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月亮挺圆
千珍阁是京城所有贵女的天堂,最流行的服饰,最精美的首饰,最优质的脂粉……应有尽有,隶属势力遍布整个大陆的商业帝国——商联。
快到中午,太阳正当头,虽是秋天,日光还是有些晃眼的,苏洛九站在千珍阁对面一条街的巷子里,瞧着里头进进出出的男女,挑了挑眉,搂过暖荷的小腰,纵身一跃,身形极快地在屋顶飞掠,最后落在了千珍阁的后院里。
花香阵阵,小桥流水,千珍阁后院甚是雅致,不难看出其主是个会享受的人。
苏洛九熟门熟路地走过一座小桥来到一个梨花木雕花大门前,抬腿便是一踹,大门应声而开,楼中楼和千珍阁一直有合作关系,因此她想找林管事打听一下玉簪的情况很容易。
“苏姑娘,你是个女孩子。”头发半白的林管事是个和蔼的长者,一听踹门声就知道是谁来了,抬头,无奈地摇摇头,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一个看着绝美优雅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的粗鲁,虽然她如此率真很讨人喜欢。
“我不女吗?”苏洛九掸了下裙子,温温地笑问,把玉簪丢到林管事的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林管事无力反驳,默默拿过桌子上的玉簪,仔细辨认后开始肉疼,他知道这个丫头生活很奢侈,但也不能拿这上好的老坑冰种乱丢啊!
“林叔,帮我查查看,这只簪子还有谁买过,我记得千珍阁有记下买者信息的习惯。”苏洛九自自然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拿手把脑袋一撑,又是一如既往没骨头的坐姿。
“半月前,千珍阁进了一批新款首饰,都是老坑冰种的好货,但玉簪只有两支,一支尾部刻有千字,一支尾部刻有珍字,这只尾部刻着的便是珍字。”林管事细细打量着玉簪,眯着眼回忆,“若老夫没记错,你这支是相府大夫人买走的,另一支……对了,千珍阁每次进新货,都会送去七公主的别院给她和其他几个公主挑选,这支簪被七公主选去了。”
“啊……七公主啊。”苏洛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拿过簪子赞赏道,“瞧瞧这雕工,啧,谁要得了,不得欢喜得时时刻刻戴着么。”
林管事有些自豪,“千珍阁的东西皆是珍品,自然该是如此。”说完,微微皱眉,看了眼苏洛九,有些奇怪为什么相府的东西会在她手上,不过还是选择不去询问,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王婆卖瓜。”苏洛九撇撇嘴,瞥了眼某管事黑了的脸,低笑着慢悠悠晃了出去,留下房里的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
“少主,您若真的戴着跟七公主同款的簪子,七公主不得恨死你,魏雯凤打的莫不是这个主意?”沿着佳人湖走回相府,暖荷蹙着小眉头分析道,那个七公主虽说漂亮,可比少主却是差远了,女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
苏洛九睨她一眼,眼里划过不明的利光,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或许吧。”
“少主你又敷衍我!”跟了少主十多年,暖荷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敷衍,气呼呼地瞪眼。
“她想干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急什么。”苏洛九见她鼓着腮帮子甚是可爱,忍不住恶劣地捏了上去,软软腻腻的手感很是不错,在她炸毛之前松了手,眯眼笑道,“去,让枕浓来一趟相府。”
“不去。”某丫头傲娇一哼,默默地往楼中楼走去。
“哈哈哈……”某少主扶着树干捧腹大笑。
“少主!”某丫头咆哮。
“月亮挺圆。”某少主无辜望天,明晃晃的太阳的确很圆。
“……”
瑶琴阁。
枕浓随着暖荷躲开相府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见到盘腿坐在桂树下草地上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苏洛九,为那一身看着简朴,却贵得离谱的衣裳默哀片刻。
“少主。”枕浓上前轻唤。
“来了。”苏洛九慢悠悠地把瓶瓶罐罐收进药箱里,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问道,“宫里有什么情况么?”
上次在路上想要暗杀她的是墨纤纤的人,想来也是因为小时候先皇因为自己差点罚了她的恨积攒了多年还没消吧,不过这场刺杀来的也算及时,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人手弄进宫,偷梁换柱……唔,墨纤纤身边留三个,太后身边放三个。
枕浓点头,“魏雯凤近日去见过太后,太后好像答应了帮魏雯凤的忙,只是青衣听的不完全,少主,明日宫宴您要小心。”
“麻烦,皇家那些人的资料带来了么?”苏洛九揉了揉眉心,早知道上辈子就学点催眠什么的了,直接把魏雯凤背后的人问出来,也省了现在跟他们勾心斗角麻烦的要死。
“嗯。”枕浓应道,把厚厚一沓纸交给她,有些迟疑地开口,“少主,我们查不到墨王的消息。”
“墨王?”苏洛九挑眉,若有所思地抚了抚手上的资料,“别再查他了,我尽量不跟他有什么交集。”能在府中忍耐了十六年,这种人性子坚韧,城府极深,若是能不打交道那是最好的了,她来京城只想查清当年对她和娘动手的人是谁,不想节外生枝。
“是。”枕浓点头。
苏洛九睨了眼厚厚的资料,深深的无力着,美眸往枕浓那一瞟,枕浓立刻以楼中楼有事为由迅速离去,无奈,大眼又瞟向暖荷。
暖荷在心里把枕浓咒骂三千遍,耷拉着脑袋从苏洛九手里拿过资料。
苏洛九满意地弯起双眸,捏捏她软软的脸蛋,“乖。”
“……”念资料什么的真的好痛苦,她可不可以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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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止……再过两天出来哈,过两天就天天有他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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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蛋蛋的忧桑
洛九真心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有杀母仇人在周围晃荡,有不知名的大boss盯着,有带衰的扫把星墨止一枚,现在又来了个让自己躺枪墨王爷,若非性别不允许,她现在就是蛋蛋的忧桑而不是淡淡的忧伤了。
天正蒙蒙亮,正是酣睡的好时候,瑶琴阁内却是一片嘈杂,原因无他,宫里来的教习嬷嬷来教乡下长大的大小姐规矩了。
“小九啊,宫宴不比一般的宴会,最是讲究规矩,特别今夜的宫宴是为了庆贺墨王爷病愈,尤为重要,为了你啊,我特意向太后姑姑讨要了一个老嬷嬷来教你些规矩,以免失了礼惹上麻烦。”清早的时候,带人来的魏雯凤如是说道。
“哎哟喂,说违心话可是折寿的,后娘你可得留着点小命看老子怎么惹麻烦才好。”起床气十分严重的苏某人阴阳怪气地哼了哼,“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魏雯凤气得差点厥过去,抹着眼泪就去找自家老爷诉苦了,留下来的教习嬷嬷一脸严肃就欲敲门,却被突然飘来的一阵幽香迷晕,倒在冰凉的大地上陪着屋内的人会周公了。
……
日上三竿,大门再度打开,一抹纤影幽灵般晃出来,依旧睡眼惺忪,依旧怨气缭绕,走了两步突然被什么绊住差点摔跤,一声非常不文明的“靠”破口而出。
“少主……”暖荷一直守在门外,见苏洛九出来了,默默站远了一些,少主是那种只要睡不好就会头痛欲裂暴脾气的人,所以,没有睡好的少主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没有之一。
“泼醒。”苏洛九凉凉地睨着昏倒在地的教习嬷嬷,踩着她肉肉的腰跨了过去。
暖荷看着就觉得疼,怜悯地看着地上的一把年纪的老嬷嬷,端起早就准备好的一盆水“哗啦”一声泼在教习嬷嬷身上。
嘤咛了几声,教习嬷嬷悠悠转醒,最开始还有点不迷糊地四周看了看,意识到自己浑身是水后,彻底惊醒,一边尖叫一边狼狈地爬了起来,“啊!”
“嗤,衣冠不整,言行失仪,如此上不得台面,让你来教我,呵,魏雯凤果然想看我惹麻烦想疯了。”
微凉的轻灵嗓音带着浓浓的讽刺从教习嬷嬷身后传来,教习嬷嬷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愤怒地看向苏洛九,“你,你简直是大胆!”竟然敢泼她,还出言不逊……
“哎哟,我胆儿是挺大的,这不大白天见着鬼了都不带躲的。”苏洛九嗤笑。
“你……”教习嬷嬷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了,宫里的娘娘对她都有一份敬重,如今却被个黄毛丫头如此折辱,但良好的教养注定她不能像个泼妇一般,只能气站在原地气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美你不用夸了,暖荷带教习嬷嬷下去收拾一下,瞧瞧这一身的湿哒哒的,礼仪规矩都化水了,太后娘娘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到时候说是被我给欺负的治我的罪,那可就真是冤枉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苏姓弱女子迳自往躺椅上一窝,极其嚣张地笑着,抬手,对教习嬷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教习嬷嬷自幼跟着太后明里暗里对付过多少人,可这种无耻得这般光明正大的却是头一遭遇上,气得是脸黑如炭却拿她没有办法,狠狠跺了跺脚,决定换好了衣裳再来收拾她。
“啧啧,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姑娘跺脚,装嫩也是宫廷礼仪么?”懒洋洋地调侃悠悠传来。
暖荷“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引着气得全身发抖的教习嬷嬷去换衣裳了。
苏洛九凉凉地看着两人走远,按着发疼的眉心,不耐地往树干那边扫去一眼,“出来。”
“九丫头你什么时候武功高的能发现师父了?”花无泪抖着半长不短的花白胡子,从树干后晃了出来。
“你上山刨坑拿草药当媳妇的时候。”苏洛九不爽地斜他一眼,控诉他多年痴迷医术把对自家徒弟实行放养政策的行为。
“那个……”花无泪视线开始漂移,老脸有点红,又开始转圈。
“有事说事啊。”苏洛九本就因没睡好一阵阵疼的脑袋被他转得几欲爆炸,无力地伸手拦住他老人家。
花无泪搓着手干笑,“那个,熠天国的北方发现了冰蛤的踪迹,我想……”
“想给你外甥找药?”苏洛九挑眉,猜出他的意思了,装傻,“那就去啊,没钱去楼中楼拿。”
花无泪被噎了回来,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能不能帮……”帮我照顾一下阿止。
“不能。”苏洛九麻溜儿地拒绝,眯眼凉凉地笑笑,“老子要宅斗要宫斗还要学规矩太忙了干不了别的。”
“跟阿止说啊,让他帮你解决。”花无泪立刻接话,可怜兮兮地憋着嘴,“九丫头,你看你医术都比师父厉害了,上次改的那方子多有用啊……师父我这一去怕是要几个月哪,你就帮忙照看着点他,病发了就帮他压制一下,唔,能想出法子给他治病那就更好啦,你看你们俩的病一个至阴一个至寒,指不定你研究他的病突生灵感,把自己的寒毒也解了哪……”
“治他?哎呦喂,治好了他让他有力气掀飞我气昏我?师父,我的极限就是不找他麻烦,所以您别再创造机会让我收拾他了,谢谢。”苏洛九面无表情地望天,每次看见那厮都要倒霉吃瘪,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小人,她武功可能比他差,但她是玩毒的,若非看在这老头儿的份儿上,她早收拾他了。
听到这里,花无泪也忍不住低咒他心爱的外甥两下,“咳咳,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掀你不气你在你需要时全力相助!”说着,泪眼汪汪地卖起萌来。
苏洛九木木地移开目光,拿起躺椅上放着的小枕头把脑袋蒙上。
“丫头……”声音那个凄迷哀婉。
良久。
“你站在这儿是要等那个老太婆回来跟她来场黄昏恋么?”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花无泪嘴角一抽,但也知道小徒弟这是心软了,目的达成,无声奸猾一笑,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而很快回来的暖荷,敏锐地发现了自家少主怨气不但没消,反而比之前更浓重,咽了咽口水,怜悯地瞄了眼气势汹汹朝苏洛九走过去的教习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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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答应了师父的小九会对阿止好吧会吧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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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的亲爹,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日高升,清风为伴,佳人座上,浅笑倾城,此情此景,仿若画中,如果,忽略某人捏着嗓子矫揉造作的声音——
“哎呀,我的好嬷嬷,你动作太快了,人家看不清可学不好,麻烦再来一次……”
“……”某嬷嬷重复第一百三十六次。
“嬷嬷不好意思哈,这日头太大,那会子晃了人家的眼,又得麻烦嬷嬷再来一次了……”
“……”某嬷嬷重复地一百三十七次。
“咿?哪有拿凉水来练喝茶的,虽说人家刚回京并不富裕,但一点儿茶叶钱还是不差的,暖荷,换一杯来。”
“……”某嬷嬷被烫,失手打翻茶盏,第一百三十八次失败。
“啧,嬷嬷可是宫里的老人了,连茶都不会喝人家可不信,莫不是某些人派过来找人家不痛快的?”
“大小姐,你如此不服管教,奴婢可不好跟夫人交代。”教习嬷嬷脸色铁青,冷怒着瞪向躺在躺椅上一口蜜饯一口茶,从头到尾都以先看再学为由,让她折腾半天累得气虚,只在不断找茬自己却未动过一下的悠然自得到让人恨不得抽死的少女。
“我又不是牲口,干嘛要被你管教。”苏洛九慢悠悠地站起来,恢复了往常慵懒轻灵的声调,见她的确累得脸色发青嘴唇泛白,略微满意地勾了勾唇,发疼的脑袋都舒服了不少。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暖荷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被自家少主终于不再“人家人家”了感动得泪流满面。
“你……”教习嬷嬷捂住胸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苏洛九,恨不得将她瞪出俩窟窿来。
“眼神要能杀死人,还要刀剑干什么?”苏洛九笑眯眯地盗用流星花园句式,眼神似有若无地往院门口方向扫了一下,突然凑到教习嬷嬷耳边,趁她怔愣之际,低低笑道,“知道我刚刚整了你多少次么?一百三十八次,因为,你是跟着魏雯凤那个三八来的,还很三八地打扰老子睡觉,所以,你,三,八……”
“大小姐你未免欺人太甚!”教习嬷嬷气得脸色铁青,修养再好,此刻也被逼得拔高了好几个分贝,颤着手要指向苏洛九,却见刚刚还嚣张的少女顺着自己的手朝后倒去,重重跌倒在地,一愣,就听一声低喝传来——
“你在干什么!”
苏筠一身朝服大步走了进来,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怒火,冷冷看了发愣的教习嬷嬷一眼,俯身要扶起摔倒在地的苏洛九。
“相爷可别碰我,乡下养大的孩子可承不起。”苏洛九避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任暖荷清理着身上的草屑,似笑非笑地瞅着苏筠。
“胡说些什么!”苏筠沉下脸,把那张神似心爱之人的脸上的嘲讽和倔强看在眼底,心微微地疼了一下,想着怕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子了,转头冷冷看向向自己行礼的教习嬷嬷,“桂嬷嬷到底是宫中老人,教规矩能把人教到摔倒,本相这等见识浅薄的人倒算是长见识了。”
“相爷恕罪。”桂嬷嬷被苏筠的威严震得双腿发软,怨怼地看了苏洛九一眼,不甘地跪倒在地,“奴婢一时不察累大小姐摔倒,是奴婢失职,请相爷责罚,大小姐,奴婢向您道歉。”话落,向魏雯凤投去求救的一眼,她在宫中资格再老,也不敢在宰相面前放肆,心里有气,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苏筠冷哼一声,也不叫她起来。
魏雯凤本来请苏筠来就是想让他看看那小贱人有多不服管教,倒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心机,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委屈地上前来,“老爷,桂嬷嬷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了小九好嘛,桂嬷嬷是妾身问太后姑姑讨要来的,您若要责罚,便连着妾身一起吧。”说着,就要跪下。
“相府的大小姐相府的老人教习便可,怎可让太后娘娘身边少了人伺候,夫人任性了。”苏筠扶住她,脸色和缓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冷。
“是妾身考虑不周了,若非妾身身子有些不爽,必定是亲自来教小九的。”魏雯凤柔柔地蹙着眉。
苏筠蹙眉,“可看了大夫?”
魏雯凤含笑点头,“谢相爷关心,看了,染了些风寒罢了,并无大碍。”
“嗯,多休息。”苏筠笑了笑。
“好,妾身先去送送桂嬷嬷。”话落,魏雯凤带着桂嬷嬷离去。
……
“夫妻感情不错啊。”苏洛九凉凉地瞧着这一幕,没骨头似的瘫在躺椅上。
苏筠见她坐没坐相,皱了皱眉,“不想让人教就自己做好点。”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丫头是在做戏。
“我玩泥巴长大的,能做的多好。”苏洛九似笑非笑地挑眉,“这么纵着我,不怕你的娇妻爱女伤心啊。”
苏筠定定地看着苏洛九,良久,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落寞有些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你这倔性子,全随了她了,你是她的孩子,这辈子我已经对不起阿瑶了,再不纵着你怎么行?你怪我这么多年不去看你,可我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只能从暗中保护你的人那知道你的消息,你病着在南方好我也不能接你回来,你以为我不遗憾吗?”
“保护我?”苏洛九愣了愣,忘了躲开脑袋上的手。
苏筠点了点头,“先皇曾赐我两名影卫,护你的是其中一人。”
苏洛九眸光闪了闪,眼角微微泛红,躲开他的大手,冷哼,“黑的白的都是你在说。”
苏筠被顶撞,下意识地皱眉,但见她眼角的微红,心疼多过不满,“日后还是少任性一些,那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而且你母亲是为了你好,嗯?”
“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苏洛九脸色刷的冷了下来。
“你。”苏筠也知道十二年的怨不是这么容易消的,有些头疼无奈,不再多言,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油纸包好的糕点交到苏洛九手上。
“什么……椰子盏!”苏洛九随手拆开油纸,小脸突然呆住,美眸圆睁,红着眼看了看苏筠,见他一脸慈爱,猛地扭过脑袋不去看他。
苏筠宠溺地笑笑,“爹爹还有政务,先走了,一会儿我让彩儿给你提点一下宫宴的注意事项。”
“爹什么爹,慢走不送。”苏洛九轻哼,窝回躺椅上,闹脾气的孩子似的,但收起糕点的动作却很轻柔。
苏筠无奈地看着她闹小脾气,笑了笑转身离去。
……
“少主,您这是……要原谅他了?”暖荷试探地问道,瞄了眼少主最爱的椰子盏,暗骂苏筠老狐狸善于算计人心,她一点也不觉得把自家闺女丢出去十二年的人会这么好心,肯定有图谋。
苏洛九双眼含泪一副缺爱的小模样看着暖荷,看得她心颤以后,突然抹了眼泪意味不明地笑了,“关于影卫,你怎么看?”
“一定是魏雯凤让太后对先皇送的影卫做了手脚,当年您遇刺可没人出来保护您,这么多年你一直呆在花谷,苏筠知道的关于你的消息肯定都是那个魏雯凤让那个什么影卫瞎掰的,真是愚蠢。”暖荷不屑地哼了哼。
“聪明。”苏洛九捏捏暖荷的腰,颠着油纸包往屋里走。
“少主,你到底会不会原谅苏筠?”暖荷意识到歪楼了,连忙赶着问。
苏洛九回她一个娇羞地小表情,跺脚,“人家不知道哪。”
暖荷掩面泪奔,少主你这是抽哪门子的疯呢?
“你在嫌弃我?”苏洛九抱着手臂,危险眯眼,轻轻的声音飘来阴风似的让人寒毛直竖。
“少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奴婢爱您还来不及。”暖荷吓得腿哆嗦,硬着头皮谄媚地笑。
苏洛九似笑非笑一挑眉,很是傲娇地转身晃进房内,“知道主子我长得倾国倾城,还不去把苏彩儿送的破布改改,丑成那样有损主子我的格调。”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暖荷果断掩面遁走。
屋内。
苏洛九慢慢走向床边,脸上的不正经渐渐消失,看着手里的油纸包,眼里划过一抹深思和凝重。
要不是苏筠急着跟她搞好关系露出马脚,她就是死都猜不到她的好爹爹手竟然已经伸到了花谷里,她的确无椰子盏不欢,但这是从她十四岁开始的,回京以后可没再碰过提过,好在除了师父外花谷里没其他人知道她再楼中楼暗中培养了些力量,否则她真的就完完全全被动了。
一边看着魏雯凤指使影卫瞎掰,眼睁睁看着魏雯凤的人暗杀她不出手,一边又在花谷安排了人监视她十二年,这事儿有意思了……魏雯凤背后的人没揪出来就算了,这个负心汉老爹又整些个幺蛾子,穿越人生太糟心啊。
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苏洛九微眯着黑眸遮住眼底的诡谲的暗光,玩味地舔了舔唇瓣——
我的亲爹,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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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看阿止的嘛,有哒吱一声儿~之后有一大段都是感情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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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夜壶在哪?
银月初升,御花园内宫灯依次亮起,驱散夜色,奇花绽放,幽香怡人,珍木葱郁,生趣满园,一条漂亮的小河弯弯曲曲穿过御花园中央,别样雅致。
本该宁静的夜晚此时却人声鼎沸,百多个座位按来者身份依次摆放好,几乎将御花园占满,年轻一辈就算不如老一辈那么了解“墨王”二字代表着的是什么,但见到这比之一年中最盛大的春节宫宴更盛大的晚宴,也该明白其地位的尊崇高贵。
跟着魏雯凤等一干苏宅女眷入宫后就被后妈妹子各找各的小圈子而抛弃的没有自家丫鬟可以逗弄的苏洛九百无聊赖地站在暗处等着“一会儿就来”的苏彩儿,突然有点想上厕所,顺手抓了一个看自己看呆了的小宫女问了问路,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
深宫之中,宫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这偏暗的灯光下,一道半弓着的纤影飞速地在青石路上飞窜,就见那道身影突然在一处未点灯的寝宫前停下,伸出小脑袋颇为鬼祟地左右探了探,而后飞身而起,跃过了宫墙,直奔寝宫大门,踹开门就窜进了寝宫,急急忙忙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突然,身影顿住。
五指修长,粗细合宜,骨节分明,泛着白玉一般莹润而冰冷的色泽,一只手便已美好如斯,不难想象手的主人是怎样的风华无双。
苏洛九淡定地鉴赏完以指作剑在自己心口堪堪停住的手,抬眼,看向手的主人。
冰雪孕育的容颜,冠倾天下,多年沉淀的气质,优雅清贵,这是熟悉的。
深邃的双瞳不似往日淡漠,深沉的墨色里寻不到一丝光亮,墨色中充斥的浓郁死气缓缓流动,那种想要摧毁一切活物的冷戾仿佛连空气都不敢靠近,以至于站在他周围连呼吸都变成最大的奢侈,认出她后方方褪去残留着的嗜血依旧让人心惊心颤,形状极美的凤眼眼尾染着淡淡的红,平添几分妖异,优雅的银袍散发着冰冷的暗泽,仿佛堕入魔道的远古神祇,这,是陌生的。
瞧瞧她看见了什么,你能想象出如此黑暗系的表情出现在一张总是淡漠的脸上的样子么?没见到之前她也想象不出。
“哟,谁惹着咱墨大爷了,瞧瞧这脸色难看的。”苏洛九瞧着此刻极度危险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调侃着,一边完美地诠释了不怕死的真谛,一边暗骂自己不长眼谁的寝宫不去竟然闯进扫把星的老窝。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墨止冷冷地收回手,清越的嗓音也反常的充斥着阴冷。
苏洛九无辜地眨眨眼,略显娇羞地抿唇一笑,“上次你说要毁了人家不也没忍心下手么。”
墨止眼底的死气一顿,看疯子一样看她一眼,优雅地坐在了他身后的椅子上,缓缓阖上了双眼,眼尾的淡红渐渐褪去,慢慢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漠然,仿佛刚才的黑暗危险只是幻觉。
苏洛九见他恢复了熟悉的那副死样子,眼里划过笑意,跟她死了娘亲时候一样的表情怎么可以出现在扫把星的脸上,万一不忍心收拾他了之前吃的亏不就讨不回来了……腹诽着,突然一个激灵,含笑的小脸瞬间就扭曲了,捂着肚子边咒骂自己多管闲事边在寝宫里急急忙忙地转开。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止借着月色看着寝宫里急得直跳脚的女人,眼里划过一抹深色,他知道此时此地的他有多危险,就连慕容在这个时候都不敢太靠近自己,可她不但不怕,反而还有胆子耍宝……心里浓郁得化不开的窒闷不知为何淡了不少,“你在找什么?”
“你的夜壶放在哪?”苏洛九闻言,脚步一顿,眼睛发亮地回头看向墨止,如同看见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什么?”墨止淡漠的神色微微凝滞,喉咙有些干涩。
“你耳背么,夜壶,不然你要我一个文明人就地解决么?!”苏洛九现在那啥都快爆了,见他竟然还有闲工夫在那“什么什么”,气得白眼一翻,吼完继续寻找的动作。
皇宫太大她没几步就迷路了,哪里找得到什么茅房,竟然沦落到来偷夜壶,还闯进了扫把星的老窝,这日子是真没法儿过了啊喂。
就地解决……夜壶……
墨止脑子一动把事情的经过拼凑了个七七八八,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把他心口的窒闷又是挤走了不少,心情突然的好转让他难得生出了戏谑之意,淡淡道,“你找不到茅房?”
“你能不能闭嘴。”苏洛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倒栽葱,大眼睛一瞟,瞧见个镶着宝石的夜壶,眼睛瞬间大亮,也顾不上收拾墨止了,一伸手就要把夜壶吸过来,谁知寝宫的大门突然打开,顾不上拿夜壶了闪身先躲在了一扇屏风之后,哪知墨止早自己一步站在了屏风后,一男一女低低的交谈声越来越近,一咬牙,干脆挤进了墨止和屏风中间的小小空隙,背贴着一具僵硬的胸膛,自己也是万分的不得劲。
“你不是皇子不是这寝宫的主子?为毛我来的时候你不躲!?”苏洛九压低了声音忿忿不平,看他气定神闲的坐那又姓墨,还以为是某个皇子,原来也特么是个贼,看来偷懒没看皇室的资料真是大大的失误。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一瞬,道,“你没点灯。”
没点灯就能黑吃黑么魂淡!
苏洛九含泪望天,刚刚要不是跟他啰嗦她早就一身轻松了,果然就该任他陷入不好的回忆里痛苦死才对……
墨止比她高了一个头,垂眼恰好能瞧见她扭曲的小脸,吃不着鱼的小猫儿似的,比起之前那个无耻得气人的她现下真的可爱了不少,正巧她也仰着脑袋瞪自己,那双含着怨怼怒意的大眼灿若星辰,莫名就驱散了他心里残余的窒闷,这让他觉得跟她挨的这么紧也不是太难以接受的事情,紧绷的身体渐渐缓和下来,清冷的眼里一抹淡笑稍纵即逝。
“扫把星你不是爱上我了吧?”很不巧逮住那抹笑意的苏姑娘小脸一拧,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压低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嫌弃。
狗改不了吃屎。
某扫把星脑子里蹦出一句不太文明的话,凉凉地收回目光,修长如玉的大手快准狠,往女人的小腹上轻轻一按。
纤腰一收,菊花一紧,美目痛苦一眯,挤出两滴辛酸泪,差点没尿出来的感觉销魂销得她差点没疯,扬起脑袋使劲往后一撞,结果还没撞到人,那厮就卑鄙地点了她的穴,整个人就呈现出现在僵硬地往后靠着死命扬起脑袋的悲剧状态。
点穴手法太特别,苏洛九挣扎无果之后,悲戚盈满闭不上的双眼——
贱人,你至少让我把头低下这样脖子真的很酸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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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我阿止好坏……唔,小九总算开始成为阿止眼里特别的存在了哈哈哈,很快就会喜欢上了哇哈哈
还有夜壶这个梗哦,合理不合理都别在意哈,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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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把墨王毒回墨王府
安静的寝宫中,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
“慕儿,身子怎么不舒服了?”
“哼,我身子舒不舒服关你什么事,这可是你父皇为你皇叔办的晚宴,重视得紧,你不去宴上来我这里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男人低低轻笑,“晚宴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况且万事都不会有我的慕儿重要啊。”
女人轻哼,“太后不是要为你跟太子选妃了?要多少女人没有,我不过是深宫里一个小小的妃子,哪入得了您的眼。”
“哎——”男人低低一叹,宠溺之意不言而喻,又走了几步,似乎是在床边坐下了。
……
接着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突然——
“嗯,不要……”
那女子颤音呻吟,欲迎还拒,娇啼媚骨,尖尖细细,好不动人。
“不要?嗯?”
男人暧昧地轻笑着。
“你……唔……”
热度不断升高,浅吟低唱,在偌大的寝宫回荡,回荡,而后……戛然终止。
……
静,诡异的静。
“嘭——”屏风重重倒地的声音打破寝宫诡异的安静。
苏洛九半弓着腰,一个空了的瓷瓶在掌心渐渐化作白灰,刚迈出一小步,小脸囧的红了一下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并拢站好,而后黑着小脸咬牙瞪向罪魁祸首,“老子祝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你肚有糟糠头塞草包白天失明晚上失聪上面长包下面生疮……”
这个该死的连累她听了半天效果堪比娘亲当年“嘘嘘”的“嗯嗯啊啊”还不够竟然还点她的穴连捂耳朵都做不到,特么的还好她不可再生的膀胱坚强的活了下来,否则她非卸了他老二不可。
墨止斜睨着都快撑不住了居然还能骂得如此酣畅淋漓的女人,在她停顿换气的空地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不走了?”
骂声戛然而止,苏洛九一张俏脸无限拉长,森森地瞪着淡定非常的罪魁祸首,“抱我去茅房这次就算了。”走一步就会决堤的痛没有人知道,她一点也不想眨眼回到尿不湿年代。
啧,这命令下的。
墨止收回目光迳自朝寝宫大门走去,“爬出来前把屏风扶起来。”
“你贱成这样不怕出门被雷劈么?魂淡!”苏洛九气得小腹一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销魂销得恨不能被砍上那么几十刀来代替。
“劈吧。”悠然的小步子顿也不顿,声音越来越远。
苏洛九一只眼痛苦眯着一只眼瞪着那道清俊的背影,心里的怨啊恨啊不满想报复的情绪全都灰飞烟灭,后悔没有在莲园就弄死他并在心里郑重发誓日后见到表面冷漠内心闷骚傲娇属性的墨姓男子必须绕道走后,苏姑娘选择了能屈能伸可持续发展道路,闭眼谄媚一笑,“我花谷最优秀的大少爷麻烦救救小的我吧。”
清晰的笑意划过幽潭般沉静的黑眸,墨止缓步走回来,淡淡地看着笑得脸都快僵了的少女,一手虚环住她的腰,一股幽冷的淡香让他的呼吸微微停顿,淡着脸犹豫了片刻,有些僵硬地把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苏洛九暗松了一口气,临出门前瞟了眼寝宫大床上两具白花花的果体,猥琐地眯了眯眼,“儿子跟老子的媳妇儿偷情,啧,没看完还真有点可惜,也不知道那个皇子半路止步以后会不会不……小的这就闭嘴,请大少爷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
有力的手臂不经意地一松,苏姑娘立刻闭眼闭嘴双手环颈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墨止垂眸淡淡看着怀里收起爪子一副又委屈又乖顺模样的小猫,虚抿的薄唇隐晦地抽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步伐顿了顿,施展轻功纵身越向了宫殿顶上,身化清影,几个飞跃去往离的最近的茅房。
……
慕容熵把皇宫绕了大半之后终于在茅房前的大树下找到了墨止,风流俊美的脸都快累拧了,“我说你不是每次坐屋顶都会坐到半夜么怎么这回我才走半个时辰你就不见了还跑到茅房来你不是总是嫌宫里的茅房不干净么……”
“喘口气。”墨止淡淡打断他的话,脑子里突然蹦出刚才在寝宫那个女人骂人不喘气的样子,目光似有若无地往茅房那扫过一眼微微蹙眉,好像,进去的有些久了。
慕容熵惊奇地睁大眼,满眼兴味地说道,“阿止,你也会走神!?”他敢保证他绝对没看错!
墨止目光凉了一些,就这么看着慕容熵。
慕容熵默默把眼里的兴味憋回去,默默的闭上嘴,默默地转开脑袋……桃花眼猛地睁大,看着从茅房里踉踉跄跄出来的水红色身影,一扭脑袋看向墨止,“你站在这里是在等她?”
“啧啧啧,你家阿止这么凶狠还怕被我给吃了不成?”苏洛九揉着自己的小腰懒洋洋地走过来,没好气地瞪墨止一眼,疑惑地微眯起大眼,“一直都没问,你们俩到底是谁?”在宫里瞎晃没人抓,对皇宫也挺熟的。
“花伯伯没说?”慕容熵愣了愣。
苏洛九嫌弃地撇撇嘴,“你当你们是草药么指望师父没事儿挂嘴边儿。”
慕容熵被哽了一下,抬眼瞥瞥面无表情的男人,正要开口,就见他突然五指曲起朝后方一抓,一个黑衣男子狼狈地从半空中朝这边跌过来。
苏洛九脚步一晃出现在墨止身前,掌心凝聚着阴寒的内力反握住他的大手化解其中炽热的温度,没好气地眯了眯眼,笑,“楼底待了两天脑子待没了这是主子我的错,对不起。”偷偷往别人身后冒出来,警觉高点的一巴掌就得掀过去了,吱一声儿会死么?让他跟着青衣在宫里潜伏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少主……”小双扯掉蒙面的黑布,娃娃脸上满是尴尬,“我、我怕惹来侍卫……”
“原来我的听力已经差到不是尖叫听不见了,我的错。”苏洛九一张俏脸木木的。
“噗……”慕容熵听着这主仆俩的对话实在忍不住了笑了,被苏姑娘冷眼一扫,闭嘴望天。
小双怕怕的缩了缩肩,决定转移话题,“少主,晚宴快开始了,苏彩儿也已经跟墨纤纤前往御花园了,我看您不在所以才来找您。”
苏洛九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抹掉眼角的生理泪水,无力望天,“如果我现在把那劳什子墨王毒回他的墨王府,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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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猥琐……阿止有点儿坏,呜呜,会不会有人不爱!
对咯,更新时间定在了每天早10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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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虐出来的习惯
“咳咳咳——”
慕容熵猛地咳嗽起来,桃花眼都泛起了泪花,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洛九,想说话,又被口水给呛了一次。
“啧,气管咳出来我可装不回去,走了啊,您慢慢咳。”苏洛九嫌弃地站远了一些,察觉自己一直握着墨止的手,嘴角一抽默默地缩了回来,拎起小双施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在空中留下一道水红色残影。
“哈哈,毒回去,哎哟真是笑死人了……”慕容熵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有点脱力,伸手扶住墨止的肩想借个力,结果一阵炽热从手心传来直直窜入他的心肺,烫得他笑容僵住,快速缩回手,没好气的斜过去一眼,“你有种一辈子别碰人好了,我孩子都打酱油了你都娶不到媳妇儿,活该你羡慕死我。”
“跟你一样白痴的孩子不如不要。”墨止凉凉地回他一句,优雅地迈开步子,袖子底下的大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幽冷,缓缓攒起,清冷的凤眸划过意味不明的暗光。
“你真的是阿止不是苏洛九?”慕容熵木然,总是拿杀伤力十分强大的眼神戳人心窝子的阿止怎么会突然跟苏洛九一样毒舌了呢?他只是离开了半个时辰而已。
与此同时,二十多个身着暗红的禁卫军分作两列跑了过来,齐齐在墨止面前直直跪下,“参见王爷,参见慕容公子。”
脚步一顿,墨止迳自回头,揉碎了月色的深邃双眸幽幽地看了慕容熵那么一会儿,也不管地上跪着的人,继续他的步伐。
读出那眼神里表达出的“神经病”三个字,再次被戳心窝子的慕容熵突然就觉得身心舒畅了,舒畅完了有点想哭,他这是被迫害了二十多年上瘾了么?不被瞪不舒服么?
让跪了一地的禁卫军起来,慕容熵悲悲戚戚地跟了上去。
……
御花园。
宫宴还未开始,座位靠前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推杯换盏,而女眷们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天。
墨纤纤一身绣着牡丹的大红宫装,用三支玉簪盘起精致的飞仙髻,又簪着华美的飞凤步摇,本就倾城国色,此刻更是端庄大气又不失灵动,果真是天家之女;苏彩儿依旧一身白衣若雪,闻言浅笑纯净若仙,站在艳丽华贵的墨纤纤身边,不但没被她的艳色压制,反而自有一份脱俗的夺目;柳青雪今日则是一身青色华裙,冷若冰霜的气质也很是受到关注。
“真是不懂规矩,这御花园也是能随意走动的地方?”柳青雪见侍卫还找不到苏洛九,冷冷哼道。
苏彩儿满脸担忧,“我让大姐姐在这儿等我的,她,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墨纤纤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伸出指头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么心善下去,要是嫁了皇兄指不定得给他惹多少麻烦。”
“公主……我……”苏彩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睫毛颤了颤就要滴下泪来。
“纤纤,又欺负彩儿了?”一道悦耳的男声传来,就见一身杏黄四龙纹太子服的墨之寻含笑走来,尊贵威严。
三女见来人,齐齐见礼。
“本宫哪敢欺负彩儿,彩儿可是皇兄的心头宝呢。”墨纤纤娇俏地勾了勾唇,把苏彩儿往墨之寻那边推了推,她跟皇兄都是母后的孩子,在自己哥哥面前,总是少了些面对外人时的冷贵。
“公主。”苏彩儿一个没站稳就倒进了墨之寻怀里,不由羞红了小脸,嗔怪地瞪了墨纤纤一眼,然后抬头看了眼墨之寻,小脸越发娇红。
墨之寻失笑着摇摇头,看向墨纤纤,“纤纤,你贵为公主之尊,不可如此没有规矩。”
“是。”墨纤纤没什么诚意地点了点头,偏头,果然看到柳青雪有意无意地寻着什么,“皇兄,怎么不见四皇兄呢,青雪最近做了首新词,还想让四皇兄帮着改改呢。”四皇兄也算是深宫里的特别存在了,不爱权力却爱那些琴棋书画的风雅之物,青雪从小便钦慕着他的才华了。
“哦?那四皇弟可不能错过了,青雪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墨之寻眼带欣赏。
柳青雪有礼地淡笑,“太子谬赞了。”
“柳姐姐你就别谦虚了,你可是彩儿最崇拜的女子之一呢。”苏彩儿娇娇地插上话,眼睛微微发亮。
“彩儿还崇拜谁?”墨之寻挑眉,京城还有哪家女子才艺在柳青雪之上?
苏彩儿天真地笑道,“大姐姐呀,大姐姐当年可厉害了。”
此话一出,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彩儿,你怎么总是分不清当年和现在呢?”墨纤纤微微眯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想到上次暗杀失败,脸色又沉了几分,她本想半路解决了她免得来了京城给她添堵,却教她逃过一劫,哼,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苏彩儿脸色微微发白,张了张嘴,还是鼓起勇气,“大姐姐不论什么时候都很聪明的。”
墨纤纤气得没话说了,抬眼瞪了自家皇兄一眼,墨之寻也是无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喜欢的就是彩儿这个没心机性子,他其实也不希望她改变太多。
苏彩儿见几人神色各异,急急开口,“你们别不相信,大姐姐很美很聪明的。”
“二妹妹这么贴心,大姐姐深感欣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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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把渣渣们小虐一把,然后~有人想看亲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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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苏彩儿的阴谋
“二妹妹这么贴心,大姐姐深感欣慰啊……”
苏洛九从御花园外晃了进来,慢悠悠的步伐显得漫不经心却也优雅,柔软的水红色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晃,再添几分闲适,钟灵毓秀孕育的容颜,素面朝天也无双,樱唇似笑非笑地微勾,水眸懒洋洋地半眯,七分慵懒三分邪,不需任何动作便已能撩动人的心弦。
“大姐姐,你去哪儿了,让妹妹好找呢。”苏彩儿开心地迎了上来,亲昵地拉起她的手,转身向墨之寻等人介绍,“太子哥哥,七公主,青雪,这是我的大姐姐苏洛九,大姐姐,快来行礼。”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七公主殿下。”苏洛九有气无力地行了个礼,态度实在算不上恭敬。
苏彩儿暗笑她没规矩,看见墨纤纤和柳青雪眼里深深的嫉妒不甘和面上的倨傲,笑容深了深,却在看到墨之寻眼里的惊艳时候,苍白了小脸。
“苏小姐不必多礼。”墨之寻笑若清风朗月,见惯美色如他,也不禁要赞苏洛九一声绝色了,原本因长孙追云而产生的对她的排斥感减弱不少,虽不像彩儿身后有苏、魏两家能带给他助益,也没有彩儿带给他的舒心感,但若纳为侧妃放在府中,也是赏心悦目,令人羡慕的。
闻言,不知墨之寻心思的苏洛九起身,也不再看他一眼,迳自看向目光幽冷的墨纤纤,眼里流转着洞悉人心的暗光。
墨之寻从来就是天之骄子,有身份有样貌,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所在,却见作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根本没多看自己一眼,那种下意识的无视跟长孙追云那个老匹夫简直是一模一样,眼里划过冷光,最初的惊艳感渐渐转化为不满。
而墨纤纤则被看得心里发虚,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派人杀她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但想想根本不可能,脸上的冷漠倨傲这才又真实了起来,“南下这些年,苏小姐总算是大病痊愈了。”十二年前她才华高绝,十二年后她样貌无双,真真教人想毁了她啊。
“这也是因为大家这么多年来为我祈祷啊。”苏洛九眯着眼笑得好不温软。
墨纤纤脸色一僵,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凉凉地笑道,“苏小姐还是这么会说话呢,果真如彩儿说的那般聪慧。”
苏洛九谦虚地笑了笑,“只是小时候基础打的比较好罢了。”
这句话可算是戳中了墨纤纤和柳青雪的死穴,柳青雪当下就想发作,却被墨纤纤的眼神制止,也知道在宫宴上不能惹事,便死死地忍耐下来,只道,“苏小姐说的倒是没错,当年的你啊,可教所有人都羡慕死呢。”
所以现在我这个草包可以滚了么?!
苏洛九腹诽,似笑非笑,“柳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你羡慕我,这不是折煞我了么?”
“你……”柳青雪被哽得脸都微微发红,她说的羡慕小时候的她,又不是现在的,她就不信这个女人听不出来,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人居然变得如此无耻。
“好了,宫宴快开始了,先入席吧。”墨之寻突然有些冷淡地开口,神色莫测地看着苏洛九。
苏洛九察觉他跟开始不太一样的态度,总算是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底的不满和隐隐的占有欲,小心肝儿颤了颤,丫这表情怎么咋看都像在看一个出轨的妻子呢?这是被她无视了自尊心受创反而对她产生兴趣的狗血节奏?苏姑娘自我反省后,连忙眨了眨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墨之寻倒是被她的羞涩弄得一怔,心里的不悦微微淡去,见她娇羞的可人儿模样,目光深了深,缓缓勾起了笑容。
从苏洛九一出现,墨之寻的眼光便一直跟着她打转了,苏彩儿再也忍受不了,眼睛似有若无地瞥了眼苏洛九发间唯一的一支玉簪,眼里划过阴狠,顺着墨之寻的话说到,“对呀,咱们先入席吧。”说着,痴痴地看向墨之寻,见他没看自己,眼底有着受伤。
墨之寻闻言,这才看向苏彩儿,把她的落寞看在眼底,有些内疚,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苏彩儿害羞地低下头。
“哎,皇兄你就别在我们面前现恩爱了,不不管彩儿会不会害羞。”墨纤纤打趣道,讽刺地看向苏洛九。
墨之寻怎么会看不出墨纤纤的意思,目光扫过苏洛九,见她头低的更低,以为她是难过了,眼里染上了满意。
苏彩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墨之寻,身为女人一眼便看出了墨之寻对苏洛九产生了兴趣,心肝气得发疼,怨怼地看苏洛九一眼,见一宫女端着茶盏走来,几不可见地冷笑了一下,突然亲昵地拉起苏洛九的手腕,要带她去女眷席上,脚下突然一扭,把苏洛九朝墨纤纤那边带去,自己则倒向了那个宫女,墨之寻手快地扶住苏彩儿,但那宫女却被撞得摔倒在地。
“嗙”的一声,银酒壶跌落在地,香醇的酒水四溅,溅到了刚刚站稳的苏洛九和下意识侧开一步的墨纤纤裙摆上,留下了难看的痕迹。
“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宫女苍白着脸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七公主,是彩儿不好,您别怪这宫女了好么,要罚就罚我吧。”苏彩儿双眸含泪也要跪倒在地,却被墨之寻搂进怀里拦住了。
墨纤纤看着心爱的裙子被毁了,却被皇兄一眼看过来,制止了她迁怒的举动,只能冷哼一声,唤来伺候的宫女下去换身裙子了。
“下去吧。”墨之寻淡淡地看了那宫女一眼。
那宫女感激地看了苏彩儿一眼,再磕几个头起身迅速地离去。
“大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的裙子也脏了,彩儿……”苏彩儿突然看到苏洛九裙摆上的酒渍,惊呼一声。
“彩儿带大姐姐去换身裙装可好?”苏洛九笑眯眯地接过她的话,素手不经意地抚了抚发间的簪子。
苏彩儿一愣,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点头,“好呀。”话落,向墨之寻行了礼,唤来一个宫女,让她带着她们去御花园旁专门放置女子衣裙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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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呆子不喜欢深情优秀的男配,因为太心疼了,所以基本上都是类似墨之寻这样的……优秀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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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嫁祸
“给本宫搜她的身!”
殿前,换上一身金红宫装的墨纤纤冷怒地下令,看着缓步走出宫殿大门一身白衣出尘的苏洛九。
“七公主,不知我做了什么,需要让您的婢女来搜身?”苏洛九不紧不慢地问道,冷冷地看着大步上前的宫女,黑瞳阴寒流转。
那宫女一跟她对视,便觉得灵魂都被冻结,身子一抖竟然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
墨纤纤见此,脸色异常难看,让人把那宫女拖下去打板子,而后冷冷看向苏洛九,“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乡下养大的女子就是粗鄙没见识,竟敢偷窃本宫最喜爱的玉簪。”方才她刚换好衣服便跟她撞在了一起,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
“七公主,不会的,姐姐不会是这样的人。”苏彩儿红着大眼,拉住墨纤纤的手腕求着情,无措地看向苏洛九,“大姐姐,你快来解释,不要让公主误会你……”
话还没说完,以太后为首的一大群妇人竟都赶了过来,墨纤纤这边也停止了吵闹,齐齐行礼。
“平身吧。”太后一身明黄尊贵雍容,淡淡地扫过众人,目光在苏洛九绝美的脸上顿了顿,看向墨纤纤,温和地笑道,“今儿个是庆祝墨王病愈的好日子,纤纤你若胡闹,哀家可饶不了你。”
“皇奶奶,不是纤纤胡闹,是、是苏洛九她竟然盗窃皇宫之物。”墨纤纤冷冷地说道,突然瞥见苏洛九发间的玉簪,伸手把它拔下来,拿给太后看,“这便是证据。”玉簪她已入过库归为皇宫之物,苏洛九盗窃皇宫之物,这可是死罪。
太后笑容顿了顿,威严地看向苏洛九,“你就是苏洛九?”
“臣女正是。”苏洛九悠然地笑着,瞥了眼那发簪,不慌也不乱,那份泰然优雅的气度倒是让在场不少人暗赞。
“这簪子可是你从七公主这儿拿走的?”太后又问。
“太后姑姑,凤儿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虽自幼养在乡下,但品性端正,绝对做不出偷窃之事啊。”魏雯凤突然上前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爱女心切的模样很是感人。
太后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几不可见地对她颔首,“凤儿这是干什么,哀家何时说过是苏洛九盗了玉簪?”
魏雯凤谢恩,知道太后打算配合自己了,心中放心了大半。
苏洛九似笑非笑地看着魏雯凤,直到她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才将目光转向太后,福了福身,态度不卑不亢,“启禀太后娘娘,这支玉簪是小九的,至于为何会跟公主的一样,小九以为这只是个巧合,还请娘娘明察。”
“苏大小姐,苏相以勤俭闻名,从不准府内之人穿戴过于华贵,可这支簪子价值千金,你是要说苏相为了你而坏了规矩么?”墨纤纤冷笑,眼里划过杀意,偷了东西还敢戴在自己头上还编出那种谎话,真是蠢得可笑,今日不弄死她都对不起她愚蠢的脑子了。
苏洛九微微眯眼,有些无辜地撇撇嘴,“我说了这是爹爹送的了么?”话落,颇富深意地往苏彩儿那看了一眼。
苏彩儿心中一颤,却是隐晦地回了一抹冷笑,一会儿苏洛九便会丑名远播,她与太子哥哥的婚约今夜必定会解除,就算太子哥哥被她的美色所迷,也不会为了一个恶名女子抛弃她,她根本不需再顾忌她什么。
墨纤纤不悦地皱眉,“你看彩儿干什么,你莫不是要说,这簪子是彩儿给你的?竟还想让彩儿替你顶罪么?”
“不是的公主,姐姐绝无这种心思。”苏彩儿立刻上前辩解。
此话一出,众人看苏洛九的目光就变得诡异了,苏家二小姐的善良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这苏家大小姐那一身的气度看上去倒是不凡,可别傻得嫁祸给二小姐。
“啧,七公主莫非是回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这玉簪,是我一好友所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苏洛九已经被墨纤纤的“聪慧”打败,突然出手夺过玉簪抛了一下,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讽刺地看她一眼,看了看天色,微微眯眼,不经意地朝右边瞟过去一眼。
“好友?也是,苏大小姐如此花容月貌,虽刚回京,也不妨碍你认识一些富贵的朋友。”墨纤纤被气得不轻口不择言了,朝着那些侍卫冷喝一声,“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贼子抓起来。”
苏洛九怕怕地后退一步,甚是无辜地道,“原来公主可以越过太后娘娘直接下命令了。”
“你在胡说什么?!”墨纤纤脸色大变,失了雍容冷静,伸手便要打她,却一巴掌打空差点摔倒。
“胡闹,都给哀家住手。”一直没出声的太后突然沉了脸色,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墨纤纤一眼,如此沉不住气,皇家的脸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皇奶奶……”墨纤纤慌乱地跪倒在地,话还未说完,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打断她的话——
“七公主丢的簪子,可是本宫手中这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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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猜猜看来的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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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亲上了
“七公主丢的簪子,可是本宫手中这一支?”
不远处,一身月白宫装眉目如画的清冷华贵的女子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缓步走到了苏洛九身边,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簪,赫然看清,竟与苏洛九发间那只一模一样。
苏洛九听着这耳熟的声音,低头摸了摸鼻子掩住唇畔的笑意。
“臣妾参见母后。”月贵妃盈盈一拜。
太后目光闪了闪,温和地笑道,“起来吧,哀家听说月妃身子有些不爽回寝宫休息去了,怎么……”
“臣妾只是有些风寒,歇息了一会儿已经不碍事了,皇上如此重视今夜的宫宴,臣妾怎敢扫了皇上的兴?”月贵妃虽恭敬,但依旧是天生的清清冷冷。
“月妃如此懂事,哀家甚是欣慰,这是这玉簪……”太后笑了笑,看向她手里的玉簪,眼瞳微微一缩,扫过身旁脸色大变的魏雯凤母女,目光冷了冷。
“这玉簪是臣妾半个时辰前捡到的,远远就听说七公主丢了支玉簪,便想着物归原主。”月贵妃淡淡一笑,清冷的目光看向七公主,再问一次,“七公主,半个时辰前你在哪儿?这玉簪,可是你的?”
“半个时辰前,本宫与相府二小姐在宫中走了走。”墨纤纤蹙眉回忆,接过簪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怎、怎么会一样……”
月贵妃脸色变了变,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呢喃着,“两个人么……”目光寻到苏彩儿,见她眼底的闪烁的心虚,面色又冷了几分,眼里甚至已经有了杀意。
“物有相似人有相同,七公主可有问过千珍阁这簪子是否只做了一支?”苏洛九幽幽接口,瞥了眼月贵妃,挑了挑眉,苏彩儿想干什么她猜的到原本也想毁掉簪子让她们搜不出也就没证据了,可是她突然想到墨止那扫把星抱她出月明宫的时候根本没把屏风扶起来,她下了迷药让偷情那俩人晕倒他们可能只是会察觉不对劲,但一看屏风都倒了,一个贵妃一个皇子怎么可能还不能发现寝宫里有人在,到时候偷情的主角绝对会明里暗里找自己,所以干脆让小双趁着药效还没过把苏彩儿从墨纤纤那偷来的簪子送到月明宫去,看月贵妃这个样子,怕是知道当时在寝宫的是两个人了,唔,她这算不算是一箭三雕?
一箭嫁祸栽赃,一箭让月贵妃收拾墨纤纤,一箭再把苏彩儿扯进来。
而那边,墨纤纤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只当苏洛九根本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找到机会就想整死她,哪里想了那么多,忍不住怨怼地看月贵妃一眼,却被她的冷眼骇得颤了下身子,这月贵妃厉害的很,她轻易也是不敢得罪的。
“都是哀家把你惯到如今是非不分的地步,若非月贵妃来得急时,哀家怕是要冤枉苏小姐了,这一个月你便留在寝宫,认真抄写《女戒》罢。”太后有些心痛地看向墨纤纤。
墨纤纤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再闹下去她也讨不得好,阴狠地再瞪苏洛九一眼,愧疚道,“纤纤知错。”说完,便跟着宫伺候的宫女垂首离去,临走,冷冷地再看了苏洛九一眼。
“凤儿呀,小九既然是清白的,你也该安心了。”太后笑着拍了拍魏雯凤的手。
“是、是啊。”魏雯凤笑得有些僵硬,拳头紧了紧,硬着头皮把苏洛九拉过来,细声安慰起来,苏彩儿也是开心得红了眼。
太后暗中观察着一点没受刚才那件事影响依旧悠然的苏洛九,抿了抿唇,月贵妃会捡到纤纤真正的玉簪,绝对是不是偶然,现在看来,她们竟然都小看了苏洛九,这些年,这苏洛九真的只是乖乖地呆在乡下吗?
……
原本盛大的宫宴,谁都想不到还没开始就散场了,因为病愈的墨王突然遇刺伤引发旧疾,再度病倒,天子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而参加宴会的重臣直接被叫去御书房议事,家眷们则各回各家。
……
苏府。
演了一路母慈子孝的戏码一进大门便迅速落幕。
“本来呢,我还不打算这么快跟你们撕破脸的,可是你们都主动了,我若不迎战岂不是傻逼?”苏洛九把玩着指间的玉簪,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母女俩,“拿支这么贵的簪子来害我,我还真值钱呢。”
魏雯凤冷哼,“你别得意,撕破脸又如何,你以为你敌得过我,敌得过魏家,敌得过太后?”
苏洛九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爽,干脆一个手刀把她给打晕,转而看向震惊的苏彩儿。
“脸色这么难看干什么,在宫里不是还给我冷笑来着。”苏洛九拿簪子挑起苏彩儿阴冷的小脸,痞气地笑道,“当年要不是你们母女,我娘怎么可能猝死,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始对付你们来着,现在看你这丫头这么爱你的太子哥哥,那我从他开始好不好?”她就算不亲自上阵,也有的是办法让,墨之寻抛弃苏彩儿。
“太子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乡下来的贱人。”苏彩儿卸掉伪装,满脸毒蛇一般的阴狠。
苏洛九玩味地笑道,“看不上?可他一瞧见我,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唉。”虽说没这么夸张,但是能气气苏彩儿还是好的。
果然,苏彩儿被气得脸色发白,她不想被苏洛九的话影响,可脑海中墨之寻看着苏洛九的眼神还是刺痛了她,“你这个勾引别人男人的贱人……”
“停,你的男人,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夫。”苏洛九典型的别人哪儿疼戳哪儿的猥琐女子。
“贱人!”苏彩儿狰狞了,伸出手就要抓她的脸,却见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惊恐之时,一支簪子突然从远处射来,刺入她发间将她定在树干之上,那一瞬间的杀意,下得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恐惧的睁大眼睛。
苏洛九慢悠悠从树后晃了出来,欣赏着苏彩儿花容失色的小脸,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怎么没尿裤子,好可惜哦。”
“苏洛九!”苏彩儿气得忘记了害怕,颤声恶狠狠地低吼。
“唔,本来想放你下来的,可是你态度太差了,所以……你自己满满解头发吧。”苏洛九无奈地耸耸肩,伸手在簪子上按了按,直接把簪子带着一撮头发嵌进树干里,顺带把苏二小姐的腰带扯下来塞住她的嘴巴,然后慢悠悠地转身离去,完全不管苏彩儿那羞愤欲死的崩溃表情。
……
在瑶琴阁没找到暖荷,沐浴之后有些饿了的苏洛九披着件单薄的睡袍默默飞去楼中楼,交代了厨房准备吃的后,累了一晚上的苏姑娘欢欢喜喜地奔赴她的房间,一个飞扑扑上她软软的大床,软软的,软软的,软……
苏洛九感受着身下的不太柔软,再感受下唇上过分的温热柔软,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惬意闭上的美眸刷的睁开,然后,呆滞,涣散,最后崩溃……
------题外话------
小虐一下渣女,小亲一下阿止,世界是如此滴美妙——小九屎开,换亲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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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对的时间便是对的人
墨止烧的昏昏沉沉,面对危险的本能让他心生警觉,酸涩的眼睁开一条缝,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在他脑子里晃动的大半晚上的身影。
每一次回到月明宫,那种几乎将他溺毙的滞闷都能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不堪,那一刻的自己就如黑暗中阴戾而孤寂的魔,不会有人敢接近,他也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月明宫埋藏着的是他一生的痛和不堪,墨止不可以有弱点,所以他必须跳进深渊,一次次经历毁灭重生,一点点成长,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会害怕无助。
他不信天,但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却想感激上天,她不怕他,她会逗他,她,是第一个愿意把他拉出深渊,给窒息中的他喘息的机会的人。
所以他能够不在意自己的洁癖跟她挤在屏风之后,失了冷漠坏心地逗弄她,抱着她去茅房见她许久未出还会担心……当时只当是一时兴起,但不久前被人打了一掌后,他才突然想通,他冷漠的性子是天生的,哪里会有那么多一时兴起,一切也不过是因她入了自己的心罢了,她不是个好人,但她出现的时间对了,于他来说便是对的人,以前他一直认为他的人生只会由他独自走过,但现在,他想把她拉进来,说他霸道也好,说他自私也罢,他这次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
脑子里转过这么多其实也不过一瞬,唇上幽冷的触感让他烧的有些混沌的脑子恢复了些许清明,猛地发现身上的人并不是幻觉,眸光动了动,有些意外,扶着她的腰侧身想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结果反而被她带着再度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都穿的是睡袍,这一压一扯的都松散了不少,致使墨止压上去的时候,自己赤果果的胸膛直接贴上了露出大半兜衣的身子上,又软又凉的触感舒服的他微微眯起凤眸,呼吸跟着乱了一分。
苏洛九只有翻白眼这一件想做的事情,抿掉唇上残留着的炽热感,一并将心头莫名的悸动挥走,咬着牙森森低吼,“你给我下去!”
墨止黑翎般的睫颤了一颤,拿手撑起身子翻身曲腿跪坐在她身边,随手拉好衣袍,失去冰凉触感的胸膛有些空落,见她厌恶到极点的表情,微微蹙眉,这种被想要拉入自己人生的人厌恶着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楼中楼这么多房间,你干什么睡我的床上!”苏洛九刺溜一下从床上窜起来,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在身后的墙上,抓狂地低吼。
“客满。”脸色依旧冷淡,只是心里越来越闷,脑袋也在一阵阵抽疼,把衣领上的纤手拉了开来,直接以内力压制将她按倒在床上顺手点了她的软穴,声音凉了些,“疯什么。”
苏洛九从没像现在这样后悔近年来的贪图安逸不思练武,身子软趴趴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拿一双含着薄怒的漂亮大眼瞪着烧得眼睛发红那张脸却冷的吓人的男人,“大半夜睡别人床上的是你怎么就是我疯了呢魂淡!”没想到被点了软穴声音也会被影响,什么慵懒优雅都天边去了,软软糯糯酥酥……丫的这怎么听都像在跟情人撒娇啊靠!
声音一出,苏洛九差点没囧到崩溃,一个白眼翻过去大眼一闭不太想面对现实,自然也没注意到男人平静的凤眼怔愣后泛起的阵阵涟漪。
……
“不怕被人看了么?”良久,恢复平静的声音暗藏着丝丝不悦的清越声音响起。
苏洛九疑惑地睁开眼,顺着墨止的视线落在自己兜衣外露出白花花一大片,肤如初雪玉为骨,嫩的豆腐似的吹弹可破,她自个儿看了都想吹声口哨赞一个……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把她散开的衣袍拉好,小脸猛地一黑,牙根儿都快咬碎了,“又没给你看!”
墨止眯了眯眼,声音就冷了下来,“那你想给谁看?”
谁能告诉她这酸溜溜的口气是几个意思?
苏洛九觉得自己要疯了,闷哼一声强行调动真气冲破墨止特殊的点穴手法的桎梏,一秒钟都不想跟这个今晚莫名其妙的男人呆在一起,他想呆就呆吧,她走还不成么?也不顾唇边的血迹,直接翻身下床衣服就松松垮垮挂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像是身后有什么不愿触碰的脏东西一般。
墨止见她衣衫不整就往外冲,按了按发晕的眉心,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进了自己怀里,眯着眼擦掉他嘴角的血迹。
唇瓣上扫过的温热让苏洛九身子一颤,热度从腰间的大手上直传入心间,抬眼,却恰好撞进了男人幽深得吓人的黑瞳里,眼珠子突然不会动了,想要推开他的小手就这么僵在了他胸前,心跳跟着一乱,跳动的速度明显加快。
“耳朵红了。”墨止见她精致小巧的耳朵越来越红,眼里划过精光,淡淡陈述。
苏洛九疑惑地眨巴一下大眼,伸手一摸,脑袋“哄”的一声炸开,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说了句“都秋天了天还这么热真是太不科学了”,而后泥鳅一样从人怀里窜了出来,大步朝外面走去,不见平日慵懒,很是狼狈。
端着药碗走进来的慕容熵见苏洛九匆匆忙忙地走了,疑惑地走到墨止身边,“她给你开方子了么?”晚上为了做戏阿止主动被打了一下,没想到勾起了内伤引起发热,为了以防万一他才把阿止送到楼中楼来想说让苏洛九晚上过来一趟,没想到信还没传出去人就来了。
墨止不语,定定地看着苏洛九离去的方向,神情有些莫测。
慕容熵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却只看到楼梯口扬起的一片衣角,桃花眼眨啊眨,突然惊悚地圆睁,对着墨止就算一通挤眉弄眼。
墨某人淡定地垂眼默认,转身躺回了苏姑娘的大床,留着自家发小原地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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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木有嗅到幸福快到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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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赐婚
秋高气爽,惠风和畅。
瑶琴阁里。
苏洛九瘫在桂树下的躺椅上,愣愣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
暖荷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见苏洛九还在发呆,咬牙,壮着胆子在她耳边大喊,“少主,回神啦!”
“要死了你!”苏洛九一个激灵,没好气地敲了暖荷脑门一下,有点烦躁地扒了扒没束起的黑发,“怎么了?”
“怎么了?想了这么久您倒是想到逃婚的法子没有?”暖荷差点没给跪了,今天一大清早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说什么墨王病重奄奄一息,皇帝很担忧,有个神秘的世外高人卜算,少主命格好,可以冲散墨王命格中的死气,充盈生机,所以顶着不肖的罪名违背先皇旨意把原本要嫁给太子的少主赐给了墨王,三日后就完婚,外面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谁说我要逃婚了,反正他都快死了,到时候我还能分点遗产。”苏洛九不在意地打了个呵欠,想起墨之寻那种把她看成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她就膈应的厉害,还不如嫁给那劳什子墨王,反正他奄奄一息肯定不能对她怎么样,说不定她一不小心把人治好了还能找到个不错的后台,她相信一个隐忍十六年的男人有本事罩住她。
虽说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但是看她那老爹言语间掩不住的满足,她必须得嫁了,从知道她老爹有阴谋开始她就意识到这人对他一切的关爱照拂都藏着不可见人的目的,所以他这么想她嫁给一个快死的人,那肯定这事儿有助于他的某些计划了,她还愁找不到头绪去查,这次机会来了她当然得抓住,虽然这让苏彩儿很是得意。
“你不在意?”暖荷怀疑地眯眼。
“我为什么要在意?”苏洛九被问得莫名其妙,她解决了她的仇人给娘亲报了仇就准备假死离开京城来着,算起来吃亏的是她未来夫君才是。
“那您从早上开始就忧心忡忡,发呆不理人是为了什么?”暖荷蹙眉,她还以为少主在想怎么逃婚呢。
“你看错了。”苏洛九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瞪了瞪眼。
暖荷总觉得她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您昨晚为什么不等我一个人跑了呢,还有大少爷的伤你也没治呢。”昨夜楼中楼客满,慕容少爷带着牵动了内伤的大少爷来找少主,所以她们就把大少爷安置在了少主的房间。
“治什么治,他怎么不去死。”苏洛九咬牙,耳根子不自知地泛红。
暖荷眼尖地看到那红红的耳根子,突然暧昧地笑了起来,“少主,莫非你发呆是为了……”
“信不信我烧了你的话本。”阴测测的声音在飘荡。
“我不该说出真相,少主您原谅我吧。”声音跟着它的主人不断飘远。
“……”
……
城东佳人湖风景优美,向来是文人骚客,名门淑女齐聚之地。
佳人湖平静无波,湖面漂浮着淡淡的雾气,上有几艘画舫,远远看去,像是漂行在仙境中,如梦如幻。
苏洛九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引麻烦的体质,不然为什么她只是非常单纯的想出来散个心,就能碰上苏彩儿她们?
站在岸边,苏洛九默默收回迈向自己画舫的左腿,回身凉凉地看着眼前的一群男男女女,眯眼笑,“太子,二妹妹,柳姑娘,好巧啊。”
墨之寻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他本想近日跟母后提一提让苏家二女都入太子府的事情,却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未婚妻就要成为皇婶了,虽然他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并未付出什么感情,但本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心里总是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大姐姐?大婚之前不是都要留在家里的么?”苏彩儿咬着唇,柔柔地说道,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不留就不能嫁了?”苏洛九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笑着。
“大姐姐真爱开玩笑,怎么会……”苏彩儿摇了摇头。
“她那哪是爱开玩笑,根本就是不懂规矩不知轻重。”站在一边的柳青雪哼道,冷冷看着苏洛九,敢害得墨纤纤禁足,就别怪她说话不客气了。
“再不知轻重,我过两天也要入皇家的牒了,倒是知书达理的柳姑娘……你这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侮辱皇家中人……”苏洛九第一次觉得她那个病秧子未婚夫的名字这么好使,看着柳青雪煞白的脸色,暗中给那病秧子记下一大功。
“柳小姐不过是开个玩笑,苏小姐未免太认真了。”墨之寻依旧一身清风朗月的温和气质,眼里却有着隐秘的不悦,还未嫁给皇叔就如此炫耀,想到他竟迷恋过这种肤浅女人的外貌,心情不是很好。
你丫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苏洛九见墨之寻那样子,无限感恩皇帝给她换了个未婚夫,墨之寻也许是风度翩翩才华高绝京城年轻辈第一人牛逼的一国储君,但也许正因如此,才造就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和自我感觉良好,嗯,难听点就是,沙猪男,跟这种男人有关系,她实在无法做到苏彩儿那样满心欢喜。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是殿下认真了。”
墨之寻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大姐姐,反正你都出来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游湖吧,这佳人湖的风光可是京城一绝呢。”苏彩儿亲昵地拉住苏洛九的手,背对着旁人,得意又讽刺地笑了笑。
苏洛九挑眉看了看她的发髻和腰带,见苏彩儿脸色变得难看,这才想开口,“这……”
“阿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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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小九还不知道阿止是墨王的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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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小九的思考题
“阿九姐姐!”
一道绿影窜过了来,伴着脆生生、银铃似的嗓音。
“小川?”苏洛九一把勾住来人的腰让她停住,看清她的脸后微微诧异,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看,见没人,才松了口气,松完了气,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止公子的内伤复发了。”左小川踮着脚在苏洛九耳边轻喃,见她怔了怔,目光一转看向太子,讶异地睁大眼,“太子哥?”
墨之寻微微诧异后,淡淡笑道,“小川?你怎么在这儿?”她怎么会跟苏洛九认识?
左小川眨巴眨巴大眼,“我等师父来游湖,看见阿九姐姐就想跟她叙叙旧。”
墨之寻眸光闪了闪,看向不远处那艘尊贵典雅的二层画舫,若有所思地半眯起眼,“木神医也来了京城?”
“嗯。”左小川乖巧地点头。
“既是如此本宫也不好邀你同游了。”墨之寻有些遗憾地笑了笑。
左小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拉着苏洛九的手就大步离开。
苏彩儿见这青衣小姑娘和苏洛九上了那艘比他们的还华贵的画舫,眸色沉了沉,想到太子哥哥刚才对那小姑娘的亲昵态度,有些紧张,轻声问道,“太子哥哥,刚才那小姑娘好可爱,彩儿从来没见过呢。”
“那是德王府的安荣郡主,四年前被神医木幺带走,收为弟子学习医术。”墨之寻淡淡解释道。
苏彩儿有些讶异,错愕又不甘,“是这样啊,大姐姐好幸运,可以跟安荣郡主做朋友,彩儿好羡慕呢。”德王是晨川唯一的异姓王,身份煊赫,那小贱人什么时候攀上的这棵大树?
“那丫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妹妹,自然也是你的妹妹。”墨之寻拍了拍她的肩,再看那画舫一眼,带着苏彩儿和柳青雪上了自己的画舫,见船头站着一名蓝衣少年,勾了勾唇,才下令开船。
……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如此迷人景致,却非谁都有心情去欣赏的。
比如说,看书把书看进湖里的慕容熵,弹琴弹到桌子上的左小川,看着是各干各的,实则注意力全都放在后面那两人身上。
云顶银针,梅蕊上取下的初雪化水冲泡,香气清雅,滋味醇和——
苏洛九窝在铺着白狐皮的大椅上,捧着最爱喝的茶,吃着比楼中楼厨子做的更好吃的椰子盏,舒服地眯着大眼,猫儿似的慵懒。
暖荷看了眼递了茶后就一直优雅地靠在椅子上淡淡看着自家少主,脸色苍白却依旧无清俊无俦的大少爷,默默提醒,“少主,您是上来给大少爷疗伤的。”不是来混吃混喝的。
苏洛九微微睁开眼,凉凉地扫了眼有卖主倾向的暖荷,突然起身拉起墨止抬步走上二楼唯一的一间小厢房。
“嘭——”
房门关上,三道身影偷偷摸摸地摸了上来,默默蹲在了门前,六只耳朵精神地竖好……
厢房内,放下了浅色的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进屋内后柔和了许多。
苏洛九拿胳膊拄着歪起的脑袋,看着旁边在热茶冒出的白烟氤氲下愈发飘渺出尘的淡漠的俊容,羽睫扇啊扇,微微出神,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悲愤,一会儿不心甘……却是不自知。
从昨晚开始她就在纠结一道环环相扣的问答题——
为什么要逃跑呢?因为被人发现耳朵红了很丢脸。
为什么红耳朵呢?因为跟扫把星对望了一小会儿。
为什么对视了就耳朵红了呢?因为厚脸皮的她也会害羞。
为什么会害羞呢?因为……呜,她不知道。
明明被点了软穴之前各种药已经在袖子口准备好了怎么就没撒出去哪?否则就不会有后续一二三四了啊靠!
如果想要自欺欺人,她会说这是因为墨止是她师父的好外甥她不能动手,但实际上,这种已经超出她底线的事情为了谁她恐怕都不会容忍,明明是处置后快的扫把星,怎么就心软了呢?
她死了无数脑细胞想了一晚上才终于找到了答案——
最开始,被墨止踢开丢下水的时候,给她一把剑她绝对能干脆利落地直戳墨止心口,心境的变化,一定是在毒发的那晚,她冷的太久了,而他的怀抱太温暖,温暖到让人舍不得离开,倒不会因为这样就立马爱得死去活来了,但生出一点淡淡的眷恋和喜欢,致使面对他时格外容易心软还是说得过去的。
现在想来,若非因为这种心境,被手足害死又亲眼看着母亲挣扎死去最后再也不信什么礼义廉耻的她怎么可能那么讲道义的不但不废了墨止反而给他留下药方,怎么可能乖乖给他解毒耗费自己大半的真气,怎么可能在月明宫由着他欺负用迷药之前还给他一颗解药……所以她会做出红着耳朵开溜这么丢人的事儿其实都是因为她因为一颗扫把星春心萌动了么!?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从此在扫把星面前抬不起头的节奏么这是?
那他呢?他洁癖那么厉害,最开始明明是毫不犹豫踹翻一切靠近物的啊,这点她可以亲身证明的,可是昨晚亲了又抱还管她给谁看是几个意思?洁癖好了?还是……
……
“在想什么?”墨止侧首,淡淡地看着有点迷茫的小脸,眸光闪了闪。
“在猜你是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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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墨止的算计
“在想什么?”墨止侧首,淡淡地看着有点迷茫的小脸,眸光闪了闪。
苏洛九无意识地回答,“在猜你是不是喜欢……”话没说完,默默地回了神,狠狠地囧了一把,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毁成渣渣的一世英名再次的践踏?
墨止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薄唇浅浅勾起,稍纵即逝的笑容,刹那间宛如破冰的春泉,淡淡的温暖,柔和了冷漠的眉目,九天神祇沾染了尘息,便让仰望者有了痴迷的勇气,他若肯看你,从此你便是世人艳羡的宠儿,若不入他眼,便是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粉身碎骨犹不知悔。
苏洛九半晌听不到动静,回头一看那厮淡定无比,一瞬间自己那些个慌啊羞啊囧啊都成了笑话似的,胸口堵着个大石头,美眸一眯唇一勾,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右手直接拿过桌上的纸笔刷刷开始写,“我是不知道以你的武功为什么神经兮兮凑上去给人打一掌,不过你该庆幸这次只是牵动了内伤并没有引发你被压制的炎毒外加没让慕容熵那庸医乱开药。”师父说的没错,墨止和她现在的情况的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专研极寒极炎两类毒和病症十二年,也许在其他方面她的医术不如师父和慕容熵,但是牵扯到这两类,她敢说在所有人之上。
“嗯。”墨止淡淡应着,见她明显不走心地笑容,眼里划过笑意。
丫丫电子书一顿,留下了浓浓的墨迹,苏洛九蹙了蹙眉,换一张纸重新写,“内伤加炎毒,你的情况不太乐观,不过你不是天生热性体质,只需要祛除热毒再疗内伤便可根治,想治么?”
“嗯。”察觉她越发的烦躁,长睫轻颤一下,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
“好处呢?”苏洛九放下纸笔,决定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弯着大眼笑的像只小狐狸。
“帮你复仇?”不想坏了她的兴致,他选择配合。
苏洛九撇撇嘴,“我喜欢自力更生。”帮她复仇这话可别瞎说,她的敌人可不是小小一个魏家,到时候忙帮不了还惹一身麻烦。
“黄金万两?”
“谈钱太俗气。”义正言辞地开口,嘴角的笑容却深了些。
墨止其实想说“你想要什么说便是”,但见她似乎开心了些,顿了顿,继续配合,“永州金矿。”若他没记错,这应该是墨王府名下最大的金矿,晨川第二。
“大俗即大雅,每个人都有优雅的权利。”苏洛九眼睛一亮,当下拍板点头,她不过是想逗逗他出出气,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墨止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唔,想来我一个人报仇,担子也是有些重的……”良久,苏洛九幽幽开口,狡黠的光在眼里闪了闪,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要算计你你敢不答应么”,永州金矿都能说送就送的人,她竟然担心比她出息这么多的人惹麻烦简直是疯了。
“……”瞧着她那小狐狸样,算计了他他却一点也不想杀反而觉得可爱的人这世界上恐怕就眼前这一个了。
受益颇多的苏姑娘心情很明媚,想到那会儿自己的纠结和他的淡定,笑容淡了几分,抿了口茶,状若无意地说道,“看你挺有钱的,不送我份新婚大礼,这事儿怕是说不过去吧。”
墨止轻咳一声,垂首抿了口茶掩住眼底的精光,语气无波无澜,“你若嫁,便送。”
“嗯……嗯?”苏洛九危险地眯眼,小脸微微泛着寒意,皮笑肉不笑,“真送么?”心里有点难过,看来她比想象中更在意这个男人。
“你嫁么?”墨止挑了挑眉,态度倒是认真。
“嫁,怎么不嫁。”苏洛九看着墨止的眼神越来越淡,而后,一瞬间笑得春花般灿烂美不胜收,昂贵的瓷杯脱手朝房门飞去,“哄”的一声房门倒塌,靠着房门的三个人狼狈地跌进屋内。
“哎哟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怜香惜玉你懂不懂!”慕容熵搂着左小川被压在下面,咳了咳哀嚎。
“一身汗臭要我怜惜你你怎么不去死!”苏洛九皮笑肉不笑,大步上前,一脚踩着慕容熵,拎起暖荷就往门外走去。
“少主,您慢、慢点儿。”暖荷哀嚎。
“慢什么慢,再不去准备东西主子我怎么好好嫁人。”温温软软还带着笑意的声音渐渐飘远,其实她是赶着回去祭奠她被掐死在摇篮中的春苗。
……
墨止打开窗户,看着施展着绝顶轻功踏水而去的纤细背影,玉质的食指轻点着窗沿,无波的黑眸有清风曳过,似有月华散落其中,幽幽的,又似吸人的漩涡,深深的,但很快又被氤氲出的轻雾遮住,再次静如止水。
骂骂咧咧爬起来,再扶着左小川起来的慕容熵仿佛看见了一条正嚣张摇晃的银色狐狸尾巴,默默地为还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谁、被算计得连渣渣都不剩的野蛮傻姑娘哀悼——
阿止我可以保证,你这么算计人家姑娘绝对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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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下聘
这是苏洛九第一次进苏筠的书房,静静地打量着满屋子梨花木的设备,目光在左边墙上那副画像上停下——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女树下起舞,姿态翩然脱俗绝尘,最亮眼的却是那双带笑的水眸,写满了温情和幸福。
“你跟她,真的很像。”苏筠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书房,温柔地看着墙上的白衣少女,感叹道。
“找我来有事么?”苏洛九表情有些冷淡,她可以接受一个负心滥情的父亲,却无法接受一个从小便想利用自己的父亲,如今见到他,她是连假笑都懒得挂上了。
苏筠只当她在怨他,并没有多想,想拍拍她的肩却被躲了开来,蹙了蹙眉,“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没有照顾好你们,也恨我,同意让你嫁给墨王……”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没别的事了话,请容我去休息了,学了一天的规矩,很累……”苏洛九懒懒地打断他的话。
“你……”苏筠毕竟身居高位多年,府里府外都对他恭恭敬敬,连宫里的人也会对他礼让三分,心里的傲气其实不少,他自认对这个亏欠的女儿已经用了够多的耐心,却没想到对方一点也不领情,沉了脸欲训斥,对上她讥诮的笑,到嘴边的话生生又压了回去,闭着眼叹了口气,脸色虽有些那看,但语气也算是平和下来了,“墨王在十六年前便有摄政大权,其身份尊贵仅在天子之下,你成为墨王妃后,爹爹也是要对你尊敬非常的,收收你那性子好好照顾王爷,若能坐稳了墨王府女主人的位置,你的一生都会很幸福。”
“幸福?”苏洛九幽幽看他一眼,异常讽刺地笑道,“人都死了,我靠谁给我幸福?”
苏筠脸色一变,怒斥,“放肆!”顿了顿,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双眼,“小九,相信爹爹,墨王绝不会死,此话万不可再说。”
“相爷什么时候改行看命了?”苏洛九似笑非笑地眯着眼。
“你是我和阿瑶的孩子,我已亏欠你十二年,怎会让你日后也不幸福,你的陪嫁是我亲自准备几乎是彩儿的两倍,就算你再恨我,也必须相信我这一次,墨王确是你的良人。”苏筠笃定地说道,眼里没有一丝玩笑或心虚。
苏洛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左手缓缓抚过墙上的画卷,“好,我就信你一次。”陪嫁是苏彩儿的两倍这倒不是说说而已,魏雯凤那根老姜都差点装不下去了,听暖荷说,她可是在院子里砸了大半天的东西,苏筠这话,可信度倒是不小,只是良人……
苏筠这才满意的笑了,而他的侍卫林跃也在这时敲门进来,“见过相爷,见过大小姐,墨王府下聘来了,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已经过去了。”
“知道了,小九,走吧,我们去看看。”苏筠抚了抚衣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习惯性地想拍拍晚辈的肩,这一次却没被躲过,有些讶异地看向苏洛九,见神色寡淡看不出情绪,眸色暗了暗,并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前往大厅。
……
尊贵容极四个字不止是说说而已,能请得动常年深居佛堂的先皇最尊敬的长姐,晨川最尊贵的女子之一的太长公主、先皇好友也是享誉天择大陆的大文豪席羽先生和戎马一生早已退出朝堂的秋老将军三人前来替自己下聘,虽八岁便退居王府方方出府,其实力却不容任何人小觑,其地位足以令所有人仰望。
苏洛九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不断往里搬的一箱箱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金银玉石,随意那一件便是万人垂涎的好宝贝流水一般不要钱似的,相比之下苏筠准备的令人咋舌的嫁妆连拿出来都不好意思,瞥了眼苏筠满意的笑脸和一旁魏雯凤母女彻底僵住的假笑,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正巧被太长公主的抓个正着,面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含着点点纵容的笑脸,她想不尴尬都不行。
“那孩子自幼性子淡,能娶到小九这样活泼的,倒也是他的福气。”太长公主满脸笑意,苏洛九啊她是越看越满意,最开始只是因那孩子才对这丫头礼遇,但见她不管是面对这无数的财宝还是面对苏夫人母女暗中的冷眼怨愤依旧气定神闲这份沉稳和大家之姿,她是真心喜欢上这个年轻的女娃儿了。
“就怕王爷性子太淡把小九也给同化了。”虽心情不怎么样,但她还挺喜欢这个老太太的,跟着开着玩笑。
苏筠不悦地看她一眼,“小九,不可对太长公主如此无礼。”
“大姐姐只是性子开朗,还请太长公主不要怪罪大姐姐。”苏彩儿柔柔弱弱地说道,祈求地看着太长公主。
苏筠赞赏地看苏彩儿一眼,有些的无奈,阿瑶婉约却也烈性,他则沉稳,小九这丫头的不训真不知道随的谁。
苏洛九懒都懒得看那朵小白莲一眼,旁边的太长公主便开了口,语气没了对她的温和,略显疏离,“本宫这一辈子膝下无子,早将墨王当成了自己的孩儿,跟自家儿媳聊聊天开些个玩笑,哪里扯的上什么罪不罪的这般生疏。”
“太长公主说的是,彩儿错了。”苏彩儿脸色有点难看,被太长公主锐利的目光逼得狼狈地垂下脸,对苏洛九是越发的恨了,凭什么她一个乡下丫头居然能得这些大人物如此青睐,凭什么!
苏洛九看了大长公主一眼,觉得心里很暖,有一个人能真心关心自己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真的很好,这份情她记下了。
“苏相啊,你怎么还是如此古板,老夫就觉得小九这无礼的性子让人舒服,成天礼来礼去的,无不无聊!”满头白发却精神烁烁的秋老将军也朗声笑道,突然偏头讨赏似的眨眨眼,“丫头,你说秋爷爷这话说的是也不是?”
“是是是,可秋爷爷也不能指望拿笔杆子的跟那大刀子的能想到一处去啊。”苏洛九笑眯眯地点点头,觉着这老将军爽朗的性子很对她胃口,本是随口损损苏筠的,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大文豪,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辜地看向一股子书香气息的席羽先生,“百家人言百家嘛。”
席羽先生暗暗赞叹这小女娃灵敏和聪慧,脑海里还迷迷糊糊有着十多年前这女娃在宫宴上惊才艳艳的表现,只道是墨王那小子有眼光,“百家人自是有百家言的。”
苏洛九懒洋洋地勾了勾唇,抿了口茶便不再多言,低垂下的长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深思,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她十二年前的小本事或是相府嫡长女的身份根本不够他们看半眼,她会玩人心让他们都喜欢上她并不难,但问题是方才刚见面三人对她的态度便已温和……因为她是未来的墨王妃?这也说不过去啊,心里有一处总觉得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透这怪怪的感觉是什么,撇撇嘴,干脆放空了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墨王府的老管家念礼单……
------题外话------
今天的字数似乎多了一点点((‵o′)凸这是件需要得瑟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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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撞枪口的炮灰
古往今来,什么都快不过人言,墨王府早上才下的聘,不到中午全京城都知道了,如此厚重的聘礼,自然多的是人羡慕嫉妒,但再嫉妒,对那个准墨王妃还是免不了多一分同情,毕竟,墨王身份再尊贵,也掩盖不了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事实,墨王妃嫁过去冲喜怕是连子嗣都无法怀上便要当寡妇,这已经是知道这件婚事的人心照不宣的猜测了。
不管外界如何议论纷纷,苏府依旧喜气洋洋,走到哪儿都是吉祥喜庆的大红,太长公主三人留在苏府内用过午膳方才离开。
瑶琴阁内。
苏洛九躺在她的躺椅上,阖着眼小憩,一如既往没骨头似的懒洋洋,不过总似笑非笑勾着的唇却反常地轻抿着,精神也有些恹恹的。
“少主,墨止少爷派人给您送了东西来。”暖荷拿着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盒子走过来,见苏洛九这个样子,有些的心疼,昨日在画舫上跟着慕容少爷他们听墙角,虽只听清最后那一段,但她也猜得出少主是对墨止少爷动了心思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把少主给气的连武功都忘了隐藏直接飞离画舫……她跟了少主十多年,少主虽然总是带着笑,但心事极冷的,他们也是十多年忠心才换来少主的信任,想来墨止少爷跟少主不过相识十来日便这么能影响少主她心里还有点不平衡呐,不过感情的事实在没人说得清,墨止少爷对少主无意,少主也自愿嫁给墨王,只能说他们俩是有缘无分了。
苏洛九浓密的长睫颤了颤,懒懒地睁开一条缝,就着暖荷的手打开玉盒,把里面的纸拿了出来,展开看了一眼,随手把它丢给暖荷,“派人去接手。”
“什么……”暖荷疑惑地眨了眨眼,展开手中的纸,小手一抖瞪大双眼,“永州金矿……”
“所以说咱们花谷有钱啊,谷里那一群大夫,做的可都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苏洛九闲闲地说道,察觉到有一群人靠近瑶琴阁,嗤笑,“不就成个亲么,至于见天儿的往我这儿找晦气么?”
话落,人已至。
“大姐姐,墨王府刚刚已把婚服送了来,你快来试试看合不合……”苏彩儿带着苏蝶儿款款而来,见苏洛九脸色不是太好,笑得更加讥诮。
“墨王府送来的自然都是合适的,或者,你在质疑墨王府的能力?”懒洋洋地声音打断她的话。
苏彩儿咬牙,量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才挤出笑来,“好姐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彩儿只是关心你的大婚嘛,你曲解彩儿的意思了。”
“嗤,为别人的婚事这么操心,也不怕没精力操办自己的婚礼了。”苏洛九连身都不起,懒懒地偏头,看着她那一脸的嘲讽,轻笑,素手在空中一翻,苏彩儿手里稳稳端着的贵重的紫檀木盒子不受控制地飞离她的双手落到了苏洛九的身上,骇得她脸色苍白,看苏洛九的眼神跟看了鬼似的惊恐。
苏蝶儿也被苏洛九的突然出手吓了一跳,但毕竟只是在旁边看着,很快回过神来,想到早晨那比相府库房还多的聘礼,心里嫉妒得不行,恶意地嘲笑,“我看你就是嫉妒二姐姐能嫁给太子,而你自己却只能……”
“只能怎么样?”苏洛九玩味地扬了扬眉,睨了眼手里的盒子,起身缓步走到苏彩儿身前,两指挑起苏彩儿的下巴,一字一顿,无形中隐有一股压力震慑着人心,“彩儿,回答我,太子妃该如何称呼墨王妃?”
“皇、婶。”苏彩儿咬着牙强忍着屈辱感,温柔的笑道。
苏洛九捏着她下巴的劲道重了一分,继续问道,“按照皇家礼仪,太子妃见了墨王妃该如何?”
“行跪拜之礼。”苏彩儿脸色更加僵硬,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后悔把那些规矩牢记在心。
墨王为先皇亲封的摄政之王,在晨川,其本身见帝王无须行跪拜之礼,但除皇帝、正宫皇后、以及太后三人外的所有人皆需向墨王行礼,而其后辈及臣子按照最严格的皇家礼仪,则需如见帝王般行跪拜之礼,而墨王正妃,则有同样的权利。
“既然如此……”苏洛九松开她的下巴,拿起帕子厌恶地擦拭着指尖,目光转向苏蝶儿,幽幽地冷笑,“蝶儿,你倒是说说看,我何须嫉妒一个跪在我脚边的小辈,嗯?”顿了顿,讽刺地瞥了苏彩儿一眼,“更何况,她是太子妃么?是定了婚期了,还是墨之寻对外宣布了?”
“大姐姐教训的是,蝶儿,还不向大姐姐认错!”苏彩儿气得脸色发白眼睛通红,指甲刺入了肉中还不自知,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把眼里浓郁得快要滴出水的怨恨隐藏,把笑脸维持了下来,但却还是忍不住把一点气发在了苏蝶儿身上,掐了掐她的腰。
苏蝶儿痛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了苏彩儿一眼,性子本就骄纵暴戾,当下便口不择言起来,“错什么错,谁知道墨王还能活几天,她有什么好得意……啊!”
话还没说完,苏蝶儿纤细的身子便呈抛物线飞离,“嘭”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身子颤着不断吐出鲜血,月白色衣襟很快被鲜血染红,脸也苍白得吓人,白眼翻了又翻却没昏过去,那双眼里哪里还有嚣张,除了恐惧还是恐惧,魔鬼……她是魔鬼……
跟着来的家丁丫鬟也被吓得想要尖叫,却怕惹怒了苏洛九,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断后退,胆子小的甚至已经跌倒在地,竟然没一个人去扶起苏蝶儿,最后还是苏蝶儿的丫鬟转身跑走了,估计是去请人来。
“啊!”苏彩儿放声尖叫,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不敢相信她胆子居然大到敢在苏府重伤苏蝶儿,惊惧地看着苏洛九,嘴皮子抖了又抖一个字都抖不出。
“妄议皇族生死,那可是砍脑袋的罪,若非我善良,你可就不是断几根骨头的事儿了。”苏洛九凉凉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苏蝶儿,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却不像平日那般漫不经心,半眯着的眸子里溢出丝丝森寒嗜血,阴邪得如同生于黑暗以人血滋养而生的妖,美得妖而危险,目光突然锁住苏彩儿惊惧的眼,杀气毫不掩饰,纤指开始沿着自己的衣袖缓缓地滑动,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你想干什么……”苏彩儿仿佛觉得她的手根本不是在抚摸衣袖,而是在自己的脖子上滑动,她甚至感觉得到那种冰冷的感觉,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断地向后退,素白的裙子变得污秽不堪。
“我想……”苏洛九的笑容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妖,俯身,抚摸袖子的那只手缓缓伸向苏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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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炮灰好久不见了,出来溜一圈儿,话说,阿九伸爪子是要干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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