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纨绔子弟
作稍有些正义感的人遇到新芜城防江堤这样的事,都愤不平的,有人会愤而检举,有人会权衡利弊,但是张恪心里动的这番心思,给许瑞平的感觉是:他之前找老头子商量过?
在许瑞平的眼睛里,他父亲许鸿伯是那种有着正义感,却又非常狡猾的人,难怪老头子这么称赞他?
张恪与许鸿伯九四年入秋就在陈妃蓉家的酒馆相遇,之后许多事情都依赖许鸿伯在背后促成,要说有一个能认识到他骨子的人,那非许鸿伯莫属。许鸿伯才是成了精的人物,一眼看过来,就能搜肠刮肚的将一个人里里外外的看个透彻。
这两年,许瑞平倒没有与张恪深交的机会,张恪有时借下棋的由头来找他父亲许鸿伯商量事情,他都要回避的,倒是后来接触多了,也渐渐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然而种种都不及他父亲许鸿伯昨晚上告诉他的那般详细,他父亲昨天在电话里最后跟他说:“这时代变迁,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出一个奇人物的。”
张恪将心里的打算说出来,又对傅俊说:“你给马海龙打个电话,让他带两个人过来,太子爷要火拼,总不能坠了声势。”
傅俊点点头,张恪没说的那层意思他也能明白,新芜官面上比海州还要黑,还要明目张胆,有预备总比没预备好。
翟丹青先说中午有事,吃饭的时候又出现了。罗文早就含着一肚子怨恨走了,她还是放心不下卫兰。
翟丹青担忧罗文会有地反应,吃饭时会情不自禁的靠着桌子,对于她这种大胸脯的女人来说,她这个姿势,就像把**放在桌上一样。
张恪问翟丹青:“翟姐,上午陪我去江堤,是不是很累了?”
“啊……”翟丹青诧异张恪突然问这句话,“没有很累。陪恪少逛新芜怎么会累呢?”
“翟姐尽会挑人喜欢听的话说,”张恪撇嘴笑了笑,目光落在翟丹青领口微露出来的雪白乳肌上,“听说大胸脯的女孩子人累了喜欢将这个……”张恪手托到胸前比划了两下。“将这个搁桌子上,见翟姐这样,我还以为翟姐上午陪我逛江堤很累呢。”
“啊!”任翟丹青世俗圆滑,让张恪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红潮飞上脸颊,娇媚得很,她忙将身体靠椅背上,平时颇为这傲人的胸部自豪。此时恨不得捶两下让**瘪下去,听着对面三个男人暧昧的笑声,又羞又恼。偏偏张的眼睛还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领口看。都禁不住要伸手遮掩一下。想她周游新芜的达官贵人之间这些年,哪里有现在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偏偏卫兰听了张恪这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真是让她无地自容,侧头瞪了卫兰一眼。卫兰合掌求饶,眼睛里满是无辜,却又藏不住笑意。这顿饭,翟丹青只得躬着背含着胸吃,除了初中时因为大胸脯给同学笑过,翟丹青到现在还没有因为这个自卑过,想不到张恪小小年纪竟会说这么油嘴滑舌的话,还真是混世魔王一个。
回到办公室里,卫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翟丹青作势要撕她地嘴:“气死了,活到现在却给一个毛头小孩调戏,你这小骚货,还有脸笑,还不为了你不给他占便宜,我至于受这分气?”
“对不起,对不起……”卫兰想扳起脸,憋了五秒钟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谁让翟姐你这里这么引人瞩目,我要是男人也会盯着看不离。”
“你个妮子,你这里没给男人揉过,”翟丹青抓住卫兰,在她还不成规模的胸口揉了两把“给男人一揉,也会催肥似的长成我这样,你就知道苦恼了……”
“翟姐……”卫兰俏脸通红的从翟丹青地手里挣扎出来,给翟丹青揉着胸口,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未经男人开垦过的身体总是异常的敏感。
翟丹青做一个慵懒地姿式,高挺微颤的胸部异常诱人,还算是少女的卫兰都忍不住会觉得十分地好看,偏偏张恪还有心思拿来取笑。
翟丹青说道:“我翟丹青也算识人无数,也没有见过这样地……”翟丹青想了一会儿,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张恪才好,“你自己要小心些,不
单独近身地机会,要是你这个小骚蹄子自己发浪贴上办法了。”
“翟姐才会像小骚蹄子发浪贴上去,”卫兰回嘴道,“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翟姐羞是会羞地,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毫无保留的满面羞红过……”
翟丹青笑着要去撕卫兰的嘴,卫兰咯咯笑着躲开了。
梁格珍下午赶了回来,说是决定买下前些天看中的房子,有不错的装潢不说,开发商还赠送全套的家俱,拉着张恪去看房子,原来是小区的样本房,剩下不多的几套之一,家俱、电器什么的,也是齐全的,拎包就能住进去。在省城选购房子时反复比较了好几家才定下来,这边居住的时间可能会很长,老妈这么快就下决心,恨不得这两天就搬过去,大概是觉得早些搬出这家宾馆为好,其他女孩子倒也罢了,漂亮是漂亮些,但大多心机单纯,惟有翟丹青眉角含春,是个很会利用自身先天优势的女人,会让其他女人感觉到威胁的。
张恪只要新芜的家选在远离江堤的地方就好,老妈选中的房子,他不是很满意,但是在新芜这地方要在短时间里找到满意的住处很难,还是先顺老妈的心搬过来再慢慢找房子。
晚上市委书江上元与市委秘书长钱文贵请他们一家吃饭,虽然是在招待宾馆里吃饭,翟丹青并没有机会列席,只是席间来敬了一次酒,张心想翟丹青未必是江上元的人,不然在这种场所,作为市委、市政府招待处的负责人陪同一下是很正常的,不过翟丹青年轻轻就坐到宾馆总经理的位子,总不会是个简单的女人。
席间,梁格珍说这边的房子已经安排好,这两天就搬出去。本来他们一家的住房该是由市里安排的,钱文贵有些意外,江上元说道:“新芜干部的住房条件正在改善,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住处,那市里就偷一下懒,等下回一起搬到市里正在建的新别墅里,不用再搬一次家了。”
不在老爸、老妈眼皮子底下,更有利于发挥,张恪只说有些朋友会到新芜来玩,他还想继续住在招待宾馆里。
江上元笑着说:“都说宾至如归,到新芜就要有家的感觉,你们住的那套房,我看就专门留给你用,那个小卫人很灵巧,只要你人在新芜,就让小卫照顾你的生活,男孩子都比较粗心大意,需要一个细心的人照顾;欢迎你随时带着朋友到新芜来玩啊……”
江上元说话真讨人喜欢,不晓得招待宾馆有多少房间是专门招待“特殊的朋友”的,张恪正希望如此,也不管江上元这么说是不是刻意的投他所好,倒是***脸色有些阴,好不容易熬到江上元他们离开,才数落张恪:“你要敢背着唐胡作非为,小心我帮她收拾你!”
张恪耸耸肩,笑着说:“不要指桑骂槐,你说爸爸那小样,还能翻出你的五指山?我真有朋友要过来。”
马海龙带着两个人九点钟赶到新芜,标准的保镖打扮,黑衣黑裤,大热天都不解一粒扣子,都是出身军伍的汉子,站在那里浑身就透出彪悍劲,在别人的眼里跟黑社会没两样。
“他们过来做什么?”梁格珍见得事情透着些诡异。
“仕途险恶,爸爸要想很快在新芜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总要闹些事情出来让新芜的老爷们知道收敛。”
梁格珍不管这些事,也管不着这些事,吩咐了两声,先回房间休息去,留他们在客厅里商量事情。
张恪将城防江堤的事情告诉他爸:“万一要等洪汛来了,这城防江堤背后就是三十万新芜市民,一旦溃堤,后果不堪设想,会不会有人吃枪子且不说去,爸爸你既然到新芜来任职,多少会受些影响……”
“我受不受影响,倒不用管他,这种事绝不能姑息养奸!”张知行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374章 新芜的新居
今年的汛期是赶不及了,只能求老天爷保佑不要出大说道,“我找马海龙他们过来,就是想他们暗中调查,许哥还可以在这里帮我们几天。”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离汛期很近,根据气象部门的预报,今年小江中上游的降水量处于历年来的谷底,爆发洪灾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能放宽些心,以后就不确定了,这样的江堤,不要说浪冲水卷了,只要水位浸上来,都会很危险。
张知行这才知道张恪将马海龙调过来准备做什么,说道:“城防江堤是新芜市九五年十大为民工程之一,我在市政府里查什么资料都方便些……”
“你那里不要动什么,”张恪说道,“你那里一动就打草惊蛇,等我们先找到蛇的七寸再说。十大为民工程?”张恪笑了笑,嘴角浮出冷冷的浅笑,“我看是十大害民工程才对,这事能找到头绪还早,我先下去找人给马海龙他们安排房间。”
马海龙这次过来三个人两部车,许瑞平与傅俊睡一个标间,还得给他们准备一个套间,方便说事情。
这会儿已经过了十一点,走到楼下,服务台后面没人,张恪去敲服务员住的房间门,卫兰从里面探出头,手正扣领襟处的扣子,看见是张在敲门,心里一慌,半片领襟从手里滑落,露颈脖下一片雪白的丰肌,诱人之极。
卫兰背过身,感觉张恪有探过头来看。手掩着领口慌手慌脚的忙了好一阵子才将扣子扣好,红着脸问张恪什么事。
“值班表上今天晚上不是你轮休啊?”张恪奇怪地问。
“白天请人代班,晚上要还人家……”卫兰心里抱怨的想着:上午还不是给你硬拽了去看什么小江?
“啊,这样啊。”张懵然不觉,问卫兰,“那怎么一个晚上都没有见到你,早知道你在这里,就请你一起吃晚饭了,吃晚饭时。江书记还提到你。还有啊,新芜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明天你陪我去看看。”
听着张恪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卫兰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心想着是不是请几天假在家里散散心。看着张恪身后的马海龙等人。黑衣黑裤的,跟黑社会似的,心里想着:这些太子爷怎么都是一个德性,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权有势似的。她听翟丹青说过。张副市长刚过来三四天就在下里河那边地别墅区买了房子,这两天就搬过去,但是这位张大公子似乎会继续赖在宾馆里,市委书记江上元都说他们住的套房要一直给他们留着。这么一个阴魂不散的人物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卫兰提心吊胆的帮马海龙他们去打开房间地门。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过了便去找卫兰,却被告知卫兰已经提前下班离开宾馆。张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虽然卫兰畏他如狼似虎。倒不是宾馆里每个女孩子都躲着他。与卫兰一起在这栋楼值夜班的一个漂亮女孩子秦裕琴甚至暗示她可以跟张恪出去。
张恪与秦裕琴调笑了一阵,约好晚上请她与卫兰一起出去玩。首先她要卫兰答应一起出去才行;上午陪她妈去新房子那里。
富通花苑别墅区位于环城河的北面,环城河又名下里河,原是新芜古城地护城河,别墅区就紧贴着环城河,还只剩下几套样板房在售,开发商有意赠送样板房里的全套家俱与家用电器,属于拎包就能入住的房子,对急于搬出招待宾馆的梁格珍来说,正是适合,其他细节地地方就无法讲究了,昨天拉张恪粗粗看了一眼,就订好合同付款。
梁格珍今天拉张恪看房子里有没有细节的地方需要改善的,到新房子里一看,竟然比昨天第一眼看上去还要满意,不仅昨天提地几个毛病都已经改善过来,还有许多他们没注意地地方都做了好地改动,没到中午的时候,就决定搬家。
宾馆这边地行李不多,但是富通花苑的开发商新芜市建筑工程公司派来一辆奔驰、一辆三
座面包车来帮忙搬东西,新芜市建筑工程公司的总经自带队,一脸诚惶诚恐的抢着跟傅俊他们搬行李。
在昨天订定合同、一性次付足购房款之后进行物业登记时,王晓阳才知道新来的户主竟是新近到新芜上任的副市长张知行,而且市里已经有决定,张知行将分管工业与企改办。新芜市建筑工程公司不归他管,但是工程公司正计划改制,必定要过这一关,现在企业改制只是试点,名额有限,谁改谁不改,张知行说话很管用。王晓阳连夜让人将别墅里的家俱换了一套崭新的,客厅里的空调也把新科换成大金的,又让工程部的主管领着人去别墅里吹毛求疵的检查一遍,一些五金配件、灯饰,有进品的,一律不计成本的马上给换上。
要是张副市长能过十天半个月再搬家,他有信心让张副市长一家挑不出一点毛病出来,但是现在只能尽量补救,这时候只能站在梁格珍的附近陪着笑脸:“我们工作中存在过失,我要主动向张副市长跟梁姐检讨的,我们公司为了将最后一批别墅出售,搞了一个优惠活动,昨天工作人员一时疏忽,忘记跟梁组你提这茬,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弥补过失,并请梁姐与张副市长严厉的批评我们……”
张恪见他妈眼睛里有些疑惑,大概给王晓阳的表演迷惑得信以为真,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这便宜沾不得。
梁格珍心想顶多将那栋别墅白送,难道自己真还能白要?笑着说:“批评谈不上,你们来帮忙搬家已经很感谢了,知行刚到新芜,事情很忙,不然一定会过来感谢你们的。”
新来的副市长一到新芜就添置物业,家人又不加掩饰开着名车,王晓阳当然不信张知行会有多么的清廉,心想他大概是刚到新芜摸不清水深浅还放不开手脚,也没必要这时候坚持将好处送出去。
中午的时候,翟丹青代表宾馆请了一顿饭,还让这几天负责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服务员一起拍照留念,张恪倒是提起要卫兰一起来拍照,给翟丹青巧妙的转开话题
有这么多“热心”的人,张恪下午就没有到新房子里,他独自开了一辆车,在新芜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转悠着。虽然没有长时间的在这座城市里生活过,但是从九八年到零一年,他都记不清到这城市里来了多少趟,因为离省城不远,因为陈宁比较恋家。
不知不觉就转到陈宁家住的新闸小区,张恪将车停在小区的门口,注视着进出小区的人,心想着会有一个容貌更稚气的陈宁穿着格子长裙,在午后的阳光里骑着自行车出现在眼前。
张恪只想看一眼就走。
“翟姐……”卫兰捂着电话筒,生怕声音稍稍大一些就会让别人知道她躲在电话亭里,却又忍不住将头伸出电话亭看那部停在小区门口的银灰色VOLVO,F12345”,进出小区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眼,“翟姐,现在怎么办?那混蛋就堵在我家小区门口,谁告诉他我家的地址的啊?”卫兰又急又怕,都快哭出来了。
“不会吧?”翟丹青也十分的诧异,想到有人告诉她秦裕琴上午跟张有说有笑,想必卫兰家的地址是她说的,暗恨她破坏规矩,但是只要张一日在宾馆住着,她只能当这回事没发生过,“要不你先去我那里?”
“我怕我一走出电话亭就给他看见,”卫兰带着哭腔说,“我腿有些发软。”
“那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过来,你要给他看见,千万不要单独跟他走。”翟丹青叮嘱道,她也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粘人这么凶的,这个自以为家里有权有势的子弟,做起坏事来肆无忌惮,她都有些后怕。
第375章 惹上黑社会
兰在电话亭里不敢动弹,谁知道张恪会不会从后视镜看着她妈妈提着一篮东西一瘸一拐的从小区门口走出来,天生短半截的双腿走过来尤其的费劲,卫兰只能这么看着,心里抱怨着:明知道腿脚不方便,还提什么重东西啊!
卫兰她妈妈正要穿马路到路对面去,远处过来一辆桑塔纳,拼命的按着喇叭,卫兰她妈想要后退到路牙上,腿脚不方便,又给急躁的喇叭声与越开越近却不减速的轿车吓着,在桑塔纳错身而过的那瞬间,脚踩到路边一块碎砖上没站稳,人就倒了下来。
“妈!”虽然看见她妈妈没有给车碰到,卫兰还是吓了一跳,失声叫了一下就要跑过去。
张恪却先她一步冲出车,一边将摔倒的妇女扶起,问她有没有受伤,眼睛却盯着往远处逃逸的桑塔那,手指那边,大声喝斥着让开车的人将车停下来。
既然给人看见,桑塔那在前方不远处就倒了回来,一个穿短袖衬衫的、二十岁左右瘦高个青年从车里下来,头上染着此时还异常流行的黄毛,走过来看摔倒的人有没有事。
看到张恪冲出来,卫兰下意识的就收住脚步,犹豫着是走过去,还是躲回电话亭里,看着她妈撑着站起来,伸了伸腿,说道:“没有事,没有事。”才放下心来,她也看见没有碰到。
上的人还想过来围观,见没什么事。走了半途就又回去了。
开桑塔那地青年见没有撞到人,放下一颗心,却暴跳如雷的指着卫兰她妈破口大骂:“老烂货,脚短一截就不要到马路上来找死,马路不是给你们这些残废走的……”
卫兰听了气愤,想上前帮她妈理论,明明那人野蛮开车,却将过失推到别人头上,还拿这样的言语羞辱她妈。等她往前走了两步。却看见张突然暴起抓住那青年遮住耳朵的黄毛。
黄毛青年破口大骂了几句,旁人有人看不过去:“是你差点撞上人家,你怎么可以怪人家?”
“操你妈的,你妈是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上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黄毛青年指着路人的鼻子破口骂道。
张恪正庆幸没出车祸就好,没有想到黄毛青年会破口大骂,他都给黄毛青年骂蒙了。发了一会儿愣,回过神就一把揪住那青年的黄毛,“我知道你妈是谁!”猛然拽着黄毛拉到卫兰她妈跟前,“知不知道尊老爱幼。知道在马路上应该怎么开车?”见黄毛青年还想挣扎,将他的身子拨了前面,揪紧他地头发。手肘抵住他的背。不让他挥舞的手抓到自己。却又猛踹黄毛青年的小腿肚子;黄毛青年痛得嗷嗷直叫。
见这里又有人打起架来,以为没有好戏可看地人就又都围了上来。黄毛青年野蛮开车又破口大骂的样子给好些人看见,见他给张恪揪住头发踹小腿脚子惨叫,自然没有人同情他,都大声叫好,甚至还有人上去踹两脚。
什么叫仗势欺人,众情激愤,张恪相信这小子不敢还手,便松开手不再揪他的头发,揪那青年的衣领,教训道:“开辆破桑塔纳就不要在路上得瑟,”“啪”地扇了黄毛青年两大耳刮子,看着他嘴角出血才住手,“别人不能走,这马路难道是给你这些垃圾走的?”
黄毛青年看到周围好些人都虎视眈眈的要过来揍他一顿,没敢还手,嘴巴却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有种不要走。”
“操,”张恪拽着他的衣领拖过马路,将他地头按到他车的车牌前:“我还真不想知道你是谁,认清这车牌,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小时,看你有没有种来。”然后猛然将他推开,又追上去踹了他屁股一腿,“屁股上的脚印不要擦,等会儿少踹你一脚!”让他开车离去。
打了电话告诉傅俊他们自己在哪里,见那瘸脚妇人正在众人帮助下将散落地毛刷子拾到篮子里去,张恪心想她或许是拎这篮东西到哪个地方去摆地摊地,探出头问她:“大妈,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谢谢你了,不用了,我就在
市场摆着摊,人多,你这车子也进不去。小伙子,那个人是街上地青皮流氓,你一个外地人在这里要吃亏的。”卫兰她妈费劲地将篮子挎到腰间,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张恪也没有坚持送她,手机响了,是傅俊要他随时保持联络,便钻进车厢等傅俊他们来汇合。
“妈……”卫兰等她妈走到电话亭才走出来喊她。
“啊!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没看见你妈差点给撞死?”
卫兰满脸羞愧,没敢回话,将篮子接过去,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怕给张看见,虽说动不动就出手打人,还是纨绔子弟才会有暴躁的脾气,但是心里对张恪却没有一开始那么厌恶,毕竟张恪是因为她妈妈才跟人家起争执的。
“卫兰……”翟丹青刚到,没看见刚才的一幕,看见卫兰搀着她妈要进菜市场的那个小巷子,头伸出车窗喊卫兰。
“丹青找你有事,你去忙,我自己进去。”
卫兰将篮子递给她妈,钻进翟丹青的车里。
“张恪还在不在?”翟丹青问。
“那儿,”卫兰指着远处的车,“他刚刚在那里跟人打架,他还在那里等被他打的人找帮用过来继续打架……”
“这种人跑到哪里都会惹是生非的,让他吃些亏也好,狗咬狗而已,我们在这里看一会儿好戏……”
卫兰将她妈差点给撞的事情说给翟丹青听,翟丹青冷笑道:“你确定他不认识你妈?你以为秦裕琴不会将你妈腿有毛病的事情告诉他?”
“秦裕琴?”
“那个小骚货,一早上跟张恪混在一起,你家住这里,也只有她会说出来。”
卫兰对张恪刚有的那么一点点好感也开始动摇了。
翟丹青将车子停到巷子里,只露出车前身,能看见小区门口的银灰色VOLVO。
起了风,天阴了下来,卫兰头伸出车窗外看了看天,转眼间就像要下雨的样子。
“他真在那里等啊?”卫兰多少心里有些不安,她挺害怕斗殴的场面,“要不让他不要再等了。”
“你去啊,你一去他就不会再等了。”翟丹青笑着说,“看来这小子对你真挺上心的,他吃过中饭就一个人开车出来,到现在有三个小时了……”
听翟丹青这么说,卫兰就不说话了。
一部福特,一部帕萨特从街角拐过来,一前一后与银灰色VOLVO停在同一条线上,傅俊、马海龙与另两名保镖走出来,分别守住银灰色VOLV的四只门。
翟丹青撇嘴笑了笑,说道:“人家可不用你担心,你以为十几二十个混混能是这几个专业保镖的对手?就算来几十上百的混混,又能怎么样,人家马上就把武警给调过来……”心里又觉得奇怪,比起张知行的身份,他儿子的摆场未必太大了一些。
有人在外面敲车窗,打断翟丹青的思路。
“翟姐……”外面的人隔着车玻璃唤她。
见是附近街区上的大混混,翟丹青摇下车窗:“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见那人眼睛乱瞟,头要往里探,骂了一句,“看什么看,戳瞎你的眼!”
那人嘿然一笑,说道:“听说罗副市长的儿子追小卫挺紧的,我就想看看小卫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我还想问翟姐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听到消息,太子爷给外地佬打了,过来看好戏?”
“太子爷?”翟丹青知道被张恪暴打的那黄毛青年也没那么简单,“谁家小子?”
“斌老子的儿子刘欣,刚放暑假从澳洲回来,这附近没多少人认识他,所以他才吃这亏。”
“你们是过来架势的吧?”翟丹青探出头看看,巷子里还站着些人,“你们知道是谁打了刘斌的儿子?”
第376章 陌路的相逢
只胳臂纹着刺青的汉子听翟丹青问他知不知道动手打那人的身份,他啐了一口唾液,说道:“操,这么牛叉的车牌,昨天又很牛叉的跟翟姐一起逛江堤,翟姐当新芜有北京那么大啊!谁不知道是刚来副市长的儿子?”他苦着脸说,“可是太子爷不识轻重,不依不侥,我们是给赶上架子的鸭子,可是今天斌老大上天云山烧香,手机又不通,正派人去找,这里只能先这么应付着。”
翟丹青啧啧有声的咂了咂嘴,回头对卫兰笑着说:“看到没有,这才是有水准的狗咬狗,不过张恪这只疯狗比较凶恶而已,其他狗不敢扑上去咬他。”
站在外面的那个汉子听翟丹青说的这么难听,也只有肚子骂两句,脸上尴尬的笑了笑,站在一旁不再自讨没趣。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雨,翟丹青见巷子里的青皮混混越来越多,不仅巷子里,外面街上都站着些混混,也学人家穿着黑衣黑裤,却没有人敢上去挑衅,只觉得好笑,越是这样,越是长了张恪的气焰,这消息传出来,至少新芜市没有一个人敢碰张恪半根毫毛。
厌恶与这些人藏同一条巷子里,翟丹青将车开了出去,停在离银灰色VOLVO稍近的一个杨树下,有好些青皮混混站在树下避雨,翟丹青出来还特别换了一辆车,又给人挡着,不怕给张恪他们看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都站了一街的混混了,却没有动静。打个哈欠,对卫兰笑着说:“够无聊地吧?就当看戏吧,新芜啥时候有这么精彩的场面,这左右的混混得有上百人了吧。”雨滴落在车前玻璃上,碎成雨花,傅俊、马海龙等四人又分别钻进福特与帕萨特车子里避雨。
雨渐渐大了,这左右的混混们又不敢擅自离开,有地方躲雨还好,有人就站在树下。虽然枝繁叶茂,但是雨大了起来,还有大颗的雨滴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恪坐着的那辆银灰色的VOLVO也毫无动静。翟丹青也觉得奇怪,难道张恪不晓得这里虽然聚集了很多混混,但是没有人敢动他?她侧头看了卫兰一眼,笑着说:“张恪明知道这里的混混都知道他地身份不会对他怎么样。他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争风吃酣闹出这么大动静,你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我就跟他玩一玩。”
“昨天人家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夸你地胸部大。”卫兰反唇相讥,神态之间却有些娇媚。
翟丹青眼睛毒。笑着说:“你该不会动心了吧,小骚蹄子发骚了。”
“翟姐才发骚呢。”卫兰咯咯笑着说。
卫兰也难免有一般女孩子都有的虚荣心,起先厌恶张恪不假。但是看到他为她妈妈给欺负的事对流氓大打出手。心里的厌恶就开始动摇了。看到张为了等自己,在小区门口前后等了有四个小时。多少有些感动,就算知道像张恪这些高干子弟习惯玩弄女孩子,也会忍不住想他或许对我是认真地。
卫兰这么遐想着,从街拐角走来一对少女、少男,各撑着一把伞,经过翟丹青的车子时,男孩子感觉小区门口的氛围有些异常,对女孩子说:“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女孩子扑哧笑着说:“黑社会火拼吧。”
旁边黑社会的人都没脸吓唬两小孩,惭愧地装作没听见扭过头去。
翟丹青坐在车里听了也扑哧一笑,见那女孩子才十六七岁左右,唇红齿白,扎着马尾辫,穿着格子长裙,清丽脱俗,悠然自得的撑着伞走在雨里,仿佛一朵洁白无暇的白莲逐水而来,即使身为女人,都会忍不住给她清新动人地面容打动。
“怎么你们小区里尽出你这样地祸水……”翟丹青笑着对卫兰说。
“翟姐才是祸水,这话我可不止听一个人说过,”卫兰往外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啊,刚刚搬到我们小区地……”
女孩子、男孩子随意往前走,对身边的异常也不大在意,往前走了几米,女孩子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男孩子。卫兰还在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见女孩子将左脚抬了抬了,她左脚地鞋带子松了,女孩子也不说话,就看着自己
,原来是想那个男孩帮她系鞋带子。
翟丹青说:“我要是那个男孩子,就帮她系鞋带子。”
卫兰说道:“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我才不像翟姐你这么发骚呢。”
“下着雨,女孩子撑着伞,又穿着长裙,不方便弯下腰来系鞋带。”翟丹青说道。
等了好久,男孩子都没有勇气当着众人的面帮女孩子系鞋,女孩子都有些伤心了。卫兰心里想要是男孩子帮女孩子系鞋,那张恪再约自己就陪他出去一次。
就这一刻,前面静寂了好像有半个世纪之久的银灰色VOLVO车门突然打开了,张恪钻出车来,看向这边,卫兰吓了一跳:“他会不会看见我们了?”
翟丹青将车窗摇上一些。
张恪暴露在雨中,凝视着这边,看他的神情有些僵直;傅俊、马海龙等四名保镖都下了车,纷纷撑开伞要过去帮张恪挡雨。
女孩子没有看到那边的异常,还在等男孩子在雨中帮她系鞋带子。
张恪不等傅俊他们帮撑伞,突然疾步走来,眼睛死死盯着这里,卫兰心慌得很,砰砰的乱跳起来,不晓得当张恪打开车门凝视着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张恪在雨中的步子很大,傅俊、马海龙都有些跟不上,那女孩子侧头看过去,笑着对男孩子说:“那人好怪,有人帮他打伞,他宁可淋雨!”
看着张恪义无反顾的走来,翟丹青都有些紧张。
那些守住屋檐下、树下的混混也让张恪突然的动作吓住了,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人家是衙内,是政府,黑社会有几两胆子敢跟政府对抗?打都是白给打的,连医药费都没有赔,除了后退,难道真还去打?
女孩子看着周围的一大群都后退,娇笑着说:“他们都好奇怪啊,好像遇到混世魔王一样……”又看了看疾步走来的张恪,“他是混世魔王?”娇笑着,笑声在雨里仿佛清脆的雨铃。倾刻间,女孩子、男孩子周围的人像流入下水道的雨水一样,消失掉了。女孩子还惦记着松掉的鞋带子,左脚又抬了抬,示意男孩子帮她系鞋子,男孩子还是不好意思,何况还有一拨人朝他们走来,他犹豫着是不是拉着女孩子让一让:“我们到边上去吧。”
“为什么要到边上去,路这么宽,他正好会撞上我吗?”
翟丹青心里想:女孩子要是不让开,张恪要是不变向,走路也会撞到人。张没有变向,那一瞬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张恪在那里女孩子身前蹲下来,捡起散在雨水中的鞋带,侧头对那男孩子说:“下着雨,她撑着伞,又穿着长裙,不方便弯下腰来系鞋带,你应该帮她的……”
男孩子吃惊的站在那里,女孩俏脸有些微红,不好意思,想收回腿,却像给定身魔定住在那里一样,手里的伞都歪了一边。傅俊、马海龙走上去,伞高高举起,刚好将女孩子与张恪罩在里面。
就在众人都傻了眼的注视中,张恪帮女孩子系好鞋带,又检查了另一只鞋,那神情仿佛是在确认蹦蹦跳跳一百年都不可能松开了,他才站起来,抿着嘴,眼睛里却有哀伤的神色,又毫无预兆的转过头走掉。
傅俊、马海龙他们四个人追过去给张恪打伞挡住雨。
等张恪走远了,那女孩子才回神似的说道:“这个人好怪。”
男孩子也为自己刚才失态羞愧,掩饰的说:“傻子吧……”
“就算傻子也很可爱,他帮我系鞋带呢。”
翟丹青看到张恪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看着银灰色的VOLVO缓缓启动,与福特、帕萨特并行往远处的街道开去,仿佛张恪在这里等候了一下午,只是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系一下鞋带,回想张恪帮女孩子系鞋带时的凝重表情,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在心间流淌。
卫兰也是傻了似的坐在那里,看着三部车消失在茫茫的雨中。还有一街的混混都惘然失措的站在雨里。
第377章 少女之心
等张恪他们驾车消失在茫茫雨中很久。翟丹青才回过神来。为心间刚刚体会到地那股淡淡悲伤的情绪而感到不可思议,轻骂了一声:“神经病!”却不晓得她是在骂自己,还是骂张恪。
“真是风流到根子里去了。有闲工夫走过来帮人家系鞋带。切……”翟丹青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哧笑了一声,见卫兰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你该不会真动心了吧?不值得地,你看。这种人啊,明明在这里来等你地。看到漂亮女孩子却又忍不住出手了……”
“啊,”卫兰惊醒似的坐直身子,似乎听翟丹青这么解释才合情理,分辩说,“翟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心里却出乎意料的溢出一种失落地情绪。
翟丹青手抚着光洁明亮的额头。看着车窗外的雨如亮丝心想至少在那一瞬间。她都忍不住想成为那个雨中松了鞋带的少女,又自嘲地心说:又不是小女孩子了。明明是张恪这混小子花心而已……启动车子离开这里,拐过街角才想起问卫兰:“你是回家。还是去我那里?”
“都跟我妈说晚上睡你那里了。”卫兰说道。
“那好。我先回一下宾馆,”翟丹青说道,“到宾馆。你在车里等我、不要下来就可以了。”
事主都走了。那一街地混混都颇为无趣地散开。
翟丹青还以为张恪他们先回宾馆了。在停车场上没有看到那三部车,她到办公室拿了一只文件袋出来。遇上卫兰那栋楼的服务员秦裕琴。
“翟经理,你有没有看见卫兰?张副市长的公子约她晚上出去玩呢……”
“做好你自己的事,”翟丹青低声训道。“随随便便跑到前楼来做什么?”见她开口要解释。伸手一指。让她闭嘴:“回自己该呆的地方去。”
天空还下着雨,翟丹青举着文件袋小跑步的钻进车里。将文件丢到后车座。说道:“张恪他们没有回宾馆……”
“提他做什么。我又不想听到他。”卫兰噘着嘴说。
翟丹青心想:提他做什么?出宾馆有两条路回家。翟丹青情不自禁的拐上城河道心想或许张恪会在江堤上。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想,大概是张恪一到新芫就急着去江堤地缘故,侧头看了看卫兰,小妮也是怅然若失地注视着车窗外的雨丝。
远远看见江堤停着三部车,张恪望着小江而站。看他的背影。就像整个人嵌入烟雨蒙蒙地江天画卷之中,傅俊在后面替他撑着伞。马海龙他们三人聚在伞下抽烟……
仿佛静滞不前地画卷,翟丹青放缓车速,从城河路拐上江余路,离江堤渐行渐远,但张恪的姿势仿佛就没有变动过。
“翟姐,我还是回宾馆值夜班吧。最近宾馆地人手也紧缺。”
“怎么突然又不躲开他了?”
“翟姐。你要是明明知道一个人很花心。但是在雨中他像那样地走过去帮你系松掉地鞋带。你会不会收回脚?”
“啊……”翟丹青微微一怔,旋即又取笑卫兰,“你不会就这样陷进去了吧?”
“不会地,”卫兰摇了摇头,“只是突然觉得没必要这样躲着他。”
翟丹青笑了笑。调转车头又从原路返回。远远看见张恪还站在原处。
卫兰到服务台。秦裕琴刚换好衣服交班。喊道:“卫兰,卫兰。你一天都跑到那里去了。给你家打了好几回电话都不通。刚才遇到翟经理问你去了哪里。又无缘无故的给训了一通。”
“我没有回家。你找我什么事?”
“张恪约我们晚上出去玩,我都替你答应了。都找了你半天。不过张恪下午都不晓得去哪里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骗我们这样穷人家女孩子玩吧?”
“你说呢?”卫兰笑了笑。
秦裕琴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没见张恪回来才失望的离开,离开时还抱怨:“真是地,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真不把我们这些穷人家地女孩子当回事,哪怕打个电话过来也好,又不是不知道宾馆的电话。”
卫兰笑了笑,没有应她的话。
服务员晚上值班可以去房间休息地,北面地两栋楼都是给像张知行这样有身份地人准备地。晚上有人入宿只会安排在前楼,一般不惊动这边,卫兰却认认真真地在服务台前值守了一夜。外面一直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地。未曾停过,一直到清晨六点钟。天光亮了一阵,张恪他们才回来。浑身上下都湿漉漉地,卫兰心里一刺:莫非在江堤上站了一夜?
张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就上楼去了。
卫兰犹豫着要不要提壳热水去看看,傅俊旋即下楼来对她说:“能不能帮忙冲壶姜茶送上来?”
“好的,我马上就送来。”
傅俊身上差不多也都湿透了,站在雨里。江风狂乱。伞不抵什么用地。
卫兰手忙脚乱的去厨房弄姜片,又找来红糖。冲了姜茶送上去,张恪没有在客厅里。傅俊接过姜茶说了声“谢谢”就让她下去了。
早晨交接班时,翟丹青走过来。问她:“你看起来怎么有些憔悴,在这里站了一夜?”
“嗯……”卫兰点点头。懒洋洋地有些不想多说话。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翟丹青看出卫兰地异常。“凌晨六点钟,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大概在江堤上站了一夜。现在在房间里睡觉。”
为什么?翟丹青心里这么想着。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卫兰:“你去我房间好好洗下澡、睡一觉。熬一夜脸都有些焦了。”翟丹青在招待宾馆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房间,这本就是她所应有的特权。
“嗯……”卫兰拿了钥匙就去翟丹青地房间冲了热水澡,钻进被窝里就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中午翟丹青敲门进来,她才醒过来。
“你个死妮子。光着身子就钻被子。你就不怕哪个男人偷偷进来?”
“翟姐又不是臭男人。”卫兰咯咯一笑。
“你啊,你这样子,连女人都会动心的。”翟丹青看着拿被单寒着自己的卫兰,裸露出地肌肤款霜赛雪,凌乱地长发、惺忪迷离地睡眼、慵懒娇软地神态、娇艳地红唇,无不都诱人之极,手伸进被单里。抚摸着卫兰娇嫩光滑的肌肤,从温滑如玉地背脊捋到屁股沟,没有一线的障碍,“死妮子,真是什么都没有穿。是不是想男人了?”
“翟姐,”卫兰给翟丹青摸得发痒,身子受不住地扭动起来。“翟姐才会想男人……嗷……翟姐,手不要往里伸,痒死了……”卫兰夹着双腿在床上翻滚开,床单上翻开,露出雪一样净白的双乳与雪上婿红的两点,微微喘息着,脸上涌出敏感而动人地红潮。
“还说不是想男人了?女人摸两下你就受不了……”翟丹青娇笑着说,“想知道你想的那个男人昨天有多威风吗?”
“胡说八道什么。谁想他了?”卫兰害羞地将被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往边上挪了挪。让翟丹青坐上床上说。嘴里却说道。“有什么威风了?我才不想听呢。”
“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那你出去吧,不要妨碍我睡觉。”卫兰侧着身子躲下来。
翟丹青见卫兰这样心里却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她搂起,说道:“你不要太傻了。在那样的男人眼里。我们顶多是件漂亮地玩物。不值得自己陷进去地,经过昨天那一闹,关于他地事情。在新芫都传遍的。他在海州有个双方家长似乎都认定的小女朋友。还是市长的千金。围绕在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子,也不是一两个。他在海州就是以嚣张跋扈著称地……”
“那又怎么样,”卫兰翻过身来。睁着她灵动深邃的眼睛望着翟丹青,“我只知道他是我们宾馆的客人,而我只是这里的服务员,说什么会不会陷进去之类奇怪地话。翟姐。你无不无聊啊?”卫兰翻身坐起来,“啊。他应该快睡醒了,说不定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却找不到人呢……”拿着衣服去洗漱间换好,扭头见翟丹青庸懒地躺在床上,即使是平躺着,胸部还是高高地耸起来。很令身材还没有长开地卫兰羡慕:“翟姐,你那两个真地很大。累的时候会不会真想搁桌子上歇口气?”
“小骚蹄子。快走你的吧。”翟丹青笑骂道。
“翟姐……”
“嗯……”
“你相信张恪是那样地人吗?”
第378章 人民专政的威力
仿佛从死中活过来。有着将要窒息地感觉,张恪才从水里伸出头来,大口的喘息着。虽然身体里有着无穷无尽地精疲力竭。还是要振作起来。
从浴盆里站起来。看着镜中地自己一夜地工夫,竟有些削瘦了。将头发擦了半干。穿好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已经看了一眼,该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来了。
推开门,傅俊、马海龙他们还守在外面,张恪抿了抿嘴。有些事情永远都无法解释地,只是淡淡的说道:“偶尔都会有些情绪,不会大惊小怪吧?”
“不会,”傅俊笑着说。“还觉得恪少平日太没情绪呢。”
张恪撇嘴想笑了一下。没笑起来,说道:“我饿了,看宾馆这时候还能弄些什么吃地东西来。”
见张恪恢复正常。傅俊与马海龙他们退出房间。让人下楼到服务台找服务员准备些吃的。
张恪看在小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是有关于新芫市委筹备召开全体扩大会议的消息心里想着新芫地会议还真够频繁的。有这样的会议也方便父亲在新芫市的大小官员前亮相,房门打开,张恪扭头看过去,翟丹青与卫兰提着几只装饭菜地塑料盒进来。
张恪讶异的说:“还以为在这里再也看不到二位,这会儿怎么敢劳你们的大驾?”
“江书记可是亲自吩咐我们要照顾好你地生活。我们怎么敢怠慢?”翟丹青巧笑嫣然。坐到张恪身边,将装饭菜地塑料盒一一打开。放在玻璃几上。“恪少先将就些吃,我让大厨准备几个小菜,一会儿就能上来。”
“来。来,来。自己搬凳子,”张恪招呼傅俊他们一起坐过来吃饭,“有猪头肉就好。其他地就不用准备了。”几个人都饿慌了,狼吞虎咽,片刻间就将几塑料盒的饭菜都卷入腹中。才六七成饱。翟丹青准备打电话通知下面再准备些送上来。张恪拦住她:“够了,再吃会撑。”对傅俊他们说。“谁感觉不够先喝些水垫一垫,肚子留到晚上再吃大餐。”
张恪揉了揉肚子,见翟丹青跟昨天比有些异常,问道:“翟姐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了?”
翟丹青当然不会承认她与卫兰就在现场,娇笑着说:“恪少名震新芫。消息昨天晚上就传开了。我这里也不算十分的孤陋寡闻。怎么可能没听说呢?”
“那翟姐也知道对方是谁喽?”张恪盯着翟丹青地眼睛。这女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风流。盈盈水泽,这样的眼睛过于艳丽了,“整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倒也没有想到?”
“动静是够大的,半个新芫的混混都惊动了,”翟丹青笑着说。“愣是没人敢动恪少一根汗毛。恪少真地很威风。”
张恪微微皱着眉头,翟丹青江湖气太重的话,让他听起来不是很舒服,翟丹青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地漂亮女人担任市政府招待宾馆地总经理,总会有些过人地手段,消息也要比一般的人灵通,有些消息,她能透露那再好不过了。张恪平静地看着翟丹青。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翟丹青眼眸子微微敛着。又说道:“事情闹这么大。或许张副市长已经知道了吧?”
“你说我爸,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张恪脸上没有太多地表情,不想翟丹青从他这里看到太多地消息。
翟丹青当然想知道张知行对昨天那事的态度,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是数百名混混聚集起来威胁新任副市长地儿子。这性质本身就极端地恶劣。
刘斌昨天知道消息,如临大祸。急冲冲从天云山赶来,但是新闸小区门口地好戏已经散场,张恪人车都不知去向,在刘斌地心里,政府官员心狠手辣起来。就会拿人民专政地那一套对付你。黑社会,一百个黑社会都是滓,除了你有比他更强硬地官面关系。偏偏他也听说这个新来的副市长来历不凡,又听到手下人讲起张恪地摆场,而张恪昨天的表现又绝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容他不心惊肉跳?就怕突然从外市调几千名武警进城把他们当成真正地黑社会给专政了。他狠着心当着众人地面狠狠扇了他那黄毛儿子一巴掌。扇出一颗槽牙来。据目击者称。绝对比张恪昨天下午动手还狠,这当然是做给外人看地,也希望能传到张恪的耳朵;刘斌又连夜将他儿子送出新芫到省城去,他心里总归是有护犊的心思。翟丹青心想那黄毛这时候应该坐上去澳洲地飞机了吧?除此之外。刘斌又让昨天参与这事地街道老大们都连夜到外地躲一躲风声.因为翟丹青昨天在场,而张恪又住在市政府招待宾馆里。刘斌又找到翟丹青希望她能从中调解。
翟丹青也暗自好笑,刘斌派人找张恪一宿。却不知道张恪他们几个人在江堤上站了一宿。
翟丹青看到张恪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真怀疑他有多少穷凶极恶。会不会刘斌反应太敏感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张恪倒是在新芫一夜成名,白道且不去说。黑道上无人不晓。
翟丹青心想张恪昨天就没有吃什么亏心里应该没有什么怨恨。不过换成副市长罗归源地儿子罗文就难说了,有这么好地机会。哪怕心里只有一丁点的怨恨。罗文多半会将仇家整得家破人亡。
张恪昨天地异样。任何一个敏感地女人心都会给触动,虽然不知道原因,翟丹青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张恪昨天在雨中抿着嘴的表情。只是现在张恪已经恢复正常,模棱两可地回答。又向自己打探昨天生事者地底细,还真琢磨不清他对这事地态度:到底是心里有怨恨呢。还是只当成日常生活的小事件?
“他们是谁?”张恪见翟丹青有些走神。单刀直入的问道,“整了一街地混混。性质很严重地……”
“能有多严重。还不是给恪少你长威风?”翟丹青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大兴工贸公司总经理刘斌地儿子刘欣冲撞了你,大兴建筑在东片有些影响力,刘斌昨天去天台山烧香去了。这些家伙。一身地铜臭味,也不怕去和尚庙给熏臭了?也是刘欣给你修理得够惨。才拿着他老子地名义邀人,很多人都是去看热闹的……”
“听起来像正经的企业家,”张恪撇嘴笑了笑。“我也很想见见新芫当地的企业家。”
虽然说张恪在笑着。翟丹青却感觉不到张恪地笑意。张恪给她的感觉。与昨天迥异,仿佛一柄出鞘地利剑给人心头微惊地感觉,只笑着说:“你有这个意思就好。刘总也想请你过去叙一叙?”
“刘斌通过你邀请我?”张恪微讶地看着翟丹青,他当然不信刘斌是个正经地商人。倒没有想到翟丹青是个黑白通吃地人物。撇嘴一笑。“他这么快就知道我住这里。哪里会是正经地商人。不见。”
翟丹青哪里想到张恪倾刻间说变脸就变脸。讪然地坐在那里,见张恪板着脸,有些话就是腆着脸也说不出口,见卫兰在那里将塑料食盒收拾停当,也没有理由继续耗在里面。问张恪晚上想吃什么。她让宾馆大厨准备。
张恪说道:“我们会出去吃。”
待翟丹青与卫兰离开,张恪对傅俊笑着说:“她还以为我会在新芫交结龙蛇牟取好处呢,老许这两天有什么进展没有?”
许瑞平相貌普通。他的瓷器厂与新芫市相关单位有业务关系,由他出去打探消息再合适不过。
“江堤地事情还没有进展,不过这个刘斌真是不简单。可以说是手遮新芫半天片地大哥人物,除了翟丹青说的工贸公司。他还在城东有座皇后娱乐场。听说新芫地有钱人都喜欢到那里去消遣……”
“那这么说我们晚上有着落了?”
卫兰拿着塑料食盒跟翟丹青出了房间。小声的问她:“翟姐。你说他威风了就是指这个。”
“死妮子不是不想听的吗?”翟丹青笑着要去掐她,“斌老大想着跟他低头。他都不爱搭理,还不够他威风的啊?”
第379章 借势立威
栋楼的过道正对着夕阳垂落的方向,卫兰坐在服务台玻璃门外、林梢之上金红色的夕阳。
“他还没有下楼?”翟丹青推门走进来,身上披着金红色的夕阳光芒,眉宇间压着些忧虑,丰腴而妖媚的脸庞多少有些凝重。
“嗯,他与傅俊一直没有下过楼,其他三个人出去却一直没有回来过。”卫兰虽然不是空白纸一般的无知少女,但也是一个很倾向于相信自己直觉的女孩子,所以一直没有事情看得多严重,“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卫兰下午留在宾馆里值班,张恪一直没有下过楼,倒是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出入频繁,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翟丹青有些忧虑,告诉她东区的斌老大想跟张恪低头,奈何张恪根本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省公安厅给市局打电话询问昨天发生的事了,偏偏新来的张副市长好像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说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翟丹青走到服务台后,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还有人说看见两部挂‘海A’车牌的桑塔纳里坐着穿警服的人进市里,看来他根本就不想通过市里解决这事,连找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外面山雨欲来,这里倒无声无息……”
“那也不能说明跟他有关啊……”卫兰倒觉得外面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得,你个死妮子……”翟青丹没好气的说,“背地里地一些事情都不晓得怎么跟你讲。斌老大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总比龙华的那群混蛋好一些,张恪这次要整斌老大,岂不是让龙华的那群混蛋高兴?你还想城防江堤这样的豆腐渣工程修的满城都是,你还嫌罗归源腰包不够鼓?”
秦裕琴与另一个女孩子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进来,她们是来接班的,看见翟丹青俏脸含威的坐在服务台后,心里有些发忤,紧张的看了一眼墙壁上地挂钟。还好没有迟到,心怯的唤了一声:“翟总……”
“家里死人了?看到我都没一个笑脸,看到客人,脸还不是拉得更长。”翟丹青只当秦裕琴卖骚跟张提起卫兰家的住址。手下人不受控制,是她最忌讳的事情,管她表现是不是恭顺,逮到机会就骂。不然无法解气。
秦裕琴不知道哪里得罪翟丹青了,站在那里不敢回嘴,想挤出笑脸,却又想哭……
“翟姐训人真是好威风……”
翟丹青还想再骂两声解解气。骤然看见张恪与傅俊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都没有听见他们下楼地声音,还是说他们早就站在楼梯拐角那?翟丹青心里一惊。她中午与张说话时就有把斌老子说情的意思。刚才跟卫兰说话时。自然也是偏袒斌老大,特别一开始询问张恪他们行踪的问话。要是张理会错了,还以为自己让卫兰在这里监视他们,真不晓得他会怎么想。
翟丹青进楼时,张恪与傅俊刚巧下楼,听见翟丹青问卫兰他们的行踪,就放轻脚步站在楼梯拐角处偷听,没想到翟丹青与刘斌这些人关系还真不一般,一些敏感地消息都能及时知道,待秦裕琴与另外一个女孩子出现,也就偷听不到什么,张恪不掩饰的直接站出来。
翟丹青也算阅人无数,处世圆滑,偏偏面对张恪处处有缩手缩脚伸展不开的束缚感,大概也是对他肆无忌惮的纨绔性子没有特别有效地办法,见张恪就这么突兀的站出来帮秦裕琴说话,娇笑了一声,说道:“让少看笑话了,对她们严格些,还不是为了让恪少住在这里更舒心一些?”
张恪没有敷衍她的话,走到楼梯才说道:“我晚上准备出去玩,约好小秦当向导,正好翟姐人在这里,那我就帮她请一下假……”
翟丹青正奇怪张恪没有纠缠卫兰。
“九点钟我让车来接你去皇后TV……”张恪对秦裕琴丢下这句话,就与傅俊走出楼去,倒也没管翟丹青答不答应。
“这人真是地,昨天说地好好地也不出现,今天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放人家的鸽子……”秦裕琴又喜又怨,俏脸浮起笑意,只是低着头不敢看翟丹青地脸色,却又忍不住得意的拿余光去瞟翟丹青与卫兰,张恪这次
提都没提,只是抱怨张恪现在不带她出去,还要等到车来接她。
皇后TV是刘斌在东片最大最豪华的场子,翟丹青听张恪这么说,就知道张恪虽然足不出户,却已经将刘斌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不纠缠卫兰一起过去,大概是怀疑她们与斌老大有关系。
翟丹青懒得再训秦裕琴,免得这小骚蹄子在张恪面前弄舌把她这边与张的关系彻底搞僵,挥挥手让秦裕琴与另外一个女孩子去房间换制服:“九点钟之前,你还要值班的。”拿起服务台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斌老大,不是老娘不帮你说话,这太子爷的脾气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女人能琢磨的,张恪九点多会去皇后,你好自为之吧……”
“张恪真要去斌老大的地盘闹事?”卫兰关心的问。
“谁知道?”翟丹青挂下电话,“不肯接受斌老大的邀请,却又偏偏去人家的地盘,我翟丹青猜男人的心思一向很差的。这事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算了,不要管了,你下班回去吧。”
新芜市区街道多为四五层高的楼房,极少有现代化色彩明显的高楼大厦,不过在市区东片有一座不多见的十二层高楼,玻璃幕墙在夕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这在新芜至少算得上相当醒目的建筑,刘斌的大兴工贸公司与皇后TV都在那栋楼里。
大厦的十二楼,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站在窗前,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眉头紧皱着,仿佛心头承受着无形的压力。他便是大兴工贸公司总经理刘斌,也是新芜最大娱乐场皇后的幕后老板。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推门进来,他是刘斌的姐夫陶建辛:“易部长打电话来,说新来的张副市长好像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也不好说话。海州那边还没有联系上人。”
“我知道了,你多联系海州那边几次,张知行毕竟是海州土生土长的,说不定就能搭上关系,有个中间人就好说话了。”
“我知道,会多联系几次的,不过看他们这次来势不少啊,”陶建说道,“会不会是这个新来的张副市长想拿我们开刀立威?”
“也有可能,”刘斌皱着眉头说,“张知行刚来新芜,在市里没有什么基础,他要是直接出面施压,倒好解决了,偏偏绕过市里,直接动用省公安厅的关系,这些官啊,吃人总是不吐骨头的,比我们可黑多了,捞钱找我们,立威还找我们。”刘斌都有些哭笑不得,“我刚接到翟丹青的电话,人家晚上要到皇后来,你让下面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随他怎么闹,但愿闹一闹能过去。”
“我晚上亲自在下面盯着,会让大家将血性都收起来的。”
“刘欣到澳洲了?”刘斌又问了一句,“他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惹这些煞星。倒不是我要抱怨你妹妹,你看她把刘欣惯成什么样子,天多高、地多厚都不知道,以为新芜的天就大过所有的天,他怎么不给我去惹罗归源的儿子?”
“也不能怪刘欣,是那小煞星先动手的。”
“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冲他那破德性,我在场,也会一脚踹翻他。等这事情过了,你跟你妹妹说,让她给我回来,不要留在那里伺候那个小祖宗,生活费也给我控制严了,管他在外面吃多少苦,先把脾气给我捋顺了。在外面留学,留个屁学,连句鸟语都说不溜!”中年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楼下,银灰色的VOLVO缓缓的驶过,张恪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皇后TV的豪华外景,从外面看不出一丝丝的异常,对傅俊笑着说:“刘斌、张而立,可惜刘斌不比龙华的张而立那么善钻营,好像在新芜承包不到什么工程啊。”他与傅俊正赶回新芜的新居去吃晚饭。
第380章 横刀夺爱
恪回新房子里吃晚饭,也不方便在他妈面前聊在新芜情,给抓在家里打扫卫生,差不多到时间才坐车出小区赶到东片的皇后夜总会。
车在皇后夜总会附近的路口稍等了片刻,虽然新芜的经济不怎么样,但在皇后边上还有几家看上去相当不错的咖啡厅;片刻之后,马海龙开车载了秦裕琴过来。
秦裕琴精致打扮过,虽然称上不绝色,但是面容姣美,体态丰约,浅咖啡色的高跟鞋、肉色网丝、牛仔半裙与浅绿色的人物画像短袖T恤倒也合体,倒非一般庸脂俗粉能比,总之男人带着出去不会觉得丢脸就是了,看得出她不是一次两次涉足这种地方,只是眼睛里又是惊喜又是惶惑的神情倒也知道收敛。
从外面看,皇后夜总会占了这座大楼的地下一层与地上三层,地下一层为迪厅,地上三层为TV,,.u也称得上大型娱乐场,新芜的经济虽然在省里排位较靠后,有钱人的享受倒不是差其他地方.难怪这里号称聚集新芜权贵。
大门早由侍应生从里面打开,里面迪厅的门也打开着,左手边有楼梯可以上楼,张恪站在门外,淡然的凝视大门之内灯红酒绿的世界,从嵌在墙壁的装饰镜上可以看见最里面跳钢管、穿兽皮的女孩的雪白大腿。一般人站到这个门口都会忍不住进去看一看的。
张恪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说要不要进去。穿着白色长袖衬衫地侍应生虽然手腕处露出一角刺青,却恭敬的等着张恪,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急躁与不耐烦,倒是走在他们后面的女孩很不耐烦的说:“进不进去啊,堵门口跟牌位似的……”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子口德不行,长相真是不错,小嘴抿着,似乎对张恪一帮人堵在门口很是不满。本说过来惹是生非,听到有人吐出这么挑衅的话,早应该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但是对象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张倒不忍心下手,往边上让了一步,给这女孩子先进去。
“哼……”女孩子鼻翼朝张恪皱皱,轻盈的拾阶而上。穿着红色地露背装,背肌异常的柔嫩光滑,虽然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背部却有着十分的性感。细腰将折地感觉,雪纺纱褶皱短裙,露出光洁纤细的大腿诱人之极。立即将身边的秦裕琴给比了下去;张恪啧啧的咂着嘴。要是皇后夜总会地女孩子能有两三个这样的档次。那生意想不火爆都不行。
女孩子进了大门,没有进迪厅。而是折身上了楼梯,张恪毫不犹豫的跟在后面,上楼梯时能看见那女孩子短裙下包着结实小臀的白色内裤,未能完全包裹住地臀瓣微微的溢出,要不是内裤折边较厚,几乎看不出雪白的臀肉与棉质内裤有丝差地色差,十分肉感。
“看够没有!”女孩子扶着拐角楼梯回头恼火地瞪着张恪,好像张再看她就会将脚上地红色高跟鞋脱下来砸他脸上,对张恪身边的秦裕琴与四个彪形大汉视若无睹。
“你要觉得我跟在你后面只是为了偷看你小巧结实地美丽臀部,那请你先走,我们等会儿再上楼。”张恪依着扶手,撇嘴笑了笑,英俊邪魅的脸给人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色狼!”那女孩低声骂了一句,手压着臀上的裙摆,飞快的上了楼。
张恪当着她的面调戏别的女孩子,秦裕琴多少有些尴尬,却很温顺的没有任何不满意的表示。
二楼楼梯口竟挂着一名“皇后商务会所”的铭牌,门口站立着两排穿着略紧身旗袍的迎宾小姐,开叉很高,里面没有穿丝袜,白生生的大腿很是晃人眼,大堂是个下沉式舞池,中间摆着一组回形沙发,小姐多半在舞池里或立或坐,都着制式的粉红带着些浅金色装饰的纱丽薄裙,灯光不暗,能看见裙中的肉色,即使眼神不济,那薄裙下摆也很短,站立着勉强包住臀部,要是哪个小姐单膝跪在沙发上,能清楚看见里面的丁字内裤。舞池四周有回廊,绕着回廊走一圈,舞池里的小姐大多看在眼里,倒不像其他地方要到包厢里挑小姐。
经过一个包厢,探头往里看了两眼,只看见两个小姐爬到沙发上扭动,有一个将裙子高
,露出几乎全裸的雪白的臀部,倒有三只手在上面游
张恪大力的敲了敲门,提醒里面人注意风化,两名客人只当警察临检,吓得几乎将爬到身上跳艳舞的小姐丢掉,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才心虚的打开门探头看看,张恪他们已经走到别处。
旁边的少爷看了,只当作没看见。
要是别人就当自己是软柿子给你捏,捏起来倒没有劲了,进包厢,酒水点心大概能便宜到以市场价结算,那过来还有什么意思?沿着回廊走了一圈,没看见刚才上楼时遇到的女孩子,心想或许不是这里的小姐,张恪正失望着要去楼下的迪厅凑热闹,那女孩子从旁边的一间包厢冲出来,里面探出一只手抓住她。
“你放开手,我过来陪你们喝酒,摸胸摸屁股可以,就对那事没兴趣。你的手扣什么扣,你不会回家扣你老娘去?”
张恪心头暴寒,这也是新芜的女孩子?探头想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人,在门口抓住女孩手臂的小青年二十岁不到的样子,样子却十分凶恶,看见张恪探头来看,瞪了他一眼,破口就骂:“看你妈……啊!”
青年底下一个字还没有吐出口就让傅俊一把揪住后脑勺的头发整张脸砸门玻璃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就听见整块钢化磨砂玻璃哗拉的碎在地上。
傅俊松开手,那青年捂住脸蹲下来惨叫,鲜血从手指间渗出来,张蹲下去掰开他的手指,见他的左脸颊骨有些碎,心想傅俊拿捏的力道还真是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问道:“幸好你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不然就不是这么轻松就让你走了,还是啊,要尊重女孩子,想摸哪里,也要看看人家女孩子配不配合,再说这里也不是**的好地方。”拿手指在小青年的脸上碎处捻了捻,见这小子眼睛敛着,脸虽然在躲,却没有再叫疼,暗道:今晚有戏。
“他给你多少钱,我都双倍付你,我只要你陪我喝酒,摸胸、摸屁股都不要……”张恪揽着女孩子的腰,邪气的笑了笑,看着包厢里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指着他说,“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找人把你丢出去?”
女孩子倒没有想到张恪这伙人一言不合就出手见血,张恪的身子挤过来,手搂着她的腰,心里有些惶恐,无助的看着包厢里的青年扶着给打碎脸的那个走了出去。见给打碎脸的那人始终没有回头来看一眼,张未免有些失望,搂着女孩子的腰子半推半挤的将她带进包厢。
看着张恪像蜜蜂粘花似的粘着那女孩子,秦裕琴已经后悔今晚出来了。
“蔡局长的儿子蔡军跟他的女伴刚好出包厢就冲撞了张恪,给打碎脸赶走了,不过他的女伴给张恪强拉进包厢,这事怎么办?”陶建辛在回廊尽头看到刚才一幕,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给顶楼的刘斌打电话。
“蔡军也是未曾吃过亏的二世祖,被打就算了,女人还给抢走了,这口气怎么都不可能忍下来的,我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要盯紧一些,让他们结怨就可以了,不要出大问题,不然还得是我们背黑祸。”
“行,这事我知道。”陶建辛挂了电话,吩咐人去张恪的那个包厢里招待,心想:最好这个二世祖在新芜惹得神烦鬼厌,他们身上的压力就轻多了。
在回廊对面的包厢,罗文正贴着包厢门上的玻璃往外看;他的同伴坐在沙发上,大腿上还骑着一个半裸的小姐,问他:“什么事,外面有玻璃碎了,是不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手却舍不得从小姐光滑的屁股上放下来,自然更不会跑到门口去看热闹。
“没什么,新芜又多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罗文心里奇怪的很:张恪不把嫩的跟鲜花蕊似的、还没有开过苞的卫兰带出来玩,却找了秦裕琴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骚货,莫非他还只是初尝女人味道的初哥儿,不在意女伴是不是雏?
第381章 张恪耍流氓
恪还没有将那个绝对有潜力到省城当红牌小姐的女孩出来,傅俊将手机递过来:“盛青的电话……”
“大半夜的,他没事找我做什么?”离大半夜还早,张恪接过手机,实在想不到盛青这时候会有什么事找自己,示意那个女孩子与秦裕琴稍稍坐过去一些。
“恪少,是不是在新芜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你的鼻子很不赖啊,也就过去不到三十个小时,你从哪里嗅出味道来了?”
“大兴工贸前后从我们手里买走六台压碟的机子,省西地区几个市差不多都从他那里拿货,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你早去哪里?”张恪万万没想到刘斌的大兴工贸会是盛青、邵至刚、小叔他们在新芜的一个点,也只能说刘斌的掩护工作做的不错,两天的时间还没有查到大兴工贸有参与盗版制碟的迹象,“我刚刚到人家地盘上砸了一块玻璃,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去划一块玻璃来给人家镶上?”
“我是关心恪少您,要是大兴工贸真得罪了你,我过来帮你砸他家玻璃。”盛青在电话里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我的手机掉厕所里了,电路板报废了,赶着我昨晚上住在东社,所以搞到现在才知道恪少你在新芜遇到不顺心的事……”
“你向刘斌答应什么没有?”
“没问你的意思,我怎么会把事情揽身上呢?我还没有跟他直接通话。”
“那就行。你要是现在开车过来,天亮之前能赶到,之前不要跟他联系。”盛青既然有闲工夫,就让他连夜过来处理好了,刘斌这一条线,张恪还不想直接联系,免得刘斌得寸进尺想在新芜做什么“更大的事业”。
傅俊听出来了,刘斌竟能曲折找到盛青,这事情终究是闹不大了。问张:“怎么办?”
“没事,等着。”
刘斌一直把自己装扮得跟小媳妇似地,就算把这里都砸烂了,都怪没趣的。还给别人真留下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恶名,倒是那个小青年离开时,眼睛里有些味,再等等他。
有人将碎玻璃清走。地上本就是猩红的劣质地毯,血渍渗到里面,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分别来。陶建辛乘电梯到十二楼大兴工贸公司的总部,刘斌还站在他的办公室里。
“海州那里有没有联系上?”
“让人去了。据说人去东社了,手机没带在身上,那人派人去东社找了。我们的人还在海州等消息。”陶建辛说道。“罗归源的儿子在下面,可能是来看好戏的。”
“张而立那个混账!”刘斌恨恨地骂了一声。“蔡军离开了有大半个小时了,该不会不敢来了吧?”
“除非有人告诉他张恪的身份,”陶建辛说道,“他的女伴长相不错,我们场子里也挑不到比她更出色的女孩子,蔡军会舍得丢下?再说只有两个人陪张恪进来,还有两个人始络在外面地车上守着,蔡军又没有看到,再说蔡军的同学都是体校生,唯恐没有惹是生非的机会,怎么会胆小怕事……”
“跟着张恪的四个人很专业?”
“没动过手不知道,应该不差,而且很警惕……”
“好大地排场啊,”刘斌忍不住感慨一声,“到新芜这个泥坑来搅什么浑水,我就不信张知行找不到更好的出处,不说惠山了,留在海州也要比来新芜好上万分。”
“谁知道呢。”陶建辛也只有这么应着,他们在新芜虽然还算得上地头蛇,但到更广阔的天地里,他们就是什么都不是了,就算张而立的龙华集团有近亿地资产,也只能在新芜的地面上屈着。
“陶总,陶总……”
对讲机突然传出呼叫声,陶建辛将另在腰的对讲机拿出来:“我是陶建辛,有什么事?”
“蔡军领着八个人闯了进来,怎么办?”
“随他们去,我马上就下来。”陶建辛下完指令,扭头对刘斌说,“好戏上场了,我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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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跟那女孩子说话,那女孩都爱理不理地,最多地时候就是给他一个白眼,就像在上楼梯里张恪偷看她裙底地内裤时一样。
张恪拉她喝酒,她也不拒绝,喝得还凶,好像今天有很多怨气一样,俏脸喝得嫣红的,十分妩媚。红色露背装,胸前地一片也只遮到肚脐眼,短裙只遮掩住大腿根,露出来的大腿肌肤异常的白腻,张恪就特别喜欢皮肤白皙的女孩子,以往去娱乐场所挑女孩,只挑皮肤最白的。他这么感慨着,包厢门给别人从外面踹开,手里的玻璃杯抖,半杯红酒直接泼女孩子的胸口。
张恪倒是没有理谁闯进来,忙抽出纸巾帮女孩子擦胸前的酒液。
蔡军看得怒火中烧,提着镀钢管就要砸进来:“就是他们!”
马海龙踢脚将门猛踹上,门上镶着玻璃虽然碎了,但是包厢门还很结实,狠狠的撞在跟着蔡军后面的一个人的脸上,马海龙顺势肩顶上去,将门关上,只留蔡军一人耀武扬威的提着镀钢管在包厢里,傅俊伸手抓住砸过来的钢管,捏拳往蔡军肋下一捅,都没敢太用力,蔡军肋下吃痛,手里的钢管就给夺过去,给马海龙在后面踹了一下,直接趴倒,接下来却给傅俊拿钢管在他脚踝、手肘、手背猛敲了几下,除了哀嚎,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这时候,马海龙将门打开,那些跟蔡军过来寻仇的家伙想涌进来包厢,却看见傅俊拿钢管指着蔡军的后脑勺,都傻在那里,马海龙顺手夺下前面两个人手里的钢管。这群习惯打群架的家伙都没有注意后面有两人逼近,将这伙人挤死在狭窄的门洞不能动弹,逐一夺下他们手里的钢管。
张恪从马海龙手里拿过一根镀钢管,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赶到外面去!”
到这里来消遣的人谁没有见过斗殴的场面,蔡军领着人来报仇,就有很多人头探出包厢门来看,没想到来闹事的人这么不济事,片刻之间的工夫就给人家都制服了。
陶建辛暗暗跺腿,没想到蔡军找了几个人根本不抵事。
蔡军跟他邀来的八个人给赶到包厢外的舞池里,这时候小姐大半进了包厢陪同,舞池里剩下不多的小姐惊叫着躲避,包厢里的客人都涌到回廊上围观,张恪看到罗文也在里面,怀里还搂着个小姐,大概觉得眼前的场面很赏心悦目。
张恪撇嘴一笑:还就担心你不在场子呢。
傅俊、马海龙他们四人各拿钢管守住蔡军不让他逃走,蔡军的同伙有谁来冲出过来就一钢管挥过去。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蔡军给堵狗似的堵在那里,还不忘凶唳的本色。
张恪看着陶建辛一付经理的打扮,招手唤他过来:“他爸爸是谁?”
“市城建局局长蔡志恒……”
张恪心想着能在皇后夜总会挥金如土的小青年家世总不会简单,倒想不到在新芜还算是蛮大的一条鱼,刘斌大概是希望自己与蔡军起争执之后将他这边给忽略掉吧,拿着钢管指着陶建辛,“你知道我是谁?明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提醒这位蔡老弟不要过来做这些愚不可及的事情?”
陶建辛指着张恪后面的女孩子,苦着脸说:“这是他带过来的女孩子,我们怎么劝他息事宁人?”
“啊?”张恪回头看那女孩子一眼,讶异的说,“你不是这里的小姐?”
“你妈才是这里的小姐!”那女孩子横了张恪一眼,见张恪挥起手里的钢管,倒晓得尖叫着闭眼。
“他们都是附近体校的学生,这女孩子是附近艺校的,跟蔡局长的儿子经常到我们这里来玩的。”陶建辛说道。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将人家的女伴劫下来了,张恪回头上下打量那女孩一眼,身上哪里有半点学生的气息,即使在十年后的音乐学院也很少看到打扮如此挑逗、语言风恪如此大胆动不动出口就说摸胸摸屁股扣什么的女孩子,只是这流氓耍得太无谓了。
第382章 先搞先得
恪蹲在半沉式的舞池前,招手让手肘、手背都肿出一来:“我知道你爸爸是谁了,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谁,我叫张恪,你以后遇到我可以唤我恪少……至于她”张恪回头看了那女孩子一眼,他蹲着,看着那女孩子短裙下嫩豆腐般粉白的大腿,心想这样的姿色还真是值得人冲动一把,“很有性格,我也很喜欢……”
“切……”女孩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张恪他们的表现太嚣张,倒是没敢暴粗口。
夜总会抢小姐斗殴倒常见,倒是少见张恪这么公然抢人家带过来的女伴,要是认识也就算了,也不过跟这女孩子才见第一面,站在一旁围观的客人狂吹口哨起哄。
蔡军一开始就给砸碎的脸这次没有添新伤痕,贴着创口贴,听了张这话,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又怕给打,咬着嘴唇不吭声。
罗文低头跟他的同伴说:“看到没有,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是新来副市长张知行的儿子,现在住在市政府招待宾馆……”
“知道,不过现在才算领教,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总要互相给个面子,抢人家的女伴算个毛!”罗文的同伴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剃着寸头,讥笑罗文说,“难怪你有工夫陪我到这里来玩,你不是在那里看中一个雏吗,该不会给他抢过去了吧?”
罗文略显狭长的脸愈发阴郁,抿着嘴。没有说话,看着秦裕琴站在包厢里,姣美地脸上满是委屈,想必也觉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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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他呢,你怎么说?”张恪揪住蔡军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脸颊,“要不要我给你半小时好好考虑一下……”
“我让你跟你走!”蔡军没有动手的胆气,咬着牙说道。
“操。知不知道尊重女性,任什么你说让就让?”张恪手按着蔡军的额头往前一推,将他推了个四腿朝天,“要知道尊重女孩子。不要一进包厢就想着剥光人家的衣服到处乱扣。她要是愿意跟你们走,我不拦你们,这里砸坏的东西,你不要理。我来赔,当然,也要这里的老板有胆拿我地钱;她要是愿意跟我走,你们就给我夹着尾巴回学校好好去做人。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蔡军愣在那里。没想到张嚣张归嚣张,还知道玩个性,都不信张这话是真的。
张恪站起来。走到那女孩子身边。挤着她娇软嫩滑的身体不得不贴着墙才站稳。问她:“选我还是选他?”
“你走开,”女孩子皱着眉头将张恪推开。“你以为我选你这跎屎?”转身钻进人堆里往外走。
张恪很无谓的摊摊手,将钢管丢到舞池里,哐铛作响,指着蔡军训道:“下回别让我看到你拿着钢管出现,”转身哼了一声,“没事学什么黑社会?”自顾自地进了包厢,傅俊、马海龙跟着进去,其他两人守在缺了一块磨砂玻璃的包厢门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小子够鸟!”罗文的同伴拍了拍罗文的肩膀,见他有些走神,推了推他地肩膀,“怎么了,该不会还想着招待宾馆的那个雏?”
“在想他怎么带着这个小骚货出来……”罗文说道。
“你是说他为什么没把你看中的那个雏带出来?先搞先得呗,你没听他刚才怎么说的?看来他还没有把你看中地那个雏搞惦啊,这小子虽然鸟一些,还是守规矩的,你要先下手把那个雏搞定,记得带出来给兄弟也过过瘾,沙丽你搞了也不止两回了吧。”
罗文没有说话,进了包厢,抓来一个小姐,将她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掀起来,丁字裤往边上一拨,露出一道**,解开拉裢,掏出东西就要硬戳进去。
给刺了一下,感觉不是手指,那小姐将屁股扭开:“不能进去!有规矩地。”
罗文抓住小姐地裙带,在雪白地屁股上狠狠扇了一下,留了五道手指印:“狗屁规矩,你们在这里不就是卖下面这张嘴?”
“话是不错,”陶建辛推门进来,拉住
“罗公子也不愁找不到酒店宿夜,只要你高兴,只要你点几个小姐出去过夜都不关我们的事情,但是在店里不行。”
“我今天就想在这里做呢?”罗文眉头一挑。
“那请便,小店总得罪不起罗副市长地公子,”陶建辛站在包厢门口也不让开,“罗公子想必也不介意我找几个人一起参观一下……”
“操,”罗文骂了一句,将身下的小姐推开,将拉链拉上,回头吩咐同伴,“将钱付了,我们走。”
罗文言辞虽然不逊,陶建辛还恭敬将他们送到门口。
“都在一个泥坑里挣扎,谁吓唬谁啊?”
听见耳朵陡然冒出人声,陶建辛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张恪站在身边看着罗文消失的方向,想起张恪对蔡军很牛叉的自我介绍“我叫张恪,你以后遇到我可以唤我恪少”,转身说道:“要不要另外给恪少选几个女孩子?”
“比得上那个?”张恪撇嘴问道。
陶建辛知道张恪是指蔡军带来的那个艺校女生,摇头、保持微笑,说道:“这点有些难度,个人喜好不同,要不我把小姐都叫过来让恪少你选……”
“麻烦!”张恪挥了挥,又不是真赶过来喝花酒,“有就说有,没有拉倒,我没有这闲工夫,下次再说吧”等着傅俊他们走来,便下了台阶,往停车场走去。
陶建辛想着这摊子事不会这个简简单单的就结束,摇头苦笑,直接乘电梯到十二楼。
“煞星走了?”刘斌还坐在他的办公桌前。
“都走了,”陶建辛说道,“听他的口气,倒不是要拽着昨天的小辫子不放,不过隔三差五来闹一闹却有可能。”
“闹就让他闹吧,等他老子想着在这个地面上发财致富,就知道谁是对他们有用的。”刘斌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人家不求我们,我们拿什么换他们的尊重?”
将秦裕琴送回家,张恪与傅俊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吃夜宵,新芜的小龙虾与田螺,接到盛青的电话,他已经从海州出发了,问新芜这边的情况怎么样。杜飞也跟着他一起过来。
根据这两天掌握的情况,大兴工贸与承建城防江堤的龙华集团关系,表面能平安无事的相处,只因为彼此间都知道底细,多少有些利益纠缠,谁也不能挖谁的根,所以刘斌的手下对罗文倒不用非常的客气,说不定刘斌手里还掌握着龙华集团几件关键的证据。
由于不清楚刘斌的底细,张恪不会直接与刘斌联系,免得粘上就甩不脱,想要在扳倒龙华集团与副市长罗归源的时候借助刘斌的力量,还是让盛青来做比较合适。
吃过夜宵就直接回宾馆,这几天市财政局在前楼召开一个学习中央文件的会议,晚上会办舞会,女伴不够,宾馆里的服务员会上阵。张恪他们回宾馆经过前楼时,还有音乐传出来。翟丹青穿着黑色缀着亮片的长裙,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注视着张恪他们的车开过去。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翟丹青在路灯下的身影,对傅俊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应该是,新芜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傅俊说道,“只是这个女人的来历,却很少有人知道,传言中跟她有关系的人很多,不过照我看很有少有人没能从她那里捞到什么好处。”
“很有少,也不是没有。”张轻轻一笑,“能把她送上这个位子、又跟新芜有联系的人不会太多。”
盛青他们是夜里行车,直到第二天清晨六点才到新芜,杜飞直接过来找张恪。盛青另找地方住,他这次过来充当调解人,张恪至少暂时还不想让刘斌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有多少密切。
在餐厅里用早餐时,看到宾馆里的服务员,杜飞张大嘴巴,口水差点都流一地:“靠,我这个夏天跟你在这里混了。”他夜里在车上没法睡,人困得不行,还嚷着吃过早餐就去大睡一觉,看到卫兰过来接班,赖在服务台前死活不肯跟张恪上楼去了。
第383章 变故
天过后盛夏要去香港大学读书,她人这时候已经去了住在许思那里,学校的事情,也由许思帮她张落,这样也好,许思在香港就有了个伴。
杜飞总不能死死赖脸的跟着去香港,放假到现在,他多半时候是跟着盛青后面厮混。
这两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特别是李芝芳的事情对他触动特别深,少年初恋情怀总受伤,杜飞也不再是只晓得一有空就打球、打游戏、没事跟小女生纠缠、需要等到研究生将毕业的时候才在周晓璐同学的帮助下在宾馆里解决初夜问题的懵懂少年了。
比起张恪身上让人看不透却又感到心悸的凝重,此时的杜飞身上多少保留着少年的纯真,他看到卫兰的第一句话与一般纨绔少年没太大的区别:“姐姐,你好漂亮。”但是不让人生厌。卫兰起初没理他,但是杜飞完全当自己到新芜度假来了,度假最大的乐趣不过与漂亮女孩子打情骂俏,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与楼里的女孩子泡在一起,他完全也想不到一个宾馆里会汇集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比娱乐场的漂亮女孩子看起来清纯一些,感觉新芜的漂亮女孩子是不是多得浪费,简直跟天堂一样;张恪倒没有他这么悠闲,即使留在宾馆里,也有一大堆从海州、香港、惠山、省城等地汇集过来的事情要处理。
杜飞外形俊朗、性子也不坏,嘴巴比张恪还甜。遇谁就喊姐姐,眼神也不像张恪刻意装出来的那么带侵略性,两三天一过,便是翟丹青也觉得这少年比张恪好相处多了。
亲眼看到张恪在皇后夜总会大闹一场,罗文似乎能明白张恪虽然嚣张、不可一世,也不是一点规矩都不守。
不像其他大城市,新芜夜里可以消遣地高档场所、高档的餐饮店就那么几家,四五天,罗文倒碰上张恪好多回。看着张恪每次都带不同的女孩子出来,也没有特别的纠缠卫兰,想着或许有可能抢在张恪之前拔了卫兰的头筹。
卫兰鲜嫩如新剥的莲子,看着都会忍不住流出口水。又是未经人事的嫩雏,谁会舍得让出来?罗文这两天往市政府招待宾馆跑的也勤快,他借他老子罗归源的名义,在招待宾馆也有专门地套间。只要卫兰当班,他就准时来报道,有时是一个人来,有时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卫兰的态度一惯的冷淡。
从罗文初中二年级第一次尝试男女性事起,他还没有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持续不断耗上一个月的时间,有些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有些女孩子需要你主动一些。有些女孩子不得不用些特殊地手段。总之只要他感兴趣的女人,还没有逃脱过他的手掌心。也是卫兰的容颜让他额外地怜惜。才想着换一种方式玩一下格调,前前后后用掉四个多月的时间,卫兰的态度虽然还是一惯的冷淡,罗文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有逃脱自己手掌心地可能,他甚至在一次市常委组织的家人聚餐上公然表示对卫兰的好感,免得市里哪个老家伙跳出来跟他抢,张恪地出现是他意想不到地,也是第一次觉得卫兰可能会从自己地手掌心跳到张恪的手掌心里去。
罗文越是盯得紧,心里越是急不可耐,然而卫兰对他防范得紧,从不会在罗文单独在时进他房间,就算实在躲不过,还会求着杜飞陪他一起过去。
张恪抽空去了一回惠山。
周瑾瑜调出惠山到江南省当副省长,顺序上位地赵京在惠山一直是中立派,常务副市长陆文明是从国家计委空降下来的,他长期分管电子工业方面的事务,对嘉信实业与香雪海电冰箱厂合资组建香雪海电器有限公司的事情甚为支持,这些都是极好的消息。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三亿多的资金陆续到位,陶行健担任总经理、叶小桐担任市场的香雪海电器有限公司也是到了真正发力往前冲的时候,张恪这次去惠山,是审议陶行健领着香雪海管理层拟定的公司发展规划。
张恪在惠山留到二十二日才回新芜。
新芜临江靠山,境内又多小湖,气候比海州温润多了,盛夏时节气温也少有超过三十度的。坐车过进新芜市
张恪心里想着新芜发展旅游业倒是不错的选择,为拉八年开始的黄金周开创了非常有中国特色的黄金周旅游经济,而且新芜的自然、人文环境都值得很好的挖掘,奈何他爸爸还无法直接影响新芜市里的决策。
张恪回到宾馆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照在宾馆大门的玻璃上,明亮耀眼,推开门,卫兰站在服务台前,脸上挂着更多是职业性因素的微笑。张点点头,刚想上楼梯,看见罗文与两个同伴从一楼过道里出来,他便折返走向服务台,没等他跟卫兰调笑两句,罗文在后面抢着开口:“卫兰,我中午跟你说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明天我一些朋友要过来帮我过生日,你不要丢我的面子。”接着才对张恪说,“恪少在新芜也算名人了,我好几个朋友都想认识你,明天我在这里过生日,恪少会不会赏脸?”
张恪没有理他,瞥眼看着服务台一角的蝴蝶兰,艳丽的花色与淡青色瓷的花瓶相得益彰,室内无风,花瓣却如蝶翼轻颤,这蝴蝶兰花期久,去惠山之前买来,花色还未见萎,大概也有楼里的女孩子精心打理的功劳,嘴角挂着浅笑,对卫兰说:“美丽都是螯人的,这蝴蝶兰的英文学名直译过来‘像蛾一样’,往往只有最毒的蛾才有最艳丽的翅膀与色彩,不像新芜花店里俗不可耐的玫瑰与丁香,还是让人从省城捎来,就觉得这款配你。”
卫兰也喜欢这花形别致、花大色艳的蝴碟兰,一如不谙世事的乡间女孩一经绽放,便倾其全力的绽放所有的美丽,只是在张扬中略有些矜持,让人产生无穷的遐想,便是花瓶也额外的别瓶,张恪将花与花瓶送来时未说花名,大家都猜了好久,都不晓得这是什么花,听张恪这么说,嘴角不由自主的浮出一丝浅笑,使得她娇媚的脸庞在淡淡的夕阳光辉额外的动人,与花相映;罗文在一旁看得嫉恨交加,心想张恪讨好女孩子倒是有些手段,难怪要玩一些高雅。
罗文再叮嘱卫兰一声:“明天中午的事不要忘了。”
卫兰说道:“明天我值班……”
“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在就行。”
罗文也没有脸再请张恪,跟他两个同伴走出楼去。
第二天中午,张恪下楼时,看到罗文领着七八个男女进来,卫兰与另两个值班的女孩子给他们差使得团团转,他皱了皱眉头,不晓得这群人要闹得什么时候才会停歇。盛青在新芜接受刘斌的招待也有好些天了,另外还与大兴工贸谈妥几桩生意,是时候帮他与张恪调解了,下午特意邀张恪去天云山好好的聊一聊。
张恪与杜飞下午上了天云山,与刘斌见了一面,算是接受盛青的调解,但是也不想刘斌知道他与盛青有多深的关系,没有留在山上吃晚饭,坐车返回宾馆。车进停车场,就听见楼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操,这么闹,那楼里还能留人,他们该不会要继续闹一夜?”杜飞骂了一声,问张恪,“我们去哪里打发时间?”
张恪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栋楼是给市里领导专用的,即使这些领导平日都有打发时间的地方很少到这里来,罗文也不可能在这里这么闹腾,打开车门,说道:“进去看看。”
走进楼,才觉得气氛有些异常,楼里的音乐更加的嘈杂,有个女孩子在服务台打电话,是给翟丹青打的,人很紧张,声音都在哆嗦:“翟总,卫兰给他们关在房间里了……”张恪眼里朝里看过去,在罗文的那个套间前,秦裕琴与几个女孩子都站在门前,看样子是想开门进去,但是门在里面给锁上了。
张恪感觉到不对,跑过去,将秦裕琴拉开:“怎么回事?”
“卫兰说她到下班时间要走,罗文不让,说着就吵了起来,罗文跟他的朋友将卫兰扣锁在里面,又把我们都赶出来……”
张恪见门卡插在门上,推门看见里面的扣锁扣住,他用肩顶了一下,推不动,回头唤傅俊:“踹开!”
第384章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俊一脚将房门踹出一个窟窿,从窟窿里伸手进去将里开。
这是一套布置相当奢华的套间,原本是给罗文他老子、新芜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罗归源准备的,浅黄色的窗帘拉着,光线很暗,几个男女坐在沙发上,玻璃几上有几支空针筒,怀疑是注射毒品用的,罗文不在客厅里。
地上到处都是喝光的酒瓶,开门就有刺鼻的酒味,都不晓得这群人喝了多少酒。怀疑他们将音响调到最大声,几个男人气势汹汹朝这边嚷嚷,张恪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杜飞一脚将音响连着电视踹翻,不仅音乐断了,坐在沙发嚷嚷的男人也闭了嘴。
“这里!”傅俊没有停下来,连续将几个房门踹开。
张恪箭步冲过去。
罗文将卫兰横压在身下,屈膝跪在床上,夹着卫兰的下半身不让她挣扎,正拿手解自己的裤腰带,大概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粗暴的破坏他的好事,发愣的回头看着,手都忘了从腰带上拿下来,床一侧还站着一个青年,拿卫兰给剥下来的衣服绞住她的手腕拖到头顶处,让她没有力气挣扎。
“你们是谁?”罗文没有反应,那小子先一步跳出来,指着张恪就要训……
张恪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一脚蹬向他的裤裆,在他发出惨叫捂住裤档将要蹲下之前,一把揪住他的长头发,牵着他的头朝玻璃窗摔出。罗文爬起来就要溜,给傅俊一把揪住衣领,猛地磕房门上才将他丢外面客厅的地上。
这时候客厅里的几个青年才反应过来,从没有在新芜的地面上吃过亏,都是争强斗狠的角色,看着罗文给傅俊整个人摔出来,都操起酒瓶砸碎半截要过来拼命,罗文却爬起来就往外溜,杜飞伸手要去抓罗文。却给人拿碎酒瓶划破手臂,吃疼收了回来,傅俊要守着门口不让这些无法无天的青年拿着碎酒瓶冲进房间对付张恪,将杜飞拉到身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文溜走,门口秦裕琴几个女服务员早就慌作一团,根本没有人想到要将罗文拉下来。
客厅里的几个男女见罗文溜走,也不管那个给堵在房间的青年。都一窝蜂地溜走了。
张恪脱下衬衫将几乎给剥光、内裤褪到膝盖的卫兰包起来,看着她眼睛里流着泪,身体没有动静,只是微微的有些抽搐。抓住她的手,软软地搭下来……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张恪将那个给他抓住头砸窗玻璃上的男人扳过来,见他满脸是血。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下。见是左边半只耳朵给玻璃割碎。捏着他的下巴,“你们给她吃了什么?”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
张恪抓住这小子给玻璃割碎的半只耳朵。心里恨意汹涌,这些牲畜就知道拿这句话出来吓人:“快说,不然弄死你!”
“啊!”那小子惨叫一声,看着张恪凶狠地眼神,好像慢说半拍真有可能给弄死,“迷奸药,先给她吃了小半粒,后来看她还挣扎,又给她吃了一点,罗文说要她自己看着办才有意思……啊……”
没等他说完,张恪狠心在他手背上踩了一腿,迷奸药多半用***制成,***服用过量会有致命之忧,谁知道江湖郎中有没有能力控制好药量。
“开车先去医院……”张恪将卫兰横抱起来,相对卫兰娇小的身体,衬衫也只能包裹一些关键的地方,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搭下来,张恪往外走去,走到客厅里看见翟丹青疯了似地冲进来,刚想跟她说还有一个犯事的小子在房间里,没想到翟丹青二话不说,跟只疯狗似的伸手朝他脸抓来,嘴里破口大怕:“你个杂种,你个杂种……”
张恪闪了一下,可没闪过第二下,又不能将卫兰丢开,也给翟丹青发疯地表情搞了有些傻……翟丹青恶狠狠地连抓了好几下,才让最先反应过来地傅俊抓住手臂,她还不依不饶的抬脚乱踢,张恪看着那又细又尖地鞋尖对准裆部踢去,要不是傅俊,换成自己或杜飞,多半今后的人生幸福都会毁在她手里。
“不是张恪,是罗文他们欺付卫兰,他刚溜走……”秦裕琴大叫,“还有一个给关在房间里。”
翟丹青收住手,见大家的表情皆是如此,
情急之下抓错了人;张恪冷俊的脸已经给她锐利的指道血痕。
张恪只觉得脸上又痛又麻,心里恼怒,又不便对翟丹青发火,压下心里的火气,对翟丹青说:“罗文强迫卫兰吃了药……”
“那人跳窗子走了……”在房门口的女孩子大叫。
傅俊要去追,张恪说道:“先开车送卫兰去医院,这里先报警,他们只逃得了今天……”
张恪他们前脚刚到医院将卫兰送进观察室,警车大概过了近一小时才到,卫兰的身体这时候才能动弹。宾馆那里,警察已经去过了,这里姗姗来迟,是由一名中年女警带队,她没有报名字,就要将卫兰带回去协助调查。
“罗文娟,你又不是孟浩的走狗,你犯得着替他拦这事?”翟丹青指着女警的鼻子就骂。
在车上,秦裕琴已经将罗文邀来参加他生日聚会的几个青年名字都说了出来,家里在新芜非富即贵,无法无天惯了,那个给张恪一腿踹中裤档、拿头砸玻璃、踩手指、最后翻窗逃跑的青年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孟浩的儿子孟明。
“医生检查怎么说,有说卫兰已经被**?为了怕你们误会,罗文、孟明已经将情况跟我们做了说明,只是生日聚会多喝了些酒,现在年青人喝酒喜欢拿药助兴,玩游戏也过份了一些,卫兰的身体要是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要把她带过去核实情况,翟总要坚持的话,我们在这里问也一样……”女警一付扑克牌的脸,“我们也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出警,请你们配合。”
“罗文在市公安局?”张恪走过来抓住女警的肩膀问她。
“你是谁?”
“别他妈废话,你知道我是谁,我只问你罗文现在在哪里?”
“罗文不在,是孟明主动到市局汇报情况,我们当然也会找罗文过来核实情况……”女警看着张恪凶狠的眼神,特别是张恪脸上给翟丹青抓出的几道血痕更见狰狞,她有些畏惧的说。
张恪没有理他,回头对翟丹青说:“给我联系斌老大,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他能告诉我罗文现在在哪里……”又对傅俊说,“把人都给我叫回来,不是让他们到天云山休假的。”说罢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张恪,你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那女警前一刻还在问张的名字,这一刻就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别冲动。
张恪理也不理她,带着傅俊径直走出医院,医院这里可以交给翟丹青。
女警跺了跺腿,也没有想着去拉张恪,急忙跑到走廊一侧的办公室,将里面的医生都赶了出去,拿起电话打给副局长孟浩:“孟局长,张带着人出去找罗文了,总不能让他大闹公安局吧,你看是不是让罗文去找罗副书记?”
与张恪一样,在新芜,罗文的车牌也是很牛叉的一个号,这种号平时威风,跑起路来就太惹人眼了,罗文也没有想到真正要跑路换着车之类的,很快翟丹青就打电话过来告诉张恪罗文去天云酒店了,今天市委在天云酒店召开全体扩大会议,晚上,市里主要领导都在天台酒店共用晚餐。
“怎么办?”傅俊问。
“去天云酒店……”张恪将在嘴里嚼了半天的一根火柴吐出车窗。
罗文也是后悔莫及,没想到张恪反应会这么强烈,至于吧,就不信他没这么玩过!还没等他破处,张恪就闯了进来,那眼神看起来还真像要将人吃掉,出手打孟明、将他的头砸进玻璃里,根本就没有想着这一下会不会要孟明的小命,那一刻,罗文才知道害怕,看着孟明给碎玻璃割伤的脸,又听到张恪四处找自己,罗文能想到也只能躲天云酒店去。市委主要领导都在天云酒店用餐,他也赖到餐桌上,就不信张恪还敢在餐桌上动手。
罗文错了,当他看到张恪怒气腾腾的出现,还没有反应过来要溜的时候,张恪就操起餐桌上的一瓶茅台朝他的脸砸过来。
第385章 火拼天云酒店
体扩大会议召开之后,晚上市里主要领导以及各部门留在天云酒店用餐,十人的圆桌,九名常委坐一桌还缺一个人,市委书记江上元点名让张知行坐这一桌来,其他几名副市长都羡慕得很。
正值酒酣耳热,罗文慌里慌张的走进来,江上天没想其他,喊服务员在罗归源旁边加张椅子,这些细节,他总能做到无微不至。
张恪怒气腾腾的冲进来,江上元才注意到事情不对劲,没等他开口问什么事情,变故就在骤然间爆发。罗文欠着身刚想溜,身子让高背椅子挡了一下,就看见张恪反手抓起桌上的一瓶茅台砸过来,都来不及伸手挡一下,一声瓷瓶击肉的闷响,让人怀疑罗文的脸颊骨给这一下砸碎了。
酒瓶结实,落到地上才碎,酒液溅到罗归源、市委秘书长钱文贵一腿。
罗文转身之际给酒瓶砸中,给椅子绊了一下,连着给砸中的惨叫失去重心栽倒在地,手撑在碎瓷片上,又发出一声惨呼。
事情来得太快,桌上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张知行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着张恪还要冲过去踹罗文的脸,倒是他先反应过来拽住张恪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不要这么冲动……”这时候坐在罗文与张知行中间的罗归源、市长刘爵才反应过来,看着张恪一付想杀人的表情,慌急将椅子推开,拦在罗文面前。
大厅里顿时跟炸开锅一样。旁桌有两个反应比较快的,从后面抱住张地腰不让他动弹。
傅俊他们站在门外没有跟张恪冲进来,张知行这才腾开手,回头喊傅俊他们:“抓住张恪,什么事,一定要将人杀了才甘心?”
江上元阴沉着气,突然爆发出来的事情完全脱离他的掌握,他只能强作镇定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
罗归源俯身去搀罗文,殷红的鲜血不断从脸中间涌出来。左手掌给碎酒瓶扎穿,他心里又痛又恨,发疯似的大声喊:“医生,快叫医生。人都死哪里去了,要死人了……”旁边的市委秘书长钱文贵帮他将罗文抱起来,他看得真切,说道:“是鼻血。没大事。”罗归源的秘书这时候跳过来将罗文抱住,有人拿手机打急救,有人冲出去找酒店的医生,罗归源看清是鼻孔里在涌血。才稍镇静些,冲过去要来打张恪:“日,你想杀人啊。”傅俊身子挡在张恪身前。挨了两下。罗归源才让旁人从旁边抱住。
“无法无天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闹!”刘爵挡在中间给罗归源冲过来时撞了一下。差点跌倒,见场所混乱不堪,大发脾气地喊道。他看到张恪脸上的几道血痕,还当张恪与罗文在外面干架吃了亏拉着人到这里来找梁子,这也太胡闹了、在无法无天的,指着张知行大叫:“看看你的家教,打架打到这里来了,搞什么笑话,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江上元这才慢条丝理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倒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让人意识到他才是新芜的当家人。
刘爵急得直跳脚,见江上元还有心情处理这些小子之间的混账事——他从不认为罗归源地儿子是好种——忍着一口气坐下来,看江上元如何处理。
大家都转头看着张恪,张恪瞪着给抬到椅子上的罗文,恶狠狠的说:“他要还有一口气,就让他来说,别怪我冤屈了他。”脸上的血痕配合他地眼神更见狰狞。
江上元见张恪赌气不说,见罗文的样子也实在够惨,罗文这样子,张还不解气,看来事情不小,但是这时候让罗文开口说话有些勉为其难,酒店里配的半吊子医师拿着急救箱进来帮罗文止血……
事情都发生快两个小时了,江上元、刘爵、罗归源他们不知道情况,那是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跟他们提起来;却不是在场没有人听到事情发生地经过,江上元地秘书成益跑到江上元耳边低语了一番,虽然是耳语,站在这张桌子边地人都能听见。
江上元猛然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跳了一跳,他指着罗归源大声训斥:“你教地好儿子,打死都活该,还有脸躲这里来?这事你
着办!”
罗归源脸上青一道白一道,心里既痛儿子给打成这样,又恨他给自己丢脸,见他还躺在椅子上哼哼,发狠踹了他一脚:“没死给我站起来!”当然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以**未遂的罪名进大狱,只是江上元都在火头上,瞥眼看了看左右,看谁合适站出来说句缓和的话。
“这事市局基本查清楚了,罗文来这之前主动到市局说明过情况,”经贸委主任耿直说道,“罗文在市招待宾馆办生日聚会,喝多了些酒,玩起来就过分了一些,我看情况没那么严重,就算罗文一时犯糊涂,给罗文邀过去参加聚会的有市公安局罗浩的儿子,还有成书记的儿子,还有张大麻子家的那小子,还有一群平时都很老实的孩子,他们怎么会不阻止罗文?张副市长的儿子是不是误会了?我听说市招待宾馆的女孩子挺玩得开的……”
罗归源说道:“就算只是玩得过分,罗文也要去跟这女孩子认真的道一下歉,再好好安慰一下女孩子家里人。”事情给他轻描淡写的一说,倒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在座的家大都安在新芜市里,耿直没有明说都有谁给罗文邀过去参加生日聚会,都怕自己的子女被牵连,虽然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纷纷站出来说话。江上元到最后语气都不得不松下来,说道:“不管怎么样,让市局先将事情查清楚再说,再玩也不能太过份。”侧过头问张,“你看事情怎么处理?”
张恪盯着满脸是血的罗文与罗归源,鼻腔一哼,说道:“玩得过份?你们会知道什么才叫玩得过份!”没有理会江上元,扭头就走了出去。
张知行淡淡一说:“这孩子的脾气,都是给惯出的。”心知这事情让市公安局插手,永远都查不清楚,只留下了一句话,算是对江上元有着交待,也跟着走了出去。
江上元见张恪走之前摞下这句话,看来是盯住罗归源了,心知这事没这么简单就结束,别人不清楚,他可知道张恪的能量有多大,他也看到张在宾馆里对卫兰这个女孩子有些好感,这些天过去,应该有进一步的发展,是男人有能耐谁会忍声吞气吃这个亏?江上元对罗归源这人算不上贴己,只是借他压着刘爵。罗归源在新芜市里根深蒂固,省里压着不让罗归源升,最后还不得不给他个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的名分,让他在市政府里与刘爵分庭抗礼。江上元心想只要张恪不扩大打击面,也只能任他去折腾。
给一个半大小子摞下这么句狠话,罗归源心里也窝着一把火,这火偏偏还没处发。
刘爵自然不会帮罗归源,心想张知行与罗归源这两人算是彻底的水火不溶了,张知行到底是外来户,就算上面有徐学平帮衬,要压过罗归源还不是那么简单,看着他们斗吧,也帮自己分一下压力。
往往最顶层的人不一定会听到什么动静,所谓瞒上不瞒下,比如说张前些天大闹皇后夜总会的事情,几个常委都不知道,一些中层干部都把这事拿出来当茶余饭后的消遣来说,都想东片的斌老子忍气吞声、任打任骂的给折腾了好些日子还没有消停,这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只要不祸及己身,就看着他们斗吧。除了有利益纠缠的人有些担心之外,其他人都幸灾乐祸。
这酒席没法再继续下去,江上元看着大厅里的新芜市大小官员,压着嗓子教训道:“拜托大家教育好自己的子女,该不会希望出了事等政府帮你们教育吧?”
救护车才过来,罗归源亲近的人帮着七手八脚的将罗文抬上救护车,罗归源也没有交道一声,就跟着救护车走了,听说那女孩子现在就在新芜医大附属医院,吩咐救护车开往第一人民医院。
江上元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卫兰,但是想要万一卫兰的家人求自己主持公道,岂不是自找没趣?但是这事放着不管也不行,便让市委秘书长钱文贵代表他去探望一下。
第386章 小人物的悲哀
恪在车上将事情的经过跟他爸说了一下,坐车赶到医卫兰父母已经过来了。卫兰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身体检查没什么不适应,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
再看到左腿短半截的妇人,张恪才恍然觉得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原来卫兰家也住在新闸小区。卫兰的父亲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老实巴交的样子,看他们夫妇,实难想像能生出卫兰这般姿色出众的女儿来。夫妇俩正站在床前跟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卫兰说着什么,感觉有人过来,就住嘴不说,转头看过来。
张恪脸上给翟丹青抓出几道血痕,有些面目全非的感觉,卫兰母亲没有立即就认出张恪来,看到他脸这样子,想当然以为是卫兰挣扎时抓住的,“你们这些人渣!”冲过来了要抓他的脸,咬牙切齿的样子想将张整个人吃下去。
张恪这次手里没有抱人,看着卫兰她妈张牙舞爪的冲来,就想着要闪开;卫兰她妈腿瘸,急着跳起来打人,整个人就冲过来,想着自己要是闪开,卫兰她妈整个人非直接撞墙上去不可,张恪没法让,只是将脸闪到一边,胸口让卫兰她妈瘦弱的身子撞得生疼,幸好翟丹青在旁边眼明手快,抱住卫兰她妈,抓住卫兰她妈挥舞的手臂,却是卫兰躺在床上抢着帮张恪解释,说道:“不是他……”
翟丹青都没有脸说张恪脸上的血痕是自己抓地,卫兰她妈盯着张恪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认出来:“你是前些天将车停在新闸路边的那个年轻人?”这才确定张恪不是那个想侮辱她女儿的人。
卫兰的眼睛失去往日的神彩,空洞无光,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似乎就刚才急切帮张恪解释了一句其他时候都声音都没有吭一声。无论是既遂还是未遂,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场难以泯灭地噩梦。
翟丹青给卫兰父母介绍张知行的身份,卫兰父母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卫兰父亲。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甚至没有敢拿眼睛看张知行,嘴里只是说:“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张恪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示意翟丹青出去说话,他们先走出去去看杜飞。
在宾馆时,杜飞左手臂给碎酒瓶扎破,到医院打了麻药缝了好几针。也在病房里休息,张这时候想起自己地脸也需要处理一下,不想留下什么疤痕,他也不想靠面相凶恶吓唬人。
从翟丹青这里。张知道在她通知之前,卫兰父母给市公安局接了过去,后来还是警车直接送到医院的。想必在这段时间里有人做过卫兰父母的工作。卫兰还有两个在读初中的双胞胎弟弟。生活在底层地市民。有不甘受辱的,有懦弱不敢挣扎的。像卫兰父母只庆幸没有出事、要考虑家人以后生存的也不出人意料,难道要爸爸走到他们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会还他们地公道,关键是他们自己不争。
张恪大闹天云酒店时,看罗归源的反应,他到那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来背后另有旁人帮罗文这些纨绔子弟筹谋划策消弥罪孽。
“卫兰怎么说?”张知行问道。
“就刚才她才吐三个字,其他时候都不肯开口……”翟丹青一开始对张还是有戒心的,刚才接到电话听说张恪大闹天云酒店地事情之后,看到张恪脸上地血痕,就有些内疚了,“这些混账家伙,总要有人给他们些教训!”
“市公安局会介入调查……”张恪说道,他对此没有抱太大地指望,江上元虽然公开这么表示,语气却成问题,看情形市公安局不会急着对涉案的人员采取行动。
市委秘书长钱文贵随后赶过来看望,他地语气也是“玩的太过份,要认真处理”,间接涉案的人不少,钱文贵是新芜人,与新芜官场上千缠万扯,说话不会公允的,不过他还是表达了他的中立态度,他对躺在病床一声不吭的卫兰说:“要有什么委屈,也不要一声不吭。”他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就出来对翟丹青说:“卫兰是市政府招待宾馆的员工,在工作中出了意外,宾馆要负责到底,她父母提出什么条件来,要尽量满足,你不能做决定的,直接给我
。”
市政府招待宾馆归市委秘书长钱文贵分管。
翟丹青瞪着眼睛,差点要将唾沫啐他脸上。
钱文贵就这么看了一眼,又跟张知行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想必也怕沾上麻烦。
罗文邀请参与他生日宴请的九个男女,其中六个男青年家里在新芜都有显赫的底子,都说两个陌生人之间只要通过六七个中间人就能搭上关系,六个在新芜有势力的家庭足以在构成一个覆盖全新芜市的关系网。
翟丹青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有些事情,张恪没有敢跟她细说。卫兰不肯开口说话,而卫兰父母又想退缩,张恪等医生将他脸上的伤痕处理完,等杜飞手臂的麻药劲完全过去,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翟丹青:“需要帮助的话,你直接打我的电话。”
“现在怎么办?”坐到车里,杜飞气鼓鼓的说,他这种年纪还没有学会隐忍。
“虽说直接涉案的才两人,但那些在客厅里的混账都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身上也背着什么案子,这些人为什么能肆无忌惮,还不是他们父母在背后撑着?这案子,这么查下去,不晓得何年何月才查得清,就算省公安厅直接介入,将罗文抓进去,难道他们就能受到真正的教训?”张恪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道。
“干他娘的,当时抓住他直接废掉就好了。”杜飞胸口闷着一股子恶气不得发泄。
“没必要为了这些混蛋把自己也搭进去……”张恪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冲过去砸人,为什么不等我,我右手还是好的?”杜飞对自己给撇下这事很不爽。
“我要让全新芜的人都知道我对这小子恨之入骨。”张恪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说这时候恢复了冷静,砸人时却真的难抑心中的怒火。“罗文能在新芜胡作非为,无非因为罗归源是新芜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当罗归源倒下来,罗文就屁也不是,到时候谁会帮他掩饰,帮他说话?”
杜飞毕竟也是在这个环境里长大,张恪稍一提醒他便能明白过来,说道:“我看罗归源身上不止这一个问题,前些天你拉我去城防江堤,瞎子都看得出那江堤里有猫腻,我爸常说揭盖子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这次当着新芜市大小官员的面都跟罗归源父子撕破脸了,还不是有足够的借口去揭他们的老底!”
张恪撇嘴想笑,没有笑出来。他原先就想借口与罗归源父子翻脸,好有借口将江堤的事情直接捅出来,免得拖到九八年成大患,而徐学平想整顿小江流域的堤防系统因为阻止太大只得采取增加经费加固堤坝的折中方案,但是这笔钱下去会造出多少豆腐渣工程造成新的隐患就不得而知,将新芜城防江堤办成大案就是一个绝佳的震慑清理全省水利系统的突破口。省林业系统的例子就就摆在眼前,刘华山毫发无损的到江南省某市当一把手去了,水利系统的情况更加复杂,又涉及到国务院分管水利的部门,要想调查一件案子都会阻力重重,更不用说要在九八年之前整顿全省水利系统,徐水平想以一己之力而力挽狂澜是不可能的,想成事,就要有特殊的手段。张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卫兰身上发生这种事情。
张恪对他爸说道:“爸,我看你是不是暂时请假离开新芜两三天,我们晚上就先去省城?”
张知行想了想,这当儿离开新芜,无疑会给罗归源他们很大的压力,点点头,说道:“好,晚上就走。”
张恪联系一直在暗中调查城防江堤的许瑞平赶过来与他汇合,让盛青直接跟刘斌摊牌,看刘斌手里有没有搞倒龙华集团的关键东西,罗归源是省管干部,在省里也算一棵有些根基的大树,直接查他要省纪委出面,让省纪委出面查罗归源不是徐学平在短时间内就能插手的事情,最好还是从城防江堤承建商龙华集团、从罗归源身边人、从城防江堤挖起。将诸多事情安排好之后,回去将他妈也接他,三部车,带着手臂受伤的杜飞直接去省城找徐学平合计此事。
第38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上元接到张知行请假离开新芜的电话时,钱文贵正从跟他汇报情况。
钱文贵说:“罗归源善后还是有一套的,小卫家里人的情绪倒是很稳定的,毕竟还有两个男孩子在读书,俩夫妇都没有正经工作……”
江上元心想张知行也会跟市长刘爵请假,到明天上午市里主要官员就会都知道张知行夜里离开新芜,不妨提前告诉钱文贵一声:“张知行刚刚跟我请假回海州,至于是不是回海州,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离开新芜?”钱文贵听了一愣,看着窗外的路灯,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表,“都快九点钟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江上元虽然叹着气说出这话,但是嘴角还是挂着微笑。
“张知行家的小子还真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跋扈家伙啊,”钱文贵将前些天张恪大闹皇后夜总会的事情说给江上元,“这小子不简单,这他这么乱搞,还有些滴水不漏的味道,也替张知行在新芜立了威风,发生这样的事,其他人轻易是不会欺他们的……”
江上元微微一笑,心想:等你真的知道这小子是多么的不简单,就不是这付神神道道的模样了。他与刘爵都是外来户,新芜市里,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便是这钱文贵,江上元也不能完全放心的用他,张恪要借机过来帮他老子搅浑水,就让他们搅一搅也好。
钱文贵看不懂江上元脸上的表情。试探着问道:“要是任张知行这么闹下去,会不会影响新芜地安定团结?”
“张知行离开天云酒店时不是说过吗?张恪那孩子给惯坏了。”江上元看了钱文贵一眼,“换作是你,能忍下这口恶气?”
钱文贵这才知道江上元在天云酒店里口气缓下来,是不想打击面太大,要是张知行想搞罗文源,他还是乐见其成的,揣明白这位的心思,他也知道该站到那一边。
张恪打算将他妈一起接去省城。
梁格珍看到张恪给抓破的脸。自然要追根问底,知道在卫兰身上发生这档子事,没有跟着去省城,而是让车送她到医院下来;她在市政府招待宾馆住了六七天。对卫兰很有好感,同为女人,对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青春纯真的女孩子更加愤愤不平。
凌晨一点车到省城,在江畔别墅稍作休息。等到天一亮就赶到徐学平家,将这些天来在新芜了解的情况——不仅昨天在新芜市政府招待宾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徐学平说了一遍。
徐学平生气道:“就算是凌晨一点,你们不会叫醒我?”任何事情都不能割离出来单独的看,昨天在新芜市招待宾馆发生地案件。其实牵扯到新芜市方方面面,既然新芜市委书记江上元当众表示让新芜市公安局介入调查,在新芜市公安局没有给出结论之前。省里是不好直接干涉的。对于在新芜地方盘根错节十数年的地方势力。想指望地方公安系统能不受外界影响的进行公正地调查。是很困难的,徐学平是从政法系统出身来。对这点是很清楚的。新芜市城防江堤上存在的问题,将是一个很好地突破口。
徐学平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江流域的堤防建设,我请教过河海大学的专家,存在的隐患很多,但是不比年初省林业系统出地问题一目了然,江堤工程偷工减料,都在内部,必须要花大决心去查才能排除隐患,不然等到大水无情来考验,那时就悔之晚矣。现在各级官员都在捂盖子,怎么去查,很费心思,需要突破口。新芜城防江堤的事情不能拖,我马上就让办公厅安排去新芜的事情,汛期将至,推倒重建是来不及了,但是新芜市里都要提高警惕!”
依张恪地设想,还想着曲折迂回一些再绕到江堤问题上,只是徐学平忧虑即将到来地汛期怕新芜市里全无准备,没心思打太多地花拳,张心想这样也好。
刘斌昨
请盛青当调解人,在天云山与张恪见面,算是揭过双他晚上留盛青在天云山泡温泉。罗文给市政府招待宾馆地女孩子下药、张大闹天云酒店、两位副市长当众翻脸不久,就有人及时告诉他这些事情。
因为龙华集团的张而立背后有罗归源撑腰,他始终给罗归源压着一头,这些年,市里稍微重要一点的市政工程都给龙华集团揽去,谁看了都会眼馋。刘斌除了松一口气,还很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刘斌却不会直接搅和进去。在他看来,官场里的人物都是盘根错节,虽然市里也有些人相互结怨很深,但是想彻底的扳倒谁是很难的,都是省管干部,问题捅出去,就不是市里能控制局面的,说不定会引火烧身。有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小动作不断,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做的;不像下面的小娄娄,随便整一个人很方便的。盛青接到张的电话直接找刘斌摊牌,刘斌自然百般推托,说道:“我跟龙华的张而立在新芜斗了几十年,要有东西能整倒他,还会忍他一直骑在头上?”
第二天,盛青直接拿着参与城防江堤工程的设计、监理、分包单位的名单来找刘斌:“有谁是斌老大熟悉的,恪少打算请他们喝茶。”
刘斌这才知道张恪这次是动真恪的,城防江堤工程,龙华集团是总承揽商,四千多万的工程,据说龙华集团赚了两千多万,这里面的道道,参与工程建设的各个单位、工程队心里多少知道一些实情。
刘斌沉默了,他在新芜混了这些年,知道收敛,做什么事都不会逾越规矩,看着盛青能拿出这份名单,说明张知行他们对新芜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他一个外来人,要揭盖子,当然不怕会引火烧身,想必揭盖子的决心是有的。
城防江堤的情况,刘斌是知道的,不仅仅是用低标号水泥代替高标号水泥、拿细钢筋代替粗钢筋的简单问题,而是大段的用江底泥代替水泥、芦苇杆代替钢筋的。
想必整个新芜上层人士心里都有数,新芜市的商品房不多,市建公司在江边开发一个小区,打算出售给市属企业的内部员工——当然是出售给管理人员——房子质量,配套设施、周边环境都相当不错,但是市属企业的员工都抵制在那里买房,最后不得不转成商品房对外出售。
“我就不明白,”盛青颇为不解的看着刘斌,“为什么新芜人会对这样的事情忍气吞声,难道大堤垮了,被淹的,都是与大家无关的新芜?”
“市里在江边搞了工业园区,除了外地不知情的企业,本地的企业有谁搬进去?”刘斌无奈的笑了笑,他原以为盛青与张知行、张恪父子的关系一般,也就认识而已,但是现在张知行要整罗归源,直接指使盛青到他这边来收集材料,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新芜是个小地方,九二年才升格为地级市,别看市长、市委书记都是外调来的,但在新芜,还是本地的和尚好念经,江上元、刘爵在台上发号司令很风光不假,要没有罗归源的认可,他们的话传到下面最后落到实处,不晓得会走形成什么样子……新芜里的大小官员早就密密实实的结成一张网,谁会想着去撕开?就算有人想着去撕破它,也要有能耐才行,不然只是引火烧身而已。与张副市长不同,他混两年,觉得难了,调到其他地方一样当官……”他这么说,还是对张知行父子没有信心。也不说他怀疑张知行父子有扳倒罗归源的能耐,而是张知行父亲扳倒罗归源之后,未必能让新芜的局面好转起来。
盛青笑了笑,说道:“斌老大真以为恪少是惹是生非的主?”
“恪少不过是拿我开刀立威罢了,好让全新芜的人都知道他恪少是个强势的、容不得别人欺负的人,”刘斌看事情没那么浅,早就明白其中的道道,所以才忍气吞声让张恪好就势下台,才不至于伤筋痛骨,“现在罗归源的儿子干出这种事,那还不就是给了他借题发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