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回 自相残杀
见到自己的儿子向着自己策马而来,项沧也是开心不已,那紧张的心总算是有所着落,话不多说便是策马上前,二人也是在阵前稍稍寒暄了一下。
“父亲,为何会在此?援军不是应该是那个王寻逸率领的么?”项海颇为不解的询问道。
“没错,此番领军夫君之位偏将,总将正是王寻逸。”项沧也是回应道,不过他的情绪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的激动。
话音刚落,项沧身后的大军便是已经在王寻逸的率领之下,将整座山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有着王寻逸大军的把守。
项沧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王寻逸,不过王寻逸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对其微笑了一下的同时稍稍点头。
“先别管这些了,先把山上的僧兵给消灭了!”项沧立刻是话锋一转,说罢,便是拍马而出冲向了正在不断向着山下逃窜的僧兵们。
这个时候的僧兵们都还是穿着着康朝的甲胄,所以项海军在见到的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就连项海自己见到的一瞬间也是颇为的震惊与疑惑。
竟然是要对着自朝的士兵下杀手,若不是项沧的解释,恐怕便是被他们给混入到了项海的军阵之中。
山林之中火势颇大,所有的僧兵们因为这一场大火完全是乱了阵脚,一点都不记得他们此番前来的任务是什么,就连逃命都是争先恐后的,而这个时候的迟遥清也是特别清楚现在的局势,在方才僧兵大乱的时候便是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山林的另一侧策马而下,以特别快的速度便是向着项海军前进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僧兵诸将还没意识到迟遥清的消失,他们都是慌不择路地逃窜,等到差不多形势稍稍地稳定了一点之后,诸将正欲询问迟遥清的命令,才是发现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军阵之中,不见任何的踪影。
那没有了总将的坐镇,本就已经是极度恐慌的僧兵队伍,更是一下子群龙无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站出来稳定现在这个万分慌乱的局面,如此一来,这场战斗还未正式开打,僧兵大军便是已经是兵败如山倒。
山中的大火促使着他们疯狂地向着山下逃窜,但是这个时候的山峰就好似是那大海之上的孤岛一般,没有任何的援军。逃窜下山去的僧兵还没有脱离山中大火所引发的慌张,以为自己是逃出生天,但是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已经被在山脚下等候多时的康朝军士给纷纷斩杀,其他的僧兵见状纷纷也都是陷入了
两难的境地。
山中有大火肆虐,上山不得,等于是往火坑里面跳;山下有敌军,下山不得,无异于自寻死路,这集结了康朝境内全部僧兵的大军被这两种绝境给死死地卡在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是选择慌张的等待结局。
时间越久,那山林中的火光便是越发强烈,那漫天的火光直接是将整个世间给一举点亮,王寻逸也是因为火势的猛烈不得不命令大军纷纷后退一部分,但是总体来说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并不会对战局有多么严重的影响。
最多也就是让那些逃下山来的僧兵们多那么一小会可以喘息的时间罢了……
王寻逸心里面很清楚,现在正面战场上的胜利,并不代表着康朝境内的僧兵全部被消灭,那僧兵的根据地薛郡还依旧是在迟易安的掌控之中,所以在这正面战场上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僧兵幸存或者说逃窜,不然将事情报告了迟易安之后,恐怕到时候迟易安便是会有所警惕了……
所以王寻逸当即也是对所有的将士们下达了死命令,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逃窜下来的僧兵,无比干净杀绝。
大军正是警戒之时,便是见得一人一马正是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山脚下冲过来,此人正是先前消失在僧兵阵营中的迟遥清。
但是康朝的军士们这个时候除了王寻逸一人之外都不知道迟遥清的身份到底是如何,当迟遥清在山下出现的时候,便是见得他略显慌忙地取出一面白旗,示意自己意欲率军投降。
王寻逸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便是明白了这个时候的迟遥清是想要干什么。随即他便是示意所有的将士们暂时停止进攻。毕竟一点一点的杀,倒不如把他们集中到一起之后一口气全部除掉!
还在逃窜的僧兵们见状也是颇为的不解,不明白敌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当他们见到了山脚下那一面迎风飘荡,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极为显眼的白旗的时候,十分狼狈的僧兵们也是一下子便是明白了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形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迟遥清已经是做出了投降的决定,一瞬间,所有僧兵们的斗志便是消失得荡然无存,直接是放弃了战斗。
但是有不少的僧兵将领见到了迟遥清的白旗之后,仍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投降,想要最后在反抗一下,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回到薛郡城中,重整旗鼓。
当那些将领把幸存的僧兵们召集起来,十分激动地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那些僧兵们也都是十分的激动
表示十分的赞同。
那些将领便也是十分激动地转身带着众人向着山脚下冲去。
但是却是跑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才是发现身后的那些原本群情激动的僧兵们根本是停留在原地无动于衷,脸上都是十分的不情愿,甚至是已经有不少的人手中的兵器都是已经随手扔掉,根本是不想再有任何一丝的反抗。
那些将领见状也是十分的气愤,暴怒着跑回到众人的面前斥责他们,说的话也是十分的难听,不少人也都是颇为的犹豫,面面相觑,迟疑了一小会之后,也是一咬牙便是附身将地上的武器给捡了起来。
那些将领见状也是颇为的欣喜,便是喜悦地道:“快!就和他们一样,我们还没有败,只要我们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就一定能够回到薛郡!”
其他不少人见到一些僧兵们都是想要继续战斗而拿起了原本被他们丢在地上的武器,他们也是犹豫了一小会之后,将武器捡起,纷纷是聚集到那些将领的身边。
先捡起武器的那些僧兵自然是最先来到了那些将领的身边,见到众人都是聚集在此之后,那些将领便是再度转身过去,想要向着山下冲去。
那些将领纷纷都是举起手中的长刀,高喊道:“诸位随我……额!”
但是话还未说话,便是戛然而止,那些人瞬间便是口吐鲜血,有些迟缓地转过身去,才是发现那几个最先拿起武器的僧兵正是拿着长刀站在他们的身后,距离非常之近,那长刀也都是直直地穿过他们所有人的胸膛。僧兵之中也是一片哗然,不少人根本是没有料想到那几个僧兵竟然是做出了这种选择。
那些将领正是吃惊之际,其中一个僧兵便是解释道:“大人,你们不要命,我们还要,我们可不要自寻死路!”
说罢,众人便是毫不留情一脚把那些将领给踢出去,鲜红的长刀亦是一瞬间被无情地抽出,那些将领此时也只能是心有不甘地在地上不断地口吐鲜血,难受的抽出。
充满血丝红光的双眼之中最后残留着的便是那些杀他们的僧兵向着他们缓缓走来的身影。
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都是在山脚之下静静地等待着,不多久便是见得那些山上幸存下来的僧兵们稀稀落落地从山中走来,他们的手里面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些僧兵们手里面都是提着一个圆形的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他们手里提着的不是其他,正是人的首级……
三百回 投降
迟遥清见到自己身后的山林之中陆陆续续的便是有僧兵们走出,他们手中也都是没有任何的武器,十分的狼狈,也是全部都决定了投降,随即他自己也是缓慢上前,依旧是高举着白旗来到了王寻逸面前的不远处。
片刻之后,山林中的僧兵们似乎也都是全部已经是下了山来,项沧本想就此收兵的,但是王寻逸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下令将士们暂留原地,并且将弓兵们全部拆开,尽量分散的待在一起,让他们不间断地对着此时已经是被烧得光秃秃的山峰之上不断地放箭,为得就是保险起见,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在山中躲藏起来的僧兵。
众人也都是照做,紧接着便是听的那天空之中不间断地出现铁箭呼啸而过的声音,一支铁箭可能身影是较为凌厉的,但是这么多只铁箭不间断的发射出去,所引起的声音便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如同是野兽的咆哮一般,不断在世间怒吼回想。
不多久,那些下山投降的僧兵们都是纷纷聚集到了迟遥清的身后,并且与迟遥清一样全部都是低沉着脑袋,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们脸上的那番表情。
只有最前面的那几个僧兵来到迟遥清的身旁将那几个被他们杀掉的将领的首级扔到了地上,王寻逸有些厌恶地看着那几个头颅,随即便是转眼看向了迟遥清。
迟遥清稍稍地扫视了一下那几个头颅,确认无误之后,也是对着王寻逸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即王寻逸便是高声吩咐道:“把他们全部度给我绑起来!”
“是!”所有的康朝将士们这个时候也是颇为的激动,高声呼应之后便是立刻动手将数量颇多的僧兵们给一一绑起来。
正是有士兵想要将迟遥清给绑起来的时候,王寻逸也是准备上前阻止,并且将迟遥清的身份告知在场的众人,但是还未开口,他便是被项沧给拉到了一旁。
“你干嘛?”王寻逸十分不解地询问道。
那项沧也是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打算把迟大人给怎么处置啊?”似乎项沧对于他们口中所谓的背叛者颇为的上心。
王寻逸倒也是不免的好奇,随即便是反问道:“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置?”
项沧迟疑了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面也是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始终都是想不出任何的答案来,最后也只能是有些委屈地看着王寻逸无奈地连连摇头。
王寻逸也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摇了摇头,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说罢便是转身向着迟遥清的方向走去。
原本站在王寻逸身后的那些将士们
也都是纷纷对迟遥清投去了十分抱怨的眼神,似乎也是在对他们之前十分信任的将领的一种控诉。
看到自己曾经的那些十分要好的将士们在这一个时候都是投来了这种目光,让迟遥清自己也是颇为的不舒服,而那种自己做的事情不被人理解更是让他心里受到了不少的煎熬,虽然自己的心里面并不情愿,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这么做。
在王寻逸短暂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面,迟遥清已经是被捆绑起来,双膝跪地,身后的僧兵也都是如此,那面已经是有些发黑的白旗也是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
但是低沉着自己的脑袋,表现出一副十分羞愧的样子,康朝军阵之中也是一片的哗然,甚至也是不少的将士们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开口质问道: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这么做你对得起我们嘛!”
“你现在还有脸投降,然后呢,若无其事地回到康朝嘛!”
……
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话语便是不断地侵袭着迟遥清的耳膜,但是他全程都是低沉着脑袋,并不在意,毕竟这些事情和这些话语在他当初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是料想到了,他自己心里面也早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反倒是王寻逸有些听不下去了,毕竟他现在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迟遥清身份的人,所以他也是颇为的难受,随即便是高声喊道:“住口!”
听闻王寻逸这一生高喊,就连身旁的项沧等将领也是颇为的惊讶,他们都是十分疑惑地看着王寻逸,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王寻逸为何要替迟遥清说话。
尽管有了王寻逸的施压,但是大军之中仍旧是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有着不少的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讨论着迟遥清。
王寻逸自己一瞬间便是暴怒,不光是有人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最为重要的便是他们根本是不了解迟遥清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迟遥清今天的这场战斗也是不会这么的顺利,但是他们还是在指责着他,这一点是最让王寻逸忍受不了的。
正是恼火之时,王寻逸身旁的一士兵也是小声地开口议论,那王寻逸更是暴怒,二话不说便是腰间佩剑骤出,直接是在那士兵的面前快速地一划,那士兵的嘴边便是出现了一道血痕,而王寻逸则是用着杀意凌然的眼神盯着那士兵,深沉地说出了两个字道:“住口……”
这话说的十分的沉着平稳,但是里面却是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杀气的存在,众人见状纷纷都是住口,不敢再有任何的言语讨论,都是十分的害怕,就连项沧等将领也都是颇
为的震惊。
王寻逸收起佩剑,来到迟遥清的面前,看着面前十分落魄的迟遥清,也是心有不忍,便是立刻上前,将其搀扶起来,二人身体接近之时,迟遥清也是微笑着对着王寻逸轻声说道:“谢谢……”
不过王寻逸自己并不回应只是微微一笑,便是将其搀扶起来,紧接着来到他的身后,再一次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当这个剑声出现的时候,在场众人也都是十分的紧张,注意力也全部都是全神贯注地集中在王寻逸那高高举起的佩剑之上。
大多数康朝将士们都是以为王寻逸将会在这个时候把迟遥清给杀死,而大多数的僧兵们都是心中期盼着王寻逸能够给迟遥清松绑,那么这也就是意味着他们可以活下来。
一瞬间,气氛也是极度的紧张,反而是迟遥清和王寻逸二人倒是颇为的轻松。
不多久,王寻逸手中的长剑应声落下,所有人的眼睛也是一瞬间增大,但是紧接着剑声下落之后出现的,便是那捆绑着迟遥清的绳子掉落下来。
而迟遥清自己也总算是得到了寄托一般,十分的放松,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处,随即便是转身过来,看着那些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僧兵们。
这个时候在康朝将士们脸上出现的时候都是震惊无比以及疑惑,甚至不少人脸上都是十分的愤恨,完全是搞不懂王寻逸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而那些僧兵的脸上则是完全相反,截然不同的喜悦,他们都是异常的喜悦眼神之中也好似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如饥似渴地看着面前的王寻逸。
不过王寻逸将佩剑收起之后,只是默默地站在了迟遥清的身后,等待着什么东西,这一刻就好似那迟遥清成为了那康朝军队的总将一把,众人也都是颇为的不解,那些僧兵们脸上的喜悦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趋于消失,被担心的表情所取代。
许久之后,那迟遥清才是深沉地开口一个字道:“杀……”
在场的众人,不管是僧兵们还是康朝的将士们也都是一头雾水,对于迟遥清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字“杀”也是十分的不解,全部都是呆呆地看着迟遥清而不动作。
但是紧着着王寻逸便是训斥道:“听不见嘛!杀!”
被王寻逸这么突如其来地一训斥,那些康朝将士们与僧兵们也才是一瞬间反应过来,两拨人,一波赶忙动手斩杀,一波急忙磕头求饶。
但是迟遥清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王寻逸也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面前这些被一一斩杀的僧兵们无动于衷……
三百零一回 屠杀
迟遥清紧闭起双眼来,并不想要见到那些僧兵们接连不断地一个一个地倒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就算自己尽力地不去看,耳朵里面却仍然是充斥着哀嚎声,咒骂他的声音,他的眉头紧紧地锁起,整个人也是处于一种十分难受地状态。
一时间,迟遥清自己也是陷入了里外不人的境地之中,面对僧兵们的咒骂,康朝将士们的质疑,他的内心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谴责。
这一场的屠杀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不断地有着僧兵在迟遥清的面前倒在血泊之中,那哀嚎和咒骂的声音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趋于减小。
直到最后消失的一瞬间,迟遥清自己还是久久无法自拔,不愿睁开眼睛来,还是在王寻逸的提醒之后才是恢复过来,睁开双眼的一瞬间,面前便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他的面前很长一段距离都是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没有任何的空隙,甚至是拍成了一条尸体的道路,那如同流水一般的血水也是缓缓地流淌过去,那冲天一般的血腥味更是令得周围的将士们十分的反感,甚至不少人已经是呕吐出来。
就连全程没有闭眼,一直看到最后的王寻逸都是感觉到身体颇为的不适,更别说一睁眼便是这幅场景的迟遥清了,他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就差直接晕倒过去,这种骇人的场景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见过,现在就这么真实而又接近地发生在了迟遥清的面前,而且还是有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一同导演的局面。
其他的康朝将士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彻底搞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的情绪暂时缓过来之后也都是纷纷向迟遥清投去了疑惑地眼神。
王寻逸随即便是将所有将士们召集起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是告诉了众人,而迟遥清却是趁着众人全神贯注在王寻逸身上的时候独自一人略微落寞地离开了军阵之中,来到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静静地思考着事情。
片刻之后,王寻逸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是和众人解释清楚迟遥清的身份,如此一来,他们也都是恍然大悟过来,对迟遥清也是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的质疑和怨恨,毕竟他所做的一切也全部都是为了康朝着想,虽然身体背叛了康朝,但是心心却是一直在为康朝着想,他们也不好意思在说些什么。
不多久,王寻逸便是来到了迟遥清的身边,看着那十分落寞的迟遥清,王寻逸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的感同身受,随即也只能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乱世之中就是这样的,有的时候你总是身不由己的,不知不觉之中你的双手上已经是沾满了鲜血,而你的身上同时也是背负着数不清的人命……”
经过王寻逸这么一安慰,迟遥清倒是颇为的惊讶,也是开口询问道:“你好
像很无所谓的样子?”
而王寻逸之时站在他的面前停顿下来,有些迟疑地看着迟遥清,而后也是无奈的苦笑摇头道:“我不是无所谓,我是已经习惯了……”
说到这,王寻逸还特地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话锋一转,整个人的脸色也是骤然阴沉下来道:“乱世之中,战争是必然的,死亡也是必然的,我能做的只有帮助我的君主成为天下的皇,只有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天下才会太平,我们后代的手上才不会沾上鲜血,才不会背负别人的性命,这条路很累的……”
说罢,王寻逸便是笑笑转身走去,而迟遥清也是颇为无奈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地摇头,正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思考之时,王寻逸便是转身过来道:“准备准备就回去薛郡吧,带点人回去,想想怎么处置你弟弟!”
迟遥清看着王寻逸,稍稍地思索了片刻之后便是准备离开,而王寻逸并没有立刻回到项沧的身边,而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消失在了康朝人流拥挤的大军军阵之中。
许久之后,迟遥清便是准备带着一部分的兵士准备是冒充僧兵回到薛郡城中,到时候在趁迟易安不注意一把便是将薛郡给夺过来。
既然迟遥清要带人离开,那项沧等诸位将领自然是要上前相送才行,不过迟遥清只是在众人的面前驻足停留,不发言语,这个时候他也是发现现在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根本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模样,而迟遥清也只是苦苦一笑,随即便是准备带人离开。
不过还未动身,便是听得身后传来一身呼唤,迟遥清驻足转马过去,便是见得呼唤之人正是项沧,而他现在也是一脸不好意思地向他慢慢地走了过来。
迟遥清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所以他自己也是默默地等待了许久,但是那项沧或许是当着这么多人有些拉不下面子来,憋了许久之后竟然是只说出了三个字道:“对不起……”
或许他心中还有抱歉的话想要对迟遥清说,以表他们诸将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误会,不过迟遥清自己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是特别地在意这些表面上的东西,立刻便是微笑着搪塞道:“我明白,不必多言!”
迟遥清本想就这么离开的,但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犹豫了,他不断地扫视着面前周围的情况,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是找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脸上也是一脸的失望。嘴里面也是轻声地自言自语道:“他……没来么?”
“大人,是在找什么人么?”项沧不免好奇地询问道。
“啊,没有没有……”迟遥清有些慌张的摆手回答道。
说罢,便是立刻转身纵马带着一行人等离开战场之上,向着薛郡城的方向疾驰过去。
等到那迟遥清的背影渐行渐远之后,项沧才是吩咐众人道:“好了好了,大家赶快准备一下,我们也准备动身回城复命吧!”
“是!”大军异口同声地高声回应道。
但是这个时候的项沧似乎也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也是和方才的迟遥清一样不断地在人群之中寻找着什么人,但是一直都是没能有所收获。他有些慌张地不断询问周围的士兵和将领是否知道王寻逸现在何处,他甚至是凭空接连高喊数声,但是都不见有任何的回应,这下子,他自己也是有些慌了,一只大军现在直接是总将不见了,能不慌张嘛。
整个康朝大军也是一度陷入了慌乱之中,众人正是慌乱之际,便是有一将士快步跑到了项沧的面前,将一纸书信交到了他的手里面。
项沧赶快将其打开,纸张之上上书道:“将军,请允许在下不辞而别。贵君主对鄙人心存怀疑与警惕,若是同你归城,恐届时一去不返,故就在此作别,保重!”
“唉,也是难为他了……”项沧略显无奈地说道,随即便是将之上揉作一团随手扔掉,而后便是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大军高呼道:“诸位,随我回城!”
顷刻间,规模颇大的康朝大军便是士气高涨地向着阴平城的方向进军过去。
此时已经是远离大军的迟遥清也是较晚才是听到方才项沧那高声的呼唤,当他听到了王寻逸的名字的时候自己也是颇为的震惊,更是轻声说道:“难道他不再大军阵中么?”
正是犹豫之际,便是听得身旁一人用着十分傲娇的语气说道:“当然不在了,要是和他回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南朝去,老虎窝我才不去呢!”
转头寻声望去,发现王寻逸正是出现在了迟遥清的身旁,而且这个时候的王寻逸身上穿着的还是康朝士兵的甲胄。
“你什么时候……?”迟遥清震惊而又疑惑,但是眼神之中却也是存有着一点的欣喜。
王寻逸也是笑嘻嘻地回应道:“就在刚才你找我的时候,我混入了你的小部队里面,哈哈!”
面对有些嬉闹的王寻逸,迟遥清赶快是脸色骤变,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谁,谁找你了!别瞎说!”
“切,还不承认,随你!”王寻逸也是有点赌气的意味说道。
迟遥清与王寻逸都是纷纷转过头去,不看对方,但是唯独迟遥清一人,时不时会趁着王寻逸不经意间微微侧过头来,看一看身旁的王寻逸,脸上也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会心的笑容来……
三百零二回 逃窜
原本迟遥清与王寻逸二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迟遥清夫人的事情而闹到了十分僵硬的地步,二人之间从那之后也是很少说话,但是经过这一番的战斗之后,不知为何,二人之间那冰点到极点的关系,却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逐渐的融化开来,虽然二人都没有去明说这件事情,但是他们自己的心里面都是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对方似乎现在并没有太过在意先前的事情。
薛郡城楼之上,迟易安正是原地停留,默默地观察着远方的情况,内心之中也是十分的紧张,当他看到那十分遥远的地平线处卷起阵阵尘土,耳朵听到那十分凌乱的铁蹄声音的时候,他不免也是颇为的激动,整个人半个身子都快要探出城墙外了,十分迫切地想要看一看回来的僧兵队伍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状况。
他的脸上也是颇为的欣喜,但是随着城外军队的接近,他脸上的表情也是逐渐地越发愤怒和深沉下来,当他看到那部军队完完全全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都是不愿意去相信出发时候如此规模庞大的军队到现在回城的时候竟然是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点的兵力,他也是望眼欲穿一般,不断地抬高自己的头颅,想要看看是不是面前军队的后方还有这后续部队。
但是直到那远处的尘埃落定,仍然是见不到任何多余的后续部队,反倒是冲在队伍最前面的迟遥清率先带队冲入了城池之中,一瞬间城门口处也是传来了不小的骚动。
为了让自己的演得逼真一点,迟遥清在策马冲入城中的时候,二话不说便是出乎众人意料地从马匹之上摔了下来,自己的一手更是摔伤了,而他也是靠在墙壁之上,强行爬起来,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发出阵阵的哀嚎之声。
他的眼神也是一直锁定这那城楼的阶梯处,等待着迟易安的出现。
果不其然,未有多久那迟易安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已经是处于了愤怒地一个极点,怒气冲冲地冲到迟遥清的面前,直接是一把夺过边上僧兵的长刀,架在了迟遥清的脖颈处。
迟遥清也是淡定,站立原地,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似乎是在等待这迟易安先行开口,那迟易安也是一点也不辜负迟遥清的想法,咬牙切齿地询问道:“兵……呢!”
迟疑了片刻之后,迟遥清也是犹豫而又无奈痛苦地看着面前愤怒的迟易安深沉地说道:“败……败了……”
“你!……”迟易安一听根本是不等迟遥清有任何的解释,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前,直接是往前一刺,那长刀便是直接从迟遥清的脖颈处瞬间穿过,得亏迟遥清自己在他发力的时候身形微动,才没有伤害他的要害处,只是自己的肩膀上面留下了一道十分深厚的伤口。
迟易安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情绪
十分激动地询问道:“把事情的经过给我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没得办法,迟遥清也只能是忍着自己身体的痛楚,把交战的经过全部都将给了迟易安听,那迟易安听了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怒火,手中的长刀更是骤然拔出,随即便是准备向着迟遥清看过去,而这个时候的迟遥清已经是一手准备立刻抽刀而出直接和迟易安硬碰硬。
“刷刷刷……”一阵阵拔刀的声音突然凭空出现,令得在场的迟易安,迟遥清,王寻逸三人都是大惊,王寻逸静静地躲在众人的身后,赶忙轻声地告诉众人道:“你们干什么,赶快把刀收起来啊!不要打草惊蛇啊!”而迟遥清自己也是十分的震惊,十分焦急地看着众人,一手也是悄悄地放在身后让他们不要随意行动。
反观迟易安的脸上出现的出现了震惊,紧接着的就是笑容,那笑容也是持续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更是看得在场的众人都是不解,那迟易安直接是呆滞着看着周围的那些僧兵,大笑着把手中的长刀给扔到了一旁,随即便是转身离去,嘴里面还在不停地重复着:“败了好,败了好啊!”
众人都是以为迟易安这个时候已经是因为僧兵的大败而疯掉了,就连迟遥清自己也是有着那么一瞬家这么的认为,不过王寻逸却是全程十分怀疑地观察着迟易安的一举动,他心里面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便是迟易安的这番反应绝对不是他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那迟易安便是慢慢地一边大笑着一边向着府邸的方向,就像是真的疯了一般跑了过去,王寻逸也是赶忙上前说道:“糟了,刚刚将士们拔刀警戒的时候一定是露出了破绽,迟易安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快!现在立刻带人去包围府邸!快!”
果不其然,那迟易安一路疯疯癫癫地跑回了府邸之后直接是冲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立刻开始慌忙的收拾起东西来,根本是顾不得其他,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是塞在一起。
他一边收拾,也是一边赶忙招呼夫人一同收拾,但是自己的夫人见状虽然也是颇为的慌张与不解,但是这个时候的她依旧是在和迟易安因为先前的事情而怄气,所以也都是把迟易安的话当做是耳旁风。
迟易安见夫人根本是无动于衷更是焦急,死死地掐住她的双臂吼道:“快点啊,再不走来不及了!到时候整座城都要被控制了,要走就走不了!快!”
虽然并不明白迟易安为何这么说,但是光是从他掐自己的双臂的力度,她也是预感到了不对劲,也是不计前嫌,立刻是和迟易安一同慌张的在房间之内收拾起来,二人并不要带什么其他的东西,只要带上足够的钱就可以了,所以他们也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在收拾上面。
未有多久,二人
便是马不停蹄地快速离开了房间之内,立刻是向着府邸后门的处离开过去。
但是他们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是被大夫人给看在眼里面,她早早地就是带着一批下人们在后门口处等待着迟易安与他夫人的到来。
当二人见到大夫人带人已经是把后门给堵住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是慌张不已,不过不等大夫人开口,迟易安便是率先跪在地面之上祈求道道:“你让我夫人走,我就待在这里!好不好!求求你,她怀孕了,而且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夫人之前都是不知道的,她也没有任何的参与,所以你一定要让她离开!求求你,求求你!”说罢,迟遥清便是接连不断地跪在地面之上磕头。
时间未有多久,他的额头上面已经是磕破了皮肉,开始留下血来,他夫人也是于心不忍,不断地哭泣着呼唤着自己夫君的姓名
原本大夫人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但是当迟易安说出他夫人已经是怀孕的时候,大夫人的心里面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触动,她与迟遥清成婚如此之久,但是却没有一儿一女,所以对于孩童也是十分的珍惜与怜悯,再加上大夫人与迟易安之间的事情,他的夫人之前也都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这个时候的大夫人便是动了恻隐之心,看着那不断向着自己磕头的迟易安,稍稍地迟疑了一小会之后便是示意众人让开,先将迟易安的夫人给放了过去。
虽然他的夫人并不愿意自己先行离开,但是在迟易安的一再坚持和训斥之下,她也是十分的为难,为了让他夫人不碍事加上自己的恻隐之心,大夫人也是命下人把迟易安的夫人给带出了后门之中。
见到夫人离开,迟易安也总算是放下心来,开心得笑了出来。
不过这个笑容倒是看得大夫人十分的不悦,她也是手中握紧着长剑上前。这个时候的大夫人想要开口说话,想要把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所有的痛苦全部都发泄出来,但是她就算是开口也只能是发出哭嚎的声音,根本是没办法正常说话。
这也是令得大夫人最为痛苦的地方,但是这也是促使着她尽情地折磨迟易安,让其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来到迟易安的面前,手中的长剑二话不说边吃刺入到了他的胸膛直中,令得那迟易安也是痛苦万分,但是就算是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溅射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他的笑容却是没有任何的减少的迹象,那带血的微笑的样子更是看得周围的人十分骇然。
迟易安嬉笑着,有些吃力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此话一出,大夫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迟易安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多久,大夫人整个人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心里面也是为之一振……
三百零三回 放我走
当时大夫人整个人的脑海之中都已经是被愤怒给完全占据,根本是没有任何的闲暇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心里面唯一的念头,便是将面前这个狼狈的男人给置于死地之中,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
但是当她看到那迟易安竟然在这种生死的时刻脸上仍然是浮现出了笑容,却是不免得让她自己心里面为之一振,尤其是听到那迟易安更是询问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的大脑之中也是闪过了一丝的犹豫。
正当她自己一瞬间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正欲迅速拔剑后退,但是刚刚使力,那穿过迟易安胸膛的长剑却是被死死地固定住了,不论大夫人怎么使力都没办法动其一丝一毫,而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双手正是死死地抓住着剑身,全程脸上也是用着十分诡异的笑容在看着面前略微惊慌失措的大夫人。
大夫人见状也是十分的慌张,便是迅速松开手来,想要赶快远离迟易安,不过还未等她转过身去,那迟易安已经是双手拍地,腰腹再一顺势使力,整个人便是直接站起身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笔直得站在了大夫人的面前。
周围下人见状纷纷都是大吃一惊,那长剑直接穿过迟易安的胸膛,但是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而他自己也是没有那么的在意,尽管心口处仍然是不断地流淌着鲜血下来,众人更是万分疑惑,甚至有几人已经是见状头也不回地慌忙逃走。
不少人也都是站立原地,纷纷不敢上前,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就像是一个怪物一般,光是站在远处看着,就已经是令得众人心中畏惧不已。
大夫人也是惊呆了站在原地,慌张无措地看着面前的迟易安,而他也是顺势一点一点地向着大夫人逼近过来。
没得办法,大夫人这个时候也是慌神心智,只能是慌张地看着周围剩下的那些无动于衷的下人,想要呼救,但是说不出话来,十分的难受。
尽管如此,人群之中仍然是冲出几个下人来,想要保护大夫人,二话不说便是向着迟易安冲了过来,而迟易安自己见状也只是嘴角微微不屑地一笑,随即便是一手伸出,反握住身体中长剑的剑柄处,眉宇微微锁起,便是强忍着痛楚,当着众人的面,一瞬间便是将那深深穿过自己胸膛的长剑给拔出来。
刹那间,一条十分鲜艳的血线便是从迟易安的心口处喷射出来,溅撒在大夫人的面颊之上,令其更是惊恐万分,好似是受到了万般的惊吓一般,直接是没有自
主意识地瘫坐在地面之上。
面前的迟易安更是借着自己手中长剑上所沾染的鲜血,朝着那几个冲向自己的下人们的脸颊上一甩,那几个下人也是一时间应对不及,十分的慌张。
大夫人的双眼之中充斥着迟易安的鲜血,所有视线之中的东西都是十分模糊的,而且都是充满着血色,不等大夫人反应过来,便是见得迟易安在他面前来来回回数次,就已经是非常清楚地能够听到周围下人们的哀嚎声和武器掉落在地面之上的声音,而大夫人的面前几个下人的模糊身影也是一下子一同瘫倒在地面之上。
其余剩下的下人还不等迟易安发话询问,便是纷纷四散逃走出去,庭院之中一下子便是只剩下来大夫人与迟易安二人,仅此而已。
大夫人坐在地上,十分慌张地一点一点地向着身后退去。而她面前的迟易安,则是一手捂住自己心口处的伤口,缓慢地向着大夫人一点一点的逼近过来。
过程之中,还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嫂子,你应该忘记了,我和迟遥清是亲兄弟,我和他的心脏都在这里,你难道不记得了么?”边说,迟易安便是用手指十分用力地戳着自己右侧的心口处。
直到这一刻的时候大夫人才是一瞬间恍然大悟过来,之前自己的夫君和自己提起过,他和弟弟迟易安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在出生的时候就异于常人,心脏都是长在右侧,而非左侧。
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的大夫人也是万分的懊恼和后悔,想不到方才复仇的愤怒完全是占据了她的大脑,根本是没有在意到这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迟易安说罢,也只是嘲讽地笑了几声,随即便是起身,想要离开后门,并没有想要杀掉大夫人,但是当迟易安经过了大夫人的身旁的时候,才是顿感自己的脚被大夫人死死地给拉住了,要想踏出一步都是非常的吃力。
大夫人双手死死地掐住迟易安的一脚,不想让他离开,迟易安也是尽力地拖着大夫人在缓慢地不断地向着后门处走去。
期间不管是迟易安怎么说,怎么踢她,踹她,把她拉扯开,大夫人都是死死地掐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想要松手甚至是减少力气的意思。
正当迟易安也是有些犹豫的时候,大夫人更是直接上嘴,猛的一下便也是用力地咬住了迟易安的脚上,弄得迟易安自己也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扯着大夫人的头发,他自己则是口中不断地在哀嚎着十分的痛苦。
反倒是大夫人更是来了兴致,迟易安喊得越痛苦,她紧咬着的牙口更是用力,就差把他脚上的皮肉给他咬下来了。
二人正是僵持之时,便是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十分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快速地在府邸之内移动。
迟易安不免心里大惊,随即便是立刻起身,看着手中的长剑,又是看了看十分固执的大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非要比我这么做!”
说罢,手中的长剑便是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向着大夫人的后背刺了过去。
顷刻间,一声极为凄厉得惨叫声便是响彻了整个府邸之中,鲜血也是喷涌而上,溅射在了迟易安的脸颊之上,而那迟易安似乎还并不满足,更是双手握住剑柄处,更是用力地往下这么一桶,那长剑便是直接穿过了大夫人的胸痛之中。
整个府邸之中的人也是被这声响亮而又凄厉的惨叫声吸引,纷纷是来到了后院之中,迟易安也是想要趁着众人聚集之时赶快离开,但是刚刚转过身去,才是感觉得到,那大夫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松手,双手仍旧是死死地保住他的一脚,令其根本是没办法快速逃走,正是慌张之际,未有多久,迟易安的面前便已经是聚集了众人的兵士们。
带领着那些兵士们的人自然就是迟遥清与王寻逸二人。
迟遥清见状更是万分慌张,二话不说便是冲上前去。
没得办法,迟易安只能是瞬间将剑抽出,悬空在了大夫人的后脑勺上面威胁众人道:“滚!都给我后退!现在她还没死透,还能救活过来,你们要是再敢上前一步……”话只是说道这个份上,那迟易安便是已经是使力,将那剑尖处完全地抵住在大夫人的后脑勺上。
“别冲动!别冲动!”迟遥清自己也是慌张地说道,随即便是立刻停止下脚步,而后慢慢地向着身后撤退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寻逸也是十分愤怒地质问道。
那迟易安也是毫不避讳,开门见上便是道:“放我走!就这么简单,放我走那我就放了她!”
迟遥清也只能是慌忙地迅速点头,并且示意身后的兵士们全部放下手中的武器。
迟易安见状便是俯下身子去,一手扯住大夫人的手臂,想要将大夫人给拉起来。但是大夫人并不愿意,就算有着迟遥清不断地劝解,大夫人全程都是非常地固执,并不想要放走迟易安。……
三百零四回 对不起
当然迟遥清自己并不这么想,只能是慌张地答应道:“好好好!我放你走!你不要伤害她!”一旦迟遥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迟易安满是鲜血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笑容来,而一旁的王寻逸则是十分的为难,若是这么轻易地就放走迟易安的话,必定是留有祸患,但是现在大夫人在他的手里面,十分的危险。
要是自己冒进,迟易安只要是握着长剑的手稍稍这么一使力,那大夫人的性命便是会从这个世界上陨落,一时间,王寻逸自己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十分的为难,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是该如何才能做到两全的办法。
那迟易安见到大夫人全程都是死死抱住自己,没有任何想要松开手甚至是减少力气的意思,他也是一下子被完全激怒了,手中的长剑便是转换目标移到了大夫人的手臂之上,他便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一点一点地把剑尖刺入到那大夫人的手臂之中,而且整个过程也是十分的漫长,似乎他也是想让大夫人完完全全地感受到那痛处一般,甚至是刺入到一段距离的时候还特地地旋转几下,让那入骨的疼痛加剧了许多。
大夫人毕竟是一介女流,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又能忍耐多久呢?
伴随着那一阵极为凄惨的惨叫声后,她死死抱住的双手总算是极为不情愿,但是有受自己控制地一下子松开了出来,迟易安见状便是一把将大夫人拉起,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长剑也是横架在她的脖颈处,而迟易安自己则是躲在大夫人的身后,只是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来,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迟易安威胁着大夫人,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点十分小心地向着后门的方向后退过去,其他的兵士们也都是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出来,让其顺利通行,虽然他们极度的不情愿,但是眼下这个形势,他们也都是束手无策,只能是默默接受。
迟遥清十分难受的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夫人,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是完全没有了人样,脸上布满了淤青和鲜血,头发散乱不堪,身上和衣物也都是十分的脏乱,自己的胸膛处甚至是在不断地流淌着鲜血出来,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根本是没办法认出大夫人的面容来,就连王寻逸刚开始见到的时候甚至也是没有认出那迟易安所威胁的竟然是迟遥清的夫人。
光是这么看着他,迟遥清便是已经想象到了方才自己的夫人是经历了多么令人心痛的过程,而他的眼角处也是颤抖着流下了泪水出来。
原本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只是需要在拖延一小会的时间,便是能够成功逃走,但是他的心里面始终都是十分的过意不去,当他看到了迟遥清的时候总是联想到迟遥清背叛自己的这件事情,虽然他自己并不清楚整个过程,但是不论如何,现在迟遥清的的确确是带着康朝的兵士来到了薛郡城中,光是这一点便是完完全全的证明了迟遥清的背叛,
而且想到了这里的迟易安也是联想到当初大军出征那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他料想肯定也是与迟遥清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些事情的迟易安更是愤怒,便是不想要就这么轻易地逃走出去,他停下自己的脚步,双眼仇视地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迟遥清质问道:“你给我把你背叛僧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迟遥清听罢,自然是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随即便是把整件事情全部都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迟易安。
“好哇,好哇,原来如此,可以啊!”迟易安说道,说的时候也是不忘记看向一旁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王寻逸,不过王寻逸却是并不想和迟易安有任何的交集,随即便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迟易安自己更是越想越气,随即便是不怀好意地冲着迟遥清说道:“你们送我这么大的一个礼,我不回送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啊!”
众人都是不明白迟易安的意思。
而那迟易安则是突然凑上前去,让自己的脸颊与大夫人的脸颊还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随即便是微微侧过头去询问大夫人道:“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哈。”一阵阴险的坏笑过后,迟易安便是伸出舌头来,缓慢地在大夫人的脸颊之上游走,将她脸上的一些血迹给舔干净,而后迟易安的口中便已经是鲜血淋漓。
众人都是十分的骇然,迟遥清也是眉头紧锁,十分的愤怒整个人的情绪也是万分的激动,而这个时候的王寻逸和大夫人似乎也是已经想到了迟易安将会要送出什么礼物来了,王寻逸自己也是担心不已,一脸难色地看着迟易安。
大夫人则是哭泣着眼泪,不停摇头,希望迟易安不要这么做,但是这一切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极度愤怒的迟易安看来却是多么的徒劳无用。
迟易安的舌头一边在大夫人的脸颊之上游走,眼神却是始终锁定在迟遥清的身上,随即便是开口感叹道:“啊!嫂子的身体可真是美味啊!”
“你说什么!”迟遥清也是被他给激怒,直接是上前一个箭步想要冲到迟易安的面前。
“诶诶诶!干什么!”迟易安见状只是手中的长剑微微一动,便是一下子完全压制了迟遥清的动作,而他所有的怒气也只能是压制在自己的心中,无处释放。
迟易安看着迟遥清的反应疯狂的大笑,他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畅爽,他的笑却是那么得让人厌恶,随即,迟易安便是将他和大夫人之间的事情也是一下子完全吐露了出来,他要羞辱迟遥清,他要疯狂地肆虐踩踏迟遥清,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的心里面感到舒服和畅爽。
果不其然,当迟遥清知晓了整件事情之后果然是和迟易安所料想的那样,整个人也是处于极度奔溃的边缘,整个人的状态也是完全转变,令得王寻逸感觉现在在自己的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而且他还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一旦是让迟易安感到不舒服,那自己夫人的性命便是会被夺了去。
周围的众人知晓之后也是十分的为难,面面相觑,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便是充斥在府邸之内。
迟易安狂笑着,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迟遥清越是难受,他自己整个人就越是开心与快乐。
但是对面的大夫人却是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迟遥清,脸上竟然是浮现出了一种十分满足的笑容,而迟遥清当他看到了夫人的那般笑容的时候,原本也是一脸无奈,但是突然之间,他脸上的表情便是一瞬间骤变,似乎是自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十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夫人,脸上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也是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大夫人的身体,脸上的泪水便是住不住地往下掉落,连连摇头,口中更是不断地重复着道:“不要……不要啊……不要啊……”
而大夫人则是当着众人的面,一边后退,一边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双手来,将横架在自己脖颈前的长剑给握住,那迟易安也是觉察到了不对劲,整个人一惊得来,正欲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脑袋才是微微向前,便是顿感手中的长剑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股莫名的力量便是促使着长剑直接在大夫人脖颈处一划,一阵鲜血便是喷涌而出,在众人的面前直接是迸溅炸裂开来,之在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幕。
而这一幕的的确确是发生在了众人的面前,那大夫人正是布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剑身,而那剑身已经是在大夫人的脖颈处划出了一道十分完美的曲线。
“什……什么!”迟易安自己也是震惊不已,手中的长剑掉落地面之上。
周围的众人全部都是惊呆了,大夫人没有了束缚之后,便是迟钝着一点一点向前走去,十分吃力地来到了迟遥清的面前,而这个时候的迟遥清已经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只能是睁大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夫人。
二人在这个时候相对而立,那迟遥清早就是趁机逃走了出去,其他的兵士也是赶忙冲出去追击,而大夫人也是一把倒入在了迟遥清的怀中,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来,未有多久,也是将迟遥清整个人的衣物全部染红,他坐在地上,怀抱着夫人,放声哭泣出来,整个人也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的手抚摸着怀中人的面颊,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哭泣。
反倒是他怀中人的嘴角却是浮现出一种解脱的笑容来,十分的欣慰,而她的嘴巴也是颤颤巍巍地动作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话语一般。
王寻逸也是难受地看着迟遥清的怀中人,内心之中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看着她的嘴唇,想着她再说些什么,随即便是轻声地说了出来道:“对不起……”
三百零五回 搜查
王寻逸顾不得这么多,只是将大夫人口中最后说出的那句话给重复了一遍之后他自己便是马不停蹄地冲了出去,追上了那些兵士们,与他们一同追击迟易安。
他很清楚地知道,迟易安是绝对不能放跑的,就算是大夫人自杀身亡,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和迟易安比较起来,仍然是显得不是那么得重要了。
这个时候,唯独只有迟遥清才是最最在意自己夫人的那一个人,虽然他知道了那些她和迟易安之间苟且的事情,但是在死亡的面前,也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迟遥清固执的怀抱着自己的夫人,把头深沉地低下去,埋在夫人的怀中,万分的悲切和痛苦,就连老天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始下起了阴雨……
那雨越下越大,迟遥清抱着夫人的尸体在原地悲伤,而王寻逸则是与一种兵士们在大雨之中与迟易安展开了激烈的追逐。
但是很明显迟易安跑不过王寻逸等人,他身上本就有伤,就算是没有伤害到他的要害,但是不断地奔跑促使着他伤口的鲜血也是以极快地速度在不断地流失。
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已经是面露白色,双眼失神,若是在这么下去一段时间,恐怕迟易安便是会倒在了这逃跑的路上。
没得办法,但是为了活命,他只能放弃向着城门口逃跑的方向,开始在城中绕行,并且随即隐入人群之中,他想要暂时先把伤口的问题给解决了,不然别说是逃跑了,就连能不能撑下去都是个问题。所以,他便是接着人群的掩护在城中绕行,并且迅速地找到医馆治疗自己的伤口。
当王寻逸感觉到那迟易安的这番动作的时候也是一下子想到了这些,毕竟如果迟易安真的想要逃走的话,就应该是趁着城门口的守卫还没有收到消息的时候就直接冲出去才对,不会大费周章地在城中绕行给自己添堵。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王寻逸便是立刻放弃了追击迟易安的这件事情,与其大海捞针倒不如瓮中捉鳖来的方便,所以他随即就是改道来到了城门口处,唤来守将吩咐道:“从现在开始,全程警戒,关闭城门,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听见了没有!”
众人虽然不解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王寻逸并不想要和他们多做解释,毕竟现在时间就是金钱,王寻逸也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去做!别问为什么!”
见到王寻逸都是有点事生气而又不耐烦的样子,众人也都是不
敢不听,便是慌忙的按照王寻逸要求吩咐下去,同时也是派人通知了其他几处的城门。
一瞬间,整个薛郡城便是成为了一座孤城,与外界断开了所有的联系,而接下来便是到了王寻逸开始收网瓮中捉鳖的时候了。
容不得犹豫,王寻逸便是赶快召集了先前待会城中的所有兵士,除了城门口的守军,不多久,众人集结之后,王寻逸便是淋着大雨,在众人的面前高声吩咐道:“现在开始,全城搜查迟易安,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到,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必须要找到!听见了没有!”
“是!”众人也都是群情激昂地回应道,说罢便是纷纷下去开始搜查工作,但是有很多人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王寻逸的命令也是一头雾水,甚至不少人都是漫不经心地在搜查。
他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城门都已经关闭,迟易安肯定会把抓住,最说不准的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而已。
但是当王寻逸看到他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的时候,自己是完全忍不住了,王寻逸抬起头来,长叹一口气之后,便是对着其中几个漫不经心的兵士呼唤道:“来!你们几个过来!来来来!”
说罢,王寻逸便是双手叉腰,脑袋微微低沉下去,缓慢地不断来回摇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令得见到的人都是纷纷后退几步,那几个上前的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王寻逸要对他们吩咐什么事情,所以他们的脸上甚至是有一点的不耐烦与不服气。
不管怎么说王寻逸都是南朝的将领,这么插手康朝的事情的确是让他们颇为的不爽。
有些不情愿地来到了王寻逸的面前之后,几个人便是带着一点讥讽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王寻逸,那王寻逸也是不屑地微微一笑,看着他们几个,随即便是脸色骤变化,二话不说便是一个箭步冲到一人面前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其他几个人亦是如此,紧接着更是怒吼道:“干什么你们!谁让你们这么无所谓的!啊!”
那几个兵士倒也是出乎王寻逸的意料,似乎还是有那么点血型,被王寻逸这么一顿操作之后竟然是有一个兵士直接是站起身来,想要和王寻逸对峙,自己的内心之中也是较为的愤怒。
但是刚刚起身起来,面前便是传出一阵拔刀的声音,那兵士也是突然静止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在他的面前正是一把长剑抵住了他的胸膛,令其
不敢轻举妄动。
王寻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干嘛?不服气?就因为我现在没了你们君主的印信和虎符就胆子大了?还是因为你觉得你们君主会帮着你们康朝自己人,所以你才这么硬气?”
那兵士只是站立原地,不敢有任何的回应,嘴唇也是不断地发颤。
“试试看啊……你们君主会帮着谁,只不过如果你死了的话,你们君主应该不会替一个死人来得罪南朝的吧,对不对?”王寻逸嘲讽一般地询问道。
那兵士仍旧是不讲话,一旁到的其他几人倒是挺有眼力见的,立刻便是将那人给拉走,远离王寻逸。
接下来,王寻逸便是收起了长剑,不等他开口说话,其他兵士们便是全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搜查的工作中去,不敢有任何怠慢的地方,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王寻逸站在雨中看着一哄而散而开始搜查寻找的众人,自己也是情绪颇为的激动,这一次说实话他之所以情绪这么激动,不光光是因为迟易安是僧兵的统帅,要铲除僧兵就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他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掺杂着很大一部分的私人感情在里面的,对于大夫人突如其来的自杀,王寻逸也是一时间颇为得难以接受,自己对于大夫人的感情也是怜悯的,他知道这个女人也是被逼的,不管是在和迟易安苟且的这件事情上面来说还是在今天自杀的这件事情上来说,她都是身不由己。
前者,因为迟易安的逼迫,后者,因为迟易安的威胁。
大夫人当时心里面很清楚,到了这个是时候如果她不这么做,那迟易安便是能够一直用她威胁着众人直到自己逃走的那一刻,而且当时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也是已经被迟易安全盘说出了,看着自己对面的夫君,想必大夫人的心里面也是万分难受的。
但是若是无动于衷这件事情便是会以迟易安顺利逃走而终结,大夫人为了让这件事情继续下去,她只能是选择了自杀。
王寻逸这么激动不光是因为对于大夫人之前对自己计划所做出的贡献的感激,更多的是一种愧疚,当初和大夫人承诺的事情也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想,让他的心里面不断地接受着自责。
不多久,他自己也是加入到了搜查的队列当中,表面看上去他是十分的激动而又兴致昂扬,但是这个时候的王寻逸的心里面的难受程度,恐怕只低于迟遥清了吧……
三百零六回 生存
接下来的数天之内,薛郡城都是处于一个比价忙乱的状态,所有的兵士们也都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追捕迟易安的这件事情里面去。
而这几天里面王寻逸也是再也没有见到过迟遥清,不知道他到底是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状态,问了其他很多人但是都是表示他们都不知情,王寻逸也是没得办法,只能是暂时把迟遥清的这件事情给放一下,先着手于迟易安的事情上面去。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搜查,虽然并没有立刻抓到迟易安,但是王寻逸自己却是得知了一些令其非常意外的事情,在搜查的这几天里面,城中竟然也是时长有着命案发生,但是城中已经是闭城,而且这些命案发生的时间竟然是如此的碰巧。
王寻逸心里面便是断定这些事情一定是与迟易安脱离不了关系,所以在这个想法的鼓动之下,王寻逸便是花了大价钱在城中打听消息。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赏金一路飙升的情况下,总算是得到了关于这个杀手的一点线索一个地址。
王寻逸按照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地址来到了城中的一家店面门前,便是一晃眼看到了那店面的招牌竟然是江湖白事,再一次见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王寻逸自己不免是颇为的熟悉,随即便是快速走入到了店面之内。
来到里面,王寻逸也是毫不含糊,直接便是开门见山地对老板道:“老板,我要雇人!”
果不其然,那老板一听也是没有任何的迟疑,随即便是取出一本十分厚重而又破烂的本子来,打开送到了王寻逸的面前,说道:“我们的杀手都在这里了,随公子你挑!”而那老板的脸上也是笑嘻嘻的,一度让王寻逸自己颇为的不舒服。
王寻逸见状,二话不说便是将册子合上,送还到了老板的面前,弄得老板自己也是颇为的疑惑,随即王寻逸便是开口道:“我想要最近一天加入你们的那个杀手……”
言尽于此,老板也是脸色骤变,十分的深沉,怀疑地看着面前的王寻逸,内心之中也是警惕心大起,虽然不知道王寻逸要干什么,但是他们的职业习惯已经是不得不令他们一改先前的那般轻松的气氛,而老板的手也是趁着王寻逸的不经意间慢慢地放下去,周围的众人已经是传出了一点细微的拔刀的声音。
王寻逸也只是无奈地一笑,而后紧接着解释道:“老板放心,我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是和那个人有一私
人的恩怨,就这么简单。”
如此一来,众人警惕着的心才是有点放松下来,但是面前的老板却是无动于衷,王寻逸也是明白人,随即便是取出一笔钱送到了老板的面前道:“老板,钱不是问题,我就是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然后和他解决一下私人恩怨而已,就这么简单。”
那老板刚开始还是十分的淡定的,但是当他耳朵听到了那钱币划过桌面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便是完全淡定不下来了,眼神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撇向了钱币的方向,见到老板有所动摇,王寻逸便是趁胜追击,又是取出一笔钱送上前去。
“哈哈哈,好说好说好说!”那老板一瞬间脸色又是骤变,嬉笑着把那些钱币给揽入自己的怀中来,随即也是补充道:“这两天刚加入的杀手,有一个……”
王寻逸一听也是两眼放光,似乎已经是知道了那人就是迟易安一般。
“当时我们是在路边捡到的他,他身上受了伤,虽然治疗过了,但是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昏迷在了路边,把他带回来之后,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只是说自己很缺钱所以想要替我们工作一段时间,赚点钱然后买自己的自由。”老板也是补充道。
“可是,光是杀人拿钱,没有一段时间恐怕也赚不到足够的钱买自己的自由的吧?”王寻逸试探着问道。
那老板倒是有点小激动的回答道:“对啊,所以他干脆直接是早上去地下打擂以命搏钱,晚上再来接任务赚钱,你可要知道,这地下打擂的钱可是好赚钱的很啊,只要能一直赢,这钱可是来得特别快的啊!”
如此一来,王寻逸也是恍然大悟过来,随即便是向老板打听了地下打擂的位置,而后便是出了店铺中,他必须要抓紧一点时间了,毕竟快要到晚上了,一到晚上那人便是要接杀手的任务了,到时候可就不好确认身份了。
虽然王寻逸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但是他的心里面多多少少已经是相信这个人的身份,前几日询问当时和大夫人一同拦截迟易安的下人之后,王寻逸便是已经知道迟易安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都交给了自己已经是怀孕的夫人,而他身上身无分文。
这一点也正好附和先前老板所描述的那个人,因为出不了城,迟易安的身边又没有钱,他要是想要活下去必须赚钱,但是他不能找一个需要抛头露面,或者说光明正当的职业,所以他只能是选择了做杀手
而也是因为一旦成为杀手,自由便是会被剥夺,他便是只能去打擂,以最快的速度赚最多的钱到时候给自己的赎身,等到风波过去之后便是能够出城。
一路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地下打擂的地方之后,王寻逸也是顾不得什么潜入进去,二话不说便是用钱打通了所有的关系,在老板的带领之下便是来到了擂台的附近处,老板便是伸出手来指着台上的一人道:“那人就是最近老赢的那个人,他今天可是赢了一整天了。他可真是厉害,身上带着伤还能打赢,这几天他光是靠这么打,都已经是转了好几十两银子了。”
在老板不断地啧啧称奇之下,王寻逸也是抬头看向了擂台之上的那人,那个男人蓬头垢面,十分的狼狈,身上也是十分的肮脏带着许多的鲜血,而那最显眼的地方便是他那左心口处的纱布,整个人也是十分的疲惫。不过王寻逸并没有完全看清楚那人的脸庞。
片刻之后,打擂结束之后,那人回到了狭小而又肮脏的小房间内,王寻逸这个时候则是在老板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外面,王寻逸并没有冒进,只是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男人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着事情,身上不断地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体之上布满了伤痕,十分的狼狈而又肮脏,稍稍等待片刻,便是有人前来送食物给那男子,但是当那人刚刚端着一盆东西进去之后。那男人见状什么也顾不得,不管身上手上嘴上有多脏,沾满多少血,直接是饥不择食,如同饿虎扑狼一般,疯狂地进食着食物,送食物的人也是被他吓到,手中的食物全部被打翻在地,但是对于这些他也是毫不厌恶,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捡起来,往自己的嘴里面塞,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就剩下直接趴在地上吃了。
当那人脱去全身上下所有的服装进入到澡盆的时候,王寻逸也是微微上前,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人的面庞,不多久,一张明显的面庞便是出现在了王寻逸的面前。
而这张面庞的主人,便正是迟易安。
只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几天没有见面之后,当王寻逸再一次见到了迟易安之后他自己也是颇为震惊,光是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迟易安为了生存便是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这是王寻逸自己从来没有料想到过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但是震惊之余,王寻逸也是脸色逐渐深沉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远处的迟易安……
三百零七回 雇人?买命?
十分狭小的房间之内,迟易安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澡盆里面,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有胸膛之中较为急促的抖动,不断地尽力着呼吸着,尽管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味道也是十分令人厌恶。
但是光是这些东西对于这个时候的迟易安来说已经是一种较为奢侈的要求,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水面之上,静静地擦拭去身上的那些肮脏污渍与血迹,外人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他伸出手来,放在自己的面前,迟疑了许久,手上也早就不是先前那般模样,满是伤痕,有几块指甲也早已经是断掉,迟易安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手。王寻逸并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所以也是躲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
不多久,那迟易安便是犹豫着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光是触碰到的时候,澡盆中的他也是颤抖不止,溅起不少的鲜红的水花,但是他并不满足。那与伤口触碰着的手更是用力,直接在伤口上面不断地用力挤压,一瞬间房间之内便是不断地传出阵阵哀嚎之声,迟易安更是整个人如同癫狂一般在澡盆之中抽搐,整个人好似是发疯了一样,脸上的表情极为的扭曲,澡盆中鲜红的血水也是倾倒出来许多,但是迟易安的手却是不见得有任何的放松。
王寻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地虐待自己,房间里面哀嚎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短暂地一小段时间之后便是消失了,完全地被急促而又厚重的呼吸声给完全取代,迟易安也好似是疯狂过后的虚脱一般,很个人没有任何精神和生气地躺在澡盆之中,抬起头来,王寻逸窗口处正缓慢燃烧的油灯,就这么看着看着……
不多久,脸颊之上便是两行热泪不断落下,与之相伴的当然还有十分痛心的哭泣的声音,迟易安坐在澡盆中,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以自我为中心,不断地哭泣,十分的悲痛。
整个过程,王寻逸自然是尽收眼底,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反而是特别的不屑,见到那迟易安哭泣,他更是讥讽一般地冷冷得哼了一声便是转身离去。
在王寻逸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迟易安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就算他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已经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也一点也没办法令其感慨怜悯。
转过身去,王寻逸便是取出一笔钱来,送到了打擂老板的手中,老板见到有钱
拿自然也是面带喜色,不等王寻逸开口说话,便是十分欣喜地想要把钱币从他的手中拿来,不过拿走的时候才是发觉那钱币正是被王寻逸给紧紧地握住,似乎暂时还不想松开,老板正是疑惑。王寻逸便是身子前倾,靠近老板身边,附耳对其道:“老板,我暂时还不想别人知道我来过这里,你应该明白的,对吧?”
“明白明白!”老板立刻嬉笑着回答道,双眼全程也是一点都没有停留在王寻逸的身上,而是全部锁定在面前的钱币之上。
王寻逸微微一笑之后,便是拿着钱币的一手使力,也是有些稍重地将钱币给锤到了老板的胸口之上,还不忘轻轻地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之后才是彻底离开此处。
就在王寻逸走了不久之后,迟易安也是走出房间,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全部整理干净,虽然看上去仍然是比较的落魄,和前几日的他仍然是不像是同一个人。
出门见到老板之后,迟易安也是颇为警惕,稍稍后退几下,紧接着也是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十分小心地询问道:“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平时怎么不见你过来?”
虽然老板自己不久前才是答应过王寻逸不告诉迟易安他来过的这件事情,但是突然被迟易安这么一询问得来,他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稍稍地思索了一下之后才是回答道:“啊,没有,刚才我听到你房间里面有叫声,所以过来看一下。”
面对虽然有些迟疑的回答,但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迟易安警惕的内心也是稍稍地放松了一下,但是仍旧是有点不放心,随即又是追问道:“没人来打听过我吧?”
老板也是连连摇头,嘴里面也是接连说道:“没有!没有!”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那老板整个过程都没有看迟易安一眼,而是不停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笔钱币,也是全神贯注地一个一个的点清楚数量。
虽然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奇怪,但是却是被迟易安给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面,记在心里面,不过迟易安并不打算就这件事情追问下去,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是离开了此处。
留下那老板一人开心地在点着钱币的数量。
先前王寻逸离开之后,直接直接再度来到了先前的江湖白事的店铺之内,现在既然是确认了迟易安的身份,那王寻逸自当是心里面已经是规划好了计划,贸然追捕肯定是不行的,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迟易安给跑了,说不定还会引发其他
无法预料的后果。
所以王寻逸来到了店铺之后,也是开门见山,暂时不开口,先是把价钱给送到老板的面前,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了钱一切都好说。
那老板也是颇为乐意,而且王寻逸出手阔绰他自然也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随即便是好爽地说道:“说吧,又想打听谁啊?”
王寻逸却是摇摇头道:“这次我不打听,我要雇人!”边说,便是将自己心中定好的地点等事情写在了纸张之上,送到了老板的面前。
“雇人?先前你打听的那个人?”老板试探着询问道,也是较为好奇地拿起纸张看了起来。
“没错,这里是我出的价钱……”王寻逸补充道。
一听到钱老板也是整个人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去,当他看到那一笔钱的时候自己也是颇为的震惊,捧在手里面,两眼睁大地看着那些钱币,更是十分吃惊地说道:“这么多钱啊?”
不过王寻逸自己倒是并没有这么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之后,便是转身离去,不过还未走出太远的距离,便是听得身后那老板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公子,我看你不是要雇人,你是要买命啊……”
当老板的这句话传到王寻逸的耳朵里面的时候也是令其心里面为之一振,但是并不转头,似乎是有一点紧张。
犹豫了片刻之后,王寻逸才是转过身来,眼神十分骇人地看着不远处的老板,弄得那老板也是一瞬间有点毛骨悚然,赶忙解释道:“公子放心,反正那个人他要离开我们这,早走晚走对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我呢肯定是看破不说破。”
听到老板这么一番话之后,王寻逸才是放心下来,彻底地转身离去。不多久,店铺内的其他人便是来到了老板的面前,不约而同地询问道:“老板,正的不告诉那个人这件事情么?”
那老板一瞬间脸上也是有那么一点难色,眉宇微微锁起,看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门口处,但是手里面却是不停地掂量着那钱币的分量,随即便是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反正他都要走,那我们倒不如早点成全他,顺便还能捞一大笔钱,这件事情,你们全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听见了没有。”
既然老板都已经发话,众人也都是纷纷答应,随即便是退了下去,而老板则是手中捧着钱币,仍旧是盯着远处空无一人的门口处,在等待着迟易安的归来……
三百零八回 饿狗
离开了擂台处的迟易安有些失神地行走在街道之上,平时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是回到了江湖白事的店铺内,准备成为一个游走于黑夜之中的杀手。但是不知为何,迟易安今天却是比平常要慢了很多,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不久前迟易安见到的擂台老板手中的那一笔钱,令他的内心之中隐隐约约地总是预感到一丝的不对劲。
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迟易安来说却是没有办法去将那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细节给忽视掉。
街道之上,行人并不多,充斥在世间最为明显的只有黑暗和朦胧的灯光仅此而已,灯光笼罩之下,不知为何,竟然是让迟易安感到了十足的窒息感和压力感。
迟易安虽觉略微的不舒服,但是仍然并没太过地去在意这种感觉,继续向前行走着,却是在一出灯光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低着脑袋,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被等完完全的映射出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影子,迟易安的思想却是不受控制地逐渐地出了神。
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半边身体在黑暗之中,半边身体在光影之下,就好像是同时存在的两个人一般,看着那地上的影子,逐渐地迟易安的情绪也是趋于激动,双手亦是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好似已经是感觉不到了周围任何的情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又是再度癫狂起来,疯狂地怒吼,双手双脚不断地乱挥,似乎是在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周围的行人纷纷也都是急于避开,不愿与迟易安有任何的近距离的交集。
片刻之后,情绪十分激动的迟易安才是趋于平静下来,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前进了一段路程来到了最后的一盏路灯的地方,他的身体仍旧是前半部分在光影之下,后半部分在黑暗之中,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趋于平静。
他伸出手来指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这个时候的影子看上去要比迟易安自己高大的许多,看着他好似是联想到了以前自己的日子,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反而是让迟易安更加看不起自己。
他手指着面前与自己相连的影子,不断地苦笑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嬉笑的声音,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每次都是嘴巴呈现出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却总是每次到了喉咙口欲言又止,十分的无奈,最后他也只能是放下手去,放弃了,连连无奈的摇头,便是向前走去。
当他的前半部分进入到黑暗之中,面前是一片漆黑得看不清楚情况的地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而他的后半部分则是陷入到了光亮之中,身后则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微弱的灯光,能够稍微地看清楚一点情况,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灯光的温暖。
他停留在那处地方仅仅只有片刻的时间,微微转过头去,用着自己眼角的余光看着身后高大的自己的背影,随即便是踏出脚步,向着那无尽地黑暗之中走了进去,只留下了一串略显沉闷的脚步声。
来到了店铺门前,便是立刻就能察觉到远处的老板正
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处,当迟易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老板也是一本正经起来,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捂住自己的口鼻处,看着迟易安进入其中的身影。
进入店铺的一瞬间,亦是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店铺里面此时此刻弥漫着的不一样的气息,除了老板之外所有人都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刻意地把眼神在迟易安的身上停留,但是众人如此的不在意实在是太过的反常,令得迟易安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警惕,虽然众人没有一同观察迟易安的情况,但是却是在不经意间时不时地就会将眼神在他的身上有所停留。
虽然迟易安注意到了这些,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进入到店铺之内的他心头之上只有一件事情能够影响到他,便是能赚多少钱。
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迟易安便是来到了老板的面前,并且询问老板有没有任务。
之前就已经和王寻逸串通好的老板,自然是微微一笑,便是把一笔钱送到了迟易安的面前,当他看到这么一笔数量的钱币之后,迟易安自己的内心之中不免也是有所触动。
老板却是道:“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些是酬劳,这里是你的订金!”说罢,老板又是再度取出一笔钱来。
虽然数量要少了很多,但是只要任务完成就能够这么多得酬劳,哪怕是没有订金迟易安也是会欣然接受的。
迟易安二话不说便是将订金夺过来,并且是当着众人的面脱下上半身的衣物,众人还都是不解迟易安要做些什么,不多久才是发现那迟易安将上衣脱去之后,直接是将那订金给包在了布袋之上,而后也是将其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腰上。
对于这个时候的迟易安来说,钱就跟生命一样重要。绑好之后,迟易安还不忘记来回跳动几下,确认一下是否绑好。
直到确认无误之后,老板才是将王寻逸先前写好的字条交到了他的手中,在金钱的诱惑之下,此时的迟易安已经是管不了这么多其他的事情,先前的那些疑惑也算是在这个时候被他给抛之脑后,完全是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迟易安毫不犹豫地便是结果字条,随即便是快速地向着店铺外面的跑了出去,手中拿着望王寻逸所写好的地址,向着那边,快速的移动过去。
而那老板,则是默默地看着迟易安离去的背影,而后便是一手搭在钱币之上,慢慢地将其拿起,放到了自己的衣物之中,嘴角上面泛起一阵鬼魅的笑容痕迹来。
迟易安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暗杀的地点,乃是一座客栈之中,里面熙熙攘攘地人还算是有一点多的,而按照王寻逸所写的内容,到时候客栈之中会出现一个身着白色素服的男子,而这个人就是迟易安要刺杀的目标。
满怀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进入客栈里面,快速地环视寻找了一通之后却是没有见到附和要求男人,所以迟易安就率先找了个位子坐下来,随即也是取出一点订金来,唤来小二,点了许多的菜肴,想要一边吃一边等待,也是会因此
,他便是混入了客栈中的人群之中。
似乎这个时候的迟易安非常的饥饿,当那些菜肴上来的时候,那迟易安便是毫不犹豫的开始进食起来,如同饿狗一般,令得周围众人也都是厌恶不已,但是迟易安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情,只是自顾自地疯狂狗刨式地进食着食物。
其实对于迟易安来说,吃东西不光是因为饿,因为对于晚上成为杀手的他来说,虽然赚的钱多,但是每一次任务对于他来说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都有可能再也吃不到这样的食物。
他必须要赚钱,不光是要活下去,他还要赚足够的钱去改头换面,去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
殊不知,客栈的角落之中却是有着数不清的眼睛正在盯着他这个如同饿狗一般的男人。
迟易安正是疯狂进食之间,黑暗中便是有一双手出现,对着客栈内的众多客人动了动手势,那些人也都是微微点头示意明白,随即便是纷纷起身,向着客栈的门口处走去,想要离开客栈之中。
一开始的时候,迟易安也是全身心地扑倒在食物的上面,并没有太把眼前的这些当回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身边客人的减少,迟易安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什么,那原本疯狂进食的动作趋于缓慢下来,一边吃他也是一边把眼神锁定在离开的人的身上,那些人从起身道离开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与停留,甚至连酒钱都没有给,而这一点也是让迟易安心里面疑心大起,开始警觉了起来。
众人离开的时候,最令得迟易安警觉的便是他们的眼神,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他们的眼神总是会在迟易安的身上有所停留,似乎就是在看着什么稀有动物一般。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见到稀有动物一般的好奇与欣喜,在他们的脸上充满着的都是厌恶和嫌弃。
尤其是当最后一个客人都是起身离开,这个客栈里面已经是没有了什么其他人,迟易安心里面已经是觉察到了不对劲,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他便是高声呼唤小二,但是接连数声之后,却是不见得有任何人回应他。
当这几声呼唤出现的时候,不光是迟易安想到了什么事情,那躲在角落中的一人也是脸色大变,开始浮现出了担心的神情,内心之中也是隐隐约约地有些烦躁。
他的双眼也是死死地盯着迟易安的身影,一手更是已经是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其余人见到此人如此,他们也都是纷纷做好住呢比。
而这个时候迟易安的脸色早已经是变得一下子深沉了下来,他用着自己眼神的余光稍稍地环视了一下客栈里面的情况,紧接着自己吃东西的动作又是加快了起来,再度是疯狂的进食,那样子也是争分夺秒,好似是要抢在什么事情之前把那些食物全部都给吃完。
当那最后一个客人在靠近,走过他的身旁的时候,他更是直接抓起一般点心,二话不说便是直接塞在了自己嘴巴里面。
紧接着这只饿狗便是要开始属于他的狂吠……
三百零九回 疯狗
最后一个人行走过他的身旁过去,迟易安最后一把将点心抓起往自己口中塞进去,就是自己的口中已经是塞满了食物但是他仍旧是不满足,就算是一边塞一边掉落出很多食物,他仍旧照常这么做。
塞完最后的一点东西,迟易安紧闭双眼,仰头起来,用力的将口中的东西全部吞咽下去,脖颈处的青筋全部凸起,十分的吃力,嘴边也全部都是食物的残渣,这一刻他得到了前所未有一般的满足。
就在此刻,他的双眼突然睁开,嘴角上浮现出了一抹骇人的微笑,随即便是从座椅之上暴跳起来,冲到了经过自己身旁的最后一人的身后,一把便是将他给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而他的手中也是已经握着一把短刀,架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这么在意周围的情况,但是随着周围事情的变动,他身体之内如狗一般的灵敏嗅觉便是已经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挟持着那人,环视着周围的情况,嬉笑着说道:“出来吧,等了很久了吧,啊!”
话音未落,客栈中各处黑暗的角落之中便是不约而同的出现出来众多兵士,领头之人正是王寻逸。
但是这个场面是王寻逸没能够预料的到的,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本来是为了不让迟易安心生怀疑,所以才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就撤走客栈里面的所有人,原本是打算等到迟易安出现之后撤走人群在进行抓捕,却不料想这迟易安竟然是在最后计划就将达成的一瞬间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并且立刻做出了应对。
迟易安做出了应对,但是却是令得王寻逸有些措手不及。
而现在的这个场面就好似是那天情景的再现一般,令得王寻逸自己的内心之中不免也是有所触动,而这一次,迟易安并没有多少耐心在和王寻逸有所拖延。
尽管王寻逸示意众人放下手中的刀柄,并且不断地对迟易安说着:“别冲动,我放你走……”诸如此类的话语,但是这些话在如狗一般的迟易安的心里面根本是起不到什么用处。
王寻逸看着对面的迟易安,见到他脸上那惊悚的笑容是越发明显,越来越夸张,而这个时候他好似已经是猜想到了迟易安接下来将会做什么事情,整个人十分吃惊地看着他。
果不其然,迟易安果然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直接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前,不与王寻逸有过多的纠缠便是将那短刀从那人的后背之中,深深地一点一点地捅了进去。
众人只是看到那人的表情极度扭曲着,整个人不断地在抽搐着自己的身体,口中的鲜血也是不断地流淌出来,一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口腔。
迟易安并不解气,那短刀从后背进入了人质的心口之后,他更是使力,直接把那短刀完完全全地穿过人质的胸膛,而他的手也是顺势进入其中,从后背进入,从前心口冒出,那场面十分的夸张,很多人都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的折磨。
虽然没有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但是光是这么看着就是已经是毛骨悚然,感同身受。
而与他们截然不同完全相反的状态的迟易安,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明显,越发的夸张,但是这个时候的王寻逸却是毫无办法。
迟易安拖着那奄奄一息的人质向着客栈门口处走去,经过最前一张桌子的时候,却是突然停留下来,那迟易安把手中的短刀换手,用那沾满着鲜血的手抓起一把食物,塞到了自己的口中,没有任何的嫌弃。
看得在场的众人都是心生厌恶,无法直视,甚至有不少兵士已经是干呕出来。
一路后退到了门口处,迟易安便是将人质扔到了一旁,而他自己则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客栈之内。
“快追!”王寻逸立刻高声喊道,众人也都是一瞬间从惊讶而又恶心的情绪之中脱身出来,二话不说也是跟随着王寻逸一同是冲出了客栈之内。
路过人质的身旁的时候,也是发现他已经是彻底的死亡,没有了任何的生命,但是王寻逸明白并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拖延正事,所以王寻逸也只是稍稍停留了几眼的时间在那尸
体身上之后便是带人冲了出去。
夜晚的街道之上行人本就不多,所以这一次追击起来要比上一次要方便很多,两拨人之间也并没有拉开太大的距离,迟易安全程也都是没有办法彻底甩开死死地咬住自己不放的王寻逸等人。
那饿狗一路疯狂的逃窜,身后的王寻逸等人也是毫不停歇地疯狂追捕,整个大街之上全是回荡着追击的声音,墙壁上所影射出来的影子,都是极为的快速便是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的迟易安还并不知道江湖白事等人是和王寻逸商量好的,当时他也只是以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王寻逸单方面安排的。
所以他第一个冲过去的方向便是那江湖白事的店铺。
而此时的店铺之内,所有人听到了大街之上的喧闹声之后,也都是十分的紧张,全部都是围观在门口处,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唯独那老板十分镇定的坐在位子上,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在冥想着什么事情,手中也是抱着一串念珠在不断地打转。
当那喧哗的杂音距离店铺越来越接近的时候,老板也是突然睁开双眼起身,便是吩咐众人道:“关门!”
随即众人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忙将店门给紧紧关上。
未有太久时间,便是听得那店门之上,传来一阵极为急促而又沉重的拍打声,门外的迟易安更是高声呼唤道:“开门啊!快点开门啊!快啊!”
店内的众人都是有些犹豫不决,听着那一阵阵的呼唤声也是较为的难受,一脸难色地看着不远处的老板。
但是老板却是全程并不在意,只是淡淡说道:“全部退下,不要管他!”
虽然心里面有些不情愿,但众人稍稍地迟疑了片刻之后也都是一哄而散,纷纷退下,不去管外面正是拼命呼喊的迟易安。
这个时候的迟易安就像是一条被所有人嫌弃的丧家之犬一样,根本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对他施以援手。
不多久,那门外的呼唤声便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地则是一阵阵极为仓促的脚步声,老板来到门口推开们来,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轻声道:“你可别怪我……”
说罢,便是转身进入店铺之内,将店门再度紧紧关上。
终于,在经过了较长的一段时间的奔跑之后,众人便是跟着迟易安的背影,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的地方,而就在此处迟易安也是没了踪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王寻逸自然是不相信迟易安回无缘无故消失。
不过这个地方,却是有着一处消夜摊(最初宋朝的时候叫“消夜”后来发展为“宵夜”或者“夜宵”),而在这消夜摊处也是有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是在进食,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众人也都是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现在没有了迟易安的消息,既然他是在此处消失的,那王寻逸也是只能就地取材,随即便是一个一个地将那几个在吃消夜的百姓给带到一旁询问关于迟易安踪迹的事情。
“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分狼狈的人从这里经过?”王寻逸先是十分有耐心地询问道。
但是那人却是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此处全程也都是只有这么几个人在吃消夜,没有任何其他人来过。
接下来的这么几个人也都是如此,但是迟易安偏偏就是在此处消失的,不可能凭空不见,所以被他们这么一说,王寻逸也是逐渐地没有了耐心。
正欲对其发难,便是听得身旁传来一阵拔刀声,令得在场众人都是颇为一惊得来,转头望去,便是发现拔刀之人正是这几日都是消失不见的迟遥清,王寻逸也是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正欲开口。
却不料那迟遥清面无表情,那长剑抵住那人的心口处,而迟遥清更是深沉地询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看见了没有。”说罢, 长剑便是毫不留情地缓慢刺入到那人的胸膛之中,令其痛苦万分。
如此一来,那人才是慌慌张张地从自己衣物之中取出一些前来,轻声而又颤抖着说道:“有有有,他给了我们几个人一些钱
,让我们隐瞒他的踪迹。”
“他人呢?”迟遥清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询问道,手中的长剑又是深入了一部分。
那人只能是颤抖着身体,缓慢地举起自己的一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座位之下。
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皆是心领神会,稍稍地相视一下之后,便是向着座位之处走去,而在那座位旁边正是有着最后一个百姓还没有被询问道。
而他现在正是浑身颤抖着,满头大汗地十分惊恐看着向着此处逼近的二人。此时正是有着一把短刀,抵住了他的肚子那边,而那桌子下面,带着昏暗的微光的空间之中,也是正有着一双十分凌厉的双眼正在死死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如同是一条狗的眼神一般凶狠。
迟遥清这个时候已经是嗅觉到了什么,便是伸出手来做出手势示意那百姓在他数三秒之后便是立刻跑开。
那百姓也是慌张的连连点头。
随即,迟遥清便是开始做出手势……
一……
二……
但是当二的手势刚刚结束,还未开始做出三的手势的时候,那桌边便是一瞬间被掀起,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打翻在地,等到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都是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迟易安已经是再度挟持着百姓站在了他们的对面。
又是如此,王寻逸本想后退,说不定迟易安会放过这一个百姓之后逃之夭夭,毕竟王寻逸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在拖累无辜的百姓。
但是当王寻逸开始后退的时候,才是发现那迟遥清竟然是就这么站立原地一动不动,王寻逸也是不知道迟遥清在这个时候到底是要做什么事情。
那迟易安也是有些慌张,毕竟自己的身后就是死胡同,要是众人不退他便是没有地方可以逃走了,所以迟易安自己也是赶忙训斥迟遥清道:“后退!快后退!不然我杀了他!”
说罢,迟易安那沾满鲜血的短刀已经是微微地刺入到了那百姓的脖颈处,开始溢出了鲜血。
就连王寻逸也是在不断地劝说着迟遥清赶快向后退去,但是得到了却是迟遥清一个十分冰冷的回答:“不可能……”
说罢,王寻逸更是心里面为之一振,而迟遥清则是手中紧握着长刀,踏出了自己的步伐,不过却是与王寻逸的方向完全相反,开始向着迟易安的方向前进过去。
面对迟遥清的步步紧逼,迟易安在这个时候也是被逼上了绝路,现在他的大脑之中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一咬牙,便是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短刀准备用力深刺到百姓的脖颈之中。
不过这个场面对于迟遥清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影响,迟遥清见状也是一个箭步便是上前,手中的长剑也是骤出,率先一步刺入到了百姓的胸膛直中,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哗然,被面前发生的一幕场景给完全惊呆了。
而迟遥清刺入的是百姓的右侧心口,也就是迟易安心脏所在的地方,对于百姓来说并不会彻底的要他性命,但是对于迟易安来说却是痛苦万分。
那迟易安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地上,二人也是应声倒地,迟遥清二话不说便是将百姓给拉扯到一旁,而他自己则是跳到了迟易安的身上,将其死死地给完全困住,让其不得动弹。身
这整个过程也是王寻逸从来没有预料到过会是如此的场面,他十分吃惊地看着迟遥清,一脸的不可思议,昏暗的灯光之下,王寻逸也总算是多多少少地看清楚了迟遥清的样貌。
他的头发披散凌乱着,还是这段时间都没有洗过,上面更是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诸多的白发。身上所有的衣物也是如此,脸颊之上万分的憔悴,好似这么几天便是已经老迈了数十岁一般,下巴处也是长出了胡子来,眼神之中更是充斥着血丝,如同是被鲜血溅射了一般,令人惊恐。
而他现在死死抓住迟易安的样子,不断地对着他咆哮,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插手这件事情,口中的口水也是掉落在迟易安的脸上。
现在的迟遥清,就如同是一条疯狗一般……
三百一十回 狗咬狗
现在众人面前所发生的一幕场景,是他们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甚至是预料过的。平常十分冷静甚至是有些瘦弱的迟遥清在现在这个时候完完全全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十分的疯狂,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迟易安的领口不断地来回摇晃,向着他质疑,向着他怒吼和咆哮,口中的口水不断地飞溅到迟易安的脸上,此时的他就如同是一条疯狗一般,令得在场众人也都是心生畏惧。
而这个时候的迟易安的举动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或许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再去反抗斗争,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他心里面已经是放弃了斗争,只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迟易安只是全身无力地被迟遥清所疯狂的摆布,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十分的无所谓的态度。
时间过去许久,但是却是见不得迟遥清有任何想要停止的意思,自己心中在这几日所积攒的怒火也是一下子全部都是爆发出来,他自己的眼角处也是情不自禁地掉落下眼泪来,与他的口水一同洒落在了迟易安十分狼狈的脸上。
王寻逸有些犹豫着走上前去,看着面前十分固执的迟遥清,脸上略微的不忍心,有些迟疑着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似乎想好简单的安抚一下迟遥清万分激动而又愤怒的情绪。
不过对于迟遥清来说,根本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就算王寻逸开口轻声地呼唤了一下他的姓名,语气之中也是能够很明显的听出难受和不忍心,但是就算迟遥清自己想要停止,他的内心之中也是完完全全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尤其是当那迟易安的脸上甚至是无意间浮现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容的时候,那迟遥清的愤怒更是完全占据他整个大脑,所有的一切举动都是冲着伤害迟易安而去的。
王寻逸也是十分厌恶地看着狼狈的迟易安,但是当他们二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迟易安的眼神也是死死地锁定了王寻逸的眼神,似乎是有着什么事情想要告诉他,令得王寻逸自己不免内心之中也是颇为好奇,俯下身子来,微微凑上前去,正欲等待。
那迟易安却是突如其来的张开嘴来,冲着王寻逸就是一声:“呸!”无数令人心生厌恶的口水也是一下子全部溅撒在王寻逸的脸颊之上,令其措手不及,内心之中也是怒火骤起,赶忙抹去脸上那腥味十足的口水之后,也是生气地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迟易安的脸颊之上。
但是这个时候的迟易安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出现生气的模样,反而是开始狂笑起
来,那一声声洪亮的笑声回响在胡同之中,令得迟遥清与王寻逸二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二人都是前所未有的生气,那迟易安的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一丝的亮光,随即便是对着王寻逸道:“来啊,杀了我啊,来杀我啊!”
王寻逸这么一听便是完全被他给激怒了,手中的长剑也是骤出,二话不说便是刺向了躺在地上的迟易安,众人的精神也是一下子便是完全绷紧了,一瞬间便是被王寻逸的举动给吸引,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三人。
二人的脸上都是充满着怒气,反倒是那迟易安的脸上倒是十分的放松,他紧闭起双眼来,微微地仰起头来,把自己的脖颈还是自主地向着王寻逸手中正在刺向自己的剑尖靠近。
但是当王寻逸看到了迟易安的这个动作的时候,脑海之中便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整个人也是突然就是抽搐了一下,脸上亦是闪过了震惊的表情,随即便是咬紧牙关,使力将手中的长剑一甩,给重重地扔在了一旁。
而那长剑也是深深地刺入到了一旁的墙壁之内,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声音,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那迟易安也是大惊,双眼突然睁开更是咆哮着质问王寻逸道:“动手啊!杀了我啊!犹豫什么呢!”
不过这个时候的王寻逸只是嘴角不屑地微微一笑,对于迟易安这个时候所说的所有话都是十分的无所谓的态度,随即便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双手交叉于自己的胸前,慎重地看着地上愤怒的迟易安道:“我可没有那么傻,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这个时候的王寻逸心里面很清楚的明白,迟易安这么一系列的做法就是为了激怒王寻逸,好让自己动手杀了他,而他这么做为得就是求死罢了。
面对王寻逸如此的行为,那迟易安也是十分生气,随即便是立刻把矛头转向了自己面前的迟遥清,而这一次他更是直接再度搬出了已经是死去的大夫人来激怒迟遥清。
只见得那迟易安抬起头来,脸颊带笑,眼神甚至也是眯了起来,不怀好意地嬉笑着看着迟遥清道:“嫂子的身体可真是美味啊,到现在我都是十分的怀念啊,可惜啊,啧啧啧!”
当这番话传到了王寻逸耳朵里面的时候,他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赶忙是对着迟遥清劝说道;“别冲动,他就是为了激怒你才这么说的,不要冲动啊!”
但是这个时候的迟遥清根本是听不进去任何劝说的话语,他的耳朵里面充斥着迟易安的挑衅,眼神之中也是被迟易安那令人厌恶的表情给占据。
迟遥清二话不说便是一把抓起迟易安的脑袋来,朝着那地面上
使劲地砸去,而他的口中也是不断地呐喊,这几日所有的怨气完全的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但是王寻逸心里面也是很清楚地明白,他们不能就这么杀了迟易安,作为僧兵的统率,如今僧兵已灭,只能将其交到康云寒的手中等待他最后如何处置迟易安才可以,他与迟遥清二人并没有任何的权利来随意地处置他的生死。
王寻逸也是赶忙上前,将迟遥清给拉走,二人也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面之上,不过对于现在这个状态的迟易安来说,他已经是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再去逃跑。
他也只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紧贴着墙面,十分的虚弱,整个脑袋上面的也是鲜血直流,他伸出手来,将自己脸上的部分鲜血抹去,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面,随即又是冲着迟遥清发狂一般的微笑,十分的骇人,口中也是不断地重复着:“来啊,杀了我啊,为嫂子报仇啊……”诸如此类的话语。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王寻逸怒吼着对兵士们吩咐道,随即便是有几个军士纷纷上前,那迟易安见状也是急了,对着迟遥清咆哮着重复着方才的话语。
尽管这个时候王寻逸正是在尽力地拉住迟遥清,口中也是不断地重复着“不行啊,要把他交给康云寒才行啊,别被他给激怒,上他得当啊!”但是迟遥清如此愤怒的状态,甚至是他的出现都是不再王寻逸的预料之内的。
不多久,那迟易安的咆哮之声便是戛然而止,这个时候的王寻逸也总算是有点放松下来,自己拉扯着的迟遥清也是逐渐的平静下来,不再反抗斗争。
王寻逸犹豫着松开自己的双手,正欲起身带着众人离开此处,那迟遥清却是趁着这个机会,二话不说便是从地面上暴起,冲向了迟易安的面前。
迟易安见状也是极为的开心甚至是兴奋,情绪十分激动的呼喊道:“来吧!哥!杀了我!来啊!”
但是当迟遥清完全地冲到了他的面前的时候,迟遥清只是重重地把他给冲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上,手中的长剑也是骤出,二话不说便是高高举起,刺向了迟易安。
而这个时候迟易安的脸上也是异常的兴奋,看着那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剑尖,甚至是开心得笑出了声音来。
而迟遥清身后的王寻逸也是迅速起身正是向着迟遥清冲了过去,也是伸出手来,张开伸向了正在快速刺向迟易安的长剑,口中也是呐喊道:“不可以!”
“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在接到纸上,划破了黑夜之中,接连不断地鲜血也是快速地滴落在地面之上……
三百一十一回 抓狗
紧接着那一声凌厉的叫喊声之后,在场众人也都是发出阵阵哗然之声,鲜血接连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之上,在这个时候原本是十分轻微的声音,却是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仿佛周围其他所有的声音都是不复存在,唯独鲜血滴落的声音存在于这个世间,充斥在众人的耳朵之中。
但是就连迟遥清与迟易安二人都是震惊了,他们根本是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微微侧过头去,才是发现,这个时候的长剑正是悬停在半空之中,而且也正是受到一阵阻力。
剑身之上正是有着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鲜血也是不断地顺着剑身滑落下来,阻止之人也正是王寻逸自己。
这个时候的他也是十分的痛楚,他咬紧牙关将望迟遥清手中高举着的长剑放下来,随即也是忍受着痛处对其说道:“现在他杀不得,只有交给康云寒才可以,才能彻底的证明你的清白,才能让康云寒对你真正的放心……”
如此听罢的康云寒也是十分的不甘心,转过头来愤怒地注视着迟易安一小会之后,便是无奈地转过头来,对着周围的将士深沉地吩咐道:“把他绑起来,带下去……”
片刻之后,众人便是跟随着王寻逸离开了此处,而迟易安则是跟在队伍的最中间,被所有人严加看管,迟遥清则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两个人一头一尾互相小心着队伍的最中间。
迟遥清的眼神死死地锁定在迟易安的身上,心中的怒火似乎也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举动而有所减少,反而是越发激烈,王寻逸也是将这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看在自己的眼里面。
他一手轻抚在自己另一手的伤口之上,也是颇感疼痛之意,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王寻逸所能够做到最好的形势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纠缠,迟易安终于是被抓住,为了安全起见,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便是带着众人一路来到了薛郡城中的大牢之中,将迟易安给关在了里面。
迟遥清进入到牢中的一瞬间,情绪也是十分的激动,门刚被锁上,他便是快速地爬向了牢房内阴暗的角落里面,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的脑袋躲藏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外面的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
二人自当是留下一小队留下与牢中狱卒对迟易安严加看管,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兵士们也都是十分上心,连连答应。
见到那迟易安躲在牢房阴暗的角落之后,二人那原本十分紧张的内心也是总算的有所舒缓,长舒一口气。
正欲离去,那迟易安却是如同发了疯一样地趴在牢房的栏杆上面,非常急迫地想要从里面钻出自己的脑袋了,整个人的脸也是变得异常的畸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非人的怪物一般,而他也是疯狂地质问着二人道:“为什么不
杀我?啊!为什么?来啥了我啊,为嫂子报仇啊!来啊!”
迟遥清也是越听越愤怒,本来好不容易才是逐渐平缓下来的内心,又是再度掀起了波澜,王寻逸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随即便是伸出手来,将迟遥清给揽着转过身去,二人便是向着大牢外面走去,徒留下那迟易安一厢情愿地在牢房之内,不断地疯狂而又无力地咆哮。
出了大牢之后,王寻逸便是道:“明天一早就派人押解他去阴平城交给康云寒吧,免得时间拖得太久,徒生事端?”
不过迟遥清却是全程沉默,只是微微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之后便是动身离开。
“你又去哪里啊?”王寻逸不免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迟遥清就好似是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是保持着沉默,王寻逸只能是赶忙对着身后的众兵士吩咐道:“明天一早便是派人押解此人去阴平城,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听见了没有!”
众人连忙点头,王寻逸便是赶忙跟上迟遥清的脚步。
他很清楚迟遥清如今的这副模样必定是因为不就先自杀的夫人,而看着现在这番落魄的迟遥清,王寻逸就好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十分的痛心。
出于内心之中对他的的担心,王寻逸便是匆忙跟上,默默地跟随在迟遥清的身后,但是并不上前打扰。
走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王寻逸便是跟随着迟遥清来到了城外的一出山坡之上,而此处也正是有着一座坟堆,不用看,王寻逸便是已经知晓此处必定是大夫人的坟墓,而迟遥清来到了此处之后便是欣然坐在了坟堆之前,随手便是拿起地上的酒壶喝了起来。
王寻逸来到他的身旁,闭口不言,而迟遥清也是并不在意王寻逸的出现,只是固执地自顾自地喝着酒水。
看着那一地的酒壶,王寻逸不免也是对迟遥清心生怜悯,随即便是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坟墓,无奈地说道:“那种感觉,我明白……”
不过当这句话进入到了迟遥清的耳朵之后,他却只是无奈而又苦涩地笑了一下,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王寻逸也是无奈,只能是尴尬的陪笑,正欲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迟遥清的时候,才是发现身旁的迟遥清已经是握着一壶酒水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知为何,平时还是很讨厌喝酒的王寻逸在这个时候竟然是出奇的想要喝酒,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便是毫不犹豫地接过酒壶,二人轻轻地碰杯了一下之后,王寻逸便是将那酒水往自己的口中不断地送过去。
这一个晚上,二人不曾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就是这么单纯地喝酒,就这么喝着,喝着。虽然二人不曾开口说话,但是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心里面却是有着感同身受的想法。
王寻逸微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心口处的两半画布,放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
时间过得很快,二人便是直接趁着醉意在这荒郊野岭之中,陷入了沉睡。
牢狱之中,在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离开之后,那迟易安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去疯狂地咆哮呐喊,若是继续这么做,反而是让他自己都是开始有些厌恶自己了。
他只是在狱卒们的严加看管之下,蜷缩在角落之中,仔细地思考着事情,时不时地也是看着外面那些来来回回监视着自己的狱卒们。
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只是越发觉得天气寒冷,那些兵士们似乎也是有些坐不住了,便是听得那些人的伍长召集了众人道:“天气这么冷,哥几个去喝酒暖暖身子吧!”
此话一出,不少人也都是纷纷点头同意,正欲离开却是听得一人劝阻道:“不行啊,大人吩咐我们一定要严加看管这个犯人的,要是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随即不少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十分的犹豫,但是那伍长一听也是脸色骤变,十分的难看,本来区区一介狱卒公然反对他这个身为伍长的话就已经是大不敬了,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
那伍长也是危言耸听道:“你想太多了,他就一个人,就算我们不再他又能如何,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放心吧,快点大家一起喝喝酒不是挺好的嘛!”说罢,伍长便是走到了牢房边上来。
迟易安见状便是赶忙闭上双眼来,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伍长见状也是大喜,说道:“你看,更何况他还是在睡觉,快点,大家一起去!”
但是那劝阻众人的兵士却是直接反对道:“要去你们去吧,我不去,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我可不想受累!我还想保住这份官职,多赚点钱给我母亲看病。”
“我不是你的大人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那伍长便是意欲上前发难,却是被其他众人给阻拦住,其他人也是嬉笑着脸劝说道:“大人,我们去就好,别管他,他不解风情,太煞风景,我们兄弟几个自己去就好了!”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伍长的怒气才总算是有所减少,但是仍旧是伸出手用力地指向着那人道:“回来我再收拾你!”说罢,便是嬉笑着与众人离开了大牢之中,前去喝酒暖身子。
一瞬间整个大牢之内,便是只剩下了那兵士一人还有一些原本的狱卒仅此而已。
而今夜,忙碌着这么多天的众人也总算是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了,没有任何的琐碎杂事,没有任何需要自己插手的事情,一个完全放松的夜晚。
但是今夜对于迟易安自己来说,却是他最后唯一的一个机会……
三百一十二 威逼利诱
等到众人离开了大牢之后,装睡的迟易安才是逐渐的睁开双眼来,而那留下的兵士也是注视着大牢门口处,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不免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是做出了选择,他自己也是没得什么办法,只能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面,有些失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之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但是脸上却是能够看得出来十分的担心。
隐隐约约之间,那兵士却是听得关押着迟易安的牢房之中传来了一声声极为轻微的声音,一开始的时候兵士并没有听清楚,或者说他根本不想与迟易安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也是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自动忽略掉了迟易安的呼唤声。
迟易安见状也是无奈,赶忙便是将先前捆绑在自己腰上的那笔订金取了出来,随即也是稍稍拿出一些朝着兵士的方向扔了过去。
一时间,原本有些寂静的牢房之内,便是能够非常清楚地听到一阵阵钱币掉落在地上的身影,果不其然,未有多久,兵士便是犹豫再三地出现在了迟易安的面前,但是他全程也是十分的小心,一边靠近,一边也是匆忙地来回转头,小心警惕着周围所有的情况。见到没有引起其他狱卒的注意之后,兵士才是蹲下身子来,靠近了迟易安。
不等兵士开口质问,迟易安便是立刻率先欣喜地说道:“刚才我听见,你说你想赚钱给你母亲治病对不对?”
兵士一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了迟疑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迟易安见状就好似是一下子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一般,整个人也是十分的兴奋,二话不说便是一把抓住了面前的兵士,就好像是一下子抓住了断崖之上的一棵树枝一般,死死地抓住,想要凭借这棵树枝苟活下去。
但是也是因为太过的兴奋,一时间忘记和兵士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了,直接是死死地抓住,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疯癫,一时间也是让兵士颇感厌恶,赶忙是挣脱开迟易安的双手向后退去,挣脱之中,兵士手中的那些钱币也是散落在地面之上。
随即兵士便是赶忙起身,二话不说就是俯下身子匆忙地在地面之上,将那些钱币给一点一点地十分小心而又仔细地捡起来,捡完之后,还不忘记跪在地上,来回观察几下,生怕就是一不小心漏掉了几块钱币。
迟易安见状更是心生喜悦,自己的内心之中也
是确定了一件事情。随即便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订金全部都是取了出来,摆在了自己的手中,送到了兵士的面前。
正是忙于寻找钱币的兵士,见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这么一大笔钱,他也是兴奋不已,这个时候根本是顾不得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凌乱的小钱,他便是双眼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钱袋,向着迟易安的方向靠近了过去。
突然之间却是在迟易安面前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停顿了下来,因为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便是被那牢房的栏杆给阻断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兵士那如饥似渴一般地盯着迟易安手中的那一袋钱币。
迟易安的脸上也是在微弱灯光的映衬之下露出了半边惊悚的微笑,随即便是微微上前对兵士说道:“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那么这些钱就全部都是你的了,这么多钱完全够给你母亲看病了,甚至到时候还能有不少钱剩下来,也足够你离开这种鬼地方,经营一个小本生意了,说不定从此以后你的人生就是完全不一样了呢,对不对?”
话语说道这个份上,兵士已经是有所动摇,他停留在原地,看着迟易安手中的那袋钱币,脸上逐渐地开始出现了难色的神情。
从这一刻开始,迟易安便是很清楚的知道了现在的兵士已经是陷入了他的话语之中,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现在他所要的做的就是在帮助兵士最后一把,他的目的便是能够达成了,想到这里的迟易安便是赶忙补充道:“你想想看,等你做了生意之后,你母亲的病症也好了,你也有了产业,到时候在和大户人家的小姐成婚,养几个孩子,岂不美哉,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实在是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就简简单单这么说,连那迟易安的心中不免也是有所触动,其实当初和夫人逃走的时候他也是想要就这么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下去的,想不到偏偏就是如此的事与愿违罢了。
“可是,大人要我们……”兵士十分为难地说道。
这个时候的迟易安有一些被激怒了,直接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而又着急地喊叫道:“别管你的大人了,你看其他人都已经是把你丢下了,就算到时候事情败露肯定也是他们这些人手责罚,你好好看看这些钱币的数量,可是够你当好几年狱卒所能赚的钱,就算是你不为这些所动,等到事情结束,你觉得你所谓的那几个大人会奖赏你这么多钱嘛!”说罢,
迟易安,便是将钱袋中的钱全部倾倒出来在自己的面前。
面对迟易安的利诱,光是这么听着,兵士的脑海之中竟然是已经开始浮现出了以后的画面,自己已经是出神的脸颊之上也是浮现出了十分稚嫩的笑容,而他自己也是久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若不是迟易安等待的不耐烦了,催促了好几下兵士,恐怕这个时候的兵士仍旧是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回过神来之后,兵士已经是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犹豫,也是完完全全地陷入了迟易安的语言诱惑之中,这个时候的他,十分期待而又欣喜地看着面前的迟易安,脸上也是异常地兴奋地询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迟易安听闻只是伸出手来,轻声说道:“来,你过来一点,我悄悄地告诉你……”另一只手也是将那袋钱慢慢地向着兵士的面前靠近过去。
兵士听闻便是立刻凑上前去,转过头来想要听清楚迟易安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也就是这个动作出现的时候,迟易安整张脸上的笑容便是完全展露无遗。
兵士侧过头去却是听不见迟易安有任何的话语想要说出口,他也正是疑惑不解之时,转过头来,当他看到了迟易安的笑容的时候也是万分的惊恐,正欲后退,才是发觉自己的后脑勺已经是被迟易安给完全包住。
随即,迟易安便是一使力,将兵士的脑袋给重重地磕碰在了牢房的栏杆之上,撞击一次,兵士有些迷迷糊糊地,撞击第二次,兵士已经是有点失去了意识,顿感头晕目眩,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数十下的撞击之后,那兵士也总算是彻底昏迷了过去,没有了任何的意识,迟易安见状也是大喜,赶忙便是将兵士的身体靠近自己,十分匆忙地将兵士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都脱下来,换到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又是立刻把原本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都是扔到了牢房里面阴暗的角落之中。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结束之后,迟易安便是站在房门口处,高声呼喊道:“来人呐!快点来人呐!犯人逃狱了啊!快来人啊!”
一瞬间,整个大牢之中也是引起了极大的骚动,所有的狱卒和深睡的罪犯们也全部都是完全苏醒了过来,不多久,迟易安的面前便是已经是聚集了众多的狱卒们。
而迟易安则是十分坦然地站立在牢房之内,站立在他们的面前……
三百一十三回 蒙混过关
大牢中众人狱卒不多久,便是全部集结在迟易安地面前,十分慌张而又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众人面前,只见得一男子昏迷在地上,但是身上却是出了内衬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遮掩的衣物;视线转移,身着兵士衣物的迟易安正是坦然站立在牢房之内,其余便是没有任何其他的人物在此。
众人正是疑惑不解之时,迟易安便是赶忙上前趴在牢门之上,匆忙地叫喊道:“快去出去追啊!”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迟易安到底是何意,迟易安只能是万分地焦急,赶忙说道:“你先来给我开门,我出来再赶快和你们说清楚!”
众人虽有疑问,但是眼前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的的确确是令得他们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迟易安表示自己能够解释清楚,而且现在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康朝兵士的衣物,没得办法那牢狱官也是赶忙上前,便是将牢门给打开出来。
牢门既开,迟易安便是一把抓住牢狱官的双手,做出一副万分着急的表情说道:“方才这个牢房里面的那个犯人逃走了?”
“逃走了?此话怎讲?”牢狱官也是疑惑不解,但是从语气之中也是能够非常明显得听得出来,现在的他因为迟易安的这番话已经是非常的不淡定了,尽管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的语气仍旧是十分的不平稳,毕竟这个牢房之中的犯人可是迟遥清亲自命令严加看管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么他们这牢中所有的狱卒必定是会有所连累。
当迟易安察觉到了牢狱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自己心中也是暗喜,他的初步目的已经是达到了,随即便是补充道:“原来我们都被刚才的那群兵士给欺骗了,他们早就已经是和犯人串通好了,趁着众人不注意便是将那犯人给带出了大牢去!”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也都是哗然一片,不管是那些在场的狱卒还是周围的犯人,只要是听到了这番话的人都是极为的震惊与不淡定。
迟易安见状赶忙是询问那些匆忙赶来的大牢守卫道:“方才那些兵士是不是一群人共同出了大牢中去?”
那些赶来的大佬守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兵士出牢这件事情却是是亲眼所见的,所以也是连连点头,表示那些兵士确实是离开了大牢之中。
众人见状也是极为的不淡定,纷纷都是想要冲出大牢赶快抓捕方才的那些兵士们,毕竟这个犯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也都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见到众人的反应,迟易安心中不免是大喜,正欲是动身随着众人一同冲出大牢之内,却是听得牢狱官
高声训斥道:“慢!”
所有人的动作也都是戛然而止,十分着急而又不解地看着牢狱官,这个时候的迟易安也是颇为的不淡定,十分的担心牢狱官识破了自己的计划,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地克制着自己内心之中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的自然,尽量不露出破绽来。
牢狱官用着有些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迟易安,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他不敢轻易地下决策,而后便是询问道:“那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牢房里面,而这个人会身着内衬昏迷在牢房外面么?”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也是全部聚集在了迟易安的身上,眼神之中也满是怀疑,迟易安自己也是有些稍稍地不淡定,毕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演戏,还要演得这么真,的确是比较困难的。
迟易安稍稍地迟疑了一下之后,便是克制着自己内心之中的情绪说道:“这个人本来是去解手的,当时牢房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所以伍长命我进来查看情况,我就进来了。当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好回来,但是直接就是被其他人给敲晕了。等我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的时候才是发现原来的犯人已经是站在了外面,而且也是开始和他换装了,我想冲出去,但是牢门已经是牢牢地锁上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是叫喊了。他们那些人一听到我叫喊,便是赶忙簇拥着犯人出了大牢之内,连昏迷的他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众人一听也是才是恍然大悟过来,便是再度将目光锁定在了牢狱官的身上。
虽然迟易安的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破绽,就连牢狱官在这个时候都是有一点相信迟易安的这番话了,但是他仍然是没有立刻下达命令,只是在自己思考,毕竟这个决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迟易安见状便是赶忙催促道:“大人快点啊,要不然到时候那些人就是逃得彻底没影了,到时候怪罪下来,我们都承担不起啊!”
听闻迟易安的催促,周围众人也想不到这么多事情,他们现在脑海之中最为重要的只有他们自身的安危,和犯人相比起来,他们还是更加在意自己安危,所以也没有牢狱官想得这么多,便是一同与迟易安开始不停地催促起牢狱官来。
牢狱官也是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压力,便是准备孤注一掷,也正如迟易安所说,如果说时间拖得太久,恐怕到时候弥补都是来不及了。
随即他便是转身过去,询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道:“那些兵士出去的时候,牢中是否已经是呼喊声?”
这个时候的大牢护卫们却是面面相觑之后,随即便是连连摇头道:“没有,那些人出了一小会之后,牢中才是有叫喊声的。”
“什么!”牢狱官也是大吃一惊,好似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便是直接转身,手中的佩剑也是骤出,指向了身后有些不淡定的迟易安。
随即便是训斥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为何不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就叫喊,非要等他们离开之后才是叫喊,我看你也是同党!”
说罢,牢狱官身形便是向前靠近,那突如其来的长剑也是瞬间划过迟易安的衣物之上,身上隐藏的那些钱币便是掉落下来,发出阵阵极为嘈杂而又凌厉的声音。
那声音令得在场众人都是有些难受,唯独只有迟易安的脸上因为这个声音反而是出现了一丝的喜悦,好似这个声音令他想到了什么对策一般,而他那些不淡定也是一瞬间烟消云散。
果不其然,声音停止之后,迟易安紧紧地贴靠在牢门之上,指着那些钱币解释道:“我在牢里面,他们暂时伤害不到我,所以干脆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不要叫喊,我本来是想就这么接受的,但是拿着这些钱心里面也是越来越不安,等到静下心来,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后果之后,我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有多么的严重!”
说罢,那迟易安便是蹲下身子,当着众人的面前盘曲着腿,将脑袋深埋其中,开始哭泣了起来,十分的难受,一瞬间,大牢之中便是回荡着阵阵迟易安哭泣的声音,也是不免令得在场众人心声怜悯,毕竟诱惑着他的可是这么一大笔钱,就算是换做他们自己他们可能也会有所迟疑。
不过哭声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是听得长剑收回剑鞘的声音,此声一出,迟易安的哭声也是一瞬间减弱许多,微微侧过头来,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随即便是听得那牢狱官吩咐众人道:“大牢中留下一个小队,其余所有人立刻出去,全城搜捕犯人!必须给我找到!”
“是!”众人都是异口同声,群情激奋地答应道,说罢,便是纷纷向着大牢之外,冲了过去。
迟易安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哽咽着对着牢狱官说道:“这些钱我不要,我也想要出去抓捕犯人!”
牢狱官看着他,虽然有那么一点的犹豫,但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便是点点头,拍了拍迟易安的肩膀道:“去吧……”最后还送了迟易安一个较为欣慰的笑容。
薛郡城的大牢门口处,一瞬间便是涌出了众多的人群,向着各个不同的方向奔跑过去,不多久,便是有一人单独出门,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较为急促的奔跑,但是当他来到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街道之后,便是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十分悠闲地行走在街道之上。
幽暗的灯光之中,映射出来的,却是那人脸上诡异的笑容……