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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回忆录全文阅读

作者:王羽秦     天葬回忆录txt下载     天葬回忆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除此之外,有一点也使我感到好奇,这个庄主也姓秦,而且我在这里所遇到的人里面,除了那个魁梧的龙云外,好像其他人都姓秦,是真的偏偏又那么巧合,还是说这个山庄里的人都是属于秦氏一族的人?

    秦氏一族?等等!当我的脑海在想到这一点关键时,我忽然联想到了在西藏时,曾听萧雨梦所说起过的一件事。

    秦王萧白四大家族,王家指的就是我们,萧家的萧雨梦已经死了,白家是指白落衣白家,那么现在来说四大家族就只有秦家还没有现身,这排列最前,最神秘的秦家指的不会就是这个山庄的秦家吧。

    其实在西藏跟萧雨梦对比那一会儿,我也只是把这件事随耳听听过就忘了,可在跟小雅一起回到金华安居乐业后,我心里就反而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事,我想知道自己究竟被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漩涡之中,为什么跟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人,会变成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甚至这件事会不会跟我爷爷的神秘失踪有所关联,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所以我现在也变得有些犹豫,我在想要不要问问秦晓晓知不知道秦王萧白四大家族的事。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如果她压根不知道这个事,岂不是反而会把她的思路都给带偏了,而且……有一点也很重要,这四大家族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我也还不清楚,要是秦家的人跟萧家一样,都是不惜代价取我小命的人,那我自报家门不就如同送货上门了吗。

    所以我决定还是暂先不开口,继续听秦晓晓把这位庄主的故事讲下去,可没想到,这混蛋竟然开始卖起关子吊胃口不讲了,只见她倚坐在那里,轻轻的用手打了一声哈欠,然后对我说道:“困了,先睡了,后面的事等有机会再跟你慢慢说吧。”

    我以为这个女人会跟我所遇见的其他女人有所不同,但看着她说睡就睡的模样,看来她也还是跟所有女人一样,有着说变就变的同一个通病,前一秒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下一秒竟然就萎靡不振的睡着了,可她是睡着了,而我这听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可真的是把我给弄得奇痒难耐了。

    况且又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我一向都是没有安全感不敢睡,睡不着和加上毫无睡意的我,先是在草堆上百无聊赖的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法安然入睡的我,决定还是出去欣赏一会儿月景当催眠了,我怕自己动作太大,太重都会吵醒秦晓晓,所以我的动作很小心,很缓慢,而且还很刻意的利用微风吹拂而过时所发出的动静声音,让自己同步的从草堆站起身来。

    夜晚山野里的夜风异常的阴冷,不过吹在身上也使人格外的清醒,我浑噩的睡意也顿时就被扫空了不少,我一边缩了缩身子把身上的衣服使劲裹了裹,一边抬头看了看一眼头顶的月亮,以及远处仍在时不时冒发着火光的峙岭山庄。

    到这地方也应该有差不多有整整一天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来的,是巧合?还是人为的推动?

    “滴答…滴答…”在我试着抬头望向夜空寻找北斗七星的踪影时,黑漆漆的天空中竟然有雨滴,滴在了我的身上。

    我先是本能的感到一阵惊讶,但又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刚刚峙岭山庄的大火所造成的自然反应,可还没等我放松神经,我的心就又一下子绷紧了,秦晓晓刚刚提醒过我,说这雨水有问题。

    想到这一点,我冷不防的慌了一下,身子也在同一时间往后退了几步,在退到屋檐内侧后,我立即脱下衣服检查着滴在我身上的雨水有没有异样,由于我躲闪的够快,我的衣服上并没有沾染过多的雨水。

    但安全起见,我还是拿到眼前查看了一番,衣服没有破裂,也没有沾染异常的气味,是我躲闪的快没能让雨水侵袭,还是这一次只是秦晓晓紧张过度了?

    这地方怎么说也是秦晓晓的家乡,异常的天象,他肯定要比我熟悉的多,她说有古怪,我想多多少少肯定是有古怪的。

    对了,如果这雨真有问题的话,那外面被淋过的地面应该会留下点什么异常的状况或痕迹,渴望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我,在想到这一点后,就立即蹑手蹑脚的朝破屋门外走了出去。

    其实这时候的我,单独这么出去是很危险、很不明智的决定,我应该去叫醒秦晓晓,问问她或者跟她一同出去,这三更半夜的,要是我一个人这么出去遇到了危险,我估计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可我不但没有意识到危险,我还完全像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悠然自得的走向了破屋外边。

    山野里间的夜风格外的寒冷,但也有种说不出的异样舒爽,尤其是在经过雨水的冲刷之下,更是要比刚刚还多了几分惬意的清凉觉,可当我抬头欣赏这惬意的风景时,我又猛的一下收回了迈出去的腿脚。

    可还没等我缩回身子,站住脚,我就发现了这天空奇怪之处,刚刚明明有雨水滴在我身上,可现在天空中虽然仍是一片漆黑,可却是一片干燥之迹,就连草面上都干燥的没有一点湿漉漉的痕迹。

    刚刚是我错眼了?并没有雨水淋到我的身上?看着这里和自己身上干燥的没有一点湿水,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累从而产生的错觉,于是就再次抬头朝夜空中望了望,寻找那场怪雨究竟下到哪了。

    “唰…唰……”一看之下,我内心的震惊却反而更加猛烈和奇怪了,雨并没有消失停止,仍是在夜幕中稀稀疏疏的往下滴落着,可是位置却发生了偏离,它既不是在峙岭山庄的那边,也不在我的头顶,竟然是在我破庙的后方处。

    而且它不偏不倚,不大不小,就只是下在那一块小小的地方,仰头而望的我,望着这一情景,脑海也只闪过了一句熟悉的词汇“局部地区有雨”。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下雨现象,可是这也有点太超乎常理了,雨是怎么过去的?“嗖”的一下自己闪过去的?但至少现在有一点我可以稍稍确认下了,刚刚滴在我身上的雨水肯定不是幻觉。

    内心的种种好奇,使我再次好奇的看向了那下雨的地方,它看上去跟普通的雨水没有区别,就以非常均匀的雨量和速度,在那缓缓的滴落而下着,可在盯着看了一会儿那阵雨后,心中的疑问却反而又更加涂添了几分。

    因为我发现那阵雨,它竟然不动了,就这么稀稀疏疏的一直在那里淋落着,对于自然现象的原理我并不懂太多,而且在我的印象当中,雨水本应该就是那种不会动弹的。

    可是它刚刚明明是会移动的,怎么现在又一动不动的挂在那里不会动了?而且刚刚和秦晓晓只是从远距离观望,所以那会儿并没有发现这个雨水有多奇怪,可是这么近距离的一看,它确实有点超乎寻常。

    雨水仍在那里嘻嘻唰唰的冲滴着,看着这些滴落的雨水,我整个人竟然也有点魂不守舍了,在木楞的望着那一片地方时,我整个人的思绪竟然也像是受到了麻痹,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阵疏落的雨水。

    “呼…呼…”身边的风依旧在时不时的在我身边吹拂而过,甚至比刚刚还要冷上许多,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却对此毫无知觉反应,我感觉不到风的存在,更感觉不到风吹在身上的寒冷。

    甚至当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憷时,我的双腿竟然不听我使唤的开始往那里挪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走过去是为了看什么东西。

    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那里有重要的东西等着我过去,在我的恍恍惚惚之间,我已经婆婆娑娑的来到了屋子后边,而雨水就在我咫尺之间的头顶了。

    “滴滴答答…”这时候我发现,雨水好像渐渐变小了,从刚刚稀稀疏疏的样子,变成了一点一滴的滴落,雨看上去好像就快停了。

    也就在这时,我麻木直楞的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清晰了,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的大脑身体,竟然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惊慌和恐惧,我内心有些惊慌失措的在问着自己。

    我怎么会来这里?我怎么过来的?我来这里干嘛?

    这时候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这鬼地方太邪乎,还是赶快趁早离开吧,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在我扭过头来之时,我眼角所瞄视到的景物东西,又使我停住了脚步。

    这个雨水所滴到的地方,底下竟然是一口棺材,而且还是一口崭新的棺材,看着黑漆漆的棺材,我算是彻底傻眼愣住了,这地方怎么会放一口棺材在这?而且这看上去就是一口崭新的棺材。

    棺口的油漆还没有掉色,那就可以断定,它被摆放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长,再从泥面上的压痕深度来分析,这口棺材并没有积压过多的重量,难道里面是空的?并没有埋着人?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有心思去想什么棺材不棺材的,我脑子没问题吧,这关我什么事啊,离开这破是非之地,快点乖乖滚回去睡觉吧。

    “滴…滴…”从棺材中竟然开始滴滴答答的坠落嫣红的鲜血。等等!不对,不是嫣红色的,当我借助微弱的月光再朝棺材口望去时,所发现的东西令我大吃一惊。

    从棺材口里流出来的血并不是嫣红色的,而是呈暗紫色的液体,我以为它不是血,可在我用灵敏的嗅觉去试探性的嗅了嗅时,我又立马百分百能确定这就是人的血迹。

    可这么一来的话,我又变得有点不明所以和茫然,血液是紫色的,说明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可如果是黑紫色的血迹,那是过了很久一段时间以后甚至完全干涩后才会有的样子,它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流淌。

    有古怪,而且是非常的古怪,干涩的血迹不可能还会自行流动,至少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滴流,那么恐怕是棺材里有东西在搞怪。

    要不要走过去看看?该不该管这个闲事?

    这是我在这一瞬间,脑海中所闪过的念头,而我其实在这时候内心也还是有点害怕的,现在的我身上既没有黑刀,也没有手枪,要是有什么突发危险情况,我能做的就是以消耗灵骨之变为代价的异术,可为了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情做出没必要的牺牲值得吗?

    不值得!关我屁事,早点滚回去踏踏实实睡觉不好吗,说我是怂也好,怕了也好,总之我决定不去管这个破棺材了,管你流血还是流墨汁,你这么喜欢流,那你就继续流吧。

    收起好奇心的我,对于这口棺材就此决定罢手了,我立刻扭过头朝原路返了回去。

    “嘭咚!”在等我刚一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的身后竟传来了一声措不及防的声响,这一瞬间的惊吓,把我半条命都给吓没了,出于神经的本能反应,当我在转身的同时,我几乎就要出手催动异术还击了。

    因为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口棺材发生了诡异,但在即将准备催动的同时,我又及时的收住了手,我不能在没有搞清楚真实的情况下就盲动出击,所以飞身而转的我,暂时性的先选择一个隐蔽点作为观察点。

    “呼…”可这转身一回头把我真实的吓了倒吸一口冷气,那口棺材的棺盖竟然被顶飞坠落在棺身的一旁。

    但见此情形的我,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我原本紧张的情绪竟然反而放松下来了,在身心处居然还萌发了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我去,在西藏待了两年做天葬师,不会把自己搞成心理变态了吧,或者说在我的心里深处已经习惯了跟死人打交道,所以在看到这种东西时,我才会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用不着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跟我玩装神弄鬼,你还太嫩了点,有什么本事花样尽管使出来吧。”莫名恢复自信的我,顿时用中气十足的声音朝他破吼而叫着,虽然手无寸铁,但对付这种脏东西的法子,我还是很有经验的,有时候一块石头,就能击退这些东西。

    不过我也不敢轻易大意,毕竟一个不小心,遭殃倒下的也有可能就是我,所在我一边说着的同时,我两眼也紧紧死死的盯着那口嘀嗒着黑紫色血液的棺材,而我的身子也一边缓缓的蹲了下去,在保持警惕的同时,一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捏入了手中。

    在看到那里仍没有半点要现身的迹象后,我的视线也立即往别处扫视着,不然要是被他来一招声东击西,我可就兵败山倒了,可四周寂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有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从胸腔中传来的紧张不安心跳声。

    我想走,想离开这里,可我还走得掉吗?会如此凑巧的把棺材安排在这,又刚好让我看到,我想绝不会是单纯的巧合。

    既然是有备而来,那绝不会是无主的狩猎圈,他是在等什么?等我在惊慌中出错?然后再对我乘胜追击,或者兵不血刃?那他还真是够阴险霸道的,但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呼…”我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波澜的情绪,在稳下不少后,我的胆子也随之壮了起来,我决定过去探探这口棺材的虚实究竟。

    这一次不是鲁莽,如果我不去看个究竟,那我回去也不可能在那破屋里睡得踏实啊,真有问题的话,那脏东西半夜还不往我们那里摸过去啊,那到时候可就真的变得麻烦棘手了。

    望着棺材口滴落的黑色血迹,我也一步步的朝那里挪了过去,身边的声音,就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就连我鼻尖的气息也都被我控制的极其微弱。

    “嘎噔,噶噔…”整个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我的脚步声,也就在我与棺口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我再次胆怯的停下脚步观望了一圈四周动静。

    “咕…咕……”原本我只是想停下来缓缓气再去一探棺材究竟,可没想到在等我停下来时,我耳边竟真传来了一阵似哭非哭,似悲不悲的鸟叫声,而且在细听之下,这好像还是乌鸦的叫声。

    乌鸦,死神的代言人,不详之兆,而也正是这一声乌鸦叫,让我的思绪恢复了些许清醒。

    对啊,我何必这么单枪匹马的,我没飞天遁地的本事,秦晓晓有啊,我干嘛不跑回去叫醒秦晓晓回来,请她来帮忙啊。

    求救并不丢脸,丢了命才是最丢脸,所以在等我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后,我就立刻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已经近在咫尺的棺材之口,扭头朝秦晓晓所在的破屋奔跑而去。

    可有时候要发生的事,是注定的,想躲是怎么也躲不掉,原路而返的我,在刚一扭头准备疾走而回的我,脚底一下子打滑竟然失足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

    措不及防间的失去重心,使我整个人也顿时失去了方向感,而且由于我归心似箭的走得急,我两腿间是用足了劲,所以这下我反而被自己的力量给反害了。

    “呃…啊……”不想摔个狗吃屎的我,在这电光火石间,身处半空中的我,极力的扭动腰力,使出全力的尽量调整身躯,不让自己狼狈跌倒。

    “咔嚓…”可人算不如天算,纵使我使出了浑身解数站稳身子,可当我的脚尖刚一落地,湿漉漉的地面,再次让我一个脚崴的打滑跌倒。

    这下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挽救不了我狗啃屎的命运了,但事情又好像有点峰回路转,我发现我扑身跌去的方向处,竟然就是那口棺材处。

    “啪嗒!”几乎是同一时间,出乎身体最原始的本能,我直接伸出双手将手臂搭在了棺材口上。

    虽然经过这么短短几秒的折腾,我力挽狂澜的没有让自己摔倒,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却直接跟棺材口来了个零距离的接触。

    “啊…!”惨叫声是我发出来的,不过并不是我中了埋伏,更不是因为我腿脚的受伤而痛得嗷嗷大哭,而是在刚刚的“机缘巧合”之下,让我得以看到了棺中的景物。

    “呼…”短暂的惊破声后,空气里再一次的只剩下了我急促和失魂落魄的呼吸声,可我虽然已经极力的平复了自己表面的情绪,可实际上我的心都快要紧张的蹦出来了。

    我全身的毛孔都在跟随我的心跳而一起跳动,我两眼的瞳孔更是差点在极具的惊恐下而脱离眼眶子。

    可棺材里的并不是什么多么恐怖的东西,既不是什么残尸断臂,也不是渗人至极的可怕事物,里面只是静静的躺着一具遗体,只是这具遗体好像有所不同,她躺在棺材里面很安详,很完美,看上去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毫无起伏的胸腔和煞白的脸色肌肤,全都在证明着她是一个死人,但对于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我而言,当然不可能被一个普通的死人吓得六神无主,眼前真正直击我心灵带给我重创的真相是……

    因为这个棺材里所躺着的人竟然是……秦!晓!晓!

    刚刚那一瞬间,当我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第一眼时,我脑海中所闪过的第一神经反应真的没有把她当做死人,而是在奇怪秦晓晓怎么会睡在这里,可常年的经验观察,又立马能让我断定自己眼见的这个“秦晓晓”是一个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逝者。

    “呼…呼……”我嘴巴紧闭,整个人的呼吸全靠鼻子进行着,强烈的极度紧张令我全身的肌肤都在这窒息的空气中,跟着我的呼吸而紧绷着,在经过一番波涛汹涌的心灵冲击后,我才缓过神来的有勇气抬起手臂。

    “她是谁?为什么她会跟秦晓晓长得一模一样?她又怎么会死在这里?她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杀死她的?她的棺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有诈!这是我在伸出手去的顷刻间,脑海中所飘闪而过的一系列迷雾重重的疑问,让我得出了这个可信度很高的结论。

    虽然不知道这有里面什么阴谋在,但我的知觉和我未知的第六感告诉我此事一定有古怪,尤其是原本还在头顶潺潺而下的雨水,它的出现好像专门就是为了将我吸引过来似的,因为此时的这里,已经没有半点雨水再滴落。

    这一个诡异细节点,令我果断的将伸出去的手臂给抽了回来,并且又立即非常果断坚决的扭头往破屋方向折返回去了。

    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真的,我都有必要回去一趟找秦晓晓问清楚,我总不能因为单凭一具不会说话的遗体,而去质疑一个活生生的人。

    等一等!!我脑海犹如闪过了一道猛烈的晴天霹雳,在震惊我身心的同时,也使我心生不安的停住了脚步,我两眼的目光忽然充满了警惕之色,我一边警惕的望着前方不远处的破小屋,嘴里也一边不安的碎碎念着:“活生生的人,可秦晓晓真的是吗?”

    这个念想在我脑海里萌生后,我心中就产生了一系列更为不安的强烈遐想推测——秦晓晓真的是人吗?

    正常的普通人能飞天遁地?武功高强我是可以接受的,甚至一跃七八丈高的轻功我也能理解,可秦晓晓那种飞来飞去的玩意,真的还能算是在武功的行列范围吗?

    如果按百分比的比例来投选,我选择不相信的比例肯定占百分之六十以上,所以如果非要在信和不信之间选择一个,我肯定也是选不相信。

    不对,不对!!话虽是这样说,可我的思绪却因此而越想越乱,我傍晚在第一次见识了秦晓晓飞天遁地后,就对秦晓晓探测过了,她的身上并没有那种邪祟之气,完全是一个跟普通正常无异的气息。

    虽然我也知道凡事无绝对,再说以我的道行本领看不穿一些高手的伪装也实属正常,可是…可是……我的脑子被搞得好乱,我感觉整个脑袋都有点天昏地暗,怎么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好虚假,将我迷惑的团团转。

    我的内心纠结的像是把每条神经都交织在了一起一样,但我最终还是继续挪动着脚步朝秦晓晓所安睡的屋子走了过去,不论决定是一探究竟,还是怎么样,至少我都是要回去的。

    我走得很慢,因为我想慢一点到达,甚至希望这是一条走不完的无尽道路,但我脑海中的思绪却以异于平常的速度在飞速的转动着,因为我想快一点想出,想出能否定秦晓晓有问题的证据。

    虽然只是一个跟我不太有关联只有一面之缘的过路人,可如果能证明她的清白,也就证明了自己的身边少了一份危险,也能给我危险并不是无时无刻跟着我的欣慰。

    可这种好运,真的会降临到我的身上吗?这个未知的答案,随着我的脚步离破屋越来越近,心中不安的思绪也随着心跳跟着变得异常猛烈,而我的心里也开始在想着,一会儿自己进去该以什么方式叫醒秦晓晓跟她说话。

    直接进去开门见山的问“秦宫主你好,能麻烦你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人吗?”

    哇!勇气固然可嘉,可光是想想我都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发凉,要是我进去真有胆子这么问,那我的下场一定就是被她拧断脖子。

    要不……我找个地方蹲守观望?然后等明天天亮了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旁敲侧击问她?或者明天我仔细留意留意她的情况?

    我的这个灵光一闪缓兵之计,顿时就得到了我的认可,虽然听上去好像是耗费了一点时间,但仔细一想的话,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安排。

    一来能避免撕破脸,万一秦晓晓真的是我所料想的“人”,那我以这么质问的方式去,我几乎就真的是九死一生,二来我也是真的累了,我也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来让自己休息恢复一下精力。

    这么畏首畏尾的做事情,还真有点不像是我的风格,但涌上心头的强烈困乏之意,让我自己都觉得这一次的缩退并不窝囊,只是适当的养军蓄锐和避其为止的锋芒。

    我找了一棵与破屋成正对面之势的树干作为自己歇脚和观望之地,在尽量做到没有声音的爬上去后,我像头在黑暗中等待猎物出现的豹子,在树干上静静的,一动不动的埋伏着……

    可是美好的理论思想,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才盯了五分钟不到,身疲体乏的我,就被一阵阵困意席卷了全身,上下眼皮子也发出了最原始的闭合抗议。

    唉…一个人也许真的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但却永远斗不过这两张薄薄的皮肤闭合,最终我还是没能抵得过疲惫的折磨,两眼浑浑噩噩的开始闭上睡着了,在决定让自己合一会儿眼之前,我还是不放心的撇了一眼刚刚下雨处摆放着那口棺材的方向。

    由于我现在这样正是处于居高临下的姿态,再加上月亮的光线正好照亮那里,所以那里的情况,我还是很轻松的能收入眼底,雨没有继续再下,棺材也没有再发生别的什么异常,仿佛这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为了让我知晓看一眼而已。

    今晚的事情真的确实是太离奇了,离奇得我真的很想彻彻底底不眠不休的继续盯视下去,可纵使心里有万般的不愿,随着我眼皮的闭合和身体本能的往树干后仰靠,我也渐渐的进入了睡梦中……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这心中未解开的迷惑,也一同带进了我的睡梦中,我就连梦里面也全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景,场景很杂很乱,像是一锅乱炖的大杂烩一样,各式各样的人事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但却全都是稍纵即逝的一闪而过,仿佛它们的既像是在为我指引着什么蛛丝马迹,又像是在干扰我的睡意,专门让我睡得不得安宁。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沙…沙…”在杂杂八八的梦境里,忽然有一阵特别奇怪的窸窸窣窣声响,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走动时,带动了身旁的花草树木后所掠抚而过摩擦出来的声音。

    这阵声音很轻,也很短暂,但这个声音和梦里面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就是真真切切有人走动的声音,所以也使从小经受过爷爷严格训练的我,早已对这种警惕性达到了自然的条件反射程度。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清楚这个声音的主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秦晓晓,所以我立刻睁开了眼,然后竖起身子猫着腰朝破屋前望去,虽然才迷了这么一会儿,而且睡眠质量也不怎么好,再加上才刚刚醒过来了,所以整个人还有种恍恍惚惚在梦境中的飘忽感。

    但感觉已经舒适了很多,两眼看东西都觉得明亮清晰了不少,可静悄悄的屋子,却看得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度敏感了,四周确实是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可那只是风吹拂而过的动静。

    “呼…”就在我有点懊悔自己太过紧张而放弃睡觉的举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一下子闪进了我的视线中,如果我刚刚那么一瞬间有眨过眼,那我的心中一定还会再添一道迷墙。

    不过幸好我看到了整个过程,她虽然出现的极快,但并不是凭空的从天而降,只是她的速度很快,快得像一阵风,而这个人自然不是别人,她正是我所等待的对象——秦晓晓。

    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悦,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她平时就是一副冷冰冰的冰山面孔,只是此刻比平常多添了几分眉头紧锁,可是这丝毫没有拉低她美貌,甚至看上去还多了几分林黛玉的忧郁韵味。

    只见她站在破屋前张望了一圈四周后,就一脸面无表情的碎碎念了一句:“走得这么急,也不打声招呼说一声。”说完之后她也没有再在屋外停留了,就直接转身回到破屋内去了。

    虽然不是在做贼,但看着秦晓晓刚刚站在那里,我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深怕自己暴露的气息,会被她给洞察到我的存在,在看到她没有发现我踪迹而回后,我这紧闭的鼻息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这并不是我藏匿的好,而是我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帮助,因为这时候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漆黑色,我躲在这树后面确实很不容易被发现,再加上从主观上秦晓晓是认为我已经独自离去了,所以她刚刚观望的时候也没有太过用心,不然凭她的本事,我想她要发现树上的我并不是很难。

    然而我虽然躲过了秦晓晓的洞察,可我仔细一想觉得有点不对劲啊,现在这样子,我该怎么回去啊,我该想个什么样的说词呢,人家都找了我一大圈,我总不能连个什么说法都没有。

    一会儿下去该怎么说呢……我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儿四周,这时候我的目光又情不自禁的望向了那口棺材处,我的脑海里也随即不但想到了合理的说词,而且还有了一个鬼主意。

    “扑咚…”睡了一会儿有点恢复体力的我,立即三下五除二的从树上翻落而下,然后蹑手蹑脚而又快速的一路小跑到破屋的右边,并且在来到草丛附近后,我再故意把行走的动静搞得特别大。

    “什么人!?”我的这一动静果不其然的惊动了里面的秦晓晓,也许在她心里早就认定我离去了,所以现在再听到动静后,她的言语中扑满了杀气,并且就连四周的空气都跟着一同降下了好几个度数点。

    虽然还隔着一点距离,可我心里的安全感丝毫没有因为这点距离而得到保障,我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窝囊,立刻一边大声呐喊道:“秦宫主是我,不要动手!”

    我叫喊的很仓促急快,深怕自己晚半步危险就会降临,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气已经弥漫着一股猛烈的杀气,这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我已经亲眼看到我脚边的那些杂草遭到了无形的力量而被削断了,我怕自己再喊慢半声就会落得跟这些杂草同样的下场。

    有些人装逼是嘴炮,可有些人装逼是真的有实力,秦晓晓明显是属于这后者,很庆幸我的这一声投降呼叫得到了回应,朝我扑面而来的杀气也顷刻间一扫而空。

    同时秦晓晓的身影和声音也都一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的两眼也顿时朝我看了过来,目光有点复杂,好像既感到有点意外又有点喜悦,但她的脸上却始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更别说有半点高兴的色彩。

    若是说真有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她的语气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异于平常:“你没走?”就只有那么一句波澜,而且在说完过后,她又立马恢复了常态,转而用她平常冰冷严肃的语气对我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找你一圈没找到你。”

    我知道骗肯定是骗不过这个女人的,她的双眼像是能洞察世间的一切真假,可我又不敢直接把事情捅破,万一真相跟我所料想的一样糟糕,那我等于揭她的短,跟她撕破脸了。

    在不能说实话的情况下,我当然只能选择撒谎,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我故意把头别过去指着身旁的草丛说道:“我被尿憋得实在睡不着了,就去那里放松了一下,没想到让你这么担心,抱歉啊。”

    虽然我说得一本正经,但谎话终归是谎话,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我心里更是慌得没有一丝安全感,而且在说完后也立马发现了自己的话中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要是她跑过去检查的话,我这谎话可就当场被拆穿了,甚至就在我以为她应该不会这么变态时,秦晓晓的眉头在这时不自然的皱在了一起,并且还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

    她的眼神很阴冷,像是能直击我的身心,看穿我的心思,而当我在跟她对视时,我浑身的毛孔都会紧张的跟着一同紧缩,一种胆怯感也瞬时由内往外的萌生而发。

第一千三十章

    这一记偷袭是如此的突然和快速,别说是想做出反应,根本连看都无法仔细看清,可是然而就在这看似要成功得手的瞬间,没想到黑衣人不但不做任何躲闪,反而还做出了更加狂傲的举动来,他竟然原地分化出了四个不同的身影,这四个身影不但跟他一模一样,全都被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袍包裹在身,而且他们居然是以一动不动的站立在方式来面对秦宫主的攻击。

    可这看似愚蠢的举动,却让人看得大跌眼镜,秦宫主的攻击就这么直径从他们的身体中间飞行穿梭而过,可是对黑影人却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哈哈……哈哈……还有什么本事?全都一次性使出来吧。”在以诡异的方式躲过秦宫主的攻击后,黑影人的气焰更是嚣张得不可一世,而他所分化出来的四个黑影,其中三个也逐渐在黑夜中消散不见与空气融为了一体。

    这一次的对击看似是黑影赢了,可秦宫主不但没有任何失落的感觉,并且还一脸平静的对着黑影回击道:“哼,得意的太早就是找死!”

    只见在秦宫主冷哼一声的同时,她双手再次一运气,竟隔空将这些落地的树叶给重新操作而起。

    “唰…唰…”秦宫主的这一招后手,突袭的黑影人始料未及,当这些树叶再次飞旋于黑影人身旁时,黑影人也顿时变得措不及防,慌乱中他想要从密密麻麻的围剿中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也只能本能的挥动衣袖去尽力的抵挡。

    这下轮到黑影人惊讶了,得意的大笑声也断然间戛然而止,如果他们两个的功力不相上下,或许秦宫主就这么一击得逞翻盘了,可是在真正的绝对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多余而又可笑的摆弄,秦宫主的进攻虽然密集,可只见黑衣人随手一甩衣袖,一道靓丽的真气就从黑影人袖中极速闪出,并向四周震去。

    “砰…”如雨水般而来的树叶,在受到黑影人真气的撞击后,它们就像是撞到了一堵南墙,在发出一记强烈的沉闷撞击声后,这些树叶就瞬间像是失去了生命的,纷纷在半空中坠落而下,而且这一次它们不可能再有机会反扑了,因为它们全都被震成了碎末。

    “没想到,你居然能看穿我的招式。”可没想到,虽然是黑影人化解了秦宫主的攻击,但他对于秦宫主的这一招式判断,还是感到了震惊与惊讶,不禁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对着秦宫主发出了一声惊叹。

    “鬼魅留影!!”没有多说别的什么话,秦宫主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可她的脸色表面上虽然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内心却早已在汹涌澎湃,因为这一绝技本该是她魔宫独一无二的绝密,为什么这个黑影人也会。

    这个黑影人绝不简单她要搞清楚,可是她已经功力消耗过度,可眼前的这个人却还像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她连再力战能不能自保都是问题,更别说是制服他了。

    但没想到出乎秦宫主预料的是,当秦宫主正思考着该如何硬撑下去时,这黑影人竟然率先一步的逃离,也许他并不是逃走,但他反正是离开了。

    “呼…”来无影去也无踪,还没等秦宫主反应过来时,黑影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秦宫主的视线之中,可人影虽看不见,但在漆黑的夜空中还是传来了他的一句话:“秦晓晓!你要吞并武林我可以不管你,但你最好不要过度,否则我会让你的魔宫变为一堆废墟……”

    警告还不止这一句话,当声音听上去要离得更远一点时,又传来了一句黑影人警示话语:“不管你有什么事,但秦逸现在有难,如果不想他死,就赶快去救他。”

    随着这句话的回音在山谷中逐渐消散不见,黑影人也彻底离开了这,可是这个人虽然消失了,但刚好走出树林的我却因为撞见这最后一幕而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会飞,那个人竟然会飞,虽然没看清他的脸,可这个一飞冲天的黑影,我确确实实看得一清二楚,我目瞪口呆的连下巴都要脱下来了,这是我看错了吗?刚刚那是有个人飞过去了吗?

    这个黑影的离去令我感到傻眼,但由于时间过度的短暂,所以我也一时间有点被弄得模糊,于是当我在艰难的回过神来之时,我注意到了眼前不远处的这个美貌不凡的红衣女子,或许我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问她,从她身上或许能问出点什么来甚至说不定还能帮我离开这里也说不定。

    “美女,美女你好啊。”我一边飞快的小跑着,一边对着她轻轻的呼喊着,当我在近距离靠近她的时候,我着实被她的美貌更惊艳了一下,心姐很漂亮,小雅很温暖,白姐很冰艳,这是我身边的三个女人所给我的不同感觉。

    可是当我在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时,我似乎对女人又得到了新的认知,我对小雅当然是没有二心的,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子,她真的很优秀,甚至还给了我一种她们三人加在一起都无法超越的感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时间我竟然望着她的容貌而呆住了,可是下一秒所发生的事,差点让我失声尖叫,当她在发现到我这个外来人的出现并朝我看过来时,她竟然面色痛苦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原本就雪白无瑕的肌肤,在吐出这一口鲜血后她的脸色就显得更加没有半点血色了,而我不管出于怜香惜玉还是同情援助,我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扶了一下摇摇欲坠的这位美女。

    并一脸心切的对她关问道:“你…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虽然我出于好心,可这位美女却对我十分的抵触,她轻轻的婉拒了我伸过去的手,并且用虚弱而又漫不经心的语气对我吞吐了一句:“没事…一点内伤而已。”

第一千三十一章

    而秦晓晓并没有就此说完,而是继续对我说道:“不过她最大的破绽还不是这个,是因为这口棺木上没有秦家的标志。”

    听秦晓晓这么说,我也很好奇的追问着:“是个什么标志?”如果秦晓晓这时候把秦家的标志描绘给我听,或许困扰我的一些谜团会被提早迎刃而解,可秦晓晓不知道是觉得告诉我没用,还是她不想把这个事情透露给我听,总之她并没有把我这句话放在心上。

    在她继续眉头紧锁的望着棺材思考什么时,我又继续说出了我的另一个疑虑:“秦宫主,你不是说这里有十方无敌阵法的保护吗?那这口棺材应该不是出自外人的杰作,应该是山庄的人自己所为?”

    这一次秦晓晓回应了我的话,她转过头来望着我,然后一边对我摇头,一边略带无奈说道:“你能出现在这里,其他人也就同样有可能出现在这里。”这话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而我在听了后,居然还傻乎乎的回问了她一句:“秦宫主,你说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秦晓晓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她被我说得先微微楞了几秒,然后用似笑非笑的语气朝我回了一句:“这个问题,应该得问你自己吧,我怎么会知道。”

    “嘿嘿,好像是哦。”我尴尬的傻笑了几下,秦晓晓的话批判得完全正确,但从她的话语中,我却听出了一个不对劲的线索,我怀疑秦晓晓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否则她怎么会连问都不问我自己是从哪到的这里。

    但这毕竟只是他们这里的份内事务,别人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好再去追着打听,而这时候的秦晓晓则又开口对我说了声:“小秦,你让开,离那口棺材远一点,退到我的身后来。”

    正在想些什么思绪的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对我的这个称呼,在过了一会儿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应答了一声道:“额…好的。”

    “呼…”在我退到秦晓晓的身后时,秦晓晓的手掌间也飞涌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身旁的一些树叶飞旋到了她的手心中。

    花仙子……可是这一幕看上去虽然很美,可从掌间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和四周凌冽无比的冰冷气息,让我明白这不是一副让人欣赏的美景。

    “嘭…!”秦晓晓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眼前的那口棺材,随着秦晓晓的一击挥出,棺盖也随即应声落地,掉在了地面上。

    看着棺盖落地,秦晓晓忽然喃喃的说了一句:“没有腐朽的气息,难道棺材里是空的?”

    听着秦晓晓的话,我本能反应当然是想说不可能,但我没有去接话,不然我不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而她的话也应该是在反问我,棺材里没有人,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昨晚亲眼看到过里面躺着的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吧,所以我也只能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对秦晓晓说道:“那要不可能是天黑我看错了吧。”

    其实我这也是多此一举的回答,刚刚秦晓晓都说了这口棺材的来历都是有问题的,而且来都已经来了,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的就无功而返呢,至少也好歹走过去两步确认一下吧。

    我这一想法跟秦晓晓不谋而合,而她更是比我抢先一步朝棺木处谨慎小心的缓缓挪步而去,我的心也被一同牵引的紧张万分,脑子里的情绪也是被带动的复杂万千。

    要是让她看到棺中的自己后,她突然跟我翻脸不认人了,那我该怎么应对,是逃走,还是硬拼?打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可逃不也一样吗,她可是一个会飞的女人,我这小短腿拿什么去比。

    “小秦,你快过来看!”在我纠结自己一会儿该如何是好时,秦晓晓就已经走到棺木旁看了一眼,并还立即回头叫喊了我一声。

    他的声音语气有点急促反常,听在我的耳中更是让我情不自禁的颤惊了一下,莫非她在看见了棺材里的尸体后,她也很是吃惊?那这么说,她也是不知情的?

    于是这就让我间接的有点放松了警惕,于是我立即小跑几步走上前去来到了秦晓晓的身旁,并且带着沉重的心情把目光望向了棺口处。

    “啊…!”谁知就算我即使是在有准备的一望之下,我整个人还是无法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尖叫,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棺内的事物跟我昨天夜里所看到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昨天夜里明明是一个长得跟秦晓晓一模一样的女人,可她现在竟然不翼而飞了,而且取而代之出现在棺木内的好像是一把碧绿的宝剑,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对视,但我整个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被它给深深吸住了。

    它很惊艳,很漂亮,它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被供奉在棺木的正中央,仿佛它才是这口棺木的真正主人。

    它全身上下,连同剑鞘一起都是通体发亮闪闪的碧绿色,但它的这个绿,并不是后期用渲染工艺制程的绿色,而是它的材质天生就是如此,再加上剑鞘上和剑柄尾端所镶嵌的几颗宝石点缀,更是将它高贵的气质彰显的淋漓尽致。

    在上上下下将它打量一番后,我的双唇情不自禁像不受控制似的发出了一声感慨:“好漂亮的一把剑。”

    话一刚出,我就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失态了,怎么说自己也是经历过各种大小场面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把剑而变得这么没定力,不过让我出乎预料的是,这一次不光是我,就连秦晓晓她也变得异常激动,而且她好像还认识这把剑。

    她两眼像是看到了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似的,一边望着宝剑,一边对我振奋道:“风竹剑,这是风竹剑,它竟然出现在这!”

    我都忘了,这里既然是她的家,她认识这柄剑当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理之事。

第一千三十二章

    但能让秦宫主失态惊呼的东西,我想绝不会是一件凡品,所以我也很感兴趣的对秦晓晓问道:“风竹剑?好美丽的名字,它是把什么剑?应该很有来头吧?”

    “恩!”秦晓晓没有过多的解释说,只是在言简意赅的对我只应了一声后,她就面带喜悦之色的弯腰伸手将棺木中的宝剑拿入手中,当剑鞘握入她的手中之时,剑身也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在她的手中明亮的闪动了一下。

    秦晓晓将剑拿在手中看了几番,在确定无误后,她才继续接着对我正式介绍道:“这把剑是秦家的信物,也是历代庄主所持有的佩剑。”

    原来如此,难怪会这么紧张在意了,看她这么紧张在意,我想应该也是因为这个秦峙岭的关系吧,而这把剑的流失我想多半也因为是这场乱动造成的,想到这里我也好奇的问向了秦晓晓:“既然这把剑会出现在这,那剑的主人会不会也在这附近?”

    我会这么说也是看她很在意秦峙岭的关系,所以才会问问看,可秦晓晓虽然领会了我的意思,但她却是对着我摇摇头道:“秦峙岭虽然是这一任的庄主,但他并不是这把剑的主人。”

    这可把我给说糊涂了,我当即就惊呼又不解的问道:“啊?这…可你刚不是说,秦峙岭是你们山庄的庄主吗?”在我说完之时,我也猜到了一点可能,像这种事情的先例确实不少,比如像上一任当执者对被新选举出来的不满时,就会出现一些小细节手段。

    其中最常见的手段就是玩失踪或者耍无赖手段霸占着信物不挪交,看来这位年轻的庄主上位之路并不是很顺利,感慨之余我也不自觉的联想到了自己,当年就连一个小小的天葬师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这个万人之主的山庄之位,我想当年双方肯定都是使出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不过我好像错估了这个世外桃源的山庄,秦晓晓怜惜的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风竹剑,然后接着对我道:“这把剑的最后主人叫秦天城,也就是秦峙岭的上一任庄主。”

    听到这里我以为自己猜对了,认为是秦天城不服秦峙岭的当选,所以就带剑离开玩起了失踪,但事情却完全跟我想的不一样,只听秦晓晓继续道:“那是在秦峙岭当选庄主的十年前,也就是差不多三十年前所发生的事山庄出现了叛徒,身为庄主的他,自然肩负起了水落石出的责任,可没想到,这件事却成了山庄三百年来最扑朔迷离的事情。”

    秦晓晓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其实只是说话久了想调换一下语气,可听得正入神的我,以为她要不说下去了,就立即对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后面呢?那位老庄主出什么事了?被那个叛徒反杀了?”

    秦晓晓面色低沉的,既像是在点头答应,又像是在摇头否定似的对我说道:“如果是真的死了,那也不至于让山庄这么多年群龙无首,但恰恰就是他的生死不明给山庄带来了进退两难的麻烦。”

    被引入其中的我,忍不住的对他说道:“生死不明白?是失踪了吗?难道连一点生死迹象的线索都没有?”

    秦晓晓忽然笑了,但不是心有喜事的那种开心笑,而是一边望着手中的风竹剑,一边无奈苦涩的那种笑容,在看了许久后,她才接着缓缓开口道:“人心叵测,这十年间,他们等的究竟是老庄主这个人,还是这把徒有虚名的破剑,又有谁知道。”

    呵…权力。

    听到秦晓晓的这番话,我的内心也跟她的脸色一样苦涩,也许这位老庄主有他出生入死的支持者舍命支持,可是在真正的当权者和那些巴不得他死的人而言,这位老庄主的命,恐怕真的要远不及这把美丽夺人的宝剑。

    “走吧……”我和秦晓晓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是因为察觉这口棺材有异常才来的这里,现在在拿到这把剑后,秦晓晓却已经把这一点忘在了脑后,莫非权力真的能腐蚀人心,腐蚀一切吗。

    白姐跟我所说过“少数人晚餐”的故事,我想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动画片那么单纯。

    每一个齐心协力的小灰猫,虽然能在共苦难的时候凝聚成一头凶猛的老虎,但在尝到一点甜头后,又何尝不会变成新的猪呢……

    望着眼前这位艳丽迷人的女人,她会沦为成下一个权力的牺牲品吗,虽然我不太愿意相信,但答案一定是会。

    “怎么了?还不走吗?”见我还站在原地发呆,秦晓晓就又开口催促了我一声,看样子在拿到这把剑后,她压根再没有把我说的事情放在心里了,那就算我再说点什么,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我也只是勉强的朝她挤出一丝笑容,然后道:“没事了。”说着的同时,我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并接着道:“天快亮了,我们不回去山庄看看吗?”

    “嗯,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看到她有点心急的往山庄那里疾驰而去,我的心里竟然也还是有点十分的欣慰,或许她是一个对权力不痴迷的人。

    我会这么想,或许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人,沦落成权力的奴隶,为了验证这一点,我也走上前去试探性的问了一下道:“秦宫主,这把剑既然这么珍贵,你拿着它有何打算?帮它再寻新的主人?还是物归原主?”

    谁知我的这一说竟遭到了她的反问,她有些不明白我怎么会对这把剑如此感兴趣的朝我看了过来,并扬起手中的风竹剑道:“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真是跟这种人玩套路,我连怎么回家都会被整得迷路,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说话的方式,所以相比于她,我回答的很干脆:“不会,我对权力没兴趣,我这人没什么出息,我只想一家团聚,平凡到老。”

第一千三十三章

    我说的义正言辞,毫无半点面红耳赤,因为这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心里话,我对权力没有半点追求的**,我的心愿就是和小雅一起回到金华继续经营医馆,还有就是找到爷爷,尽全我的孝道,送他老人家颐养天年。

    走在前头的秦晓晓在听了我的话时,她忽然扭过头来朝我笑了笑,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笑,而且在她的笑容中好像还夹杂着几分羡慕的深含,并用五味交杂的语气对我说道:“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说出来的话像是已经看破了红尘一样。”

    对于这点,我也没有继续跟她长篇大论下去,而是把目光瞄向了她手中的风竹剑,意思是在跟她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唰…”秦晓晓轻轻旋转了一下手中的剑,然后她竟然将风竹剑递给了我,这算什么意思?用这个举止行动证明给我看?她视权力为过雨云烟的浮云?在我的愕楞中,她又接着开口道:“权力是万恶之源,我对它没有兴趣。”

    好虚伪……虽然她也说得很诚恳,可这句话从她的口中收出来,我觉得很是虚假,如果我跟她很熟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嘲讽她,甚至跟她抬杠,可我发现我忽然好像有点畏惧她,所以我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白天,晚上离开这里就算了。

    所以我轻轻的推开了眼前的风竹剑并说了句较为中肯的话道:“权力只是一把双刃剑,使得好坏,全靠当执者的善念之间,如果没有一位当权者做主,那人再多也只是一盘聚不拢的散沙。”

    “恩。”秦晓晓认可了我所说的话,同时她又继续说道:“你说的对,但现在峙岭山庄又一次的进入了群龙无首之境,此剑将成为万众争夺之物,谁带着它,谁就注定成为追杀者的对象。”

    她的话让我有些惊愕和不明白,使得我随即对她反问着道:“为什么?不是说这把剑是庄主的佩剑吗?那既然这样不应该先推举出庄主,然后再来争夺这把剑吗?”

    我的疑问让秦晓晓说出了这把剑的第二个秘密,也是这把剑的最大秘密:“这把剑出了能号令峙岭山庄外,它还有另一个作用,它能随意的调动这里的钱庄,见到此剑,各个钱庄就得将无条件的给予持剑人银两。”

    “啊?!”我惊讶而又不解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并再度不解的说道:“为什么?既然峙岭山庄没有庄主,那按理说这把剑的价值也该随之消失,为什么它还能调动钱庄?这两者之间不是有点说不通吗?”

    “唉……”得,看她这一声叹息,我就知道八成又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不过我看了一下,反正这里离峙岭山庄还有点距离,两个人光走路也有点无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她讲讲也无妨。

    我就故作好奇的对她问道:“这把剑是不是很有来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听我好奇,秦晓晓就再次拿起剑的对我解释道:“其他的不说,光是这把剑的造价就足以让人富甲一方。”

    秦晓晓好像知道我会惊讶或者不相信,只见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抚摸着剑鞘,接着道:“这把剑的剑鞘全身上下全由上等绿祖玛瑙石无缝拼接打造而成,光是拼接的工艺技术,就耗费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喏…给你看看。”

    听她说得这么神乎其神,我也很好奇的接过风竹剑,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可刚刚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它的价值后,我却反而变得紧张了,这东西这么贵,要是被我弄坏了,我恐怕连卖身都赔不起吧。

    我像接宝贝似的,把风竹剑捧在手心,在刚一触碰到风竹剑时,一阵清凉万分的寒意就穿透了我的整个身心,使我整个人的精神都清醒和振奋了不少,还真是一把非凡的宝剑,可是当我再继续想要去伸手紧握风竹剑时,我忽然感觉到这把剑的触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它不像块冰冷的玉石,而是像一个女人的肌肤一样,非常的润滑,当我试着用力紧握风竹剑剑鞘的时候,我的指间竟然还传来了那种随着肌肤而动的凹陷感。

    我整个人一下子被吓了一跳,就连手中的风竹剑都险些掉落到地上,幸好我是两只手同时拿着的,秦晓晓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情况,她以为我有点不舒服,就关切的对我问道:“怎么了小秦,你没事吧?”

    我连忙回过神来的把风竹剑递还给了秦晓晓,并对这把风竹剑连连夸赞道:“真是一把好剑,才轻轻这么一碰,我整个人就有一种清凉无比,像是被春风沐浴了一番的极其畅快。

    听到我的夸词,秦晓晓似乎显得十分得意,她在接过风竹剑后,露着丝丝微笑的对我道:“你能有所感悟,那你跟这把剑也算有缘。”可说着说着,秦晓晓脸上的神情却又变得暗淡下来了,并对着我说道:“如果喜欢就多抓紧时间跟它相处一会儿吧,晚了就没机会了。”

    我以为她说的没机会,是因为我过了今晚就要离开这里没机会了,可没想到秦晓晓却是接着对我说道:“这是把祸害之剑,谁带着它,谁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决定找铸剑师毁了它。”

    “啊?这么好的剑,你要毁了它?不会太可惜了,可你刚刚不是还打算帮它找新主人吗?”我的疑虑反问让秦晓晓稍微停顿了些许一下,不过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做下的这个决定,在想了一会儿后,她也很是不舍的对我说道:“剑虽是凡体,是善是恶都随执拿者而通灵,但这把剑却是例外,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一座金矿,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世人争得头破血流。”

    虽然把人性说的有些丑陋和邪恶,但这说的也是大实话,不论哪朝哪代,自古以来,金钱和利益永远都是万恶之源。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看着秦晓晓手中莹莹发绿的风竹剑,得知它将要被毁掉,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除了感觉可惜外,我好像还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心痛感,好像是有种即将失去一位故人老友一样的失落感。

    好奇怪的感觉,我立刻轻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回过神来后,我又继续对着秦晓晓挽留似的开口道:“放弃这么一把贵重的宝剑不等于是暴殄天物吗,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好办法留住这把剑吗?”

    秦晓晓听出了我话语中的心思,而她的神情中也是流露着万分的不舍,但她还是把她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告诉了我:“三十年来,峙岭山庄虽然一直没有放弃在寻找这把剑,但经过三十年的光阴,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没有把这剑的存在,如果再让它重现山庄,将势必再掀起一场无法估量的浩劫。”

    不可否认,秦晓晓说得很对,而且最让我感到钦佩的是,她居然能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竟还能心如止水的做出这么深谋远虑的决定,这绝对是一种非常人所能达到的思想觉悟,包括连我都做不掉。

    我之所以还能保持得这么平静,也是因为我对这把剑的价值概念还是处于模糊的状态,如果真有一座金山银山摆在我的面前,代价是让我用这把剑去交换,或许我也会挤破头脑的去抢夺。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峙岭山庄会发生内乱和昨夜扑不灭的大火了,这把风竹剑就是一个无形的炸弹,烫手的山芋,是一把带来灾难的死亡之剑,而秦晓晓又接着说出了不得不毁掉它的第二个理由:“这把剑所有人找了它三十年,几乎翻遍了山庄的每一寸土地,但全都无功而返,而它也失踪了整整三十年,可现在却又莫名的出现,又偏偏恰逢山庄多事之秋的时候,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是巧合,如果它是被雨水从泥土里冲刷的,那或许还能是巧合,可它是被摆放在一口棺材里,而且还是三十年如一日的锃亮如新,全然没有经历三十年风吹日晒的痕迹,既然我和秦晓晓都想到了一块儿,于是我也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道:“一定是居心叵测的有心人故意为之。”

    见我说出了这一点,秦晓晓也说道:“所以毁掉它是唯一的选择。”说完这话后,秦晓晓整个人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山冷脸,一言不发的就往山庄的方向赶去了。

    风竹剑是峙岭山庄的至高无上信物,她做出这个决定,等于背上了大逆不道的罪名,她的心里有多痛苦此刻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了,我也知趣的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紧跟在她的身后。

    随着离山庄的越来越近,空气中也逐渐开始弥漫出一股火势过后的焦炭气息,不过由于离山庄还有点距离,所以除了闻到气息外,并看不到有任何烧灼过的痕迹,看来昨夜的火势并没有蔓延至此。

    但再继续行径一段路程后,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小镇的面前,我不敢在第一时间就确定是峙岭山庄,因为它跟昨天相比,它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幸好昨夜没有抱着侥幸心躲在镇子里面避火,否则……我就铁定成了火烧的瓮中之鳖,城墙处的每一砖,每一瓦全都被烧了个漆黑的焦色,甚至好几个地方还都出现了剥落和爆裂,真是想不到一夜之间就将这里烧成这样,我昨天的拜访竟也就此成了绝响。

    秦晓晓见我望着城墙发呆,以为我又在触景伤情的伤感了,相比之下,她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甚至还用一脸冰冷的语气对我催促着:“走吧,没什么好留恋的,每个人都有宿命,每座城也一样,三百年间这不是峙岭山庄第一次历经更替,而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又是一个轮回……命运的悲哀……

    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皮笑肉不笑,避祸重生?呵呵!我看只是换个地方掌握政权而已,也许在这个地方,恐怕只有这个秦晓晓是清醒的人,之一吧……

    “秦逸……!龙云……琪琪……”刚一跃进小镇的城墙,秦晓晓就焦虑不安的朝一片焦黑的小镇呼喊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前面俩人的名字我当然认识,可这第三个人的名字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听上去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跟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我把注意力从烧焦的镇子上望向了秦晓晓的地方,然后对她问道:“秦宫主,你刚刚喊的琪琪是谁啊?”

    秦晓晓好像有点被问到了心里重要的事,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有点不太自然,不过这只是极短的那么一瞬间,在过了一会儿后,她像是说出了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对我道:“琪琪是我女儿。”秦晓晓说完后,她的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像是在做什么难言之隐的犹豫决定。

    最终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秦晓晓还是接着开口说道:“她只有九岁,也是头一次离开我的身边,我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危。”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这种血肉相连的亲情之痛,所以这样我才选择没有隐瞒的对秦晓晓如实说道:“可是秦宫主,我昨天傍晚时分在和秦逸他们相遇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边有跟着一个小女孩子啊。”

    我这话顿时就让神情一向波澜不惊的秦晓晓发生了极具反差的强烈变化,她空灵透彻的双眸中挂满了对亲人的担忧,她既像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又像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似的对我急切的追问着:“不可能,他们出行的时候是我亲自送别的,琪琪不可能不跟他们在一起。”

    一边说着她的语气也变得愈发激动,继续对我询问着道:“小秦,琪琪只有九岁,个子也很小,在人群中很不显眼,你会不会看漏了?”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被这么一问,我也有点愣头青了,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我也没有特意去搜寻谁跟谁,在我印象里人群中除了年老的人外,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啊,可是我当时也没有太刻意的去留意人群到底有哪些人,说不定真有一个小女孩在也有可能。

    不对!那小女孩不在,虽然人多的时候我没看到,但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我从后面看的很清楚,他们里面没一个是小女孩,而且从他们出现的时候我也注意了,他们一壮一瘦,一大一小,就只有两个人,没有别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琪琪不可能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的!!”当我把这一消息告诉给秦晓晓听后,秦晓晓的情绪开始变得异常的激动,整个人也瞬间失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冷静执着,两眼中尽是心急如焚的关切。

    看着她一失常态的模样,我内心没有半点嘲笑她的意思,甚至还有几分同情,同时我也怕她这样下去心态会崩,就立刻来到她的跟前,用安抚性的语气对她说道:“秦宫主现在要沉着冷静,越着急只会越乱,不管怎么样,我们干急也没用了,不如先一起去山庄里找找看秦逸他们,然后再打听琪琪的下落,你说呢?”

    秦宫主的定力自然是高过常人的,刚刚会一时失态也只是因为关心则乱,在被我这么一语道通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同时她也做出了很果断又明智的选择,她神色慌张的对我说道:“这里是火场中心,他们不会选在这里躲火势,我们快去山庄里面找。”

    这时候心急如焚的秦晓晓根本没心思理会我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指令,而她在说完之后也不等我答应,就只顾自己一个率先往里面冲进去了,我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一怕自己待在这种地方出事,也怕秦晓晓一个人进去不安全。

    于是我也立即跟着秦晓晓的背影追了过去,同时也在这时候我也才算真正的接触到峙岭山庄的内部真面目,我原以为这个小镇就是峙岭山庄,但在跟着秦晓晓跨过小镇的交界处后,我才算真的明白,这个所谓的小镇,只不过是峙岭山庄的一个保护屏障,在经过差不多五六个人宽的通道后,我才算是真正接触到了这个山庄的中心。

    大!

    高大!

    雄威建筑,气势磅礴,不可一世!

    这就是眼前山庄所给我的第一印象,虽然空气中被一股烧焦的气味给弥漫包围着,而且有些地方也有不少被烧焦过的痕迹,但与之相比下,这一点点瑕疵,完全掩盖不了它无可匹敌的辉煌。

    “秦宫主,原来这才是峙岭山庄啊,我开始有点明白你昨天讲的故事了,还以为只是一个小镇,这也太宏伟了。”面对我这发自肺腑之言的感慨,秦晓晓很是好奇的扭头反问了我一句:“这里也就只有一个石阶楼梯,你是怎么看出宏伟的?”

    出现在我眼前的确实只是一条石阶通道,它很宽大,宽得起码能同时容得下十人行走,气势也宏伟的很君临天下,不过虽然这样,但单单只从一个石阶来看,确实看不出我所说的气势。

    不过我可没有信口雌黄,我的观察是来自旁边的一块指示牌,它既像是一块路标指引,也像是一张地图,它清晰的标记出了山庄的格局,每一处、每一块,全都被缩放在了这张地图上。

    可当我在继续细心的观望这张图纸时,我却又觉得很奇怪,昨晚的火势那么大,连墙砖都被烧黑了,为什么这块宣纸彩画却是亮丽如新的没有一点损坏?

    这怪异的一点,也让秦晓晓顿时心生好奇的望了过来,她焦虑的神情,在看到这张标图后,她的脸上也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丝淡淡的惊恐,她像是在极度害怕着什么似的对我惊恐道:“这张图是怎么回事,峙岭山庄的机关布置图从不外泄,更不可能将地形图张贴于此。”

    秦晓晓一边说着,一边朝这里走了过来,但在看了几眼后,她脸上那种略带惊愕的神情立马就消散不见了,相反在望着这张地图后,秦晓晓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并我说道:“就说这等绝密怎么会泄露。”

    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着她脸上会露出这么难得的灿烂得意笑容,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是有点玄机的,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几分替她高兴的语气朝她问道:“秦宫主怎么突然间这么高兴,这张地形图有什么玄机吗?

    我的话惊起了秦晓晓的注意,并在她似笑非笑的笑容中,她也不假思索的对我解释道:“因为这张图所标记的内容完全是错误的。”

    我还没有完全理解秦晓晓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还有点不太明白的立即对秦晓晓反问着:“错误的?可这就只是一张地形标记图吧?就算是错误的,那也最多只是让人迷路吧?”我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拐弯抹角的在反问秦晓晓,有必要因为这个而感到这么高兴吗。

    秦晓晓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但她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相反她还耐着性子的对我解释道:“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图,这是峙岭山庄的机关布置图,它清楚的标记出了山庄内的每一处机关,而峙岭山庄的任何一个机关都是致命的陷阱。”

    听秦晓晓这么说,我也顿时就明白了,我脸上的神情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同时我也感觉到了这件事的非同寻常,我立即对着秦晓晓说道:“这张图是假的?那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混淆别人视线的了,那他就是我们自己人了,他会是谁?”

    秦晓晓望着地上的路标图,在斟酌似的沉思了一会儿后,她说出了一句让我感到很意外的话:“还记得昨晚在城镇外偷袭我们的那个人吗?”

    秦晓晓说的这件事,我当然记得,不过我之所以印象会这么深,最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它耗费了我强大的灵力,差一点就要折损我的帝王石碎片。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所以也正因为这一点,我对于秦晓晓所说的话提出了否定的质疑:“可是这说不通吧,按你的说法,放这张地形图的人应该是在帮我们的,可是昨晚袭击我们的人,差点要了我们的老命啊,我想这两者应该不是一路人马吧?”

    见我往这方面想,秦晓晓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对我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昨晚那个偷袭我们的人是想加害我们?”这话也顿时让我对她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在经过短暂的思虑后,秦晓晓以笃定的眼神朝我摇摇头道:“不。昨晚我也以为是,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而且还相反的,昨晚那人他是在救我们,他是在将我们推送出火海中。”

    虽然我经历了昨晚事件的整个过程,但对于他们山庄的来龙去脉之事,我还属于一知半解状态,所以我并没有去反驳秦晓晓所说的推论,只是对她追问的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进山庄搜寻?还是就此作罢?”

    我会这么想是因为那人既然昨晚阻止我进来,那或许他有他的道理,可我觉得以秦晓晓的个性,她不太可能会听从他人的话。

    果不其然的,当我在一边说着一边朝秦晓晓望去时,她的脸上就只是像遇到了什么高兴事似的轻笑了一下,然后道:“我不光是来救秦逸、龙云的,我现在更要迫切的找到我女儿,不管他出于什么好意,我岂能就这么说退就退。”

    此时寻女心切的秦晓晓已经完全不在乎我会不会跟随她一起了,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步伐也已经迈向了这条雄伟惊人的石阶。

    虽然我不想被牵扯进这场漩涡中,可是看着秦晓晓这么孤身一人,再加上她现在的判断力又有点被女儿的失踪而乱了方寸,所以说一点都不担心她,也是纯属假话,所以我也一同迈出脚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咻……”可当我们在走到台阶中间的时候,从我的身后冷不防的响起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有点像风吹过,又有点像什么东西飞袭而来。

    如果是平常时期,我真会以为就只是一阵山风吹过而已,可一股夺人心魄般的凉意,让我整个人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秦…”从我察觉到开口叫秦晓晓几乎连一秒都不到,不过我似乎并不是最快的,走在我跟前的秦晓晓已经做出了躲避的动作,而且她还拉着我一起闪躲。

    “小心…”在叫喊我的同时,秦晓晓已经拉着我的手一同朝石阶滚下去了,真的是滚,我们两个就像两根失控的木棍,以毫无规则的方式滚下了台阶,样子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我对于这种状况早就不是第一经历了,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是我没想到一向冷艳冰冷的秦晓晓竟然也会跟着我一起变得如此窘迫,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法多想,因为身下的石阶很坚硬,使我浑身都感觉很疼,我为了不让头部受伤,所以在滚下去的时候,我想故意仰起头,让自己别触碰到石砖。

    可秦晓晓发现了我的动机,她立即伸手按住我的头,并在我耳边对我轻声厉道:“小心…千万别抬头。”

    其实这时候我就算想挣脱也没撤,秦晓晓的手已经牢牢的将我脑袋摁住了,我的脖子丝毫不能有所动弹,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抬头,不过能让秦晓晓花容失色这么完全不顾形象的,我想一定是有很重要的原因,只是这姿势看上去实在有点暧昧啊,我的鼻间都能闻到秦晓晓身上独有的淡淡体香味了。

    不过好在这尴尬的时间并不长,在极其短暂的片刻后,我们两个总算是滚到了石阶底下,我的头虽然得到了秦晓晓的保护,但我的身体可还是酸疼的要命,我一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揉着肩膀,一边朝秦晓晓问道:“秦宫主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秦晓晓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只是背对着我闷声不吭的坐在原地,而她的好像在揉着什么东西,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在内心恍然大悟的暗叫一声“我真是笨蛋,都忘了刚刚是秦晓晓的手护住了我的脑袋,她的手现在一定受伤了。”

    内心有点愧疚的我,立即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小跑到了秦晓晓的身旁,并对她问道:“秦宫主,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这话也是明知故问了,而且在我问的时候,也看到了秦晓晓受伤的手,她手背的皮都蹭破了,正留着丝丝嫣红之血,秦晓晓正在用从自己衣服一角处撕下来的衣料包扎着,而且她还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示意不让我管。

    看着秦晓晓这样子,我这心里是既感到愧疚又觉得很是不解,我站在她的身后,忧心不已的对她急切问道:“秦宫主,刚刚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要那样狼狈的滚下来?”

    秦晓晓将破皮的手背很快就包扎好了,在她站起来的同时,她脸上罕见的痛苦之色也顷刻间的又转换成了平日里冷冰冰的神情,并转而把目光朝我们刚刚滚下来的石阶望了过去。

    见她不回答我,我就把目光跟随秦晓晓一同望了过去,在看向石阶处的时候,我嘴巴惊讶的都快能塞下灯泡了,只见在我们刚刚所滚之处的石阶地方,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射满了细小的弓箭。

    而且这些弓箭看上去要比普通的弓箭小上很多,应该算是一种暗器袖箭,可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刚刚明明都还没有啊。

    当我在内心疑惑的自问自答时,我脑海中好像已经有答案了,我立刻转过头来对着秦晓晓确认道:“难道是刚刚那阵风将袖箭吹来袭击我们的?可是我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昨天的经历已经让我对这片土地提高了警惕,可是刚刚的这阵偷袭,我却真的是一点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秦晓晓出手,恐怕我真的就被射成一只刺猬了。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秦宫主,谢谢你。”毕竟是救命之恩,所以我是由衷的向秦晓晓表达了我的谢意,而我在说着的时候,我也终于发现了秦晓晓刚刚为什么会这么拼命摁住我的脑袋不让我抬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袭击者故意所为,还是这个密不透风的机关所故意留置的唯一破绽,这些一排排袖箭所到之处,几乎覆盖了整个台阶,但唯独却射不到台阶最上方三公分高的地方,也就是差不多刚好留有一个脑袋的缝隙。

    秦宫主并没有理睬我的感激之语,用无视一切般的空洞语气对着台阶喃喃自语了一句:“原来昨晚的大火,并不是要烧毁峙岭山庄,而是在逼迫山庄开启防御机关。”

    秦宫主的每句话真是语出惊人,这句话也毫不例外的又将我推送进了完全听不懂的境地,我也完全不做出一副不懂装懂的样子,直接对秦晓晓问道:“秦宫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宫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细说这个事,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内乱纷争时期,闭门防御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对策,可是太绝了……”话说的有点太深奥,我也不太能懂,所以就只能继续不解的问道:“秦宫主,难道连你也进不去了吗?”

    听了我的话,秦晓晓罕见的露出了十分无奈的神情和对我摇头道:“峙岭山庄的机关布阵,无坚不摧,天衣无缝,没人破解的了,更没人能闯得进去,这石阶箭阵会留有一丝破绽是让你知难而退的唯一活路,再往前就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听她吹捧得这么夸张,我心里当然是不相信的,但我也没有去反驳她,也只是用比较中肯的态度对她迟疑问道:“这机关布阵再厉害,那也应该是对于外人而言吧,难道连你这个自己人都进去不得?”

    对于我的这个疑问,秦晓晓指着眼前的石阶对反问了一句:“你有信心闯过这条石阶通道吗?”

    我当然还没有这样的自信,但我想也不想的就对她说道:“我做不到,您会轻功,难道还做不到吗?”这话我虽然有点拍马屁,但说的也是事实,这石阶顶多也就几十米的高度,我想以秦晓晓的轻功并不难做到。

    可这么简单的一点道理,秦晓晓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毫不留情的提醒着我:“这石阶的机关是最后的警告,也是唯一的活路,我的轻功飞过石阶容易,但后面的任何一个天罗地网都足以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都到自家门口了,秦晓晓不会说这种无聊的慌来戏弄我吧,可我想她应该是有办法进得去吧,就算有点困难,但我想还不至于能困住秦晓晓吧,就再次请教的说道:“那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进去了吗?”

    路肯定是有的,一个硕大的山庄,总不会因为一个机关而彻底尘封消失吧,秦晓晓也直接了当的说出了应对之策:“机关布置图。”

    听到这东西,我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伸手指向了地标指示牌处道:“这个东西不是机关布置图吗?”

    秦晓晓很简截了当的对我应声而答:“这是假的,峙岭山庄的机关布置图乃是最高绝密物件,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悬挂于此。”

    秦晓晓说的很对,虽然刚刚只是惊鸿一瞥的扫见,但已经让我见识了这里机关的厉害之处,可我想想觉得还是好奇怪,所以就心事重重的走到了标示图的旁边,左右观望着上面所标记出来的地形图。

    秦晓晓以为我还在研究上面的地形,就像是提醒似的对我说道:“别看了,上面标记的都是假的,不信你看上面。”

    虽然我并不是在研究它的真假,不过秦晓晓的话也确实让我感到了好奇,所以我还是好奇的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竟发现在石阶的半腰高处有一滩嫣红暗紫的血渍,我以为就只有一点血迹,可再当我顺着血迹而望时,发现在血迹不远处还有半截小腿残留在地上。

    血迹有些变紫通暗,说明血液已经不新鲜了,按时间推断,起码得有五六个小时了,现在最多不会超过八点,那这么说的话,昨天夜里的时候,有人就想硬闯进山庄,可是结果可想而知,还没到门前就血溅五步,命丧黄泉了。

    我粗看一眼,还以为他是中了石阶的袖箭机关,可是在石阶的途中并没有血留下的迹象,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在石阶的地方中的陷阱,那按情况来分析,这个人应该想是利用自己的轻功躲过石阶的机关,但没想到躲过了石阶却还是栽在了另一个机关陷阱之中。

    那么说来,秦晓晓说这里机关重重确实不假,不过我心中所疑惑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觉得这块地形指示图的出现有点奇怪,感觉它出现的有点多余……

    如果是想硬闯山庄,那不论你这东西上面所标记的是真是假,想进去的始终都会想硬闯试试,如果只是用来混肴视听的,那也太大费周章了,所以我总觉得这块地形图摆在这里是另有用意的。

    我一边如此思虑着,一边再次仔细的打量着身边的地形图,在来到这牌子后方处时,果真让我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我立刻把秦晓晓叫了过来:“秦宫主你快过来看。”秦晓晓以为我发现了什么机关按钮,也是急急忙忙的朝我这里望了过来,不过我并不是发现了什么陷阱机关,而是看到在地形图的背后,缠挂着一块类似丝绸的紫色布条。

    布条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上面有几处黑漆漆的痕迹,看上去好像上面写有什么字眼,而秦晓晓好像认识这块布条,她猛然间变得激动了起来,并一边伸手,一边对我说道:“这是秦逸身上七星紫衣的布料,他肯定是留有什么话给我们。”

    一听到是秦逸留下的,我也立马提起精神的朝秦晓晓手中的布条望了过去。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龙大哥中了五火焚心咒,我必须前往九峰山夺得冰莲玉心。”

    看完这张纸条,秦晓晓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的还没有说什么话,可一旁的我却已经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张大嘴巴望着秦晓晓手中的纸条大喊道:“九峰山!!不会吧……”

    秦晓晓见我对九峰山如此惊讶,她也忽然间把注意力从纸条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她反过来的望向我道:“你知道九峰山?”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对秦晓晓不再有所保留的迫不及待应声接话道:“不光九峰山,其实我这一趟远行出门,也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身中五火焚心之毒,需要去九峰山寻找解药。”

    可这时候我又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了,山名也许有相同的,可我想五火焚心咒这个东西,不可能会出现同名同姓的吧,可如果是的话,那怎么会这样,九峰山怎么会在这里,那我会出现在这里,是连陷害我的人都没想到的巧合,还是刻意的推送安排?

    而当秦晓晓听到我也是在找九峰山时,秦晓晓也很好奇的开始对我反问了起来:“你是来找解药的,那你知道九峰山在哪?”

    秦晓晓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边将布条收了起来,一边用疑惑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我知道她这是在怀疑我了,可我说的确实是事实啊,所以我只好尽量的把我所知道的全部说给秦晓晓听:“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座山名,我只知道它是一座人造的山峰,在浙江宁波北仑地区,具体在哪,我还的的确确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秦晓晓究竟信不信,我还真有点怕她会因为犹豫不决拿不定注意而宁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的对我痛下杀手,不过幸好,秦晓晓在思虑的想了一会儿后,她最后好像还是选择相信了我。

    并且还说出了她的原因道:“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九峰山在哪,否则除非你是不想你那个朋友活了,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同时心中也闪过了隐隐的一丝不安,我毫不停滞的朝秦晓晓问道:“秦宫主五火焚心究竟是什么东西,连你都会这么紧张?”

    当时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我都没时间询问,只是在听到取得解药的地方离得不远,就以为事情不是很严重,可现在我觉得这个东西,绝不是我所顾略的那样简单。

    秦晓晓没有急着立马回答我,而是用打量什么似的把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她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我吧,可当我在期待着她对我实话实说时,秦晓晓却是木楞的朝我摇了一下头。

    我以为她不肯告诉我,就打算立刻追问为什么,不过秦晓晓已经知晓了我要说什么,她抢先一步的对我说道:“不是我装腔作势不告诉你,而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五火焚心咒是什么。”

    秦晓晓这句话不但把我说的迷糊,更是说得我一时间有点摸不清方向了,我的第一感觉确实如秦晓晓所说的那样,感觉她好像就是在故意敷衍我,不想告诉我实情。

    我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怀疑,我猜测的缘由就是,如果她一点都不知道五火焚心,那她跟秦逸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名讳的,所以她多多少少肯定是了解一二的,或许她不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于是我也没有开口去追问,就一时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看旁边的地形图,望望秦晓晓。

    秦晓晓也被我看的有点浑身不自在了,她也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想再继续什么都不说的瞒下去肯定很难,于是她最终还是开口把她所知道有关五火焚心的线索告诉了我听。

    “五火焚心咒听上去像是一种蛊毒咒法之术,但其实就是一种侵蚀五脏六腑的炽热烈性毒药,其毒性要比五步蛇毒强上不止十倍,寻常人若是身中此毒,绝无生还的机会,现在秦逸说龙云还能有机会施救,定是秦逸用内功封住了龙云的七经八脉,阻止了毒性的蔓延。”

    秦晓晓说的很严肃认真,而我听在耳里则自然是联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心姐,心姐当时虚弱至极的模样,确实很像秦晓晓所形容的那样,而帮心姐续命的人,我想应该就是林大哥的出手相助。

    不过对于这个模糊的轮廓描述,我还是想了解更多似的,继续对秦晓晓询问道:“那中了五火焚心咒的人,会有些什么中毒的征兆?或者身体会出现什么变化?”

    可秦晓晓接下来却又是对我摇摇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啊?!”这没头没脑的回答,听得我都有些头晕目眩,她这三言两语的,说跟没说完全是一样的啊,我当然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这个说词,可秦晓晓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我的所有话语给拦住了。

    “五火焚心,是上百年前的事情,像我们这等后辈,也只是在山庄的古籍中有所耳目,并没有人真正见识领教过这个只存在古书中的毒药。”出于我自己的猜测,我当然是不相信秦晓晓的话,可转念一想我觉得这件事,事关秦逸和龙云的安危,她总不至于再有所藏着掖着吧。

    她的下一步行为也验证了我的猜想,她在说完后,她也立即扭头飞奔而行的,朝庄外的镇子疾驰而去,并一边对着我大声招呼道:“时间紧急,我们得赶快前往九峰山。”

    九峰山!听到秦晓晓的目的地也忽然间变成了九峰山,我的心里竟然涌过了多重说不出的情绪波动,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在这些说不出的情绪中,我感觉最多的成份就是喜悦。

    有这种感觉,我想也实属正常,多一个高手作伴同行,绝对百利而无一害,于是我在追赶上去的同时,也一边想缓和气氛似的说道:“没想到会这么巧,绕了这么一圈,我们要去的竟会是同一个地方。”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在我自己一边说着的时候,我也一边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一眼此刻十分明亮的天空,心里默想了一遍“看来我今晚又暂时不需要用北斗七星来给自己指路了。”

    可身旁的秦晓晓对于我所露的笑容却是嗤之以鼻般的朝我百感交集的反问了一句:“你会来到这个与世隔绝之地,,又偏偏恰巧正好你我的人都中了五火焚心的毒?”

    “咣当……”我真是一时高兴过了头啊,秦晓晓则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我整个人的脑袋就像被累劈了一样晕眩无比,对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如果这是在外面,那确实不奇怪,可这里是与世无争的桃源之地,怎么还会如此凑巧的相碰于此。

    难道说……关于这件事,我和秦晓晓所面对的是同一个人敌人?也许是我太愚钝,但以我的猜测分析,我好像真想不出除此之外的理由,而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给秦晓晓听时,她也点头的朝我应和并补充道:“可能性很大,而且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这次的敌人也是下足了本,如果古籍记载的没错,炼制一次五火焚心咒毒药,至少所需要耗费十年的光阴。”

    秦晓晓的话,让我既吃惊又很意外的皱眉支语道:“为了对付我们,对方花掉了二十年的炼药光阴?”其实我还有更深一层的理解,就是对方是不是为了对付我们而特意计划盘算了整整二十年。

    可是这个想法实在让我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二十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就算是布一场跨世纪的罗网,那也不至于连把未出生的婴儿都算计进去吧?

    可相比我的惊讶,秦晓晓却是丝毫不以为然的并对我讲起了其中的道理:“任何事情都要看值或不值,只要结果能得到大于付出的,就算是四十年也一样值得去耗费。”

    秦晓晓这话的意思等于是认同了我刚刚所说的不太可能推测,我想破脑袋的也实在想不出,我得罪了哪路神仙。

    不对,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就算是得罪人,那也应该是我的家里得罪了什么人,可这也不对,身中剧毒的人是心姐,那对方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吧,对方总不可能用这么重的筹码来一招声东击西吧?

    这么几个波折反转,我脑海的思绪就已经像是要炸裂了一样,所以就干脆决定暂时还是先不去想了,跟着秦晓晓先去九峰山找到冰莲玉心再说。

    “呼…”就在我专心致志的跟随秦晓晓的步伐时,秦晓晓却突然在笔直通往城镇门口的道路口处来了个急转弯,领着我往一条小路处疾驰而去。

    而且她还深怕我会跟不上的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并叮嘱道:“九峰山离这里很远,我们先去驿站骑马。”

    看着她往隔壁的一条小道飞奔一样的闪入,我真有点气喘吁吁的想要大喊一声让她慢点,可从她的背影中,我也能感受到她那股心急如焚的情绪,于是我也忍住没去开口叫喊住她,就只好咬咬牙的继续跑行而走。

    可跑在前头的秦晓晓却突然在笔直通往城镇门口的道路口处来了个急转弯,领着我往一条小路处疾驰而去。

    而且她还深怕我会跟不上的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并对我催促般的叮嘱一声道:“时间紧急,快跟上。”

    看着令我跟随起来越发吃力的秦晓晓,我心中也是不禁的感慨一声“如果说女人是老虎不好惹,那练过武的女人,就是成精的老虎,更是不能碰。”

    在继续拼命的跟随一会儿后,我实在是要坚持不住了,怕自己要是再硬撑下去就会猝死当场了。

    为了给自己缓和一下体力,我就扯开有点干裂的嗓子,用最后的肺活量对着秦晓晓轻声喘气问道:“秦宫主,就算大火没有烧到峙岭山庄,那起码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也应该是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起居了吧?那驿站还会有人在养马吗?”

    原本我一是以防万一的想问清楚,二也是想让秦晓晓在分神回答我之际,我也好能借机的喘息缓神一下。

    可当我自己在说完时,我也才忽然间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等不及秦晓晓回答我刚刚的话,我又立马提起嗓子的追问道:“对了秦宫主,昨天晚上的时候,我除了看到秦逸跟龙云外,我还看到了很多这里的居民百姓,可今天好像没看到他们啊,他们去哪了?”

    我是忧虑他们当中会不会有人跟龙云一样中了五火焚心咒毒?见我还关心他们山庄的村民,秦晓晓也忽然露出了几分赞许般的欣赏目光,她觉得我是在关心她们的山庄族民,她也不对我隐瞒的回道:“放心吧,山庄的防御机关,只能从内部启动,昨晚秦逸一定把他们带到了那里躲避火灾。”

    而我刚刚会这么问,有多方面的心理想法,但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脑海里浮现了昨晚那具火海中的焦尸。

    秦晓晓告诉我,那个人早在我们发现他之前就已经死了,可是我的眼睛是不会欺骗我自己的,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秦晓晓要故意对我撒谎,不过现在结合秦晓晓的话,我想那个人可能是在所有人撤回峙岭山庄时,他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落单了,我也能体谅秦晓晓的苦衷,她故意这么说也是不想让我心里有不必要的过多心理思想斗争。

    而从大局的角度方面来说,不论龙云他们是知情那个人的遭遇还是不知情,都是逼不得已而又痛彻心扉的决定,昨晚的火势,谁冲进去施救,谁都是徒劳的陪葬,这一点可以从就连武功绝顶的秦晓晓都只得趁着火势变弱后再进去的间接证明。

    在当我被一边分散注意力的胡思乱想,一边匀速紧跟秦晓晓奔行时,发现她的步伐忽然一下子慢下了许多,看到这一幕时,我内心的第一反应差点要激动的苦楚眼泪来,谢天谢地啊,您也总算是跑累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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