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高连受伤
今日第三更,终于赶完了。
今天,中美贸易战揭开序幕;今天,老犇又完成了一个三更,值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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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弯下腰去在这家伙身上一摸,再也没有一发子弹一个弹匣了。怪不得之前这家伙全打得是单发,那是因为他的子弹已经基本耗尽,已经撑不下去了。只是这个家伙如此丧心病狂,带枪在京城的街上大开杀戒,他难道不知道在优势兵力的围捕下他是难逃败亡命运的吗?可是明知是死,他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哎?连长!连长呢?”大事已经解决,种纬忽然想起了高连长,四下里一看,不但不见围过来的人里面有高连长,就连周绍文张守军等人也没有。种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也不管身边的人,转身就朝高连长刚才隐身的三角形绿地跑了过去。其他的官兵们一见,也不知道种纬他们是因为什么事。结果不管是不是特警团的兵,就是其他部队的兵,也都跟着一块儿跑过来了不少。
种纬跑到那块三角形绿地,一眼就看见了三班的两个兵正站在绿地上的一个土包对面。种纬什么话也顾不上说,一步就跨到了土包顶端。站在土包顶端,种纬这才看到高连长正伏在土包的另一边,不保持着狙击的姿势。看样子之前一直是拿这个土包当作阵地,对那名凶徒进行狙击的。
此时,周绍文和另一个兵正蹲在高连长身边,焦急的跟高连长说着话。看起来高连长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以至于战斗已经结束,人都围拢到那名凶徒旁边的时候,他还是伏在自己的战斗位置上,始终都没能动一动。
“连长,你怎么了?”种纬随手把自己的枪放在一边,就要过来问候高连长的伤情。
谁知道高连长立刻脸色就沉了下来,冲着种纬吼了一声道:“种纬!”
种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条件反射似的应了一声道:“有!”
“验枪!战斗结束这么久了,怎么都没验枪?脑子里想什么了?”高连长哪怕此刻伏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一声吼仍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骇得种纬赶紧把放在旁边的枪拿起来,站起身来,带着身边左右的战士们验枪。
这一下,不光是围拢过来的特警团战士验了枪,就连其他部队不知道因为什么围拢过来的战士们也都跟着验了枪。最后,就连附近没凑过来的战士们看到这边在验枪,也被提醒了,也跟着验过了枪。其后赶来的一些军官们看到了,也吆喝着麾下的士兵们验了枪,算是解除了最大的威胁。
种纬不但自己验完了枪,也顺手拿起高连长的八一杠给验过了枪。这一验之下才知道,哪怕高连长伏在地上没动,也早已经完成了验枪的步骤。这就是实战和电影的最大不同了,从来没见过哪个电影导演在激烈的枪战后,安排军人和警察验枪的。
“连长,您哪儿受伤了?”直到验完枪,种纬再二度蹲下身来,询问连长的伤情。此时,国排长背着自己的枪,提着那名凶徒的枪也挤进了人群,跟着种纬一道关心的询问道。
“唉!你呀!”看到国勇超过来,高连长没急着回答大伙儿的问题,而是先责备的瞪了国勇超一眼。虽然他没往下继续说,但那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你国勇超是现场第二指挥,怎么战斗结束也不想着让大家验枪?要不是国勇超马上就要转业了,高连长绝对得吼他一通。
国勇超的那张长脸稍稍红了红,便陪着笑继续问道:“连长,伤哪儿了?”
“没伤哪儿!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做出来呢!”高连长轻描淡写的说道:“怪我运气不好,刚才从桥膀子上跳下来就掰了一下,刚才扑过来的时候正赶上那小子朝我开枪,我也没顾得上选地方,一下就扑倒了。结果倒霉,扑在石头堆上了。”说着话,高连长指着身后的一堆大大小小的景观石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到高连长这么说,再看看他身上身下也确实并没有什么血迹和伤痕什么的,这下众人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在大家的意识里,特警团的兵整天摸爬滚打的,哪个身上还没有点伤,没有点小毛病什么的。高连长这次摔到景观石头堆里,不定是把哪儿给磕了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歇歇就好。就算是遇上什么骨伤之类,那到医院也能治好的,总比枪伤的危险性要差得多。
“扶我起来,让我缓缓,应该一会儿就没事了。”高连长向周围的人伸手道。旁边的战士们赶紧过来搭了把手,把高连长扶了起来,然后让他坐在了土包顶上。
此时,越来越多的军人和警察都围拢了过来,把个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这些部队和警察分属不同组织,刚才战斗进行的过程中都紧张得不行。此时战斗结束,也都想过来看看让他们紧张了好几个小时的那个凶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现场的秩序要能好才怪了。
好在时间不长,现场指挥部的首长也过来了。他们看到现场这般纷乱,立刻就沉下了脸来。吩咐身边的人要求各部队领导赶紧把各部人员都带开,然后做好现场秩序的维持和管理,尽快把此间局势稳定住。
命令一下,枪战的最后现场很快就清晰了起来。除了特警团突击队的几十号人就地休息外,其他人都撤了下去。
此时现场指挥部的最高首长已经换成了一位中将,那位少将倒已经退居次席了。这位中将一看还有一支部队的战士没动,居然还大大咧咧的坐下休息了,当时脸就沉下来了。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你们带队的人是谁?怎么不服从命令?”中将大步来到战士们近前,兴师问罪道。
“报告,我们是528xx团突击队的,刚刚结束战斗。我们连长身体出了点问题,战士们都不愿意离开,正等连长恢复呢。等连长好一点,我们就撤离。”国勇超作为第二指挥官,自然这时候该他出来讲话了。
“哦,对!最后阶段的战斗是他们打的,我们刚才在后面看见突击的那些兵,就是他们的人。”刚才担任部指挥的少将自然知道特警团突击队的作用,听到国勇超的话后在旁边帮国勇超解释道。
“哦!这样啊!”中将脸色稍霁,可转眼之间中将的眉毛又皱起来了:“你怎么两支枪?”
没错儿,到现在为止,国勇超还拿着那名凶徒的八一杠,这在一大群兵里面非常的显眼。这又不是跑五公里武装越野,出现一人拿两只枪的情况自然就会引人注目了。
“报告,这是我们突击队的战士缴获的,这是那个败类用过的枪。”听到中将问起这支枪,国勇超赶紧向两位将军报告道。
“哦?把枪给我看看?”中将一听这枪是那个军中败类的,立刻把枪要了过来查看。卸弹匣,拉枪机,一发子弹都没有!当然没有,早就被国勇超给卸了下来。
“没子弹?”中将一见没子弹,立刻开口就问道。
“报告,还有三发!在我这里!”国勇超把口袋里的三发子弹拿出来,递给中将。
中将随手把八一杠扔给身边的军官,伸手接过了那三发子弹。
这三发子弹就是那支枪里的三发子弹,国勇超可不敢弄错了。要知道每发子弹都有弹底标识,同时这些子弹的配发都是有记录的。根据这些弹底标识,可以追查到这些子弹是从哪儿来的。也就是说,这些子弹都是罪证,是来不得半点敷衍的。国勇超要是把自己的子弹递过去,那才是自找麻烦。
“谁缴获的枪?把番号和姓名都记下来,给他请功!”中将干脆利索的问国勇超,然后又嘱咐身边的助手道。
“这是我们的狙击手打中的……”听到中将这么说,旁边不远处的一位中校有些犯酸道。
“没人家把人逼过来,你们有机会开枪吗?谁冒得风险更大?仗刚打完就开始争功吗?”一听这名中校这么说,一直负责整个围捕行动的少将也有些不满意了。特警团突击队的任务方向是他布置的,他自然知道这第一份功劳该记谁头上。
听到少将的这句话,那名中校还有心再分辩两句。谁料那位中将只不过沉着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把刚刚涌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报告,是他!这是我们排最好的班长!全团都属得上的。”国勇超可没放弃过任何一个宣传种纬的机会,直接把功劳扣在了种纬的头上。
种纬一听国勇超向首长介绍自己,赶紧站起身来道:“首长好!”
“唔!小伙子不错,几年兵啦!”不管是这位中将,还是旁边的少将,以及他们身后的一大堆军官们,此时的神情依然还有些紧张,眉头依然还紧锁着。别看看眼下这个事情算是完事了,但后续的*烦还没到呢!只是他们在听到国勇超有些表功似的介绍后,不管是中将还是少将,都得给这些刚刚参战的战士们一个面子。
第二十九章 军医院内
“报告!四年兵!”种纬答完这句话,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报告首长,这个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全体的,我们连长为了完成任务还受了伤!”
“嗯?不错!小伙子居功不自傲,好苗子!”中将一听种纬这样说话,立时觉得耳顺了不少。顶 点 X 23 U S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位中校,立刻就迫得那位中校把头低了下去。
“你们连长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也许是种纬的话让中将觉得气顺了不少,这位将军居然放下架子问起了高连长的伤势。
“哦,这个高连长可不简单……”那位少将自然知道高连长的底细,一看受伤动不了的是高连长,也在中将的耳边一个劲的替高连长吹风。对这位少将来说,如果不是特警团突击队的到来,这一仗还不定打到什么时候呢。
这一场围捕凶徒的战斗能够迅速及时的结束,都是拜眼前这支特警团的突击队所赐。诚然,也许打完这一仗他也无功可立。但只要这一仗拖得时间够长,哪怕最后能够解决,他也只有罪没有功。好在随着突击队战士们的努力,这场让人无比郁闷和无语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他肩膀上的压力至少轻了几分。
“小高么!我知道这家伙!敢自比拿破仑的人物么!”中将可能对高连长这个人有长相认不准,但一听旁边少将的介绍,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连跟高连长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也亲切了不少:“怎么样?伤在哪儿了?”
“首长好!”高连长坚持着以尽量比较直的坐姿向两位将军敬了个礼道:“刚才抢位置的时候正好那家伙开了枪,只好前扑了一下,结果扑到石头堆里,可能伤了大胯。”
“是么?”这位中将见多识广,他猫下腰按了按高连长的膝盖道:“这儿疼不疼?脚趾头呢?能不能动?”
看到高连长脚趾动的都不利索了,这位中将当即立断道:“这还等什么?赶紧把救护车喊过来,送军医院!八成是骨头出问题了,这个别扛着。”
有领导发话,事情自然事半功倍。很快,救护车就来了。种纬和几个战士们搭了把手,很快就把高连长送上了救护车。然后种纬和国勇超打了个招呼,带着周绍文和张守卫两人便上了救护车,一起往军医院去了。
救护车拉响警笛,前面的部队和警察迅速的就替救护车开辟了一条道路。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冲出了被封锁的区域,在一辆警车引导下直奔军区医院而去。有了警车开道,这一路上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也不管是顺行还是逆行,救护车一路呼啸,没用多长时间就开到了军医院。
车一到军医院,直接就开到了医院的大厅门口。守在大厅里的医生和护士们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一见几个兵护着一名军官从救护车上下来,马上就紧张的围了上来。其中为首的医生一边询问着高连长:“哪中了枪?”另一边的一个女护士这就要给高连长输液。
“嘿,没中枪!输什么液啊!”高连长一边躲闪着女护士的针头,一边解释道。
一听高连长不是枪伤,那个女护士立刻住了手,为难的望着为首的医生,等他拿主意。
“是在哪儿受的伤?不是今天枪战那儿过来的?”为首的医生楞了楞,显然以为自己搞错了。听到他这么一问,旁边的一群医生护士马上就有退走的趋势,显然他们都是专门派过来接枪战现场的伤员的。
“就是枪战现场受的伤,我们连长是枪战的时候为了枪阵地,摔到石头上了。”种纬一看医生护士要撤,当时就有些急了,赶忙解释道。
一听种纬这样说,这群刚要散开的医生护士赶忙又聚拢了过来:“怎么摔的?摔到哪儿了?脚能不能动?腰有知觉么……”
一边问着伤情,医生和护士把担架抬到一辆病床上,推着就往医院里面走去。
一大串的问题,和他们刚才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这些医生和护士就是专门为枪战受伤伤员服务的,如果不是枪战受伤的人员,估计他们才不会忙着接待的。
“哎,王医生,这个还输液吗?“最开始要输液的那名女护士举着手里的针头,茫然的问为首的那名医生道。
“唉,先不输了,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这名王姓医生一挥手,高连长就被前呼后拥的推进了医院大楼里面去了。
种纬和周绍文等人正往医院里面走,旁边一名年轻些的军医忽然一伸手拉住了种纬道:“哎,战友,前面怎么样了?还有伤员么?”
“哦?!啊!”种纬看看这名军医问自己话的时候,后面紧张的盯着自己的一群医生和护士们,立刻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他们应该是这次枪击案的急救人员,就是一直等在这里抢救伤员的。看他们那焦急的样子,显然心理压力也不比一线的指战员们少多少。
“应该不会有了吧!已经完事了,击毙了!”种纬也不好让这些人一直在这里傻等,告知了他们现场的情况。
一听种纬这样说,眼巴巴的看着种纬的医生护士们发出一片解脱的叹息声,众人的神色显然放松了不少。有个男医生更是直接,一边转身跑一边说道:“我得赶紧上厕所了!”他这一说,又有好几个男女忙着跑走了。
“哎,对了,不过我估计一会领导就来了,你们还有的忙呢!”种纬临走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让这些刚刚有些放松的医生护士们又紧张了起来。
种纬猜对了,高连长入院后不到二十分钟,大队的军人就封锁到整个军医院。与此同时,医院部分对外经营的窗口也完全停止了业务,因为又有部分经过其他医院简单处理的枪伤伤患也转到了军区医院。毕竟治疗枪伤,还是军区医院有更多经验,也更合适一些。
紧接着,一长串高级轿车在警车的引导下驶进了军医院的大院,果真有高级领导来医院视查了。刚才还忙乱不休的病区楼道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无关的人员都被要求回避,暂时不用用药的医生和护士也都被要求退了出去。倒是像种纬他们这样照顾着负伤战友的军人没有受到影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不一会儿,医院的院长领导,以及主治医生等人陪着一队穿着军装警服的高级领导出现在了走廊里。
这些领导几乎是挨间病房的探访受人人员,向陪同的主治医生和院长询问伤患的情况。对在枪战现场受伤的老百姓,他们大多是安慰和鼓励,让大家安下心来治伤;对那些在枪战中受伤的军人和警察,他们的态度诚恳而又亲切,尽量用最温和的语言让战士们解除后顾之忧;同时又用最严肃的态度和半命令式的口气,嘱咐医生尽力救治伤者的生命,尽一切可能让他们恢复健康。
“有几个还是比较重的……血气胸的,还在观察……他们那几个是骨头上受伤,有可能会留下残疾……”一名熟悉情况的主治大夫一边给领导介绍着身份,这些领导一边走进了高连长等人所在的病房。
高连长所在的病区是轻伤患的区域,重伤员要么已经进了icu,要么都在重病号区有专人照顾。和高连长同病房的,最重的伤情就是骨折和枪弹贯通伤了。这些伤病,都没有生命危险,顶多是人受点罪罢了。所以等这些领导视察到这里的时候,精神都稍稍放松了一些,询问伤者病情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些。
就在这些领导们在病房里转了一圈,马上就要出去的时候。种纬却一眼看到在领导们的队列里面居然闪出了一个异常精致美丽的面孔,居然是楚楚!
“楚楚!”种纬不知道楚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开口呼唤了一声。
楚楚一听有人喊自己,这才扭过头来,发现了守在病床边的种纬。她顾不得边上其他人的诧异眼神,几步就走到了种纬的眼前。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种纬,在发觉种纬身上确实没什么损伤后,这才对种纬说道:“吓死我了!还真看到你了。你怎么样?没受伤吧?你怎么来医院了?这,哪个是你战友?”
“你怎么会跟着领导来医院啊?我没受伤,我是跟着我们连长一起来的。我们连长受了些伤,还好伤情应该不重。”楚楚问了种纬好几个问题,种纬反问了楚楚一个问题,然后也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唉!我本来在拍戏呢!结果就发生了枪案,整个剧组一下子就乱套了。好多工作人员都来不了了,这戏也没法拍了。”楚楚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可后来一打听,说是你们团也派人来了。我就觉得要是你们团来人,来的肯定就应该有你们。可我又没法和你们联系上,我这心里担心得很。后来我就求一位伯伯带我来医院凑凑热闹,算是解解宽心吧!没想到,真看到你了,好在你……”
第三十章 楚楚心事
说到最后,楚楚也醒悟了过来。www.uu234.net
她这话前面没问题,可后面可就有些暧昧了。无意之下把她对种纬的担心和牵挂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的时候,饶是楚楚擅长表演,可依然不可阻挡的脸红了起来。而且这种脸红可不是用演技就可以遮掩的,反而越是遮掩越是脸红。最后一张俏脸都红到了娇艳欲滴的程度,让满屋子的负伤军人和战友都不好意思看的程度了。
正说话间,一名跟在视察的领导队列中间的中将回过头来,把楚楚叫到他身边,然后在楚楚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这位领导似乎若有若无的扫了种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跟上视察的众位领导的队列,走出了病房,离开了。
只是透过这位中将若有若无的这一眼,种纬却意外的从中读到了很多的东西:戒备、看不起、鄙视、冷漠……
种纬一下子醒悟了过来。楚楚家是有背景的,虽然种纬没明确向她求证过,但从楚楚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她应该也是出身军人家庭的。这位中将肯定是将自己看成想攀高枝,走捷径的小人了。自己虽然没有这个想法,可这并不能阻拦别人这么看自己呀!
想到这儿,种纬变得冷静了一些,他主动对楚楚道:“楚楚,我们连长受伤了。”
听到种纬的话,楚楚这才完全醒悟了过来。她知道种纬这是给她台阶下,当即扭过头脸上带着关心的笑容对高连长说道:“高连长,您怎么样?伤重不重?”
其实楚楚知道,凡是被分在这个病房的伤员伤势都不重。她纯粹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气氛,而故意问高连长这个问题的。
“谢谢你,楚楚,我还好,就是摔了一下而已。他们小题大做,我休息一会儿,顶多再拿点药擦一擦就没事了。”高连长笑了笑回答道,似乎他的伤势真的没什么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楚楚向高连长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
“种纬,你陪楚楚去外面走走吧!我这儿有他们呢,不用担心。”高连长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楚楚这心不在焉是为了什么。
听见高连长这么说,楚楚不好意思的向高连长和陪在一边的周绍文和张守军笑了笑,转身率先走出了病房。种纬朝高连长憨憨的笑了笑,也转身跟了出去。
一出病房门口,楚楚正在病房门口等着呢。楚楚一见种纬出来,便低声朝种纬说了句:“跟我走。”说完这句话,她当先便向楼层电梯那儿走了过去。
等种纬也进了电梯,楚楚已经按下了电梯的楼层号,电梯门徐徐关闭,把他们两人带到了医院的办公区。
走出电梯,楚楚便熟门熟路的带着种纬往办公区里面走去。路上偶尔遇上一两个人,楚楚也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弄得种纬搞不准是不是她真的对这家医院很熟悉。
楚楚似乎感觉到了种纬的疑惑似的,一边往前走一边侧身向种纬解释道:“我对这家医院的院长确实挺熟悉的,论起来我得叫院长叔叔呢。之前就有事求过他,再加上本姑娘也大大小小的算是个当红的明星了,一来二去这里的人也都挺熟悉的。”
听到楚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种纬都被她逗笑了。
楚楚敲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她进去说了什么,转眼间就从那间屋里跟出来一名女工作人员,帮楚楚把对面房间的门给打开了。临走这名女工作人员还带着别有意味的眼光,认真的看了看种纬。
“进来!”楚楚倒是不以为意,他大大方方的把种纬给拉进了这个房间。
种纬进屋以后仔细一看,发现这原来是间会客室。他这才反应过来,楚楚跑到这儿来让人打开这间会客室,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话的。想到这儿,他心里也禁不住有点小小的激动,这毕竟是他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楚楚独处的时光。
谁料楚楚坐下以后,第一句话便开口问道:“哎,现在都四月底了,你报考军校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听楚楚这么问,种纬可有点为难了。不过他略一犹豫,还是对楚楚实话实说道:“我今年,没希望了,我放弃了。”
“为什么啊!”楚楚一听到这个消息,登时瞪大了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吃惊的望着种纬道。
“我们班的一个战友因公负伤,我帮着他请了功,办的保送军校。可你是知道的,同一个班里面,同年不可能有两个人考军校的,这是规矩。”种纬无奈的对楚楚说道。
“啊!”楚楚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等了好一会儿,楚楚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有些生气的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发扬风格?你知道这几年上军校多难了么?好多考不上大学的学生早早办个入伍,就等着考军校呢!这些人不光成绩不错,还都有人,都有路子。你就算学习成绩好,可你都放下书本四年了,你再拼能拼得过他们吗?就算你拼得过他们,你知道谁会在后面给你使绊子?打黑枪?你还要等来年吗?夜长梦多懂不懂?”
“打黑枪?有那么严重吗?”种纬一听楚楚这么说,禁不住有些好奇道。
“我就是比喻!”楚楚一听种纬曲解她的意思,立时生气了:“你知道你干这个,多让人担心?这次一听说你们团来人了,我就一直提着心。我就猜肯定会是你们来。果真猜对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你早早的上了军校,不就躲开这些事了么?等上完军校出来,凭你的能力和学识,有的是路可以走,干嘛非得走这么条危险的路?”
直到此刻,楚楚才把她一直鼓励种纬上军校的原因说了出来。种纬一直以为楚楚鼓励自己上军校,就是希望自己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可直到楚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才知道楚楚是一直想让他脱离特警团危险的生活环境。
“谢谢你!”种纬衷心的对楚楚道了一句谢道:“我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不过你放心,今后我会小心的。”
“谢什么谢,把人家好心当驴肝肺!”楚楚不满的抱怨了一句道:“也就是你,反应这么迟钝,这都看不出来!”
这两句话,把种纬噎得说不出话来,可心里却又暖暖的,还带着一丝丝甜甜的滋味儿。
“你为什么让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发扬风格?”楚楚沉了沉,又抱怨起种纬让出军校名额的事来了。
“因为,如果我不让他的话,他恐怕在军营里就呆不了多久了,而且将来会遇到大-麻烦……”种纬把牛柳的事情跟楚楚大致解释了一遍。
听到牛柳是为了保护种纬而受伤的时候,楚楚对种纬放弃自己的考军校名额,成全牛柳的作法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当时如果不是牛柳帮种纬解决掉那个毒贩的妹妹,并且站在那个*包和种纬之间的话,现在的种纬还不定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楚楚想了想道:“现在可以把你调离特警团,换一支部队,然后你就可以今年报考。从时间上看,还来得及呀!更何况你还那么出色,立过好几次功,哪个部队的首长也愿意跟你结个善缘的。”
“别,别,别,千万别这么干!你刚才还说那些高中生混进部队抢军校名额的事情呢!这种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我在特警团现在干得不错,要是因为这个走人了,你让别人怎么说我?那会被人看不起的!”种纬一听楚楚所提出的建议,当即就拒绝了。
“气,也就是你,现在还考虑什么别人的眼光。你知道现在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是不择手段的。为了能升官发财,他们都能给人当孙子!”楚楚看到种纬这个样子,不知道是恨铁不成钢还是怎么的,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别再那么老古板了,你再这样下去,都要被社会淘汰了!”
“我知道你说的事情,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如果我真要那么做的话?你还会看得起我吗?我,还是我自己吗?”种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楚楚说道。
种纬这话一说出口,楚楚也楞了。她很想用她的道理来反驳种纬,可一瞬间她又觉得自己做不到。想想她身边的那些人,几乎大部分不都是那种趋炎附势,长袖善舞的人吗?可当自己身处在这个环境里,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整天戴着假面具陪着他们一起演戏,还真是一点好感也久奉。
再想想自己对种纬的那些好感的来源,不正是这上年轻人身上的那股子桀傲得像雄鹰一样的锐气,为了理想而不断奋斗努力的执著,对待战友倾尽真情的态度吗?也正是因为种纬的这种坚持和执著,才让楚楚对种纬渐渐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依恋。
第三十一章 病势沉重
种纬的这些做法,在某些上流社会的人看来,有些傻,有些不合时宜的作法。却正是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社会圈子里面,极其稀缺和难得的。
楚楚的身边并不缺乏追求者,更不缺乏那些优秀的和已经有了些不菲的身家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们。可在这些人身上,楚楚除了看到钻营手腕儿,算计排挤,醉生梦死和奢侈享受以外,楚楚找不到一点值得自己欣赏和让自己安心的东西。偏偏这种让自己欣赏和安心的感觉,她只在种纬的身上有所发现。
想到这里,楚楚禁不住痴了。
“你放心吧,今年我是不得不让。到了明年,我却是不会再让了。我在特警团立过那么多功劳,又给战友创造了上军校的机会。上级也挺重视我的,我就不信明年有人能够能够给我制造障碍让我上不成军校!”话说到这里,种纬又用这种方式安慰楚楚道。
“哼!那谁知道呢!”楚楚还是有些不高兴,但她想了想还是对种纬说道:“反正怎么说呢!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生气也来不及了。明年,不管有什么情况都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真有人想给你找麻烦的话,我有办法料理他!”
“我想不会的!”看到楚楚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种纬禁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那谁知道呢!”楚楚依然坚持道。
“哎,对了,你既然认识医院的领导,能不能让他安排个好医生给我们连长看看?我们连可不能缺了他。”种纬这时想起了高连长的伤情,便向楚楚求助道。
“干嘛?你求人就你这么求啊?”楚楚这回可算抓到机会了,她借机端起了架子。
“哦?!”种纬显然没料到楚楚在这儿等着他,好在楚楚这种耍性子似的端架子并不让人反感,因此种纬笑了笑,装出一副可怜相道:“好!漂亮,美丽,动人,大方,善良的,青春无敌的,影视歌三栖美女明星楚楚小姐,请你行行好!帮帮我这大头兵好不好?”
“嘻嘻……”这下楚楚被种纬的这副做派逗得笑得花枝乱颤,禁不住指着种纬的额头道:“你这家伙,学好难着呢!学油嘴滑舌的样儿,你倒无师自通,学得挺快!”
捉弄了种纬一下之后,楚楚终于觉得自己的心里感觉好了一点儿。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当下也就不再挤兑种纬,又是打电话又是找人,很快就帮种纬联系一了位骨科专家。
没用多长时间,这位专家就来到了收治这次枪案伤号的楼层里来了。为了做好这次枪案的救治和保密工作,这次枪案中的伤号都被安排在同一楼层住院治疗。现在这一楼层都有头戴白盔的纠察警戒,进出的人都要登记,军人都需要登记士兵证和军官证。
等这位骨科专家来到高连长病床前的时候,楚楚已经告辞离开了。她虽然现在名气还不够大,但这么位漂亮到令人侧目的女子总是出现在满是男人的病房里,的确有着种种的不便。既然帮高连长落实了看病的专家,她自然也就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这位骨科专家应该很有名气,也很有面子。正在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一看见他,立马就变得毕恭毕敬的。这位专家不露痕迹地看了看和高连长同病房的一些病人的骨伤,给出了一些观点和建议,最后就不显山不露出的来到了高连长的床前。
询问了一番高连长的病情和表象,又仔细的探查了一番,这位专家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张守军也把高连长刚刚拍出来的片子取回来了,这位专家拿过来一看。嘱咐高连长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这间病房。
看到这位专家这个做派,种纬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他自然知道楚楚办事靠得住的,说专家就一定是有本事的专家,绝对不是过来蒙事的江湖郎中。可为什么对方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呢?
再一起,种纬就察觉出来不对了。这位专家不是这个楼层和病区的,人家过来就是冲高连长的伤情来的。既然看完了高连长的伤情,要么就离开,要么就会去医生办公室发表一下意见。而只有病人情况特殊,这位专家觉得不方便在病房说的时候,人家才会去医生办公室吧?
这样想着,种纬和高连长打了个招呼,起身便朝病房外走去了。走到楼道里种纬才发现,果然这位专业是领着这个病区的主治医生进了办公室。种纬赶紧跟过去,前脚办公室的门才关上,种纬就敲响了。
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此时那位专家正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拿着高连长的片子正在说着什么。看到种纬敲门进来,这位专家似乎并不意外似的,抬手就把种纬叫到了跟前。
“你姓种?对吧?”这位差不多五十出头的专家问种纬道。
种纬点头称是,继续等这位老专家发表意见。
“嗯,你们连长的病……”说到这儿,这位老专家沉吟了一阵,却没直接往下说。
只是他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儿,但已经让种纬察觉出了一丝特殊。他在说高连长的病情的时候,用的是“病”,而不是“伤”,这里面似乎有些特殊的问题。
“这样吧!你还是叫你们领导过来,最起码也得和连长平级吧!最好把你们团长政委叫来才好。”老专家没和种纬说高连长的病情,而是一上来就要求种纬把领导喊来。
一听这话,种纬心里就一沉。这种情况就像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只有病人病情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发生找家属说明的情况一样。至于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小兵,所以才不被人家重视,人家也不愿意和自己谈病情吧。
“这个,大夫,您好歹也跟我说几句情况,不然我也不好跟领导汇报啊!您也知道,今天挺乱的,我现在连我们领导在哪儿还不知道呢?电话只能打回驻地去,可万一驻地领导问什么事儿?我要是什么都说不清楚,那算怎么回事?”种纬想了想,便和老专家对付道。
正准备继续和主治医生交流的老专家听到种纬这番话,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遂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就跟你说几句。”说着话,便把手里的片子展示给种纬,一边指给他看一边解释道:“你看这儿,还有这儿,这是骨盆,这是骨股头……你看出这些位置有什么异常了么?”
种纬哪会看片子?他只知道大致的骨头名称,找得着位置而已。至于片子上的骨头的形状和颜色,他是连人骨头还是动物骨头都区分不出来的。只不过现在老专家的手指指着片子上的部分,仔细察看之下他还是觉出了些异常。
“这,这个好像边缘有点亮,好像不怎么圆?”种纬用不太确切的词语描述着自己的观点道。
“对啊!”老专家肯定了种纬的观点,然后又指着另一侧的骨股头位置道:“你看这儿,左侧位置,比右侧还严重……”
一听老专家这么说,种纬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怎么讲?还严重?也就是说高连长骨头出了问题,而且左侧比右侧还严重?
就算种纬没有什么深厚的医学知识,但他最起码知道骨头,尤其是腿骨对人有多重要了。听这位老专家的意思,高连长的病很麻烦,已经可以用严重两个字来形容了。
“大夫,您就说这个病到底多严重?怎么治?多长时间能恢复吧?”种纬终于放弃了对这种疾病的研究,开始打听这种病的治疗结果。
“恢复?”老专家被种纬的话弄得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老人认真的看了看种纬,这才慢吞吞的说道:“得了这种病,将来如果能自理就不错了,恢复,是不可能了。”
一听老专家居然这样说,种纬的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一股子寒意。恢复都不可能了,能自理就是不错的结果了,这个病也太严重了!那这种病对高连长这种一身功夫全在腿上的人,岂不等于完全废了他么?
“这,到底是叫什么病?是怎么得的?”种纬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这个病叫股骨头坏死!是因为外伤、激素、自身病变导致的。”老专家看到种纬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苍白了下来,轻轻叹息了一声答道:“依我看,你们连长这伤,估计就是训练过度造成的。而且从片子上看,你们连长这病得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今天他自述的受伤情况,只不过是让他的病情彻底的暴露了出来罢了。实际上在之前的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应该一直在承受着病痛的。能扛到现在,已经是意志超人了。”
“这个病,最严重会怎么样?”种纬继续迟疑着问道。
“最严重?瘫痪!丧失行动能力。”老专家带着些同情的眼神望着种纬道:“小伙子,赶紧联系你们领导吧!你们连长这回住了院,就回不去了。”
第三十二章 枪案余波
“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种纬吃了一惊,急忙问专家道。m.www.uu234.net
“他的骨股头坏死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他之前根本不知道,所以累积得伤害很大。这次左侧发力腿的股骨头已经呈现出塌陷状态了,想站起来已经是不太容易的事情了。就算将来进行了关节置换,也不可能再进行剧烈活动了,能保持正常生活就算是很理想了。”老专家看得出来种纬对高连长的病情很关心,也就不吝唇舌的多介绍了一番。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种纬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完全不能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怎么出来执行次任务,高连长就查出来重病了?而且严重到连军营都回不去了?而且这病还很难治好,搞不好以后就得瘫痪了。
种纬都已经走到高连长的病房门口了,可他却不敢走进病房里面去。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表现绝对没法正常,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走进去,绝对会被高连长发现异常。到时候高连长一旦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说?自己可没有楚楚那套精灵古怪的演戏手段。
正在楼道里发愁的时候,一队头截白盔的纠察突然出现在了楼道里。他们迅速守住了楼道的电梯和楼梯口,开始对整个楼层的军人进行检查。看到他们的举动,种纬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纠察上街检查军人这是很正常的,毕竟纠察就是干这个的。可今天这层楼的病房里住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刚刚参加过枪战的军人和警察,少部分是受了枪伤的老百姓。
这些纠察这个时候来对这里进行检查,这岂不是有点犯众怒么?也许这些纠察有别的任务,来这里检查只是例行公事?种纬自觉自己没做亏心事,因此对过来检查的纠察们并没放在心上。
“战友,请出示你的士兵证!”正在这时候,有两名纠察已经走到了种纬跟前,开始检查种纬了。
种纬以前也挨过纠察的检查,虽然没被抓着过小辫子,但也凭白的挨了不少尅,所以他对纠察的印象也就不是那么太好。不过形势逼人强,种纬一边把自己的士兵证递过去,一边跟对方解释道:“我们从枪战现场过来的,我们连长受伤了,我们几个兵忙着把连长送医院,结果就把装备全都扔给战友了。当时我们头上戴的是钢盔,所以现在没戴军帽……”
“不用解释了,战友!你们从枪战现场过来,冒着危险生命执行任务,我们只能表示尊敬。”奇怪的是,平时一贯黑着脸熊人的纠察们今天的态度显得格外的好。他们先是给种纬登上了记,然后和颜悦色的解释道:“我们是接受了上级命令来的,上级考虑到今天枪战现场混乱,有些军警受伤后,战友是带着枪,带着实弹把人送到医院来的。上级要求这部分人必须枪弹分离,然后尽快把枪送回原部队里去。同时上级要求,在今天晚上七点之前,每名伤员只允许有一人陪床。个别伤势比较重,需要多人陪护的,必须由医院开具证明。否则多出来的陪护军人,或者警察,一律由我们护送回原单位。当然,如果非要那样做的话,可就有些麻烦了,尽量不要发生那样的事才好。”
“好了,我们的事情办完了,请你理解,尽快执行吧!”说完这几句话,两名纠察一起给种纬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种纬这回算是白了。这叫什么?惊弓之鸟?还是亡羊补牢?看看从各个病房里出来的纠察们,真有几个手里拿着弹匣和散装的实弹,种纬就知道这些纠察们所言不虚。而在纠察的后面,则是几名军人和警察背着枪从病房里边出来,急匆匆的离开了。显然他们是赶着把枪入库的,就算这些军警佩枪都是出于工作需要,但现在枪案已经完结,他们这些人再带着枪在医院里蹓跶,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几名背着枪军警走到电梯间,上了电梯便下楼楼去了。而人影一闪,又有三个人从楼梯间走了再来,为首的人正是排长国勇超。
国勇超三人一下电梯就被电梯间门口的纠察给拦了下来,在被纠察检查、提醒了一番之后,国勇超三人转身便向房区走来。结果没走几步,还没等他们四下打听高连长在哪个房间,种纬已经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种纬!怎么样?”国勇超一见种纬,立刻开口问道。
种纬扭头看了眼高连长的房间,把国勇超三人拉得远远的,先别让屋里的几个人看见他们。这才又单独把国勇超拉到一边,把刚才了解到的情况跟国勇超又讲了一遍。
听完种纬的介绍国勇超也有些傻了。他是来接种纬等人回营的,刚才上级已经传下来了命令,要求各部队陆续撤回驻地。有伤号在医院救治的,只能安排一个陪护人员陪伴。凡是今晚七点以后还滞留在京城的,一律以私自离营论处。
本来他带着高连长的通信员过来,准备把种纬他们都撤下来的。谁料想居然赶上这一出,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站在那儿想了半天,国勇超才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军令已经下了,让咱们撤出去。咱们团的人已经走了,就给咱留了辆车。这阵儿找谁也不灵了!得,先按令撤出要紧。等咱们回营以后,再跟团里面汇报,看袁团长他们怎么安排吧!对了,呆会儿跟连长说的时候,千万别提他的病情。回头让他知道了,也是个心病。”
对国勇超最后这句话,种纬也深以为是。高连长最牛,也最得意的就是他的那身堪称登峰造极的功夫。别看他个子小,但他那身功夫有一大半儿全来源于他那两条虽然有点短,但绝对强健有力的双腿上的。他曾经凌空跃起在空中踢碎三个酒坛子,也曾经用戳脚踢断过碗口粗的树桩。可如今,他的腿出了大问题,恐怕就此以后连站立行走都难了,他又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一行人进到病房里边,此时的高连长也已经从纠察的嘴里边得知了上级的命令,所以他对国勇超的到来并不感觉意外。而且他总觉得让好几个人在这陪着他,是有点小题大做。在他看来,用不了等上几天他腿上的伤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回军营去了,干嘛要让一帮人陪他在这儿干耗着?至于国勇超那脸上有些不爽的表情,直接被高连长当成对纠察和不能留在医院陪护的情绪反应了,直接选择了无视。
留下通信员陪护,一行人告别了高连长,乘车返回了驻地。
一到驻地,国勇超就拉着种纬找到了团长袁以刚,向团长汇报了高连长的病情。至于接下来这件事怎么处理,就不在种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了。他只知道后来团领导找国排长谈了话,让他在高连长住院期间帮助副连长和指挥员帮助做好一连的训练和日常工作。国勇超虽然已经准备好转业了,但在临走之前,为自己供职和奋斗了多年的一连再做些贡献,还是没什么怨言的。
京城枪案的余波还在继续。普通战士们能够感受到的,首先就是请假变得异乎寻常的困难了。往常能够批的假,现在都不批了。就是碰上了周日,往常都可以请个假到军营附近转一转散散步的,现在已经根本不可能了。
军官们不只一次的强调了请假制度,请假外出的必须按级请假,外出人员必须按时归队销假,否则后果严重。而且外出的军人必须携带士兵证备查,凡是被逮到现形的,或者被纠察逮住的,都少不了到团部禁闭室去呆上几天。而且由于这几天犯错的人太多,据说团部的禁闭室都不够用了,不得不让犯错的人轮流挨罚。
不但对普通士兵的请假制度严了,对军官回家住宿的管理也严格了。哪怕已经在本地安家的,也必须按编制数回家。各连队连级军官必须有主官值班的情况下,其他人才能回家休息。而且离队时间和归队时间也卡得很死,想通融一下根本办不到。
请假只是一方面,战士们还发现特警团的枪械和子弹管理突然就严格起来了。不但打靶次数突然就少了下去,打完靶之后还要求打靶的士兵必须上交用过的弹壳。个别士兵还有私藏空包弹的,这次也被揪出来了。虽然没有被关禁闭,但挨通数落然后再写检查是跑不了的。
另外,军官们和士兵谈心的次数也忽然多了起来。尤其是对那些平时情绪暴躁,易怒,人际关系不怎么好的士兵,军官们更是重点照顾。往往是连长谈完了副连长谈,副连长谈完了指导员再谈。指导员谈完了还有排长、副排长、班长、副班长。还没等谈到最后,无论什么样的士兵都变得好脾气,热爱战友,热爱军营了。没办法,一轮车轮战下来,任你钢筋铁骨也给你碾压得平平展展了。
第三十三章 人心慌慌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严重的情况还在后面呢。顶 点 X 23 U S
一周后,特警团领导就收到了上级给特警团突击队的三十名官兵发下来的集体一等功的嘉奖。据说同时获得一等功嘉奖的除了特警团外,就是那个击毙凶徒的狙击小组的枪手们了。
而随着立功奖状传来的消息,是军内的一场从上至下的一场惊天大地震。上到某部司令政委,中到某部师长政委副师长团长,再小到军务股长文书等等兵头将尾的小角色,该撤职的撤职,该送军事法庭的送军事法庭,很多人都受到了这起枪案的牵连。
不仅如此,军内还准备进行一次从上至下的大-整-治,大-整-风活动。一系列的政治思想教育,严抓军队纪律的行动已经提上了日程。相信很快就会从上至下的布置下来,到时个谁也跑不掉,都得乖乖的去听课听讲。
至于高连长的病况,也陆陆续续的传回了一些消息,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位专家的判断是正确的,高连长患上的的确是股骨头坏死。而且还是股骨头坏死相对较重的阶段,想靠药物自然治愈已经不可能了。
而且据有经验的大夫分析,高连长这个病的病因就是因为为为常年大运动量,超负荷的训练,造成关节损伤后,未经细致的养护而造成的伤势扩大和恶化。以至于最后在枪战的时候,因为需要完成几个超负荷的大动作,从而诱发了本就严重伤势,直接造成了伤势的恶化。
现在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股骨头的置换。而在这个年代进行这种手术,无论是成本还是手术的难度都是非常大的。即便最终手术能够顺利完成,高连长最多也只能达到生活自理。想要再回到训练场上,恢复原来生龙活虎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高连长这一病是再不可能再回到一连来了。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怎么可能再来带一支全团的王牌连队?现在上级已经有意安排高连长去后勤部队任职了,不过这个任命怎么也得等高连长的病控制住,并且能够基本站立行走的条件下才会下达了。
在此之前,他恐怕要缠绵病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人们都无法想像,这么个平时几乎能在训练场上飞的汉子,如今却要像个废人一样让人照顾上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只能让人感叹世事无常了。
至于特一连的连长人选,目前团里已经有了建议,已经报送上级了。新任特一连连长将从特警团平级调动,据说是也一位军事素质过硬,思想意识也够突出的人物。只是在上级的审批结果下来之前,这个具体的人选暂时不能公布。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小小的连级干部的任免,一下子就悬了近三个月都没能定下来。
据零零散散传来的消息说,上级有意调一位其他团的连长到特警团来任职,准备接替生病的高连长出任特一连的连长。不过,袁团长的意见明显和上级领导的意见相左,他一直希望安排一位特警团土生土长的军官当特一连连长。为这个事儿双方还闹得挺僵,一直僵持不下。
到后来,由于袁团长一直顶着不办,上级领导最后终于在办公会上拍了桌子。谁料想袁团长也不是好惹的,居然跟上级领导对着拍起了桌子。这还了得?军人不服从命令,居然还和领导对着干!这要是都这样的话,那军队还怎么带啊?尤其近一阶段部队刚刚出了个败类,军队内部从上至下正在进行整顿整-风,袁团长在这个风口上这样做,立时就成了出头鸟。
时间不长,师里便传出了袁团长将要被撤换的消息。撤换原因是:工作作风粗暴,顶撞上级领导,长期与特警团营团级军官有矛盾,对上级安排的交办的工作阳奉阴违,拖沓不办等等。
最严重的是在王政委去世后,据说上级要给特警团派一位新任的政委过来。而袁团长私下曾威胁过那位新任政委,导致新任政委最终放弃了到特警团任职的打算。再加上这次高连长生病后特一连连长任命一事,袁团长算是第二次顶撞了上司,而这件事又恰恰发生在京城枪案结束之后不久。这下袁团长抗命不遵的事情就算是累犯了,在这种情况下袁团长在特警团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但据一些知情者讲,袁团长之所以两次顶撞上级,都是有原因的。第一次拒绝新任政委的任命,那是因为当时王政委还未去世,上级就急急忙忙的给特警团塞人。而袁团长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这位新任政委是位有背景的公子哥儿,跑特警团来是准备来镀金的。这样的人怎么能过脾气直率,眼里不揉沙子的袁团长这关?袁团长只不过吓唬了对方几句,对方就打了退堂鼓。
至于第二次抗命,那也是有原因的。高连长生病住院以后,因为他是在枪案现场的枪战过程中受伤入院的。按当时军内的相关政委,这种情况属于军队百分之百报销,而且工资待遇完全是全额发放的。而不知怎么搞的,后来上级有人说高连长的伤是生病造成的,并不能算是枪战造成的,因此不能享受百分之百全额报销。消息一出,袁团长头一个就炸了。
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袁团长很快打听出来提出高连长不属于枪战受伤,不能享受全额医保的领导,就是那个推荐新任政委人选,却被他顶回去的那个领导。因此袁团长便认谁了是对方在挟私报复,结果憋着一口气的袁团长在开会的时候直接在对方面前拍了桌子,骂了娘。袁团长拍桌子骂娘是爽了,可现在正赶上枪案过后的大整顿阶段,结果袁团长作为特警团团长的日子也就快到头了。
不过对袁团长来说,做不了这个特警团团长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当初他当这个团长,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有王政委和他搭班子,他才大着胆子上任的。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有王政委给他铺路掌舵的日子。如今王政委去了,袁团长在性格中不足的一面也就表现了出来。他自任自己不足以继续当这个一团之长,此时卸任也算正合他的心意。
上层人事安排久久不定,基层战士们的训练也出了些问题。自去年冬季到春节,马关村和瓦弄的两场战斗就让特警团最能打最具军事素养的不少老兵们都退了伍。今年春季的基层军官转业潮,也让特警团连排一级的军事主官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再加上这次高连长生重病,特警团的军事训练可以说是受了很大的影响。
实际上,前两件事对特警团的军事训确实大,但却有限。真正对战士们影响最大的,还是高连长的伤病对战士们心态的影响。作为军人来说,平时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谁身上没点小伤小病的?可这回,当人们听说高连长就是因为长年参加大强度军事训练,导致骨伤积累,最终诱发了股骨头坏死的病症。严重的话,未来将会终生瘫痪的时候,很多人都被吓住了。
很多人自问身体素质远不如高连长,就连高连长那样铁打的小钢炮一样的人物都病倒了,咱们这些平庸的俗人还是省省吧!别回头功没捞着,奖没捞着,最后却弄一身病,一辈子吃苦受累,上级还不能全额报销,那何苦来哉?
更何况,你军事素质再好又怎么样?像特一连的种纬算是全团数得上的标兵了吧?多次实战任务都有出彩表现,可那又如何?为了能够让战友上军校,自己不照样也得放弃上军校的机会么!上级何曾会因为他立过好几个功,在训练成绩上多么多么的优秀,就在这方面对他有所优待?没有!既然那样的强兵都落得这么个结果,我等孬兵还是得过且过吧!
士兵们中间有了这个想法,特警团的军事训练强度和难度普遍都下降了一个档次。更有甚者,很多班排在训练的时候居然出现了士兵顶撞班排长,不愿意在训练上下功夫使力气的情况。基层班排长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却也因为上层人事问题始终不定,人心慌慌,最后只好弄得不了了之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蔓延着,甚至还渐渐蔓延到了一连,影响到了三班。假如现在三班没有种纬坐镇,种纬相信三班恐怕也会就此沉沦下去。再想重新崛起的话,没有大半个班的牛人和强兵聚焦,很难成为全团信服和瞩目的尖刀班。
好在种纬还在,好在后续给种纬调配来的一些战士素质还可以。因此在这一两个月最混乱的时间里,三班的军事训练和素质训练倒没落下。虽然人员变动较大,军事素质水平确实有些下降,但整体水平并未下滑很多。
在全团精神萎靡,士气不振的时候,种纬掌控的三班之所以还能保持一定的精神追求和动力,种纬是功不可没的,他常用两句话来教育手下的战士们。
第三十四章 综治活动
第一句就是,三班是全团的尖刀班,有什么急难险重任务一般大多交给三班执行。www.uu234.net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如果遇上重大任务的时候,别的班排的兵可能轮不上,但三班的兵是无处可躲的。如果你军事素质不够,那么等轮到你现战场的时候你就顶不下来,到时候把命扔在战场上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这笔帐到底应该怎么算,自己应该算清楚。
第二句话是,三班的兵是全团素质最优秀的,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近年出身三班的兵,无论是退伍还是转业,都有不错的前途。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出身三班战士有过硬的军事素质,到社会上以后可以充分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所以,无论是为了眼前,还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三班的兵都要在军事素质上做到最强。
其实除了这两句话外,还有两个人让三班的军事训练能够以较高标准完成下来。这两个人一个是自然就是作为三班班长的种纬,他的训练量和强度从来都是第一位的,质量也是最好的,自然手下的兵就不敢在这方面差得太多。
另一个人则是三班出身最好,家庭条件最好的周绍文。其实不光在三班是这样,恐怕在全团周绍文的家庭条件都是最好的。经过几年的磨炼,周绍文虽然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偏软,但在训练上却从来都是不含糊的。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当兵就为跟自己的老爹赌口气,像我这样家庭条件的都这么努力,别人好意思不努力么?
确实,和周绍文相比,三班其他人的家庭条件可差远了。既然本身出发点就比别人低,你再不比别人努力,你将来到了社会上能干好了才怪呢!
就这样,在特警团全团都有些心浮气躁的大环境下,三班一直是特警团坚持高标准训练的代表。
对部队的综合整治活动还在进行着,军人请假外出还是有着诸多的限制,战士们都有种类似坐牢的感觉,日子过的单调而又枯燥;团里的人事暗流还在不断进行着,一连长依旧空缺着,袁团长和上级的矛盾一直持续着,很多人都不看好袁团长在特警团的未来,一些有关系有渠道的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运作。
人心慌慌的情绪还在持续着,特警团近期的各项工作总是无法走上正轨。不过等到了五月份,一个突发事件暂时性的改变了特警团的局面。
一名外出公干的士兵,在坐公交车回营的时候被小偷用刀给刺伤了!
对于这次事件,刚一传出来的时候全团上下可谓是同仇敌忾,都在怒骂那个用刀刺伤战士的小偷。可等大家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后,却突然又改口骂起这名受伤的士兵来了。
为什么呢?原来在公交车上发生盗窃案的时候,那名独自作案的小偷已经被见义勇为的乘客给合力擒住了。然后大家发现车上有一名现役军人,车上的乘客就觉得把小偷先交给军人似乎比由他们控制着似乎更合适一些。于是,控制住小偷的群众就把小偷交给了这位士兵。
谁料这位士兵不但心理素质不佳,甚至连军事素质也一般。小偷被交给他之后,他自己糊里糊涂的就接了过来。可他一没控制住小偷的手段,二来没有控制住小偷的能力,第三连控制住小偷的警惕性都没有。
就在汽车到站开门的时候,那个小偷利用这名士兵的松懈,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柄水果刀来就给了这名士兵一刀。趁着这名士兵和车上乘客慌乱的时候,这小偷趁机就逃之夭夭了。而那名被刀刺伤的士兵,见血以后更是吓得大叫,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点军人的刚强和勇猛的作风。至于带伤去追小偷这种事,反正他是没做出来的。
这事儿说出来够丢人的,车上几十个乘客亲眼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很多乘客见士兵被用刀刺伤之后,还主动过来帮且这名士兵来着。虽然也有乘客追下车去,试图抓住那名行凶的小偷,但此时那名小偷早已经跑远,人们已经是追之不及了。
后来警察也来了,把这名士兵送去了医院,包扎了伤口,也做了笔录。但最关键的是,这件事的恶果已经出现了。
由于当时车上有几十名乘客目睹了这件事的全过程,这名士兵的拙劣表现让老百姓们相当不满。民间甚至流传一句话:现在这些少爷兵,是真不行,将来出点什么事儿还得让老百姓保护他们!
更要命的是,警察带这名士兵去医院治伤时,发现那名小偷给他造成的伤口也就是不到一厘米宽,深也就一公分的小伤口。实际上有经验的警察一眼就看出来造成这种伤势的小偷是什么意思了,这种级别的伤势就是小偷用来吓唬人的。
实际上这样用刀的小偷绝对是懂得所谓道儿上规矩的人,他们非常清楚用刀伤人的后果是什么。所以用刀的时候故意掐着刀刃的一半儿伤人,哪怕行凶过程看起来挺吓人,但实际上这种伤患都不会留下什么严重后果,就算将来被警察抓住了也不好按重罪定案。
这种伤势也根本算不上重,也就算得上是轻微伤而已。除了会流点血之外,几乎连缝针都用不上。可就是这么点小伤,也把这名士兵紧张得神经兮兮的,一点都不像军人该有的样子。
等警察把这名士兵护送回部队,这件事儿差不多就被全团官兵都知道了。袁团长此时还没有确定离开特警团,在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干脆是大发雷霆。
袁团长治军是极为严格的,战士平常出营不许惹事。但如果遇到社会上的人敢于挑衅和污辱士兵的话,那就要求士兵泼出命也得打回来。打赢了回来顶多挨顿骂,打不赢回来说不定还会关禁闭受处分。
为什么?作为军人,连挑衅污辱你的人你都不敢揍他,你都不赢,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个兵?你还有什么资格保卫国家?你连自己的荣誉都保护不了,你还保护什么国家?
尤其当有军官带着那名士兵,让医务兵打开包扎好的伤口之后,军官们更是觉得丢脸了。小小的一点伤口,根本不可能影响到战斗力的,受了这么点伤就让小偷跑了,你平时的军事训练怎么练的?军人的战斗素养在哪儿?
特警团领导对这件事情的直接处理结果是:这名士兵直接被关禁闭,等他禁闭解除后出来的时候,中士军衔直接变成了上等兵。这也就是说,这个兵基本上被打回了原点,一直到退伍回地方也会带着这个污点回去。要想赢回他的尊严,只能通过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自己争回来。
随后,特警团向当地警方了解了情况。这才知道驻地城市由于近些年的发展,城市中的外来人口成倍增长,社会治安也有所恶化。虽然影响比较大的案件较少,但影响比较小的盗窃、抢夺抢劫案却是频频发生的。
在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已经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离开特警团的袁团长提出意见:愿意配合驻地城市警方打一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战斗。具体方式就是派遣特警团战士,配合警方以便装方式深入到驻地城市的商场、公交车上、重大交通枢纽,坚决打掉一切违法犯罪活动。
对特警团来说,这是一次有雪耻意味的行动;同时也是袁团长在用这种方式,试图改变特警团有些人心慌慌的局面。他可不想当自己真的要离开的时候,给继任者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人戳他的脊梁骨。而对于驻地城市来讲,有特警团愿意在社会治安方面出力,那对城市治安形势的扭转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特警团的这个行动方案就报了上去。
很多人以为,在当前高层有意整治军队纪律的大背景下,这个行动方案获批的可能性极低,说不定袁团长还会被上级申斥一通的时候,特警团的这个行动方式以极快的速度获批了。而且上级还对特警团主动配合驻地城市,用实战方式练兵,确保社会治安的思路进行了褒奖,这确实让一大部分不看好袁团长和特警团未来的人大跌眼镜!
这项行动很快就拉开了帷幕,用驻地城市警方的官方说法是描述,这次行动被定义为:打击两一盗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专项活动。
这项行动的消息在特警团一经传开,各连各排的战士们报名相当踊跃。一方面战士们确实觉得之前的事情挺丢人的,急欲替特警团洗清形象;另一方面,战士近期也实在是在军营里憋得狠了。大家都是十**岁的年纪。苦点累点倒不怕,就是整天被关在像笼子一样的军营里,真是让大家受不了。好在这次综治活动来得及时,大家就算抓不到小偷坏人,总是可以顺便出去走走,散散心的,这也很不错啊!
第三十五章 出手抓贼
特警团这一出动,驻地城市的街道上很快添了一道风景。m.www.uu234.net
原来小偷偷了东西,还敢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晃。遇上软弱好欺的事主,他们往往还敢凭借着人多和手里的凶器恐吓事主。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一个小偷刚刚冲被盗事主晃了晃他偷到的钱包,正准备得意的离开。可突然间,旁边的人群里猛然冲出一群穿便衣的特警团战士。还没等小偷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被直接放翻在地捆上了。
个别身强体壮的小偷看不清形势,往往还想折腾几下试图逃走。可这些特警团的战士们下手可是狠着呢!你不是反抗吗?好!按在地上当当几个电炮过去,当时就把人打蒙了。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来了个苏秦背剑式给捆上了——你不是横吗?你不是反抗吗?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也有骑着摩托车抢包的,往常警察遇上这种情况也基本上是束手无策。没办法啊!出了这种事情除了现场逮着现形,过后往往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可是谁能及时出现在案发现场?然后还能及时的开车追上去?更何况汽车很难追上灵活的摩托车,除非用摩托车对付摩托车。可是警用摩托才有多少?总不能都改了涂装干这个去吧?
如今有了特警团就不一样了。瞄好几个集中的发案地,然后一下子撒下近一个营的人马,每个路口放上一个班左右,大商场的几个门再放上几个班,接下来就可以张网以待了。
喏,前方发案了!两个染着鸡毛一般头发的小子骑着摩托车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刚抢来了女士坤包,后面还追着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子。旁边目睹这一切的群众要么来不及反应,要么就是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反正这种事情往常看得多了,见怪不怪了。
可这次的结果却不太一样!
这两个小子骑着摩托刚刚拐过一个路口,就在被抢的女子都已经做准备放弃的时候,路边突然冲出一群身手矫捷的小伙子。这两个骑摩托的小子往前冲得正猛,谁料却被横向里扫来的一根棍子打到了车下。这两小子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被好几个人压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那位女失主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向这些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致谢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却是:“不用谢,我们是特警团的兵,抓几个毛贼小意思……”
同样的事情在城市各处经常性的上演着。不论白天,还是黑夜,一些作奸犯样的人往往刚刚得手,便被猛冲上来的战士们给撂倒了。还没等他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接着就把战士们直接扭过胳膊捆了起来。
种纬所在的三班也被分配了任务,他们配合公交派出所,负责对公交车上盗窃团伙进行侦察和围捕。之所以给三班分配了这么个任务,其实也是因为种纬之前有过在公交车上抓贼的经验。至于上次在公交车上抓贼大显神威还上了电视的国排长,这次却是要负责协调和指挥,已经轮不到他上到一线作战了。
公交车上抓贼的难度要大一些,毕竟公交车内的空间就那么大,发生案件的时间就那么几秒。而且往往案发的时候,大多都在乘客上下车的瞬间,稍不留意就会错过。到时候掌握不住发案的时间,或者没能找到被盗的事主,这样即便抓了小偷也没法定案。
配合公交派出所展开行动之后,种纬他们也抓了几个跑单帮的小毛贼,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可是和其他兄弟连队相比,这点成绩就不算什么了。那些兄弟连队现在一出手,那往往是一窝一窝的掏贼。他们的战绩不管是写在报告里,还是晚上在食堂里吹牛,一个个都**得不行不行的!
上次三连全连出动,就把两伙准备持械斗殴的家伙给全都围了。结果等三连现身的时候,那两伙人还有点不服的意思,结队就想冲击三连的队列然后好逃跑。可他们也不想想,就凭他们这些毛贼草寇的手段,又怎么能和经过特战训练,纪律严明的正规军相比?
最后,三连多年没用上的盾牌警棍术算是终于在实战里用上了。就这一次,三连就抓获了近百人,破获了两个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
三班的战士们都憋着一口气,也准备抓一条大鱼给兄弟连队瞧瞧。不然的话,等将来回营的时候,其他连队的人还不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很快,机会来了!
根据公交派出所侦察到的情况,有一个盗窃团伙近期出现在了公交二十四路上。恰好,这条公交线跑的线路正好是从特警团营区附近出发,连通市中心的商业繁华区的线路。在这条公交线上,乘车的往往都是进市区休闲购物的人群。
这个盗窃团伙在其他公交线上作恶不少,他们也知道近期风声渐紧。于是他们就放弃了一些过去传统市区繁华路段的线路,把目光盯在了这条进城购物消费人群比较集中的线路上。公交派出所的侦察员及时的得到了消息,然后迅速把消息传给了种纬所在的三班。接着,两名侦察员便和三班的战士们一起,全都换了便衣,分成两组登上了二十四路公交车。
分兵是无奈的事情,就算特警团人多力量大,但撒进全市去也就不显得人多了。因此对一些重点案件的追查和蹲守,也只能对大案要案集中的区域和重点案发地区进行。比如这次的二十四路上,就安排了两个班的人,分成了四组进行不间断的巡视和蹲守。这样,每一辆公交车上出现的战士面孔都不会太熟悉,绝对不会让盗窃团伙察觉到恢恢天网已经就要降临。
上车,观察一阵情况,坐出几站后再下车;等下一辆再上车,上车再观察一阵情况,发现没有收获再下车。然后全体坐反向车再往回坐几站,再重新登上进入市区的车。
郊线进城线路就这样,早晨的高峰断面是由城郊向市中心运动的;而下午两三点以后,高端断面则是从市区往郊区运动的;但这种线路上的盗窃案,一般都发生在进城比较集中的时间段。因为这个时候坐车的乘客身上都带着大量的现金,盗窃团伙的人更容易得手,得手后也更容易转移财物。
等到了下午人们结束购物,开始从市区返回的时候,乘客们身上大多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现金却比早晨的时候少多了。除非窃贼们有兴趣偷走人家乘客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否则这个时候窃贼可不愿意出手。
今天的情况也不例外!等到种纬他们上了第三辆车的时候,和他们分在一组的侦察员似乎很随意的摘下了夹在耳边的一支香烟,放到鼻子底下认真的闻了闻,这就是车上发现窃贼的信号了。看到他发出信号,种纬也迅速向战友们发出发现大鱼的信号,车上的三班战友们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三班战士两两一组,另有一个兵和侦察员是一组,他们这三组人分别从这辆铰接公交车的三个门上的车。现在既然发现了盗窃团伙,这三组人隐隐的把公交车的三个门儿都控制了起来,准备随时进行抓捕。
进城的乘客还是比较多的,车厢里站着的乘客虽然不能算是人挤人,人挨人,但基本上乘客上下车的时候,还是要不断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
种纬和周绍文两人是一组。其实按种纬的意思,他本来是想带个新兵一组的。但周绍文这小子就像块胶皮糖似的,一直粘着种纬,他没办法只好和周绍文临时编在了一组。
实际上,这种分组没什么现实意义。尤其是在发现了盗窃团伙后,随着侦察员和种纬的指挥,车里的战士开始采取交插换位的方式来传递消息了。
比如说周绍文,他就需要从前门串到中门去,同时把中门的战友给放到前面去。这样,种纬在守着前门不动的情况下,就得到了中门的侦察员所传过来的消息。同时,后门也会出人和中间的一组进行对换,也借机了解了中门侦察员的意见和意图。
经过一轮人员轮换后,种纬就知道了侦察员判断出的消息:这趟公交车上共有五名窃贼,这五个贼分成两组,分别从前门和后门,一路洗到中门。估计这伙人也就在这趟车上洗两站,然后就会逃之夭夭了。种纬他们必须守好自己的门儿,等侦察员发出收网的信号之后,就可以兜着这帮人的屁股,从前门往中门开始抓捕了。
至于这伙窃贼大致的衣着特点,侦察员也交待给了来送信儿的战友。这名战友只要稍稍的指点一下,种纬就知道那些窃贼是谁了。
公交车继续往前行驶着,刚出去一站地,车厢中间靠前的地方就喧哗了起来,意外情况发生了。原来,一名警惕性较高的乘客发现了盗贼盗窃的行为,这名身高体壮而且胆子大的小伙子当即扭住了一名窃贼。
第三十六章 负隅顽抗
看到同伙被制住了,一名窃贼马上扮演起了老好人的角色。规劝那名制住窃贼的小伙子,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帮人都是团伙作案,万一他同伙偷偷的给你一刀,你吃不了兜着走……”之类的话。
这名小伙子被这个看起来好心的老好人给弄懵了,正当他要从善如流的放了这名窃贼的时候。那个老好人突然被一个挤过来的人飞快的戴上了一个“银镯子”,还没等车里的人们反应过来,那个银镯子又套在了那名被小伙子制住的窃贼的手上。
“动手!快过来支援!”率先出手铐住两个人的侦察员一声大喊,算是给车里的战士们发出了收网的信号。由于这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出现,这次抓捕行动就必须提前进行了。
此时,周绍文刚和侦察员交流完不久,正准备返回车前面的过程中,而另一个给种纬送完信的新兵正准备往回挤呢。这名侦察员的这两声喊,第一声当然是招呼大家动手抓贼,第二声喊着则是招呼离他最近的周绍文回来支援。
种纬一见情况有变,伸手一把拉住那个正要往回挤的那个新兵,让他跟着自己行动。接着两人顾不得车里纷乱的局面,一边大声提醒着乘客车里有贼,一边表明身份开始动手拿贼。
事发突然,种纬他们倒是提前反应过来了,车里的小偷们却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了准备试图逃跑的时候,种纬带着那名新兵已经出现在了一名窃贼面前。还没等这名窃贼做出反应,他已经被种纬按着胳膊拧倒在地,后面那名新兵接过种纬递过来的手铐,直接给这名窃贼上了背铐。
车厢中部的侦察员看到种纬这边得手,他干脆把那两名已经铐住的盗贼交给了那名见义勇为者,同时表明了自己警察的身份,然后直接就往车尾部挤了过去,去帮助车后部的那两名战友去了。车后部也有两名窃贼,正好是刚才在车前部做完了案,已经转到车厢后面进行行窃的。
车里这一乱,乘客们纷纷或退后或靠边躲避,同时谨慎的打量着车里的每一名乘客,彼此提防和戒备的意思很是明显。这样一来,车厢里面立时显得更拥挤了一些。好在种纬等人已经表明了身份,乘客们虽然紧张了一些,但却还保持着理智,车里的秩序尚在可控的范围内。
只是车里这一乱起来,开车的司机立刻就知道了。他大致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事,便慢慢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静等车里的事情解决完毕。
此时,种纬和一名新兵在车厢中前部,周绍文独自在车厢中部,那名见义勇为者和那最先被铐住的两名窃贼则也都在车厢中部。侦察员和另外两名三班的战士都在车厢后部,正在对另外两名窃贼进行抓捕。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那两名被拷起来的窃贼中的一个,也就是那名演技高坡,充当老好人的家伙。一见给自己上铐的警察跑到后面抓他的同伙去了,控制着自己的只有那名见义勇为者和左手上的一支铐子,这名窃贼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选择了暴力抵抗。
我和自己的那名同伙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各出一只手一只脚,立刻就把刚才控制住他的同伙的那名见义勇为者打得退出了好几步。接着这个家伙一伸手,便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来,威胁着那名见义勇为者不要靠近,同时用刀逼近得附近的乘客们惊慌失措的退了开来。
周绍文这个人,虽然现在军事技术和素质已经比较不错了,但他在训练场上表现出来的东西和在实战中表现出来的东西,还是不能够完全匹配。如果说他在训练场上的表现可以打**十分,那么他在实战中的表现也就勉强算个及格。这还是他跟在种纬后面的原因,如果他和虽的战友配合的话,估计他能发挥出来的水平只会更低。
这就是心理素质的问题了,毕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又是见惯了大城市繁华,打小被宠大的。能到特警团里来当几年大头兵,表现还尚可,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但要他在实战中自己动脑,自己决定怎么做,他还真没这个能力。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选择跟在种纬后面的原因,说好听的是和班长关系好,说不好听的就是自己没主心骨,只能跟着种纬给他壮胆。
本来他离那名侦察员最近,侦察员拷住那两个窃贼之后,第二声喊的那句“快过来支援!”九成都是冲他喊的。谁料等两名窃贼中的一个拔出了刀来,并且威胁着周围的乘客们退后的时候,周绍文整个人便僵住了。他既没往前挤去找种纬,也没往后挤去帮忙,而是站在车厢中部的转盘处不知所措。
等车厢里面的乘客们被两名持刀威胁的窃贼搞得秩序大乱,纷纷往通道两边退避开的时候,他便被几名乘客挤在中门前面的一个小角落里。只能傻乎乎的站着,却一点表明身份和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无奈的干看着两名被铐在一起的窃贼嚣张的逼退众人,然后向中门移动过来。
此时,种纬和那名新兵已经把他们抓到的窃贼完全控制住,直接排开众人把这名窃贼押到了车厢中部的转盘位置。而后部的乘客由于人员太多,加之持刀窃贼的刻意驱赶,导致车厢后部的秩序大乱,侦察员和另两名战士抓捕和控制另外两名窃贼的行动也受到了干扰,一时完全没法抽出身来。
种纬隔着退过来的拥挤的人群,就看到了那两名窃贼嚣张的行径,也看到了混杂在乘客们中间一脸茫然的周绍文。他无奈在心中一声长叹:老虎虽然都是老虎,外形都一样。但动物园里从小吃死肉的老虎,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在野外凭自己力量捕猎的老虎。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在抓贼,大家不要慌,交给我们!”种纬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把忙乱拥挤的人群推开,和那名新兵押着贼继续往中门的方向挤。
“小心啊!他们有刀的!”看到种纬他们两个青年人往前挤,手里却赤手空拳什么武器都没有,一位好心的大爷赶紧提醒道。
“没事,两个毛贼而已!”种纬信心十足的大声回答道,声音大得大半个车厢里的乘客都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现在需要稳定战友和车里乘客们的心情,当然也可以稳定藏在人堆里的周绍文的心情。同时,他这样做还可以震摄那两名负隅顽抗的窃贼的内心,让他们的顽抗出现混乱和慌乱,这样他就有机可乘了。
“那位兄弟,你退下来,帮我们把这个铐好的家伙控制住!剩下的我来解决!”种纬带着新兵和窃贼终于挤过了人群,来到了那名见义勇为者的身边。
“放下武器!赶快投降!”种纬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朝着两名窃贼就是一声吼:“公交派出所和特警团联合办案!你们两个以为你们还跑得了吗?”
此时,两名选择顽抗的窃贼已经来到了中间车门的门口。他们的左侧就是和一帮人乘客拥挤成一团的周绍文,右侧往后则是被他们手里的刀子逼得退往后门方向的乘客们。而在乘客们后面,则是侦察员和两名特警团战士正在对剩下的两名窃贼进行抓捕的现场。
由于狭小的车厢里两面都在搞事情,中间的一大堆乘客全被挤到了中门和后门之间的狭小空间里。以至于这里聚集的人数极多,形成了一道小小的人墙,把前后隔绝了开来。
两名窃贼中,年轻一些的那个赤手空拳,年长一些的那个瘦高个右手则握着匕首。而且看样子,这个家伙绝对是这个盗窃团伙中的狠角色。此刻他的表情都变得都有些狰狞了,对种纬的喊喝声根本就是充耳不闻。他左手拖着同伙,右手却已经伸向了中门上方的气动开关,准备强行打开车门了。
“噗——”
这个窃贼熟门熟路的搬动了车门上方的气动开关,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中门立刻随着车体的颠簸露出了一丝缝隙。
“住手!”种纬喝了一声,冲上去就要阻止这两个家伙的举动。
可他刚一伸手,早有防备的那名窃贼一句话也不讲,直接就挥刀朝种纬劈了过来。从这家伙这毫无顾忌的这一刀看,这家伙绝对是出手狠辣,甚至是有案底的货色。
对方是两人,种纬在试图控制这个持刀的窃贼的时候,就不得不顾忌到那个赤手空拳的家伙。万一种纬在和那名拿刀的家伙博斗的时候,又遭到另一个家伙的袭击,种纬的动作只要稍稍一慢,绝对就会吃个大亏的。所以不得以,种纬只好又退了回来。
“帮我拖住他!”持刀的窃贼吆喝着让自己的同伙拖住种纬,然后用持刀的右手非常别扭的推开了半扇车门。只是他们两个人现在被手铐连在一起,想从这半扇门下去的确有些麻烦。他必须要打开剩下的半扇,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第三十七章 绍文出手
天津气温挺好,不冷不热,老犇状态还行,继续码字中,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码出第三更,努力中……
各位读者多支持吧!好戏继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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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把车开起来!我们是特警团的,正在抓贼。www.uu234.net这两个贼要跳车,把车开起来!不能让他们两个跑了。”种纬向前迈步,做出要进攻的姿态,同时大声向开车的司机喊道。
司机听到种纬的喊声,他自然知道近期公交派出所和特警团联合搞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情况。况且刚才他也听到了中门开关阀被人拨动所发出的排气声,大致判断出了是什么事情,便慢慢的把车启动了起来。
此时,持刀的窃贼已经把另外半扇车门也给打开了。只不过此时车已经慢慢的开了起来,他们两个人想要从已经开动的车门往下跳,却似乎有些麻烦。
按现在这个车速,一个身体比较不错的成年人从车上跳下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顺着车前进的方向跑几步,就可以把那种几前的冲力给卸掉了。可要是两个手被铐住的人想安全的跳下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两人的运作很难同步,跳下车的时间也肯定不会一致,所以他们的配合只要有稍稍一点的不协调,那肯定就会被带得摔下去。至于会不会被行驶的汽车碾轧,那可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跳啊!现在车已经开起来了!你们可以跳,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要是把脚腕子掰折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种纬一看这个情况,立时不失时机的给这两个家伙增加心理压力。
两名窃贼一个站在车门倒数第二层的位置,一个站在车厢里,两人都在探头往车下看,都在犹豫着。趁着这个机会,种纬突然一个跨步前冲,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个赤手空拳的窃贼的大腿根上。
那个窃贼毫无防备,直接被种纬踢得摔倒在地。另一名窃贼也被搞了个冷不防,一下子被倒下的同伙带得坐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机会来了!此时种纬只需要一脚,不管是跺掉那家伙手里的刀,还是一脚把持刀的小子踢晕,这件事都可以平安的解决。可惜,意外又出现了。
刚刚起步不久的公交车不知道怎么的遇上了些情况,司机不得已重重的带了脚刹车。结果这脚刹车让车里本来就挤做一团的人们更加的慌乱,一个二十岁头的姑娘冷不防被身后的人群一拥,又被倒在脚下的那个窃贼一绊,直接摔倒在了中门的门口。
这个小姑娘摔得位置真是让人别扭,她正好摔到种纬要起腿的路线上,种纬不得已停下了自己的攻势。而那名坐在地上的持刀窃贼也猛然看到了机会,他一把就搂住了那个姑娘,然后把匕首就架到了她的脖颈上。
“停车!让车停下来!不然我弄死她!”持刀窃贼卡住那个姑娘的脖子,一边用刀在她的脖子上比划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威胁着!
“放开她!混蛋!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劫持人质是可以随时击毙的!”种纬深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动作不再快点,以至于丢失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的这一幕,就仿佛当初和高连长和国排长在京城公交上拿贼的那一幕相仿。可如今这辆车上已经没有了高连长和国排长,这个局又该怎么解?
“击毙?!来啊!击毙我啊!你有枪吗?你有那本事吗?”持刀窃贼挟制着人质站了起来,顺便把他的同伙也拉了起来:“废物,你他-妈快”点起来!有这个女的顶着,我就不信咱们跑不了!
这回种纬是无奈了!自打上回京城出了军中败类那事儿之后,全军的枪支管理都严格了不止一个档次。特警团的枪支本来就很难带出来,这次出来执行任务就别说枪支了,连警棍都没给配备,只能赤手空拳的跟对方干。
“停车!停车!再不停车我搞死她!”看到车速未减,持刀窃贼变得更加的凶残了,他甚至用刀片在那个姑娘有脸蛋上重重的抽了好几下,当时就把那姑娘的脸抽得通红一片,吓得那姑娘一片惊声尖叫一边痛哭失声。
“停车!”种纬无奈,只好向司机方向大喊了一声道:“司机师傅停车!我们到车下面去解决。”听到种纬的喊放声,公交车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缓缓停到了路边。
“下车解决?你以为老子傻吗?不许下车,你们敢下车我就敢弄死她!”持刀窃贼寸步不让道:“小法儿!下车的时候把上面那个阀往左拧一下,就把他们关车里了,听见了吗?”
“哥!这劫持人质可是重罪啊!咱们是不是……”那个被为小法儿的窃贼有些害怕的说道。
“完蛋玩艺儿!你想让他们逮起来啊!你他-妈-的不娶媳妇儿啦!”持刀窃贼威胁着同伙,顺便给他打着气。然后这家伙一晃那名姑娘,一边吆喝同伙道:“跟我下车!”
种纬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恨的看着两名窃贼控制着人质调整着步伐,准备下到车下了。眼光一瞥,种纬的目光在傻站在中门旁边的周绍文脸上扫了一眼,眼光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的意味。
现在周绍文的位置最好,整个抓捕小给的六个人中,只有他距离两名窃贼最近。若论平时受到的训练和磨练,周绍文绝对有能力阻止这两个家伙的逃跑行动。甚至在刚才种纬和那两个家伙动手纠缠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乘机制服持刀窃贼,甚至有机会夺下他手里的刀。可自始至终,周绍文只充当了一个看客,一个让种纬准备彻底放弃的无用的看客。
周绍文被种纬的这一眼刺激到了!他跟着种纬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参军以来就一直跟在种纬身边。挨过种纬的骂,挨过种纬的训,真顶不住的时候也得到的种纬的鼓励和表扬。在抗洪的时候,他和种纬一起并肩战斗过,也出生入死过。在他眼里,种纬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山,是可以以性命相托的生死兄弟,同时也是他可以依靠的大哥和兄长。
在马关村和瓦弄,他亲眼目睹了种纬是如何带着他们战斗的。他也浑浑噩噩的跟在种纬的后面,和战友们一起朝敌人放过枪,打过仗。尽管他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战斗的细节,也不知道自己在战斗中到底有没有打中过敌人,但这些经历无疑也极大的丰富了他的人生经历,一点点的让他蜕变着——尽管这个蜕变的过程是如此的缓慢。
可今天种纬那带着责怪和失望的一眼,突然间让周绍文感意识到了恐惧。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今天今时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将失去这个相处的几年的大哥和兄长,失去所有的友谊和情份。也将失去特警团里好不容易结下的所有的战友友谊,也将失去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里赢得的一点点尊重!这种失去的结果将无比的严重,那不啻于让他失去生命!失去生命中的所有!
就在这一瞬间,周绍文的小宇宙爆发了。肾上腺素在体内迅速分泌,一股力量摧动了他全身的力量,让他一瞬间就忘记了什么是怯懦和死亡……
持刀的窃贼此时哪里知道旁边被挤在人堆里的周绍文的变化?他正挟持着人质往下车走,就在他准备下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他本能的用持刀的右手扶了一下打开的车门——就在这一瞬间,周绍文骤然出手了!
周绍文从侧面突然伸出手去,一把就攥住了这家伙持刀的右手,接着周绍文双手环握住这名窃贼拿刀的手,用力的往怀里一拉——周绍文的手上有多大的力量?各位自己想吧。一个整个单双杠练个不停,俯卧撑几百个,再加上拳击格斗训练不停的人,那手上的力量是白给的吗?
这名窃贼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准备下车的时候使出这一招儿。这家伙左手还环着那个姑娘的脖子,单纯一只手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又怎么扛得过周绍文拼尽全力的一拉?他持刀的右手根本没一点反抗余地,直接就被周绍文给搬直了!
周绍文一把把那家伙持刀的手拉了过来,想也没想就往身边的一道钢制护栏上狠狠地撞了下去——嘎巴一声轻响!目睹这一切的种纬情不自禁的一咧嘴,他当时就知道,这个窃贼的手臂肯定是断了。
钢制护栏,那是为了保护乘客不会被打开的车门夹到而特别设置的护栏。最高可以承重四五个大胖子也不用担心它变形的东西,其牢固程度可想而知。那名倒霉窃贼的手臂怎么能扛得过周绍文这不按规矩来的一招?
可这还不算完,明明那名窃贼手里的匕首已经脱落了。但此时的周绍文已经进入了亢奋的状态,想停都停不下来了。周绍文用左手继续抓着那名窃贼的断臂,右手从护栏里面伸出去,直接抓住那名窃贼的脑袋往已经打开的一侧车门上狠狠地撞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第三十八章 打个半死
紧赶慢赶,零点以前完成第三更,累得老犇这脖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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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反关节技?什么是擒拿格斗?什么是一招制敌?什么捕俘拳,军体拳?全忘了!周绍文就只会用手抓住那名窃贼的头发和耳朵,一下一下的往折叠的车门上撞了过去。www.uu234.net
什么是正确的招数?能打败敌人,保护住自己的招数就是正确的招数!虽然周绍文使出的这几招没一点规矩,纯粹用的是蛮力,但这个时候无疑却是用对了地方。
连续的撞击之下,车门上的玻璃小窗碎了,碎掉的钢化玻璃飞溅得满处都是;那名窃贼的脸早被撞烂了,牙齿也被撞掉了,渗出的血在车门上涂了一大片血沫和污渍;那名窃贼早就发不出声音来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周绍文还在拽着他的头往门上撞着,他早就倒下去了。
看到周绍文如此凶神恶煞一般的模样,旁边的乘客们早就被近乎疯狂的举动吓得躲到一边去了。而他的同伙,那名一条手臂和持刀窃贼铐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早就被周绍文的疯狂举动吓得用一条手臂抱着脑袋连声惨叫,仿佛现在被按着脑袋撞在墙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同伙。
“行了,绍文!行了!”种纬见势不好,再这么撞下去这个窃贼非得被周绍文当场给活活撞死不可!就算这家伙劫持了人质,可既然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也不能当然让他毙命啊!
种纬一边喊着,一边扑了过去。他先是把那个已经吓懵的姑娘从两名窃贼旁边拽出来,然后这才强行拉住周绍文的手臂,制止了他的疯狂行径。
周绍文这一停手,那名早就失去知觉的窃贼直接便软倒了下去,整个人都摔到了他梦魅以求的车下。只是此时的车下已经没了他所希冀的自由,倒是多了许多好奇围观的看客们。
看到两名窃贼一个车上一个车下,车下的人事不知,车上的那个被吓得精神几乎失常,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一个劲的哆嗦。种纬无奈把车上的那个窃贼也直接从车上拎了下来,硬生生的给拖到了车下。
种纬这一拖他不要紧,那名窃贼吓得嗷嗷的连喊了几声:“别杀我!别杀我!我再也不偷了,再也不偷了!”
没想到,周绍文这回出手倒有了意外的收获,估计这个家伙这回已经落下心理阴影了。也许等他从监狱出来之后,说不定还真的会惜呢!
“鬼嚎什么!老实在这儿呆着!”种纬翻手把这家伙扔在地上,直接把他按得趴在地上道:“趴下,手脚摊开!摊开!老实点儿!”结果,这个家伙显然被刚才那一幕吓坏了,老老实实的照种纬的话做了,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接着,种纬又翻身回到车上,把他和那名新兵擒住的另一名窃贼也给押下了车。也逼着他趴在了地上,手脚推开。然后让那名新兵监视着这三个家伙,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车上。
种纬先是拣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柄匕首,把他直接扔给车下的那名新兵,然后这才拉了拉已经陷入僵直状态的周绍文道:“绍文,绍文,怎么样了?清醒一下!”
自打种纬喝止了周绍文的疯狂举动之后,周绍文就陷入了一种麻木僵直的状态之中,整个人像是被摄走了魂魄似的,完全就没了自主的意识。直到种纬一边喊一边拉,周绍文这才恢复了些正常人的样子。
“班长,我错了!”周绍文恢复神智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向种纬认错。种纬自然知道周绍文为什么在向自己道歉,他是在为刚才迟迟不出手,为那种懦弱胆怯的表现而道歉。
你做错什么了?种纬用双手抓住周绍文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道:“你什么也没做错啊!你救下了被劫持的人质,保护了人质的安全,你做得很对啊!”种纬手上的力道故意明显的变幻了几次,提醒着周绍文赶紧醒悟过来。
严格来讲,刚才周绍文的举动应该算是防卫过当,或者说是故意伤害才对。他在砸断那个窃贼的手臂之后,就应该理智的停下攻击的举动就好,后面的那一系列撞击行动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不过鉴于刚才那种情况是周绍文第一次独自面对和经历,没法保持冷静和清醒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刚才车厢里的环境那么乱,谁还知道匕首是被先打落的,还是被后打落的?反正人质被救下了,窃贼也一个没跑,这件事情的结局还算完美。种纬可不想让周绍文因为这次出手,就惹得上什么官司。
旁人只看到种纬和周绍文说话,却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自然没法理解他们两人的交流代表着什么。倒是周绍文在种纬的提醒之下清醒了过来,眼睛也在和种纬的对视中清明了起来。
与此同时,还没等种纬和周绍文他们出手帮助车厢后边的侦察员三人,车后门的气动开关一响,侦察员带着两个三班的战士押着另外两名窃贼也下了车。大概是看到了同伙被打得惨相吧?其他四名盗窃团伙的成员都显得老实得很,配合得很。依样画葫芦地把这最后两名窃贼也放倒在地上,这个团伙的五名成员算是聚齐了。
车里的乘客们听着!我们是公交派出所和特警团的战士,这次在二十四路公交上车搞反扒窃行动,抓获了五名涉嫌盗窃的小偷。侦察员站在车下,对着车上的乘客和车下越聚越多的围观人群道:你们看看你们身上的财物,有丢失的赶紧下来。你们的东西应该都是被这几个家伙偷了,现在先弄清身上是不是有东西被盗。呆会儿我们公交派出所的人来了,你们跟我们去做下笔录。完事之后,被盗的物品我们会登记之后发还的。
实际上,从刚才乱起来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人都只知道车里发现了窃贼,警察和军人在车上抓贼,到最后甚至还发生了劫持人质事件。车上的乘客们看热闹的看热闹,受惊吓的受惊吓,根本没几个人能真正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听到侦察员的喊话,车里的乘客们这才完全弄清楚原委,纷纷察看自己身上的财物。这一查不要紧,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身上丢失了这样那样的财物。很快,丢失财物的乘客从车上跳了下来,在五名窃贼身边聚拢了一小圈。个别心理素质好,或者胆子大的,还照着趴在地上的小偷身上踢了几脚,算是出出气。
与此时时,侦察员在种纬等人的帮助下,开始对几名窃贼身上进行搜身。很快就搜出了一些被盗的财物,旁边等待的失主们发现了自己的被盗财物后,自然是欣喜无比。在一片庆幸和赞扬声中,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车上车下的人们就都鼓起掌,喝起了彩来。
那名侦察员和种纬心理素质都不错,种纬还见识过类似的场的面,自然不受围观群众喝彩声的影响,继续该干嘛干嘛。但其他几名战士,尤其是周绍文却都已经飘飘然不能自已了。尤其在听到乘客们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如何“埋伏”在门边,瞅准时机救下人质,打倒窃贼的英勇举动,周绍文兴奋得脸都涨得通红了。
周绍文和一众战友在那感觉良好先不提,侦察员和种纬核对了一下口头报失物品数量和窃贼们身上的物品数量,很快就发现这里面缺口不少,很多报失的物品根本没有!
“不对,有同伙!”种纬和侦察员一对眼神,立刻指挥着战士们封了公交车的三个门,禁止有人上下车。不但如此,他们还把刚从车上下来的乘客也赶回了车上,包括报失的失主也一样。
“各位都别动!现在丢失的物品和缴获的物品数量对不上,我们怀疑车上还有窃贼的同伙儿,希望大家配合一下。”侦察员向乘客们解释了一下,乘客们还沉浸在刚才的热烈的气氛中,倒是对种纬他们的行动表现得很配合。
车前车后的一搜查,疑似的同伙倒是没发现,却从车厢中部和后部的座位底下发现了两个包。打开一眼,里面装的正是部分被盗的物品!
这下车里的乘客们更激动了,这证明这几个军人和警察的认真负责为这些被盗的乘客挽回了不少的损失,激动的人们再次鼓起了掌来,人群中甚至还不断传出喝彩声。
丢失的物品挽回了,人抓住了,失主也站出来了。一些乘客这时候便站出来说话了:“这回公交车可以发车了吧?没丢东西的乘客们还等着进城购物呢?”
想走?没那么容易!细心的侦察员下了车,继续在路边把失物摆出来,进行初步的核对工作。
到了这个时候,车上的部分乘客可就开始有怨言了。什么效率太低,动作太慢,不能因为几条臭鱼影响大伙的事情,东西都找到了,现场把东西发给人家不就得了么?类似的言论,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虽然公交车司机听从侦察员的吩咐始终没发车,但也承受了不少乘客们的怨言和压力。
第三十九章 警方郁闷
也就仗着现在是周末,车上的乘客都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否则耽搁这么久,大伙儿早就闹起来了。www.uu234.net可即便是这样也不成啊!大家周末都是一家一家出来休闲购物的,长时间的呆在车上也不是事儿啊!
就在这些怨言和抱怨之中,种纬和侦察员再次核对完了这些失物信息和失物数量——还是不对!
消息一出,整车的乘客全都傻了。这意味着什么?要不就是车上还有窃贼的同伙,要么就是有人把窃贼扔在车上的财物给匿了起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手脚不干净?站出来!”那个最开始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不干了,朝着车里的乘客吼了起来。
“都把包打开,看看是谁手脚不干净匿了东西!”有个急脾气的乘客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并且很光棍的打开了自己随身的背包让特警团的战士们察看。一些着急离开的乘客马上支持了这个建议,也打开了背包准备让战士们检察。
正在这个时候,种纬看到趴在地上的一名窃贼忽然动了动,废劲的向上抬着头观察了一下。
“干什么呢!老实趴着!”种纬冲着那家伙吼了一声,却发现那个窃贼并不害怕,倒是动了动嘴皮子,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又有些顾忌没说出声。
种纬心里有些疑惑,便把这个发现告诉给了那名侦察员。那名侦察员也意识到这里面有事,琢磨着是不是把几名窃贼分开来突击审讯一下。可是现在现场总共就六个人,不但要控制这几个窃贼,还要维持现场的秩序,还要展开搜查,怎么忙得过来。
正发愁的时候,警笛声传来,几辆警车快速的开了过来。辖区派出所的警察和公交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告后,分别赶了过来。紧接着,又一辆二十四路公交车也过来了。
人手充足,工作就好开展了。
在现场警力的维持下,警方将一些初步洗清嫌疑的乘客进行了登记,安排他们换乘到了后面一辆车上。与此同时,几名窃贼也被单独押到了不同的车上,安排警察对他们进行现场讯问。
只不过一分来钟,好消息就传了出来。那名偷偷向种纬示意,被当成重点突破口的窃贼在获取了警方立功减刑的承诺后,马上就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车上确实还有一名同伙,而且还是这个团伙的幕后老大,并且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警方立刻叫停了往另一辆公交车上进行导客的行动,开始立即对两辆公交车上符合体貌特征描述的老太太进行了甄别。很快,已经换乘到了另一辆车上的那名老太太被找了出来,且经那名配合警方的窃贼暗中辨认无误。
紧接着,负责对发案公交车上进行搜查的警察也有了新的发现。在汽车中部转盘和伸缩蓬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软布包,包里面包着一些失窃的钱物!
警方把这些钱物和失主们提供的失物情况对照了一下:正是那些遍寻不到的财物。到此,这个盗窃团伙的全部成员和罪证才算完全被掌握了。
接下来,所有涉案的人员都被要求登上公交车,然后一同被带到辖区派出所登记做笔录。包括那名被劫持的女人质和那名见义勇为者,也被带走做了笔录。这些失主的证言和证词、笔录,以及失窃物品都将是这个盗窃团伙的罪行证明,将成为给他们定罪量刑的依据。
事后种纬他们才得知,原来那个老太太是这个盗窃团伙表面上的团伙头目的母亲。而这位堪称“伟大”的母亲有三个儿子,其中有两个都被她培养成了在道上响誉一时的大盗,各自经营着一个盗窃团伙。而这位老太太也不简单,想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江湖有名的五朵金花之一。
只不过这五朵金花命运多舛,有的已经故去的,有的已经改恶从善,有的正在监狱里反省,在外面江湖上逍遥的就只剩下了这个老太太。如今,随着这个老太太的落网,也正式宣告这五朵金花完成了历史的谢幕。
值得一提的是,那我在公交车上被劫持的姑娘正是那辆公交车上的一名叫王颖的售票员。而最让公交派出所的警察的郁闷的,就是他们还需要给那名劫持人质的小偷治病。那个倒霉的家伙脸上有三处骨折,这家伙不得不被铐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开始他的看守所生活。
当然,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有故意伤害的案底,再加上这次劫持人质的事情,估计等这家伙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一件大案顺利完结,三班也有可其他连队和班排吹牛的资本了。尤其是周绍文这个家伙,有意无意之间把他最后时刻的出手吹成了:在班长的英明领导下潜伏在乘客中,在最后时刻,在最恰当的时机出手,取得了最大的战果。
由于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大部分战友都被车上的人群给分隔开了,自然没人目睹事情发生的全过程。那名跟在种纬身边的新兵又忙着控制那名已经被抓的窃贼,在现场那种紧张的气氛下根本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揭穿周绍文的谎言。
至于对情况了解最多,也最真切的种纬,他也没有去揭穿周绍文编织的谎言。在他看来,以在战友们当中吹牛为乐,这至少意味着周绍文已经完全融入了一连三班这个集体,对周绍文倒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私下的时候,周绍文讪讪的凑到种纬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以种纬说道:“班长,经过这个事儿之后,我觉得我好像长大了!”
这就是周绍文这小子的聪明之处了。他知道种纬为什么不揭穿他,但他也知道如
“你长大了么?”种纬看了看周绍文那有些发虚的眼神道:“我看没有!”
“怎么?”一听种纬这么说,周绍文更有些心虚了。
种纬继续说道:“如果你真长大了,就不会这么说又这么做了。”说完这句话,种纬转身忙自己的去了。把个周绍文扔在那,一直琢磨种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自己哪儿说的不对,或者做得不对了呢?怎么才是真的长大了呢?
人的成长是一个繁琐过程,哪有那么明确的标准答案呢?
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持续进行了差不一个月,在陆续抓获了几百个各类作奸犯科的家伙之后,特警团再难有什么大的收益了。一些消息已经表明,那些违法犯罪分子要么已经得到消息远遁他乡了,要么就是蛰伏了起来暂时不敢犯案了。
驻地城市的治安环境大为改观,社会各界对特警团的评价也越发的正面、积极了起来。不过,当地警方的社会形象可就稍稍差了很多了。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如果不是特警团帮忙的话,这社会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就是因为这些警察太废物,太没用,这才纵容了那些坏人的嚣张气焰。这回特警团一出手,治安马上就有改观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当地警方的人在听到老百姓的这个说法后,颇感无辜。这些起案件大部分都是警方侦办的好不好?特警团只不过凭着人手多,在里面起了个抓捕的作用而已。其实以前有些案子不是警方没能力办,或者办不好,而是人手实在是太紧张。
就比如抓那些骑摩托抢包的犯罪团伙吧!要以往按照警方的人手,只能在案发后再进行调查走访,从摩托车或者发案率集中的区域进行蹲守。可警方一次能出动的人员有多少,遇上骑着摩托车四处流窜的抢包团伙的概率又是多少?多少次警方都是无功而返的。
而这次就不一样了,几个连的人马撒下去。把整个发案率集中的商业区封锁得像个网似的,只要出现抢包的,根本跑都没处跑去。可这种办理案件的方式,还真是警方玩不起的,哪找那么多身强力壮、行动敏捷,且具有极强组织性纪律性的人去?这种破案方式也就是在特警团的配合下敢这么玩玩,其他时候想也别想。
还有就是在公交和商场里围堵犯罪分子,前面由警方侦察员侦察盯梢,然后由特警团的人配合围捕。那也是人多为胜,几个毛贼在人海战术面前屁也不是。
不过特警团也给警方造成了不少麻烦,就比如在公交车上抓获的那个盗窃团伙吧!有个家伙不长眼的劫持人质,结果人质不但没劫成,最后还被特警团的兵打得脸上几处骨折。警方接手这个案子后,不得以还得出人手把他送到医院去,花钱给那小子看病治伤。
而且特警团这些兵似乎都有一个共性,那出手就是狠的。这些日子确实已经帮着警方抓了不少犯罪分子,可他们也在抓捕过程中把不少犯罪分子直接送进了医院。最后特警团的兵们算是载誉而归了,倒是警方得一边挨着骂,一边把人送进医院,还得花钱给这些人看病。
第四十章 神秘老人
这些犯罪嫌疑人看病的钱从哪儿来?他们身上虽然都有一些钱,但他们身上的钱大部分都没法动。www.uu234.net因为这些人平时游手好闲,所有的钱基本上都算违法所得,都是要造册登记上交国库的。
这样一来,给他们看病治伤的钱就必须先由警方用公款垫付,等走过起诉审讯判决的流程以后,才能从查没的违法所得中收回一部分同。至于这笔钱能收回来多少?什么时候能收回来,却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警方郁闷归郁闷,但特警团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活动还在继续着。
种纬他们每周有几天会轮班出去执勤,或者上公交车,或者进大商场,或者就在街上执勤。不管是穿特警装备,还是穿便衣出去,对战士们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毕竟出外值勤可以看到更多的人和事,总比闷在军营里对着操场上的器械发泄要好许多。
二十四路是种纬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乘坐次数最多的公交线路,尤其是从上次的抓贼行动中救了那个叫王颖的售票员之后,公交公司和车队的领导带着当班司机和售票还特意到特警团来道过谢。当时二十四路车队的队长就代表全车队做出了一个承诺,以后特警团的战士们出任务尽可随便坐他们二十四路出行,凭士兵证就可以免费。
表面上看,二十四路这项承诺似乎吃了很大的亏似的。实际上,他们这个承诺一点都不亏。因为特警团的战士们平时出行的次数非常的少,就算全团近两千人,每天能请下假来出去散心的也是少数。再加上由于战士们每天归营都有时间限制,所以战士们即便请假外出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一般只会在军营附近的城区转一圈而已。
而且每到逢年过节,特警团都会组织战士们到地方上参加一些共建、双拥之类的活动。二十四路车队作为距离特警团最近的车队,是战士们常去的单位之一。擦擦玻璃,洗洗车,修理一下车队的各种设施,打扫一下车厢地面和场站,双方的关系本来就很好。
今天种纬他们坐车出去巡逻,碰巧又坐上了王颖的那班车。在终点站上车的时候,他们还聊了好一会儿天,但后来随着车上乘客越来越多,王颖也就顾不上他们了,跑到车后面去照顾后面两个门去了。
坐了几站地,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多,渐渐的又拥挤不堪了。种纬他们把坐位都让给了上年纪的人,几个人站在车厢的前部帮司机维护着前门的秩序。这种铰接车都配两个售票员,一个负责前半截车厢的售票工作,另一个负责后半个车厢的售票和两个车门的开关工作。
不知道怎么搞的,走了没几站王颖在车厢后门和一个操外地口音的老年乘客吵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个外地口音老人分辩的声音,到后来却光剩下王颖那特有的尖声快嘴的骂声了。
其实王颖这个女孩子还是挺不错的,泼辣干练,心理素质也不错。那天被劫持为人质的时候虽然紧张,但好歹还没给种纬他们造成什么*烦。被救后也表现得非常懂事,还跟着领导来特警团道过谢,战士们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只是这个女孩子似乎有点太过争强好胜,尤其是嘴上不饶人。年纪轻轻骂起街来那词儿是一串一串儿的,骂上半个小时都不带重样儿的。今天不知道那个外地来的老人又怎么惹到他了,搞得她在后面连着骂了好几分钟。
听到她骂起来没完没了,后面两个车门的开关也越来越不利索。而前面的售票忙着照顾车门和卖票,种纬便带着两个战士往后挤过去,准备规劝化解一下矛盾。
谁知道,等他带着人挤到车厢中部的时候,公交车正好就要入站了。种纬从人缝里正好看到一位红色膛的老年乘客此时正扛着一个挺大的包袱准备下车,也正好看到王颖正对着这个红脸膛的老人开骂,种纬自然就知道王颖是在和这个老人发生纠纷了。
不过看这样子,这位老人是准备在这一站下车了,那样的话种纬他们赶过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种纬对王颖这种嘴上不饶人的作风还是蛮有意见的。既然事情马上就能自然解决,他也不想过去凑热闹了。这样想着,种纬便迟疑着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目送着那位老人下车。
谁料,就在公交车停稳,车门打开的时候。那位扛着包袱的老人突然朝王颖转过了身子,似乎是在和王颖在说着些什么。接着那老人忽然扬起手来,四指并拢用四根手指的指尖朝着王颖的肩窝点了一下。然后,那老人便一语不发的扛着包袱下车了。
看到那位老人点出的四指,种纬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怪异,可具体是哪里怪异他却又说不出来拿不准。可再看王颖,种纬这回可是觉出不对劲来了。因为在挨了那位老人的四指后,一向嘴上不饶人的王颖居然呆呆的望着老人刚才站着的地方,好半天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这太不正常了!
以王颖那不吃亏的脾气,挨完老人那一点之后,她肯定会变本加厉的骂回来才是。甚至好一好给那老人来两脚,或者啐两口也未必不会干出来。可现在怎么居然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吃了个闷亏?
种纬觉得不对劲,赶紧使劲往后挤。可此时下车的乘客已经形成了一股人流,把种纬挤在中门位置没法动弹。种纬要是强行挤过去也不是不行,但那样肯定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因此种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老年人下了车,扛着包袱远去了。
等乘客陆续下完,种纬赶紧挤到售票席王颖面前。按理,这个时候王颖该关车门,并且向司机发出开车信号了。可王颖却仍然用刚才的姿势呆坐在那儿,整个人就像僵住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唉!你怎么了?王颖?”种纬伸手在王颖的眼前晃了晃,却见王颖睁着大眼张着嘴喘着粗气,对自己近在咫尺的举动无动于衷。
“王颖?!”种纬无奈,伸手推了王颖一把。王颖这才像刚睡醒似的,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倒把个毫无防备的种纬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这个时候,司机久久也等不来开车的信号,无奈也下了车从路边绕到后门位置,上了车问道。
“他,他打了我一下,我左胳膊动不了了!”王颖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肩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苍白了下来。
忽悠的一下,种纬一下了醒悟了过来,他突然明白过来那位老人哪里不对劲儿了。刚才那位老人用手指点中王颖肩膀的时候,那四根手指和他的脸色一样,都有着一种少见的红润状态。而这种脸色和手指的眼色,和他的年龄和衣着太不相符了。别看他穿着像个农民,可哪个农民会有这样红润的脸色和红润的手?
事有反常必为妖!这是种纬的人生经验。这个老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点在王颖肩膀上那一下是故意为之的,还是个寻常的意外?如果是故意为之的话,那这位老人岂不是个隐藏在民间的高手?
可是什么时候这种高手会跑到城市里来?还和一个卖票的小姑娘发生了矛盾?而且刚才种纬看他点中王颖的那一下,根本不像是用了多大力的。那一下如果是点在种纬的身上,种纬恐怕顶多感觉是在替自己拍蚊子。可就是那轻描淡写的一下,王颖的手居然就动不了了?
“手指能不能动?”司机不明就里的问着,看到王颖的手指动着都吃力了,不得已又建议道:“不行去趟医院吧?”
“唔,去医院吧,可能胳膊脱臼了!”王颖看了看种纬,点了点头道。
种纬不知道王颖看自己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便问道:“刚才你因为什么和那个老人闹起来了?”
“那个老头儿一上车就把行李搁这儿了,让他往里搬还不乐意,让他买票也不乐意……”一听种纬问她事情的原委,王颖一副蒙冤受屈的样子答道。
“唉!你何必呢!他一外地的不懂,你就不会好好说?”一听王颖是因为这个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闹的,司机也禁不住抱怨道。王颖这一去医院,他们这个车组也就要停下来了。这种车型一个司机和一个售票两个人根本没法照顾上下车乘客的安全,除非有人能够顶替王颖的班儿,否则他们只能歇一天了。而对于司机来说,少跑一天车就意味着少一天的收入,肯定算是个小小的损失了。
“你这嘴也是不饶人!”种纬无奈的感叹了一声,想了想种纬又对司机道:“这样吧!我派个人先陪她上医院,然后再搁下一个兄弟帮你们跑车,你看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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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标记之前这一段儿,是个真实的故事。是老犇在公交公司上班的时候,从某公交公司的司机师傅那儿听来的真实事情,老犇还见过当事人,事情大致的发生年份应该为八十年代末期左右。为了免去麻烦,隐去了真实人物姓名和车队路线。
第四十一章 赔礼道歉
司机想了想,无奈便点头答应了。
虽然这一圈回去以后十有**还是要摘班,但至少这一圈还能把这些乘客能拉回去。不然的话就只能就此停驶,不但前面跑的算白跑,还得厚着脸皮请乘客们倒乘后面的车。那样不仅车上的乘客人不满意,后面一辆车的同事也会不乐意,何必做这种里外不讨好的事呢?
“你陪我去吧!”正在这个时候,王颖居然主动朝种纬要求道。
种纬听到王颖的这个要求后一楞,可仔细看了看王颖那有些哀求的神色,心又有些软了下来。他安排其他战友继续去执行原定任务,又嘱咐一名战士替下了王颖的工作,自己则带着一个新兵陪着王颖上医院。
离最近的医院还要坐两站,这两站正好让王颖交会那名战士怎么开关公交车的两个门,怎么给司机发出开车的信号。至于卖票的工作就交给车上剩下的唯一一名售票员了,虽然这样这个售票员会累一些,但就此可以完成更高的定额和收入,那名售票员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
又在车上坐了两站,种纬和一名战士带着王颖向了车,向附近最近的医院走了过去。可走了没多远,种纬忽然又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用右手托着左肩膀的王颖道:我觉得有点不回劲儿,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建议?
“什么建议?”王颖忍着左臂的不适感,问种纬道。
“那个老人跟你应该没什么仇怨,你不就是骂了他几句吗?他不应该向你下重手才对,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什么?”种纬一边思考着一边问王颖道。
“还有什么目的?出气呗!”王颖有点没好气的看了种纬一眼,那目光如嗔似怨。
看到王颖这么回答自己,种纬禁不住在心里暗暗的一叹。这个姑娘本质不算坏,但就是脾气比本事大,性子比脑子好使:“出气?如果是出气的话他只会惩罚你一下,然后逼你当面道歉就是。可是他这样故意卸了你的关节……”
说到这儿,种纬又犹豫了,迟疑着没往下说。
“说啊!你这人,干嘛说话总说一半儿,吞吞吐吐的?”王颖有些不满的对种纬道。
“好吧,那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说了。”种纬知道跟王颖说的太隐晦了没用,干脆直截了当道:“我从小也练过武术,虽然我没学过那种分筋错骨术,但至少知道这种技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一个是会的人少,再一个就是能有机会学这个东西的规矩都大。真练会了这个东西的人,一般不愿意和人争斗,更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个本事用在普通人的身上。”
“这不是用我身上了吗?”听到种纬这样说,王颖当时就反驳了起来。
“你听我说完!”种纬拦住了想继续说下去的王颖道:“按我的理解,那个老人既然在你身上用了这招儿,应该是没打算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
看到王颖此时又要抢话,种纬心中暗暗一叹,伸手便制止了她道:“我估计,那个老人现在应该在车站附近等着呢?只要你过去道个歉,他就给你把关节装回去的。”
“去医院不也照样能弄好吗?不就花个钱吗?干嘛非得过去给他道歉?去医院!”听到种纬这样说,王颖仍旧是气哼哼的答道,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境里脱离出来。
种纬淡淡的笑了笑道:“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据我所知,这种功夫对练习者的手法要求非常高。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你去医院虽然医生也可以给你把关节复位,但医生的复位手法肯定是比不上摘掉你关节的人的手法的,就算这次能够复位,说不定以后再一用力,关节还会掉下来也说不定。只有卸掉你关节的那个人,才知道最恰当的关节复位手法。如果我说的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的话?你确定还要去医院让医生给复位?”
说完这句话,种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望着王颖,把个王颖看得心里一个劲儿的发虚。其实这个王颖不过是在种纬面前落不下面子,硬充嘴硬罢了。但等真的听明白种纬的意思之后,她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王颖心中暗想:“去医院花点钱倒不怕,可真要是装上关节以后还会掉,那就比较麻烦了。如果回去刚才那一站,那个老头儿真在那儿的话,自己大不了说个对不起,再赔个不是,让他把关节装上也就算了。那么大岁数的老头子了,听那意思还是个武林高手,连这点气度都没有。被姑奶奶骂上几句,居然就对我一个小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想到这儿,王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她对种纬说道:“那就听你的,要是呆会儿他不在那儿,咱们再去医院。不过我这可是冲着你的面子,要不是你这么说,我才不去呢!”
临走临走,这位售票员还是耍了个大小姐的脾气,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就因为是在大城市?端了这么个铁饭碗的工作?
种纬没说什么,带着王颖返回原来二十四路的路线,坐了两站的反向车,这才回到了刚才那个老人下车的那一站。
“没有!得了,咱还是奔医院去吧!这一来一回的,我又得多受一个钟头的罪!”看到车站那块没人,王颖有些抱怨地望着种纬道,显然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推到了种纬的头上。
种纬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嘴上却说道:“先别急,咱们先找地方等等,也许他过会儿才会来。”
种纬和王颖三人找了处树荫坐了下来,然后种纬便独自起身在车站附近随便的走了走转了转。这就是当兵几年带来的习惯了,种纬总是在潜意识里把自己所处的环境当做可能发生激战的战场。习惯性的寻找着进攻和防守的地形地物,摸拟着自己应该怎么和战友们进行战术配合。
在附近转了没有五分钟,种纬就看到不远处一条小巷子的路口,慢腾腾的走出来了一位老人。这位老人面色红润,看上去气色非常的好,种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刚才车上的那个老人。毕竟这种红润的脸色可不太多见,就是年轻人也未必能有这种好气色。
种纬正要迎上去和那老人说话,猛然间却觉得那位老人的步态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自己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刚才在车上看到他的动作举止之后的感觉?种纬仔细想了想,不对!刚才自己在车上只看到了老人下车和扛着包袱离去的场景,从车上的角度根本没法完全看清老人的步态,肯定是之前就看到过的。可是是在哪儿呢?种纬完全想不起来。
此时,那位老人已经慢悠悠的朝车站走了过去。正坐在离车站不远处休息的王颖和那名战士也看到了那位老人,两人赶紧站起了身来,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对。种纬见状赶紧走过去,生怕王颖再甩两句气话,再把事情给弄大了。
“老人家,您好!”种纬凑到老人近前,一边仔细观察着老人的举止,一边和老人打着招呼道。不过细看之下种纬有些失望了,这位老人自己之前确实没见过,因为他那标志性的红润脸色之前自己的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红润脸色的老人扭头看了看种纬,却一句话都没和种纬说,直接朝王颖走了过去。然后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往王颖面前一站,一言不发的望着王颖,等着王颖的表态。
王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又没说出来,显然让她向这位老人赔礼道歉还是有些难度,她还是有些抹不下面子来。再三犹豫之下,她把救助的目光望向了种纬。
“说话啊!你刚才不是说的挺好吗?你不是说要向老人家赔个不是,认个错吗?”种纬无奈,替这个脾气比智商高的姑娘打圆场道。
看到种纬替自己打圆场,王颖这才算是鼓起了一点勇气对老人道:“对不起了,大爷,我不知道您是武林高手,不小心冒犯了……”
一开口,种纬就无语了。赔礼就赔礼,非得扯什么武林高手干什么?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好像是对方用功夫强逼着你道歉似的。
“哼!”老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扭头望向种纬道:“她在这儿等着,是你出的主意吧?”
种纬没想到老人居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略略楞了楞。最关键的是,老人这一开口,种纬似乎就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些什么?老人的口音似乎自己之前听到过,可是是在哪儿听到过呢?
“对,是我出的主意。”种纬向老人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
“唔,我看也是。就凭她?没这眼力!”老人冲种纬点了点头道,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反馈。不过言语之间,却已经把王颖贬得很低了。就在种纬以为整件事情不好办,还会有些周折的时候,谁料那老人已经走到了王颖近旁。
第四十二章 神乎其技
“把手抬起来!”老人直接对王颖说道。
“抬不起来!”王颖有些堵着气对老人答道。其实这也不怪王颖不高兴,她的手臂已经脱臼了,又怎么能抬得起来?
“我来给你抬,把手放开!”老人伸手就抓住了王颖的左臂,然后让王颖的右手松开。
就在王颖的右手松开的一瞬间,那老人突然抓住王颖的手肘直接把王颖的左臂给提了起来。有过脱臼经验的人都知道,已经脱臼的关节突然这么动可是很疼的。只是这一下,王颖那儿就疼得喊出了声来。
“啊,混蛋!”喊声过后,一声尖利的骂声已经脱口而出了。
而在王颖骂出声的同时,那老人借着挑起王颖手臂的时候往下一压,种纬就听到了轻微的咔的一声,王颖的手臂就那么僵在半空不动了。这意味着,她的肩关节已经复位了。
此时,众人都楞在那儿了。
王颖的手臂还是横挑在半空中,她呆呆的看着手举在半空,虚扶在自己手臂上的老人。而那位老人的那只红润的手掌正停在半空中,既没伸出来,也没缩回去,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王颖,久久无言。
王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臂放下来退到一边,同时嘴里忙不迭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就是刚才那下太疼了……”
“哼!”老人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老人这是句抱怨的话,但从这句话里面,种纬却听出老人还是挺有学识的。而且这两句话用在王颖的身上,倒还是蛮贴切合适的。
王颖似乎没听见老人刚说的这句话,正忙着检查自己的手臂呢!看她的手臂上下抬举都没问题的样子,种纬就知道老人已经帮她成功的复位了关节。他心里也在暗暗的感叹,这个老人真是好本事,像他这样的身手恐怕不多了吧?
隐隐的,种纬的心里涌起来了个小心思。他很想跟老人学一手,只是自己身在军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学到这些本事。
正在这个时候,那老人转过了身来。眼光若有若无的看了看种纬,随口说了一句道:“你也一样,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老人的这句话弄得种纬一楞,自己和这位老人似乎并不认识,也没什么仇怨吧?他为什么这么说自己?而且现在种纬已经想起来了,这两句话好像自己在哪里读到过,似乎是某位伟人的文章里提到过的一幅对联的内容。
可是再一想,种纬却禁不住有些骇然了。自己是什么人呢?似乎现在在特警团里还算一号人物似的,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并不值得骄傲。
在和华子动手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受过伤;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因为自满和大意让牛柳受过伤;在马关村的时候,自己和周绍文他们都呆在那个平台上,甚至有一段时间他们几个人都睡着了。如果自己当时早早的布下暗哨,敌人的夜袭还会成功吗?黄海杨还会牺牲吗?虽然事后没人追究这些事,但种纬却知道,不仅张彪在那次战斗里犯下了错误,就是自己也有错误。
可是,这位老人这句话是随便说说,还是对自己早有了解?另外,这个老人这么特殊,有一身少见的本领,真的会被王颖挤兑得必须出手教训一个小姑娘?不是吧!怎么着也是个高手,胆量和涵养还是应该有的。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莫非这位老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不可能啊?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老人,也就是对他的口音有些熟悉。可这又能证明什么?特警团里的战友们来自天南海北的,什么口音没有?也许他正好和特警团里的某个人声音相似?
这样想着,种纬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可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那位老人已经转过身径直向不远处的小巷子走去了。
王颖和另一名战士见状,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该谢谢对方?还是该真诚的向人家道个歉?可是看对方这老人的样子,分明是不准备要求这些的。就在他们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位老人已经快要走到那个巷子口了。
“班长!”看到种纬还在发楞,那名新兵赶紧提醒种纬道。
种纬这才醒悟过来,他知道如果今天让这个身怀绝技的老人走了,以后再想要找到他可就上加难了。种纬赶紧追了上去,在靠近老人身边的时候一边略靠后老人半步,一边客气的跟老人说道:“这位大爷,您今年高寿?”
种纬可不知道跟这样的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怎么打交道,他想只能客气的先套出对方的年龄和名字,也许这样慢慢的就能和对方拉上关系,然后再提什么向人家学本领,或者拜师的事情。至于人家愿意不愿意教自己,那却是说不准的事情了。
不过就在种纬厚着脸皮刚跟老人说了一句话,还没等他使出别的招数的时候。只见老人的左臂忽然慢悠悠的甩出来,然后就像根柔软的鞭子似的不轻不重的在种纬有肚子上抽了一下。
与此同时,老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道:“躲一边去,别烦老头子!”
在种纬看来,这轻抽自己的一下应该没多大力量,似乎就是老人有些烦自己的靠近,准备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赶开而已罢了。所以种纬根本没有一点的警惕,任由老人的手指抽击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可他万没料到,当老人的这下抽击正的打在自己的肚子上的时候,种纬就觉得似乎有一种过电似的感觉悚然传遍全身。他整个人一下子就被这种电击的感觉给定住了,别说继续跟老人说话了,就是再往前迈一步都变也了似乎不可能的事情似的。
其实要想坚持着往前走也不是不可能,而是这种类似电击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了种纬感觉再想迈一步都会觉得气息不足,似乎就要摔倒似的。出于保持平衡的本能,种纬这才停住了脚步,努力的进行着深呼吸,以求尽快挨过这个倒霉的阶段。
可是就在种纬努力调整着呼吸,争取尽快恢复状态的时候,那位老人已经从容的走进了巷子,拐了个弯就不见了。等种纬终于调整好身体追上去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种纬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追下去的打算。
在此之前,他只觉得武术中那些关于一些点穴和功力之类的玄妙传说都是以讹传讹的东西,或者是文人小说笔记里面无限制发挥想象所写出来的东西。等他今天亲眼看到那位老人轻松的卸掉王颖的关节,又轻描淡写的给她恢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尤其是亲身感受到老人刚才对自己那有些诡异的一击,更是让他体会到了完全不同的发力和进攻方式。这种方式和自己习以为常的力量进攻方式不同,变得更加神鬼莫测,无迹可循。种纬很想跟这位老人学习和请教一下,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只能和这位老人失之交臂了。
回到王颖和战友跟前,问了问王颖手臂的状态。让种纬吃惊的是,王颖居然说感觉不到一点异样,甚至之前被卸掉关节这一段时间的不适感也不见了。
见王颖没问题了,种纬便建议王颖回终点站去。至于她今天是继续上班还是请病假休息,那就是种纬管不着的事了。种纬则带着种纬再次乘上了二十四路,赶去约定的地点继续巡逻去了。
等到回到军营,种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偷偷的告诉了国勇超。一听种纬有这奇遇,国勇超也来了兴趣,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的所有细节都全问了个遍。等到他最终弄清楚原委,他却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子,咱没福气啊!没机会学这东西了。我是年龄大,想学了未必学得了了。你是在军营里呆着,又怎么能有时间去学这些个东西?别说人家不想教,就是人家想教你,你一个当兵的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你又不去八三四一!”
听完国勇超的这番话,种纬那颗有些火热的心也凉了半截。确实,自己练的都是战场上杀敌的本事,学的是对各种武器和装备的使用,以及不同战术环境下的作战方式和方法,还有就是战友们之间的配合。
说得再极端一点,种纬他们学的是在战场上用最有效的方式杀人的东西,而那位老人掌握的技巧和技术显然对种纬他们这些军人根本没什么用。弄明白了这个问题,种纬对那位老人身上那种近乎传奇的本领的向往便渐渐的淡了。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如以往一样的平淡规律。该出任务出任务,该训练训练,每天的生活规律中带着些枯燥。不过这种枯燥规律的生活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心理面的烦心事少,连带着晚上的睡眠也跟着质量就比较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