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回 分别
迟遥清最先冲出了客栈之内,随即就是取来马匹在客栈门外等候着还未到来的另外两个人。他现在整个人已经是处于十分激动的状态,已经是知晓了迟易安的行踪的他没有办法去太过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远处南朝境内的方向,心理防线也已经是全面奔溃。
不多久之后,王寻逸也是出来,到了迟遥清的身后,现在的王寻逸心里面却是特别的矛盾,一方面是和迟遥清一样的激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才因为眠付的行为而有些神伤,从外面看上去也是十分的矛盾。来到了迟遥清的身后之后,也是随着他的眼神一同看向了远处的南朝境内,这个时候心里面倒也是出现了一点喜悦和兴奋,毕竟已经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了,更何况南朝还有这令他牵挂的人,能够回去着实也令得他自己较为的激动。
随后,眠付也是出来了,只不过和他们两个人相比起来,他却是显得非常的失落,尤其是能够非常明显的听到身后客栈里面传来的不断地殴打的声音,令得他自己更是难受不已,就好像是那一阵阵的殴打是打在了他的身上似的。
来到了二人的身后眠付亦是闭口不言任何事情,只是十分失落的低沉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下,而且也是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客栈里面的情况。
王寻逸自然也是觉察到了眠付的情况,他便是伸出手来,轻抚着他的后背,想要稍微的安抚一下眠付的情绪。
三人停留在原地,每一个人都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状态,心里面也都是在仔细地思索着自己有关的事情。
许久之后,迟遥清便是微微侧过头来,用着眼神的余光观察着身后的王寻逸与眠付二人,随即便是情绪十分激动的说道:“走吧……”
王寻逸听后也是紧接着微微地点了点头,眠付却是全程都一直陷入在方才的所有事情里面,久久无法自拔,就算有了王寻逸的安慰,但是却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驾!”迟遥清高呵一声之后,便是拍鞭策马而出,一骑绝尘冲了出去,向着南朝的领土内前进过去。
王寻逸越是立刻跟随上去,见到眠付仍然是在等候在原地不动,便是催促了一下他,如此一来,三人才是一同快速地离开了客栈之处,向着远处南朝的方向前进过去。
这一整个晚上,三个人在整个过程的路上都没有任何的停顿,马不停蹄地
一直在前进着,花了大概有半日的时间,三人才是来到了南朝的境内。
迟遥清并没有立刻进入其中,而是在境碑处停留下来,后面的二人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也是跟随了上来。
三个人又是沉默了许久时间,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迟遥清与王寻逸二人反而是陷入了同一种情绪之中,那便是无尽的失落。
二人虽然并没有明说自己的心中所想,但是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现在已经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地,虽然他们的目标都是南朝,但是他们很清楚的知道,接下里的路并不是能够再一同前进或者一同行事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让两个人的心里面不免也是有些唏嘘和失落。虽然两个人之间前一段时间也是有过分歧,但是到了这个需要真正地分开的时候,反倒是让他们都是有些不忍心。
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三人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之后,迟遥清也是再度开口道:“行了,就到这里了吧,分别吧……”
虽然迟遥清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太过的在意,但是这个时候秉持着相同心态的王寻逸却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得到迟遥清说这话的时候的心态。
毕竟王寻逸现在自己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态。
王寻逸沉默了许久,并没有选择立刻回答迟遥清,而迟遥清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也是并不催促,说完了方才的一句话之后,就是默默地等待着王寻逸的回答,也不想就这么直接二话不说,一点机会也不留给王寻逸二人便是离开了此处,与二人分开。
在拖延了片刻之后,王寻逸也总算是准备面对这件事情,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管情况怎么样,事情总归是要来面对的,随即便是深沉地说道:“嗯……”
虽然只有短短的这么一个字,但是另外两个人却是能够非常明显感觉得到王寻逸现在的心理状态也是较为的不平衡,所以也都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其他的话。
迟遥清听闻王寻逸的回复之后,便是二话不说地拍马而出,再度冲了出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远处,彻底从二
人的视线之中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王寻逸停留原地,眼神全程都死死地锁定在快速离开此处的迟遥清,直到最后消失了背影之后,他的眼神也是停留在消失的那一出地方,久久不愿将自己的眼神转移。
眠付全程自然也是默默的等在王寻逸的身后,不发一语。
“我们也走吧……”王寻逸十分失落地说道,随即便是带着眠付缓慢地催促着胯下的马匹正是步入了南朝的境内。
此时的世间之中,初升的太阳也是完全的越过天际线中,向着这个世间照射出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一瞬间便是投射到了王寻逸的脸上,令其原本十分寒冷的皮肤之上也是略感一丝的温暖,不光是如此,这个时候令其更加温暖的反而是他那失落无比的内心,就好似自己原本也是趋于冰冷的内心之中受到了带有着温度的安抚一般。
旭日东升,雾气渐薄。雾在略带寒气的微风的吹拂之下,滚来滚起,就像是拿冰山雪峰,更似蓬莱仙境,海市蜃楼……使人穿梭其中,顿感飘飘欲仙。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世间中的阳光越发增多,天边的太阳也是透露出橘黄的光晕,顷刻之间,雾气便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完全消失了,那橘黄更是骤变鲜红一般,染红了骤变的云霞,给远方黛色的山峦镶上了金边,万物一切就好似在这个时间点再度是挥发了沉寂了一个晚上的生命力出来。
王寻逸见到面前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不免得自己内心之中也是颇有触动,情不自禁地将方才那些自己心中的惆怅全部都是抛之脑后,抬头挺胸地看着远处南朝的方向,脸上更是露出了十分会心的笑容来,似乎也是十分的幸福而又欣慰的感觉一般。
看着远处那逐渐消失的雾气,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在那雾气之中,王寻逸竟然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南柯寂,龙俊,川溪等人的面庞,自己也是一下子期待不已,在那朦胧的众多面庞之中,他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暮雨的脸庞,看到了唯一一个女子,反而是雅芙的面庞。
王寻逸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的心里面会是想到这些东西,他犹豫着伸出手来捂住自己心口处的暮雨的画布,迟疑了片刻之后,便是高声呵道:“驾!”
眠付见状也是赶忙跟上前去。
朦胧的雾气之中,便是能够非常明显的见到二人御马疾驰过去的身影……
三百三十回 回来
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王寻逸便是带着眠付一同回到了太原新城之中,因为王寻逸先前并没有通知其他任何人关于自己回来的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全程也都是两个人一同回到了太原新城之中。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里面却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其实并不能算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也就是王寻逸与眠付二人遭到了守军的排查这种事情。
本来王寻逸带着眠付是兴致勃勃地向着太原新城的城门处走去的,但是还未踏入其中,距离城门口也是有着一小段距离,却是已经能够非常明显地见到城门守军纷纷都是严阵以待,似乎也是十分的小心,一时间弄得王寻逸甚至都是以为敌军来犯了呢。
更是连忙的来回转头,有些慌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局势,然而一番观察下来,却是见不得能够引起他怀疑的任何的事情,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便是带着眠付向前走去。
但是却不料想,王寻逸正欲进入其中,却是遭到了城门守军的严厉呵斥,更是拔刀阻拦二人,这下弄得两个人更是一头雾水。
王寻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不知为何,心里面见到南朝现在是这么一个形式,总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为了赶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寻逸也是不想在此处多与那些兵士们有太过的纠缠,立刻是取出了自己身上的南朝印信与先前从康云寒那里得来的南柯寂的书信。
几个兵士拿到了书信和印信之中,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立刻就让二人放心过去,反而是拿在手里面来来回回打量了许久,随即又是面面相觑,似乎也是十分的为难,这么一来,更是让王寻逸摸不着头脑了。
他便是赶忙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诸多兵士皆是有些怀疑的眼神看着王寻逸,始终都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一个让他放下心来的答案。
王寻逸见状也会没得办法,虽然现在进不去,但是也总不见得就这么离开的吧,他便是十分焦急地在城门口处来回踱步,并且也是催促他们道:“让你们的守将出来,他肯定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很明显,王寻逸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就算是这样,对那些发怒诸如此类的做法,都是让那些兵士将信将疑的,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便是有几个兵士动身起来,王寻逸见装也是不免有些喜悦,还以为总算是事情有了转机,自己能够进城了,但是却不料想,那几个兵士直接是拿着东西向他走了过来,并且没有任何迟疑地将书信和印信再度交还给了王寻逸。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王寻逸疑惑而又担心的询问道。
面前几人都是有些为难,见此情形,王寻逸更是
气得说不出话来,正欲发难,却是听得一伍长十分严肃地说道:“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可放行!”
“通行证?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么一个问题便是出现在了王寻逸的脑海之中,自己自带南朝这段时间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通行证这么个东西,更别说进城还需要这个东西了。
但是现在事实就是如此,王寻逸向那几个兵士确认了数遍,现在进城的的确确是需要通行证这个东西的,若是没有便是一律不得进城。
如此一来,王寻逸也是一筹莫展,他自己现在的的确确是没有这么一个东西,他也没办法凭空就变出一个来。
只不过王寻逸并不像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便是嬉笑着脸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先放我进去,我会和君主说明这件事情,也一定不会追究你们的,我到时候在奖赏你们一下,怎么样?”
面对王寻逸的诱惑,本来他以为这些兵士们会有所动摇,至少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犹豫和为难,但是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王寻逸想多了。
在王寻逸如此浮夸的诱惑之下,那些兵士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深沉,分明就是写了两个字道:“拒绝!”
接下来,不管王寻逸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那些兵士们始终都是只有一个回答道:“没有通行证,不得放行!”
王寻逸无奈地叹了口气,脑袋也是连连摇头,十分失落,只能是走回到马匹旁边,有些抱歉地看着亦是一头雾水与惊讶的眠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先去旁边等一等吧,等到有我认识的人过来的时候,让他带我们进去……”
“主子,你在南朝混得这么惨啊?”眠付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只不过现在对于眠付的这个问题,王寻逸并不像回答,他自己亦是十分的难为情,不管怎么说在南朝他现在好歹也是有着一席之地的,现在却是只能呆在城外,没有任何的办法,着实也让他自己有些难堪。
但是现在的话,他自己还能怎么办呢?如果非要这么问他的话,王寻逸自己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间过去许久,王寻逸与眠付二人便是在城外等待着,希望能够有一个认识的人能够把他们给带进去,但是等待了很长时间却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王寻逸所认识的人。
虽然现在他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南朝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实行这种通行证这个东西,但是正所谓既然存在必有其存在的道理。所以王寻逸自己也会是一下子便是断定南朝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严查的,而这也是让王寻逸的心里面很长时间都是处于一个较为怀疑的状态。
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情给搞清楚,王寻逸便
是上前,将自己的书信和印信压在了兵士那里,问他们取来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唤来一名兵士道:“你们不相信我,没关系。我把这两个东西压在你这里,你帮我交到城中的龙俊将军的手里面,就这么简单。”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兵士都是不愿意的,但是在王寻逸的一再要求催促之下,他们也只能是颇为无奈的同意。因为他们现在并不能完全确定王寻逸的身份,所以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的,所以他们也都是半信半疑,犹豫地答应了王寻逸。毕竟要是王寻逸说的都是真的话,他们也不好得罪王寻逸。
送信的那兵士离开之后,王寻逸便是再度焦急地在城门口处等待着。不多久,便是听得城中正是有着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向着此处快速靠近过来。
不用看,当顽固性那一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便是已经能够确定来得是什么人了,正是龙俊本人。
而他甚至是比那个送信的兵士还要早到城门口处很长时间,他也是大老远就看到了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王寻逸,二话不说便是向着王寻逸冲了过来,脸上亦是挂满了欣喜喜悦的表情,就好像是见到了许久没有相见的老朋友一般。
那龙俊直接是撞开那些面前的兵士,非常快速地冲到了王寻逸的面前,直接是一个熊抱就把王寻逸给一把抱了起来,而他自己也是不断地大笑着,口中亦是重复道:“好小子,你总算是回来了啊!可把我担心死了!”
众人见到自己面前发生的这般场景,也是有些目瞪口呆,在他们的心目中龙俊为人都是十分严肃而严厉的,但是想不到在面对着王寻逸的时候,竟然是感觉上去就像是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二人十分激烈的见面之后,龙俊便是将王寻逸放下,二话不说就是拥簇着他进入城中。
经过方才的那些兵士们的身边的时候,王寻逸也是觉察到了他们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因为现在王寻逸的身份一旦得到了证实,那么他们得罪了王寻逸的这件事情也是付出了水面,他们自然是要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和前程的。
不过幸好王寻逸也是理解他们的言不由衷,毕竟他们自己也是部下,正能是按照命令行事,就算是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们,所以王寻逸也是安慰他们道:“放心吧,我不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的,你们也是奉命行事……”
此话一出,那几个兵士脸上的阴霾便是一扫而光,十分的开心。
王寻逸见状也是颇为的欣慰,便是招呼着眠付一同入城,而他一路上看着这太原新城的样子,更是感慨道:“总算是回来了啊……好几次都差一点回不来了啊……哈哈哈……”
三百三十一回 通行证
等到眠付跟上王寻逸的步伐进入到太原新城之中的时候,他已经是完全的被眼前所呈现出来的所有景象给深深的震惊到了。自从南朝在南柯寂的统治之下实行了新政之后,便是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尤其是商业经济这一块是尤为明显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买卖自由的权利,在新郑的实施之下,受到的效果影响最大的便是太原新城了,更何况之后王寻逸还铲除了方李两家,这太原新城更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所以当时的太原新城在中原大陆之上也是非常出名的,如此一来便更是让其规模不断地状态,眼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眠付从来都没有见识到过的,第一次遇见这些东西,他自然也是十分慌张地接收这些令他惊奇不已的各色东西,他自己也是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就算是跟在王寻逸的身后前进着,那眠付仍然是不断地转头,喜悦地观赏着热闹繁华的场景。
王寻逸见到眠付如此的反应,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便是停下脚步来,说道:“这样吧,今天你在城中好好地逛一下吧,傍晚的时候直接回我的府邸去,把这个给府中的守卫看就好了。”说罢,王寻逸便是将自己的印信交到了眠付的手中,而这个时候的眠付甚至是没有把王寻逸的话给完全听进去,只是有些呆滞又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不免令得王寻逸自己也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是离开了此处,让眠付一个人来好好地欣赏着城中新鲜而又繁华的场景。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太原新城之中的其乐融融,宛若一个乱世中的盛世避风港一般。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店肆林立。正是兴头上的温暖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太原新城的繁华无比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
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冬天的冷意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暖意的感觉。
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眠付都是深深地沉醉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另一边,王寻逸与龙俊二人在短暂的寒暄之后,他便是止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开门见山地询问了龙俊关于城中这所谓的通行证的这件事情。
当王寻逸询问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龙俊不免也是有些担心,稍稍顾忌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便是将王寻逸给带到了一出茶摊处,点了两壶茶才是与王寻逸解释道:“你这段时间不再南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前一段时间我们班师回朝了之后,因为顾忌到我朝现在刚遇新败,损失颇大,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便是加强了境内的守备力度。”
王寻逸听到这里的时候,倒也是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还是比较赞同这种做法的,如此一来便是能够很好的控制那些并非其他地方前来南朝的人,也是能够一定程度上不然那些眼线细作诸如此类的人出现在南朝之中,便是能够让南朝在一定程度上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龙俊紧接着口中便是出现了这么两个字眼,也是一下子把王寻逸的心情给提到了十分紧张的境地之中。
面对着王寻逸那十分疑惑而又迫不及待的表情,龙俊便是解释道:“但是就在前几天,君主突然是从上党和河内城中抓到了一大批的眼线,而且这些眼线在审问之下都说自己是来自浅朝的,所以从那天开始君主便是下达了命令,每一个南朝的百姓都要拥有自己的通行证,不让不能再南朝境内通行。”
果不其然,当王寻逸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最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这所谓的眼前为什么这么巧,一下子就是能够抓到这么多,而且都是属于浅朝的?
这么几点疑惑情不自禁地便是出现在了王寻逸的脑海之中,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惑王寻逸便是再三确认了一下几点。
首先这些眼线的的确确都承认自己是来自浅朝的,其次这些眼前也正是一同被抓住的,最后王寻逸更是问出了一个令得自己最为疑惑的问题道:“
整个南朝境内只抓了河内以及上党的眼线?”而且王寻逸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很明显的语气加重了许多,似乎前面确认的几个问题点,都并没有这么的重要,只有着最后一个才是王寻逸最最在意的一个点。
虽然龙俊不知道王寻逸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事情,但是王寻逸的那般认真的表情的确也是让龙俊自己不得不一本正经起来,虽然这件事情并不在龙俊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他也是选择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王寻逸。
紧接着他便是连连点头道:“对没错,只有河内和上党两城里面抓到了眼线,另外其他的城池没有抓到过。”
王寻逸光是一听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就已经是颇为的激动,而且脸上也是十分的怀疑是,似乎心里面多多少少已经是有了自己的猜想,而他自己也好像是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王寻逸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陷入了不断地沉思之中,片刻之后,才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到底是没有抓到过,还是根本没有派人去抓!”
当龙俊听到了王寻逸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颇为不免的心里面一惊得来,似乎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赶忙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奉命前去的地方,就只有河内和上党两城之中。”
“只有?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不是你负责的?”王寻逸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龙俊也是连连点头道:“对,这件事情是典霸将军负责的,我去河内和上党,他在马色和河东调查,新城君主自己来查。”
王寻逸起身起来,开始在周围来回踱步行走,自己也是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之中,这件事情太过的奇怪,发生的时间点很对,但是这所谓的眼线的这件事情有太多太多的疑点,这更是令得王寻逸自己不得不上心怀疑起来。
怀疑之际,王寻逸便是端起桌上的一碗茶水往自己的嘴边送去,虽然,那个茶水光是看上去就是非常的滚烫,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根本是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一不小心便是把自己嘴巴有些给烫伤了。
而龙俊看着王寻逸这番动作,以及那怀疑的表情,自己不免也是有些担心,他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当他看到王寻逸的那般表情的时候,他心里面就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三百三十二回 避开不谈
心中既然是已经产生了疑问和怀疑,那王寻逸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二话不说便是匆忙地带着龙俊一人向着典霸的府邸前进了过去。
二人在过去的一路上没有聊什么家长里短,几乎全程都是处于一个你问我答的状态,问的人自然是王寻逸,那答的人必然就是龙俊。
在这件事情上面,不问不知道,王寻逸越是问得仔细,心里面反而是越发的怀疑这件事情的可靠性,心中更是担心不已,不知不觉之中便是来到了典霸的府邸之中。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典霸知道是王寻逸前来自己的府邸之中,他还是颇为的喜悦的,自从之前王寻逸在战场上救了他一命之后,典霸对于王寻逸的偏见就已经是少了许多,现在王寻逸主动来找自己,他自然也是笑脸相迎。
但是当典霸看到了王寻逸身旁跟随着龙俊的时候,他好似就已经是知道了王寻逸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虽然自己并不能确定,但是心中仍然是有一点堤防和怀疑的。脸上原本的那番喜悦和开心也是一瞬间被深沉所取代,心里面也是不免得有一些紧张。
三人落座之后,典霸便是率先询问道:“不知军师此番前来是所谓何事啊?”为了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他脸上也是强行挤出一点笑容来,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过的紧张,也不想给王寻逸抓到他自己的把柄。
王寻逸见到典霸都是如此直接,那么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便是回应道:“今日我来此处,主要是为了眼线……”
不用全部听完王寻逸的回答,光是听到眼线二字之时,典霸便已经是心知肚明。一瞬间他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有些为难,不知道应该是从何说起,尤其是他那犹豫的眼神与王寻逸那十分坚定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典霸便是有意的避开来,更是刻意地打断了王寻逸的话,转移话题道:“军师这几日周途劳顿,我让下人做几个小菜,可好?”
王寻逸一时间也是被典霸的这突如其来,答非所问的反应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现在他的确也是有些饿了,便是迟疑了一下之后道:“有劳了。”
说罢,典霸便是起身来,向着大堂外面走去,唤来了几个下人吩咐事情。
龙俊倒是没有想得这么多,一听有饭吃也是颇为的喜悦,脸上方才的那些疑惑也是一瞬间便是烟消云散,只剩下期待的表情。
反观王寻逸却是全程都是阴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典霸的背影十分的怀疑,似乎方才典霸那答非所问的反应也是让王寻逸对于
这件事情更加是怀疑不已。
不多久,典霸便是回到了座位上,笑着对王寻逸说道:“二位,稍等片刻。”
王寻逸微笑着点了点头,龙俊则是十分好爽地高声说道:“没问题,哈哈哈!”,接下来的直到上菜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三个人都是互相聊了些有的没的,增进了些感情。
王寻逸并不想冒进,从方才典霸答非所问的状态来看,王寻逸要是想要一下子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一些内幕已经是有些不切实际的了,所以现在王寻逸也相当于是有求于人,自然是不能太过地掌握主动权,不然有可能便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王寻逸这么一段时间里面也并没有把话题往眼线的事情上扯过去,只是顺着典霸的话语聊了下去。
他心里面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的,不然典霸不可能在听到了自己的话之后,竟然是选择了避开不谈,扯开话题,只能说明,典霸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小宴并没有进行的太长的时间,王寻逸毕竟不是专门为了这一顿饭才来到此处的,而且现在典霸与龙俊二人也是有些微醉,再加上时间不早了,王寻逸知道,如果再不问地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随即王寻逸便是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典将军,今日我来此处,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几日朝内发生的眼线的事情的。”
不过典霸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王寻逸的意料,他竟然是趁着着醉酒的状态,一直都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嘴里面更是迷迷糊糊地说这些什么话,但是却是能够非常明显地听出来,和王寻逸的问题根本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现在王寻逸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然而典霸始终都是保持着相同的状态,对王寻逸就好似是爱答不理的,弄得王寻逸也是颇为的不高兴。
王寻逸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那团怒火,站起身来,走到典霸的面前,蹲下身子来,看着微醉有些意识不清醒的典霸,再度询问道:“将军,还请你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万分感谢!”
然而面对王寻逸的百般要求,那典霸更是一手抓住王寻逸的手,醉醺醺地打马虎眼道:“什么?军师,你想和我结成亲家啊,这个不行啊,我女儿可不一定看得上你的儿子啊!哈哈哈!”
“你在胡说些什么!”王寻逸一下子便是被典霸这番行为给完全激怒了,也是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那团怒火了,直接是对着典霸高声训斥,一手更是重重地拍到面前的案桌之
上,将桌上的酒壶和酒杯都是打翻在地,更是令得大堂外面的那些下人震惊不已,连忙来到此处想要收拾。
而王寻逸则是十分恼火的看着典霸,只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典霸的那番话生气的,而是典霸全程都是一种打马虎眼的状态,实在是令得王寻逸无法忍受这种行为。
下人们正欲快速地进入到大堂之内,那典霸却是大声训斥道:“退下!”
如此一来,外面聚集的下人们也才会赶忙退下,王寻逸并不知道典霸这番行为是为何。而那典霸紧接着脸上那番迷糊的神情也是消失不见,被一脸的深沉所取代,随后他便是转过头去对着大堂内原本的那些护卫道:“你们也全部退下……”
众人离去之后,大堂之内,唯独只剩下了王寻逸,龙俊与典霸三人。
典霸十分矛盾而又无奈地看着面前有些愤怒的王寻逸,连连叹气说道:“这件事情,你不应该插手管的,于你于我来说太过插手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处,你知道么……”
典霸的语气之中满是无奈与失落,但是王寻逸一听典霸已经是开始说这件事情之后,他便是来了兴趣,紧接着说道:“可是这件事情太多疑点了不是么?”
如此听闻之后,典霸也是嘴角不屑地微微一笑,随即便是起身来,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有疑点,我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嘛毕竟,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控制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有顺势而为,仅此而已!”
说罢,便是听得大堂之内又是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那王寻逸便是迅速起身,转身离去,他现在很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典霸对于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他的,所以他也不想再在此处多浪费时间了,只是甩下一句话道:“不论如何,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随即便是向着府门处迅速走去。
“你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的幕后人不是你我两个人可以影响的!”典霸高声说道,似乎现在他的状态也是十分的清醒。
但是就算有了这句话,让王寻逸的步伐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但是他仍然是选择了头也不回,迅速地离开了此处。
而典霸看着王寻逸离去的背影也是颇为的无奈,走到了龙俊的面前,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水,无奈地对其说道:“你说他为什么不能装傻一次呢,对不对?非要活得这么的聪明,干什么,不累么?”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龙俊的一阵傻笑,也是令得典霸自己无奈地连连摇头……
三百三十三回 醉酒误事
王寻逸有些气愤地冲出了典霸的府邸之中,短短的路程上却是让这个时候的王寻逸觉得有那么一些的漫长,直到是最后王寻逸也才是反应过来那龙俊全程都是微醉在了府邸之中,没有跟上来。
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之后,王寻逸也是颇为的气愤,心中更是烦躁不堪,十分的不耐烦,随即便是转身再度是走入到了府邸大堂之内,此时的典霸已经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整个大堂之内,完全看不到任何其他人的身影。
而龙俊仍就是在自己的座位之上,有些醉醺醺地喝着酒,本来王寻逸就已经是很不耐烦了,现在看到龙俊这幅模样,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便是上前,正欲是一把将已经是醉了的龙俊给拉起身来,那龙俊却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有些色眯眯地看着面前略微生气的王寻逸,用着一口的酒气说道:“来呀,在喝呀,我还没醉呢!快,接着喝!”
王寻逸也是无奈,只能是嘴里面不停地抱怨道:“喝什么呀喝,迟早有一天你得喝出事情来!真是醉酒误事!”
龙俊这么一听不乐意了,直接是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来道:“怎么可能,我那么厉害,我是永远都不会醉的!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喝醉呢!”
然而龙俊的这一番豪言壮志,却是令得王寻逸颇为无奈,只能是回以尴尬的笑容,更是敷衍地回应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你最能喝了,好不好!”
龙俊一听也是一阵傻笑,王寻逸也是无奈,正欲是想要将龙俊给搀扶着走出府邸之中,在这个时候却是无意间听得不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原本较为生气的王寻逸也是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太多的在意,他现在心里面只想要快点把龙俊带出府邸之中,赶快是另外想方设法地多了解一些关于最近几日南朝发生的事情的内幕。
但是在那窃窃私语的对话声中,王寻逸却是好像是听到了“眼线”二字。如此一来,王寻逸所有的注意力,便是从龙俊的身上一下子转移过去,被那隐隐约约的对话声给完完全全地吸引了过去,正欲想要将龙俊给暂时放置在一边,自己这世上小心翼翼地上前偷听一下对话的内容,但那龙俊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发酒疯,二话不说便是将王寻逸给死死地拉住了,一时间也是挣脱不开。
王寻逸没得办法,只能是不断地和龙俊纠缠着,极力地想要挣脱开来,嘴里也是咬牙切齿道:“放手啊,快点放手
啊,我有急事啊!”
龙俊则是傻傻地回应道:“不放,陪我喝酒我就放!”
没得办法,王寻逸只能是空闲着的一只手,一把便是将龙俊的酒杯给拿起,二话不说便是紧锁着眉头将那酒水往自己的口中送了进去。
较为难受的喝完了一大杯的酒水,他便是将酒杯递到了龙俊的面前,将其倒置过来,示意自己已经是完全将酒水给喝掉了。
随即便是想要起身,但是龙俊仍旧是不愿意放手,更是补充道:“再喝一杯!”
王寻逸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和龙俊之间推来推去,而且自己也并不想再喝了,立刻便是双手发力,想要挣脱开来龙俊的束缚,但是龙俊的力气却是令得王寻逸十分的无奈,就算自己再怎么用力,都是没有是实质性的用处。
二人正是推搡之间,一不小心便是将桌子上面的酒壶给打碎在了地面之上,大堂之内一瞬间便是有一声极为清脆的酒壶落地的声音出现,后门不远处的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阵较为急促而又小心的脚步声。
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似乎也是在试探着前进过来,王寻逸心里蛮也是有些焦急,但是现在自己被龙俊给死死地拉住,短时间内又是没有办法挣脱开来,眼看那试探的脚步声逐渐地也是逼近了大堂内的二人,更是让王寻逸有些措手不及,表情也是异常的焦急。
不多久,那后门便是打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出来,而那细小的缝隙之中也是慢慢地展露出来一个人的脸颊以及十分小心警惕的眼神,透过那细小的缝隙观察着大堂之内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其他人了之后便是推开门来,走入了大堂之内。
进入之人正是典霸,他来到了大堂之后,也是十分的小心,整个人的步伐也是蹑手蹑脚的,似乎也是不想惊动到什么人,他更是脑袋接连不断地来回观察,寻找着什么东西,在三番五次地确认之后,他才是停下自己的脚步来,长舒一口气,但是随即又是来到了龙俊的面前,尝试着呼唤了一下龙俊的名字。
而且这个时候典霸的一手已经是放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之上,甚至是已经出鞘了一般,随时准备战斗。
但是紧接着龙俊一听典霸的呼唤之后,便是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了,将自己满脸通红的状态呈现在了典霸的面前,一手更是摸索着酒杯,口中嬉笑着道:“喝!再接着喝!来!
但是刚刚说完 ,龙俊便是一头趴在了桌面纸上,好似一下子便是失去了意识,紧接着出现的便是龙俊一阵阵沉闷的打呼噜的声音,在这之后典霸脸上那颇为紧张的表情才是逐渐的消失不见,随即就是伸出手来,向着后门的方向做了个手势,一人也是赶忙上前,亦是十分地小心,便是开口询问典霸道:“大人,刚才的声响?”
典霸看了看地面上酒壶和时洒落一地的酒水,指了指道:“应该是他弄得,没关系,他喝醉了,不会碍事的,你赶快去大牢,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完,快点!”
“是!”说罢,那人便是迅速地离开了大堂之内,向着大牢的方向出发过去。
而那典霸等到那人离开之后,只是轻声地感叹道:“希望别被发现吧……”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是俯下身去将地上的酒壶捡了起来,重新摆在了龙俊面前的桌子上面,此时此刻的龙俊整个人则是趴倒在桌面之上,陷入了深睡之中。
典霸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之后便是再度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大堂之内。
这么一来,大堂之内又是只剩下了两个人,王寻逸与龙俊二人。
“啊!”大堂之内是突然传出来王寻逸极力克制的呼吸声,而那龙俊深睡的身体也是正在不断地颤抖着。
“你怎么这么重啊!”王寻逸咬牙切齿地抱怨度,而他则是一直躲在龙俊的怀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龙俊给推倒开来。
不多久,只听得大堂之内,一声十分沉重的“碰!”那龙俊的上半身便是从桌面纸上摔倒下来,而王寻逸则是趴在了桌子上面,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因为龙俊身材特别高大,所以方才也是给了王寻逸一个绝佳的躲藏地点。刚才躲在龙俊的怀里面,为了不让典霸发现自己的行踪,王寻逸更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想漏出破绽来,也是因此,自己的脸色都是有些不好了,辛亏典霸走得早了些,要不然自己这个时候恐怕也已经是因为太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而昏迷了过去。
容不得王寻逸感慨太久,他立刻起身,,马不停蹄地便是向着方才自己听闻典霸口中的大牢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龙俊则是自顾自地在府邸大堂之内,贪婪地睡着觉,不知道何时才会彻底的酒醒苏醒过来……
三百三十四回 杀人灭口
王寻逸在彻底脱身之后,便是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府邸大堂之中,以极快地速度冲到了太原新城的大牢之中,刚开始出现在大牢门口的时候,那些门口的守卫也都是颇为的不解,不明白为什么王寻逸这个时间点还要一路冲到大牢来,似乎也是有着什么急事的样子。
而经历了如此激烈的冲跑之后的王寻逸,身体状况也是不容乐观,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的速度,就好像是下一秒要爆炸了一般,自己的大脑更是缺氧,十分的难受,他弓着身子,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处,一手撑在旁边的墙壁之上,不断地大喘着粗气,脸色也不是很好,更是接连干呕属下。
几名护卫见到王寻逸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也是颇为的担心,纷纷是凑上前去询问道:“大人,你无碍吧?为何要在这个点来到此处?”
虽然几名护卫对于王寻逸的状态表现出来的不光是疑惑,更是颇为的关心,但是王寻逸并不想与他们几人有太多的纠缠,自己已经是落后于典霸吩咐的那人的时间太多了,已经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给他浪费了,随即便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强行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点,稍稍恢复了一下之后便是立刻开口询问道:“方才,典霸将军是否派了一人前来此处?”
众人虽然不解王寻逸为何如此,但是也都是有些被如此状态的王寻逸多多少少给有些震惊到了,来不及回答, 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做出了回答, 只是有些呆呆地连连点头。
“出来了没?”王寻逸又是紧接着追问道。
众人又是连连摇头。
确认了那典霸吩咐之人还没有离开大牢之中,那便是说明可能现在他也是刚刚到,或者说正在进行典霸吩咐的事情,最不济也就是完成了任务正在出来。但是无论如何,王寻逸还是需要进入其中,看一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时间了。
想到了这些王寻逸,便是立刻准备动身,而周围的护卫见到王寻逸如此的状态正欲是上前搀扶一下王寻逸,但是还未动作,王寻逸便是立刻挺起身板,稍稍地整理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之后,便是二话不说地冲入到了大牢之中,留下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再度踏入到大牢之中,王寻逸不免得也是想起了自己先前第一次进入大牢之中的情况,上一次进入其中还是因为安暮雨的事情。
如今又一次进来,不免得王寻逸的心里面也是颇为的感慨与无奈,他一手也是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大牢走到之中,轻声地说道:“暮雨……”
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便是没有任何顾忌地进入了其中。
浅部大牢之中,虽然如今的天气已经是渐渐回暖,进入了春天的解气,但是因为最近几日的阴雨,温度仍就使有一些颇为的阴冷,更何况这大牢之中常年潮湿,四处封闭,别说是阳光了,就连灯光也是极为的阴暗,那温度就更不必说了,置身其中,就仿佛是冬天的状态一样,都是能够非常明显的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身上的汗毛更是情不自禁地竖立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一路小心的摸索,王寻逸便是来到了大牢的深处之所,而这一路上也是没有见到先前典霸吩咐命令之人。
此处深部大牢,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的恶人,大牢之中,味道十分古怪,是接连几日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而在这其中弥漫着的,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存在着一种能够非常明显感觉得到的死亡的气息。
王寻逸正是厌恶之际,便是听得远处传来了阵阵呼喊求饶的声音,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些狱卒们听到了罪犯们如此的惨叫声都会是纷纷上前查看情况,对于浅部大牢,深部大牢皆是如此。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并非如此,那一声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回响在大牢之中,更是令得听到的人心神不宁,十分的痛苦,自己的心情也是颇为被这些所感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令得王寻逸奇怪的却是周围的那些狱卒们却是对这个声音不闻不问,好似根本是没有听见一般,全程都是坐视不理,而且每每要接近那个声音的时候都是立刻走远,没有任何想要上前查看,甚至是靠近的意思。
“为何你们不上前查看,犯人都已经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了!”王寻逸拦住了一名狱卒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那狱卒也是赶忙解释道:“大人,不是我们不去看,是根本不能去看,当初那批犯人被抓来的时候君主便是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将其关押在深部大牢,死死看守,平时不得任何人靠近。唯独君主和典霸将军等人能够上前。”
王寻逸听闻也是眉头紧紧地锁起,对于现在眼前的这件事情更加是越发怀疑,心中也是越发的不安。正是迟疑之中,那狱卒便是询问王寻逸道:“不知大人,现在来所为何事?”
一听那狱卒的发问,王寻逸也是一下子被拉回到了现实生活中,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被完全抽离出来,但是他这一路上光是顾着快速跑过来了,自己也根本是没有空余的心思去想过这件事情,面对狱卒的询问自己也只能是略微慌张地回应道:“啊,我
今日是奉君主的命令,前来审问犯人的,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罢,便是冲着狱卒笑了一下。
虽然狱卒的心里面有些颇为的怀疑,但是毕竟王寻逸的身份比他高出这么多来,他也是不好惹的,既然王寻逸都是已经如此说到了,自己也是不方便多过问些什么,只能是按照王寻逸的意思,迅速退下去。
王寻逸现在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贸然的进入到那传出声音的牢房之中,便是只能来到一处角落之中,借着角落中的黑暗躲藏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推移,而面前不远处的微弱的灯光照射之下,便是能够看到那牢房之中发生的情况。
不过并不能看到全部牢房中的情况,以王寻逸的视角只是能够看到房间里面有一人正是在不断地挥舞着东西,全程都没有任何的停下的意思,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牢房中惨叫哀嚎的声音也是趋于减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惨叫声消失的那一刻,那一直挥舞的影子也是停止下来,停留在原地,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也是十分的疲惫。
紧接着便是听得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王寻逸便是更加小心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不断地往角落里面蜷缩进去,就算是已经到了极限,但是王寻逸仍然是在不断地发力,想让自己尽力地在往里面隐藏一些。
只见得那人从牢房中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了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不远处停留下来,吩咐其他人将深部大牢之中的所有狱卒全部都着急起来。王寻逸还正是疑惑之际,却是在那微弱的灯光之下,看到了那人手中正是拿着一柄满是鲜血的长剑,那鲜血更是还在剑身之上不断地下落,甚至是发出热腾腾的血气来。
王寻逸也是突然一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便是趁着狱卒们赶来此处的时间空隙,马不停蹄地跑向了方才放出哀嚎之声的牢房之中。
但是王寻逸还未彻底来到牢房门前,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脚底下已经是感觉到了粘稠的血液,那踩踏的声音和新鲜血液的腥味更是让王寻逸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面对如此的情形王寻逸自己的心跳也是情不自禁地加快起来。
等到完全的来到了牢房的之后,便是发现牢房之中已经是一片惨像,数十具尸体在牢房之中凌乱,鲜血溅满了所有的墙壁之上,更是有老鼠在蚕食着新鲜的**,原来典霸吩咐那人的命令不是其他,正是让他前来深部牢房,讲那些这几日抓到的眼线全部杀死。
但是在王寻逸的脑海之中,直觉一瞬间却是浮现出来了四个字:“杀人灭口。”,因为自己的知觉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是隐藏着更多的阴谋,绝对没有自己现在所看到的这么简单的一幕而已……
三百三十五回 血钱
虽然说王寻逸对于这种死人这种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在这种深部大牢如此恶劣,令人作呕的坏境之中,对于王寻逸来说也是有着挺大的影响的,因此当他见到面前的这般场景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尤其是那些老鼠正是饥不择食地在那些人的尸体上面不断地贪婪地撕咬着他们身上的皮肉的时候,更是对王寻逸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甚至那些尸体堆里面还有这不少人没有完全的死透,他们就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些老鼠们给一点点的蚕食掉,实在是让人心生恶意。
王寻逸正是难受之际,却是突然自己脚下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抓住了,他自己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给吓了一跳,接连后退数米,嘴巴也是差点喊叫出来,幸亏自己反应灵敏及时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才是没有惊叫出来,要不然现在这里肯定是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人。
自己尚在惊恐之际,便是微微抬脚起来看了过去,便是发现自己的脚腕处的衣服上面有着一个十分鲜明的血手印。正是惊慌之际,那牢房之中便是传来了一阵阵十分脆弱轻微的呼唤声道:“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本来王寻逸是对于面前的场景较为厌恶,并不想太过的靠近, 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是有着诸多的疑点,为了把整件事情给弄清楚,王寻逸也是不得不上前去,俯下身子来,轻声地说道:“怎么了,要怎么帮你?”
那人见到王寻逸俯身过来,虽然并没有说自己愿意帮助他,但是光光是这么一个动作便是已经足够让他十分喜悦,看到了希望。
他随即便是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笔钱来,置于王寻逸的面前,王寻逸见转亦是不解,不明白为何要给他一笔钱。
正欲询问,那人却是用着十分颤抖的声音拜托道:“求求你,把这笔钱给我的母亲,她还需要这笔钱来救命!求求你,求求你了!”说着说着,那人的眼泪便是从自己的眼角处不断地掉落下来,掺杂着脸上那诸多人的鲜血,十分的真诚。
这个时候的王寻逸也是没有什么迟疑,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举手之劳,随即便是立刻连连点头道:“好,我会的,放心吧!”
王寻逸一边说,一边去过那地上的一袋钱币,上面沾满了鲜血,拿起来的时候,更是有着不断粘稠的鲜血从布袋底部掉落下来。
那人听闻也是十分的开心,脸上的喜悦异常的明
显,情绪也是十分的激动,嘴里更是不断地感谢着王寻逸愿意帮助他。
不过这个时候的王寻逸光是顾忌着怎么把这带血的钱袋放好,也没有太过在意那人,一般处理着带血的钱袋,一边便是询问道:“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但是那人却并没有立刻回答王寻逸的这个问题,本来王寻逸也是以为他在思考,所以自己也并没有太过的催促,只是好不容易将那袋钱币上面淋漓的鲜血给处理好,并且放好了之后,那人始终都是沉默,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下子王寻逸到时有些着急了,毕竟现在自己也并没有太过充足的时间,要是那些狱卒们回来看到自己在这里必定又会是引起诸多的事端来。
王寻逸正欲催促那人,但是刚刚抬头起来,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哑口无言,所有催促,抱怨的话也是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全部都是一瞬间卡在了自己的喉咙处,无法脱出,有的只是已经是张开来的嘴巴。
面前的那人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生命力,一动不动地趴在地面之上,死不瞑目,双眼睁开看着那大牢的入口的方向,正是有着几只老鼠正是在啃食着他的脖颈处,伴随着不断地流淌出来的鲜血……
现在看来,他母亲的地址已经是没办法得知了,虽然王寻逸也是没得办法,颇为的无奈,甚至是有点抱怨,但是现在人已经死掉了,王寻逸也只能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连连摇头。
而后便是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到那人的面颊之上,虽然鲜血淋漓,触感十分的难受,但是现在的王寻逸并不介意,只是轻微地触碰了之后,将他的双目给闭合上了之后便是准备起身。
但是做完了这个动作,才是发现那人的双目根本是没有办法闭合上去,试了多次之后结果都是如此,每次将手拿开之后那人的双目总是又会睁开出来,看着大牢入口处的方向。
王寻逸无奈,只能是把那人的手拿起,想要将其放入到牢房之中去,但是刚刚拿起来的时候却是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那人的手臂上面竟然是有着南朝兵士的刺青,这一点着实让王寻逸怀疑不已,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看错,他更是把那人的双手给拿起,靠近自己的面颊,仔细地观察,观察再三之后,才是真的确认,这个人的手上面的的确确是有着南朝兵士的刺青。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的谜团就是越来越多了,整件事情也是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起
来。
突然,不远处就是传来了一哄而散的脚步声,王寻逸听闻此生也是赶忙对着那人的尸体说道:“对不起了……”
说罢,王寻逸便是迅速起身起来,快速地躲到了一旁黑暗的角落之中,不多久,便是有着几个狱卒来到了牢房的不远处,看着那牢房之中的情况,而且也是窃窃私语道:“你们刚才听见了没有,那人说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们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听到了,真搞不懂,到底是要干嘛,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给牵扯进去。”一人抱怨道。
“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散开!”牢狱官在不远处训斥道那几人。
那几人也是被吓了一跳,立刻是连连弓身示意抱歉,二话不说便是散开出去,离开了牢房此处。
等到几人离开之后,王寻逸也是赶忙回到了先前自己所躲藏的地方,怀揣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深部大牢之中。
途中也是碰上了先前和自己对话的那一名狱卒,当他看到了王寻逸那匆匆忙忙的神情的时候也是颇为疑惑,询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面对那名狱卒的询问,王寻逸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线下去顾忌,没有任何的回答与犹豫头也不回地便是离开了深部大牢之中。
本来狱卒也并没有太当一回事情,毕竟他们二人之间身份的鸿沟摆在这里,他也是插手不了,然而当他正欲放下这些东西,正欲离开转身过去的时候却是发现那地上面有着一串鲜血滴落的痕迹,而且就是在伴随着王寻逸离开的脚步所出现的,但是方才自己巡逻的时候却是没有这些血迹的。
出于警惕,那狱卒便是顿感不对劲,随即便是趁着牢狱官不注意的时候,立刻是来到了方才的牢房门口,发现那一串血迹的的确确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出现的,如此一来便是能够说明,王寻逸方才的确是来到了牢房之中来。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狱卒,便是立刻找到了牢狱官,把自己所发现的情况告诉给了牢狱官,牢狱官听罢亦是大惊,本来还不相信的,但是为了确认亦是来到了牢房处,发现事实的确是如此。
随即他也是和方才的王寻逸一样,带着那狱卒迅速地离开了大牢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
深夜大的大牢门口处,有着两拨人一前一后的出来,都是同样的着急,同样的迫不及待,但是前进的两个方向却是背道而驰,所为的事情,也都是截然不同……
三百三十六回 傀儡
王寻逸怀中揣着那袋血钱快速地走出了大牢之中,虽然现在大牢之中所有人的阶级都要比他低下很多,但是他现在怀中有着那袋血钱多多少少还是有限心有余悸,所以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是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并没有太过的引人注意。
出了大牢之后,王寻逸心里面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着方才自己从那人的手臂上所看到了哪一处只有南朝将士才会拥有的刺青。心中也是疑心大起,但是现在已经是天色如此之晚,况且自己也是已经特别的疲惫所以也并没有立刻去到军营之中调查,而是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但是今天这一次回来,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样子,雅芙并没有在府门处等待着他的回来,虽然自己并没有通知她今日自己会回来,但是雅芙应该也是收到了其他人的消息才会,最不济眠付必定也是回到了府邸之中将消息告诉了雅芙,但是仍然是没有见到雅芙的身影。
王寻逸来到了府门的不远处看着那府门,不禁是有一些感慨,想当初自己对雅芙那般的态度,但是雅芙仍然是并不介意,而且只要是自己出门去,每每回来,都是能够看到雅芙在府门口处等待的场景。刚开始的时候,王寻逸也是觉得特别的多余,甚至是有点厌烦,但是直到今天,突然没有看到雅芙的出现,王寻逸竟然是心里面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甚至是有一点怀念。
因为人啊,就是贱啊……
“呵呵……”王寻逸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进入到了府邸之中,进入其中之后,王寻逸因为顾忌雅芙是南柯寂的眼线身份,所以也是特意将那袋血钱给藏好了,并且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而是先去寻找了眠付。
来到眠付房间里面的时候,眠付正是一个在忙碌地收拾着房间里面的东西,见到王寻逸的出现,他也是颇为的欣喜,立刻是上前行礼,王寻逸见到之后也是较为的欣慰询问道:“怎么样?还满意么?”
“满意啊,太满意了,在康朝我都没有单独的房间,他们知道我是跟着主子回来之后,直接是给了我一间单独的空房,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哈哈哈!”说罢,眠付便是进入到房间之内,似乎也是想要和王寻逸好好地显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这个人的状态也是较为的激动。
但是王寻逸并没有被他感染而是有些怀疑地询问道:“他们?是谁?”
眠付也是有些一头雾水,不明白王寻逸为何会这么问,随即
便是指着外面的那些下人道:“就是府中的下人啊,知道我是主子的人之后,对我的态度完全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也就是说你没有见到夫人?”王寻逸有些着急地询问道。
“没有啊,我也刚到府中没有太久,但是我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到过。”眠付十分无辜地说道,不解地看着王寻逸。
说到这,王寻逸不免也是开始担心起来,便是将方才自己藏好的血钱,送到了眠付的面前吩咐道:“行,我知道了。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这个东西先放在你这里,务必藏好,一定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听见了没?
眠付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但是看着王寻逸那一本正经而又十分郑重的样子,他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对这袋血钱十分上心,接过之后,便是进入到房间深处,将那袋血钱给藏了起来。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王寻逸已经是离开了房间之中,不知去了何处,为何确保那袋血钱的安全,眠付自当值立刻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和窗户全部紧紧关上。
未有多久,匆忙地将房间收拾好了之后,便是吹灭了油灯……
出了眠付房间的王寻逸并没有去到其他的地方,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吩咐下人给自己沐浴更衣,仅此而已。
王寻逸站立在房间之中,等待着下人们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看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那面镜子上面,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满身伤痕的躯体呈现出来。
看着这些伤痕,王寻逸不免也是有些感慨,更是感叹道:“短短一年不到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啊……”
说罢,便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处,虽然都已经是结痂,但是轻轻碰到划过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汗毛仍然会是矗立起来,而且自己的心里面也仍旧是心有余悸,甚至是对那些伤口仍旧是有着清晰的疼痛的感觉。
突然想到关于雅芙的事情,王寻逸便是开口询问道:“夫人什么时候出门的?”
“就在大人回来不久前,并未有太长时间。”下人们回应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王寻逸屏退下人之后,便是默不作声地躺在澡盆之中,脑海之中不断地思索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梳理着心中的怀疑,这其中也是有着一丝怀疑是留给雅芙的。
而这个时候的雅芙则是深处太原新城的城
楼之上,看着那弥漫着雾气的远方,面色较为凝重似乎也是有着什么烦心的事情。
正是惆怅之际,便是听得身后传来一人深沉的说话声音道:“寻逸今天回来了……”
雅芙本来还是疑惑为何今日突然命令她来到此处见面的,但是当她听到了王寻逸回来的消息之后,自己心里面也是颇为的激动,立刻是开心得转过身去,确认道:“真的么,夫君回来了?”
“夫君?你这么开心做什么?”那人十分不屑地询问道。
“我……”雅芙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分为难地看着面前的那人。
“你不要忘记了你到底是谁的人!”那人有些严厉地训斥道。
“我知道……”雅芙原本有些开心而又激动的心情也是一下子因为那人的这么一句话而完全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失落。
那人便是上前,来到了雅芙的身旁,看着太原新城远处的风景,长叹一声器,深沉地说道:“你走吧,今日我找你来就是通知一下你寻逸的事情,然后也顺便提醒你一下自己的身份。”说罢,那人便是转身过来,凑近了雅芙的身体,并且把自己的嘴巴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切记……”
雅芙也是下意识地快速退开过去,有些厌恶地看着那人,随即便是十分不甘心地迅速离开城楼之上,然而还没走出太远,却是再度听闻那人说道:“你现在是一个傀儡,别忘了,你的父母,你的身份,你现在所拥有的光鲜靓丽了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给你的……”
那人话语一出,雅芙所有的动作便是戛然而止,如同被静止了一般,而那人则是转过头来,十分不屑的笑了一声之后补充道:“当初我能轻而易举的给你一切,现在自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所有都收回来,而且下场会更惨,希望你自己心里面有数……”
那人话语说出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雅芙全都是停留在原地,陷入无尽的难受和自责之中,很久之后才是缓过来,但是情绪依旧低落,十分失落地离开了城楼之上,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迅速而又决绝的感觉。
片刻之后,那人也是离开了城楼之上,向着宫内的方向前进过去,当他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正是有着两个人已经是在此处等候他的回来多时。
当那人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原本有些不屑的脸色也是一瞬间深沉了下来,似乎也是猜到了自己将会知道什么样子的消息……
三百三十七回 我回来了
先前快速离开大牢处的牢狱官与狱卒二人已经是在宫门口处等候多时,守卫告诉他们君主暂时不在宫内的时候,二人虽有犹豫但是心里面却是并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而是选择了在宫门口处略显焦急地等待着南柯寂的回来。
当这二人的身影出现在南柯寂的视线之中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面也是有那么一点的小惊讶,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有些轻松的神态,似乎也是已经猜到了这两个人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此处等待着他的回来。
牢狱官与狱卒二人见到远处正在向着宫门出缓慢前进的南柯寂的时候也是颇为的着急,立刻是上前走到了南柯寂的面前去,也是立即准备开口将他们二人先前在深部大牢所发现的事情全部都一一告知南柯寂。
但是刚刚上前正欲开口说话,却是遭到了南柯寂的阻拦,二人遂是不解,十分的着急。但是反观南柯寂倒是坦然自若,十分镇定,一点也不慌张。他们二人也只能是缓慢默不作声地跟随在南柯寂的身后,随他一直达到了宫门口处。
三人一同来到了宫门口处之后,南柯寂便是停下脚步来道:“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些眼线出了什么事情?”
牢狱官与狱卒二人一听也都是一瞬间十分惊讶的表情,自己还未开口说话,而且这件事情出了狱卒与典霸等人应该暂时还无人知晓才对,为何南柯寂会是如此快速就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但是震惊之余,二人也是连连点头,正欲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全部告知但却又是再一次遭到了南柯寂的阻拦。
二人更是十分不解而又疑惑地看着南柯寂,这个时候他,眉头微微锁起,在众人的面前稍稍地来回踱步,低沉着脑袋,似乎也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二人也只能是默默地在一旁等候。
并没有太长的时间,南柯寂的所有动作便是一瞬间戛然而止,随即一脸深沉地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二人说道:“军师是不是去深部大牢了?而且还去了那些眼线被关押的牢房?”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南柯寂如此的坚定,他们也是颇为的震惊,随即便是连连点头,将二人所知晓的事情全部都告知了南柯寂,等待着南柯寂的回应。
南柯寂知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眼神之中也是浮现出了诸多的犹豫,但是这番神情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未有多久,就是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并且示意二人先行退下。二人并不明白为何南柯寂在知晓了这件事情之
后,神情与态度竟然会是如此的镇定,甚至可以说是有许多无所谓的态度在里面。
虽然心中有所存疑,但是毕竟南柯寂是君主,既然命令已下,他们也没有不遵从的说法,随即便是行礼之后迅速离开了宫门口处。
而南柯寂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内心之中虽然有所思考,但是神情却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犹豫,反而是看得有些轻松的样子,似乎对于王寻逸出现在深部大牢这件事情并没有太过的在意或者上心,或者说南柯寂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或者影响。
他在宫门出迟疑了一小段时间之后脸上便是有些哭笑,随即转过身去进入到了宫墙之内。
另一边的雅芙也是在十分失落的情绪之中回到了府邸之内,虽然在进入府邸中的一路上有着不少的下人都是和她打着招呼,但是现在她自己也是完全的陷入了自己一个人的失落情绪之中,也是没有空闲的心去在意其他人,而是自顾自地进入到了府邸之中。
令得见到雅芙的下人们也都是颇为的不解。
雅芙来到房门前,有些失神地将房门推开出来,随即便是失落地走入其中,一言不发,双目无神地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根本是没有注意到王寻逸现在就在房间里面沐浴的这件事情,王寻逸听闻有人进入房间的时候也是颇为的警惕,但是发现进入之人乃是雅芙的时候他也总算是放下心来,正欲呼唤雅芙的姓名,但是见到她那般失落的神情,甚至连自己在房间中这么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都是没有注意。
王寻逸随即也是小心地重新进入到澡盆之中,静悄悄地观察着雅芙的一举一动,内心也是疑心大起。
因为雅芙的这种状态并不常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更何况自己也已经是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过了,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得而知。
他躲在澡盆之中一边小心翼翼地沐浴着自己满身伤痕的身体,一边静悄悄地观察着雅芙的举动,但是就算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雅芙都是一个人坐在床边一直都是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动作,相同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
而这一点更是引起了王寻逸内心之中的万分怀疑。
等着等着,就连洗澡水都已经是冷掉了,但是任然不见雅芙有任何的反应,没得办法,王寻逸虽然心中持有怀疑,但是现在水都已经冷掉了,要是再呆
久一点,恐怕自己又是要生病了。
不多久,王寻逸便是起升起来,而这个时候的雅芙却是仍然是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动静,好似根本是没有办法感觉到外界所有的信息一般,十分的呆滞。
王寻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到雅芙如此的行为他不免也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气之后,无奈连连摇头,随后便是穿好了身上的衣物走了出来,出现在了雅芙的面前。
一开始王寻逸完全出现在雅芙面前的时候,也是总算是令得雅芙有那么一点点的反应,但是并不强烈,当时她的视线之中全部都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地上,所以那个时候也只看到了王寻逸的一双脚,她的反应也是只有一点颇为的不解。
等到雅芙抬起头来,那王寻逸的整个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的时候,雅芙整个人的状态便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下子就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地便是跃然脸上,立刻是高声喊道:“你回来了啊!”说罢,便是迅速地从床上跳起来,一头便是迅速地栽进了王寻逸的怀中去。
王寻逸被雅芙这么一来也是措手不及,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出现对于雅芙来说竟然是如此的激动,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王寻逸到时有些束手无措了,两个手中都是拿着衣物,但是却是停止在半空中,好似凝固了一般,不知是该如何是好。
有那么一些的尴尬。
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王寻逸也只能是有些支支吾吾地回应道:“嗯……我回来了……”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十分的不习惯,短短的几个字也是停顿了好多次,心中也是有所顾忌。
雅芙就这么拥抱着王寻逸,十分的用力和神情,王寻逸现在大脑之中也是有些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任由雅芙这么拥抱着,而他则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虽然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王寻逸却是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正是有着数道炽热的眼泪从自己的肩膀处滑落下来。
“你哭什么呢……”王寻逸有些无奈地说道。
雅芙却是在王寻逸的肩膀处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风吹进眼睛里面了……”
王寻逸一听也是颇为无奈的苦笑,这种幼稚的理由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片刻之后,王寻逸便是伸出手来,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犹犹豫豫地触碰到了雅芙的身体上面……
三百三十八回 打脸
当王寻逸的两只手的指尖触碰到雅芙的身体上面的时候,她自己也是为之一振得来,但是紧接着出现的便是脸上的喜悦和眼角的泪水,也是十分的激动而又开心。王寻逸的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似乎也是让雅芙这么多付出都是值得的,现在他肯接纳自己了,而这着实不得不让雅芙开心不已,再度留下了激动而又开心的泪水。
只不过这一次雅芙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想多了,虽然王寻逸犹豫再三之后手指是触碰到了雅芙的身体上面,只不过并不是和雅芙所想的那些一样,也并不是王寻逸选择了接纳她。王寻逸的手微微颤抖着触碰在雅芙的肩膀上面,紧接着便是微微使力,将雅芙紧紧拥抱着自己的身体给慢慢推开出来,感觉到那一阵力气的时候雅芙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是骤变,笑容和泪水亦是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无奈。
王寻逸看到了雅芙这番表情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自己也是颇为的无奈与苦涩为了缓解这种气氛,他便是赶紧扯开话题道:“额,刚才我看你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情了么?”
雅芙一听,她也是有点惊讶和惊慌失措,赶忙是擦拭掉自己眼角处的泪水,接连摇头解释道:“我去看了一下我的父母,所以回来得晚了一些。”
“他们二老身体怎么样?”王寻逸赶忙问道。
雅芙被王寻逸的这个问题有点惊到了,成婚这么久以来,别说是关心她自己的父母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这么太过关心过。
她也只能是有些迟疑地点头回应道:“好,一切都好,夫君放心吧……”说罢,雅芙便是见到了王寻逸两手中的衣物,一把将其接过道:“我去帮夫君洗了吧,夫君今日累了,先好好休息一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便是带着两手的衣物快速地走出了房间之内,消失在了王寻逸的视线之中。
看着那已经是没有了雅芙背影的房门处,王寻逸不免也是唏嘘感慨,似乎也是被方才雅芙的情绪所感染,有那么一丝的失落之感。
雅芙走出了房间之后,拿着王寻逸的一些衣物便是准备清洗,自然也是发现了他裤子脚腕处的那一个非常鲜明的是血手印,看到的一瞬间雅芙就是已经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的心里面当时也是在犹豫着这一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南柯寂。
她捧着那些衣物有些失神地坐在椅子上面,内心之中也是十分的纠结和为难,但是再三犹豫之下,联想到了方才南柯寂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便是令其不寒而栗。
想到这么几个因素之后,雅芙便也是没有什么太过好犹豫得了,一咬牙便是将那些衣服放入了水中,自己则是快速来到了书房,确认房中没有什么情况之后便是进入其中,开始较为紧张而又匆忙地忙碌了起来。
片刻之后,雅芙才是有些紧张地走出了书房,将一封书信怀揣在自己的衣物之中,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好之后才是再度回到了方才洗衣服的地方,但是来到此处的时候,却是见得一人正在那堆衣服里面手忙脚乱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因为天色的原因雅芙暂时也没有完全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为了确认她便是赶忙上前制止,但是来到了那人的面前之后才是发现,正在那衣物之中匆忙寻找着的那人正是王寻逸。
而当她出现在王寻逸面前的时候,他也是刚刚把一件已经是完全湿透了的裤子给取了出来,看到了雅芙的出现,他不免也是颇为的惊讶,有些不知所措。
雅芙则是有些紧张地说道:“夫君,为何如此?”
王寻逸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雅芙也是颇为的吃惊,只能是支支吾吾地回应道:“啊,没有。我这条裤子还想再穿一下!”
说罢,便是迅速地带着那一条已经是湿透了的裤子离开了此处,尽管那条裤子仍然是在不断地滴落着冰凉的冷水,但是王寻逸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等到王寻逸走了之后,雅芙便是迅速地在衣物中匆忙地翻找着方才自己所发现的带有血手印的裤子,但是来来回回翻找了数次之后都是没有见到任何那条裤子的踪迹,从那一刻开始,雅芙便是能够断定王寻逸拿走的一定是那条带血手印的裤子,那也就是直接证明了这条裤子对于王寻逸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雅芙也是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必须要通知南柯寂,毕竟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自己能够待陪伴在王寻逸的身边,她自己现在也是没有了什么好顾忌得了。
深夜之中,雅芙便是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府邸之中来到了宫门之后,便是迅速地将方才自己的书信交给了宫门守卫,并且让其交给南柯寂。而后也是并不多做停留便是再度回到了府邸之中。
回到了府邸之后,雅
芙便是径直回到了房间之内,但是她并没有立刻推开房门出来,而是在房门处有所停留,因为现在房间里面是亮着灯光的。自从她与王寻逸成婚一来,王寻逸一直都是在书房睡觉的,所以这个时候一般都是书房的灯光还是明亮着的,而自己房间里面的灯光应该是熄灭的。
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是与以往完全相反,这也是让雅芙有些吃惊不已,内心更是一下子便是闪现出了王寻逸今日要和自己同床的这一个念头,虽然并没有完全确认但是自己心里面光是这么想想就已经是能够让雅芙开心不已了。
然而在那开心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十分的忐忑,毕竟方才的拥抱就已经是很好的说明了问题,现在面前就算自己是这么猜想的,但是说不定偏偏就是事与愿违呢。
为了确认自己的心中所想, 雅芙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是十分干脆的推开房门进入其中,但是此刻的房间之内,却是空无一人,所有的一切都和方才一样,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一瞬间,雅芙整个人就好似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但是她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转念来到了书房门外,心中虽有忐忑,稍稍犹豫了一小会之后便是静悄悄地推开房门出来一个小缝隙,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然而在这里面却是发现了王寻逸正在其中熟睡,就和先前的状态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现实总是给雅芙无情的打脸。
如今又是一次,在最想看见王寻逸的地方没有见到他,在最不想看见王寻逸的地方,然而他就在此处。而那个在最想看见王寻逸的地方见到他,这个念头不知已经是在雅芙的内心之中出现过了数以万计,多少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但是每一次都是被现实给无情地击败,一次又一次,但是她从来都没有选择放弃过这个念头。
这一次,仍旧是和原先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未有有的一点小小的改变恐怕也只有时间的早晚罢了。
“呵呵……”雅芙不免得冷冷的嘲笑了一声,便是转身离去,只不过嘲笑的人并非其他人,更不是王寻逸,嘲笑的是一直如此痴傻的她自己。
犹豫片刻之后,雅芙便是迅速离去,只不过并没有回到房间里面,也没有离开府邸,而是来到了府中的后远某处,十分气馁而又失落地做了下来,发着呆,看着面前的事物,无精打采地说道:“他还是惦记着您……”
三百三十九回 知足
或许是因为来到了全新的地方,有些水土不服的原因吧。虽然这个时间点的深夜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已经趋于入睡了,但是头一次来到太原新城之中的眠付却是迟迟无法入睡。
他躺在床上,望着高高的房梁,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想着也是出了神,对着以后所有的一切进行着幻想,脸颊上的那种喜悦和期待的神情也是让其兴奋开心不已。久久无法入睡,为了缓解自己现在的心态,他便是下了床,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府邸的庭院外面,想要稍微地散散心,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因为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到府中所以对于府邸的情况也是并不能算是太过的清楚,他也只能是趁着月色,在府中漫无目的地行走徘徊。
不知不觉中便是来到了一处地方,此处正是有一人坐在那冰凉的地面上,看着地面在感慨发呆,天气转凉,呼出来的白气也是十分的明显。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眠付觉得这个时候和自己一样都是无法入睡,也是一种缘分,便是想要上前打个招呼。
然而当他做好了准备来到了那人的身后正欲开口的时候,面前那人也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突然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
二人的眼神也是在这个瞬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碰撞,当眠付看到那人的面颊的时候,那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服饰一下子也是完全借着月光完全地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之中,顿时他便是明白了过来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在那月光之下,那人的容貌却是十分的美丽,那种与柔和而又寒冷的月光完全相容在一起的样貌,令得眠付都是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反倒是那女子率先发问道:“你怎么了?”
如此这么一问得来,眠付才是从惊讶之中彻底反应过来,赶忙是跪拜在地面之上,连忙说道:“夫人饶命,小的知罪!还请暮雨夫人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那女子一听眠付的这番话语,也是颇为的惊讶和尴尬,更是有着不少的无奈,随后又是警惕地询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在府中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啊!”
既然女子已经如此询问了,那眠付自然是赶忙将自己的出身以及和王寻逸之间的事情全部都是告知了女子。
如此一来,女子才是放下心中的警惕,并且让眠付赶快起身,自己则是眼神并没有在眠付的身上过多停留,稍稍地看了一下
他的面容之后便是转头过去,看着方才自己眼神所全神贯注停留的地方。
面对那女子的眼神,反倒是眠付有些十分的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主人如此的注视,也是让他颇为的紧张,但是见到夫人转过头去之后便是不再有任何的言语,他自己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便是低沉着脑袋。
虽然不断地让自己的眼神从夫人的身上转移,克制着自己把注意力和眼神放在其他的事物上面,但是眼神的余光总是时不时地就会锁定在夫人的侧脸之上,看着那美丽迷人的侧脸更是令得眠付自己有些瞎想得出神,有一点忍俊不禁。
虽然眠付有小声的笑出声音来,但是这个夫人并不在意,似乎也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稍稍迟疑了一段时间,便是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说错了,我不是暮雨夫人……”
“啊?小的不是很懂夫人的意思?主子的夫人不是名为暮雨么?”眠付十分不解地说道。
女子则是站起身来,道:“暮雨夫人在这里……”
虽然一开始的眠付并不是很懂到底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顺着女子的眼神看过去,便是能够非常明显地看到不远处的石碑上面所提的字。
直到亲眼见到的一瞬间,眠付才是彻底反应过来,赶忙是再度跪拜在地面之上,接连道歉,希望女子能够原谅他的过失。
虽然女子并没有太过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但是面对眠付如此的行为她也是赶快将眠付搀扶起来,示意没有关系。说道:“天气冷,早点回房间休息吧。”说罢,女子便是冲着眠付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之后就是转身离去。
而见到了这个笑容之后的眠付根本是没有心思将远方的话语给听进去,完完全全地被那个笑容给吸引,久久地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不过女子还未走出多远,却是突然停下脚步来,有些犹豫地询问道:“你怎么会把我认成暮雨夫人的呢?”
“啊,这个……”眠付有些措手不及,抓着自己的头发,但是看到了女子那有些不解而又期待的眼神的时候,他却是完全不淡定了。赶忙是转移自己的眼神,开始快速地在自己的大脑之中思考起来。
他稍稍地思考了一小会之后便是解释道:“之前我和主子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听到他在睡着的时候会呼唤暮雨夫人的姓名,因为当时我还不是主子的人,所以也不敢过问,方才见您的装束,就猜想应
该是府中的夫人,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把您当成了暮雨夫人……”
本来说出缘由之后的眠付是想要再度抱歉的,但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子已经是转身离去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消失在了眠付的视线之中。
而他自己也是十分失落地轻声自言自语道:“我还不知道夫人您的姓名呢?”
而眠付见状也是颇为的无奈,来到了暮雨的坟前,稍稍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他躺在床上,仍然是和方才一样的状态,脑海之中思绪万千,但是想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和刚才一样的,脑海之中全部都是雅芙的身影和容貌,二人短暂相处的所有画面也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放出来,更是令他自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音出来。
那一晚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睡了,那一晚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记住,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一整个晚上,自己的心里面和脑海里面都是接连不断地重复播放着关于雅芙的画面。
那一刻开始,眠付便是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之中多了一个能够令他为之动容的人雅芙。
而先前离开了后院的雅芙仍然是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而是来到了书房处,小心翼翼地静悄悄地走到了王寻逸的身旁,的的确确是非常清楚地听到了王寻逸正是在说着梦话,而且这个接连不断重复着的梦话始终都只有两个字,一个人的姓名道:“暮雨,暮雨……”
那一个晚上,雅芙都没有离开过书房,而是将书房门给打开出来一个不算大的空间,自己则是坐在房门口的门槛处,静静地听着熟睡的王寻逸在自己的身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暮雨”的姓名。
虽然暮雨这两个字对于雅芙来说多多少少是一定程度上的打击和伤害,但是就算如此,如果说能够陪伴在王寻逸的身旁,她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因此,就算是耳朵里面,整个房间里面充斥着,回想着“暮雨”二字,雅芙的脸上出现着的始终都是十分开心而又满足的笑容。
当她的双手在王寻逸胸膛上的数道伤疤上面来回轻抚的时候,她的心也是异常的难受。虽然担心不已,但是现在至少,王寻逸就这么静静地在她的身边。
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过程是痛苦,但是现在她并不要求得太多,很是满足……
三百四十回 断线
第二天的一大早,王寻逸便是已经早早地苏醒了过来。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书房里面除了王寻逸独自一人之外,便是再也没有其他人,所有的一切也好似是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十分的正常。
王寻逸也是赶忙来到了眠付的房门口处,眠付便也是十分快速地开出门来,迎接王寻逸,呈现在王寻逸面前的整个人的状态亦是十分的兴奋而又激动,似乎有着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十分开心似的。
而王寻逸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眠付竟然会是这么得开心,便是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怎么了,今天怎么一大早这么开心啊?”
不过这个时候的眠付似乎是并没有听清王寻逸的询问,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于王寻逸的问题也都是始终没有任何的回答,王寻逸也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眼睁睁地看到那眠付的脸上逐渐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十分猥琐的笑容来,反而是让王寻逸有点厌恶的样子。
见到眠付如此反常,王寻逸便是赶忙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让其清醒过来,那眠付也是摸着自己的脑袋,一下子便是被王寻逸从自己的世界之中给拉扯了回来。赶忙是慌张地回应道:“啊,没有啊,没有没有。”
王寻逸也是无奈,只能是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一放,催促着眠付将先给他的那笔钱取出来,拿到了钱币之上,上面的血迹早已经是干涸,虽然仍然是有一点腥气味但是也没有如此的强烈了,随即王寻逸便是将钱币放好之后,便是吩咐眠付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听见了没有?”
“是!主子放心!”眠付一口便是十分痛快地答应了王寻逸。
王寻逸也是微微一笑之后便是准备转身离开府邸之中,但是刚刚出列房间便是被眠付给叫住了自己离开的脚步,王寻逸也是不解地转头看去。
便是见得那眠付双手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一脚,低沉着脑袋,抿着嘴巴好似有什么话想要对王寻逸说似的,但总是欲言又止,持续了挺久的一段时间,把王寻逸也是给弄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是赶忙催促道:“说啊,有什么事情直说!”
如此一来,眠付才是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主子,那个夫人叫什么姓名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到时候你不就自然知道了么?”王寻逸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眠付也不傻,自然是不能让王寻逸知晓现在自己对于夫人是如此的一
个态度,便是赶忙搪塞解释道:“啊,没有。昨晚我碰上夫人了,但是不知道她的姓名,把她给当成暮雨夫人了。”
“你呀……她叫雅芙!”说罢,王寻逸便是迅速地转身离去,出了府邸,对于眠付这一系列有些反常的举动并没有太过当回事情。
见到王寻逸离开之后,眠付便是再度躺在了床上, 脑海之中尽是雅芙的影子,口中更是接连不断地重复着“雅芙”二字,十分的开心。
出了府邸之中王寻逸,便是以着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军营之中,他非常清楚地记得先前自己在牢房中见到的那人的手臂上面非常清晰地刻着只有南朝军士独有的刺青,所以要想调查处他们的身份首先便是要来到这军营之中才行。
王寻逸也是没有什么好避讳了,直接便是召集了军中的各个将领,让他们下去一个级别,一个级别地调查清楚,到底是少了那些兵士。
本来那些将领们被王寻逸给召集过来的时候还都是颇为的期待到底是有着什么事情的,但是当他们得知王寻逸要调查军中是缺了哪些兵士的时候,他们也都是颇为的震惊和为难,每一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似乎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但是面对王寻逸的一再施压,他们也都是束手无措,虽然不愿,但最后仍然是退下按照王寻逸所吩咐的事情进行下去。
王寻逸见到众人离开之后,自己也总算是放下心来了,看着手中的血钱说道:“总算啊,能够查清楚你们的身份了,放心吧,一定会交到你母亲的手上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寻逸也是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脸上亦是有些期待和兴奋,一想到这件事情能够马上知道结果甚至原本眼线的事情也是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清晰许多,王寻逸就更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喜悦。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王寻逸想象的这么简单罢了,当那些将领们花了很长时间总算是调查结束,王寻逸见到众将回来,脸上也是颇为的期待,随即就是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怎么样了,可是有了眉目,调查清楚了?”
但是回到了营帐中的那些将领们给出的回答却是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没有任何一个将领的帐下是缺少了兵士的。
“不应该啊。”王寻逸一听也是十分的苦恼,便是一个接着一个再三地确认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回答。但是仍旧是相同的答案,没有任何一个将领缺少了兵士。
“什么!不
可能,再去查一遍!”王寻逸一听便是勃然大怒,那兵士的手臂上清清楚楚地刺有着南朝兵士的刺青,怎么可能在军中会没有士兵缺少呢?
虽然将领们心中不愿,但是在王寻逸的再三坚持之下,他们仍然是只能够按照王寻逸所说的再去调查了一边,但是最后得到的答案却仍然是相同的,没有任何一个将领禀告自己的帐下有士兵缺少。
这么一来,王寻逸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的事情到这里便是所有的线索全部都断掉了,根本是没有办法再往下面调查了,而这代血钱,也是没有了任何的归处。
“不可能的!再去查,一定要查出来!”王寻逸接受不了如此的失败,便是仍旧大怒着对着众将领吩咐道。
之后又是来来回回调查了数遍,但是到最后却仍旧是徒劳无功,王寻逸期间甚至也是亲自来到军阵之中,十分仔细的排查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军队,一个人排查起来难免会有疏漏,对于个人也是一个十分严峻的考验。
到最后就连那些将领们也都是十分的不情愿,毕竟调查军队是一件规模很大的事情,如此的兴师动众,真的是没有必要。而且他们也都不知道王寻逸为什么突然要这个样子,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本就让他们颇为反感。所以他们也都是纷纷劝导王寻逸能够立刻停止这种荒诞的行为。
王寻逸坐在椅子上面,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手中还握有着那一袋血钱,十分的烦躁,口中更是不断地重复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众人见状还以为王寻逸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了死的,纷纷都是投去一种十分担心的眼神,也都是安慰道:“大人,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您,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别吵我,别吵我,让我自己再捋一捋……”王寻逸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随即便是站起身来,不断地在众人面前来回匆忙地踱步,脑海之中更是一直在非常迅速的思考着这件事情上面发生的所有细节,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哪里的线断了才对。
正当王寻逸是陷入了无尽地思索和懊恼的时候,营帐之外却是有一人偷偷地进入了其中,来到了一将领的身旁,对其附耳说了些什么,那将领也是十分慎重的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不多久,那人便是再度迅速地离开了营帐之内,走出了军营,而方才那名与其交谈的将领则是微微上前,面色有些凝重,似乎也是想要说什么事情的样子……
三百四十一回 进展
此时的王寻逸正是在众将领的面前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的焦急,一手更是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更显慌张和懊恼。
众人也都是颇为疑惑的时候,方才与那进入营帐内一人交流的将领便是从人群之中挺身而出,坦然自若地走到了众人的面前,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要禀告似的,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也全都是锁定在了那将领的身上,皆是有些惊讶与疑惑。
只不过这将领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影响到王寻逸,他也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将领上前的动作与神态,完完全全地陷入了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之中。
而那将领来到众人面前之后,随即便是跪拜下去道:“启禀军师!属下有一事相告!”众人一听皆是惊讶不已,只不过这话并没有进入到王寻逸的双耳之中。
那将领见状也是有些尴尬,只得是再度高声地重复了一遍方才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眼,而且说得时候还不忘记加重每一个字的音调,非常刻意地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那十分郑重的话语传入到王寻逸双耳的时候,他也是十分的不耐烦,整个人突然停顿住,有些生气地盯着那将领,更是让其有些不寒而栗,随即便是低沉脑袋下去,赶忙说道:“启禀军师,属下帐下少了军士!”
“什么!”此话一出,回荡在营帐之内,一瞬间便是引起在场所有人惊愕不已,全部都是议论纷纷,整个营帐之内一瞬间也是嘈杂喧闹不堪,就像是在辩论一般,每一个人都在同一时间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反倒是王寻逸没有那么夸张的反应,只不过他的反应也比众人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十分的震惊与不可思议,随即便是冲到那将领的面前,一把便是将其搀扶起来,再三确认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寻逸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喜悦的表情,情绪也是十分的激动,更是有些不可思议,那双手掐着将领的双臂,不断地摇晃也是看不见任何一点身为一个军师应该有的样子。
那将领也是被王寻逸突如其来的如此激动的反应给足足吓了一跳,有些错愕地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是支支吾吾地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本以为王寻逸在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情绪也是会和现在一样十分的激动,毕竟如此大费周章之后总算是有了结果,实在是令人开心不已,但是偏偏王寻逸在确认了将领所说的话之后,脸上出现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深沉,更是看得那将领一头雾水,周围众人也都是有些隐隐约约地担心。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对的。王寻逸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脸上的的确确是闪过了一丝喜悦的神情,也是令得那将领有些喜悦,脸上刚刚是要浮现出笑容来,但是面前的王寻逸的表情却是一瞬间突然骤变,十分的深沉,而那将领更是从王寻逸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形的愤怒,令其全身上下的汗毛皆是不寒而栗,心跳也是急速加快起来。
而如此看着那将领的王寻逸也是微颤着身体,特地放慢了语速,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十分清楚且加重了语气,开口质问道:“为什么方才不禀告?”
面对王寻逸的质问,其他诸将也都是把矛头转向了那将领的身上,他也是十分慌
张地解释道:“刚……才,刚才因为人数太多忘记了……”
“忘记了?”王寻逸有些无法相信的说道。
如此一来,那将领更是紧张,不断地连连点头,十分的慌张,而王寻逸也是将他的所有反应与一举一动全部都看在眼里,不屑地说道:“也就是说,你方才一次是忘,两次是忘,三次还是忘记?”
很明显,对于王寻逸来说这将领的解释显得太过的苍白无力,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不光是王寻逸就连是周围的将领也都是对于他的说辞没办法相信,对其十分的怀疑。
那将领也是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一个局面,自己竟然是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面对如此的情形他也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只能是自顾自十分慌张的看着王寻逸的双眼。
二人就是如此的状态稍稍地僵持了一小段时间之后,王寻逸才是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松开了那将领,有一些犹豫。
而那将领也是死里脱身一般,万分紧张的心情总算是有些舒缓,不敢看王寻逸一眼,而王寻逸则是立刻上前走过那将领的身旁,随即便是严厉说道:“带我过去!”
那将领也才是慌慌张张地走到王寻逸的面前的带起了路,其他诸将也是纷纷跟上,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想要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样子的事情会令得一向镇定的王寻逸如此的激动,如此的兴师动众。
一众人等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方才那将领所管辖的军阵之处,一时间如此众多的将领一同行动,也是引起了大军之中不小的骚动,也都是纷纷投来了十分好奇的目光,不少兵士纷纷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只不过王寻逸并没有其余空余的心思放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啥也顾不得地跟随着那将领一路前进。
等到众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有着不少人在此处等待着为首的便是几个伍长正是并排站立着,王寻逸出现在他们面前之后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便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把你们队中少的那些兵士的性命全部禀告上来!”
几个伍长一听更是为之一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王寻逸所说的话,随即也是面面相觑,对着站在王寻逸身后的那将领投去了十分为难的表情。
只不过那将领倒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状态,显得十分的轻松,随即便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按照王寻逸所说的命令去做。
这也是引起了王寻逸的反感,随即便是有些愤怒地看向了那将领,见到王寻逸如此的眼神之后,那将领赶忙也是把自己的脑袋低沉下去,不让其他人看到,而他自己更是不用王寻逸催促,便是非常自觉地退后下去,去到了人群之中。
那几个伍长得知了自己将领的命令,虽有疑惑,但是立刻便是上前,将缺少的兵士的姓名全部都写在了纸张之上,未有多久便是完全,并且送到了王寻逸的面前。
王寻逸有一些小激动,微微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将纸张拿起,看起清点核对纸张上人的姓名和数量,确认再三之后发现缺少的人数的确是和自己昨日在深部大牢中见到的那些人的数量是相同的。
意识到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进展
,王寻逸也是颇为的开心,嘴角上浮现出来会心的笑容,既然事情到这里已经是得到了突破,那么接下来的突破口便是自己身边所携带着的那袋血钱。
没有什么犹豫,王寻逸便是吩咐那些伍长将平时和纸张上这些人关系比较好的兵士全部都是召集到自己的面前来。
片刻之后,王寻逸的面前已经是聚集了众多的兵士,人数也是颇多,将近有个一百多人的阵势,随后王寻逸便是对着那些人高声喊道:“你们其中有哪些人知道自己消失的朋友家中母亲是病重的?知道的留下!”
此话一出,便是有着将近一大半的人离开了阵势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军阵中,仅仅这么一个来回便是只剩下了数十人之多,仅此而已。
紧接着,王寻逸便是将那袋血钱取出,高举在自己的面前,再度高声喊道:“这个布袋有谁见过或者知道?”
为了让其他人能够看得清楚,王寻逸更是拿着那袋血钱行走在众人的面前,来来回回数次,但是却没有见到任何的一个人出来承认这个布袋的真实性。
面对如此情形其他众将都是颇为的不解,而王寻逸则是站在众人的面前,默不作声,一边举着布袋,一边用着十分犀利的眼神观察着每一个兵士对此的反应。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太过异常或者激动的反应,都是十分的正常,不是疑惑便是面无表情,唯独一人的脸上竟然是在微微地抽搐着颤抖着,而且更是有着数道眼泪从眼角之处滑落出来,虽然那兵士已经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所有的反应与动作仍旧是被王寻逸给砍在眼里。
片刻之后,王寻逸也是没有催促那人,只是重复了数遍方才的疑问,但是那人却始终都是和方才相同的表情也没有任何要出来说些什么的意思。
但是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布袋或许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王寻逸见状不免也是苦涩一笑,为了验证自己的心中所想,他随后便是吩咐道:“好了,你们退下吧, 没什么事情了!”
众人听闻此命令之后,大多数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王寻逸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甚至是有些人心中充满了抱怨。
但是唯独方才的那人,听到了王寻逸的这个命令之后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非常的喜悦,那从自己面颊上一闪而过的喜悦的细微神情却是被王寻逸给完全抓住了。
由此王寻逸便是能够完全确定,这个兵士必定是和这个布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当那兵士有些喜悦地想要消失在人群之中,随着他们一同回到自己的军阵之中去的时候,却是听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一声高呵道:“慢着!”
原本离开此处的众人也都是一瞬间便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投去了十分不解的目光,唯独那兵士仍然是在行走着,他也是想要趁着人群众多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赶快地离开此处,回到自己的军阵之中。
他以为王寻逸并没有发现他,但是偏偏事与愿违。
正当他要彻底离开的时候,身后远处的王寻逸却是再度高呵道:“我叫你,停下!就是你!那个正在飞快离开的,你……”
三百四十二回 昏迷的兵士
因为王寻逸的叫喊声,那人也是下意识地便是停下了自己匆匆离去的脚步,微微转头过去,用着眼神的余光看向了王寻逸,只是用一点余光看向过去,便是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王寻逸正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离去的背影。
当两个人的眼神发生了一点细微的碰擦的时候,那兵士二话不说便是立刻向着远处跑了出去,什么也顾不得,直接是向着人群中央冲了进去。
王寻逸见状亦是大惊,立刻高声吩咐周围所有人道:“把他给我拦住!!!”
当时的情况太过的紧急,那兵士也是慌不择路,就算是要跑也不应该向着人群中央跑过去,其他人一听王寻逸的号令,立刻便是向着此处围挤过来,一下子便是完全切断了那兵士逃跑的路线,将其给死死地堵在人群之中,那兵士见得没有任何可以逃出的方向,也只能是在原地不断地反抗着,不过事实很明显,他这么做就是以卵击石。
未有多久,等到王寻逸来到此处的时候,那兵士已经是被其他人给击晕倒在了人群中央,见到王寻逸过来此处,众人自然也都是纷纷后退数米,给他让开一个足够宽阔的空间。
王寻逸站在昏迷的兵士的身旁,看到那兵士样貌的时候,王寻逸也是大吃一惊,发现面前昏迷的这个兵士竟然是和昨天自己在深部大牢中所见到的那人长相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要是不细心这么乍一看得来简直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吃惊之余,王寻逸便是命令几人将这兵士给搀扶起来,随即便是将其给带了出去。不过令得王寻逸颇为奇怪的就是,在把这兵士带走的时候,他的上头将领竟然是没有任何的阻拦,王寻逸停下脚步来,看着那将领默不作声,而那将领也是在人群之中看着王寻逸,脸上竟然是还出现了笑容,按理来说,一个人没有任何原因要带走自己的将士,身为将领怎么会如此的无所谓,就算这个人官职比自己大,至少也应该询问原因之后再去定夺。
但是这将领偏偏就是这么无所谓的态度,而且还是笑脸相迎,这一点着实让王寻逸疑惑不已,但是他并不像在此处停留太久的时间,迟疑了片刻之后便是带着那兵士离开了军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一路火急火燎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在经过府门的时候,门口守卫的眼神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锁定在了那昏迷的兵士的身上,王寻逸自然是一下子就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随即也是吩咐他们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夫人知晓,听见了没有?”
“是!”几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之后,王寻逸才是颇为放心的进入了府邸之中,向着眠付房间的方向快速前进过去,敲门进入其中,二话不说便是将那昏迷的兵士放在了眠付的床上。眠付见状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寻逸短时间内没空和他解释这么多,只是对其快速地吩咐道:“今天你不要管其他的事情,只要照顾好他,一定不能让夫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听见了没有!”
面对王寻逸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眠付自己也是有些猝不及防,迟疑了一下之后才是有些懵懂的点头答应,随即王寻逸便是迅速地离开了府中,火
急火燎地前往宫内上朝。
眠付也是赶忙将房门窗户等全部关闭,他自己则是坐在那兵士的身旁,默默地观察着兵士的状况,寸步不离,十分的慎重和小心。
今日上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是一些琐碎不算特别的重要,就连前几日万分重要的眼线的事情,南柯寂都没有任何想要谈论的意思。这一点也是让王寻逸自己颇为的不解,而且最令他奇怪的便是,整个早朝之上, 南柯寂总是会时不时地就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脸上还会出现十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王寻逸自己更是有些不适应。
整整一个早朝皆是如此,王寻逸全程都是沉默不语,在向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南柯寂也是没有任何要打扰王寻逸的意思,只是时不时就观察一下王寻逸的一举一动。
就连退朝的时候也是如此,王寻逸走在大臣们走出宫殿的队列的最后方,低沉着脑袋,眉头微微锁起,若有所思,有着十分的心事。
无意间自己的后背也是感到那么一丝的凉意,下意识的颤抖了两下身体之后,王寻逸也是转过头去,那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之间的眼神却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碰撞,再加上南柯寂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更是让王寻逸颇为的难受。
随即便是加快脚步离开了宫殿之中,而南柯寂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稍稍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是起身离开宫殿。
回到了府邸中的王寻逸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光是因为最近几天的事情,还有的就是今日早朝的南柯寂的所有奇怪的举动,尤其都是针对他的,更是让他心绪不宁,生怕又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也是因此,王寻逸此时更是烦躁不堪,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便是来到了暮雨的坟堆旁边,坐了下来。
每次他自己感觉十分懊恼,心绪不宁的时候他都是回来暮雨的旁边,寻求自己心灵的慰藉,也只有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才是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的心态,十分的舒适。
但是好景不长,正当王寻逸还是沉静在自己与暮雨的二人世界的时候,眠付却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且也是以一种极为仓促匆忙地步伐一路小跑到了此处,在远处就已经是呼唤道:“主子!主子!”
王寻逸本来还是十分的放松,被那眠付这么接连一串的呼喊,更是让其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自己能够放松一下,才是这么短短的一会就已经是被打扰更是让其恼火。随即便是训斥道:“干嘛!”
这么一声训斥,着实是让眠付有些错不及防,他也是有些被吓到了,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有些惊慌失措。好不容易才是缓过神来之后,才是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主子,那人醒了……”
“什么!”王寻逸一听更是兴致大起,情绪也是十分的激动,二话不说便是才能从地上一跃而起,十分兴奋地便是什么都不顾地向着眠付的房间跑了过去。
眠付虽不知为何王寻逸会是如此的激动和兴奋,但是随即也是赶忙起身,跟上了王寻逸的脚步。
只不过,现在动身的人并不是只有两个人,当王寻逸与眠付二人火急火燎地动身跑过去之后
,身后的房门也是被悄悄推开出来,观察着外面的状况,见到二人离开,房间之内便是有一人小心翼翼地出门,亦是以非常快的速度与二人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前后脚来到了眠付的房间之内。
王寻逸冲入到了房间里面的时候,那兵士才是刚刚起身起来,神智还是有些不清楚,一手也是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一些难受。王寻逸见状更是兴奋激动地说道:“你总算醒……”
!!!
那刚刚苏醒的兵士一听得王寻逸说话的声音,便是一瞬间清醒过来,从那床上暴起,二话不说便是跳到了桌旁,一把将木椅给拿起来,呈现出一个防御的态势,整个人也是不断地后退,对王寻逸产生了十分的敌意。
“你干什么!”王寻逸见状也是怒火道,赶忙是退出了房间之中。
紧接着眠付便是跟上了王寻逸的脚步,二话不说便是从冲进了房间之内,与后退出来的王寻逸也是擦肩而过,眠付正是疑惑,面前便是迎面飞来了一张木椅,正是躲避不及之时,王寻逸便是赶忙伸手,一把将眠付给向后面给拉了出去,而眠付也是应对不及,接连后退数米,不小小更是被门槛给绊倒,摔倒在了房门口处。
王寻逸见状便是迅速退出房间,躲在了房门之后,随即也是将眠付给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旁,眠付刚刚移动,便是又有一木椅被摔了出来,在地面上摔碎,反应过来的眠付也是惊魂未定,根本是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而方才从房间之中跟出来的那人也是赶忙在附近躲了起来,悄悄地观察着不远处三人的一举一动。
“主子,什么情况啊这是?”眠付十分慌张的询问道。
但是并不见王寻逸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自顾自地小心翼翼地向着房间里面探过头去,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现在是什么样。
被那兵士这么一搞得来,现在王寻逸的状态也是十分的烦躁。
只不过眠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又是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王寻逸也是赶忙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先别吵!”
如此一来,眠付才是彻底闭嘴,蜷缩着身子躲在王寻逸的身后,随后王寻逸又是缓缓地探头,想要看看情况,但是才是刚刚探出去一点点,自己的头发也才是越过房门的界限那么一点的小距离,紧接着便是听得那房门出又是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有着木椅的残肢从房间里面摔落出来。
王寻逸也是赶忙收回身子来,背部紧靠在房门之上,大喘着粗气,脑中不断地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行事。
片刻之后,房间内的动静也是趋于减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没有任何的动静,王寻逸随即便是示意眠付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自己则是再度探头进去,只不过这一次探头进去之后,却仍旧是没有什么动静,王寻逸见状便是完全进入了房间之内。
王寻逸还正是十分警惕小心之际,眼神的余光处便是突然闯进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的手中更是高举着木椅向着王寻逸快速地砸了过来。
“啊!”只听得府中上下传出一阵十分凄厉的惨叫声……
三百四十三回 内幕
“啊!”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彻了整个府中上下,更是令得府中所有人皆是惊愕不已,连躲在远处观察着三人的雅芙也是目瞪口呆,一手遮挡着自己十分惊讶张开的嘴巴,她的双眼更是张开的前所未有的大,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双眼之中的血丝,而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更是异常的激动,全身上下不断地发颤,眼角的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溢出了泪水,二话不说便是迅速起身向着房间之内冲了进去。
而此时的王寻逸正是拼命死咬着牙关拼命死撑着,非常痛苦地看着面前的兵士,此时的他正是双手高举着椅子十分用力地砸在了王寻逸的左手臂上,椅子上已经是有两个木褪被非常干脆的打断,王寻逸的遮挡的一手更是疯狂颤抖不止,脸色十分的痛苦。
那兵士也是被眼前发生了的一幕给完全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对王寻逸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呆若木鸡地连连向着身后退去,手中的木椅也是应声掉落在地面之上。
眠付这个还是惊呆之中,一脸呆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王寻逸一下子便是瘫倒在地面之上,对着眠付高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抓住啊!”
听得王寻逸如此训斥,眠付才是彻底恢复意识过来,连忙是从地上爬起,向着那兵士冲了过去,兵士见状,正欲再度拿起木椅反抗,接连转头,才是发现椅子已经是全部被他扔坏了,正是慌张的时候,眠付已经是冲到了他的面前,上来就是一拳十分干脆的打在了他的面颊之上,将其击倒,随即便是坐在了他的后背之上,将其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的雅芙也是冲入到了房间之内,立刻是跪在地上,将万分痛苦的王寻逸给搀扶起来,随后便是跪在地上,将王寻逸的左手给小心翼翼地拿起,查看了王寻逸那已经是发红的左手,哪怕是稍微触碰到一点他的皮肤,王寻逸便是能够感受到万分的疼痛,十分的难受。
雅芙见状亦是十分的难受,梨花带雨地看着王寻逸,那王寻逸也只能是强行忍着痛楚,挤出十分勉强的微笑来安慰道:“没事,无碍……”。
那这话对于雅芙来说自然是相信不了的,随后她便是赶忙起身迅速地走出了房间之内。
而王寻逸则是在雅芙出了房间之后,准备起身,但是现在他的疼痛已经不光是手部的疼痛,就算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用力都是能够引起身体的痛处,没得办法,王寻逸也只能是死命咬紧着牙关,用右手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非常缓慢地走到了那兵士的身旁,坐在桌子上面,缓了挺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是发话询问道:“你为何如此?我对你又没敌意。”
说这话的时候王寻逸自然也是十分的痛苦,所以光是这么几个字的话都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很长时间才是说出口,刚说完,雅芙便是带着一大堆的医药物快速地进入了房间之内。
二话不说便是走到了王寻逸的身旁,因为王寻逸坐在桌子上不方便,所以雅芙便是立刻跪下身子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左手做起了紧急处理,王寻逸本事觉得不方便,便是忍着痛处说道:“无妨,你先
退下吧。待会再来帮我处理伤口……”
只不过对于王寻逸的这番话,雅芙并没有放在心上, 完全是当做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进行着包扎,眼角的泪水不曾有过停止更是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王寻逸见状也是颇为无奈,看着雅芙,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提醒道:“轻一点啊,真的很疼……”
如此一来,雅芙眼角的泪水才是趋于减少,随后王寻逸便是回到正题,再度对那兵士发问道:“快说,你到底为何如此?”
这个时候的兵士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也只能是认命了,只不过并没有回答王寻逸的问题,反而是十分生气地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我这个钱袋?”
被他这么一问得来,王寻逸倒是有些措手不及,随后便是用着还能够活动的右手取出了钱袋,无奈地解释道:“他给我的啊,不然我怎么会有!”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给你!除非他死了!”兵士回应道,他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更是差一点挣脱出束缚,再度起身起来,似乎对于这个钱袋他也是有着非常深的执念,而且王寻逸见状也是明白了这个兵士正如他先前所想那般,与自己在牢中见到的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王寻逸也是赶忙回应,不打算有任何的隐瞒,立刻将自己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告知了那兵士。
知晓了整件事情之后的兵士态度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十分的失落,情绪更是十分的低落,口中不断地重复道:“死了……死了……就这么死了……”
兵士如此的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王寻逸并没有任何要打断他的意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只是一段时间之后让眠付从兵士的身上离开,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眠付并不愿意,并且更加用力地对那兵士施压,但是兵士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在王寻逸的一再坚持之下,眠付才是有些犹豫地从兵士的身上离开出去。
只不过在眠付离开了兵士的身体上之后,那兵士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十分固执地躺在地面之上,口中一直是不断地重复着“死了”二字,看样子,昨晚王寻逸自己所见到的那人的死讯对于这个兵士来说也是一个十分沉痛的打击,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能够为完全接受得了。
又是等待了许久之后,雅芙对王寻逸的包扎也是结束了,随后王寻逸便是对其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我没事了……”
雅芙虽然并不情愿,双眼更是看着王寻逸的左手,而后看向了王寻逸眼神之中十分的酸楚,但是在王寻逸的一再坚持之下,雅芙也只能是照做,只不过离开了房间之后,雅芙并没有完全走开,而是躲在了一旁,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等到雅芙离开了房间之后,王寻逸便是干脆直接是坐在了那兵士的身旁,再度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现在的兵士的情绪才是多多少少有些恢复了过来,他呆滞地靠在墙壁之上,双手怀抱着自己的双腿,面部的一大半部
分都被埋藏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十分的失落,完全不像是方才那个情绪如此激动的兵士。
那兵士迟疑了许久之后才是十分无力地回答道:“那个人是我哥。”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和他长得一样,差点就把你们两个给认错了呢……”王寻逸有些无奈地说道。说罢,王寻逸便是将那袋钱币给交到了兵士的手中去,紧接着便是说道:“你个让我交给你的母亲,那个时候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无论如何也拜托让我交给他的母亲……”
兵士双手捧着那袋钱币,十分的难受,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眼泪就在这一刻在夜市没有办法忍受了,随即便是一瞬间完全迸发出来,他将那袋钱币放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捧着,与自己的面颊完全贴合,眼泪与鼻涕更是接连不断地掉落下来。
看到兵士如此反应的王寻逸也是被他的情感所感染,内心之中不免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唏嘘。也并不想去打扰他。
挺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王寻逸才是说道:“既然如此,能把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告诉我了么?”
兵士在知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对于王寻逸也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敌意,现在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心思想要再去反抗些什么事情,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是解释道:“我和我哥都是孤儿,后来母亲收养了我们。后来我们参军想要出人头地,让母亲安享晚年,过过好日子。谁又会料想得到半年之前,母亲得了重病,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治疗,但是前几天听闻军中正在召集自愿的兵士参加什么行动。人数有限,我哥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所以就参加了,谁知道现在竟然是……”言尽于此,兵士又是再度陷入了痛苦之中,万分的难受,而后才是十分懊恼地说道:“现在该怎么办啊!”
而后又是对着那袋钱币痛哭着抱怨道:“哥,你这么走了,让我和母亲该怎么办啊!”
知晓了原因的不免也是颇为的无奈,想不到这件事情后面竟然是会隐藏着这么一件让人心痛的内幕。
王寻逸在眠付的搀扶之下,有些失落地走出了房间之中,留下兵士一人独自蜷缩在角落之中痛哭,承受着痛苦,片刻之后,王寻逸才是再度回到了房间之内,来到了兵士的面前,紧接着便是将一笔钱送到了兵士的面前,说道:“这些钱应该也是够给你们母亲治病了,人已经走了,我们这种活下来的人只能背负着他们的生命继续活下去才行……”说罢便是一手按在了兵士的肩膀上,微微使力之后便是转身离去。
那兵士不可思议地拿着从王寻逸那边得来的钱币一脸地不可思议,情绪更是激动,留着眼泪跪拜在地面之上,不断地感谢着王寻逸。
而王寻逸则是有些无奈地说道:“唉,快些回去吧,给你们母亲治病,走吧……”说罢,王寻逸便是走出了房间之中。
王寻逸独自矗立在庭院之中,看着兵士快速离去的身影,内心之中有些触动,也是不禁地感叹道:“内幕既出,就只剩下事实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