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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更俗     重生之官路商途txt下载     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88章 现场直击

    学平二十六日赶到新芜。

    张知行与许瑞平回海州,毕竟名义跟江上元、刘爵请假回海州的,不便跟着徐学平去新芜。杜飞也跟着回海州,手给碎酒瓶割伤缝了好几针,够他老头子杜小山心痛的。

    刘斌同意协助调助城防江堤的事情,特别参与城防江堤工程建设的好几家工程队,他都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帮助做工程,让他们主动承认问题,傅俊、马海龙等人前一天就先回新芜。

    除了张恪之外,随徐学平到新芜的,只有省政府秘书长陆文夫、秘书李义江等人身边的工作人员,没有知会水利厅,也没有事先通知新芜市里,车到新芜东南郊的国道收费站,才给市委、市政府值班室打电话通知市委书记江上元、市长刘爵。

    江上元有些发蒙,虽然知道天云酒店一闹张知行与罗归源热成水火,但是徐学平的突击造访让他感到意外。

    新芜市委、市政府不在一处办公,江上元想给刘爵挂着电话,想想又作罢,他秘书成益不在,他直接喊上市委秘书长钱文贵一起坐车到国道收费站去接徐学平。

    江上元与刘爵前后脚赶到收费站管理处,陪刘爵过来的是他的秘书陈文登。徐学平的车停在管理处的停车场上,他们一到,陆文夫就从车里下来,对他们说:“徐省长请你们坐他车里去。”

    刘爵比江上元还惊讶,他清楚张知行背后有徐学平撑腰才从海州市政府秘书长的位子跳到新芜当副市长。但是张知恪在新芜与罗归源产生,徐学平直接站出来替张知行撑腰,就未免有些突然了。

    李义江将副驾驶地位子让给刘爵,他与陆文夫坐到后面一辆车上去,与张恪同车。

    徐学平将江上元、刘爵脸上的不解看在眼里,说道:“我到新芜来,不是来给你们的工作挑刺的,你们俩个陪我去城防江堤看看吧……”

    城防江堤的事情,江上元、刘爵知道罗归源与城防江堤工程承揽商龙华集团有密切的关系。但是国内官场的特色,瞒上不瞒下,刘斌这些人以及市里一些中层干部都知道更多的内幕,偏偏江上元、刘爵给瞒着。等不到江水将江堤冲垮。江上元、刘爵只会认为龙华集团偷工减料是必然有的,但是他们绝不会想到这江堤特别是城河路、庇护主城区这一段设计上是钢筋混凝土竟替换成江沙与芦苇竿!

    刘爵见徐学平矛头直指龙华集团、直指罗归源,有些气愤徐学平为帮张知行撑腰竟亲自到新芜来兴师问罪,忍不住想替罗归源解释说:“城防江堤大道地事情我是知道的。虽然城防江堤大道去年初刚修好,但是由于路政管理失当,致使去年有一段时间有大量的超载重型卡车通过,致使路面破损相对严重。所以市里今年又拿出钱重修了一下,责令路政部门加强管理……”

    “那么说,你亲眼去看过?”徐学平冷眼看着刘爵。听刘爵这么说。以为刘爵这时候还想着欺瞒过去。心里异常的恼火。要不是张将刘爵与罗归源之间地关系查得比较清楚,他当场就能发泄出来。

    江上元就比较聪明。虽然不清楚实情,但是他能明白张知行、张恪父子是如何得到徐学平信任的,要没有一击毙敌的机会,怎么会让徐学平亲自出面?他马上就检讨,说道:“我到新芜来,工作浮于表面,城防江堤就去年通车时去过,之后倒是听到一些议论,也提醒过分管的副市长几次,只是没有再跑过去看一眼……工作上有所不足,我要向徐省长您检讨。”

    徐学平挥了挥手,没耐心听江上元说这些话,江上元不比自己年轻几岁,没必要跟小学生似地做检讨。

    刘爵让徐学平这么盯着,心里发虚,听到江上元明为自检、实则脱身的话,心里气恼,索性闭着嘴不说话。

    徐学平阴沉着脸,不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骤然凝固起来。

    出了国道,就进入新芜市区,从青年路拐入城河路南行,不一

    远远看见城防江堤,从江堤这侧看,斜坡上芳草如茵碎的粉黄小花,倒也整饬得漂亮。

    仅看这江堤内侧,绝对不像是豆腐渣工程。

    上江堤大道,可以从引道开车上去,也可以从斜坡地台阶上去,徐学平让车停在江堤内侧,没有跟江上元、刘爵说什么,自己推开车门下车从台阶上去,江上元与刘爵跟着下车。

    江上元、刘爵这才知道张恪坐在后面的车里,江上元倒没有什么,他早就认识到张恪在徐学平眼里的地位不会比他老子张知行低;刘爵却越发认定徐学平这次到新芜纯粹是给张知行撑腰,心里气愤得很,说道:“你们去看吧,我就留在这里。”

    徐学平没有听见,他急切着已经爬到一半,根本就没有管后面人,陆文夫、李义江不肯落在后面。这城防江堤,刘爵当然要负责任,但是国内九六年还没有问责一说,追究直接责任也只能追究到罗归源头,刘爵应该是给蒙蔽地。刘爵与罗归源在工作中多有冲突,这时候却替罗归源抱不平,还真是正直得有些可笑了,张恪跟着江上元后面,见江上元多少能意识些问题却完全不管刘爵,想必是想刘爵丢光脸,开口说道:“刘市长看问题未免太狭隘了,作为晚辈,说这话当然不合适,但是刘市长要生气,我觉得还辛苦一下爬上这江堤才说。”

    这话就算张知行对自己说,都是有些重地,何况是张知行地儿子,刘爵看了张恪一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当然也不会当着徐学平的面就训斥,阴沉着脸跟着上江堤。

    徐学平先登上江堤,看到年内刚修就有多处破损地路面,在看得到的地方,有条明显的裂缝贯穿整个路面,心里焦急,也顾不下江堤外侧没有台阶可下,俯着身子,手贴着路基,就顺着斜坡下去。

    江上元爬着台阶就气喘吁吁,站在路这边,手撑着膝盖看年内刚出资修整过的路面在视野里就有好几处坑坑洼洼,回头对刘爵说,“这难道还是因为路政管理不当?”看到徐学平顺着斜坡就下去,忙跟着走过去,才发现江堤外侧没有台阶,斜坡又陡,喊道:“徐省长,小心……”

    徐学平没有理他,陆文夫与李义江等随行人员紧紧跟着,想摔跤都难,但是他急切想下到江滩看看新芜的城防江堤究竟烂成什么样子,小江流域一千多公里的江堤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豆腐渣工程!

    刘爵上到江堤大道上,就知道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十分后悔在车上说那样的话,简直太愚蠢了,跟着徐学平直接顺着斜坡下到乱石堆积的江滩上,从江滩往东艰难的走了几百步,就看见一道触目惊心的大裂缝,从坝顶下到坝基,能看到坝体有明显的变形。

    徐学平冷眼看着刘爵、江上元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因为这里临近新芜最主要的道路城河路,情况还不算太惨,往东走到约一公里处,情况更是难看,徐学平走得心急,踩在滩石上滑了一下,虽然身后的人及时搀住,右腿还是滑到江水里,半条裤腿都湿了。

    江上元、刘爵脸色难看,想劝徐学平上江堤坐车看完全程,又不敢开口,看徐学平的脸色,随时都可能发作骂人。

    走到一道入江涵洞前,勉强可走的路也断了,这才上江堤,在江滩乱石中走了一个多小时,便是张恪也感到吃力,徐学平都差点摔了好几跤,最后都是让工作人员搀着走,上了江堤,毫不客气的指着江上元、刘爵俩人的脸训斥:“这座江堤怎么守护背后的三十万新芜市民?你们这是对新芜市民犯罪!这个问题,你们新芜市委、市政府要怎么处理?我徐学平今天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如何处理这事。我过来,不是要给你们的工作挑刺,而是这根巨大的刺横在这里,一直在刺痛着新芜市里三十万市民的心,我无法学你们这样坐视不理。”江上元不敢辩解,刘爵更是噤若寒蝉。

第389章 小人物的良知

    学平虽然严厉、语气苛责,但还是将处理权交给新芜回车里休息,江上元与刘爵走到一旁商量如何处置这事,徐学平今天就在这里盯着,还想打马虎眼的话,只会连累自己一起吃药。刘爵在上车之初就说错话,这时候态度更不敢含糊,弃车保帅是必要的,俩人讨论了一下,决定暂时不通知罗归源,让其他相关部门的负责人立即叫到这里来开现场会,厘清事情责任,该谁吃药就谁吃药。

    江上元吩咐完事情,让身边后工作人员挨个通知,最后盯着工作人员说:“只通知人过来就行,谁敢七嘴八舌胡说八道,小心我治他。”

    钱文贵心知罗归源这次不保,就算有些交情,也不可能在刘爵的秘书面前通风报信,按照江上元与刘爵商量出来的名单依次通知过来参加书记、市长现场办公会议。

    市建、路政、交管、水利等部门的负责人接到通知,都不晓得徐学平已经到新芜,一同赶到七圩港入江口,彼此看到,还只当是江堤大道这本烂账,没有意识到要查江堤主体的问题,互相笑着说:“罗大胖子,你今天还敢将责任推到我们路政头上,那你要连续一个月请我去皇后逍遥。”

    “操你娘的瘦猴子,每天只知道盯着车罚款,你有种就别让龙华的沙石车上路,就江堤大道一处有问题,从青江路到华泰路,有哪一条路是好的?还连续去皇后逍遥一个月。你家里地几个,就你这体形,伺候得过来?”

    一干人等笑笑骂骂上了江堤,到江堤上,才看见江堤上不仅停着市委书记江上元、市长刘爵的车,还停着几部省里的黑牌车,在官场混,对车牌大都相当敏感,车子到底其次。谁该什么牌,最有讲究,车牌就代表官场上的等级。一下子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再看到江上元、刘爵的臭脸。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从省城开车走国道到新芜,怎么也要四五个小时,这时候才十点钟,他们多早从省里出发赶来的?

    交通管理局高明仗着与刘爵关系熟。小声问:“小车里是不是坐着省长大人?”

    “说什么废说,把手机都给我交出来再开会!”刘爵对这人恨得不行,当初就是高明主动将江堤大道破损的责任揽到路政管理上,他才同意拨款重修;谁能想到压根就不是这回事。看来新芜市中层相互包庇、有事分担责任已经成了风气。要是有大棒落下来。每个人都凑过来挨一下,结果谁都安安稳稳的坐在原来地位置上。

    这些新芜市的实权人物们这时才真正知道事情出大了,将手机交出来。是杜绝开会过程中有谁通风报信。这时候通风报信。那只能是让关键人物躲起来了。

    除了两部小车。省政府办公厅还派了一辆面包车跟出来,徐学平坐在面包车上休息。看着外面吵吵嚷嚷的现场办公会议,看到目前省里的现状,心里都有些悲凉地感觉。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江上元、刘爵才走过来汇报开会的情况:“市里决定彻查下去,先从江堤承揽商龙华集团查起,鉴于汛期将至,市里将抽人力、物力加固这段江堤,等汛期过了,再抽调专家组对江堤本身进行检查,会尽快给省里一个交待。”

    张恪坐在面包车厢的角落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徐学平拍着扶手,气愤地说:“省里不要什么交待,你们要给新芜市人民一个交待!你们这么查,准备查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还是等你们拍拍屁股走人,将这摊烂账交给别人去查?”

    江上元说道:“困难很多,主要还是考虑到汛期将到,但是我对徐省长保证,在这件事上,绝不会出现包庇、隐瞒!”

    “你当然不会包庇、隐瞒,你还想要安安稳稳的坐在你的位子上,”徐学平激愤的下了车,那些市直部门地头头脑脑都站在不远处,厉声说道,“今天查,现在就查,谁说困难很多?谁有困难,谁就将位子让给别人,让有能耐的人来坐

    江上元给徐学平训得没敢吭声,知道这时候惟有张恪、陆文夫等人能在徐学平面前说得上话,见徐学平下去训市直部门的头头脑脑,他上半身还在探在车厢里诉苦,说道:“调查是肯定要地,但是怎么查,怎么取样,总不能我们一群外行人在这里拍脑门子做决定,总要组织专家研究一下具体调查地方案……是不是劝徐省长先吃中饭,下午再安排调查地事情?”

    “江书记不用太烦恼,城防江堤设计单位省水利设计研究院当初参与江堤设计的专家,我都帮江书记您请过来了,还有一个新芜市热心地市民,江书记您与刘市长一定要见一见。”

    江上元就知道张知行、张恪父子要给罗归源致命一致,绝不会容他有喘息的机会,又想罗归源敢这么乱搞,也是自取灭亡之道,这江堤要真出了大问题,还不是要他跟刘爵一起跟着吃药,此时亡羊补牢,还算不太晚。

    江上元说道:“那赶快请他们过来,我都在徐省长面前无地自容了。”

    张恪拿出手机通知傅俊开车上江堤。

    为了召开现场办公会场,这一段的江堤大道封了;不封,现在也很少有车会走江堤大道,离城河路地段远一些,裂缝大到已经影响通行了。

    省水利设计研究院的江堤设计人员没有直接参与江堤工程的建设,张嘴里所说的热心市民一定是直接证人,江上元看着车开过来,在琢磨这人是谁。

    车子停下来,傅俊先下车到后面打开车门,弯腰进去,先拿出一根拐杖,接着搀一个瘸脚的干瘦中年人走过来,后面接着又有两名戴眼镜的中年人拿着一堆图纸下车。

    傅俊搀着瘸腿的中年人走到近处,帮他介绍:“这是徐省长,这是新芜市委江书记、刘市长……徐省长、江书记、刘市长,这位是……”

    “我自己介绍就可以了……”中年人不让傅俊搀他,将拐杖拄在腋下,环视着周围一圈新芜的大人物们,朗声说道,“我是新芜市城关镇皇子陵村工程队队长刘根柱,从九四年十月与工程队全体员工参加城防江堤城关镇段的工程建设,直至九五年五月工程结束,工程结束后,因良心不安,收集材料举报龙华集团在城防江堤建设工程中偷工减料,造成新芜市有历以来最大的豆腐渣工程,举报材料后给转到水利局处理,水利局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得出我刘根柱无中生有、捏造诬谄的结论,后因散布流言、搅乱社会治安的罪名给城关分局拘留十五天,实际关押四十五天,从拘留所出来到回家的路上给一群骑摩托车的青年围住用铁棍殴打,致使左腿致残……我就不明白,像我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一名普通人,想要有点良心为什么这么艰难?今天,当着新芜的大小老爷们,我刘根柱再举报一次,就从我站的这处挖下去,要查不出问题,就是我刘根柱捏造诬陷、散布流言,我刘根柱从这江堤跳下去,不在徐省长面前给新芜抹黑……”

    张恪不忍心再听,躲进车里去,相比这么一个普通人的良知,自己确实太瞻前顾后了。

    江上元也禁不住动容,侧头看徐学平,徐学平脸颊滑下两行浊泪,走过去抓住刘根柱的手,没有说话,搀他到自己车里坐着,也没有再看在场的新芜官员们一眼。

    刘爵看了看江上元,问道:“怎么办?”

    “破堤检查!”江上元大声说道,“刘市长,你立即组织人破堤检查,就是现在。这江堤问题要是查不清楚,要还是一本糊涂账,我江上元第一个辞职。另外,立即通知市常委全体成员到这里来开会,这不是简单的偷工减料问题,一个有良心的市民想反应问题,人身安全却受到威胁,这是什么,他们是搞黑社会恐吓,有必要请武警大队与市公安局的负责人也来参加一下。”

    从附近调来一支工程队与器械,天空下起雨来,就在一声雷里,从一条裂缝开始,钻孔机戳出第一下……

第390章 青天当不得

    上元、刘爵都不是什么水利专家,但是江堤设计图稿简单的材料对比还是知道了,连续在江堤上深钻了六处取样,便是对水利没有太多常识的人也知道罗归源代表市里视察后宣称是“新芜城铁腰”的城防江堤根本就是豆腐腰,破开一截原本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防洪墙,竟然看不到一根细钢筋的存在,要是小江上游形成一次较大的洪峰,不要说五十年一遇了,那怕是二十年一遇,依赖这样的江堤防洪,只能是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到最后,江上元与刘爵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也没有想到龙华集团会如此的大胆,将新芜市的保命工程造成这样的豆腐渣工程。

    这些年由于小江上游天然林滥砍滥伐现象严重,使得洪患频发,新芜市原来五十年代修建的江堤已不能完全日益严重的防洪需要,才决定从财政里挤出钱来搞江堤工程。不说要这江堤背面的三十万新芜市民,一旦决堤,江上元、刘爵知道自己顶上的乌纱帽绝对是保不住,还不知道人到晚年会不会落个牢狱之灾。

    江上元与刘爵简单合计了一下,有了决定,才将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罗归源、纪委书记尚福春、市委秘书长钱文贵等人召集过来。

    没有要跟他们商量的意思,江上元直接将决定说出来:“就今天的初步取样调查来看,城防江堤的问题非常严重。已经严重令人发指地地步,这次,市委绝不会心慈手软。我建议立即由市公安局与武警支队的同志联合对相关责任人采取强制措施,然后请求省水利厅派出专家协助我们一起调查,一定要将背后的问题查清楚才会放手。鉴于小江汛期将至,原先制定的防汛计划已经不足用,从现在起,我江上元亲自担任防汛抗洪指挥部总指挥,刘市长担任副总指挥。原来担任总指挥的罗副市长,我看就负责指挥部对外界的宣传工作,另外市政府的分管工作也要调整一下,罗副市长分管的那一块。暂时由其他副市长分当,罗副市长专心做好防汛指挥部对外宣传工作。城防江堤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水利局局长肖大伟有逃不脱地责任,我提议市委撤销肖大伟的党内一切职务。并提请市人大常委会撤消肖大伟水利局局长、市长助理等职务……我的意见就是这样,有没有不同的意见或者说是更好地意见。”之前还在想弃车保帅,这时看到问题竟是如此的严重,江上元、刘爵看着罗归源。有将他生吞活剥的心。刘爵补充说道:“二十三日市政府招待宾馆发生的强制猥亵案件,也请市公安局立即对所有当事人采取强制措施,市公安局孟浩已经不适合在当前地职位上继续负领导责任。建议他暂时到防汛指挥部协助工作……”

    刘爵这个补充无疑是对罗归源致命的一击。任何人都能明白刘爵这是最彻底的落井下石。江上元只是削罗归源的权,矛头暂时还只针对市水利系统。刘爵却根本不容罗归源从容养老。

    罗归源脸色惨白,愣是没有敢发表反对意见。

    这边议定,江上元与刘爵跑过去将市委决定告诉徐学平,问他地意见。

    徐学平说道:“我尊重新芜市委的决定,我会回去跟陶晋书记汇报,我也会在省里看着你们。”

    江上元说道:“等汛期过去,新芜市委会立即组织专家研究出一个整固方案,确保城防江堤明年汛期之前成为新芜城真正的护城长堤……”

    徐学平又指着一直坐在他身边地举报人刘根柱,说道:“他地问题,新芜市委也要认真解决。”

    江上元握住刘根柱地手,说道:“我代表新芜市委向你道谦,请你放心,新芜市委对铲除罪恶的决心一直没有动摇过。”

    张恪撇嘴坐在车厢里,没有吭声,只当听了一句笑话;对刘爵建议立即对罗归源地儿子罗文采取强制措施,倒是一喜,刘爵对罗归源穷追猛打,能替他爸爸分担一下压力。

    对于刘根柱来说,他的腿已经残废了,至于张而立等人伏法他能获得多少民事赔偿才是重要的。

    江堤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附近的群众聚到江堤下围观,都不晓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五点钟,市公安局与武警支队联合行动迅速控制张而立等龙华集团相关负责人以及二十三日

    招待宾馆强制猥亵案当事人罗文、孟明等人,江上元来请徐学平下江堤休息,大家到现在都没有吃中饭,饥肠辘辘好多小时了。

    “不了,”徐学平说道,“我还要回省里去……”

    徐学平的硬脾气,江上元倒是听说过,再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胆量在新芜招待徐学平。

    张恪知道徐学平是急着拿这事做突破口,推动全省江防工程清查工作,连一天时间都不想耽搁。

    张恪给马海龙打电话,让他准备些快餐到国道收费站等他们,他与江上元、刘爵送徐学平等人一直到国道收费站。

    回市区时,江上元让张恪坐他的车,还将钱文贵撵到别的车里,对张说:“有情况其实可以先跟我知会一声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支持你们?”

    张恪不晓得江上元看出什么,他演的这出争风吃醋的戏,只是给新芜中层官员看的,可没有指望能瞒过江上元,心里想:要没有徐学平今天亲自在这里盯着,这江堤或许会推倒重建,想揪出责任人,那简直是作梦!

    张恪笑着说:“一时心急,都没有仔细考虑,给刘书记您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未必,总比等这江堤垮了再发现问题好,”江上元轻轻一叹,“事情是蛮急的,才过去三天而已。”

    张恪知道他是暗示自己大闹天云酒店与罗归源父子正式闹翻脸才过去三天就对罗归源予以致命一击显然是早有针对性的在做准备,笑了笑,说道:“我平日没有太多的事情做,学习也不认真,东逛西逛,发现这城防江堤对于想平安当官的人,可是一个隐患,挖掉这个隐患不难,难的是挖到这个隐患还不至于在新芜竖一群敌人,我爸爸他这人也是有够辛苦的。”

    江上元想想自己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半大少年在车里玩心机,多少有些好笑,但是呢,以往对张恪的事情只是听人转述,听后虽然惊讶,倒没有特别深的感触,如今看来,这儿子比老子要难缠多了。

    车过城关镇,听见前面炮竹声大作,江上元想找话题缓解一下气氛,说道:“今天什么好日子,这炮竹放的可真不少。”

    张恪也不知道今天算什么良辰吉时,说道:“要说是城防江堤的事情,今天的确算得上好日子。”

    车队继续前行,炮竹声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反而越来越激烈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都看到江上元的一号小车,朝这边热烈鼓掌起来,隔着车窗,能听见人们在欢呼。

    前面钱文贵坐的车缓下来,与这边并排,隔着车窗跟江上元通电话:“江书记您跟刘市长主持彻查城防江堤的事情以及张而立与罗文等人被捕的消息,已经传遍市区了,到处都跟过节似的在庆祝,这些炮竹都是市民自发买来点发的,江书记,你是不是下车跟群众说几句话。”

    江上元回头看了看张恪,他脸上倒没有特别的表情,回头朝钱文贵挥了挥手:“算了,案子还没有开始查呢,没有脸给新芜市民什么交待。”要不是张在车里,他或许会下车,但是想到自己层层包裹着的内心欲望会给一个半大少年看透,他对这种政治秀就没有丝毫的欲望了。

    街上有欢呼“江青天”,也有欢呼“刘青天”的,江上元自嘲的说:“现在啊,青天可做不得。”

    张恪知道江上元一语双关,笑着说:“……晚来养老,未必不是一种慰籍……”

    江上元轻轻咀嚼张恪的话:晚来养来,未必不是一种慰藉。在官场厮混太久了,只晓得青天做不得,却忘了晚年养老,未免不是一种慰藉。发生这档子事,想要再挪出新芜是难上加难,中央对干部任命的年限规定也日见严格了,将新芜当成自己的养老之地未必不好,既然都有决心养老了,还怕前程羁绊?

    江上元微微叹了一口气,问张恪:“你父亲请假回海州办事,事情差不多办完了吧?”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张恪笑了笑,看到医大附属医院的综合大楼就在前面,说道,“我就在医院门口下,就不陪江书记您了。”

第391章 在医院

    恪让马海龙开车送刘根柱回去,他与傅俊走进附属医区。

    这时暮霭还留着一抹残红,夕阳已经完全沉落远处的楼群之后。

    将车停在住院区内的停车场,走上综合楼的台阶,听见翟丹青在后面唤他们,转头看见翟丹青开着捷达车过来,卫兰她妈坐在车里,手里捧着几只铝盒。

    张恪站在综合楼的台阶上等她们:“卫兰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不肯吃饭,这几天靠吊滴维持着,下午听到罗文给抓进去,才说肚子饿了,”翟丹青指着卫兰她妈怀里的几只铝盒,说道,“我们赶紧去做了菜回来。”

    张恪听了心酸,卫兰绝食的事情,他听妈妈说过,卫兰父母不敢站起来讨个公道,卫兰心里却梗着一口气,既然现在开口说饿了,那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陪翟丹青她们走进去,才三天的工夫,娇嫩媚艳的卫兰瘦了好多,圆润的下巴都尖了,眼睛却愈发的明亮,张恪笑着说:“卫兰姐的脸原来有些婴儿肥,这下倒成标准的瓜子脸了。”

    “跑到哪里就知道胡说八道,”梁格珍这几天天天到医院里来看卫兰,抬手要去拧张恪的嘴巴子,不让他胡说八道,“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赶回来做什么,调查城防江堤,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过两天吧。”张随口回答着,看见卫兰她妈将铝盒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肚子咕噜乱叫。

    卫兰捂住肚子,不好意思看别人,再听听好像不止她一个人地肚子在叫,忍不住要笑出来。

    张恪揉了揉肚子,说道:“我跟傅俊到现在连中饭还没有吃,”探头看看铝盒里的菜量很足,还有保温瓶装的鸡粥,“卫兰姐似乎这时候不能吃饭。胃应该有收缩,要慢慢缓过来,医生难道没说?”

    “有说过,只能喝粥。”卫兰她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卫兰她说我菜做得好哩,说闻闻味道也好……”

    “是吗?”张恪走过去,“那我要尝尝。”拿起惟一给卫兰准备的勺子来。很不方便的将几根干丝塞嘴里,嚼了两口,忙不迭的吩咐傅俊,“嗯。真不错,你快去找两双筷子来,反正卫兰这时候又不能吃。我们不能让这菜浪费了……”

    “去。去。去,哪有这样的。又不是给你吃的?”梁格珍笑着要打张。

    “不关紧地,喜欢吃就好,吃不够我再回去做来。”卫兰她妈笑着说。

    气氛倒是轻松下来,似乎能让人忘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噩梦更恰当一些。

    傅俊跑出去找综合楼里负责食宿的护工借来两双筷子,还盛来两碗米饭,病房里椅子不多,张恪就站在卫兰的床头,凑着横在病床上地餐桌,享用起卫兰她妈做的美食。看着张恪享用的样子,只能喝淡味鸡粥的卫兰都忍不住问:“我就吃一块红烧肉没有关系吧?”

    卫兰她妈要去问医生,张恪拿着铝盒,将红烧肉分给傅俊两块,其他都一骨脑倒进自己地饭碗里,才说道:“你啊,等以后再说吧,我又不能天天到你家里吃饭去。”不看卫兰鼓着脸腮要生气的样子,回头对卫兰她妈说,“卫兰妈妈,你这红烧肉真是要得,我来做,都没这么好,有没有秘诀,等会儿教教我,什么时候我嘴馋了,我可以自己做着吃。”

    “没秘诀,你爱吃,你来找我,我就做给你吃。”卫兰她妈笑着说。

    “嗯,”张恪又吃了几口菜,说道,“这菜做的真是要的,比我妈地水平强太多了。我有时候就很奇怪,人常说熟能生巧,我妈执勺也算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为什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要不卫兰妈妈你以后就帮我家做菜,我家请你?”

    “我这水平,张副市长能吃得来?”卫兰她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要地,就我妈那水平做地菜,我爸吃了都不敢吭声地……”

    张恪还要胡说八道,梁格珍走来扇了他一击毛粟子,笑着问:“我做的菜就这么难吃,你都吃了快二十年,身上还是比谁少一块肉

    “我实话实说也不行,”张恪夹了一块肉塞他妈嘴

    要不你自己尝尝,要勇于承认差距。”

    梁格珍嚼了嚼,点头说道:“真是不错,大姐要是愿意,我真请你。”

    翟丹青也知道卫兰地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接下来的流言蜚语才是最让人难熬的,要是她妈妈帮张知行家做事,至少会让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在卫兰家人面前收敛一些。张应该是这意思,偏偏说的这么委婉,也真是难为他,她也帮腔道:“卫兰她妈妈做菜再是不错,张副市长跟梁姨在新芜事情忙,总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生活的……”

    “我这腿……”卫兰她妈有动心,她们这样的小人物,内心是善良而怯懦的,能有机会改善家里的处境,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不管的,我家里又不喜欢常请客的,不会天天都做一大桌子菜……”张恪将饭盒里的饭跟汤汁搅了搅,囫囵都倒里嘴里,“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明天就请翟总接你到我家里看一看,先认一下路,卫兰姐明天也过来玩吧……”

    “我……”卫兰美眸里蒙着一层雾气,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想着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他冲进来,即使翟丹青发疯似的抓他的脸,他都紧紧抱着自己没有动手,真想伸手去摸摸他脸上给翟丹青的伤痕,不晓得会不会痛。

    “啊,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梁格珍拍了拍脑门,“唐说这两天要过来玩,我都替你答应她了,你这两天不许离开新芜……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她不是在家里要参加各种学习班吗?那好啊,新芜好玩的地方,比海州多多了……”张恪走出去给唐回电话,这边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剩下都是别人的事情了,要是之前大搞争风吃醋的时候,可不敢让唐过来,唐小丫头乖是乖,可不代表没有一点女孩子的脾气。

    翟丹青听梁格珍提起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笑着问:“唐是不是张的小女朋友啊?”

    “海州市长唐学谦的女儿,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要说是不是小的小女朋友,这要问他们俩……”梁格珍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有多优秀,做事情又能掳获女孩子的心,这种事还是早就挑明的好,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会是个花花小子,关键她对唐很属意,不希望看到张恪四处留情,伤了唐。

    看到卫兰吃过鸡粥恢复了气力,心情也不错,见时间差不多,便与他妈离开医院。

    翟丹青对卫兰她妈说:“卫姨,你回去吧,我晚上留下来陪卫兰,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这里环境还不差,还有卫兰陪我说说话。我明天送你跟卫兰去张副市长家,我还没有去拜访过呢。”

    卫兰她妈收拾东西一瘸一拐出了病房,翟丹青脱掉鞋子,坐卫兰床上,看着她略有些惆怅的眼神,笑着说:“张恪这人或许不坏,但绝对是花花公子,临走的时候,眼神还往我这里飘……”将饱满的胸部挺了挺。

    “你说什么啊,他是不是花花公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卫兰看着翟丹青挺立的丰乳,指着她雪白带褶边的大翻领短袖衬衫,露出一角红色竹花胸罩与雪白的乳肌,“你看你,都快要撑爆了,还不让人看啊?”

    “喜欢一个男人又不是什么羞于开口的事情,张恪啊,说实话,说不定我也会忍不住去勾引他的,年纪小归小,却是很有男人味道,”翟丹青笑了笑,将卫兰有些瘦弱的身子搂在怀里,“但是啊,我知道这种男人,总究不该是我这样的女人所能有的。”她这么说着,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里下午的雨中那个仿佛初开白莲的女孩子,心想梁格珍嘴里所说的唐,大概也是这样的女孩子吧,想着自己也有那样单纯的年代,轻轻的,没有声息的叹了一口气。

    卫兰却听到翟丹青的叹息声,抬头看着她:“怎么了,你不会真想去勾引人家吧?”

    “说不定哦,”翟丹青眨了眨她那媚艳的美眸,狡黠的笑了笑,“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子也是好的。”

第392章 招待宾馆先改制

    约定好的,第二天上午翟丹青陪卫兰到市公局重新做午开车送卫兰与她妈到张知行家认路。

    张知行在环城河北的新家别墅,翟丹青也未曾有机会去。

    张知行初到新芜,就在环城河北别墅区购置物业,也算不上很收敛的人。现在新芜市里许多人,对这个刚到新芜来的副市长看法不再那么简单。二十三日,张知行父子与罗归源在天云酒店当众翻脸,大家都以为这又将是新芜官场扯不完的一本烂帐,谁曾想到才过两三天,罗归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就受到这么致命的一击。虽然罗归源名义上还是副市长,但是大家都晓得他能免于牢狱之灾就算祖上烧高香了。张知行手段之干净利落,背景之深厚坚实,让人瞠目结舌,这是新芜市绝大部门中层干部内心的想法。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昨天无疑是过节般的快乐,上层的勾心斗角与他们是无关的,龙华集团在新芜犹豫如一根毒刺,十几年何曾看到有谁敢动他们一根毫毛?那些在新芜臭名昭著的家伙毫无预兆的给抓了进去,普通市民甚至不知道龙华集团是因为城防江堤的事情栽了。

    新芜日报二十七日以很小幅篇报道城防江堤可能存在重大的质量隐患,承建商龙华集团相关负责人已经被警方控制,在另一个版面,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市政府登了一则公示,公示市政府主要分管领导的职能调整。除了防汛指挥部对外宣传,罗归源不再分管任何工作。那些稍有些政治敏感度地市民都隐约猜到在昨天新芜最大一根毒刺给拨掉之后,最大的一颗毒瘤也即将给铲除,工作调整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找到张知行家别墅,楼前停着三辆轿车,有辆是市委书记江上元的别克车,心想江上元在这里,那么说张知行应该回新芜了。门厅里有女孩子的娇笑声,听着清脆。翟丹青心想应该昨天梁格珍所说的“唐”。翟丹青将车停在楼前,与卫兰扶她妈下车,卫兰她妈是来应工,自然不愿给别人照顾。不让卫兰、翟丹青搀扶她,还努力走得周正。

    一个面容清丽、眼眸清澈的女孩子走出来,翟丹青问她:“这里是张副市长家吧?”翟丹青之前有打张恪的手机,忙音。

    “是的。梁阿姨在屋里,我帮你们去喊。”

    “你就是唐吧?”翟丹青即使身为漂亮地女人,也为眼前“唐”纯净的美感觉些微的压迫,“梁姨昨天约我们过来的。还提起过你这两天会到新芜来玩,没想到你今天就到了……”

    “啊,你们知道唐啊。她也在屋里。我是唐地同学……”

    翟丹青笑了笑。亲切的说:“那你也是张恪的同学喽,张恪有这么漂亮的同学。倒没有听他提起过。”

    梁格珍听到翟丹青与陈妃蓉地说话声,走到门口,说道:“你们过来了,这是小恪的同学陈妃蓉,之前有帮小恪补习功课来着,跟唐一起来新芜玩……”

    陈妃蓉高考结束,东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拿到手,给唐拉到新芜来玩,她见梁格珍出来招呼,就转身进了屋子。

    翟丹青跟着梁格珍进屋,心想着唐会是什么样子,要比刚才那个女孩子还要漂亮,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卫兰她妈进了屋,却觉得室内富丽堂皇得耀眼,暗感果然是副市长的家,心虚起来,不晓得在这样地人家做不做得来工。

    “你们过来了。”张腰下围裙,手里还拿着根胡萝卜,站在厨房门招呼他们。

    “赶情你昨天不是吹牛?”翟丹青诧异的说,还真想像不出一名十八九岁的高干子弟还精通厨艺。

    “我地手艺拿出来待客就有欠了……”梁格珍在旁边笑着说,“这小子都说受不了我地厨艺,才自学成才,不过做地菜还算地道。”

    “那你们先坐着吧,做啥都可以,晚饭还早着呢,我一人动手还快一些,关键里面还有一个添乱的。”张恪身体往旁边让了让,帮里面正拿着一根竹筷子刨山药地唐介绍翟丹青跟卫兰她们,唐正在后面拿脚踢他,“这位是市政府招待宾馆的翟总跟卫姐,我都不知道新芜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你跟陈妃蓉要在新芜玩开心,还得求翟总与

    点。”

    “翟姐、卫姐……”唐乖巧的招呼着。

    与陈妃蓉的清艳明丽比起来,唐有着另一种娇美纯真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明艳,精致无瑕的鹅蛋脸,乍看上去跟俩姐妹一样。

    翟丹青朝卫兰摊摊手,那意思是说:想勾引也没办法,谁曾想到这小子有这么漂亮的小女朋友;看着翟丹青无奈的表情,卫兰差点就笑出来。

    卫兰她妈要帮忙,张恪笑着说:“卫姨今天还是客人,总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要对我的手艺有信心,唐只会添乱不假,陈妃蓉倒也能帮上很多忙,很快就好了。”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平息了,除了傅俊还留在新芜,马海龙他们上午开车就回海州了。

    翟丹青听到江上元在楼上的说话声,大概过了小半小时,看见江上元与张知行下楼来:“小翟也到张副市长家来做客啊?”走过来对卫兰说,“小卫,你受的委屈,市委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张恪听江上元这么一说,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气氛本来好好的,让他这么一说,不是给人心里添堵吗?还好翟丹青很快岔开话题。

    张恪难得空闲下来准备一桌菜,众人吃了自然是赞不绝口。听说唐与陈妃蓉特地到新芜来玩,江上元让翟丹青暂时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陪着两个女孩子好好在新芜玩一玩,也让卫兰一起跟着散散心。

    招待宾馆发生二十三日这样的事情,翟丹青知道自己是要帮着市委承担责任的,不然会有人将矛头指向钱文贵的,江上元说的委婉,她心里却是明白,心想陪卫兰散散心也好。

    吃过晚饭,江上元没有停留,有事先离开了,翟丹青与卫兰帮着将碗碟收拾洗净了,也打算告辞离开,张知行唤住她:“市里搞企业改制试点,我打算从市政府招待宾馆开始,我已经跟钱秘书长打过招呼了,江书记给你放几天假,我希望你利用这几天认真的考虑一下,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随时跟市里汇报。”

    “啊……”有些突然,都在传可能是市建公司第一家试点改制,从没有想到会是招待宾馆,翟丹青发了一会愣,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会认真考虑的。”心里又想:江上元在张知行家一下午,难道是讨论企业改制的事情?张知行这下子真正成为新芜市实权人物了。

    市政府招待宾馆一直给市里以及下面区县党政领导当成体现他们特权的所在,由于党政领导兴趣多有奇异的地方,市政府招待宾馆藏污纳垢也在所难免,即使发生二十三日的事情,在普通市民眼里,也视若正常,既然是体现特权的所在,市政府招待宾馆从成立之初的目的就是不为了盈利,宾馆入住率远不及城郊那些不入流的宾馆,每年自然会在市财政上会形成一道很大的口子,但是市里都清楚这些口子是怎么形成的,所以市里拨款都是相当的及时,翟丹青很奇怪江上元怎么就同意让市政府招待宾馆先行改制?奇怪的同时,她内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江上元之所以同意先拿市政府招待宾馆出来改制,张恪昨天傍晚与他说的那番话,他有思量过,还有一点很关键,城防江堤过了这个汛期要立即动手整固,耗用的资金不是小数目,省里可能会拨一些——这个也是未知数——有拨款有限,一切还是要市里自筹。新芜市去年的财政收入不到六个亿,钱该怎么用,年初就有安排,还到处都是窟窿,到年中要拿出几千万来整固江堤,市财政会格外的吃紧,要是安排明年,明年汛期之前来不及动工,今天汛情轻微,大家压力还小一些,明年要是小江上游形成大的洪峰,万一现在的江堤扛不住,这耽搁的责任谁来担?将政府招待宾馆拿出来改制,首先计划去补招待宾馆缺口的钱可以节约下来。虽然招待宾馆不盈利、每年都要往里面填钱,但是江上元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并不是说招待宾馆没有盈利的基础,要认真说起来,市政府招待宾馆应该是市里少有的优质资产,只是体制不改不行,不改那里只成为少数人享受特权的地方。

第393章 翟丹青的过去

    感觉跟入秋一样……”天台上,月光如溪水,唐娇过来。

    别墅前面环城河的水面还算辽阔,总有百多米的宽度,但是一到夜里,前后的灯光不盛,水面看上去黑黢黢的,风吹过来,还感觉到丝丝凉意。

    还没有到八月,海州正午的日头毒辣得让人不敢走到大街上,新芜的气候温润,中午走到外面,额头也只会渗出星点的汗水,一入夜,仿佛有入秋后的感觉,真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张恪进去帮唐、陈妃蓉拿衣服,这两个丫头根本就没有想到新芜夏夜会如此的清凉。

    唐双腿蜷坐着,拿了件长袖衬衫,恰好能将整个身体都包裹进去,只留着白皙如玉的脚踝在月光下,抬着头,纯净的眼眸注视着张恪的脸,伸手去摸他脸的伤痕:“做了什么坏事,是不是想占哪个女孩子的便宜?”

    张恪坐到唐身边松木制成的长椅上,任她慵懒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苦笑着说:“要是那样就不冤枉了……”将事情原委告诉唐,坐在长椅另一头的陈妃蓉笑着说:“便是做好事,也不像好人。”

    “这年头做好人不容易……”张恪感慨了一声,虽然陈妃蓉对他还是一贯的冷淡,总算不会再躲着他了,不然也不会帮他补习功课,更不会陪唐到新芜来玩。

    “新芜是不是有个叫皇后夜总会的,晚上挺无聊地。带我们去看看?”

    “听谁说新芜有这个地方的,杜飞那小子的话,你也信?”张恪顾左右而言其他,“新芜真正好玩的地方在天云山上,新芜夏天气温很凉,就算是在盛夏,泡温泉都是合适的,明天我们去山上泡温泉。”

    “就去看一眼,”唐伸出手指头拨着张恪的下巴。不让他将头歪到别处去,“就想看看号称是你们男人的天堂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不带我们去看,那以后就不许你再去那种地方。”

    好像看了就允许似的,张恪心里嘀咕着。小女孩子好奇心太旺盛,缠不过唐,让傅俊去准备车。

    银灰色的VOLVO驶入皇后夜总会楼前地停车场,在十二楼的刘斌就接到陶建辛的电话。

    “还以为这小子会在家里陪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女伴……”刘斌站起来。朝对面地翟丹青说道,“你要不要去见他?”

    “我车子就停在楼下,难道指望他看不见?”翟丹青站起来。

    坐电梯下楼,看见张恪竟然带着唐与陈妃蓉两个女孩子一起过来。翟丹青还真吓了一跳。

    张恪看到翟丹青的捷达车在门外,也有些惊讶,看着她与斌老大一起出现。笑着问:“难道刘总对招待宾馆感兴趣?”翟丹青过来找斌老大或许还有其他的缘故。想必招待宾馆的改制是个重要地原因。今天晚上他爸爸刚跟翟丹青提起这事,看情形。她刚将卫兰跟她妈送回去就来找斌老大了。

    刘斌一边请张恪他们到三楼的豪华包厢,一边吩咐陶建辛拿什么酒水过来,新芜的消费毕竟不同于沿海及其他大城市,几瓶轩尼诗干邑都是撑场面的。他笑了笑,在张面前也不掩饰什么,说道:“有兴趣不假,但是招待宾馆地盘子太大,怎么可能是大兴工贸一家能吃不下来的?再说这事才起头,市里具体怎么改制还没有说法,丹青过来只是聊一聊,老朋友了。”在此之前,刘斌与张恪只于二十三日在天云山见过一面,那一面也是接受盛青的调解,匆匆见过,张恪就离开了。那匆匆一面所留下来地印象,远不及这两天发生地事情来得那么触动人心。

    “哦,翟总与刘总早就相识?”张恪故作不知,翟丹青最早就有帮他与刘斌调解地意思,只是张恪没有理会罢了,他这么问,是想知道翟丹青与刘斌这些边缘人物有多深的关系。

    “我之前是皇后地小妹,恪少信不信?”翟丹青睁着媚艳的眸子看着张,坦然的说道,“上高中时,穷的只喜欢钱,所以到皇后来做小妹,受刘总照顾过。”

    唐不解“小妹”是指什么,疑惑的看着翟丹青

    青指着端茶水进来的服务员:“她们就是小妹,服务收五十元的小费,我做小妹的那时候,没这么贵,皇后夜总会也不是今天这样子,才收十元,运气好一些,一晚上能给两个包厢端茶送水,那时候,一个月能挣四五百元很了不得了,何况还是上学的学生……”翟丹青这么说着,神色间可没有丝毫得意的味道。

    这人生沉淀的悲哀,不是此时的唐能明白的,倒是陈妃蓉曾经历过一段极端的困境,有些感触,即使是夜总会里的“小妹”,那也是靠双手挣钱,与外面舞池里穿着裸露的小姐是不同的,即使是外面舞池里的小姐,难道都是应该被厌恶的?

    张恪心想翟丹青从夜总会“小妹”到市政府招待宾馆总经理的过程一定会异常精彩,总不能逼着翟丹青在众人面前自剖历史,笑着不再说什么,便在包厢里喝酒喝歌。

    喝到半途,张恪去厕所解手,洗过手在镜前整理衣衫,看见翟丹青从门外挤进来,笑着说:“翟姐进错地方了,这里可是相当危险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进错地方了?”翟丹青喝了些酒,脸颊飞红,白嫩的脖颈也似抹上一层粉色,依着门望来,眼眸更见妩媚,“这里还有其他男人吗,怎么就见得很危险?”

    张恪拿起一块小方巾将手擦干,转过身,翟丹青已经走到身前,靠着梳洗台,闻着翟丹青身上好闻的香气——不是那种刺鼻的香水,淡淡的更接近一种体香的味道——窥了窥她雪白细腻的乳肌,看着翟丹青要贴上来,也不让开,感觉她丰腴的身体有着惊人的弹性、传来的体温才是微凉的,淡然凝视着她媚视的眸子,不晓得她想做什么。

    静默了片刻,却是翟丹青先受不住退让开,靠着梳洗台,与张恪并肩而立,拿出一包七星,问张恪抽不抽。张恪笑着说:“不抽女式烟。”翟丹青自顾自的点上,吸了几口,侧头看了张恪脸上还清楚可见的伤痕,说道:“不会留下疤痕吧?”

    “又不是拿刀刻的,过段时间就会好。”

    “当时你赤着上身,卫兰又是那样,我也急昏了头……”

    “我要是刚刚忍不住受你的勾引,你就不会再道歉了?”张恪侧头笑着说。

    “咳……”翟丹青都不记得这几年有曾未敢看一个男人眼睛的时候,侧过头避开张恪的注视,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皇后一直是很守规矩的场子,当然也有不得不被破规矩的时候,前些年中央某部委一个副司长到新芜来挂职当副书记。我在皇后做小妹一直很顺利,不再读书就在皇后当领班,就给那混账在包厢里给人家下了药,我没卫兰那么幸运,没有人及时冲进来救我,事情发生的时候,外面的人甚至不知道状况。事情发生了,斌老大也只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我只能自己讨回一切,我再去找那个副书记献身时也带着他给我吃的同样的药,将他下边那两粒东西给割了,当时都想鱼死网破来着。后来听斌老大的劝,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等怎么样,不如换些实际的好处,就将那家伙送去斌老大熟悉的医院,我便跳出皇后进入市政府招待宾馆。那家伙也真是孬种,堂堂一个副书记,挂职两年后回去还当了实权在握的司长,两年前被双规时差点当上副部长,这家伙一直好色,他大概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给阉了,要我跟他一直保持情人关系……他的案子拖了很久,我在想他都这样子了,一定不会容我们在新芜幸灾乐祸吧,就在你们来新芜前不久,那家伙才吃了枪子,新芜这边倒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恪听了先是感概不已,又觉得心里发寒,想着她刚才烟行媚视的靠过来时,自己要是忍不住去摸她丰满挺翘的臀部,她会不会提膝顶撞过来?

第394章 合伙人

    即使没有卫兰这档子事情,你们也会对罗归源父子动丹青说完自己的身世,沉默了一会儿,又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张恪嘴角含着浅笑,没有太特别的表情。

    “我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翟丹青嫣然一笑,张恪接触卫兰可不单纯是好色的缘故。

    “可不一定,”张恪侧头看了翟丹青微露的乳沟一眼,“倒不是翟姐魅力不够,只是在这种地方调情,倒没有尝试过,总要给我一些时间适应一下。”

    翟丹青正要取笑张恪不敢,有人推门进来,醉薰薰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解开裤腰带,看到翟丹青与张恪两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下,嘟喃了一句:“这次又跑到包厢里了?”手举到耳边,连连道歉,转身就走出去。张诧异的左右看看,这哪里像是在包厢里?还没等他回过神,那人又推门进来:“兄弟,这妞是新来的小姐吧,以前没见过,我能不能留个电话给她?”

    见这醉酒的男人几乎要将眼球丢到翟丹青高耸的丰乳上,张恪撇嘴一笑,说道:“真对不起,我晚上要带她出台,你明天再来吧。”伸手揽着翟丹青充满弹性的纤腰,低头看过去,翟丹青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从光洁的额头前分开,长长挑起的睫毛轻轻颤着,很撩拨人心;秀直犹如雕刻般精致的鼻梁,温润地红唇。对醉酒男人的误解、对张恪的玩笑话也没有丝毫的怒意,轻轻噘笑着,张恪伸手搂她的腰,她便配合的微微依过来,娇媚的神情间有些无端的妩媚;总之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接下就便是那简直称得上男人欲壑地、乳白色长袖丝质小领衫掩不住怒拨挺的双峰挤出来的白嫩乳沟,男人的眼神一旦掉了里面,真很难相信能很快爬出来。

    那个男人虽然喝多了,但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很冒昧。很不舍地将眼睛从翟丹青的脸上挪开,心里想:陶建辛这***,有这么好的货色也不先介绍给我?又将手举到耳边,连连道歉扶着墙步履蹒跚地退了出去。

    “我要真是这里的小姐。你会点我出台?”翟丹青撩拨的看了张恪一眼,深邃的眼中却着几许冷艳地滋味。

    张恪手在她丰腴微翘的臀部捏了一下,丰弹圆润,只可惜隔着几层薄布。见翟丹青下意识的要躲开去,不像她平日泼辣地性子,撇嘴笑着说:“男孩子可经不住你这样地勾引……”

    “啊……”翟丹青没想到张恪当真会轻薄她,臀部给他捏得微微发麻。不敢再玩引火烧身地游戏,身体轻轻一转,挣脱开张恪的轻搂。娇笑着说。“我可不敢勾引你。唐将我生吞活剥了怎么办?你第一天到新芜来就要去城防江堤,总不是巧合吧?”扭身去了女洗间。

    从身后看去。翟丹青也依然拥有女人所渴望地妙曼身材,浅紫色薄纱裙摆下的小腿纤细合度,白皙如雪,不由暗感上天造物,惟造女人最是精致,自己又不当真是纯情的少年,总无法对这些精致、漂亮得让人有压迫感的女人一点都不动心。

    想着翟丹青这番自剖心迹,大概可以将她划入可以信任的那一类,张暗自思量,推门走进包厢,看见盛青也坐在里面,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过来有五分钟,刘总告诉我说你在这里。”盛青说道,“要不是唐在这里,等你这么久,我只当刘总骗我。”

    张恪当然不会跟他说自己与翟丹青在洗间耽搁了一会儿时间,揉了揉肚子掩饰过去。

    待翟丹青洗手回包厢,又说起招待宾馆改制的事情。

    此时,刘斌已认定盛青与张知行、张恪父子关系不浅,笑着说:“擅自请盛总过来,相信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这个消息,盛总也会很感兴趣……”

    刘根柱能站出来在新芜市委成员面前再次举报城防江堤的问题——也正是他慷慨激昂的热血控诉,令江上元、刘爵等人无脸再退缩,才让龙华集团一日之下垮掉——还是刘斌帮着找到他,这个情,张恪总是要承的。

    新芜的经济相对落后,盛青他们却在海州有着相当不错的基础,有多余的资金,会尽可能的投

    ,而不会选择新芜。即使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是相目,但是海州未必没有更合适的项目,盛青对宾馆业,兴趣不大的。

    张恪当然清楚盛青他们的打算,而且新芜的情况与海州不同,市里急于套现,而要较彻底的更改招待宾馆里长期所形成的风气,彻底的卖掉是相对较好的选择,但是没有买家,招待宾馆的改制就无从谈起。这些年来,新芜的招商引资并没有太大的起色,外地企业对新芜了解少,本地企业又实力不足,刘斌有意参与市政府招待宾馆的改制,还要联合其他的力量,张恪倒有心帮他一把。

    张恪说道:“邵至刚或许会感兴趣……”当然,新芜要大力发展旅游业,新芜的宾馆业才会有更大的吸引力,自己又不会直接投资新芜,所以过程会稍稍复杂一些,倾着身子问翟丹青,“翟总有想参与?”

    翟丹青现在坐在张恪的对面都要侧着身子,摇了摇头说:“改制之后,还不晓得市里会把我打发到哪里去混口饭吃;我又不是他们这些腰缠万贯的家伙,哪有这分妄想?”

    “资金总是好解决的,关键是改制之后有没有盈利的把握,”张恪微微一笑,说道,“刘总要是认为你有能力让招待宾馆改制后盈利,难道他会舍弃你这个合作者?”

    翟丹青过来提及市里有意最先将市政府招待宾馆拿出来改制,刘斌自然是动了心思,虽然在资本积累过程中用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但是资本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洗白自然是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刘斌希望翟丹青能帮上忙,也希望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之后,翟丹青能继续留下来帮他管理,但是却没有想到拉翟丹青做合伙人。

    听张恪这么一说,刘斌笑着说:“丹青倒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你要参加,其他人会更有信心。”

    翟丹青只笑着不应,说道:“没可能的,没可能的……”她知道刘斌手头的资金也不是太充足,虽然要筹集资金也不是一点门路都没有,但是既然想跳出来干干净净的过活,又何必再陷进去。

    喝过酒,张恪请翟丹青与他们一起离开,走到停车场外,让唐与陈妃蓉先坐到车里去,对翟丹青说:“改制的方案还没有出来,我劝你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资金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拍了拍盛青的肩膀,说道,“请盛总借几百万给你,都没有问题的。”

    “哦……”翟丹青知道盛青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借几百万给她,“恪少为什么不参加?”

    “我还在读书……”张恪笑着说。

    “骗小女孩呢?”翟丹青横了他一眼,能有三部进口轿车任听差遣,翟丹青相信筹集几百万对于张恪绝对不是问题,既然看到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有利可图,大可以找个不相关的人挂名参与进来。

    “呵呵,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笑,”张恪轻轻一笑,凑到翟丹青白晢如玉的耳朵边轻轻说道,“我爸知道我有参加会打断我的腿的。”

    翟丹青只觉得耳朵里给张恪的气息刺得有些发痒,忍不住拿手指摸着耳垂,娇笑着说:“那为什么怂恿我参加?”

    “我能看的出,一些事情,你很不希望会发生,但是你没有能力去阻止,我想给你这个能力。”张轻轻一笑,推着翟丹青的肩头,让有些发愣的她坐进她车里去,“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还要拜托你给我们当导游呢。”

    看着银灰色VOLVO仿佛一条暗色的游鱼汇入灯河之中,翟丹青有些失神,这个看着还是男孩子的男人,她一直在琢磨,却一直琢磨不透,或许接受他的建议才有进一步了解他的可能吧。

    翟丹青茫无头绪的干坐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离开。

第395章 张知行的思量

    知行与梁格珍还坐在沙发上看太平洋彼岸的奥运会赛每到这时就非常渴睡,坐车上就搂着陈妃蓉的小腰打瞌睡,一到家跟张知行、梁格珍招呼了一声,就拉着陈妃蓉上楼睡觉去了,对电视里正直播的赛事,都没睁眼看一下。

    996年的亚特兰大奥运会是纷乱不

    爱达电子从七月中旬就拉开“奥运金牌助学”大型市场宣传活动序幕,还与中央电视台合作在奥运会期专门开辟了一个奥运金牌助学的谈话性专题电视节目,即使如此,张恪也很少关注这届纷乱不堪的奥运会。

    既然爸妈也坐在电视前,张恪自己拿了一瓶可乐,也坐到沙发上,这时才想起来过些时间,等太平洋彼岸也到这一天的午夜,会在奥林匹克公园发生一起震惊世界的爆炸案,爆炸案死一人,伤一百余人,给亚特兰大奥运会蒙上一层阴影。

    即使知道恐怖事件会发生,张恪也完全没有办法制止。

    根据媒体报道,奥林匹克公园一名保安及时发现装炸药的背包,他通知警方并协助疏散人群,避免更大悲剧的发生,然而这名前一天被亚特兰大市民视为英雄的保安事后受到美国安全部门的调查,调查一事给各大媒体披露出来,他就成为参与恐怖袭击的嫌疑人,遭到亚特兰大市民的唾弃;一直到这名保安数年后临死时,还在跟大肆攻击、指责他参与恐怖袭击的美国各大媒体打名誉官司。

    即使对五年后将后发生地911恐怖袭击事件。也会一样的无能为力吧?张恪这么想着,就没有继续看比赛的心情,拿着可乐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爱达电子不是在搞什么奥运金牌助学的宣传活动,你怎么不看比赛?”张知行奇怪的回头问。

    “可口可乐是亚特亚大奥运会的全球赞助商,罗伯托•戈伊祖塔会没事在家看比赛?”张恪回头反问了一句,心想可口可乐这位九七年就会去世的CEO罗伯托•戈伊祖塔正在跟肺癌作斗争,不晓得他有没有心思去看亚特兰大奥运会。

    张知行摇头笑了笑,说道:“爱达搞这个宣传活动,效果怎么样?”

    “六月份。其他影碟机品牌都加大市场宣传的力度,爱达电子在品牌影碟机市场地份额首次落40%以下,约为37%,这个月回升到42%。这个市场宣传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张恪见他爸突然关心起这个来,好奇的问,“怎么关心这个来?”

    “新芜地工业基础比较薄弱。我正想该怎样才能走出重围?”

    见张恪要坐回来,梁格珍不乐意了,推着张知行的肩膀:“要讨论这个,你们爷俩去书房谈去。不要影响我看比赛。”

    张知行无奈的笑了笑,穿着拖鞋拉张恪去书房说话。

    “我现在想着新芜可不可以借鉴爱达电子的市场模式?”张知行说道。

    “如果仅仅是想刺激一下,那借鉴倒是很方便地。”张恪说道。“从市场层面来说。现在正处于大营销时代……”

    张恪将那台他视为超级古董、他爸却珍惜得很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这款九五年八月份才上市销售的苹果PowerBook00ce在九六年连台式电脑都还很罕见的年代。64地内存、750的硬盘,简直就是超级配制了,不过张恪已经习惯随身携带纸质资料阅读,倒是他爸喜欢上使用计算机。

    用电话线拨号上网连接上研发中心的资料库,深更半夜也只有资料库能连上,里面有张恪专用地资料存档,张恪打开一份文件,对他爸说:“爱达电子地市场模式,你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份孔府宴酒地资料,你可以看看?”

    张知行坐下来,打开文档一看,上百页的资料,问道:“孔府宴酒地资料,还这么多,你收集来做什么?”

    “他们是中央电视台第一届标王,爱达电子是央视的第二届标王,他们的成败得失,我怎么能不关心?这份详细的资料拿去出售,总要十万、二十万才会脱手,”张恪笑了笑,说道,“不仅有孔府宴酒争夺标王前后的详细资料,就是在我爱达电子夺得标王之后的这段时间,我也让爱达电子市场部一直监测孔府宴酒的市场运营状况……”

    张知行没有多说什么,让张恪先去睡觉,他自己坐在书屋看资料。

    张恪一觉睡到天微明起床喝水,看到书房里的灯还没有熄,走过去,看到他爸坐窗前思考着什么。

    “爸,还没有睡,资料看完了?”

    “哦,看完了。还没有看到过这么详细的资料过,你的功课做的很细啊,”张知行感慨道,张恪的天才表现便是一家人都会惊奇的,成功也不是偶然的,“看过资料就睡不着了,想拉你起来说话,看你睡得又香,就没忍心叫你,新芜的白酒企业可以模仿孙府宴酒的市场模式?”

    若是历史不发生改变,山东秦池酒厂将复制孙府宴酒的模式夺得第二届央视标王获得同样瞩目全国的巨大成功,这种模式同样可以复制到任何一家白酒企业身上,当然,有稍许的不同。

    张恪说道:“经过第一届、第二届的炒作,特别是两届标王在市场上都获得很大的成功,今年的央视标王争夺会异常的惨烈,去年,爱达电子掏出八千万,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今年应该不会低于两个亿,要简单的复制孙府宴酒的模式并不太容易……”孙府宴酒夺得第一届标王才花费三千万,但是九五年的销售额猛增到十个亿,获得巨大的成功,今年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争夺标王的代价几乎上涨了十倍。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标王不可能去争,我想今年的标王大概会是在电子类企业之间争夺,爱达电子争不争?”

    “能争则争,不能争则不争,爱达电子的市场策略灵活的很。从孔府宴酒今年的市场情况,也能看出央视标王不是万灵丹,孙府宴酒厂在面对突然爆炸开的市场面前,没有太多的处置经验,产量跟不上,只能四处兼并小酒厂,从而导致生产管理的混乱,其他管理也远远跟不上,而之前的孔府宴酒只能算中低档酒,广告的光环总会褪去,研究跟不上,中高端酒市场的萎缩也是必然的……爱达电子看到孔府宴酒的教训,今年的重心其实就没有放在市场营销上,即使不争这标王,也不至于会一下子衰败。”

    “从政府角度来说,无疑是获得巨大的成功,孔府宴酒仅九五年就向地方财政上缴利税近四亿,就算今年开始败下来,上缴利税也在两个亿左右……新芜的财政收入要能突然增加6个亿,能干多少实事啊?”说到这点,张知行倒相当羡慕的,“毕竟给地方财政做出相当大的贡献。”

    张恪撇嘴笑了笑,爱达电子是私营企业,又是新建才一年正享受各种税收优惠政策的私营企业,爱达电子今年虽然能从影碟机市场捞取十数亿的利润,但是对海州市的地方财政贡献就相对孙府宴酒要小得多。

    张恪见他爸眉头蹙着,一付有所思的模样,问道:“爸,你有什么打算?”

    “我考虑过,市里让我主管工业与改制试点,也是看重海州控股的那些成绩,但是海州控股的经验并不完全适合新芜的情况,而且我在新芜没有特别强的后盾,是只身奋战,想大规模的改制,几乎是不可能的。改制的过程,充满着利益纠葛,想公平公正的去改制,只会成为那些既得利益阶层的障碍,刘爵、江上元都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个人是做不了太多事情的。”张知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新芜的处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能让他在新芜立足,并不意味可以妨碍某些人、某个阶层的利益;张恪听了微微一叹,他倒是怕他爸硬着头皮去跟这些既得利益者去斗争,那会太辛苦,他爸能这么考虑,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管他爸做什么决定,他做儿子都要全力支持的。张知行继续说道,“与其这时候介入市里的纷争,还不如好好的扶持一两家企业,实实在在的将新芜的经济往上拉一拉……我想,我作为副市长,自愿将权力缩小在一两家企业之内,阻力就会少很多,也可以做些实事……新芜位于内陆,发展规模经济的条件不大理想,但是自然环境不错,要不想破坏这里的自然环境留待后来者发展旅游——发展旅游要钱啊——那些污染重、能耗高的工业,都不适合于新芜,新芜的白酒业有些规模,但是只生产中低档的白酒,市场销售局限于周边地区,但是看到这份资料,我心里的想法也渐渐成熟起来,或许能给新芜的经济找了一条突围的道路……”

第396章 天云池酒

    下新芜最吸引人目光的,无过于调查城防江堤质量事芜最大的民营企业龙华集团一事,此事注定要牵涉到新芜的方方面面,这些事情就交给江上元、刘爵他们去做,张恪也希望他爸能暂时避开新芜市里的主要矛盾,另辟蹊径做一番实绩,人有限的精力不应该都消耗在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之中。听他爸也是如此思量,张恪自然十分支持。

    新芜市一年财政收入还不到六个亿,要是能短时间里在新芜扶持一到两家向地方财政上缴利税超亿元的大型企业,这份实绩自然光彩耀眼,张恪对他爸说:“经营一事,选人用人最重要,目前阶段要想经营不受市里的干扰,只能是你直接出面,我不会在新芜直接投资,帮你出谋划策总是可以的,做出成绩,咱也不能让给别人。”心想两三年间帮新芜市里树立一两个利税超亿元的龙头企业,应该能将爸爸平稳的送上市长的宝座吧。

    张知行说道:“那行,我先将新芜市几家国营白酒厂的材料都收集起来,几家厂的负责人,也先接触起来,我先考虑着,写个大概的方案,你有时间帮我看一看……”

    在书房谈了许久,听见门前的车喇叭声,推开窗子看见翟丹青的捷达车停在楼下,看见翟丹青与卫兰从车里钻出来,居高临下看过去,从领襟处看到更多嫩腻如玉的白乳,张恪朝下面招了招手:“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红云萦绕地天际才吐出半颗朝阳。回头看了看书房墙壁上悬挂的石英钟,还不到六点半,唐、陈妃蓉她们都没有起床。

    卫兰扶着她妈从车里出来,卫兰她妈抬头说道:“过来做早餐,再晚就怕耽搁你们的时间了,我们买了些东西过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意?”

    吃过早餐,坐车去天云山。

    整个东海省都是平原丘陵地貌,便是小江的上游也是低矮起伏的山岭。海拔超过五百米的山体都很罕见,却是在省中部的地块突兀的隆起,形成高耸入云地半月形天云山,使得小江经过新芜境内拐了个大弯。

    新芜冬暖夏凉的温润气候主要得益于座落在城背面的天云山。也是省内难得的旅游胜地,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很好地规划与开发,受限于交通与其他条件,没能成为一流的景区。

    张恪对天云山也不算陌生。游玩过几次,但当然不及翟丹青、卫兰她们这样的本地人熟悉。

    听翟丹青介绍,新芜酿酒的历史从两千多年前西汉时期就有,天云山上还挖掘出西汉时期酿酒工坊地遗迹。眼下就作为天云山上的一个景点,而且新芜市历史最悠久的酒厂天云池酒厂可以追溯到清咸丰年间,天云池酒厂甚至还保留着咸丰年间酒坊的遗迹。

    张恪留着心。让傅俊开车经过天云池酒厂。看到地只是规模很小的国营白酒厂。听翟丹青介绍,酒厂的厂房还是日军侵华时期留下地马棚。可见酒厂之破落、陈旧,倒是酒厂后面地酒坊建筑已经列为市级历史遗迹,保存尚好。

    中午在天云山上吃饭时,张恪特意花十二元钱点了天云池酒系列最贵地那种,口感与当前国内的几种高档白酒比起来,还有相当大地差距,倒是与十二元的身价相符,销售也只限于周边地区。

    目前白酒行业,以川贵等地最佳,但是各地都有大量的白酒厂,所以形成中低档白酒过度竞争,利润极微,而川贵等地的品牌白酒占据着盈利最丰的高端白酒市场,特别一些品牌白酒占据高端白酒市场之后向中端市场延伸,使得地方品牌白酒在中端市场的生存空间也很狭窄。

    新芜的白酒业想突出重围,倒是要动些脑子。

    张恪心想天云池酒厂即使是从清道光年间传下来的酒坊,酿酒工艺也没有什么独道之处。都说:产香在发酵、提香在蒸馏、成型在勾兑、风格在调味,在现代,勾兑技术已经是白酒行业最重要的技术。天云池酒在勾兑技术上有所欠缺,所以挤不进高档酒之列,但是

    酒味醇尾净、不刺喉、饮后不上头、不口干,却还保酿的原汁原味。

    勾兑技术是白酒行业最重要的机密型技术不假,但是以当前国内各酒企的保密意识,想从茅台、剑南春、五粮液等酒厂高薪挖几名经验丰富的技师过来,改良勾兑工艺都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市场形象的塑造中,文化因素的注入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天云池酒厂有这个历史,新芜的酿酒业有这个历史,有很值得挖掘的地方。除此之外,通过市场营销的手段,将市场打开之后,产量要一下子提上来,这时候如何保证酒质的稳定,才是成败的关键。

    翟丹青她们都觉得张恪今天的表现有些怪异,表现得很嗜酒,下午就在天云山上的那个西汉酒坊遗迹耗了大半天,吃晚餐时,竟然将新芜市面上比较有名的白酒都点了上来,开瓶一一品尝,遇到酒店老板也是贪杯的人,竟然请别人到桌上来大谈新芜当地的酒文化。

    酒店的老板自然高兴,请他喝酒不说,关键张恪这一桌四个女孩子都娇艳得很,成熟艳丽的翟丹青尤其能吸引中年男人的目光,喝完酒离开,酒店老板大手一挥给打了六折。

    每种酒只尝一些,但是喝了也不少,关键酒多品杂,在酒店就有上头,出门让风吹了吹才好些。

    夜里风凉,倒让夏天泡温泉成了一种享受,让翟丹青领着到一家规模不算太大的温泉浴场,看到刘斌与盛青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张恪问他:“这也是斌老大你的产业?”

    “小本买卖,让恪少见笑了……盛总决定投资这里,以后他才是这里的大老板。”

    天云山有着省内罕见的温泉资源,但是几家温泉浴场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太光鲜,主要还局限于新芜的旅游经济并不发达,而市区的有钱有闲之人,除了偶尔到天云山来泡温泉,平日还是喜欢到市区里面的娱乐场所休闲。

    张恪看了盛青一眼,他投资这里,不晓得他是看中这里的自然资源,还是看中这里的美女资源,也不晓得他留在新芜这些天到底谈妥几桩买卖。当然,他要问,盛青自然不会瞒他,他不问,盛青也不好意思拿些几百万的投资到他面前说,根本没什么好炫耀的。

    张恪倒是很期待男女混浴,翟丹青的身材,即使穿着保守的泳装,也应该非常的养眼,奈何刘斌给准备了两个单独的池子,泡过温泉浴,到独立的休息室休息,女孩子们出来时都穿着浴场里提供的浴袍,比她们今天出门穿的服装还保守。

    “恪少的建议,我有认真的考虑,”翟丹青坐到张恪的旁边,提起张昨晚跟她提起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接受太复杂的附加条件……”

    “应该不会有……”张恪侧过头问盛青,“你对翟姐有没有额外的、比较复杂的附加条件?”

    盛青笑了笑,说道:“要是翟总允许,我倒不会吝啬多提几个额外的条件,要是翟总无意,我们就一切依照正规的公司借贷程序办,我会要求翟总拿你日后获得宾馆股份作抵押,这应该不算额外的太复杂的附加条件吧……”

    盛青无意参与招待宾馆的改制项目,倒是愿意借钱给翟丹青,甚至没有关心翟丹青需要多少资金,这些不过是因为张恪说了一句话而已,翟丹青心想张恪这个小男人还是神秘莫测。

    今天,他们在山上游玩,市里初步讨论将招待宾馆拿出来改制的事情,翟丹青下午就接到电话听说会议的有关内容。整体出售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市里要筹钱在汛期过后解决城防江堤的重大安全隐患。

    市政府招待宾馆目前是市里地理条件最好、设施最完备的宾馆,作为整体出售的条件,市里还会选择那里作为市政府定点招待宾馆,整体资产大约在两千万到三千万之间,翟丹青要参与进来,哪怕拿着一成的股份,也要好几百万,再低就没有参与的意义了。几百万,对张恪来说,似乎是很轻描淡写的事情。

第397章 香港之游

    陈妃蓉在新芜玩了三天之后一同去香港。

    八月应该是香港最热的季节,张恪有陪着一起去香港,不过到香港之后主要还是让梁军与孙丽负责接待,游玩的时候,也是他们俩负责导游;这段时间来,张恪往返香港的次数不多,也与许思踏遍香港境内大大小小的景点,但总不能在她们面前说自己每次到香港来,其实工作的时间少,游玩的时间多。

    许思提前返回内地,张恪想象不出她与顾建萍还有老妈碰上面产生多么恐怖的后果。香港的办事机构这边,也没有专门安排人员接待,只是八月四日的下午抽一两个小时一起去这边的公司里坐了坐。

    相比国内的公司规模,香港的办事机构只占据港大附近一栋办公大厦十二层的一角,一处不足一百平方米的办公空间,办事机构连同财务、法务,都不足二十人,还真是够袖珍的,连顾建萍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间公司能做什么?”

    “对内转口贸易与股权投资……”张恪简单的介绍着,仅从业务结构上,越秀(香港)的确够简单,维持这么大规模的办事机构足够用了,但是从业务量上,越秀(香港)仅TI解码板一项>:近十个亿,对于在港的企业也算是大型的贸易公司。

    孙静香与江黛儿这时间也在香港,是赶到香港来录制爱达电子的广告宣传曲,由于经费预算地原因。许维与江黛儿的妈妈李月茹没有一同到香港来,张恪他们一行人在接受孙尚义一家的招待之后,还专程到制作公司的录音棚参观录制过程。

    嘉信实业的另一名主要股东葛明德夫妇也特意抽出八月四日一天的时间招待张恪一行人,还邀请他们观看香港人气很旺盛的马会。

    众人在香港停留了七天之后离开,对于唐来说,前前后后在外面逍遥了十天的时间,这是一向对她要求严格的顾建萍难得地法外开恩,从香港回来,她自然要海州准备下一期一开学就要进行的考试。六月底。因为会考的原因,市一中将期末考试移到下学期初。

    八月八日下午,张恪随他妈一起返回新芜,这个暑假。无论从他家刚迁到新芜,还是新芜各方面都还一团乱麻、所有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头绪,他要花很大地时间留在新芜。还好海州那边,有着一个稳定高效的团队。他完全可以暂时的脱开手不去过问具体经营的事情。

    他们停留在香港期间,江上元亲自挂帅地调查组对城防江堤案的调查取得一定的进展,关于城防江堤偷工减料、存在重大安全质量隐患、罗归源涉嫌受贿掩护龙华集团非法牟利的材料也于八月七日向省里做了汇报,张恪他回到地新芜的那一天。罗归源的秘书被叫到市纪委给控制起来。

    要不要对罗归源采取措施,这要省里来决定。

    新芜捅出城防江堤数千万地大案要案,震惊省内。虽然没有在媒体公开揭露。但是上了新华内参。所有处级以上干部都从中阅读到有关徐学平暗访新芜城防江堤揭出可能是省内有史以来最大地一桩豆腐渣工程地报道。

    徐学平要求组织省办公厅与省水利厅联合对所有的省重点江防工程进行安全质量隐患地排查,加强今天汛期的防汛防灾工作。此时。小江流域也迎来九六年的第一次夏季洪汛。徐学平与省委书记陶晋整天奔波于小江中上游各县市,指导各地的防汛抗灾工作。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年的汛期过去,省里就会以新芜城防江堤案为突破口马上开展对省水利系统的整治与整顿。

    张恪回到新芜,他爸爸正在城防江堤上值守——市防汛指挥部要求每时都必须有一名常委与一名副市长在城防江堤上值守——新芜市里利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组织大量的军警民工对城防江堤进行临时性加固,气象部门预测今天的汛期很短,也不会在小江领域形成强降雨。

    要是有一个能经常犯错、却又不会丢工作的部门,那无疑是气象部门。一旦认清城防江堤的脆弱本质,新芜市委谁不敢肯定一旦小江的水位上来,城防江堤能经得住泡几天,所以这时候都如临大敌。

    张恪他们去香港的这段时间,张知行吃住都在市

    关宿舍,家里请卫兰她妈代为看管。带着旅游后疲直接坐车陪妈妈返回新芜的别墅,不仅卫兰她妈妈在那里,卫兰与翟丹青也在那里。

    “你在正好,我还想着要去找翟总呢?”张恪笑着说,感觉翟丹青今天的穿束与往日有些不同,与她接触这些天,都没有见她有穿牛仔裤的时候,水蓝色牛仔裤绷直饱满的长腿让她丰饶的身体更加的诱人之极。张拍拍脑袋都忍不住要感慨:都再世为人了,怎么还改不了牛仔裤情节?

    卫兰容貌不差翟丹青半分,但是作为正常的男人,对翟丹青性感身材的抵抗力会弱到极点。

    “新芜的事情你不知道?我现在无所事事,哪里还是什么总经理……”翟丹青看着张恪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飘来荡去,俏脸微微一红,在梁格珍面前可不敢放肆,颔着首,跟小女人似的,走过来帮忙提行李。

    “发生什么事了?”几件行李箱很重,张恪与翟丹青合提一只行李箱到楼下客厅,嗅着她身上传来好闻的体香,对她说,“你跟我到楼上来说。”

    翟丹青很犹豫的看了梁格珍一眼,见梁格珍没有异样的表示,便跟张上了楼。

    二楼有两间书房,一间是张知行的,一间是张恪的,翟丹青听卫兰她妈妈说过;张恪又不常住在新芜,暑期过去还要回海州上学的,这大概能说明张恪在这个家庭里特殊的地位吧。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张恪都不像那种在学校里的学生,作为成熟而敏感的女人,与他接触久了,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成熟男人的浓郁气息。

    张恪打开自己的书房,将窗帘拉开,窗外黄昏最后的阳光,都渐渐暗淡下来,恰好柔和的照射在翟丹青未施妆容的清丽面容上,雪白长袖衬衫领襟着有褶边,掩映着挺拨的双峰,比起往日的媚艳,此时清丽淡雅、只穿着牛仔裤、绷直修长圆润双腿的翟丹青似乎更接近她本来的面目,不管怎么说,都是明艳动人到极致的女人。

    张恪在书桌与书橱之间的黑色蒙布方椅上坐下:“发生什么事了?”让翟丹青在他面前椅子坐下。

    招待宾馆虽然还没有改制,但是在江上元的要求,招待宾馆取消所有市县党政领导干部的特权套间,禁止市县党政领导干部的近亲家属在招待宾馆签单消费,正式取消下半年度市财政对招待宾馆的财政补贴,这笔钱已经挪用到城防江堤的临时防汛工程上了,同时免去翟丹青市委办公室招待处副主任、招待宾馆总经理职务,招待宾馆那边暂时由市委办公室招待处主任邱长河负责。

    张恪并没有直接跟他爸说明会让翟丹青也会直接参加招待宾馆的改制,所以每次通电话,都没有说到招待宾馆的事情上。

    江上元对招待宾馆做的这些决定,倒没有出乎张恪的意料:“哦,这很正常,市里的这些决定是为改制工作做准备……”

    “市里的这些决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不会,我爸爸是改制小组的组长,改制过程将尽可能的做到公平、公正,杜绝内幕操作,怎么会有不良的影响?”张恪身子往后靠了靠,翟丹青似乎有着洗尽铅华的决心,领襟处未露白嫩如雪的乳肌,身子倾着也没有什么眼福可饱,他伸了个懒腰,说道,“对我的家庭,想必你心里一定有很大的疑问吧,想我父亲,仅仅是一个副厅级的政府官员,我家做出这样的排场,也未免有些不知收敛?”

    “怎么会……”翟丹青心里有这么想,想拿言语掩饰一下,倒觉得张眼神深邃而清亮,看得让人心慌,觉得言语的掩饰在这样的眼神面前多余了,抿嘴不说话。

    “呵,”张恪笑了笑,说道,“我家在别处有些产业上的投资,我们所享用的,都是投资所得,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不屑做说明罢了,新芜市里,也只有江上元知道一些。目前,这些产业上的投资由我在管理,这些说,会不会稍稍的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看着翟丹青迷人的眼眸,似乎给更深的疑惑覆盖住。

第398章 要更强

    着翟丹青眼睛的疑惑更深,张恪很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只能做个隐形富豪了,要是将事情公布于众,十人倒会有十一人持有深切怀疑的态度。

    张恪说道:“对招待宾馆改制的投资,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要说完全没有关系也不恰当,盛青借给你的资金,给他公司所造成的财务上不足,我会给以补足,但是也仅限于间接借贷的关系而已。即使可以说‘清者自清’,但是我爸爸处在这样的位子上,也要考虑到‘人言可畏’……”

    翟丹青手按着额前垂下的乌黑亮丽的长头,神情迷惑,倒让她娇艳的容颜多了几许纯真的味道,这大概会让一个成熟的女人更加的迷人;张也不介意凝视着她多看些时间。

    “有些明白,又些迷糊……”翟丹青眼睑一抬,看着张恪正凝视着她,眼神深邃,即使有着男人欣赏女人的意味在里面,也没有排斥的心理,张恪话里的意思,她都能明白,确凿无疑的是说,张知行父子手头握着庞大的产业投资,足以让这个家庭享用不尽,不屑到新芜来捞取什么好处,甚至为了避嫌,想做一些对新芜有益的事情,也要多费一番手脚,只是为什么这个家庭会拥有庞大的财富,而这笔财富现在却交给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管理?“是什么有名公司吗?”

    如果公众都有真实的投票权,一旦自己在短短两年时间创建锦湖及旗下企业地事实公众于众。让公众投票决定,自己有多大的可能性会给送到有关机构解剖研究?张恪能明白翟丹青眼里的疑惑,只是解释起来更加费力,还是让她慢慢去琢磨吧,说道:“要说新光纸业与爱达电子还有些名气的,那就算是吧,我家在这两家公司都有投资……因为这两家企业的总部及投资主体都在海州,我爸爸要升上副厅,就需要离开海州以规避有关方面的法规……”

    在省内。只要不是太孤陋寡闻的人都听说过新光纸业与爱达电子两家公司,张知行家竟是在这两家公司里有投资?之前翟丹青觉张知行一家也未免太不知收敛,此时看来,也未免太收敛了一些。

    龙华集团与新光纸业、爱达电子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张而立出行却以奔驰代步,建宅围湖,湖边还堆了假山石。

    美丽的女人走神也是极耐看的。张恪颇有耐心地看着翟丹青走神的模样,心里还颇为爽利的。

    “如果觉得相当费解,有些事情,我们日后再谈?

    “哦……不。”翟丹青回过神来,回视着张恪深邃的眼神,说道。“现在谈没关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张站起来摊摊手。“只是通过盛青提供一笔资金给你,也是看重你在管理上地能力。至于你的决定,我也不会干涉,不然就违背初衷了,过几天,海州会有一些人过来,麻烦你帮忙接待一下……我将一些事情告诉你,也是不希望你心里有其他不应该有的担心,资金来源没有问题,也不会有额外的附加条件……还有,我告诉你地事情既然已经让你感到疑惑费解,就不要再去折磨别人的神经了。”伸手邀她一起下楼,走到楼梯拐角处,又突然回头对翟丹青说了一句,“当然,我非常喜欢那天在皇后夜总会的男厕里,你把我当成普通男孩子时的那种感觉。”

    翟丹青想起那天自己竟然想以美色试探张恪,俏脸粉红,看着张恪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本不该少年所有、老成而睿智的眼神,望得让人感觉心里发虚,芳心大乱:自己竟然想去拿美貌试探,真是不要命了!

    准备梁格珍、张恪母子今天从香港回来,卫兰她妈准备好些小菜,翟丹青此时芳心大乱,没有信心与张恪呆在一起,跑过去帮卫兰她们准备晚饭。卫兰小声问她:“你们在上面说些什么,你下来时脸都是红地?”

    “有吗?”翟丹青掩饰地笑了笑,想必卫兰日后能渐渐明白张恪显赫异常地家世,“没有说什么,还是前些天跟你说的事情差不多,只是再确认一下……”

    “那这么说,翟姐会将宾馆盘下来?”

    “还是跟别人一起,你以后继续帮我就是;过几天,海州有些人要过来,你帮我一起接待一下。”

    从海州过来地这些人是盛青领过来的,是张知非与邵至刚、吴天宝等人。

    从海州开车过

    个小时,他们上午从海州出发,中途休息吃饭,赶到黄昏了。张直接与翟丹青、卫兰一起拉着小叔他们进天云山。

    邵至刚看见翟丹青、卫兰就取笑张恪说:“你跑到哪里,首先倒是考虑先保护自己的眼睛。”

    卫兰单纯,一时还听不出邵至刚话里调侃的意味,翟丹青倒是恢复干练泼辣的性子,巧笑嫣笑道:“我就当邵总是在夸我们……不过我们可不认识在海州给恪少养眼的漂亮女人是多么出色,改天还要请邵总介绍呢,唐市长的女儿,我们倒是见过了……”以张恪的地位,邵至刚想必不会拿唐、陈妃蓉这些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开玩笑,大概张恪身边还有其他额外出众的女人。

    邵至刚啧啧嘴,摇头笑了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他当然不会在张面前拿许思跟他的事出来说叨。

    翟丹青知道邵至刚等人是张恪找来参与投资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项目的,张知非更是张恪的堂叔,张恪让她安排接待,她自然不会怠慢。

    天云山上的食宿虽然不奢华,但是要精心安排,仅吃食一项就很有特色,山上有竹屋可以留宿,天地静谧,也非纷杂的城市人能够享受的夜晚生活。

    张恪请大家都坐到一间竹屋里,喝着山里人家酿造成的甜果酒,喝得微酣,听着竹屋外风掠过林梢的声音,才跟小叔他们说:“盛青之前应该有跟你们提起过新芜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的事情,你们一过来,我没有在那里招待你们,而是直接到天云山来,只是想说,招待宾馆改制的项目算不上什么,实在不需要大张旗鼓请你们过来走一趟。新芜的旅游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我爸日后想捞政绩,也会从这个思路下手,我想你们这时候介入新芜的宾馆餐饮娱乐业,算是相当不错的时机……”

    卫兰在外面准备些吃食,看着邵至刚等人都在专注的听张恪侃侃而谈,翟丹青这时候稍能窥得了解张恪他们这些人中间的影响力。

    “我不方便直接到新芜来投资,所以将你们拉过来,”张恪说道,“力分则弱,力聚则强,无论宾馆、餐饮,还是娱乐场,都有相当的关联性,你们在相关方面都有一些的产业,相对来说资源不集中,也分散了大家有限的精力,这些资源都堆到一家公司名下,会不会更合理,会不会有更大的影响力、更快的发展速度?我会将锦湖在世纪餐饮股份转让我小叔,不晓得你们认为世纪餐饮这个平台如何?”

    “我手里没有那么多的余钱盘下锦湖在世纪餐饮里的股份……”张知非来之前没听张恪提起过这茬,突然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世纪餐饮是当初为了运营四凤桥餐饮广场而成立的公司,四凤桥餐饮广场的经营权以及盛世年华娱乐场的一部分物业,都是世纪餐饮的优质资产,锦湖在世纪餐饮40%的股份,其他60%都是邵至刚的股份。

    “你随便看着给点,我还能跟小叔您较真计算那些股份值多少钱?”张恪笑着说,“你要掏一枚硬币给我,我也认。”

    “你不要以为我拉不下这脸,”张知非笑着说,“你硬要转给我,那转让金先欠着,你也不缺这些钱。”

    “那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张恪答应下来。

    张恪希望将锦湖在世纪餐饮40%的股份悉数转让给小叔张知非,方便他们以世纪餐饮有限公司为平台将盛青、吴天宝都拉进来,将盛青的盛世年华娱乐场以及他与刘斌谈的那些在新芜娱乐业的投资、吴天宝的建酒店及相关餐饮产业、邵至刚的花园酒店等资产都置入世纪餐饮,就会让世纪餐饮在很短的时间内实力大增,由于各人名下的这些公司平时就有极高的关联性,整合起来也相对轻松,而且以邵至刚的能力经营这些资产起来也游刃有余。以这个平台到新芜来投资宾馆、餐饮、娱乐等相关产业,才能有较大、较强的促进作用,而不是像散兵游勇一样的没有冲击力。

第399章 改制

    天宝抿了一口果酒,甜津津的,咂了咂嘴,说道:“议,从来都是这么诱人,想让人拒绝都难,我吴天宝再有能耐,混个千万资产,也顶多是个暴发户,其实我这人蛮有野心的,这辈子总也想着混成上流社会的人,就怕恪少嫌我家小业小,不拉我一把……”

    “要混入上流社会,先把你这肚子割掉,都不晓得你家婆娘怎么在床上配合你这个肚子。”张知非拍了拍吴天宝的大肚楠,开玩笑说。

    吴天宝个子不矮,体重却破了二百,谁都知道他床上的那点破事都不是他自家的婆娘配合他,只是翟丹青在场,说笑话不能太荤。

    邵至刚认真考虑着张恪的建议,说道:“我跟老吴是做餐饮出身的,这两年,手下的餐饮店有了一些发展,但是格局小,小打小闹,也做不成什么气候,而且四凤桥餐饮广场那么好的发展模式,也没有其他地方借览,我也早有一些想法,只是考虑到恪少未必对这一块再有多大的兴趣,加上大家这段时间的精力都给其他事情分散了,还没有来得提起这事,这段时间,也就老吴非常用心的在做餐饮……”

    “我那是没办法,其他事,老邵你的地产,知非的工程、盛青的娱乐场,我都想做来着,我做的来吗?我现在就等着我家小子从澳洲学出个模样回来,他能有恪少一半的能耐,我就放心回东社养老去。”吴天宝也是东社。中学时还跟张知非同学,八四年之后才搬到海州市区地。

    盛青疑惑的问张恪:“娱乐产业也能整进去……我还以为你小子有洁癖呢。”

    “这次我都撤出来,出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张恪耸耸肩,盛青做这行已经很有分寸,“我只是这么建议,你们愿意怎么整就怎么整。”

    “社会有所需,坚决取缔,反而无益。只是现在上面要蒙一块遮羞布,不会坦然承认,有人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差不多两只眼都要闭上了。新芜市公安局就公然向宾馆按床数、向夜总会按包厢数收取一定的人头费,这大概便是小姐的个人所得税吧?”盛青说道。

    张恪笑了笑,没有太多的感慨。这种乱收费现象屡见不鲜,也是无法严肃取缔的。这个社会到处都是藏污纳垢之地,精神上有洁癣的人,大概连出门半步都会窒息。

    大家皆有意,在新芜这两天。便大体将事情商定下来,由于吴天宝这两年来一直专注的做餐饮,折算起来。还要算他的份额最大。盛青、邵至刚、张知非额外投入些资金。差不多将框架搭建起来,经营管理方面。张知非即使持股,也不会直接插手,毕竟缺乏这个行业地经验。邵至刚倾向交给盛青、吴天宝负责,盛青、吴天宝骂他是老奸巨滑,在搞金蝉脱壳,把担子交给别人,去专心搞自己的地产生意。非要他担任重组后的世纪餐饮娱乐集团的董事长不可,在众人中,张恪也一向认为邵至刚地大局观最佳,在资本运作的手段也极为凌厉,只要提醒他不要太剑走偏锋,邵至刚一生在商业上的成就,不会比别人差。

    他们在新芜逗留两天,张恪走马观花的与他们到新芜目前成型地景点都游历了一番,最后半天,才正式谈起招待宾馆改制项目的事情。

    邵至刚等人相信张知行的强势崛起,会让他们在新芜的投资得到保障,张恪要擦干净屁股,扭扭捏捏不愿直接到新芜来投资,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地机会,在国内做企业,实业与政府部门的瓜葛少一些,第三产业要做强做大很难脱开政府背景。他们也对新芜市委、市政府消防特权人物对宾馆运营的决心有信心,也认真听张恪对新芜大力发展旅游业地期许,没有太多地考虑就决定参与新芜市地招待宾馆改制项目。

    也是到最后一天,张恪才安排邵至刚他们与刘斌见面。

    刘斌不同一般混迹道上的脸部表情僵硬、头上抹很多发胶地人物形象,走在街上,文质彬彬的他甚至会被误以为机关工作人员或者教师,事实上,八六年的时候,在新芜市还没有升格为地级市的时候,他还在新芜市一所民中当过代课老师,那当

    短暂的时间,在张恪、邵至刚、盛青他们面前聊起自时,刘斌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生道路的落差太大了,盛青还笑着揶揄刘斌:“你的场子有没有出来找活的女学生,你会不会额外照顾这些女学生?”

    张恪想起翟丹青到皇后夜总会做小妹时,就还是高中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翟丹青别过脸去,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追问不得。

    刘斌不清楚张恪的身家,但是邵至刚、盛青、张知非、吴天宝等人,随便挑一个,都不比他刘斌的大兴工贸差,刘斌最羡慕他们手里握着的那个庞大盗版产业裢,他的大兴工贸还只是其中的一环,不说他们名下其他的产业,仅这一项,每年就该给他们带去让人羡慕的财富。想自己在新芜也是混得有头有脸的角色,换个地方,连二流人物都不足,做人不能太局限,免得给别人笑夜郎自大,说到头,还是新芜的经济格局太小,没有经济大格局,就出不了大企业,自然也牟取不了大财富。

    有盛青之前与刘斌的接触,也因为刘斌看到张知行父子的强势,邵至刚他们是张恪引荐的,而且张知非更是张恪的堂叔,特别是邵至刚他们表示愿意与刘斌在新芜市展开更多更密切的合作,合作参与招待宾馆改制项目的事情,很快就敲定。邵至刚、盛青、张知非、吴天宝的出资以世纪餐饮的名义,约定好自出资的比例,世纪餐饮出资51%,>兴工贸出资35%,翟丹青个人出资14%,具体的运作委托翟丹青全权处理。翟丹青的个人出资,也将由世纪餐饮出借,但需要翟丹青以她日后获得的宾馆股权做抵押。

    一直到八月下旬,小江中上游都没有强降雨,这才让新芜市委、市政府成员松了一口气,今后十数日,气象部门都没有省内都没有强降雨的预报,市委只要每天派一名常委或副市长上城防江堤值守,前期拖延下来的工作都要尽快开展起来。

    随着市纪委对城防江堤一案加强侦破力量,罗归源身边工作人员不断的给卷入此案,罗归源与龙华集团****牟取不当暴利的利害关系图也越来越清晰,省纪委与省检察院的联合调查组于八月二十二日来到新芜,对罗归源涉案一事进行调查,调查期间暂时停止罗归源的一切职务,罗归源的日常行动也受到限制。

    市委也逐渐加大机关人员的调整,罗归源一手调整上来的官员即使暂时还是清白的,都挪动次要岗位上去,虽然离案情完全审理清楚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已经可以宣称新芜市罗归源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其实这一刻应该推早到徐学平到新芜来暗访城防江堤的那一天。

    市政府招待宾馆的改制工作式提上日程,新芜市里请评估公司对市政府招待宾馆资产进行预评估,并正式向外界进行项目招标。

    张知行为了避嫌,这次请市委秘书长钱文贵担任招待宾馆改制小组的组长,他本来就是招待宾馆的分管领导。

    与张恪估计的情形差不多,外地企业对新芜了解不足,本地企业实力却又不足,再加上知其内幕后对市政府招待宾馆那潭水深浅的敬畏,实在担忧市委、市政府里的那些特权人物会对宾馆运营产生干扰,最终站出来愿意投标的企业只有廖廖三四家而已,因为有着种种顾虑,其他几乎都将价格压得很低,与市里对市政府招待宾馆资产预评估的数值有很大的差距,预投标,翟丹青联合大兴工贸、世纪餐饮娱乐集团开出二千二百万的筹码,虽然与市里所预期的理想价位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比起其他的企业,有着明显的优势;市里最终也只有接受翟丹青她们的报价开始更为详细的改制谈判。

第400章 城市商业银行

    新芜的这段时间,仿佛让人疲惫不堪的休假,还有那情感,倒是让人在离开新芜后喘了一口气似的轻松下来,哪有现在坐图书馆阅览室里吹着林梢枝头吹来的微风四处搜索有无养眼的美女自在?

    入秋后,海州的酷暑就过去了,张恪坐在给浓荫笼罩的窗前,手里握着书,丝毫不觉得秋暑之热,加上一中的美少女多有喜欢到阅览室读书的,看一会儿书,举头顾望片刻,再看一会儿书,心静气沉,这样打发下午的光阴,比在新芜绞尽脑汁的生活要滋润百倍;反正拖到新学期之初的期末考试只留给自己一天的时间温习,再怎么用功都不够。

    新的学期,又迎来新一批的高一、初一新生,大约也会有几个娇嫩清丽的新鲜面容吧。

    “四处乱瞅什么?”唐拿起书在张恪的眼睛前晃了晃,“给我好好看书,你要考不及格,梁阿姨一定会怪我没有管好你……”

    “我妈没那么蛮不讲理吧。”张恪微微笑着,看了一圈还是觉得唐这丫头最俏丽,秀直有如拿无暇玉石雕琢而成的精致鼻梁下是娇艳的红唇,咬着笔杆,露出一圈洁白的牙齿,诱人的很,张恪想书脊轻轻去拨唐的嘴唇,听着身后远远传来两声咳嗽。阅览室的管理员,那个正当更年期的中年妇女整个下午都有意无意的盯着这边,仿佛装着一肚子的浓痰,只要张恪想在阅览室里公然轻薄唐。即使有些亲昵地动作,她就咳个不停。

    要不是不能妨碍唐做个好孩子,张恪早就想拉着唐去哪个湖边的草坪上躺一下午,难得的悠闲时间在一个变态中年妇女的监视下渡过,总有些美中不足的感觉——阅览室里明明有好几对同学恋人在温书,两人却不得不远远的坐开,只是偶尔的凝视一下,享受年轻恋人间的甜蜜——张恪与唐跟那些同学恋人无异。

    除了参加军训的高一学生,诺大地校园里只有毕业班的学生被要求到校温书——晃眼进入毕业班了。黄昏时分的下课钟声响起。唐合上书,看着坐在黄昏温熙阳光里的张恪,白净地脸上五官匀称精致,眼睛里有一种忧郁迷人的光采。纤长的手指压在书页上,给人满是温文雅致的感觉。伸了一懒腰,坐了一下午,腰肢酸麻。手臀屈伸开来,舒服得要呻吟出来,见张恪地眼神飘过来,娇柔的笑了笑。这不该是淑女有的动作,可是自己总忍不住要在张恪面前放肆一些。

    “好了,早知道你不耐烦了。”唐拿书轻轻拍了拍张恪的脸颊。

    “哪有?我也有很认真地在看书。”

    张恪与唐将书归入书架。牵手出了阅览室。倒不怕那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告诫他们要遵循阅览室的规矩。

    黄昏的站台上。站着许多等车地年轻学生,印着科王影碟机广告地公交车缓慢靠上站台。张轻搂着唐地腰随着人流挤入拥挤不堪的车厢,这时候,唐会主动地双搂着张恪的腰,整个身子依在他的怀里。大概没有比拥挤的车厢更适合恋人公然拥抱的场所了。

    旁边一名机关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抓住扶杆,公文包夹在腋下,丝毫不受影响的在读一份二十七日的海州日报。这是两天前的报纸,这个中年人看得津津有味,张恪搂着唐娇软温热的身躯,瞥眼看着中年人正阅读有关央行降低存贷款利率的评论文章,其认真的程度,似乎要将报道里的每一个字都扣进自己的肚子里去,嘴唇轻轻动着,似乎在背书,心想这个人倒是蛮关心经济的,九六年,很少有人会认真研读贷款利率与经济之间关系的评论文章。

    这是央行从九三年收紧银根以来、今年的第二次降息,上一次降息是五月一日。这两次降息意味着从九三年开始就有些失控的通货膨胀终于控制下来,国家又开始鼓励投资与扩大内需,当然也意味着国内经济出现生产过剩、内需不足的苗头,三年前向绝大多数民营企业掩上的银行大门再度缓缓的打开,只怕绝大多数经济学家,都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十年,是国内民营企业高速发展的黄金十年。

    这篇评论文章,张恪有认真看过,是海州城市信用社主任赵石写的评论文章,这篇文章若不是请别人代笔,赵石这人肚子里有些货,这人在评论文章大胆预测了今后几年的经济走向,以及对发展民营经济的重大机遇。

    海州的民营企业应该如何去迎接这最珍惜的黄金十年?

    手机铃声响起,边上正读报的中年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打开公文包去掏手机,看见张恪从裤兜里掏出更新款的爱立信手机,调整了一下身体,将那份两天前的海州日报放进公文包里,转头看向窗外。

    张恪注意到这人正透过玻璃的倒影偷窥唐,将唐搂近一些,转了一个角度,刚好挡住那个中年人猥琐的目光。

    唐探过头看是谁打电话,脸颊几乎要贴到张恪的嘴唇,见是她爸爸唐学谦的电话,吐了吐舌,下意识的与张恪站开一些,不过张恪接电话的时候,她又把脸贴过去,听她爸在手机里跟张恪说什么。

    “小恪,你这时候人在哪里?”

    “我在公交车上,”张恪心想总能不说跟唐搂在一起,“跟小刚从学校出来。”

    “那正好,你跟小过来吃晚饭。”

    张恪将手机放回裤兜,诧异的看了唐一眼:“你爸什么时候这么清闲,他不说,好像我就不去你家蹭饭似的。”唐噘着

    睛也是疑惑:“大概我爸有事要找你吧?”

    “我也这么想。”张挠挠耳根,“好像你爸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我看我还是去晚晴姐那里蹭饭吃得了。”

    “你敢……”唐娇嗔的搂住张恪地手臂。

    在市委别墅区附近的车站下车,那个读报的中年人也下了车,跟着往市委别墅区,走了一会儿,那人似乎认出唐来,指着她问:“啊,你是唐市长的女儿吧?”

    “哦……”唐定睛看着那人。手还挽着张恪的胳膊。

    “我是市信用联社的赵石,唐市长今天请我去你家吃晚饭……”

    “啊……”唐得知这人要去她家吃晚饭,忙将张恪的胳膊丢掉,她哪里认识这个市信任的赵石是什么人?只是想到在公交车上与张恪相拥的模样都落在这人样子。娇嫩地脸蛋不胜娇羞的染上红晕,“那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爸在不在家……”想到明明是爸爸请人家到家里做客,还说这样的蠢话。都怪张恪让自己忍不住要赖在他的怀里。

    张恪还奇怪唐学谦为什么特地打电话要自己去他家吃饭,是跟这个赵石见面吗?倒没有想到他在公交车上看自己写地评论文章这么认真,淡淡一笑,也没有说破。

    唐学谦在家里。坐在沙发上,茶几上也放着一份二十七日的海州日报,翻到那篇对央视调低利率的评论文章版面上。张恪心想:原来是过来聊这篇文章的。许瑞平也在唐学谦家。他已经正式调入市政府办公室担任唐学谦地秘书。行政编制为正科级,他停薪留职承包市瓷器厂前是副科级干部编制。

    “还在等你。你在路上遇到唐的?”唐学谦看着唐、张恪与市信用社主任赵石走进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来要请你去我办公室谈话的,恰好白天都安排满了,我想大家都要吃饭的,就请你到家里一起吃顿饭,饭桌上聊天也随便,这位是张知行家地小子张恪……”

    赵石认出唐来,也就猜到张恪是谁了,张知行家的那个恶名在外的混蛋小子,在公交车跟唐那样子,手都落在小姑娘地屁股上,跟非礼还有什么区别?不露声色地笑着说:“跟张秘书长很像呢,这么英俊!”

    张恪很少见唐学谦会请下面人到家里来吃饭,看来他对二十七日海州日报上地那篇文章很欣赏,想必赵石也能意识,他眉头压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晚饭差不多已经准备好,唐过去帮她妈准备碗碟,唐学谦跑到二楼拿了一瓶干红下来,却为找开酒瓶地起子忙活了半天。

    唐学谦找赵石来,就是从这篇文章中看出他对经济很有自己的看法,想找他谈一谈,话题自然从央行连续两次下调利率开始,谈到国内目前经济上存在的细微征兆,张恪边吃饭边听他们聊天,觉得赵石说的话只能算泛泛之言,有时候直接在背文章上的段落,没有这篇文章表现出来的惊艳。

    唐学谦也有些失望,吃过晚饭就没有再挽留赵石。

    从落地玻璃窗看着赵石离开庭院,张恪笑着说:“我在公交车看见这位赵主任在背自己的文章呢!”

    “文蛀虫!倒难为他坐公交车来,”唐学谦无奈的苦笑,“我就在想,赵石真有这水平,城市信用社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晓得能不能找到这篇文章真正的作者……这篇文章倒是有些分量的。”

    “找李明学问问,他应该对海州研究经济的人熟悉,说不定这位赵主任就是在海大金融系找来的枪手写这篇文章的……”

    “我倒希望这个枪手出在城市信用联社体系之内……”

    “为什么?”张恪问道。

    “过来说,”唐学谦说道,招手要张恪到客厅沙发那边坐下,“城市信用联社这几年逐渐暴露出许多风险管理方面的问题,这次,省里要求各市整肃城市信用社、化解地方金融风险,组建城市商业银行,我最近为这事头疼……”

    “组建城市商业银行,”张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国务院九五年就要求各地以城市信用合作社为基础组建城市商业银行,只是各省、各市推进的进度不一。像惠山地经济比较发达,省里就在惠山最先组建城市商业银行为试点,经济发展水平较差的地区就晚一些,张恪还没有想到已经推进到海州来了。

    “就上个月省里发了文,你人在新芜那边。”

    张恪咬着嘴唇,说道:“组建城市商业银行倒不是很难,省里的发文我还没有看,但是去年中央的文件我有看过,以现在的城市信用合作联社为基础。市里找几家当地的企业投资持股,就能组建起来,但是我怕各地未必能吸取当初组建城市信用合作社的教训……”历史经验也证明九十年代中期各地陆续组建的一百多家城市商业银行经过十年的发展,绝大多数都积累了相当严重地问题。无非是在政府或某些人强烈的干预下随意发贷,造成巨大的坏账、烂账。

    “组建城市商业银行不仅允许私营机构持股,还允许个人直接持股,锦湖有没有兴趣……”

    张恪就知道唐学谦主动找自己来吃饭。就没有好饭可吃。

    城市商业银行的注册资本金只要求一个亿,即使允许私营企业持股,也有严格地限制,一家私营企业持股份额禁止超过15%。也就是一千五百万的投资,但是,张恪要考虑这项投资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唐端过茶来。张下意识去接。给

    了一手:“这不是你的……”张恪笑了笑。先递给平推让给唐学谦。自然第二杯也不是张恪的。他眼巴巴地看着唐回厨房那边,过了一会儿端过一杯咖啡出来,看着咖啡的颜色,唐在里面加了很多的牛奶,这是唐喜欢的口味,还好他与唐合着喝一杯咖啡有段时间了,习惯了她地口味。

    唐学谦见张恪给咖啡的事情分了心,说道:“当前国际上较著名的一些财团都是以银行为核心,以庞大地银行资本控制着为数众多地工矿企业,在当今地经济活动中发挥中最重要的影响力,锦湖难道就没有这样地远见?”

    张恪微微一笑,说道:“锦湖离发展成真正有影响力的财团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呢……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野心,关键国家政策也不支持……”张恪心里自然清楚今后十多年间银行业对私人资本逐渐开放的过程,可以说限制是越来越少,锦湖想到发展成一个拥有巨大影响力的财团,也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

    “那这么说,你也有过考虑?”唐学谦问道。

    “嗯……”张恪点点头,这倒无需否认。

    锦湖若能通过持股控制一家商业银行,再通过商业银行提供商业贷款支持有潜力的企业发展,将会通过商业银行对这些企业始终拥有很强的渗透力与影响力。在现代社会,这种渗透力与影响力才是真正强大的权力。

    例如锦湖要支持世纪餐饮在新芜发展旅游产业,锦湖直接提供借贷,势必对锦湖旗下企业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只需要相对较少的资本金就能控制一家商业银行,通过吸收公众与企业存款,银行资本就能呈十数倍的放大,给世纪餐饮提供商业贷款,就会最少限度的影响锦湖自身的运营。若是这家银行还与其他相关企业有密切的商业往来,自然可以通过银行的影响力促进世纪餐饮与这些企业进行资源整合,至少也能得到这些企业一定的支援。

    不错,这才是锦湖真正的壮大之路。

    国务院是九五年正式提出要求各地在城市信用合作社的基础上组建城市商业银行,也明确允许私营企业与私人持股,这大概是国内民营资本进入银行业的真正开端,只是对持股比例有着严格控制,但也出现私有金融资本的特质。

    当然,在城市商业银行发展的过程中,由于政府的强烈干预(通常地方政府通过直接持股与国有企业持股对城市商业银行进行控股,如此一来,城市商业银行就成为小部分人手里的敛财工具),使得城市商业银行在发展过程中走了很多的弯路,还有一条很严格的限制条件就是各地区的城市商业银行禁止跨区域经营,也就是说海州市城市商业银行不可以在海州地区之外发展银行网点,使得城市商业银行没有真正发展壮大的机会。种种限制条件与政府直接干扰之下,最终只有少数的几家城市商业银行得到真正的发展,如浙江省内的几家城市商业银行。这些城市商业银行之所以能获得成功,最重要一条经验,就是减少政府对银行直接干预,使得城市商业银行主要为区域内的私营经济体服务。在五六年之后,这些地域的民营、私人资本之所以能抱成团形成数千亿的资本规模,袭卷全国的楼市、股市、能源、矿业等领域,这些地区的城市商业银行起到相当重要的凝聚作用。

    锦湖在发展,其他地区的民营资本也在发展,锦湖若是一枝独秀的去发展,十年后,要与上千亿规模的资本势力直接抗衡,那显然是很困难的。就算联合盛鑫、海裕,力量也十分有限,但是通过城市商业银行对海州地区的私营企业施加影响,形成一个联系松散的地域经济同盟,由几家大企业为核心,也能形成一个庞大的资本势力。

    张恪低头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要说没有兴趣,你们也未必会信,我想问一下,市里会放弃控股权吗?我的意思是说不管直接还是间接的……文件上虽然对每一家私有机构持股比例有限制,但对私有资本占总股本的总比例数没有明确的规定,理论上,市里是可以放弃控股权的……”

    唐学谦说道:“这个问题,市常委有讨论过,但是意见不统一,现在还没有定论……”

    “还有就是,我们身边可没有谁有筹建、管理一家地区性商业银行的经验,”张恪看着茶几上二十七日的海州日报,还是那篇评论这次央行调低利率的文章,“这个人行不行,还是未知数。”

    “总要动手去做,”唐学谦说道,“既然你有兴趣,那我就可以请你帮我分担些……”

    张恪摊摊手,说道:“唐伯伯你都直接说出口了,我总不能说你们先筹划着,我最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参加。只是我的肩膀又瘦又小,能承担的可真是有限的很。”

    唐学谦哈哈一笑,说道:“我就养了女儿,所以羡慕你爸有个儿子替他分担压力,你要耍滑头,出工不出力,我当然拿你没有办法。”

第401章 翟丹青来海州

    组建城市商业银行啊……”谢晚晴丰腴白皙的脸喝多红晕,刚洗过热水澡,身体有些发热,听张恪说起市里最新的动作,只是轻声叹息似的感慨了一句,脸望着窗外的湖水,“就怕市里某些人遏制不住将城商行当成提款机的冲动啊,各地的城市信用社搞了这些年,最后差不多都成了烂摊子,就是前车之鉴……限制市里某些人可能会有的过度干涉,倒很关键,也不说不信任唐学谦,唐学谦离开海州呢?万一给周富明占了上风呢?一家企业性质的商业银行总不能因人施政,即使市里要对城商行控股,我们要参加的话,也要有对一些指令性的贷款有否决的权力。”

    “没有那简单,在某些官员的眼里,我们就应该是顺从的小民,即使有否决权,你要动一动,那些官僚思想严重的人,还不要跳出来指着你的鼻子骂?”张恪笑了笑,“海州市的人事能稳定下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要不能确定会稳定,手法还要委婉一些,不要让市里的那些大爷以为是我们要跳出来拿否决权……说不定周富明、陆溢光之流一来脾气,就将我们排斥在外,组建城商行只需要一亿的注册资本金,城市信用社虽然是烂摊子一个,但是毕竟也有个基础,市里要从其他企业拉足一个亿,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这个倒是有可能,周富明重新与赵锦荣走到一起。正泰也热情高涨的到海州来布局,你没看见大街上,科王影碟机地广告都几乎都要贴满海州市所有的公交车身了……”

    “关于要不要对城商行控股,市里还没有统一的意见,唐她爸爸也没有明说市里有哪些人反对。也不说这些官员就是在捣乱,毕竟涉及到敏感的银行金融业,在传统的思维里,能让私有资本参与进来已经是不错的,让私有资本占主导地位。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张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指将头发拢到后面,说道,“我们这边思路冒进一些。无疑会把一些思想僵固的官员推到周富明那边去,这段时间,我看周富明已经有重新活跃地迹象,我们要未雨绸缪的……”

    “我们自己拿否决权。你说可能会激怒那些官老爷,那怎么办?”

    “叶建斌说不定也会感兴趣,他又不怕市里的官员拿他们的小辫子,做恶人也无所谓地……”

    “你拉他趟这浑水。那倒是不错,你确定他会愿意?”张恪说道,“城市商业银行有些严格的地域限制。叶家的产业主要不在海州。入股海州市的城市商业银行。对叶家名下地产业没有太多直接的好处,他们手里有资金。我想更愿意参股建市城市商业银行的组建。”

    “省城啊,你说叶建斌就没有跟我们一样的烦恼?他到这里来恶人,我们去哪里做恶人,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你还要入股建城市商业银行?”

    “嗯!”张恪点点头,等城市商业银行与城市信用社一样再一次走进死胡同,东海省十三个地级市地城市商业银行于零四年以效绩最好的建市城商行为主导重组规模更大的东海商业银行。

    只要有好地监管,初步对私有资本放开地银行业本身就是一个高利润、半垄断地行业,今后会相对健康发展、监管比较到位的建市城商行就很值得投资,比较关键地一点,城商行的整体糟糕局面不是个人的努力就能扭转的,等八年后(这次或许不要八年的时间),省内十三家城商行重组成东海商业银行时,那才是真正的香馍馍,等到重组时再想进去,就很难拿到入场券了。

    “那你刚说时,好像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谢晚晴奇怪的问他。

    “没有办法,我本来的意思倒是想偷偷的猫到一旁,”张恪将擦湿头发的毛巾丢到一边,走过来凝视着晚晴修直的双腿、轻薄透明的吊带睡衣只盖住半个臀部,高翘浑圆的雪白丰臀,一捻纤腰,曲线性感诱人,背部的丰腴肌肉细滑,张恪走过来,从后面抱着晚晴,用嘴唇将她的脖颈那里微曲的秀发拱开,鼻尖轻轻触着修长颈脖上那一条条仿佛用玉石浮雕似的肌棱,“我可也是给赶鸭子上架……要做,当然要做好喽。”

    “说谎匹诺曹的鼻子会长长的,”晚晴侧头笑了笑,耳垂挨着张恪的嘴唇,便不愿离开,“你的长鼻子在哪里?”

    “看我是真说谎了,”张恪将平角内裤里正隆起的一团抵着晚晴充满弹性的丰臀,“不过长鼻子好像长错地方了。”

    晚晴动情的笑了笑,手拐到身后从裤脚管里伸进去,擒住那根坚硬的东西,笑着说:“那个翟丹青相当诱人吧?你也真不容易,还以为你给那个狐狸精勾了没魂了呢!我倒喜欢听你跟我说说在新芜发生的事情……”

    “哪个人在背后编排我?”张恪笑着问,下巴轻压着晚晴的肩膀,身子微微朝后弓,给晚晴的手一些活动的空间,晚晴的纤纤素手柔软细腻,没有一点硬茧,动作轻重缓疾又恰到火候,真不容易集中精神说的事情。

    张恪前些天从新芜回来,赶巧晚晴为办私立学校报文的事情,去了北京,今天才回来。张已经连续两个晚上都在唐家蹭晚饭吃,唐学谦也很准时回家吃晚饭,就在饭桌上讨论组建城市商业银行的事情,晚上都没有时间复习。晚上回来,等晚晴的私人助理张庭——那个文秀、今年春天才加入海裕公司的女孩子——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离开,由于暑期还

    后几天,芷彤还在周淑惠身边。保姆请假回去还没角湖畔的三栋小楼只有他与谢晚晴两个人。晚晴地身体里还漫流着极度欢娱过后的舒畅,身体还微微麻软,一时都无力再承受张恪的进攻,两人站在后窗前相拥着凝视窗外的湖水,只是拿手帮张恪稍稍缓解一再激荡的情欲。

    “翟丹青那个女人好厉害啊……”听张恪说完新芜的事情,晚晴感慨的说,丰满圆润的嘴唇娇艳欲滴,眼睛里的瞳仁仿佛两粒水银丸子一样深邃清亮。

    “环境使然。那么恶劣地环境,人不想给那样的环境吞噬掉,那就要凶狠起来,别人还说你厉害呢。”

    “我有厉害吗?”晚晴不解的问。

    “给人不容易接近的感觉。别人当然一视同仁地归到厉害的一类角色里,”张恪轻笑着说,拉着晚晴到床边,像婴儿一样的将晚晴举起来抱在膝上。“不过在我的眼里,晚晴你就跟小女孩子一样没用。”

    “我有没用吗?”晚晴坐在张恪地大腿上,手扶着他的胸口,睡衣肩带从肩膀滑下来。她伸手拉起来。

    张恪手捏住晚晴硕大的白乳,一只手托起她雪白的丰臀,小腹挺起向晚晴水泽丰盛地腹腿之间。将那根粗硕的东西尽致的、毫无障碍地顶陷进去。让一团温暖油润地柔软裹住。见晚晴吃不消地要挣扎。忙说道:“就这样说话,你趴我胸口来。”

    这话说出来也只能拿去骗骗小女孩子。

    晚睛都不晓得自己身上成熟的韵味多么地让人冲动。

    销魂了一夜。清晨起来倒不觉丝毫的疲惫,张恪不由感慨年轻的身体真是好,像自己三十岁给酒色浸蚀的身体,即使能一夜狂欢,第二天总要睡个白天才能恢复过来。

    晚晴五点钟从张恪的怀里恋恋不舍的挣扎着爬起来回西边的小楼,张打电话过去问她要吃什么早餐,她躺在床上拥着丝绒被,拿娇软无力的语气说:“骨子都散掉了……”心却异常的舒畅。

    张恪依着灰喜鹊的调子吹着口哨,煮水下面条加葱花煎荷包蛋,很快将早餐准备好,端到晚晴的房间里,看着晚晴拥被而坐,胳膊搁在水绿色的丝绒被上,露出丰腴圆润、雪肤玉肌般的肩膀,娇美的脸庞给凌乱的秀丽半掩,美眸还带着昨天颠狂后的困顿,却春情融融,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慵懒娇柔的迷人风韵,艳光焕发恰如新嫁的**,张恪看了忍不住要将口水流到面碗里去。

    “晚晴姐,早上你很诱人呢。”张恪将早餐放床头桌上,拉到晚晴的身前。

    “早上说什么疯话,这些话你跟许思、唐说去吧,前些天看到眼角长出鱼尾纹,都快伤心死了。”

    “哪有?”张恪俯过身去细看晚晴的眼神,没有看到一丝岁月的痕迹,“没有啊,你平日那些的养颜东西倒不是白用的。”

    “养颜的东西再好,那也只能延缓衰老,又不能阻止衰老,”晚晴笑着说,“伤心好几天了,那时你又不在海州,现在认命了,也不用你安慰我了,过几天就我都三十一岁了,你不要说帮我过生日之类的话,女人过了三十岁,再过什么生日,只是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够伤心了的。”

    “你自己看啊,”张恪拿过一只小化妆镜递到晚晴眼前,“你这样子,可不需要别人来安慰。”

    “咦……”谢晚晴看着化妆镜里容光焕发的自己,皱鼻挤眼看了半天,眼角哪里有鱼尾纹,“奇怪了,我前天遇到蔡裕娟哭诉来着,真是奇怪了,遇到鬼了?”晚晴探着身子去拿丝绒被上的睡裙,丝被微斜,露出白皙似雪的乳肌,竟是赤身睡在丝绒被里。

    “什么叫遇到鬼了,什么叫遇到鬼了,”张恪手指钳着晚晴丰腴嫩滑的下巴,“怎么不想想谁昨天那么卖力,怎么就叫遇到鬼了。”

    晚晴扑哧一笑,手里的丝绒被滑落,露出赤裸的完美上身,**雪白浑圆,浅紫色的乳尖恰如初春吐出的梅骨头,晚晴倒是不好意思在张面前赤身穿衣。侧过身子将睡裙穿上,恰好留给张恪一个妙曼性感地侧身与半片性感的丰臀。

    “哦,对了,听说今天那个翟丹青会到海州来?”晚晴穿好睡裙,下床将吹着冷气的空调关掉,跟张恪一个毛病,夏天喜欢打空冷气盖着被子睡觉,赤足踩在地板上,裙摆下的小腿修直纤细。回过头对张恪说,“我想请她吃饭呢。”

    “哦,邵至刚、盛青、吴天宝,还有我小叔是投资人。翟丹青是过来汇报新芜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谈判进度的,她们乘江轮,应该是上午到。你请她吃饭啊?那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白天命苦。还要去考试……”张恪心想晚晴还是对翟丹青与众不同的人生感兴趣吧。真搞不明白两个成熟而艳丽的女人有什么好惺惺相惜的。离邵至刚他们上回去新芜都快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

    翟丹青到海州来向邵至刚、张知非这些投资人汇合改制谈判地进展,主要的还是想亲眼看一看锦湖在海州的影响力,那种道听途说、从报端看到的事迹,总无法给她更具体地印象:张恪该是怎样一个拥有不同常人的异质的男人?

    翟丹青九三年的时候来

    海州。是新芜市委组织地一次学习,所谓的学习只间,参观游玩倒花了四天半。对海州有些印象。在轮船上还跟描述海州好玩的地方。天云山高耸入云有千米。海州地象山就两百米高,实在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由于新芜与海州都不是传统上的重要工业城市。两地之间没有直达列车,过路车地时间多半在半路,虽然乘火车地时间最短,但是还乘汽车方便,要是时间不及,从新芜顺江而下,也只需要十四个小时,乘黄昏时分地江轮,第二天早晨就能抵达海州。

    张恪将世纪餐饮的股份都转让给小叔,新芜市政府招待宾馆改制地事情,他只是偶尔会问一些,不再关心很详细。邵至刚、刘斌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没有必要事事关心,不过央行今年以来连续两次降息,放松银根、鼓励投资,现在从银行贷款比上前两年容易一些,邵至刚计划着将他去年在沙田西片拿下的那块地拿出来建楼。

    船到海州港,吴天宝拉着傅俊开车来接翟丹青、卫兰,说道:“学校今天有考试,到晚上才有空,我是先送你们去宾馆,还是先去公司?”

    “先去公司吧,几家公司都在一起?”翟丹青问道。

    “都不在一起,要不我先领你们去邵总的公司去,邵总的地产公司与世纪餐饮在一栋楼里办公,就紧挨着四凤桥餐饮广场,盛总的娱乐场就在餐饮广场边上,公司却在别处,张总的公司也在别处。”傅俊说道。

    翟丹青其实是想去锦湖、新光纸业、爱达电子这些公司去看一看,只是不便说出口,便坐车先去世纪餐饮谈这次来的正事。

    世纪餐饮重组中更名为世纪餐饮娱乐股份有限公司,除了各自名下的相关资产都置入公司,盛青、邵至刚、张知行还一共拿出两千万的现金用于公司的发展,除了他们之外,持有盛世年华娱乐场物业40%股权的郭建成(该物业最初的拥有者)也成为世纪餐饮的股东,世纪餐饮从不入流的小公司,一下整并成净资产近六千万的大型餐饮娱乐集团。

    梁军还不能独挡一面,特别盗版制碟要跟各色人物打交通,盛青还不能脱开身。市里将拆迁安置房的大半重任压在宏远实业身上,张知非现阶段只能坐守宏远实业,分身乏术。重并后的世纪餐饮娱乐,由邵至刚出任董事长、总经理,吴天宝只当任常务副总经理给邵至刚打下手。

    邵至刚毅然将他经营多年、虽说利润一直不错但是格局偏小的花园酒店转让他人,套出资金置入世纪餐饮,日后世纪餐饮娱乐应集中精力发展较高层次的宾馆、餐饮、娱乐产业,而不给过度分散的中小型门店分散精力。

    邵至刚非常钦佩张恪在四凤桥餐饮广场项目中表现出来的天才构想,也认为将这种模式发扬光大。才是世纪餐饮娱乐发展地主要出路之一。

    正事约在下午谈,到公司转了一圈,吴天宝与傅俊就领着翟丹青、卫兰她们去参观餐饮广场与盛世年华娱乐场。

    实话,盛世年华娱乐场并不是皇后夜总会豪华,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切,在九五年之前还是给疏港河造成严重污染的新光造纸厂旧厂区,餐饮广场内十几家餐饮店建筑布局整饬,风格雅致,各家餐饮店招牌也都极具特色。广场内浓荫繁花,青砖嵌道,与外面的市民绿地绿地相融洽,背后的疏港河石阶堆砌。垂杨柳、木制长椅、铸铁扶栏、年轻男女都将此处当成幽会的场所,真难想象吴天宝描述两年前这里的景色。

    翟丹青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张恪会让邵至刚这些老练、圆滑的人物俯首听命,张恪那时候策划这些事的时候还不到十七岁吧。

    中午就在建酒店里用餐,张知非适巧有空。原打算要送翟丹青与卫兰先去宾馆休息一下,张知非接到张恪的电话,知道谢晚晴晚上要请翟丹青吃饭地事情,便说他在新锦苑的房子一直空着。钥匙也在张恪那里,翟丹青与卫兰在海州,不需要宾馆。可以住到那里去。

    住宾馆总有身在异乡的感触。特别是两个女人。两个漂亮的女人出入宾馆或许会引起别人不合宜地联想,有房子住自然是好。

    下午。邵至刚空下来,与张知非、吴天宝一起认真听翟丹青汇报这段时间来代表他们与新芜市改制小组的谈判成果以及她对日后宾馆经营的整体规划,才到三点钟,还没待傅俊开车去接,张恪就自己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一天都有考试?”张知非见张恪推开会议室的门抬出头来张望,问他,“你怎么这时候就出现了。”

    “上午考语文,蛮顺利,写了一篇颇为自得地作文,等会儿背诵出来让你们涨涨见识,”见小叔他们都撇过头去,张恪手摸了摸鼻子,又笑了笑说,“下午考数学,有一大半题看起来熟悉,却不知道怎么下手,就花了半个小时将会做的题答了一遍,答完就过来了。”

    卫兰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整天与翟丹青在一起,翟丹青知道的事情,她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知道了,也就绝了对张恪的那份念想,这个男人离她地距离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徒有美丽的外表是吸引不了这样的男人地,围绕在他身边地美女还会少吗?发生那样地事情,自己不应该是心存幻想的小女孩子了,只是想不到张恪会给一次普通数学考试难住。

    张恪看着卫兰捂着嘴在笑,已经看不去宾馆那件事给她地影响,当然,内心里

    ,也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笑着说:“唐知道你们巧我们今天考完、明天开始放两天假,她要好好陪你们在海州玩两天呢,好像陈妃蓉过两天才去东大报道,今天请你们吃饭的地方,就是陈妃蓉家的私房菜馆。”

    他便坐下来一起听翟丹青讲解她对宾馆运营的规划,翟丹青将她这些天考虑的一些想法表达出来之后,首先对张恪说:“恪少,有什么可以赐教的?”邵至刚他们都把头转过来看张恪。

    张恪摇了摇头,说道:“不带你们这么偷懒的,我就是考完试没地方打发时间,你们要觉得我在这里碍眼,我马上就出去。”

    邵至刚他们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因为翟丹青是张恪推荐的人,他们才会对她信任有加,见张恪这时候又耍起滑头来,惜字如金,不肯费脑筋,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关于世纪餐饮未来的发展,邵至刚也有认真考虑过,本打算借这机会一并说出来讨论,见张恪谈兴不浓,偏暂时作罢。

    在对新芜地方经济状况以及宾馆业自身运营的特点方面,翟丹青自然拥有比其他人多得多的经验,涉及到具体的经营,指教当然谈不上,随便开口还不如不开口,接下来只是将有疑问的地方提出来让翟丹青给大家一一解答。

    在象山南崖植物园规划地南侧的创建私立学校地批文已经拿下,各项手续已经齐备。之前偷偷摸摸的进行征地工作,眼下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干起来,谢晚晴这时候几乎将她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这所学校上,她要想在明年入夏之前建成一座在她心目中至善至美的私人校园来。

    芷彤她们也到了该入学的年龄了。

    谢晚晴在植物园里设立的临时筹建办公室回来。为了方便管理,谢晚晴先在植物园南侧、学校规划地北侧处建了一栋三层的办公楼用于私立学校的筹备,等学校建成之后,办公楼还可以给植物园用。她要晚一些再过来汇合。

    临近黄昏,先让傅俊开车去学校接唐过来,然后再一起坐车到丹井巷。从沙田前街拐入海州棋馆与府天大厦地那条弄堂,可以看见海泰家电卖场的生意还算红火,叶建斌的盛鑫电器在西城的家电卖场虽然抢占了市场地先机,但是由于卖场格局、地理条件终要差了一点。两者在海州的业绩只是相当而已。

    车子停在府天大厦背后的停车场,翟丹青感慨道:“这里是沙田吧,新芜市委三年前组织到海州参观学习,我也到过这里。跟三年前比,变化太大了。”

    张恪笑了笑,说道:“变化也没有多少大,你们在这里留两天。好好看一看海州。”

    从九五年初,市里通过城区规划方案,整个沙田都给规划为商业商务区。要全部拆除重建。最早启动的是西片拆迁。不到一年地时间里,沙田数千户旧宅遭到拆除。仓促修改城区规划的难度很高。为了保护东片的建筑群,张恪以锦湖的名义陆续出手购下丹井巷近半条巷子地旧宅,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旧宅修缮,阻止其他地产商对沙田东片的建筑群下手。

    丹井巷不拆,丹井巷东面地地域就不能与西边连成一片,开发地价值就差了许多,要拆丹井巷,要支付地拆迁成本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重组后,锦湖已经完全是张恪一个人的锦湖,但在一般人地印象里,还是将锦湖与海裕公司、与省长徐学平联系在一起,没有哪个人傻到要去强拆锦湖旗下的物业。那些稍微知道锦湖真正底细的人,如同锦城集团的赵锦荣,这时候更不会主动去招惹锦湖的。

    张恪这大半年来对丹井巷的旧宅持续投入资金进行修缮,整条丹井巷与往日相比,有着改头换面的变化,翟丹青站在府天大厦背后的停车场上,身后三十层高、新建的现代商务办公用楼府天大楼、左手完全拆除后重建的商业区,虽然离完工之日尚早,但也初具雏形,右手是修缮如旧、古色古香的丹井巷,只看这局部,自然会觉得海州这两年的变化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张恪将其中的道道跟翟丹青稍稍解释了一下,当然不会提及他暗中抵制市里制定的城区规划的事情,只将沙田附近的全貌跟翟丹青她们介绍了一下,免得她真以为海州的经济有多么发达,比惠山这样的城市比起来,还差得很多。

    “不过变化还是非常的大,”翟丹青坚持她的观点,“我们从海州江港码头一路过来,路两旁的建筑都还是三年前的建筑,但是给人的感觉整洁多了,比起新芜到处都是破损的路面,海州市区的道路就要好很多,道路绿化也不是三年能比的,还有四凤桥附近,吴总拿以前的照片给我看,完全看到原貌的一点影子。我相信这里将是未来海州市的缩影,海州再这么发展下去,不出四五年,我看就要整个的焕然一新……”

    “你这话说的不简单,这里少有不是海州人,你这么说,让大部人心里听了都很舒服,”张恪嘿嘿一笑,“但愿如此。”

第402章 明年的忧虑

    馆与餐饮是不分家的,推门看到照壁上的题字,翟丹到这家私房菜馆的雅致,倒未曾在新芜看到有一家餐馆能与这里相比。四凤桥餐饮广场里的餐馆主要是面向大众市民的话,这里大概只向某一阶层的开放,宅子外都没有铭牌。

    中午的时候,陈妃蓉接到唐用张恪手机打来的电话,太阳将近落山她就在店里等翟丹青、卫兰她们,倒没有想到是邵至刚、张知非、吴天宝、傅俊他们一群人都跟着过来,等会儿谢晚晴还要从益隆镇赶过来,还以为顶多有张恪、唐陪着呢。

    “啊……”陈妃蓉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鼻翼都发愁的皱起来,让她稍显冷淡的清丽多了许多天真的味道,“我没有留大桌,小桌也只留了一桌,都预订出去了,怎么办呀?”

    “大不了大家都端着饭碗在大厅的过道里吃饭,”张恪嘿嘿一笑,难得看见陈妃蓉会露出小女孩纯真的神情,又问她,“你们大一新生几时开学,你人怎么还留在海州?”

    “还要等几天,要六号呢,”陈妃蓉问答说,眉头还皱着,真是发愁了,看着她爸从里面迎出来,一脸抱歉的说,“我只当没有几个人,让萍姐只留了一张小桌,有没有取消订桌的?”

    张恪笑着说:“许老师这几天在海州吧?让许老师在前面给我们挪一个房间出来,听着落子声喝酒。感觉不比这里差。”

    这里与前面的棋馆有后门相通,陈奇心知平时要借许鸿伯地地方,铁定要给许鸿伯骂他心思都钻钱眼里去竟想将酒席开到他的地盘上!张出面自然不成问题,大不了再让许鸿伯混吃一顿,让陈妃蓉赶紧去找许鸿伯说这事。

    “大家一起过去吧。”张说道。

    推门走进棋馆,棋馆四层的木结构方楼,投入巨资修缮整固之后,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清中叶时的旧观,一二层为棋室。三四层为展览室与围棋教室,

    许鸿伯正站在一张棋桌旁看别人下棋,手里捧着一只南瓜造型的紫砂小茶壶,一边看棋。一边举起茶壶小饮一口。今年春夏,为营林的事情,他与周游、宋志佑跟地方政府官员打很多交道,将才营林的事情有序的推进下去。前后忙碌了小半年,这才得空回海州休息一段时间,比以往更见清瘦,穿着黑绸灯笼裤、对襟唐装。两鬓短发灰白,一双眼睛却是异常清亮,旁人见了只当他是修身得法的老者。至少许鸿伯地年纪并不大。今年才五十六。只是他的灰白头发由来已久,还要推溯到他给前市委书记万向前当秘书的时期。

    许鸿伯看着张恪与邵至刚他们从后庭院推门进来。笑着招呼他:“你没事到这里来闲逛,来找我下棋?”

    “来请你喝酒。”张说道。

    “那正好,我有事找你说。”

    许鸿伯回来好些天,都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张恪只当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不方便与周游、宋志佑他们提起。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到棋馆来下棋地人还不多,挪出一间棋室稍作布置,未等冷餐盘摆好,谢晚晴让她的私人助理张庭开车送她到这里。

    谢晚晴进来时,邵至刚、吴天宝、傅俊,甚至张知非都欠起身子迎她,许鸿伯点头示意,张恪伸手接过她的手袋,帮她拉开他与翟丹青之间的椅子,说道:“晚晴姐,特意给你留地座位……这就是从新芜来的翟姐,老邵他们很欣赏的。”

    谢晚晴手扶着椅背,微倾着身子看着翟丹青,笑着说:“早听过你了,张恪还是等脸上伤疤消了才敢回海州,所以我坚持晚上要过来凑热闹,你们没有等很长时间吧?”手轻搭到张恪的肩膀上坐下来,“听说张在新芜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没有,没有,是我们给恪少添了很多麻烦才是。”翟丹青站着说。

    唐下巴搁在张恪另一侧地肩膀上问晚晴:“晚晴姐,芷彤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有些想她了?”

    “就这几天,幼儿园都开学了,她也不能总赖在她奶奶家,看谁有空去省城的时间,将她接过来。”谢晚晴伸手将唐额前的一缕有些凌乱地刘海挑了一下,理顺。才回过头来对翟丹青说:“你们有没有安排好住地地方,我那里可以住,晚上可以住我那里……”

    张恪说道:“本来就是这么打算地,小叔的房子也空着,我看唐今天晚上多半也不会回家。”

    “那当然,难得有些机会不用晚上按时睡觉地。”唐得意的说,又拉着旁边的陈妃蓉劝道,“晚上一起过去玩吧,人多才热闹。”

    唐所说的不按时睡觉,是指不用在她妈指定的时间里睡觉,以她身体里的生物钟来说,能撑过夜里十一点不打瞌睡,那就是奇迹了。

    翟丹青对谢晚晴所知甚微,之前没有谁跟她提眼前这个敛容艳美的女人是谁,看着她进来时邵至刚他们的反应,翟丹青能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地位很高,从细微处,能看出也跟张恪、唐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在海州符合这个身份的女人,翟丹青倒是道听途的听说过一些消息,她就是徐学平丧身车祸的独子的妻子?

    男人遇到女人,会很在意女人的容貌,漂亮的女人遇到漂亮的女人,会更在意对方的容貌。

    翟丹青比谢晚晴更能给人惊艳的感觉,在翟丹青以往的人生里,习惯以她自身所独有的迷人魅力周转于男人的世界之内,眉眼间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万般的风情与妩媚,而谢晚晴的出身及长期以来地生活,注定她的美是收敛含蓄的。温婉的,此时的她,或许只有与张恪独处,才会将她身体里成熟的冶艳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才会有无端妩媚的风情。

    晚饭时,许鸿伯之前要说的事情没有在桌上提及,吃过晚饭,张恪让傅俊先送晚晴她们回去,他留下来陪许鸿伯下一局棋。让小叔张知非留下来等会儿开车送他回去。

    九六年,围棋在国内很受欢迎,去年马晓春连夺东洋证券杯和富士通怀,国内围棋迎来中擂台寒后地又一个高峰。赶上今天又是周末,过来下棋的人很多,三楼的围棋教室里的棋桌都已经没空下地,吃完饭。占用棋室要赶紧清出来给棋友对弈。

    大概谁也不曾意识到,从今年(即九六年)起,韩国李昌镐开始了他个人的传奇时代,搞得国内民众对围棋的热情大消。以致张恪到大学后组织围棋社光景也不是那么好看,倒是大二开

    骗些新生的入社费吃吃喝喝。

    张恪与许鸿伯还有小叔则到四楼地办公室里凑和着下棋。

    许鸿伯拜托来管理棋馆的两人都是青羊道观的居士,与许鸿伯是多年的交情。喜欢下棋。平日也都住在道观里。

    叔张知非帮着拿来棋。他们帮着添茶倒水收拾停当之后,才出去观棋。

    许鸿伯拿起棋子。倒先说起事情来:“新芜地事情,我听瑞平详细说过,新芜的案子这么大,那个罗归源只是在地方上有些势力,没人会帮他们将这案子按下去;接下来,应该是整肃全省水利系统了吗?”

    “嗯……”张恪点点头,“有什么不妥?”

    “站在徐学平对立面的那些人,或许更希望徐学平这次地手腕更强硬一些。我前些天在上听到一些事,小江有些段地堤防工程,背景不是那么简单……”

    张恪点点头,说道:“我也有听说过,”水利部下设小江流域水利治理办公室,小江流域地治理与江防建设受省里与这个办公室的双重领导,也给了那些喜欢钻空子走门道地人更多的机会,要没有新芜的案子做突破口,想下手查小江堤防,没那么简单,“月前北京的陈希同案也判了,新芜也的确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要彻查,也只有眼下的时机最适合……”

    “你们是不是担心最近几年内就会出大娄子?”许鸿伯蓦然问道。

    “不整肃迟早会出娄子了,新芜的江堤,不要说二十年一遇的洪水,水位涨起来,就很危险。”张只能这么说,许鸿伯眼睛果然很毒,都认识快两年了,他也知道自己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急着促使徐学平去做一件会竖敌无数的事情,九八年,全国的事情,自己管不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海省也水漫遍野吧。

    “有时候,也是出了娄子,才会有改进的,经济改革容易,邓公大刀阔斧,气魄很大,政治改革往往艰难,惟恐小心翼翼还不够,我看是要出一次娄子才可能往前推一步,为什么,经济改革,绝大部分人是得到利益的,思想转变也容易;政治改革,却要革掉一部分人的利益,”许鸿伯轻轻一叹,都部属好了,省里的动作就停不下来,又问道,“省纪委会配合省政府行动吧?”

    “陶晋这个人,还是很讲究策略的,的确要求省纪委下一阶段重点侦查省水利系统的案件,还要把新芜的案子办成典型……”

    “顺势而为,得罪人的事情不挑头做,该下手的事也不手软,陶晋的确很会讲究策略,徐学平要学他,未必不能更上一层,”许鸿伯轻轻一叹,说道,“这事要办成不难,但是办成事,徐学平说不定会担上刚自用的恶名,手腕强硬的人总脱不了这样的非议。国务院里,前两年经济形势不大好,通胀风险大,有人就长期托病休养,不大理国事,现在经济上的通胀风险控制下来,有人也就跟着养好了病,这个人倒是不喜欢刚愎自用的官员,会觉得这样的官员不够成熟,每次重大会议之前,省部级都会有些调整,明年九月就是十五大,徐学平就未必撑到九月啊……”许鸿伯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张恪是明白地。

    “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以后不再抢风头了,”张恪笑了笑,说道,“我还想好好体验一下大学的生活,不用整天这事那事的。”

    “能这么考虑就好,”许鸿伯轻声说,“总之,锦湖这次是给省里做出贡献的。省委书记陶晋他又不是睁眼瞎,我看在省里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而我担心在海州,一旦有什么变化。做小动作的人就会出起来。金国海到海州来任副书记,到年底就满两年了,他回省里,市里就少了一个能说话的人。我看在明年省部级干部调动之前,宋培明要能进市常委里去,才更稳妥一些。”

    周富明再傻,也能看出杜小山、宋培明是支持唐学谦的。杜小山已经进常委了,他当然要压着宋培明冒头。虽然市常委是省管干部,但是从市里梯队干部选拨。市里的意见就很重要地。一个市里意见就分歧严重的干部。省里会怎么考虑?

    徐学平只是省长,建议是可以的。但是人事权终归还握在省委书记陶晋手里。

    许多事情,许鸿伯只是点到为止,该怎么决定,还得张恪跟唐学谦他们商量着拿主意,在棋馆聊了很晚,等楼下下棋的人陆续走空,他们才离开。

    许鸿伯家在沙田地巷子深处,车不方便开进去,许鸿伯不让张知非开车送,他乘着清风明月钻入仿佛浸在水里的青石巷。

    过了十一点,除了路灯,街边的建筑已很少看到***。

    “许鸿伯是说徐省长明年不给闲置,也会给调出东海……”张知非一边开车一边问张恪。

    “这个可能性很大,”张恪撇嘴一笑,说道,“人想正直很难,满世界的人都希望你跟着同流合污……”

    张知非十分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唉,有些事情,就怕别人硬要拿着出来说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是说海裕公司?”

    “是啊,只要一个‘影响不好’的借口,最上头的那几大佬,又有谁知道影响是不是真地不好?最终能不能站住脚根,也只能是看派系。”

    “也不用太担心了,又不会给打回原形,顶多收敛一些过日子。”张笑了笑,徐学平今年初在林业系统这么搞一下,省林业厅厅长刘华山安然无事调到江南省,大概已经是种警告了吧,再下狠心整肃省水利系统,会触动更多人的利益,徐学平明年给闲置的可能性相当大。但是徐学平铁腕之下做好这两件事,张恪内心深处不希望看到九八年洪灾会真地发生,却是不得不承认那是徐学平复出地惟一机会。对于高层任命地事情,自己是完全的无能为力,只有等到事情发生。不过在那个之外,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地,许鸿伯说的没事,海州的局势应该更稳妥一些好。

    坐车到新锦苑二道门外,张恪便让小叔开车回去。

    看见晚晴楼上只亮着一盏小壁灯,从纱窗帘里透出光来,没看见走动,心想,她们几个女的差不多都睡了吧,时间都这么晚了。

    张恪开门进了屋,想必晚晴安排她们都睡她那楼里,没感到这里

    进来。

    不管怎么说,徐学平是自己最大的政治上的依赖,今晚与许鸿伯进行这样的谈话,心情总很难平静下来。餐台上还有早上剩下的冷咖啡,张倒了一杯,打开后门,想到湖边坐一坐,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想退回西边小楼的后庭院里去。

    “喔,还没有睡?”借着天空高悬的那轮明月,张恪看着陈妃蓉明丽清秀的脸上有着进退两难的犹豫,大概是看到屋子里亮了灯,才要走的。

    “嗯,就唐先睡了。”陈妃蓉站在两座园子的铁门里,也不退回去,也不走过来,“晚晴姐跟翟姐在那边聊天呢。”

    陈妃蓉手扶着铁艺门,手臂微抬,使得她柔软的纤腰看上只盈盈一握;经她这么一说,张恪能听见树后的说话声。

    分隔两栋楼后庭园的这扇铁艺门从来就没有落过锁,张恪端着咖啡走过去。等张走到跟前,陈妃蓉才惊跳了一下似地退回去。

    走过门,张恪就看见晚晴与翟丹青坐在树篱背后的木制长椅上,卫兰不在后面,看到楼厅里有纤倩的人影晃动,陈妃蓉大概跟这两个熟女没有太多的共同语气,也可能是张恪过来的缘故,退到这里,便说了声“困了。我先去睡觉”,便转身进了屋。

    晚晴有些畏初秋深夜的清寒,轻薄的睡裙外还穿着长袖衬衫。翟丹青好像穿着是晚晴的轻薄丝质睡裙,她手掩着胸口。从侧面看不出里面系着什么,张恪将咖啡杯往她面前一递,说道:“请你喝咖啡。”

    “喝了睡不着……”翟丹青伸手推出来,拒绝道。

    张恪瞥眼一看。大半只白乳露在外面,挺立的乳尖将丝质短裙顶起,海拨惊人。

    “不喝啊,那我自己喝。”张悠然自得地在晚晴身边坐下来。却让晚晴轻轻踢了一下,看来那一瞥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翟丹青刚才伸手一挡只是措手不及,伸出手就意识到张恪在耍滑头。忙又缩回手掩着胸口。翟丹青习惯晚上不穿内衣。见晚晴睡裙里也没有戴束缚那两堆嫩肉团的东西。只当张恪晚上不会到这边,一屋子女人。洗过澡她也就没有穿内衣,没想到张恪这时候走过来,又不便马上回屋去穿内衣,只能拿手掩着胸口。

    想想之前,周转于男人世界时,总要给一些男人占些小便宜,也不会觉得会损失什么,倒是在张恪面前患得患失起来,翟丹青脸有些发烫。

    “你们在聊什么?”张恪身子俯下来,手肘压在膝盖上慢条丝理的喝着咖啡。

    “能聊什么,自然是聊我们做女人地苦处,你又不会关心。”晚晴横了他一眼。

    “呵呵,”张恪微微一笑,“做女人有苦处,听了就知道做男人有哪些相对的好处……”

    “就会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话,这话真该让你妈听听,让你妈修理你。”晚晴笑着将张手里的杯子里抢过来,侧头对翟丹青说,“我倒是那种喝了咖啡会犯困地人,真是奇怪,咖啡因对我只起反作用……”小口的饮着。

    晚晴与张恪的亲密,在其他人眼里都视为正常,毕竟这两年来,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亲密,前后没有太大地变化。

    崔丹青在充满男权欲望的世界流离了多年,已经摸透普通男人情欲横流的特质,也已经习惯将所有地男人都看成是那种动物,所以一开始才对张恪有较深地成见加以排斥。即使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扭转对张恪地成见,固有思维依然影响她对张恪的看法。

    翟丹青侧头看了看谢晚晴。谢晚晴虽然罩着件长袖衬衫,但是扣子没扣,前襟敞着,丝质睡裙里跟自己一下,都没有穿什么,张恪刚才还借机吃自己豆腐,往谢晚晴地领口瞥两眼也很正常,谢晚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个?翟丹青从今晚的接触就能看出谢晚晴是一个生活很雅致的一个女人,她就一点都不介意与张恪共用一只杯子喝咖啡,通常女人很介意跟别人共用一只怀子,那也该亲密到相当的程度吧。

    张恪哪里知道翟丹青脑子转出这么多道道来,看着晚晴将他的咖啡喝完,接过空杯子,说道:“我回去了,你们也可以回屋去睡觉了,对女人来说,睡觉是最重要不过的事情。”

    “拉倒吧,装作多少懂女人的样子,你先回去睡吧。”晚晴笑着轻拍张的背,让他先回去睡觉。

    温柔的看着张恪转身走回自家的后园,晚晴才回头笑着对翟丹青说:“张恪这家伙,眼睛总不会安分的,不过也怪你那里太诱人了,作为女人,都忍不住想看一看:为什么会这样又大又挺……”

    “我这个太累赘,站久了都会腰背疼……”翟丹青笑了笑,张恪走了,也不用拿手掩着胸口,手撤到腰间,捏了两下腰肌,好像腰背这时候就有些酸疼似的,“格少在谢总面前就很乖巧,眼睛倒不会瞎看;害我手举到现在也酸了……”

    “喔,”晚晴脸上有些微烫,只是月光下不明显,心想在翟丹青的眼里张恪总不能算乖巧的男孩子,她还偏偏这么说,看来刚才与张恪有些太随意了,掩饰的笑了笑,说道,“忘了告诉你,我们这两家是随意走动的,平日那边楼的卫生,也是我这里的工人照应着,早上还要帮张做早餐呢,他爸妈不在海州,要让他自己一个人过,那铁定是一团糟,你会不忍心看的。”

    翟丹青伸了个懒腰,抑头看着张恪家二楼朝北的那个房间灯亮了,若是这湖面三栋的户型结构相同,那个房间偏小,只适合拿来做书房,对晚晴说:“恪少平时到这时候也不休息?”

    “我也奇怪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却要承担这么多事,”晚晴转过身,胳膊搁在微凉的椅背上,从繁密枝叶的缝隙里注视着那边窗口透出来的光,“他这时候很少会睡,不过也可能是在打电脑游戏……他还专门让公司的工程师将国外一些好的电脑游戏做成中文版后给他玩,你要玩过那种游戏,就知道值得牺牲这时间的睡眠。”这会儿看见张恪走到窗口,好像皱着看着窗外湖水的样子,不晓得他晚上在棋馆跟许鸿伯讨论了什么,怎么会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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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介绍:
旧作《官商》已完本,以下为书友对新作的评论兼简介:
召唤狗血(书友评论兼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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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生理和心理都充满萌动的少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遥想94年的时代背景,传统思维还占据着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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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描写的非常微妙,魅惑众生相,玲珑剔透心,比善良女子多了几分蛇蝎,第一个登场的女配是御姐,推倒推倒直接推倒,太邪恶了!重生之官路商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官路商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