
走进这两人的家里,首先听见的就是哭声。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哭声还有老人的哭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宁宴脚步顿了一下,心里升起一些愧疚来。
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在生死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够用简单的对错来判决呢。
我死了,你活着。
活着的人本就应该承受的更多。
宁宴吸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先是给死者烧了一些黄纸。,
随后被人带着瞻仰死者的仪容。
看见血肉模糊的小伙子。
宁宴眼睛有些酸。
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了。
甚至更多的是,死后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只是只要能够找到尸体的,都会将人缝合的漂漂亮亮的。
整整齐齐的。
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血肉模糊,都看不见原来的样子了。
想了想,对死者的母亲说道:“去薛先生那里借一些针线,缝制伤口的针线……”
“村长,要针线做什么,难不成您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任何场合都少不了好事儿的人。
这不,赵良的老娘就在这家帮忙。
平日里因为赵良的事儿,对宁宴有不小的意见,现在抓住机会,肯定是可劲儿的损了。
“让您失望了,没有。”
这种场合,宁宴是不想搞事情的。
就算自己委屈一些,也不能惊扰了亡者。
“针线,我去拿针线。”婳琴一直关注着宁宴,想要跟宁宴搞好关系。
之前因为镜子的时候,宁宴待她一直不亲厚。
这次小栓也受伤了,不过伤的不严重,连在薛先生家里暂住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也就用不着她照顾。
现在找到机会,可不就钻了出来。
跟着您您古言搞好关系,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太差。
婳琴出生在风月场合,一双招子亮的很。
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那是再了解不过了。
害怕有人抢了她的功劳,在人群里一钻就跑了出去。
年轻人手脚麻利,速度也快,不到一刻钟就从薛先生家里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弯曲的针,还有一卷线。
这线看着有些奇怪,不过,大夫用的东西,有什么是不奇怪的呢。
婳琴将东西塞到宁宴手里:“村长,给你。”
“嗯!”宁宴走到灵堂。
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原本是紫色,因为血的浸染变成黑色的布匹上。
残缺凌乱的尸体映入眼里。
宁宴用刚烧开不久的水将手洗干净。
看一眼灵堂上的尸体,吸一口开始缝合。
宁宴不是专业的入殓师,不过这个时候就算不专业也得硬着头皮缝合下去。
总归不能让保护了村子的人就这么一副样子埋葬。
裂开的伤口缝合。
从狼嘴里抢回来的一只手臂缝上去,脸上的鲜血擦干净,衣服也整理了一下。
还拿着梳子将死者的头发梳理整齐。
做完之后看一眼整理好的遗体。
确实比刚才好看多了……
不过还是差点什么。
宁宴回头瞧一眼婳琴说道:“把你平日里用的脂粉统统拿过来。”
“哦哦,好的这就去。”
见识了宁宴缝合的本事,再也没有人对宁宴的话有什么异议了。
老村长的媳妇儿也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
第439章 煎药
实在是……
宁宴的手段在这些无知的人眼里,就是巫婆才会的,这样的人能够沟通地府……
老村长的媳妇儿,是害怕的不得了。www.uu234.netm.www.uu234.net
仔细回忆之前有没有得罪过宁宴。
无知的人,总会犯无知的错。
宁宴冷眼瞥了一下老村长的媳妇儿。
只不过是一眼,老村长媳妇裤子就有些发潮,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走了。
“咦,地上怎么多了一滩水?”
还有一个人蹲在地上,伸手摸了一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切,还有尿骚味,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竟然在地上尿了。“
“这里这么多小孩,谁知道是谁,如果被我抓住了,肯定将熊孩子按在地上弹丁丁。”
“弹什么弹,直接揪下来。”
“……”
幸好老村长的媳妇儿早早就离开了。
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怕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哦。
这些事情对于宁宴来说,无足轻松。
从婳琴手里接过来脂粉,打开盒子,用一个小刷子在死者脸上涂涂抹抹的,不到一会儿尸体就变得跟正常人一样,脸上还带着朴实的红色。
尸体是个年轻人。
刚娶了媳妇儿才剩下孩子。
瞧着灵堂上的死人,死者的媳妇哭的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看见恢复的完整无缺的尸体。
对着宁宴直接跪了下去。
“起来吧,地上凉,你还得照顾好孩子呢,男人虽然没了,孩子还小,你得保重,不然谁疼孩子呢。”
宁宴不怎么会宽慰人。
只能用最为贴切的话来安稳年轻的妇人。
“对啊,还有孩子。”
年轻妇人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点笑。
随后又晕了过去。
这种场景,宁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每次看见都觉得自己的心被割开一般。
疼的厉害。
走到另一家,同样的将遗容整理一番,这次宁宴的待遇并不好,这位死者还没有娶妻子,就在前些天还是一个鲜活的人。
现在就变成了冰冷的身体。
尸体的哥嫂甚至还埋怨宁宴。
觉得宁宴给的抚慰金少、
宁宴……
在心里念叨几句不能打扰死者的安静,整理好遗容之后,就在死者父母冷漠的眼神下匆匆离开。
“心里不舒服?”
最懂最明白的,向来是枕边人。
宁宴心情不好,有资格宽慰的也只有陆含章。
“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上辈子枪林弹火里,失去了不知道多少的兄弟。
从开始的悲痛欲绝,到后面的冷心冷肺,甚至冷漠。
原本都心硬如铁的,换个世界,重新经历一次。
人还是人,心脏还是跳跃的。
该有的不舒服依旧会有的。
不过……
日子还得继续,不是么。
宁宴摆摆手,这种情绪她很快就会调理过来的。
陆含章明白宁宴的意思。
只是……
眼神里的探究越发浓厚了。
他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一般呢。
在战场上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适应不了这种情绪,适应不了杀人活着的时候就跟死了一样。
或者……
直接变成了杀人机器。,
“看什么看,给有余的功课准备好了?”
“这就去。”
学堂不开门,又不能把教书先生请到家里。
带孩子什么的,陆含章真的受不住。
只是,不带孩子行吗?
偷偷往宁宴这边瞧了一眼。
发现男人又在偷看她,宁宴皱眉,狠狠瞪了一下陆含章。
陆含章……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他承担起来的好。
起身往书房走去。
宁宴则是往山上走去。
山上依旧是白茫茫的,雪花没有融化的迹象。
也不知道这些狼会不会再次下山。
毕竟,饿死是死,下山也是死。
下山之后说不准还能饱着肚子而死。
狼是聪明的动物。
宁宴叹口气。
叹息声被雪花吸收,并没有往远处传递。
山上的风更冷更寒,比之山下,更像刀子,毕竟割嗓子还可以将人脸割破。
在山上冷静一会儿。
宁宴就慢吞吞的往山下走去。
路过原主衣冠冢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宁宴的步子停留下来。
坐在雪地里,看着被雪花埋葬的坟包。
一句话也不说,将上一辈子,还有这辈子的思绪都整理了一下。
从异界而来,始终是不会改变的。
风雪中,宁宴瞧见小小的坟包似乎散发青涩的光晕。
&……
妈耶,这东西要什么用科学解释了。
感觉科学解释不了肿么破。
宁宴对着坟包拱拱手,转身往家里走去,外头冷飕飕的,她是脑子有坑,才跟一个坟包面对面的坐上这么久。
家里的孩子不好玩吗?
还是男人长得丑?
或者灶房的美食不好吃。
果然……人都是有找虐的心理。
回到家里,先是把手脸洗干净,随后往灶房走去,灶房里飘着香喷喷的味道。
里头贾婆子再教乔翘做蛋糕。
蛋糕做的不怎么样,但是乔翘的小脸都变成白色的了。
全是面粉。
乔翘听见宁宴笑声,伸出小手将脸捂住。
没脸见人了。
这么小就知道要脸。
宁宴啧啧两声。
看一眼放在外头的蛋糕,卖相不怎么好,但是蛋糕这东西不就是松软的糕点外面涂上一层奶油,再往上点缀一些水果吗?
卖相不好,不代表味道不好。
只要各种调料比例没有错。
做出来的糕点,味道都是差不了多少的。
宁宴捏了一个小蛋糕,放在嘴里,齁甜!
盯着乔翘看上几眼,最后艰难的咽了下去:“小祖宗,你是把家里所有的糖都放进去了吗?”
“……”乔翘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红苹果。
“下次不要放这么多糖了,要听嬷嬷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乔翘应了一声。
声音比蚊子嗡嗡声还小。
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养的这么没有底气呢,不好不好。
宁宴想了想,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姐姐没有听见。”
“……”乔翘红着脸抬起脑袋。
她这次是故意做的很甜,就是为了折腾嬷嬷,不过……
堂姐似乎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呢,乔翘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戳了戳,糯糯道“听到了,以后不这样了。”
“乖,你自己尝尝。”
“哦。”乔翘结果宁宴递给她的小蛋糕。
放在嘴里尝试一下。
似乎真的有些甜了。
她自己都下不了口。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家里有不是浪费的资本,要节约知道吗?”
宁宴说着,在乔翘脑袋上拍了一下。
大手大脚的宁宴倒是不怎么介意,但是……乔翘这种类似于浪费的现象,宁宴还是忍受不了的。
“知道了。”
乔翘用力点头。
瞧着乔翘认真的样子,宁宴笑了笑。
她教出来的人,可不能说出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话。
从灶房走出去。
贾婆子也跟了出来。
“乔小姐是个聪明的人,得好好引导了,最近的性子看起来……若是不管,日后肯定是小魔王。”
“辛苦贾嬷嬷了。”
“不辛苦,这是老奴的本分。”
“什么本分不本分的,这哪里是你的本分。”
宁宴笑了笑。
贾嬷嬷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跟贾嬷嬷谈话,心情会好上很多。
“我去看看桃子团子,你继续忙吧。”
说贾嬷嬷忙,起身贾嬷嬷还真的挺忙的。
既要叫道乔翘,又得关注着小平安。
家里事儿的大致方向也得把控。
有这么一个人在真的可以轻松很多。
人才……
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极为难得的。
宁宴走到婴儿房里,贾婆子招来的奶嬷嬷恭敬的给宁宴让空。
两个孩子这会已经会抓东西了。
宁宴一靠近,就会抓着宁宴的头发不松手。
小孩子的指甲都比较的尖利,不过,桃子跟团子的指甲很好,不长不短的,瞧着就是被修剪过的样子。
这个奶嬷嬷比之前从京城请来的负责多了。
就是……长相稍稍差了点。
不过,宁宴这会儿也不会跟之前一样,对长相有那么多的要求的。
她的孩子么,就算长得不漂亮也是优秀的。
能健康成长就好。
逗着两个孩子玩了好一会儿。
双胞胎徐氏有什么心灵感应,说睡就一起睡了,宁宴叮嘱奶嬷嬷几句话,瞧见奶嬷嬷认真的样子,宁宴决定要给这个奶妈子加工资。
加加加!
这么好用的人,可不能亏待了。
当然加工资这种事情宁宴也不会跟奶妈妈说的。
还得继续考察一番,桃子跟团子睡着了,宁宴就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事儿也不用宁宴操心。
大棚还在钱氏的指导下,也不用宁宴操心。
宁宴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处理村子里偷鸡摸狗的琐碎事情。
只是……
村子里的小贼胆子小的就跟蚂蚁一样。
前两天还有偷鸡摸狗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宁宴想了想,现在需要她的地方似乎只有薛先生哪里,给薛先生帮忙制作一些药剂。
于是就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薛先生家里的伤患依旧很多。
院子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看见宁宴,灶房里的婆子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尊卑了。拉着宁宴走到灶房,每个人都负责几个炉子。
煎药并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
灶房里全是热气,中间各种药味融合一起!
第440章 帮助
煎药这种事情对于宁宴来说,算不得艰难。m.www.uu234.net
只是……
封闭着的灶房里并列放着好些个药炉,即使宁宴都觉得有些难熬。
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跑了出去。
果然,她并不是能吃尽所有的苦头的。
勤劳的人永远都是让人佩服的。
走到薛先生搞出来的实验室,宁宴提出出一部分酒精,放在玻璃瓶子里,用木塞盖好。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到这东西了。
这场雪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
沟子湾可以扛过来,通县可以扛过来,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能扛过来。
大宣朝的人……
太多了!
总会有人躲不过雪灾的严寒,躲不过食物的贫乏,躲不过山上的野兽。
或者……天灾往往会跟着**,日后的生活并不是是这么顺利的。
宁宴提纯着酒精,浓烈的酒精味道弥漫在小院里。
薛先生立马就被这味道吸引过去了。
酒精这东西他也见过,还尝试提纯过,但是……并没有弥漫出这么浓郁的味道。
闻着,就想喝上两口。
走到实验室,瞧着宁宴一丝不苟的动作,薛先生心里升起玩闹的想法立马就消失了。
“宁丫头,你这是弄得酒精?”
“嗯。”
宁宴点头,薛先生这个实验室里的器材简陋粗糙,但是总归像模像样的。
只是提纯一下酒精,难度倒是不高。
所以效率也还好。
薛先生盯着试验台上的玻璃瓶,脸色有些不淡定了。
“你搞这么多酒精做什么?”
“有备无患。”
沟子湾背后靠着大山,前些天从山上下来了一群狼,过几天呢……
就有些不确定了。
不是所有的山民都被她弄到山下休养生息了。
宁宴这会儿若是不做些什么,心里不能安定下来。
夜里,从薛先生这里回家,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味。
陆含章放下手里的书册,看一眼宁宴问道:“又怎么了?”
“心里有些不安。”
“……”陆含章没有说话。
宣朝的事情他看的最为清楚,或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吧。
上次铲除问仙观的时候,将先太子的左旁右臂剔除了大半。
但是……先太子依旧在逃亡。
去往何处,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这事儿一直是皇上的心病。
以至于皇上在这个上面消耗太多人力。
边境的情况有些不稳。
北边那些蛮子一直在试探,雪灾并不只是发生在宣朝,宣朝外面那些广阔的草原也少不了被雪花覆盖。
草原上的帐篷,能够留住多少温度。
草原上的牛羊,又怎么能够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继续生存。
若是没有吃的,没有住的,草原上那些蛮子,会有什么行动?
这还只是北边。
在西边也不安定。
西边的羌人,一直都盯着大宣,若是北边那边不安宁,西边也会趁乱而上。
到时候,将帅的选择……
陆含章心里有些累。
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幸好现在的治疗手段比较温和。
不用三天一次施诊。
需要的是禁欲……
突然觉得禁欲也没有什么不好熬的了。
军营里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难不成在那种地方他还能发情。
宁宴靠近,浓郁的酒精味直接钻到陆含章的鼻子里。
“身上味道太浓郁了,我去给你打一桶热水,先洗洗。”
“好的。”宁宴也觉得自己这一身似乎味儿的不行。
洗洗是极好的。
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衣服,等了一会儿,陆含章就把浴桶扛了进来。
解衣沐浴,坐在浴桶中。
陆含章……
陆含章看了几眼立刻立刻走出了卧房。
有这么女人在,他想禁欲难得很呀!
觉得女人洗好了,陆含章才往卧房走去。
浴桶已经被搬了出去,地板上撒出来的水也被拖过,女人穿着一件轻薄宽松的衣服,腰上系着一根简单的青色的腰带。
还扣成了蝴蝶结。
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
发梢末尾还带着水珠。
香氛的味道在房间弥漫。
听见陆含章走到房间里,宁宴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很香,我提炼出的香水。”
“……”什么香水。
明明是*。
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又躁动起来。
陆含章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他需要继续冷静、
“……”瞧着陆含章冷漠的背影。
宁宴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换上一身厚一点儿的衣服,打开窗户,将房间里的香味赶了出去。
香味消散干净宁宴去外面找到陆含章,将人给带到房间里。
“早些休息,发愁是不管用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皇上会找你的。”
“嗯。”
现在这会儿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陆含章简单的洗漱一番,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躺在床上。
香味虽然不浓郁,但是依旧若隐若现的。
勾人魂魄。
女人呀!
陆含章伸手落在下面,轻轻一按。
背过身子。
宁宴……
宁宴察觉陆含章的动静,起身坐了起来:“瞧你为难的,去隔壁睡觉去。”“
大半夜,陆含章被赶出了卧房。
宁宴躺在床上,不施粉黛的脸上光洁白皙,五官协调,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美人。
也怪不得陆含章没有忍住。
睫毛颤动一下,心情瞬间好了。
这般,过了约莫三五日。
老村长媳妇儿瞧见宁宴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宁宴弄出什么手段将她送到地狱去。
整日的战战兢兢的。
甚至都不敢出门。
老村长发现老妻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前半生顺顺利利的,这人老了老了怎么就经历恁多事儿。
难不成……
解铃还须系铃人。
能把老妻吓成这样,若是想要老妻恢复人气。
还是的麻烦一下宁丫头。
只是……
老村长有些开不了口。
开不了口也得开呀!做人难,想要里外都是人,更难。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杆,吐出一缕缕青色的烟雾。
起身往宁宴家里走去。
彼时。
宁宴正在家里教乔翘一些简单的武功套路,老村长走进来了的瞬间。
宁宴就收回了步子,倒不是觉得习武有什么见不得人,而是……
在外人面前还是保留一些的好。
不用将自己的完整一面交出去。
“自己练着,不许偷懒。”
“哦。”
乔翘点头,头发上红色的发带在风中飞舞,就跟一只蝴蝶一样。
贾婆子站在小门口,瞧着小丫头娇艳的一幕,恍然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也是这般,少年不识愁滋味,欲上层楼。
家里的事儿那算什么事儿呢。
日后遇见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您来了,喝茶。”
宁宴手里端着的是红茶,算不上顶级的,不过也不错了。
这会儿的宁宴已经是人在山中做,富贵泼天来。
所以喝上一些上好的茶水,还算是供应的起的。
跟刘二黑家里的小摊子不一样。
老村长搓搓手,为难的哆嗦一下唇角,最后依旧说不出让宁宴帮忙的话,老妻那般搞事情,所有的话化成一声叹息。
开始跟宁宴扯一些其他的、。
“隔壁涿县,还有魏县都有野兽袭村的事儿,狼群一过,寸草不生。”
“是么……”
宁宴低眸。
握着水杯的手稍稍收紧一些。
这个年代,人的生命真的是脆弱啊!
“可不是,幸好咱们村子里有你。”老村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端的是真情流露。
说完话锋一转:“那些狼崽子聪明的很,也不知道是如何判断村子的生活状态,每个被偷袭的村子都是比较富庶的,要么是家家有猪有鸡,要么是每家每户有肉,反正所有被偷袭的村子都是这样。”
“狼本来就聪明。”
宁宴挺佩服狼的智商的。
狼在智谋上或许比不上狐狸,但是永远的比狐狸冷静,不会像狐狸那般得到猎物之后戏耍一番。
会采用最为直接的方法,一口将敌人的咽喉咬断。
所以,狼向来是一些凶悍民族的图腾。
“是啊,本来就这么聪明。”
村长说着深深叹口气。
叹息是为了死在牲畜嘴下的人。
也是为了自家的事情。
犹豫好一会儿,村长才艰难开口说道:“宁丫头,你婶子她生病了,你……”
“生病了?”
宁宴眼里闪过愕然。
生病应该去找大夫呀。
跟她说……
难不成这病情跟她有关系?
宁宴仔细想了一下。
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
就算是给死人化个妆,也不能将人吓到吧。
当日看见她给死人化妆的多了是了。
“生病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瞧着老村长脸上羞恼的表情,宁宴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虽然说老村长的媳妇儿有些惹人厌。
不过,村长还是好的。
这人之前帮过她不少。
做人不能只记得仇恨怨怼,还得感恩啊。
当然……
帮助归于帮助,让她对老村长的媳妇儿尊重一些……这就有些抱歉了。
“……”村长将自家老妻吓到的经过说了一下。
宁宴……
宁宴脸瞬间就黑了。
竟然把她当成地府的勾魂使者。
有这么漂亮的勾魂使吗?真是的……
在心里啐了一下。
宁宴决定‘帮助’一下老村长媳妇儿。
第441章 红眼病
帮助人嘛,也得讲究策略,若是直接去村长家里,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谁谁,我只是一个人,太没有逼格了。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该高调的时候就得高调一些。
不是害怕是会被地狱的使者勾魂嘛。
那就装一次地狱使者,警告老村长媳妇儿,做人要善良要口下留德,要与人和善。
若是做不到将会打入十八层地狱。
装神弄鬼什么的。
宁宴早就有了经验了。
瞧一眼老村长:“您放心就是,这事儿我有主意了,肯定会让婶子变得有生气一些。”
“那,那就为难你了。”
老村长说话的时候,后颈还凉飕飕的。
在宁宴家里呆了有一会儿就赶紧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发生了什么?”
见村长离开的时候步子有些踉跄,陆含章走到宁宴身边,开口问道。
宁宴挑眉:“没事吧,大概是心情不好?”
“……”瞧着女人挑眉头的小动作,陆含章就知道这女人又在算计人。
不过……
算计就算计了,女人做什么,向来心里都是有数的。
不会太过分,不该做的也不会去做。
陆含章对宁宴一直都很放心。
虽然女人很少让他操心,不过么,作为男人还是得照顾一下女人的。
该有的关心该有的问候一句也不能少。
宁宴跟陆含章相视一笑。
确定过的眼神,是对的人。
人的一生,有太多的人都是在将就,很少甚至只有极个别的才会是对的人。
第一眼看见,就能确定,对的我想要的人就是他或者她。
所以么只羡鸳鸯不羡仙。
只可惜,鸳鸯少的很,河水两两并排游荡的都是野鸭子。
夜里,宁宴从床上坐起来,换上一身衣服。
提前寻人将老村长叫出去。
老村长家里只有村长媳妇儿一个人。
深夜里,裹着被子睡觉的老村长媳妇儿觉得冷风凉飕飕的。
半醒半睡中,睁开眼睛。
冷风穿堂……
迷迷糊糊里看见窗口似乎站了一个影子
脸色一白,再次往窗口看去。
白色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勾魂的铁链子。
勾魂使者……
要来索命了吗?
战战兢兢中,老村长的媳妇儿直接跪在地上。
神魂似乎都从身体脱离飞了出去。
“大人,可是老婆子的寿命到了时间?”
“林氏,你可知罪。”
“奴,老婆子平日里可没有少杀人放火,大人……”
“……”瞧着村长媳妇儿的样子。
宁宴觉得有些奇怪。
这村长媳妇儿不都已经把她当成了勾魂使者,现在怎么就,怎么就不能联想一下。
脑子都没有了么?
若是她遇见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搞事情。
装神弄鬼。
才不会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或许,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不同吧。
“林氏,你作恶多端,搬弄是非,是要入十八层地狱,被勾掉舌头的,然而你男人身背功德,正好抵消,本使者此番过来,只为警告一句,莫要作怪,与人为善就是为自己积攒功德……”
宁宴的语调在特殊道具的作用下产生了回荡的作用。
老村长媳妇儿更是吓得战战兢兢。
这是神迹啊,这才是神迹啊!
正常人说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宁宴袖子一甩,一根带着麻醉效果的银针就钻到老村长媳妇儿的脖子里。
老村长媳妇儿处于震惊中,晕厥过去了。
宁宴松了一口气。
装神弄鬼什么的,她其实也很有压力的。
不过这种效果最好了。
走到老村长媳妇儿身边,在脖子上摸了一把,抽出藏在里面的银针。
把银针放好了。
将老村长媳妇儿抬到床上。
看一眼老村长媳妇儿的双手,想了想,用手里的锁链在老村长媳妇的手上微微用力,勒了一下,勒出淤青之后。
宁宴满意了。
明儿老村长媳妇醒过来之后,看见手上的淤青,估计得吓得再次晕过去。
虽然这样吓人有些不道德,但是,她是救人呢。
想来从明天开始,老村长媳妇儿就会殷勤的做好事了。
宁宴回到家里。
刚翻越墙头,就看见院子里站着的陆含章。
一身无常的衣服……
宁宴有些慌,装神弄鬼还被床边男人看见了。
这可怎么破呢。
“这么晚才回来,赶紧洗洗睡了。”
“哦!”宁宴迷迷糊糊的被陆含章哄到房间里。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了……
睡了,就睡了。
男人都没有问她去干什么了,这,宁宴心里的感受有些说不出来。
说是被信任,还是说男人不在意她。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在意,又何必等到现在。
说在意的话……
为什么要一句话也不说。
想来想去,宁宴只猜出一个结果,男人这是玩情趣呢。
真是……
牙酸。
盖上被子,一夜安静的度过。
就算两人都还年轻,一个人的身体不允许,所以么深夜的故事也不会上演。
又是一日。
赵良家里。
老村长媳妇儿醒来,懵神一会儿,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揉揉眼睛,捶捶额头,掀开被子,看一眼旁边睡觉的老村长,嘀咕一声:“昨晚上又去哪儿野玩去了。”
“哪儿是野是正事。”
老村长语气里有些不满。
他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他还是有用的。
昨个办了一件大事呢,周小栓身上的伤突然不好了,若不是他去的早,招呼人把周小栓送到薛先生那里。
村子里好好的一个后生就没了。
老村长媳妇儿还想说什么。
洗手的时候突然发现手腕上的淤痕。
这淤痕……想到昨晚上的梦,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金纸一般,血色全无。发现自家向来喋喋不休的老婆子竟然瞬间就闭口不言。
疑惑的看了过去。
发现老婆子的脸都成了蜡黄色。
老村长也慌了,衣服都来不及穿,跑到自家婆娘身边,伸出颤抖的手:“你怎么了?”
“我,我……”
老村长媳妇这会儿慌乱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条件反射的将袖子往下撸了撸。
仔细回忆一下昨晚梦一般的场景。
梦里是如何呢?
让她多做好事,少说别人长短,对的就是这样。这么下去就能多活几年
她还没有看见儿子重新找媳妇儿呢,可不能死。
以后只要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以后不能随便说人的长短,不能再这么……
老村长等不到自家老伴的回应脸都吓成了白色的。
伸手想要把自家老伴扶起来。
身上只穿着中衣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这会儿老村长的媳妇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瞧见自家老头脸上的担心,突然间觉得,她跟人争长短,争斗什么的,都是一些无所谓的东西。
家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外人怎么说,哪里有家里过得好不好重要?
最近儿子也不回来了,老头子心情也被自己弄得压抑……
突然的明悟猝不及防。
“快,快放我下来,老夫老妻了你在干什么。”
“你没事了。”老村长脚步停顿一下。
揉揉眼睛,看一眼自己的老妻子。
瞧见老妻子脸色好了一点儿,甚至还有些红晕,放下心来,将人方下来,自己还踉跄一下。
年纪大了,跟年轻人不一样。
把人抱起来,废了不少力气。
扶着腰靠字桌子上换了好一会儿。
知道身上的鸡皮疙瘩迸出来。
老村长才伸手搓了搓手臂:“真冷,赶紧传衣服去。”
“嗯,我给你烧饭去。”
村长的老妻子羞涩的笑了笑。
脸也不洗了,直接往灶房走去。
接下去的生活,对于老村长来说,就跟活在梦里一样。
老妻子很少出去跟人拉扯家常话,更多的是在家里做些事情,看孩子或者烧饭,其他的事情都不在做了。
老村长瞧着,心里还有些慌。
这还是他的老妻子吗?
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读过几年书的老村长赶紧念叨几句,子不语怪力乱神。
读书不求甚解的老村长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孔老夫子的意思是,不说鬼神的事儿,不代表鬼神不存在。
因为老村长没有追究,时间长了,竟然也喜欢了这样的发妻。
人呀!都是会改变的。
若是没有改变,肯定是遇见的磨难不够。
。
村长媳妇儿的改变,宁宴看在眼里。偶尔都有些怀疑,这些人为什么会害怕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只要身板立的正,有什么是可以畏惧的呢。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雪花又持续了半个月,终于出现了晴天。
天蓝的有些不可思议,即使夏日的雨后,天都没有这么干净过。
阳光很好,却不强烈。
洒在雪花上,干冷干冷的。
下雪不冷化雪冷。
天气虽然变得晴朗起来,但是温度却越发的低了。
走出家门四处都是白茫茫的,还反射着光芒。
有雪花的地方不能长时间的看,不然眼睛也会疼。
天气变晴朗的第二天,家里就多了两个红眼病。
完全是在雪地里的时间长了。
瞧着朵芽跟乔翘的眼睛,宁宴笑的有些不能自理。
家里竟然多了两只小兔子。
幸好宁有余跟着薛先生的时间不短,对于这种红眼病,还是能够解决的。
配了一些药,煎着吃了。还不能走出房间。
这就把乔翘给为难住了。
第442章 庇护
小丫头么,正好是鲜活的年纪。顶 点 X 23 U S
谁不想出去溜达呢。
每天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心情都是好的。
但是呢……
现在成了兔子眼,别说出去了,就是站在屋子里,往外看上几下眼睛都疼的厉害。
“还往外看眼睛还要不要了?”
宁宴走到小阁楼上瞧见乔翘的行为,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但是,在房间里真的很无聊呀!”
“这么小,就知道无聊了?”
“可不是无聊,写字太乏味,规矩又繁琐,学个琴棋书画又磨人。”
“你可真是够挑剔的,一会儿贾嬷嬷会来陪你。”
“什么……”
乔翘眼睛瞪大,红红的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委屈,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这么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露出这种天真的表情,宁宴差点就当着乔翘的面笑了起来。
不过小孩要脸。
可不能真的这么折腾。
宁宴微微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走到乔翘身边:“要不,姐姐让你贾嬷嬷教你梳头发。”
“梳头发?”
乔翘眼睛里带着迷茫。
她还用学这些吗?
在家里的时候是有丫鬟的,到了沟子湾这边也有朵芽跟菱华,梳个头似乎不用自己动手呀!
“嗯,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得会做。”
“哦,那就学学吧。”
反正走不出去,梳头就梳头吧。
能够打发时间就好。
宁宴把贾婆子叫了过来,让贾婆子教会乔翘自己穿衣服梳头,洗脸……
这些事情在后世不管家境如何,都是自己做的,但是这会儿,只要家里有个丫鬟,那么这些事情就会落在丫鬟头上。
很多大小姐都不会这些事儿。
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也不用会。
不过……
在宁宴眼里,人必须得自立自强,不论生活在什么情况下,都得保持这份初心。
初心不改,方能始终,趁着乔翘有了红眼病,正好把小姑娘的座位掰一下。
贾婆子的手段,宁宴还是信服的。
不得不信服啊,徐氏那种奇葩都能被贾婆子*的似模似样的,乔翘这么好,肯定会更优秀。
贾婆子从外面走进来。
宁宴颔首,离开了阁楼。
贾婆子教导乔翘的过程,宁宴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得围观着,
这样对贾婆子的事也有些妨碍。
宁宴从阁楼下来。
发现陆含章在院子里徘徊。
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说不准。
“怎么了?”
“我得回京一下。”
“带着薛先生一起。”村子里那些伤患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在宁宴心里,自然是陆含章的身体组重要了。
虽然说现在的陆含章不用三日一次施针,但是,有薛先生跟着,最起码她也会放心。
风波咋起!
谁也躲不过。
陆含章本打算拒绝,但是对上宁宴笃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带上薛先生能够让女人放心,他自然是要带着薛先生的。
临近年关。
陆含章悄悄离开了沟子湾。
薛先生在同一时间也离开了小村子。
冰雪消融中,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
偷得两年平淡生活,对于陆含章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离去并没有给沟子湾带来什么影响。
毕竟,陆含章的战地并不是沟子湾,也不是朝堂。
而是……
在边关,在战场。
浴血奋战中,方显英雄本色。
。
陆含章离开的第一天,夜里睡觉,宁宴都觉得凉飕飕的。
盖上被子,再加一层被子,依旧是凉飕飕的。
夜深不能寐,宁宴还是很少能够有这样的感受的。
既然不能寐,索性就不为难自己的了。
起身穿上衣服,推门走到书房。
书房里有很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陆含章的。
陆含章……
就算没有在家里,依旧是她的男人。
轻轻笑了一下。
伸手摸索一下陆含章经常看的书,翻开看上几页,慢慢的,宁宴精神就有些不够用了。
回到卧房,这才安静的入睡。
次日鸡鸣。
又是晴朗的一天。
晴天好呀,晴天赶紧把薛融化了,天气正常起来,才是追求。
从房间走出来,乔翘站在院子里拿着一个跳绳在玩。
小孩喜欢蹦蹦跳跳的,自然是好事。
宁宴瞧了一会儿,隔壁房间的门咯吱响了一声,宁有余穿着练功服往小校场走去。
陆含章离开了,不过宁有余的功课也没有落下。
宁有余本身自己也坚持。
这种品质难能可贵。
宁宴浅浅笑了一笑。
年节将至,是要置办年货的。
只是……
白日里冰雪融化,到了晚上这些冰雪就再次凝固变成冰块,路面更加难走。
这个时候往县城走去。
即使平衡性比较好,也得在在地上摔几个跟头。
家里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
不过最近的生意有些不好做,路况不好,运输这里就达不到,所以么,最近能够挣到的钱少了很多。
宁宴翻阅着账本。
将收益简单瞧了一下。
饮食这方面倒是更红火了,不过,成本也高了许多,维持住原本应该有的收益。
至于香皂跟玻璃镜子之类。
暂时也看不出来。
交通虽然不好,不过么,这种生意周期也长。
所以,就算生意暂时不好做,也无妨。
瞅着账本,宁宴发现,原来不知不觉的中,她已经富甲天下了,挣钱的生意有好多都被她掌控了。
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三年的时间。
她就已经达成了别人一辈子的目的。
只是……
依旧不满足。
既然来了,就得留下来过的痕迹。
“大娘子,京城那边来信了。”
“宁城?”
是宁谦辞,宁宴脸上的笑更浓郁了。
这个年代,信函传递极为不便。
信函能够从宁城过来,怕是用了不少的时间。
“谦辞竟然要回京述职……”
这才在地方做了两年,朝廷似乎真的很缺人。
尤其缺少皇上的人。
前些年的科考都是俞相跟杨太傅交错着监管,可以说,大部分的学子都是俞相的学生。
少部分的是杨太傅门下的。
皇上想要用人,需要考虑的就比较多。
“回京,这是好事儿,大娘子脸色怎么不好看呢?”
“这会儿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大公子德才兼备,进入京城才有施展的空间,大娘子又何必杞人忧天,个人都有前景。”
“说的也是。”
被贾婆子劝说一番,宁宴也想开了。
她么应该对宁谦辞多一些信任。
不能再把那个出身铅华的少年看成孩子。
宝剑锋成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惊涛骇浪,方显英雄本色。
“去京城得有一个府邸嬷嬷去给吴幼娘写上一封信,让她准备一处宅院。”
“老奴这就去做,大娘子大可放宽心了。”
“嗯。”
见贾嬷嬷离开,宁宴松了一口气。
习惯性的往自己肩膀上提溜担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只是,对于在意的人,总会控制不住的关心一下。
就跟老母亲一样。
不过是多活了一辈子,心态有些沧桑呀!
一日一日的过去,天日回暖。
宁宴大概已经适应陆含章回去的事实。
这日、
宁有余走到宁宴身前,问道:“娘,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京城。”
“因为呀,沟子湾才会我们的根。”
宁宴瞧着沟子湾的变化,村子里的已经多了很多新房子,道路宽敞有干净,这是因为她的努力。
自己动手将村子建设的这么好。
是要扎根这里的。
若是离开,这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现在通县的县令换成了白大人,这个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就算她离开村子,村长的位子依旧得是她的。
不然……
县城那位官爷,本身就是属饕餮的。
别管沟子湾建设多好,资产多丰厚,那位都能吃得下,大多数人只要一当官就会膨胀起来。
官场,远比商场要难打拼。
“……”宁有余这会儿已经对根有些了解了。
村里的老人经常会说什么落叶归根,落叶归根的意思是什么呢……
人生老病死是要埋葬在这片土地的。
瞧一眼村子的光秃秃的树,还有……
风吹过跟树枝招呼发出沙沙的声音。
宁有余似乎已经想到了他未来的画面。
是埋葬在哪一颗树下呢?
宁宴……
瞧着宁有余脸上的表情越发认真,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小崽子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看不透。
这孩子是她养大的。
按理说,只要孩子屁股一撅,她就能明白这孩子要放屁还是拉屎。
话糙理不糙,当娘的应该是最了解孩子的。
只是,她是真的猜不到呀!
男人心,海底针,大概也就只能这么了解了。
总归不能承认是自己脑子不够用。
“娘,我还没有去过京城呢。”
宁有余鲜少的记忆里,最繁华的地方就是通县。
京城那地方……
也只在游记跟话本上看过。
据说是满地黄金,据说城门口一块砖砸下来,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有很身份地位的。
这样的京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生而为人,自然有出去闯荡的野心。
宁有余年纪还小,这种想法也是刚刚萌芽,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宁宴的庇护,飞向属于他的天空。
第443章 牙粉
“想去?”
“想的。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宁有余应了一声。
宁宴伸手在宁有余脑袋上摸了一把。
“有机会,有机会肯定是要带你去的。”
毕竟是陆含章的儿子,也不能永远的留在村子里。
只要累了,疲倦了,是可以回来休息一番的。
宁宴这么想着,心里还有些不舒坦。
果然……
当娘的都会对儿子有一种掌控的**,得克制得克制,作为接受过后世教育的人,宁宴觉得自己现在这种心态要不得。
虽然可以理解。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不能强加干涉。
“去玩吧,今儿给你放一天假。”
宁宴对宁有余说完,就开始继续研究啤酒失败的原因。
从秋天就开始研究啤酒了,到现在弄出来的啤酒都还带着一股子的酸味。
也不知道是哪个程序除了问题,虽然喝不死人,但是,没有正宗的啤酒应该有的味道。
冬天酿造啤酒,对温度的要求有些难度。
不过,只要有钱,有人有材料,别说冬天了就是在天上也能弄出啤酒。
宁宴再次试验一遍。
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沾染了因为发酵产生的味道。
算不的好闻,有时候宁宴自己都怀疑,她记忆里酿造啤酒的法子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不然,这么多次的重复,怎么就没有成功。
然而,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只能低头摸索。
宁有余被宁宴放了一天的假。
脑子都有些空白,甚至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习惯了早上锻炼,背书,做学问兼琴棋书画那些事儿,一天下来都是忙碌的。
乍一空闲下来。
宁有余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穿着小夹袄,在村子里转悠一圈。
虽然……从没有离开过沟子湾,但是,宁有余却只有在今天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一番自己的成长的村子。
原本低矮的茅草屋,一排排的牛圈秸秆,已经变成整齐的青砖瓦房。
茅草屋只有鲜少几家。
大多数人都把墙院建的高高的。
街道地面上还铺着青石板。石板是村里每家每户的人从河边运送过来的,原本这些石板并不是平整的。
不过么……
村子里的人越发自觉了,将石头磨的平整一点儿。
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儿难度也没有。
最多就是有些耗费时间,不过铺了石头之后,村子里就焕然一新。
宁有余走在村子里。
模糊的记忆里,他是人见人驱逐的。
年幼时候,似乎一点儿纯善的记忆都没有。
村子里的人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
生怕他上门要饭吃。
还说他是个野种……
那时候的村子破旧,天也是灰蒙蒙的。
人脸上都是疲累。
瘦弱……
所有的画面都是苦苦挣扎跟生无可恋。
现在……
沟子湾似乎变了很多。
有了色彩。
未来的生活也能期待一下。
宁有余的小脚踩在地板上,经过村子里的杂货铺子的时候,还被里面的老板娘叫了进去。
“吃糖。”
杂货铺子的老板娘还很年轻。
头发上簪着一朵白色的花。
她的男人在驱逐狼群的夜里,没有熬住,走了。
只不过生活还得继续。
拥有一个感恩的心,老板娘自然记得当初宁宴给她男人整理遗容的场景,连带责,对宁有余也有好感。
“谢谢大婶子。”
“去玩吧,别走的太远,外面危险。”
“好的,明白。”
宁有余捏着手里的糖。
情况似乎不一样了。
村里的人都很可爱的说。
杂货铺子的老板娘看着宁有余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忽然里头传来婴儿的哭声。
男人走的,留下一个孩子,肚子里也还揣着一个。
这日子……
若不是有这个小杂货铺子,日后的生活怕是艰难的很。
。
宁有余回到家里,摊开手,将手里的糖给宁宴看了一眼。
“小祁氏给你的?”
“嗯。”宁有余点点头。
小祁氏就是杂货铺子的老板娘。
长相算不的漂亮,但是吧,胜在面色白润,一白遮三丑。
所以,小祁氏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幸好公婆都还在。
肚子里揣着一个。
沟子湾里的混子也少了很多。
不然……小祁氏的日子怕是更艰难,自古寡妇门前的是非就比较多。
这人,若是日后有机会,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
宁宴正想着。
乔翘从小阁楼走了出来。
“堂姐,爹爹要接我回去过年,我喜欢你做的牙粉。”
“好说,姐姐给你做。”
做牙粉牙刷的程序算不得难,还好用。
宁宴原本是打算让刘二黑媳妇卖这个。
不过刘二黑媳妇儿志不在此,想着的是好好的安心的经营家里的铺子。
宁宴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既然要帮助小祁氏,不如将制作出来的牙粉牙刷一起放在小祁氏那边售卖一下。
宁宴有了想法就干。
务实的很。
连续忙活了三两天搞出不少的成品。
一部分留着给乔翘使用。
还有一部分让乔翘带回家,牙粉这种好东西,三叔也的用一下。
保护牙齿,得从生活中日常做起。
剩下的一堆,宁宴用包裹包了起来,抗在肩膀上往小祁氏家里走去。
小祁氏看见宁宴,浅浅笑了一下。
自从自家男人没了之后,小祁氏已经很少笑了。
乍一笑还有些冰消雪融的美态。
“村长来了,想要些什么?”
“没有想要东西,你看看,这些东西可以放在你这里出售吗?”
“这是……”小祁氏视线落在宁宴撑开的包袱里。
里面放着一大纸包的粉,还有一根根的带着毛的东西。
瞧见这些东西,小祁氏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眼睛转动几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红了一下。
“这话牙刷刷牙用的,牙刷沾着牙粉,能够把牙齿刷的很干净,嘴巴里也是清香的,你要不要试试?”
“……”刷牙!
沟子湾的人也会刷牙,不过这些人刷牙都是用柳树枝嚼碎,沾着盐擦拭一下。
每次刷牙之后都会吐出一口的血。‘
所以么……
村里的人对牙齿的保护还没有宁宴这般认真。
“这东西,应该可以用到的,你去试试。”宁宴发现小祁氏眼里的怀疑,笑了笑建议道。
牙刷刷过的牙,跟用柳枝戳出来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而且……
牙粉有清洁保护的作用。
若是持久刷下去,肯定是对牙齿有益的。
小祁氏点点头。
解开纸包,拿起一根牙刷,沾上牙粉,往院子里走去
刷牙的感觉并不好受。
小祁氏都做好牙齿流血的准备了。
只是……
这次的体验跟之前的有些不同,牙刷在牙齿上摩擦,微微有些痛感,但是并不强烈。
还有牙粉……
牙粉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将牙齿牙龈口腔冲刷一遍。
小祁氏找来镜子,照了一下。
镜子里的牙齿整齐而白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祁氏总觉得自己的牙齿白了很多。
回到铺子里,看见等着的宁宴浅浅笑了一下:“挺好用的,那就售卖一下。”
说完又问:“你打算怎么卖?”
“嗯?”宁宴看向小祁氏。
“如果在咱们沟子湾卖的话,价格肯定是高不了的,若是放在县城那些珠宝铺子里,价格会高上一些。”
“生意经?”
“算不上生意经,咱沟子湾里的人现在走出去,都得会念叨几句,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沟子湾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宁宴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的结论。
“所以啊,咱们都得学着点,村长要不要把牙粉弄到县城一批。”
“你看着办,牙粉我送过来的还算不少,刚开始卖,应该不会太受欢迎,大概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宁宴按着以往的经验说着。
然而……
小祁氏摇摇头。
“村长,你对自己的认知似乎有些不全面,只要是沟子湾是宁家弄出去的东西,都比较好卖。”
“是,是吗?”
宁宴眼睛里多了一些惊喜,她在这个世界打出了品牌?
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呢。
小祁氏郑重的点头。
宁宴心里美滋滋的。
那这牙粉如何卖还真的得考虑一下,只是……
跟整天想着如何做生意,宁宴更愿意收钱。
瞧一眼小祁氏,想到宁有余回家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糖,脸上欢喜的样子。
小孩已经开始受欢迎了。
这是好事呀!
欢迎的开始还是从小祁氏开始的。
“如果你方便的,可以学着自己经营,至于牙粉牙膏的制作,我也可以交给你。”
宁宴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小祁氏的肚子上。
小祁氏现在有了身子,如果太累的的话,怕是撑不住。
“我方便的。”
从宁宴的视线里,小李氏看出宁宴在担心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累。
没有跟早死的男人成亲的时候,她在家里什么事情没有做过。
累的活计也做过。
还是成亲之后才开始这种轻松的生活。
以后还有孩子得长大,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虽然说现在钱还够,但是……这钱谁也不会嫌弃少。
第444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能跟宁宴合作,这是村子里的人都想要的。顶 点 X 23 U S
现在机会来了,她也不会往外推。
肚子的话……
她觉得自己是足够坚强的。
家里公婆也不是很年迈,若是顾不全的时候,完全可以让公婆帮助。
反正,都是一家人么。
小祁氏眼睛里带着熠熠光泽。
宁宴这次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想了想:“那你抽时间去我那里一趟。”
“好的。”小祁氏嘴角翘了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笑容瞬间就又消散了。
宁宴在小祁氏肩膀上拍了拍,鼓励的话脱口而出:“加油,风雨过后总会看见彩虹。”
“加油。”
小祁氏应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加油是什么意思。
但是从宁宴嘴里说出来的,配合着情态,瞧着倒不是不好的话。
既然加油,那就加油。
宁宴从小祁氏这里返回。
小祁氏呢,并没有着急,铺子里的牙粉搁置好,牙刷也摆在显眼的位置。
若是有人询问,就可以解释一下。
买或者不卖,她也不会强求。
。
宁宴回到家里,乔氏跟宁朝烨这会儿在堂屋坐着,陆含章没有在,贾婆子带着宁有余接待着宁三爷。
“三叔来了?路上好走吗?”
宁宴走到堂屋,先给宁朝烨添上一些茶水。
随后坐在对面。
视线从乔氏身上瞥过,乔氏眉头紧锁似乎是遇见什么难事儿。
乔翘呢,坐在矮凳子上,双腿并拢,身板停止,下巴圆润不似以往高高上扬,视线李带着矜贵。
瞧着挺唬人的。
不在是往日的山大王了,让人瞧上一眼就会自卑。
贾婆子教导人果然是有些手段。
若是不知道乔翘只是通县乔家的长女,她都要以为这是宫里的公主了。
这表情这行为这涵养。
“宁丫头回来了,外头正冷着,怎么不穿厚一些。”
宁朝烨倒是没有提起路况。
毕竟,夏日里大雨过后都没有这么难走过。
这些伤心的事儿还是不要提起了。
“还好,三叔是要带乔翘回家?”
“嗯,快过年了,一家人得团团圆圆的。”
“也是整整齐齐的才好。”
宁宴符合一句,说完发觉这句话似乎有些不不对劲儿。,
不过……
宁朝烨跟乔氏亦或者贾婆子都不会玩梗,所以么,倒是没有理解成其他的意思。
宁宴……
顿时索然无味,这年头连个共同语言的都没有。
宁朝烨是人精,察觉到宁宴眼里的失落,赶紧转变话题。
问道:“你男人呢,今儿怎么没有看见?”
“回他家了。”
“他还有家?”
宁朝烨对于陆含章的身份并不了解。
冷不丁听见陆含章回家了,还有些适应不了。
“可不是有家,三叔这话说的。”
“是你三叔不会讲话,不过宁丫头你那镜子的生意还能……”
“宁丫头我饿了,去准备点吃的。”
眼见乔氏要在这里谈生意,宁朝烨赶紧的开口,把话题给转移了。
因为上次冰块的事儿,宁宴已经对乔家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现在还能来往,不过是因为他。
乔氏竟然还想着跟宁丫头合作玻璃镜子,是把宁家或者沟子湾当成自家后院了吗?
来之前,乔氏也没有跟他提过这一茬。
不然也不会……宁朝烨对乔氏稍稍有些一点儿不满意。
宁宴刚听见乔氏的话的时候还愕然一下。
随后宁朝烨的打岔,宁宴仿佛知道了写什么。
宁朝烨跟乔家的矛盾这样下去会越来越深……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一眼贾婆子,贾婆子转身往外头走去准备饭菜。
至于宁宴……
这会儿也再发愁,谁家里都会有破事。
陆含章那边肯定也不例外。
现在男人滚回京城当将军去了,也不知道陆家会不会搞事情。
之前周遗可说过,陆家老太太的心都已经偏的没法说了。
现在呢……沟子湾虽然是她的根,但是若是陆含章那边有需要,她还是得配合着往陆家走上一趟。
夫妻夫妻本就是相互扶持,休戚与共的意思。
虽然想要被宠成小公主。
但是……
成年人呀,这种公主梦还是不要有了。
乔氏见宁宴没有走出去,还想提刚才的话题。
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宁朝烨就是一阵咳嗽。
乔氏眉头再次锁了起来。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乔翘眼里的失落。
乔翘现在的表现,有小一部分的原因是想的到乔氏的夸奖。
但是,乔氏这会儿心里眼里全都是生意、玻璃镜子,完全将乔翘给忽视了,乔翘心里那个难过啊!
宁朝烨是男人,男人向来要比女人粗心一些。
不过……
宁朝烨都已经注意到乔翘的沮丧。
只有乔氏还在想办法打开生意的门路。
“小丫头规矩越发的好了,跟谁学的呀!”宁朝烨将乔翘抱起来,放在他的膝盖上。
按理说,乔翘现在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丫头了,这么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乔翘听见夸赞眼睛瞬间弯了起来。
有人夸赞证明规矩没有白学。
嘴角稍稍翘起,矜贵的表情瞬间被傻笑给崩裂。
贾婆子从外头走进来,瞧见乔翘坐在宁朝烨的膝盖上,脸都黑了。
她这段时间教小姑娘的礼仪,似乎全都喂狗了。
想要说些什么,发现宁朝烨抱着乔翘的手,额头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
男女七岁就不同席。
这宁三爷还真不讲究。
瞪了宁朝烨一眼,贾婆子转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主子家的长辈的不对,她一个奴才能够说些什么。
走出院子,带着平安往书房走去。
乔翘教的不完美,平安却不能这么任性下去。
皇上到现在都没有子嗣。
若是除了什么意外,大宣的江山怕是都要不稳。
子嗣的重要性,没有人比贾婆子更清楚了。
所以在教导小平安上,贾婆子是花费了十二分的精力。
教育得从娃娃抓起。
现在小平安刚学会说话,教导起来无疑是最方便的,只有将所有的规矩礼仪都融到骨子里,才算是教导成功。
宫里的皇子跟公主,被人称赞的哪一个不是从刚会说话就开始教导。
贾婆子很少回忆年轻时候的芳华与峥嵘,对于她来说,那本就是场噩梦。
但是为了教好下平安,不得不回忆曾经的过往。
假亦真时真亦假,贾婆子贾嬷嬷,倒是贾不贾真不真也只有贾婆子自己知道。
现在的生活,平淡而又充满生机。
正直而又让人向往。
贾婆子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
即使有过常人不曾有过的经历。
。
堂屋里,饭菜已经摆好。
食不言寝不语,乔家在通县也算有身份的人家,自然得讲究一些。
乔氏几次想说话都被宁朝烨给压了下来。
饭菜丰盛,但是乔氏吃的并不舒坦。
最近的大雪给乔家的影响太大了。
用了饭,漱口净手之后,乔氏又想说话了。
然而……
宁朝烨怎么会给乔氏机会。
突然道:“时间不早了。得早些回去,道路难走,不早些回去就得靠双腿了。”
“那就回去吧!”
乔氏脸都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宁宴也不傻,没有挽留。
玻璃镜子的生意,孙业做的很好,暂时也不用换人。
而且……
玻璃镜子的生意也不光是孙业掌控,宁朝烨也在里面废了心思,若是乔氏现在在里面掺和一下。
日后,若是乔家跟宁朝烨之间的矛盾这地爆发了。
玻璃生意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
所以,宁宴是不想让乔氏掺和玻璃的声音。
亲兄弟都得明算账,更别说现在的乔家就是一团乱粥。
乔氏离开的时候带着乔翘。
乔翘倒是很愿意跟乔氏回去的。
毕竟……
血脉的关系总是斩不断的。
就算乔氏有些小缺点,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人无完人
完美的人,就算宁宴都没有见过。
乔氏现在顾不上家里,时间早晚会教她做人。
做女人不容易,在哪个时代都不容易。
一来要有自己的事业,二来家庭也不能忽视。
想要找到中间的平衡点,几乎可以把人的精力耗尽。
宁宴对于乔氏,虽说有些不满,但是吧,也不会因为这点儿事情就交恶。
女人本就不容易,能理解的时候就理解。
当然……
前提是,女人不会破坏她的生活。
不然,那肯定是零容忍。
“乔翘走了?”宁有余将课业完成,走出书房的时候发现院子安静好些。
豆豆跟平安在贾婆子的哄骗下已经睡了。
以往这个时候,乔翘都会跟朵芽在院子里跳皮筋或者翻线绳。
不适应呀!
“什么乔翘,你应该叫小姨。”
“……”宁有余白嫩嫩的脸拉了下来。
小姨是不可能小姨的,他才不会有这么笨的小姨的。
转身往书房走去。
谈论家族的关系,还不如多读书,多看书。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
瞧着宁有余摇头晃脑的样子,宁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这 孩子再找抽啊!
走到灶房,选了一个粗一点儿的擀面杖,往书房走去。
瞧见宁有余摇头晃脑的脑子……
忍不住拿着棍子在宁有余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当然是轻轻的打。
稍稍用点力气,心疼的还是她这个当娘的。
第445章 英俊的狗子
所以,宁有余放下手里的书册,视线落在宁宴身上,这不疼不不痒的一下子有什么用。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算了,自家老娘要教训儿子,作为孝顺的孩子,他还是配合一下吧!
诶呦诶呦叫了几声,从宁宴的脸上看见满意的神色,宁有余松了口气。
终于满足了大人们的怪癖。
宁宴伸手在宁有余额头 上戳了几下,原本想说以后不许摇头晃脑的,只是……恍然想到,这年头的人念书都是这样的。
若是自家小孩不晃荡一些。
就不能融入那个自诩为读书人的小圈子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打也打了出气也出了,剩下的事儿还是不要多管了。
宁宴走出了书房。
宁有余叹了一口气。
哎,果然书里说的有的有道理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放下手里正经的四书,转而看起薛先生留下来的手稿。
男人都得有一技之长。
在医术上,他花费的时间跟精力都比不上吴宝时。
但是,这不代表就要放弃。
学了东西,说不准哪日就会用得到。
学会了才会属于自己。
幼时的经历告诉宁有余,只有自己能够站起来,扛起来,才能继续活下去。
虽然这个年纪,并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用。
但是能活着是不会想要去死的。
宁宴并不知道才几岁的孩子已经会去思考什么生生死死的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走到婴儿房里。
桃子跟团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发出生意,时不时的嘟囔几声没有逻辑的字。
宁宴听不懂,奶妈子也听不懂。
不过……
两个躺在房间里的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瞧着就跟说话一样。
双胞胎都这么神奇的吗?
伸手抱起桃子。
瞧着跟自己越发相似的孩子,宁宴心情好了很多。
有余长得几乎是跟陆含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现在桃子跟团子长得像他,还蛮有成就感的。
抱着桃子在婴儿房里走了一圈,那边团子哭了起来。
双手往上撑着,腰部还用力往上,但是……徒劳无功,翻身这个技能都没有掌握,更别说坐起来搞事情了。
废了力气却依旧没人抱着哄。
小团子就哭鸟。
宁宴这个时候必须雨露均沾的,毕竟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把桃子放在床上,让奶嬷嬷摇晃着婴儿床。
瞧着小桃子不哭不闹的,转而抱着团子转了一会儿。
团子精力有些旺盛,走到窗口的时候会拧着脑袋往外看。
院子里的树上麻雀啁啾啁啾的。
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随着树上的鸟转动。
抱着团子走开窗口,团子伸手抓起宁宴的头发……
这个小家伙有些霸道呀!
窗口那边冷风嗖嗖的,小家伙再想看,宁宴都不会将人抱过去的。
至于被扯的头发。
宁宴一只手抱着小团子,另一只手将头发抽了起来。
中间,必然会掉几根头发。
不过……
这大概是每个母亲都要遭受的。
宁宴轻轻在团子手上拍了几下。
表示出这种行为不被允许,至于小团子能够接到几分,就不是宁宴的事儿了。
该有的表示还是得有的。
即使小团子还不会说话。
也得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养孩子本就是个细致的事情。
小婴儿的精力都比较有限,抱着团子在房间走了几圈,小团子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呼噜呼噜的声音从肚子里传来。
就跟夏日窝在阳台上的橘猫一样。
伸手轻轻的在团子脸上戳了几下。
宁宴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往日的沟子湾,货郎一个月不来一次,但是最近,自从雪花融化,地面能够行走之后,货郎来的就比较勤快了。
这个时间,挑着扁担,头上用一块灰色的布束起来的小货郎就在街道上走了起来,同时伴随货郎的还是梆子跟吆喝声。
听见这声音,宁宴走出家门。
村子里的女人出来的不在少数,冬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比较沉闷,有了乐和的事情,自然是要凑一下的。
老的少的妇人,将年轻白净的小货郎围了起来。
有的挑选着绢花头绳,有的上了一些年纪的妇人则是时不时在货郎身上摸一把。
咸猪手的存在,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有的。
穷乡僻壤出刁民,虽然沟子湾现在富裕起来但是人的精神文明并没有跟上来。
宁宴走过来的瞬间。
这些泼辣的悍妇稍稍收敛一下。
没有对货郎动手动脚。
知道害怕就好,宁宴笑了一下。
知道害怕就有改变的潜质。
走到货郎的小扁担上,上头摆着的东西简直就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菜刀剪子,剪子上没有刻着王麻子,只有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
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除了这些还有小孩喜欢的糖果。
宁宴捡了几个糖瓜,又要了一些绢花,付了钱就离开了这里。
绢花可以赏给菱华跟朵芽。
糖瓜自然是她自己吃的。
这年头的糖瓜是用纯正的糖浆揉成的。
甜丝丝的,不添加任何防腐剂。
既不齁得慌,也不会出现安全问题,嚼几下还有些粘牙。
宁宴递给宁有余一个……
宁有余刚嚼了几下,忽然捂住嘴巴。
吐出嘴里的糖,糖上还沾着一颗牙齿……换牙的年纪就是如此的尴尬。
尤其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小崽子。
小孩跑到灶房拿着水瓢淘了一勺子的水。
灌倒嘴里冲漱一下。
吐出一口带血的水。
同时幽怨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
幸好这次掉的不是门牙!
吃东西说话也不会被影响到。
宁宴想了想说道:“男孩子还是少吃糖的好。”
宁宴一直搞不懂为什么男的就不能喜欢吃甜食,若是男人喜欢吃甜食,会被人嘲笑。
男人也喜欢美食的权利呢。
不过……
这会儿必须得严肃一点。
宁有余瞪了宁宴一眼,转身往书房走去。
果然,只有书房比较适合他,只要走出书房就发生各种意外。
以后就老实的在书房呆着了。
宁有余一时之间都产生了极为消极的想法。
幸好宁宴不知道宁有余现在的想法,不然心里大概会忐忑一些。
年货置办的事情交给了贾婆子。
鞭炮什么的也都弄好了。
只是……过年的,若是没有烟花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宁宴想了想,反正现在手里的事情都已经交出去了。
大可以自己弄出一些烟花。
烟花的做法倒是简单。
不过……
燃放烟花若是一个不注意就会引起火灾,这年头不像后世那般,有消防车有消防专员,若是起火可以早些的寻找专业人士灭火。
这年头,若是山林着火,那就得需要一场大雨。
若是半个月不下雨,会造成什么事儿,宁宴也不知道。
烟火可以做,但是在没有保护山林意识的年代,宁宴还不想卖出去。
做出来,自家娱乐就可以了。
宁宴把自己关在房间,期间钱氏来过两次,都没有见到宁宴的面。
小祁氏也来过一次。
瞧着紧闭的大门,又往家里走去。
步子大可以放慢一点儿,时间走得并不快,今儿见不到村长,那就明天再来。
小祁氏的步子不急不缓。
冬日里的孩子都穿上了崭新的衣服。
持续将近一个月的雪灾,带走两个年轻人的生命。
不过,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其他山头周遭的村子,有的被野兽践踏。
有的则是饿死冻死。
不是每个村长的粮食都够吃。
也不知道每个村子在冬天都有棉衣穿。
通县的白县令现在忙的不可开交。
周遭地方的人都来问他要棉花种子还有种植法子,这场雪灾就算有俞岱的巡视,发放衣服粮食依旧带走不少人命。
一个王朝想要发展下去。
人口必须得增长。
若是不能增长,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就会松动。
皇上心情不好,周遭的官吏心情不好。
所有地方人口都在减少,唯一的通县,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
于是就有目前情况。
这些来要棉花种子的,除了达官贵人还有一些有权势的商人。
对于现在的七品小县令来说,都惹不起啊!
要棉花种子,给不给?
必须得给!
只是……
通县的棉花并没有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跟沟子湾宁宴的关系。
并不是那么好。
若是早知道宁宴有这个本事。
他肯定不让二太太这么胡来。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还好,家里的小妾唐氏曾经在宁宴的铺子里上过工,勉强是说得上话的。
唐氏的弟弟也在京城当了官。
让唐氏陪着他往沟子湾走一趟。
大概可以缓和一下。
宁宴做出鞭炮,并没有尝试燃放。这东西现在就放了,就没有惊喜了。
过年的时候……
陆含章应该会回来的。
毕竟再怎么忙碌,团圆饭还是得回来吃的。
除夕呢!
当然,若是陆含章出征,别说过年了,就是老母亲去世也没有回家探望的机会。
归置好烟花。
宁宴将自己清洗一番。
土法做的烟花爆竹并不是一件能够干净的事儿。
灰头土脸是经常的事儿。
刚把自己收拾干净。
卷毛又闹腾起来。
现在的卷毛已经不是胖乎乎的狗子了,运动加上适量的饮食一下,卷毛已经变成了英俊的狗子。
只是……
第446章 开玩笑
狗子对人忠诚,对于爱情就没有那么忠诚了。www.uu234.net
不知道从来找来的黄狗已经失去了卷毛的爱。
原本整日搔首弄姿的卷毛,再次变成吃饱之后就在狗窝蜷缩着。
除非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才会稍稍动弹一下。
不然……
雷打不动。
仿佛是在为逝去的肉默哀,又防护是再继续囤积肉。
反正,家里的狗子宁宴是一次也没有看透过。
这样也就算了,家里的下人简直是把狗子当成主子供奉了。
吃的肉都是烹熟之后的。
而且,还是精心准备的。
毕竟,家里的狗子之前立过大功了。
所以,宁宴有些担心,现在家里英俊神武的狗子,在不久的将来是不是会再次变成肥胖狗,让人看见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狗肉。
许是宁宴落在卷毛身上的视线有些犀利。
卷毛不自觉的哆嗦一下。
对着大门再次发出嗷呜的声音。
红眼病早就好了的菱华走了出去,打开大门,瞧见外头多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就知道家里的卷毛不会没事儿瞎叫的。
这不每次叫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这次外头来人了呢。
菱华不认识白县令,也不认识唐衣。
瞧了几眼转身往家里走去。
走到宁宴身边,将来人的装束形容一下,宁宴挑眉。
一听菱华的形容她就知道外头的是谁。
白主簿……阿不白县令怎么现在就来了?
宁宴对于白县令并不是很欢迎的。
不过……
人都来了,若是将人赶出去,以后白县令有不少法子为难她,虽然起不了身效果,不过也会恶心。
倒不如看看这位大人过来是为了什么。
走出家门,瞧见白县令身旁的唐衣。
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
还带着唐衣……
总觉得这次过来所图不小。
宁宴也没有把人请到家里,直接站在大门口问道:“县尊大人怎么来我这沟子湾了,您这一过来,我家这破房子都蓬荜生辉了,破房子简陋,就不请大人进去了。”
“……”蓬荜生辉之后不应该是把人请到家里吗?
是他理解错了?
白县令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好使。
至于被嫌弃,白县令倒是没有想到这里。
“大娘子,大人远程过来,您不应该奉杯热茶吗?而且这院子挺好的哪里破旧了,还不赶紧把大人请到家里。”
唐衣这会儿也有些飘。
自从白主簿变成了白县令,她一个姨娘身份也提高了。
因为唐呈在京城大理寺任职,白大人待她还算不错,就算是二太太也得避这她
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富不与官斗,通县大大小小的生意人对她也是尊敬的很,时间一长,人就飘了!
瞧见宁宴,尤其是宁宴到了现在还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窝着。
眼里就多了一些不屑。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以前她给宁宴当小伙计。
现在呢……宁宴是商人,她是当官的太太。
“不巧,今天灶房没有开火,热水还真没有,如果白县令只是来讨一杯热茶,出门左拐就是。”
宁宴说完就要关门,
唐衣一愣。
伸手挤到门里。
打断宁宴的动作。
“里面烟囱里还冒着烟,你说没水?”
“嗯,里面是给狗子煮肉吃,狼肉,唐姨娘要试试吗?”
窝在狗窝睡觉的卷毛听见有人提起它,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落在唐衣身上。
嗷呜!
嘴里发出嚎叫声,
这个人类竟然惦记他的美食。
简直是胆大包天!
白县令看不下去了,瞪了唐衣一眼,原本带着唐衣过来是为了拉关系。
现在……
这个蠢女人就会搞事情。
白县令也不想想,如果唐衣聪明的话怎么会嫁给他当小妾。
聪明的人向来是把自己的未来放在自己手里的。
指望男人……
母猪都能上树了。
伸手推开唐衣,看一眼宁宴拱拱手:“宁村长莫要恼怒,这次过来呀,还真的 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大人说笑了吧,民妇区区一个小女子,能够帮助您什么呀!”
“宁村长这就见外了,你的本事都直达天听了,这次咱通县遇见机会了,若是宁村长能把事情办得漂亮了,说不得会……”
“会什么?”
宁宴眨眨眼。
故意露出期待的表情。
“会得到皇上的是嘉奖。”
白县令说着,还对着京城所在的方向拱拱手。
宁宴……
嘉奖这东西她是不想要了。
皇上小气的很,她奉上提纯盐的法子,皇上竟然就给她一个村长当了当。
其他的,真金白银现实一点儿的根本就没有。
大人过誉了,民妇只是一个小女子,家里男人也不在家,若是大人真的有事,可以等我家男人回来再说。”
“……”白县令顿时不干了。
这怎么可能等下去。
若是宁宴的男人一年不回来,他岂不是要等上一年。
他等上一年不如何,但是他怎么能够让其他的人等上一年。
棉花种子跟种植的法子,开春之前就得拿到手里。
如果拿不到,白县令觉得自己这县令也就到头了。
“大娘子,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说吧,我现在需要棉花种子以及棉花种植的法子,宁村长,今年冬天的大雪造成的影响你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其他地方能够种上棉花,穿上棉衣,冬日里御寒的衣服多了,就能少死几个人,对你来说这就是功德。”
白县令害怕宁宴抢话,一口气将肚子的想法吐了出来。
宁宴……
这算的是威逼利诱跟道德绑架了。
大宣朝的百姓生死,为什么要她一个女人承担起来。
白主簿能够当成县令,果然不是靠运气,最起码这嘴皮子就好使的很。
“县令大人,先不要说什么大义,现在被放在热锅上烤的应该是您吧,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让我把种子免费拿出来,没门。”
宁宴说完直视白县令。
白县令还没有说话,唐衣往前走了一步,正打算指着宁宴的鼻子说些什么。
就被白县令给推开 了。
“回马车上坐着去,这里不需要你,老实一点儿,不然……”
不然什么,白主簿没有说出来,不过眼睛里的威胁意味浓厚的很。
唐衣哆嗦一下,往马车退去。
白县令这么说话的时候代表很生气。
她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瞪了宁宴一眼,眼里有些不情愿。
宁宴觉得唐衣现在的举动好笑的很。
没看见姓白的态度吗?
现在还敢搞事情,就不怕她在白县令面前告上一状。
愚蠢的人,早晚会把自己作死。
怪不得二太太现在不对唐衣出手。
或许跟唐呈在大理寺当差有关。
更可能的是,不屑对唐衣动手。
宁宴视线在唐衣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白县令都注意到了
看向唐衣的时候视线有些隐晦。
男人……
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的时候。
“内人愚笨,宁村长见笑了。”
“身边都是聪明人,偶尔有个傻子跳出来逗乐一下,其实也不错。”宁宴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是……这话让白县令怎么接,算了不接了,接不上,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大娘子有条件直说,我白某人若是能够做到,只要你把棉花种子交出来,肯定……”
“有条件是有条件,但是你做不到。”
宁宴就跟挑逗狗子一样,一句话把白县令气的差点跳脚,都是成年人了,跳来跳去的肯定不好看。
白县令很费力的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大娘子,不要开玩笑了。”
“没有开玩笑啊!白大人还是请回吧!”宁宴说完速度的退到家里。
将大门一关。
白县令还是头一次吃闭门羹。
门上的灰尘震动的时候落在白县令鼻子上。
白县令打了几个喷嚏。
伸手摸了摸鼻子。
唐衣见白县令脸色不大好,手里捏着手帕,想要上去给白县令擦拭一下,瞧着白县令的脸色,有些方……
又后退了。
瞧着唐衣的行为。
白县令更生气了。
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女人。
当初就不应该纳妾。
当初就不应该从烧烤铺子里将人勾搭了。
当初就应该让夫人跟宁宴合作,不然……现在又怎么会这么为难。
坐上马车,瞪了唐衣一眼。
唐衣这会儿学聪明了,蹲在马车的角落一句话不说。
任凭马车摇摇晃晃的。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北风将车帘子吹开,白县令往外看去。
宁欢儿扶着腰身,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白净的脸上似乎还浮出汗水……
从白县令的角度看去,现在的宁欢儿多了一丝弱柳扶风的感觉。
肚子已经稍稍闪现出来。
都已经怀孕了,还得忙活。
冯夫子……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在心里骂了几句,白县令的马车继续往前摇晃。
突然……
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白县令额头跟车身碰撞一下,脑门瞬间就变成了红色的。
鼓起来一个包,看起来格外的喜感。
“怎么回事?”
白县令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去。
赶车的车把式赶紧从车辕上跳下去,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大大大人,马车走的好好的,突然冲出来一个疯女人。”
第447章 好人不多
“什么疯女人,我是宁婉儿,姓白的,你给我出来。www.uu234.netwww.uu234.net”
“果然是个疯女人,不用管她,继续赶车。”
白县令的心有多凉薄,唐衣再次清楚的看见。
之前的她在烧烤铺子帮工的时候,可不是一次两次的看见白县令跟宁婉儿走到一起。
现在呢……
弃之如敝履。
“姓白的,你如果不见我,你就别想得到你喜欢的人。”
唐衣眼睛一凝,大人喜欢的人?
是谁?
视线落在地上趴着的宁婉儿身上。
现在的宁婉儿身上的一番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兮兮的,虽然五官很精致很好看,但是也架不住身上这些脏东西的拖累。
想来凉薄如白大人,是不会对这样的女人上心的。
唐衣继续瑟缩在角落。
倒是白县令,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他喜欢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谁,笑话,你这人骗得过所有人但是骗不了我,你喜欢宁……”
“闭嘴,一派胡言,将人绑了。”
白县令一番话后,坐在马车上。
车把式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宁婉儿身边,用绳子将宁婉儿绑起来,又脱下鞋子把袜子秃噜下来塞到宁婉儿的嘴里。
宁婉儿嘴里塞了一个臭袜子。
差点儿吐了
胃里的东西翻滚一下往上涌了起来,然而嘴巴被东西堵着,翻滚上来的东西又被咽了下去。
这般反复,加上路上并不是很好走。
路面崎岖。
马车时不时的晃动,宁婉儿被放在车辕上,随着马车抖动起来。
胃里更不舒服了。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宁婉儿一辈子没有体会过的。
马车里的白县令心正烦着,听见外头宁婉儿时不时发出来呜呜呜嗯嗯嗯呃呃呃的声音,火气更大了。
加上马车颠簸的厉害。
火气上来,自然是要卸火的。
瞧一眼装死的唐衣。
伸手将人身上的衣服给扯下来。
车里晃动,外头也晃动。
车里极为香艳,车外宁婉儿想吐。
这般持续了一路。
唐衣觉得自己八成要废了,她是从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还可以在车上这般这般,刺激了一些,但是……
车厢空间太小,伸展不开。
身上怕是因为颠簸加上冲撞,有了不少淤痕。
马车快到县城城门口的时候,白主簿停歇下来。
缠穿上衣服,又变成文弱书生,一身书卷气,还带着一些正气的样子。
赶车的车把式佩服极了。若是换成他,想要这般变脸,肯定是不成的。
而且,在路上竟然这般那般了一路,啧,县令大人的身体真好。
白县令回到府里。
立马将宁婉儿给提到自己房间里。
瞧着宁婉儿身上脏兮兮的,眼里的嫌弃就没有断过。
甚至都觉得自己当年眼睛瞎了,不然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有了首尾。
现在……
只要看见宁婉儿,心里就不舒坦。
“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的。”
宁婉儿看向白县令,眼里多了一分痴迷,她的眼光果然没有。
两年前还是一个主簿的人现在就变成了县令。
如果当初没有杨瘸子,她闲杂也是官太太了。
什么沟子湾,什么宁宴,都得被她踩在脚下。
只是,对上白主簿嫌弃的眼神,宁婉儿心里有些难受。
她最好的年纪,最好的自己都交给了这个人呀!
胃里再次不舒服起来,正巧白县令靠近,白县令身上还带着跟唐衣交欢时候产生的味道。
宁婉儿张嘴,在喉咙里反复好几次的东西瞬间涌了出来。
白县令脸彻底黑了。
……
衣服鞋子上都是这些从胃里涌出来的东西。
而且,宁婉儿在吴怀山家里吃的并不算好。
都是一些咸菜腌菜之类的。
味道别说多滋味了。
白县令捂住嘴也吐了起来。
两人对面,你吐我也吐。
吐完之后白县令赶紧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不能不跑啊!
味道太吓人了。
“将里面收拾干净,还有里面的女人也给收拾干净了。”白县令说完往卧房走去。
代客的厅堂短时间里是不能再用了。
走到这里就会想起一些有味道的精力。
宁婉儿瘫在一堆呕吐物里。
洒扫的丫鬟走进来,对着宁婉儿指指点点。
宁婉儿心里堵塞的慌。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遭受这种事情。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亘古不变,只是宁婉儿并不知道。
当她心里升起恶人的心思的一瞬间,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不要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成的也不是神佛,而是魔。
洒扫的丫鬟捂着鼻子将地上打扫干净,瞧着宁婉儿身上脏兮兮的谁也不想给宁婉儿洗澡。
宁婉儿闭眼捂着耳朵。
任凭这些丫头对着她指指点点。
最后一盆热水从头上浇下去。
身上污渍被冲洗下来,才有人靠近,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这种侮辱,宁婉儿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
好不容易整理干净,又往她身上撒什么香喷喷的东西。
最后给她穿上一身粉色的丫鬟的衣服。
宁婉儿被带到白县令的卧房里。
洗干净的宁婉儿其实还挺漂亮的,脸蛋精致,刚从水里出来,更显得吹弹可破,头发梳理起来,整整齐齐的。
明明有个好姿色,偏偏把自己弄得土的掉渣。
白县令心里嫌弃的要死。
“说吧!”
白县令话落,宁婉儿抬起头。
看向白县令的眼里带着戏谑:“你喜欢宁欢儿,你竟然喜欢宁欢儿,白延庆,你也有求而不得,哈哈哈……”
宁婉儿说着,对着天笑了起来。
笑声肆意的很。
“……”白县令脸色一绿,他以为他的想法被隐藏的很好。
现在竟然给宁婉儿给说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白县令也没有想要否认,这种东西不管是否认还是承认都会被泼脏水。
所以……
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帮助你了,你就不想得到佳人的心?或者身体……”
宁婉儿的话就跟恶魔一样,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白县令差点坚持不住。
但是……
对于男人来说,爱情什么的其实真的并不那么重要。
作为一个县令,引诱良家妇女。
而且,宁欢儿跟宁婉儿不一样,宁欢儿跟宁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最起码,现在想要得到棉花种子的时候,白县令还是不想有什么意外的。
深深看了一眼宁婉儿说道:“说完了?”
“……”宁婉儿自觉自己猜透了白县令的想法,但是,现在白县令的态度跟她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
“说完了就离开吧,至于你脑子了的那些腌渍的想法,最好赶紧打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本官是读过书的,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却不可以做”
白县令说完,自己都被自己打动了。
太感动了。
他从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清正廉明的。
宁婉儿严厉的惊讶大大的讨喜了白县令、
白县令大手一挥:“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可得记住了,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宁婉儿迷迷糊糊的走出了白家。
夜色已经晚了。
距离沟子湾还有一段距离。
身上穿着白家下人才有的衣服。寒风呼啸着,风中仿佛有狼在嚎叫。
宁婉儿一个人走在路上,胆子都被吓跑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
听见娃娃的哭声。
宁婉儿心猛地提起来,推门走进房间,屋子里一股子酒味。
吴怀山已经睡着了。
而她的儿子则是躺在地上。
身上的包裹都已经散开了。
小脸都冻成了青色。
如果她晚回来一会儿,娃娃的命都没有了。
宁婉儿心疼又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都是这般遇人不淑。
当初钱氏跟吴怀山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就是苦累挨打,但是这些都跟孩子没有关系。
抱着婴儿贴着自己的身体。
用体温给婴儿驱寒。瞧着娃娃不再哭闹,脸色也恢复正常。
宁婉儿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去灶房煮了一些姜水。
灌倒孩子嘴里,若是不驱寒,明日醒来说不得就会发热烧成傻子。
。
宁宴这会儿也没有睡。
往日她的睡眠质量是很好的。
但是现在……
自从陆含章离开了沟子湾,她睡觉的时候都得抱着陆含章的衣服。
嗅着衣服上残留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睡。
今夜。
宁宴看了一眼库房放着的棉花籽。
也就是棉花种子,这些种子都是弹棉花的小作坊回收过来的。
因为弹棉花的作坊都是宁宴差使的人,所以呢……
几乎没有流落外面的种子。
今年的大雪带走不少人的生命。
宁宴不是自私的人,若是可以,愿意将这些棉花种子全部的放出去。
她现在的家产,若是依着现在的水平,用上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只是……
跟白县令合作。
谁知道他们拿着这些种子会做一些什么事儿。
宁宴对皇上放心,不代表对所有的官员都放心。
若是有人拿着免费获得的种子以权谋私……
不是她把人想的太坏,是这个世界上好人本就不多。
第448章 丹书铁券
将库房的门锁上。m.www.uu234.net
看一下天空中的月亮,月光皎洁,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雪花很薄,飘了很小一会儿就停止了。
月色雪光,倒是一番美景。
只可惜……
再好的风景都得一个人欣赏。
莫名的,有些酸酸的。
凉风袭来,卷起地面上的雪,宁宴打了一个寒蝉。
她什么时候也会这般伤春悲秋了。
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奇妙的很,她一个女汉子也会变得无痛*。
年节将至。
村子里还有淅淅沥沥的鞭炮声。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燃放的。
不过,并没有烟花,也不可能有烟花的。
烟花的做法,暂时只掌控在她的手里。
正空虚着,踩在薄薄的雪花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宁宴回头。
终于理解了一句话的含义。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此刻的陆含章,发丝有些凌乱。
衣衫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黑色绣着银纹的靴子踩在雪上。
呼吸中……
空气的味道都变成香甜起来。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无关荷尔蒙跟多巴胺的关系。
仅仅是看见你,每个细胞都欢喜。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四目相对,空气中都是粉色的泡泡,喜欢的人在眼前,自然是要做一些喜欢的事情。
然而……
并没有。
陆含章的身体并不允许,即使深深的一抱,也会让他难以自控。
察觉陆含章身体的变化,宁宴笑了笑。
“赶路过来累了吧,去洗漱一下休息吧!”说着就往造访走去,在灶上烧上热水。
宁宴动手给陆含章这样帮助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呢……
偶尔主动的付出一下,感觉还是不错的。
烧好了水,倒进浴桶里,宁宴就走了出去。
年轻人在一起,又是合法关系,最容易擦枪走火了。
宁宴推出去,陆含章松了口气。
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体,苦笑一下。
能怎么办,熬着吧。
毕竟小命重要。
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一时的欢喜,而是长长久久。
之后……
想到最近北疆那些人的试探,陆含章脸色沉静下来。
就连身体上的变化也慢慢收敛了。
那些人,既然不想给他安稳日子过,那就用生命来偿还他宝贵的时间。
让他安静的陪着女人,陪着孩子静静的在这个小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好吗?
陆含章洗好澡,走到卧房。
卧房了充斥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身体又开始不安分了,陆含章轻笑一声,这该死的身体啊!
刚准备休息。
就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
起身走出去,打开家里的门。
“还没睡?”
“嗯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宁宴手里拎着自己制作的烟花。
这东西她本来是打算过年的时候用的。
虽然说现在距离过年也没有几日,想要等等也可以,只是……
陆含章来去匆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万一简直不到过年呢,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要给最喜欢的人看的。
无关男女,不分性别。
“烟花?”
陆含章的视线落在宁宴手里。
所谓的烟花竟然还有一股子的刺鼻子的味道。
瞧着女人眼里的期待,陆含章点点头。
“那就去看看。”
说完裹上衣服,发丝自然垂下。
下骸干净,嘴角温润,并没有往日的大胡子。
陆将军去了京城,自然不能再有那一嘴邋遢的胡子。
眉眼锋利,在月光跟雪地之间多了一些润泽的气质。
“走吧。”
宁宴瞧着陆含章穿上衣服,带着陆含章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火折子给我。”宁宴将烟花放在地上,摊开手看向陆含章。
陆含章没有犹豫将身上的火折子摸了出来。
宁宴点燃烟花,先是滋啦啦燃烧引线的声音,随后烟花绽放。
半空中火花散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夜里极为清晰。
甚至还有几户靠的近的人家,迷迷糊糊中还听见烟花燃放的声音。
空旷的地方,陆含章盯着烟花,还有女人的脸……
更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只是……
人活着总是要承担很多东西。
这是责任。
生而为人就应该背负的。
“好看吗?”
宁宴靠近陆含章,在烟花的绽放中问道。
“好看的。”
陆含章视线在半空中裂开的烟花还有满天星光以及女人的脸上挪动、
“是吧,最好看的自然是要送给你了。”
宁宴笑了起来,很开怀。
只可惜,烟花的数量有限,燃放着的烟花总有熄灭的时候。
夜色越发深沉。
两人一同往家里走去。
村子里依旧安静的很。
偶尔会响起一两声狗叫声音。
“睡吧!”回到家里,陆含章看向宁宴小声说道。
“嗯。”
一夜好眠。
次日醒来,宁宴推开门就往陆含章暂住的房间走去,看见房间里有人。
房间不是空荡荡的,嘴角翘了起来。
“你真的回来了?”
“嗯。”
瞧着宁宴眼里的欢喜,陆含章更是恼怒北疆那些事情。
真想永远的将女人搂在怀里,虽然这样听着很没出息,不过,他的想法就是如此的。
“回来就好。”
宁宴多看几眼陆含章的胡子,眼睛里的笑意很浓厚。
“薛先生回来了吗?”
“没有,京城还有些事情他暂时回不来。”
“哦,那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还带着差事。’
“嗯,棉花种子你交给我,我让人分给需要的人。”
“需要的人……”
“是啊。”陆含章叹口气。
天灾**向来是人不敢面对的。
因为雪灾,因为这个格外冰冷的冬天,宣朝的人知道棉花的重要。
只是……
有了需要就有生意。
这会儿的陆含章是不会让任何一个生意人从这里获利的。
若是有人想在这里插手,那就是在啃人血馒头。
这是底线,不能碰触的。
不过,陆含章的话并没有让宁宴满意。
“你打算免费把我的棉花种子带走。”
虽然说她也同情甚至想要帮助这些大宣朝的人。
不过……
也不是无偿的。
“当然不会让你吃亏。”
陆含章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来。
纯铁制造的牌子,摸起来还有些沉重。
“这是?”
“丹书铁券,可以免死。”
“这么好。”
这不就相当于免死金牌了。
棉花种子换这个,似乎很划算的样子。
宁宴想了想点点头:“辛苦你了。”
“没辛苦。”瞅着宁宴脸上的笑容,陆含章终于满意了。
能够将女人逗乐了,总归是不浪费他的一番心思。
丹书铁券这东西,大宣朝开国之后就没有发放过,陆含章能够弄到,还是在皇上身前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齐齐放出才弄来的、。
宁宴带着陆含章走到库房。
指了指里面的棉花种子说道:“都是你的了,想要怎么弄走?”
“夜里会有人过来。”
“嗯!”
宁宴拿着丹书铁券往书房走去。
至于宁有余,清早起来瞧见站在院子里的陆含章。
眼睛一弯。
露出欢喜。
随后……抿嘴,严肃的盯着陆含章。
当儿子的都有模仿父亲行为的时候。
宁有余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不知道陆含章是亲生父亲的时候,他就崇拜这个人。
现在……
真人出现在眼前,虽然有些幻灭,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模仿。
若不是陆含章嘴巴上贴着一嘴的胡子,从旁边着的角度,很容易看出宁有余跟陆含章相似的有些……过分。
即使陆含章嘴上贴着胡子。细心的贾婆子还是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
单说眼睛,两个人就极为相似。
或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来源于这里。
任凭贾婆子心思再细腻,也不会想当陆含章本就是宁有余的父亲。
儿子像老爹有问题吗?完全没有问题。
儿子如果跟老爹不一样才可怕呢。
谁知道隔壁老王是哪个呢。
陆含章的回村没有对沟子湾产生任何的影响。
夜里一队黑衣骑停在宁家小院的门前。
卷毛从狗窝里钻出来,前腿在地上刨土,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心里有些不安稳。
嗷呜几声,想要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陆含章走出院子指挥着这些人马将种子带走。
随着种子一起被送走的还有一封信。
关于棉花种植的法子都在信封上。
原本,陆含章应该跟这些人一起离开的。
只是……
夜里离开总有一种不告而别的感觉。
到不如天亮了再走。
年节那日,如果有时间,他会在出除夕那一天回来。
天亮……
不会因为陆含章的不舍别理就不会出现
鸡鸣声起起落落,太阳终于升了起来。
该走的人留不住。
再次把陆含章送走,这次宁宴没有失魂落魄的时候了。
年关越来越近。
就算家里有贾婆子几个人帮衬。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宁宴亲自动手的好。
盘点着家里需要的东西,院子里的卷毛再次闹腾起来。
宁宴走出家门,瞧见外面的白县令,极为坦率的说道:“不好意思啊,白大人,我家的棉花种子已经被人买走了,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