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重生之官路商途TXT下载重生之官路商途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官路商途全文阅读

作者:更俗     重生之官路商途txt下载     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3章 发飚

    在操场边上的护栏上,看着操场给几拨人分成好些块能占着操场的一角在踢球,都是一边光背,一边穿衣服,用衣服堆成球门,可能一脚踢过全场,也没有踢到横柱一说。张恪想想当年也会这么跑一身臭汗,然后往沁凉的湖水一钻,烦恼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抛一旁。

    “在生气?”唐胳膊、下颔都隔着护栏上,好像整个人架在齐胸高的护栏,仰头看着坐在护栏上的张恪。

    “哪有?”

    “那你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在生气呢,”唐娇媚笑着,说道,“王建林老师说的也没错啊,你就是名次倒数第一,倒退名次第一,拖班上平均分后腿第一三个第一嘛。”

    “我说没有,你就真还戳我痛处?”张恪伸手夹着唐的鼻头,这次考试完成没有时间拿来复习,结果可想而知,升上高三,原先的数学老师暑假里生了小孩,临时顶替的数学老师对他们班特别张恪、杜飞的纨绔子弟的作风很看不顺眼,今天发数学试卷时借机奚落张恪几句。毕业班都有安排月考,月考结束会进行全年级排名,以督促毕业班学生的学习,自己还能每次都认真对待?张恪当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放心,牵着唐的鼻头,让她站到自己双腿之间,“坐上来,好不好?”

    “不好,”唐摇了摇,胳膊放在张恪的两腿上,刚才靠栏杆上很硬,这时候很偷懒的头也枕着张恪的大腿,就这样抬头看着张恪,“我才不要坐上去……”看着跑道上扬些一阵灰,有风吹过来,手别到身后压住裙摆,脸却藏到张恪胸腹间。

    张恪来不及躲,吃了一脸的灰,刚想抱怨。才发现他与唐的这个姿势有些暧昧……

    “你想什么?”唐感觉到压着根东西了,吃惊的跳开,转头看见跑道上一个女孩子的短裙给风掀起来,露出白嫩的大腿,笑着骂张恪,“你怎么这么好色?不许看。”伸手跳起来要挡张恪的眼睛。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张恪拍了拍脑口,“是你胸挤在这里。脸又压下来,你想我有反应还没反应……”

    “那你还是色狼!”唐噘着嘴,就这样仰望着张恪。

    夕阳光辉下,唐澄澈地眸子竟有些微褐。由于光线的缘故,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头发也有着暗红的色泽,脸蛋精致得跟精灵似的,就差一对尖耳朵。

    张恪伸手轻着牵着唐的耳朵,又将她拉过来,唐有了这个意识,哪里肯再用胸去挤那玩艺?转过身去,纤嫩的背抵着那玩艺,隔着几层薄布。感觉有些微的热度传来,任张恪地手在自己嫩滑的脸蛋上摩挲着,眯眼看着斜阳,脸有些烫。

    “你说妃蓉国庆节会不会回来?”唐说话喜欢看着张恪的脸,身子转过来,“前些天妃蓉说她们军训结束要演习来着,我想不会在凑国庆节吧?”

    张恪喜欢唐现在身子扭来扭去。说道:“我不知道啊,你最近没跟她联系啊?”

    “我妈现在整天念叨着要我好好学习,打电话都是有时间段的,那个时间段,她们宿舍地电话却是最忙碌的。我连打了几天,都没有打进去,你说妃蓉在东大会不会非常的受欢迎。”

    “或许吧……”张恪拿一种不肯定的语气,“她们在军训啊,在太阳下暴晒二十天,差不多要给毁容了。我看受欢迎估计也有限吧。”最后毫不犹豫的稍稍抵毁一下。

    “妃蓉皮肤晒成小麦色也很美啊,”唐噘着嘴,从张恪裤兜掏出手机,拔了陈妃蓉宿舍的号,嘟嘟空响了一阵,唐无奈的说,“要么打不进,要么打进了没有人在……”

    下课的钟声响起,自由活动课结束,还有一节自修课才放晚学,张拍了拍唐的肩膀:“我等会儿要去益隆,放晚学你自己个回去吧。”

    “那你一定要想着过来陪我回去,只是没有时间而已。”

    “那是一定的,我还想坐在这里陪你看夕阳呢,一万次都不会腻烦。”

    “那第一万零一次呢?”唐抬头看着张恪。

    “那……先看完一万次夕阳再说吧,再多看一次,说不定会腻,说不定不会腻。”张站下护栏,迅速捧着唐地脸,嘴唇印了一口。

    “你发神经……”唐挣扎出来,心虚的看着左右,心红扑扑的,跑道那边有人惊诧的看着这边,唐又好气又好笑的扑过去要去踢张,嘴里叫着,“叫你当众耍流氓,叫你当众耍浪氓……”

    张恪一溜烟的跑到校门,傅俊将车停在校门外等他。

    ……

    ……

    暑假结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这些天也较为轻松。公司的事情一切都井井有条,无论是爱达电子这次地市场销售,还是新光纸业的重组与营林推广,以及香雪海上新项目,在相关人等的努力,都相当顺利的进行着。

    张恪也不由的暗自得意,能否建立起高效优秀地管理团队才至关重要,不然事事都要他操心,做老板那还能有多大的乐趣?

    海州市城市商业银行组建的事情,锦湖、海裕以及叶建斌的盛鑫都向市里传达积极参与的意向。组建城市商业银行需在贷款审查委员会里赋予主要持股股东同等否决权的问题,则由叶建斌直接跟市里叫板。市里要控股,那贷款地事情就不能由控股股东一言而决之,这个否决权就非常有必要。

    新芜那里,市政府招待宾馆业己正式交接,更名为天云世纪大酒店,翟丹青从月初返回新芜将近一个月了,近期是没有闲工夫到海州来汇报工作了。

    张恪与他爸拟定在新芜复制孔府宴酒的市场模式为新芜打造一个白酒行业

    企业,希望借此拉动新芜的地方经济。张恪认识考达电子盈利的影响,在十一月初就要进行的明年央视标王招标很大可能会在电子类企业之间激烈角逐。再加上孔府宴酒今年业绩有明显的滑落,相信白酒企业对角逐明年标王的热情会差一些。

    新芜白酒业将目标放在明年的央视标王是不合宜的。

    在进行大手笔、大资金投入地市场运作之前,利用行政的力量,将新芜几家规模较大的国营白酒企业重组成一家大型的酒业股份公司,整合生产的资源,强化各方面的管理。这些工夫做足,即使市场光环有些褪色,也不至于会一下子崩溃。

    今年整顿,明天开始做市场,到明年年底的时候,有机会、有资金积累才可以去争标王,即使不争标王,广泛的市场运作手段一样会有很高地效果。

    若是夺得明年央视标王的企业并不能获得市场所期待的佳绩。对标王追逐的热情就会稍退一些,不然标王地价格将会越来越高,新芜市里永远不会在没有足够资金的情况下去碰央视标王的,那太冒险了。

    其实争夺明年的标王。就有极大市场风险。

    整合新芜市几家白酒企业组建股份公司的事情,张恪自然不需要太详细的去关注,只是提醒了几个要点,要将有着两三百年历史的天云池酒厂重组进去,不管天云池酒厂现在的规模大小,它的两百多年的历史才是新建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所需要,新芜市宣传部门,无论是从旅游业考虑也好,近期重点宣传新芜地酿酒历史与酒文化,都是极其重要的软广告。这些相对他爸爸的职务,都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

    ……

    车过象山东麓时,行驶在山体巨大的阴影里,离开中央电视台第三届广告招标大会只剩下一个月多点的时间了,也到了公司制订明年市场营销方案的时机。

    “丁总地车子在后面……”傅俊说道,他从后视镜看到左后侧的车。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雪铁龙从后面追上来。按了两声喇叭示意,傅俊将车子靠到路边,丁槐上了张恪的车,挥手让司机将车开回去。

    “你怎么这么早?”张恪看了看腕表,“约好六点在园区碰面。这时候才五点过一些。”

    “知道你会提前,今天手头没什么事,也就想提前过去看看。”丁槐笑着说,“研发中心分拆出来了,平时总不能有事没事就回去骚扰他们。”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建设,除了东片的预留地。电子工业园区业已初具规模。

    车停在行政综合楼前,张恪与丁槐钻出车,傅俊将车倒入停车位上,要一起往行政综合楼走去,从厂区走过一名管理人员,喊住丁槐,大概是有什么技术上地问题要请教。这问题讲解起来比较复杂,丁槐从兜里掏出纸笔趴车头上写给那人看。

    张恪没耐心等丁槐,他与傅俊先走进去。

    进了门厅,正对公司前台,前台后坐着一个张恪不认识的清秀女孩子,姣好的容貌给公司咖啡色的工作服减了好几分,张恪对苏津东的品味多少有些怀疑,至少办公室女郎应该一律超短裙加蕾丝妹。张恪上次到这里来,还没有看到行政办公室设有前台招待,这么想,才发现很久没到这里来看看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那个前台女孩认识傅俊,招呼了一声便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前台之后地玻璃幕墙,有爱达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铭牌,玻璃幕墙之后是行政综合楼的中庭,种植了些花草。

    出于管理上的需要,综合楼底层北片没有进行分隔,而是作为一个大的办公室,将行政、财务、采购等部门员工都集中到这个综合办公室里办公,站在前台处,透过两道玻璃幕墙,可以清楚看到综合办公室里员工办公的情形。

    办公室的情形似乎不大妙,一个员工背对着张恪正对财务部副总监孙祥东指手划脚大发雷霆,虽然办公室靠近这一侧的门掩着,还是清晰听到这名员工有些焦躁的大嗓门。

    “那笔钱为什么不批?别人能批,我的为什么不能批,还是我的发票是假的?难道我给公司做的贡献比别人少了。为了你这点破事,我从广州坐飞机回来给你解释,行,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那人说完。手重重拍在孙祥东的办公桌上。

    孙祥东在辩驳什么,声音却不高。一些关键职位上的人,张恪都亲自约谈过,孙祥东即使生气时,声音都不会大,大概是天生做财务地性子,不过看他脸通红,想必给人当众这么指责。也相当气愤。

    办公室里其他员工基本都在,倒也没有人敢上去劝一劝。

    张恪走过来推开办公室的门,才能听见孙祥东的声音:“你那笔钱,除非你去找苏总签字。不然我不会签给你。”

    “刘总签字为什么不行?你说一次报两万不可以,我分成两次报,你又说不行,你是不是故意卡我们南片?”那人几乎要将眼睛瞪到孙祥东脸上,“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靠谁养着,要不是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做市场,你们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张恪眉头皱了皱,不认识这人,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南片某区下面的销售人员。他嘴里的“刘总”是指刘明辉,严格说来,刘明辉在公司还只是属于经理一级。

    孙祥东也没有看见张恪与傅俊站到门口,忍着气,只是说:“没有苏总签字,我这钱不能签给你,苏总等会儿要过来。你将票据放在我这里,我拿给他看……”

    “够了,”那名员工声音并来就高,又突然提高了八度,

    拿咆哮来形容。“你不就是挑我们南片地刺,我自不就想刘总过来给你解释吗?你够资格吗……”

    张恪看不下去,压着嗓子劝道,“工作有分歧,需要在办公室里大吵大嚷?”

    “你是谁,有你资格在这里说话?”那人眉头一扬。转头瞪眼看着张。

    “反了你!”张恪给顶了一句,心头火起,怒气冲冲的瞪了回去,指着乍看到自己不知道怎么是好的孙祥东说,“你马上去把刘明辉、杨云、苏津东都给我叫回来,公司成什么样子了!”没理会办公室里的员工都什么表情,转身就出了办公室,丁槐从外面进来,看见张恪,说道:“老苏他们陪刘明辉还有各片地销售主管去厂区参观了,一会儿就回来。”

    张恪给顶了一句,心头还在发毛,只说道:“我们去苏津东办公室等他们。”

    总经理室的门虚掩着,苏津东的秘书坐在秘书间里处理文件,她认识张,见他与丁槐一起走进来,站起来说:“苏总去厂区了,”帮着张、丁槐打开苏津东办公室的门,“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联系苏总……”退回秘书间打电话,一会儿又端来茶水。

    很快,苏津东、蒋薇、周一平、杨云、刘明辉,还有那个给销售部顶撞的孙祥东一起走了进来。

    “你下面人说老孙不够资格让你去跟他解释,”张恪冷眼看着刘明辉,不无讥讽的说,“我在这里,我有没有资格听你解释?”

    “那个小子今天犯浑,”刘明辉讪然堆出笑脸,说道,“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讨论明天的市场宣传方案的,这个会不开的,我来帮帮你们好好杀一杀市场部地歪风邪气。各片区的销售主管今天没人请假吧?”张恪看了看杨云,“去会议室,把他们都喊过来。”

    九十年代中期,国内的商品经济可以说是进入大营销时代,到处都是市场运作所散发出强烈的光环,尤其以孔府宴酒与爱达电子的两次标王为代表,可以毫不讳言的说,爱达电子凭借央视标王的效应,今年地销售额才有可能突破四十亿。这个数据是九五年海州市工业总产值的7%,一献。

    也毫无疑问,绝大多数人会将爱达电子的成就归结到市场营销的成功上,这一切都可能导致市场营销人员的自我膨胀。

    这几乎是国内一些成功地民营企业都会去走的路,也几乎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境,过度的重视营销、依赖营销,一旦营销的神话给戳破,就措手不及,一个在外界眼里还笼罩着巨大光环的庞然大物就可能在很短地时间里轰然坍塌。

    今年以来,张恪的重心一直没有放在市场部上,反而将研发公司视为最重要的资本,甚至将其分拆出去,成立独立的科技公司,倒是没有想到市场部依然出现这种员工过度膨胀的事情。

    旁人都没有看过张恪发这么大火,矛头直指市场部,原先决定的重要会议都能临时取消,旁人都不敢劝,苏津东给杨云使了眼色:“你去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去会议室。”是让杨云出去让市场部的人今天开会说话收敛一起。又对刘明辉说,“倒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先说一下,让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数……”

    刘明耀也不知道张恪吃错了什么药,只是给下面顶了一句,该处分就处分,何必说出要杀“市场部的歪风邪气”的话?他也是初次见张恪发这么大火,心里有些不服,却不敢表露出来,蹑足摒息的说道:“华南办的一名员工,上个月请区域的经销商吃饭,用度稍稍超了一些,孙经理将票据打了回来,说是不符合规定,我想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又不可能让下面人自己掏腰包,想着这次回来开会,就一起带他回来解释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犯浑,跟孙经理就吵了起来……”

    张恪见他还想说什么,挥了挥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用你帮着解释,我要听这名员工自己解释,过去开会。”

    ……

    ……

    张恪走进会议室,见杨云跟各片区的销售主管都站在里面,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也没让别人坐,对刘明辉说:“那名员工叫什么?”

    “肖逸群,去年我从华南理工招进来的,一直放在华南办那里。”刘明辉说道。

    “你去把他喊进来,让他解释一下,何以理直气壮在办公室里,对财务部副总监大吵大嚷?”见刘明辉还想解释什么,张恪手一挥,“你去喊人就可以了。”

    刘明辉讪然走过来;苏津东招呼大家坐下来,没人说话,这气氛只怕谁也不敢坐下来。

    一会儿,刘明辉带着人进来,张恪看着肖逸群一眼,整个市场部的销额人员年纪都很轻,肖逸群看起来更年轻一些。张恪没有吭声,眉头扬了扬,示意他直接说话。

    “恪少,我今天的态度很不好,很诚挚的跟孙经理道歉,跟恪少您道歉……”

    “不是听你道歉的,你很理直气壮,你不用找刘总帮你撑腰,你有什么道理说出来,我来帮你撑腰。”张恪冷冷的说。

第404章 内部的矛盾

    恪眼睛里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冷淡的注视着市场部下属的员工肖逸群,让他解释何以会理直气壮的在办公室里对着财务部副总监孙祥东大嚷大叫。

    肖逸群腿脚有些发软,他进公司一直在设于广州的华南办事处工作,虽然回总部的机会也不少,但没有与张恪碰过面,直到刘明辉找到他训了他一顿,才晓得刚才冲撞的年轻人竟然是公司的大老板。

    “我……”肖逸群嗫嚅了半天,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刘明辉刚才给张恪顶了两回,这时也不敢胡乱开口帮他解释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下面的销售主管更不敢吭声,直拿眼睛看着他们的老大杨云。杨云见刘明辉低头看着地面,便学他模样,低头看着地面。

    张恪将杨云的反应看在眼里,可以看出他对刘明辉是有不满的,抬手指了指孙祥东,说道:“孙经理,你将引起这次事情的票据拿给我看一看?”

    孙祥东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张恪身侧,将文件夹递给他面前,受了些窝囊气,该用到的材料都准备好在这里。

    张恪拿手指拨着粘贴在一张纸上的十多张票据,说道:“曹新阳,这堆发票是你签字同意报销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张恪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埋头看桌上笔记本的华南办事处主任曹新阳。

    “咳。”曹新阳轻轻咳了一声,犹豫着站了起来,决定先将责任揽下来再说。不然弄僵了,大老板下不了台,他们这些人更没有台阶好下,说道。“有些事情,主要怪我没有跟小肖讲明白,小肖脾气有些急躁,工作当中容易跟人起争执,我就给这小子顶了很几回,他对孙经理有什么对不住地地方,我代他向孙经理道歉……”

    “稀泥就这么和下去?”张恪将孙祥东的文件夹猛然一合,丢到曹新阳面前。“你自己看看,刘经理平日工作忙,你签字之前也抽不出时间来看一眼?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公司的财务规章制度?”张恪手压着桌面。霍然站了起来,看着华南办事处下属地销售人员肖逸群,“你何以理直气壮的冲着孙经理大嚷大叫?”眼神尖锐的盯着肖逸群,“市场部的员工,什么时候站在人面前。连一句辩驳地话都不敢说?”

    肖逸群给他这么一盯,心里发虚,虽然知道眼前这人是大老板。而且那些传闻也神乎其神,但毕竟是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青年,多少有些不甘心就给他这么一看就发虚破胆,硬着头皮说:“其他区的销售人员也这么做,财务部偏偏跟我们南片的人过不去……”

    “谁?”张恪手撑着桌面站起来,盯着肖逸群,“你说出来。”

    “……”肖逸群刚想张口说什么,却给刘明辉抬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才想到平时主管之间的牢骚话怎么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只是想收回那句话已经来不及。

    “说,”张恪看到刘明辉瞪肖逸群凌厉的眼神,指着肖逸群,“什么南片,北片,我还第一次听到有南片、北片之说,你说,什么证据说明财务部只跟你们南片的销售人员过不去?你知道北片还有谁违反公司地财务规章制度报销票据,”张恪猛然一拍桌子,“你说出来,我叫他先滚出公司!”

    周游担任新光纸业总裁之前推荐杨云接替他的位子,考虑到刘明辉可能有意见,只让杨云担任市场部总监,暂时不升副总,还特意找刘明辉、杨云谈过话,让刘明辉负责华南、西南、华中三个大区的市场,这么做自然有安抚刘明辉之意,没想到市场部内部竟公然有了裂痕。

    张恪见肖逸群没有胆子再开口说话,静默了一会儿,看着台下坐着地众人,说道:“公司什么事情划分山头了?什么时候分南片、北片了,公司这么大的举动,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谁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比起张恪盛怒之下猛拍桌子,他此时的平缓冷静的语调更让他人不敢接他的话,“在座很多人都是搞市场营销地精英,都认为现在是渠道为王的时代,有了渠道,就有了市场,品牌可以炒出来、可以拿钱砸出来,再随便找家加工厂贴牌就能生产出产品,就能赚到大把的钱。除了你们,其他人对公司做地贡献连草芥都不如。就像孙经理,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做出来的成绩,

    能拿这么高的薪水?孙经理尚且如此,你们对公司其大叫不是更情有可原?”张恪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台下的销售主管们,他们这时是没有胆子抬起头来看他,但是他们心里有多少人有着不以为然的想法就不得而知,冷冽的笑了笑,“各位都有很聪明的头脑,什么大道理不用我来说,我可以很明确的正告在座的各位,市场部是很重要,但在我的眼里,却不是其他部门重要一分,谁自以为掌握了渠道就掌握了公司的命脉,我绝不挽留他。”张恪将记录本一合,对丁槐说,“我们走,让他们内部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拿起记录本走出会议室,丁槐跟在后面,苏津东与蒋薇、周一平面面相觑,张恪临走时说要他们内部先反思,也不便去拉住,只得欠着身子送张恪他们离开。

    “去哪里?”丁槐跟着张恪坐上车,现在研发中心分拆出去,不然他也得留在会议室跟着反思,他从没有见张恪发这么大火,跟着出来,一直到上车才问张恪一句话。

    “先上来再说,”张恪招手让丁槐上来,才跟傅俊说,“去小江鱼馆吃刀鱼,我今天得好好的耐着性子吃刀鱼才不能给鱼刺卡着喉咙。”

    “有些事,老苏也有难处,”丁槐见张恪还有心情说冷笑话,缓了一口气,说道,“问题不大,老苏就决定先压着不告诉你,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恪轻轻咂了咂嘴,“公司自然也会有公司政治……”

    “你都清楚?”丁槐问张恪。

    “都闹成这样子了,我还能不明白?”张恪撇了撇嘴,当初创办爱达电子的时候,将刘明辉与蒋薇从锦湖借出来帮自己,还是刘明辉在合肥找到苏津东、丁槐两人。随着爱达电子的发展,每个人在公司的定位就会出现落差,刘明辉的能力还不能独挡一面,去年他在广州就闹过一次别扭,想必杨云顶替周游担任市场部总监之后,心里的意见更大。苏津东虽然是总经理,管束其他人还容易一些,但是对刘明辉、蒋薇、周一平、杨云这些人,都无法落下脸来去严格管束的。张恪今天也是狠下心借题打压一下市场部的气焰,让他们内部先反思反思,然后再找机会出面安抚一下刘明辉,要是他不甘心屈居杨云之下,调他去新光纸业给周游当副手也行,总不能在同一部门内部搞两个山头。

    张恪与丁槐还有傅俊去搬到新址的小江鱼馆吃鱼宴,恰巧鱼馆里今天还真有几尾刀鱼,九六年,小江里的野生刀鱼已经很罕见了,想要吃到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八点钟左右,丁槐接到苏津东的电话,丁槐跟张恪说:“他们会开完了,老苏问我跟不跟你在一起。”

    “让他们过来吧,刀鱼我们吃完了,给他们随便添些什么菜。”张就坐在包厢门边,打开门招呼店老板送菜单进来。

    等了片刻,苏津东与杨云俩人赶了过来,苏津东说道:“公司餐厅本来有计划安排聚餐,会后看大家都没有心情,就让他们都散了,我跟杨云过来跟你检讨来了。”

    “没给你们喊酒,先扒两口饭填填肚子吧,”张恪见刘明辉没有过来,苏津东与杨云也没有说他的不是,让他们先坐下来吃饭,“市场部现在这样子,你们俩当然是有责任的,但是也不要替谁揽责任,我也有考虑不周。现在能看出苗头也为时不晚,明年的市场情况会很复杂,有些问题总不能拖到明年再处理。”

第405章 再议标王

    苏津东坐下来先扒了两口饭进肚子,开会到现在,真有些饿了,快速嚼了两口,都差点嚼到舌头,说道:“开会时,也听了一些牢骚,外面的大环境,公司内部的小环境,都存在一些问题……”

    这是一个营销为王地经济时代,即使爱达电子的成功,也是最大限度的得益于张恪高瞻远瞩的市场营销策略。市场部内部员工的自我膨胀就是在所难免的,就是其他部门的员工也会理所当然的拔高市场部在公司全局中的重要性。

    张恪将周游调去负责新光纸业之后,让杨云担任市场部总监一职,让负责生产的鲁庆生顶上副总的位子,他实际的做法是将市场部放在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位置上,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某些人心里的失衡。

    棒子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挥到谁地屁股上,在包厢里聊了很久,张恪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十一点了,刘明辉这时候还没有打电话给他,多少有些失望,也没有必要再等下去。

    ……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眉月悬在空中,车窗外月光如海,进入十月,才是海州市真正意义上的秋季,十月下旬,会一阵秋雨一阵凉,此时地夜晚只是有些清凉,而绝无寒意。

    车窗打开,张恪臂肘隔着车窗上,望着前方巨大的象山山体,山上灯光稀廖,更像一座巨大的阴影矗立在前面。

    杨云自己开车,在象山前拐入通海路往他家的观洋镇方向去了:张恪让苏津东坐他的车一起回市区。

    象山南崖陡峭,惟一盘旋到半山腰象山森林公园大门地道路从象山东北角而上,那条路口开了几家KTV,霓虹灯闪烁,人气颇旺。经过象山路口,看到路口一家KTV门前站着两个人在说话,手里都夹着香烟。其中一个是市场部华南办主任曹新阳,另一个人,张恪也再熟悉不过,是曾经差点将海裕搞垮、如今是科王电器的总经理谢瞻。两人大概在里面酒喝多了,出来抽跟烟透透气。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苏津东看了看张恪,有些担忧他的反应。

    华南地区是爱达电子最重要的市场区域之一,由于华南地电子工业相对较发达,影碟机产商多数集中在花都、中山、广州等地,使得华南市场竞争最为激烈。爱达电子在华南的市场份额从来都没能超过全国平均水平,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曹新阳倒是相当有能力的一个人。

    “我说过,谁自以为掌握了渠道就掌握了公司命脉,我绝不挽留他。”张恪很轻松的吐出一句话,“正泰与锦城合资成立地科王电器这两三个月的力度相当大,他们想从爱达电子挖些他们所需要的人,也是极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些事,早就是能想到的,自然没什么太意外的感觉。

    傅俊开车没有减速,转眼就将那间KTV抛在后面,苏津东仍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张望。曹新阳与谢瞻已经给房子挡住看不见了,心里想着就曹新阳一个人心思不稳还好办一些。

    “我之前就有考虑,是不是可以将销售与市场拆成两个部门,让杨云专门负责品牌运营这一块,销售部下面按区域设立销售公司?”苏津东说道。

    “成立销售公司安抚各路诸侯?”张恪笑了笑。说道,“这不失为安抚各路诸侯地好办法,但是没有必要……”张恪本意是要打压一下各地诸侯,成立销售部,虽然有了地方安置刘明辉,但是会助涨下面各大区销售主管的气焰,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局面,“市场部地重心应该在市场本部,而不是各个大区。要成立销售部。

    也只是在市场部下面成立销售分部负责实际的销售工作。销售在我眼里没有那么重要,即便将各大区地销售办事处撤消也无大碍。一个省的销售工作。由一名普通的销售工程师协助当地的经销商即能胜任……”

    爱达与各渠道商之间的关系一向以来都是爱达处于强势,市场部地重心是强化爱达品牌在市场上的地位。也同样强化在渠道商心中的地位,销售工作一直以来都不是市场部地重心。

    苏津东见张恪不同意将销售工作从市场部分拆出来成立独立的部门,轻轻一叹,刘明辉在品牌运营上没有太多地经验,也不可能立即将杨云调任他职,让他代替杨云去负责市场部的工作,至于刘明辉该怎么安排,倒不是他能建议了地。

    张恪看着窗外的夜色,还没有到城区,路灯之外的夜是银灰色的,仿佛蒙着雾霭。

    “其他事情先稳一稳”,送苏津东下车,张恪对他说,“今天该做的事没有做,明天继续吧。”

    将各大区地销售主管召集回来主要是为了讨论明年的市场方案,苏津东点点头,目送张恪他们离开。

    第二天起早,张恪让傅俊过来接他去益隆镇,会前先宣布对市场部华南办事处下属员工肖逸群地处分决定,监察部不再追究票据的问题,但是受到肖逸群主动缴上来地辞职信,华南办事处主任曹新阳以及市场部副总监刘明辉都按公司规定分别处以五百、一千元地罚款,算是给事情一个不算太惊人的尾声。

    苏津东宣布处罚决定,也算不上什么重大处分,下面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给牵扯到曹新阳与刘明辉脸色都不可能太好看。

    张恪清了清嗓子,开口直奔主题,似乎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忘掉,说道:“今天要讨论明年的市场计划,详细的方案也要在十一月之前拟定出来,这份方案能不能让爱达电子继续获得明年的市场辉煌,就要看在座的各位是不是真正能称得上这个***里的精英人士了。”在座地各位都知道张恪做市场的水平,堪称奇迹之手,听了他的这句话,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的沾沾自喜,张恪神色缓了缓,又说道,“今年爱达电子地销售有望突破四十亿。是各位共勉所成,明年的销售目标,我希望国内能突破六十亿,同时较大力度的开展海外销售工作。争取达成十个亿的销售额,明年的市场计划也将是这些目标为基础,市场宣传投入方面的预算,也是以预测销售额为基础,我想国内部分可以做到六个亿的样子,除了市场部本部集中地广告宣传投入之外,还将加大地区广告的投入力度。地区广告投放以销售区划块,总额控制在两个亿之内,各销售区之间的预算比例则以销售额决定……”

    张恪报出这样的数据,在座的神情都是一振。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今年爱达电子的市场宣传预算将近三个亿,此时实际已花去两个亿,其中绝大多数是市场本部统一花掉了,在央视就投入一个多亿,各销售区能掌握地广告预算十分的有限,而且受到本部严格地限制。

    明年,整体的广告预算提高一倍不说。地区广告投放以销售区划块,听这样的意思,公司是有意加大各销售区投放广告的自主权,像华南区这样的销售大区,明年或许就能掌握三四千万的广告预算。当今社会。掌握了财权才真正掌握了权力,这个消息自然让人振奋。

    “下个月地央视标王招标,我们是势在必得?”苏津东没有多想销售区掌握广告预算的问题,给明年的广告预算划出这么大一块,自然目标直指明年的央视标王,他有些诧异,侧过头问张恪。这段时间来,都没有听张恪提起过这事情,以为张恪多半会放弃下个月的标王争夺。

    “嗯。去年地央视标王孔府宴酒的市场萎缩情况,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了解。爱达电子要想明年继续谱写市场辉煌。就不能轻易给别人摘去央视标王的光环”,张恪深邃的眼神看向曹新阳。心想谢瞻昨夜找他会谈什么样的话,目光就在曹新阳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继续往下面的人脸上看过去,“去年,我们以八千万的代价拿下央视标王,今年就没那么轻松了。一是我们的成功会极大地鼓舞其他影碟机厂家,比如科王电器,他们最近的市场宣传力度就很大,有着明显地模仿我们地痕迹,说不定也会对明年的央视标王感兴趣,二是今年中央电视台可能会采取明标地招标方式,现场竞标会更加地激烈。我能够肯定,下个月不会开出低于两个亿地标价,所以我们要做出二亿五千万到三亿的预算……”

    “三个忆……”杨云暗自乍舌,“真有必要拿三个亿去争央视标王?”

    “去年我们拿八千万给中央电视台时,别人给我算过一笔账,说我们每天要往中央电视台送一辆桑塔纳,其实这个人不知道一辆桑塔纳其实值不了十五万,两辆桑塔纳差不多”,张恪这么说,引起下面一阵笑,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每天往央视送两辆桑塔纳不假,但是我们每天要从央视开出两部凯迪拉克出来,我是看到凯迪拉克才往央视送桑塔纳的……”下面又笑了起来,苏津东摇了摇头,笑着不说什么,去年他也对张恪的决定就有很大的疑问,对于市场,张恪是天生地敏锐,别人是远远不及的。

    张恪嘴角挂出一丝微笑,看似得意,说道:“明年的市场状况会复杂一些,正因为会复杂一些,所以更要拿下央视标王这个制高点。

    当然,不可能再有拿桑塔纳换凯迪拉克的好事了,还想每天从央视开出两部凯迪拉克出来,至少每天要往里送一辆奔驰才行……要知道,国内永远是全球最重要的一个世界,争夺这个市场,花再大的代价都不过分,我们始终能从里面获得足够的利润。”

    中午在公司地餐厅里聚餐,张恪与苏津东、丁槐、蒋薇、鲁庆生、周一平、杨云、刘明辉等人坐一个包厢里用餐,张恪对刘明辉说道:“有可能的话,明年在市场部下面成立销售分部与海外分部,统管各销售区以及拓展海外销售的工作,你能不能写个草案给我……”

    “啊?”刘明辉疑惑的看了看张恪,“上午会议刚说到地方上的广告投放以销售区划块,不是要将广告预算交给各销售区自行掌握?”

    “明年会加大地方广告的投放力度,不过还是由本部这边总体掌握,各销售区协助,这么大笔金额的广告费预算不可能交给下面的销售区自行负责,会出乱子的。以销售区划块,只是为了更加精准与方便。”张恪说道,见刘明辉眼里有些失望,知道他开会时理会错自己的意思。在市场部下面成立销售分部统管各销售区的工作,实际上是给各销售区降格,自然不会去加重各销售区的财权,让这些各路诸侯拥兵自重。

    刘明辉现在基本全权负责华南、西南、华中三个大销售区,广告预算由销售区掌握,他就能掌握三个销售区的广告预算,而现在的广告预算是由杨云协助苏津东、蒋薇具体负责地,这也涉及到市场部最大的一块权力,也是市场部历来比其他部门权重的重要原因。

    想想新芜市一个地区一年的财政预算也不过六七个亿而已,刘明辉的失望,张恪多少能体会到。

第406章 静观其变

    对外界来说,央视标王只意味着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两个节目间的第一条5秒钟广告,但是刘明辉、杨云他们都知道“央视标王”其实是一整套市场运作策略的代名词,这是当前国内最有价值的一套市场运作策略,其价值要远远超过中央电视台七点新闻联播后的那5秒钟,与中央电视台也不仅仅只有每天5秒钟的合作,所以需要一套切实可行而周密详细的方案来让央视标王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来,而不是坐等到十一月八日在央视梅地亚中心举行的广告招标会举牌报价那么简单。

    连续开了两天的会来讨论明年的市场计划,其中倒是有一天专门来讨论央视标王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国庆节加双休周末的三天假期,各销售区主管大多数不是海州人,大多在九月三十日下午离开海州回家休假。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九月三十日下午的会议结束很早,会议一结束,市场部的人都已经离开,张恪与唐婧约好晚上五点去学校接她,时间还早,坐在会议室不急着离开,与苏津东他们聊了一会儿天,见刘明辉拿起会议桌上的香烟要出去,对他说:“去哪里抽烟?老苏、老丁烟瘾也犯了,一起去抽两根。”拍了拍苏津东、丁槐的肩膀,邀他们一起出去抽烟。

    丁槐抬头还想说他最近给老婆逼着戒烟,话没有说出口,给苏津东拽着胳臂往外拖。

    行政综合楼天台上,有两名地女员工依着栏杆聊天。看着苏津东他们走上来,心虚地低头走开。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刘明辉将香烟盒递过来。张恪接了一支烟。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打火机。他身上自然没有打火机,就等着苏津东过来帮他点烟。

    “海州控股那边也有三天假?”张恪问刘明辉。

    “哦,有三天呢,两个人正发愁做什么好呢,”刘明辉笑着说,他习惯拿手指捏着香烟抽。“老夫老妻就这点不好。”

    刘明辉地女朋友肖玫读研时,导师是李明学,张知行将李明学请进海州控股担任总经理一职,肖玫毕业后也经李明学推荐进入海州控股工作。张恪对肖玫地印象不太深刻,仅有几次接触,只觉得她是一个颇有心思地女人,能力不错,现在是海州控股总经理室助理。

    “呵呵,”苏津东嘿嘿一笑。说道,“这点你要跟丁槐学习。丁槐跟他老婆从小住一个村子里。拿丁槐的话来说,他们俩人打穿开档裤就相互瞅着顺眼。上回看到他们俩口子逛街还手牵着手,差点没把我牙给酸掉,人家就一点都没有老夫老妻的自觉。”

    “那老夫老妻该什么样子?”丁槐蹲在地上抽烟,仰着头问苏津东。

    “男人在前面赶,女人在后面追:或者女人在后面拖,男人在前面催,这更符合老夫老妻逛街地形象……”张恪笑着帮苏津东回答,又对刘明辉说,“窝在家里是挺无聊的,去哪里找家渡假村住几天,倒是能轻松一下。我这几天还是空不下来,不然就在海边包一家渡假宾馆请公司所有地管理人员带上家人一起去住几天。”

    丁槐说道:“你既然开了口,那我们就记上心了……”

    “你就记着吧,我是不会当真地,”苏津东笑着说,“除非等到退休,不然看不到大家有同时休假的可能性啊。”

    节假日,公司至少要留一名经理级的人员值班的,另找个地方休假之类的活动,公司的管理人员是聚不齐的,不仅聚不起,大部分的管理人员都要缺席,张恪的话也真只能听听而已。

    张恪拍拍脑袋,笑着说:“你当我在耍滑头?要不这样好了,你们每年外出旅游一次,费用都算在我头上,这样总归好了吧?”

    “这倒不错,”苏津东点点头,却又叹气说,“可惜我这三天抽不出空来,我看小刘跟女朋友就挑个好一些地方玩一下,看恪少会不会真兑现。”

    张恪说道:“肖玫有护照吧?让她多请几天假,你们一起去国外转一圈回来,她不好开口,我跟宋培明、李明学去说。明年要逐渐拓展海外市场,我想以你为主在市场部下面设立海外分部,成立后就由你分管,过一两年时机成熟之后,公司会大力开发海外市场……”宋培明现在兼任海州控股地董事长。

    “肖玫护照倒是有的,”刘明辉笑着说:“肖玫女权思想挺重,总说两人的事情要两人一起拿主意,我可不敢在这里擅作主张……再说,她对出国旅游兴趣似乎也不太大。”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是嘛?”张恪嘴角牵了牵,算是笑了一下,手里地香烟还剩下小半截,又从刘明辉手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接着点上,“那就算了,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请你们去国外渡蜜月说不定能行。”

    丁槐手里地香烟也抽完了,接过刘明辉的烟盒,见里面只有两根烟,分给苏津东、刘明辉,笑着说:“差点都忘了我在戒烟。”

    等香烟抽完,张恪站了起来,看着远方林梢之外的斜阳,有些莫名地伤感,静默了片刻,说了句:“我先回市区了,你们是不是还要等到点再走?”

    苏津东点点头,说道:“平时倒无所谓,放假前一天就要守着点走。”拉了拉丁槐,“你留下来等我一会儿还是回你的一亩三分地?”

    “今天的工作计划就是到这里来开会,我那里早就安排好了,我留下来等你一会儿也成。”丁槐说道。

    张恪先下了楼,刘明辉还要在天台上站一会儿,苏津东拉着丁槐进办公室。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这段时间,你不要让市场部的人随便去你那里。

    ”苏津东让丁槐坐到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这个角落离门最远,就算不掩门,谈话也不虞别人会听见。

    “你是说华南办的曹新阳?”

    “不好说啊,”苏津东摇了摇头,“公司五年规划中,海外市场是明后年地重心,这时候先在市场部下面设立海外分部,工作明年先启动起来。你我心里都清楚,海外市场不仅仅是代理销售问题,要绕开关税壁垒,与海外企业进行广泛的合作甚至合资、独资设立工厂,都是必要的手段,海外分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恪少刚才的话里提到海外分部是在安抚刘明辉,他似乎不为所动啊……”

    “啊?”丁槐对复杂的人事总要稍稍迟钝一些,“你是说我那里要防着刘明辉?”

    “希望不是他。”苏津东也念当初的情谊,丁槐在复杂上的人事上稍迟钝一些,“也只是希望如此啊。”还想跟丁槐再说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是张恪打来的。

    “我在办公室里,就老丁跟我在一起。”苏津东对着电话说。

    “让老丁也静观其变吧。”

    “好的,我跟老丁说。”苏津东点点头,等着张恪先挂电话,才将手机合上,对丁槐说,“恪少让我们静观其变,一切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啊,我明白了,”丁槐拍拍脑门,“我还以为恪少将超级VCD的事情给忘了,都决定好是明年主推的产品,怎么会不放入明年的市场计划一起进行讨论呢?原来是恪少压根就没有想着要提……你倒是早明白了,怎么开会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讨论央视标王的问题?”

    “即使明年央视标王给哄抬到三个亿,我们也不是非要舍弃不可,”苏津东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拿下明年的央视标王无可避免的会提高我们的运营成本,但是在市场持续增长的情况下,保持原有的市场份额,会促使我们采用更多的TI解码板。这边经营成本提高,利润降低,但是香港公司那里却可以截留更多的利润:更主要的,即使明年普通影碟机市场如恪少所预测的那样陷入众雄混战的状况,我们也有超级VCD这一升级产品来保证我们的利润点不受普通影碟机市场混乱竞争的影响,就凭借这两点,即使真地准备十一月拿三个亿去争明年的央视标王,也不是不可以认真的事情。”

    “恪少这样子,倒是希望别人去争这个标王……”丁槐现在总算是想明白过来了。

    “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苏津东笑了笑,与正泰、锦城的恩怨是越来越深了,即使换成自己,有机会也是要摆他们一道的。

第407章 去见陈妃蓉

    赶到一中,正赶上放晚学的学生涌出校门,车子给堵在校门口进不去。张恪将车子停在校门外的场地上,人走进去找唐婧。

    刘明辉最终还是婉拒他好意的安排,让他今天的心情多少有些心灰意冷的沮丧,毕竟是最初跟自己一起创业的几个人,自己也没有要亏待他的意思。

    大前天夜里看到华南区办事处主任曹新阳与谢瞻站在象山路路口的一家K!V门前,张恪就考虑到身为曹新阳直接主管的刘明辉可能有些别的想法,就今天最后地谈话来看,刘明辉已经明显动摇了,只是还没有到最后做决定的时候;还是等他自己做最后的决定吧,他要决定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当今社会,人心思变,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走神走到哪里去了?”

    “啊!”张恪猛然一惊,他逆着人流往校园里走,心中思绪纷杂,才注意唐婧单肩挎着一只浅蓝色的背包正站在他的面前,好奇的盯着他看,“你说我能想啥,将傅俊也打发走了,就我们俩个人开车去省城,你说我心里在琢磨啥?”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去,不许动歪心思”,唐婧见张恪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邪魅地笑着,忙伸手过来要捂他的嘴,娇媚的笑着,“也不许胡说八道,妃蓉帮我们在学校里订好房间,是两个房间哦!”将背包递给张恪,又担心能不能及时赶到省城,“晚上九点钟能赶到省城吗?”

    “差不多那个点。”张恪看了看手表,五点才过五分钟,四个小时能赶到省城,东海大学新生军训要在国庆节这天组织会演,陈妃蓉这次不能回来,唐婧就想趁着三天的假期去省城玩一玩。张恪自然给她抓着一起过去。

    张恪接过唐婧的背包。很轻,捏了捏,里面似乎都是换洗的衣服,想打开看看,唐婧伸手拦着他,娇声说道:“要死啊,不许偷看女孩子的东西。”

    张恪嘿然一笑。衣服有啥看头的,衣服穿在人身上,再一件件剥下来,才有看头,心里这么想,眼睛便往唐婧身上绫,她穿着水洗白的牛仔裤。长脚修直,透着女性的饱满,乳白色地长袖棉质圆领衫胸口缀着金色地饰片,胸部已经有些模样,恰如乳鸽大小,盈盈堪让一手握住……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又在想什么?”唐婧标准美人胚子的鹅蛋形脸蛋上,小巧的鼻头轻轻皱着,柔嫩红润的嘴唇微噘着,秀眉下地深邃而灵动的眼眸迷惑地盯着张恪。“妃蓉她们晚上十点钟一定回宿舍,我们总不能拖过十点赶到她们学校吧?”

    张恪从西式糕点店买了蛋挞之类地东西在车上给唐婧填肚子,来不及先找地方吃晚饭,从一中出来到上高速地这段路比较拥堵,不过高速全程才二百六十公里,陈妃蓉虽然考进东海大学,却不是跟许维、江黛儿她们在一个校区。而是在江北新浦的新校区,下高速路拐一个路口就到,八点过一刻就赶到东海大学在新浦的新校区。

    除了经济学专业与部分文科专业,东海大学其他专业九六年之后入学地新生。都将在新浦的新校区学习两年。才会再搬到位于主城区的老校区去。九九年,国内为了拉动内需进行高校扩招之后。新浦地新校区一再扩建,逐渐成为东海大学专门培养本科生的教学基地,主城区的老校区则专为研究生所用。

    新校区今夏才建成首次启用,校园里***繁饰,座落着许多幢风格现代的建筑。由于江北地贱,几所能拿到教育拨款的高校在新浦圈地的手笔都很大,相对来说建筑密度较小,看上去稀稀落落,草坪中间新植的树木也没有什么模样,在路灯下拖着又长又细地影子新校区里的路灯也太密、太亮了些根本就没有能让高校恋人依偎地浓荫与阴影。

    即使如此,铁栅墙内侧的草坪还有许多对学生恋人或并肩散步,而屈膝坐在草坪上倾谈,也有牵手凝望的,偶尔能看到一对在路灯柱下相拥地。张恪轻轻拍了拍方向盘,笑着说:“毕竟都是刚入校的新生啊……”他九七年冬天到新校区来时,树荫一样不密,路灯一样刺眼,那些学生恋人却已经一对对的散坐在草坪上如若无人的互啃起来,手伸进对方衣服里摸索地也不是没有,再后来,这草坪附近的路灯隔三差五就给人拿石子砸碎,学校没有检修地耐心之后,这草坪之上的垃圾种类就开始丰富起来。

    “啊?”唐婧侧过头来,“感慨什么?”她侧过头来,几乎要将半片身子压过来。

    张恪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笑着说:“等会儿我们也冒充东大地新生到草坪上讨论讨论学习去。”

    “他们哪里是在讨论学习啊”,唐婧身子翻过来,“人家是在谈恋爱好不好?”

    “哦,对啊,那小子在偷偷摸那女孩的屁股”,张恪指着路灯下一对比较大胆地男女,让唐婧去看,又按了按喇叭向那对狗男女示敬,“看其他人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他们在讨论学习呢。”

    “呵呵”,唐婧看着那对动作比较大的男女给喇叭声惊着,娇笑着要去打张恪,“人家好好的,你吓人家做什么?”看到前面就是正门,穿着牛仔裤、红色运动罩衫的陈妃蓉就站在校门口高大的路灯柱下,兴奋地要站起来,“妃蓉在那里!”脑袋让车顶给顶了一下,呀的一声又坐下来。

    张恪早看见陈妃蓉了,挺拔修直的身体在明亮地路灯下,仿佛骄傲地小兽。水银灯将校门口附近的一块地照的亮若白昼,张恪还以为陈妃蓉经过近一个月的军训,皮肤会给晒得黝黑,在直视都会刺眼的路灯光下,肌肤虽然不比以往初雪似地白皙,给敷了一层蜜腊似地。透出更健康的光泽。抱胸站在路灯下,眼神还是一贯的冷淡,还是给人冷艳的感觉啊,张恪轻轻叹着,倒是她看到他们的车后,脸上瞬时绽出的微笑,让她看上去格外的明艳与动人。

    张恪将车停到陈妃蓉身边。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唐婧也跟着坐后座上去。

    “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张恪透过后视镜看到唐婧与陈妃蓉两人都搂到一块去了,真是羡慕。

    “接到电话正好到校门口来透透气。”陈妃蓉说道,声音娇脆,“我给你们学校里地招待所订好房间,还以为你们会很晚才能到呢,上回我坐车要七个小时。”

    “那是没走高速。我们走高速才三个多小时。”张恪说道,九六年,很多长途客车为了节约费用、沿途拉客,还习惯走省道从新泰绕着走,路途既远、车速也慢,还不如坐江轮呢,七个小时都够他去新芜了。

    张恪翻出证件,去校门内口的警卫室换证,他没有将军牌车开过来。有些特权就享受不到,然后在陈妃蓉的“指点”下,将车开进招待所前的停车场上。

    新校区一切都是新建地,这所临时的招待所却是基建办公室的院子改建地,规模不大,价格不低,胜在干净整洁。多奢华的享受那是不可能的:校外有许多农户利用自家地住宅办的家庭旅舍更受学生地欢迎,十元或者十五元一夜,房间有电视,等影碟机地价格便宜下来。还能看几盘带颜色的电影。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去吃些东西。”陈妃蓉帮唐婧将背包里的衣服理出来。一一拿衣架挂好,张恪斜坐在床上。还以为唐婧这次到省城来会随便一些,没想到她准备还很精细。

    “陪你一起出去,会不会突然给小石子砸到头?”张恪笑着问,从停车场出来,遇到好些人都对他侧目而视了。

    “怎么会?我们外语专业地漂亮女孩子很多,我很不起眼的,你倒要小心等会儿不要四处乱瞅给唐婧拿石子砸到头,我们去吃饭的地方,外语系、法律系很多漂亮女孩子都喜欢去的。”

    张恪撇了撇嘴,他就晚一年进东大而已,江黛儿她们刚好毕业离校,前三届、后三届的漂亮女孩子,他都能做到心中有数,盛夏、卫兰那级数地美女是有一些,江黛儿、陈妃蓉、这般祸国殃民的容颜还真没见到几个。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宿舍区地外侧有一长排楼,是新校区的生活服务区,有邮局、考试书店、租书屋、便利店、银行,还有装修精致的咖啡店与茶餐厅,也有小吃店,租书屋前还煮着一大锅茶叶蛋,再往北一些,就是体育馆,周末会有舞会,不过新校区都是大一的新生,等舞蹈课开放、新校区地国标协会组建之后,舞会才逐渐频繁起来,张恪虽然一进东大就在老校区,不过对这里也是相当地熟悉。他九七年进东大组织围棋社时,还是新校区的同学最好糊弄,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家多余的精力只能在校园里自己个折腾干净才行。

    学生食堂这时间不会营业,咖啡店里倒有精致地西式简餐可用。

    在这里只能享用到速溶咖啡而已,价格又高,西式简餐虽然不错,但学生恋人有多少会想着到咖啡店来用餐?在张恪的印象里,等他入学,这家咖啡店已经经营失败改成冷饮店了。

    “陈妃蓉!”张恪正要跟着陈妃蓉、唐婧走进咖啡店,听见后面有个男孩子在喊陈妃蓉,陈妃蓉充耳不闻,搂着唐婧的胳膊还想继续往里走,张恪却好奇地转过来头,看着一个脸形削瘦、外貌还算俊朗地高个男孩子朝这边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想必是一起经过这里看到陈妃蓉。

    张恪站在台阶上不走,陈妃蓉微微颦眉,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对走过的那个男孩子说:“胡金星,你叫我?”

    “哦,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打电话到你宿舍,没找到你的人。”那男孩子回答陈妃蓉的话,眼睛却不掩敌意地看着张恪,“军训会演之后,我想着我们系可以在两天的假期里组织一次活动,让大家尽快熟悉起来,刚跟王老师商量过。王老师让我找你合计一下。

    你看组织一次舞会成不成?”

    张恪手插在裤腰袋,撇着嘴,对这个叫胡金星的男孩子有些熟悉,是东海大学学生会的,好像家庭条件不错。张恪后来组织的围棋社属于不受学生会承认地野外组织,跟团委借了个地方骗些新生入会收会费,跟学生会的人也混不到一起去。平时还有些龃龉。他这时候当然对胡金星挑衅的眼神不会放到心里去。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跟陈妃蓉刚进学校就是外语系学生会的学生干部。

    新校区都是新生,学生会的学生干部以及班干部暂时都是院系辅导员指定的,可能是因为学习好,也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跟院系领导送过礼、打过招呼,当然也可能是院系老师看着顺眼。刚进学校就加入院系的学生会。无疑可以在军训偷偷懒,别人在外面晒太阳走正步,学生会的人却可以拿出宣传板之类的活动作借口躲在活动室里聊天打屁,要是学生会里有一两个漂亮女生,那日子更是逍遥无比,军训考绩还要比别人高。

    如果进大学只想着泡妞,混进组织就要方便许多,不然你看到别班地漂亮女孩子,也不方便搭讪啊。组织活动,学生工作,多方便的借口,看着这个胡金星倒是很会利用组织的优势。

    张恪刚进东大时,也在国商院学生会厮混过两个月,直到惹得学生会一个女孩子酒气熏天的在活动室里当着众人大哭大闹,他就没有脸继续留在学生会里。只好自己组织围棋社玩。此时回想起来,心里都是伤痕啊,不过只是别人心里地伤痕。

    “系里要组织活动啊?”陈妃蓉伸出一根葱白玉嫩的手指抵下圆润细腻的下颔,粉红色的柔嫩嘴唇微微抿着。稍想了一会儿。语气还是一贯的冷淡,说道。“我同学过来看我,我请假好了。”

    “他们是你同学哦?”胡金星眼睛又往唐婧脸上瞟过来,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心里对张恪更加不爽,却装作大度,“你们同学都是哪个学校的,既然到东大来玩,一起参加系里组织地舞会正好啊,谁让外语系阴盛阳衰,我还打算到其他系借人呢。”

    外语系地舞会,张恪经常拉着杜飞厮混进去,除此之外,学生会组织地舞会也能拉到大把漂亮的女孩子,虽然现在还没有进东大,提前重温一下外语系地舞会氛围倒也不坏,回头对陈妃蓉嬉皮笑脸的说:“实在无聊,相互搂着跳跳舞倒是不错啊,我从建工多拉几个同学过来。”

    “你们是建工的?”胡金星实在想像不出唐婧这般娇艳秀丽的女孩子竟然是专出流氓的垃圾学校的学生,对没有脑子的漂亮女孩子,他一向都很鄙视。眉头跳了跳,想到外语系地舞会要是混进几个建工的流氓学生动手动脚地,还不要闹翻天,见张恪样貌虽然不差,心想陈妃蓉一定不会看上这种短脚货色,一脸流里流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胡金星开始后悔请他们了,只是又不便马上改口,只对陈妃蓉说道,“明天军训会演前,大家再开会说舞会的事情……”没有再逗留,跟他一起地两个同学离开了,胡金星一直装模作样的没回头,走路时身子有些僵硬,倒是他的同学边走还边回头看,倒跟张恪在大学时看到美女地德性差不多,还是觉得这两小子亲切。

    “你怎么说我们是建工的?”唐婧疑惑地问。

    “建工的流氓,东大地汉,说出来就是给他鄙视的。

    我要说是北大地,特意从北京过来看陈妃蓉,那小子铁定粘在这里不走”,张恪撇了撇嘴,“我也不想真给人拿石头砸脑袋啊,抽空出来玩两天,我容易啊。”

    陈妃蓉也正疑惑呢,听张恪这么一说,抿着嘴笑了起来。

    “就你贼”,唐婧呵呵一笑,又搂着陈妃蓉地肩膀说,“这男孩子人长得倒蛮帅的,只是看人的眼神怪怪地,他是不是想赖蛤蟆吃天鹅肉?”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天鹅肉总是要给赖蛤蟆吃的”,张恪笑了笑,按着唐婧的肩膀,“这是高校圈美女逃不脱地命运。”逆龙道中文网首发

    “外语系学生会的主席”,待胡金星离开,陈妃蓉脸上恢复耀眼的笑容,“好像家里有亲戚是做官的。系里地老师也巴结他……”语气间倒是有些不屑。有一种觉得很是麻烦地苦恼。

    张恪撇嘴笑了笑,能进东海大学的学生也不说个个都是成绩拔尖的,想自己这成绩进东海大学,也不是太费神的事情,有几个家里有权有势或者有财有门路的学生,那是再正常不过。

    胡金星这付做派要是能让陈妃蓉看上眼,当年赵司明的痛苦就白挨了?自己这两年受她这么多的冷眼也白挨了?

    “你也是学生会地?”唐婧还记得胡金星刚过来就说找陈妃蓉商量组织学生活动的事情。与陈妃蓉互相搂着进咖啡店,嘴里却不停地问她,对大学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大学的学生会是不是比中学好玩?”

    “给抽壮丁拉过去的”,陈妃蓉无奈的笑了笑,“开始考虑可以少在外面晒太阳,没想有比在外面晒太阳还让人觉得无聊。还是中学里比较好玩……”

    要是怕给人纠缠的话,的确不大好玩:要是想找借口纠缠别人的话,的确又很好玩。

    张恪笑着不打断她们地谈话,站在门口看了看咖啡店的布置,他进东大的时候,这里已经改成冷饮店了,也是新校区为数不多让他感觉到陌生的地方。咖啡店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一些,但也没有暗到可以让人在里面胡作非为地地步,厅里都是四人座。枫木半隔间与短绒沙发椅,只有两三对的男女在里面,还有五个学生挤在一个半隔间里喝饮料聊天。

    餐桌上有精致的餐牌,张恪拿起餐牌研究起来,一边研究一边问唐婧的意见,陈妃蓉不大饿,只需要一杯咖啡。唐婧拉着陈妃蓉坐在对面追问她大学的生活。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封闭在新校区里搞军训,丰富多姿的大学生活还没有展开,倒是招蜂引蝶地引来很多人的纠缠。唐婧对这些事很八卦。两个女孩子窝在对面的短绒长椅边聊边吃吃发笑。

    “我就说呢,你们宿舍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每天几十封情书啊,光想想就让人头疼!男孩子怎么个个跟赖蛤蟆一样,我还以为就张恪才那样呢?”

    张恪拿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唐婧说话注意用辞。

    唐婧美眸顾盼,横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他,又说陈妃蓉说:“那你不是很头疼啊?给这么多人纠缠着,想做自己的事情都不成,宿舍里电话不断,去图书馆还要给人盯着……”

    “那有什么办法,平时躲隔壁宿舍呗……”陈妃蓉很怀念过去两年单纯的生活,虽然会遇到一些异样的眼神,但没有人来纠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感觉还真是不错,看着张恪正低头在餐巾纸上写点餐,突然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要不我把张恪借给你将那些自不量力的家伙赶跑?”唐婧歪着脑袋说,“他搞这手最内行了。”

    “啊!”张恪见唐婧又扯到他头上,抬眼看着唐婧,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干,真会给人砸石子地。”

    “为什么不干?”唐婧瞪眼看着张恪,“只是帮她将那些缠人地赖蛤蟆赶跑而已,你当初还针对赵司明呢。”

    “那是不一样地,我本来就是看赵司明、万天才他们不顺眼啊。”张恪皱着眉头说,“东大的学生,个个比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多才多艺,我有什么资格看人家不顺眼啊?”东海大学家里有权有势的学生很多,仗势压人的不少,但是极少有人敢在学校仗着家里的权势胡作非为,东海大学毕竟是国内的学术中心之一,随便抓个教授,就可能一个很牛B的人,学生又都是一些很自以为国家未来精英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有些小动静都恨不得闹大了游行示威,哪里会有一般的三流院校或小地方的中学地残酷面与黑暗面啊?陈妃蓉在这里顶多麻烦些,又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最关键地是自己还想着一年后来这里低调的享受大学生活,这种事怎么能惹上身?像江黛儿成名之后,他每回去东大找江黛儿都不敢走一起,就怕给人惦记上。见陈妃蓉坐在对面,眉宇似乎还有些烦恼,手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绝美的面容,说道,“你要觉得麻烦,那就挑一个青年才俊从了吧,只要你名花有主,再有什么人纠缠你,把你主子放出来咬他。”

    陈妃蓉抿嘴笑着,笑着说:“只是有些麻烦而已,又不是刚读高中那会儿的小女孩子了,不过我们系组织的舞会,你真会去啊?”

    “明天看你们军演,还有两天要没地方打发时间,可以去啊”,张恪笑着说,“舞会的事,不是那个人才提建议吗,真会举行啊?”

    “或许会吧”,陈妃蓉先笑了笑,接着眉头又皱了皱,似乎不大乐意提起胡金星,“那个人做事有些霸道,又喜欢显摆,系里的老师似乎也巴结他……”

    张恪心里暗想:陈妃蓉这妮子心里聪明得很,胡金星这小子怎么折腾,在陈妃蓉眼里跟猴戏似地,做得越多,倒是越不招人待见。

第408章 当你老了

    咖啡店里的西式简餐滋味还真不错,土豆饼、红汁梨、香桃排都相当地道,但是在都为大一新生的校园里经营这种风格的咖啡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省城二三十所高校里,真正的高消费群体是在音乐学院、东海师范大学,那里美女成群,自然吸引款爷成河,使得学府巷那条破落的巷子繁华异常,其他院校虽然有一些富贵学生,但毕竟不成气候;这种咖啡店应该开在学府巷而非东海大学新浦校区。

    在咖啡店坐了一会儿,便到校园里散步。天上没有星月,胜在路灯稠密,不妨碍散步,抬头看着天空的密云,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省城入秋的夜晚倒是经常下雨,常常到天明就会雨收云散,与省城周边的地形有很大关系。

    除了东海大学,林业大学、财经大学都在新浦建了新校园,省气象学院、交通学院更将校区迁到新浦来,省里统一筹划,配合建邺市的江北开发计划,都是今夏首次启用。除了气象学院、交通学院两所院校有老生之外,其他几个校区都是新生,军训的缘故,男生一律剃成寸头,校园里绝大多数男生都还穿着草绿色的军训服,只有女孩子天生爱美,哪怕有片刻的自由时间,都会不厌其烦的换上便装。

    张恪留着遮耳长发、穿着浅咖啡色的纪梵希高档夹克走在校园就有些显眼,惹来路人的频频侧目。当然,关键地原因还是唐婧、陈妃蓉这两人娇媚明艳的女孩走在他身边。

    陈妃蓉手插着裤兜。闲静悠然,她很高兴唐婧过来看她,可能过于出色地缘故,男生的纠缠反而让她受到宿舍同学的排拆,她虽然是很坚强的人,但多少会感到些孤寂,高中时的好友考上东海师范大学。人在主城区那里,加上大家都在军训,到省城来一个月,还没有见上一面,据说她们宿舍也有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结果导致两边宿舍的电话都很难打进。

    “苏一婷明天也到新浦来玩……”陈妃蓉踢着路中央地小石子。看着唐婧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胳膊,一只手却拽着张恪的袖管,一摇一荡的,看着张恪那身穿起显得异样儒雅洁净的纪梵希高档夹克都让她扯歪到一边,微微一笑,对唐婧说。

    “是吗?”唐婧欣喜的说,“她们不用军训会演?”

    “她们不用,就新浦这边几所高校新生要搞军训会演……”

    “那太好了,明天你有段时间没空陪我,张恪这人其实很闷地。我都不知道怎么才好呢。”

    “我很闷吗?”张恪郁闷的看了看唐婧。“苏一婷是谁啊?”

    “妃蓉的同桌,你不是认识吗?”唐婧歪着脑袋看着张恪。

    “哦!”提陈妃蓉的同桌。张恪当然能想起那个牙有些外豁的女孩子。当初招惹陈妃蓉里,给那女孩子训过。也挨过她几次白眼,名字却不知道,他将牙往外支了支,问道:“是她?”

    “苏一婷的牙齿矫正过来了,现在可漂亮了,”唐婧咯咯笑着,伸手要去扳张恪支出来的门牙,“再说她以前也没有这么厉害,瞧你什么鬼样子。”

    张恪心想那女孩子要将牙龄矫正过来,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倒也蛮清秀的,颇为利落的性格让人欣赏,原来考进师范大学了。师大也有许多让人怀念的地方。

    新校区才一期工程就占地有一千五六百亩,空空旷旷,除了几具颇具现代风格地建筑之外,新校区里也没有多少可看地地方,三个人倒是津津有味的在新校区里走了一圈,直到快到宿舍规定熄灯地时间,才先送陈妃蓉回宿舍。

    可能都是新生地缘故,临近熄灯,在外语系与文学院女生宿舍楼前缠绵也就三四对而已,而且大家都相当的保守,没有出现隔着铁栅栏热吻互摸地火爆场景。

    张恪站在路口看着陈妃蓉往里走,唐婧好奇的问他:“怎么不再走过去一些,好多漂亮女孩子呢?”

    张恪撇了撇嘴,笑着说:“看美女,看你不就够了。”他看到一个他曾经始乱终弃的文学院女生正跟一个男孩子牵手站在宿舍楼的院门前说话,虽然那女孩现在都还不认识他,重新来过的人生也没有心情再对这个颇有些姿色、又自诩有几分才情、分手还送了几封情书给他寄托哀思、见他没反应就将那几封情节拿到校报发表的女孩始乱终弃,只是看到了,感觉上还有些别扭,心想自己以前的人生还真是混乱啊,宁可放弃近距离看美女的机会,也要远远的站在一边。

    唐婧对张恪的回答很满意,美美的嗅了嗅鼻子,跟走进宿舍楼大厅、回头往这边看的陈妃蓉挥了挥手,拽着张恪的衣袖往招待所走。到宿舍熄灯的时间,新校区里的水泥甬道几乎看不到人,唐婧改拽衣袖为搂张恪的胳膊了,虽然张恪有胳膊肘儿有顶她胸部的嫌疑,她还是将张恪的胳膊抱得紧紧的,轻声说道:“好想跟你进同一所大学,光想着你每天送我回宿舍,就幸福得不得了……”

    “那我们一起考这里好了。”张恪笑着说。

    唐婧苦恼的挠挠头,说道:“我答应我妈要考国外的学校,我想我答应我妈的什么事情,她都会记得一清二楚的,大概等我到八十岁,她也会拿出来在我耳朵唠叨,我可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啊……”

    张恪摸着脑门,歪着脑袋坐在那里。“想什么?”

    “想像不出什么样子,你八十岁时。你妈一百多岁,两个老太太有什么好唠叨的?”张恪叹息地摇了摇头。

    “不许你想。”唐婧捧着张恪的脑袋晃起来,好像要把自己老了之后地形象从张恪的脑袋里晃出去,“都不敢想自己老了之后什么样子,你也不许想,永远都不许想。”

    美人怕迟暮啊。张恪揽着唐婧轻盈的纤腰,笑着说:“要不我念叶芝的那首诗给你听?”

    “好啊,好啊!”唐婧轻轻依着张恪的肩膀。

    “我这次念原文给你听。”张恪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很密,路灯散发出明亮的光,九七年混迹高校,将自己搞得有一些文学气息,在泡妞事业上还是相当的犀利。张恪在这方面下过工夫,叶芝地这首《当你老了》,他不仅能背诵原文,还能背诵国内通行的几种译文,有袁可嘉的译文、裘小龙的译文、杨牧的译文、傅浩的译文、飞白地译文,心里默想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遗忘,用一种低缓柔慢的声调轻吟出来,唐婧入迷的看着路灯光下张恪明俊的脸庞,雨滴钻进脖子里都没有感觉,凝视着张恪深邃的眼神,心间甜蜜肆意的流溢,等张恪念完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却意犹未尽的说:“我还要听飞白的译文;还有一个要求,这首诗你可不可以只念给我一个人听?”

    “完全没问题,”张恪笑了笑,背诵飞白译的《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诗没有念完,雨大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滴在水泥地面上,张恪将夹克脱下来,搂着唐婧地脖子,将两人地脑袋罩,往招待所跑去,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念,“……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那柔美地光芒与青幽地晕影……”唐婧娇媚的笑着,笑声在雨丝里传梭。

    惹得偶尔披衣挡雨跑过去地学生小声议论:“一对神经病,下大雨还有心思念诗。”

    张恪回头大声喊:“我们就是神经病……”吓得人家加紧步子走掉了

    “你才是神经病,我不跟神经病走一边……”唐婧咯咯笑着,冲到雨里,欢快的往招待所方向冲去。

    招待所今天都住满了,由于军训汇报演习,难得的三天假天,新生却不放假,有父母不放到学校看望子女的,也有外校过来看望同学,就像张恪与唐婧。不过他们过来看陈妃蓉,关系要单纯多。冲到屋檐下。心情兴奋,唐婧伸手去摸檐头滴雨,走廊下还站着一些,都是一些本校男生与外校女生或本校女生与外校男生的组合,快熄灯了,本校地学生都应该回宿舍,突然来一场大雨。倒是提供了一些方便的借口。

    张恪眼睛瞅过去,给大雨挡在招待所里走不到地那些人,眼睛可没有一点发愁的样子,还有些暗暗窃喜,轻轻唉了一口气,今晚又要消灭多少处男**。

    一道银蛇似的闪电钻出云层。还没有等炸雷响起,唐婧便钻入张恪的怀里,同样,站在走廊里的许多女孩子钻入男孩子的怀抱。

    张恪歪着嘴笑了笑,都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唐婧今晚肯定为敢单独睡一个房间,搂着她走了进去。

    张恪的模样绝不像在参加军训地新生,别人多半会将唐婧误以为是这里的学生,看到唐婧娇美柔媚的依偎在张恪的怀里走进一个房间,多少人羡慕得紧:美女本来就少。还是这种级数。竟然便宜外校的畜生?

    张恪将插销插上,拿了条毛巾递给唐婧让她将头发上的雨水擦干。他将半湿地衣服拿衣架挂起来。让唐婧先去洗澡。

    唐婧这次过来准备很充分。洗澡出来,还穿着她在家里的蓝色棉质碎花睡裙。张恪很期望她直接穿条内裤、戴只BRA、半裸着香艳动人的娇嫩玉体。不过刚洗过头,嘴唇给热水蒸得殷红欲滴,也是诱人之极。

    张恪简单的冲了一下澡就出来了,看见唐婧捧着玻璃杯看着窗外的雨帘,不时有蓝色的闪电划过天空。

    “明天雨停不了,是不是军训会演就不举行了?”唐婧拧过头来问张恪,见张恪只穿了条内裤,俏脸微红,忙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这么大雨,不会下一夜的。”室内没有空调,只穿内衣会有凉,张恪坐到唐婧的身后,将她娇柔的身体搂在怀里取暖,这是今年夏秋汛期的尾声了,再过去一段时间,新芜地城防江堤整固工程就要正式动工了,省水利系统地整肃也要拉开序幕了。

    “我也去香港读书好不好?”唐婧将装满热水的玻璃杯放下,拧过身来,手心贴着张恪赤裸地胸口,有着热水地温度,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恪。

    张恪知道她所说地“也”,不是指盛夏已经在香港大学读书这件事,而是说许思人也在香港,这个话题,唐婧以前随意说过,这次倒也是正式的提起来,张恪捧起唐婧柔滑如脂的脸庞,凝视着晶黑透亮的深邃星眸,知道她既不会违拧她妈妈不去国外读书,又怕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太孤单,微微一笑,说道:“可以说,我想从明年起,我去香港的机会也会非常的多,正好可以去看你啊。”

    “真的?”唐婧还有些不确信。

    “我有几个胆子敢骗你?”张恪笑了笑,张嘴要去咬唐婧精致若雕琢成的秀直鼻子,“与其担心别的,还不如担心有没有学校接受你的本科入学申请……”

    虽说香港明年会回归,但是香港的大学直接到内地招生是九八年之后的事情,九六、九七申请到香港院校就读本科会稍困难些,但也不是办不到。

    因为香港的几所高等院校都是公立,香港本地的生源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香港几所高等院校的招生需求,但是从其他地方招生,首先要解决这部分生源奖学金的来源问题,九六、九七年,香港几所院校还没有专门针对内地学生的奖学金,再加上国人崇洋媚外的多,虽然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的本科教育在世界上也是相当不错,到香港就读本科的学生还是极少。

    到香港读四年本科所需要的费用大约在四五十万港币左右,这部分费用倒是有法子解决掉,实在不行掏几百万在唐婧申请的学校设一个专门针对内地学生的奖学金即可。

    唐婧回过头去,将半干透香的秀发散在张恪的脖颈之间,心里在想,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旁敲侧击的跟陈妃蓉打听过,感觉上却很模糊。想起九四年夏天地自己还真是没有用,只知道跟妈妈躲在房间里哭。要没有张恪都不想象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多么糟糕。回仰起来,看见张恪深邃地眼神也正望着窗外的雨帘,心想:去香港会跟那个女人碰到面吗?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许,因为这个男人啊,想要知道他内心的一切,即使会让自己害怕的东西。也要去面对。

    搂着在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雪白薄棉被里说了半夜的话,听着雨声,还有偶尔划亮玻璃窗的蓝色闪电;雨收住,雷闪止息,窗外泛起微明地天光,两人才四肢纠缠着沉沉睡去。

    “哔哔哔……”陈妃蓉在过道里敲门。“唐婧,该起床了。”

    “啊!”唐婧一骨碌的坐起来,“完蛋了,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妃蓉一定要笑话我了……说了让你回自己房间睡去的,你看你……”

    “我才一世英名给毁了呢,”张恪无辜的看着唐婧,睡裙的吊带滑下半片,露出雪也似地白嫩椒乳,“你以为我搂着你这个娇精还不能动歪心思睡觉容易啊……”张恪直接从被窝里站起来。让几乎要从内裤里钻出来的阳物袒露在唐婧眼前。“你问问他,难不难受?”

    “要死啊。”唐婧笑着要去拍那玩艺。到底害羞没敢碰那东西,抓起被子将张恪身子包在里面。“快乖乖穿衣服……”却头疼要想怎样一个掩耳盗铃的借口跟陈妃蓉解释张恪睡在她房间里。

    “哔哔哔……”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不过轻柔了一些,陈妃蓉似乎听到张恪的声音,在外面压着笑说,“要不要我再去外面买些早点过来?”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在说话。

    “是苏一婷,天啊,现在都几点了?”唐婧低声跟张恪说,这时候已经有九点钟了,只是他们聊天到天亮才睡;又高声对外面喊,“不要啦,我马上就穿好衣服,”唐婧穿着睡裙,又无所谓,将张恪脱在椅子上的衣服都丢到他的身上,瞪着一双美眸威胁他,“妃蓉等会儿要敢笑我,你就死定了。”

    “陈妃蓉取笑又关我什么事?”

    张恪无辜的将衣服整齐,唐婧大概觉得张恪在房间会很丢人,将他人推进卫生间里,才将门打开。

    陈妃蓉进来,手里提着买来的早点,张恪拿着漱口杯刷牙,打开门往外看,跟着陈妃蓉进来的女孩子牙齿矫正后确实好看多了,够得上中人之姿。苏一婷显然没有想到张恪与唐婧会在同一房间,瞪圆眼睛看着他们,看着她诧异与震惊的目光,好像自己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地事来似地,张恪撇了撇嘴,举着手里的漱嘴杯胡扯道:“我房间地水龙头堵了……”

    军训会演,更准确地说是军训演习,作为学生会的学生干部,陈妃蓉一样也享受某种免训特权,军训会演下午才进行,陈妃蓉不需要跟其他新生一样到操场上做最后地准备,可以开小差。

    唐婧会将她与张恪之间的亲密事情跟陈妃蓉透露一些,陈妃蓉听到张恪胡搅蛮缠,嘴角弯起笑了笑,夜里下着雷雨,谁不想在恋人的怀里睡一觉?她将早点放到玻璃几上,说道:“早点有豆腐脑、油条、茶叶蛋,这里早点就这三样还说得过去,我等会儿还要去学生会开会呢,把苏一婷丢给你们半个小时。”

    苏一婷犹豫不决,似乎觉得离张恪稍近一些,就会让她纯洁的心灵受到玷污,只是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陈妃蓉帮唐婧、张恪将早点摆好就走了。

    张恪洗漱出来,听苏一婷与唐婧聊天说她是师大数学系的,问她:“哦,你们九六数学系是不是有一个叫何弦的美女?”

    “啊?”苏一婷瞪大眼睛看着张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恪,“你认识我们宿舍的祸水何弦?”

    “祸水?”张恪拍拍脑门,“她这时候就叫祸水了……”

    “什么叫这时候就?你怎么认识她的,没听她提起你啊?”苏一婷莫名其妙的看着张恪,“我们师大新一届的校花,跟唐婧、陈妃蓉都是祸水级的美女,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什么时候能逃到没有美女的山沟沟去啊!”

    张恪当然认识何弦,只是在另一段人生时,还是他最先称何弦“祸水”的,要不是陈宁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让他痛改前非,何弦将他是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大学毕业过后许久出差过惠山时遇到当时在惠山市中行国际部工作的何弦聊起往事,何弦还曾说过“当初哪怕给你欺骗感情也好”之类让张恪后悔不已的话,只是当时张恪将何弦当作为数不多却聊得来的异性朋友之一,早绝了将人家骗上床的心思。

    苏一婷的问题,张恪自然无法回答,只是笑了笑说:“听别人提起过……”

    “唐婧,你要看紧你家恪大少,他尽惦念漂亮女孩子,就算没有见过,也听别人说过。”苏一婷笑着警告唐婧,又回头对张恪说,“你也太花心了,简直跟一棵花心大萝卜似的,我回去跟何弦说,有一棵超级花心大萝卜惦记她呢。”

    “超级大花心大萝卜,”唐婧站起来轻轻捏了捏张恪的脸颊,“不许你惦念其他漂亮女孩子,知不知道?”又在他脸上揉捏了两下,呵呵笑了两声,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张恪与唐婧吃完早饭,苏一婷也帮消灭了一根油条,陈妃蓉就又溜了回来:“今天只要下午两点钟到操场溜一圈就可以了。”张,再不吼两嗓子,要掉出十名之外了!

第409章 江滩乱石

    训会演下午两点钟开始,陈妃蓉下午两点之前要出现里。

    张恪抬手看了看腕表,这时候开车去南岸,又要赶在下午两点钟之前回来,时间很急迫。

    “这手表不是一般的烧钱吧?”苏一婷性格利落,瞥眼看着张恪的手腕上亮闪闪的腕表,忍不住要讥笑两句,比较起陈妃蓉能渐渐认识张的本性,苏一婷可从来都是将张恪当成标准的纨绔子弟看待的,只是个性还算能让人忍受的纨绔子弟罢了。

    “你说这个?”张恪将白金表壳镶着一圈碎钻的梵克雅宝腕表摘下来递到苏一婷眼前,“腕表的真正价值,仍然源自于其功能,其他只是装饰品,”见苏一婷手腕上戴着与她个性相称的男式腕表,“你这只腕表要是一天的时间不差五分钟,跟你换着用也没有问题。”

    虽然张恪说话的口气有些大,不过真换表用他也不会在意的样子,倒是很能引起苏一婷她这种利落性格的共鸣。苏一婷将自己手上的腕表捂住,说道:“这只上海表可是我爸爸用了有二十年的,再用二十年,说不定能成文物,不能这时候便宜了你……”

    陈妃蓉看着镶着一圈碎钻的梵克雅宝腕表,自然能想起九五年春节里那枚给她摔成两掰、最后又给张恪顺手丢入疏港河的那枚发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想想也真是好笑。那时候偏偏顶着那口气顺不下来,倒不晓得后来河道疏浚时有没有给人捡过去,即使给人捡过去,大概也不会知道那枚发夹地价值吧,毕竟谁能相信会从河床淤泥里捡上以万元为计数单位的发夹呢?

    张恪倒也罢了,这件事,陈妃蓉尤其觉得对不起唐,毕竟当时是唐送给她的礼物,只是听不了别人说那样的话就发脾气,真是不应该;想想当初唐竟将那些从香港珠宝饰品店买回的饰物摆在地摊上充场面。

    感觉还真是好笑,一晃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张恪之前也没觉得这表太晃眼,见苏一婷说起,便将腕表收起放夹克内袋里。

    陈妃蓉刚到省城才一个月,又都封闭在校园里参加军训,说起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她也完全没有主意。

    建市的江北开发计划才刚刚启动,几所院校在新浦建新校区才是第一步,九六、九七年,新浦附近除了几所院校的新区、还不成气候的高新园区。其他地方跟农村没太大差别,比海州的农村还要空旷些,只是季节不对。不然四五月份到新浦来看油菜花,也是非常的壮美。

    “去乱石滩吧!”张恪建议道。

    新浦江滩是一处寸草不生地乱石平岗,面积有两三平方公里,导致新浦沿江的地区都很难开发。陈妃蓉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个出处,也想不出这时候去哪里打发时间,四个人便开车去了江边。

    乱石滩还真是满眼的乱石,原来是处江湾。这里的江道自然拉直之后,江湾成了江滩,站在这里能看见小江对岸青翠欲滴的狮子山。虽说石滩里寸草不生、石滩整体的色调暗晦压抑、怪石嶙峋,近江的地方还堆着大片的黑黢黢的江泥,不大能入眼,但是石滩里有成片建市才有的一种白石,站在一条沙石路上往下去,小片地白色石滩里还有些石英的闪光,很有些看头。

    只是没有路通到那些白色石滩去。远远看着,在整片丑陋的乱石滩里。白石地分布范围又太小了。看味不够,不过倒是很值得打发时间;江北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太少了。

    “你对建很熟悉啊?”陈妃蓉住进新浦校区有一个月了。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江边有这么一处地方。

    “诺!”张恪指着对岸清晰可见的一排别墅,“我家在那里有栋别墅,能看到这里,晚上大家都住那里去?”那还是四月份爸爸进省委党校学习在省城买下来的房子,名义上是给爸爸在党校学习时住,其实张是给自己准备的,他明年想进东海大学读书,除了宿舍之后,总还要有自己专门的据点才行。

    “嗬,那里是狮子园啊,一栋房子够别人奋斗几辈子的,”苏一婷感慨了一句,“你家到底有多少钱,现在政府官员都这么发财?好像就算很发财,不需要藏着掖着吗,不怕给专政了啊?”

    张恪笑了笑,苏一婷问话还真是直接,说道:“政府官员发财地不少,不过要不藏着掖着,很容易给人搞下台去。我们市里的几个领导,包括唐家,住的小楼其实都是市里的资产。我家啊?我家另有财路,不怕人民专政。”

    虽然女人天生对政治不敏感,但不是说所有女性都是如此。苏一婷父亲是海州市信用合作

    一名普通干部,她平日对海州市的政治比一般人要关然知道海州市民对唐她爸爸唐学谦的评价要远远高过前两任市长,张的父亲张知行不到两年的时间利用海州控股这个平台扭转市里这么多家国有企业亏损、濒临破产地局面在海州市民也有极好的声誉,苏一婷地母亲是海棉四厂地职工,海州国企并入海州控股之前,一直都是半下岗,好在她家条件还算不差,但是有些职工家庭就直接隐入困境,苏一婷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她初中就是在海棉职工子弟中学读的,很多同学家地情况,她都很清楚,海州控股组建之后,这些困难职工家庭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比起唐学谦来,她更崇拜张知行,苏一婷一度认为张恪在学校的纨绔行为简直就是给他老子脸上抹黑,毕竟她认得的许多人都对张知行在海州地功绩赞不绝口。很舍不得张知行调去外地。

    张恪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犯迷糊,苏一婷摸着脑门,知道有些事感慨一下可以,但是不方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她心里那些对政治的、对官场的认知,还都是她那个在市信用合作联社当干部的父亲灌输给她的。

    四个人找了一处干净的石笋坐下来聊天,张恪倒不晓得苏一婷对政治、官场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听她话里倒不全是人云亦云的内容,对她地家庭有些兴趣,问她:“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女孩子太罕见了。你不应该读数学系,太屈才了,你应该选国政系或法律之类的专业才对啊。”

    “我爸只是市信用联社的小娄娄,你有兴趣知道?”苏一婷撇嘴问道,“我妈是海控下属棉纺集团的职工,你也有兴趣知道?”

    “棉纺集团就算了,我爸现在又不是海控的董事长,抬出来也吓不住你,”张恪笑了笑,“我认得信用社的主任。就是那个经常在市报社会经济版发表文章的那个赵石……”

    “切,”苏一婷不屑的了鼻子,“那些文章是他写的才见鬼呢!”

    张恪当然知道海州日报上地一系列高质量的经济评论不可能是那个只会背诵他人文章的赵石所写。只是一直找不到帮赵石捉刀地枪手。有时候地位高了,有些人事找不对门路就很难打听出来,赵石在联社主任的位子坐了七八年,下面人自然不敢乱说什么怕得罪人。张恪想不到苏一婷她爸是信用社的职工,听苏一婷的口语,似乎对捉刀的事情也有些了解,试探她道:“那是谁写的。不是你爸爸吧?”

    “要是我爸爸写的,才不会给赵麻子拿去发表呢,”苏一婷皱着眉头说,“联社有个综合办公室,都是综合办公室副主任李毅华替赵麻子写地。至于我啊,我原来想学文科来着,后来看我爸在信用联社这点芝麻大的地方都活得这么窝囊,就没有兴趣了。”

    张恪记住李毅华这个名字,只要找到人。

    底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说起来,这也是唐她爸爸交给自己的任务之一。要在城市信用合作联社的基础上组建城市商业银行。外聘一名高级管理人员不难,难的是找到一个知道信合联社水底、熟悉海州市当地复杂人际关系、又有相当业务素养的专业人员辅助。要是李毅华真合适,让他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倒没有想到从苏一婷这里知道这个关键消息,听苏一婷的口气,还真是对政治有些想法,只是国内最能扭曲人的地方,大概非官场莫属;有想法,没有非人地毅力,女性是很难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存活而不成为男权附庸地。

    这时候,从远处驶来一部黑色轿车,张恪探头看了看他地车,停的位置还算好;这条砂石路很窄,两部轿车勉强能相对通过。

    黑色捷达驶到近处停了下来,是建市里地政府公务车,由于省直机关也用海A的车牌,使得海A的公务车牌体系相对复杂,张恪见车牌比较靠前,但是车子不算很好,看不出是那个人物的座驾。

    从车里下来两名穿蓝色西服的中年人,他们也看到张恪那辆银灰色VOLVO,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正看着车防撞杠下“海F12345”的车牌,说了一会儿话,就朝张恪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是张恪?”肚子有些外凸的中年人眼睛先扫了张恪他们四人一眼,然后就神色温和的看着张恪,直接问他。

    “我的车有这么出名?”张恪探头往他车那边看了两眼。

    “呵呵,”小肚子中年人笑了笑,说道,“东海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张副市长公子的宝驹,恰巧前些天听别人提起过,我是黄克群,有幸碰到。”

    看着小肚子中年人伸出手来,张恪恍了一会儿神,他老子只是新芜市的副市长,还不至于让建的官员都如雷贯耳,大概是前些天在新芜出的风头太显眼,引起东海省体系之内的官员注意,这人如此和言悦色的跟自己说话,多半是看徐学平的面子上;看来有必要换部车了,这号牌有些显眼了。不符合低调地处世风格。

    张恪伸手与这个叫黄克群的中年人握了握手,松开手才想起这个中年人是谁:“黄叔叔到这里来视察工作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这里是新浦最难啃的一块地,做什么都不行……”黄克群笑了笑,“放假怎么有空到新浦来玩?”

    “我同学今年刚考进东大,”张恪指着陈妃蓉介绍说,“黄叔叔下午会不会去东海大学视察军训会演的工作……”

    “谈不上视察,陶晋书记会到场,我只是敬陪末席,”黄克群笑了笑。眼神扫过陈妃蓉绝美的脸庞,又看了唐一眼,心想少年人还真知道将好东西拽自己的手里,“我怎么听说你还在读高三?”

    张恪心想黄克群这人不知道太详细的东西,大概也只是听别人道听途说而已,便能记住这么多的细节,他的记性真不错;碰巧遇上,自己在他眼里或许只是跟徐学平搭上关系的少年而已,他还特意过来打招呼,真是一个八面玲珑地人物。张笑了笑。说道:“只是同校同学,放三假没有事做,就来省城玩呗。”

    “哦!”黄克群倒似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又问道,“既然到新浦来玩,要不要下午我主席台给你留个座?”

    “那就不麻烦黄叔叔你了,我怕我没有耐心坐太长时间。”张恪心想:坐主席台,开玩笑呢,以后自己在东大还怎么混?

    黄克群站在那里又说了几句家常话便坐车走了,陈妃蓉、苏一婷都有些蒙。她们倒是认得黄立群的车是省城这边的政府公务。

    “他是谁啊?”唐侧着头问张恪,“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哦,新浦区委书记、新浦高新园区主任,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的。

    ”张恪撇嘴笑了笑,“有一种人,看到谁都很熟的样子,这也是一种能耐,不会让人有距离感,就这么瞬间的接触。就能降低别人的戒心。其实不然,”张掏出手表看了看。“现在到吃饭时间了。他要真热情,自然也要说些请我们吃饭之类的客气话。他偏偏没有提,还是觉得我们麻烦而已。”

    “当然不能提啊,”唐笑着说,“你要是顺口答应下来,那他怎么办?”

    “我原本就打算答应下来啊,只是他没有提而已。”张恪嬉皮笑脸地说道。

    “他是区委书记啊!”苏一婷见张恪的表情,刚才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好像很稀疏平常一样,突然感慨了一句。

    “那又怎么了?”张恪奇怪地问,“你身上不会已经打上等级的烙印?”

    陈妃蓉倒没有苏一婷那很惊讶于黄克群的身份,当年张恪逼着宋培明在她家那间破酒馆请客帮她家解决实际生活困难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好奇张恪的名场为什么会这么响,好像省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应该认识他似的。

    她与唐去新芜玩时,新芜惊变最激烈的时候刚过去,而且她们又接触不到外面地消息,所以不知道张恪他们在新芜搞的动静有多大!省长暗访使一个副厅级的高官落马,又将铁腕整治省水利系统,自然会在这个体系里掀起极大的波澜。

    新浦的高新科技园是国家级工业园区,新浦区虽然是建各方面条件最差的一个区,兼任高新科技园区主任的黄克群倒是正经八百的副厅级,不用两年,这个位子还要调成正厅级(更不用说建作为省会城市,比一般地级市要高出半级),黄克群要没有听过张知行、张恪父子的一些事迹那才叫见鬼呢。

    张恪知道几所院校地新生搞联合军训演习,一定能请来相当级别的高官助阵,倒是没有想到省委书记陶晋有些闲暇,倒犹豫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跟他见上一面。毕竟徐学平明年有很大可能会给排挤出东海,陶晋在东海则是根深蒂固地一把手,即使要调他职,也是十五大召开之后才会有地正常调动。

第410章 军训演习

    午回新校区,开车走了另一条道,红泥土路,大片的边蔓延到江边,辽阔的灰色江水与浅青色的天空在视野里尽情的铺展,陈妃蓉、苏一婷到建这段时间听都没有听说过新浦有这么耐看的地方。

    回到新校区,将车停在招待所前的空场地上,四个人从水泥甬道往宿舍区那边,学生食堂也在那里,大概是陈妃蓉与唐两人过于惊艳的缘故,也或许军训的这段时间足以让陈妃蓉风靡东大的新浦校区,四个人走在路上,引起许多人回头顾望,张恪不觉得去学生食堂用餐还是一个好主意。还是在宿舍区东侧的学生综合服务楼里挑了一家韩式餐馆用餐,虽然算不上十分的地道,倒也差强人意。吃过中饭就等军训演习结束,一起去主城区玩,江南岸那边的别墅空着,晚上可以睡在那里。

    张恪有参与过这样的军训演习,一点都不陌生,搞得跟阅军一样,只是没想到今年省委书记陶晋会凑这个热闹,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国内习惯把什么机构都跟级别挂钩,东海大学也是省部级单位。

    新校区的风雨操场除了主席台之外,在东侧有一列看台,除了张恪他们三个人外,还稀稀落落的坐着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参加军训演习的新生以及过来看望子女或同学的家长、学生。

    新浦校区五所院校地新生集结在操场外侧的便道。将近有两万人,穿着军训服,有些队列还手持着从军队淘汰下来专为军训所用的半自动步枪,规模、气势倒也宏大,以往新生军训多选择五柳山体育馆里进行,今年在新浦,一是这里的新校区今夏刚刚启用,二来多少有配合省城的江北开发计划的意思。

    通知演习是下午两点开始,陶晋以及东大校长李鸿铭等人等到两点半才进场,省里列席的官员也不是太多。新浦区委书记、新浦高新科技园区主任黄克群没有落在最后。张坐在看台上,能看见陶晋时不时的回过头跟黄克群在说话,黄克群是新浦大学校区群建设的协调负责人之一,能借这个机会跟陶晋说上话,倒是绝佳的机会。东海省那么多副厅,大概没有多少人有机会跟省委书记直接对话。

    看着陶晋与黄克群说话时望了这边两眼,或许黄克群跟他提到了自己,张恪当然知道陶晋这时候不会让人过来喊自己过去地,他自己也不想这样:那也太惊世骇俗了!

    陈妃蓉与其他学生代表也站在主席台的位置了,昨晚那个对张恪有着敌意的胡金星自然也在。听陈妃蓉说,他还将代表全省高校的新生发言,张恪心里想这厮家里的关系倒也是不一般啊!张恪这么想着。看着陶晋身边一名穿着藏青色西服的中年人招手让胡金星过去,很是亲切的揽着胡金星的肩膀,好像跟陶晋以及东大校长李鸿铭这些大佬在介绍胡金星。

    胡宗庆,那个亲切揽着胡金星穿藏青色西服的中年人是建市常务副市长胡宗庆。张轻轻咂了咂嘴,果然是一个有分量的人物。国内副省级城市地政治地位相对较高,地方财政直接纳入中央统筹,而且这些城市的主要党政官员的上升途径明确。从常务副市长到市长再到市委书记。之后就有机会直接出任正省部地高官,能在这些城市担任主要党政领导的官员,背景都不会太简单,不过胡宗庆从建市常务副市长的任上直接调到省政府担任副省长之后就逐渐沉寂,几乎能算得上不得志的一类人。

    这只是军训前很细微的一幕,不过有心人都会记在心里,张恪撇嘴笑了笑,一个有长远规划的政治人生应该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的,东大地校团委副书记、学会党支部书记之类的学生官并不仅仅只是锻炼能力这么简单。

    军训演习无非走各种方阵。还有战地救护的演习,看操场上穿着军训服新生的认真劲。张都没好意思抱怨无聊。原以为很快就会过去的演习,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钟。照例是陶晋、李鸿铭等人先退场,一干人等拥着。

    “快走,快走!”陈妃蓉跳也似的走到看台这边来,“走迟了,说不定我们系主任还有什么话要唠叨。”

    张恪不认识外语系的系主任是哪个,不过那些院系领导都拥着省委书记下了主席台,巴望着能插一句话,一时半会还没有谁顾得上这边,那

    军训演习的新生都集结在操场的南片暂时给遗忘了。

    张恪他们四人下了看台,准备从看台下面地侧门溜出风雨操场。

    陶晋、胡宗庆、黄克群等省市党政官员的车就停在操场外侧地水泥甬道上,陶晋手扶着车门,正跟李鸿铭说告别地客套话,看见张恪他们从侧门钻出来,转头看见他的秘书半个身子已经钻进车厢里,便探头进车厢跟他说了两句话。

    张恪没有与陶晋正式接触过,但对他身边地人都有一定的了解,东海省这么多年轻有为、六十年代末出生的党政官员中,大概以陶晋的秘书柳志军与徐学平的秘书李义江最为风光,当然,李义江在某种程度上还不能跟柳志军相比。看到柳志军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胡宗庆这些人也都相当意外的看着这边,张恪大感麻烦,恨不能掉头就走。

    “我是柳志军,陶书记的秘书……”柳志叶今年才三十二岁,高个,脸开削瘦,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容,不听他这句话,仅看他的表情,好像与张恪认识好久似的。

    见柳志军走上来就径直自我介绍,还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来,张恪咧牙笑了笑,有样学样的说:“我是张恪,谁的秘书都不是。”

    “呵呵,早就想认识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有没有给我请你吃饭的机会?”

    张恪看着陶晋已经钻进车里去了,撇嘴笑了笑,说道:“我这三天都在建,那就要看柳哥你有没有空了。”

    “我有你的手机,”柳志军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我给你打电话。

    ”

    张恪头疼万分的笑了笑,那边站在胡宗庆车边的胡金星还不会掩饰内心的情绪,看到他露出震惊甚至难以置信的表情,想必胡宗庆坐在车里也正通过后视镜看着这边,张恪心里自然舒坦,不过更担心会给在场的东大教职员工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明年还怎么进东大混?张恪与柳志军寒暄了几句,直接与唐、陈妃蓉、苏一婷她们贴着看台的外墙折向往南,走的时候很急,恨不得抬起胳膊拿手遮住脸。

    对于陈妃蓉、苏一婷来说,既然上午新浦区委书记黄克群能无缘无故的过来打招呼,柳志军走过来说要请张恪吃饭的事情,倒没有那么诧异了,却不晓得柳志军与黄克群所代表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柳志军得陶晋授意主动跟自己接触,代表着势态就算不太坏,但也算不上好,相比较陶晋的拉拢,张恪更愿意保留徐学平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没有可能成为陶晋的心腹亲信。

    张恪他们几乎绕了新校区的风雨操场走了一圈,先陪陈妃蓉回宿舍将她身上的军训服换下来。建吃的玩的,都集中在南岸的主城区,张准备拉着她们晚上都住江南岸狮子园的别墅里。

    张恪让唐、苏一婷先陪陈妃蓉去宿舍楼准备这两天住宿用的东西,他去招待所前将车开过来,趁着这当儿,将柳志军主动邀请自己吃饭的事情跟远在新湄视察的徐学平汇报了一下。

    “那是好事啊,”徐学平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沙哑,能听出他的疲惫来,“陶晋书记是个有能力、有魄力、讲究策略的人,我倒是感觉累了,疲惫,也没有谁按着不让我退休,有时候再想退下来算了,看来这个愿望不久能实现了。”

    张恪微微感叹着,许鸿伯预测的事情会提前发生也说不定,徐学平也感觉到来自上下的层层阻力吧。

    张恪将车停在女生宿舍前等陈妃蓉她们,看见胡金星也站在宿舍管理室前的窗台前似乎跟里面的管理员解释什么,大概要进女生宿舍楼,张笑了笑:东海所有院系的女生宿舍楼惟有偷偷摸摸进去一条道,宿舍管理员大妈会跟你商量这事?看见唐、陈妃蓉她们从宿舍楼大厅里露出头,按了两声喇叭提醒她们。看见胡金星朝陈妃蓉她们走过去,不晓得这厮又生出什么事来纠缠人。

第411章 江南岸

    妃蓉穿着牛仔裤,长脚绷直,身材纤细修长,笑靥如人胚子鹅卵脸,光洁明亮如月,略有些尖的下巴,乍看过去与唐极为相肖,身材也一般高,两人又穿着一式的浅紫色长袖衫,走在一处,如并蒂双生的姐妹花一般,惹得苏一婷在后面抱怨着说:“你们先走,走远一些,我可不想做给你们陪衬的绿叶,跟你们做朋友,人生真是无比的压抑啊……”苏一婷牙齿矫正之后,虽然不及陈妃蓉、唐这般娇艳明丽祸害人间,面容清秀的她也称得上美女,因为性格利落、待人亲切的关系,更容易受到男生的欢迎。

    陈妃蓉与唐笑着各搂住苏一婷一边的胳膊,相拥着下了楼梯,听着张在外面按喇叭,苏一婷对唐说:“你那个风骚又花心的男人等不及了,少见你一刻就心急得很。我就搞不懂了,你们去江南的别墅双宿双飞乱搞奸情,非拉上我跟妃蓉做什么,不怕我们当电灯泡啊?”

    “你以为他们当着别人的面就不敢亲热啊!”陈妃蓉笑着说。

    “男人滋味怎么样?”苏一婷凑到唐耳边,低声问她,“我们三个人当中,就你尝过男人的滋味,说说看。”

    唐想起早上她与张恪给陈妃蓉、苏一婷堵在房间里的事情,这种事跟苏一婷辩解不清,却是少女与少女在一起,没有太多的羞涩,想着在张怀里的沉醉感,娇媚的笑了笑,拧着苏一婷的脸颊,说道:“你们学校又不是没有男人,你不会自己去体会啊!”

    苏一婷见唐娇媚的笑容,跟陈妃蓉笑着说:“你看唐这个小骚蹄子,肯定在想昨夜上的事情,还笑的这么诱惑人……完蛋了。

    为什么我身边转来转去都是一堆让人讨厌的苍蝇。没有一个让我有兴趣呢?”

    “那你勾引张恪好了!”陈妃蓉笑着说。

    “那个花心大萝卜,”苏一婷鼻头嗅了嗅,“妃蓉,你知不知道,张这家伙竟然知道我们宿舍何弦那个祸水!真是想象不出他花心到达哪种级数了,我想想就心寒啊!也就唐把他当个宝。”

    “我就把他当宝了,怎么样?”唐鼻头一嗅。似怒含嗔的看着苏一婷。

    “得了。知道你男人很风骚,”苏一婷推到唐一把,问道,“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你男人地回头率有多高?这栋楼好多女孩子今天晚上都要失眠了……”这会儿正有三个外语系地女孩子提着热水壶从外面进楼,跟花痴似的盯着张恪明俊的脸在看,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吃吃的笑.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大学是一道很重要的分水岭。进入大学,意味着更自信、更自由,也将脱离少女的羞涩。男孩子一般会在中学时期半公开的讨论性话题,女孩子一般则是从大学时期开始。

    张恪坐在车里都有些受不了这些刚进大学却表现得如狼似虎地女生们地目光,看着胡金星朝陈妃蓉她们走过去,索性将车窗按上来,静等着看陈妃蓉如何将胡金星摆脱掉。

    陈妃蓉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见张恪将头探出车窗朝她们招手,颇为羡慕唐能拥有这份情感。正如有些女孩子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别人目光一样,也有一种男人也会受众人瞩目,她脸上恬淡的笑容只维持到看到胡金星的那一瞬,她已经习惯拿冷淡的表情疏远与别人的距离

    胡金星倒是见惯陈妃蓉冷若冰霜的绝美的脸。但是她前一刻恬然地笑容更动人心魄。他下意识的循着陈妃蓉的目光回头看去,恰看到缓缓上升的玻璃窗与张恪那双容易让所有同类都失去自信的眼睛。

    昨天张恪胡扯他与唐是建工的学生。让他心里有着十足的优越感,没觉得张恪会对他有什么威胁,只是刚才风雨操场上的一幕,以及银灰色VOLVO凌厉的侧面车身线条让他心头压着一层阴霾地浓厚雨云: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妃蓉见胡金星迟疑着,与唐拥着苏一婷快步走出宿舍楼的门厅,她们走到台阶上,胡金星才回过神来,喊道:“系里组织舞会,场地还没有决定,是不是我们几个再商量一下?”

    “这个事情你们决定就可以了……”陈妃蓉回

    ,手却伸出去开车门,一只脚踏进车,又说道,“我过假了,明后天我可能不在学校里。”没等胡金星有什么反应,身子已经钻进车里去了。

    —

    唐挨着陈妃蓉钻进车后座,苏一婷没有见过胡金星,一边上车还一边回头看,问陈妃蓉:“这小伙子是谁啊,是不是军训演习时代表新生发言的那个?走近看还挺帅的,你怎么躲他跟躲苍蝇一样?”

    “嗯,就是他,我们系学生会地,家里有些权势,在学校很受宠……”陈妃蓉拉着苏一婷让她赶紧坐进来将车门关上。

    “又是一纨绔子弟啊,”苏一婷嘻嘻一笑,“谁让你长得招花引蝶呢!”

    张恪朝着后视镜里地苏一婷呲牙咧嘴,说道:“你在说‘又’的时候,眼睛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三个女孩子在后座笑成一团,唐躬着身子站起来搂着张恪地脖子,说道:“你以为你在我们心里有什么好形象,别委屈了,快开车。

    ”

    张恪反打方向将车掉过头来,透过车窗看见胡金星在宿舍楼前的台阶上表情复杂的看着这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将车驶上宿舍楼前的水泥甬道……

    新浦校区与狮子园隔江而望,直线距离不过两三公里,但是离渡江大桥很远,绕道行了有四十分钟才到狮子园的家中。国内高档次房地产都启动好些年,以致国家开始限制别墅类房产的开发,特别对景区别墅住宅的开发限制开始严格起来,但是在张恪的眼睛里,狮子园的别墅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豪宅大庭,社区环境也非绝佳,日后在国内颇有盛名的几处名宅都是九八年之后陆续开发出来的。

    即使如此,狮子园里的别墅在九六年还要算高档住宅中的经典之作,张恪他妈在狮子园挑选的别墅,推开北窗可以一揽无余的瞭望小江灰浊的江水,坐在西南角的露台上,可以观望西南侧的葱翠狮子山,三层小楼,仅二楼就有六个房间,张恪与他爸妈有着不同的起居空间,他除了自己的卧室之外,还有独立的起居间、书房,起居间外侧是位于整栋楼西南角的露台。

    张恪给唐她们选择房间,唐她们当然是毫无疑问的将张恪赶出他的卧室,让他另找房间去睡,陈妃蓉拉开卧室的窗帘,圆弧形的落地玻璃窗外侧便是原木搭建的露台,栏杆的位置也是拿原木编的树篱,再远处就是青翠的狮子山,夕阳正斜挂在狮子山的山顶上,铺陈下一片金红色短短的光芒。

    苏一婷以夸张的姿态狠狠坐在卧室中间柔软的床垫上,感慨道:“在这里看夕阳却是不错,还想这时候就拉你们去学府巷呢。你们知不知道,学府巷的酒巴很出名,有家名叫1978酒吧,东大的校花,爱达的形象模特江黛儿以前都一直在里面驻唱呢,我们真的很生不逢时,听说江黛儿出了唱片之后,就很少再去酒吧驻唱了。我听学姐说起过,据说江黛儿比电视里还风骚迷人……”

    张恪让苏一婷夸张的语气搞得哑然失笑,江黛儿那模样也不能拿风骚来形容。爱达电子的广告宣传歌曲制作发行之后的反响十分热烈,除了爱达电子既定的市场效果之外,公众蓦然认识到爱达电子的形象女郎竟然拥有天籁般的独特音质。多家音像制作公司找上门来要与孙静香的世纪华音公司合作,孙静香与江黛儿最终还是选择与香港的制作公司合作。江黛儿籍此正式走上演艺的道路,不仅要配合爱达电子的市场宣传活动,这时候还要为她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忙碌,在1978唱半年之后,这学期再也无暇定期都到1978来唱歌。

    “哦,对了,1978还有一个风骚迷]:学生,虽然江黛儿不再在1978驻唱了,:>|了很多花心大萝卜天天过去捧场,。1978的不锈钢门框都是弯曲的,说就是那些花心大萝卜,每天在酒吧开门时迫不及待挤进去挤成的,我们晚上过去长长见识,她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楷模。”

第412章 混乱1978

    初也是叶建斌与张恪的一时建议,也可以说是为江黛净嗓音量身定制,孙静香创办世纪华音制作经纪公司(叶建斌也有投资),>978,]:>静照管

    978现在的女老板是孙静檬

    苏一婷建议晚上去学府巷玩,言语间对惯以性感装束示众、行为性格大胆出位的孙静檬颇为崇敬,唐、陈妃蓉又是一付心动的样子,张大感头疼。去见江黛儿那也就罢了,江黛儿这段时间为她个人的首张音乐专辑的事情休学半年,专程去了香港,唐暑假拉着陈妃蓉一起去香港还专程到制作公司参观过音乐制作的过程,与江黛儿见过面。陈妃蓉与江黛儿认识的时间更早,能推到九四年冬天江黛儿随许维到海州玩的那段时间。但是孙静这婆娘眼光毒辣,嘴巴犀利,谁知道她看到唐、陈妃蓉跟着自己一起去1978会从嘴件发生也不奇怪。

    “小恪,我们晚上去1978怎么样?.>.昂着跟站在她身后的张恪说话,手支着床,将上半身撑起来,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好像再用一点力,腰肢便会折断,却又让人忍不住期望她再用点力,修直双腿让牛仔裤绷直,小臀微翘。已有女人地性感。唐有着舞蹈的基础,只是当一名舞蹈演员不是她妈的志愿,她妈让她学舞蹈只是为了塑造形体与优雅的举止,唐一直抱怨不已,不过经常摆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来吓唬张恪。

    听唐这么说。张当然也不能说自己不认识这地方,说不认识也没用,苏一婷一定会自告奋勇地当向导,只能说:“那不错啊,我们晚上就去那里……”转身下楼跟叶建斌打了电话,让他晚上也去面,孙静檬在叶建斌面前还收敛一些,不然这么多女人凑到一起。他拿她们完全没有办法;正好也有些事情跟叶建斌商量。

    张恪放下电话没多久,还正跟唐她们讨论晚饭吃什么之类的问题,叶建斌就开车过来了,幸亏张恪打电话过来,不然他也会头疼晚饭去哪里吃的问题。

    酒吧不会这么早营业。张他们驱车赶到学府巷时,酒吧的门半掩着,玻璃门与咖啡色混紫色的门帘之间挂着“准备中……”铭牌,听说孙静自从接手酒吧以来就相当的认真负责,相信她人这时候正在店里为晚上的营业做准备工作。

    “对不起,还没有到营业时……”孙静檬拿着块抹布正仔细的擦搁在桌上地凳腿。转过身看见推门进来的却是张恪、叶建斌他们,下意识的瞪大眼睛,“靠,怎么是你们?”看到张恪身后的唐、陈妃蓉,异常于她们的娇艳明丽,手叉到腰间,嘴里却说道,“你们又从哪里骗来无知少女?”

    张恪听到孙静檬这么说,头都大了两圈。

    孙静檬穿着黑漆皮长筒靴。腰间系着酒吧工作人员地制服式围裙,裙摆很短,但是孙静檬本身穿的皮裙更短,长筒靴与围裙之间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有一种围裙后可能没穿什么东西的感觉。

    张恪拍拍脑袋,介绍唐、陈妃蓉、苏一婷给孙静檬认识;唐进店时手挽着张恪的胳膊,孙静檬疑惑的盯着唐看,在她地印象里,一直感觉张恪与许思应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叶建斌倒是不管这边的热闹。他坐在吧台那边,吧台上有一本学府巷各家店址的册子。他边看册子边搜索记忆中学府巷较有名的吃食,打电话叫外卖到店里来吃。

    “张恪,你怎么在这里……啊,妃蓉,你怎么跟张恪在一起?”

    张恪走到吧台后帮大家拿饮料与酒,许维手里捧着一只看样子很沉的纸箱子推门走进来。

    “啊!”张恪拧头看见许维推门进来,手一抖擞,一瓶喜力从手掌下滑落砸在他的脚背上,酒瓶没有碎,腿背却生疼异常,将喜力捡了起来,躬着背去揉给砸痛的脚背,抬头看着许维将纸箱里放到吧台上,很自然的走到吧台后,发愣地问她:“你算是在1978工?”

    “是啊,很奇怪吗?”许维招手让陈妃蓉到吧台后面来帮她整理纸箱里的酒,“你怎么跟张恪这小子在一起?”

    江黛儿为她人生中的第一张音乐专辑休学去了香港,许维、令小燕她们却要留下来继续完成她们未完的学业。孙静檬替她姐姐打理许维之前每次都会陪江黛儿到1978来驻++店里来帮助,算是一份半正式的工作。

    张恪整天暑假都在新芜鬼混,暑假过后的这一个月,人还是第一次离开海州,江黛儿留在香港的事情,还是暑假与唐她们去香港时听说的,江黛儿给爱达电子做宣传地事情,也完全由市场部与飞鸿广告公司负责,张恪已经不会管太琐碎的事务;与许思通电话时,也没有特地地聊起过许维的近况,还真不清楚她这学期开始竟会在1978工,不然怎么着今晚也不会到1978来,看陈妃蓉那.>.识。

    虽然唐对什么事情都清楚,但是相对直接面对的心情绝不是很好过的,张恪心想,要有可能,他宁可让唐与许思两人间永远都不要跟对方的***有接触。

    大家都在很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一个谎言,一旦谎言有给戳破的可能,慌张的可不止制造谎言的人。

    维姐。这是唐,我一直有跟你说起过,她跟张恪玩。”陈妃蓉说道。

    唐学谦一案地种种内幕也只限于少数人知情,许维能猜到许思有一段委屈的、不光彩的历史,却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更不知道与唐学谦一家人的恩怨。唐,许维是知道地,像年前她与许思、陈妃蓉三人住进张给许思在丹井府准备、并重新装修过的那栋旧宅时,话题扯到张恪时,自然而然的也扯到唐身上,许维知道她是海州的公主,也知道她与张青梅竹马的关系。

    “你好,老早就听妃蓉提起过你。张恪跟藏宝似的不带你出来玩……”许维亲切的笑着跟唐打招呼,又跟苏一婷打招呼。

    许维推门进来的瞬间,唐地心脏在那一刻几乎都要停止,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心想她这时候不是在香港吗?分清是许维。又见许维似乎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心里多少对张恪有些怨愤,见张恪还弯着身子捡地上的酒瓶,狠狠的在他腰上拧捏了一把解恨。

    —

    呲牙咧嘴,吃痛也得保持笑容。张恪将喜力摆吧台推给叶建斌,当愿今晚能顺利的过去。

    叶建斌嘿然而笑,坐在吧台前也默不作声,倒是在其他服务员陆续上工之前,许维要去帮孙静檬整理桌椅与酒吧设施,陈妃蓉勤快地过去帮她们忙,苏一婷要去跟孙静檬凑近乎,也跟着过去帮忙,心里却在呐喊:除了自己。怎么都是美女?

    许维虽然不及陈妃蓉、唐那些明艳,主要是她的坚毅性格、削瘦的脸形让她看起来更中性化一些,不过中性化的容貌更容易得到同性的认同,在苏一婷看来许维也是大美女一个,男性看她或许会觉得许维虽然明眸皓牙,但是女人味有些欠缺。

    唐虽然不愿意过去,只是想着自己赖在吧台这边,会显得特殊,只得也走出吧台。帮着整理给磨砂玻璃分隔出来的半封闭式包厢去。

    “女人多了辛苦吧?”叶建斌举着喜力啤酒,突然感慨了一句。“唐好像知道些什么?”

    “嗯,”张恪苦着脸应了一声,说道,“小妮子脑袋瓜不比我笨。”

    “呵呵,”叶建斌叹息地摇了摇头,“辛苦的日子慢慢体会吧,我看你以后的人生要比我混乱啊,换作其他男人倒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张恪笑了笑,这些事,拿言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想着等回去再给唐好好掐几下,倒是柳志军得陶晋授意跟自己接触的事情——在省市领导的车队离场之前表示此意——要跟叶建斌说一下。至于对徐学平日后仕途可能遇挫的猜测不需要明说,叶家会有自己的判断。

    要是能简单地改换门庭,政治上也就没有朋党一说,叶建斌撇了撇嘴,笑着说:“总不能说是什么坏消息,省委书记就没有对我表露出有需要见面一谈的意思。”

    “盛鑫这两年,都是在外省市发展家电连锁,省里又不能公开的要求你们叶家将产业都搬回东海来,见你有什么好处?还不如不见。”张笑了笑,政治上的事情,要想开才行,徐学平暂时的先后退一步,未尝不是好事。

    眼下发展家电连锁卖场是叶家最主要的事业,当初叶建斌接受张恪的建议,放弃东海市场,避免过早的与谢家竞争,集中精力开拓浙江、上海等省市的市场,叶建斌听张恪这么说,笑了笑,说道:“眼下也不是回东海直接跟海泰竞争地时机……正泰与锦湖合资成立的科王电器,最近地动作很大啊,好像想在影碟机市场有一番作为。科王要让他们做大了,盛鑫就更难回东海了。”

    张恪撇嘴露出轻蔑的笑容,说道:“要是科王不仅不能成为他们的提款机,还会分散谢家的注意力与财力,对盛鑫来说,会不会是个好消息?”

    “那自然是好消息,”叶建斌来了兴趣,东海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市场,要是正泰给科王电器分散精力与财力,海泰离开正泰的资源,是无法给盛鑫进入东海市场制造太大障碍的,“你准备对科王下手?”

    “也许是他们自取,我哪有那闲工夫理会他们?”张恪笑了笑,“只是觉得有这可能,你们提前做些准备也未尝不可,我现在倒是专心在想到底什么样的话才能投我们省委书记的好呢,虽然也只是通过柳志军的间接会面,不过我也期望与他面对面谈一次呢。”惟有与柳志军见面愉快,才可能与陶晋直接见面,张恪在想柳志军到底会在明天还是后天打电话过来?

    “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叶建斌问道。

    “哦,我车上有本书,保罗•克鲁格曼所著,《流行的国际主义》,其中收录他在九四年就发表的一篇文章,《亚洲奇迹的神话》,那是一篇非常不合时宜的文章,我倒觉得很有道理,推荐你也看一看。”零八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保罗•克鲁格曼在他九四年发表的这篇文章准确指出亚洲经济在八十年代、九十年高速发展中存在的深刻问题,也正确预测到九七年亚洲金融风暴的来袭。张恪想警响相关方面注意亚洲金融风暴的巨大破坏力,也惟有利用保罗•克鲁格曼的经济学理论,只是保罗•克鲁格曼的经济学理论在九六年还是非主流的,只怕认同的人不会太多。

第413章 完整计划的一环

    比保罗•克鲁格曼更受亚洲各国欢迎的经济学家•奈斯比特?”叶建斌说道。

    “你是说奈斯比特所著的《亚洲大趋势》?”张恪问叶建斌,“国内有出版社翻译他的这本专著?我手里只有一本英文版。他的观点的确在亚洲很受欢迎,国内应该有翻译文本了。”

    “嗯,外文出版社七月份就出版了中文版,还是我三叔推荐我读的,”叶建斌笑着说,“好话毕竟是谁都愿意听的。”

    “原来是三叔老人家推荐的,看来约翰•奈斯比特的观点还真是大行其道啊。”张笑了笑,说道,“奈斯比特乐观的估计崛起的亚洲将成为未来世界的中心,亚洲将持续繁荣下去,这话我也爱听,不过奈斯比特忽视亚洲特别是东亚各国经济发展模式中存在的一些弊端,这些弊端还十分的严重,却是我们要注意的……”

    叶建斌三叔、叶祖范第三个儿子叶臻民是外经贸部党组成员,分管亚洲司,在外经贸部近二十个副部级中排名虽然不算靠前,但亚洲司在外经贸部是仅次于美大司的实权部门,由于近年来亚洲各国经济的活跃、东亚各国的海外华人在国内引进外资份额上占了最大的一块比例,再加上美国对国内的经济有意无意的压制,使得亚洲司的地位尤其的重要。

    听张恪这么说,叶建斌就来劲了,举着酒杯。身子倾侧过来:“你主张嘉信实业暂时放缓拓展东南亚地区的业务,是不是早就有这样的判断?”

    张恪与嘉信实业最早地合作就是将爱达影碟机在东南亚地区的品牌代理权与一部分现金悉数置入嘉信实业,以换取嘉信实业第二股东的地位,虽然将爱达影碟机在东南亚的代理权置入嘉信实业,张恪却说服孙尚义、葛明德等人暂时放缓在东南地区大举拓展的影碟机业务,只是利用现在的资源组织生产、销售,最重要的一步棋却是联合叶家入股惠山香雪海,全力发展香雪海在国内的电冰箱业务,叶小桐也让张恪唆使着进入香雪海负责市场运营那一块。

    “哦,算是吧。”张笑了笑,“可能会错过一些时机,但是经营最重要的法则是生存下来,嘉信实业那时的情况不算很好,需要更稳妥地经营策略,国内这么大的市场待开发。当然是首先发展国内的业务。”

    如今嘉信实业四大股东中。越秀(香港)居首位,盛鑫集团居第四。居第二、第三大股东的孙尚义、葛明德所持的股份名义都归葛家所有,葛家是嘉信实业名义上的第一大股东。

    从六月初正式控股香雪海成立香雪海电器集团有限公司以来。香雪海地电冰箱业务增长速度迅速回升到九四、九五年地最高水平,由于香雪海与韩国三星集团谈判的一年多时间有荒废业务之嫌。要夺回“南香雪海、北海尔”地白电市场地位,还要等香雪海电器集团新的生产线投产之后才有可能。香雪海地电冰箱业务在第三季度开始恢复性的增涨,第三季度归入控股公司嘉信实业名义地净利润已经高达一千万。嘉信实业在扣除财务成本之后,第三季度终于有一份好看的季报,支撑前期投资人对嘉信实业的价值判断,嘉信实业地股价一直处于上升期;这些无疑都证明张恪判断的正确性,当然,也是事先可以预料的,不然张恪也无法说服孙尚衣、葛明德两人采纳他的建议。

    “东亚地区的经济环境就要复杂太多……”张恪继续说道,“最近国际热钱加速向这些地区涌入,之前存在的弊端会受到催化而进一步的加剧;此外,这几年国际上投机资本的流动性日益放宽,经研所刚出炉一个数据,有着充分流动性的热钱规模已经达到一万亿美金,且不管经研所的数据有多大的可信度,但是国际热钱的规模小不了。有这样的利器,你敢说背后就没有凶猛的猎手?”

    张恪倒是今年以来才有时间研究保罗•克鲁格曼的经济理论与东亚地区的宏观经济形势,之前的判断,自然是占了重生的便宜,拿发生过的历史事件与保罗•克鲁格曼的经济理论相互印证,再充分收集亚洲各国的经济数据进行分析,张恪自然有更充分的自信指出亚洲各国经济中存在的严重弊端,但是他的影响力实在有限,除了叶建斌,还有孙尚义、葛明德等人之外,还有多少人会认同他的观点实在值得怀疑。

    当然,有些问题可以跟徐学平以及叶臻民等人交流,但是张恪也是最近才将一些问题研究透彻,之前总不能空口无凭的直接指出明年亚洲地区会爆发极其严重的经济危机。

    “唉,你们俩个大男人头凑到一起做什么?”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孙静檬手叉着腰站在他的身后,挨着还近,鼻尖差点擦上她高挺的胸部。张也不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的人,可是孙静的便宜,他可不敢随便占,身子往吧台那边靠了靠,嗅着从孙静檬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扭头去看唐她们。酒吧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经陆续来了,唐、陈妃蓉、苏一婷她们三个女孩子就插不上手,正坐在里面喝着饮料聊天呢。

    张恪、叶建斌讨论亚洲经济谈得投机,头差不多挨到一块,张恪还掏出水笔、拿来餐巾纸将一些关键的经济数据写出来、并画出图来给叶建斌看。

    “多大人了,还喜欢在餐巾纸上乱涂乱画?”孙静檬伸手过来,将密密麻麻写满数据还有拿红色笔

    性图的一叠餐巾纸拿过来,瞪眼看了一会儿,没看明些什么东西?”

    “你看不懂的,”叶建斌将餐巾纸从孙静檬手里拿过去,“你也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地。”将餐巾纸铺展在吧台上,手指敲着吧台,一手还托着下巴,张恪也转过身来坐正了,没有去理会孙静檬。

    “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了?”孙静檬鼓着腮绑子,这段时间她也是很认真的在打理酒吧,叶建斌与张恪的轻视让她心里还不好受。

    “那你来看,”叶建斌往旁边挪了个位置。让孙静檬坐他与张恪中间,“看这东西看得头昏脑胀很影响食欲的……啊,我们叫的外卖该送过来了吧?”抬手看了看腕表,又回头看了看酒吧的玄关。

    张恪瞥眼看着孙静檬穿着烟灰色的短袖羊绒衫,除了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面,还露出好大一块细滑的背肌。她人趴在吧台上看餐巾纸上写着的数据与一些经济学术语。包裹着小丰臀地皮裙压低了一些,露出里面红色内裤的蕾丝边。露出的腰肌细腻雪白,张恪不敢多看。趴到吧台上,却又不可避免的看见孙静檬胸前露出一角白嫩的乳肌。只得坐直身体视野越过孙静檬的头顶与叶建斌说话。

    “要看就看吧,我又不介意,也不会跟你小女朋友去说什么。”孙静撩了张恪一眼。嘴里这么说着,还是拉了拉衣衫,将背臀间露出来地那截白肉遮住。

    孙静檬这一眼还是相当地撩人,张恪挠挠鼻头,不敢惹这妖女,走到叶建斌另一侧坐下。

    叶建斌笑了笑,去年张恪与许思一起在孙家做客,与孙静檬接触的时间也多,孙静檬多少会有些疑心,有些事情,当事人心知肚明也就罢了,要是给别人无意间捅穿,那才叫要老命呢,难怪张恪这时候连一句反唇相讥地话都没有,大概恨不得孙静檬忽视他的存在。叶建斌也侧过身不理孙静檬,对张恪说:“你什么时候会去北京,还是说我请三叔到这里来跟你聊一聊?”

    聊,自然是聊亚洲地区地宏观经济形势。

    对于亚洲特别是东亚地区的经济形势,主流观点一向都相当乐观,保罗•克鲁格曼地观点是非主流的,并不受主流群体的重视,而张一番言论,则是在保罗•克鲁格曼地经济理论基础上提供更详细的论据,自然更有说服力。

    拿老爷子话来说,“改革开放近二十年,未曾遇有一人比此少年更能悟透一个行业”,张恪的意见,不要说叶建斌了,叶家其他人都甚为重视。盛鑫转型主攻家电连锁也是在听取张恪意见之后慎重考察市场之后的决定,才一年多些的时间过去,看来这步棋是叶家近年来在商业上走得最成功的一步棋。利用叶臻民等叶家人脉在沪浙一带的影响力,盛鑫环球电器已经在沪浙两地完成家电连锁业的布局,仅这一块的资产就迅速扩充到五个亿之多;爱立信在华东地区的手机代理业务继续给盛鑫的发展提供可观的资金,但已经不是叶家最重要的业务了。也正因为盛鑫环球电器集团极有分寸把握时机的飞速发展,使得叶建斌在叶家的地位迅速窜高,已经成为叶家在商界的代表,以往叶家分散的产业都陆续整合并入盛鑫名下,盛鑫已经从两年前的贸易公司初具大型集团的规模。

    虽然张恪明确指出亚洲金融风暴对国内的影响是利大于弊,主要是前几年国务院推行的金融产业政策,已经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国内经济存在的一些弊端,也正是亚洲金融风暴之后,国内迎来经济发展的黄金十年,但是对亚洲经济形势有更准确的判断,无疑能让国内经济受益更多……

    叶臻民在外经贸部分管亚洲司,直接处理与亚洲各国之间的经贸事务,是制定对亚洲各国经贸政策的重要人物之一。虽然随大流错误估计亚洲地区的经济形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是能准确无误的预测出亚洲经济形势,并使国内在与东亚各国经贸活动中受益,那绝对是政治生涯中光彩夺目的一笔。

    叶建斌所以希望张恪与他三叔叶臻民聊一聊。

    “你转告不就行了?”张恪说道,“这两天我也没事可做,你要有空。我就跟你多吹吹牛。”

    “我来转述,可能无法将问题说透,还是让三叔回来一趟,”叶建斌比较能接受张恪的判断,至于他三叔叶臻民能不能接受,就不得而知,还让他们当面聊一聊才能将问题说透,又想起一事,“柳志军约请你见面,你会说起这个?”

    “要是他们愿意听。我当然会说,”张恪说道,“毕竟省里几个大项目,还要陶晋亲自点头才行。”

    “东海联合钢铁与东日铁的那个项目?”叶建斌问道。

    省里为使建市东南地小岗县成为东部重要的钢铁生产基地,去年启动东海联合钢铁项目,项目所需设备与技术。都计划从日本引进。最终选择三井财团旗下的东日铁集团进行合作谈判。

    四月初,气愤于小日本的傲慢、无礼。张恪与叶建斌、李义江等人一手泡制富春阁买春事件,使得日方谈判人员在富春阁酒店买春、辱华的行止暴露于公众之前。

    该事件。在省内掀起的一股反日、反韩的思潮,也使得项目谈判一度中止。省里也表达中止谈判也无所谓的强硬态度,东日铁自知理亏,将涉及富春阁买春事件的谈判组人员悉数召回处置。另派人员重启谈判。

    张恪点点头,

    “是的,但也不止这项。”

    “哦?”

    “我本人十分认同保罗•克鲁格曼对亚洲经济形势地认识,”张淡淡的说道,“虽然此时奈斯比特关于亚洲将持续繁荣的观点更受欢迎。奈斯比特观点的盛行,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大量热钱涌入东亚各国的催化剂之一,大量投机性热钱与东亚各国本身存在的经济缺陷,有很大地可能性诱使这些地区爆发经济危机,你说那些国际金融投资巨鳄有没有从中嗅到鲜血地气味?”

    “嗯!”从张恪收集来的那些详细地数据里,叶建斌也倾向于以为东亚地区有很大的爆发局部经济危机地可能性。

    “亚洲经济要发生动荡,最先将从东南亚地区开始,特别是泰国、印尼等国的经济弊端特别地严重,防范危机的能力又差;过去二十年,东南亚地区是日本最大的资本输出地,东南亚地经济不稳,日本必受波及,首先会表现在汇率上。日元对美元汇率下跌,人民币相对坚挺,钢铁项目引进设备与技术所需的资金若能在日本争取日元贷款,至少可以在汇率上获利。”

    这会儿,外卖给送到店里来,要赶紧吃完晚饭好开始夜间的营业,张与叶建斌暂时停止讨论这些问题,招呼唐她们一起过来准备。孙静拿着张恪刚才写下一串经济数据的餐巾纸,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气恼的将餐巾纸丢给叶建斌,看见叶建斌当宝似的将这些餐巾纸收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翻转了几下,气势被夺,倒也说不出什么牙尖嘴利的话。她不明白张还在读高中,为什么能知道这些?

    吃过晚饭,收拾了一下,酒吧则正式开始一天的营业,唐与陈妃蓉、苏一婷她们第一次出入酒吧这样的场所,看着人流涌进来,十分的兴奋;张恪则与叶建斌寻了一处角落继续他们晚饭前未完的话题。

    及东海联合钢铁项目,这是东海省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项投资项目,涉及金额高达百亿,其中近百分之七八十的资金都要用在从东日铁引起设备与技术上,资金的来源是很重要的谈判项目。

    若能全部从日本国内获得日元贷款引进设备与技术,并且将贷款归还期推延到九八年之后,九八年亚洲金融风暴过后日元相对美元汇率大跌,而人民币汇率坚挺,仅这一部分就可以实际少归还超过30%的贷款。

    日本是最早对华提供政府贷款的国家之一,从79年开始:十年间,日本政府先后向华提供总额约2.9万亿日元的援助性贷内接受外国官方援助性贷款的60%。日本政府向华提供援助性贷款有着深刻的历史与政治因素(中国放弃对日的战争赔款要求,日本需要改善中日关系),但是最主要的经济原因便是使得日本企业在对华贷款中获得大量的合同,籍此大举开进中国市场,带动日本经济的发展。

    东海联合钢铁集团与东日铁的合作,完全可以通过官方谈判从日本获取低息贷款。

    除此之外,国内虽然抵御住亚洲金融风暴的侵袭,但是九八、九九年的经济还是受到一定的影响,国务院根据当时的形势提出恰当的措施,化解了经济放缓的压力,但是大力发展房地产与教育等产业来拉动内需,也给日后民生遗留下很多问题。

    张恪之前就这些问题与徐学平就陆续有些交流,要是省委书记陶晋也能接受保罗•克鲁格曼对亚洲经济形势的判断,东海省完全可以在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前做些准备,加大对基础设施的建设投资——日本政府对华的援助性贷款,应40%的比例用于基础设施建设上——加强与日本政府的谈判,尽可能增加今明两年日本对华援助性贷款的额度,用于省高速公路网、铁路网、小江堤防等基础设施建设。

    这其中的种种好处,亚洲金融风暴之后自然一一呈现。

    但是日本政府对华援助性贷款涉及到的政治意义比较重大,八十年代通常是日本首相访华时用来改善中日关系的重要筹码。九十年代以来,为了配合日本企业大举进入中国市场的需要,相关贷款的条件才逐渐放松,不过要没有省委书记陶晋甚至中央的支持,一系列的计划,特别是争取日元贷款增加对省内基础设施的投资,徐学平也很难去推动获得成功。

    即使不能获得低息的援助性贷款,从日本获取商业贷款,只要在九八年日本经济受波及之前谈成项目,也能直接从亚洲金融风暴中直接获益。

    当然,张恪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利益权衡。

    香雪海今明两年要引进新的生产线与技术,新光纸业今明两年也要大举扩张造纸产能,两边项目金融加起来将近十个亿。张恪倾向与日韩企业合作,日韩企业在这两方面的技术与机械制造水来还算值得信任,但是仅凭香雪海与新光纸业的民间影响力,想从日本获得商业贷款的可能性极微(获得援助性日元贷款更不可能),张恪是想香雪海、新光纸业的项目能搭上省里的便车,成为省里一揽子项目中的子项目。香雪海本身就有近半数的股份是国有性质的,新光纸业在小江中上游大规模的植林、并计划筹建大型的制浆生产基地,当然有理由享受一些便捷。这些只是张恪整个完整计划中的一环。

第414章 微妙的变化

    然无法明言国际金融巨鳄明年初就会试探性的攻击泰系,到明年年中,国际就发动真正的攻势,掀起的金融风暴很飞快的席卷泰国,进而横扫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日本、韩国、香港、台湾等地,最终连俄罗斯也将给牵扯进去;但张恪还是就目前能收集到的金融与经济数据及相关证据,尽可能将一些问题跟叶建斌说透,除了东南亚各国经济发展模式中存在的巨大缺陷之外,这些国家的外汇及汇率政策、外债结构、外汇储备等等都存在严重的缺陷。将这些问题研究透彻,即使不知道明年的事件,也可以肯定的判断:东南亚一些国家就是自墨西哥比索以来国际金融巨鳄最佳的猎物。

    话题聊的投机,特别是酒吧里到一天营业终止之前都喧嚷不息,张与叶建斌坐在角落倒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

    除了偶尔陪张恪去四凤桥的盛世年华之外,唐也没有在正式的酒吧里耗过一夜的光阴,与陈妃蓉、苏一婷她们俱是新奇兴奋,唐也是难得过了十一点不打瞌睡。她们坐在桔黄色的小夜灯笼罩的青铜架玻璃桌前,不断的有人传纸条来,令人意外的,偏偏是苏一婷收到纸条最多,而且要多得多,唐娇柔纯媚,还好一些,陈妃蓉冷艳明丽的容颜让绝大多数的男性在她面前都没有足够的自信,以致她一晚上收到纸条就两张而已。

    将铜雕防盗门阖上,许维与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唐与陈妃蓉都羡慕苏一婷一晚上能收到那么纸条,抢了过来高声朗读。咯咯的疯笑。

    苏一婷双手叉着腰,气愤的说:“这群没用的家伙,中学就是这样,总是想借我跟陈妃蓉接近……你们来看这纸条怎么写地,‘我的奔驰车能不能有幸载你夜游燕归湖’,靠。这哪里是给我纸条啊?好像他的自信都建立在他的奔驰车上!诺,我倒觉得那家伙也有可爱之处!”苏一婷朝张恪坐的那个角落嗅了嗅鼻头,“虽然也够讨厌的,至少够脸皮厚。可惜不能掰成几个给大家每人分一个啊!”

    “你有本事就掰一个过去啊。”唐笑着说。

    “切,我会嫌我地人生太愉快吗?”苏一婷嗅了嗅鼻头,不屑的说道,“我要忠诚我的男人视其他美女都如粪土,就算你男人能做到这一点,你看他那风骚样。也挡不住其他粪土往他身上堆啊。要不是看你对他情根深种,做朋友的我一定会劝你早早离这种男人远一些。”

    “啊!说我什么呢?”酒吧里安静下来。只放着柔和地轻音乐,张与叶建斌坐在角落也隐隐约约的听见她们在谈论自己,扭过头问她们,又笑着说,“大家熟归熟。你乱讲我一样告你诽谤……”说完才想起《大话西游》虽然九五年已经拍摄完成在香港公映,但是九六年在内地还没有流行开来,这句话这时候完全没有太多的幽默效果。

    苏一婷没有理会张恪。问唐:“他们俩大男人一晚上凑一起聊什么东西这么开心,都能把我们这堆美女丢一边?”

    “我哪里知道啊?”唐笑了笑,锦湖的事情,又不是随便能跟别人说的。即使陈妃蓉她妈是新光纸业的员工,也不清楚新光纸业地幕后老板其实就是张恪。

    酒吧里收拾妥当,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离开,孙静檬开了一瓶轩尼诗干邑过来,招手让许维一起坐过来,朝张恪、叶建斌那边媚视着:“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这边的轩尼诗干邑都是叶建斌在这里地私藏酒,孙静香忙碌于制作公司的事情,叶建斌就很少再来这里,这些好酒却便宜孙静檬她们。

    张恪站起来,对叶建斌:“这些事,改天再聊吧,柳志军那边,你也一起来吧?”

    叶建斌点点头,答应下来。抛开性格相投,叶家早就将张恪当成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在张恪如此令人惊艳的商业天赋上,叶家也能看到自身的利益所在,即使徐学平仕途遇阻,叶家甚至希望在政治上,与唐学谦、张知行等一干人员能有更紧密地联系与支持。

    柳志军约张恪自然是代表省委书记陶晋出面,不管徐学平的前途如何,张恪之锦湖在东海省的经济版图中也是相对重要地一笔,爱达电子已是国内最耀眼的明星企业之一,更遑论锦湖旗下的新光纸业抛出那么大的速丰林营造计划简直是在替省林业系统在补疮填漏,以及紧随其后投资金额更高达数十亿的制浆项目,也将是东海省有史以来最大的独立民营投资项目。制浆项目选址还没有定下,抛开徐学平不论,即使省里有人会打压锦湖,也注定有人会维护锦湖。

    省委书记陶晋意欲与张恪接触,那只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从侧面也说明徐学平下一步很可能会离开东海。

    张恪不想给陶晋有太多照顾、维护锦湖的优越感觉,免得锦湖日后的发展会受到陶晋这系过多的束缚,平衡与政治权力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国内民营企业需要深思的核心问题之一,所以希望与柳志军见面时,叶建斌能一起出面,也是借叶家来加重自己这边的筹码。

    在酒吧又小酌了一番,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

    孙静檬在学府巷有租房子,每天打理酒吧都需要到很晚,除了她与许维之外,令小燕也给她拉过来,都不可能再住学生

    都会轮流着坚持到酒吧营业结束,特别是进销酒饮料等等的盘点特别地累人。

    张恪倒是奇怪。许维与令小燕都在学相关专业,打理酒吧会积累一些经验,而且她们都到大四了,要不打算考上研究生继续读书,社会实践相对重要起来,像江黛儿即使休学半年也不一定会影响毕业;孙静檬可是在音乐学院学舞蹈编舞。投入这么多精力打理酒吧,必定会荒废学业,走在还有夜游者游荡的学府巷青砖巷道上,张恪好奇问起孙静檬的原因。

    “女人要想不依赖男人。自己会挣钱不就行了!”喝过酒,孙静檬脖颈都透着些粉红的色泽,走路一摇一晃的,晶亮的眼睛却定睛看着张,“你知道吧,我姐办华音公司。还给葛家人说有辱家风,但是他们每餐十万八万地请女明星陪宴。还千方百计的想着将那些女明星搞上床,却不觉得是在有辱家风,你觉得这家风是不是有些奇怪?”

    x*s小说网电脑站X*S.c&om)

    张恪撇嘴笑了笑,香港葛家倒是将这个社会男权至上的风尚在家族里发挥到极致了,孙静檬这种性格。大概不会甘心受到家族的压制。

    孙静檬带着酒劲,手掌软绵绵地挥动着,说道:“这条巷子要拆了。那时1978也不复存在,也耽误不了什么……”

    “学府巷要拆?没那么容易的。”张恪看着坑洼不平的青砖巷道与两侧陈旧、却闪烁着霓虹灯的屋舍,冷冷的一笑。学府巷拆除重建倒是城市发展的必需,但是开发商与业主之间地利益纠纷一直没有解决好,矛盾最集中的地方倒不是巷子内侧普通住宅地拆除,而是巷子两侧营业性用房的拆迁补偿问题。九七年初正式启动拆建时,业主要求置换同等面积营业性用房,开发商只同意给予五千元每平方的补偿,而根据九六年的房租估算,这里的营业性用房价值每平方米折算两万元都不过份,这其中巨大地经济利益差距足以导致最激烈的矛盾。为了能够拆除成功,开发商各种手段齐出,九八年中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学府巷两名业主将汽油浇在身上阻止强拆,拆除公司地经理竟将手里的烟头弹出,引起所谓“学府巷**”事件,造成一死一重伤、烧掉半条街的惨重后果,省里才出面终止该项目。具体的内幕,张恪也不是很清楚,建市常务副市长胡宗庆不声不响的提进省里当副省长并逐渐沉寂或许与此事有关;学府巷一直拖到零二年才拆除成功,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折腾,那时的学府巷已经完全没落了。

    孙静檬以为拆建是很快就会实现的事情,叶建斌也撇嘴笑了笑,他也知道学府巷拆建上规划的事,有些关窍不用发生他就能预见到,拆建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市政府能公正不阿,除非开发商很讲良心。

    叶建斌侧头问左手边的张恪:“对这个有兴趣?”

    “能插得进来吗?”张恪摇了摇头,“能插进来,才能谈有没有兴趣。”

    建市是副省级省会城市,九三年的说法是计划单列城市,虽然与省里在行政是统属关系,但是享受省一级的经济管理权限,惠山市也一样,这两市的市长、市委书记都是省里提名、中央批复才能任用的,属于中央管干部,一般说来建市里绝大多数的政务,省里是很难直接插上手的。像学府巷旧街改造这样的肥事,建市当然更不会让省里插手。

    先将孙静檬、许维送回去,再返回学府巷拿车。

    张恪开车载着唐、陈妃蓉、苏一婷三个女孩子返回狮子园的别墅。第二天上午接到柳志军的电话,说是请张恪与唐到建安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用餐,在电话里,张恪装作无意提及昨晚与叶建斌在一起喝酒的事情,柳志军自然马上打电话邀请叶建斌与他爱人丁文怡一起共进午餐。

    叶建斌虽然与柳志军接触不多,但在省城里,他们这样的地位、年纪又相差不多的人不多,联系方式倒是谁都有的。

    这样半正式的会面,张恪就不适宜带着陈妃蓉、苏一婷过去凑热闹,许维白天也没有事情。便先送陈妃蓉、苏一婷去许维那里,他再开车与唐去附近地建安门与柳志军、叶建斌他们汇合。

    柳志军也将爱人带了过来,颇有搞家庭外交的意味。

    省部级正职的高位调动从来都不是中组部能决定的事情,但是从中组部以及各个系统传达上去的阻力,却是上位者必需要考虑的事。

    八月初徐学平暗访新芜,捅开新芜城防江堤地口子。就有人担忧徐学平要借题发挥揭开整个小江流域堤防建设所存在的问题。

    年初徐学平不惜自暴其丑揭开东海省林业系统存在的严重问题,也使其他省市林业系统存在的弊端很难继续再遮掩下去,国务院正安排这方面地清查工作,虽然进展很慢。但是盖子已经算是揭开来了,总会有些人受到牵连。现在就有人担心一旦整个小江流域彻查下来,发现新芜城防江堤案并非个案,势必会将关注的焦点从小江流域扩散到全国其他江河流域。

    从八月初新芜查办城防江堤案开始,就有人拿海裕公司的问题在上面吹风,监察部等有关部门也就此问题与陶晋交流过。徐学平是刚则易折不假。但是,即使为了自

    益。陶晋也会希望徐学平能坚持到将小江流域存在掉。

    在海裕公司的问题上,陶晋还是坚持公正之见;另外,不管如何悲观地去推测徐学平未来的仕途,知道张恪那堪称奇迹地商业手段的人都不会对他轻视,“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便算陶晋权倾一方,也不得不承认他即将是过去时代的人物。

    权力的交替与延续在国内从来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熟悉、反复揣摩的事情。陶晋认真考虑过,即使真有人决心将徐学平搬开。也无法让他一沉到底,至多搬到某个闲职上赋闲养老,或许对锦湖有些负面影响,对与锦湖有关地官员唐学谦、张知行、宋培明等人也有一些不利的影响,但也不能算沉重的打击,更何况锦湖对东海省地经济有相当的促进作用,陶晋自然要拉拢一下,只是徐学平此时还是省长,陶晋倒不方便亲自出面,授意柳志军出面再合适不过;某种程度上,陶晋也不是因为将张当成一般的少年才如此安排。

    对国内官场理解深刻的人,差不多都能猜出其中的曲折,叶建斌凌晨与张恪分开后,没有回他在市区的住宅,而是回了东南郊的老宅,清晨起来,将一些事情与老爷子叶祖范说了,叶祖范也觉得有必要让老三回来抽空回来一趟,毕竟能否对亚洲经济形势的正确判断,对老三叶臻民所处的那个位子非常关键。

    在西餐厅用过午餐,丁文怡与柳志军的爱人刑文丽拉着唐去逛建安门内的商场,张恪、叶建斌、柳志军则在附近寻了一处咖啡厅喝茶聊天,在茶馆里,叶建斌说明天他三叔会回省城探亲,请张恪与柳志军到叶家老宅做客。

    叶臻民在外经贸部分管亚洲司,离五十岁还有一段的他,在一大票中央候补委员里也算是少壮派。

    柳志军知道之前海裕公司、现在的爱达电子与叶家的盛鑫集团有业务往来,但是也没有想到张恪与叶家的关系会好到这一步,国庆期间叶臻民回老家探亲,叶建斌邀请张恪与他去老宅做客,算是一种关系不浅的表态吧。

    在咖啡厅品茶也只是稍坐而已,既然明天叶臻民就会回来,昨天与叶建斌讨论的话题留在明天一些讨论也不迟。三个女人逛完商场到咖啡厅来才下午三点钟,张恪这几天虽然没有事务上的安排,但是柳志军与叶建斌都不是闲人,让唐她们稍稍休息一下,就各自告辞离开。

    张恪开车载着唐去找陈妃蓉她们,她们身上也没有手机、BB机之类东西可以即时联络,到许维、孙静檬、令小燕租住的公寓楼,许维与孙静都不在,令小燕与她男朋友朱小军赶巧回来,林冰在房间里准备考研复习。陈妃蓉与苏一婷去师大玩了,晚一些时间会过来,令小燕便拉林冰陪张恪、唐打牌玩。

    孙静檬出身香港葛氏豪门,个人账户上的零花钱都是以百万港币计的,虽然她的零花钱都给她姐孙静香拿去办华音公司了,只是与许维她们一起租住的公寓也算是相当简陋的了,听令小燕说,是许维坚持要分摊房租钱的缘故,让大家的生活水平都跟着降了下来。

    张恪心想孙静檬能顺许维的意思,也就不能算娇纵的富家女。

    打牌时,许维从外面打电话过来,回来时与陈妃蓉、苏一婷提着一大兜菜,张恪还没有说什么,苏一婷却抢着说:“本来想请我们宿舍的祸水一起过来的,不过人家今天有事,让你失望了。不过真是奇怪了,我们今天抓住何弦严刑拷打了半天,她都不知道你是谁呢!”

    何弦现在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给骗去参加老乡会、同学会而已,不过对苏一婷的疑惑,张恪实在无法解释,陈妃蓉、许维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想必她们去师大玩时,也见着何弦了。这一干女人回来,再说孙静一会儿也要赶回来吃饭,斗嘴是斗不赢的,现说这话题也扯不清楚,他拉朱小军躲到一边聊天去。朱小军如今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张与他接触的时间也算蛮久,四月初跟叶建斌、李义江捅出富春阁买春事件,也让他参与进来,也算是可以信任的人,有李义江在省政府办公厅照顾,锻炼的机会也多,相信他的日子不会太坏。只是徐学平要真调出东海,李义江的出路不难安排,级别、资历都算不错,完全可以到地方上锻炼去,才谋上位,却未必能照顾到朱小军。只是眼下没必要跟他说这些事,等事到临头再考虑他这边也不迟。

    吃晚饭时,孙静檬听唐说起明天要与张恪去叶家老宅做客,便说也要跟过去看看,参观一下内地豪门大族究竟是何等的奢华。张恪知道她是不忿她姐跟叶建斌在一起有些不明不白,带有些赌气的性质。丁文怡绝对不是好惹的主,要是带孙静檬过去明天处处针对她,说不定会起什么疑心,明天他是专程与叶臻民见面的,哪里敢带颗定时炸弹过去?绝不敢替叶建斌胡乱决定。

    孙静檬见张恪一脸为难、眼神闪烁的样子,便说:“你们男人纯属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便当这事没有提过。

    吃过晚饭,大家都去酒吧里玩,依旧玩到凌晨才回去睡觉。

    然无法明言国际金融巨鳄明年初就会试探性的攻击泰系,到明年年中,国际就发动真正的攻势,掀起的金融风暴很飞快的席卷泰国,进而横扫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日本、韩国、香港、台湾等地,最终连俄罗斯也将给牵扯进去;但张恪还是就目前能收集到的金融与经济数据及相关证据,尽可能将一些问题跟叶建斌说透,除了东南亚各国经济发展模式中存在的巨大缺陷之外,这些国家的外汇及汇率政策、外债结构、外汇储备等等都存在严重的缺陷。3g华夏将这些问题研究透彻,即使不知道明年的事件,也可以肯定的判断:东南亚一些国家就是自墨西哥比索以来国际金融巨鳄最佳的猎物。

    话题聊的投机,特别是酒吧里到一天营业终止之前都喧嚷不息,张与叶建斌坐在角落倒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

    除了偶尔陪张恪去四凤桥的盛世年华之外,唐也没有在正式的酒吧里耗过一夜的光阴,与陈妃蓉、苏一婷她们俱是新奇兴奋,唐也是难得过了十一点不打瞌睡。她们坐在桔黄色的小夜灯笼罩的青铜架玻璃桌前,不断的有人传纸条来,令人意外的,偏偏是苏一婷收到纸条最多,而且要多得多,唐娇柔纯媚,还好一些,陈妃蓉冷艳明丽的容颜让绝大多数的男性在她面前都没有足够的自信,以致她一晚上收到纸条就两张而已。

    将铜雕防盗门阖上,许维与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唐与陈妃蓉都羡慕苏一婷一晚上能收到那么纸条,抢了过来高声朗读。咯咯的疯笑。

    苏一婷双手叉着腰,气愤的说:(1&6&&x*s小说网电脑站X*S.c&om)“这群没用的家伙,中学就是这样,总是想借我跟陈妃蓉接近……你们来看这纸条怎么写地,‘我的奔驰车能不能有幸载你夜游燕归湖’,靠。这哪里是给我纸条啊?好像他的自信都建立在他的奔驰车上!诺,我倒觉得那家伙也有可爱之处!”苏一婷朝张恪坐的那个角落嗅了嗅鼻头,“虽然也够讨厌的,至少够脸皮厚。可惜不能掰成几个给大家每人分一个啊!”

    “你有本事就掰一个过去啊。”唐笑着说。

    “切,我会嫌我地人生太愉快吗?”苏一婷嗅了嗅鼻头,不屑的说道,“我要忠诚我的男人视其他美女都如粪土,就算你男人能做到这一点,你看他那风骚样。也挡不住其他粪土往他身上堆啊。要不是看你对他情根深种,做朋友的我一定会劝你早早离这种男人远一些。”

    “啊!说我什么呢?”酒吧里安静下来。只放着柔和地轻音乐,张与叶建斌坐在角落也隐隐约约的听见她们在谈论自己,扭过头问她们,又笑着说,“大家熟归熟。你乱讲我一样告你诽谤……”说完才想起《大话西游》虽然九五年已经拍摄完成在香港公映,但是九六年在内地还没有流行开来,这句话这时候完全没有太多的幽默效果。

    苏一婷没有理会张恪。问唐:“他们俩大男人一晚上凑一起聊什么东西这么开心,都能把我们这堆美女丢一边?”

    “我哪里知道啊?”唐笑了笑,锦湖的事情,又不是随便能跟别人说的。即使陈妃蓉她妈是新光纸业的员工,也不清楚新光纸业地幕后老板其实就是张恪。

    酒吧里收拾妥当,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离开,孙静檬开了一瓶轩尼诗干邑过来,招手让许维一起坐过来,朝张恪、叶建斌那边媚视着:“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这边的轩尼诗干邑都是叶建斌在这里地私藏酒,孙静香忙碌于制作公司的事情,叶建斌就很少再来这里,这些好酒却便宜孙静檬她们。3g华夏

    张恪站起来,对叶建斌:“这些事,改天再聊吧,柳志军那边,你也一起来吧?”

    叶建斌点点头,答应下来。抛开性格相投,叶家早就将张恪当成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在张恪如此令人惊艳的商业天赋上,叶家也能看到自身的利益所在,即使徐学平仕途遇阻,叶家甚至希望在政治上,与唐学谦、张知行等一干人员能有更紧密地联系与支持。

    柳志军约张恪自然是代表省委书记陶晋出面,不管徐学平的前途如何,张恪之锦湖在东海省的经济版图中也是相对重要地一笔,爱达电子已是国内最耀眼的明星企业之一,更遑论锦湖旗下的新光纸业抛出那么大的速丰林营造计划简直是在替省林业系统在补疮填漏,以及紧随其后投资金额更高达数十亿的制浆项目,也将是东海省有史以来最大的独立民营投资项目。制浆项目选址还没有定下,抛开徐学平不论,即使省里有人会打压锦湖,也注定有人会维护锦湖。

    省委书记陶晋意欲与张恪接触,那只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从侧面也说明徐学平下一步很可能会离开东海。

    张恪不想给陶晋有太多照顾、维护锦湖的优越感觉,免得锦湖日后的发展会受到陶晋这系过多的束缚,平衡与政治权力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国内民营企业需要深思的核心问题之一,所以希望与柳志军见面时,叶建斌能一起出面,也是借叶家来加重自己这边的筹码。

    在酒吧又小酌了一番,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

    孙静檬在学府巷有租房子,每天打理酒吧都需要到很晚,除了她与许维之外,令小燕也给她拉过来,都不可能再住学生

    都会轮流着坚持到酒吧营业结束,特别是进销酒饮料等等的盘点特别地累人。

    张恪倒是奇怪。许维与令小燕都在学相关专业,打理酒吧会积累一些经验,而且她们都到大四了,要不打算考上研究生继续读书,社会实践相对重要起来,像江黛儿即使休学半年也不一定会影响毕业;孙静檬可是在音乐学院学舞蹈编舞。投入这么多精力打理酒吧,必定会荒废学业,走在还有夜游者游荡的学府巷青砖巷道上,张恪好奇问起孙静檬的原因。

    “女人要想不依赖男人。自己会挣钱不就行了!”喝过酒,孙静檬脖颈都透着些粉红的色泽,走路一摇一晃的,晶亮的眼睛却定睛看着张,“你知道吧,我姐办华音公司。还给葛家人说有辱家风,但是他们每餐十万八万地请女明星陪宴。还千方百计的想着将那些女明星搞上床,却不觉得是在有辱家风,你觉得这家风是不是有些奇怪?”

    张恪撇嘴笑了笑,香港葛家倒是将这个社会男权至上的风尚在家族里发挥到极致了,孙静檬这种性格。3g华夏大概不会甘心受到家族的压制。

    孙静檬带着酒劲,手掌软绵绵地挥动着,说道:“这条巷子要拆了。那时1978也不复存在,也耽误不了什么……”

    “学府巷要拆?没那么容易的。”张恪看着坑洼不平的青砖巷道与两侧陈旧、却闪烁着霓虹灯的屋舍,冷冷的一笑。学府巷拆除重建倒是城市发展的必需,但是开发商与业主之间地利益纠纷一直没有解决好,矛盾最集中的地方倒不是巷子内侧普通住宅地拆除,而是巷子两侧营业性用房的拆迁补偿问题。九七年初正式启动拆建时,业主要求置换同等面积营业性用房,开发商只同意给予五千元每平方的补偿,而根据九六年的房租估算,这里的营业性用房价值每平方米折算两万元都不过份,这其中巨大地经济利益差距足以导致最激烈的矛盾。为了能够拆除成功,开发商各种手段齐出,九八年中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学府巷两名业主将汽油浇在身上阻止强拆,拆除公司地经理竟将手里的烟头弹出,引起所谓“学府巷**”事件,造成一死一重伤、烧掉半条街的惨重后果,省里才出面终止该项目。具体的内幕,张恪也不是很清楚,建市常务副市长胡宗庆不声不响的提进省里当副省长并逐渐沉寂或许与此事有关;学府巷一直拖到零二年才拆除成功,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折腾,那时的学府巷已经完全没落了。

    孙静檬以为拆建是很快就会实现的事情,叶建斌也撇嘴笑了笑,他也知道学府巷拆建上规划的事,有些关窍不用发生他就能预见到,拆建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市政府能公正不阿,除非开发商很讲良心。

    叶建斌侧头问左手边的张恪:“对这个有兴趣?”

    “能插得进来吗?”张恪摇了摇头,“能插进来,才能谈有没有兴趣。”

    建市是副省级省会城市,九三年的说法是计划单列城市,虽然与省里在行政是统属关系,但是享受省一级的经济管理权限,惠山市也一样,这两市的市长、市委书记都是省里提名、中央批复才能任用的,属于中央管干部,一般说来建市里绝大多数的政务,省里是很难直接插上手的。像学府巷旧街改造这样的肥事,建市当然更不会让省里插手。

    先将孙静檬、许维送回去,再返回学府巷拿车。

    张恪开车载着唐、陈妃蓉、苏一婷三个女孩子返回狮子园的别墅。第二天上午接到柳志军的电话,说是请张恪与唐到建安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用餐,在电话里,张恪装作无意提及昨晚与叶建斌在一起喝酒的事情,柳志军自然马上打电话邀请叶建斌与他爱人丁文怡一起共进午餐。

    叶建斌虽然与柳志军接触不多,但在省城里,他们这样的地位、年纪又相差不多的人不多,联系方式倒是谁都有的。

    这样半正式的会面,张恪就不适宜带着陈妃蓉、苏一婷过去凑热闹,许维白天也没有事情。便先送陈妃蓉、苏一婷去许维那里,他再开车与唐去附近地建安门与柳志军、叶建斌他们汇合。

    柳志军也将爱人带了过来,颇有搞家庭外交的意味。

    省部级正职的高位调动从来都不是中组部能决定的事情,但是从中组部以及各个系统传达上去的阻力,却是上位者必需要考虑的事。

    八月初徐学平暗访新芜,捅开新芜城防江堤地口子。就有人担忧徐学平要借题发挥揭开整个小江流域堤防建设所存在的问题。

    年初徐学平不惜自暴其丑揭开东海省林业系统存在的严重问题,也使其他省市林业系统存在的弊端很难继续再遮掩下去,国务院正安排这方面地清查工作,虽然进展很慢。但是盖子已经算是揭开来了,总会有些人受到牵连。现在就有人担心一旦整个小江流域彻查下来,发现新芜城防江堤案并非个案,势必会将关注的焦点从小江流域扩散到全国其他江河流域。

    从八月初新芜查办城防江堤案开始,就有人拿海裕公司的问题在上面吹风,监察部等有关部门也就此问题与陶晋交流过。徐学平是刚则易折不假。但是,即使为了自

    益。陶晋也会希望徐学平能坚持到将小江流域存在掉。

    在海裕公司的问题上,陶晋还是坚持公正之见;另外,不管如何悲观地去推测徐学平未来的仕途,知道张恪那堪称奇迹地商业手段的人都不会对他轻视,“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便算陶晋权倾一方,也不得不承认他即将是过去时代的人物。

    权力的交替与延续在国内从来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熟悉、反复揣摩的事情。陶晋认真考虑过,即使真有人决心将徐学平搬开。也无法让他一沉到底,至多搬到某个闲职上赋闲养老,或许对锦湖有些负面影响,对与锦湖有关地官员唐学谦、张知行、宋培明等人也有一些不利的影响,但也不能算沉重的打击,更何况锦湖对东海省地经济有相当的促进作用,陶晋自然要拉拢一下,只是徐学平此时还是省长,陶晋倒不方便亲自出面,授意柳志军出面再合适不过;某种程度上,陶晋也不是因为将张当成一般的少年才如此安排。

    对国内官场理解深刻的人,差不多都能猜出其中的曲折,叶建斌凌晨与张恪分开后,没有回他在市区的住宅,而是回了东南郊的老宅,清晨起来,将一些事情与老爷子叶祖范说了,叶祖范也觉得有必要让老三回来抽空回来一趟,毕竟能否对亚洲经济形势的正确判断,对老三叶臻民所处的那个位子非常关键。

    在西餐厅用过午餐,丁文怡与柳志军的爱人刑文丽拉着唐去逛建安门内的商场,张恪、叶建斌、柳志军则在附近寻了一处咖啡厅喝茶聊天,在茶馆里,叶建斌说明天他三叔会回省城探亲,请张恪与柳志军到叶家老宅做客。

    叶臻民在外经贸部分管亚洲司,离五十岁还有一段的他,在一大票中央候补委员里也算是少壮派。

    柳志军知道之前海裕公司、现在的爱达电子与叶家的盛鑫集团有业务往来,但是也没有想到张恪与叶家的关系会好到这一步,国庆期间叶臻民回老家探亲,叶建斌邀请张恪与他去老宅做客,算是一种关系不浅的表态吧。

    在咖啡厅品茶也只是稍坐而已,既然明天叶臻民就会回来,昨天与叶建斌讨论的话题留在明天一些讨论也不迟。三个女人逛完商场到咖啡厅来才下午三点钟,张恪这几天虽然没有事务上的安排,但是柳志军与叶建斌都不是闲人,让唐她们稍稍休息一下,就各自告辞离开。

    张恪开车载着唐去找陈妃蓉她们,她们身上也没有手机、BB机之类东西可以即时联络,到许维、孙静檬、令小燕租住的公寓楼,许维与孙静都不在,令小燕与她男朋友朱小军赶巧回来,林冰在房间里准备考研复习。陈妃蓉与苏一婷去师大玩了,晚一些时间会过来,令小燕便拉林冰陪张恪、唐打牌玩。

    孙静檬出身香港葛氏豪门,个人账户上的零花钱都是以百万港币计的,虽然她的零花钱都给她姐孙静香拿去办华音公司了,只是与许维她们一起租住的公寓也算是相当简陋的了,听令小燕说,是许维坚持要分摊房租钱的缘故,让大家的生活水平都跟着降了下来。

    张恪心想孙静檬能顺许维的意思,也就不能算娇纵的富家女。

    打牌时,许维从外面打电话过来,回来时与陈妃蓉、苏一婷提着一大兜菜,张恪还没有说什么,苏一婷却抢着说:“本来想请我们宿舍的祸水一起过来的,不过人家今天有事,让你失望了。不过真是奇怪了,我们今天抓住何弦严刑拷打了半天,她都不知道你是谁呢!”

    何弦现在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给骗去参加老乡会、同学会而已,不过对苏一婷的疑惑,张恪实在无法解释,陈妃蓉、许维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想必她们去师大玩时,也见着何弦了。这一干女人回来,再说孙静一会儿也要赶回来吃饭,斗嘴是斗不赢的,现说这话题也扯不清楚,他拉朱小军躲到一边聊天去。朱小军如今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张与他接触的时间也算蛮久,四月初跟叶建斌、李义江捅出富春阁买春事件,也让他参与进来,也算是可以信任的人,有李义江在省政府办公厅照顾,锻炼的机会也多,相信他的日子不会太坏。只是徐学平要真调出东海,李义江的出路不难安排,级别、资历都算不错,完全可以到地方上锻炼去,才谋上位,却未必能照顾到朱小军。只是眼下没必要跟他说这些事,等事到临头再考虑他这边也不迟。

    吃晚饭时,孙静檬听唐说起明天要与张恪去叶家老宅做客,便说也要跟过去看看,参观一下内地豪门大族究竟是何等的奢华。张恪知道她是不忿她姐跟叶建斌在一起有些不明不白,带有些赌气的性质。丁文怡绝对不是好惹的主,要是带孙静檬过去明天处处针对她,说不定会起什么疑心,明天他是专程与叶臻民见面的,哪里敢带颗定时炸弹过去?绝不敢替叶建斌胡乱决定。

    孙静檬见张恪一脸为难、眼神闪烁的样子,便说:“你们男人纯属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便当这事没有提过。

    吃过晚饭,大家都去酒吧里玩,依旧玩到凌晨才回去睡觉。

第415章 再访叶宅

    二天上午,张恪开车载着唐去接柳志军夫妇,方便志军也就没有开车,四个人合乘一部车前往叶家私宅。

    叶家在西郊的老宅离市区有半小时的车程,那里是建市外围的丘岭地带,叶家的私宅就建在一座海拔不高的青翠丘岭脚下。去年夏天张第一次造访叶宅,还是与江黛儿一道,后来逢年过节都要看望叶祖范老人,但是与叶臻民见面却是去年夏天那一次。

    张恪与叶家私交甚密,外界却是很少有人知道,柳志军将昨天会面情况向陶晋汇报之后,仔细想一想,正值张恪崭露头角之时,海裕、爱达电子先后与盛鑫有业务往来,旁人仅仅看到那些文件与数据就瞠目结舌,想必叶家对张恪那令人惊艳的、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商业天赋应该有更深刻的认识,密切交往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十点左右赶到叶家,叶建斌去机场接叶臻民,张恪与柳志军便陪叶家老爷子在中庭的遮阳棚下喝茶聊天,叶臻民、叶建斌他们在中饭之前赶到。

    保罗•克鲁格曼对亚洲特别东亚地区在未来几年经济形势有着悲观的判断,张恪在其基础上做了更为详细的研究与分析,叶建斌都在电话与他三叔叶臻民提及,但是一些关键问题,叶臻民还要当面与张恪谈过才能确认,昨天一天,他让下面人重新整理亚洲各国的经济数据,作为外经贸部分管亚洲司的副部长,他能收集到的数据自然比张恪更全面,但是要从这些看起来还相当乐观地数据中看出东亚各国经济模式中存在的漏洞却非常人之所能。

    饭桌上聊起亚洲各国的金融与经济现状。柳志军还以为是张恪为了迎合叶臻民的身份而特意扯起的闲聊话题,等宴席吃到中途,叶臻民打开随身的公文包,将关于亚洲经济动态地内参资料一份份的拿出来,柳志军才晓得叶臻民回来探亲的意图原来在此。

    柳志军对经济虽然谈不上精通,但是也有涉猎。在国内。为官不知经济,前途不会远大,这是国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现状所决定,宏观经济势态几乎是为官者所必修。

    日本经济从八九年危机以来。就一直陷入迟滞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以“四小龙”、“四小虎”等八个国家或地区代表地东亚经济,至少在九六年看起来,还正处于欣欣向荣的势态。

    柳志军倒是听张恪与叶臻民、叶建斌他们越聊越心惊,张恪的商业天赋倒也罢了。毕竟柳志军也未曾亲眼见过,特别是经营才能与宏观经济认识并不是完全重合的领域。但是叶臻民可以说是国内对亚洲经济最有研究的权威人士之一,不然也不可能在外经贸部分管亚洲司。

    张恪年纪未满二十年,与叶臻民对座纵论亚洲经济势态,在柳志军看来已经是够怪异的,或许可以为张恪那天纵其才地商业天赋做注脚吧。柳志军插不上话。只能敬陪末座,虽然对那些详细的经济数据听得头晕眼胀,但是对结论性地话却听得分明。叶臻民、张恪等人分明对东亚各国的经济抱有极悲观的认识,在他们分析看来,东亚各国经济、金融模式存在的缺陷简直能拿千疮百孔来形容,所幸东亚各国存在的弊端,对国内经济却是有利地;张恪还特地拿东海联合钢铁的那个项目来分析。

    考虑到唐明天要上学,张恪看手表已是下午四点许,便中止话题,准备告辞离去。

    叶臻民说道:“今天我们所聊的内容整理下来略加补述就是一篇煌煌巨作,你需要什么资料,我让部里地亚洲经济研究室配合你,近快写出一篇文章出来发表……”

    “基本观点,保罗•克鲁格曼差不多都有论述,即使写,也是拾他的牙惠。不过,那些主流的经济学家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观点吗?”张嘴里这么问着,却微微的摇了摇头,“煮熟的鸭子嘴巴却硬,我这么个小人物就算写一百篇文章出来,那也与废纸无异。要写文章,还是三叔你来写吧,或许能起到那些一些些的作用。不过这篇文章一出,三叔你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小心那些主流经济学家朝你冷嘲热讽……”

    叶臻民笑了笑,张恪随叶建斌唤他三叔,无疑能拉近两家的关系,他倒是不会霸占他人的功劳,听张恪这么说,由他来写这篇文章,也未尝不可,虽然写篇文章

    对保罗•克鲁格曼观点的深度阐述,但是这些阐实所一一证明,其影响力就非同小视。

    柳志军算不上对经济很有研究,所以也最容易给经济洗脑,听了一下午,头晕脑胀自不用说,听到张恪、叶臻民对亚洲经济势态的论断也深以为然,说道:“叶部长有大作出来,我希望有机会认真的拜读。”

    张恪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想:那是当然,不让你读,怎么有机会通过你去影响省委书记陶晋呢?

    车到市区边缘的燕归湖路,柳志军就坚持要下车,不让张恪将他们夫妇二人送到住宅,正值下班高峰期,车从市区穿过不晓得要耽搁多少时间,要是遇上堵车更头疼,让张恪直接驾车从环城快速通道上高速,他与爱人可以坐出租车回去。

    见柳志军坚持,张恪也不过分客套,与柳志军告别,从环城快速通道往高速公路驶去。上午已与陈妃蓉她们告别,唐坐在张恪身边,拿起手机要跟陈妃蓉再通过电话说一声。试着拨通苏一婷宿舍的电话,陈妃蓉人还在师大玩,东海大学的两个校区之间有专车接送两个校区的学生与教师,学生倒也罢了,很多住在老校区的教师要去新浦校区授课,这是学校必须要照顾到的。

    “你怎么会认识苏一婷宿舍的女孩子?”唐手捂着通话孔,一脸好奇的问张恪。

    “怎么了,陈妃蓉还在苏一婷宿舍里?”张恪侧头见唐红润的嘴唇微着,眉眼间有一种娇憨的柔媚。

    “听妃蓉,那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呢。”

    “哦,”张恪想起何弦,与前世相关的一个漂亮而聪明的女孩子,原来想着人生即使不相见也无妨,倒没有想到她会是苏一婷的同学,或许偶尔有相见的机会吧,对唐的好奇,张恪轻轻的说道,“我有时候会做些很奇怪的梦,会梦见我已将我的前半生过完,此时只是重新去过那些应该成为记忆中的人生罢了。”

    “真的?”唐睁着眼睛凝视着张恪,蓦然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女孩子吧!”伸手轻轻捏了捏张恪的脸颊,“你拿这个借口去招惹其他女孩子,真的很烂呢。”

    “很烂吗?”张恪笑了笑,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头歪下来,将唐温凉如玉的手掌夹在肩膀与脸颊之间。

    “是很烂啊,”唐迟疑了一会儿,又问,“在你梦里,我跟你会怎么样啊?”

    “你不是不信?”十月的天有些变化无常,有雨点飘下来,张恪放缓车速,与唐在一起,也不焦急赶回海州。

    “是不信啊,只是路上无聊,可以听听啊。”唐莞尔一笑,又长又媚的眼睛里荡漾出来的娇媚要渗入人的骨子里去。

    张恪看着前方的路,落在车窗上的雨点不密,可以一滴一滴的数出来,过了半晌才说道:“即使现在是重复梦中的人生啊,你同样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人……”说这句话,张恪想起许思,想起许思迷人眸子里清寒的悲伤,心里想:并不是在重复梦中的人生啊。

    一路上都在下雨,在高速服务站简单吃了些东西,将车停在服务站东侧的树荫下休息片刻再继续上路。

    海州境内,却没有一滴雨,天空连阴云都没有,车窗外的月光让人如置白色的海水之中。

    眼望着市委别墅将到,张恪将车拐入林荫间的便道,停在给枝叶筛落下的月光之中,CD机里播放着枪与玟瑰乐团的《sweetildmine》,张慢慢亲吻唐的额头、鼻子、耳朵、嘴唇……对于只有一次的人生来说,有些东西可以舍弃就舍弃了,张恪发现自己做不到这点,前一世的舍弃,是痛不欲生的痛,这一世哪里还有舍弃的勇气?

    张恪帮唐打开车门让她下车,看着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看着唐留恋不舍的穿过林荫往家方向走去,她在月光下的眸子流转着令人迷醉的幽昧……

    突然手机响了,听到许思的声音,张恪心里微微有些收紧,月光下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第416章 一丘之貉

    毅华将自行车停在怡园路六十八号前的广场上,看见停着一辆银灰色的VOLVO,F12345”,依稀想起听谁说过这部车,心想这车怎么停信用社前面?车驾驶位上坐着人。似乎在看城市信用合作联社悬在二层楼高处的招牌,李毅从玻璃门看进去,营业厅里的人不多,很萧条的样子。信用社现在也很难揽到什么存款,揽不到存款,就放不出贷款,都说银行效益好,信用社能跟银行比吗?只能等市里对信合社改制,成为城市商业银行,有新的资本金注进来,日子能好过一阵子,至于三五年后会不会还是这付半死不活的模样,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好,信用社再怎么愁,也不用愁没发工资的钱。

    李毅华推门走了营业厅,看见柜台组长李红霞从柜台后站起来招手让他过去,笑嘻嘻的说:“不要一见面就这么亲热,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呢。”

    “呸!你家亲戚过来找你,该不是你老婆在家里喝了农药,看你一脸贼笑的样子?”

    李毅华回头看向李红霞手指的方向,一个穿着浅青色夹克衫的年轻人坐在营业厅的一角正看着他,完全不认识,只当李红霞跟他开玩笑:“我老婆要喝了农药,我还不第一个通知你?”

    “你是信合社综合办的李毅华?”

    李毅华回头打量着这个从角落里走过来的年轻人,很年轻,这个社会从来都是“先看罗衣再看人”,这年轻人衣着得体。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倒是自己这身特意准备的一身“工作服”--廉价西装加劣质皮鞋看起来很寒酸,李毅华说道:“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叫张恪,我很喜欢李副主任的文章……”张恪将捏在手里地旧版海州日报扬了扬,除了左手的报纸之外。

    右手还捏着一叠期刊,“有些地方想当面请教你。”

    “你误会了吧,那是我们信合社赵主任的文章,”李毅华回头问柜台里的李红霞。“赵主任在不在里面?”

    李红霞欠着身子看了一眼张恪左手上的报纸,挤眉弄眼的揶揄一笑,抢白道:“你们这些联社领导什么时候跟我们营业组地人一个门进去了,不怕降低你们的人格?我怎么知道赵麻子在不在办公室?你不是自吹才高八斗吗,赵麻子写的文章,你就没能耐帮人家解释解释了?”

    “赵主任在市里参加城商行筹备会议。我想他是没有替我解惑。”张淡淡的说。

    李毅华当然知道赵石今天去市政府开会了,这个青年是谁?又瞥眼看了看他手里地海州日报。角上有日期,确实是八月底的那期,只是这事谁会知道,难道是赵石犯傻自己说漏了嘴?

    张恪看着李毅华疑惑的表情,笑着说:“李副主任自己喝多了酒。将代笔的事情说出来,大概李副主任记不得是在谁家喝多了酒吧?”

    苏朝东这大嘴巴,嫌我在联社活得太滋润?李毅华大感麻烦。当面骂赵石绰号都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赵麻子指望组建城商行还能占个好位置,不仅海州日报社,那些专业的经济期刊,他都花了很大的工夫,怎么会容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张恪将期刊与报纸放在柜台上,也不避柜台里地工作人员,笑着说:“不要怀疑有人要在背后搞赵石的小动作,他还不够格。我地车停在外面,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李毅华看了看玻璃门外停着的VOLVO:“你的车?”虽然还没有想起在哪里听说过这车,不过能在海州挂着这个牛叉的车牌,的确可以将赵石当成不够格地人物看。张的话,也让柜台里的工作人员都诧异地看过来,李毅华暗感麻烦。

    见李毅华长期在机关里厮混,也养成“先看罗衣后看人”的习惯,张撇嘴一笑,伸手请他先行。李毅华犹豫了一下,眼前这年轻人自报过姓名,这车子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坐得起的,虽然没有这人的印象,也不方便追问太详细。李毅华也不认为会有什么针对他这号小人物的阴谋,左右无事,他倒是不太讨厌与陌生人接触。

    张恪让傅俊在附近找一家可以安静说话的地方,挑了一家名叫“雅静心”的茶座进去。

    张恪也没有多少时间跟李毅华兜***,入座稍作寒暄,没有太多的废话,就直接进入正题:“今天本来是唐市长的秘书许瑞平过来找你谈话,恰巧市里临时要开城商行筹备会议,才由我来找你谈一谈,不需要怀疑,昨天从信合联社人事处把你的人事档案调出来,”张恪将李毅华的人事档案袋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你的人事档案在我手里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李副主任的人生经历,从李副主任笔端流出来的文章都很独到,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问李副主任,你对当前的城市信用合作联社的状态有什么见解……”

    “你们是谁?”李毅还是有些迟疑。

    “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能是城商行的股东之一,”张恪笑了笑,看着跟普通机关干部毫无二致的李毅华,“李副主任尽心替赵麻子写这些文章,难道就没有奢望过有人能慧眼识英雄?”

    李毅华四十岁左右,脸形削瘦,下巴的胡子渣刮得干净,脸上堆着笑,眼睛却很锐利,听到张恪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睛敛了敛,避开张直视的眼神。

    要不是带着给人发掘的奢望,李毅华当然不可能这么尽心的替赵石那

    那些文章,只是给一名年轻人一眼就看透的感觉却不然,心里抑不住的欣喜,谁都希望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是觉得有些话题与唐学谦地秘书许瑞平聊起来更靠谱一些。

    张恪手指轻轻的叩着桌沿,深邃的眼眸微敛着,平静的等待李毅华自己开口。

    张恪从苏一婷那里知道替市信用合作联社主任赵石捉刀代笔写出那些绝佳经济评论文章的正主是城市信合联社综合办公室副主任李毅华,只要知道人,调阅档案,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目前国内私有资本能影响到地银行。也只有各地正逐步组建的城市商业银行。张知道要想将海州市的私营资本凝聚一股较紧密的资本势力,城商行是最适合地工具,在现代财团的结构中,银行是核心要素之一。为了防止城商行成为市里任意拿捏的融资工具。张甚至让叶建斌跳出来做恶人,对城商行的贷款审查制度提出苛刻的限制条件。

    组建城商行,锦湖、海裕以及盛鑫他们几家都考虑出资,再加上海裕公司与原信合联社的老底子,差不多就能将城商行地框架搭起来,虽然一家私营投资机构持股不能超过10%。私人持股不能超过5%,但是最终张他们这边差不多能占到四成股份。锦湖与海裕、还有盛鑫都会安排人员进董事会,更会直接参与城商行管理人员的挑选。

    张恪对银行地具体经营不甚熟悉,最近读了一些书,也只是浮光掠影、认识谈不上深刻,但对城市信用社已经存在与城商行在今年十数年间可能存在的弊端。却是略知一二,从李毅华代赵石写的文章中,觉得他对目前国内金融的见解还是深具眼光的。所以很迫切地直接找到他谈一谈。要他真是合适的人,加速组建城商行也未尝不可。

    李毅华没有让张恪失望,虽然没有海外留学的资历,学士学位在经融体系里也算不上显眼,别人或许会觉得与他眼下地职位很相称,但是李毅华对金融的理解在这个年代要算得上少有的深刻。

    到最后,在送李毅华回联社的路上,张恪对李毅华说:“明天下午唐市长会有空,我就代唐市长约你明天下两点钟到市政府办公室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许瑞平的名片,递给李毅华,“你之前联系一下唐市长的秘书。”

    李毅华在信合联社营业厅前下了车,整个谈话都给别人牵着鼻子走,到底是没有机会问出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只知道他对即将组建的城商行感兴趣,来历也非凡吧?李毅华看着银灰色的VOLVO汇入下午的车流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李毅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总觉得有些蹊跷,没有进营业厅,转身从巷子口进了大楼的内院,走的清算科,推开门往里看了看,苏朝东正坐他位子上,招手让他出来说话。

    “老苏,你将我喝醉后说的胡话跟谁说了?”李颜华将苏朝长拉到角落里追问道。

    “我没有跟谁说啊,一个字都没有。不过你们这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麻子能肚子里有多少货,谁不知道?”

    “别人猜归猜,但都不会在外面乱传,你要不说,外面人怎么知道?”李毅华皱着眉头说,“老苏啊,你把我给害惨了,赵麻子会容别人搞他的小动作吗?”

    “你平时喝多酒,只会沉默,那天偏偏话多,会是胡话吗?”苏朝东搓手嘿然一笑,“怎么了,传到外面去了,你不是希望这样吗?”

    “刚才我在营业厅里,莫明其妙有个年轻人跟我说及这事,还给强拉着到‘雅静心’聊了近两个小时,哦,对了,这小子坐一辆银灰色的VOLVO,车牌是‘12345,好像这车是你跟我提过。”

    “不可能是他吧?”

    “什么可不可能,他是谁?”

    “你没瞎说的话,那人可能是张知行的儿子,就是那个刚调出海州的前市政府秘书长,听说是去新芜当副市长的,他儿子跟我家一婷都在一中读书,张知行去新芜了,那小子也应该跟着去新芜读书吧……”苏朝东不确定的说。

    “张恪?”李毅记得这个名字,“那小子是叫张恪?”

    “好像是这个名字,一中的纨绔子弟,嚣张得很,现在才读高三吧,早就开着辆跑车满校园的横冲直撞,”苏朝东对张恪的印象都来自女儿苏一婷的描述,也的确只能说张恪在学校里无法给没有接触过的同学留下什么好印象,“以前万勇的儿子在一中连女教师的主意都敢打,那事我跟你说过,万勇后来给调出海州了。听说都是一丘之貉,张知行这次调出去,受他儿子牵连也说不定。”

    “调出去就是副市长,这样的牵连谁遇到不高兴?”

    “张知行手里捏着海州控股,不比去外地当个副市长强?再说他在海州就当不上副市长?”苏朝东倒是奇怪张恪会找李毅华说什么,“别是一婷跟她同学说起文章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小子找你到底聊什么东西?”

    “没聊什么,”在茶座像小学生一样回答问题,李毅华没脸形容,“可能给小毛孩子给耍了。”他想想张恪的模子,很年轻,但也不像学生,硬要说是学生,那也不是没可能,或许真符合学校里高干子弟的形象。他将夹在手指间许瑞平的那张名片顺手丢到走廊角落的垃圾筒里……

第417章 要提前办好

    毅华一宿没睡好,辗转反侧到天光微亮才好不容易睡睡来感觉眼皮子有些浮肿,窗帘已经拉开,刺眼的阳光直射眼睛,从枕头下摸起手表,一看都过八点了。zuilu书院

    李毅华穿上衣裤,外面很安静,儿子、女儿都去上学了,不会没那么安静,推开卧室门看着妻子坐在狭窄客厅里的旧布沙发上织毛线衣,抱怨的说:“现在都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都已经迟到了。”

    “你们那迟到有人管吗?”李毅华妻子回头疑惑的问,“你昨天在床上翻来覆去个劲,是不是想哪个狐狸精?”

    “哪个狐狸精有自己老婆迷人?”李毅华口是心非的说着,心想张昨天在营业厅说的话很直白,柜台里这么人听着,不晓得有没有传到赵石的耳朵里。李毅华心里有些忐忑,见厨房早餐准备着稀粥,在电饭窝还没有冷下来,李毅华没那耐心等热粥变冷,推着车就出了自家院子。挑房子里,他特意挑了底层的中套,儿子、女儿大了之后,又在院子里搭了一间,一家四口勉强够用,只是这样的房子只有一个小餐厅,没有客厅的,底层的房子,光线又暗,外面艳阳天,家里也一样只是黄昏般的感觉。

    李毅华整个上午都窝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想给唐学谦的秘书许瑞打电话,昨天张恪将许瑞的联系方式都交给他们,只是昨天听苏朝东说张不过是名正读高三的学生,虽然是张知行的儿子,他就没有太当回事,将许瑞平的名片随手丢垃圾筒,不过他记住名片上的手机号码,这玩艺,看两眼,三四天时间里不会忘记。

    李毅华感觉整个上午给那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也就犹豫了一个上午没有打电话。直到苏朝东喊他一起去食堂吃中午饭,他才说道:“你先去,我手头还有一些事……”看着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已离开,他拿起电话……

    关机!许瑞平的手机怎么可能在这时间关机,还是说一直都很有自信的记忆力出了偏差?

    虽然能查到市政府办地座机,但是这种不靠谱地事情还是打手机先联系一下比较好,他跑到三楼清算科外的走廊。几天不见人清理的垃圾筒今天偏偏清理得干净。

    唐学谦的办公室简洁得很。除了顶上天花的书架之外,只有角落里的两盆文竹。

    看着耿建忠送资料来进来,张恪悠然自得的坐在唐学谦地对面,许瑞平倒是颇有本分地站起来帮耿建忠接了一下资料。

    唐学谦对市政府办的人都没有太大的好感,没有将这些人清出市政府办已经是相当的容忍,他这次将教育局的耿建忠调来给他当秘书长,从教育局局长到市政府秘书长,文件上看是平级调动,对于有心经营仕途的人。却是凿实往前进了一步。

    “小许你的手机一直没开机?”耿建忠问许瑞平。

    “哦,”唐学谦抬起头,“我让他把手机关上的。”

    耿建忠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他虽然是许瑞平的领导,但是许瑞平是唐学谦亲自挑进市政府地,他还能对许瑞平工作上的一点小失误横眉竖眼?听唐学谦这么说,心想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许瑞平人明明在唐学谦办公室里,吃过中饭却告诉下面人说出去了,几个副秘书长都找不到他人。zuilu书院耿建忠没有多问。待唐学谦在文件上签好字,便走了出去。

    唐学谦看了看手表,说道:“你说的时间快到了,这个李毅华会不会过来?”

    “谁知道?只是一点小小的障碍。看起来像跟他玩了一个恶作剧。”张耸耸肩,“信合联社问题重重。要拿信合联社做底子组建城商行,要让信合联社真正的重生,而不是肤浅的仅从公司形式上改为小型商业银行,要跨越的障碍很多,管理上的工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

    唐学谦轻声叹息的摇了摇头,信合联社地问题真的很严重,海州市共有十二家城市信用社总资产仅十二亿,贷款规模不足五亿,不良贷款比例高42%,共有员工八百余人,按照商业银行定员定编的标准,超员近一倍,有些信用社为个人承包,如同自家小金库存,有些信用社几近破产,资料、档案也残缺不全。由于城市信用社一向以来都是地方能够直接掌握的融资工具,信用社地人事安排也都由地方直接领导,可以说信用联社与地方上盘根错节,仅仅要解决人员超编地问题,就绝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要让城商行在这么个烂摊子上涅磐新生,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

    挂在墙壁上地石英钟滴答滴的走着,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许瑞平还想说张恪高估了这个李毅华的韧性,耿建忠敲门进来,说道:“唐市长,信合联社有个叫李毅华的过来,说是你这个点约他见面,我看了今天下午的安排,好像没有这回事……”

    唐学谦笑了笑,问道:“他人还在外面?或许有什么事吧,小许你去叫他进来。”

    耿建忠的话简明扼要,不过能听出李毅华找过来让他挡了一回,应是李毅华坚持,他才过来问一下。

    李毅华在接待室心虚的手心冒汗,负责唐学谦日程安排的秘书长都说没见面的安排,他还坚持让耿建忠去问一下,那简直是一脚踏出悬崖外了。

    许瑞平进来时,他并不认得许瑞平,只是欠着身子站起来,还只当耿建忠不耐烦

    随便找个人赶他走。

    “我是许瑞平,唐市长在他办公室等你。”

    李毅华伸过去握手,膝盖都磕玻璃几角上,一阵响吓了他一哆嗦,只见装着半杯纯净水的一性次纸杯在玻璃几打了转,最终没有倒下来,他才舒了一口气,随许瑞平出了接待室往唐学谦的办公室走过来。这么一小段的路。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人生能几次这样的机会啊!

    看着李毅华在接待室里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以致手足无措,走到市长办公室呼吸便细匀了,许瑞平心想这分淡定的工夫倒是不错。

    张恪看见李毅华跟许瑞平进来,站起来笑着说:“昨天听李副主任详细的解释了信合联社目前存在地一些弊端,我都差不离转述给唐伯伯听了……今天是不是听听李副主任有什么好地解决之道?”后面一句话是扭头问唐学谦的。

    唐学谦站起来,指着张恪身边的一张椅子。请李毅华坐下来;许瑞平去帮李毅华沏了一杯茶进来。zuilu书院

    所有问题的纠结都在“政府控股权”上。按照国家的规定,组建城商行,地方政府可以拿财政预算资金投入,但是持股不得超过30%,地方上的做法通常的做法是拉地方上地国有企业入股,加上地方财政直接持股,变相地实现控股。

    这些根本性的问题,李毅华自然插不上手,这涉及到参股股东与市里的博弈。锦湖、海裕、盛鑫承诺旗下企业不向城商行融资。并为城商行发展提供一定的存款支持,也限制市里直接从城商行调拨资金用于市政工程建设的比例,确保组建后的城商行以支持发展优质的海州民营企业为主的信贷方向,限制市里直接干预城商行的管理层人事调动,确保薰事会、监事会不成虚设,以及保证董事会成员对信贷审查地否决权,以及参股股东退出的机制等等,这种种条件,唐学谦是支持的,但是这些协议。不仅要市常委会议审议通过,还上报省政府、省银监会审议。

    张恪他们想从李毅华嘴里听到是针对城市信用社目前的混乱管理有无有效而迅速的解决之道,所谓迅速,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比如说将近半数的冗员裁撤掉。比如说扭转眼下信用社公众服务意识低下的现状,这都是些阻力极大。需要管理者有魄力去解决好、却又不能让下面闹得沸沸扬扬的问题。

    李毅华是聪明人,唐学谦不按常规的找到自己,绝对不希望看到一条中庸的解决信用社眼下困境地思路。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侃侃而谈:“……精简人员与绩效考核制度的推行,是信合联社眼下所迫切走的两条改制之路,精简人员,分定编、淘汰、裁员三步走,眼下信用社的押业务完全可以剥离给市公安局,仅这一项就可以精简近一百人,对那些年龄偏大,不适应业务发展地员工,按工龄彻底买断,然后实行末位淘汰制,不仅进一步压缩在职人员,更可以提高员工地业务水平与服务意识……”

    张恪听李毅华说到这里,朝唐学谦笑了笑,说道:“这些处理方式还真不和谐,我有看过信用联社的人员定编情况,干部超编地情况更严重一些,我看到以后常到市政府串门的人员又会多一些了……”九六年好像也没有“建设和谐社会”这一说法。

    能安排进信用联社干部编制的闲杂人等可比一般的国企工人难缠,有些人的社会活动能力很强也说不定。这些人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将他们清理出去,实难有改头换面的管理整顿;要将他们清理出去,他们闹事的能力又让人头疼,很大程度还要看市里的支持力度。

    唐学谦笑了笑,说道:“该有的阵痛,还是要忍受的。”

    李毅华倒是放心了一些,继续说道:“……一边精简人员,一边将效绩考核制度逐步的推广开来,实业客户经理制度,将存、贷款利差化解为模拟利润,客户经理可以按比例提成,使得客户经理的收入与存款联系起来;柜台人员的工资收入也分解成基本工资、存款、业务量三部分,柜台人员若是主动拉来存款,可参照客户经理提成;分社主任,他们的收入必须与分社利润挂钩,将分社之间的收入差距拉大,即使年收入差距数十倍,也没有问题;联社管理人员与联社部门员工的收入,也要与全社利润挂钩,按岗位点值与全社利润完成情况计算收入。除此之外,在银行内控和组织架构上也实施改革和优化。

    对会计、稽核、现金等主要业务实行集中、垂直化管理。特别是信贷审查管理……”

    张恪合掌放在胸前,边听李毅华侃侃而谈,边思考着,等李毅华说完过了会儿,才动了动身体,没有说话。

    唐学谦走过来与李毅华握了握手,说道:“你的这番话。对我们很有启用。谢谢你下午特意过来。”让许瑞平送李毅华出去。

    看着李毅华出去,唐学谦摸了摸脑门,笑着说:“想要把信用联社几十年养成的惰性一下子割掉下啊,不要说那些给精简下去的人员,那些在岗的员工也会跳起来啊。即使年收入差距数十倍也没有问题,他是没问题,我这里就头大了。”

    张恪舔了舔嘴唇,依照李毅华地效绩考核制度去实施,同一体系内。同等岗位地收入差距将可能极大,十年后还好说一些,在九六年还是会造成很大的冲击,他笑着说:“唐伯伯,人我帮你找来了,用不用,还是市里决定……”

    “你有

    话?我看先把他吸收进筹备委员会里再说,组建城易,谁都想往里塞私货,锦城也提交的参观意向书。周富明的意思,既然盛鑫都参股了,没理由不接纳锦城。”

    “没有问题,锦湖、海裕、盛鑫做出的承诺。锦城要能接受就行。”张撇撇嘴。

    无所谓的态度。

    国家九五年督促各地在城市信用社的基础上组建城商行,允许私有资本参股。但对参股股东从城商行贷款有着严格地限制(这条限制没有并没有得到很好地执行),而锦湖、海裕、盛鑫均做出旗下企业不从城商行贷款的承诺。张是想将城商行做为发展与凝聚海州民营资本势力的重要工具,并没有将城商行当成直接的融资工具(城商行此时的规模,还不足以给锦湖旗下的企业发展提供足够多的融资),张恪想赵锦荣想参股城商行,一方面投资银行业利润颇高,第二则是参股城商行之后可以方便的融资,杜绝他的融资方便门,看他还剩下多少热情。

    “这个事情,还要扯牛皮,各有各地说法,筹备组无法强制要求他们做出国家规定之外的承诺,不过倒可以拿这个做借口阻止锦城派人进入薰事会。”

    “这样也行。”张笑了笑,“城商行倒是不会嫌资本金太多。”

    国际惯例,要求商业银行的资本金充足率不得低于8%,值,要对眼下海州城市信用合作联社的不良资产进行损失计提的话,信用联社的核心资本与附属资本的资本总额为负,也就是说信合联社的资本金充足率为负,净资产为负,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城商行刚刚组建之初,还没有不良资产剥离(当时地方政府还没有信托投资管理公司之类的机构来接手、处置不良资产)一说,全国城商行平均不良贷款率水平在30%以上,除了营业网点资源与进入银行业地渠道值得眼馋之外,其他的还不如直接破产算了。

    眼下各家关注的一个焦点就是,城市信用社长期形成的不良资既然不能剥离出去,那要打多少折扣后再计入城商行?无论谁都不会为不良资产完全买单,锦湖、海裕、盛鑫是如此,就算想进来地锦城也是如此。

    张恪乐观地估计,对城市信用联社的两亿多不良资产进行损失计提之后,其资本金充足率极可能会清零(市里多半不会为城市用联社地亏损再掏钱出来,这是市里的底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争取只能是其他条件),注入一个亿的资本金,勉强能让城商行的资本金充足率达到8%,,

    “争取城商行能在明天春末之前挂牌,也算是完成一桩心事。”

    “能提前到今年挂牌最好。”张恪说道。

    “锦湖又不依赖城商行的资金,是不是这次去省城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唐学谦回头看了张恪一眼,“听唐说,你这次去省城,与陶晋书记的秘书柳志军见面了?”

    “嗯,”张恪点点头,说道,“第二天还一起与叶臻民见了一面,他们对海州的经济发展,都很称赞,有一些好话,要不要我复述一遍给你听?”

    “呵呵,”唐学谦笑了笑,柳志军说的一些话能代表陶晋,只要陶晋对海州市目前的情况满意,就不会有太大的危机,“不会光聊这个吧,聊聊你的新想法。”

    “叶臻民的那篇文章,过两天便会登内参吧,唐伯伯你不是已经在看了?”

    “是有在看,这次倒是享受超级别待遇,这篇文章抛出来,会掀起一些波浪吧。”唐学谦问道,“你们是在讨论这个?”

    叶臻民是国内对东亚各国贸易的重要决策人之一,突然抛出与主流思潮相逆背的观点,就算是发表在内参上,也注定会掀起些波澜的。在叶家老宅讨论过之后,叶臻民很快就写出篇文章来,将稿子传给张恪先读,张恪自然不会再指手画脚说什么,将手头的稿子转给唐学谦看,又提醒叶臻民记得传一份给陶晋。

    “我们对东亚各国今后几年的经济势态都不大乐观,”张恪说道,“不过东亚各国经济动荡,对国内来说是个很好的机遇。”

    “怎么说?”唐学谦刚看文章,还没有看透。

    “东南亚各国金融体系的缺陷所导致的金融动荡很容易波及到制造业,产业资本要是有先知先觉的本事,这时候应该逐步的撤出这些国家与地区以求稳妥;这些国家与地区意识到金融上存的风险,正确的做法也是采取措施将投机资本驱逐渐出境,也不可避免的提高产业资本在这些国家与地区的生存压力,产业资本从这些国家与地区流出那也是必然的;倘若处置不当,发生金融危机,更会加速产业资本的逃离,而国内十二亿人口的大市场,无疑是产业资本绝佳的避险地,从国际环境来看,我以为今后几年,应该是国内发展招商引资、发展制造业的一个大好时机。近三十年来,越着香港的崛起,东南亚地区的华商很自然的形成以香港为中心的华商势力圈,改革开放十多年,华商资本向内地扩散,明天香港回归,内地十二亿人口的市场开发,再加上东南亚地区的经济不稳定,会催化这个扩散过程,我想我们海州可以做些更积极的准备,提前将城商行办好,只是其中一项……”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082/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 作者:更俗所写的《重生之官路商途》为转载作品,重生之官路商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官路商途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官路商途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官路商途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官路商途介绍:
旧作《官商》已完本,以下为书友对新作的评论兼简介:
召唤狗血(书友评论兼简介)
更俗又为我们塑造了一个自控力超强的新时代超级男人,
性的冲动和挑逗对于一个16岁的男孩,
无论生理和心理都充满萌动的少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遥想94年的时代背景,传统思维还占据着主导地位,
这样的男孩子(拥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心理和21世纪无比开放的观念)
对于御姐的诱惑是巨大的,
还提到陆续会登场幼龄、萝莉、熟妇、人妻、姐妹花,
看的我内心非常非常的激烈,更俗在新作里一定会满足大家的后宫欲望吧!
许思描写的非常微妙,魅惑众生相,玲珑剔透心,比善良女子多了几分蛇蝎,第一个登场的女配是御姐,推倒推倒直接推倒,太邪恶了!重生之官路商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官路商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